《王爷你又失宠了》 多了个便宜弟弟 早晨,浅花香伴随着鸟鸣声浸入房间,在房间里肆意飘散,不一会儿,房间便充满了朝气。 本该是宁静的早晨,而丞相府江家一大早就不安宁。 譬如江家三小姐的闺房里——江锦悦刚睁开眼,就被一盆冷水泼个正着。 她还没回过神来就听见有人骂骂咧咧的在她耳边嚷嚷,“一天到晚就知道睡,还不快起来干活,夫人过来有你好看!” 江锦悦抹了抹脸上的水,这才看清说话的人,入目的是一肥肉横生的粗使丫头,一脸的蛮横。 这人真是吵,江锦悦心下有些恼火,脑海却自然浮现这个粗使丫头的名字——翠儿。 她撑着手想坐起来,谁料到翠儿居然朝着她的腹部重重的踢了一脚,让江锦悦顿时没了力气。 翠儿将方才抢来的簪子砸在她脸上。 “呸,真是晦气,还以为是根纯银的,却没想到是个破铜烂铁,拿出去卖都没有人要,傻子,快把你值钱的东西都拿出来。 ” 江锦悦撑着脑袋,一言不发,翠儿见状又想扬手打来。 “让你个傻子装蒜!” 是可忍孰不可忍,就算她江锦悦再怎么好脾气也受不了了,于是江锦悦伸出手一把扣住了翠儿的手腕,狠狠的瞪着翠儿,厉声道:“你再打一下试试?” 翠儿一愣,旋即涨红了脸,平常这个三小姐被她打的时候话都不敢多说一句的,今天怎么突然反常了,“你个庶女反了天了,是又想讨打了吧?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 翠儿力气大,一把挣开她的手,抓起一旁的竹竿就想打来,江锦悦接住竹竿一脚踹在她的肚子上,又猛地将竹竿砸在她的腿部,翠儿凄厉的大叫起来。 “你在叫信不信我弄死你?”江锦悦撩了撩湿漉漉的头发,用很平静的语气对着翠儿说道,声音虽轻却可以让人感觉到一股庞大的杀意,翠儿顿时就不敢说话了。 此刻的江锦悦头疼的厉害,指甲陷入湿漉漉的发丝间,不断的吸收脑海里多出来的奇怪记忆。 趁着这个档口,翠儿连忙就向外边跑去,也不知是去哪,江锦悦倒也并不在意,只是觉得顿时清净了不少。 如果没猜错的话,她是猝死的在办公室了,身体一阵抽搐后回过神的时候已经在这个世界里面了,身为学医专业的她平常都会注意自己身体的情况,也会经常保养。 只不过最近工作量稍微大了点,连着几天高强度的工作,结果就出事了,这种最不该发生的事情偏偏就发生了,不由得让江锦悦感叹命运无常。 现在变成了丞相府的三小姐,按理来说应该名门大小姐,生母不知为何昏迷不醒,丞相府正妻蔡氏搬弄是非,将此事与她紧紧联系一起,让她挂上了克母的名号,带着弟弟被赶到了偏方,受尽恶欺辱不敢还手,若是还手便会被罚没饭吃,无比凄惨。 有阴影垂下,遮住她的光线,上方传来一阵平板的男童音。 “你打了她,我们这几天都没饭吃了。 ” 江锦悦睁开眼,江然才七岁,身上穿着一件破旧的长衫,露出的肌肤上血痕环绕,有那些狗奴才打的,也有原主打的,小小年纪却眸色冰冷。 “低下头来。 ” 江锦悦淡淡的开口,江然眸中闪过一丝惧怕,姐姐每次受了委屈都会来打他,他畏惧的低下头,意料之中的疼痛没有传来,一条细瘦的胳膊环在他的脖子上。 “扶姐姐进去休息。 ” 面具男 江然一愣,扶着她往房间走去,姐弟两住的是丞相府的后院,冬冷夏热,唯一的小床上此刻躺着一面具遮盖的黑衣男子。 江锦悦顺着江然的力道上前,男子是昨日自己坠落的,还砸坏了她们唯一可以遮风挡雨的屋子。 江锦悦喝下江然递过来的水,在男子的衣衫上来回翻找,一把将他腰间的钱袋拿了下来,江然睁大眼,小脸红扑扑的。 “君子不趁人之危,不夺人钱财,你怎么可以…” 江锦悦翻了个白眼,“我是女子,好了我的好弟弟别在意那么多了,都快饿死了,你还在那君子君子的,像个男子汉不?” 江然微顿,像是极难消化这个理论,江锦悦将他往外推去,“这男人受伤了需要就医,你姐受伤了也要医治,去后门左转那个老郎中那抓竹茹、蚕沙、陈皮各三钱,还有当归、羌活、丁香、甘松、山柰各五钱,分开抓;我可告诉你,我要是痛死了,下一个死的就是你!” 江然听此不再犹豫,迈开步子就向后院跑去。 江锦悦叹了一口气,想不到自己竟然穿越到了一个这样陌生的地方,还好她适应能力强,不管怎么说先要把身体的问题解决掉。 江锦悦皱着脸走向床边,床上的男子似乎伤的不轻,身上四处都是伤口,面具下的半张脸泛着潮红,想来是因为伤口感染了,残余的血腥味浓重的可怕,当然这都不是问题,这些在江锦悦眼中不过是小病,只要材料够,一天治疗三天就好,所以在他身上摸一点钱财下来才是当务之急。 不过这人怎么回事?为什么带着面具?不如摘下来看看? 疑惑之下,江锦悦的手已经伸了过去,只是未及一半却被忽然伸出来的手一把钳制住,方才半死不活的男人已经坐了起来,面色黑沉,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你找死…” 江锦悦头一次做贼就被抓包,心里有些小尴尬,她眼珠一转,凄凄惨惨的开口。 “当家的,你可算醒了,我们的孩子都七岁了,好几天没吃饭了,快把值钱的都拿出来吧。 ” “女人....”赵澜今从牙齿缝里发出声音,显然已经是咬牙切齿了。 江锦悦吓了一跳,手顺势滑到了不该碰的地方,她还未来得及反应,一阵寒光从眼前划过,她连忙闪身避开,匕首带着疾风射进一旁的木桩里。 江锦悦拔下匕首,摸了摸把柄处还是镀金的,她顿时喜笑颜开。 “哎呀哎呀,你瞧瞧你,不就一两寸的事情嘛,至于那么大动肝火嘛,这匕首不错,我要了。 ” 赵澜今虚弱坐了起来,好不容易恢复的一点力气在刚刚投掷匕首时用完了,眼里满是杀意,这个女人...这女人....竟然羞辱他! “滚!” “你讲道理好不好?你待在我家让我滚?你看看我们家屋顶你看看!!”江锦悦将匕首收好,指了指被赵澜今砸出一个大洞的屋顶,“你来我这,我一没摘你面具保你清誉二没伤你性命好好养着你,我拿点报酬怎么了?” 教训奴才 三言两语,赵澜今马上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但一想到此女子竟如此羞辱自己,脸不由得又黑了下来,刚想有所动作,就感觉真气上涌,他压制住体内的热量,“出去,镀金的匕首以后再给你十把。 ” “哎呀,这多不好意思啊....”江锦悦一边推辞着另一边马上又改变了语气,就像生怕赵澜今反悔一样说道,“成交。 ” 江锦悦喜滋滋的向外走,这个小破屋除了四面墙也和外面没什么区别了。 赵澜今见她出去,四处看了看,确认安全后便直起身来开始打坐。 后院离后门很近,就算老郎中那要排队抓药,一炷香也该回来了,眼看时间过得越来越长江然还没有回来,江锦悦的心渐渐沉了下来。 她握紧袖中的匕首就向后院走去,没走几步却突然听见一阵人声。 “难怪老子的钱总是没了,我看就是你个小畜生拿了。 ” “偷鸡摸狗的东西,给老子打死他!” 不远处几个小厮摸样的人,正对着地上的江然拳打脚踢,江然躺在地上,狼狈不堪,还护着怀里的草药。 江锦悦气的双眼通红,她一把抓住地下的石子朝那几个人砸去,几个小厮被砸个正着,大骂着抱头鼠窜。 江锦悦将江然抱起放在一旁的空地上,直起身来看向面前的几人,“你们好大的狗胆,莫不是真的忘了自己的身份。 ” 安泰被人打了火气正盛,一看见江锦悦秀气的脸庞,火气消下去几分,搓搓****笑道。 “原来是三小姐呀,三小姐是不是想开了,想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了?只要你从了我,你和你弟弟以后的日子就好过了。 ” 江锦悦想起来,这人是后院管家的儿子,平日里就作威作福惯了,好色贪赌,一直贼心不死的惦记着原主。 旁边的其他小厮羡慕的抚掌大笑。 江锦悦冷笑一声,低下头摸了摸怀里的匕首,然后换了一副姿态,用轻柔口吻说道:“瞧哥哥说得,妹妹早就想好了,快过来吧。 ” 江然挣扎着起身目眦欲裂,“姐!不要!!” 安泰微愣,连忙搓着手上前,他尚未触碰到江锦悦的衣袖,就见一阵寒光划过,江锦悦握紧匕首直直的朝他手腕划去,匕首很快,削铁如泥。 安泰只是一愣神,他的左手就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砸在地上,疼痛随后铺天盖地的袭来,安泰顿时撕心裂肺的大叫起来。 一旁的几个小厮,看着这场景,都害怕的后退几分,目露惊疑。 安泰疼的冷汗直冒,跪地咆哮,“给我抓住她们,乱棍打死!” 几个小厮踌躇着要上前,江锦悦掂量着手里的匕首嗤笑一声。 “不要忘了本小姐终归是相府的小姐,你们算是什么狗东西,敢私自殴打相府的少爷还出言不逊,废了一只手都算轻的,送进宗人府,你们一个都活不了。 ” 众人微顿,安泰已经疼的没了神智,“杀了他们,一个人一百两。 ” 人善可欺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有人拎着长棍就要冲过来,江锦悦一把斩断棍子,甩起来就朝他们的痛穴击打而去,她招招用力,没两下周围便倒了一片。 “江然,起来,谁踢了你,过来踢回去。 ” 江然已经被惊住了,他撞着胆子上前,倒地的下人连忙求饶。 “四公子,奴才再也不敢了,饶了奴才吧…” 江然有所迟疑,江锦悦一脚踢在那人的脸上,“你把他打趴下了,他才会向你求饶。 ” 安泰不甘心的骂骂咧咧,“你这个臭****,我一定不会放过你…啊…” 江然沉下脸,一脚踩在他的断手处,安泰惨叫一声昏死过去,抄起旁边的棍子就往安泰脑袋上砸,像是要把他砸死一样。 “哎哎哎!你干啥呢臭弟弟!” 江然没有说话,棍子直接就砸了下去,幸好江锦悦眼疾手快抓住了江然的手,不然这一棍子下去安泰估计脑袋得开花。 想不到这个弟弟下手比自己还要重,有点意思。 周边的几人又是磕头又是跪地求饶,江锦悦带着江然一个个踹过去,踹到他解气,两人才罢休。 “若是还有不长眼的再来对我们不敬,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 几个小厮连忙低头称是,将眼底的愤恨藏了下去。 江锦悦拉着江然向房间走去,快至门口时,江然一把甩开她带血的手。 “脏…” 江锦悦睁大眼,“你说我脏?我刚刚打人是为了谁啊?” 江然耳根通红,他低下头,揉搓着手指,怯生生的开口。 “我脏…” 江锦悦这才注意到他满是污垢和血迹的手,恨不得将方才那些人再拖出来胖揍一顿,她一把推开门。 “知道脏就赶快进去洗了上药。 ” 赵澜今坐在床上,看着头发凌乱的两人一言不发。 江锦悦轻咳一声,有钱的是大爷,“带他洗漱完,我们就出去。 ” 赵澜今挑挑眉,眼神落在江然手中的钱袋上,“这就是你说的我的儿子?” 江锦悦显些被口水呛住,脸色微红,方才她只是开了个玩笑,没想到他还记得,原主生的瘦小,站在江然旁边也才高出一个头多一点。 “是啊,是啊,你的钱就是他的钱,我们都是一家人。 ” 谁曾想她话刚落,江然就一把扬起钱袋砸在赵澜今的身侧,江锦悦小心脏颤了两颤,就见那死孩子酷酷的开口。 “脏。 ” “脏你个头,进去洗漱。 ”江锦悦连忙把他推进屏风后的水缸边上。 赵澜今摩挲着带着灰和血的钱袋,眸色晦暗。 江然扭捏着不让她帮忙洗身上,江锦悦替他擦好手带他出来时,房间里已经空无一人。 有些泛黄的小木桌上,留着那包钱袋,还有一张纸条。 江锦悦展开它,上方写着目绣钱庄四个大字,还有一个类似图腾的落款,想来是让她去钱庄兑换那十把金匕首。 江锦悦喜滋滋的把纸条收好,江然看着她的动作垂下眼帘。 “我们不该要他的银子的。 ” “我们又不是圣母,为什么施恩不图报,自己都快饿死了,还充什么傲骨。 ” 找上门来 江然低下头,仍由她上着伤药,小脑瓜千回百转,姐姐变得不一样了,不再打他了,也不再骂他了,还会给他上药了,那他以后就不祝她早死好了。 江然带回来的药撒了不少,但好在买的多,两人用着也绰绰有余。 房子被毁了大半,夜里虽然不太冷,但也带着凉意,江锦悦刚把江然抱在怀里的时候,他还在挣扎,一巴掌呼上去后,他顿时安分多了。 “小然,你想过以后的日子吗?” 江然有些呆愣,“没有。 ” “以后我们就脱离相府,去外面好了,反正这儿也没当我们是家人,我们两个就一起出去相依为命。 ” 江锦悦说着说着,呼吸渐渐平稳的睡过去,江然小心翼翼的拽着她垂下来的头发,眼底流光鼎盛。 摄政王府。 赵澜今刚回到书房,一口乌血就吐了出来,暗七连忙将他扶好,递给他药丸,跪在地上。 “属下无能,没有照顾好主子,才让他们有了可乘之机。 ” 赵澜今吞下药丸,靠在椅背上,“陛下那边情况怎么样?” “陛下有派人前来打探,但均被替身装病瞒了过去。 ” “此事过后,他必然起疑。 ”赵澜今揉着额角,“从明日开始,对外宣称病疾缠身,不见来客。 ” “是。 ”暗七刚想退下。 “等一下。 ”赵澜今心一动,忽然想起丞相府那女子,“叫两个会修房顶的,去丞相府后院把破了的屋顶修了。 ” “啊?”暗七一怔,主子今天是怎么回事?怎么忽然说这样的话?丞相平日与主子并无多少交情,怎的忽然要换人家后院的屋顶? 赵澜今的看暗七疑惑,不由得说道:“我便是去还了那一两寸大小的恩情。 ” 一两寸大小的恩情?这是什么意思? 暗七本还想问点什么,但见赵澜今神情严肃,不好开口,只得吞下疑问派命令去了。 丞相府后院一夜之间,房顶全部焕然一新,却唯独除了江锦悦她们破旧的小柴房。 看着房顶泄进来的大好春光,被扰了清梦的江锦悦翻了几下身子,就被一阵敲门声吵醒。 江然推推她,“姐姐,有人来了。 ” 江锦悦扒拉着耳朵不想搭理,可门外的人却已经不再耐烦。 “傻子!你快给我出来!你居然敢砍断我家安泰的手,看我今天不让你好看!” 老管家夫人插着腰在门口大叫,江然害怕的挡在江锦悦的身前,江锦悦一把拿起旁边的杯子砸在门上。 “滚开,再吵剁了你!” 门外消停片刻,开始撞起门来。 “你个小贱人居然敢这么说话,还不开门,我看你是皮痒了,等我进去好好收拾你!” 江锦悦被气乐了,冷笑一声站起来,将一旁的凳子移在正对门处,门外撞门的力道越来越大,她看准时机,在下一次撞上来时,一把拉开大门。 老嬷嬷躲闪不急,一下子撞在了凳子上,顿时鲜血直流,“诶呦,杀人了,傻子杀人了!” 杀鸡儆猴 外间打扫的小丫鬟杨着脖子朝里面看来,江锦悦掂着匕首在她脸上摩擦,“叫那么大声,你是不是真想体验一下被杀的感觉。 ” 老嬷嬷冷颤一下,一把爬起来,肉都在空气中颤抖,“老婆子我不活了,一心为了相府,我的泰儿却被这个傻子砍断了左手啊…” 江然看着周围越来越多看热闹的人。 涨红了脸,“分明是安泰先打我!姐姐才动手教训他的!” “还不是你偷了钱!一天到晚偷鸡摸狗!” “啪!”江锦悦一把抽在老嬷嬷的脸上,“看来是我姐弟两太好说话了,你们这些当下人的就真把自己当主子看待了?” 老嬷嬷嗤笑一声,“你们姐弟俩就是下贱的灾星,幸亏你们娘死的早,否则也要硬生生的被你们俩气死,心狠手辣的东西。 ” “然儿,去把挂在墙上的马鞭拿过来。 ” 这次江然没再犹豫,他取下马鞭站在江锦悦的身侧,马鞭泛着丝丝寒意,老嬷嬷瑟缩两下,大着胆子开口。 “你敢!等我回去告诉夫人,有你好看!” 江锦悦握着江然的手一鞭抽在老嬷嬷的脸上,“身为下人,口无敬词,辱骂主子,该打。 ” 老嬷嬷摸着脸上的鲜血,两眼一黑,就要冲上来,“你个傻子!我要杀了你!” 马鞭又快速挥下,打在她的脚上,“不长记性,该打!” “纵子行凶,该打!” “侮辱我娘,该打!” “……” 几鞭落下,老嬷嬷已经出气少进气多了,周围的人纷纷躲得远远的。 江锦悦握住江然的手,“怕吗?” 江然摇摇头,眸子冰冷,“这些人该死。 ” 江锦悦满意的看着他,这个臭弟弟孺子可教也,“你不强自然有人欺你弱,等着吧,往日那些帐你姐会带着你一笔一笔的讨回来。 ” “恩。 ”江然捏了捏拳头,郑重的看着江锦悦,“姐,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 “知道啦知道啦。 ”江锦悦摆了摆手,丝毫不在意的模样,一个小屁孩能干啥。 后院发生的这一切马上如同一阵风一样刮遍了整个相府,人人都开始知道贪生怕死的三小姐中邪了。 一下子收拾了这么多人,江锦悦猜顶头那些人也坐不住了,果不其然,没过多久便有浩浩荡荡的人群而来。 来的人是二房杨氏,有一个女儿江如苑,是京城扬名的才女,这母女两平日里没少欺负原主和江然,这些个记忆都在江锦悦脑海里面回想起,不由得让她大呼原主这个丫头胆子也太小了啊,换她直接一套军体拳非得打的这两母女叫妈妈不可。 她揉了揉江然的脑袋,在他耳旁低声吩咐了几句。 “好弟弟,听姐姐的,快去把爹叫来看好戏。 ” “可是姐...你不会有危险吧?” “你留在这啥也不****姐就危险了,快去吧!” 江然咬紧下唇快速离开了,杨氏本想阻止,不料江锦悦站到了她的面前。 杨氏一早便听说了后院的风波,拨弄着新染的指蔻过来时,颇为不屑。 “哼,傻子在鸡窝待久了就是野鸡,还想着飞上枝头变凤凰不成,还不快给本夫人跪下!” 江锦悦翻了个白眼,都怪她宫斗剧看太多,还以为人人都智商不错,谁成想杨氏是个天然傻的。 “姨娘又不是当家主母,有什么资格让我说跪就跪?” 杨氏瞪大眼,若换做是平时这三小姐不等她说话就跪下去了,今个怎么回事?她抬起手就想一巴掌抽过去,“我看你是讨打!” 反客为主 江锦悦抓住她的手腕,顺势用力扬回她的脸上,杨氏一个趔趄跌倒在地。 “我都忘了姨娘终归是青楼出生,没见识,一些礼仪家教都忘得一干二净。 ”江锦悦挡住嘴,仿佛大家闺秀似的说道,看到杨氏倒在地上还特意做出要去扶的样子却完全没有扶的意思,“哎呀,姨娘怎的坐到地上去了?” 杨氏捂着脸大叫一声,就要上来撕江锦悦的嘴,江锦悦一把扣住她的手,将她往地上摔去。 身旁的丫鬟连忙扶住杨氏,在她耳边低声耳语,“夫人,办法多的是,犯不着为了她置气。 ” 杨氏听言,平复了下心情,愤恨的看着江锦悦。 “看来府中传言没错,三小姐中邪了,被妖物上身,会对老爷及大家不利,快点把这妖孽拿下。 ” 富贵人家的花总是分时红,下人惯会见风使舵,眼瞧着二夫人三言两语定了这三小姐的命运,他们连忙搓搓手围了过来。 杨氏心下暗恨,老嬷嬷果然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还得她亲自动手。 江锦悦看着围上来的人配合着伸出手,杨氏摸着自己生疼的脸,本以为要费不少劲抓住这个贱人却没想到这么容易,她得意的笑了起来。 “死丫头,现在才知道怕了?来人,把宋神婆请来,准备笼子沉入城外的河里去。 ” “娘…爹爹那边…”匆匆赶来的江如苑扯了扯杨氏的衣袖,杨氏满脸算计。 “晚一炷香通知老爷,到时候这死丫头尸体都不知道沉到哪里去了。 ” 江锦悦低下头遮住眸中的寒意,任由下人推搡着出了府。 城河。 宋神婆是杨氏的亲信,平日里就和杨氏狼狈为奸惯了,眼下得了钱财,更是胡言乱语。 “夫人真是深明大义啊,三小姐早已病故,如今不知被哪路邪物上身,只有快速除去,才能换取周围百姓平安喜乐啊。 ” 府上的众人连忙煽动着旁边的路人,周围的百姓都大声嚷嚷起来。 “沉了她,沉了她,为民除害!” 江锦悦冷冷的看了眼宋神婆,宋神婆被她带着杀意的眼神吓了一跳,随意乱念了几句咒语就要推她入河。 江锦悦见时机成熟,把一早含在嘴里的鸯尾花屑避开众人,猛的吹在她的面上。 鸢尾花,可夺人神智,催人入梦,见心底惶见之物。 她俯身在宋神婆耳侧轻轻的道。 “杨氏阴狠歹毒,草菅人命,乃是妖物化身。 ” 宋神婆木讷的睁着眼点点头,重复道,“杨氏阴狠歹毒,草菅人命,乃是妖物化身。 ” 赵氏见宋神婆还不把那小贱人推下去,语气严厉了几分,“宋神婆,你还在犹豫什么,快点除了那个妖物。 ” 众人正在观望,却见那宋神婆突然转过头,两眼直直的盯着杨氏,“你这泼辣妇人,才是妖物!” 杨氏瞪大眼睛,大喝一声,“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江锦悦把鸯尾花洒在宋神婆的衣领上,杨氏扑过来时,她挥了挥衣袖,借着风花屑顿时吹进了杨氏的口鼻间。 在众人眼里,方才还怒不可遏的杨氏,却突然向如身临仙境。 “哈哈,我才是主母,我才是御封的诰命夫人,柳慕青算的了什么,我才是天底下最尊贵的人,你等草民还不快跪下来叩拜。 ” 江如苑神色一变,慌忙的拉住杨氏,“娘,你怎么了?” 杨氏一手握住她的手腕,“苑儿,你是嫡女了,太子妃的位置一定是你的。 ” 戏精上身 “娘!”江如苑看着周围人看戏的神色,心下暗道不好,“娘,你是乏了吧,我送你回去休息。 ” 江锦悦懒懒的靠在一旁,接话道,“姨娘当然是乏了,都开始做白日梦了。 ” 杨氏听见她的声音猛的转过头,“你怎么在这!你怎么还没死!” 江锦悦冲她挑衅的扬了扬眉,赵氏红了眼,立马就扑过来,嘴里嚷嚷着,“你去死吧,你死了,这一切都是我的了,你快去死!” 一旁的众人顿时呆住了,有看不惯的上来拉住杨氏,江锦悦借机狠狠地踩了她两脚,赵氏声音又尖锐了几分,周围乱做一团。 “够了,光天化日,在胡闹些什么!” 江路洲听见江然传来的消息还不信,等赶到城河时就见到这荒唐的一幕,他两眼一黑,连忙让下人将众人分开。 杨氏一把推开身旁的人,“做什么,给我滚开,我可是相府的夫人。 ” 江路洲上前两步,一巴掌拍向她,“愚蠢妇人,可清醒了?” 杨氏红着眼睛,头发凌乱,“你竟敢打我!我可是相府的夫人,你该死!” 她抬脚就要踢过来,江锦悦神色微动,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看见一小小的人影冲上去护住了江路洲。 杨氏力气不小,江然硬生生的挨了一巴掌,显些站不稳跪倒在地。 江锦悦连忙上前,正担忧的看着他,就见江然冲她眨眨眼,随即装作一副虚弱的模样,但心里却想到,这个臭弟弟居然这么聪明,孺子可教也!回去一定要给他买糖吃! 江路洲对这一双儿女已没了印象,此刻被一个孩子挡了一脚,心里五味杂陈。 “然儿,你怎么样,疼不疼?” 江然虚弱的抬起小脸,“然儿不疼,姐姐说了,然儿要保护爹爹。 ” 这弟弟怎的如此戏精?妙啊!江锦悦惊叹两声,配合着神色悲痛的上前,“姨娘,你怎么可以伤害父亲?” 江如苑满脸苍白,她连忙跪下来,“父亲,娘是最近操劳相府的事太过劳累了,今日一时胡言乱语,行为混乱,希望父亲莫要怪罪。 ” 江路洲压下心底的怒气,京城里最近盯他的人数不胜数,若是被人举了草菅子女的性命,让他如何立足。 “还不快请大夫来看看三小姐和四公子。 ” 江锦悦可不想再去住那没了房顶的屋子,她学着原主的性子,泪眼朦胧的看向江路洲。 “父亲…果然娘说的对,您就是她的英雄…今日若不是您…女儿…恐怕…” 她后怕的望了眼河面,江路洲这才注意到这十几年未谋面的大女儿,竟是出落的越发漂亮了,比起他早逝的娘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把人扶起来,看着周围的百姓,默默地直起腰板,“这些年是为父疏忽了,竟让你显些遭人陷害,你受苦了。 ” 江锦悦配合的摇摇头,江路洲满意的笑了笑,难得的露出几分愧疚,他看着一旁还在发疯的杨氏和宋神婆,眼眸微沉。 蔡氏的心思 “这宋神婆平日里坑蒙拐骗惯了,杨氏也是个糊涂的,来啊,把宋神婆压到官府去,将二夫人和二小姐带回房间,没有我的吩咐,不得踏出半步。 ” 江如苑愤恨的看了眼二人,带着杨氏回了府上。 江路洲不愧是官场混迹久了的人,颇为懂得收买人心,一回去便大张旗鼓的给两人换了住所,吃的用的皆挑好的往新院子里送。 如果说江锦悦的复宠只是让人嫉妒,江然的复宠就足够让人忌惮了,江路洲除了江然便只有江淞一个儿子。 江淞文采过人,七岁能诗,十五中士,一直是蔡氏的骄傲,母凭子贵,她一路青云当上了主母,她绝不容许有旁人阻了江淞的路。 许嬷嬷低声宽慰她。 “夫人放心,这只是老爷一时兴起罢了,四公子如今已经七岁了,却连一个字都不认识,日后又岂能成什么气候。 ” 蔡氏压下心头的不安,“当年那狐媚子柳慕青不就是如此,分明是个乡野姑娘,却一路得了老爷的恩宠,还生下这两个祸根。 ” 许嬷嬷四处看了看,微微凑近些,“提及此夫人就更不用担心了,大的都被夫人吃的死死的,更别提这两个**臭未干的小毛孩。 ” “如今二房与她们结了怨,必定不会放过她们的,夫人只要坐收渔翁之利就好。 ” 蔡氏眉头微微舒展开,“淞儿马上要参加襄阳会,虽说江如苑肯定不如淞儿,但还是让她去不了才好。 ” 许嬷嬷眉毛一挑,“夫人的意思是?” “库房中有瓶毁志丹,你且取来,过几日和在二房的汤膳里送给江然。 ” 许嬷嬷点点头,微微笑开。 杨氏被关了禁闭,连带着江如苑都受了不少人眼,使遍了手段,才让江路洲网开一面,江如苑脾气越发暴躁,开始不停的摔打东西。 杨氏这几天吃了不少苦,人都瘦了一圈,“别摔了,如今可不同往日,补的没有那么勤快了。 ” 江如苑愤恨的坐在一旁,满脸埋怨,“娘,你当日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说那些话?” 杨氏也记不清当时的情形了,每次回想便觉得头疼难忍,只隐约记得自己得意忘形说错了话,“好了,这次是娘错了,不过事情还万万没有到无可救药的地步,马上就是襄阳会了,你好好准备,到时候襄阳会夺了头筹,你便可入储秀宫选秀了。 ” 襄阳会是专门为天下才子佳人而设,得了襄阳会的头筹,若是女子,便可无需通过世家选拔进入储秀宫,若是男子,未来的仕途便可青云直上,如顺长风。 听及此,江如苑神色才好了几分,她娇嗔着开口,“大哥还在呢,这是没准的事。 ” 杨氏咬紧牙关,眸子赤红,“苑儿,你这次一定要赢,不能输给江淞。 ” 江如苑被吓了一跳,“娘,你怎么了?” 杨氏拍拍她的手,“娘一生都败在柳慕青和蔡子璇之下,柳慕青死了,娘也就不争了,但是我们绝对不能被大夫人一家永远拨了名头。 ” 江如苑点点头,“娘,你放心,我知道了。 ” 什么东西 西风园。 大抵是最近吃的好了,江然和江锦悦开始长个子了,江然由每顿两碗饭,加到了三碗。 江锦悦开始教他读书念字,江然也聪明一学就会,惹得江路洲连连赞叹。 用过午膳,江锦悦闲来无事带着丫鬟茗欢四处走走,刚至小花园时却突然听见一阵说话声。 “子舟哥哥,三妹妹如今得了父亲的宠爱,你们的婚事自然是水到渠成了。 ” 阮子舟急得不行,“苑儿,你不信我吗?我阮子舟对天发誓此生只爱你一个人。 ” 江如苑垂下眸子,欲语还休,“子舟哥哥再乱说我就不理你了,苑儿只当你是哥哥…” 江锦悦嘴角微抽,果然男人还是喜欢白莲花,茗欢分辨着她的神色小心开口。 “小姐,世子爷一定是被蛊惑了,你们二人有婚约,是天定的良人,世子爷日后心里一定是向着你的。 ” “等等…”江锦悦睁大眼,扒开树叶,看着对面的孤男寡女,“我和他有婚约?” 茗欢点点头,怜惜的看着自家小姐,“当初夫人还在世时定下的,京城中人都知晓。 ” 绿帽子带到头上了,江锦悦搓搓小手,兴奋的看过去,那边哥哥妹妹的戏码似乎正演到高潮。 江如苑一脸羞涩的靠在他的肩头,“子舟哥哥永远是我的好哥哥。 ” 阮子舟又是享受又是痛苦,半伸出手环抱着她。 “啪啪啪--”江锦悦鼓着掌从假山后走出,“果然是什么样的盖配什么样的锅,你二人当真是绝配呀。 ” 江如苑眼底划过愤恨,斜斜的靠在阮子舟的身上,“妹妹,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阮子舟一把将她护在身后,满脸嫌弃的看向江锦悦,“你是什么东西,敢来打扰本世子的雅兴。 ” 江锦悦耸耸肩,“我和你的苑儿当然是一样的东西咯。 ” 阮子舟呸了一声,“你胡说,苑儿才不是东西!” 江如苑脸黑的如锅底,江锦悦忍不住捧腹大笑,“哦,你说得对,她不是东西。 ” 阮子舟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连忙向江如苑道歉,“苑儿,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是东西…” 江如苑打断他,“子舟哥哥,这便是三妹妹。 ” 阮子舟惊讶的看过来,看清江锦悦的五官后,他神色好了几分。 “还不给苑儿道歉,念在她的份上,本世子就勉强收你入府做个陪床丫头。 ” 江锦悦被他逗乐了,向地上呸了一口,“你算个什么东西?” “妹妹,你别置气,子舟哥哥他不是轻贱你的意思,啊…” 江如苑僵着脸上前,伸手就想触碰江锦悦,却在还没碰上的瞬间,冲她冷笑一声,自己向一旁跌去。 阮子舟慌忙的扶她起来,“苑儿,你怎么样?” 江如苑低啜两声,“姐姐,你怎么推我…” 江锦悦翻了个白眼,一脚踩在她的小腿上,小腿处传来的钻心疼痛让江如苑忍不住大叫起来。 她嗤笑一声,将人踢开。 “我不仅要推你,我还要踩你呢。 ” 小惩大戒 阮子舟连忙护住江如苑,心疼的骂道,“你这个毒妇,本世子明日就去江府退亲,你这种人永远别想进世子府。 ” “我好怕怕呦…”江锦悦假模假样的后退两步,一脚将抱在一起的两人飞身踹入湖中。 阮子舟毕竟是个文弱书生,江如苑倒是会游泳,她一心想上岸,却被阮子舟拖着,两个人都慢慢向湖中间沉去。 江锦悦一边用力推搡着二人不让他们上来,一边朝不远处的护卫大喊,“来人啊,二小姐和世子爷落水了。 ” 茗欢配合着她,表面上用竹竿救人,实则挑开阮子舟的衣衫。 “快来人啊,都过来救人啊!” 护卫救上来时,阮子舟几乎衣不蔽体了。 江路洲听见动静跑出来,就见自己的女儿窝在上身赤裸的男人怀中,他面色黑的滴水,阮子舟脑袋一转,连忙跪下来。 “相爷,子舟垂慕苑儿已久,今日是真心的,请相爷成全。 ” 一旁刚清醒过来的江如苑听闻此话如遭雷击,她才不依,她命中就是该入主皇宫的人,怎么甘心做个世子妃。 “爹爹,不是这样的都是三妹,是她陷害我们!” 江路洲面色铁青的看过来,江锦悦立马变脸,整张脸苍白的可怕,嘴唇气的直哆嗦,“父亲,这便是娘为我定下的亲事吗?纵使不愿,世子爷又何必如此糟践我?” 阮子舟一早便看破了她的真面目,此刻厌恶的连声唾弃,“像你这等心狠手辣之人,谁敢同你定亲。 ” 江锦悦低下头,颇为伤心,江路洲冷哼一声,“世子这般诋毁老夫的女儿,莫不是忘了老夫?” 阮子舟连忙侧过头,“不敢,子舟也是真心…” 江如苑连忙打断他,“我只当我同你是兄妹,没想到你今日居然这般放肆,爹爹,你要替我做主啊…” 阮子舟没料到事情转变至此,他刚想开口,就被江路洲打断。 “世子爷救了落水的苑儿,老夫感激不尽,还请世子爷回去吧。 ” 几个护卫上前就要把他请出去,阮子舟何曾受过如此大辱,他挣扎着起身,“苑儿,你不是同我说过,若是没有那个毒妇,你我二人也定是一对良人吗?” 江如苑恨不得抽烂他的嘴,她哭泣着大声开口,“爹爹,女儿没有…” 江锦悦嗤笑一声,接着广袖的宽大,将袖中的痒痒粉撒了出去。 阮子舟正说着二人曾经的柔情密语,忽然一顿便又开始脱衣狂挠起来,江路洲压抑着怒气,让人把他扔出府去。 江如苑落了水,浑身湿哒哒的,毕竟是自己从小宠到大的女儿,江路洲吩咐下人取了外衣和暖身汤来。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江锦悦抽泣一声,“父亲也看到世子爷是如何贬低女儿了,锦悦尚且无碍,只是这折煞的是父亲的颜面,求父亲解除此婚约。 ” “简直胡闹。 ”江路洲沉下眼,世子府虽然势力不大,但眼下党争鼎盛,自然不能拱手让人。 “今日定是发生了意外,苑儿是要去襄阳会的人,你们二人一个会是世子妃,一个会伴天子左右,切莫再犯错,惹得旁人笑话,苑儿,你记住了。 ” 江如苑感受着四面八方嘲讽的视线,暗暗咬牙,“是。 ” 江锦悦颇为可惜的摇摇头,没关系,来日方长。 闹市救美 此事风波一起,二房的面子彻底没了,杨氏在世家贵妇之中都抬不起头来。 江锦悦过的颇为悠闲,茗欢向她汇报老太君的生辰时,她还一脸茫然。 江然无奈的一笑,替她把那些奇奇怪怪的药粉收起来,“姐姐忘了,老太君今年六十大寿了,娘亲在世时,我们每年都会准备贺礼的。 ” 老太君算得上是整个相府唯一会关心他们的人了,江锦悦回过神来,收拾片刻,牵着江然就出了门准备贺礼。 这还是她穿越到这个朝代第一次出门,集市上琳琅满目,往来商贾络绎不绝。 江锦悦挑了不少东西都未曾满意,却突然听见不远处一阵骚动。 “小女子随家父自柳州城来,本就孤苦无依,路上家父突发疾病,连夜入京耗尽所有盘缠才请来大人手下的大夫,如今庸医作祟,家父蒙难,大人,你怎可仗势欺人袖手旁观?” 江锦悦牵着江然闯出来时,一眼便瞧见了坐在轮椅上的男子,一身月牙袍,眉心朱砂痣,唇色苍白,却又不失潇洒之气。 赵澜今压下心底的杀意,轻咳一声,缓缓开口,“姑娘先起来,这事交给官差,他们自会给你定夺。 ” 跪着的女子神色微动,竟径直向那男子腿上扑去,“大人,小女子心里苦,求大人做主!” 旁边的侍卫似乎没看见一般,那女子竟直直跌倒在男子有疾的腿上,手中的珠钗扎进他的肉里,鲜血弥散开来,坐着的人却纹丝不动。 江锦悦眉眼一沉,快步上前,将那女子一把扯开,扔在地上,从江然的袖中拿出刚买的伤药,敷在男子的腿上。 这双腿不似常人的腿,僵硬冰冷,却又带着异样,江锦悦尚来不及深思,她就被人轻轻拉起。 赵澜今见来人,不由得愣了愣——这女子便是那日她醒时羞辱过他的女人,也不知她十把镀金匕首有没有换到。 “姑娘,我这一双腿早已没了知觉,便是伤了也不碍事的。 ” 江锦悦只觉得他的嗓音颇为熟悉,只是这张脸如此卓绝,她却没有半分记忆,哪怕原主只是惊鸿一瞥都当留下记忆才是,不过好在江锦悦并不是花痴,而是医者仁心。 凤鸣见错失了良机只好跪在一旁,继续哭泣,“你们这些人贵为皇亲国戚,小女子和家父难道就命贱,活该被你们欺负吗?” 赵澜今让一旁的人将尸体上的布揭开,“姑娘好不讲道理,此事与本王何干?若是本王下属有失于姑娘,本王定当重罚,接下来的事就交给仵作吧。 ” 凤鸣不依,看向周遭的百姓,“若是交由仵作,黑的都能被你们这些达官贵人说成白的,我要大人亲自前往大理寺一同审判。 ” 江锦悦被这女的脑回路惊到了,啧啧称奇;此事与这个自称本王的人似乎无多大关系,然而却让这奇女子关系到了一起,看的出来此女子便是想要请他帮忙,请帮忙就帮忙呗,你刺人家干啥?还有他旁边的护卫又在干啥? 谁曾想坐在轮椅上的男子,思考片刻,竟点头同意了。 江锦悦一把按住他的椅子,翻了个白眼,“你是不是傻?这事跟你有关系吗?你瞎掺和个傻?你图个啥?” 赵澜今薄唇微抿,正色凛然道:“此为公正,若是本王连为民伸冤都做不到,那也愧为一方摄政王。 ” 江锦悦微楞,没想到这美男居然还是个王爷,赢得周围人击掌为这位不知名的王爷叫好。 “小女子只是为了求一个公道,请大人和小女子一同前往。 ” 一旁的江然扯了扯江锦悦的衣袖,“姐姐,她在说谎。 ” 江锦悦笑着摸摸他的脑袋,“小然真聪明。 ” 周遭乱哄哄的,凤鸣咬紧牙关,“你们血口喷人。 ” 危机初现 江锦悦嗤笑一声,“我们可什么都还没来得及说,再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如果行的端正又何必在意我们呢?” 赵澜今眼底快速划过流光,他抬起头装作求知的样子,“姑娘此言何意?” 江锦悦指着她的鞋道,“这姑娘方才说她一路自柳州而来,连夜入京花光了所有积蓄,可前几日都是大雨,柳州过来多泥泞路,她的鞋面却干净无暇,此是其一。 ” “其二,她头上带的是京城特有的玲珑簪,观着花色应该是新品才对,这也说明她几日前就来了京城,其三,她口口声称自己的父亲今日身亡,可是尸体颈侧却有大量尸斑,若非死亡已多时,是不会有如此大面积的尸斑存在。 ” 赵澜今嘴角微微上扬,此女子着实有些眼力劲,想不到丞相府竟有如此奇女子,差点就想当场把江锦悦招揽过来做门客了。 “还不快拿下她。 ”赵澜今厉声道。 周围的人连连鼓掌,一旁的衙役连忙上前,将人拿下。 赵澜今虚咳两声,装着露出很感激的神色,“姑娘好生聪明,本王都差点着了她的道。 ” 江锦悦满不在乎的挥挥手,带着江然离开,“王爷还是把腿上的伤看看吧,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 一旁伪装成路人的暗七见看热闹的百姓散了,这才轻巧入府,“主子,刚刚那女子咬舌自尽了。 ” 赵澜今一改方才的柔弱无力,面不改色的挖出伤口周边的腐肉。 暗七不忍直视的偏过头,一边埋怨刚才发生的事情,“若不是刚刚那姑娘多管闲事,我们将她带回大理寺,一定能查出幕后之人。 ” 赵澜今放下匕首,“方才她说出那些之前,你可有注意到她说的内容?” 暗七语塞,他一早就看出那凤鸣是受人指使而来,自然没有多加关注。 “自己下去领罚。 ” 暗七自知理亏,垂下脑袋,没再开口。 赵澜今拿起一旁方才江锦悦用来包扎的手帕,微微摩挲,扔入一旁的火堆中。 书画坊。 江锦悦在被江然接二连三的窥视后,忍不住抬起他的小脸看向自己,“臭弟弟,你老盯着我干嘛?” 江然茫然的摇摇头,“只是觉得姐姐突然变得很厉害了。 ” “怎么个厉害法?” “变得很凶了。 ”江然很老实的说道,简直就是一个未来的小直男形象。 江锦悦正挑着书画,听此敲了敲他的小脑瓜,“变凶怎么了,我凶了你吗?我就是凶了你你也只能是我的臭弟弟!” “嗯!”江然傻乎乎的点点头,也不知道理解没理解,反正显得很傻,江锦悦只得摇了摇头感叹道:这个傻弟弟啊。 江然当然不知道江锦悦在想什么,只是看向她手里的字画,“姐姐是要买这些给祖母贺寿吗?” 这些山水画大多精妙绝伦,价值不菲,江锦悦摇摇头,将画放回原处。 “姐姐突然想到更好的东西了。 ” 上辈子,她学的东西又多又杂,本来只是当个兴趣爱好培养,没想到如今还能派上用场。 老太君回府,相府上提前几日就开始准备,美酒佳肴一应俱全。 杨氏把压箱底的宝贝玉镯都拿了出来,“这次在老太君面前一定要好好表现,听闻她同襄阳会的老嬷嬷关系匪浅。 ” 江如苑握紧双拳,最近外间关于她和阮子舟的风言风语太多了,就怕被人借题发挥。 “娘,祖母当年就偏爱三房,纵然十年未见,她会不会仍然看中三房,届时江锦悦那个贱人一开口,我们可如何是好…” 杨氏微顿,眼中闪过毒辣,“那我们就让她开不了口。 ” 察觉阴谋 江如苑闻言,连忙上前。 “娘,你打算如何?” 杨氏轻笑一声,将一旁暗格中的小白瓶取出,“此药名为情丝绕,服用可使女子丧失理智,仍人摆布,你把此药给她送去,引阮子舟过去,为娘稍后便带人来。 ” 江如苑收下药瓶,顿时喜上眉梢。 西风园。 江锦悦正用完晚膳,就听见茗欢来报。 “小姐,二小姐过来了。 ” 江锦悦头也不抬,“哦,说我睡了。 ” “妹妹可真是风趣,********如何入梦。 ”江如苑咬紧牙关,僵笑着开口。 她这般好的态度倒是让江锦悦疑惑的看过来,“我还以为是后山养的野鸡跑过来了,没想到是你啊。 ” 江如苑脸上的笑显些挂不住,她招呼着丫头把吃食和酒水放下。 “前些日子因为世子爷的事,你我姐妹闹了些矛盾,近日爹爹多番教诲,姐姐总算清醒过来,都怪姐姐太糊涂,显些酿成大祸,希望你心胸开广,莫要怪罪。 ” 江锦悦撑着脑袋,好整以暇的看着她装腔作势,配合着点头,“姐姐说的极是,现在这个世道像我这样温柔可爱,善解人意的小仙女不多了,这次就大方原谅你吧。 ” 江如苑恨不得将面前的酒水泼在她的脸上,“多谢妹妹,既然如此,你我姐妹二人,就一起共饮一杯,冰释前嫌吧。 ” 江如苑替二人斟好酒,将一杯递给她。 江锦悦嗤笑一声,“姐姐,我觉得你手上的杯盏更好看,咱们换一杯吧。 ” 江如苑面色有些为难,“妹妹这是不相信我吗?” “没有,我就是喜欢你那个杯盏。 ” 江如苑低下头,像是颇为无奈的将两个杯盏对换,遮住眼底的笑意。 江锦悦一饮而尽,过了片刻,便有些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 江如苑冷哼一声,将人摔在地上,“跟我斗,你还嫩了些。 ” 看着地上昏迷不醒的人,她让丫鬟把西风园所有的下人都敢了出去,“去给娘传话说一切都妥当了,另外去把阮世子请来,切莫惊动他人。 ” “是…” 小丫头领命退下,江如苑看见地上的江锦悦越发得意,抬脚就想踹来,却被人抓住脚腕,一把摔在地上,脸上也被人扇了几巴掌,火辣辣的刺痛。 她惊魂未定的抬起头,就见江锦悦讥笑着站在面前,神色间哪有半分醉意。 “你装的!” 江锦悦把杯子拿起放在手中轻轻掂量,“如果不躺一下怎么观赏你安排的这一出好戏呢。 ” 恐慌不安感顿时袭卷了上来,江如苑慌忙的想后退,大叫几声整个西风园却无人应答,江锦悦捏起她的下巴,把一旁的酒壶拿过来。 江如苑连忙摇头,“别过来,我娘不会放过你的,绝对不会!救命啊…救命啊…” 江锦悦嗤笑一声,“接着叫啊,这里的人不都被你支开了吗?因果报应,这是你自作自受。 ” 她捏紧江如苑的下巴,快准狠的将酒壶中的酒灌入她的嘴里,江如苑来回摆动,弄得酒液四处流淌,眼神也开始迷离起来。 江锦悦将人扔回地上,嫌弃的擦着手指,江如苑已经开始在地上来回扭动,像是焦热难耐。 江锦悦冷哼一声,她早就识破了这杯里的药味,瞧不起学医的是不是? “啪啪啪--”不料夜色中一阵掌声响起,伴随着男子的调笑声,“没想到你竟然有这么硬的心肠。 ” “谁?”江锦悦警惕的抬起头,四处打量,就看见屋顶上带着面具的男子,对方也不知道在那站了多久,她竟然丝毫没有察觉。 局中局 赵澜今一早便来了这,没想到看了如此大的一场好戏。 “啧,原来是你?”江锦悦认出来人,微微眯眼,“不过一两寸的事情,你至于特意跑回来寻仇么?还是说你想英雄救美?” 赵澜今嘴角一抽,想到此女子曾以此羞辱过他不由得一阵犯浑,他从屋顶上跃下,装作没听见前面一句,咬着牙齿问道“哪里来的的美?” 江锦悦忍住笑意,“虽然你脑袋不太行的样子,但眼睛看来还不瞎嘛。 ” 赵澜今的嘴角再次抽动,他捏了捏拳头,装作什么也没听见的样子,其实肚子里十分的不爽,但是不好直接对江锦悦做什么。 明说人家还是他的救命恩人,要是在这里把江锦悦揍了一顿,不仅是欺负女子面子上过不去,更有恩将仇报之嫌。 但是...看着江锦悦笑起来可爱的模样,赵澜今不由得心中悸动起来—— ‘这女孩,若是揍哭的话肯定会更加可爱吧。 ’ 江如苑只感觉浑身上下热的不行,她本能的就想朝来人扑去,被赵澜今一脚踹开,其劲道之大,让江如苑飞出数米开外趴在地上,却好似没有伤到哪里一样,让江锦悦本能的吓了一跳,想不到这面具男的功夫这么高。 一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完了,这家伙不会恩将仇报报复自己吧。 “为了报答救命之恩,我方才让人也去通知江路洲了,江大人应该也快来了吧。 ” 江锦悦大笑出声,门外突然传来动静,两人交换了下神色,不动声色的躲在了一旁。 阮子舟接到江如苑偷偷见面的消息,正打算过来好好问问当日的事,却没想到一过来就看到如此香艳的一幕。 江如苑的衣衫已经褪了大半,神色媚态娇柔,裸露在外的肌肤在月色下泛着诱人的粉意,阮子舟只觉得头脑一热,身体都难以控制,他僵硬的开口。 “苑儿,你这是怎么了?” 江如苑猛的扎进他的怀里,抱住他的脸开始胡乱亲吻,对本就把持不住的阮子舟而言更是火上浇油,两人很快滚作一团,交缠的难舍难分。 江锦悦起初还不太好意思跟着旁人一起看限制级的画面,后来便目不转睛的看着那边的动态,时不时的点评几句,赵澜今再一次见识到了她的胆大神奇。 那边两人正纠缠的火热,门外突然亮起了大束火把,杨氏眉飞色舞的开口。 “老爷,妾身方才真的看见有刺客闯入了西风园,可别让他伤了三小姐。 ” 江路洲面色严肃,轻敲了几下门,无人做答,他直觉不对,杨氏却已经迫不及待的指挥其他人开始撞门,没过一会儿,大门便被撞开了,里面的荒唐景象撞入眼帘,身后的家丁顿时人声一片。 杨氏还来不及高兴,却突然发现地上女子的衣衫有些眼熟,江如苑只着了一件肚兜倒在男子怀中,神色迷离,阮子舟同样是忘情所以。 杨氏只觉两眼一黑,显些昏死过去,她连忙上前分开二人,将自己的衣服披在江如苑的身上。 “苑儿,怎么是你,你怎么在这?” 江锦悦正看着这一大出狗血戏码,耳边突然传来一阵热气,面具男附在她的耳侧轻轻开口,“这算是我帮你的一个忙了。 ” 话落,一枚小巧的石子射入江如苑的穴位中,江如苑的神识慢慢回归,她惊恐的大叫一声,裹紧衣服。 江路洲的脸已经不能用黑来形容,他看着身后举着火把的下人,声音低沉,“全部退下,今日之事不得和任何人说,若是让我查出谁泄露了,你们就等着替家中人埋骨吧。 ” 众人连忙点头,应声退下。 风雨欲来 江如苑满脸泪痕,几次想撞柱都被杨氏拦了下来,阮子舟神识也回归清明,他看着眼前的场景也有些楞住。 “娘,你放开我!我不想活了,你让我去死,让我去死!”江如苑还在挣扎,江路洲冷喝一声,用力拍在一旁的桌面上。 “还没闹够吗?” 江如苑顿时禁声,低低的在杨氏怀中哭泣。 阮子舟也有些尴尬,他穿好衣服,讨好的开口,“相爷,我和苑儿真的是情投意合…” “你胡说!”江如苑满脸泪痕,只觉得自己浑身都脏,“明明是你强迫欺辱我,你这个卑鄙小人!我嫁给谁都不会嫁给你这样的恶心之人!” 阮子舟神色一僵,脸色有些难看,他不反抗,江家难道真当他是个闲散无用的世子。 他将怀里的纸条取出,讥讽的开口,“相爷,今日是江如苑约我来的,纸条和传话的小丫头都可作证,本世子方才一进门,她便脱了外衫,主动投怀送抱,相爷若是不信,明日里去听听京城中的老百姓如何传唱的好了。 ” 江路洲握紧双拳,面色铁青,“你这是什么意思?” 阮子舟目光在江如苑脸上扫了一圈,“方才那么多人看见了,本世子和苑儿虽说没做到最后一步,但该做的都做了,就是世子府的人了,还请相爷好好开导,让她心甘情愿的嫁过来。 ” 江如苑挣脱杨氏,抬手就要打过来,“你做梦!” 江路洲一掌拍在她的脸上,将她整个人打歪至一旁,口吐鲜血,杨氏连忙抱住她连声宽慰。 “世子放心,老夫会给你满意答复的。 ” 阮子舟这才满意几分,他看了眼还在啜泣的江如苑,嗤笑一声,走了出去。 江路洲看着地上二人只觉得头痛万分。 “闭嘴,你们怎么还好意思在这哭?” 杨氏抱紧女儿,满脸心疼,“老爷,苑儿是什么人你能不知道吗?她如果真对世子有非分之想又何必轮到今日?” “你看我们刚进来,西风园一个下人都没有,苑儿今日来也是给江锦悦赔礼和好,可是江锦悦去哪了呢,世子爷来这西风园,分明就是奔着她而来,我可怜的苑儿就这么被她们两算计了。 ” 暗地里的江锦悦连连称奇,没想到杨氏的脑子到了关键时刻还是挺管用的。 她轻轻的后退几步,正打算顺着后门绕到前面,突然感觉腰间一股力道拥了上来,赵澜今一把揽住她的腰,在空中轻点两下,落在墙外。 “你,欠我一次。 ” 面具男飞快的离开,江锦悦捂着小心脏,拍了两下羞红的脸颊才让自己回过神来,然而那个男人身上好闻的味道还缠绕在鼻尖,这家伙用的是什么香水啊,怎么这么...这么迷人啊? 她咬咬牙,用力捏了两下自己的大腿,顿时疼的脸色发白,将自己的头发弄得凌乱不堪,才慢慢的上前。 江路洲听了杨氏的话微微沉思,正准备喊人去把三小姐找回来,就见江锦悦神色苍白的走进来,见着他们满是惊讶。 “爹爹,你们怎么在这儿?” 江然出事 杨氏连忙大叫,“你这个贱人!一定是你害了苑儿,你的心肠怎么这么歹毒!” 江锦悦咬紧下唇后退两步,“姨娘,爹爹,我没有…是姐姐自己跑来说世子妃之位是她的,让我不要肖想…” 江路洲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你方才去哪了,为何这西风园中如此萧条,竟没有一个丫鬟?” 江锦悦轻啜两声,“女儿从小便听说世子是今后的夫君,一直将他当命中的人看待,今日听姐姐这么说一时悲从心中来,便出门去湖边散步刚刚回来,爹爹,可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江路洲见她眸中坦荡不似作假,没再质问,杨氏却不依不饶,“老爷,你不要被这贱人骗了,就是她害得苑儿啊。 ” 江如苑更是怨恨的像是地狱爬来的厉鬼,恨不得食她血肉,“江锦悦,我不会放过你这个贱人的!绝对不会!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江锦悦难过的抬起头,“姨娘,姐姐,你怎么可以这般诋毁想害我…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听姨娘的语气是觉得我支走了那些下人对姐姐不利吗?” “女儿也不知道那帮阴奉阳违的下人做什么去了,既然如此便叫他们来当面对质好了。 ” 江如苑轻颤一下,杨氏理智回归几分,西风园支开丫头一事,是她下达的命令,要是被查出来就完了。 江路洲和她夫妻十多年,怎么会看不出她的小心思,当下恨不得踹晕她。 “好了,都给我闭嘴,不嫌丢人就继续闹!” 杨氏瑟缩着没敢再开口,江路洲叫来不远处待命的管家,“二小姐突发恶疾,送去乡下静养,将二夫人也送过去,什么时候好了,什么时候接回来。 ” “老爷!”杨氏睁大眼,“老爷,不可啊,襄阳会马上就要开始了,苑儿的名字已经报上去了,现在绝对不能离开京城啊。 ” 江路洲冷哼一声,“除了她,我还有其他的儿子女儿,这般不知廉耻的东西还有什么脸面待在相府,给我滚出去。 ” 江如苑已经冷静下来,她扯住杨氏的手,神色冰冷,江锦悦注意到她的目光微微直起身子。 “父亲说的极是,女儿谨遵教诲。 ” 相府的马车连夜出动,二房只收拾了几件衣服便被连夜送出了相府。 江锦悦靠在躺椅上,神色有些凝重。 江如苑这人虽然蠢笨毒辣但也极度清高自负,这次的事对她而言一定是致命的打击,让她都黑化了,以后等她回了京城,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江然睡了一觉醒才知道昨夜发生的事,一直埋怨江锦悦不告诉他,连着一上午都闷闷不乐。 直到江锦悦直接拉着江然的脸颊往两边拉,嘴里一直说着臭弟弟臭弟弟还敢生姐姐的气,这才让江然心情好了许多。 这让江锦悦不由得疑惑,这个弟弟怕不是有点受虐的倾向,之后就离开了江然身边出去办事去了。 蔡氏听了二房这个好消息,顿时乐的不可开交,她将药递给许嬷嬷,“趁现在这个好时机,送去给江然。 ” 江然用午膳时,尚且没什么大碍,可用完午膳后便开始手脚冰冷,面色发青。 江锦悦回来的时候立马就发生了不对。 “茗欢,今日他吃了什么?” 茗欢也急得不行,脑中快速运转,“小姐,一切都和往常一样,没有什么变化,然少爷这是怎么了?” “完了。 ” 江锦悦回想起江如苑临走前怨毒的眼神,她还是太小看了这群人的狠毒了。 看着紧闭双眼的江然,江锦悦只感觉绝望感铺天盖地而来。 万宗山夺参 江路洲前波未平,后波又起,府中的人参鹿茸都大把大把的往西风园送,但还没到日落时分,江然的腹部就开始隆起,浑身水肿。 江锦悦撑住身子,一遍一遍的问前来看病的郎中求药,得到的都是药石无医的答案。 茗欢看着焦急的她,犹豫着开口,“小姐,奴婢昔日曾听人说万宗山有千年灵芝,可解百毒,不知是真是假。 ” 江锦悦闻言两眼一亮,“不管是真是假都要去试一试,你照顾好然儿,切莫让其他人靠近,我一定会把灵芝带回来。 ” 茗欢点点头,满脸担忧,替她将所有的东西收拾好,送她出了门。 万宗山以山势险要,毒蛇众多闻名。 江锦悦刚踏入其中,便感觉到漫天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她握紧双拳缓缓入内,书中有记载,千年灵芝一般喜阴处,她方走几步,便有尸体横在中央,观血迹像是刚死不久。 突然,一阵利器打叶声传音而来,她连忙避开,一只镀金的匕首直直射入她身后的竹叶青中。 赵澜今带着面具自阴影出走出,江锦悦有些惊讶,“怎么是你?” 赵澜今微眯着眼,“我才想问,此地如此险恶,你来此作甚?” 江锦悦垂下眉眼,不搭理他继续向前走。 赵澜今收好匕首,大步跟上,抓着她的领子就往外拖,江锦悦一把翻过去,扣住他的手甩开。 “我要进去找千年灵芝。 ” “你若是再往前走,不出百步便会死于非命。 ”赵澜今瞳孔微缩,继而恢复正常,他不动声色的朝身后比了个手势,神色正常的看向身边的人,“若是想要灵芝,去摄政王府取即可,听闻他常年靠着灵芝吊命。 ” “好主意!!”江锦悦原本雀跃起来,但是脑中猛的浮现出那日闹市病重的白衣男子,虚弱的仿佛一阵风能吹跑似得,她轻笑一声,立马泄了气摇摇头说道“那人怕是自己都活不过明日,我若取便是偷了摄政王府的灵芝便是要了摄政王的命,他是个好王爷,我做不到。 ” 赵澜今面具下心一动,心下五味杂陈,性命悠关却依旧惦念摄政王的安危,这女子到底在想什么。 越至深夜,山中越发可怕,隐隐有猛虎咆哮声。 “跟紧我。 ” 赵澜今扯下袖中的长条,将另一头递在江锦悦的手中,江锦悦心头一暖,两人慢慢的向山中走去。 刚走片刻,赵澜今突然停了下来,江锦悦刚想问他怎么了,就感觉山摇地动,好像有什么破土而出。 赵澜今一把拉住江锦悦像茂林处跃去,身后那物却穷追不舍,江锦悦回过头,看见一巨大的蟒蛇头,吐出蛇信子,凶猛的上前,想把两人吞之入腹。 蟒蛇用力甩尾击来,赵澜今将人一把甩开,自己握着匕首朝蟒蛇的七寸而去,蟒蛇重伤,眼中突然红光大作,越发暴躁起来,将旁边的落叶碎石击起一地。 赵澜今被甩了出去,狠狠地撞在树干上,蟒蛇张着大嘴就朝他而去,江锦悦连忙上前,一刀扎在蟒蛇的尾巴上,蟒蛇吃痛,回身攻击她。 她快速将方才的缎带系在匕首上,跃上树借着外力用力朝蟒蛇的蛇头掷去,赵澜今起身,一刀划破他的脊背,血液喷薄而出,染红了两人的衣裳。 两人隔着蟒蛇的尸体,对面而坐,江锦悦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那种劫后余生的幸存感才袭卷上来。 记忆涌现 赵澜今将匕首擦净,“稍有不慎便会死亡,里面的路只会是越来越危险,你来这做甚?” 江锦悦擦了把汗,轻笑一声,“小然中毒了,我来这是不得不来,那你来这又是为什么?” 面前这人一直用面具遮盖住真正面貌,初见便是一身伤,怎么看也不像个普通人。 赵澜今垂下眼帘,“为了不得不救之人。 ” 江锦悦没兴趣了解别人的秘密,她休息片刻,便又起身向前走。 赵澜今盯着她的背影,眸色幽深。 两人走了快半柱香,也没再见到什么大型的蛇虫,江锦悦刚刚放下心神,地面又开始剧烈摇动,不远处金光大作。 赵澜今神色微变,看向一旁的人,“灵芝现世了。 ” 江锦悦闻言连忙向金光处跑去,快至光亮处时,周边的桃树突然移动,围绕成一个圈将两人包围在其中。 江锦悦握紧匕首,前些日子她闲来无事读了不少关于五行八卦之书,但终归是纸上谈兵,她依着记忆朝前走去,入目的却不是出口。 而是她待了十多年的实验室,那枚引发爆炸的宫铃正完好无损的待在展览箱里,教导她多年的宋教授冲她招手,慈眉善目,和蔼可亲。 “锦悦,快过来,这边有发现,好像查出这个宫铃的年份了。 ” 江锦悦条件反射的刚想过去,侧方却又突然出来一条路,江然躺在路的尽头,似乎疼痛难忍正在翻身打滚。 “姐姐…救我…小然好疼…姐姐快救我…” “小然!”江锦悦握紧双拳正打算冲过去,一旁的实验室那宫铃却突然红光大作,爆炸的火焰像耀武扬威的龙将宋教授吞入其中。 “不要,宋教授!” 江锦悦大叫一声,就要朝他跑去,眼睛却突然被一双带着凉意的大手遮住,她落入一个冰冷的带着血腥味的怀抱。 头顶上方传来一阵低沉的男声,让人踏实安稳,“别看,用心去分,这些都是假的。 ” 手掌慢慢移开,江锦悦微微睁开朦胧的双眼,入目的是万丈深渊,她已经半个脚悬空在了外面。 她连忙后退几步,一不小心跌倒在地,方才的一切都太真实了,想起教授。 她便觉得苦味从心尖漫出,情不自禁的低呼一声。 “教授…” 背后一阵凉意犯过,江锦悦警惕的抬起头,若是没错,她刚刚感受到的是切切实际的杀意。 面具男一剑砍断身旁的一棵桃树,剩下来的桃树顿时像被人按住了一样,一动不动。 “恢复好了就走吧,那边的金光已经淡下去了。 ” 江锦悦闻言,连忙将那些脆弱的情绪收回心底,快步走了过去。 金光是由一处洞穴发出,此眼的金光将整个洞口都照亮,显的它又深又陡。 江锦悦正准备上前,一旁的面具男子已经跃了下去,过了片刻有声音自洞底传来。 “很安全,下来吧。 ” 江锦悦将匕首收好,慢慢的跳下洞口,狭窄的洞身,像是专门为一个人打造的,面具男走在前方,江锦悦跟在他后面,两人穿过长长的隧道,才看见了一处类似出口的光亮。 你的名字 两人穿过光亮,看到的却是一大片沼泽地,沼泽地上有几枚荷叶片,落在上方显得整个沼泽诡异又可怕。 “你可要小心,这里的东西会吞人。 ” 江锦悦尚未明白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就见他将墙上刚抓来的死老鼠扔进沼泽中,沼泽咕咚冒出两声,吐出一小把骨头。 一向活在“富强明主文明和谐”的党的精神下的江锦悦,再一次感觉到自己的三观都被打碎重塑了。 她有些艰难的张开嘴,觉得自己每说一句话都是极大的心里考验。 “这样的话,我们要怎么过去呢?” 面具男捡起一旁的棍子,将它插入沼泽中,“这些沼泽不会腐蚀棍子,踩在上面便可过去。 ” 江锦悦微微点头,面露难色,她会些跆拳道的拳脚功夫,但让她上这么细的木棍岂不是等同于直接让她落入沼泽之中。 面具男将江锦悦带来的包袱撕开来,“过来。 ” 江锦悦顿时明白他心中所想,连忙凑过去,乖巧的露出腰背,仍由面具男将它缠上。 赵澜今一手借着包袱条将她带起,一手撑着墙壁快速运力,几个轻点落在最高的木桩上。 木桩摇摇欲坠,底下沼气翻涌,江锦悦害怕的本能扯住他的衣领,“快点,要掉下去了。 ” 面具男低着头,望着她突然开口,“你娘的名字叫什么。 ” 江锦悦有预感,她如果答错会逃避不答,会立马被扔入沼泽中,她闭上眼睛,大声念道。 “柳慕青!” “什么柳什么慕什么青?” 江锦悦连忙答道,“柳叶的柳,爱慕的慕,青色的青。 ” 随着她话落,面具男提着她落在了沼泽对岸,方才站立的那根木头已经倒在了沼泽地里泥泞不堪。 江锦悦一把推开面具男“你有病啊,想知道我娘的名字,什么时候不可以,非要在刚刚那么危险的时候,你是嫌弃我们俩个命太长了吗?” 面具男垂着头继续往前走,江锦悦插着腰站在身后显些将昨天晚上的饭气出来。 沼泽地像是最后一道守卫,两人没走几步,便看见满天的珍贵草药,地上满是黄金珠宝,偏偏千年灵芝不知道在哪。 江锦悦慢慢向深处走去,灵芝喜阴,或许它就藏在深处。 越到里面。 空气越发稀薄,江锦悦深呼吸两口,只觉得头脑有些缺氧,她死死的扣住手掌心,血迹渗出也不肯放手。 慢慢的开始头晕眼花起来,江锦悦显些跌倒在地,似乎意识已经渐渐模糊,她却还喃喃的念叨着“灵芝....小然...” 赵澜今看着她因为示弱而露出的纤细脖颈,忍了忍还是将拇指放上去摩挲,那股冰凉的杀意又冲了上来,江锦悦连忙睁开眼,转进一双乌黑的瞳孔中,冰冷的面具泛着丝丝寒意。 “你叫什么名字?” 江锦悦咽了口口水,莫名的觉得自己现在是恐怖片女主,说了名字就会被黑白无常抓走。 “江锦悦,如花似锦,赏心悦目。 ” 他的名字 赵澜今面具男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突然放开手指,“千年灵芝我会取来,你先出去。 ” 话落,他飞快的向深处掠去,江锦悦捂住脖子,将那股窒息的痛楚压下去,果然男人心海底针,越捞越深。 洞中没有计时器,江锦悦也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想起方才里面的那股窒息感,忍不住担忧起来。 在她忍不住想再冲进去时,面具男握着一样东西快速出来,他面色苍白,头上冷汗直冒,江锦悦连忙扶着他坐下。 赵澜今把千年灵芝递给她,江锦悦握着灵芝,眼泪显些夺眶而出。 “太谢谢你了,今后你如果需要我做什么,尽管开口,我绝无二话!” 面具男没有开口,只是低下头抚摸着手里的匕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出洞此进洞快,没过一会儿,两人便到了山脚下,江锦悦抱着灵芝,归心似箭,她草草的道了个别,刚走几步又猛的回过头。 初升的朝阳下,她面色清秀,憔悴也难掩饰原本的芳华,赵澜今眯起眼,看见她难得真心实意的喜笑颜开。 江锦悦挥着灵芝冲他大喊。 “你的名字是什么?” 赵澜今摩挲着两指,缓缓吐出两个字,“南溪” 江锦悦默念了两遍,在原地蹦了蹦,朝他挥挥手快速离开。 在她身后,赵澜今又一次将要射出的匕首收回袖中。 江锦悦回到府上,立马将灵芝交给郎中,郎中连声赞叹,快速去将它入药,江然的神色比昨日还要好上几分。 “小姐,昨日然少爷显些熬不住的时候,门口突然多了一箱灵参,这才吊住了少爷的命。 ” 听着茗欢的话,江锦悦莫名的想到了昨夜的那个面具男,她将南溪二字在唇齿间滚了一圈,吞回腹中。 千年灵芝果然有奇效,江然喝下去一碗,扎出的指尖血已经不再是纯黑色。 江锦悦见状喜出望外,彻夜不眠的守在他的身侧,将灵芝按参数喂他服下,直至毒素褪去,才靠在一旁休息。 摄政王府。 赵澜今换下带血的衣衫,着了一件新衣,执起一旁的烛火,缓缓推开暗室的门,暗七落在门外替他把风。 暗室之中冰气环绕,走至一半,赵澜今将烛火吹灭,漫步向前,最终站定在石床旁。 透过层层冰波,一着蓝衣的绝色女子躺在其中,她闭着眼,像是堪堪入睡。 赵澜今撇了眼旁侧,往日那块总是满着的酒壶如今空了好几个月了,他垂下眼,神色有些落寞,他站了一会儿缓缓开口。 “师姑,她不是她了。 ” 蓝衣女子一动不动,冰气偶尔划开的面容显露出来,和江锦悦五分相似。 赵澜今摩挲着袖口,想起那女子抱着灵芝在山脚下,满脸期待的回望着他,浅笑宴宴,像是度了圣光,前来救赎。 过了许久,他才慢慢开口。 “师姑放心,现在的她也很好,更会照顾然儿了,若是她有异心,南溪定当替师姑除去。 ” 环铃浅扣,无人做答。 毁志丹 江然的病虽然已经好了大半,但是身体还是很虚弱,这段时间江锦悦一直在府内照顾江然,但是心里却一直再想着南溪。 自己当初回来的时候,有人送来一箱灵芝,南溪曾经说过,摄政王府有很多灵芝,莫不是南溪去摄政王府偷的? “茗欢,最近摄政王府可有什么大事?” 此时的茗欢正在侍奉江然喝药,听到江锦悦这样说,不由得有些吃惊。 “姐姐何时关心起摄政王了?”江然说。 “哦,没什么,只是那日在街上碰到了,看他的样子似乎命不久矣,所以问问。 ” “那姐姐可是多虑了,摄政王赵澜今从新帝登基以来,就一直是那个样子了,据说是醉酒从望月台上摔下来,不仅废了双腿,就连脾脏也受到了损伤,险些丧了命。 如今已经七年有余,就连太医都说,只要不受什么太大的刺激,摄政王可以长命百岁……” 这件事并不是江锦悦想要知道的,所以江然说的,她自然没有放在心上。 如果真的是自己想的那样,那么自己倒是又欠了南溪一个大人情。 江锦悦并没有去多想南溪的事情,看着病床上的江然,虽然已经大好,可是脸上还是没什么血色。 这次若不是及时寻回千年灵芝,江然的命现在恐怕都要到了奈何桥了。 “我不害人,却也不能让人白白害了我和小然!” 江锦悦心里这样想着,起身便走出了房间,这件事她想要查出什么,就必须隐蔽。 如今江如苑和杨氏不在府内,虽然也不能排除她们的嫌疑,但是想要找到证据却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三小姐在想什么?”茗欢问。 “我……我只是在想小然的事情,茗欢,你觉得会是谁?” “三小姐不必听我说,这心里自然也是有数的,只是三小姐,眼下这件事就连老爷都压了下来,小姐私自调查,查出什么也便罢了,倘若没有查出……” 还未等茗欢说出什么,便被江锦悦打断了,因为江锦悦发现,在不远处的一棵树后,似乎有个人在那里暗中观察着,看到江锦悦发现了自己,那人向树后躲了躲,随后装作在那里打扫的样子,没几下便拿着扫把离开了。 虽然没看到正脸,可是她这庭院能用的下人本来就少,这个人应该是个陌生人。 “茗欢,最近我爹可往我这里派遣下人了?” “回三小姐,不曾派遣……刚才那人,奴婢瞅着,像是夫人房中的人。 ” “夫人?” 茗欢点点头,江锦悦心里却不停的犯嘀咕,这蔡氏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便再没有什么太大的动静,一直在自己庭院内,和江淞一起准备襄阳会,按理说应该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可蔡氏却派个丫鬟在这里监视,这是何意? 江锦悦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万一是茗欢看错了呢。 毕竟这丞相府,多一个敌人并不是好事。 “茗欢,你去把那日给小然送饭的下人,还有给小然用药的郎中找来,记住,就说我这里有些东西要弄,不必太过声张。 ” 试探 茗欢应声退下,江锦悦回屋看到江然已经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摸了摸头,看来只要在调养几日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 江锦悦就在庭院的椅子上等着,不一会儿,经常给她们姐弟俩送饭的几个下人便被茗欢找了过来。 “三小姐,那个郎中家中有事,不便前来,但是他告诉奴婢,四少爷中的是毁志丹的毒,此毒若不根治,会让中毒之人终身痴傻。 ” 江锦悦示意茗欢下去,听到这里,她心里已经大概知道了。 几个人走到江锦悦面前,并没有行礼,而是面面相觑,眼中均是不屑,只有一个身着蓝衣的奴婢下跪行礼。 江锦悦知道,这些人都曾经是侍奉二房的人,因为姐弟俩重新得宠,才被弄到这里来,心中颇有不满。 “哎呦,这是哪家的规矩,这下人见了主家,连行礼都不会了?” 几人听江锦悦这样说,稍微迟疑了一下,便纷纷下跪。 “见过三小姐。 ” 几人说完便打算站起来,却被江锦悦几脚踹了下去。 “谁让你们起来的,我还没说话呢!怎么,你们是想让我把夫人的许嬷嬷叫来,重新让你们学学规矩?” “三小姐不必了,是奴婢们冲撞了三小姐,还望三小姐海涵。 ” “海涵不海涵的,那得看你们怎么配合了。 ” 江锦悦从屋内拿出了墙上挂着的鞭子,因为怕吵到江然,她特地又拿了些布,等到要动手的时候,这个隔音效果还是不错的。 “说说吧,那下人们给小然送的饭,都是什么啊。 ” “回三小姐,都是四少爷平时爱吃的。 ” “我弟弟平时爱吃什么啊?”江锦悦斜眯着眼,看着这几人。 “栗子烧鸡,松鼠鱼,桂花粉蒸肉,都是四少爷爱吃的。 ”其中一位小丫头有些颤颤抖抖的说道。 “不错嘛,记得很清楚。 ” “这都是奴婢分内的事情,奴婢在来之前,夫人特地吩咐要好生照看三小姐和四少爷。 ” “所以,是不是也吩咐,必要的时候,永除后患?” 江锦悦弯下腰看着这个对答如流的丫鬟,此时的她脸上没有任何惊慌,而是保持着恭敬的态度,眼神中底气很足。 “奴婢不知,三小姐这是何意。 ” “不知道?那我就跟你解释下。 ”江锦悦直起身子,开始在她们面前来回踱步。 “当日给四少爷送饭的只有你们几个,而四少爷恰恰也是吃了那些东西才中的毒,我这么说,明白了吗?” “三小姐冤枉啊,奴婢送的都是四少爷平时爱吃的,谁知四少爷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奴婢真得冤枉啊……” 江锦悦说完,除了那个蓝衣女子,其余的人纷纷大喊冤枉,其实江锦悦也知道,这些丫鬟的确冤枉,就算再傻,也不会傻到亲自下毒,这也太明显了。 “眼下找不到凶手,我爹怕这件事声张出去外人都要耻笑我们丞相府,家事都管不好,所以这件事必须有个结果,四少爷险些丧命,总不能什么也不做吧。 ” 元凶 她言下之意很明确,江路州不查,我江锦悦可是要查的,如果不说出谁是凶手,那么就只有那你们几个做替罪羊了。 几个人被江锦悦这样一说,再也没了刚才蔑视的态度,身体微颤,因为她们知道,即便江锦悦再不得宠,处死几个奴婢的权利还是有的。 “要我给你们一些时间?好,在这跪着吧,什么时候想说了,直接告诉我。 ” 江锦悦起身走进了房间,不再去管他们。 其实江锦悦这是故意的,当听到江然中的是毁志丹的时候,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杨氏,如果江然变得痴傻,那么他们姐弟俩一定会再次失宠。 但当江锦悦看到那个蓝衣女子之后,她突然和今天偷听他们谈话的那个人联系在了一起,杨氏虽然急功近利,但是不傻,这几个人是从二房弄来的,如果杨氏真的要下毒,借刀杀人这么简单的伎俩总会吧,怎么可能会找这几个人,这太容易惹火上身了。 但如果是蔡氏,这一切似乎也就说得通了。 江锦悦千防万防,唯独忘了蔡氏的儿子江淞,一个对自己儿子有着威胁的江然,蔡氏怎么可能容忍他的存在。 一直以来,蔡氏在江锦悦这里的存在感并不是很高,除了上次江淞的事情见过一次面,便再也没有交集,这也难怪江锦悦没有第一时间想到她。 眼下江锦悦让这几个人跪在这里,实际上就是在做戏给蔡氏看,让她知道,她心里的凶手只有杨氏。 狐狸只有在最放松的时候才能露出尾巴。 “姐姐,你在看什么?” 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看到江锦悦坐在窗前像是在看什么稀奇的东西,便起身走过来打算一起看看。 “没什么,小然……是姐姐吵醒你了吗?” “不是的,姐姐,我就是睡得太多了……姐姐,你带我出去玩玩吧。 ” 江然已经在这屋中待了十几日,成天和苦药汤子作伴,自然是无趣的要命,其实江锦悦也想过带着江然出去转转,但又怕他的身子没好利索,再染上风寒。 “小然,再等些日子,姐姐就带你出去。 ” “好吧……那姐姐,我想吃糖葫芦……” “好,姐姐给你去买。 ” 江锦悦站起身走出门外,看着外面那几个还在跪着的下人,她们见到江锦悦除了喊冤枉什么没有一点中听的话。 她们有的已经快要坚持不住了,但是江锦悦却拉着茗欢转身离去了。 来到这里江锦悦学会了一件事,那就是收起自己的圣母心,不为刀俎,那就只能为鱼肉。 这些天一直闷在府中,她只觉得自己全身的肌肉都要被郁住了。 祖母的生辰将近,各房早就准备好了贺礼,而自己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想好到底要送些什么,这不免让江锦悦有些烦躁。 古代是最看重这种礼节的,况且在府中只有祖母对他们姐弟最好,这份寿礼要是送不好,免不了又要被别有用心之人好好的利用。 遇袭 平时的珠宝首饰,未免也太过俗气,既然是生辰,自然是少不了要请戏班子的,如果在这上面下下文章,或许是个不错的主意。 “茗欢,这城中最有名的的戏台子是哪家?” “回三小姐,是红鸢楼,今儿个倒是有场子。 ” “走,去那里看看。 ” 听到江锦悦这样说,茗欢自然是很乐意去带路的,像她这样身份的人,别说去红鸢楼看戏了,就连站在门口都会被嫌弃,如今江锦悦肯带着她去看,这可是天大的美事。 江锦悦和茗欢来到红鸢楼,此时里面已经坐满了人,台上的戏还没有开始,小二看到江锦悦来了,急忙上前招呼。 “你们红鸢楼生意倒是不错,今儿我特地来看看,麻烦给安排个座吧。 ” “两位姑娘,真不凑巧,今儿实在是没坐了。 ” “没坐了?那不还有一个座位吗?” 江锦悦刚一进来的时候,就相中了二楼一个角落的位置,而且那个位置极为僻静,周围没有任何人打扰。 “姑娘有所不知,那位子摄政王爷已经定了。 ” 听到这里,江锦悦心里有些失落,本来是高高兴兴来看戏的,结果却连个座位都没有。 “姑娘若是不嫌弃,便和本王一同观看吧,只当是本王答谢姑娘当日见义勇为之举。 ” 身后传来了一个温柔的声音,茗欢赶忙行礼,再次见到摄政王赵澜今,他依旧是那副温柔淡然的模样,江锦悦微微行礼之后,说道。 “当日之事王爷不必挂在心上,我今日前来,是想要给民女的祖母选上几出好戏,过几日便是祖母的寿辰,借此送给祖母祝寿。 既然今日客满,那我明日再来。 ” 虽然很同情赵澜今的遭遇,但是江然也告诉了江锦悦,他是为何有这样的下场。 自古无情帝王家,这样被朝廷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摄政王,自己还是少接触为好。 江锦悦转欲离开此地,没想到赵澜今在后面开口挽留。 “姑娘留步!” “王爷还有何事?” “自然是来还姑娘人情的,本王一向不喜欠人人情,既然姑娘不喜欢看戏,那姑娘可是喜欢采蝶轩的首饰?还是朱罗阁的锦缎,本王都可以送于姑娘。 ” 这采蝶轩和朱罗阁江锦悦是没听说过,但是看茗欢那两眼冒光的样子,想必这就是古代的lv加爱马仕。 “王爷不必破费,民女自幼不喜金银,只是……” 江锦悦还没说完,突然,一道利箭从江锦悦的脸庞划过,射到了后面的木桩上。 江锦悦根本来不及反应,脸被利箭划出了一道口子,鲜血瞬间流了下来。 “三小姐!” 茗欢见状,急忙将江锦悦拉到一旁。 赵澜今急忙让暗七去找人,江锦悦用手帕捂住自己的脸,刚才的那一瞬间是不痛的,可是等到惊吓过了之后,火辣辣的痛便随之而来。 此时的街上人来人往,那把利箭就像是平白无故出现的一样,赵澜今拿出一瓶药膏递给了江锦悦。 “这是本王随身携带的创伤药,先给三小姐抹上,不然时间久了定然是要留疤的。 ” 男女授受不亲 茗欢接过药膏,一点一点涂在江锦悦的脸上。 赵澜今滑动着轮椅将江锦悦身后的利箭拔了出来,这只是一根很普通的利箭。 但是赵澜今却非常清楚,按照刚才的那个角度,很明显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自从那年自己摔成这样之后,像今天这样试探自己的戏码已经上演了无数次,他非常清楚自己这个时候应该做些什么。 这时,一个小二模样的人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刚开始赵澜今并没有察觉,但是直到他离自己只有几米远的时候,他发现那人的手中拿着一把刀,紧接着便直勾勾的刺向了自己。 不能动!绝对不能动! 赵澜今脸上挂上非常吃惊的表情,他稍微动了动身体,以免这把刀刺在自己致命的地方。 然而迎接赵澜今的并不是被刀刺入体内的痛苦,而是一个娇小的背影,随着一声惨叫,江锦悦就这样倒在了赵澜今的怀中。 赵澜今没有想到,江锦悦居然帮自己挡了这一刀,而这一刀直接刺在了江锦悦的胸前! “王爷!” 暗七从刚才就发现这个人形迹可疑,一直暗自跟踪,谁成想那人兜兜转转一大圈,将暗七甩掉后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便来到了赵澜今的面前。 “抓住他!” 赵澜今喊出这句话后,便再也没有心思去管暗七和那名刺客究竟如何,眼下自己怀中的江锦悦已经昏迷不醒,胸前的刀还在身上,血不断的流出,直接将江锦悦的衣服染红一大片。 “快去前面的医馆!” 赵澜今命人带着江锦悦直接来到了前面不远处的医馆,好在这里的主治郎中今日在馆中坐堂,亮明自己摄政王的身份后,便吩咐郎中救治江锦悦。 看着这场面,郎中虽然内心受到惊吓,但本着医者仁心,看着江锦悦这个样子,赶忙命人抬到了后面的内堂中。 “郎中,她……” “还好伤口不深,没有伤及心室,没有性命之忧,只是眼下这拔刀必定会血流不止,还请王爷先出去,以免血渍沾染王爷的衣身。 ” “本王不会碍事的,你赶快救人!她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本王唯你是问!” 郎中不敢得罪赵澜今,只得照办。 江锦悦是女儿身,店内的伙计不便按住江锦悦,只能让茗欢来。 可是茗欢见到这种场面早就吓破了胆,手颤颤巍巍的,几次下来,江锦悦身上的刀非但没拔出来,这脸色也因为失血变得煞白。 “闪开,我来!” 赵澜今推开茗欢,随即一只手按住了江锦悦的肩膀,而另一只手则按在了伤口处。 “混……混蛋……男女授受不亲……非……非礼……” 赵澜今皱紧眉头的看着眼前这个快要死了的女人,都这种时候了居然还在管这些。 “等你伤好了再来向本王兴师问罪吧,要不然你这会去了阎王殿,那本王可就算是白占了便宜了。 ” 江锦悦知道赵澜今是为了救自己,便也不再说话了,忍着痛让郎中将自己身上的刀拔了出来。 这一拔不要紧,原本不在流血的伤口就像是开了闸一样,开始血流不止。 赵澜今急忙双手捂住,郎中拿来止血药不断的上敷。 赵澜今这才注意到,刚才的刀并不是普通的刀器,在刀身上有很多的倒刺,这一下拔出来,这伤口自然是要多伤几分。 回府 “疼……疼……” 江锦悦再也忍不住了,她痛得浑身是汗,现在没有人比她还要后悔自己刚才冲上去。 其实那完全是下意识的行为,鬼知道她当时脑子想的是什么。 这一下好了,自己在这个古代还没蹦跶几天就要提前结束旅程了。 江锦悦看着赵澜今,从自己来这里到现在,每次遇到赵澜今就没有正常过,自己是不是和这个摄政王八字不合啊。 “别喊了,再喊本王就让人在你伤口上撒辣椒面!” “你……我可是为了救你!你这人怎么这么不知道感恩戴德啊!” 赵澜今自然是不会这样做的,只是看到江锦悦这个样子,他无比的心痛和担心,江锦悦每喊一次痛,这心里就会难受一分,只是这种事情,他断不能表现出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江锦悦渐渐的感觉自己全身软绵绵的,伤口的血总算是止住了,赵澜今这才放手,此时他的手已经麻木了,似乎不再属于自己。 郎中吩咐茗欢,这几天江锦悦最好在家里养病,不要动弹,这次伤虽然没伤到心室,但是血却流了不少,伤了元气,一时半会儿怕是补不回来的。 江锦悦又在医馆待了一会儿,便打算起身回丞相府。 “三小姐,您可别动了,当心伤口,您等着我这就出去找……” 还未等茗欢说完,江锦悦便摆摆手,拒绝了茗欢的建议。 这个时候如果让丞相府的人知道自己受伤了,势必几日后的老太君寿辰自己是去不了的,毕竟寿诞上是不能见血腥和病气的,那样江然和自己的处境将会更加的不利,而且江然大病初愈,这次没有得逞,难保蔡氏不会再下手。 府中除了自己在没有可以保护江然的人,自己倒下了,无异于把江然推上“断头台”。 “这件事不准告诉任何人!小然也不行,每日的补药偷偷去煎,知道了嘛?” “是,三小姐。 ” 赵澜今在一旁看着江锦悦,他很清楚江锦悦现在的处境,所以对于她的这个决定他并没有说什么,他只是吩咐医馆的伙计买来一套女式的衣服让江锦悦换上,原来的那件衣服已经被血染得不成样子了。 “多谢王爷。 ” “应该是本王谢谢你才对,你放心,暗七已经将刺客捉拿归案,本王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 赵澜今看着江锦悦,此时江锦悦嘴角挂着一抹微笑,在如花的面容上,却感觉不到任何的笑意,颇有些洞悉其奸的味道,难道说这个女人,知道自己是装的吗? “王爷,民女就此别过,还望今日之事,王爷烂在肚子里,民女也什么也不会说的。 ” 江锦悦很明显是话里有话,但是赵澜今就像是没听懂似的,吩咐暗七将江锦悦送回了丞相府。 回到丞相府后,因为此时已经晚了,江锦悦并没有买到江然想吃的糖葫芦,为此江锦悦哄了好久,江然才原谅了她。 江然睡着后,江锦悦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自己的房间,打算休息,可还未等自己躺下,茗欢便神色惊慌的急匆匆从外面跑了过来。 “三小姐,不好了,相爷和夫人带着人过来了······” 兴师问罪 江锦悦眉头一皱,思绪飞转,这个时间,按理说他们两个人应该都已经睡下了,就算没睡下也不该来她的庭院。 这个时候,江锦悦才想起来,自己的院中还跪着几个奸细呢。 看来这是要来治自己一个私处下人的罪过了。 知道来者的目的,江锦悦心里稍稍放松了一下,虽然伤口还是隐隐作痛,但还是忍着穿好了衣服,在江路州和蔡氏还没过来之前,她已经坐在了那几个下人的面前,一副根本就不在乎的样子。 “爹,夫人,你们怎么来了?” 江锦悦起身行礼,那些下人看到江路州和蔡氏来了,从刚才半死不活的状态立刻就跟打了鸡血一样,扑到两人的脚下开始数落江锦悦。 这其中自然是免不了说她动用私刑,嚣张跋扈,江锦悦就在一旁静静的听着,她注意到那个蓝衣女子并没有在江路州和蔡氏的面前说什么,依旧在那里直挺挺的跪着。 “好了!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这要是让外人听了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相府出了什么大事!都给我闭嘴!锦悦,你过来!” 江路州被这些人吵得烦了,眉头紧皱,开口示意江锦悦过去。 “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江锦悦走到江路州的面前,她注意到蔡氏一直在观察着自己,不用说,这江路州一定是蔡氏想方设法弄来的,为的就是来验证江锦悦是否真的以为是杨氏所为,还是说只是做做样子而已。 哼,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 这是江锦悦没有想到的,但也不是不能解决。 “回爹爹,今日女儿和小然无意间提起了中毒那日的情景,小然说是吃了饭菜才会出现那样的反应,所以女儿便找来了当日送菜的几个丫鬟问明情况。 ” 江路州听完叹了一口气,随后甩了一下袖子,问道:“那你可曾问出什么来了?” “回爹爹,还不曾问出。 ” 江锦悦此话一出,刚消停没多久的那几个奴婢便又开始喊冤,没问出来,这不就说明她就是在私处下人吗。 “锦悦,我知道小然的事情你很着急,但是你要体谅相爷啊,这件事相爷压了下来,就是为了不给丞相府抹黑,好在小然没什么事,这件事都过去这么长时间,恐怕凶手早就逃之夭夭了,你现在……” “夫人此言差矣。 ” 江锦悦打断了蔡氏的话:“我们丞相府的丫鬟自进相府来,除非相爷恩准,否则是绝对不能离开相府的,可见凶手还在相府之中,况且这件事就因为时间长了,凶手才会放松警惕,而这个时候才是捉拿的最佳时期。 ” “女儿知道爹爹不便在小然的事情上大费周章,所以便由女儿代劳,查明真相,给小然一个公道。 ” 江锦悦说着这些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紧紧盯着蔡氏,她发现蔡氏虽然面不改色,但是手却在微微颤抖。 看来即便不是蔡氏所为,也和她脱不了关系。 “那你也应该和我说一声,你这样私罚府中下人,这传出去成何体统!”江路州愤怒又无奈的说道。 “这件事是女儿鲁莽了,还望爹爹见谅。 ” 江锦悦嘴角挂着笑容,然而蔡氏却一点也感觉不到江锦悦的善意,反而是满满的怨恨,她故意转过头看向江路州,生怕自己一个不留神显露出什么。 “罢了罢了,其实小然的事情,我这个当爹的也是心痛不已,既然你有这个心,那就小心调查为好,可我丑话先说在前头,要是这件事传出去一星半点,那就休怪我这个当爹的不给你留情面!” 江锦悦太了解江路州这个人了,他的这些子女中,谁能让他一生富贵,他就喜欢哪个孩子,要说父爱,江锦悦觉得这种情感江路州是最没有的了。 江路州说完便转身离开了,蔡氏原本打算叫江路州过来,一来是试探江锦悦,二来就是来给江锦悦好看的。 哪成想江路州让江锦悦三言两语就给说走了,而且还给了她彻查到底的权利,这无异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纵使心中再不满,但也无可奈何,只好先回去再作打算,如此想着,蔡氏便往门口走去。 “夫人请留步。 ” 江锦悦突然开口,叫住了前脚刚踏出庭院的蔡氏,蔡氏一脸疑惑的转过身来,看着江锦悦。 “夫人可认得这几个奴婢?” 江锦悦指着跪在地上的几个人,蔡氏点点头。 “认得,这几个奴婢,还是当初我挑选的,送给二夫人的。 ” 江锦悦离得蔡氏更近了一步,几乎快要贴到了她的身上,这种压迫感让蔡氏很不舒服,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退。 “夫人认得就好,小然因为这几个奴婢的疏忽,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这笔账我肯定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 蔡氏看着江锦悦,此时她的心里略微有些慌乱,从前这个三小姐可是丞相府出了名的痴傻,但自从那日之后,她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处事极有城府,有仇必报,今日她将自己单独留下来,难道真的掌握了自己的什么证据吗? “那锦悦你打算怎么办?” 江锦悦顺势走到蔡氏的背后,将一只手搭在蔡氏的肩膀上,幽幽的说道。 “这件事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难,就看夫人怎么配合了。 ” “我?” 江锦悦贴到蔡氏的耳边,小声的说。 “夫人,我知道这件事乃杨氏所为,但这几个丫头嘴硬得很,不过我自有办法让她们开口,只是我人小身微,不足以撼动杨氏;夫人德高望重,如果到时候夫人能在爹爹面前替锦悦美言几句,那这件事……不就成了吗?” 蔡氏吃惊的看着江锦悦,江锦悦一早就知道蔡氏肯定是这样的表情。 做戏就要做全套,如果不能让蔡氏彻底信服,那么以她正室夫人的位置和江淞嫡子的身份,等到她反击的时候,恐怕自己和江然会死无全尸的。 婢女芙蓉 “那你也应该和我说一声,你这样私罚府中下人,这传出去成何体统!”江路州愤怒又无奈的说道。 “这件事是女儿鲁莽了,还望爹爹见谅。 ” 江锦悦嘴角挂着笑容,然而蔡氏却一点也感觉不到江锦悦的善意,反而是满满的怨恨,她故意转过头看向江路州,生怕自己一个不留神显露出什么。 “罢了罢了,其实小然的事情,我这个当爹的也是心痛不已,既然你有这个心,那就小心调查为好,可我丑话先说在前头,要是这件事传出去一星半点,那就休怪我这个当爹的不给你留情面!” 江锦悦太了解江路州这个人了,他的这些子女中,谁能让他一生富贵,他就喜欢哪个孩子,要说父爱,江锦悦觉得这种情感江路州是最没有的了。 江路州说完便转身离开了,蔡氏原本打算叫江路州过来,一来是试探江锦悦,二来就是来给江锦悦好看的,哪成想江路州让江锦悦三言两语就给说走了,而且还给了她彻查到底的权利,这无异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纵使心中再不满,但也无可奈何,只好先回去再作打算,如此想着,蔡氏便往门口走去。 “夫人请留步。 ” 江锦悦突然开口,叫住了前脚刚踏出庭院的蔡氏,蔡氏一脸疑惑的转过身来,看着江锦悦。 “夫人可认得这几个奴婢?” 江锦悦指着跪在地上的几个人,蔡氏点点头。 “认得,这几个奴婢,还是当初我挑选的,送给二夫人的。 ” 江锦悦离得蔡氏更近了一步,几乎快要贴到了她的身上,这种压迫感让蔡氏很不舒服,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退。 “夫人认得就好,小然因为这几个奴婢的疏忽,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这笔账我肯定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 蔡氏看着江锦悦,此时她的心里略微有些慌乱,从前这个三小姐可是丞相府****了名的痴傻,但自从那日之后,她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处事极有城府,有仇必报,今日她将自己单独留下来,难道真的掌握了自己的什么证据吗? “那锦悦你打算怎么办?” 江锦悦顺势走到蔡氏的背后,将一只手搭在蔡氏的肩膀上,幽幽的说道。 “这件事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难,就看夫人怎么配合了。 ” “我?” 江锦悦贴到蔡氏的耳边,小声的说。 “夫人,我知道这件事乃杨氏所为,但这几个丫头嘴硬得很,不过我自有办法让她们开口,只是我人小身微,不足以撼动杨氏;夫人德高望重,如果到时候夫人能在爹爹面前替锦悦美言几句,那这件事……不就成了吗?” 蔡氏吃惊的看着江锦悦,江锦悦一早就知道蔡氏肯定是这样的表情。 做戏就要做全套,如果不能让蔡氏彻底信服,那么以她正室夫人的位置和江淞嫡子的身份,等到她反击的时候,恐怕自己和江然会死无全尸的。 “锦悦,这件事你没有证据是二夫人所为,怎么,你想拉我下水不成?” “夫人言重了,我手中若没有证据,怎敢让夫人帮我呢?” 蔡氏转过身看着江锦悦,她现在无比确定,之前江锦悦表现出来的痴傻,不过就是一个伪装而已,最可恨的就是。 自己真的是太大意了,目光一直盯着江然那个病秧子,却唯独没在意过这个女人,现在看来,她才是真正扮猪吃老虎的人。 眼下还不能撕破脸皮,对于江锦悦的说辞,也不好当面拒绝,只好先稳住她。 “好,这件事我会考虑的。 ” 说罢,蔡氏也不想在这里多待,因为江锦悦身上的压迫感实在是让她难以忍受,或许这就是做贼心虚,即使没有怀疑到自己身上,但是她的一颦一笑,都像是在告诉自己——你就是凶手! 蔡氏离开后,江锦悦轻松似的伸了伸懒腰,坐到了蓝衣女子的面前,翘起了二郎腿,拿着茶杯微微抿了一口。 “来人,把这几个小可怜带下去,上点药,明早接着过来跪!” 那几个奴婢本以为江路州和蔡氏来了,自己就可以扬眉吐气,离开这个鬼地方了,可没想到反被江锦悦将了一军,眼下非但没有脱身,刚才她们还诬陷江锦悦动用私刑,只怕会被她记恨上,这往后恐怕真的是没有好日子过了。 那些人下去后,江锦悦眸光微闪,定定的看着眼前的这名蓝衣女子,随口说道:“眼下已经没外人了,想说什么就说吧。 ” 这个丫头,从开始对自己那么恭敬,说明她心里很清楚自己的身份,知道再落魄的主子也是主子。 被诬陷罚跪也没有怨言,可见她能屈能忍;刚才所有人都去哭诉,只有她没有,似乎很相信江锦悦是绝对可以化险为夷的,如此,这个奴婢倒是让人觉得有趣几分。 “三小姐,奴婢只有一言,若想对付夫人蔡氏,三小姐大可不必亲自动手。 ” 江锦悦知道这个奴婢并非寻常的下人,只是没想到她居然看透了自己的想法,不由得眉头微皱,放下了茶杯,打算仔细听听她究竟想说些什么。 “三小姐生母薨逝后,夫人蔡氏母凭子贵,一路直上稳坐丞相府正室之位,再加上大少爷才学出众,深得老爷喜爱,如此背景,若是仅凭三小姐的势力,是远不及一分的。 ” 这话是事实,这件事江锦悦也一直在思考,所以今天她只是惩罚了那几个奴婢给蔡氏看,好让她放松警惕,至于后面怎么做,她其实也有想过。 既然自己不行,那如果这件事被杨氏知道了,事情就会变得很不一样,只是这件事她也只是想了想,具体怎么做倒还没有想好。 “你的意思是?让我不要以卵击石,小然的事情就这样过去了?” 江锦悦的口气变得很不友好,眼神也变得犀利起来。 “三小姐,其实这件事您心里跟明镜似的,您知道这是一招借刀杀人,所以三小姐何不来一手反间计······” 蓝衣女子声音稍微降低了一些:“二夫人和夫人本就水火不容,此次事情又是夫人诬陷,若三小姐可以说动二夫人一同对抗夫人,那胜算将会很大,即便这次不成,依照二夫人的性子,夫人如此诬陷,二夫人的心里,定会记上一笔的。 ” 此话一出,江锦悦从刚开始对她的刮目相看变得警惕起来,一个小小的奴婢,居然会有这样的想法,而且居然敢告诉自己,这可是弑主的罪过,她怎么就那么确定自己不会把这话告诉江路州? “本小姐可从未说过,这件事是夫人诬陷,你们是二夫人的人,休要在这里颠倒黑白!下去吧,这话我就当没听到过。 ” 江锦悦说完便起身打算离开,回屋前,她问了蓝衣女子的名字。 “回三小姐,奴婢贱名芙蓉。 ” “芙蓉……出淤泥而不染,你倒不配这样的名字。 ” 江锦悦没有去管芙蓉,刚才芙蓉的话让她的心里不由得有些触动,这种触动不仅仅是秘密被说出来的震撼,更多的是这个事情,是从一个小丫头的口中说出来的。 “虽然这女子城府很深,但是我觉得,她不像是个坏人。 ” 江锦悦刚踏进房间,南溪的声音就像是早就预备好的一样响了起来。 “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你怎么可以随随便便进女孩子的闺房?!” 看着江锦悦不知所措的样子,赵澜今只觉得有趣,今日帮自己挡了那一刀,他实在是放心不下,所以回王府换好衣服后,便来到丞相府,刚好看到了那一幕,索性就全都看完了。 “我若是从正门进来,这三更半夜的,丞相府三小姐私会情郎,这说出去,恐怕是不好吧……” 江锦悦给了南溪一个白眼,万宗山之后,江锦悦对这个从未见过真面容的南溪很是感激,她也清楚南溪的为人,是不会对自己做什么的。 “既然你看到了,那么你有什么好的主意吗?” 江锦悦和赵澜今对坐着,双手托着下巴,不得不说,她的侧颜真的很美,白皙的皮肤在金色的烛光下格外的醒目,乌黑浓密的睫毛微微闪动,真不愧是是师姑的女儿,就连气质也如此的相像。 “我倒觉得,那个芙蓉说的主意不错……况且这种事,你心里不早就有主意了吗?” 江锦悦转过头去看南溪,这个男人居然懂自己,而且听到南溪说这主意不错的时候,不知为何,江锦悦的心里,居然有了一种兴奋感,似乎是得到了一种肯定。 “你要没什么事,就走吧,我要睡觉了,今天累了。 ” 折腾这么久,其实江锦悦一直在死撑,她已经很累了。 “受伤了就要多休息,喏,这东西大补,吃吧。 ” 接过南溪递过来的小药瓶,江锦悦满脸的吃惊,这件事除了赵澜今之外,没有任何人知道,南溪是如何知道的? 看着江锦悦满脸的狐疑,赵澜今早就想好了理由,现在还不能让她知道自己的身份。 “今日大街上有人行刺摄政王,幸得一女子搭救……” 南溪一边说着一边靠近江锦悦,江锦悦急忙向后躲闪,但是后面就是墙壁,没有任何疑问的,江锦悦被南溪“壁咚”了。 心动了 “你……你……” 江锦悦第一次被男孩子这样对待,即使眼前这个男人带着面具,看不见脸,可这样的举动还是让江锦悦心跳加速,脸红了起来。 这样害羞的江锦悦让赵澜今欣喜不已,心中异样的感觉在此时变得更加的膨胀,空气瞬间变得暧昧起来。 他缓缓的靠到江锦悦的耳边,充满磁性的声音在此刻变得极其温柔。 “你最近和摄政王走的很近啊……别怪我,没提醒你,那个王爷可是有很多人都想要他的命,今日的伤,我就不找他算了,他****要是再敢为他伤害自己一点……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 赵澜今托起了江锦悦的下巴,刚才还雷厉风行的江锦悦此时被他这样暧昧的举动弄得面红耳赤,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只能点点头。 他很满意江锦悦的这个回答,他不希望江锦悦再因为自己受到伤害,今天在医馆,他心里第一次害怕,害怕这个女人会离开自己,这种感觉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赵澜今说完之后,便转身从窗子纵身一跃飞了出去,过了许久,江锦悦才反应过来。 自己刚才……居然脸红了…… 江锦悦躺在床上,看着南溪给自己的药膏,回想起刚才的情景,本来被这个家弄得寒心的江锦悦,此时心里温暖异常。 自己喜欢上了南溪吗?不会吧,自己连他的面都没见过,万一是个大叔怎么办? 哎呀不想了,江锦悦摇了摇头,随即转身睡了过去。 因为昨晚折腾的太晚了,江锦悦在第二天日上三竿才醒来,一出门,便看到昨天的那几个婢女整整齐齐的跪在庭院内,其中也包括芙蓉。 江然今天气色非常好,经过江锦悦的允许,他终于可以走出房间来透透气了。 “姐姐,他们为何在这儿跪着?” 江然好奇的看着眼前这几个人,此时的江锦悦正悠闲的喝着茶,他们就像是几个人物摆件一样,丝毫不被江锦悦在乎。 昨日之事之后,现在整个丞相府都知道了江锦悦要彻查江然中毒的事情,而且日日处罚芙蓉她们,此事也应该传到了杨氏的耳朵中,想必过不了几日,杨氏那边应该就会有所动作了。 如果今天再没有什么进展,江锦悦便决定暂且放过她们了,三日后便是老太君的寿辰,这件事势必要等到老太君寿辰过了,所以没必要总是针对无辜的人来做样子。 “没什么小然,她们昨日冲撞了姐姐,所以在这里罚跪,走吧,今日姐姐带你出去玩玩,顺便带你去趟红鸢楼听戏。 ” 江然一听要出去玩,自然是兴奋的不行,高高兴兴的便和江锦悦出去了。 然而就在她们走出丞相府的那一瞬间,江淞刚好回来,今天一大早,母亲蔡氏让他出门去采蝶轩定做一个簪子,这才刚回来,就看了江锦悦和江然。 不过显然两个人没有注意到他,江淞稍微顿了一下,昨日的事情,江淞已经听蔡氏说过了,他虽然知道江锦悦已经不再是之前的丞相府三小姐,可听到蔡氏说,还是觉得吃惊。 “大少爷……” “跟我娘说,我有点事等下再回去,你不必跟着了。 ” 江淞说完便直接暗中跟着江锦悦和江然,一起去了红鸢楼。 到了红鸢楼,今天像是来的比较早,空座位还有很多,江然这臭小子爱热闹,所以两人选择了一楼靠近舞台的位置。 “茗欢,去买些蜜饯干果过来吧,还有糖葫芦,给小然吃。 ” 茗欢走后,趁着戏还没上演,江锦悦来到了舞台的后面,此时掌柜的正在后台忙活,看到江锦悦这个陌生人过来,赶忙过来招呼。 “客官,这戏马上就出,还请客官稍等片刻,这后台脏乱,还请您去前厅等候。 ” 江锦悦稍微扫了一下戏班子的人,随后一脸善意的笑着说。 “掌柜的不必担心,我今日前来是想请咱们红鸢楼的去我们丞相府,为老太君贺寿助兴的。 ” 江锦悦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周围,在她看来,这种请求,还有这样好的机会,红鸢楼是没有理由拒绝的。 “原来是丞相府的千金,小的有眼不识泰山,险些冒犯了小姐,只是不知,老太君何时大寿?” “三日后。 ” 听到江锦悦说出时间,掌柜的却面露难色,似乎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怎么,掌柜的可是不方便?” 江锦悦发现了他的难色,脸上稍有不悦的问道。 “回小姐,实不相瞒,三日后乃是摄政王爷宴请门下宾客的日子,已经定了,这件事……小的实在不敢得罪王爷啊。 ” 又是摄政王?江锦悦发现最近这个闲散王爷倒是时时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和耳旁,红鸢楼毕竟只是个戏楼,自然是不敢和摄政王对抗的,但是眼下自己也很需要这出戏。 唯一的办法,就是自己上门去找摄政王,希望他可以把那天的戏让给自己。 不知为何,当江锦悦想着去找摄政王的时候,脑海中确显现出了南溪的脸,昨晚在房中的暧昧瞬间再次笼罩在江锦悦的心中。 只是去拜访一下,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的吧……而且赵澜今欠自己两个大人情,如果自己肯去府上游说,这件事应该十有八九能成。 想到这里,江锦悦从后台走了出来,此时茗欢已经回来了,江锦悦用自己忘拿东西为由,暂时离开了红鸢楼,稍微在街边上买了些东西,打听了一下摄政王府的位置,便直接去登门拜访了。 一直在后面悄悄跟着江锦悦的江淞,看到她进到了摄政王府,不由得眉头紧皱。 这江锦悦是什么时候和赵澜今走的如此之近?居然到了可以单独拜访的程度? 昨日摄政王遇刺,有一女子舍命相救……难道那个人就是江锦悦吗? 江淞虽然心里诸多疑虑,但毕竟现在没有确凿证据,而且江锦悦昨晚还有力气对付母亲,不像是身上有伤的样子,也许这只是巧合。 江淞在摄政王府旁边的茶馆叫了一壶茶等待着,他倒要看看,这个江锦悦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成人之美 江锦悦这一路是丝毫没有注意到江淞一直再跟着自己。 说来也巧,她刚到达摄政王府,恰巧就碰到了在门口巡逻的暗七,在询问了江锦悦的目的后,便引她去后院见摄政王。 这是江锦悦没有想到的,古时候的王爷府,是分为内院和外院的,外院是接待客人用的,而内院是住人的,一般是王府的女眷所在,就连皇帝都不能轻易的踏入,而她才第一次拜访,这让江锦悦不由得心里泛起了嘀咕。 不过江锦悦也听说过,这摄政王赵澜今,虽然年方二十有四,但是却因为残缺的身体暂无娶妻,府中的用人也鲜有女眷,也许正是因为如此,这后院并不是什么隐蔽的地方。 暗七说,赵澜今今天原本打算出去游玩,但是行至半路感觉腹中不适,就回来了,正好赶上江锦悦来拜访。 暗七将江锦悦带到了王府后院的花园中,此时的赵澜今正在一颗桃花树下赏花。 不得不说,赵澜今真的长了一张绝世美颜。 今日的他穿了一件水墨色的长袍,乌黑的长发微微飘拂,衬着悬在半空中的身影,他的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眼睛里闪动着琉璃般的光芒。 “王爷,丞相府三小姐求见。 ” 暗七给赵澜今行礼,而赵澜今像是知道江锦悦会来一样,并没有转过头来看着她。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带着三小姐在我这花园四处转转。 ” 暗七下去后,江锦悦走到赵澜今面前,还未等她开口,赵澜今便伸手拉住江锦悦,随后放在他轮椅的把手上。 “三小姐难得来我摄政王府一次,如今这满园的春色只让本王一人欣赏也未免太过无趣,不如三小姐陪本王一同欣赏如何?” 这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而且自己有求于赵澜今,所以江锦悦答应了。 江锦悦推着赵澜今顺着小路一直走着,虽然花园比起丞相府的小了一些,但是想看的花色却是应有尽有,周围的空气全都沾染上了一层淡淡的花香,狠狠的吸上一口,顿时感觉自己全身上下都特别的舒畅。 在自己的时代是没有这样的空气的,除了汽车尾气,啥都没有。 思及此,江锦悦不免又深深的吸了几口气。 “三小姐今日前来,可是为了三日后老太君寿辰一事?” 江锦悦正在贪婪的闻着花香,冷不丁的而被赵澜今这句话打断。 “王爷如何得知?” 这件事她也是今天才知道三日后红鸢楼的戏被他承包了,但他是怎么知道自己是因为这件事才来的? “今日暗七出去办事,凑巧碰到了三小姐去红鸢楼,回来和我说的时候,我才想起三日后老太君的寿辰正好和我相冲,还没等多会子功夫,三小姐便登门来了,难道不是为了这件事?” 其实暗七并不是因为江锦悦才去的红鸢楼,而是看到江淞一直在跟着江锦悦,为了保护江锦悦的安全,这才一直暗中保护着。 “王爷明鉴,本来民女是不该提这件事的,凡事都有先来后到,只是老太君寿辰,民女想送些特别的。 ” “特别的?”赵澜今示意江锦悦停下来,随后一双丹凤眼中流露出好奇的目光。 “是,这平常的戏曲老太君也都看过了,也腻了,民女早年得过一本非常好的戏本,想借此送给老太君,只是这戏班子……自然是要城中最好的戏班子来演。 ” 江锦悦今天再去红鸢楼的时候,听茗欢说了一些这个时代的戏曲,完全不是自己知道的,实际上虽然自己是考古专业,江锦悦在这里这么久,连这里的朝代都没听说过,应该是没写入史册的小朝代。 老太君早年熟读四书五经,是城中有名的才女,下嫁给老丞相后,一直辅佐在侧,深得城中人的敬重,贺寿的话如果能来一曲《女驸马》助兴,想必老太君也是很喜欢的。 “三小姐既然都亲自登门,那本王哪有不成人之美的?” 赵澜今笑着说“老太君德高望重,本王也在想着要送些什么给老太君,等下我让暗七将皇上新赏赐的玉如意给三小姐带上,替我送于老太君。 ” 江锦悦小心的听着,随后行礼谢过。 这件事没什么好推脱的,老太君的寿辰,各种奇珍异宝都会收到,所以江锦悦笑纳了。 “三小姐的伤是否好些了?” 江锦悦将手指放在赵澜今的嘴上,随后笑了笑。 她曾说过,这件事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赵澜今会意的点点头。 因为江然还在红鸢楼等着,所以江锦悦并没有在摄政王府待很久,临近中午的时候,她离开了王府。 江锦悦走后,暗七将赵澜今推回了书房,确定四处无人后,暗七关上了门。 “那人可还跟着三小姐?” 暗七一直待在王府的周围看着江淞,江淞一直在那里待到江锦悦离开王府,这才离去。 “回王爷,还跟着,属下觉得江大少爷应该只是单纯的想要看看三小姐做什么,并不会伤害三小姐。 ” “我用你说!” 赵澜今眉头稍稍翘起,面露怒气,暗七急忙行礼。 “出去跟着去,三小姐安全回府再回来。 ” “是,属下遵命。 ” 从江淞跟着江锦悦来到这里,他便明白如果江锦悦什么都不拿走的话,恐怕江淞一定会为难江锦悦。 暗七走后,赵澜今站起身,推了一下背后书柜上的一个花瓶,暗房的门口便出现了。 赵澜今走到柳慕青的身旁,他坐在地上,每天这个赵澜今都会来到暗室陪着柳慕青,和她说说自己的心里话,即便他面对的只是一具尸体。 “师姑……你说,如果有一天,她知道赵澜今就是南溪的时候,是什么反应?” 刚才和江锦悦的接触,他越发觉得这个这个女人颇为有趣,昨晚他情不自禁的调戏江锦悦,这个女人害羞到连话都说不出来,看的自己心痒痒的,很想亲她一口。 想到这里,赵澜今突然想要今晚再去丞相府找江锦悦。 杨氏回府 江锦悦陪着江然看完戏回到府中已经是晚上了,江然今天非常开心,回来的时候两人买了很多东西。 然而当三人回到庭院中的时候,除了芙蓉几个跪着的婢女外,杨氏和江如苑正坐在院中的石凳上。 江然看到杨氏,立刻不动声色的躲到了江锦悦的背后,没有再上前,而江锦悦则不以为然。 到底还是坐不住来了。 “茗欢,你带着小然回去睡觉,再沏一壶好茶来,二夫人和姐姐过来了,怎么能这样干坐着。 ” 茗欢将江然带了下去,江锦悦不紧不慢的走到杨氏的面前。 此时的杨氏正在极力的按耐住内心的愤怒,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相比之下江如苑就嫩多了,不断的翻着白眼,江锦悦真的生怕一个不小心,她再把眼珠子翻出来。 “二夫人今日怎么来了?我记得爹爹没有说过您可以回来了吧。 ” 江锦悦明知故问的顺手拿了盘子里的蜜枣,小口秀气的放在嘴里吃着。 “三日后便是老太君的寿辰,府中人手不够,我特地回来帮忙的……这不回来不知道,原来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三小姐这是要把丞相府闹翻天了啊!” 茗欢将茶水送来,江锦悦自己倒着茶喝着,随后双手支在桌子上,一脸不屑的看着杨氏,这样在一旁的江如苑很是不爽。 在丞相府,还没有人敢这样看着她们母女两个,上次的事情是自己太过蠢笨,若不是自己及时服软,恐怕现在已经是阮子舟的夫人了,这个事情她可不会就这样算了的。 “妹妹这是何意?就算我娘不是丞相府的正式夫人,那妹妹也得称一声二夫人!自古长幼有序,哪有同桌而坐的道理!” 江锦悦看着江如苑那副狗仗人势的样子,心里不由得鄙视万分。 “姐姐此言差矣,二夫人和姐姐,是被爹爹驱逐出府的,按理说现在是戴罪之身;况且姐姐当初和阮世子在妹妹这里颠鸾倒凤……现在是何颜面回来的?” “你……” 江如苑这辈子最丢人的事情,恐怕就是那日和阮子舟在这里发生那种事情,若是在没人的地方便也罢了,可偏偏是在江锦悦的眼前,这让她这辈子都会低江锦悦一等。 杨氏拦住江如苑,让她不要再说下去了,毕竟今天她们来这里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和她理论这件事的。 “苑儿,你先回去,我有事和三小姐说。 ” 江如苑看着江锦悦,随后草草的行了一个礼,便转身离开了,江锦悦知道,杨氏这是要和自己摊牌了。 “三小姐,这几个丫鬟虽然蠢笨,但也是我一心调教出来的,他们连跪两日了,也该罚够了,让她们回去吧。 ” 江锦悦喝了一口茶,点点头,笑着说:“既然二夫人开口替你们求情,你们就回去吧。 ” 几人听到江锦悦这样说,急忙谢恩,虽然才不过两日,但是她们的腿已经开始疼痛不已,今天更是酸胀。 “回去好好养着,明天接着来跪!” 丫鬟们还没走出庭院,江锦悦便幽幽的说出这句话,这是她故意说给杨氏听得,她就是要告诉杨氏,我现在就觉得是你做的,只要这些丫鬟开口,你就死定了。 杨氏的双手开始渐渐的握住了拳头,但她也的确无可奈何,原本趁着江路州最近政务繁忙,老太君寿辰将近,自己可以趁机回来。 哪成想自己今天刚进到府中,便听到了这样的事情,而且还是在自己送去的丫鬟手****了事,如果只是江锦悦自己闹腾也就罢了,可偏偏江路州也同意了,这下杨氏有些坐不住了。 “三小姐这是做什么?她们不过是几个送饭的丫头,你何苦为难她们?” 杨氏强忍着怒气说“今日我回府,便听说了四少爷的事情,我这怕引起误会,特地来三小姐这里等了一天。 ” “二夫人这是何苦呢?几个丫头的事情,和二夫人有什么关系?” 听到江锦悦这样说,杨氏终于忍不住了,直接拍桌而起,指着江锦悦的鼻子怒声呵斥。 “江锦悦!我就算再落魄,相爷并未休我,我就还是这相府的二夫人!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把这几个丫鬟罚在这里做什么!我告诉你,你以为这样就可以诬陷我了吗?!你也不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 江锦悦也不甘示弱,杨氏说完后,她缓缓的走到杨氏的面前,露出了一抹让人不寒而栗的冷笑。 杨氏很少在江锦悦面前发火,其实这件事只要其中一个丫头肯松口,诬陷也好,事实也罢,杨氏的地位都会受到动摇。 眼下杨氏最在意的,便是江如苑的襄阳会,如果拔得头筹,那可是能进宫享受荣华富贵的事情,在这件事上,她不能有一点的错。 “二夫人教训的极是,这件事我是否诬陷,我相信公道自在人心,只是事实出来的那一天,不知道姐姐……还能否安心参加襄阳会啊……” 杨氏万万没有想到,江锦悦居然连江如苑打算参加襄阳会的事情也敢插手。 “江锦悦……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这还得问二夫人你打算怎么样?!” 江锦悦将手搭在杨氏的肩膀上,示意她坐下来,随后弯下腰在杨氏的耳边轻声说道。 “锦悦知道,这件事不是二夫人所为,小然中的是毁志丹,这种东西,一般人是弄不到的,所以一开始,我就知道是有人陷害二夫人……” “但是二夫人,这件事爹爹已经知道了,若我不能查出个一二来,爹爹那边可是说过要唯我是问的,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杨氏恶狠狠的看着江锦悦,江锦悦这招无中生有,对杨氏很有用。 “你……” 杨氏万万没想到,江锦悦的城府竟然如此之深。 “说吧,你究竟想怎么样?!” 江锦悦见杨氏已经被自己逼到走投无路了,心中很是窃喜,现在杨氏只有依靠自己,这种时候,才是联盟的最佳时期。 蔡氏的把柄 昨日要蔡氏帮忙,江锦悦已经在蔡氏那里坐实了要与杨氏对抗到底,而今天她再次引诱杨氏与自己联盟对付蔡氏,这样一来,本就水火不容的两个人,在自己的运作下鹬蚌相争,最终自己再渔翁得利。 虽然这计谋不成熟,但只要江锦悦按部就班的来,就可以瓦解她们二房的势力。 江锦悦其实并不是要再丞相府争什么富贵,只是想要为她们姐弟占一个地位,不被他人欺负,这样就可以了。 “昨日夫人带人过来的时候,我可看的真真切切,夫人一直让人监视我,为的就是想看看我是否真的认为是二夫人所做。 ” 杨氏缓缓的低下头,似乎在想些什么,江锦悦知道,杨氏还是聪明人,她很清楚这件事和自己有没有关系。 “你是说……这件事,是夫人所为?” “我可没这么说,二夫人,你这话可不能瞎说啊。 ” 江锦悦见杨氏已经上道了,心中一阵窃喜,但是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毁志丹这东西我知道,是苗族的东西,夫人……曾经是去过苗族……只有她知道毁志丹如何制成。 ” 果然是蔡氏,在这之前江锦悦对蔡氏的怀疑只有百分之六十,今日听到杨氏这样说,这铁定就是蔡氏所为。 “这件事……二夫人可有证据?” “当然有,不过,我可不能给你。 ” 杨氏喝了一口茶,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下,总算是找到了一个被自己握住的把柄,现在的情况,就是江锦悦和杨氏五五对开。 “那二夫人是打算让我带人去爹爹面前的时候,再说吗?” “这倒不必了。 ” 杨氏说:“三小姐既然知道这件事不是我做的,那么就还请三小姐不要再盯着那几个丫头了!至于我的嫌疑……我自有办法去解除,只是这段时间是老太君的寿辰,还望三小姐在这之前,不要生出什么事端为好。 ” 听杨氏的意思,并未打算和自己联盟,但是平白无故的遭陷害,就算是为了江如苑,她也会拼死去洗清嫌疑的。 这倒省了江锦悦不少的时间。 “如此甚好……今儿时间也不早了,二夫人请回吧……” 杨氏才不想在这里多待一刻,她看了一眼江锦悦,看来这人真是不可貌相,自己今天险些栽在了这个小丫头的手里,还好自己手中有救命的把柄。 回到二房,江如苑一直在院中踱步,并未睡去,看到杨氏回来,江如苑急忙上前询问,但杨氏只字未提,只是让江如苑安心准备襄阳会,家中的事情,她自会帮江如苑安排好的。 杨氏回到房中,今日一事,虽然自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没想到江锦悦如此超出自己的想象,还真是自己轻敌了……眼下最要紧的,就是对付蔡氏。 这些年她们两房,明里暗里已经争了不少,自己离开丞相府的时候,就隐约觉得这蔡氏会拿自己做文章,却没想到她居然诬陷自己。 诬陷也就罢了,四少爷江然现在安然无恙的活着,真是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女人! 江锦悦,你也别得意的太早,你今日对我的威胁,他日我必将百倍奉还! 送走杨氏后,江锦悦便回屋了,原本打算沐浴一番,可是等衣服解开她才发现,伤口不知道什么时候裂开了,伤口流出来的血已经干涸,自己居然全然不知道。 “茗欢……茗欢……” 江锦悦叫着茗欢的名字,她是忘记了自己刚刚将茗欢支走照顾江然去了。 “需要我帮忙吗?” 南溪的声音适时的出现在江锦悦的耳边,江锦悦转过身,只见南溪为了掩人耳目,从后窗跳了进来。 还未等江锦悦开口,赵澜今的目光便落在了江锦悦身上的伤口处,鲜红的血迹在白皙的皮肤下格外的显眼。 “你……你臭流氓!” 江锦悦发现南溪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半露的肩膀,不由得恼羞成怒。 但是赵澜今却没有管江锦悦说了些什么,他快步上前将江锦悦搂在了怀里,看样子这伤口又裂开了,之前郎中让她注意的,她一定全都忘记了!这个女人,当真是不打算要命了吗?! 江锦悦这是第一次被男人抱在怀里,而且自己衣衫不整,如果这个时候真要是有什么人进来的话,那自己真实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江锦悦不管不顾的挣扎起来,嘴里也不敢大喊,可她哪里是赵澜今的对手,几下功夫便没了力气,再加上伤口又被撕开了,江锦悦只觉得自己浑身无力,轻哼了一声便倒在了赵澜今的怀里。 “别乱动,你这不是一般的伤口!” 赵澜今将自己今天带来的药膏拿了出来,先是用热水将血迹擦干净,而后又用药膏给她擦拭伤口,整个过程中江锦悦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但是精致的小脸却因为痛苦而变得惨白。 “你没事吧……锦悦……” 赵澜今摸了摸江锦悦的头,好烫!她这是什么时候发的高烧?! “锦悦,锦悦……你还知道我是谁吗?!” 江锦悦从今天出了摄政王府便感觉有些发冷,但是因为着急去找江然也没在意,回来后又和杨氏怼了一会儿,这会在南溪的怀中,身体就越发的沉了,而且全身打哆嗦,冷的要命。 “你是南溪……我好冷,南溪……想躺着了……” 现在哪里还能躺着! 眼下必须传郎中过来给江锦悦医治,可是自己这个样子根本没办法出去叫人,稍有不慎就会对江锦悦的名声受损。 思来想去之后,赵澜今将江锦悦背在背上,顺便多穿了两件衣服,便从房间的后窗直接跳了出来,使出轻功一路离开丞相府。 赵澜今四处看了看,确定没人后便带着江锦悦来到了城中的医馆内。 郎中看着眼前的一幕也惊呆了,这大晚上的也不敢声张,只好稳定了心神后,开始看病人。 “怎么这么烫才送来!也不怕烧傻了吗?!” 因为带着半面具,郎中并没有认出赵澜今的样子,只是对江锦悦的情况很是担心。 “你拿着这个,只要凉了就浸水知道了嘛?我现在马上去煎药!” 诬陷 赵澜今根据郎中的指示,一边还看着江锦悦,一边不断的用湿毛巾给她退烧。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这个女人已经第二次在自己的面前,走鬼门关,他真不知道这个江锦悦每天都在想写什么,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口渴了……” 江锦悦的声音很嘶哑,赵澜今心疼不已,急忙拿来水给江锦悦,可是此时的她根本一点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无奈之下,赵澜今只能将水喝下去,然后再用嘴一点一点的喂着江锦悦。 身体如同火炭一样的江锦悦感觉到了嘴边的清凉和湿润,这样的感觉让她多多少少舒服很多,只是她不知道的是,自己正在和赵澜今做着什么亲密举动。 “还想喝水吗?” 江锦悦摇摇头,因为赵澜今的照顾,江锦悦已经恢复了些许的意识,她明白,这一次又是南溪帮了自己,看来自己和南溪还真是有缘,之前的大人情还不知道怎么还才好,这又欠了一个。 “想什么呢?还不好好休息?自己的身子骨成这个样子了,今天还出门瞎逛!还去了摄政王府?!” 江锦悦不知道南溪是如何知道自己行踪的,只不过这种被关心的感觉,让江锦悦心里非常舒服。 “我是有事求他……只是没想到自己就这样受了风寒……真谢谢你,南溪,要不是你,我今天可能就……” “行了,你少折腾,比什么都强!” 郎中将药送了过来,赵澜今将江锦悦扶了起来,随即顺势搂在了怀中,开始一口一口的喂着。 江锦悦对这样突如其来的温柔很不适应,但却没有拒绝,虽然南溪的模样他不曾知道,可是在她的心里,南溪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占据了一个位置。 喝过药后,江锦悦沉沉的睡了过去,赵澜今原本打算回府,可是自己的手却一直被江锦悦抓着,为了避免弄醒江锦悦,赵澜今只好就这样陪着。 眼前的可人已经没什么大碍了,烧退了大半,明天应该就可恢复了。 这一夜,赵澜今一直陪着江锦悦,直到天刚擦亮,暗七急匆匆的跑了进来,这一下,直接将赵澜今弄醒了。 “这是谁教你的规矩!” 赵澜今小声而又愤怒的斥责着暗七,暗七急忙行礼道歉,紧接着便趴在赵澜今的耳边说了些什么,赵澜今眉头紧皱,随后他急忙将手从江锦悦的胳膊中抽出,跟着暗七走了出去。 等到江锦悦醒来的时候,屋中只剩下她一个人,南溪已经不见了。 又是这样来无影去无踪的,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江锦悦的头昏昏沉沉的,不过相比昨晚是要舒服很多了,她胡乱洗了一把脸稍微整理了下自己的仪容,便打开门准备出去。 可谁知门刚一打开,便看到蔡氏和杨氏,还有丞相府的一些家丁在门外守候着。 见到江锦悦出来,几个家丁顺势进了房间,像是在找什么。 “锦悦见过夫人,二夫人……” 江锦悦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只能先行礼,而且她发现,茗欢不在。 “不必多礼了,三小姐昨晚睡得可还踏实?” 蔡氏走上前看着江锦悦,她并未衣衫不整,而且看样子还很精神,不像是昨晚和人幽会过的。 “回夫人的话,还算踏实……锦悦昨晚突发风寒,所以就来这医馆找郎中医治,不料在这里睡着了,劳烦夫人费心了……” “费不费心的,倒也没什么,只是三小姐贵为丞相府的千金,这要是坏了规矩,那可真是要家法伺候了。 ” 家丁从里面出来,冲着蔡氏摇了摇头,江锦悦这时候才明白,这是在找南溪。 看来自己昨晚被南溪带出来医治,府中定是有眼线看到了,所以今早这才兴师动众的来到医馆捉奸在床。 “夫人这是何意?” “何意?来人,带上来!” 蔡氏一挥手,直接让人将医馆的郎中带了上来,江锦悦见到此人,眉头一皱,这个人是知道南溪送她来的,只要有这个人的人证,即使没有找到南溪,也可以坐实自己私会情郎的罪名。 “说说吧,昨晚三小姐是和谁一起来的?” 蔡氏的眼中流露出了胜券在握的样子,昨晚江淞回来的晚,因为怕被江路州惩罚,所以决定从后院翻墙入府,却不成想看到一个男人背着江锦悦从丞相府出来,于是便一路追到了这里。 之所以昨晚没动手,就是为了今早直接捉奸在床,但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不过没关系,情郎没了,好在郎中是个贪生怕死的,只要有这个人证在,江锦悦一样跑不了! 在一旁的杨氏并没有急于表态,通过昨晚的交锋,她非常确定江锦悦并不是什么善茬,如此明显的把柄,江锦悦怎么可能留着让蔡氏来捉,还是静观其变为好。 “回夫人,昨晚三小姐高烧不退,幸得摄政王爷及时送来,这才保全一命。 ” “什么?!” 听到郎中的话,江锦悦和蔡氏几乎是同时脱口而出。 江锦悦吃惊的张大嘴巴,怎么可能是赵澜今?赵澜今不是个残废吗?南溪双腿健在,再怎么样也不能是赵澜今啊! 而蔡氏听到这个消息,脸上更是吃惊不已,之前就听江淞说,江锦悦貌似和摄政王走的很近,如果昨晚幽会的是摄政王的话,这件事就不是她可以控制的了。 “你没看错?”蔡氏问。 “回丞相夫人,小的不敢撒谎啊,和王爷一同前往的还有一个戴面具的人,小的没看清面容,不知那人是谁,但是三小姐的确是王爷送来的,而且王爷一直陪伴小姐,直到两个时辰前才离开。 ” 江锦悦仔细听着郎中的话,他昨晚虽然烧的迷迷糊糊的,但是她记得很清楚,是南溪一个人送他来的,而且昨晚喂药的时候也只有南溪一个人,怎么现在却平白无故多出了一个赵澜今? 难道是昨晚自己看错了不成?真的还是赵澜今把自己送过来的? 回丞相府 蔡氏挥挥手,示意郎中下去,而这时江锦悦还没反应过来,有些呆呆的的愣在那里,脑海里不断的思考着昨晚的情景。 “三小姐何时和摄政王爷走的如此之近了?” 蔡氏的口气非常的不满,本来今天是来捉奸在床的,却不想这江锦悦私会的人居然是摄政王爷赵澜今!这丫头还真是神通广大,皇室的人她也能勾搭上。 江锦悦回过神来,听了看了这么久,如今蔡氏和杨氏这架势,她自然知道是来干嘛的,赵澜今怎么回事她不知道,但是眼下也只有这种说法能让自己暂时安全。 “回夫人,昨日锦悦去红鸢楼打算给老太君选一出戏,却没想到王爷先定下了,所以锦悦便登门拜访,也就是这件事,和王爷有些交情。 ” 江锦悦原本想说出自己曾为赵澜今挡了一剑,可是话到嘴边还是咽下去了。 杨氏在一旁静静的听着,今早蔡氏找上自己来这里,说是要请自己来看江锦悦的一出好戏,原本以为蔡氏有什么办法对付江锦悦,原来也不过如此…… 看来这蔡氏还真是有勇无谋,这样看来,江锦悦要比蔡氏更适合结交,况且上次自己前脚刚走,后脚蔡氏就用毁志丹诬陷自己,幸亏自己回来的早,要不然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个仇,杨氏一直记着,江锦悦是个眼中钉,可蔡氏更是肉中刺!还是刺入骨髓的那种,尤其是她的名下还有一个受宠的大少爷江淞,若蔡氏这个时候失宠,那么江淞自然也无缘襄阳会,江如苑的胜算就会更大! “夫人,眼下医馆也要到开门的时候了,我们在这里,难免会影响医馆的生意,况且三小姐大病初愈,也不便在外面呆多久,不如先行回府再仔细询问,免得外人看我们丞相府的笑话。 ” 蔡氏听到杨氏这样说,转过头看着杨氏,今天的杨氏一改平日里嚣张跋扈的样子,从刚开始到现在,几乎没有说过一句话,虽然她说的也有道理,可是自己听着,怎么有股子偏袒的味儿。 “也罢,你们还不扶着三小姐,省着出门的时候崴到脚!” 江锦悦微微一笑,蔡氏既然敢带人到医馆来捉人,她就不怕外人指指点点。 想必蔡氏就是想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江锦悦行为不检点,可惜的是,她算错了,如今不回丞相府,被外人耻笑的,就是她这位丞相夫人了。 不得不说,杨氏的话,除了替江锦悦解围,更多的也是为了帮蔡氏解围。 不愧是块老姜,这场博弈还未到最后,她不敢轻易的表现出自己偏袒哪一方,以免覆水翻船。 江锦悦在蔡氏和杨氏的带领下回到了丞相府,谁知前脚刚一回来,三人便被江路州叫到了大堂。 “老爷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蔡氏心里暗想。 这件事蔡氏暂时没有告诉江路州,这也算是给自己留了一个后手,却没想到还是被知道了。 然而等三人来到大堂之后才发现,正中央的太师椅上并没有坐着江路州,而是当今的摄政王爷赵澜今。 “见过王爷……” 三人略有些吃惊的行李,尤其是江锦悦,对赵澜今的出现完全是惊讶不已,本来今天在医馆听说是赵澜今将自己送回就已经一头雾水了,现在赵澜今又出现在相府,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行了,不必多礼,我今天来是为了三小姐的事情来的。 ” 赵澜今顺手拿起一杯茶喝着,脸上没有任何的紧张,只是淡淡的看着眼前的这几个人,当目光落到江锦悦身上的时候,正好迎上了她费解的目光,一副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的样子,让赵澜今心里不由得笑了起来。 “我听说今天丞相夫人带着家丁去了城西的医馆找三小姐?相夫人为了相府还真是鞠躬尽瘁,找个人也需要亲力亲为,顺便还带上了二夫人……他日我若能娶得丞相夫人这般贤内助,那可真是三生有幸啊。 ” 赵澜今一边说着一边笑,这种笑在场的所有人都听的出来,这可不是什么好话,是在嘲讽,言下之意就是在说,三小姐昨晚和我在一起,你们今天兴师动众的去捉奸,是在打我摄政王的脸。 蔡氏和杨氏听完后,急忙下跪。 “王爷息怒……前几日四少爷中毒,身子一直不是很好,今日我来探望,却没有见到三小姐,这才得知三小姐昨晚高烧被人送到了城西医馆,我这是担心三小姐的安危,这才带着家丁赶往,不成想竟然是王爷……” 赵澜今没有理会蔡氏的话,若不是他一直让暗七在丞相王府的门口守着,这才赶到他们前面离开,他又让暗七买通了医馆的郎中,这样一来,没有捉奸在床,又是和当今王爷在一起,就算她真的想要说什么,也没有那个胆子。 “哦?这么说来,倒是本王做的不对了?前几日本王在大街上,险些被刺客伤到,幸得三小姐搭救,这才活了下来,昨晚本王拜访,正好赶上三小姐高烧,所以顺手也就送到医馆了,这件事你大可以问问相府门口的守卫,是否看见了。 ” 蔡氏心里非常清楚,江锦悦昨晚是怎样出王府的,但眼下这件事就很难解释了,如果叫守卫来,那一定是看见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赵澜今再不得势,也是皇室,谁人敢得罪? 但如果自己说江锦悦是翻墙出府的,这可就算她和江淞看见,说出来非但不会给江锦悦冠罪,还会给自己说出一个设计陷害的罪名。 杨氏看着蔡氏一脸吃瘪的样子,心中暗喜,看来这件事胜负已定,其实如果没有赵澜今,私会情郎的罪名江锦悦一定吃的妥妥的,可是啊,千算万算,没想到算出个王爷来,而且赵澜今说了,江锦悦救过他,这一下性质就更不一样了。 “不不不,王爷说的,自然是事实,不用叫人来验证的……” 七品昭仪 蔡氏被气得咬牙切齿,但却无可奈何,江锦悦看看蔡氏又看了看赵澜今,明眼人都知道,这件事现在是倒向自己这边。 “既然丞相夫人都说不用了,那本王也就放心了……”赵澜今说完便从袖子中拿出一个黄色的卷轴,“皇上今早将本王宣召进宫商议政事,本王念在三小姐巾帼之勇,特向皇上请了一道旨……江锦悦,还不跪下领旨?” 江锦悦这这突如其来的旨意弄得愣住了,急忙跪下,江路州也没想到这赵澜今居然带着皇上的圣旨,也跪了下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丞相江路州三千金江锦悦,才貌出众,胆识过人,特封江锦悦为七品昭仪,钦此!” “民女江锦悦叩谢天恩!” 江锦悦之前在闲来无事的时候,听茗欢说过这个朝代的官阶,其中有一个七品昭仪是特地为女子设定,能够有此封号的女子,定是才华横溢的大家闺秀,算是女子中最好的殊荣。 江锦悦笑着接过圣旨,赵澜今给了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这道圣旨,是赵澜今今早闯进宫中,将皇上从床上闹起来才求来的,为此,赵澜今险些被削了王爷的头衔,好在最后赵澜今安然无恙,但还是答应了皇上那个条件。 “以后三小姐的事情就是本王的事情,再过两日是老太君的寿诞,礼物本王已经着三小姐拿回来了,寿诞当日本王要宴请门下宾客,不便前来,江丞相就代本王问候老太君吧,时间不早了,本王先走了。 ” 暗七闻声将赵澜今扶到了轮椅上,四人恭敬的目送赵澜今,再出大堂的门前,赵澜今突然停下脚步转过头看着四人,幽幽的说道。 “丞相夫人,今日一事,也算让本王大开眼界,看样子夫人的精力倒是不错,这样吧,就罚你在这门前跪上一日,希望夫人日后还是在家相夫教子的为好,总是出去抛头露面的,不成规矩啊……” 赵澜今的口气越来越步步紧逼,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是是,王爷教训的是,民妇知道了。 ”蔡氏答道。 赵澜今走后,几人纷纷起来,江路州从一开始脸色就非常的难看,这一下几乎变成绿色了。 江锦悦恭敬的站在一旁,这种时候自己最好还是不要说话,她了解江路州,丢了这么大的人,这蔡氏怕是不止要跪上一日了。 “锦悦,以后这种事要及时和为父说,今日王爷来,为父才知道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你说你这孩子……” 江锦悦听着江路州这虚伪的关心,心里不停的犯膈应,但是脸上却依旧是淡淡的。 现在她可是七品昭仪,这也就是告诉全城人,他们丞相府的三小姐是个不可多得的女子,这江路州脸上贴的光,估计都赶上倒车镜。 “爹爹,夫人也是一时糊涂,还望爹爹不要责怪夫人。 ” 杨氏在一旁一直在等待时机,如今江锦悦已经被封为七品昭仪,这地位是今时不同往日,现在就连江路州都不能轻易的处置江锦悦,日后定不是好对付的。 眼下蔡氏失势是一定的,那么她手中王府的管事权还是不要浪费的为好。 “三小姐此言差矣!” 杨氏站起身,走到江锦悦的面前,拉住了江锦悦的手,面露难色。 “三小姐有所不知,今日夫人带人来我这里,说是要去医馆捉三小姐的奸,我当时就不肯去,因为我知道三小姐不是这样的人,而且这样兴师动众的过去,让外人怎么看我们丞相府?可夫人偏是不听,硬拉着我去了,回来的时候,我听到外人一直在议论我们丞相府。 ” 杨氏一边说着,一边按着江锦悦的手,眼睛也在给她使眼色。 很明显,杨氏这是在给自己暗示,还真是会见缝插针,见蔡氏失势,立刻就落井下石,果然恶人还需恶人磨,蔡氏想把杨氏拉上和自己一起,却不成想却被蔡氏反将一军。 “什么?!都说些什么?” 江路州脸色原本好了一些,但是听到杨氏这样说,立刻怒火中烧。 “说……说我们丞相府内家眷不和,这……这正室夫人如此诬陷次女……看来这丞相府也不过是乌烟瘴气之地……” “放肆!” 江路州生气的怕桌而起,杨氏和江锦悦急忙跪下,不得不说,这杨氏真是戏精本精了,这话她是怎么编出来的?不过也够狠的,江路州最受不了别人说他们丞相府怎么怎么样,这一下蔡氏真的是在劫难逃了。 “相爷,相爷冤枉啊……我带人去的时候没人知道的……杨氏!你怎可这般诬陷我!” 蔡氏恶狠狠的看着杨氏,所为墙倒众人推,这才刚失势,杨氏就先推了一把。 “你给我闭嘴!看看你干的好事!你还敢喊冤枉!从今天开始,你就在这门前给我跪足三日!三日后就给我回大房老老实实待着!哪也不准去!” 江锦悦听在心里,却很是明白,江路州还是在意江淞的,有江淞在,蔡氏就永远都会有一份希望在这里。 “相爷,臣妾还有一事想要禀告相爷。 ” “什么事?!” “昨日臣妾回府,听闻三小姐在调查四少爷中毒之事,便去了三小姐的住处,看到了臣妾当初送予的几个丫头,从他们口中得知,当日再给四少爷送饭的时候,夫人房中的丫鬟云岚曾经支开过他们,而且四少爷中的毁志丹,只有苗族才有,夫人曾经去过苗疆,不知道,是否有关联啊……” 江锦悦看着杨氏,云岚就是那个蔡氏放到她院中的奸细,杨氏是如何知道的?而且那些人分明什么都没说,杨氏怎么敢在这里信口雌黄? “相爷若是不信,叫来那几人一问便知。 ” 杨氏信誓旦旦的抬着头,丝毫不忌讳江锦悦的审视,那样子,似乎在告诉江锦悦,这个忙我就当顺手帮你了,不用谢我。 “来人!把三小姐房中那几个奴婢给我带来!” 大势所失 很快,芙蓉他们便被叫了过来,经过询问,的确是杨氏说的那个样子,而这个时候江锦悦也渐渐明白了,这件事其实根本就不用事先沟通,芙蓉是何等聪明之人,她一直想要自己和二夫人联手对付蔡氏,眼下就是最好的时机,而剩下的人就算愚笨,也知道见风使舵。 今早的事情全府都已经知道了,她们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 “好……好啊!本相的正室夫人,没想到是如此心肠歹毒之人!诬陷次女,毒害次子,让丞相府蒙羞……你根本不配做这夫人之位!来人,拿笔来,本相今天就休了你这个毒妇!” 蔡氏听到江路州要休妻,直接吓蒙了,跪坐在地上一声不吭的看着江路州,而在一旁的杨氏则无动于衷,心里美滋滋的,蔡氏一走,这府中可要变变天了。 然而江锦悦却不这么想,她非常清楚,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蔡氏和杨氏虽然都是自己的劲敌,但就是因为双方互相牵制,自己才有了周旋的余地,若真是让杨氏将蔡氏挤走,那么作为新一任的正室夫人,下一个对付的就是自己。 “爹爹息怒……”江锦悦走到江路州身边行礼,“爹爹万万不可这样做。 ” “不可?为何?本相还不能休妻了?” “爹爹,且听女儿一言,眼下襄阳会将近,各地才子都会争相夺榜,大哥身为三届榜首,给丞相府带来了无尽的荣誉,谁都夸爹爹有一个好儿子,若这时爹爹休妻,那大哥该何去何从啊?” 江路州看着江锦悦,缓缓的坐了下去,刚才他都被冲昏了头脑,江淞可是他最宠爱的一个孩子,江淞也为让他失望过,聪明过人,很有胆识,是个不错的将相之才,若这时蔡氏被休,那么江淞势必要归到杨氏的名下,杨氏本就一青楼女子,他日江淞继承家业,这样的身份足可以让人诟病了。 “那锦悦,你觉得为父应该怎样做啊?” “爹爹,夫人如此无德,不罚不足以威慑全府,不如就将夫人管理相府的权利削去,在体罚一些便也就是了,为了大哥,给夫人一个有名无实的位置,不知爹爹觉得女儿这办法如何?” 江路州低下头思考着,而杨氏却气的是牙根痒痒,其实相府的权利是次要的,她真正想要的,就是江淞这个大少爷,本来是好好的,江锦悦却突然插了一腿,这个小丫头,真是坏自己的好事。 江路州想了一会儿,最终决定听从江锦悦的建议,让杨氏管理相府的一切大小适宜,蔡氏罚跪三日后,没有命令,不得出大房。 江路州说完,便直接甩甩袖子离开了,杨氏恶狠狠的看了江锦悦一眼,甩了句:“狗咬吕洞宾”也相继离开了。 这时的大堂就剩下江锦悦和万念俱灰的蔡氏,现在是正午时分,江锦悦稍微伸了一个懒腰,起身准备回房用膳了。 “江锦悦!你不要以为你和杨氏联手就可以高枕无忧,也不要以为你今日替我求情我就会感激你,我告诉你,我的今日,就是你的明日!” 江锦悦转过身看着蔡氏,她的眼中没有半分的同情,在这个尔虞我诈的丞相府,谁能保证,这样的今天,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人在做天在看,夫人能有今日,怪不得别人,只能怪夫人贪心不足,我和小然从未对丞相府的财产地位有半分奢求,只求能在府中安稳度过一生即可,夫人和二夫人步步紧逼,次次将我姐弟置于死地,我若再不反抗,怕是要落得一个死无葬身之地。 ” 江锦悦说完便转身离开了,只留下蔡氏在原地呆呆的看着江锦悦的背影。 回到自己的房中,江锦悦命茗欢将芙蓉叫来,芙蓉来后,江锦悦上下打量了一下她,依旧是那副无所畏惧的样子,只是这样子中,流露出了奸计得逞的样子。 “今****和二夫人配合的不错啊,看来真正和二夫人联手的,其实是你啊。 ” 今天这件事其实原本没有闹到那么严重,若不是芙蓉这几个丫头的催化,蔡氏也不至于被夺了管理相府的权利。 “芙蓉只是在帮三小姐除去异己罢了,只是芙蓉没想到,三小姐菩萨心肠,居然放过了夫人,恕奴婢直言放虎归山,后患无穷,三小姐若想要在丞相府中有立足之地,夫人和二夫人,都应该除掉!” 江锦悦玩弄着一个玉貔貅,有的没的听着芙蓉在说,虽然事先知道这丫头肯定会语出惊人,但是没想到居然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你说这话,就不怕我告诉爹爹去?一个小小的奴婢,居然敢如此嚣张!” 芙蓉听完,只是淡淡的一笑,经过这几次的接触,她已经很了解江锦悦是怎样的一个人。 “三小姐不会去说的,即便是说,只要三小姐能听得进去,奴婢丢了这性命又如何?” “嚯?你还真是大义凛然啊……” 江锦悦抬起芙蓉的下巴,她的眼中没有任何感情,就连紧张也没有。 直到现在,江锦悦都琢磨不透这个人,明面上好像是这个人一直在帮自己,可是江锦悦的心里就是没有办法信任她。 江锦悦曾经叫茗欢查过芙蓉的身世,是富商之女,破产后被卖到了丞相府,之前一直侍奉二夫人,后来是自己。 听茗欢说,平日里这个芙蓉就不爱说话,一副清高的样子,在府中的人缘很差。 “今日之事,到底你是帮了我,还是帮了二夫人,与我而言,都已经结束了,我本就对丞相府毫无兴趣,以后你也不用在我身边说什么对付谁了,我只想平稳度日。 ” “三小姐已经和二夫人结了梁子……如何平稳?” 是啊,今天自己算是坏了杨氏的好事,拔掉了肉中刺,接下来就应该是铲除眼中钉了,这个泥潭自己已经踏了进去,就算出来也会沾染污秽,这日子如何安稳啊? 你为何帮我 这件事后,江锦悦在家里休息了一天,今日身子已经好了许多,明日就是老太君的寿诞,所以今天江锦悦决定去红鸢楼,看看他们排练的怎么样了。 江然听说江锦悦要去红鸢楼,吵着闹着也要过去,上次他在红鸢楼玩了一天,甚是有趣,所以一直惦记着。 “小然,听话,明日便是祖母寿辰,你在家好好待着,等姐姐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 看到江锦悦如此坚决,江然便也不再纠缠。 江锦悦让茗欢在家看着江然,而自己破天荒的带上了芙蓉。 这个定时炸弹在身边,江锦悦总得知道这个丫头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来到红鸢楼后,因为明天就是寿诞,所以今天红鸢楼特地关门排练,为的就是明天更好的演出。 见到江锦悦来,掌柜的急忙上前迎接,而江锦悦的目光则落在了不远处正在舞台下面欣赏的赵澜今和阮子舟。 “王爷和阮世子怎么在这里?”江锦悦问。 “回三小姐,王爷这两天都在这里监督我们排练,也是王爷出钱让我们关门专心排练,至于阮世子……他是今日来看戏的,正巧碰到王爷,便也就留在这里了。 ” 江锦悦让掌柜的暂时不要告诉两人自己在这里,随后便带着芙蓉悄悄的走到二楼的角落,仔细的观察这两人。 上次的事情,让江锦悦对赵澜今这个人有了一丝警戒,她曾经想过,也许是南溪和赵澜今两人关系不错,南溪才会让赵澜今帮助自己,而且之前万宗山的时候,相府门口多了一箱名贵灵芝,那段时间王府也没有传出丢东西的消息,或许自己想的是真的。 “芙蓉……你了解摄政王吗?”江锦悦问。 “回三小姐,只是一些民间传的,可信度不高。 ” 江锦悦看着芙蓉,听她这话的意思,似乎对摄政王有不一样的看法。 “此话怎讲?” 她顺手拿起一把瓜子开始磕了起来。 “回三小姐,摄政王爷是我朝以来第一位异姓王爷,当初先帝驾崩后,所有人都以为是摄政王登基,却不成想并不是他,而且在这之后,摄政王就突然从望月台坠落,变成了现在的这副模样。 ” “这我知道,不是差点没命吗?” “是,王爷福大命大活了过来,并封为摄政王,辅佐皇上治理朝政,但三小姐却有所不知,摄政王有名无实,王爷平时并不参政,即便是去了朝堂上,也只是走个过场罢了。 ” 有名无实?这倒是和江锦悦想的差不多,尤其是芙蓉刚才说,先帝驾崩后,他是最大的继位者,看看现在他的样子,也就不难想到,这个王爷现在还活着,真的是命大。 “三小姐,摄政王虽然当日帮小姐躲过一劫,但是此人是朝廷的一棵迟早要被连根拔起的大树,小姐切不可和他走得过于亲密,以免惹祸上身。 ” 这个道理江锦悦当然明白,从她知道赵澜今这个人开始,他就知道要和这个人保持距离。 可是老天爷像是再跟她开玩笑似的,这段时间她和赵澜今接触的尤其频繁,这不今天来红鸢楼都能碰到,真不知道自己上辈子和赵澜今是什么孽缘。 “好!” 阮子舟在下面突然大喊了一声,差点将江锦悦手中的瓜子吓洒了。 而赵澜今在一旁一脸不耐烦的看着阮子舟,原本今天心情还不错,谁成想碰到了阮子舟这个狗皮膏药,看到自己便赖着不走非要看戏,还总是一惊一乍的,让人心生厌恶。 “王爷,这出戏好啊!也不知道这戏本子是何人所作,当真是旷世绝才啊!” 阮子舟从未看过《女驸马》这出戏,这戏本子还是几天前江锦悦命茗欢送来的,赵澜今在看到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所以才一直待在这里。 “这是相府三小姐江锦悦所做,明日是相府老太君寿诞,这是三小姐的寿礼。 ” 赵澜今是一句话也不想跟阮子舟说,可阮子舟听到这是江锦悦的寿礼,心里不由得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之前自己在相府和江如苑发生那种事情之后,江路州一直没有给自己答复,而且他听说杨氏和江如苑现在在相府如日中天,似乎已经将自己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 想想江如苑那如玉般的身体在自己的身下轻颤,阮子舟就忍不住直流口水,若自己想办法将这出戏弄到自己的身上,到时候自己在趁机向丞相说娶亲之事,丞相搞不好就答应了。 “没想到相府的三小姐能有如此才华,我听说她好像在前日被封为了七品昭仪?如此美人在下却未能一见,还真是此生憾事。 ” 赵澜今懒得去管阮子舟说些什么,而在楼上的江锦悦更是听得全身起鸡皮疙瘩,虽然阮子舟生的也不错,可是这张扬作风还有水性杨花的性子,却也不配这幅皮囊。 阮子舟待了一会,看赵澜今对他也没有什么兴趣,便识趣的行礼退下了,临走前,他去了一趟后台,这一举动引起了江锦悦的注意。 若是平常人可能也没什么,关键是这家伙和江如苑走得很近,而且上次的事情差一点就嫁过去了,他这个时候去后台做什么? “芙蓉……” “是,奴婢知道怎么做。 ” 芙蓉转身走下楼去了后台,随后便直接走出了红鸢楼。 江锦悦见阮子舟走后,便直接下楼来到了赵澜今的身旁。 赵澜今没想到今天江锦悦居然会来,心中暗喜,但是脸上却依旧是那副淡淡的模样。 “见过王爷。 ” “三小姐免礼,你我之间,不必这么客气。 ” 不必客气?这话说得,好像自己和他关系很亲密一般。 “三小姐今日出来,怎么没带丫鬟?” 赵澜今注意到江锦悦是一个人过来的,似乎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所以他将暗七也支开了。 江锦悦坐在了一旁,可是却迟迟没有开口,眼睛一直盯着台上的戏。 剽窃戏本 赵澜今看着江锦悦,那日在医馆的时候,若不是情势所逼,他是绝对不会亮出摄政王身份的,要是那晚江锦悦没看到自己也便罢了,可是她明明就看到是南溪在她的身边,这下居然成了摄政王,凭江锦悦的聪明劲儿,怕不是猜出了自己的身份。 如果真的是这样,恐怕自己的处境将会更加危险,自己几乎是拼了命的伪装自己的残疾,若要是让人知道自己是装的,恐怕真的是要上断头台了。 “王爷这几日一直在这里?” 江锦悦见赵澜今在看着自己,也不着急先说话,就是等着,等到赵澜今要忍不住和自己说话的时候,在先发制人。 “是,那日在王府听到三小姐说要亲自出戏本子,本王很感兴趣,所以便来红鸢楼观看,果然是不错,三小姐如此才华,七品昭仪的身份是给的晚了呢。 ” 江锦悦淡淡的笑着,在她的心里,她非常想问问那晚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话到嘴边,又觉得赵澜今帮了自己,自己却兴师问罪,这不是过河拆桥吗? “王爷说笑了,这戏本子不过是娘亲留下的,我稍加改动而已,怎么能称得上有才呢?倒是王爷,那日救了臣女,还未来得及言谢,本该登门拜访,却不想在这里遇见了。 ” 听江锦悦说完,赵澜今的眉头不由得皱紧了。 他曾想过很多种回应江锦悦的话,可眼下却是一句也用不上了,江锦悦并没有在意那晚究竟是谁将自己送到医馆的,只是感谢他那日解围之恩,难道说江锦悦已经怀疑了吗? “三小姐不必多礼,本王举手之劳而已,也算是报答三小姐的救命之恩……” “所以那夜,真的是王爷送臣女去的医馆了?” 这样的反转,让赵澜今心里不由得揪了起来。 赵澜今端着茶杯的手突然微颤了一下,看来江锦悦的心里,已经在怀疑甚至肯定,那夜的南溪,就是他赵澜今。 但紧接着,他故作镇定的喝了一口,随即将茶杯放在了桌子上。 “是否是本王,三小姐难道不知?这话要让南溪听到,定会失望至极的。 ” 江锦悦没有再说什么,用谎言去验证谎言,那么得到的一定是谎言。 其实江锦悦并不在意赵澜今是否是南溪,她非常理解赵澜今的做法,只是在她的心里,她希望南溪可以对自己坦然一些。 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开始,江锦悦开始对南溪有了一丝的期盼,有了一种想要了解彻底的冲动,她不明白自己的这种感觉从何而起,也许那晚在万宗山,南溪其实已经闯入了她的心里。 见江锦悦不再说话,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赵澜今便先行离开了。 赵澜今走后不久,芙蓉便从正门急匆匆的赶了回来。 “三小姐和王爷聊得不愉快?奴婢看着王爷的脸色可不怎么好。 ” 江锦悦顺手抓了一把瓜子,她的脚下已经有很多瓜子皮了。 “我和王爷的事,什么时候也轮到你来管了?这么会察言观色,去路口算命或许还是不错。 ” “三小姐教训的是,奴婢多嘴了。 ” 芙蓉很了解江锦悦的性子,她不喜欢别人打听她的事,将自己留在身边,主要是为了不让自己被二夫人所用,这点芙蓉一早就看透了。 “让你去办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回三小姐,芙蓉什么也没查出来,只是阮世子拿走了戏本。 ” 芙蓉趴在江锦悦的耳边轻声说着,而江锦悦很快便知道阮子舟这是打算干什么了。 明日就是寿诞了,如果阮子舟拿走了戏本,请别人去唱,那自己岂不是白忙活了? 这个阮子舟,一定是为了江如苑的事情才会这样,还真是痴情种子,江锦悦都忍不住在心里给点一万个赞了! 江锦悦看着台上排练的已经非常熟练的戏子们,要说不着急那是假的,重新排练一出戏的话倒是可以,但是古代的这些戏子们,没有戏本是根本就出不了的,现写也来不及了。 江锦悦在脑海中不断的想着解决的办法,但是都被自己一一否决了,这次江锦悦可算是弹尽粮绝了,气的一拳拍在桌子上,声音虽然不是很大,但足以让正在排练的人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掌柜的看到江锦悦满脸的怒色,以为是自己的戏班子那里做的不好,赶忙上前赔罪。 “三小姐息怒啊……这些戏子未读过诗书,愚笨的很,那里做的不好,还望三小姐指点。 ” 接过掌柜的递来的茶杯,江锦悦极力的掩饰着自己内心的烦躁和愤怒,长舒了一口气。 “没什么,你们做的挺好的,继续排练吧。 ” 江锦悦喝完茶后,便带着芙蓉一同离开了红鸢楼。 在回府的路上,江锦悦一直在想着明天到底该如何抢在江如苑的前面,将这出戏演出来,这样一来,顺便还能让江如苑下不来台。 “芙蓉,你把明天的演出计划给我找来。 ” 回到府中,江锦悦立刻命芙蓉将明天的安排给自己找来看,果不出其然,原本是第三名出场的自己,很明显的被改到了第五名,而第三名居然是江如苑。 还是晚了一步,真没想到这阮子舟动作这么快! 而另一边,江如苑正在自己的闺房兴奋的梳洗打扮,阮子舟坐在桌子上看着镜前的美人,再看看桌子上的戏本子,不由得得意了起来。 在他从红鸢楼出来后,原本他是打算找戏班子自己来做,但是想到自己之前当着江路州的面行苟且之事,江路州都能不了了之,说到底还是江如苑不肯嫁,所以这根,还得是江如苑这里。 况且这剽窃的罪过一旦被揭发,可是不得了的事情,倒不如将这件事交给江如苑去做,成了,自己在美人面前好感自然多了几分,不成,自然也落不到自己的头上,没人看到自己拿走了戏本,也没人知道自己送到了江如苑这里,还真是美事一桩。 反将一军 江如苑虽然人狠毒辛辣,但是智商和母亲杨氏比,却是差得很远。 原本阮子舟偷偷翻墙进来被自己撞见,想要叫人将他请出去,但是他却叫住自己,给了自己这份大礼,而且听说这是江锦悦打算送给老太君的寿礼。 前日母亲杨氏的事情,江如苑已经听说了,这个江锦悦决不能继续留在丞相府,尽快除去最好,哪怕是嫁人也可以,否则一定会威胁到她们母女两个。 “如苑,你别光顾着梳头啊,本世子在这里可坐了快半个时辰了,你连看都不看一眼,可真是白费了本世子的一片心啊……” 江如苑光是听到阮子舟的声音,就感到全身难受,更被说去看了。 虽说阮子舟也长得一张俊俏的脸蛋,但是风流成性的样子让江如苑很不放心,她心里的理想夫君,那可是当今的天子,自己是要做皇后的人,怎么可能和一个区区的世子在一起。 “阮子舟,你说你偷偷摸摸的来见我,这要是让人撞见了,我可又说不清了,你还是赶快走吧。 ” 阮子舟可不是傻子,他非常清楚自己心仪的这个美人,实际上心****本就没有自己,而且刚才得到戏本的时候,左一句阮哥哥,右一句阮哥哥,声音叫的那个甜,这才没会子功夫,就翻脸不认人了? 还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江路州在朝廷是有名的兔死狗烹,这江如苑这点倒是继承的不错。 “有什么说不清的?上次在三房的庭院,我们那般苟且,江丞相和二夫人都像是没事人一样的过去了,看来平日里,大小姐的家教就是勾引男人啊……” 阮子舟一边说着一边向江如苑靠近,走到跟前的时候,他顺手拿起江如苑的一绺头发放在鼻子上闻,江如苑急忙站起身,但却被阮子舟按了下去,随后将头探到她的脸庞,看着镜子中的两人,阮子舟心里有些得意。 江如苑被阮子舟这一下弄得没了脾气,如果阮子舟来强的,自己可一点办法也没有。 “大小姐不必如此紧张,我今日就是送戏本来的,不会对大小姐做什么,不过还是希望大小姐记住,做人得知恩图报,要不然一定会遭到天谴的,如这次能够老太君的赏赐,可千万别忘了阮某啊……” 阮子舟说完伸出舌头舔了一口江如苑精致的脸蛋,随后满意的从后窗跳出了江如苑的房间。 江如苑紧紧的握着拳头,对此她毫无办法,刚开始他以为阮子舟不过就是一个满脑子欢天酒地的花花公子,却不成想居然是扮猪吃虎,现在自己招惹上了这个狗皮膏药,日后若想摆脱掉,还真是难事。 不过好在他还是有用的,最起码知道帮着自己对付江锦悦,江如苑知道现在她必须赶快出门去找戏班子,再晚可就来不及了。 江锦悦将自己关在了屋中,她现在只想静一静,就连江然过来找她玩,也被她婉拒在门口。 芙蓉一直小心的侍奉着,她的表情很淡,一副完全不担心的样子,也对,这件事和她一个丫鬟有什么关系。 “三小姐吃些莲子吧,去火。 ” 江锦悦看着芙蓉给自己端来的银耳莲子羹,总觉得是在故意嘲笑自己,万事俱备,这东风却跟着西风私奔了。 “你不是挺足智多谋的吗?来,跟我说说,眼下该怎么办?” 芙蓉小心的给江锦悦盛出一碗,顺便放了两块冰糖,随后恭敬的说。 “奴婢哪里是足智多谋,不过就是懂三小姐罢了,其实这件事,三小姐直接反将一军即可。 ” “反将一军?什么意思?” “这个……奴婢就不便直说了。 ” 芙蓉说完,便直接转身离开了房间,江锦悦是最受不了别人说一半藏一半的,尤其是芙蓉这个嘲讽的样子,这样一向沉着的江锦悦不由得怒火中烧。 还没等火发出来,突然,后窗发出了一声响动,江锦悦打眼看去,只见南溪毫不客气的从窗户翻了进来,看到江锦悦一脸愕然的样子,笑着走了过来。 “呦呵,银耳莲子羹……不错,这么一大碗,可是你专门为我准备的?” 南溪是一点不把自己当外人,看到江锦悦拿着碗愣在那里,直接一把夺了过来,刚才过来的时候几乎是小跑来的,这一进来就喝到了冰镇的甜点,看来这江锦悦这里得常来。 江锦悦看着南溪,这个人从那日之后已经两天没出现了,这今日自己刚和赵澜今说了医馆的事情,这晚上就来了,这是在上演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你看着我干什么?我带着面具,你又不曾看到我模样,不会是小气我喝了你一碗银耳羹吧。 ” 江锦悦将手搭在桌子上,摇了摇头,像是赌气一般噘着嘴。 在进来之前,赵澜今可趴了墙角有一会儿了,眼下戏本子已经被拿走了,而且还是提前演出,这对于江锦悦来说很不友好,而且这个时候再去准备其他的肯定是来不及的。 而且江锦悦还被封了七品昭仪,要是拿个寻常物件出去,定是要被说成小气。 看着江锦悦焦急又无奈的样子,赵澜今不由得轻点了一下她的额头。 “你干嘛,没看见我正烦着呢!” 江锦悦生气的离开桌子,坐到床上,直接一个北京瘫倒了下去。 赵澜今是从未见过女孩子这样坐的,但是江锦悦却不以为然,在她看来,南溪是自己的朋友,除了江然之外唯一一个在自己心里的人,所以在别人面前故作的镇定在他面前完全不用。 赵澜今看着江锦悦要被这件事逼疯的样子,放下手中的碗走到她面前坐了下去,随后挑了一下她的下巴,笑着说。 “刚才你的丫鬟不都说了吗?反将一军啊?谁规定寿诞的时候,只能演些好戏?你把今日之事唱出来,我想老太君定会看出来的。 ” 江锦悦听到南溪这句话,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立即坐了起来,看着南溪。 我喜欢你 “你是想让我用这种办法,惩治他们?!” “对啊,这个办法不好吗?现在戏本子已经是别人的了,这口气怎么咽的下啊,今晚我去找摄政王,让他过来作证,这一下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吧?” 听到南溪说出摄政王,而且几乎是脱口而出,似乎他们两个真的只是好友,而不是同一个人。 “哎?你有没有听我在说啊!” 看到江锦悦看着自己发愣,赵澜今以为是自己的伪装不够,所以心里有些发虚,好在他今天是戴着面具,所以江锦悦是看不到他有些冒冷汗的额头。 “有有有,不好意思啊,刚才分心了……谢谢你啊,还替我想主意。 ” 江锦悦笑着回应着,却没发现,自己其实已经被南溪逼到了床边,而且他的脸正在逐步的靠近,只要自己稍微一转头,两人的距离就会瞬间缩短。 “没关系啊……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啊,要不然那日我为何会让摄政王帮你?你可欠我一个大人情!” 赵澜今尽可能的将自己和南溪这个身份脱离开来,他知道江锦悦今天在红鸢楼就已经怀疑了,没说是为了给彼此面子,毕竟自己是帮了他。 这件事迟早是要告诉江锦悦的,他的内心此时非常确定,这个女人就是自己的王妃,无论怎样都跑不了,不仅仅是因为她是师姑柳慕青的女儿,更多的是这个女人身上,有他从未见过的胆识和智谋,这颗心里已经再也容不下任何人了。 但是眼下自己下个月就要被幽禁宫中,直到北方战事平息,这是江锦悦七品昭仪的代价,一入宫中,生死由命,所以在这之前,他不希望江锦悦被自己牵连,就让自己用南溪的身份待在她身边也挺好。 “你别靠我这么近……” 江锦悦强忍着狂跳的心脏,一溜烟便从南溪的怀中逃走了,只留下淡淡的脂粉香气围绕在南溪的身边。 “现在我得赶紧让人出去找戏班子,这样简单的戏本子,排练应该不成问题,摄政王那里,就有劳兄台啦……” 江锦悦鞠了一大弓,脸上完全没有了刚才焦虑的样子,满满都是喜悦,赵澜今站起身走到江锦悦的身边,待江锦悦抬起头,他伸手将她搂入了怀中。 这一次不比上次的壁咚,而是非常近距离的接触。 江锦悦的腰很细,赵澜今一只手便可以抱住了,而此时的江锦悦已经被赵澜今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吓得一动不动,眼睛中流露出吃惊紧张的目光,在赵澜今看来,既有趣又心疼。 “我帮了你这么多,你可从未报答过我,这次又欠我一个人情,这左一个右一个的,你怕是这辈子都还不完了吧……” 江锦悦低下头,正好抵在了南溪的胸膛前,此时的她就像是一个小媳妇一样娇羞,完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甚至连最基本的挣扎都忘记了。 她这个样子,是赵澜今最喜欢的,江锦悦是只刺猬,但是在他面前,她的刺便收了起来,这是对他最好的回应。 而江锦悦却没有多想什么,对于南溪,她一早就知道这个男人已经住进了她的心里,可是对于他,江锦悦除了名字,什么也不知道,如果就这样确定关系,未免太过草率。 “你别这样……男女授受不亲……” 江锦悦一边说着一边抽着自己的身体,可是南溪的力气非常大,自己被禁锢在怀里,根本就无法动弹。 很显然南溪根本不会这样想,江锦悦是不知道古代的男子是通过什么确定女孩子倾心于他的,但是通过南溪江锦悦知道,这古代的男子撩妹手段倒是一套一套的。 “我们早就私相授受了,还有什么不亲?悦儿……我以后叫你悦儿好吗?我喜欢你。 ” 江锦悦第一次被人家表白,之前自己的专业是考古,这个专业冷门且不被人理解,所以男朋友什么的都是天方夜谭,但是江锦悦自从穿越过来之后,被南溪各种撩不说,今天还被表白,这种爱情的冲击,着实让江锦悦有些找不到北了。 “切,什么用词啊,还私相授受,搞得好像我跟你有什么似的!”江锦悦小声嘟囔着“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吧。 ” 江锦悦小心翼翼的抱住南溪,随后将头靠在南溪的怀中,一股强大的雄性荷尔蒙瞬间将江锦悦这个小白兔包裹在里面,微妙的感情在彼此的接触中迅速升温,这种感觉非常奇妙,在未触碰时,你会不敢,但当你深陷其中的时候,你便不想在出来了。 “我这算……这算……这算干嘛啊?” “干嘛?抱着你的夫君啊……小娘子……” 这个称呼江锦悦没有拒绝,反而心里有些高兴,似乎很期待南溪这样叫自己。 两人就在这么抱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江锦悦只感觉自己的脑袋有些沉,一阵困意来袭,虽然知道自己不能睡,可是赵澜今的怀中既温暖又舒服,江锦悦也不管那么多,直接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睡过去了。 这一下变成了赵澜今不知所措了,他原本只是想和江锦悦静静的待一会儿, 抱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是何等的美事,但眼下江锦悦居然睡着了,最关键是她的手抱着自己,赵澜今根本没办法动弹。 “悦儿……悦儿……” “嗯嗯……” 江锦悦早就已经熟睡,赵澜今看着怀中的可人,满眼的宠溺,随后他将江锦悦横抱起来放到了床上,然后小心翼翼的将她的手从自己的身上拿下去。 也就是这个时候,江锦悦不安分的小爪子随意的一动,将赵澜今的面具直接打了下来。 这一下将赵澜今吓了一跳,好在江锦悦是睡着了,并没有看到他的容貌。 赵澜今将面具带上,将江锦悦安置好后,便转身从后窗出了王府。 自己的府中还有几个戏子可以用,他回到府中后,直接让暗七连夜训练,现在还早,应该还可以赶得上。 寿诞 第二天,因为今天是老太君的寿诞,所以一大早府内的丫鬟们就开始忙活起来了,杨氏现在作为丞相府的当家主母,自然是要指挥的。 江锦悦醒来后稍微洗漱了一下,转眼便看到芙蓉拿着一套淡黄色的衣服走了过来。 “三小姐,老太君最喜黄色,这是摄政王爷今日一早命人送来的。 ” 听芙蓉这么说,江锦悦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惊讶,毕竟昨晚南溪已经说过,他和摄政王赵澜今是朋友,自己反正也没准备什么像样的衣服,就穿这件好了。 “三小姐,王爷说,演戏的戏班子一早就来到府上了,今日之事,王爷一定会来的。 ” 江锦悦听到这话,之前的焦虑算是一扫而空了,有王爷作证,看江如苑这次怎么收场。 江锦悦换好衣服后,便带着江然一同去老太君的庭院请安了。 这个时候老太君还没起来,所有的子女儿孙都在院中等候,当然也包括江淞和江如苑。 这兄妹俩看到江锦悦和江然,刚才还满脸的喜悦此时立刻拉下了脸。 尤其是江淞,上次的事情让自己和母亲在丞相府中,地位一落千丈,这两天算是受尽了下人们的白眼,现在看到让自己陷入如此境地的江锦悦,自然是怒火中烧。 然而蔡氏却拦住了江淞,一方面今天是老太君的寿诞,闹出事来并不是什么好事。 另一方面,当日江锦悦帮助自己留在丞相府,蔡氏心里跟明镜一样,虽然不算是人情,但毕竟也算是有恩,所以蔡氏是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儿子对江锦悦做什么的。 江锦悦一早就发现了江淞的恨意,但是她不在乎,这件事既然做了,那她江锦悦是绝对不会怕有人报复的。 “锦悦见过夫人,二夫人,大哥,大姐。 ” 江锦悦客气的给四人行礼,江然也随之行礼,待两人起来后,一条手帕从江锦悦的眼前落到了脚下。 江锦悦认出这是江如苑的手帕,进而她看向江如苑,一副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的模样。 “妹妹,姐姐这为了给老太君准备寿诞,几乎日日到夜半三更才休息,这几日更是觉得腰酸背痛,实在是弯不下腰,不知道能不能劳烦妹妹……” 江锦悦听到这里,嘴边不由得冷笑起来,这种拙劣的伎俩,也不知道这江如苑是如何使出来的,想想杨氏,江锦悦真怀疑她真的是杨氏所生? “我来吧……” 江然见江锦悦迟迟没有说话,便主动打算弯腰去捡,却被江锦悦拉了起来,随后一脚便踩了上去,顺便还蹭了几下。 “江锦悦,你……” 江如苑以为在老太君这里,这个丞相府的三小姐是绝对不敢和他这个大小姐对着干的,而且还有母亲杨氏在旁边,哪成想这江锦悦根本就不理睬她。 “姐姐何必动怒,只是一个手帕,妹妹着人选一条好的给姐姐就是了,况且姐姐莲花之体,这手帕落地自是不洁的,怎么还能捡起来再用呢?倒不如趁机擦一擦地。 ” 江锦悦随即转身,命茗欢去选一条上好的手帕给江如苑送来,江如苑本打算再和江锦悦理论,但此时老太君的房门打开了,只见老太君精神抖擞的从房****来,脸上挂着喜悦。 “拜见老太君!” 众人见到老太君出来,立刻收回了之前的剑拔弩张,转而换上一副喜气洋洋的面容面对着老太君。 果然,要想在丞相府生活下去,变脸是入门教学。 “都免礼,免礼!悦儿和然儿呢,快给奶奶瞧瞧,奶奶可想死你们了。 ” 老太君是丞相府中唯一最疼爱她们姐弟两个的。 尤其是前几日江锦悦被封为七品昭仪,这老太君更是喜出望外,吵着就要将二人搬到她的庭院来住,最后还是杨氏从中游说才罢休。 江锦悦带着江然来到老太君面前,行过礼后,便搀着老太君走向大堂。 这是江锦悦故意的,她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看到,丞相府中,她们姐弟两个还是有靠山的。 到了厅堂之后,老太君被江路州扶着坐上了主位,而江锦悦扫了一眼,在最后面发现了两个人的座位。 一看就知道是故意给安排到那里的,江然看了看江锦悦,姐弟俩人心里现在跟明镜似的,但是也知道,这件事不能说什么。 “老身我这几年丞相府的事情管的也少了,不知道现在丞相府是何等的规矩,悦儿乃是当朝七品昭仪了,怎么还能坐在最后面?这是在打朝廷的脸面吗?!来来来,悦儿,今****就坐在奶奶这里,这说出去,也不会让人觉得我们丞相府藐视朝廷!” 还未等姐弟俩入座,老太君便发现了端倪,虽然她年事已高而且深居简出,但是丞相府中的勾心斗角她也是知道的,平日里没在自己眼皮子地下做,也便罢了,今日居然当着自己的面也敢这样,不由得有些生气。 杨氏看到老太君生气了,急忙上前解释。 “老太君息怒,定是奴才做事不当心,儿媳这就将座位换回来!” 杨氏说着便将江锦悦姐弟两人的座位放到了和江如苑一样的位置上,老太君随即冷笑了起来,早先这个青楼出身的杨氏老太君就不待见,所以无论她怎样做,老太君都不会喜欢的。 “若没有主子的命令,这些奴才敢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吗?二夫人这是当老身年岁大了,脑袋愚笨了,随便一句话都能信得?” “老太君息怒,儿媳不敢撒谎。 ” 江路州见到居然开始僵持,也劝老太君不必因为这件事扫了兴致,随即叫杨氏寿诞之后跪在门外一个时辰,以示惩戒。 看到江路州都出来打圆场了,老太君自然也不说什么了,寿诞很快就开始了,节目也像是流水一样开始表演着。 今日的饭菜很是可口,平日里他们三房的伙食可没有这么好过,所以小然吃的非常开心。 江锦悦让芙蓉在摄政王府等着赵澜今,等他出府之后就赶紧回来禀告,自己也好准备。 王爷不回来了 因为今天是自己的六十大寿,所以老太君非常高兴,笑得几乎合不拢嘴。 但是她下面的这些人,虽然表面上都是喜气洋洋的,但是暗地里却是使足了力气较劲儿。 就单拿送礼物来说,蔡氏和江淞送的是采蝶轩定制的簪子,这个簪子采用的是镂金的手法锻造成了一只彩凤,再用金丝包裹,远远望去,真像是一只腾飞的凤凰。 杨氏送上了自己亲手制成的银缕披风,满眼的珠光宝气,不禁让江锦悦觉得这不是在祝寿,而是在炫富。 轮到江如苑了,江锦悦不屑的看着她,毕竟她的作品是剽窃的自己的,好在有赵澜今肯为自己作证,所以就让她先骄傲一会儿吧。 江如苑小步走到老太君面前,行李之后,温柔的说道。 “老太君,孙女今日特地为老太君准备给一出好戏,老太君见多识广,寻常的戏自然是不入眼的,所以孙女特地自己出了戏本子,找来了红鸢楼的戏子们来唱,希望老太君喜欢。 ” 江如苑说完,开始用余光看着江锦悦,只见江锦悦面无表情的吃着东西,但是她的心里却有几分震惊。 没想到这江如苑不禁盗了自己的戏本,就连这戏班子也找到了,看来这阮子舟为了江如苑真的是拼了命了。 “哦?没想到如苑还有这等才华,快快快,让奶奶看看。 ” 江如苑轻步退下,随后红鸢楼的戏子们便纷纷上台行礼,嘴中说着让人高兴的祝福,却演着勾心斗角的角逐。 江如苑坐到了座位上,因为老太君的要求,江锦悦和江然的位置虽然在最前面,却也和江如苑挨得最近,这让江如苑有了机会和江锦悦说话。 “妹妹觉得,姐姐写的这出戏如何啊?” 江如苑看着江锦悦一副故作镇定的样子,不由得喜上眉梢,这场戏之后,就是江锦悦了,她没有准备任何的礼物,虽然老太君不至于治他得罪。 但今天除了家宴之外,江路州在朝廷中的好友也纷纷到来,就连皇上都送来了贺礼,在这种大场面上丢了人,看她以后还怎么见人! 其实江如苑这样自信是有根据的。 就在今早,阮子舟告诉她,王府的戏班子来到了这里。 想起之前摄政王和江锦悦的关系,用脚后跟想都知道这是江锦悦搬来的救兵,所以江如苑特地假传口谕,将那戏班子请了回去。 不仅如此,阮子舟害怕赵澜今今日过来作证,所以一早就去了摄政王府拦着去了。 这一切,江锦悦一概不知,她还在等待着芙蓉的消息,茗欢因为是江锦悦的贴身丫鬟,所以不便中途离席,后面什么情况两人全然不知。 但是江锦悦也不是傻子,眼看着戏都演到了一半,始终都没有见到芙蓉的影子,她一直用余光暗自观察着江如苑,她似乎有些兴奋过头了,难道说是王府那边出了问题吗? 就在江锦悦心急如焚的时候,芙蓉突然出现了。 这让心如死灰的江锦悦心里顿时燃起了希望,但是看到她一脸沉重的样子,江锦悦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三小姐,今日王爷恐怕不能来了……” 芙蓉一直在王府等候着,因为今天赵澜今要宴请宾客,所以府内很是热闹,就连阮子舟的到来芙蓉也没有觉得什么。 可是当赵澜今偷偷摸摸的中途离席的时候,阮子舟却突然出现,三言两句就将赵澜今弄了回去,然后便再也没有出来过。 芙蓉算着时间,知道戏已经开演了,所以便着急忙慌的看了回来,再回来的途中,她还看到王府的戏班子被遣送了回去,原因是不明身份,害怕里面藏着刺客刺杀老太君。 “好啊……机关算尽,还是被这对狗男女算计了!” 江锦悦第一次对这两人破口大骂,可眼下就算是将这两人从头到脚骂个遍也无济于事了。 眼看着戏已经进入最后阶段了,下面就是自己的戏,江锦悦刚才的伪装瞬间崩塌,她面露难色,眉头紧锁,芙蓉看在眼里,想着一会儿帮三小姐告病,以躲过这一劫,毕竟那日替摄政王挡刀后又大病了一场,身子不舒服也合情合理。 可是江锦悦非常清楚,江如苑下了这么一大盘棋,是不可能让自己这么舒服就离开的,她完全可以说让江锦悦把礼物留下,自己回房躺着。 现在的江锦悦可算是如履薄冰,愤怒让她的手都微微打颤。 “好!好一出《女驸马》!如苑,没想到你能有这种本事,奶奶我真的很高兴!来,坐到奶奶身边来。 ” 戏罢,老太君是喜出望外,直接将江如苑的座位弄到了自己的身边,和江路州在一个位置,这实际上就告诉了所有人,江如苑是最丞相府中得宠的。 江如苑自然是高兴的,红鸢楼的戏子们也因为完美的演出而受到了重赏,纷纷谢礼。 芙蓉看向江锦悦,此时的她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那些戏子,一个计划在她的心中形成,但是这一招太过凶险,弄不好就会将自己处于险境,但眼下也只有这个法子了。 “请留步!” 还未等红鸢楼的戏子们下台,江锦悦直接喊话让他们停住了。 “悦儿,你这是何意?” 老太君正沉浸在喜悦中,不知道江锦悦将这些人叫住做什么。 江锦悦站起身,走到老太君面前行礼,随后缓缓的说道。 “老太君,爹爹,锦悦之前虽然痴傻,但是也懂得一个道理,那就是不是自己的东西,我绝不会拿走,可是眼下在老太君的寿诞上,居然有人公然拿走了他人之物,实在是让人寒心。 ” 在座的所有人听到江锦悦这话,脸色瞬间变得非常难看,这话的意思不就是在座之中,有偷盗之辈吗? 要知道这里不是丞相府的家眷,那就是朝廷的大臣们,江锦悦说这话,如果没有证据,那定是要被冠上诬告之罪的,在这个朝代,诬告可以处以极刑。 剽窃之罪 老太君深知这件事的后果,她急忙站起身走到江锦悦的面前,捉着江锦悦的手说道:“悦儿不可胡言乱语!今日到访之人,全都是丞相府的挚友,绝不会做出偷盗之事。 ” 江锦悦微微一笑,她看着江如苑,将自己内心的紧张尽可能的转化为脸上的淡然与不屑,这一下,江如苑有些发毛了。 “老太君,锦悦不是说在坐的有偷盗物品的事情,而是有人盗取了别人的一番好意。 ” 本来江锦悦刚才的话就已经让人一头雾水了,现在居然又说出这样的话,难道说是之前的痴傻劲儿又出来了? “悦儿,你这是何意啊?” 江锦悦缓缓的向后退了几步,随后走到那些戏子面前,问道。 “你们可知今儿演的是哪出戏?” 戏子们面面相觑,最后红鸢楼的头角鸳鸯走了出来,双膝跪地说道。 “回三小姐,是《女驸马》。 ” “嗯,不错,那你们可知,这《女驸马》的戏本,是何人所作?” 江锦悦不知道是,实际上在戏本子送到红鸢楼的时候,芙蓉并没有告诉掌柜的这戏本是谁人创作,排练的时候也都是赵澜今在一旁指点,对这个戏本子除了按照上面的演,剩下的一无所知。 然而刚才他们上台之前,就听到了江如苑的说辞,所以她们也就认定了是江如苑所做。 “回三小姐,是大小姐江如苑所做。 ” “放肆!一帮见钱眼开的东西,说出这种话,当真不要脑袋了吗!” 江锦悦早就猜出了,这些个戏子一定会说是江如苑做的,毕竟阮子舟就连赵澜今都能想法子留在府中,更何况这几个见钱眼开的戏子,搞定他们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悦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锦悦装作一副极其愤怒的样子,直接吓住了那些戏子,随后转过身对老太君说道。 “回老太君,这《女驸马》,根本就不是大姐所做,而是摄政王爷专门为老太君准备的,当日摄政王爷给了锦悦一对玉如意作为寿礼,但又怕礼太轻,所以作出戏本给锦悦看,锦悦觉得不错便让芙蓉送到了红鸢楼,而且这几日也是王爷在红鸢楼监看,昨日阮世子将戏本子拿走,本以为是阮世子觉得戏本好看拿去玩了,现在看来,是为了大姐啊!” 江锦悦此话一出,不仅仅是老太君,就连江如苑的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江如苑也站起身快步走到江锦悦的面前,此时的她手心浸出了汗,如果这件事将阮子舟扯进来,性质就不一样了,即便是有了万全的准备,但是心虚就是心虚,这点是没办法改变的。 “江锦悦!我一直把你当做自己的亲妹妹一样对待,你怎么能在这里如此的侮辱我!” “没错,老太君,如苑虽然不及淞儿聪明,但绝不会做出剽窃之事,您可千万不要听信江锦悦的谗言啊……” 这件事实际上杨氏还是蒙在鼓里的,无缘无故多出的戏本,江如苑总不能说是阮子舟送到自己房中的吧。 她只是说这戏本子是无意间弄到的,而且已经着人排练好了,杨氏便也不再过问,现如今江锦悦说是赵澜今的,她自然是要站出来替江如苑说话。 “谗言?二夫人此言差矣,大姐与阮世子同谋,剽窃王爷之作,就是给锦悦十个脑袋,这样的戏码,锦悦断是想不出的!” 江如苑此时只感觉到自己全身发软,额头上渗出的汗水都快将要她的妆弄花了。 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个戏本居然是摄政王的,昨天阮子舟给他的时候,说的明明白白是江锦悦之作,现在把摄政王牵扯进来,这可是杀头的罪过。 江锦悦看着故作镇定的江如苑,若这件事说她剽窃自己的作品,断然是没有多大的胜算的。 但是如果把这件事弄到赵澜今的身上,虽然自己可能不会因为这次的事情在丞相府的地位好到哪里去,但总好过让江如苑站在自己的头上。 “如苑,悦儿说的可是真的?你和阮家的那个孩子……你们……” 江如苑急忙摇头,这个时候要是承认那可真就完了。 “老太君,不是的,如苑没有这么做。 ” “没有?”江锦悦走到红鸢楼的掌柜面前,将他拉到了老太君的面前,“掌柜的,你说说吧,你们红鸢楼是怎么把王爷的戏本子弄丢的?要是敢有半点谎言,小心你的脑袋!” 红鸢楼的掌柜双膝跪地,他看的是真真切切,原本这件事红鸢楼是没什么关系的,可现如今江锦悦说红鸢楼弄丢了戏本,他就不得不把阮世子供出来。 “回老太君,三小姐,当时阮世子说要看王爷的戏本子,于是就将拿走了,至今未还。 ” 江锦悦给了掌柜一个“干的漂亮”的眼神,这本就是事实,所以她也不怕别人的质疑和推敲,但是老太君听了这话,却早就气的七窍生烟了。 江如苑急忙跪到老太君的面前,哭着捉着老太君的衣服,杨氏就算蒙在鼓里,听到现在也大致弄明白怎么回事了。 一定是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女儿,又中了江锦悦的圈套,当真是一点用都没有! “老太君明鉴啊,那日阮世子来找如苑,说是在闹市讨到一个戏本很是不错,于是就给了如苑做寿礼给老太君,还说已经将红鸢楼的戏子们练好,如苑这才敢给老太君看啊……老太君,如苑就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剽窃摄政王之作。 ” 老太君此时已经不再相信江如苑,直接一脚将她踢开,院中的宾客看到也是议论纷纷,这老太君和江路州一个性子,那就是不能在外人面前丢人,如今丢了这么大的人,就算江如苑说的是事实,她也难以平息内心的怒火。 “母上大人,不可只听片面之词,这一切的因都是阮世子,不如将阮世子叫来对质,若真是阮世子的过错,儿臣定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 证人阮子舟 江路州眼见事情已经开始向不可逆转的方向发展了,急忙站出来说话,老太君还是很听他这个儿子的话的,于是命人将阮子舟请来对质。 经过江锦悦这样一闹,寿诞是彻底闹不成了,于是宾客纷纷离席,刚才还热闹非凡的丞相府顿时安静了下来,众人来到了大堂,不一会儿,阮子舟便来了。 他刚才在赵澜今那里吃的好好的,就听说丞相府出了大事,他用脚后跟想都知道,一定是江如苑将事情搞砸了,于是他再来之前,就已经衡量了自己该如何去说。 “见过老太君,江丞相。 ” 阮子舟弯腰行礼,目光却看向了江如苑,此时的江如苑满脸的泪痕,一副自己被诬陷的样子,打眼看去,站在老太君旁边的女子引起了阮子舟的注意。 想必那就是江锦悦了,果然长得是国色天香,看模样也不像是会勾心斗角的女人,居然把丞相府的当家主母和二夫人都打败了,当真是红颜祸水。 “阮世子不必多礼,今日叫阮世子前来,是有一事相问。 ” “老太君请讲,晚辈定当知而不言。 ” “今日老身寿诞,如苑送上一出戏,但是这戏本子出了差错,如苑说是阮世子送与她的是吗?” 阮子舟低着头,他就知道事到临头,江如苑一定会把什么责任都推给自己,好让她成为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无辜者。 阮子舟原本可以将这件事担下来,他承认不会有任何的问题,因为他可以说这戏本子不知道是谁的。 但是他放弃了,江如苑一直都看不上自己,无非就是因为自己曾是次子,因为自己的母亲死后才过继给了正室,所以虽然有世子的头衔,但实际上只是个闲散王爷。 而江如苑作为丞相府的嫡长女,花容月貌,才识过人,心比天还高,要想看得上自己,那就得将她弄到比自己还要低下的位置。 “回老太君,的确是这样的,这戏本子好看,本世子是送给大小姐看着玩的,而且我也说过,这戏本子红鸢楼已经排练好了,摄政王爷每日在那里监看,想必不是王爷的,就是三小姐之作,不知是这戏本子出了什么差错?” 这些话阮子舟是真真切切的说过的,所以就看拿戏本子的人,是君子还是小人了。 江如苑听到阮子舟这么说,顿时瘫软在地上,早晨的那种飞扬跋扈此时已然不见,此时的她全身颤抖,嘴****本就已经说不出任何的话。 剽窃王爷之作,诬陷世子,这样的罪过,足可以让她死两回的了。 杨氏双膝跪在老太君面前,身经百战的她现在非常清楚,这时候在喊冤枉已经没有人信了,阮子舟的证言在这里,若是再把赵澜今请来,那事情只会越闹越大。 “老太君,相爷,此事如苑是一时糊涂,是我这个当娘的管教无方,看在如苑年龄尚小的份上,还请老太君相爷饶过如苑,臣妾愿接受一切惩罚,还请相爷开恩啊!” 杨氏说完便将头磕砸地上,江如苑见状也开始为自己求情。 在这里活了这么多年,她明白这个时候强硬只会将自己推离丞相府,她们母女两个好容易回到这里。 本打算借着寿诞能够永远的留在丞相府,却不想被反将一军,现在无论什么办法,留下来最要紧。 “开恩?!你看看你们做的好事!你还让我开恩!你……江路州,我当初就说过,这种青楼女子不能进我们江家,你偏不听,你看看,这怕是要给我们江家惹来杀身之祸啊!” 老太君一边说着一边敲着自己的拐杖,那样子恨不得将地面戳穿,江路州在一旁也觉得颜面无光,默默的听着老太君的数落,但是心里却对江如苑恨铁不成钢。 阮子舟看着眼前这一大家子,江如苑这次可算是在丞相府彻底没了地位,这样的事情若真是追究起来,江路州的丞相之位都岌岌可危。 “老太君,江丞相,这件事也并非没有解决的办法。 ”阮子舟笑着说“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件事只要王爷不追究,其他的事情也便没有了。 ” “不追究?王爷怎么可能不追究,这样丢人的事情,王爷恐怕都要气炸了!”老太君为难的说。 “这个……就要看三小姐的本事了。 ” 江锦悦正在一旁欣赏着杨氏和江如苑的惨状,突然听到阮子舟提到自己,便抬起头看着阮子舟,在看看其他人,似乎都觉得这个办法可行。 这算什么? 明明是江如苑犯了滔天大罪,却让自己去跟赵澜今求情? 这要换作是自己,恐怕早就被五花大绑交给赵澜今处置了吧。 “悦儿,阮世子的主意,奶奶觉得可行,这样丢人的事情,还是不能太过张扬的好,家中的事情,奶奶给你做主,这王爷的事情,若真要追究起来,恐怕我们丞相府也要跟着遭殃啊……” 江锦悦看着老太君,这件事自己是没办法拒绝的,如果拒绝,那么接下来丞相府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将怪罪到自己的身上。 到底还是因为自己是三小姐,娘亲不在,她和弟弟终究是权利争斗的牺牲品。 “这件事,锦悦会尽自己所为,至于王爷是否原谅,我不保证。 ” 听到江锦悦这样说,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都轻松了一些,尤其是江如苑,她甚至都感觉到自己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阮子舟看到江锦悦脸不红心不跳的答应了这个条件,不由得对这个女人有了一丝钦佩,能屈能伸,这要比江如苑有趣多了。 江锦悦答应后,并没有在大堂逗留,用自己身体不适的理由回去了,并表示自己明日会去拜访摄政王。 至于江如苑和杨氏会被如何处置,江锦悦并不感兴趣,她现在只想安安静静的待一会,斗了一天了,心里真的很累。 就在江锦悦前脚刚离开前堂,后脚便被追来的阮子舟叫住了。 “三小姐,请留步,不知可否赏脸和在下说几句话。 ” 交个朋友 江锦悦没想到阮子舟会想要和自己说话,本打算快走几步装作没听见,可是阮子舟看出了她的伎俩,快走几步便追上了江锦悦。 “阮世子,您找我有何事?这里可是丞相府的内院,你一个男子跑到这里来,着实不好,不妨到外堂坐坐?” 之前江如苑和阮子舟的事情,就让她清楚的知道这个世子的风流,在现代来说那就是种渣男,对于这种渣男还是远离比较好。 更何况他还是和江如苑一伙的,现在跑来找自己,估计又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江锦悦暗戳戳的翻了个白眼。 “这倒不必了,我来找三小姐,只是想交个朋友而已,三小姐不要误会,之前和大小姐的事情,纯属误会而已。 ” 卧槽,这不就是典型的渣男语录,都有肌肤之亲了还是误会?不过那件事的确是江如苑自作自受,好似也不能怪阮子舟,但是今天的事情,江锦悦没怎么看懂,这阮子舟怎么看也不像是来帮江如苑的,话里话外都在数落江如苑,这倒是很反常啊。 “嘿嘿,阮世子,咱们这朋友就算了,毕竟男女有别。 更何况在这几次的接触中,锦悦也已经熟知您的性子,道不同不相为谋。 今日一事,虽然阮世子将自己撇的干干净净,但你我心里都很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江锦悦心想,谁不知道你就是个大尾巴狼。 她可不怕阮子舟,不过就是一个“有名无实”的世子而已,和自己八竿子都打不到,所以大不了就翻脸呗,总不能砍她头吧。 然而就是江锦悦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让阮子舟兴奋不已,他从未见过敢这样说出自己的女孩子,自己之前怎么没有早点遇见,否则这心里怎么会有江如苑的位置。 “三小姐言重了,阮某是真的想和三小姐交朋友的,如此有胆有才的美人,阮某很是喜欢……” 阮子舟说着便打算用扇子挑起江锦悦的下巴,还未等江锦悦躲开,芙蓉便直接上前将江锦悦护在了身后。 “世子还是自重为好,这里是丞相府的内院,按规矩来说,世子是不能来这里的,想必世子为了见到我们三小姐也是费了不少的力气,但我们三小姐向来独来独往,与王爷的相识也属巧合,还望世子不要再纠缠我们小姐。 ” 若这话是江锦悦说出来也就算了,可偏偏居然是江锦悦身边的小丫鬟,这就有点太不把自己当回事了吧。 “三小姐,阮某可是好意,若三小姐不喜欢也就罢了,找个丫鬟来数落本世子,未免也有点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江锦悦示意芙蓉退下,微微行了一个礼,说道。 “阮世子不必和一个下人一般计较,是锦悦管教无方,回去之后定会重罚,若阮世子没事,那锦悦就先行告退了。 ” 江锦悦实在是不想和阮子舟再多说一点废话,这样的人自己还是离得越远越好。 “三小姐何必急着走……” 阮子舟再次拦住了江锦悦,这让江锦悦不由得有些烦躁,这种感觉就像是被一个****大叔给盯上了。 “阮世子,你是听不懂人话嘛?赶紧的,有事儿说事儿,好狗别挡道您知道吧。 ” 虽然阮子舟被骂了一通,但他却丝毫不生气,反而笑眯眯的问道“再过七日便是城中一年一度的襄阳会,往年都是江大少爷独揽榜首,不知道今年三小姐是否参加?” 这个襄阳会江锦悦听说过,只知道是一堆人在那里比诗词歌赋,具体的奖励之类的,她一概不知,更没有兴趣,毕竟自己肚子里的这点墨水,还不是学习古人的,要是真实打实的作诗那她可不行。 “不曾参加,我才疏学浅,自然是比不上大哥的。 ” 江锦悦说完便直接转身向三房走去,而这一次阮子舟没有再接着纠缠。 回到房中,江然因为今天的事情心有余悸,就连睡觉的时候都得让江锦悦陪着,好不容易安抚好了江然,江锦悦的心里开始仔细想明天的事情。 本身将戏本子安在赵澜今的身上,就是为了将江如苑彻底的从丞相府打压下去,不一定要置于死地,最起码在以后的日子中,她们姐妹两个的争斗能少一些,可没想到偏偏阮子舟出了这么个馊主意,不但保下了江如苑,还把自己推了出去。 若是实话实说,依照赵澜今温文尔雅的性格,应该是会答应的,只是难为了那个男人不打紧,自己的目的却没达到,这才是让她最难受的。 “三小姐,我打听到了,二夫人被关了禁闭,没有老爷的命令不能出来,而大小姐被禁足二房,因为大小姐报名了襄阳会,要等到襄阳会之后才能处置。 ” 芙蓉回来禀告了江路州和老太君的决定,其实这种结果江锦悦早就料到了,所以芙蓉说的时候,她并没有太惊讶。 这个时候,江锦悦用余光看到了房顶上,此时一个带着面具的男人正坐在那里,像是欣赏什么物品一样看着自己。 然而江锦悦对于南溪的到来并没有太兴奋,她支开了芙蓉,南溪见状也从房顶跳了下来。 “小美人,有没有想我啊……哟,这是怎么了?今天不是老太君的寿诞吗?怎么?不高兴?” 江锦悦看着南溪,也没说什么,张开双手抱住了南溪,现在能给她一丝温暖的,就只有南溪了。 赵澜今看到江锦悦这个样子,心里是心疼不已,他知道自己今天未能来到王府,江锦悦一定会着急,也不知道她是用了什么办法才能让自己安然无恙,所以赵澜今今晚不顾暗七的反对,直接来到了这里。 因为这几日他频频私会江锦悦,所以去宫中的日子便被他拖了几天,这边皇上已经很不满意了,命人在王府外看管,现在的赵澜今去哪里都会有人跟着,今晚赵澜今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出来的。 “南溪……你带我和小然离开这里吧。 这丞相府的三小姐不做也罢。 ” 江锦悦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想,在南溪来之前,她满脑子想的都是该如何应对那些比豺狼虎豹更为可怕的人。 她的心志意志坚强,即使是在刚来到这里时,恐惧无助都没有击败她,但是在刚才看到南溪之后,她好像一下子就感觉累了,那种想要逃离这里的想法涌上了她的心头。 “悦儿,你真的想要离开这里吗?你要知道不做相府的三小姐,这些可都与你无关了。 ” 你带我走吧 赵澜今指着前面的丞相府,他知道江锦悦并不在乎什么荣华富贵,但是她绞尽脑汁好不容易在丞相府立稳了脚跟,就这样离开,之前做的一切都成为徒劳。 “我本就对丞相府的地位和荣华不感兴趣,这些没有又如何?你可知,今日摄政王没来?” 江锦悦的眼中并没有流露出什么埋怨的目光,反而是一种淡淡的,无可奈何的失落感。 赵澜今来的时候想过,江锦悦可能会不高兴,所以见到她这样,急忙安慰她。 “不是王爷不肯来,实在是阮子舟太过狡猾,他借着宾客的由头,一直缠着王爷,王爷也很着急……” “南溪,这件事芙蓉已经告诉我了,阮子舟和江如苑这种事情肯定会做的,我只是在想……这次算是我赢了,但是下一次,我还会赢吗?若下一次我赢不了,我真的会有江如苑那样幸运吗?” 江锦悦摇头打断赵澜的话。 她很清楚王爷为什么没来,她不怨任何人,本身这件事就是他们丞相府自己的争斗,不应该牵累其他人的。 江锦悦从未感觉到像今天这样累,尤其是当家族将锅甩到自己身上的时候,江锦悦突然发现,自己争的这一切,在丞相府没有任何的作用。 自己依旧是不受待见的次女,七品昭仪的身份,和赵澜今的交情,不过就是家族在危难之际推出去的庇护伞而已。 家族的衰辱和自己有关,但是兴旺却只是别人的。 赵澜今紧紧抱着江锦悦,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保护她,他很想带江锦悦离开这里,但既然生在了这样的家族,岂是他们能选择的? “南溪……我真的不想斗了,你带我和小然走吧……” 走?谈何容易,襄阳会之后,他就要被幽禁宫中,不知何时才能放出来,如果抗旨,那正好坐实了自己对皇位有私心的罪名。 赵澜今现在正处在一个极其危险的时期,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带着江锦悦一起去送死。 江锦悦一直在等待着南溪的回复,然而过了许久,除了均匀的呼和渐渐被抱紧的怀抱,南溪没有说任何一句话。 江锦悦的心里有些失落,但她也理解,毕竟他们才确认关系不久,突然让南溪带自己跟江然离开,如果答应的太痛快,反而不可信。 “哎呀,南溪,我就是开个玩笑,你觉得我这样子的人,怎么可能就会想逃呢?这丞相府的日子,多有意思啊,我还没过够呢。 ” 江锦悦绽放出一个大大的微笑,她拍了拍南溪的肩膀,他的嘴唇微动,似乎要说些什么。 “悦儿,我其实是王爷的暗卫,襄阳会后,王爷就要被禁足宫中,我也要跟着去了,等到北方战事平息,才能出来……我不知道这个时间有多久,所以……我不能轻易答应你。 ” 虽然之前江锦悦猜测过,南溪可能和赵澜今不仅仅是朋友关系,但听到他是赵澜今的暗卫,江锦悦还是有一丝吃惊的。 暗卫,应该就是帮助赵澜今暗地里办事的吧,江锦悦一直以为,赵澜今是深受皇权迫害的可怜王爷,但暗卫的出现,让江锦悦觉得,这个王爷或许不是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啊?那不能不去吗?或者说……北方的战事有转好的迹象吗?这些年摄政王一直在宫外,这怎么就……” 江锦悦很清楚这件事的结果,摄政王去了宫中,就不可能再出来了,这只老虎养在宫外,即便他现在是只猫,也难保日后不露出虎的本性,况且放在自己眼皮子地下总要好过鞭长莫及。 “当然是因为你啊……”赵澜今说“你这个七品昭仪,就是王爷用自己换来的,所以悦儿,你一定要在丞相府好好的,等我回来,我一定带你离开这里。 ” 江锦悦听到这里,一向没心没肺的她,心里也不由得难受起来,她从不喜欢欠别人的人情,虽然这个人情是王爷看在南溪的面子上给的,即便没有这个理由,皇上也会想法子让王爷进宫的,但毕竟事情是自己弄出来的,哪有让他人受罪的道理。 赵澜今将江锦悦的脸捧在手中,精致的妆容在月光的衬托下格外迷人,他看着江锦悦出身,蓦地出声“悦儿,我,我想吻你。 ” 这个小男生也太快了吧,这现代谈个恋爱都没这么快呢,不过她还是很期待的,她想象着南溪亲吻自己的画面,不自主的撅起红唇。 “悦儿,你嘴巴怎么了?”赵澜今本来是想吻一下她的额头,但此刻看着她的动作,不明所以。 他妹的,不是你说的要吻吗?老娘都做好准备了,你这是干什么?耍人也不是这样耍的吧。 江锦悦的内心已经开始崩溃了。 “在想什么呢?” “哦哦,没什么,我在想……这样的时光,要是一直都有该多好,你知道吗,我小的时候,很喜欢这样依偎在我父亲的怀中,这种感觉让我的心都异常平静。 ” 江锦悦说的,是在她所处的时代,没有这样生死的争斗,每个人都能和平相处,之前还觉得自己看了那么多宫斗宅斗的电视剧,来这里对付这些单纯的古人那还不是小菜一碟,然而等到真的将自己陷入其中,才发现这里其实是个漩涡,一旦进去,便再也出不来了。 “困了吗?悦儿。 我看你这样子,不会又打算睡在我怀里吧……” “切,上次是意外好嘛,我才没那么贪睡。 ” 江锦悦摇摇头,随后整个人蹦了起来,离开他的怀里,将自己珍藏的小木箱拿了出来。 她打开这个小箱子,将里面的东西都拿了出来。 “诺,这个是九转丹,治疗各种内伤很有效的。 ” “这个是芙蓉膏,治疗外伤的,哦哦,对了,这个是止血散,一定要带上。 ” 赵澜今看着面前的这个给自己准备药品的女人,心里多了一丝说不出来的舒服的感觉。 “南溪,这些东西你都拿好,这是我自己亲手制作的哦,关键时刻没准能救命的。 ” 此时的两人不知道,将来的某一天这些东西真的是救了赵澜今的命。 江锦悦再一次在赵澜今的怀中睡着了,赵澜今将她抱回了房间,江锦悦虽然睡着了,但是小爪子却紧紧的拽着赵澜今的衣服,无奈之下,他只好陪着睡了一会儿,随即从房顶直接跳走了,然而这一切,都被芙蓉看在眼里。 刚才的话芙蓉听在了心里,她知道江锦悦走到今天这一步非常不容易,明天去摄政王那里游说就是个苦差,成功了,大家只会说这是江锦悦应该做的,毕竟这件事闹大了能牵连到整个丞相府;若不成功,江锦悦在王府的地位那可就是一落千丈了。 其实芙蓉今天很高兴听到江锦悦说想要离开这里,这样的丞相府,她迟早会像大夫人那样被毒害,只是那个面具男是否可信,看到江锦悦对那个男人很是依恋,眼下也只能尽可能的提醒了。 哪里都有你 第二天一大早,江锦悦并没有着急去摄政王府,而是到了日上三竿才起来,芙蓉已经在门外等候多时了,看到江锦悦起来,急忙进屋侍奉梳洗。 对于晚起这回事儿并不是江锦悦身子懒不愿动弹,她其实早就起来了,一直坐在窗边看着外面,如果算的没错的话,江路州一定会派人来催促她的,果然,就在她躲在屋内的这段时间,江路州前前后后叫了好几个人来,芙蓉自然知道自家小姐的心思,所以也不说什么,只是说江锦悦还未起。 “小姐,今日带这个珠钗可好?” 芙蓉拿着一个镶嵌着红宝石的簪子给江锦悦看,今天虽然是去见摄政王,但是她的穿着极其朴素,在外人看来就是平常装扮,芙蓉特地为她选择一个相对娇艳的簪子带上。 然而江锦悦的目的就是要让府中的人看看,她在王府中受到的是什么待遇。 “随便吧。 ” 江锦悦活得一直也挺糙,不喜欢珠饰,所以这些东西她才不在乎。 准备好后,江锦悦起身便要离开,这时候,芙蓉拿出了今早江路州送来的一盒上等的人参,想让江锦悦带着送给摄政王。 江锦悦打开一看,眼睛直冒光,这果然是极品,人的模样都出来了,想想江然当初要是有这样的人参续命,要比那根灵芝来得快。 真可惜啊,在江路州的眼里,家族的荣誉永远比一个不受待见又体弱多病的儿子还要重要,想到这里江锦悦不由得有些生气,猛地将礼盒合上扔在了桌子上。 “哼,这是笑话我们三房拿不出东西吗?!王爷是皇亲国戚,这等人参怎么可能入得了眼,你且送回爹爹那里,拜访王爷的礼物,我已经准备好了。 ” 江锦悦是故意的,她就是要驳了江路州的脸面,趁着自己还有利用价值,之前的怨气自然是要好好出一出。 不过江锦悦却忘了,江路州毕竟是丞相,若这次真的退回去,日后父女两个怕更不好相处,这一点江锦悦被愤怒从冲昏了,但是芙蓉没有。 芙蓉很清楚江锦悦的性子,在大事上她的智商是在线的,可是这种细节,江锦悦却最不善处理。 “三小姐息怒,若三小姐觉得礼物有些轻了,那不如让奴婢拿着,今天晚上给四少爷煲了汤,也好养养元气。 ” 芙蓉的这一番话,其实正中江锦悦的下怀,她才舍不得把这么好的东西还给自家那个便宜爹。 这人参还可以给自己来入药,正好她的还魂丹里的一味药材就是这成了形的人参。 江锦悦让芙蓉将人参收起来,她自己从箱子里拿出了一副画打算将其作为礼物送给摄政王,毕竟他也是一个王爷,什么贵重礼物没见过,最重要的还是心意嘛,她在心中安慰自己。 这幅画是她母亲柳慕青所作,当年柳慕青名冠全城,画艺超绝,尤其画得一手的好山水,这幅秋意山景图是柳慕青的绝笔,昨晚南溪告诉江锦悦,摄政王很想要这幅画,思来想去,江锦悦还是决定将它送出去。 江锦悦和芙蓉缓缓的走出了丞相府,原本是打算乘坐马车去的,但是江锦悦却选择步行过去,这个时代的人就是矫情,天天儿的去什么地方都坐着,一点都不运动,这身体可不就不好,看来自己以后要多给她身边的小丫鬟们传授传授健康知识。 “三小姐……好巧啊……” 江锦悦是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会碰到阮子舟,看来古人讲究出门看黄历真不是杞人忧天。 “阮世子,这还真是巧,您这是……” 阮子舟手里把玩着两颗玉珠子,另一手拿着一把扇子,一副悠闲悠闲的样子,看来只是在街上闲逛。 “今日闲来无事,就到这街上转转,不曾想遇到了三小姐……这是要去拜访王爷?” 阮子舟的目光落到了芙蓉手中拿的那卷画中,早就听说赵澜今喜欢诗画,尤其是当年的才女柳慕青之作,那更是喜爱异常,想到江锦悦的生母就是柳慕青,如果没猜错的话,那丫鬟手中拿的,应该就是柳慕青的画作。 “没错,昨日丞相府出了那么大的事,今日我特地要去拜访王爷赔个不是。 ” “那三小姐空手去?” “不是,听闻王爷喜欢家母之作,特地拿了一幅送给王爷。 ” 果然是柳慕青的画作,这让阮子舟眼睛中不由得流露出贪婪欣喜的目光。 江锦悦看着阮子舟的眼神儿,她就知道这人肚子里想的什么,哎,长得一表人才,怎么就这么****呢?可惜了一副好皮囊,她在心里叹息着。 这可不是一般人能见得了的,毕竟柳慕青去世后,她的画作都被封存了,可是她的名气却没有在时间的流逝中消失,今日若能够一见,那可真是此生有幸。 “本世子早就听闻柳夫人之作难得一见,今日没想到能够碰到,不知道三小姐能否赏个脸,让阮某看一看,也好了却阮某毕生心愿。 ” 江锦悦听完阮子舟的话,在心里不由得诅咒了他几万次,毕生所求就是为了看一看柳慕青的画?我怎么没觉得你这么高尚,你的所求不应该是江如苑的春宫图吗? “阮世子,不是锦悦不肯,只是这画作是送给王爷的,王爷都未曾见过,若现在先给世子看了……不知道锦悦又要受到什么惩罚了呢……还望阮世子理解,家母的画作还有很多,等哪天阮世子得闲了,去府上一看。 ” 江锦悦说完便行礼准备离开了,光是听到阮子舟的声音,江锦悦就浑身不舒服,更别说和阮子舟说话了,她现在只想赶紧离开这里。 然而阮子舟虽然不再要求看画作了,却用护送的理由,一直跟着江锦悦。 这让江锦悦烦透了,难怪江如苑不喜欢这个世子,就跟狗皮膏药一样,怎么赶都赶不走,把厚脸皮和不要脸完美的混在了一起,还真是个人才。 江锦悦是怎么也想不通,一个在王府和外面都让人不喜欢的世子,是怎么凭着游手好闲混到现在的,有时间多读书不好吗? 一路上,江锦悦有的没的回答着阮子舟的滔滔不绝,脚步不由得加快了,她现在只想赶紧摆脱这个阮子舟。 终于,三人到了摄政王府,江锦悦几乎是逃一样的快步走到了大门前,通过暗七直接进入了王府。 “三小姐这是怎么了?来我们王府是跑来的?” 暗七看着大口大口喘气的江锦悦,得到了她一个白眼,他刚才看到了阮子舟也在,用脚后跟想也知道,这是被阮大世子的嘴炮给烦的,也没多说什么,便直接带着江锦悦去见赵澜今了。 拜访摄政王 见到赵澜今的时候,江锦悦还在喘气,她极力的掩饰自己刚才的慌张,但还是被赵澜今看出来了。 “暗七,给三小姐倒杯茶。 ” 赵澜今今天在大堂面见的江锦悦,江锦悦看到暗七送上的茶,稍微矜持了一下,但干柴跑过来也真的是渴极了便一饮而尽,完全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对于江锦悦这样洒脱的性格,他已经见怪不怪了,毕竟每晚和她私会,此时在他的眼中,心里,满满都是对江锦悦的宠溺,就连一旁的暗七都忍不住的咳嗽两声提醒赵澜今,不要直勾勾的看着江锦悦,以免露馅。 “嗯……嗯,那三小姐,其实今****大可不必来的,丞相府的事情,已经有人跟我说了,若你希望本王追究江如苑的事情,本王可以帮你,如此无才无德的大小姐,给点教训也好让她长点记性。 ” 江锦悦摇了摇头,她知道南溪一定将这些事告诉了赵澜今,但是她也明白自己今天来这里的目的,虽然江如苑的确是欠收拾,但是丞相府也不会把她怎么样,不过眼下不是收拾她的最好时机。 “哈,那就多谢王爷体谅了,但是江如苑毕竟是我的大姐,她之前也是一时糊涂,这不我爹已经给她禁足了,哎,锦悦当时擅作主张实在是不应该呐,咳,听闻王爷喜欢诗画,所以今天锦悦特地拿来家母之作,送给王爷,还望王爷笑纳。 ”江锦悦想起昨天自己把那原本作为礼物的人参给扣留了下来,这狸猫换太子,用一幅画换一根人参,她就有些小紧张。 赵澜今昨晚只是随口一说,因为师姑生前的作品就很少,死后大部分也被烧毁了,留世的作品除了自己密室里面的那几卷,在外的几乎都没有了,没想到江锦悦今天真的拿来了。 江锦悦将画交给赵澜今,赵澜今打开一看,无论是画风还是用笔,的确是师姑的作品,而且师姑喜欢冬天,所以作品多以冬景为主,这一副秋景图。 怕是当代绝品了。 江锦悦看到赵澜今的目光中流露出欣喜,心里也不再担忧了,看来南溪果然很了解他的喜好。 她对柳慕青的作品是看不出什么来的,所以并没有和赵澜今一同观看,只是坐在一旁默默的喝着茶,虽然端坐的像个大家闺秀,但眼珠子却滴溜溜的转着,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坏主意。 赵澜今稍稍侧过头看江锦悦,她这个样子瞬间让赵澜今觉得有些好笑,他笑了一下,之后“咳”了一声,唤醒了旁边沉迷自己世界的江锦悦。 “呃,王爷觉得,此画如何?” 江锦悦放下茶杯,脸瞬间变回了恭敬的微笑,赵澜今最不喜欢的就是她现在的这副恭敬,这让他觉得自己和她的距离太远。 但是此刻的他忘了,跟江锦悦熟悉的人不是赵澜今而是南溪。 “令母之作,皆是上品,本王很喜欢,三小姐有心了。 ” “那只要王爷喜欢,今日锦悦也算是没有白跑一趟。 ”江锦悦站起身行礼“王爷,昨日府中的事情多有得罪,锦悦再次向王爷赔个不是,日后若有什么用得上锦悦的,王爷尽管开口,锦悦定当义不容辞。 ” “三小姐这是哪里话,若不是本王的疏忽,这戏本子怎么会落到阮世子的手中……对了,有件事本王想问一问三小姐。 ” 赵澜今昨天听说了江如苑也参加了襄阳会,要知道襄阳会可是全天下的才子云集的比赛,就凭江如苑那个德行,自然是比不上他的悦儿,若是江锦悦可以在襄阳会胜出,再加上七品昭仪的双重身份,在丞相府自然是要比江淞还要高的。 自己进宫后,有些事是没办法帮江锦悦的,若她不能为自己造势,她的日子会很苦的。 “王爷请讲。 ” “再过几日,就是城中一年一度的襄阳会了,本王是见过三小姐的才华的,若是三小姐也参加的话,定能一举拿到榜首。 ” 江锦悦还以为赵澜今要和自己说什么事,搞了半天居然是那个什么襄阳会,老实说,若是江如苑江淞没有参加,她也许还有兴趣,但是眼下这两个人就像是削尖的牛角一样的往里面挤,自己若再是插一脚,胜负倒是无所谓,只怕刚平息没几天的斗争便又要开始了,还不如自己安安分分的研究自己的新药品呢。 而且最关键的是她又不是真的江锦悦,这肚子里的墨水哪能赶得上浪漫多才的古人,江如苑再无才,好歹也是读了十几年的圣贤书,江淞更是三年榜首,自己一个小渣渣过去,难道要在台上讲黄段子嘛?这也是自己很拿手的了,想着她就露出了一个略带****的笑容,但又突然想起自己此刻所在,立马又“装腔作势”起来。 “王爷谬赞了,锦悦从小未读过几本诗书,怎能和天下的才子相比,况且府中大姐和大哥均已参与,锦悦只想安稳度日即可……若王爷没什么事,锦悦就先告辞了。 ” 江锦悦说完在得到赵澜今的肯定后,便转身离开了。 望着江锦悦的背影,刚才想说的那些话,此时如鲠在喉。 赵澜今明白江锦悦那话的意思,就因为明白,所以才觉得痛心,但他还真的是不明白,人家江锦悦还真是没给那些人放在眼里,只是不喜欢麻烦罢了。 这时,暗七匆匆从后面跑了过来,在赵澜今的耳边悄声说。 “王爷,林中来人了。 ” 赵澜今听后眉头一皱,紧接着便示意暗七带着自己前去,这个时候来人,莫不是有什么情况出现了吗? 江锦悦回到府中后,便让芙蓉去告诉江路州,这件事自己已经处理妥当。 “姐,你怎么看起来这么累啊,是没睡好吗?” 江然的身子现在已经大好,再过几天就可以去私塾上课了,见到江锦悦一脸疲惫的回来,他便坐到江锦悦的身旁,瞪着一双乌黑的大眼睛,模样很是可爱。 “小鬼,知道关心姐姐了,长大了哦。 姐我没事儿的哈,就是走路走的有些多了,休息一会儿就好了,对了,今天有没有好好喝药?” “嗯,已经喝了。 ” “那你记得多休息,多喝热水,少吃点蜜饯零食。 ” 江锦悦对这个平白无故多出的弟弟虽然总是怼他,但其实很是宠爱,江然年纪还小,丞相府暗流涌动,总是会伤及无辜,自己只能尽可能的让江然不被权利斗争伤到。 “三小姐,话已经带到了。 ” 正在逗江然玩耍的江锦悦看到芙蓉回来复命,只是点点头,随即便不再理芙蓉了。 而芙蓉则站在一旁,没有任何打算离开的迹象。 襄阳会 江锦悦一开始还没有特别注意,最后还是江然看到了一直在旁边的芙蓉。 “芙蓉今天为什么一直在这里站着?可是有什么事吗?” 因为三房的人手本身就不多,所以一般茗欢和芙蓉在办完交代的事情之后,他们都直接去后面帮忙去了,而且马上就要到吃午饭的时候了,她还在这里不去准备饭菜,江锦悦觉得芙蓉应该是有话要和自己说。 “小然,你去跟茗欢一起去洗手,一会儿该吃饭了。 ” 江然虽然年纪小,却也明白江锦悦的意思,所以二话没说就跟着茗欢一起走了。 芙蓉见二人走后,随即微微行礼,缓缓的说道:“三小姐,刚才芙蓉去给老爷回话,隐约间听到老爷打算将三小姐婚配。 ”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件事其实在古代是最平常的事情了,但自己可不是一个正儿八经的古代人,江锦悦曾经也想过,她来到这儿了有朝一日一定会经历这样的事情,只是没想到,居然这样快,呵,婚配是吧,看谁敢? “爹爹可说,想要将我许配给何人啊?” “奴婢未曾听到是何人,只是看到老爷的样子,像是大户人家。 ” “即是大户人家,那便是后半生荣华不尽,唔,听起来倒是件好事啊,也值当让我屏蔽左右,单独说给我听?” 江锦悦知道芙蓉办事一向严谨,这件事自然是不必瞒着小然的,她要说的,一定是后面的事情。 “三小姐若是这样想,那后面的话,奴婢便也不说了,那就提前恭喜三小姐,嫁得良婿。 ” 江锦悦看着芙蓉,这小丫头也跟自己在这儿耍滑头。 芙蓉的嘴角划过一丝微笑,主仆二人以相识多日,自然明白彼此的性子,所以江锦悦并未动怒,只是挑着眉毛看着芙蓉,一副你再不说我就让你好看的样子。 “三小姐原来也会生气……” “不然呢,我跟你说,我生起气可还会吃人呢?你信不信?嗷……” 江锦悦成功逗笑了芙蓉,她随手拿起桌上的葡萄,芙蓉赶忙上前给江锦悦剥着吃,这技术还是当初大夫人柳慕青告诉她的,可以让里面的果肉不损坏。 “三小姐,今日王爷提起襄阳会的事情,我知道小姐是不愿参与这场争斗中,但是三小姐,若真能得到襄阳会的榜首,那么是可以向皇上提一个要求的。 ” 听到芙蓉这样说,江锦悦陷入了沉思中,芙蓉见江锦悦开始动心了,便放下手中的葡萄,其实芙蓉没有告诉江锦悦,就在刚才,阮子舟来到了丞相府,明里暗里向江路州暗示,要将江锦悦纳为小妾,而且江路州似乎也想要答应。 阮子舟那样的人,是根本不配江锦悦的,自家小姐是要做人中龙凤的,皇后之位才是最配她的,一个区区的世子之妾?当真是折煞! 江锦悦虽然对什么选秀进宫没什么兴趣,但是向皇上提一个要求这个条件不得不说,还真的是诱惑到了她。 “芙蓉,我听说这襄阳会是天下才子的比赛,你家小姐我从小爹不疼,娘亲也死的早,呜呜呜,哪儿读过诗书哦,你觉得我有胜算吗?”戏精附体的江锦悦又在这儿唱起自己的戏来了。 江锦悦既然开始问自己是否有胜算,那就说明在她的心里,已经十有八九打算参加了,这让芙蓉很是欣慰。 “回三小姐,襄阳会实际上分为三部分,一次比赛之后要隔上七日才能举行第二次比赛,一共历时一月有余,就是为了让才子们做好充足的准备。 ” 一个月。 对于江锦悦来说,一年都未必够,更别说是一个月了,而且再过五日襄阳会就会开始了,自己搞不好第一场比赛就败下阵来。 可这毕竟是一个机会,一个可以让自己能够有选择的机会,虽然很渺茫,但哪怕是百分之零点一的希望,也比零要大。 江锦悦又开始活宝起来,“芙蓉,我觉得吧,虽然我没读过啥书,但是吧,我这么冰雪城聪明,人见人爱,没准儿人都喜欢我,我就获胜了呢对吧?那你就具体和我说说这个什么什么会的吧。 ” 芙蓉刚打算说一些关于襄阳会的事情,正巧饭菜已经做好了,江然闻到了饭菜的香味,从屋内冲了出来,拉着江锦悦就要去吃饭,为了江然,江锦悦只好让芙蓉等下再说。 吃过午饭后,江然被茗欢带回去睡觉了,这个时候,芙蓉开始和江锦悦具体的说襄阳会的一些细节。 襄阳会一共分为三个部分,笔试,才试和殿试。 笔试顾名思义就是动笔的,听芙蓉的意思,类似于我们考试中的上下对,不过这些需要你自己创作,可不是随便背几首古诗就可以的; 才试需要剩下的人,一对一的比口才,这其实是很难的,因为给人们思考的时间只有一两分钟而已,听到这里,江锦悦就已经感觉到魂已经没了,但这些都是为了后面的殿试做准备。 殿试就是要到宫中去比赛,而且是由内政大臣亲自出选题,皇上监考,至于什么题目,这个没有任何人知道,每年都不一样。 “奥哟,我的天哪,这不行呐,这都是大佬出题,我这没背景没后台的小可怜拿什么赢哦,还是放弃吧,小芙蓉!” 江锦悦在听到才试的时候就已经打退堂鼓了,现在又听到这样严格的殿试,现在已经彻底放弃了,完全没有任何一点想要争夺的兴趣。 芙蓉听到她说的“大佬”二字有点懵,但看着江锦悦趴在石桌上,不由得皱紧眉头,这个样子哪里像个丞相府的千金,就算是县丞之女也比她要淑女的多。 然而就是因为江锦悦这个无拘无束的性子,芙蓉才觉得最像大夫人。 她曾经答应过大夫人,要保江锦悦一世平安,所以在江然中毒事件之后,她想法设法的留在江锦悦的身边保护,她非常清楚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做的了人上人,才能一世平安无忧。 “三小姐若是这样懒散,在奴婢看来,倒也配得上那世子之妾的位置。 ” 江锦悦斜眼看着芙蓉,这小丫头,居然还会用激将法。 但她就是不上钩。 她也很清楚自己几斤几两重,这就好比自己一条浪里小白条和一群大鲨鱼比试,不被人家吃干抹净就算是不错了,这输赢就不言而喻了吧。 且不说天下的才子,就连江如苑论吟诗作对方面,也要比自己强很多,自己真的要拼一拼吗? 嫁人为妾 见江锦悦一点精神也打不起来,芙蓉借由子给她拿一些零食,这种时候,还是让他一个人静一静为好。 江锦悦看着远去的芙蓉,心里不断的盘算着自己究竟要不要去参加这次的比赛,此时正午的太阳正烈,她在外面带了一会儿,越发觉得闷热了,于是起身准备去房间休息一会儿。 这时,管家江天从庭院外走了进来,这个江天平时只听江路州的话,怎么今天跑到这里来了,难道说是江路州这边又有什么事找自己吗? “三小姐,老爷让您去书房一趟。 ” “哦?可是有什么事?” “老爷说,让您去了就知道了。 ” 江锦悦稍微整理了一下,便随着江天走了,刚才芙蓉说,江路州打算把自己嫁出去,看样子应该是打算找自己说这件事吧。 到了书房后,江锦悦走了进去,此时的江路州正在桌子上写着什么,旁边的墙面上挂着一幅画,看落款,应该是柳慕青的作品。 画被打理的很好,真想不到江路州的心里,也会有一个忘不了的人,可是对待这心上人胜出的孩子咋这个样子?江锦悦百思不得其解,古人真是奇怪。 “参见爹爹。 ” 江锦悦没有过多的等待,直接上前行礼。 “哦,锦悦来了,找个地方坐下吧,等为父把这几个字写完了,有些事情和你说。 ” 江锦悦也不客气,径自走到一旁坐了下去,江天端上一杯凉茶,茶味非常好闻,一看就是上等的茶叶,这待遇真的是自己房中乘以十都比不来的。 待了一会后,江路州总算是把字写完了,拿起来高兴的看着,江锦悦转过头看到了上面的字——公正廉明,也不知道他在朝为官,可配得上这几个字。 江路州随即将手中的东西放下,走到江锦悦的身边,江锦悦起身行礼,随后和江路州一同入座。 刚一坐下,江路州就迫不及待的问起了江锦悦的婚事。 “锦悦,你如今十年又八,也是该嫁人的时候了,为父不瞒你,今日阮世子上门,对你颇为有意,想纳你为妾,虽然安阳王在朝廷不算是重臣,但好歹也算是皇亲国戚,若你能嫁过去,后半生的荣华肯定是不用担心了。 ” 江路州一边说着,一边拿起凉茶喝,那样子像是给了江锦悦天大的好处一样。 可是在江锦悦看来,这个便宜爹真的是容不下自己了,这不就急着把她给贱卖了! 若是别人,江锦悦心里还能好受一些,可偏偏是阮子舟,太让她掉份儿了吧。 自己再不济,也不至于嫁给这样一个人渣吧。 先不说上次和江如苑在三房的庭院内行苟且之事,就说他为了江如苑骗取她的戏本,差点让她在丞相府步入万劫不复之地,这样的人,无才无德,怎么能嫁?而且还是个妾室,自己在江路州的心里,当真就廉价到如此吗?反抗,绝对要反抗。 江锦悦又搭起来她的戏班子,登台唱戏了。 她还未出声,眼泪已经落下,梨花带雨的摸样,真是惹人心疼。 “爹爹……锦悦知道您疼惜我,想让我,我嫁个富贵人家,衣食无忧,但我从小就不喜荣华,不贪富贵,这一生也只求一人心,白首不分离,若是做了妾室,如何能是一人心啊?” 江路州本以为江锦悦会欢天喜地的答应,却不成想因为要去做妾室而拒绝,其实江路州刚开始是打算让江锦悦做正室的,毕竟也是丞相府的千金,做个妾室未免太过委屈,但是阮子舟用安阳王朝中的势力和江路州作为交换,这可是只赚不亏的买卖。 这些年江路州在朝廷树敌不少,而皇上的兄弟,除了一个与世无争的摄政王,那便是这安阳王了,若是可以和安阳王联手,那么在朝廷也算是给自己找了一块盾牌,自己的日子那应该会很舒坦的。 “锦悦,这男人三妻四妾的很正常,你看为父,包括你娘在内,为父的三个妻室,哪个不用真心相待?” 真心相待?哼,你怕是不知道自己的丞相府已经被这几个女人搅和到什么程度了吧,乌烟瘴气,自己的母亲不就是这场争斗的牺牲品吗? “爹爹,就算三妻四妾正常,那么阮世子那日在三房和大姐私相授受,就足以说明阮世子心仪的人是大姐,这样的事情,爹爹是忘了吗?” 江锦悦听着江路州的荒谬之词,心里不停的鄙视,这件事实际上江路州是不准人再提的,但是被愤怒冲昏头脑的江锦悦才不管那些,自己都要嫁给人渣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凭什么那一对狗男女不能原地爆炸,还要让自己嫁给他,谁爱嫁谁嫁,反正她不嫁。 果然,江路州听到江锦悦提起了那件事,脸色立刻变得非常难看,他狠狠的将茶杯放到桌子上,弄出很大的声响,似乎在告诉江锦悦,他现在非常生气。 “那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还不能定,以后你不准再提这件事,毁如苑的名声!” 江锦悦听罢,直接生气的站起身,别以为自己好脾气就好欺负,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她愤怒的盯着江路州,而江路州也被江锦悦这样的举动吓了一跳。 在丞相府,除了老太君,没人敢直视他,更别说如此的盛怒,看来这江锦悦的确变了。 “到底是锦悦血口喷人,还是大姐作风不检点,这件事老天爷自有定论,爹爹何须跟锦悦理论,眼下正值襄阳会的期间,锦悦已经报名,并且一定会拿到榜首,到时候希望爹爹,不要再提这门婚事……!” 江锦悦的声音甚至带着笑意,但是却足可以感受到她的愤怒,本来对这个已经不抱希望的江锦悦,若不是江路州如此的羞辱,恐怕她真的就放弃襄阳会了,这一点她还得好好感谢江路州给了自己下定决心的勇气。 到时候拿了榜首,加上自己七品昭仪的头衔,就怕那个阮世子,承受不起自己的身份! 江路州并没有说什么,江锦悦敷衍了一下礼节,随后不等江路州开口,便转身离开了书房。 这件事事后江锦悦也是有些后怕的,江路州是容不下任何人看不起自己的,尤其是自己的子女。 想想自己居然安然无恙的出来了,还真是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亘古不变的道理。 然而江锦悦在书房和江路州说的话,却被江如苑的丫鬟听得是真真切切的,她原本是去领二房这个月的银子的,没想到半路听到了江路州和江锦悦的谈话,看到江锦悦走后,她急忙赶回去告诉了江如苑。 我决定了 江如苑听说江锦悦为了不嫁给阮子舟顶撞了江路州,而且还报名参加了襄阳会。 不由得冷笑了起来。 “果然是乡野出来的丫头,看样子她前几年的痴傻还是有后遗症的,胆敢顶撞爹爹,当真是不要命了!” 江如苑自从上次之后就被禁足在二房,整日不能出门,这心里对江锦悦的怨恨那就像黄河一样汹涌,所以听到这件事,她的心里甭提多痛快了。 “可是大小姐,老爷并未处罚三小姐啊……” “切,你懂什么,这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区区一个次女,书都没读过几本,字都写不全,参加襄阳会那就是自取其辱,本来就没什么希望,到最后还是得嫁给阮子舟做小妾,这个时候和她较什么劲,脏了自己的手!” 江如苑一边说着,脸上的喜悦那是怎么也藏不住的,正愁没机会教训这个嚣张的妹妹,现在她这是自投罗网,而且阮子舟现在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江锦悦的身上,自己可算是摆脱了这块狗皮膏药,今日可真是双喜临门! 这样想着,江如苑随手拿起一颗葡萄放进嘴里,如醋般的酸味在嘴里炸开,她急忙吐了出来。 “这是什么东西!拿醋泡出来的吗!” 丫鬟一看江如苑如此生气,吓得急忙跪下,解释道:“回大小姐,这葡萄拿回府就给三房和老太君送去了,留下的只有这些了……” 江如苑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往日她们二房的东西,什么时候不是先紧着她们,现在那些墙头草的奴才,江锦悦得势没几天就享受了她们母女两个努力好几年的待遇,这让江如苑的喉咙就像是被什么堵住一样难受。 随即江如苑一狠心,直接抓起一把葡萄放进了自己的嘴里,那酸爽直接让她的眼中渗出了泪水,她要记住这种感觉,他日踩到江锦悦的头上,定让她以百倍偿还! 江锦悦从江路州的书房回来后,为了不让江然担心,她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脸上依旧是淡淡的微笑,只有芙蓉看出了端倪,毕竟这件事她是事先知道的。 “去内务府,把襄阳会的名报上,然后再找些历届襄阳会的命题给我,没几天了,我得好好准备了。 ” 江然看着江锦悦,她要参加襄阳会的事情从未开口说过,怎么今日突然就想要参加了? “姐姐不是不喜争斗嘛?为何要参加襄阳会?”江然不理解的问。 “没什么,姐姐只是觉得有些无趣,找些乐子罢了。 ” 江锦悦不想告诉江然一些不公平的事情,因为他还小,不能过早的对这个世界充满敌意,她身为姐姐,自然是要给他一个快乐的童年的。 芙蓉拿了一些襄阳会历年来的题目和相关书籍,那些书加起来,足足有半米高,但是江锦悦却什么也没说,她知道这件事自己只能硬着头皮上,不能做阮子舟的小妾,更不能被别人瞧不起,这个冰冷的丞相府,她必须要靠这一次离开,否则自己和小然就要被冻死在里面了。 江锦悦决定做一件事,那就一定会做好,这些古书好在江锦悦可以看懂,这算是自己寒窗苦读十几年考的专业,派上了些许的用场。 在整理命题的时候,江锦悦发现这个时代的人,很喜欢用七言绝句,而且没有词这一种题材,江锦悦想着,或许自己可以用这个题材来一招出其不意,而且词表达的意境也不错,或许是个出路也不一定。 但这个主意好是好,坏就坏在,江锦悦虽然是考古专业,但是考古是考古,和历史系还是有区别的,他们虽然也会接触到诗词,可是却不会深入研究,他们最主要的工作还是文物,所以江锦悦肚子里的词,现在能想到的,就只有李清照的那首《武陵春》。 “苍天啊……给我一部手机,一个笔记本吧……只要能让我赢了襄阳会,我肯定不会再做坏事啦……” 江锦悦崩溃到仰天大喊,随即耷拉着两只爪子趴在桌子上,然而这一声呐喊,正巧被赶来的赵澜今看到,这可爱的小模样,赵澜今看着心痒得很,也不管江锦悦周围是否还有人,一溜烟便进入了江锦悦的房间关上了门。 随即房屋里边传来了女人的叫喊声,接着便是一记响亮的巴掌声。 赵澜今委屈的捂着脸蛋坐在一旁,刚才进来的时候,他想给江锦悦一个惊喜,所以直接从后面悄无声息的抱住了她,哪成想这丫头的力气非常大,不禁挣脱了,而且还重重的给了他一巴掌,差点没把面具打掉。 江锦悦看到自己打的人是南溪,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急忙上前去道歉,用手帕沾湿了水捂在他的脸上。 赵澜今早就不痛了,但是看到江锦悦如此焦急又关心自己的样子,他异常兴奋,脸上依旧是委屈的样子,总不能白白挨一巴掌。 “疼吗?你说你进来就进来,干嘛吓我!” “我哪知道你力气那么大,痛都痛死了,喏,亲我一口。 ” 南溪说着便将脸伸了过去,江锦悦被南溪这样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但也没有拒绝,只是无奈的笑了一下,随即亲了上去。 然而江锦悦发现,自己吻上去的并不是脸颊,而是一个湿润的东西,睁开眼睛一看,南溪早已将脸转了过来,而且手也不老实的将她搂入了自己的怀中。 江锦悦从未和男人接吻过,这还是她的初吻,所以她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回应南溪的攻势,只能呆呆的愣在那里,身体紧绷着,紧闭双眼,她只感到自己的双唇被南溪轻轻噬咬着,有些痒,但是特别的安心。 渐渐的,南溪用双手在江锦悦的背后轻轻游移,让江锦悦的身体放松下来,随即江锦悦的双手也环住了南溪的脖子,两人就像是不知时间一样,享受着拥有彼此的快乐。 阮子舟来了 “嗯……嘴麻了……” 江锦悦因为是第一次和男人接吻,再加上赵澜今霸道的索吻,这让江锦悦才一会的功夫,脸蛋就因为轻微的缺氧而翻红,嘴唇也有些麻了。 “那你歇会,我们再……” 赵澜今不想放过任何一个可以触碰到这个女人的机会,江锦悦的朱唇小巧玲珑,含在嘴里就像是要融化的糖果一样,可是江锦悦却不想和南溪再来一次了,她知道现在留给她的时间本来就不多,儿女情长要往后放一放。 “我才不要,有时间我还得多看些书,对了,我报名襄阳会了。 ” 听到江锦悦报名襄阳会,赵澜今有些吃惊,今早明明已经拒绝了,这怎么转眼间转了性子?难道说是自己想开了吗? 不过既然报名了,那也是好事一件,自己肯定会全力帮助她的。 “那是好事啊,只要得到榜首,你的地位可就今非昔比了。 ” 江锦悦看着南溪,她一直以为这个男人挺懂她的,可是刚才说的那话,是在说自己想要荣华富贵才参加的吗? “我可不是为了地位荣华,我听说榜首是可以向皇上提出一个条件的,到时候我让皇上赦免王爷进宫,这样的话,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 赵澜今没有想到,江锦悦做的这一切,不是为了自己能够平安,而是全都为了自己,才甘愿选择和他们争斗。 看着江锦悦欣然的样子,赵澜今觉得莫名的心疼,他不能轻易的示人,如果朝廷知道,这个瘫痪了七年的王爷实际上都是在装的,而且私下里是武林盟主,恐怕和自己有牵连的人,都不得好死。 他选择隐瞒江锦悦,准备在合适的时间告诉她,然而江锦悦却在为了和自己在一起努力着,襄阳会之后,并不是最合适的时机,可是这件事自己该如何告诉江锦悦呢? 江锦悦起身走到书桌前,随后开始给他展示自己一下午整理的一些笔记,他虽然脸上带着微笑,但是心猿意马,他满脑子想的都是该如何告诉江锦悦自己的事情,亦或者让江锦悦不要这样为自己的,因为现在的他还给不了她想要的未来。 赵澜今并没有在江锦悦这里待很久,因为今日武林来人了,他好容易得闲才出来看一眼江锦悦,现在必须回去了。 “你赶快回去吧,这几天不用来了,你好好的照顾王爷,相信我,我一定会拿到榜首的!” 赵澜今点点头,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随即转身从房顶跳走了。 赵澜今刚走,江锦悦一转身,便看到芙蓉拿着醒神汤站在那里,想必刚才南溪,芙蓉一定看到了。 江锦悦镇定的看着芙蓉,毕竟是自己的丫鬟,而且芙蓉的性子也不爱和别人说东说西,应该是不会说出去的。 芙蓉其实早就待在那里,她听得明明白白,江锦悦之所以想参加襄阳会,不是为了入宫,而是为了和这个不明身份的人离开王府,这不是她希望的,也不是江锦悦应该走的路。 “三小姐,奴婢怕您劳累,特地给您炖了一碗醒神汤,您趁热喝了吧。 ” 江锦悦接过醒神汤直接一饮而尽,随后转身回到屋中关上了门。 这一夜,江锦悦一直整理到第二天天擦亮才睡去,好久没熬夜的江锦悦这一下有些顶不住了,尤其是那些命题,实际上就是很简单的事情,非要别别扭扭的写好多字,看的江锦悦是眼疼脑袋疼,好容易睡过去了,是一点也不想起来了。 直到芙蓉进来叫醒江锦悦,说是阮子舟已经在院内等候多时了,她这才一激灵从床上起来,急忙梳妆打扮,走了出去。 阮子舟看向走出房间的江锦悦,面容有些憔悴,但依然挡不住她绝美的容颜,他一大早就来了,江路州还没回府,所以他的到来没人能拦得住。 他直接来到了三房的庭院内,听说江锦悦还在睡觉,就借着自己已经下聘的由头,吵着闹着就要进屋,好在芙蓉和茗欢一直拦着,这才将他堵在门外。 江锦悦知道阮子舟一来准没好事,背着自己给江路州下聘礼,现在又一大早来到自己的院内,想必又想作什么幺蛾子。 “不知阮世子到来,锦悦未能出门迎接,实在是失礼了。 ” 江锦悦礼貌性的给阮子舟行礼,阮子舟看到眼前的美人娇滴滴的样子,心里越发的喜欢,直接冲上前捉住了江锦悦的手,挂上了一副流氓相。 “阮世子,您这是干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您……您松开……” 江锦悦被阮子舟这样亲昵的举动弄得厌恶至极,急忙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向后退了几步。 然而阮子舟那里是说这几句话就能松手的?这些年他追求江如苑,比这难听的话他都听过,早就练就出一副铁打不烂的耳朵和脸皮了。 “娘子,你干嘛害羞啊,难不成是江丞相还没告诉你,我昨日已经下过聘了,江丞相已经同意,将你许配给我为妾了。 ” 阮子舟的脸上掩盖不住那****的喜悦,江锦悦当然知道这件事,要不是因为这件事,她才会参加什么襄阳会去争夺榜首。 “阮世子,这件事家父已经告诉我了,但是我也告诉了家父,我已报名襄阳会,一切要等到襄阳会结束再做定夺,还望阮世子稍安勿躁的为好。 ” “哦?你也参加襄阳会了?” 江锦悦的才华他在之前的戏本上就已经知道了,若是她参加襄阳会,榜首也许没可能,但是拿到个前十名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她七品昭仪的身份本就有些棘手,若真是再拿了名次,那么到时候她完全可以拒绝这门婚事。 “没错,大姐和大哥都参加了,况且我是朝廷册封的七品昭仪,若是连襄阳会的榜首都拿不到,那岂不是在打朝廷的脸?” 江锦悦不紧不慢的说着,但是阮子舟却是心急如焚的听着,他原本以为这件事有江路州在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却忘了还有襄阳会这个能让女子翻身的比赛。 使绊子 江锦悦眼看着这个便宜爹从方才一脸不在意的神情,到瞧见她的那种愤怒,不像是女儿,反倒是像个麻烦一样。 她心知再这样演下去也无济于事,索性冲着芙蓉使了个眼色。 芙蓉会意,看着后方的几个粗使婆子上前围着江锦悦,江锦悦拧眉扯开粗使婆子的手臂。 “起开!我自己又不是没长脚。 ” 在江锦悦转身之余,也没去看江如苑幸灾乐祸的表情。 倒是瞧着江路州,啧啧啧,这个便宜爹,果真是要不得。 青楼女子生的女儿不管做了什么事情都宠着,出了那档子事情还要藏着掩着。 反观自己,可是大才女柳慕青的女儿,要是在以往那也是要被尊称为‘先生’的人物。 江锦悦被粗使婆子包围着走到了祠堂,祠堂内熏着檀香,江锦悦被后方的一个婆子一把扯下来跪在前面的蒲团上。 “三小姐就在这里好好跪着,等到老爷怒气消了再回去。 ”那婆子说话不带丝毫感情,最后一些字还夹枪带棒的刺儿江锦悦。 江锦悦更是再懒得说话,今天这件事情让她算是真正明白过来,这个便宜爹根本不喜欢她和江然。 只是在外人面前,碍着柳慕青的身份,不能把她和江然解决掉。 那婆子也等了片刻,跟她同伙的几人死死盯着江锦悦,果然是丞相身边的人,一举一动都要好好的看着。 而江锦悦此时则是百无聊赖的看向前面,一些排位赫然在目,只是找了找,好像没有柳慕青的排位。 那婆子忽然扯着江锦悦的头发,“三小姐不要东张西望!” 江锦悦斜过眼来,声音提高了一个调:“你一个婆子,到底是个下人,怎么?现在还敢打小姐了?” “老奴也只是在做分内之事。 ” “分内之事?你!”江锦悦还准备在说什么,只是外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后方的一个深色衣服的婆子探出头来,“二小姐来了。 ” 提醒着站在江锦悦跟前的婆子。 江如苑唇角勾起一抹和善的笑意,冲着前方的几个婆子弯腰行礼,“各位嬷嬷好。 ” 那几个婆子的态度可不像是对江锦悦这般,只见那如同枯木一般的脸上挤出来和善的笑意,那个婆子立刻拉江如苑起身,“二小姐这是折煞了。 ” 江如苑不漏痕迹的躲开,径直走到正跪在蒲团上的江锦悦,真是不自量力,还想跟她斗,迟早要栽到自己的手里。 “嬷嬷们在这里守着的时间也够了,不如跟着我的丫鬟月儿去姨娘那里领一些赏钱吃酒去。 ” “这……” 婆子本来还是心有迟疑,但是在场的几人全都在死死的盯着她,这豪门大宅的事情发生过多少,大家都是心知肚明。 可是江锦悦虽然不受宠,到底也是个三小姐。 婆子还未再开口,一旁那个深色衣服的婆子收到了翠儿偷偷塞给她的翡翠镯子。 上好的质地,那可是她一年的工钱也买不到的物件儿。 索性就心下一横,扯着旁边的婆子立刻离开,小声道:“丞相爷都不管这件事情,咱们可别在这个事上自作聪明。 ” 随着那些个婆子离开,江如苑忍不住笑出声音来,“哈哈哈,我还以为你有多大的能耐,就凭你还想跟我斗?真是,不自量力。 ” 江锦悦转头,对上江如苑的眼神,耸肩“嗤——”。 “你!”江如苑自然十分不满,她以前哪里受过这样的待遇?都是因为这个江锦悦,处处抢占她的风头,还想让阮子舟那个人毁了自己。 然而她现在也快要忘记是自己当初让阮子舟找江锦悦的麻烦。 江如苑抬起手来想要抽打江锦悦的脸,可是忽然对上了她的眼睛,那眼神不像是被鱼肉的人,反而像是制裁者一般。 “你凭什么这样看我?!”江如苑怒道,“哦,我差点儿忘了,你还有点能耐,不过没关系。 ”江如苑拍了拍巴掌,只见从祠堂的门后,又走出来几个身形高大的壮汉。 “姐姐真是好手段啊,妹妹我甘拜下风。 ”江锦悦嘴里说着一些有的没的看似在求饶的话,暗地里,袖子下的细嫩手指,在慢慢熟捻的揉捏一颗药丸儿。 做成药丸儿的样子也只是为了方便携带,江锦悦瞧着江如苑凑近来在她耳边:“你这眼睛跟你那个狐媚子的娘如出一辙,真想给你挖出来。 我不喜欢你看我的时候,不过很快,你就要彻彻底底离开丞相府了。 ” 这祠堂内的烛火在跳跃,檀香燃烧的极快,虽然浓重的檀香味儿掩盖了一丝麻吉草的气味,可是这些只要再多待一会儿就能察觉到不对劲。 江如苑料定了她跪了这么长时间,肯定也承受不住。 昔日恨意涌现,江如苑抬起手来朝着江锦悦脸上挥去。 只听‘啪’的一声,只见江锦悦迅速站起身来,手上沾着药丸儿粉末迅速朝着江如苑脸上打去。 后边的丫鬟婆子皆是一惊,江如苑怒极攻心,这个时候哪里管得着脸上有没有药粉,指着江锦悦的脸:“给我打,往死里打!毁了她的清白,江锦悦你不得好死!” 江锦悦冷笑,捏着嗓子道:“好姐姐,这么急躁可不是做太子妃的料子,你这人心眼儿不实,没有做太子妃的宽宏大度,再说了,你和阮子舟的那档子事儿都被人撞见,要是……” 江锦悦没有说完后面的话,这些人就要给他们留个悬念,人的想象力可是无穷无极的。 只是江锦悦看着被逼急的江如苑,她早就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了,自己来找她的麻烦,还反被羞辱了一顿? 而江锦悦躲避着这些仆人,手上抄起一根细长杆子,然而心下却是在嘀咕,这芙蓉怎么还不过来。 “太子妃我配不上?你江锦悦又算个什么东西,嫁给阮子舟做妾给人提鞋都不配!你和你娘真是同样的货色,全是小娼妇!”江如苑平时没少在杨氏跟前听她骂人,这些污秽不堪的词汇都是耳濡目染学来的。 逆转翻盘 “住口!”一声怒吼传来,江锦悦这个时候才长舒了一口气,看见江路州和他身后的杨氏,包括迟来的老太君。 后边的芙蓉,倒是显得不卑不亢,径直走向江锦悦,瞬间便口中夹带着哭音,“小姐,这可使不得啊小姐!二小姐你这是做什么?!” 此时在场的人也都瞧见了江如苑,她手上提着一个花瓶要砸向江锦悦。 只是没有想到此时江路洲还有……还有老太君!怎么这么多人过来!是那些婆子?江如苑,将头撇向一边瑟瑟发抖跪到地上的婆子和翠儿。 杨氏面上大惊,立刻走上前,夺过来女儿手中的瓶子,怒斥一旁的下人:“你们这是做什么?小姐们玩玩闹闹,都是姐妹之间的玩笑事,要是闹大了可如何是好,怎么就不拦着点儿!” 芙蓉却是护在江锦悦的面前,手指在她手背点了三下,意思是都办妥了。 后边的江潞州走上前,猛地又是两个巴掌甩向江如苑。 此时众人都有些懵了,杨氏更是看着女儿被打,心疼的紧,张开口来,本想要劝解,反而也挨了一巴掌。 江锦悦有点愣了,倒不是为这个,江如苑这个人做了那档子事情,受到的惩罚也只是禁闭思过。 今天瞧见这个便宜爹动怒,江锦悦不禁冷笑,听到别人骂自己从前的结发妻就怒了。 可是对待结发妻的孩子却不管不顾,难道她和江然不是江路州的孩子? 不过江锦悦很快就推翻了这个想法,毕竟,无论在古代还是现代,一个男人发现被绿的话。 什么禽兽一样的事情都是做得出来的。 那杨氏捂着脸,她平时也就在自己房里骂骂那个女人,今天女儿说了出去,还被她爹给听到。 在以前,柳慕青甚至成为过丞相府的禁忌。 这个女人,真是死了也不给她母女省事,尤其是现在这个还活着的,不,是两个。 后边的老太君活了这么久,也不是没见过大宅内院的事情,亏得只是一个姨娘,到底是青楼出身,说话做事总有些粗俗。 她看不顺眼,平时大多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很少管事,方才在屋内聚着,要不是三丫头身前的奴婢忠心。 领着他们前来,这三丫头今天指不定要被打成什么样儿。 江如苑一脸错愕,连忙开口解释:“爹爹,不是这样的,是,刚刚是这个小娼妇……不,不是小娼妇。 ” 江路州脸上的两个眉毛拧在一起,柳慕青始终是他心中的一根刺,刺的心疼,但是他也不忍拔掉。 杨氏拉着江如苑扯向身后,“老爷,苑儿也不是故意的,明明是这个三丫头,你看哪一次不是三丫头前来挑事……啊,苑儿的脸,后天还有陈王世子家的宴会要去聚聚。 ” 江锦悦立刻双目通红,脸上水汪汪的,大眼睛中夹带着泪水,垂然欲泣,她的发丝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凌乱,或许是在刚刚被那些仆人扯乱了发型。 不过这正给她,增添了一丝丝的凌乱美。 手中的竹竿跌落在地,江锦悦忍着眼里的泪水,含在眼眶之中死活不掉下来,“我娘走得早,偌大的一个丞相府,只有我和小然是家人一样。 幸得祖母垂怜我,其余的人以前哪个没有欺负过我?” “三丫头。 ”老太君,也知道那些年府中下人对他们做的事情,可是她年纪已经大了,如何能够替他们撑腰。 江锦悦这个时候更是硬生生将另外一只眼眶之中的眼泪逼出,滑落在脸颊上,都说美人垂泪才是最美,尤其是她和柳慕青长相相似,更是勾起了江路州的不忍。 “爹爹也早就看我们不顺眼了吧,今日我知道自己犯下的错误,可是,可是姐姐也不能这样侮辱我和母亲。 ”江锦悦将母亲二字咬的极重。 这场面瞬间被江锦悦给逆转过来,那老太君,上前来牵着她的手,“有我这个老骨头在世一日,以后我就看看这丞相府里有谁敢欺负我的孙儿!” 芙蓉也是垂着眼睛,江锦悦在扭过头时,瞧见芙蓉额头上的血迹,心下一愣,这个人倒是一个忠心不二的。 随后的事情也可想而知,江如苑带过来的一些个丫鬟仆人全部被打发走,毕竟在这外人的眼睛里面,这么多的人去欺负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三小姐。 那她这个三小姐,肯定就是一个弱者了。 在转身回去之时,江路州瞧见江锦悦不走,而是仍然跪坐在蒲团之上。 “爹爹,今日的确是我冲撞了二姐,二姐受到了她的惩罚,我自然也是要受罚的。 ”江锦悦这话说的坚定,倒是也不忘,用着眼睛的余光去看她这个便宜爹是什么表情。 便宜爹攥紧手指,随后又迅速的松开,像是下定决定一般:“解除三小姐的禁令,让二小姐回去,一个月不准出房门半步。 ” “爹爹!”江如苑大惊,她这一个月还有事呢,怎么可以不出去?不过要是跟平常的处罚相比,她这个处罚算是轻的了。 杨氏看在眼里,只能伸出手来捂住女儿的嘴,小声道:“不要去违抗你爹爹的意思。 ” 而那老太君睥睨眼睛,冷哼了一声便转身离去。 一场闹剧落幕。 江锦悦,拿着一个木锥敲打木鱼,‘咚咚咚’几声,芙蓉跪坐在她身后侧边。 “你倒是聪明。 ”江锦悦扭过头看着低眉顺眼的芙蓉。 芙蓉听闻,“不及小姐一二分。 ” 江锦悦笑了笑,拿出手帕擦掉眼泪,她还真是羡慕那些电视剧里面的那些女明星,垂然欲泣,相当美丽。 没想到今天倒是被她给‘学以致用’了。 “我本来是想让你把祖母一个人喊来,没想到还带了两个。 ” “这个时辰,丞相爷和姨娘都应该在去给老太君请安。 ”芙蓉心思缜密,她肯定是去了解了这个情况的。 扶着江锦悦起身来,江锦悦拨开她的发丝,一块淤青破了皮的伤处显露。 这个丫鬟,对我好,对自己狠。 以后定有大用处,“芙蓉,我们回去。 ” 小厮闹事 翌日。 前些日子的天气燥热,整的府里人心躁动不安起来,正好昨日夜里下来的那场大雨安定人心,可谓是久旱逢甘霖。 江锦悦眯着眼睛,让人从库房内偷偷拿出一些药材,还有小园内自己调理的草药,掐下一片白梦草的叶子,细心的碾碎开。 “小姐,听说那个阮世子今天前来拜访。 ”茗欢心里郁闷不满,今天遇见的那些个丫鬟可没把她气坏,一个个趾高气扬的样子像极了村中大鹅。 只是自己身为奴仆,也不好把这些烦心事在讲给主子听去。 一旁坐着的芙蓉瞧见江锦悦手里拿着草药朝着她走来,刚想站起身,被江锦悦一把拉下。 “又遇见事儿逼了?” 事儿……事儿逼,她这个小姐真是口出惊人,茗欢点点头,嘴里不满的嘟囔着。 “以前这些人就抢咱们的东西,现在还是死性不改。 总想着踩我们一脚,昨天二小姐对小姐做的事情,结果那些个丫鬟婆子的,到处说小姐坏话。 ” “嗤。 ”江锦悦倒是没有意思的笑了笑,果然就是一群长舌,还事儿贼多,这个时候都急着去表现。 毕竟是那边的人,说话,能够好得了哪里去? “说了也正好,咱们这里也有几天的安生日子过了。 诺,我的草药可是独家配方,相信过不了多久这伤口便好的差不多了,到时候也不会留疤。 ”江锦悦收回药膏,芙蓉看着她的脸也只愣了片刻,温雅不失大方的笑了笑。 随后,好像听到院子外面又传来一阵躁动的声音。 茗欢拧眉,自己起身走了出去说要去解决。 一旁的芙蓉本来想跟着去看看,江锦悦手中拿着她们备好的医书翻阅,感受到芙蓉缓缓离开的脚步,“等等。 ” 芙蓉听闻,“小姐有什么要吩咐的?” “昨日那么卖力的把三个人都请了过来,我想知道,你是不是知道一些内幕?”毕竟那个便宜爹的性子她摸不准,可是这个芙蓉好像就很是懂得。 “嗯,但是小姐请相信我,芙蓉绝无二心。 ”言下之意就是不要去逼问她的意思。 “为何我那便宜爹对我姐弟二人不管不顾,反而是一提到娘亲她,情绪稍显激动。 ”但是听闻芙蓉没有回音,江锦悦索性耸肩道:“我也没别的意思,你愿意说就说,不愿意说我也不会逼迫你。 去看看外面是怎么回事吧。 ” “小姐,其实在丞相爷的心中,不,应该说是以前,还是很喜欢小姐的母亲的。 ”芙蓉淡淡的说了一句,并没有给江锦悦带来丝毫兴致。 喜欢有什么用,照样还是找了小三小四,这不就是典型的‘我喜欢你,但是我也喜欢她和她,我把你们仨全都娶回家。 ’ 渣爹! 院子外面来的人是阮子舟的小厮,说是什么要给她江锦悦送来拜帖,邀请她去赴宴会。 茗欢是见过阮子舟什么脾性的,要是寻常之时还会客客气气的接了。 只是现如今,怕是昨天晚上的风浪太大,吹的连阮世子都忍不住改变方向了。 偏偏这小厮忒不识趣,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就在江锦悦的院子房门前嚷着喊“世子小妾。 ” 院子里边的江锦悦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什么玩意儿?昨天她才梨花带雨的哭过一次,做了一回淑女。 今天难不成就要去动动筋骨? “回小姐,是……” “别回了,我没聋。 ”江锦悦眯着眼睛盯着说话的侍女,不知道这又是哪一个人送过来的眼线。 刚准备起身,只听外边一个稚嫩熟悉的声音响起,“我怎么不知道姐姐什么时候跟你们家订了亲的。 ” 江锦悦一听,趣意生出,她这老弟出马,那就没她什么事儿了,毕竟昨天的那档的事情,还有他的一半原因。 江锦悦心里也是带着些气。 小厮先是点头哈腰的打了个招呼,随后皮笑肉不笑的说了几句损话。 毕竟在小厮的眼里,江然还只是不大一小屁孩儿,随随便便就可以糊弄过去。 江然背着手,“可是我刚刚还见到阮世子去了二姐那里,你这个人的脸看得倒是面生。 可不要是别人假扮混进我们丞相府的。 ” 此话一出,倒是点醒了茗欢,她们才是主人,这么一个奴才随便处置了,世子府也不会为了一个下人就大动干戈吧。 茗欢挑眉:“都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自从你进了这个丞相府就要守这里的规矩,你在这里吵吵嚷嚷,按府里的规矩是要打十大板子的。 ” 那个小厮刚刚贱兮兮的笑脸,立刻收敛,眼睛咕噜一转,这么一说倒提醒他了,要是在这里受了什么委屈,他的主子未必会为他做主。 江然见他如此,眼里划过一丝狠毒,但是后边的芙蓉出现冲着他行了一礼 。 “你回去就告诉你们世子,我姐姐可是人上人,世子还是去给二姐提提鞋吧。 ” 江锦悦没再去听他们的对话,只觉得江然这小子还行,知道给自己挽回一点点面子,心里的一些芥蒂稍微散了去。 她看着园子之中放着的花盆儿,想必江如苑的脸再过几天就要传出来消息了。 突然一个小个子的身影冲了过来,江然倒是比一开始见着的时候灵性了很多。 或者是说只有在她面前才可以释放的天性。 “姐姐? ” 江然见江锦悦没有理会,又缠着喊了好几声姐姐,手上拿过来江锦悦手中攥着的药片子,“姐姐还在生我的气?” 江锦悦看着江然稚嫩的脸,他的瞳孔黝黑,像是一汪清澈的潭水一般,只是凡有所相,皆是虚妄。 “我怎么会生你的气?”毕竟在这个地方,除了她这个弟弟,可没别的亲人了。 也不对,祖母算一个,可是不想给她老人家沾上麻烦。 “姐姐要是生气,我让人把刚刚那个小厮再抓过来,给你出气!”江然心下有些慌,他的一些小聪明,只有在江锦悦面前才可以收敛一些。 毁容 江锦悦耸肩,“这个府里只有你我姐弟二人最亲,除此之外谁也不可以相信,就算是面对祖母,我们也要防人之心不可无。 ” 反正这个弟弟估计懂得不比她少,只是以目前的情形来看,这个阮子舟看来也是想扯上她了? 江然老实的低下头来,面上露出茫然无措的表情,跟刚刚在那里与小厮嚷嚷时,完全是天差地别的两个样子。 哟呵,这家伙,江锦悦面上佯装无奈:“不然,姐姐可真的要去做那世子的小妾了。 ” “啊?”江然拧眉,外边的芙蓉回来,嘱咐着茗欢让她去准备吃食,听闻江锦悦开玩笑的话,不由得笑道:“少爷,小姐这是在说笑,快些回去吧。 ” 只是在往园子里边走回去的时候,江锦悦感觉扯着自己衣袖的手指,江然一脸正意的说:“姐姐,我一定不会让你做那种人的小妾,我姐姐要做人上之人。 ” 哇,这小家伙,不由得说,江锦悦还是有些感动,哼了一声随后笑道:“放心,你姐我,可是要一生一世一双人的。 ”毕竟在现代社会故事真正流传下来的,可不是三妻四妾的人。 她江锦悦受着现代社会高等教育,在古代,虽然免不了要被外界原因改变一些,可是她还是坚守一生一世一双人。 只是这种事情,就算是她原主亲娘这样的才女也都避免不了。 暗处。 面具下的赵澜今双眼微微转动,随后低下眼帘来,不知为何,听到江锦悦说这话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触动。 可也仅仅是在一瞬之间,赵澜今抬起眼帘,方才对他来说奇怪的感觉在一瞬间散去。 后方的江锦悦好似听到稀碎的声响,待她转过头去,那方留下来的只有还在缓缓飘零的树叶。 赵澜今走的没有多远,随后停留在房顶,暗七随后出现,半蹲跪下去:“已经解决。 ” 暗七背后的短刀刃口隐隐约约泛着光,还有没擦干净的血迹。 只是他有点想不明白,自己的主子为什么会要他一个贴身侍卫去解决一个小厮,还要不留痕迹的解决。 当时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只是见到了江三小姐,有那么一瞬好似好是明白了过来。 “解决了就好。 ”赵澜今背对着暗七,让他不能看出自己的心思,这也算是替师姑解决麻烦了,不尊师姑的一双儿女,就得死。 “主子可还有什么吩咐?”暗七低下头,蹲跪这么一会儿时间也没有起来的意思。 “有,最近几日安排两个暗卫护着些江家三小姐。 ”随后赵澜今顿了顿,“还有小少爷。 ” …… 江如苑心里烦闷,自己现在被江路洲安排的人困着,任凭她摔东西打骂奴才都不为所动。 只因……只因她骂了那个女人和她女儿小娼妇。 都死了那么久了,还这么念念不忘,早知如此娶旁人做什么! 这话江如苑不敢说,只是憋在心里,不然指不定这些个婆子又要去跟人面前告上一波。 “二小姐吃些饭吧。 ”婆子敲了几下房门,询问屋子里面的人的意见。 “不吃!狗奴才没有一个中用的,都给我滚出去!”江如苑破口大骂,只是在骂的时候,察觉到脸上有痛感,微微牵动嘴角,昨天她挨了几巴掌,这红还是没有消去。 “小姐……阮世子来了。 ”翠儿的声音在放门外面响起,今天江如苑可没说喊她进来。 翠儿知道自己铁定有一顿死打,不过能晚一点是一点。 江如苑一听,更是心头火起,这家伙是来看自己笑话的?昨天还跟江锦悦打得火热。 自己将来可是要做太子妃,是要母仪天下的人,不能让这么一个废物世子给绊住了脚。 “不见!”江如苑大喊道,手上抄起一旁的椅子朝着地面摔去,什么玩意儿! 江如苑感觉脸上有些灼热,伸出手来一抹,只见手上和袖子沾染了血迹,就刚刚那一碰,更是让江如苑痛的双眼夹着眼泪。 “啊啊啊!!”她的脸,她的脸怎么回事!江如苑扒开前方,找到自己刚刚打碎的黄铜镜子碎片,自己的那一半边脸竟然在流血。 “小姐?小姐你在么?”翠儿拍打着房门,一旁的婆子也听到了房间里面江如苑的尖叫声。 微微拧眉,“没有老爷的吩咐,不可以出来。 ” “贱奴!这里面可是二小姐,她要是磕着碰着了有你们好受的!快开门!”杨氏也是听到了自己女儿的尖叫声,心里担心出了什么事情,也不管不顾。 婆子再三思考,听房间里面的尖叫声停住,暗道是不是真的出了事情?打开房门的那一刻,满地的碎片渣渣,还有躺在地上的江如苑。 “苑儿?苑儿?”杨氏心里焦急,连忙将她扶起来,可是自己也沾上了血迹,心里大惊失色,扒开女儿凌乱的发丝,江如苑的半张脸正在流血。 “小姐的脸,这是怎么一回事?”那婆子自己开始惊慌起来,她只是一个看管的,谁知道这小姐竟然自己毁掉自己的脸。 “啊……这……”翠儿大惊,更为惊讶的是旁边的婆子,完了完了,小姐破相,她们这些粗使婆子是要掉脑袋了。 “看什么看!快点去把大夫喊过来!苑儿,苑儿。 ”杨氏气急,推着前边几个人往前走过去。 阁楼下。 阮子舟眯着眼睛,他还是挺喜欢江如苑,毕竟是才女,自己又是世子,这不正是才子佳人,虽然她这个人有些问题,至少人长的漂亮啊。 江锦悦也不错,小辣椒一个,反正都是要嫁给他的人。 “世子殿下,咱们先回去吧。 ”阮子舟的一个书童劝道,因为路上见到了杨氏,那杨氏虽然说话客客气气,但是有些疏远的意思,方才有些面色不善啊。 “你懂个什么,诶,那不是苑儿的丫鬟翠儿么?”阮子舟指着,穿着一身淡色衣服的丫鬟,抬起脚来踢着书童,“去,你去问问怎么回事儿。 ” “可是......”书童虽然心里不情愿,但还是招呼着前方的翠儿丫鬟。 蔡氏有请 对一个女子而言,不,是对所有的女子而言,无论是什么年纪,身份,她们最在意的还是自己的脸。 江如苑脸的事情很快就因为几个长舌的仆人相互传告,传着传着就变了一些味儿。 到了江锦悦耳朵里,已经变换了一番,什么二小姐脾性不似从前温婉,罚了几日禁闭竟然自毁容貌。 江锦悦听了险些笑出声来,她给江如苑偷偷抹上去的药粉,作用还没那么大,只会使人肿胀几天脸。 没想到这人对自己这么狠。 茗欢手里帮江锦悦剥开果子壳,果肉放进江锦悦手边的盘子上,“二小姐满脸是血,就连杨姨娘的身上都沾了上去,有几个郎中倒是去看过,结果都看不出来是什么症状。 ” 江锦悦本来昏昏欲睡,听她说的话倒是起了兴致,“总有那么几个江湖术士喜欢做个郎中,真正的济世大家怎么会看不出来。 ” 笑话,那药自己可是特意整上去的,可是在自己手臂上试了几次,能让人看出来是什么症状的话她还要不要活了。 毕竟现代医学的进步,这里的人也得赶个千年的时间才能追上去。 江锦悦心中还是无意之间把那几个郎中嘀咕了一把。 只是随着夜晚的降临,江锦悦觉着今天是不是太过安静,“二姐脸毁了,我那便宜……爹他人嘞?” 芙蓉看着坐没坐相,站没站相的江锦悦,面上无奈的摇摇头,起身将江锦悦的衣服整理好,“昨日朝堂之上,说是摄政王和官家有些事情,结果闹的不可开交。 导致夜里之时,丞相爷大人马不停蹄的赶了过去。 ” 摄政王么?江锦悦心里浮现出赵澜今的脸。 这么一个温润如玉的王爷,都成了那一副样子,竟然还有人打着他的主意。 看来从古至今,‘善良被人欺’的道理都通用的很。 “这个问题不大……” “小姐,大夫人派人来请。 ”茗欢打开房门走出,面上却带着一丝愤懑,估计前来传话的人这个‘请’的方式用的不对。 “大夫人?大夫人有什么事么?”江锦悦起身,手上则是在暗中多拿了几颗可以捏碎的药丸子。 “是,大夫人说了,请三小姐务必过去,否则她就亲自过来请您了。 ”屋外的丫鬟‘您’字用的狠,说着话倒没什么,只是这个语气处处有刺儿。 也难怪刚刚茗欢进来的时候脸上一脸愤愤不平的样子。 江锦悦闻声看过去,还以为是哪个作威作福的奴才。 只见那边是满脸堆着一脸尬笑不笑的翠儿。 “我要是没有记错的话,你不是二小姐身边的丫鬟,今个儿怎得还能冒充大夫人那边的人了?”话虽这么说,江锦悦却晓得,那杨氏估计去找蔡氏告状去了。 不然的话,就是借着这个翠儿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在自己面前生出什么事情来,毕竟‘狗仗人势’。 什么时候两个女人可以化敌为友?答案就是她们有同样敌人的时候。 以前的敌人是江锦悦的母亲柳慕青,现在的敌人就是柳慕青的儿女。 那个翠儿想到昨天柔柔弱弱的三小姐那副样子,心里不由得有些后怕。 她会不会打自己一顿?毕竟这是人家的地盘,还是收敛一些得了。 “奴婢只是……只是一个带话的而已,还请三位小姐知道了之后立刻过去,不要为难奴婢。 ” 芙蓉本借口说江锦悦要换衣物,可是那翠儿直接等在那里,颇有要是江锦悦不来,那她就不回去的意思。 “小姐,那翠儿要不我给她打出去。 ”茗欢估计还是因为昨日那小厮的事情有些气。 芙蓉却摇了摇头,为江锦悦梳妆,“老太君昨日去烧香,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而且丞相大人还在朝堂上,奴婢担心。 ”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江锦悦淡淡的说着这话,心里却是在盘算着解决方案。 …… 蔡氏手里端着茶杯轻轻出了一口气,倒是下方坐着的杨氏低着头一语不发,她们二人身后的丫鬟听着外面传来的板子声,全部都紧皱着眉头。 原本那些婆子还有叫声,现在估计是打的半死,连叫都叫不出来。 “回大夫人,已经晕了。 ”一个手里拿着板子的护卫从外面走了出来。 除了很多经过挨板子的人,全场的丫鬟不由得瑟瑟发抖。 倒是那上边的蔡氏眼皮也不抬一下,轻轻小嘬一口,嘴里喃喃道:“无论多久,我还是始终不喜欢这些东西。 ” 杨氏手上捏着帕子,紧紧的拽着边角,“大夫人,您看?” 杨氏不说还好,她一说话被蔡氏斜着眼睛看过来,如同一道寒刃一般,朝着杨氏射过来。 蔡氏也只笑了笑,嘴里幽幽吐出:“打。 ” 那外边的婆子有的疼晕过去,有的又被痛醒过来。 而江锦悦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些, 几个年纪大的婆子躺在那里,她们臀部的衣服都烂掉,那板子上沾着血迹,板子抬起的时候,一下一下,都伴随着血液四溅。 “回大夫人,三小姐到了。 ”翠儿的话引得杨氏转过头,在不经意之间。 翠儿感觉在场的人全部都瞪着自己,她的双腿不受控制的颤抖了起来。 尤其是在瞧见蔡氏的眼神之时,直接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三……三小姐,到了。 ” 哟,这是杀鸡儆猴,还是要给我立下马威?江锦悦上前倒也不卑不亢,直接行了一礼打了个招呼。 这蔡氏好像是盯着茶盏出了神,不让翠儿起身,也不理会她自己。 江锦悦直接环顾四周,起身坐在了杨氏对面再往下一点的椅子处。 ‘啪’杨氏的手拍向桌子,“三小姐这是野惯了,一点都不知礼数了?!” “姨娘也知道,我母亲走得早,但是这礼数我还是懂得一二的。 ”江锦悦压低声音,夹着一点点的哭腔,像是在哭自己从小没了娘一样。 蔡氏眯着眼睛,嘴里说了一句‘不过也是个狐媚子’。 脸上带着淡淡的不失礼数的微笑:“三小姐坐就坐吧。 ” 将计就计 “不知大夫人和姨娘,今日喊我过来,是有什么事情?”江锦悦声音柔柔弱弱,她身后边站着的茗欢不由得微微皱眉。 因为那几个护卫直接把打的半死的婆子抬了进来。 杨氏却是紧紧的盯着江锦悦,似乎是想从她的脸上看出来一些东西,“苑的儿脸是不是你做的手脚!真是跟你娘一样……” 江锦悦则是扫眼看过去,声音清列,带着坚定:“难道姨娘忘了前日是为何受罚了?!” “你!”杨氏怒急,直接站起身来,她还想着像以前一样去打江锦悦。 她的宝贝女儿将来可是要做太子妃的人,被她一搅和,离太子妃远了几步,又出现这种烂脸的事情。 “三小姐好大的口气。 ”蔡氏一句不咸不淡的话,将杨氏的怒火压制住,这两个女人现在的敌人都是她江锦悦。 提起她的母亲,只会让这两个人更加的‘团结’。 江锦悦则是站起身来,扫了一眼杨氏的表情,淡然的抬起头来,露出那张和柳慕青长的相似的脸,“因为知道姨娘是哪里的人,说话做事难免欠些考虑。 ” 一句话,把杨氏怼的体无完肤倒不至于,反正杨氏的面上一会儿青一会儿白。 青楼女子的身份是她不愿去提起的事情。 多少人拿着她的身份去提醒她,要是……要是没有这层身份,估计早就是丞相府的大夫人了。 “你住嘴!你就是嫉妒苑儿的好,处处与她作对,这次竟然还伤了如苑的脸!” 一旁跪在地上的翠儿接到了杨氏眼神示意,‘咚咚咚’朝着地面上磕了几个响头。 “二小姐和三小姐只是姐妹之间的玩笑,前几日,二小姐还去给三小姐送东西。 可是三小姐那一次都是高高在上的样子,前日被关在祠堂,还动手打了二小姐。 ” 江锦悦挑眉,这个翠儿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那一天绕过她还是自己的错了? “大夫人,翠儿这是在挑拨离间我们姐妹之间的感情啊,每一次发生冲突,这丫鬟就在场。 而且你说我昨日打了二姐。 那你怎么不去劝二姐?” “且不说我打没打,我即便是真的打了,你身为一个贴身丫鬟,怎么不去帮二姐挡着?”虽然江锦悦这几句话是胡搅蛮缠,可是说的也在理。 蔡氏冷哼,不由得讥讽道:“三小姐这口才都可以赶上说书的了。 ” “锦悦只是不想平白受人侮辱罢了。 ”这大夫人难道就是一个看戏的?江锦悦心里纳闷儿,只看这个杨氏一边忌惮着蔡氏,一边又想将自己给解决。 只是先前的事情都被自己给轻松化解,杨氏也不能像往前一样去‘解决’自己了不是。 “三小姐托人去药房取了些药材,还有,还有三小姐的丫鬟茗欢,帮她找了些医书。 虽然说是医书,可是俗话说得好,是药三分毒。 是不是三小姐做的,去三小姐院子里面搜一圈儿不就清楚了么?” 翠儿手里,就好像拿了剧本一样,这句话估计是背了十几遍,说话的时候也不磕磕绊绊。 这话里的言外之意不就是她江锦悦给江如苑下毒了么?嗤,她还真给江如苑下毒了,不过就算是下了毒,那也不能承认。 江锦悦粲然一笑,“竟是为这些事?要是锦悦没有记错的话,二姐摔盆打碗,郎中说是二姐自己伤了脸。 爹爹前日也在场,你怎么不说是爹爹所做?”反正祸水东引,谁创造的问题就往谁身上引。 翠儿一听,她哪里想得到江锦悦推锅推给丞相爷,毕竟丞相爷也是打了她们小姐的脸。 “奴婢……奴婢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 江锦悦双眉紧缩,眼神之中透露出一种哀伤,仿若是她什么都不懂,叹了一口气才开口道。 “我学那些药材也不过是兴趣使然,而且前些日子祖母的生辰,我和摄政王爷曾一起做过曲子。 摄政王爷他身体不好,我感谢人,想着医术说不定会有些用处,哪想得到,会被二姐如此误解。 ” 梁上的暗卫不由得觉得好笑,王爷还说要让他保护这个女子,可是这个女子如此聪慧,懂得把问题反推给他人。 看来王爷还是多虑了。 摄政王啊,本来八字没一撇的事情,这要是扯到了摄政王,那不就是告知皇帝他们丞相爷和摄政王有事么……官家心思难猜,闺阁之事还是不要扯到那么远才好。 蔡氏拧眉,她处在这个位置自然要多考虑,扫了一眼还在跪着的翠儿,“既然如此,三小姐是何意?” 闻言,江锦悦则是把头偏向杨氏,佯装乖巧一般,“看姨娘是什么想法了,或者到时候等爹爹过来,咱们再做商讨也不迟。 ” 杨氏瞪大眼,这死丫头还敢拿丞相来压自己!让她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只得撇撇嘴,把心里的一股怨气强行压下去。 “今日只是来喊三小姐喝喝茶,茶水都凉了。 ” 茶水凉了,茶凉人散。 江锦悦微微起身朝他们二人行了一礼,“要是没有锦悦事情,那锦悦就退下了。 ”眼睛瞥向地上瑟瑟发抖的翠儿,江锦悦心里没有任何的怜悯,要是自己一个不慎,估计今天这步田地的人就是她了。 待到走出蔡氏的园子,求饶的声音响起,那板子落下的声音响起,惊散了墙头树枝上面的鸟,四散而逃。 茗欢跟在江锦悦的身后,不禁的打了个冷颤,忧心忡忡的说:“那叫翠儿的丫鬟,估计是要没了。 ” “她啊,太出挑。 身为一个丫鬟没有拿捏清楚身份,而且刚刚的言行举止,早就越了界。 大夫人和姨娘生气,那就要找个出气筒咯。 ”江锦悦不咸不淡的分析着。 这个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用的倒是好,可是不能每一次都这么做。 “小姐说的是。 ” 江锦悦掂量着自己口袋里面放着的药丸子,嘴里淡淡的说了一句,“杀人诛心,攻心为上。 ” “小姐说什么?”茗欢搀着她踏出门槛,只是江锦悦没再多说这些。 芙蓉本心 是夜。 江路州还是没有回来,朝堂之上应该发生了许多事情。 杨氏也没找麻烦而是担心,这个丞相爷的情况。 毕竟伴君如伴虎,谁知道会不会上头的哪位官家心里一个不爽就全家满门抄斩。 杨氏揪着帕子,看着躺在床上熟睡过去的江如苑,她的半边脸上裹着白布,脸上的肿胀已经全部退散,只是这脸上的伤口,难免是要留疤的。 江如苑悠悠转醒,她现在不似先前那么癫狂,细长的手指贴在半边脸的纱布上,“娘?” 杨氏扭过头,心里带着焦急,“娘在呢。 ” “翠儿呢?” “不要提那个贱婢!一点小事都做不好。 ”杨氏抓着江如苑的手,“娘已经给你找了最好的大夫,更是用了最好的千年雪莲,你的脸一定会比之前更好更美。 那个江锦悦,娘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杨氏再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神之中闪现出来的毒辣,恨不得将江锦悦给生吞活剥了。 房顶上的暗卫放下瓦片,这三小姐的姨娘不是个善茬,这件事情还是去报给主子吧。 江锦悦住处。 头上的钗环纷纷褪去,茗欢拿着冰凉都帕子帮江锦悦敷着,散去那些胭脂。 江锦悦瞧着黄铜镜子里面的自己,跟柳慕青相似的脸,她的母亲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让那个这么多的人记着。 可惜丈夫不是良人…… “茗欢,先去休息吧。 ”芙蓉拿起梳子来给江锦悦整理发丝,茗欢今日站了一天也累了,行了一礼就出去。 “是。 ”茗欢心思简单,一听到能够休息还有些高兴。 江锦悦也是昏昏欲睡的样子,不过芙蓉梳头很舒服,不是那种扯着头发一样。 “小姐以后该怎么做?”芙蓉淡淡的开口,倒是让江锦悦有些愣。 “以前用的小伎俩,都不过是缓兵之计。 ”别说一个杨氏,杨氏要是真的狠起来,她估计自己跟她只能斗个两败俱伤 ,可是那个蔡氏,这个大夫人可不是一个善茬,能够做大夫人的人……战斗力肯定在杨氏之上了。 “小姐要自己强大起来,至少把眼前的事情解决掉。 ”芙蓉拿起一个发带,细细的将江锦悦的头发捆束起来。 江锦悦耸肩,“倒不如让这两人斗起来。 ”突然之间,江锦悦微微愣住,也是啊,这两个人平时和和气气的,要是斗起来可就别有一番滋味了。 “芙蓉,你虽然来我身边没有多久,可是我觉得你不是一般的人。 ”江锦悦整理这面前的发丝,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芙蓉愣住,也只是用了一两秒的时间,“我永远是忠心小姐的。 ” “不,忠心不忠心的问题不大,我要的是有些时候保全自己就行。 ”江锦悦扭着脖子,“好了,我累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 江锦悦本来已经躺下了床,灯熄灭,忽然瞧见一个人影。 心里还正纳闷儿是不是杨氏或者谁又来捣乱。 微微抬眸,感觉那影子越来越近,“姨娘让你们行事也太明目张胆,要是今天想取我的命,还是太简单了。 ” 江锦悦抬起手来,朝着窗户外边射出去几个黑色小球。 那小球作用不大,之间外面的人轻轻松松多开,嘴里带着一丝笑,甚至还笑出了声。 赵澜今才听暗卫说了那些事情,倒是像是她的风格。 以为受了什么伤,便赶了过来。 “南溪?”江锦悦竖起耳朵,这笑声太熟悉,她只得立即起身。 理了理衣物,并没有打开门。 赵澜今也知道他们不能和以前一样,毕竟是个闺阁小姐。 “你有几日没有出现,我还以为你的任务已经完成。 ”江锦悦打了个哈欠,那家伙也不进来,上一次还是他弄烂了房顶,估计也是来看看,等会儿就走。 赵澜今则是在江锦悦话语之中听出来一些旁的意思,不过知道她本性如此,倒也没有多想。 起身跃上楼顶,只听江锦悦都声音又响起来,“你要走了么?” 赵澜今在朝堂之上和一些不服从他的政客吵的热火朝天,那官家在龙位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但凡是他这个摄政王说一句,管家就要赌一句。 能进入宫做政客,一个比一个是老狐狸,大多数人都急急忙忙站队,或者做个墙头草。 他一听暗卫的回话,不知为何就又跑了过来。 只是时间不多,“多加小心就行。 ” 仅仅留下一句话,随后转身离开,但是没有走多远。 江锦悦也是听到他离开的声音,才打开了房门,这家伙,走的这么急。 明月的光柔柔的撒在地面,可以分辨清楚江锦悦的面容。 头发只用发带系在一起,简简单单的配饰,衬得江锦悦的面容如诗如画一般,有那么一句‘静若处子’便是形容这一般。 随后江锦悦捡起地面上自己扔掉的药丸子,嘴里嘟囔着,“可不能浪费了。 ” 赵澜今哑然失笑,果真还是她的性格,此地不宜久留,既然她无事,自己还是赶紧离开的好。 芙蓉打开偏房的门,见江锦悦这般,“小姐可是在找什么?” “没事,你还不休息啊?”江锦悦揉揉胳膊,这些东西可能在关键时刻保命,大有用处。 只是芙蓉心细,感觉此处可能有人在盯着江锦悦,毕竟这几天,都有人藏在暗处,她原本以为是仇家,可是那些人没有动作,反而是江锦悦受到危险时那些人‘蠢蠢欲动’。 芙蓉便了解是有人在暗中报复江锦悦。 月光之下的江锦悦,有着和柳慕青一样的面容,可是芙蓉却知道,她有着比柳慕青更为不错的品质。 “芙蓉你看见了什么?”江锦悦将漏出来的发丝轻轻挽在耳后边去,刚刚睡不着的时候,她倒是想起来了一些可以解决的办法。 芙蓉回过神来,心理的怅然顷刻消散,只淡淡的说了一句,“我只看到了小姐。 ”从前的事情早已经随着时间慢慢过去,芙蓉清楚明白这些。 婚事再提 “丞相爷回来了!” “丞相爷回来了!” 几个小厮在外面高喊出声,屋里边的蔡氏悬着的心放了下来,随后起身吩咐着仆人去准备吃食。 今日回府,是要去正厅一起聚餐。 茗欢虽然起的挺早,但是等她准备妥当的时候,芙蓉早就已经开始着手为江锦悦洗漱穿衣。 “小姐,奴婢迟了。 ”茗欢面上带着愧疚,手上整理这今日江锦悦需要穿的衣物。 江锦悦到没那么在意,她以前工作的时候,起的早是有要求的,更何况有些药材需要看着点儿时间。 “丞相爷回来,待会儿小姐去正厅坐坐。 ”芙蓉的手指很巧,仅仅是几下的功夫,就把发髻盘好,显得江锦悦的面容娇美,又改掉像是柳慕青的一些发髻样式。 倒是凸显个性。 一切准备妥当,江锦悦走的不紧不慢。 去的快了那些个姨娘找麻烦,她那个便宜爹肯定有事儿,估计在朝堂之上没少被人抬杠。 自己这个爹不爱娘不在的人,只能把这后面要拖拖时间。 “小姐,你看那边的人好像是阮世子。 ”茗欢提醒道,一想起上一次这个人的一些小厮过来,去她小姐闺阁门前大吵大闹。 茗欢就没有多少的好感,本来想着的是提醒自己小姐略过去,没想到江锦悦带着坏笑。 “走,咱们去会会他。 ” 芙蓉无奈,她知道江锦悦这是兴致来了,但是她也没有去阻挠。 阮子舟瞻望着远处的江如苑的房门,一旁的书童手里拿着一个盒子。 盒子本身就是镂空雕花的那种,看起来精贵至极,那墙壁里面的东西应该也是及其贵重的物品了。 这家伙这么巴巴的过来,估计也是知道江如苑脸毁容的事情。 古人最注重女子的脸,比较不像在现代一样可以整容。 江如苑的脸就跟个电影明星似的,可惜,人长得好看,心不行。 思来想去,江锦悦走上前调笑道:“哟,这不是阮世子殿下么?” 阮子舟闻声转过头来,笑了笑正准备开口,江锦悦盯着书童手里边儿的物件,“果然和二姐关系好,连送礼都送最珍贵的。 ” 阮子舟本就是个好色的人,这个‘色’是指世间靓丽的人或者物,他今日瞧着江锦悦打扮的不一般,多了一种俏皮。 正是属于江锦悦这般年纪的可爱之处。 “你……你们姐妹二人以后都是要嫁给我,这礼物之类的东西,有了你姐姐的自然也有你的。 ” 呸,这个阮子舟可真是不要脸,不过江锦悦没有表现出来,上一次是自己太草率,这一次只能留着他的把柄。 “这盒子里面你备了什么东西?可能让我瞧瞧?”江锦悦笑的甜美,还不忘往前走几步。 阮子舟虽然好色,但是他又不傻。 这小辣椒今天没有跟他抬杠,倒不似她的性情。 只是这是要送别人的东西,到底是以自己的名义送过去。 万一多了些什么,少了些什么,到时候难看的可是自己。 “切,不让看就不让看,你还搞得这么神神秘秘。 ”江锦悦翻了一个白眼儿,像是自讨没趣一般直接走开。 阮子舟又觉得可惜,毕竟这是难得一次江锦悦瞧他,“你二姐毁了容,我这里准备一些上好的药材,可以让她恢复容貌。 ” “那就替二姐谢谢阮世子了。 ”江锦悦却在转身的时候,鼻尖嗅到了一股奇异的香味儿,这草药的味道,怎么感觉像是生长在沙漠及其缺水的地方的魔芋花。 好家伙,这个阮世子是真心爱着江如苑,还是,只知道这是一个珍贵的药材,而不知道它的真实价格的人。 “这都是一点小事,到时候你嫁于我为妾,这么一点小小的东西,我也不会亏待给你。 ”阮子舟说这话的时候一点脸面也不要。 他还以为是江锦悦内心嫉妒自己给江如苑的好。 总有那么些人喜欢自己乱想,八字都没一撇的事情,就可以想那么多。 江锦悦恶寒的抖了一下,就凭你?还不配。 等走远了,茗欢才开口道:“这个阮世子,说话实在忒不中听。 张口闭口就是嫁给他做妾的。 ” 江锦悦耸肩,“男人么,就两件事儿,一事业,二女人。 ” “可是这阮世子……” “这阮世子不同于常人,他今日能对我好,明日就会对别人好,嫁给这样的人是没有幸福,反而还是要担心太多事情。 要是真的让人去仔细搜搜的话,指不定他在外边有几个外室,江锦悦抬头看着前方,已经到了。 若欢也没在多说,一旁的芙蓉内心感叹,要是那个时候的柳慕青也能够想清楚这些道理,估计现在还是好好的活着。 正堂内。 江锦悦还未走进就感觉到空气凝固在一起,感觉很严肃,不像平时一样。 杨氏则是低着头,应该是担心着江如苑的情况,所以显得有些无精打采。 蔡氏皮笑肉不笑,第一个瞅见江锦悦,“三小姐来了,快来坐下。 ”完全没有兴师问罪的样子。 可是江锦悦就觉得这个女人像一个笑面虎,笑的她总觉得脖子有些发凉。 江锦悦微微俯身行礼,四下看了看,这是要三个人来一起跟我开家庭会议? “怎么不见二姐和江然?”江锦悦有意无意的提起话来,江如苑脸上的上她虽然没有见过,可也觉得是小伤,她老弟总没事儿。 就把自个儿‘独自’喊过来就有问题了。 蔡氏这时候,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是说了另一件事。 “你爹爹说,要将于你嫁于阮世子,这对于你来说可是一件好事。 ” 好事?你怎么不让你儿子去嫁,这个蔡氏好的不提偏偏提这个。 江锦悦淡然的笑了笑,“大哥还未娶亲,二姐还不曾与我参加襄阳会,这些事情暂时还急不得。 ” 就在江锦悦说完这些话,蔡氏的面上冷冷,眼底划过的一丝狠辣。 似乎是不满于江锦悦说的这些。 而那边的杨氏狠狠的瞪着了一眼江锦悦,扯她女儿做什么? 饭宴 江锦悦听着杨氏说的几句闲话,内心懒得搭理,手边的茶水细细品尝,不是很好喝。 但是要跟杨氏说搭话茬相比,还不如喝茶呢。 江路州袖子一撩,“老太君何时回来?” 蔡氏底下眼帘,让人不能看出她内心的心思。 手指贴着椅子边轻扣,旁边的杨氏脸上堆着笑容,“老太君也去了大佛寺几日,算着日子的话也快回来了。 ” “不如明日一齐去大佛寺,烧香拜佛,顺便再将老太君一齐请回来。 ”蔡氏带着优雅的笑,不经意之间又白了一眼杨氏。 杨氏也只能带着尬笑,咬紧牙关:“大夫人说的是。 ” 这杨氏,平常看着跟个斗志的大公鸡一样,只是遇见了蔡氏,就变成小鸡崽儿。 江锦悦轻抿着茶水,脑子里则是在盘算着,该怎么让这两个人给斗起来。 “二小姐到。 ” 一个丫鬟通禀的声音响起,屋子里面原先说话的几个人纷纷停止。 江锦悦心里还有这些纳闷,不是脸毁了么,这么快就开始来告状的? 然而在见到江如苑从房门之中走出来时,江锦悦不由得想给她拍手,厉害啊,这个去疤技术看着也挺自然。 现代可没有这么快修复疤痕。 “如苑见过爹爹,大夫人……”江如苑的双眼朦胧,平日一身娇艳的钗环首饰衬托她的这朵娇花,今天倒是整了一身素净的衣服。 啧啧啧,看起来更像是白莲花了。 “妹妹。 ”江如苑不知什么时候又看向了江锦悦,朝着江锦悦行了一礼。 哦哟,这可不敢当,江锦悦立刻站起身来。 “二姐姐不是还在自己房间么,应该是看见父亲回来了高兴,我方才还瞧见阮世子给二姐姐送药材,二姐姐的伤可好了?”江锦悦脸上带着一种献媚一样的笑容,旁人还以为这是三小姐要去巴结二小姐。 但是在江如苑的眼里看来,就是江锦悦在挑衅自己,看觉到上边坐着的人眼神盯着她,江如苑手里攥紧帕子,“你……自然是好多了,阮世子能对旁人这么好,那肯定也对三妹更好。 三妹妹到时候要是嫁过去,爹爹他们也好放心。 ” “你看二丫头三丫头姐妹情深的,什么时候我的淞儿也能快点的回来。 ”蔡氏似有若无的感叹了一句,像是再提醒这一旁坐着的江路州什么。 江路州瞥了一眼蔡氏,像是没有听到她说的话一般。 “苑儿入座吧。 ” 江如苑一听,“爹爹这是原谅我之前做过的傻事了?苑儿这便入座。 ” 随后过了片刻,几人步入偏厅,一些个丫鬟婆子陆陆续续的带着饭食拜放在桌前,江锦悦在脑海中搜索一些记忆。 只有一些零星片段,以前的江锦悦也不是没来过,大多数时候还没说几句话便先行离开。 茗欢则是在暗地里扯了扯江锦悦的衣角,小声询问是否要离开。 江锦悦还想看着好戏,找到这个杨氏和蔡氏可以斗的点儿。 要说这个杨氏,对自己那么狠,无疑就是想要大夫人的位子,可是她又不敢跟蔡氏明面上对着干…… 而蔡氏,这个人一般在电视剧里是能活到最后的大家伙,这前期来看,根本不把杨氏放在眼里的架势。 在瞧她那个便宜爹,幸好只娶了两个老婆,坐看窝里斗,但是又不真的去管。 这种人就是那种喜欢看别人斗起来,尤其是为他斗起来的。 “二小姐身边的翠儿做事不利,怎么没见配给你的月七丫鬟?”蔡氏不经意的提起一句,说是送来的丫鬟,其实只是一个眼线罢了,暗着送浪费时间,明着送膈应人也行。 江锦悦夹菜的手一顿,感觉到江如苑看向自己的眼神,要不,先走? “爹……” “大夫人说笑了,我身边的丫鬟婆子那么多,倒是三妹妹身边只有几个,而且有些还是新来的,不如大夫人挑一些手脚麻利的,让三妹妹选了过去?” 江如苑笑的淡然,倒是蔡氏一挑眉,这话还说到点儿上了。 说话的同时,江如苑的目光不经意的扫向了杨氏,给了她一个暗示。 杨氏会意,正准备开口,江锦悦直接站起身来,“爹爹,你前几日一直在朝中,应该也要休息了。 锦悦也吃的差不多,先退下了。 既然说好了明日要去大佛寺接老太君,那锦悦这就先回去让丫鬟准备去。 ” 本来一语不发的江路州点了点头,道了句:“也好。 ”便不再多说。 “那锦悦这就先告退了,丫鬟多一点自然也好,不过中用就行。 锦悦年纪尚小,还不懂这些事情。 就劳烦大夫人和二姐姐了。 ”江锦悦这话说的滴水不漏,谁把锅推给了她,她就把锅推给谁去。 也不去管那个江如苑脸上是什么表情,该退就退。 其实这么一想,以前的江锦悦也是一个聪明的人,她懂得提前退出,就知道这吃晏一定是有问题。 江如苑盯着退出去的江锦悦的身影,眼睛恶狠狠的瞪着江锦悦,你一个贱人,还敢跟我斗?大佛寺是么,我一定不会让你就这么好过的。 但是在转回头的时候,对上了蔡氏的眼睛,江如苑手指一缩,温和有礼的浅笑着,杨氏趁机夹菜放在江如苑的饭食前,僵硬的笑了笑:“这些小事还劳烦大夫人?你们姐妹是在怄气么?” “那就最好不过。 ” …… “小姐做什么答应二小姐的话,本来我们院子里边的人少,但是少一些人盯着。 现在要来新的丫鬟,以后就得处处受人钳制了。 ”茗欢小声的嘀咕,不过,她心里并没有嫌弃的意思,只是为江锦悦抱着不平。 江锦悦的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双眼晶亮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事情一般,缓缓开口:“茗欢,这话你以后不准对外人在说起,即使是在我的面前,只可藏在心中。 芙蓉觉得呢?” “全凭小姐的吩咐。 ” 说完,芙蓉则是淡淡的扫了一眼茗欢,并没有说什么。 行路 一辆辆马车在前方行驶,许多的人,像是没有见过这样的大排场一样。 睁大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前方,“你看那车,还镶了金……要是俺去把那金扣下来一块儿,估计也能抵挡一年的饭钱。 ” “去你的,老李头儿,这可能就是朝中身份尊贵的马车,你要是过去,估计得被扎成筛子咯。 ”一身形瘦小,但是双眼透亮?这个人眼中倒是透露出许多的机灵。 他的话一说出口,原本说话的大汉有些恼羞成怒。 “去,去你的,你别跟俺说你没有这个想法。 ” 外面的人看着热闹,马车里的人则是百无聊赖。 江锦悦不由得有些怀念,现实社会的汽车,这马车跑起来颠的,浑身上下都疼。 但是走起路来又很慢,慢的,感觉今天是可能到不了大佛寺那个地方。 心里感觉到蛮无聊的,伸出手指打开一旁的帘子。 路面上一些热闹的人聚集在一起,一些小贩大声吆喝着,她距离老远都能听见。 只是鼻尖轻轻的嗅到了饭食香气。 揉了揉肚子:“都走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到,什么时候才去吃点儿东西?” 茗欢低下头,“要不奴婢去给小姐买点吃的?” “现在不是在丞相府里,我们做什么事情都会被人看着,所以凡是要谨言慎行。 小姐是觉得饿了吗?我这里有早先准备的糕点,让小姐先垫垫肚子。 ”芙蓉做事最为细心,很多茗欢想不到的她一一能想到。 江锦悦吃了几块糕点,马车没有走过远的路,停了下来。 芙蓉这个时候问外面的车夫情况,原来是前边的蔡氏和江路州商议先找个客栈休息片刻。 不然就算到了大佛寺,那也是会晚些午膳时间。 江锦悦想着这一次蔡氏可算是作对一件事,心里小声嘀咕着,刚准备下车,却见芙蓉,伸出手拦着她拿出了一柄斗笠。 “咱们现在不和往常一样,小姐还是将这斗笠戴上的好。 ” 芙蓉这话倒是提醒她了,以前自己做事实在是欠缺考虑。 直接站着让芙蓉将斗笠带上去,“芙蓉,还是你考虑的最多。 ” 只是,江锦悦却没有看到一旁的茗欢眼神暗了暗。 “看!有美人下车了!”客栈旁边店里的食客纷纷勾头看向窗外,只是美人带着斗笠看不清楚,不过那些人也没那么在意。 江如苑其实是一个喜欢显摆的人,她最喜欢的就是受人追捧,无论是美貌钱财还是地位。 她都要比人站的更高,只是这些话她已经从小听到大。 对着那些人不屑的笑了笑,冷冷道扫了一眼周围的人。 然而,一阵风轻轻吹佛过来,江锦悦,头上戴着的斗笠,有一种朦胧美感,风吹拂的时候,恰好将一律纱角吹开。 江锦悦原本是见下方的芙蓉要搀扶她觉得有些好笑,自己又不是八十老妪。 做什么事都得护着看着,不免的就觉得有些好笑。 然而她这一笑在外人的眼里,看起来可比对人不屑的江如苑好多了。 人呐,只对新鲜的事物感兴趣。 尤其是若隐若现才会招引人的兴趣,江如苑这一类就是人看的太多,产生审美疲劳。 “那是哪个小姐,长得简直都快要比得过当年的柳慕青了。 ” “柳慕青?我看到小姐比柳慕青还美。 ”一个像是书生模样的人张大了眼睛。 然而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也来,有些人的不满,“去,你知道什么?”人柳慕青还在的时候,你这人说不定还在娘胎里面打酱油呢。 ” “诶……那不就是丞相一家子么?那刚刚的是江二小姐,这下马车的是哪一位?”有人发出疑问来,却没什么人回答。 江锦悦正准备进去,一个矮小黑色身影朝着她跑来,“姐姐!”江然显得有些迫不及待,昨天他身边的小厮死活不让他出来。 还没有跑多久,江然后边的一个小厮拧眉,面上有些不耐烦,但是还是要搭着笑,“四公子跑慢一点。 ” 江然兴许跑的太快,后边的小厮有些跟不上,直接伸出手来猛地向后拽了江然一把。 江然一个踉跄,芙蓉蹙眉,奔向前方拉住江然。 江锦悦看在眼里,不过她速度没有芙蓉快,瞪了一眼拽江然的小厮。 “你是哪个小厮?我怎么不记得有见过你,江然的身边难道还换人了不成?”江锦悦感觉拉过来江然,见江然上上下下都没什么损失的,也就放了心。 只是这个小厮也太没有眼力见了! 那人低着头,但是他眉毛却是冲着的,见到了江锦悦第一件事也不是行礼,也不是跟江然道歉。 反而是有点趾高气扬的小声“嗤”了一声。 “小的是四少爷的书童。 ”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江锦悦,江然这个年纪在现代才上几年级。 是要去书塾,毕竟是丞相的儿子…… “书童?我看你这样子倒不像是什么书童,要是我没在这里看到的话,你摆的谱都快成了丞相府的‘五少爷’了?”这家伙,还敢推主子 ,又是她哪个小虎妈送过来的家伙? 果然,在江锦悦想到这些的时候,她的大后妈就开了口,蔡氏走出客栈的门,这个时候客栈里面的食客已经被遣散走。 蔡氏人还未到,她后边的一个狗腿子丫鬟就走了过来,“冬荣?怎么站在这里还不赶快带小姐和少爷们进来。 ” 要是她没有猜错,这个应该就是蔡氏的那个‘得力’的丫鬟,叫什么‘夏如’。 东荣点点头,却不是向江锦悦,“这就来,三小姐,这外头太阳毒,三小姐和四少爷不如进去凉快一会儿吃些食物垫垫肚子。 ” 想走?有那么容易吗?“慢着,你不是说你是书童吗,我记得作为丞相府里面的书童也是需要要求的。 ” 江锦悦上上下下的打量一眼冬荣,这家伙的眼睛老是扫向旁边。 而且那手指好像和女子的手一般细嫩,估计寻常的时候没做过什么粗活。 “三小姐还在外边做什么?”蔡氏的声音从后边响起。 小惩大诫 江锦悦闭了几秒的眼睛,不为什么,她害怕自己忍不住对着蔡氏翻白眼。 扶着江然的肩膀拍了几下,但是不转身,而是背对着蔡氏。 “待会儿就来,多谢大夫人关心,锦悦只是想起自己马车上好像还有些东西没有拿下来。 ” 蔡氏抬起脚欲走出门,眼睛的余光扫向了一旁的杨氏,看起来想要去江潞州那边。 杨氏和江锦悦相比起来,还是杨氏这个对头能让蔡氏感兴趣。 脚步顿下来,蔡氏随后转身,简单的吩咐一句:“夏如,东荣。 去帮三小姐将东西拿来。 ” 呵,这么容易可以打发走一个。 江锦悦心底冷笑,瞪了一眼东荣,反正自己现在带着斗笠看看不清自己的面容。 “我马车上放着一个黑色药箱,东荣,你是男子,不如就由你去搬来吧。 ”江锦悦说这话的时候笑的得意。 远处的一辆不是很华丽但是偏大许多的马车停下,一只手背上带着疤痕的手掀开了车帘。 暗七从车内走了出来环顾一周,随后对着马车上的人抱拳道,“王爷,到地方了。 ” 赵澜今的手掀开侧边的马车帘子,看到了那边的带着斗笠的人,说的话一个字一个字的,掷地有声。 “前边的马车是?”赵澜今压着嗓子,声音里面不但有任何的情绪。 “回王爷,是丞相家的。 ”暗七回到,王爷昨日才在朝堂之上和江丞相怼了一把。 今日要是在这客栈里会面的话,估计会被有些人拿捏话柄。 那边的江锦悦显然没有察觉到有人在盯着她,看着那东荣上了马车,左看右看的确有一个黑色的箱子,只是那箱子高约手臂半截手臂长短。 长度大概就比马车空间长度短一些。 冬荣手指攥紧,“小的……小的实在是没有找到小姐所说的药箱。 ” “没有找到?进去一眼便看见的物件儿,真是,让你做这么一点小事都做不好。 ”江锦悦故意说了这么一句,引得一旁的夏如抬起眼来,“那奴婢去帮他抬抬。 ” “姐姐……”江然及其小声的喊了一声,一旁的茗欢想上去帮忙的样子,结果被芙蓉一把拉住,冲着她摇了摇头。 那个箱子说是药箱子也没错,江锦悦,园子里面就那么一些的宝贝植物。 要是被园子里面某些不长眼的家伙打烂了,这里又不是现代世界有摄像头。 索性在临走的时候就带上去了一些。 茗欢抬的时候,都是费了好大的劲儿。 跟芙蓉废了好大的力气,最后还喊上了两个小厮才搬到马车上去。 茗欢搬的时候还嘀咕着倒地放了什么东西。 那冬荣和夏如搬了一会儿,实在是搬不起来。 冬荣心下不满踹了一脚箱子,被夏如瞪了一眼。 冬荣低下头不敢看他这个姐姐的脸,“夏如姐,这可怎么办,那三小姐这不是在为难我么?” “还不都是你!”夏如看着箱子也来气,蹲下身来擦掉冬荣踹的黑药箱脚印。 “没事去招惹她干什么?靠着夫人给你找的书童身份,你就好好做你的书童得了。 ”夏如嘴里嘟囔,只能等这三小姐开口,不然他们现在下车,丢的可是大夫人的脸面。 车子外面的江锦悦懒懒的盯着前方,她也不是没听到踢箱子的声音。 有些药材离不开生长环境,她走的时候还放了一些石头块儿。 不过捉弄归捉弄,夏如到底是蔡氏身边的人,罢了,图个乐呵就行了。 “夏如,我好像看到大夫人身边的人找你,要不你先回大夫人那边吧。 ”江锦悦假装往里边走的样子,但是却没有提冬荣。 车子里面的冬荣盯着夏如的脸,像是在问怎么办啊?结果夏如白了他一眼,回了一句“你就受着。 ” 下了马车,夏如说了一句‘这就去’便小跑开了。 留着车子里面的东荣看着箱子,随后只得打开车帘,“三小姐,这箱子实在是太重了,搬不动啊。 ” 江锦悦冷哼一声,搬不动?后边的茗欢扯着江锦悦的衣服,小声道:“小姐,这个冬荣到底是大夫人身边的人,小姐,以后这么做了的话,那四少爷可就有点难办了呀。 ” 江锦悦点点头,看着在一旁,盯着马车上的冬荣觉得有意思的老弟,这个臭弟弟,倒是很会吃瓜看戏。 “要是你搬不动的话就下车吧,待会咱们还要赶路,你把这箱子搬下来,还要搬上去。 那不就更麻烦了吗。 ” 冬荣听着心里有些烦闷,不是你让人搬的么,耍人玩做什么。 随手掀开帘子走下了车,冲着江锦悦行了一礼,反正现在的态度比刚刚的态度好了不少。 江锦悦冷笑,“冬荣,你能在那几十人之中选来坐书童,那也就一定有你的聪明之处了。 ” 冬荣不知道这话什么意思,茫然的点点头,“……嗯,也不算是,是大夫人她……”冬荣说完立刻住了嘴。 这个时候把话说给江锦悦听的话,那不就是摆明自己是大夫人那边的人么?有些时候,即使别人知道,但是自己不去点明不就得了。 “不敢当,小的只是比旁人努力点罢了。 ”冬荣淡淡的扯了一句。 江锦悦笑了笑,让人看不清楚斗笠里面她的面容。 “我前几日在书上遇到一个问题,虽然是觉得有意思,但那问题却没什么答案。 “鸡和兔子同在一个笼子里面,一共有三十五只头,九十四只脚。 那冬荣你跟我说说看,鸡和兔子分别有多少只?” 这个问题的答案其实非常简单,在现代的数学题上,三四年级左右就出现了这个鸡兔同笼。 而且这个鸡兔同笼的问题到现代也有了千年的时间。 冬荣拧眉,嘴里嘟囔着什么兔头,什么鸡脚。 说了一大堆的话,额头上冷汗冒出,“这……三小姐,奴才不知道是犯了什么错,做什么这么为难奴才啊。 ” “鸡有二十三只,兔有十二只。 ”江然稚嫩的声音从旁边响起,算这个都用不了多长的时间。 大佛寺 马车上。 赵澜今想到方才江家姐弟二人,嘴角不由得微微勾起一个弧度。 暗七闭上眼睛,只是听到了王爷发笑,他也不会去看。 不知为何,感觉那三小姐比较有些意思。 “还有多久要到?”赵澜今收回笑意,面上又恢复了常态。 在客栈的时候不能去见面,只能去到大佛寺再同人商议。 暗七看了看四周,在心里大约估摸着时间,随后才说出来了一个点。 随后顿了顿,试探性的问道:“要是在之后没有赶快离开,遇上江丞相的话……” “你什么时候比我还顾虑这些?”赵澜今转过头来上下打量了一番暗七。 “属下不敢。 ” 赵澜今转过头看向马车外面,思绪好像渐渐的在飘远,一缕轻柔的风轻轻吹拂过,外边的阳光照射进马车之中,将赵澜今包裹沐浴在这阳光之中。 赵澜今,伸出手来,他想要握住这一束阳光。 可是不远处的佛寺钟声‘咚’‘咚咚’的响起,将陷入阳光之中的他把手收了回来。 重新睁开眼睛,他的眸子如同一股深井一般令人沉沦。 “走吧。 ” …… 一路上,江然和江锦悦窝在一个马车之中。 随着江锦悦的‘逼问’之下,江然才说出来实情。 就仅仅在这几天里,江然身边原本的一些丫鬟还有小厮、婆子什么的,全部被那个什么大管家给换了人。 就连上一次,江锦悦被阮子舟的小厮骚扰,在院子外面喊什么小妾的事情的时候。 江然那一次也是偷偷跑出来。 “他们老是让我背书念书什么的,我看了那些书,其实我早就知道那些书本里面是什么意思,只是那个教书先生有些迂腐,还不如姐姐教我的有意思。 ”江然无奈的说着,面上却瞟向了一边。 茗欢则还是有些个担心,芙蓉则是拿着一些今天早上准备的糕点分了一半给她。 转头看向江锦悦:“小姐有什么看法?” 看法?什么看法?江锦悦擦拭掉嘴角旁边的糕点碎屑,“看法倒是没有,不过这个书童的确要换一个人,臭弟弟,这次要不是被我看见。 指不定你这个人什么时候会告诉我呢。 ” “我只是觉得这只是一些小事情,不想再去给姐姐添麻烦了。 ”江然小声的嘟囔。 哎哟这个臭弟弟,越是这样子越令人心疼。 丞相府一行人来大佛寺,大佛寺的一些和尚们早就接到了消息,寺里面则高望众的一些高僧还有住持全部统统出来迎接。 这排场大的,引得一些香客纷纷注目。 一个穿着玄色禅衣的老胖和尚,头上分别有六个戒疤。 但是他脸上有满脸的横肉,显得一突一突的,有些不平整。 更是在走进面对江路州的时候,哪一张‘满脸横肉’的脸,竟然笑了起来,只是这一笑显得有些恐怖的样子。 一个头上戴着僧帽,看起来应该就是这里的主持了。 “施主远道而来,老衲已等候多时了。 ” 江路州朝着主持点点头,也没多少什么话,和那个老主持王前方走去。 一边的胖和尚看着这些穿着金贵的人,笑嘻嘻的吩咐着其余的小和尚帮他们提手上的重物。 江如苑脸上则是带着一些嫌弃,心里则是觉得这个胖和尚也是在巴结他们。 那地里不由得白了一眼对方。 蔡氏四下看了看,心底似乎也是不喜欢这种地方。 浅略的看了一眼便转过头去。 江锦悦看着这高大的建筑,好家伙,这佛像在这寺庙之中立起来,寺庙两旁的地方空位,则是有些像是玉石一般的佛像雕刻。 不知道谁小声的嘀咕了一句,“这佛像看起来也不是很大啊。 ” 一旁的江如苑冷哼道:“大佛大佛,这个大字可不是值得佛像,而是心里面的大。 ” 哦哟,懂得可真多,江锦悦四处看了看,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 这个佛像的佛身,看起来好像是真的金子,修佛身,擦金粉…… 江锦悦是考古专业,自然是懂得那么一点点。 只是这个佛像,依照这种保护程度的话,在后市应该是留了下来。 ……不,也不一定。 不一定。 千年之间的中原佛文化也是遭到过人为破坏。 “三小姐!” “三小姐?!”一个丫鬟的声音在江锦悦身后响起,只是声音里面带着一些不耐烦。 江锦悦回头寻找着江然和芙蓉茗欢三人的身影,只瞧见好像是被那个冬容给叫走,而茗欢则是被江如苑的一个丫鬟给拦住。 江锦悦回过头来,浅浅笑道:“一时之间看着这些大佛有些入了神,你叫我是有什么事吗?”什么入神,不过是自己的老毛病犯了而已。 “三妹妹对大佛感兴趣啊,是不是以后要出家做个尼姑?”江如苑的话不合时宜的响起,她现在是看见江锦悦就想着怼,话里话外都有着一层意思。 江锦悦扫了一眼,并不答话,而是对着一旁的佛像拜了三下,随后才转过身往大佛寺的正殿里走去。 江如苑见她不理会自己,还以为是怼道了江锦悦的点上,索性放慢了脚步和江锦悦走在了一块儿,“妹妹可别真的对这些事情感兴趣,你要是真的做了那尼姑,阮世子知道还不得伤心难过死?” 这白莲花,有这么闲的么,襄阳会在即,自己不去准备多读一点书。 江锦悦四下看了看,装作一脸无辜的样子,娇滴滴的用她自己听着都忍不住恶寒的声音:“我还以为谁在说话,原来是姐姐啊。 ” “你!”感情是根本没察觉到自己过来了?这个死丫头贱丫头! 江锦悦低下头来,谈了一声:“姐姐,我知道你和阮世子情深义重,姐姐过去也不一定像我一样会做个妾。 ”江如苑一听,这是她江锦悦服软了?她可不吃这小贱人的一套。 “你们先前的事情又不是没人知道?”随后江锦悦又道:“姐姐你放心,阮世子待你那么好,一定会努努力争取早日先娶到姐姐的。 ”小丫头片子,还拿那家伙来恶心我?江锦悦冷笑,随即加快脚步赶到江路州那边去。 签言 江锦悦,还未走到庭前,就被人叫去净手。 眼睛则是四处都瞄了瞄,江然身边跟着芙蓉她放心。 只是四下看的时候还是没有见到茗欢的身影。 这个丫头,这个时候能跑到哪里去? 江锦悦心里虽然纳闷,但是听见寺庙里面的老太君笑的声音接近。 于是心下也没有想那么多,索性直接,走到一旁的过道之上。 老太君正和一旁的僧人说着事,“这初一十五正逢上香,多谢佛祖保佑我儿和那些人一家上下的平安。 ” “这位女施主若是上香,就请往殿内走。 ”一个穿着灰色僧衣的和尚,看起来年纪较大。 江锦悦正解释,后方的茗欢窜出来,语气则是带着一丝轻蔑的感觉。 “这是我们家小姐,是前来找老太君,而不是来上香的。 ” 灰衣僧人撇过来一眼,接着又迅速的低下了头。 “是小僧看走了眼,女施主且往前边去。 ” 江锦悦瞧着这灰衣僧人,他刚刚是想提醒自己去净手吧。 但是上下打量一番那僧人,从身边经过的时候,江锦悦的鼻尖不经意嗅到了一股血腥味。 只是那血腥味极淡,僧人身上缠绕的熏香都足以将味道给掩盖住。 江锦悦心里正纳闷的时候,那边的老太君眼尖。 笑呵呵道:“三丫头?” 江锦悦心头之间的那一股纳闷儿情绪被压制了下去。 惊喜道:“老太君!” 一旁的茗欢则是上下看了一眼灰衣僧人,随后,便直接转过头去跟上了江锦悦的脚步。 老太君笑呵呵的,伸出手来推她一旁搀扶着的嬷嬷,“这丫头,我不过是出来几日。 这丫头难得有这个机会可以出来透透气。 ” “锦悦给老太君请安……”江锦悦刚准备低下身来行礼。 身后边的江如苑不知道什么时候跟着上来,伸出手来暗中推了一把江锦悦。 嘿呀!这白莲花还暗里推自己。 江锦悦顺势向后一仰,扯着江如苑身后的衣襟。 “如苑给祖母请安……啊哟!”江如苑瞪大眼睛盯着江锦悦,瞧见对方装作是一脸无辜的样子。 “姐姐小心着点儿,这寺里打扫时泼了水,要是姐姐不小心滑倒了,丢的可是丞相府的脸面。 ”江锦悦后方拖着江如苑,从指甲里面抹出来一小些刺刺粉,作用只是人身上起一些红疹。 这样江如苑也会因为红疹的事情少来找事一天。 “二小姐?”老太君身边的嬷嬷关怀的问道,只是一旁的老太君暗中捏了一把嬷嬷的手臂,让她不要多话。 毕竟也活了这么久,什么事情都看在眼里。 老太君,带着一脸歉意的朝着一旁的僧人笑了笑,“这是我两个孙女,平时就会些小打小闹。 不过都是姐妹之间的玩笑罢了,灵相大师也就当个乐呵,哈哈哈。 ” 那这样看来僧人便是,老太君口中所说的灵相大师。 那僧人眉毛胡子都已经花白,身上穿着的袈裟显示着他的身份卜凡。 捋了一把胡子,“自然不会,施主多虑了。 ” 这时候江如苑和江锦悦一齐走了上来,只是江如苑没有再给江锦悦使绊子。 江锦悦低着头听着老太君跟那僧人客气,心里生出一股无聊的情绪,左右看了下四周。 想着待会要不要去休息一下,或者再去找些吃的。 “老身这两个孙女年纪相仿,也快到了求婚娶亲的年纪。 活了这般久,只希望老身的孙女也能平安顺服一生,不如灵相大师就帮老身这两孙女算算姻缘?” 老太君没有走下台阶,而是看在远处一旁微微开启的门,里面的金佛笑的张着大口。 啥……?这是算命?也不是,算命是****的,那就是求签了。 江锦悦伸出手指来揉了揉鼻子,她考古这么久,倒不是很相信这些。 只是抵不过老太君的‘请求’,灵相大师自然同意。 大殿内,金佛眯着眼睛,脸上露出来慈善的微笑。 台下的香烟缭绕,江锦悦只得和江如苑一人跪了一边的蒲团上。 只见刚刚让江锦悦净手的灰衣僧人又出现,手里拿着签子筒子递给到二人正中间。 江锦悦原本是想伸出手来接过,只见那边的江如苑已经死死的盯着她。 拜托,这只是求一个签子而已,这个江如苑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了? 什么都要抢一样。 江锦悦心里嘀咕着,直接拿过签子筒子。 就在她接近的时候,江锦悦确信,她嗅到了一股血腥味。 只是抬开看灰衣僧人的时候,压下心里的疑惑,“自古以来长幼尊卑,姐姐为大,那就姐姐先来吧。 ” 江如苑装作自己很大度的样子客套一番,接过筒子的时候却白了一眼江锦悦。 太子妃!襄阳会!所有的东西我全都要!江如苑手上晃动着筒子,在心里默念。 只听‘啪’的一声,一根签子跌落在地,江如苑伸出她细嫩的手指捡起,只是在看到签子上面的字迹时,心里不由得微微诧异。 嘴中默默的念出四个字:“所相皆虚……” 在场的人皆是一愣,江锦悦瞄了一眼,‘凡有相,皆是虚’。 啧啧啧,这句话倒是十分衬她。 嬷嬷手中拿起江如苑的签子,递给灵相大师,老太君瞧着,“大师,这是何签呐?” 那灵相大师在手里掂着,默了默片刻,“此签的含义,需要二小姐自己体会,不过二小姐凡事不要太执迷。 ” 江如苑的眼神已经犀利的能够杀人了,她盯着江锦悦又瞪了一眼。 切,看我干嘛啊,总不能那签子是我让你掉的吧? 不过那灵相大师,估计在忌讳下个月的香火钱,接着又捋了一把胡子道:“二小姐应放则放,也可好过有个快活天地。 二小姐金贵,应当也顺风顺水。 ” 这灵相大师一说完,江如苑才收回她的眼神,白了一眼江锦悦之后才把筒子递给她。 江锦悦不由得在心里嗤笑,手上也晃动几下签子。 随后‘啪嗒’一声掉落。 竟是……空签! 起争执 见那签子没有任何的签文,原本刚刚抽到‘所相皆虚’的江如苑,内心倒是有一些放松了。 伸出手中的帕子遮掩嘴角露出来的微笑。 老太君的眉毛已经皱了起来,“灵相大师?” 灵相大师则是瞪了一眼递给他们签字筒子的灰衣僧人。 手持的佛珠在手中转动,正转动着脑袋瓜子,想着一个什么样的理由可以搪塞过去。 倒是江锦悦笑了笑,将签子握在手中,“老太君,佛法最讲究的便是缘之一字。 今日这签子是空的,到孙女手中也大可理解为祖母所说。 孙女自己也可以闯出一片‘快活天地’呢。 ” 世间所有的信仰大多数都是,信则灵,不信则不灵。 江锦悦她考古也经历过多少的事情,对这么些没有那么的迷信。 那灵相大师手里转动这佛珠,最后默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三小姐看得通透,说的也是极对道理,是个有佛缘的人。 ” 江如苑则是感觉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又被将江锦悦给压了风头,手中紧紧扯着帕子冷笑,江锦悦,我可不会让你就这么好过的。 午时,老太君让她们姐妹两个也跟着其余人先去耍一会儿。 说是要休息一番,今天晚上就暂时在这里住下 明日再回去丞相府中。 嬷嬷捏着老太君的肩膀,怕她觉得走的那一路肩酸背痛。 而老太君挥手让嬷嬷起开,“今日算相,二丫头和三丫头那样子,估计以后路途坎坷。 ” “老太君都说儿孙自有儿孙福, 两个小姐也自然有她们的福气。 ” 老太君揉揉眼皮子,想着灵相大师说的话和江锦悦所说,耷拉起的眼皮遮挡住了那一双眼睛之中的慧光。 “二丫头和她那个娘的性子一样,虽然明面看着些乖巧,实际却有嚣张跋扈的心态。 而三丫头,以前性子怯懦,如今转了性子,到有些像……” “老太君 ,言多必失啊。 ”嬷嬷即使提醒道,老太君,心里觉得百无聊赖,便昏昏沉沉的睡了去。 江锦悦那边懒懒的打了个哈欠,见茗欢和其余的丫鬟一起在僧人签文那边看戏,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和尚用稚嫩的声音说道:“以前有个得道高僧,因为拯救世人脱离苦海,最后圆寂之时,手中的佛珠有了灵性,也跟着投胎转世。 ” 小和尚说得似模似样,连江锦悦也听了去一些。 “有一人年少之时受过高僧大恩,待到年迈,想着去寻找佛珠转世的下落。 得知那佛珠此世成一孤女。 却在阴差阳错拜倒一江湖侠客名下为徒。 行侠仗义好不快活,却在双九生辰之际,为救无辜村民,了结自己性命。 ” 茗欢和一旁的丫鬟皱眉,似是对这个侠女的结果心里不是很喜欢,但是那小和尚头一偏,“村民本是无辜,被当地恶霸剥削。 侠女拯救出来无辜村民,谁料道村民却见官府张贴的悬赏告示,可以获得打量的悬赏金。 ” “这……” “茗欢,芙蓉还在江然那里,你去喊江然过来。 ”江锦悦不喜欢这种考验人性的故事,后面结果如何大约能够猜出一二来,只是不知为何,眼皮子开始跳起来。 茗欢转过头来,俯身行礼道了句:“是。 ” 小和尚听到了声音,不知不觉站过了头,看见江锦悦的时候呆了片刻,“哟,我还以为是见到了菩萨呢。 ” 江锦悦一听,险些笑出声来。 还不等她开口,刚刚拿到‘所相皆虚’的江如苑心理则是十分不爽。 这死丫头那里有这么好的口才,凭什么处处抢她的风头,语气带着嘲讽:“所以你只配做个和尚。 ”长着眼睛有什么用。 江锦悦看着江如苑露出来的肌肤,微微泛着红色,看来是方才的药粉齐了作用。 “姐姐拿小和尚出什么气,明眼人可都看得清楚着呢。 ” “三妹妹这口才赶得上说书的了,灵相大师说得三妹妹有佛缘,可对上了我说的话了。 ”言外之意就是让江锦悦出家做尼姑。 江锦悦眯着眼睛缝,懒懒的打了个哈欠,“茗欢怎么还不来,我去看看。 ” “怎么,说到妹妹心里边的你想的了。 妹妹抽到的空签不就是这个意思么,要我说,还不如做世子殿下的小妾好,至少快活天地可不能大富大贵。 ” 江如苑讥讽着她,这会儿倒好了,脾气知道收敛。 “三妹妹可不要做梦还以为能和你娘有同样的运气。 ” 远处,暗七在赵澜今后方推着轮椅,嘴里还在劝说着主持方丈捐金的话,那主持可不像是今天对待江路州一样对待赵澜今。 无望辙回,赵澜今抬起手来示意暗七停下,赵澜今俊美异常的面容让旁边的女香客注目,但是瞧见轮椅上的腿的时候,女香客心理又有些失落。 长得好看有什么用,可惜是个瘸子。 还不知道哪方面是不是也…… “王爷,是三小姐。 ” 赵澜今狭长的眸子看过去,江如苑咄咄逼人,江锦悦却是低着头一语不发,看样子像是受气的小媳妇。 等等,小媳妇?赵澜今有些愣住,眯了一会儿眼睛,“暗七,回去。 ” 另一边的江如苑眼尖,毕竟赵澜今这种尊贵之人出现在这种地方,还是挺引人注目的。 “摄政王?”江如苑开口道,转回去对江锦悦道:“之前的事情还没有跟摄政王好好道歉,没想到竟在这种地方见到了。 ”说完,江如苑不知道从哪里生出的力气来,想着让江锦悦出糗,心里有有了力气。 扯着江锦悦向赵澜今那边拉过去。 暗七蹙眉,对这种小姐之间的心计有些不喜,毕竟平时也是有人用过这些招数来偷袭,令人防不胜防。 “二小姐,三小姐?”赵澜今抬起头来,疑惑的问道。 这女人想干什么?就算是想找事情也不要拉上别人啊。 江锦悦好看的眉毛皱在一起,她和江如苑的事情,还是不要拉这个摄政王了,能做摄政王的人是有一定的实力,毕竟,江锦悦心中觉得这个摄政王是一个好人。 疑心 “王爷好兴致,也来这大佛寺烧香拜佛。 妹妹见到王爷,觉得高兴,但是又不好意思过来打扰。 ”江如苑把锅推给江锦悦,想来的是她不是我,我是高原最白的莲花。 赵澜今点头“嗯”了一声,说了一句都好之外,便转过头来,暗七会意,转动轮椅朝后撤去。 江如苑平时受人追捧,什么男子她没有见过,像是这种一点脸色也不给她的倒是少数。 心里多少有些不平衡,眼睛余光瞧见无所事事的江锦悦。 “王爷等等,先前的事情是如苑的错,如苑当时不懂事,错拿了戏本子……这一次,当着妹妹的面给王爷陪个不是。 ” “哦。 ”赵澜今声音慵懒,似乎懒得搭理江如苑。 噗!哈哈哈,这个摄政王倒是个有意思的人,江锦悦心里想着,清了清嗓子,“二姐姐,王爷是个大度的人,这么一点小事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 后面的话没有说完,因为江如苑袖子下的手掐着江锦悦的肉。 疼疼疼,江锦悦又不好表现出来,毕竟是摄政王,在他面前失了礼数,那就是在皇家面前失礼数。 江锦悦强忍着痛感。 伸出另一只手反掐了回去。 暗七看了一眼又转回头来,丞相府的二小姐,看起来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只是他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这个时候闭紧嘴巴才是最合适的。 可是。 偏偏有些人就是不知道。 江如苑被摄政王无视,她的愤怒则是在另一个点儿上,江锦悦嘲笑她! “我不知道妹妹什么时候会了医术,上次听妹妹说,她学医术可是助了王爷一把呢。 三妹妹,王爷在这儿,不如三妹妹帮王爷瞧瞧?” 江锦悦拧眉,她上次也是随口胡扯的一个理由,毕竟没人真的去问摄政王这件事。 可是如今摄政王在这里…… 这丞相府,真是一句话也不可以乱说,说出来就是把柄。 江锦悦也不是慌这个王爷,她慌的是过几日丞相府要拿这个由头来找事了。 只见赵澜今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抬起,他的手背上面带着一些浅浅的疤痕,像是被剑划到最初反抗的痕迹。 江锦悦新中华不由得一颤,毕竟,在众多锦衣玉食的人之中,能有哪个王爷身上会有那么多的疤。 这是个好人,早知道就直接怼江如苑,干什么把摄政王拉进来。 “三小姐天资聪颖,在医术造诣上已经超过了寻常一些人。 说起来,上次的腿伤,还是要多多感谢三小姐了。 ”赵澜今的声音充满磁性,他本来也不用去说这些话,可是他还是说了。 “暗七,走吧。 ” 暗七点头,推着轮椅离去。 江如苑那里肯,还未张口被江锦悦一把钳制住手腕。 江锦悦懂得骨骼穴位,哪里痛按那里。 掐着江如苑的手腕,江锦悦脸上带着恬静的笑容,咬紧牙关道:“姐姐你可还是省点儿吧,指不定哪天都不知道因为你那张嘴怎么死的。 ” “啊!你!……疼疼疼,贱人!快放开我!”江如苑不由得怒喊引得不远处的香客纷纷转过头来。 “姐姐尽管大点声,前天爹爹几日在朝中没有回来,因为什么你不去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去对众人唯恐避之不及的摄政王打招呼,你是看爹爹的丞相位子太安稳了?”江锦悦说完便甩开江如苑的手,头也不回的回到她住的厢房去。 啊!这个贱人敢教训她,真是气死了!江锦悦!江如苑扯开袖子,只见她洁白的手腕出现了一圈红色痕迹。 娘的,疼死了。 是夜。 下了一场小雨,把下午的燥热都遣散了去。 一旁的茗欢昏昏欲睡,手里的蒲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 江锦悦手中翻看医术,之前的箱子里面的一些药材,毕竟这宝贝草药可是要最近才开花。 她江锦悦不是一个矫情的人,知道什么重要,扒开黑色药箱子里面的石子儿。 “小姐?天黑了要休息么?”茗欢低下头看着她家小姐做事,不是她不想动手,而是她家小姐根本不让,怕坏了植物的根。 江锦悦看着里面长出来都新芽,心里倒是有些欢喜。 只是这是茗欢的影子挡住了植物,江锦悦笑了笑:“茗欢,你去江然那里替芙蓉过来。 ” 屋外。 几个穿着黑色衣物的人面面相觑,看着前方还有这烛光亮的房屋。 “那位主子说的是这里?”一个声音粗狂,身体确实比较矮小,黑色的面巾挡住了他的下半边脸来。 那半边的眉角一旁则是有着一道粗疤。 另一身形相似,但是眉眼还看的过去的人手里拿着一个手指粗细的竹筒。 “少说话,多做事。 上头那个人说了要这个房间的人的性命,不管房间里面的人是谁。 就算是皇帝老子在这里,咱们也得把他给办了。 ” “是!大哥。 ” 屋子内的江锦悦鼻子敏锐,一股奇异的味道让她蹙眉,掏出口袋里面随身携带的小药瓶子,拿出来一些药丸。 这些药丸可以令人的感官麻木,这些本来是江锦悦做的假死药,只是没有成功。 “大哥,那女的好像晕过去了吧?” 江锦悦的耳朵捕捉的周围,感觉到外面的别人要进来。 这个大佛寺,有那么多的金子做的佛像,这防护守卫竟然这么烂的么? 手指迅速的扒拉石头块儿,把她的宝贝药草藏好。 江锦悦在床上找了个舒服一点的姿势迅速躺下。 芙蓉应该是会武功,而且她很机敏,从江然的地方过来这里以她的脚步应该一会儿便来了。 自己现在要做的只是拖延时间。 江锦悦想着,手上却攥紧了小瓶子。 他们要是敢过来,她就干拿这些药跟他们拼命。 这佛寺里面有贼人进入,要么是贼人武技高超,要么……则是有人串通。 “小心点儿!雇主说了,这个屋子里面的人直接杀掉!”说话的人看向四周 ,吹灭掉周围小心翼翼的走向一旁,顺便把烛火吹灭。 “娘的!这娘们儿可真是漂亮!” 遇险 大汉看的呆住,因为‘熟睡’的江锦悦趁着烛光把她的五官显得柔和。 而且江锦悦这几个月五官也在慢慢的张开,出落的越发好看。 另一人则是看着房间里面的,摆放着的一些金盏还有银器之类的东西。 手上里面掏出来一些布袋,强硬的塞了进去。 就算是塞不进去的东西也要给它掰断扯烂咯。 “老六!让你做个事情,你怎么这么慢?!快点解决了她!”一人手上已经拿出了匕首。 一点一点的走向躺在床上的江锦悦,那个叫老六的吹灭了蜡烛,不为什么,只是因为他于心不忍。 江锦悦把这些都看在眼里,眯着眼睛,心里则是在默数着一二三! 结果,还不等江锦悦有所动作,只听外面有人喊,“走水了!快来人,走水了!” “大哥!?”老六喊出声来,只在一瞬间,一个黑衣人从屋顶翻身进入,那是赵澜今之前安排的暗卫。 察觉到对方要对三小姐不利才现出身来。 江锦悦趁着这个时候,手上的一些杂七杂八的药粉之类的东西洒向前边的那几人。 “啊!!臭娘们!”对方的头头痛骂,一时间慌乱撤下了头上的布巾。 露出了他们头上的戒疤。 竟然是大佛寺的人! 暗卫心里诧异,这个三小姐倒是聪慧,懂得在危机时刻保护自己。 这几个大佛寺的僧人,吃了药粉,身体变得疲软没有精神力,只能张得嘴痛骂。 暗卫见机行事,手里抄起三根银针,纷纷射向对方的脖子。 江锦悦扯下一人的面巾来,这人也眼熟,就是白日里拿着签子的灰衣僧人! “我不曾与你们有仇,也不曾与你们结怨。 白日里什么事情,今天夜里又是什么事情,你们可知道我是谁?!”江锦悦睁大眼睛,见到对方一个嘴里嚼着东西,手上迅速的掰着对方的下颚。 ‘咔嚓’一下,那人的下颚被江锦悦轻松掰下。 “想服毒自尽?想死的话可没有那么容易,我刚刚洒向你们的药粉也会让你们痛不欲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会拿着你们的尸体去逼供,揪出幕后主使来,到时候你们的同伙统统别想好过!” 暗卫看着江锦悦手脚利落的动作,还准备再说些,只听外边走水了都声音越来越大 。 “江三小姐,现在活着的事情才是最主要的,外面有人放火。 快点逃出去吧。 ”暗卫迅速将三人打晕,找到后面的柜子,把三个装了进去。 活着的话是他们的本事,活不了也是他们的造化。 “等一下!”那个叫老六的瞪着眼睛,他脸上的疤痕显而易见。 “求求你们放开我,我们哥几个只是起了贼心。 要是把我们留在这里,可是要把我们烧死的!大哥!” 老六转过头来,他大哥现在张着嘴闭着眼,估计是疼的,脸上的表情表现不出来。 另一个灰衣僧则是口吐白沫状。 江锦悦则是捡起掉在地面上的匕首,“说,是谁指使你们来的,不说的话你们也死在这里吧!” “是……是个女的!其余就不知道了,她带着斗篷来了的,看不清楚面容。 ”老六大喊出声,外面的人声鼎沸,吵吵嚷嚷。 江锦悦眼睛转了一圈 女的,还有谁?只有她那几个大小后妈和庶姐呗! 屋外。 芙蓉也是看到了这边的火光,安抚了江然的情绪之后才火急火燎的赶过来。 只是还未走多远,江如苑眼睛尖,她袍子下面的手指紧握,烧啊,最好越大越好,连她尸骨都不要有留下的。 瞪着一旁的丫鬟使了个眼色。 “去,那不是江锦悦身边的丫鬟么,你就说,江锦悦在西厢房,已经过去了。 ” 丫鬟会意:“是。 ” 她敢不会意么? 芙蓉焦急,却听后边有人喊她姐姐。 那丫鬟见芙蓉不理会,她的脚走的极快,根本不给自己赶得上的机会,只有丫鬟加快了速度小跑过去,喊到:“三小姐不在那里!” 芙蓉顿住,想想也是,小姐虽然一个人,但是身边也有茗欢。 说不定一听到着火的时候,就立刻去了别的安全的地方。 “小姐在哪儿!”芙蓉的声音有些焦急,这毕竟是柳慕青的血脉! “在……就在西厢房啊。 老太君不是也就在那个位置吗,三小姐一定是去找了老太君,芙蓉姐姐放心,刚刚我一路小跑过来这里。 就是茗欢让我说的。 ”那个丫鬟转动着眼睛,一点一点的带着芙蓉往前边走去。 “三小姐还说了什么话?”芙蓉压低声音,不让边的那个丫鬟知道她的情绪。 那丫鬟估计也是经过训练,面上也没有什么担忧,只是浅浅的咳了几下,或许是因为紧张的缘故。 “三小姐她……她说要芙蓉姐姐和江少爷一起来,毕竟江少爷身边没有信任的人不是么。 ” “对……”芙蓉长舒一口气,心里忽然又想起另外的一件事。 不对,小姐要是真的说过这样的话,她不会让一个丫鬟过来,而且这丫鬟身上没有在府邸之中的香味。 “那我问你,茗欢……额头上面的伤口可好多了?” “茗欢么,自然是好多了。 ” “你根本不是三小姐派来的人!你是谁?三小姐和茗欢在哪里,要是你敢胡说的话,我就扒了你的皮!”那丫鬟本来还是想再说些什么,只是她瞧见了芙蓉眼睛里,透露出一种杀意。 杀意临近,是个人多会觉得恐惧那丫鬟张大眼,眼里含着一些泪水:“芙蓉……姐、姐姐是在说什么啊?我刚刚只是一时着急说说话而已。 三小姐真的就在西厢房,老太君也在那里。 ” “你伪装的很好啊!”芙蓉抬起眼来,手上紧握成拳头,看着慌乱的人群,一把扯住那丫鬟脖子前方的衣服。 那丫鬟一时情急,也忘了她现在的处境,只觉得眼前这个芙蓉的可怕之处。 张开嘴大喊道:“二小姐救命!”娘的哟,这么凶的人竟然是三小姐身边的,她可不敢招惹。 不然可就是自己的小命不保了…… 杀赵王 这个蠢才!江如苑心里咒骂,她看了看四周,只得趁着乱跑出去。 不管怎么样,这大火烧的真好,最好是把江锦悦给烧死在这里。 江如苑的另一个丫鬟叫平儿,她在不远处看到方才的那个丫鬟,心里则是有点害怕她这个主子也让她去。 “平儿,茗欢那个贱奴才呢?”江如苑则是疾步向着西厢房前进。 “打晕了,装进麻袋里面。 依照的小姐意思,准备趁乱给送到外面找个人伢子给卖了。 ”平儿说话不疾不徐,毕竟那翠儿什么下场她可是看在眼里。 …… 芙蓉察觉到对方的不对劲儿也很简单,只需要观察这个人的穿着和行事方式。 她是一个善于交际的人,所有人什么样子什么喜好都记在心里。 更有这一个过目不忘的好本事,相来江锦悦也在无意之中发觉到了。 芙蓉抓紧那丫鬟的衣襟,“如果你不说,我就扒了你的衣服,把你丢进着火的厢房里面去。 ”说完,竟是要真的这么做一样,芙蓉开始扯着对方的衣襟向火源处拖过去。 “姐姐!好姐姐!我说,我是顶替翠儿的丫鬟,叫淳儿。 是……是二小姐要我这么做的。 她,就在,就在那儿。 ”这丫鬟哪里还敢想那么多,一面求饶一面把头转向远边。 而那边,正是江如苑的所在之处。 芙蓉这个时候哪里管得了这么多 ,手上的力气加大,紧紧的抓着那个丫鬟的衣襟,朝着火源处跑过去。 火势越来越大,地面前几时下得雨水,渐渐的被大火蒸发掉。 “好姐姐,我、我什么都跟你说了。 求求你,快点饶了我吧!” 芙蓉此时环视四周,因为不远处就是藏经阁。 大佛寺里面的大多数和尚都拿着水桶去救他们的经书,谁也不知道这大火是怎么起来的。 “小姐!”无人应答。 “三小姐!茗欢!” 芙蓉直接跑向火堆里面去,看了看四周,心里也纳闷儿着三小姐到底有没有跑出去。 可是,一旁的丫鬟淳儿,则是一点一点的向后移动。 她才不想去送死,只是想在这个乱世之中活下去而已。 “想跑?”芙蓉冷冽的带着杀意的声音响起,那时芙蓉的眼睛宛若地狱死神一般。 丫鬟淳儿不禁害怕了起来!早知如此,就算宁死也不愿意来去招惹这个女人呀。 芙蓉心里怒火极大,手上不知何时有个块砖头块,“我再问一遍,三小姐到底在哪儿?”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我是受人指使过来的,只是想拖延你的时间而已。 ……啊,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啊啊!” 淳儿‘扑通’一声倒地,芙蓉白了她一眼,很是嫌弃的擦掉了手指直接冒出来的血迹。 而江锦悦那边早就被暗卫带了出去,暗卫心里倒也奇怪,这个三小姐也不问问他为什么,反而对四周都很敏感,手里也不忘带着一些宝贝小药盒子。 “三小姐,外面的情况还不知如何。 属下先将三小姐带去一个安全地带,还希望三小姐稍等片刻,稍候自然会有三小姐的丫鬟前来迎接。 ” 江锦悦打量着对方,这一身的黑甲衣,隐隐约约泛着红色的暗纹。 而且这个声音嘶哑,明显是经过调整的,江锦悦点了点头,这****约就是南溪派来保护自己的吧…… 江锦悦看着这个陌生的地方,众人慌乱都声音离得远,火是烧不到她这里,“对了,侠士!” 暗卫伸手搭在一起,“三小姐还有何吩咐?” “我的侍女茗欢她方才接我的命令出去……” “三小姐大可放心,您的侍女只是被人打晕,就在一旁的房间之中。 ”暗卫倒是不疾不徐,毕竟这不是他份内之事。 “好,多谢侠士。 ” 江锦悦说完,那暗卫的身影瞬间就消失不见了,呵,还是一个会飞檐走壁的高手。 江锦悦知道自己身边有人保护,倒也没那么惊慌了,毕竟她是丞相家的小姐,要注重自己的身份和清白。 至少,在她要撇清这个身份之前。 火势迅猛,楼上的黑衣人看着这燃烧的大火,火光映射出来他清澈的瞳孔。 后边走出来的暗七低着头,“王爷,都已经办妥了。 ” 是人都知道,要是有人问哪里是最有钱的 ,他们一定会异口同声的说“大佛寺。 ” 那镀着金石头的佛像,笑的和善。 只是这个佛像终归只是佛像,佛像笑得出来,在外面的那一些饥肠辘辘的灾民,可是笑不出来。 要是问在这个时代最有舒服的职位,那也一定会有人提起来,“出家当和尚才最有钱。 ”世人心中,都有他们心中所求的一些执念。 捐个香火钱,对于他们来说,可比救济灾民有用处的多了。 就算他们心中的执念真的没有被完成,心中想的也只会是破财消灾罢了。 赵澜今不语,他伸出来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指着他白日之中所进的一个厢房。 嘴里也只说了一句字,“去。 ” 只见赵澜今身后的一些,穿着黑色甲衣的人纷纷跳下高楼,一些人破门闯入,只是不知道为何。 在此时又冲出来一波人,围在厢房的几个看守的僧人惊道,“你们是什么人?可不要打扰了里面的贵客!” 暗七那边的直接抽出了刀来,他们现在伪装的是要谋杀赵澜今的杀手。 根本也不去管僧人,刷刷几下,那僧人瞪大了眼睛,嘴角冒出鲜血顺势滑落下来。 人,死了。 其余僧人惊吓住,他们这群人可不是对方的对手。 暗七没有多想,后边真正要谋杀赵澜今的人也只愣了片刻。 为首的人抬起手来,对着暗七试着询问道:“杀赵王?” 赵王?那不就是摄政王吗?暗七冷笑,这些人上钩了。 对着身后边的兄弟们做了个手势,暗七将面具贴近面上,“都得死。 ” 那方为首之人一愣,眼神瞬间变得犀利起来,抬起的手紧握成拳,指着前方的暗七道:“杀了他们,不要让他们抢了赵王的人头!” “是!” 心生反意 赵澜今在佛寺顶上看着这些厮杀,世人也只会觉得是有贼人去暗杀他,并不会把此事推加到他的身上。 原本已经年迈的主持,此时都不由得赶紧出来。 他看着自己建立出来的心血,想到白日里那个坐在轮椅里的人说的一番话。 若是在大佛寺里面的钱财真的是为普度众生而来,那江湖、朝堂。 或者是长时间的任何一种地方都不会觊觎大佛寺之中的香火钱。 可是这些香火钱进了某个人的腰包,成了为私人谋取盈利的方式。 那这大佛寺就不由得不被铲除掉。 方丈听到这话的时候,心里还是十分不喜,就算是要求人,也不至于拿这种话来求人吧。 “主持……” 年迈的主持看着燃烧的藏经阁,心里不由得抽痛起来,并不是真的为了他那些经文。 而是经文里面藏着的东西,到头来就这么付诸东流了。 “灵合,经文……可都保住了?” 一旁的灵合和尚面露难色,藏经阁里面的东西全部消失不见,他也是心疼的很。 “保住的经文并不多,东边的三间房和藏经阁的正殿全部烧了起来。 ” 灵合和尚,他想再解释一通。 只是听到扑通一声,方丈主持一脑袋栽到地上。 西厢房。 江路州眯着眼睛看着远处的火势,心里则是在盘算着。 他自己做了这么久的丞相,也明白一些在宫中做官的道理。 只是蔡氏站在他身旁,却有些看不透眼前的这个人了。 “这大火烧的倒是旺的很。 ”蔡氏有意无意的说了一句,看了一眼旁边的江路州,见他根本就不想搭理自己的样子。 蔡氏心中嘁了一声,自己这次又是在自讨没趣了。 突然却听江路州道了句:“可惜烧的不是时候。 ”偏偏在他们一家来这大佛寺的时候烧起来,偏偏他们今晚上没有提前离开。 偏偏那瘸腿的摄政王还在这大佛寺! 这如果是要被有心人拿着做了话柄,参了他一本,他该如何? 对世俗兮非我宜,遭人辱兮当告谁? 江路州为官多年 心里还是有点分寸,只是这场大火来的诡异,实在是太让人心神不宁了。 “只是着火了而已,老爷不必忧心。 淞儿此时还在外面,我们不如就看看他到时候给我们带来什么好消息。 ”蔡氏虽然强硬,但是在提到自己儿子的时候,心里不由变得柔和起来。 “但愿吧。 ” 这场大火诡异,要是平时,这么大的建筑应该要烧个几天才可以烧毁,只是藏经阁里面经书多,而且干燥。 烧起来的时候便控制不住火情,仅仅一夜,那藏经阁烧的只剩下半边的木桩架子。 天边逐渐变得明亮起来,江锦悦估摸着时间,起身走出。 只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又来?那些人都不知道安生一些么? 江锦悦心里纳闷儿,手中则是攥紧了匕首,这匕首上抹了药粉。 只等有人过来,她再给那人一刀。 “小姐?”芙蓉擦拭掉头上的汗,一间房的翻着,还是接到了一个暗卫的消息,芙蓉才缓了过来,忙着把其余的物品准备好,才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 “芙蓉?”江锦悦不知为何,兴许是觉得激动,声音里带着一些隐隐约约的哭腔,她自己听到还笑了一下。 只见芙蓉推开门,就瞧见了蹲坐在地上手里拿着匕首的江锦悦。 她一个丞相千金,金枝玉叶,千金娇女。 可有哪个千金小姐会遇到这种情况,弄成这般模样。 “芙蓉,我没事,蹲的时间长了有点脚麻,你去帮我把隔壁的茗欢叫醒,让我也好缓一缓神来。 ”江锦悦可没有胡说,她是真的蹲的脚麻,想睡觉又睡不着。 又怕那贼人再过来,她可没那么多的精力了。 芙蓉会意,先拉着江锦悦站起身来,随后才小跑出门外去。 大佛寺的这些和尚有些表里不一,有些只是装个架势而已。 江锦悦走出门外看着不远处大火燃烧的地方,心里忽然明白为什么后世不能见到这佛寺了。 因为留不住,就算留住了,也要经历千年的风雨洗刷。 这样的佛寺,不知道吞了多少的人的钱财…… 江锦悦理了理头发妆容,又将匕首找一块布匹包裹好放在了袖子之中。 有一把防身用具的确是好,下次做一些辣椒水加点痒痒粉。 最好也从铁匠那里弄来可以捣鼓袖箭之类的。 茗欢像是大梦一场,心下大惊,见到了江锦悦才放宽了心。 幸好没有酿成打错,不等江锦悦问话,茗欢低下头来,“我那时本来要去的,结果被人给打晕了。 剩下的事情就记不大清了。 ” 江锦悦拧眉,翻看了一下茗欢的衣襟,脖子后方一大片青紫特别显眼,不由得有些心疼,自己的侍女却跟着受到了连累。 “小然那边……” “小姐提前预料的好,直接将四少爷送到了老太君那里。 小姐放心,有老太君在,四少爷安然无恙。 ” 听芙蓉这般说,江锦悦才放下了心。 杨氏,蔡氏。 又或者是江如苑。 这几人屡次来找麻烦,自己只是想等襄阳会过再找个机会带着弟弟离开,呵,不想让我好过么? 江锦悦心下沉了沉,再次抬眼,眼神已经变得坚毅。 “回祖母那边去,就说我们发现了走水,但是人实在太多,只得暂时找个地方先躲着。 ” 芙蓉和茗欢一同应声:“是。 ” 老太君眯着双目,嘴里念叨着佛经,手上大拇指一个一个的过着佛珠,她也有焦心的事情。 江如苑和杨氏早早地就到了厢房这里,嘴上打着哈哈道:“三姑娘吉人自有天相,老太君不必担心。 ” 江然见江锦悦没来,心里着急。 “我去找姐姐!”话说出口,却被一旁的冬荣给拉住。 冬荣还对上一次的事情心里不爽,脸上搭着僵硬的笑容,双眼却瞪着江然:“四少爷,外面还乱着呢,三小姐那边发现的火势最早,说不定已经逃出来了。 ” 惩恶奴 冬荣说这话,其实是想给在坐的几人提个醒。 还有一层潜意思,就是江锦悦说不定已经被烧死了。 江如苑拿出帕子掩面,她是怕自己笑出来,但是放下了帕子,双眼通红像是要哭出来一般。 “四弟弟,外面乱的很,方才已经让小厮出去看了,待会儿就会传来消息。 ” 江然的小手扯着冬荣的衣襟,不经意之间露出来冷笑,冬荣还以为自己看错。 “二姐姐真的去了么?” “那是自然。 ” “二姐姐先前和姐姐在阁楼上大打出手,这一次怎么会真的去找她。 ”江然有意无意的说出这话,盯着一旁诵经念佛的老太君。 “你!……哈哈,四弟弟说笑了,姐妹之间那里有隔夜仇的,三妹妹一定没有事的。 ” “二姐姐多虑了。 ”江锦悦的声音隔着大老远传过来。 江如苑还以为自己幻听,只是等在看的时候,只见江锦悦完好无损的从大门外走进来。 ‘啪嗒——’老太君手里的佛珠掉在地上,一旁的嬷嬷搀扶她起来,“老太君,是三小姐回来了。 ” 江然欣喜,“姐姐!” 抓住冬荣钳制他的手腕,张口就咬。 冬荣吃痛,嘴里一直没有忍住咒骂,“你这小****敢咬我!”伸出手来作势要打。 江锦悦见此,抬眼盯着冬荣,走到前方直接甩手打了冬荣一巴掌。 江如苑眯着眼睛,帕子轻轻擦掉眼睛边角好不容易挤出来的眼泪。 “二妹妹好大的本事,进来不先和老太君请安,倒是在这里摆着挺大的谱儿。 ” 怎么没有烧死她,这场大火看来是白烧了。 江锦悦冷哼,看着这个冬荣,上一次的教训是不记在心里。 一旁的老太君一语不发,看来也是同意了她教训这个奴才。 “从今天起,你不用再做四少爷的书童了。 ” 冬荣他哪里受过这等气,他是大夫人身边赵大管家的儿子。 赵大管家就他这么一个独子 也是宠的不行。 府里面几个奴才也都得看他的眼色。 尤其是他的姐姐,夏如。 也就是大夫人身边大丫鬟的面子。 “你凭什么?!”冬荣一时也忘了尊称,江然一脚踩在他脚上,冬荣痛乎一声,松开了钳制江然的手。 “姐姐你没事吧,我看你好久都没有回来,芙蓉把我送老太君这边,还说要找你。 ”江然面上焦急,看起来不像是装的。 这偌大的丞相府,老太君年事已高,她那个渣爹一心想把她嫁给人做妾。 大夫人则是一个笑面虎。 姨娘处处看不顺眼,还有她这个姐姐,也不是个善茬。 还是自己的老弟好,只可惜年纪轻,做别的事情还要忍着些。 江锦悦想的仔细,越过冬荣和江如苑,对着老太君行了一礼。 老太君怜爱她,“三丫头!快来让我看看,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啊。 ” “锦悦当时本来想让芙蓉回来,谁料那大火烧的迅猛。 慌乱的人越来越多,锦悦觉得不能坐以待毙。 朝着西厢房这边跑来,只是一些香客乱了头绪,不知道要往哪里去,阻了去厢房的路,锦悦索性就换个安全的地方先躲着。 ” 江锦悦这话说的滴水不漏,也不给江如苑拿话茬的。 老太君本来抚摩着她的头发,“苦了你了。 ” “锦悦不苦,只是弟弟身边的这恶仆,要不是锦悦心里想着,把芙蓉留着弟弟身边,不然还不知道弟弟现在如何了。 ” 江锦悦来的路上,“听芙蓉说这个冬荣,一见着火了只顾自己收拾东西赶紧跑。 ” “有这事?”老太君眼睛撇向冬荣那边,方才冬荣说的话在场的人可是全听见了。 冬荣眼睛轱辘一转,直接跪倒在地,“老太君,二小姐,三小姐。 小的那只是一时情急,毕竟外边那么危险。 ” “是谁想动冬荣啊?”蔡氏的声音在门后炸开,蔡氏和江路州一齐从门后走出。 江锦悦拧眉,蔡氏来的也太是时候了。 旁边看戏的杨氏,眼睛则是撇向别处去。 夏如立即将冬荣扶起,小声道:“你又招惹她?!” “我没有,是那个小杂……四少爷非要出去。 ”冬荣说话声音压的低,可是她江锦悦又不是聋子。 江如苑则是看好戏,蔡氏出来,那江锦悦连个屁都不敢放。 江锦悦眯着眼,看着她那个渣爹行了一礼。 “锦悦前日就见这小厮对江然推搡着,方才还要伸手做打。 这要是传出去了,丞相府的小厮敢打少爷,岂不是让人贻笑大方?!” 冬荣本想张口解释,夏如掐着他的手臂,“三小姐,冬荣也只是个书童,只是想提醒少爷那样危险而已,三小姐实在是多虑了。 ” “书童?书童就可以当着我们的面殴打主子?书童就可以出言不逊教训主子了?在这京城之中,我还不知道有哪家的奴才像咱们丞相府这般欺主了。 ” 江锦悦说完,楚楚可怜的看着她那个便宜爹。 江然一手扯开袖子,露出来他被冬荣掐紫的手臂。 “呀——”老太君身边的嬷嬷惊呼一声,造孽哟,四少爷才多大点儿的一个孩子。 江路州拧眉,看不出他这个人是在生气还是觉得这件事给他带来了麻烦。 老太君手边的拐杖在地面一敲,“你们都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不成。 ” 江路州看了一眼,“将这狗奴才……” “三小姐,这只是一个狗奴才而已,至于在老太君面前说一嘴么。 ”蔡氏面上不经意的调笑着。 那冬荣此刻也知道了事情不对劲,夏如抬脚踢着他的小腿让他跪下。 三小姐人都跪着跟她爹说话,祸源根头还傻站在那里,实在太没眼力见。 江锦悦并没有回蔡氏的话,而是看了她老弟的伤口,面上心疼:“弟弟疼不疼啊?” 江然秒懂他姐姐的意思,精致的小脸带着坚强,在江锦悦触碰青紫地方的时候痛呼一声,故作坚强道:“然儿不痛,姐姐一定是一宿都没睡着吧。 ”哦吼吼,这个弟弟倒是理解的蛮快的。 打道回府 “你看看!这都是府里的奴才,要不是今日被撞见,还不清楚怎么欺负三丫头他们姐弟两人!”老太君手上的佛珠一拍,指着地面上的冬荣,又道:“从这奴才一开始过来,就目无尊卑,见到小姐不行礼,对少爷也是命令的语气。 ” 蔡氏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因为这老太君压着,她也不好多说,而江锦悦根本不接她的话。 冬荣见到如此,心下知道自己被人拿住了把柄,朝着江然那边磕头,“少爷,我好歹也做您的书童有一个月之久,看待咱们主仆的情面上饶了小的吧。 ” 江然一见,往江锦悦身边挤着,仅仅拽着江锦悦的衣服,“姐姐我害怕。 ” 江锦悦心下咂舌,这老弟真是得了她的真传了。 伸手紧紧搂着江然,做出一护着弟弟的好姐姐形象。 那冬荣见这不行,又转过来去求蔡氏,夏如拽都拽不了他。 蔡氏见众人的眼睛都瞧着她,就连江路州面上的怒火都藏不住。 冬荣还自己作死的把导火线引导她的身上,是个蠢才,留不住。 “全听老太君做主。 ”蔡氏淡淡道了句,转头不在看跪在地上的冬荣。 老太君哼了一声,“三小姐想处置个奴才你们百般阻扰,这会儿倒不阻挠了?老身一把老骨头,怕是也使唤不动人了。 ” 江路州面带愧疚,低下头看着冬荣,“来人,把这狗奴才拉出去,仗打……” “爹爹等等!”江锦悦拦下,松开了抓着江然衣服的手,带着一股可怜的样子,看着冬荣对她一副求饶的样子,江锦悦忧愁似得叹了一声。 “这里是寺庙,佛门清静之地,不如回去之后在做打算吧。 ”擒贼先擒王,打蛇打七寸。 她废了那么大的周章可不是只想解决掉冬荣这个小人物。 冬荣还以为抓住了救命稻草,但是看到江路州额头凸显出来的青筋之时,他脑子里就两个字。 完了。 大佛寺藏金阁的火终于熄灭,调查了一圈,没有人猜到是谁想的,只好跟着江路州一行人和江然走到最后。 见前面的江如苑的脚步渐渐慢了下来,江锦悦看了一眼芙蓉,冲着她使了个眼色。 芙蓉会意,拉着江然:“四少爷,同奴婢去前边走快些,四少爷的住处一些东西还没有拿走。 ” 江然自然明白,点头应了一声。 江如苑伸出手来整理头上的饰物,又恢复她以往娇贵的模样,嘴上带着淡淡的笑容,“这都没将你烧死。 ” 江锦悦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真是处处见不得她好。 “呵呵,二姐姐的如意算盘落空了,妹妹真是抱歉。 ” “你也就这点口才,还不是在大夫人面前屁都不敢放一个。 ”江如苑冷声,她真想把江锦悦这个贱丫头的舌头扯下来,让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江锦悦嗤笑,果然,昨天晚上的事情和江如苑有关系,但是她这样子,应该是有别的事情,听芙蓉说,昨日晚上有三处着火,一处是摄政王那里,只是有人发现的早及时扑灭。 另一处就是藏经阁,藏经阁其实还好说,那个地方干燥,经文又多,一旦着了火就会燃烧起来。 而最后一个地方。 江锦悦转过头看向她昨日所在的厢房的位置,她的住所这里距离藏经阁,还有一段距离。 火势烧到她这里还要一些时间,可是昨日就听到了有人喊走水的声音。 “昨日我厢房住处着火,这点怕是和姐姐也有关系吧。 ” 江如苑听到,没有解释,反而笑出了声:“知道有没有关系有什么用。 还是没有烧死你,不得不说,你还真是一个命大的人。 但是你也别心存侥幸,昨日我发现了个有趣的,妹妹要听吗?” 还用你说,我早就猜出来了。 江锦悦面上波澜不惊,也不回话。 江如苑那一副小人得志,恨不得昭告天下一般,无非就是蔡氏也想要她的性命,安排了那几个僧人杀手。 江锦悦撇开头,加快了脚步,不理会后面发笑的江如苑。 “妹妹别走啊,是不是觉得心惊胆战了?妹妹最好学着像以前一样夹着尾巴做人,兴许大夫人还能饶你一命,不然回到府里的时候,那个日子可不好过哟。 ”虽然没有烧死她,江如苑见她吃瘪,自己就开心。 大佛寺正殿。 江路州正和主持告辞,顺便捐了一些香火钱。 那老太君兴许还是在生气,一句话也不多说。 “江施主协同家眷远道而来,没想到大佛寺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真是给江施主造成了一定的困扰。 ”灵相大师压着嗓子说道,至少财主的面子不能拂了。 江路州跟人客套了一番,这便要辞行,江锦悦心里正盘算着该如何解决蔡氏。 不,她是大夫人。 解决了她还有杨氏,说不定以后还会有许氏,或者李氏……毕竟他这个便宜爹挺渣的。 “姐姐,你看那边。 ”江然扯着江锦悦的衣袖,江锦悦转过头看过去,只见坐在轮椅里面的赵澜今面色平静,一旁的光线正好照着他的侧脸,他的眸子深邃的看不清楚真正的神情。 江锦悦掐着自己的手背肉,江锦悦!你不能再看了。 也不知道何时摄政王来了这里,朝堂之上的党派纷争,摄政王和丞相二人也是要避避风头,江锦悦自然晓得这些。 “姐姐,那不是摄政王么,诶,他要走了。 ”江然无意说道。 “去,你再这样的话,信不信我跟祖母说让冬荣继续当你的书童。 ”江锦悦开玩笑道,但是在面对摄政王之时,还是朝着他的背影行了一礼。 “摄政王是个好人,你我姐弟二人也受过他的好意,别人对我们好,要记着。 别人对我们不好,咱们就要反抗回去。 ”江锦悦摸着江然的额头,说这些话,同时也是提醒她自己,是时候要反击了。 众人各自各自回到马车,江锦悦拉着江然上自己的车上去,“以后你就同我在一处,回府也不用再回你那地方,就说你用不了那么多的丫鬟仆人。 ” 江然笑着应了一声,能陪在江锦悦身边他自然高兴。 太君受凉 江锦悦打开马车的帘子,看着最前方的马车,那是相同马车之中最显眼的。 蔡氏,其实不得不说他是一个虚荣的人,无论是衣服的料子或者是她的吃穿用度都是最好。 江锦悦想到这里不禁暗自笑了笑,毕竟人家可是大夫人。 她如果是一个善良的主,自己也不能拿她如何,可是偏偏就是她不想饶过自己。 “姐姐?”江然从双臂之中抬起头来,看着江锦悦自嘲的笑容。 江锦悦扯开他的袖子,看清楚里面的泛着青紫的皮肉,一语不发。 翌日。 江锦悦今日起了个大早,因为每一日的列行向老太君请安,也许只有这一个原因,她可以去见蔡氏。 毕竟如果是自己自找上门的话,会引起那人疑心的。 芙蓉最先推门而入,瞧见江锦悦自己正在梳妆打扮,可惜这古人的发髻实在是太难盘发。 江锦悦最后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无奈的笑了笑,转身将梳子递给芙蓉,“你来吧。 ” 只是今日,茗欢来的最晚,等到江锦悦梳妆打扮好以后,茗欢面上通红憋着气,手里拿着饭盒,到了江锦悦的房门前却顿住。 江锦悦闻声,只是摸了摸自己耳朵,想着搭配那个耳环才可以显得好看。 “茗欢?在外头做什么,还不快进来。 ” 茗欢低着头不怎么说话,只是手里拿着一个饭盒。 走到一旁的桌子前放下,芙蓉瞧着她笑了笑,“你这丫头越发的胆大,小姐跟你说话你也不搭理。 让我看看你今天去那边带了些什么来。 ” 芙蓉打开饭盒,只见里面放着一青花瓷的小盅,鼻尖可以轻轻嗅到一股香味。 “今日的饭菜倒是挺香的,好像是药材的香气……”随后芙蓉打开里面的青花瓷小盅。 只见到里面几块冬瓜,还有一些葱花片子。 而且冬瓜好像还被人咬过。 那边的茗欢忍不住,想到在厨房的时候,气的直接哭出声来,抽噎道。 “那厨房里的小厮忒不长眼,非说我不是小姐身边的,后来我解释了一通,那人直接那剩菜剩饭给我。 随后一个婆子说,昨日老爷回来,请了些贵客有排骨汤,还问我要不要,我一想就同意,谁知道是这些。 ” 江锦悦看到,不由得笑出声来,“就为这么一点饭食你就哭了?可别忘了你家小姐是谁。 ”丞相府的规矩大,但是现在江锦悦的身份不一样。 那些下人们肯定不敢像以前一样对待江锦悦。 但是上面要是有人指使的话,可就不好说了,尤其是丞相府的这位大夫人。 这什么冬瓜排骨汤的,肯定是不能喝了。 茗欢双眼通红,那些厨房的丫鬟婆子嘴巴比早市的婆子还厉害,指不定说了什么难听的话。 “小姐……” “芙蓉,现在这个时间点是不是要去给老太君请安?”江锦悦没有回芙蓉的话,手上给她放了一只珠钗,让她出去门外集市换一些银钱,可以买一些食物。 芙蓉应声,随后跟着江锦悦离开。 房门外。 “小姐,你把珠钗给了茗欢,要是茗欢去了外头,手中的珠钗被查出来,难免要落人口舌的。 ”芙蓉不由得有些担忧,要是让外面的人都知道,丞相府的三小姐过着这样的生活,那不得被人笑话了。 就是要让外人知道啊,丞相府的三小姐竟然要靠卖珠钗维持生活。 江锦悦看着偏房的房门,“让江然再多睡一会儿,不要让旁人去打扰他。 ”这明摆着是这个大夫人故意下的套,有些事情不能明面说出来,得慢慢发酵。 从旁人的嘴中说出总有可信度的。 到了老太君的院子中,老太君身边的嬷嬷像是有些着急的样子,吩咐下人准备冷水和干净的面巾。 只是在不远处瞧见了江锦悦,起身行礼道:“三小姐。 ” “嬷嬷这是?”江锦悦这一次的显然比平时都要早很多,她来的时候江如苑人还没到。 “今日老太君身子不舒服,一直嚷嚷着头痛,刚才已经派人去请了太医来。 只是这太医一直在路上,老太君那边怕是要疼的晕了过去。 ”嬷嬷说话急,就听到屋子里面老太君的‘哎哟’声。 “这……”江锦悦拧眉,她把她方才想的那些全部打消,“嬷嬷等等。 ” “三小姐,老太君实在是不舒服,奴婢就不服侍您了。 ” 江锦悦见嬷嬷转身要走,一把拦下:“嬷嬷,我略懂一点医术,太医目前还没有过来,不如就让我先来为老太君诊治一下?您看如何?” “老太君那边……” “摄政王殿下都曾让我医治过,至少目前,我可以为老太君缓解一下疼痛。 嬷嬷意下如何呢?” 那嬷嬷也不再坚持,应了声好,便推开厢房的门。 只见躺在床上的老太君双目紧闭,嘴唇发紫。 额头上渗出一些冷汗来,可是外面的天气炎热,老太君,她身上已经盖了一层厚被子。 江锦悦转身看向芙蓉,“芙蓉,你去把我的药箱子拿过来,记住不可以经过他人的手。 ” “是!”芙蓉应声,说完便转身退出了房门。 “嬷嬷,这里有针么?有的话帮我拿些来,还有蜡烛跟酒。 ”江锦悦回头对着嬷嬷道。 不远处的丫鬟已经急急忙忙的端出来了一盆冷水,她们手里正拿着帕子想要帮老太君去汗。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江锦悦声音带着些怒气,嬷嬷一惊,“三小姐怎么了?” “老太君是体内受寒,昨日晚上是不是吃了一些凉物?要想办法把老太君身体里面的寒气给逼出来。 你们却还用这些冷水,这不就是让老太君身体引起不良反应的原因么。 ” 江锦悦说完,看着还在发愣的嬷嬷,“嬷嬷,不要站着,快去拿!” 江锦悦一把掀开被子,将老太君的身体翻开,只见老太君背部一片湿润,身体里面有寒气逼不出来,还用厚被子盖着,一个成年人都受不了。 果然,和她猜测的差不多。 呆愣的站在那里的丫鬟不知该如何是好,江锦悦拧眉,“去把冷水换成热水,把屋子里面冬天烧的炭火点燃了。 ” “那样不会……”丫鬟迟疑,可是对上江锦悦认真的眼神,只得点头同意。 无意闲谈 老太君昏昏沉沉的听到外面有人再说话,呼吸声粗重,感觉自己有些要睡过去的样子,只是见到帘子外面有人走来。 “老太君?” “……萱儿。 ” “老太君可是醒了?锦悦去喊嬷嬷过来。 ” “萱儿等等……”老太君再次起身,好像是想到了什么,嘴里不由得喃喃道,那孩子真像她,品性也像。 “老太君可算是醒了。 ”嬷嬷从一旁走出,布满皱纹的脸上搭着笑容,两只眼睛沾着泪。 江锦悦忙活了一小会儿,吩咐一些丫鬟去找郎中要些祛除湿气的草药。 忙活一阵儿江锦悦擦掉额头上冒出来的汗,可真是热啊,要是在现代社会早就可以拔罐了。 老太君躺在床上不知在想些什么,等江锦悦起身想要告退的时候,她回过神来开口道:“是锦悦么?” 江锦悦回过头来,附身行了一礼,“回老太君的话 ,是锦悦。 ” 江锦悦见老太君招呼嬷嬷起身,“老太君一定是贪了嘴,吃了凉物结果没有挥发出来,所以才导致现在这副模样。 虽然夏日的凉果之类的好吃,老太君也要少吃为好,就算是真的嘴馋,那进了口再吐了就可。 ” 此时房门外面的太医姗姗来迟,简单的看了下老太君的症状,之后便道没有大碍。 把太医打发走已经,江锦悦原本想告退,可是老太君依依不舍的拉着她,“方才那一瞬间,我竟然还以为是见到了萱儿。 ” 萱儿?江锦悦心里纳闷儿,只见一旁的嬷嬷手里拿着一杯凉茶走到她这边来,“萱儿就是三小姐的姑姑,比三小姐大些年纪,只是走得早。 ” 江锦悦明白过来,是把自己当错人了。 “老太君不要多想,多看一些开心的事,乐呵乐呵便就过去了。 ” “这三丫头还挺老成,我晓得的,你这孩子苦,但是在我面前,只管释放你的真性情便是,不要去理会那些凡夫俗子的教条。 ”老太君这话说的热切,让江锦悦心中也不由得为之动容,毕竟在这个时代,女子多多少少有教条的束缚。 这偌大的丞相府,怕是只有这么一个实心的人了。 江锦悦不由得感慨,她又有些后悔早上的想法,本来是想用老太君去打压蔡氏。 现在想想她和那些算计人的人,也没什么两样。 “小姐,午时了。 ”芙蓉的声音提醒着江锦悦,江锦悦琢磨着要不要离开,一旁的老太君连忙道:“午时?去,吩咐个丫头去厨房那边告知,三丫头今日在我这边吃就行,让她们多做一点。 ” 江锦悦本想拒绝,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多谢老太君抬爱,江然还在我那儿,今日我就先……” “把然儿也喊过来啊,让嬷嬷去,我老婆子一个人吃饭好没意思。 ” 江锦悦瞧见,对着自己身后的芙蓉眨眼,看来以后的吃食是不会在受厨房的那一伙人的气了。 江然来的也是时候,乖巧的行了一礼后站在一旁,知道老太君的习性所以也没有像是在江路州面前那般的刻意掩饰。 “你们这两个孩子啊,我以往喊你们来,你们都总是找一些借口推脱。 以后可不许再这样了,多陪陪我这老婆子走走。 ”老太君这话说的让人舒心。 看来以前老太君就帮助她们姐弟二人,只是原来的江锦悦性子软,被那些恶仆说了一通,就不敢回别的。 即使是有老太君相助,原来的江锦悦也是一口回绝的冷漠状态。 可是在江锦悦搜了一片脑袋瓜子里面的记忆之时,怎么也没有想到有回绝的事,估计又是被某些人从中作梗给耍了。 “锦悦以前自卑,对什么事都没有把握,唯恐出现差错。 只是现在不一样,唯有自己坚定不移,旁人才不能动摇锦悦分毫。 ” 上次在寺庙之中,听到老太君所说的让女子也有个快活天地。 江锦悦就知道老太君是什么样的人,她有着现代人的思维,说话做事的时候考虑的反而没有那么多。 而老太君和江锦悦说这些,发现越聊越投机,回头看了一眼嬷嬷,“这三丫头倒是想的明白,你可要努力啊。 ” …… 从那日起,江锦悦借着帮老太君祛湿气的缘由,常去老太君那里,毕竟这个原因也不会引起牛鬼蛇神的注意。 第三日,江锦悦这次去的不算早,正巧遇见蔡氏跟老太君请安,只是蔡氏的眼睛在遇上江锦悦的时候,变得有些不屑。 巴结上了老太君,你以为你就抓住救命稻草了? 江锦悦面上微笑行礼,自己来的不是时候,遇见这个笑面虎。 “锦悦给大夫人请安,给老太君请安。 ” “免了,三小姐请的安,怕是难安的了。 ”蔡氏手上拿着帕子擦拭耳后。 老太君也不是个耳聋的,听见的时候心里有些不悦,不过没让蔡氏察觉。 “大夫人还有事要忙就先去吧。 ” 蔡氏面上笑容收敛,对着老太君行了一礼便转身离开。 她早就想走了,在这老太君眼里陪着笑。 那老太君又知道她是装的,累的很。 江锦悦缓步走上前,搀扶老太君起身,“今日大夫人怎么来的这么早,平时这个时辰我还没遇见过大夫人呢。 ” “你陪我去阁楼上,让嬷嬷去准备些茶来,陪我坐在那儿吃吃茶水。 ”老太君简单的说了一句,江锦悦低头应了一声。 兴许是见江锦悦无话,老太君不紧不慢道:“听大夫人说,你大哥在襄阳那边,与人赛文得了头筹,心里高兴把这喜事儿给我们说一说。 ” “大哥哥文采斐然,以后也是能担得起重任的人。 要是算着这些日子,还是要再过一些时间才可以见到大哥哥吧。 ”江锦悦在脑海里迅速寻找有关江淞的记忆,可是也只有零星的片段。 那些记忆却也不怎么友善。 一旁的老太君哼声,把头偏向一旁,好似是并不同意方才江锦悦所说的话,“淞儿要是能改掉一些毛病,那他才真的是担得起重任。 ” 知人短处 江锦悦自然听得出这话中有话,这老太君似乎是对她大哥哥江淞有些不满,这人活的长久,看的什么事情也通透,待到上了阁楼,一旁的窗户都大开着,可以看到楼下的情景。 “成事在人,谋事在天。 少年人有少年人的义气。 受到一些困难才会进步,毕竟天降大任,一定是遭受一些苦难才行。 ”江锦悦打着哈哈,无意的说着这些。 老太君淡淡的叹了一声,“你大哥哥身娇肉贵,小的时候就极其受宠。 就算是天降大任的话,他那个母亲也会替他担着吧。 ” “大夫人么?大夫人平时管理家务仅仅有条,除了在一些个别的事情之上,还没见过大夫人心有偏袒的。 ”江锦悦低下头来,呕,说这句话估计要把自己恶心死。 不过是一个笑面虎罢了。 “哼,你这孩子看不通透。 ”老太君伸出手缓缓的搭在耳后。 这个老太君难道也是不喜欢蔡氏?江锦悦转着眼珠子,思绪飞转:“大夫人外强中干,估计平时也没什么怕的吧。 ” 违心的夸别人,就会换来另一个人不屑。 往往在这个时候,那人才会说出口来,老太君喝了一杯茶之后,果然缓缓道:“举头三尺有神明,这些话只是教育旁人人在做天在看的道理。 自己做错事之时,要知道是会受到报应的。 ” 江锦悦诧异,好像是明白过来些什么,“是,锦悦知道。 ” “三丫头,你心眼儿实,在你兄姐之间品性最是不错。 ” 忽然,老太君说话的声音顿住,只见阁楼下方,一个小丫鬟从一旁走过。 拐角处的杨氏和江如苑站在一旁。 那小丫鬟没有看清,手里边拿着的糖水险些就要洒了。 江如苑倒是没什么,因为看不清楚她面上是什么表情,反观杨氏,险些就要怒骂起来。 那小丫鬟连忙道歉求饶,杨氏愈加恼怒,直接挥手上去就是一巴掌。 江锦悦看向一旁的老太君,只见老太君的眉头轻轻皱起,不过没再说些什么,手指敲打着桌面,一下两下,让人猜不清楚老太君的心思。 “这……那小丫鬟恐怕并非是故意的,应该是方才去拿糖水的人,这会儿到时间了,嬷嬷来的有些慢。 ”江锦悦帮着小丫鬟解释道,杨氏也不看看这里是谁的地盘,老太君可是在楼上看着呢,就敢伸手打老太君的人,这不典型的作死么。 “这杨氏,出身于烟****巷之地,以往之时最爱吟诗作赋。 也是在外,听她吟诗作赋风格与你娘的很像……瞧瞧,进来了。 你在这里待着不要出去。 ”老太君看杨氏对着那小丫鬟出气完了,是要进来请安了。 只瞧老太君‘怒气冲冲’的下了阁楼,远处的杨氏才刚刚踏进门内。 脸上带着笑容,让江如苑拿着一个精致的饭盒。 二人对着老太君行了一礼,随后杨氏吩咐江如苑把饭盒拿过去。 “如苑,听说前日老太君身体不适,所以就吩咐厨房准备了一些食物。 这些可都是如苑亲手做的糕点,希望老太君吃了能够觉得开心一些。 ”江如苑伸出手来打开手中的饭盒。 江锦悦透过屏风,虽然隔得远她看不清楚,但可以嗅到那一股糕点的香味儿。 唉哟,这味道比她在贵州吃的鲜花饼还好闻一些。 她江如苑真的有这手艺么? 那嬷嬷正好端着茶水走进来,应该是瞧见了跪在外面的丫鬟了吧,那小丫鬟年纪应该只比江然大一两岁。 脸上可以清楚的看到巴掌印。 小丫头低着头,跟在嬷嬷身后一语不发,只是在看到江如苑的时候,刚刚被这个人训斥过,心里有些害怕。 江如苑抬眼对上她的视线,小丫头手里面拿着的茶水一颤,不小心就洒了开来。 “你这奴才!我这可是上好的料子,把……哈哈,无事。 ”江如苑只得硬生生的憋下心头的怒火。 刚刚打了这狗奴才一顿,这狗奴才实在是太没有眼力见了。 噗,江如苑是敢生气,不敢说话。 还别说,看着江如苑吃瘪,她还挺开心的。 杨氏脸上堆着尴尬的笑容,“哈哈,这丫头性子,如苑喜欢什么衣服,再去管事的那边找人去裁剪一件便是。 ” “是。 ”江如苑死死的盯着那小丫鬟,那小丫鬟脸上的巴掌印还没有消掉,反而回扫了一眼江如苑。 屏风外面的江锦悦咂舌,要是她刚刚没有看错的话,那小丫头应该是故意的。 可是这才多大点的孩子,哪里会有这些想法。 这些人也仅仅只是在这里坐了一会儿,跟老太君客套了一番,随后便直接转身离去了。 但是江如苑走的时候还不忘死死的瞪着那小丫头。 “你可看出来了?”老太君说道,手里拿起方才放的茶水。 江锦悦从屏风后面走出,“锦悦是不大聪明的,只是二姐姐的脾性需要改掉,姨娘她……” “因为从前的出身饱受白眼,你这姨娘,在府中是作威作福惯了。 ”老太君不咸不淡的说这一句话,同时也给江锦悦提了一个醒。 身份。 杨氏最看中身份,她渴望权力和地位,所以以前,才那么的想成为大夫人。 想让她的女儿成为太子妃。 这丞相府之内,唯有老太君看的最清楚。 “一般这些个时候你爹爹都要过来,应该是遇见了什么事情,罢了,同你说了这么多,我也觉得乏了。 ” 这就是要休息了,江锦悦脸上带着笑容,这一番话,真的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着实让她受益匪浅。 “锦悦明白,这就先告退了。 ” 蔡氏怕鬼神,杨氏喜欢身份地位,平时杨氏在蔡氏面前一个屁都不敢放,那是因为蔡氏没有威胁到她目前的地位。 而蔡氏心理眼里也只有那个宝贝儿子了。 江锦悦面上露出不经意的笑容。 “小姐我们现在回去么?”芙蓉见她如此兴奋便问道,然而一旁的江锦悦挑眉,“去正堂那边。 ” 小插曲 其实从一开始看到蔡氏和杨氏纷纷前来向老太君请安,就应该能够猜到,今天是个什么情况。 古代女子成婚,都是要有家里的正妻大夫人来做决定。 毕竟他们心里从来都是秉持着‘在家从夫,嫁人从夫,夫死从子’的想法,偏偏杨氏受够了他们的白眼,一直想要自己的女儿能够飞上枝头变凤凰。 所以今日的一大早,芙蓉就接到了消息,给老太君请安完毕之后就立刻去正厅那边。 江锦悦还未走进屋子里面去,就听到正厅那边传来的一声声娇笑。 看来杨氏母女没有离开,这个便宜爹老狐狸又卖的什么药。 江锦悦扯了扯她的脸皮,随后带着一种如沐春风的笑容,缓缓起步走向前方去。 “锦悦来迟了,这里先赔个不是。 ” 众人此时闻声停止了他们说话的声音,纷纷看向走进来的江锦悦。 而江锦悦发现有一陌生男子还有阮子舟竟然也在这边。 这难不成是要开相亲大会了?这原主的年龄在现代还是个未成年。 噫,未成年结婚的早,是会导致早亡的。 江如苑果然是换了一身衣服,她身上穿着的是一件白色刺绣雕花夏衣裘,肩膀之上披了一块金黄色的金箔衣带。 透明的纱衣若隐若现的衬托出来她的肌肤雪白,反正在座的只有她和江如苑两位小姐。 即使如此,她江如苑也要压江锦悦一头。 阮子舟见到江锦悦之时,双眼直勾勾的盯着,还是一旁的陌生男子推了一把,不然那家伙都要流口水了。 而一旁的杨氏,也是徐娘半老的样子。 头上插了几只金珠。 耳边露出来的玛瑙耳坠摇摇晃晃,在江锦悦过来的时候她也不说话。 而是上下打量着在她心目中和自己女儿相比简直是云与泥的区别的江锦悦。 江锦悦恍若无人一般坐到一旁的椅子之上,这个时候倒是引起了蔡氏的注意。 蔡氏的声音故意的拨了一个调儿:“三小姐?”从而去提醒众人。 江锦悦却假装没有听到一般,转过头看向阮子舟,“阮世子也来了啊?上次二姐姐的脸,可是多亏了阮世子的药呢。 哦,这位是?” 那陌生人身上的衣物和带着的服饰,镶着金边的玉石翡翠琉璃玉佩,头上戴的网巾甚至都镶嵌一颗玉石让它更显眼。 而且,那人手臂之间的袖口的图案都透露出来他的身份地位不同。 尤其是站在他身后的奴仆,带刀的,这里可是丞相府啊,这些人能够带刀,那这些人身份肯定就不一般了。 “这位是我······”阮子舟突然顿住。 “咳咳,这位是和本世子一起来的。 ”阮子舟改口道,他身边这个人的身份说出来不一般。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人。 在以往的话,江路州肯定就直接把他给撵出去了。 他不说江锦悦也猜到一些,能够让他便宜爹这么安静的人,估计……不会是皇上吧? 夏如捧着一个紫檀木托盘,只见上面有着摆放的好的一些茶杯。 隔了大老远之中就可以嗅到茶香味。 那男子瞧见,倒是起了兴致,接过了丫鬟手里的茶水,最后抿唇叹了一句,“这茶倒是不错,还挺香的。 ” 这个时候江锦悦才仔细的看清楚这人的面容,剑眉星目,双目之中隐隐约约透露出来的霸气让人避不开眼来,只是在喝茶的时候双眼低垂,让人看不清楚那人的真正心思。 估计也是一个心机深沉之人。 江锦悦也喝了一口,只觉得口腔里带着苦涩的味道,这茶她不是很喜欢喝,虽然茶汤的颜色看起来很好,这个香味也可以,但是这个嘴巴尝起来的味道却是苦涩。 只见蔡氏在上坐笑了笑,一旁的便宜爹跟着应喝说这茶水味道提升,最夸张的是杨氏。 跟巴结那皇子一样。 反倒是阮子舟尝了一口咂舌,“怎么感觉有些苦不拉叽的。 ” 噗,哈哈哈。 这家伙难得敢说一句实话。 江锦悦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随后感觉杨氏毒辣的眼睛瞪了她一眼,“哼”的一声便转过头去。 江锦悦她心里还是想的另外一回事,自己该如何让这两个人给斗起来?杨氏,一直觊觎着大夫人的位子,只是有这个贼心,没这个贼胆。 而蔡氏嘛……江锦悦看向自己的便宜爹,又看了看蔡氏。 便宜爹长相如果是放到现在的话,也可以算是长得帅。 蔡氏长的也不赖,她凭什么就… “小姐!”芙蓉小声道,喊着江锦悦让她回过神来。 只见那陌生男子向江锦悦这边看过来,他的脸上虽然也有笑意,可是眸子却是冷的。 “这位便是三小姐了?” “是,这是小女排行第三,名锦悦。 ”江路州解释道,顺便还不忘把她的宝贝女儿江如苑介绍了一遍。 江锦悦看着自己渣渣爹的笑容,就跟绽放的老菊花一样,以为那里会对自己这么笑。 古代当官的也这么不好做的么,你可是丞相啊! “三小姐,我听说三小姐的医术高超,就连摄政王的腿疾都帮忙缓解了?”那人审视的眼神,紧紧的盯着江锦悦的双眼。 “这位公子说笑了,也只是暂时缓解而已。 锦悦所能够做的只是帮摄政王爷暂时缓解疼痛,其实也不过是治标不治本罢了。 ”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杨氏似乎也猜到了这个陌生人的身份,毕竟在府中待了那么久,也会察言观色。 她微微眯起眼睛,道:“三小姐的医术一直是那般,上不得庭面的。 ” 江锦悦心底冷笑 ,“那也是摄政王相信锦悦。 ” 杨氏估计是还想说什么,“摄政王是什么样的人,就凭你还想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 “时候也不早,我还有事就先告辞。 ”二人的声音异口同声的喊出。 只见那陌生男子站起身来,学着外头江湖人士摆手的样子做了个‘告辞’手势。 杨氏原本还想再开口,只见那阮子舟本不想离开,却是被那个陌生男子给拉走。 江路州连忙起身相送。 一旁的江如苑看的焦急,能让爹爹如此恭敬,想必此人身份一定不一般!她要是能够巴结上的话,日后谁敢小瞧她?于是忙推搡着一旁的杨氏,“娘!” 各怀鬼胎 杨氏心里也是急啊,她今天让江如苑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去请安那会儿被丫鬟扰了兴致。 这一次则是被冒出来的三丫头给引起了那人注意。 “苑儿,你去跟着你爹爹去送送他们?”杨氏询问江如苑的意思,也不顾这是什么场合。 蔡氏合上茶杯盖子,嘴角带着冷笑,“果然是上不了台面。 ”这声音没有压低,在场的人都听的一清二楚。 打起来,打起来! 江锦悦垂着眼,她面上带着一些佯装的恐惧,毕竟自己原主以前也是一个胆小懦弱的人。 只是看着,这两个女人在互相暗斗,都忍不住想要喊出声,赶紧打起来啊! 然而这个时候,一旁的杨氏虽然心底里面是有怒火,但是他也值得忍住气,憋出一声笑来。 “我的苑儿优秀,旁人自然是羡慕不来,大夫人算算日子,大公子还有多久才回来。 ”只恨我的苑儿不是投胎在大夫人的肚子里,只等我们有了身份地位,这些人就再也不能低看我们母女二人! “方才三小姐说,是阮世子送药才医好了二小姐的脸。 ”蔡氏眼睛珠子一转,脸上带着雍容华贵的笑容。 漫不经意之间的抠着她朱丹红的指甲,不急不徐的来了一句:“二小姐和世子殿下真是般配的很。 ” “胡说!苑儿的脸哪里是世子殿下送的药,明明是……” “娘!”江如苑死拽着杨氏的衣袖,她们母女花费了多大的功夫,才把这脸重新给恢复。 对于女子而言,脸是多重要的就不说,蔡氏当着这些下人的面说主子,丢人的还是主子。 这边的江锦悦耳朵恨不得竖起来,她看江如苑的脸也不像是化妆,这个江如苑,真的是一个打断话茬的好手,每次都能恰到好处的把话给打断。 至少把结果说出来,好让她知道使用了什么草药啊! 蔡氏面上淡淡的,看起来好像是对这些丝毫不感兴趣一般。 平时杨氏在她眼里,还是那个连给她提鞋都不配的贱人。 随后站起身来,对着杨氏淡淡道:“可要多注意自个儿的身份。 ” 这是什么?这是赤裸裸的挑衅!杨氏她什么都可以不在乎,但是她这个人极好面子。 杨氏袖子下面的手已经握紧,指尖泛白。 杨氏的火气憋在肚子之中,她的宝贝女儿可都还看着她呢,竟然这样拂了她的面子。 心里越想越气,越气越恼。 但是身份摆在这里她又不得不忍着。 等蔡氏那一行人离开,杨氏坐在椅子上,脸色难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之后突然抄起一旁的茶杯狠狠朝地上摔着。 啧啧啧,杨氏看起来不敢跟人正面刚呐。 “娘!你们那些奴才杵在那干什么?赶紧去把这些碎片收拾一下。 ”江如苑瞪着她身后的丫鬟。 杨氏忽然瞧见一旁的江锦悦还坐在那里看戏,淡淡的瞧了她一眼,正欲开口。 “那这里没有锦悦的事了,锦悦就先行告退。 ”江锦悦她现在可不想引火烧身?虽然这戏好看,目前可不能和这个杨氏斗起来。 等江锦悦走远。 江如苑便卸下伪装,烦闷的叹了一口气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娘,你看那些人小人得志的样子,尤其是江锦悦这个死丫头,一直站在那里看咱们的好戏!” 杨氏对此倒没有说什么,她心里不满都是蔡氏,方才蔡氏一定是不想让她的宝贝女儿出风头。 害怕自己以后的地位超过她。 蔡子璇,你又算是个什么东西。 “娘,咱们可不能就这么的坐以待毙啊。 ”江如苑皱起眉头。 杨氏看了她一眼,随后无奈的抚摸上江如苑的脸颊,“放心,娘一定为你铺好路。 ” …… 出了正厅的门,江锦悦伸了个懒腰。 芙蓉瞧见看了四周,“小姐,周围可都有人在看着咱们呢。 ” 这句话倒不是芙蓉小心谨慎,上一次蔡氏要给她院子里塞丫鬟。 江锦悦淡淡的瞥了一眼远处露出来的衣角,心里在盘算着接下来该如何。 这蔡氏和杨氏之间,怕是一触即发。 “芙蓉,你待会去帮我找一些院里的老人,我要问一些话。 ”江锦悦要问的不是别的,而是有关于蔡氏,蔡氏的重心现在完完全全是放在自己的儿子身上。 她那个大哥以往很少见面,还不知道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脾性。 芙蓉点头,这个事情交给芙蓉去做,江锦悦也好放心。 再等等,再等等…… 等什么?等一个时机,让蔡氏不敢有对抗自己的时候,她江锦悦目前只是想和她老弟好好在这地方活下去,可是偏偏连这一点小要求都不行,看来这蔡子璇,留不得。 芙蓉回来的时候天色也已经晚了,江锦悦正教江然背诗,当时正好看了这个时代的书籍,还没有现代的那些诗句。 江锦悦只得讲一些已经发生过的朝代故事和寓言故事。 ‘笃笃笃’芙蓉敲了几下门,茗欢转过头来,见江锦悦不为所动,自己走上前打开门来。 只见外面的芙蓉脸上露出一种疲惫,估计在外面没少应付其他人。 长舒一口气之后才道了句:“茗欢你先带着少爷回厢房那边去吧。 ” 茗欢心里诧异,可是见到芙蓉身后一个婆子,那婆子眼神躲闪,知道是见三小姐也一语不发。 “是,姐姐先进去吧。 ” 江然抬起头来,他刚想说要留在这里,江锦悦觉得这些事还是不要让小孩子知道得好。 “小然,你先出去,回去后我再和你说。 ” 江然也不是个顽固不化的,没有追根究底。 “姐姐要是想说,我一定听着。 ” 可是那婆子还是很担心,芙蓉无奈,自己出去站在外面不让人进来总行了吧。 江锦悦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容,指着前方的作为,“婆婆先坐吧,这里还准备了些糕点和茶水,要是饿了可以吃一些。 ” 那婆子转过头看着紧闭的房门,眼神在对上江锦悦视线的时候有些躲闪,嘴里结巴道:“我……我不饿,我要是说了,三小姐可得给我银子!” 蔡氏把柄 钱? 江锦悦心下不由得笑了笑,她现在可是个最缺钱的人。 要是说别的东西她还有点,什么出府的机会,或者是让她地位提升都可以。 反正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套出对方的话来,有些点头答应了这个婆子的要求。 “老婆子我进府也有多年了,以前也在三小姐的亲娘身边伺候过。 ”婆子一听江锦悦同意,便忍不住打开了话匣子。 然而听了这句话的江锦悦抬起头来,挑眉道:“据我所知,我娘亲身边的人好像大都换人了,要是你真的在我娘身边待过的话,早就被换掉了吧。 ”江锦悦不咸不淡的一句话,让那婆子转着眼睛,她江锦悦可不是一个好糊弄的。 “这……”婆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从前遭受过家破人亡贩卖到府里。 所以这一生就极其爱财,因为在夫人那边手脚不干净就被赶了出来。 ” 江锦悦手里摇晃这茶盏,随后给婆子那边的茶盏满上。 “婆婆先喝。 ” 那婆子见这个三小姐没有露出生气来的样子,应该是一个好说话的。 “三小姐要是有什么想问的话就尽管问吧,但是回答问题,三小姐就听一半,信一半好了。 ” 听一半信一半,这个婆子倒是一个精明的。 江锦悦摸索了一下,褪去手腕上的手镯。 ‘啪’的一声,被江锦悦放在桌子上。 那个婆子看到就要拿起,却被江锦悦往后拉扯了去。 “呵呵,规矩老婆子我都懂得。 ”说完就见江锦悦松开了手,她宝贝的一把将镯子拿过来。 “三小姐有什么想问柳夫人的就尽管问,虽然婆子我在柳夫人身边待的时间不是那么的长。 ” 江锦悦一只手搭在耳后拖着脸,听到这话,对着婆子眨眨眼,“婆婆,我想问的是大夫人。 ” 婆子愣了一会儿,“大夫人蔡氏?我不做你的买卖了!”那婆子将镯子往桌面上一摔,随后镯子四分五裂。 婆子还想跑出去,但是拍了几下房门,应该是从外面紧锁上了。 江锦悦看着桌面上碎掉的镯子碎片,这镯子她都舍不得摔,哎哟这个婆子。 你不做就不做呗,还把我的镯子给摔了,本来都没想打算给你。 既然如此,你是做也得做,不做也得给我做了! “你不做这生意,那你打碎我这镯子做什么?” “三小姐,老婆子还想多活一些时间,求求你就放过我吧。 我真的是怕了啊。 ”婆子泪声俱下,要不是刚刚江锦悦见到过她如何说话自带底气。 估计现在她早就被这个婆子给糊弄过去了。 “你这是在和我讨价还价了?刚才你喝的茶水里可有察觉到一股异香味,我还见你多喝了几杯。 ”江锦悦勾唇笑道。 婆子瞪大了眼,她的眼里满是震惊和愤怒“难道是三小姐在茶水里面下了毒不成?!” 江锦悦方才露出来的笑容慢慢的消失,手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击打镯子的碎片,“你就却只管说,这里就你有我二人,我刚刚给你个好东西,你不要,现在你非要来跟我讨价还价?” “三小姐不要为难婆子我啊……” “蔡氏的事情你知道多少,给我一五一十的都说出来,有多少就说多少。 说的好的话,你可以安全的回去,但若是说的和我知道的有些偏差,你就回去拿着碎镯子做棺材钱吧。 ” 江锦悦冷声道,房顶之上藏着的暗卫都不由得发自内心的佩服。 这三小姐如此聪慧,留在这丞相府里真是屈才。 暗卫忽然感觉到一旁的空气流动速度变快,瞅准时机立刻翻身躲开射过来的暗器。 只见瓦片上落下来的几颗小石块儿,但是落下来的声音变得极其微小,并没有引起下方的人的注意。 赵澜今出现在暗卫的身旁,迅速的给了对方一手刀,暗卫深处手腕抵开,两人暗自较量这内功气劲,暗卫只觉的自己离眼前人的实力差了十万八千里。 随后不由得已认输,“主子!” 赵澜今的面具下看不清楚任何的情绪,冲着他摆了摆手,“仅仅几****的武功就退步了?” 暗卫低头,只觉他的主子气场强大,就算说一句话就压迫的喘不过气来。 “没……没有。 ” 赵澜今撇开头,看着房间之内的江锦悦‘压迫’婆子的样子。 不免有些好笑。 芙蓉也是察觉到了异动,闻声看了看四周,发现没有人之后才翻身上了楼顶去。 瞅见赵澜今的时候也没那么惊讶,蹲下身来,“王爷。 ” “可有什么异动?”赵澜今问的是下面的江锦悦,芙蓉虽然是派去江锦悦身边保护她的人,但实际上也是盯着她的人。 芙蓉低下头来,看着赵澜今所看的方向,另一边的暗卫自己退了去。 芙蓉声音沉下去,“能够再次伺候小姐,是芙蓉的荣幸。 ”这几日的相处可以看出江锦悦是个什么样的为人,只是想生存下去而已。 要是柳慕青在的话,哪里会让她的儿女受这般的苦。 而赵澜今也不知道自己是为何,在看向江锦悦的时候,眸子变得异常柔和。 房间里面的江锦悦丝毫没有察觉,只是一心盯着这个婆子,蔡氏当时嫁进来丞相府还耍了一些小手段,而她那个便宜爹偏偏的就上了钩儿。 “都有了蔡氏,那杨氏怎么来的?” “据说杨姨娘曾经长的和柳夫人相似,而且处处去模仿柳夫人。 毕竟柳夫人在大家的眼里可是才女。 ” 江锦悦点头,这个理由她是听人说过的,只能感叹一句,她便宜爹艳福不浅。 “老婆子知道的全都说了,小姐可以放老奴走了吗……”婆子低下头来,声音怯懦道。 江锦悦笑了笑,她刚刚那句话也不过是胡诌的,“你身上的毒药过了三日后,去城郊西处取井水来饮下,毒药就解了。 ” “真的?”婆子抬起头来,她现在已经想跑了。 “明日就出府吧,不要夹带那么多的秘密,对你来说带了太多的秘密对你也不好。 ”毕竟最后蔡氏或者有心人查出来,她江锦悦会被人拿捏个把柄。 秘见婆子 江锦悦没有和那婆子多说,喊了几声门外的芙蓉。 芙蓉面上并没有慌张,对着赵澜今行了一礼之后便迅速回应江锦悦。 芙蓉推门而入,只见那婆子手里攥着一个包裹着镯子碎块儿的手巾,毕竟江锦悦说拿了钱办事儿才好。 “芙蓉,你带着这个婆婆出去吧。 ” “是。 ”芙蓉会意。 良久,江锦悦房间里面的烛火熄灭,可是她现在却无心睡眠,心理夹着许许多多的事情让她不得不去想。 也不知是过了多少时间,江锦悦才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只是在无意之中,江锦悦好像感觉有人来到了她的身边,她并不害怕,因为内心相信那人不会伤害她,在她翻了个身之后,嘴里嘟囔着道:“南溪……你这家伙,怎么还不来看我。 ” 赵澜今原本还以为她发现了自己,可是当江锦悦转身之时,才发现她只是梦呓。 “主人,该回去了!”暗七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提醒着赵澜今他的身份。 赵澜今没有多说别的话,只是看了看四周的摆设。 想起当时见到江锦悦她为那一把匕首耍无赖的样子,心里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忽然想起方才那个婆子摔碎手镯的时候,江锦悦脸上露出来的心疼。 赵澜今朝着暗七勾手指示意他过来。 …… 一大早醒来。 江锦悦发觉自己的手边,忽然触及到一些冰凉的物件儿。 在等她睁开眼瞧见,只见是一些金玉玛瑙的珠宝放在她的床边。 我去,这不会是她那两个小后妈送过来栽赃陷害的吧?! 毕竟也就那两个人一直想要往她这边塞眼线。 江锦悦拿起一旁的珠子,此物质地光滑,在许许多多出土的古墓之中的那些宝玉都没有这般好看。 想起现代人疯狂赌石,这玩意儿要是卖出去估计也得个百十来万****币吧。 想着想着,江锦悦不由得又自嘲的笑了笑,她现在是草木皆兵的状态,看什么都以为蔡氏她们打过来了。 ‘笃笃笃’ “小姐?小姐,你醒了吗,待会儿要去老太君那里请安了。 ”茗欢的声音在房门外面响起,江锦悦感觉她要推门而入,这么一堆东西摆放在这里,可不能让别人看见。 赶紧手忙脚乱的将珠宝藏好,“等等!” “啊?小姐可还是有什么事情吗?”茗欢看着紧闭的房门疑问道。 这么一大堆钱财是谁送来的?难不成是南溪?这家伙来了也不知道跟她说一声。 江锦悦心中忽然有些怅然若失的感觉,等她收拾好了才问道:“小然现在可醒了?” “四少爷已经梳洗完毕,正等着小姐呢。 ” 芙蓉从一旁走出,她接过茗欢手里面端着的木盆,“我来吧,你先去给四少爷准备一些糕点垫垫肚子。 ” 屋外的蝉,叫得极其费力。 好像是要耗尽自己全身的力气一般去鸣叫。 屋外的日头渐渐变得毒辣,晒得人眼睛睁不开。 江锦悦今日穿了一件偏黑色襦裙,头发之间,也只是用了一个简单的钗子固定住。 外面的江然打着哈欠,但是瞧见江锦悦走出门外,立刻又提起了兴致,“姐姐今天真好看。 ” 这小嘴儿,江锦悦心里欢喜,挑眉道:“那我昨日不好看?” “只要是姐姐,无论是穿什么都特别好看。 ”江然睁着他那漆黑泛着光亮的眼睛,灿若星辰一般,尤其是江然笑起来,格外的好看。 这小老弟,长得这么俊,以后还不知道要迷晕多少女孩子,尤其说话甜的很。 “先去给老太君请安。 ”江锦悦面上欣喜,拉着江然一齐朝着老太君的园子里走去。 …… 一个拐角处,江如苑瞧见江锦悦和江然一齐进入门内。 手上挥着帕子,其实心底下早就有许多的不耐烦了。 凭什么,她哪里比江锦悦差了?这老太君自己平时也没少巴结,为什么对自己却和江锦悦是两副模样。 丫鬟淳儿低下头来,“小姐,我们现在还过去吗?” “过去什么?!没看到江锦悦那个贱丫头也在那儿么,现在过去指不定又使着什么法子在那里迷惑人心呢。 ”江如苑忿忿不平,可是自己一直站在这里也不是个事儿,难道在别人眼里自己是怕那个江锦悦了不成? “小姐,小姐。 ”淳儿挤眉弄眼的冲着江如苑道,江如苑心里正火,“你做什么,看你做了我几天丫头,是不把自己以前的身份看在眼里了!” “二小姐真是好大的威风。 ”蔡氏的声音从后方传来,让江如苑不由得抖了一个激灵。 这大夫人什么时候过来的,平时她和杨氏作妖,蔡氏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大多数都是懒得搭理对方。 “苑儿给大夫人请安。 ” “可免了,谁清楚二小姐是不是真心实意。 ”蔡氏淡淡的说了一句,江如苑心底自然是不爽,只是当着这个人的面上不能显露出来。 老太君那边倒是其乐融融,江锦悦制作了一些药茶,再打开茗欢手里的盒子只是,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弥漫在空中。 “老太君上次凉果吃的多了,导致体内淤积湿气散不掉。 今日锦悦特地做了一些药茶,老太君要不尝尝看?”江锦悦笑道,也不等老太君说,便直接拿起茶壶倒在了杯子之中。 “锦悦丫头做的?那老身可要尝尝看了。 ”老太君指着茶杯,一旁的嬷嬷点头接过来。 只见老太君轻轻抿了一口,随后过了几秒又喝了下去。 “这药茶的味道倒是不错,清凉解暑,而且入口没有药材的苦涩,反而多了点儿茶香。 ” “是啊老太君,老奴闻见这味儿都有些想尝尝看呢。 ”嬷嬷接过话茬来,那老太君笑骂道:“你这老东西哈哈哈,我这儿没有,去问三丫头讨去。 ”一时间也因为这话,在场的人全笑开了。 只是这欢声笑语的,在蔡氏踏进院子的时候就止住了。 从屋外缓缓走进来的蔡氏,挑眉看向众人。 江然遇险 “哟,这大老远的就听见老太君这里的笑声,是我来迟了么?” 只是江锦悦看着后面,江如苑死死的瞪着蔡氏的脚后跟,她跟在蔡氏的后面 随后朝着老太君行了一礼。 江然本来低头喝着江锦悦准备的茶,只是蔡氏的眼睛扫了过去。 “四少爷怎么在这儿,今天不是应该去书塾那边,三小姐虽然是你的姐姐 ,可是四少爷你也不能跟着三小姐胡闹啊。 ” 这个胡闹一词就很灵性,把众人忘记都事情重新勾起来,江锦悦从前的一副卖蠢的样子他们可是看在眼里。 而且,她蔡子璇还想往江然身边安插的冬荣书童,被江锦悦一‘胡闹’给整走了。 江然心底也有不服,他的小脸儿上却带着天真无邪的笑容。 “才没有胡闹呢,姐姐说我要背会诗文才可以出去,昨天已经开始写文章了。 姐姐还和我约定,进步一大截儿,就有奖励。 今天就可以不去书塾。 ” 蔡氏刚想开口反讽,只听上边的老太君笑呵呵堵了她的话,道:“然儿会作诗了?淞儿那孩子小的时候十一二岁才会作诗。 这感情好,明****们来见我这老骨头的时候,也给我带来然儿做的诗文。 ” 蔡氏的眉头皱了一下,什么叫淞儿十一二岁才会作诗,她儿子那只是学了旁的技能傍身。 反观江然,江然十岁都不到竟然会做诗了,这不是拉出来两个人公开对比么。 江如苑面上带着嘲笑,杨氏只生出她这么一个女儿,她没有姊妹也没有兄弟。 以后得处处去靠着她自己,只有一点一点的登上高位,就算是用爬的,她也要做到。 蔡氏也打压了她们母女多年,今天见蔡氏吃瘪,她倒是觉得江然那个弟弟没那么讨厌了。 蔡氏也不理会,反倒是盯着一旁面无表情的江锦悦。 忽然间,笑了一下。 江锦悦头皮发麻,这个后妈,又想出什么损招来了。 自己今天可从头到尾都没有正面怼她啊。 “三小姐很开心?” “没有,锦悦是见到老太君开心,才觉得开心。 最近天气炎热,大多数人心情难免浮躁。 要不大夫人也试试锦悦的药茶?” 江如苑勾起嘴角,“三妹妹那地方阴凉,指不定招惹一些什么东西过来。 ” 江锦悦皱眉,不就是一杯茶水么,至于在这里你一句我一句的明朝暗讽? 低下头来看了一眼江然,“小然,你先回去,把我昨日让你背给我的默写三遍来。 ”随后,她看了一眼芙蓉,使了个眼色。 芙蓉会意道:“三少爷,快些同我回去吧。 ” 江然知道这是姐姐在打发自己,省得跟一旁的女人斗来斗去。 他也明白江锦悦不是这般爱惹事生非的人。 …… 芙蓉原本是跟在江然的身后,听到一些人似是在谈话的声音。 只见前边的一个好像是老太君身边的丫鬟,好似叫什么小果的。 那丫鬟小果瞧见芙蓉,连忙招呼芙蓉过去,芙蓉本不想理会,一旁的不知是谁的丫鬟抱着一堆盒子发难。 “芙蓉姐姐,可否帮我把这些盒子搬一些带到园子内去?”那小果丫鬟就是那天顶撞江如苑的,她稚气的脸透出红润,估计又是二小姐那个睚眦必报的主来刁难了。 芙蓉撇开头去,只见小果直接小跑过来,“好姐姐,就帮一下忙,不然二小姐就要刁难我们了。 ” 芙蓉低下眼帘,对这事本不想去帮忙,然而那小果改变主意去央求江然。 江然迟疑,转过头来询问芙蓉的意见。 到底小果是老太君身边的人,老太君对他姐弟好,江然也就对老太君身边的人好。 抱有这个想法,跟芙蓉说了一遍,芙蓉于是点头同意。 看着地面上的盒子,芙蓉让江然在一旁等她,还别说,这盒子里面就跟放了玄铁似得。 等芙蓉走进一旁的房间内,“这里味道这么大,你们确定让我把这东西放在这儿?要是重要物件儿的话估计会发霉啊。 ” ‘啪嗒——’ 只见芙蓉身后的门被人合上去,随后有人扣上了门锁。 芙蓉心里暗道不妙,手里的盒子摔向一旁,只见里面放着些硬石头。 双手拍打着木门,芙蓉大声喊道:“谁干的?小果你速度把门打开这件事就不追究!” 院子外面的人影越离越远,芙蓉晃动着木门,有人是故意引她过来了,可是她只是一个丫鬟而已,所以说…… “四少爷!”芙蓉睁大眼,他们的主要目标是在江然!手里凝聚齐力气,看着这房间里面摆放的物件儿,一个也没有用!芙蓉暗恨自己大意,对寻常人警惕性放的太松,可是偏偏就是有些看着无害的人才是最有害。 “来人啊!来人!有人要谋害四少爷!”芙蓉只能无力的喊,这一条路上不是没有人过来,众人一定是能够听到她的喊声。 可是芙蓉失算了,她喊了这么长一段时间,竟然没有一个人来救她。 “这些该死的家伙!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 ” 芙蓉翻过身来,这木门实在是打不开,只能转而看着窗户,芙蓉抄起方才搬的盒子朝着窗户砸。 窗户上的木头结构松动,随着芙蓉那几下,窗户直接被砸开。 “四少爷!四少爷你在么?”芙蓉焦急万分,江然果然已经不在原来的地方。 在看门边那几处,只有被婴儿手臂粗细的铁链缠绕的木门和大锁。 是谁?会是谁敢这么明目张胆的下手。 芙蓉拔腿就跑,见外面一两个不疾不徐走近的杂役,芙蓉拧眉道:“见到四少爷了么?” 杂役纷纷摇头,答案是显而易见,这里明明有人能够听见人声,而江然方才就是站在了那边,到底是谁?难不成是老太君的丫鬟?还是那小果只是被人给利用了…… 只听‘咻’的一声,一块小石子儿从芙蓉左侧射过来。 芙蓉险险的躲开,顿时双手紧握成拳,在转过头之时却瞧见不是什么小石子儿。 心灰意冷 那是一张黑褐色的硬纸,里面包裹着僵硬的玉石。 只等芙蓉打开,只见那物在空中小声‘嘭’的一下。 芙蓉暗道不妙,直接丢开了手里的东西,另一只手连忙遮掩住鼻子。 今天看来是自己大意了,那些丫鬟们看起来纯真无害,没想到却也是一些心机颇深之人。 自己死了没关系,但是可不能把四少爷给搭进去。 …… 江锦悦觉得自己眼皮子一直在狂跳,和江如苑蔡氏打太极。 你一句我一句,句句夹枪带棒,让在座只要没有耳朵聋了的人,听了都觉得十分不舒服。 此时江锦悦,真的是懒得理会这两个人,不知道是谁说的那句俗话,‘伸手不打笑脸人’,她可真是,想把说这句话的人给掐死啊…… 只见那边的芙蓉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看见了房间里面的人时,放慢了脚步。 “三小姐!”芙蓉对着一旁的人行礼,之后则是走到了江锦悦身后。 芙蓉平时最懂礼数,今天怎么这般?难道是看我一个人在这里舌战群儒,过来找一个由头把我喊走的? 只是在听了芙蓉说话之后,江锦悦的脸色慢慢变得平静。 或者是说平静的面色之下隐藏的愤怒。 转过头对着老太君眨眨眼,“我在这里坐了多时,忽然想起,在我园子里还有一些熬给老太君的药。 这药平时都是我来看管,手底下那几个丫鬟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 江如苑转过头来,翻了个白眼,‘哼’道:“三妹妹懂得这么多,可也要知道是药三分毒。 ” “所以这些事情我都亲力亲为,那锦悦在这里就给大夫人老太君先陪个不是了。 ” 老太君自然明白过来她是有什么着急的事情,抬手准备让嬷嬷跟着去。 却被江锦悦拒绝,“这只是一些小事而已,到时候药好了,锦悦自然带着药一起来见老太君,先告退了。 ” 老太君和那嬷嬷面面相觑,手指握着茶杯放也不是端着也不是,直到嬷嬷将茶杯接了过来:“三小姐聪慧,任何事情都会迎刃而解。 ” “三丫头的确不同以往,可惜了……”蔡氏抬起头来,嘴角露出优雅的笑,看起来像是一种很平静的标准客套笑容。 可惜了,她要是以前的样子,兴许还能留她一条贱命! 江锦悦面色渐渐沉了下去,指尖掐着自己的皮肉,江然可不能有事,自己最近一直处于被动的状态,导致她疏忽了江然。 真是该死。 “你确定是这边?小然说不准是自己调皮,去了别处玩去了。 ”江锦悦说着这些,安慰芙蓉,同时也是在安慰她自己。 “的确是这里,当时老太君身边的丫鬟小果需要帮忙,所以就找了奴婢。 ”芙蓉还算理智,把前面的原因都说了清楚。 “小果?”江锦悦拧眉,自己和老太君这几日的关系众人都看在眼里,除非是看自己不顺眼的让小果这个丫鬟成为她和老太君之间的导火索。 这些人,如意算盘倒是打得好。 “小姐,奴婢确信不会是老太君做的,现下还是先找到四少爷为好。 ”不仅是如此,还要在外人找到江然之前,芙蓉内心担心,但是她不敢当着江锦悦面前说出来。 “我自然知道……我以为她们会冲着我过来。 ”江锦悦嘴里喃喃自语道,会是谁干的。 之前给江然下药,现在这是要杀人灭口了不成?“你去边上的园子里在找找,在天黑之前,务必找到小然!” 江锦悦则是一路朝着江路州那边的住处跑去。 等江锦悦赶到时,江路州正在接待贵客,外面围了几乎一圈的丫鬟婆子。 江路州跟面前的人淡然的下着棋,那人应该是皇亲国戚,亦或者是身份尊贵之人。 “爹爹!” 在江锦悦喊第二声的时候,一旁的小厮已经拦住了她,“三小姐,丞相大人这边有贵客,三小姐也看到了就不要为难小的们了。 ”那人嘴里说着为难,但是对江锦悦的态度却十分的强横,一直都在阻止江锦悦。 “你们看清楚我是谁了?!”江锦悦吼道,她就是想让那边的道貌岸然的便宜爹听到她的声音,可是江路州也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 “丞相大人?”陈阳王世子手里举着棋子。 江路州还以为是江锦悦的声音打扰到他们下去,面色带着些不悦。 已经有人在朝堂之上参了他一本,导致皇帝对他有所猜忌,以为他是和摄政王是一伙的。 “管家!” “老奴在。 ” “把人赶出去,别打扰我和陈世子下棋。 ”江路州一脸的不耐烦,他也不是没有听到江锦悦说的话,但似乎对于他来说,还是目前的事情比较重要些。 “是。 ” 江锦悦瞪着眼睛,一旁的奴才也听到了江路州的话,有人更是在暗中提了一脚江锦悦。 但是身体上的疼痛怎么会比得过心理上的痛处,或许在原主的记忆里面,还对她爹抱有那么一点的情意吧。 江锦悦的眼眸变得嗜血,她将记住此刻! “三小姐都听明白了么?可赶紧回去,别在这里不识抬举。 ” 江锦悦抬起头盯着说话的人,李管家,也是江然之前身边的书童冬荣,和蔡氏的丫鬟夏如的爹。 “不识抬举?呵。 ”江锦悦面色一冷,右手立刻钻进口袋里面,指尖捏了一些药粉。 这些除了皮肤特异的人的皮肤不会起脓疮。 剩下的人三天之后则是会出现异样,虽然这药物不会谋害人的性命,只会使其受到一个小伤口就流脓,到时候伤口扩散大开。 然而这样就足够了。 江锦悦一脚踩了眼前的人,扒开人群之后闯到李总管身边。 人在愤怒的时候,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 那陈世子转过头来就看到了这一幕,想必她一定是有急事吧。 ‘啪’江路州面前的棋子终于落了下来,他伸出手来,“世子请。 ” 陈世子收回眼神,把方才放在江锦悦身上的眼神收在了棋盘之上。 搜院 江锦悦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望着前方自己院子还亮着的灯门,峨眉轻蹙。 是江然回来了么? 芙蓉一脸焦急的小跑过来,江锦悦淡淡道:“可是有小然的下落了?” “小姐且随我过来。 ”芙蓉没有回答,她看见江锦悦身上的脏污,还有像是鞋印的脏污之处。 而江锦悦的眸子并没有和平常一样的明亮。 心下不由得对那些人有些愤怒。 “是小然?”江锦悦又问了一遍,只见芙蓉指引她过去的地方,一个身形不大的小丫鬟躺在地上。 而她身上的衣服湿透,手腕掌心都有血色伤口,然而这些伤口已经渐渐泛白。 她死亡的时间应该过去并不久。 江锦悦又把头偏向了芙蓉,“这是?” “不是奴婢干的,方才小姐点醒奴婢,或许四少爷是自己贪玩出去。 于是奴婢就想着要不返回园子之中,茗欢像是被人打昏,现在还躺在床上没有准备醒过来的迹象。 ” 芙蓉简单的解释,只见江锦悦已经蹲下了什来,这小丫鬟竟然是上一次不小心碰到江如苑的那个丫鬟小果。 “这是小果……那些人把小果的尸体放到咱们这个院子里,这是想让老太君起了疑心,好治小姐的罪,或者是让小姐和老太君起隔阂。 ” 芙蓉无意的脱口而出的一句话,这个时候倒是点醒了江锦悦。 “快些,把这个丫鬟的尸体换一个地方。 ” 江锦悦眯着眼睛来,这小果估计那时候是被人拉进来的,要是说为什么选小果的话,原因很简单。 她冲撞了不该惹的人。 芙蓉连忙江小果的尸体抬起,忽然小果的另外一只手松开了一块布料,应该是在挣扎之中扯断的吧。 跟小丫鬟虽然认识并不久,但想必她也不愿意被人就这样轻易的因为一小点的仇恨杀掉吧。 江锦悦看着她已经灰白的手指,收走了布料,然后将自己的手忽然搭了上去。 “就为我再做一件事吧,这是你最后的一件事。 ” 江锦悦在芙蓉的耳边说了一些,芙蓉虽然诧异,但是随后还是按照江锦悦的吩咐找了个麻袋将小果的尸体给放了进去。 …… 大夫人身边的夏如,她身后跟着几个丫鬟一齐踏进门来,只见江锦悦还在悠然自得的泡着茶水。 “夏如参见三小姐。 ”夏如敷衍的行了一礼。 “可不敢。 ”江锦悦鼻尖嗅了嗅茶水的味道,她现在恨不得掐死这个夏如。 来的这么是时候么,蔡氏就这么的迫不及待想要除掉他们姐弟二人。 “原来是夏如,说说来我这院子是想做什么吧。 ” 无事不登三宝殿。 夏如带着这么多的人来她院子里,无非就是想搜东西,或者说是‘人’。 夏如那一张干净洁白的脸上,带着一丝装出来的无辜笑意,“方才大夫人院子里面遭了贼,一些贵重的物件丢失了几个。 ” 原因有了,现在就差行动。 江锦悦抬起头,忽然粲然一笑。 整的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的夏如有些郁闷,是自己露出马脚了,还是这是在笑自己可怜。 “三小姐在笑什么,是不方便让我们搜查?” “没有没有,我只是没有猜到动作会这么的快。 ”可真是有些让她猝不及防啊,“要是前几日,我肯定会让你们进去,可是今日不行。 ” “怎么不行?”夏如冷笑道。 “今时不同往日,你们口口声声说要搜查,这我一没见大夫人,二没见大夫人亲口说要来我这儿。 ”江锦悦嘴角勾起冷笑,有些人,你劝说她,她可能不信。 但是你去反驳她的话,她反而会越往枪口上撞。 “三小姐,我带了这么多的人,你可不要为难我。 ”夏如几乎已经猜到了小果的尸体可能就藏在这里的某一个角落,所以她笑意冷冷,冲着后面的婆子指示她们赶快动手。 江锦悦怕这火烧的不够大,上去照着夏如脸上扇了一巴掌,‘啪’的一下,声音响脆,真是好听极了。 然而一旁的小丫鬟则是指着江锦悦,“大胆!敢打夏如姐! ”更有几个狗腿子开始询问夏如疼不疼。 “大胆?我看真正大胆的人是你们吧。 ”江锦悦伸出手准备继续做打,只见那夏如一把拉扯方才说话的人推到了自己的跟前。 丫鬟闭上眼睛,并没有想象到脑海之中传来的痛感,待她睁开眼睛来的时候,江锦悦已经被几个婆子拉扯开来。 夏如此时反倒像是个小姐一般,指挥几个婆子,分别指了几个地儿,“你你,你们三个人去西屋和堂屋去搜。 剩下的去这边的屋子……” “我看谁敢!”芙蓉从门外跑出,这些放肆的奴才竟然这么无礼的对待江锦悦!就是江锦悦母亲在世的时候,这些丫鬟哪里敢多说一个字! “芙蓉!”江锦悦心里的大石算是落下来了,看来是已经解决了。 芙蓉立刻走到江锦悦的身边,扯开钳制江锦悦手的两个婆子。 “谁是主子谁是奴才都分不清楚了,丞相府养你们这些好吃懒做的人有什么用!”芙蓉一字一句道,还不如拿上面的几个人来打压。 好芙蓉,她果然没有看错人。 江锦悦拉着她的手,用只有她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让她们进去搜。 ” 芙蓉眼睛睁大,只是见到江锦悦眼中一丝不容置疑的发着亮的目光之时,还不等她再说,夏如高喊一声:“还不快点儿!” “是!”来的丫鬟婆子那几人恭声应道,也不再去搭理江锦悦和芙蓉二人。 毕竟人多势众嘛,谁人多,谁就是赢家。 噼里啪啦,江锦悦养的那几盆子药草纷纷跌落在地,更有婆子本是乡下不识礼数做些粗活的乡野村妇,撒起泼来没个轻重。 “小姐……” “不用理会这些小人,小果的尸体处理好了么?” 芙蓉点头,随后抓住江锦悦一直颤抖的手腕,“四少爷目前没有事,奴婢将四少爷送到了老太君那里。 ” “真的?”这对于江锦悦来说无疑是一个好消息,让她接下来对这些恶仆可以好好出气了。 夏如本心 只见那些婆子为了找东西,手里大力的砸着,江锦悦布置的瓶瓶罐罐还就放在了显眼的地方,一个婆子瞧见,觉得应该是一些好东西,连忙走上前打开了瓶子。 突然一股花香气味冲进鼻子,闻着倒是香的头晕目眩。 另一个头发有点翘的丫鬟骂骂咧咧,不知道碰了什么她只觉得自己身上很痒,“孙二娘?你在做什么,还不快点去找夏如姐姐要的东西。 信不信我去告诉夏如姐你偷懒!” "巧儿姑娘可别去告状啊,老婆子我……我……” 想来方才拿江锦悦的瓶瓶罐罐的人就是孙二娘了,那孙二娘走了几步,直接‘扑通’一声晕倒在地。 “孙二娘!孙二……怎么这么痒?”巧儿挠着自己的皮肤,一时用大了力气,直接挠破了脸上的皮肉,忽然想起之前几天的二小姐好像也是这么做划花了脸,心底不由得觉得惊慌,她还没有嫁人呢! 一时间,不仅是西屋还是堂屋的丫鬟婆子,纷纷因为江锦悦的药粉中了招,有的是晕了过去,有的则是被痒的上下抓挠,一片混乱景象。 江锦悦这边还有一个呕吐的药,可是她没有用,万一吐了还要芙蓉和茗欢去清理那多不好。 夏如瞪大了眼,她不是没有听说过三小姐略懂医术的事情,还有二小姐的那张脸,听说烂的可严重了。 “你们……你们还不快赶紧都给我起来!”夏如走到西屋那边去,拽起躺在地面上的巧儿,却见那巧儿挠着自己的皮肉,硬生生的挠出了血。 “啊!” 江锦悦在那边淡笑,“都说了让你们不要随意乱搜,有什么需要尽管同我说不就是了。 ” 夏如看着看没有中招但是瑟瑟发抖的丫鬟,“你们这就怕了?还不快赶紧给我上。 去给我找……” “找什么?”江锦悦皱起眉头冷声道。 她的声音不大,确让夏如打了个冷颤。 “没……”差一点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夏如迅速转动眼珠子,尴尬的笑了笑,“自然是找大夫人的金钗了。 ” 金钗……嗤,这个大夫人,真的是一点都不嫌丢人。 找金钗找到她一个小姐身上,就不怕被人传出去?江锦悦冷冷笑道:“这里没什么金钗,我劝你带着这些人给我离开。 ” 江锦悦这么一说,夏如忽然也不觉得害怕了,这三小姐还是以前那样的好欺负。 “我只是按照大夫人的吩咐办事,还希望三少姐不要去为难我一个奴婢才好。 ”夏如不紧不慢的回答,私底下却对还在瑟瑟发抖的丫鬟使了个眼神。 芙蓉搀扶着江锦悦找了个地方坐下,细心的帮江锦悦泡了一杯茶。 这个夏如,之前的小惩大诫估计是早不知忘在哪里去了。 江锦悦抿了一口茶:“茗欢可醒了?” “茗欢头上的伤口是被人打晕的,估计待会儿还要小姐过去看看才好。 ” 夏如见江锦悦不理会她们,不知为何,心底有一股无名的怒火正在熊熊燃烧。 她自认为自己是长得好看的那种。 虽然是大夫人身边的丫鬟,可她是迟早要做大少爷小妾的人,所以在外人面前,总是那么趾高气扬的。 就连江如苑的人见到她,也要压低了语气和她说话。 偏偏就这个江锦悦,是三小姐有什么用,又不受宠。 夏如完全忘了她现在能够这样是因为她身后的主子,毕竟打狗也要看主人。 哦,不是狗,说了是狗还侮辱狗呢。 “还不快去!”夏如看着天色越来越晚,再这样僵持下去也不好,自己早就没有了耐心,指示着那些人。 江锦悦看着夏如身边的丫鬟开始离开她的位置,她也就自顾自都声音朝着夏如那边走过去,黑色的眸子随着天边渐渐暗了下去,江锦悦黑色耀石的眼睛之中闪过一丝精光 ,“你怎么不自己动手,这样不快一些吗?” 江锦悦冷不丁的说出这话,让夏如愣住,随即,夏如冷笑一声,“她们各自都是分工明确的人。 ” “是吗?” 夏如鼻尖嗅到一股奇异的香气,她整个人都有点飘飘然,脚步虚浮的走了几步,双眼睁着又闭上去。 “夏如姐!” “夏如姐!快醒醒啊。 ”那丫鬟晃动着夏如,夏如的双眼迷离,脸上泛起一抹绯红,她大笑道:“我也是千金大小姐,所有的人都要看着我的脸色行事!你江锦悦算是个什么东西?” 只是在夏如的眼睛里,江锦悦好像从一个变成两个,从两个变成无数个 。 在围着她自己转圈圈一样。 “都给我滚,滚啊!”夏如想要挥手打开,让江锦悦停止转动。 离夏如最近的丫鬟歌儿连忙上前,忽然脸上感觉到痛感,她惊叫,捂着脸上冒出血的地方。 “歌儿!” 那歌儿的丫鬟捂着她的脸,夏如不知什么时候,手里握着一把匕首,看样子应该是随身携带的。 江锦悦本欲走上前,芙蓉一把拦住,“小姐没必要过去,脏了自己的手。 ” 江锦悦随后点头,说的也是。 此时,老太君一只手拿着手持拐杖,一只手拉着江然走了进来。 嬷嬷最先看到那几个丫鬟躺在地上打滚的样子,江锦悦此时低着头,芙蓉站在她的身前,像极了老鹰护小鸡的样子。 而那夏如手里拿着匕首乱挥舞,嘴里满口的胡言乱语。 “我要一人之上,万人之下!你们都看不起我是一个奴婢,可是我很快就要翻身站在你们的上头!哈哈哈!” “疯了!真是疯了!快把那个贱婢抓住!”老太君愤怒的敲着拐杖,一来到这里就见了这么令人愤怒的场景。 江然扑在老太君身前,“祖母,然儿……然儿害怕。 ”江然稚嫩可爱的脸,用来说这句话实在是最好不过了。 江锦悦见江然那衣服样子,自己心底也是生出一股心疼,江然才这么大就被那些人给盯上了,蔡氏,你这次是真的惹毛我了!新仇旧恨咱们就一起算算吧! 二人双簧 老太君又哪里不心疼这两个孩子,看着嬷嬷大声道:“去,将蔡氏喊过来,还有丞相爷,我听那看门的婆子说三小姐去找,结果丞相爷在跟人下棋?这家里都乱成了什么样子,他还有心思跟人下棋!” 哇,这老太君好刚,江锦悦也不知为何,心头觉得暖暖的,毕竟,她是第一次在这里感受到除了江然之外还有别人给她带来的亲情,这个祖母老太君啊…… 江锦悦抽出腰间握着的帕子?轻轻擦拭掉眼睛之间渗出的泪水。 一旁的芙蓉低下头来,“大夫人好像快来了。 ” 就这么一盏茶的时间,先赶过来的人竟然是她那个渣渣爹。 估计是跟人下完棋了的样子,可能还没赢,或者是平局。 江路州看着周围散乱的东西,愤怒的老太君牵着江然,一旁的江锦悦则是在抽泣。 江路州拧眉道:“怎么又是你,就不能省点心来?” 点心?什么点心。 江锦悦抬起头来,也是,她这个爹都要把她嫁给阮子舟那样的好色之徒,一堵众人悠悠之口。 只是没有想到他一来这里,第一个想的也是她江锦悦给他自己招来的麻烦。 “爹……爹这是,这是说的什么话?”江锦悦哭道,手里不由得握紧了帕子。 诶呀,好像睫毛扎眼睛里了,江锦悦索性就在那里揉揉眼。 “锦悦有什么错,要不是我这一把老骨头火急火燎的赶过来,还指不定你这女儿被这帮狗奴才欺负成什么样子!”老太君即使是在生气,也不忘一个暖心的小细节,就是拉着江然,把江然给护在身后边。 “我……”江路州也感觉头疼,国内都提倡孝道,所以大多数人不会对自己母亲有违背忤逆的意思。 芙蓉果然说得不错,还不一会儿,就瞧见了蔡氏明黄色的身影。 蔡氏过来的慢,一脚踏进院子里的时候,立刻就带上了笑容,“原来大家伙儿都在这里聚着,给老爷老太君请安。 ” “哼!”老太君本来就不是很喜欢这个蔡氏,或许是女人天生的第六感吧。 老太君总觉得这个女人留在自己儿子身边肯定是别有意图。 她儿子娶了三个女人,除了以前的那个柳慕青之外,剩下的两个都不是个善茬。 可惜她年事已高,现在什么只是淡泊名利和一切关系,只希望最后‘质本洁来还洁去’罢了。 蔡氏佯装无辜不知状,“不是老太君托人喊我过来的么,江……”江然没死? 江锦悦可是一刻都不愿意放过这个大夫人脸上的表情,那简直是影后一般的级别。 该怎么愤怒,又是不在意又是显得深刻。 蔡氏演示的就很好,首先她身份摆在这里,可不能像杨氏这些小家子气的女人一样。 江锦悦现在简直都想,去抓一把瓜子,在这里磕着。 江然原本稚嫩的脸上带着一抹恨意。 随后嘴巴一撇,做了个要哭不哭都样子。 “不知老太君喊我来,是为了什么事啊?”蔡氏挑起眉头,露出来她平时的那一张精致的如同画中美人的脸来。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老太君霸气十足的转过头,让她身后跟着的小厮把之前捆起来的夏如抬出来。 夏如被布帛堵住了嘴,一直呜呜呜着说不清楚话,这个时候显然比之前要疯的更多。 大夫人,果然不愧为是一个大夫人。 自己的丫鬟都成这个样子了,这个时候还能临危无惧。 呵,“锦悦不知是做了什么事,刚才我在园子中煮茶,大夫人身边的丫鬟就跟着过来,二话不说,就去命令他人破坏我园子里面的东西。 ” “三小姐就这么认定是我?”蔡氏的威严压过来,她的关键点和旁人不一样,江锦悦把关键点放在后面的破坏院子,而蔡氏则是放在前面是谁人指示。 坐在一旁喝茶的江路州皱眉,他或许是知道了些什么,可是却并未开口。 江锦悦缺偏偏要让他说,“认定不认定是两回事 ,这夏如还有我房间里面躺着的几个丫鬟和婆子。 那些可都是锦悦的证据!爹爹,谁都可以不相信锦悦,但是爹爹,您明察秋毫,若是锦悦有半分假话,就让锦悦以后不得好死!” “诶我的三丫头啊,你这是做什么?非要咒你自己?”老太君爱怜的摸着江锦悦面上的泪水。 那嬷嬷直接上前撤掉夏如嘴里面的布帛。 “我是大夫人身边的丫鬟?!不……我可不是什么丫鬟,我以后要做大公子的女人!” 蔡氏皱眉,听了前半句的话她还以为是别的对她不利的,可是在她听了第二句话的时候。 手中不由得暗自握紧。 哦?这些个女人,竟然是对自己的儿子有想法。 “蔡氏?” 老太君的声音在她头上响起,蔡氏此时脸上的表情已经有些收敛,并没有之前那么的张扬。 “老太君还有什么要说的么?” “我就问你,三丫头说你丢了一个金钗,是真的丢了金钗?” 老太君这话可算是问到了点儿上,丢了金钗问题也不大,一只金钗他们丞相府又不是买不起,光是皇室御赐的都得好几十样儿来。 她蔡氏至于为金钗来找江锦悦的麻烦么? 但是要说不是为了金钗,这个问题就印出来那是什么原因的问题。 蔡氏面上淡淡的,盯着躺在地上胡言乱语的夏如和满脸是血的丫鬟。 不由得笑了笑,“老太君为何不问问三小姐,她这么一个弱女孩子,竟然还把几个丫鬟婆子给打趴了下去。 ” 蔡氏说话根本就是不留一丝情面,之后又接着反把问题抛给江锦悦。 “昨日我教训这个奴婢,因为她有着对淞儿的非分之心。 今日不知怎么的她就跑过来三小姐这里,要我说,三小姐真是奇了,怎么一个个的丫鬟婆子想着欺负你。 怎么不去欺负二小姐?怎么不去欺负大公子?” 嚯,受害者有罪论! 江锦悦都忍不住要给蔡氏拍手叫好了,她是受害人诶,总不能有人打你,你要是反击那就是你有罪吧?这完全就是强词夺理。 “锦……”江锦悦正准备开口胡扯一通。 “啊——!!”不远处传来女人的尖叫声。 诬陷 众人纷纷都转头看过去,老太君更是紧握着手里的拐杖敲着地板几下,“又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一旁的嬷嬷明白她的意思将她搀扶起身。 江锦悦低下头来,眼睛的余光瞥见从不远处跑过来的眼熟身影,好,她现在有十足的把握可以脱身了。 “锦悦虽然是庶女,在府中就算穿的再不好戴的首饰再差,锦悦也时常谨记母亲的教诲。 不是自己的就不是自己的。 大夫人说搜就搜,锦悦自然也不会阻扰,可是大夫人身边的夏如未免太过分了吧!” 江锦悦对上蔡氏眼睛的时候,蔡氏一抹冷笑映入她眼中,“哼,我竟然不知道三小姐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好口才!” 废话,还不是让你们给逼的。 只是这大夫人,果然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这么一点小事还能表现得如此临危不惧。 估计平时也没少给人找事。 不等大夫人说话,她身边的小厮拖着那个烂了脸的巧儿。 药粉的时效就那么一小会儿,巧儿现在是脸上痛的不行,她被小厮强制的摁倒在地,更是令她脸上止住的血又冒了出来。 看见她脸的人只有一些倒抽气的声音。 巧儿痛乎,然而坐在上位的人却没有一人皱眉。 巧儿看着江锦悦的时候眼中带着恨意,她的脸毁了,以后可就嫁不出去了。 “巧儿,我问你,你这脸是怎么回事?” 巧儿听到蔡氏的话抬起头来,她虽然害怕,但是此时也不傻,知道蔡氏一心想要除掉江锦悦,她只能成为蔡氏的一把刀。 “回大夫人,我们听从夏如姐的话,去这边的屋子里面搜查,孙二娘见到三小姐房间的罐子,打开之后晕了过去。 就连……就连奴婢,也中了招,觉得奇痒无比。 大夫人可要为奴婢做主啊!” 巧儿说的泪声俱下,蔡氏这个时候也愿意去做个好人,“你放心,夏如是怎么一回事?” “夏如姐当时要去打三小姐,三小姐使了妖术让夏如姐迷了心智。 ”巧儿索性就开始泼脏水,后面絮絮叨叨的说着夏如的好,要不是见过夏如那丫鬟是什么样子,江锦悦估计都要给这个夏如发个三好丫鬟奖了。 “够了!”江路州直接站起身来,家里一个个的不省心,朝堂里斗,家宅里斗,为了一点破事儿也要斗来斗去的。 “三小姐是用了什么厌胜之术,竟然让我身边的几个丫鬟婆子纷纷中了招。 ”蔡氏脸上皮笑肉不笑,今天她就要把这个三丫头给打压下去了。 “********最讨厌厌胜之术,我一个小姑娘,哪里会知道那些。 再说,明明是那孙二婆子动了我的罐子。 是她们先动了我的东西,难道我切菜的刀被人拿走,结果伤了她自己,反而怪罪我这个刀的主人的错了?” 江路州拧眉,几乎是有些发愣,他似乎看不透这个三丫头内心的想法,看着那一张熟悉的人脸,忽然想起曾经好似也有人这般的说过。 老太君看着江路州的表情,只得朝着地面上敲了几下,“蔡氏!三丫头好歹是跟在我身边的,你说她用厌胜之术,这是要陷丞相于不义之中了?” 江然直接跑向江锦悦的身边,现在就是让她渣渣爹去选择,相信江锦悦,还是相信大夫人。 芙蓉把江锦悦从地上搀扶起来,“三小姐,事情已经办妥了。 ”声音细小,只有二人才能够听到。 蔡氏面上恼怒,自己跟在他身边那么久,又开始想那个贱女人了是吗? “老太君,要是三丫头真有什么的话,她怎么不会让别人去搜?”蔡氏脸上不改神色,她今天非要去搜这个院子了。 熟料江锦悦就等这句话,“大夫人说搜院子,只管和锦悦说一声便可,平白无故的就拿丢了金钗说事,要是想搜,那就让锦悦亲自来!” 只见此时,江锦悦一把扯开拉着巧儿的小厮,巧儿惊恐万分,她哪里想到这个柔弱的三小姐会有这个举动。 “那就先从我的卧房开始?” …… 众人心中大多数看好事的心态,直接江锦悦那屋子里面除了一些植物盆栽,剩下的就是一些简简单单的摆设,老太君身边的嬷嬷皱眉,三小姐这房子……竟然还不如她一个婆子的房间。 贵重物品没多少,她的首饰还是旁人赏的。 江然泪眼汪汪,江锦悦看着这个戏精弟弟,这次又要说啥啊。 江然蹲下身来将掉落在地面上的物件拿好放在桌面上,“这些比以前好多了,我和姐姐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这么一些东西就是我和姐姐的全部了。 ” 老太君拧眉,这些东西比她房间里面的一等丫鬟的物件还差了好多,怎的丞相府的三小姐和四少爷竟然过着这种生活? 江锦悦面上带泪,委屈至极就忍住不哭的样子。 这是什么人间疾苦,“锦悦知道自己的东西不够好,大夫人可能是觉得是锦悦身边的人拿了金钗,可是锦悦都不曾近距离接触过大夫人。 ” “大夫人想找什么东西尽管去找得了,锦悦倒是想看看大夫人究竟丢了什么金钗,至于来锦悦院子这里,还要说锦悦用了厌胜之术?” 江锦悦说完低头看着她臭弟弟的头发,只有江然这么点儿大的小子护在她的身边。 “大夫人真的丢了金钗?”江路州拧眉问道。 蔡氏不语,废话,怎么可能真的丢,明明是夏如那个贱丫头随口胡诌八扯的理由而已。 只是江锦悦把那人的尸体藏在哪里了? 江路州冷哼,他额头上凸显出来的青筋可以显示他现在已经在愤怒的边缘,指示身后的管家,“去,给我把丞相府角角落落每个地方都搜一遍,找不到金钗就不用回报我了!”说完,江路州自己直接走开。 诶,别走啊,走那么快后面的戏该怎么演。 江锦悦只是抚摸着江然的额头不语。 反观那边的蔡氏,面上一阵白一阵红的。 这小贱人今天是胆子大了,敢跟她对着干。 院子外面,一个肥胖的身影小跑过来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祸水东引 “奴婢参见大夫人,参见老太君。 ”那婆子朝着地面上咚咚咚磕了几个响头。 芙蓉小声的仔江锦悦耳边道:“那是大夫人身边的赵婆子。 ” 赵婆子?她怎么没有印象,也是,蔡氏不知道给人埋了多少的眼线,她是一个管家之人,肯定得有追随者。 几乎整个丞相府一半的人都是她的。 蔡氏只见那找婆子走进来,鼻尖嗅到一股汗味,赵婆子尴尬的笑了笑,随后在蔡氏耳边小声道:“找着了。 ” “在哪儿?”蔡氏蹙眉。 离得近的江锦悦自然清楚她们所说的找着了,肯定不是金钗。 蔡氏一听,眯着眼睛看向江锦悦,“如今三丫头我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 “简单的人看就简单,大夫人不是简单的人。 ”江锦悦脸上带着一抹淡笑,在外人看来就像是强忍着一样。 显得江锦悦被蔡氏逼迫着不得已的样子。 蔡氏看见江锦悦装的样子就恼,但是对于她而言,她的身份摆在这里,不能像江锦悦一样假装柔弱去哭闹,而她的丈夫也根本懒得搭理。 蔡氏是可悲的,她现在急需要一个台阶去下,可是江锦悦根本不给。 赵婆子说尸体在江如苑院中找到,江如苑……江锦悦,这两个人都是她的眼中钉罢了。 蔡氏面上浅笑,心下思量了一番,最后道:“回禀老太君,金钗好像在二小姐院子中。 ” 江锦悦擦掉眼睛上的泪水,这一次,可以说是祸水东引成功了。 …… 闹剧散了,芙蓉在一旁清扫散乱的物件儿。 江锦悦看着江然在一旁露出疲累的神色,只得让江然去了他自己的厢房先休息。 手指搭在江然的额头,“怎么这么烫?” 芙蓉连忙去打水过来,江锦悦拿起毛巾擦掉江然脸上的虚汗。 只是敲了敲,江然身上的衣物并不是今天的,而是被临时换过,“你是在哪儿找到江然的?” 就这么一句话,芙蓉扑通一声跪在地面上,“是奴婢的错。 ” 江锦悦皱眉,看着芙蓉面上带着愧疚,今天也是难为芙蓉一直跑来跑去的,对于芙蓉,她早就放下之前的戒心。 “奴婢今日大意,被那些丫鬟骗了过去,三少爷并非是奴婢找到的,而是暗卫。 ” 暗卫? 江锦悦想起那是在寺院之时,的确是有暗卫护着她,不然,即使她那会儿有把握,也要受点伤才可以逃脱。 “继续。 ”江锦悦懒懒的说了一句,摸着江然里面的衣服,竟然是湿的?! “暗卫知道奴婢是小姐身边的丫鬟,拿着一石子领着奴婢过去湖水边,地面上除了有人挣扎的痕迹之外,就剩下躺着的四少爷。 ” “你是说,有人要淹死小然?”江锦悦的瞳孔收缩,眼神带着一丝狠辣,要是没有暗卫的话,估计江然也跟那个丫鬟小果一样了。 “是,奴婢其实也不确定是谁所为,但是细细想来,那些人如此胆大,应该就是大夫人身边的人了。 随后给四少爷唤醒,带着四少爷去找了老太君。 ” 老太君…… 江锦悦对她不知是感激之前还是什么,这样的老人只会站在真理之前,感谢她今日能够赶来自己这边帮她解围。 手边继续擦拭着江然的额头,江锦悦心想,自己今日算是承了老太君的恩了。 “之前咱们猜测是有人故意挑拨我和老太君的情意,或者是那人故意让我猜测老太君现在的心思,让我们之间产生隔阂。 ” 江锦悦顿了顿,估计蔡氏根本就没有猜到老太君会过来,“她们本想是谋害江然,那丫鬟小果只是无意之中被她们拉上的人。 ” “小姐,现下该如何?”芙蓉低头问道。 江锦悦闭上眼睛,她现在不能想那么多,否则是自乱阵脚,忽然之中心起一计来,勾勾手指让芙蓉凑近。 江锦悦低下头,心底想到小果却是唏嘘不已,那叫小果的丫鬟,之前还给她奉过茶,她眉目清秀,做事也机灵,是一个聪慧的丫鬟。 她让芙蓉把小果的尸体放在江如苑院子里的湖中,也算是帮小果报了之前的仇了吧。 第二日。 芙蓉就传来了昨天晚上的消息,大夫人急需要一个台阶或者背锅的人。 金钗没被翻出来,结果找到了江如苑院子之中的尸体,老太君一见当场气晕过去。 江锦悦手指抚摩着江然的额头,昨天晚上江然一直在梦中呓语,听的江锦悦心里又觉后怕,看来自己做事还是手软了。 “那二姐姐就没说什么?”江锦悦面上淡淡看不出情绪。 芙蓉低下头,将手中沾过水的帕子递给江锦悦,“二小姐也不是那么傻的人,旁人也能看出来,这是有人故意陷害二小姐。 只是大夫人将矛头指向了二小姐。 引来了杨姨娘的不满,后来直接争吵起来,闹的不可开交。 ” “杨姨娘?”江锦悦转过头,也是,宝贝女儿被人给诬陷,她做娘的肯定看不顺眼了。 蔡氏这棵树,真是招风的一把好手。 江然猛地咳了几下,但是并没有醒来的迹象。 江锦悦手指搭上去,估计还要再睡一会儿才行过来。 “小姐,大夫人应该会有一些时间不会来找我们的麻烦了。 ” “她还找的话那就是没有眼见了。 ”江锦悦顿了顿 ,自己现在只是生气,可不能误了旁的事情。 “爹爹不是一个管事的,除非是触及他的利益,不然我们子女的死活,他哪里看的上眼。 老太君是年纪大,心有余而力不足。 ” “再看杨氏,她有野心,以前为了男人,现在为了女儿。 对了,芙蓉,你待会儿去看茗欢醒过来没有,还有昨天我吩咐你的事情。 ” 芙蓉点头表示同意,只是还有些诧异,江锦悦才这般的年龄,就可以看的出来旁人的心思。 以前柳慕青也晓得这些,只是柳慕青不屑于做那些勾心斗角的事情。 这一切,都是被他人所逼迫的。 “小姐吩咐的事情,奴婢这就去做。 ” 夏如下落 书房里。 两个小丫鬟拿着抹布擦拭柜子,一个眉间有一抹红痣,她的双眼之中透露出一种机灵。 另一个丫鬟长的乖巧可爱,但是年岁比一旁的要小些。 “昨天晚上可真是吓死人了呢。 ”小丫鬟轻轻皱眉,她跟着去前边看了,小果被淹死的惨状,让她晚上没有睡着,结果一直在打着哈欠被大丫鬟给看到,说自己偷懒被惩罚拉来这里打扫书房。 “阮姐姐,你说小果姐姐真的是二小姐杀的么?” 小阮伸出手指“嘘!这种事情没有把握,咱们可不要乱说,不然被旁边的人听了去,咱们可是要挨打的。 ” “哦。 ” 小阮想了想也觉得可怕,手中的抹布有一下没一下的擦着桌面,“昨天大夫人还和姨娘吵了起来,可惜小果姐姐的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 另一小丫鬟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似乎也是在害怕她以后的命运。 江锦悦在带着芙蓉赶过来的时候,就听到了里面的人对话,应该是做错了事情被罚过来的小丫鬟。 芙蓉看了一眼会意过来,大声道:“三小姐到!” 小阮丫鬟立刻拉着一旁的小丫鬟跪倒,齐声道:“奴婢参见三小姐。 ” “爹爹呢?” 小阮的小脸皱在一块儿,她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生怕方才的话被三小姐听到,“丞相大人他……他出去了。 ” “哦,芙蓉我们走吧。 ”江锦悦可没有为难小丫鬟的意思。 那小阮才松了一口气来。 江锦悦今日来这里,也就是看他那个便宜爹对昨天的事情什么态度,毕竟这可是一家之主,衣食父母惹不得。 熟料人没在,蔡氏和杨氏吵架不对付的事情在下人堆里面也传遍了。 “小姐要是真的想等丞相爷的话,不如在下午快要用膳的时候再来找吧。 ”芙蓉劝道。 “我过来只是想看看爹爹是个什么态度,大夫人那般,他都不曾处罚……” 芙蓉微微蹙眉,觉得三小姐把这种希望报在丞相爷身上有点不靠谱。 蔡氏那边的眼线也来江锦悦的院子内探查过几次,只是回话的时候也不过是说了几句,江锦悦现在很老实,没有丝毫的动作。 赵婆子低着头不去看蔡氏,这个大夫人向来不喜形于色,有时候你看着她笑,其实她很生气,有时候你看着她生气,其实她在笑。 这种人她觉得很恐怖。 蔡氏身边的大丫鬟已经换了一个人,这女子面相长的普通,蔡氏说话的时候也静静的听着,在旁人说完话的时候她在一语指出错处来。 蔡氏手边的茶水渐渐的变少,那女子手上端着茶壶给补满,瞧见跪在地上的小厮说完了话,她才开口道:“三小姐身边的那个芙蓉倒是个厉害的角色。 ” 蔡氏挑眉,“你也发现了?那个芙蓉可以说是命大了,茗欢胆小怕事,反而这个芙蓉聪明机灵一些,平时的时候在三丫头身边可没少出点子吧。 ” “奴婢瞧着,要是可以的话大夫人不如把那芙蓉收拢了,要是芙蓉能够为我们所用,可以帮大夫人解决不少的麻烦。 ” 蔡氏一听,想了想芙蓉的做事方法,这人话少,做事虽然没有见过,可是就那机灵劲儿就够了。 “这的确是个好想法,只是···” “大夫人怎么说?” “看中的只是她忠心的劲儿,要是真的拉拢过来的话,那忠心不就没有了么,得不到的人不如就毁了。 ” 在场的其余人心底一抖,蔡氏说这话不就是要把那人给解决了么。 赵婆子捶捶酸痛的肩膀,在这里尴尬的站了一会儿,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听蔡氏唤了她一声,“啊……奴婢,奴婢在!” “你去回到你原本的地方,继续盯着她们,有别的事情再过来同我讲就行。 ”蔡氏吹着漂浮的茶叶,语气平淡。 让人不知道她现在的心思。 可是这话听在赵婆子的耳朵里,如临大赦,可终于能走了,要是再让他在这里待一会儿,估计腿都要软下去了。 “是!奴婢这就过去。 ” 赵婆子走出去的时候,感觉就像是老了十岁一般,在主子的年前,做事的时候就凭着一股莽劲儿,可是这丞相府里面的人不要有这股劲儿的人,他们耍着内心里面的小心思。 自己就跟一条狗一样被人使唤过来,使唤过去。 也不对,那狗都敢喘气儿,她现在可连气儿都不敢喘。 “老姐姐!” “啊?!”赵婆子退下一软,还以为是谁唤她来着,结果只瞧见一黑色粗麻衣,手里端着饭盒的一个婆子。 “老姐姐,等一下,你跑的那么急干嘛?”那婆子伸出手来,让她走慢点儿等等她。 赵婆子险些吓了一跳,“诶,我还当是谁呢?你刚刚喊我一声,我还以为是大夫人要小的的命了。 呼——王姐,你怎么来了?” 来人算是和赵婆子说的上话的人,她们二人本是一处村落,在厨房那边打打杂,差事就是给人送饭菜而已。 “我这不是担心你么?刚刚走出来的那个大丫鬟是谁呀,那身上的衣服和夏如好像,怎么,夏如呢?” 赵婆子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一想到夏如被打的样子,她今天伸出左手一直发抖来摆了摆,“可快别提她了。 ” “怎么?”王婆拧眉看过来,“夏如换人了?那大丫鬟好像没怎么见过。 ” “那原本是跟在夏如身后的,平时也不怎么起眼,好像叫什么长合。 ”赵婆子看着一旁的王婆子看在看身后的人,又道: “夏如昨天说了不该说的话,竟然对大公子抱有想法,她一个丫鬟的,就被大夫人随便找了个理由打发了。 ”赵婆子转过头来,还能看到院子里面的人的身影,拉着王婆子往外面走。 王婆子只得唏嘘一阵,“也是,那个夏如,平时就趾高气扬的。 ” 夏日炎炎,就连地面上的杂草都要晒成枯草了一样,屋外边儿晒的水都发热发烫,让人觉得心情闷热烦躁。 魔芋花 江锦悦则是脱了一层衣服,古代的衣服就是这么麻烦,大夏天的这么热,还要穿那么多衣服,这不是闹的吗? ‘笃笃笃’ 只听到三下的敲门声,江锦悦还以为芙蓉那么快就把冰块给拿了来,连忙喊到:“芙蓉,快些进来,去准备一些水放在江然房间一些。 ” “小姐。 ”来人说话的声音很平静,像是不带有任何情绪一样。 然而说话的人却不是芙蓉。 茗欢头上包裹着一个纱布,面色惨白走了进来。 “茗欢?现在的天气这么热,你不要随意走动,小心你额头的伤口再发炎了,怎么样,快来坐这里。 ”江锦悦站在茗欢前,只是瞧见了她身上的衣服料子,忽然觉得有些眼熟。 自己上一次从小果的尸体手上拿来的料子,好像就是这衣服的料子。 “你身上这衣服好像破了一块。 ”江锦悦不经意的提起,感觉茗欢的眼睛忽然一暗,似乎是想解释什么。 江锦悦尴尬的笑了笑,自己这边被上面的那些人刁难,自己的丫鬟也被人看不起。 她身为小姐都没有几件衣服,更何况这些丫鬟身上的衣服呢? “你把这衣服直接扔了吧,到时候在去库房那边找人领了夏衣来。 ” 茗欢的面上平静看不出情绪,但是她袖口底下面的手指紧紧的拽着自己的衣服。 看着江锦悦转身背着她的时候,眼睛里面带着一丝丝的冷意。 “对了,茗欢。 ” 茗欢立刻低下头来,声音怯懦道:“奴婢在。 ” “芙蓉说她赶到的时候,你就被人打晕躺在地上,当时是个什么情形,你可还记得?同我说说吧。 ”江锦悦本来是随意的一句话,只是见茗欢面露恐惧。 “你的胆子小,但是此时没有外人,只有你我二人,有什么事情尽管同我说便是。 ” 江锦悦笑道。 “奴婢……那个时候也就是见到了一些人而已,本来是想出去寻四少爷,那些人……他们就就拿了石头偷袭的奴婢。 ”茗欢说话语无伦次,她其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在说什么。 只是没想到江锦悦到没有为难,因为江锦悦晓得茗欢是这样的性情。 不等她再开口,芙蓉已经提着水桶过来了。 “没有冰块儿?”江锦悦走上前,只见一些碎冰渣,快要化成了水一般。 “奴婢赶过去时,对面的那个婆子蛮横无理,说是冰块珍贵,根本不打算给,还是奴婢言语威压了一番,最后只得带了这些过来。 ” “那些婆子!”江锦悦险些要骂出来,只是想了想自己现在的身份,只得先忍一阵子。 “难为你了,芙蓉你先去洗把脸,这冰水就先让茗欢用。 ”江锦悦无意的一句话,让茗欢好像惊了一下,“奴婢……” 芙蓉则是直接将水桶递给了茗欢,“小姐让你用,你就先用吧。 ” 江锦悦见茗欢走出去,她头上的伤口很大,以后可能要留下来一块疤,这古代的女子最珍贵的就是她们的脸,那一块疤可不会被轻易抹去。 “小姐,在看什么?”芙蓉提醒道。 “没,你们两个人跟着我,算是苦了你们了。 ”她这个丞相府的小姐极其不受宠,丫鬟除了一些眼线之外,还有谁愿意待在她和江然身边的? 芙蓉则是摇头,拿出先前准备的一些白布继续缝缝补补,“小姐这是说的什么话?能够跟在小姐的身边是奴婢三生有幸。 只是芙蓉最近有些奇怪。 ”芙蓉察觉出来茗欢的不对劲,可是她又不好说,生怕让这份主仆的情意淡了。 江锦悦没有太在意,看着她放在盒子里面从小果的手上拿下的布料。 “茗欢跟在我的身边也有一段时日,她平时也没少受到他人排挤,平时你们两人最好能够多多走动,要是你们二人想换一个主子,其实我也不介意的。 ” “小姐说的哪里话。 ”芙蓉劝道,又想将茗欢奇怪的点说出来,但是一听江锦悦这么说,换主子?那可不行。 江锦悦低着头看着白布,她要做一个和小果身形大小的假人,让蔡氏日日夜夜都活在被人支配的恐惧。 “小姐,你说的这一招真的行吗?更何况这只是假人而已,大夫人平时可不是信奉鬼神的人。 ”芙蓉劝道。 “我当然知道她不信奉鬼神,现在跟你说实在太麻烦,你就只管做便是了。 ”江锦悦看着她种植的宝贝魔芋花,传说之中魔芋花生长在热带雨林,有‘活死人,药白骨’的功效,虽然她不怎么相信,可是这魔芋花有一种让人产生幻境的功效。 蔡氏不比杨氏,她这个人不像杨氏一般事儿多,平时身边有那么多的人为她效劳,万一真的用上了魔芋花,用错人那不就可惜了么。 这些还需要等待一些时机才可以用得上。 …… 老太君身边的嬷嬷亲自过来,看着园中的植物不语,瞧见芙蓉走出门,“三小姐在么?” “三小姐午睡了,嬷嬷可是有事?我去喊三小姐醒过来。 ”芙蓉转身向门钱走去,只见房间里的江锦悦给她使了个眼色,小声道:“问问是什么事情。 ” 芙蓉会意,招呼嬷嬷坐下,“这么热的天,嬷嬷吩咐一个小丫鬟过来就行了,怎么还亲自过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 “老太太头痛又犯了,想起三小姐这边还有药,就想让三小姐过去帮忙看一下,只是不知道三小姐醒了没有?” “哦,是头痛?”江锦悦拧眉,她只帮老太君看过湿气,那里有什么头痛,心下想了想应该是有事。 “嬷嬷请稍等,锦悦换个衣服这便跟您去。 ” 那嬷嬷笑了笑,应了一声。 芙蓉帮江锦悦换好衣物,江锦悦看着一旁的魔芋花,带,还是不带?随后还是将魔芋花放进了口袋之中。 “等下我们出去,吩咐茗欢不能让江然乱跑,还有要是晚上传晚膳的时间我没有回来,你让他过来就说江然身体不适,需要我去看看。 ” “小姐这是?”芙蓉皱眉,江锦悦却已经走了出去。 下毒 摄政王府。 赵澜今手指之间掂着药草,一个长相妖艳的女子端着碗黑色浓郁中药香味的药来,推开帘子缓缓走入门内。 赵澜今猛地睁开眼,在看清楚来人的时候,内心不由得冷笑,这次让她来了么?只是面上表现的极为平静,低垂下的眼帘隐藏了他的情绪,嘴中淡淡道:“那些人还真是不懂我。 ” 女子娇笑,“你现在是摄政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天之骄子。 不需要人去懂,只需要万人敬仰就好。 ” 这话说的,‘天之骄子’。 除了当今皇上,还有谁用得起这四个字。 不过赵澜今没有说话,眼睛瞧见那女子端来的药汤,“皇上就这么不信任我么?” 此话赵澜今脱口而出,只感觉那女子的动作一僵。 房间之内熏香环绕,赵澜今背靠在轮椅上,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轮椅扶手处。 女子抬起她好看的桃花眼来,手里面端着的药却往前递了些,“你现在是病人,只有喝了药才会好些,我和圣上也会放心。 ” 门后,暗七听到这些话,险些冲出门来。 什么叫‘会放心’,都变成瘸子了,那上位者竟然还不放心吗? “你确定...”赵澜今手上接过来女子手里的药,“要我喝?昭阳。 ” 上官昭阳闻声抬起眼眸,好看的眼睛对着赵澜今眨了眨,伸出她纤细而且洁白的手推着赵澜今的药碗。 “良药苦口利于病。 ” 就这么一句话,赵澜今深叹了一声,一仰头之时,便将那药给全数饮尽。 反将药碗扣倒,这样好显示自己喝完了药。 上官昭阳勾唇笑道:“我回京不久,先去皇宫看了一眼,之后直接转道儿来到你这里。 你还是同小时候那般,不喜欢吃这些苦药。 ” 赵澜今听见她说小时候的事,内心不由觉得像是快要干枯的深井,被人将最后的那一些水取走了。 “昭阳,你要是觉得没事的话,就先回去吧。 ”赵澜今转过头来,就因为小时候的一点情意,即使上官昭阳现在是带了一把刀子要行刺自己,自己说不定都不会躲开。 “澜今……” 上官昭阳面容之中带着一丝不舍,只是低头看到赵澜今腿的时候,她不舍的神情又重新恢复平静。 她是一个公主,她有自己的骄傲和身为皇室的尊贵。 “好,那我先离开了。 ” 上官昭阳走到门前之时,转过头看了一眼赵澜今,见他还是那一副样子。 心下发了狠,转身再未回头。 赵澜今立即拿出帕子,将方才喝下去的药全数吐了出来。 暗七焦急,连忙拿出解毒丸递给赵澜今。 “王爷,可否要去请先生来?” 赵澜今抬起他骨节分明的手,“不必。 ” “长公主殿下好歹是和王爷一同长大,明明应是最清楚王爷品性的人,今日也这般的为难王爷。 ”暗七看着帕子上面的血液,估计在朝中只要不是个傻子,都能看出来皇帝和摄政王意见不合吧。 “昭阳,她首先是这个王朝的公主,其次才是幼时的玩伴。 ”赵澜今不知道他这是在为上官昭阳开脱,还是在为内心仅存留的一丝温热开脱。 暗七没有再多说,端来一些清水让赵澜今漱口,如今不论是在朝堂还是在摄政王府,处处都是皇室的眼线。 甚至就连幼时的玩伴,都要逼死王爷么? “暗七,丞相府的人怎么样?” 暗七抬起头来,丞相府,说的便是江锦悦和江然了。 “据暗卫回话,江三小姐被人屡次陷害,四少爷还险些被仆人淹死。 不过那些人都已经被暗中解决掉。 ” 赵澜今拧眉,“再派两个人过去,芙蓉那边怎么样?” 此时,丞相府。 江锦悦拧眉的看着前方的糕点。 “今天早上,老太君馋了芙蕖香的糕点,回来的时候瞧见那里的一个丫鬟换了人。 奴婢就老觉得有些不对劲。 待老太君那起银筷子时,不曾想,筷子的一角竟然已经黑了。 ” 一丫鬟跪在地上,说完话就把头往地上咚咚咚的磕。 “奴婢……奴婢敢发誓,奴婢拿糕点的时候绝对没有动手脚。 要是奴婢敢去害老太君的话,奴婢就一辈子给老太君做牛做马,愿意去承受刑房的八大酷刑来证明。 ”这话说的泪声俱下,嬷嬷也只闭上眼睛不忍看。 江锦悦熟捻的捏着糕点,“你叫什么名字?” 那丫鬟显然没有反应过来,只见嬷嬷给她使了个眼神,立刻明白过来。 “奴婢……奴婢叫香儿。 ” “好,香儿我问你,你和小果是什么关系?” 香儿的眼睛倏尔睁大,这时说话也没有结巴了。 “小果是香儿的妹妹。 ” “老太君平时待你们如何?” 江锦悦这话一问出,在场的人纷纷盯着香儿,香儿也不像刚才一样狂磕头,她现在的情绪慢慢变得平静起来,“老太君就像我的祖母一样,也会有一些糕点赏给我们小丫鬟吃,平时在老太君的身边,我们还能学习一些为人处事的道理。 ” “这是你的真心话?” “是!”香儿抬起头,她额头青紫,脸上带着眼泪,“方才所说绝对是句句属实,是老太君将奴婢带在身边。 奴婢对老太君感谢还来不及,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 看来,是个忠心的。 江锦悦收回手里的物品,剥开一旁的糕点,拿在手中看了看。 最后直接放入口中。 “三丫头!” “三小姐!” 众人惊呼,之间江锦悦若无其事的吃了下去,顺便还喝了一盏茶。 古代银针验毒这一方法只有极个别的时候才能使用。 然而她江锦悦可是在现代生活过。 考古学家可不是迂腐之人,江锦悦拿起糕点来,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解释这么一个原理,只得是用此法。 “这糕点不同寻常,难怪祖母爱吃,原来是这般味道。 ” 众人惊讶于江锦悦的无事,倒是江锦悦转过身来,“香儿,你说这不是你做的,那你可愿意吃了它?” 香儿抬起头,眼中含着泪水,垂然欲泣,“香儿愿意证明自己的清白。 ” 霖儿难事 香儿准备拿过来糕点,然而此时江锦悦却将手一转,给在场的每一人都发了一块儿。 “你们是老太君身边的人,如果想证明自己没有嫌疑的话就吃了它!” “这……” “怎么?我身为一个小姐都吃了这些,你们还有什么不敢的?若是不敢吃那就是心虚了?” 一旁的嬷嬷自己走上前,拿起篮子里面的糕点当着众人的面吃了下去,“老奴在老太君身边服侍的这么久,愿意第一个去表示自己的忠心。 ” 果然,嬷嬷一吃下去,几个忠心的人也全部吃掉。 唯有剩下的一两个人面面相觑,像是在迟疑,最后也是闭上眼睛咽了下去。 一个胆子有些小的下人怯懦的说道:“三小姐,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不怎么做,咱们直接等死吧。 ”江锦悦笑了笑,眯着眼看着园子内的布置。 江锦悦转过身去,趁着众人不注意,放在嘴巴里面一块药果子。 一边嚼一边走,而江锦悦的眼睛却是盯着园中花坛的植物,一朵花长的娇艳美丽,叶子短小,衬得花朵硕大。 江锦悦瞧见,就是它了。 “三丫头,别闹了。 ”老太君笑道,因为她晓得江锦悦现在是在开玩笑,众人也都随着她尬笑。 江锦悦捂着肚子,眉头紧皱,用窒息的方法逼的自己青筋爆出。 只听江锦悦‘噗’的一声,吐在地面上一滩血来。 “啊!” “三小姐!” 那香儿睁大了眼,满脸都是惊恐的神色。 而嬷嬷则是细心的帮老太君掖好衣角。 待众人上前搀扶江锦悦的时候,只看到一袭粉色身影从这边走过,手中迅速的拿出一个黑色瓶子,想要喂江锦悦吃下去。 熟料江锦悦突然一把钳制住这人的手腕,站起身来,她的嘴角勾起笑来:“方才同大家伙儿开个玩笑,这糕点好吃,祖母说赏给大家吃,于是就闹了这么一出。 ” 老太君捂着胸口,看了看嬷嬷指着江锦悦笑道:“哈哈哈……这丫头,还是一改不了顽皮本性。 ”又见江锦悦拉着那人不撒手,想必是知道了什么。 对着其余的丫鬟道:“你们都下去吧,待会儿去芙蕖香那里,一人来一篮子的糕点。 ” 众人哪里敢再吃,不由得低下头来, “……多谢老太君。 ” 香儿在地上对着江锦悦一连磕了几个响头,要是方才没有江锦悦的话,她估计是要被人给冤死。 现在场地上只剩下四人。 嬷嬷盯着江锦悦钳制住的丫鬟的手腕,“三小姐,为什么还不放霖丫头离开啊?” “霖丫头,嬷嬷叫这么亲昵,想必平时对她也很好吧。 ”江锦悦淡笑道,自己刚刚演那么一出,就是想招引这个人过来。 没想到这人还真的是上钩了。 “奴婢不明白小姐是在说什么?”霖儿垂眸,她的长相还算清秀,但是这个子比江锦悦高了一头,应该年纪也比江锦悦大个几岁吧。 嬷嬷正想着替她解释,熟料老太君对她使了个眼色,她现在年纪这般,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事情没有见过。 只是有点搞不明白,自己对这些仆人也不算差呀。 “这平时在这园子里面烧熏香的人是谁?”江锦悦拿出帕子擦拭嘴角。 “是……奴婢。 ” “那这园子之中负责花草的人又是谁?” 霖儿低着头,没有回话。 “之前我也来过老太君这里,花草看起来郁郁葱葱,应该长得有些时日了。 可是这院子中的熏香却换了个味道,花草可以说是你无意种植,可是那熏香,确实你最近这些时日开始点燃的。 ” “要不是因为祖母买了些糕点来,拿出银筷子。 筷子又因为糕点里面的香料沾了些,取出之时才发黑。 ” 霖儿将头压的更低,最后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 她能够这么快露出手脚,不是因为她心虚,而是因为她本意并非如此。 江锦悦挑眉:“你为什么谋害老太君?” “我没有。 ” 嬷嬷手指紧抓住手帕,这个霖儿是她一手提拔的人,她每一次做事之前都细心的教导这个霖儿,想不到竟然她会做出这种事。 “你没有?这些熏香难道不是你换的吗,如果你没有的话,那就说出原因来。 不然我们就把你交给官府去了。 ” 这霖儿倒是一个犟脾气,死活都不肯说出来,江锦悦趁机抢出她腰间的黑色瓶子。 拿出一粒药丸来,的确是没有毒,应该是清醒丸之类的东西。 看来这个丫鬟并没有想要谋害老太君的心思。 哎哟,以前最讨厌电视里这种丫鬟要赴死的情节,结果现在被自己给遇上了,这可真是有点为难。 “你只要说出来就可免你一死,我也知道你这个人不怕死,可是你有想过老太君吗?老太君是做错了什么,让你竟然能够不惜赔上性命来谋害她。 ” “我……” 是要开口说了吗?江锦悦看着霖儿,却见那霖儿又闭紧嘴巴。 嬷嬷此时冲了出来,上前对着霖儿甩手一巴掌。 ‘啪’的一下。 “老太君是你侍奉的主子,还是指使你的人是你的主子?我把你从那里带出来,你在老太君身边也跟了三年之久。 难道从三年之前你就一直抱有这样的心思来到我们身边的吗?” “嬷嬷……我没有。 ” “没有你就说,这里只有我们几个,你有什么为难的!”嬷嬷怒道。 霖儿痛哭出声:“那年,奴婢家里遭了饥荒,迫不得已来到了这里。 家中的爹爹看奴婢已经长大,要把奴婢卖到**院。 也是那个时候的老太君好心,给了奴婢一些银钱让奴婢全家活了下来,顺便还送个奴婢做丫鬟。 ” 江锦悦的动作一顿,“那你还?” “时间也过去这么久,奴婢的爹也走了 剩下的还有弟弟和阿娘。 阿娘病重,还是后来奴婢接到了书信才了解的,奴婢本来感慨世人对奴婢太好,却不想那人却拿着银钱逼迫奴婢。 ”霖儿泪声俱下好不凄苦。 将计就计 事情大概就是有人拿霖儿家人的性命威胁她,致使她不得已而为之。 霖儿说完也磕了几个响头,“霖儿自知有错,并不是想害老太君,只是让老太君暂时身体不舒服几天,管不了事情就行……霖儿……霖儿愿以死谢罪!” 只见那霖儿自己站起来,朝着前边的柱子那边跑过去。 江锦悦大惊,拉着霖儿都来不及,老太君更是拧眉道盯着她。 ‘咚’的一声,霖儿的头部破了皮,鲜血瞬时流了出来。 “这孩子!” 江锦悦赶忙跑过去,看着躺在地上的霖儿,手指搭在她的鼻尖。 “还有气息,只是一时情绪激动。 ” “是谁做的!这霖丫头做事我都是看在眼里,怀疑谁都不曾去怀疑她过,没想到竟然还有人从我身边动手脚!”老太君无疑是怒了,见霖儿那副模样无疑是心疼了些。 江锦悦没有回话,给霖儿简单的包扎了一下伤口,“咱们目前还是差人去把这个丫鬟的家人接走吧,要是被人知道事情已经败露,估计就得被人害了。 ” …… 园子里面的熏香和花草差人全部换掉,江锦悦还命令以后的人,不准告知他人老太君的食物喜好。 那些人明面上不敢兴风作浪,暗地里却要去为难这么一个老人。 到底是谁呢?江锦悦转过头看着面露哀伤的老太君。 “祖母?” “三丫头,我这是不是活太久,挡着了别人的路了?” 江锦悦心底一紧,挡路?挡了谁的路,每个人都在努力好好的活着,只有那些心术不正的人才会觉得您挡路。 “祖母为何这么想,以前总有人说,如果在做事情之前,你觉得不好意思。 那么对方就会蹬鼻子上脸。 ” 老太君看着她,摸了摸江锦悦的头发,她已经一个老人,时时刻刻生一场大病都会要了她的命。 这件事情暂时不让旁人传出去,江锦悦让众人出去的理由不过是让那些人放松警惕。 所以霖儿现在还不能死,就在这时,江锦悦心有一计。 午后。 蔡氏看着前方的嬷嬷朝她行礼道:“参见大夫人。 ” “是嬷嬷啊,不知是老太君有事么?” 老太君死了一个丫鬟直接气晕过去,还有蔡氏的一部分原因。 蔡氏也明白这个婆婆并非喜欢自己。 “回大夫人的话,老太君说昨日的事情过去就过去了,不要影响旁的感情。 ”嬷嬷随便胡诌一句,面不改色心不跳。 蔡氏看长合把茶递给她,又示意长合将茶递给嬷嬷。 嬷嬷推脱一番,只是瞧这个丫鬟有些面生,“也不见夏如姑娘了。 ” “夏如在我身边待的久,她年纪也到了时候,我待她还是像女儿那般。 于是商量找了个人家,把夏如嫁了过去。 现在这是我的新丫头,做事总有那么一股蠢劲儿,倒是显得可爱。 叫长合。 ” “长合见过嬷嬷。 ”那长合低眉顺眼,倒是比夏如好了些。 只是嬷嬷她有点猜不明白,待在身边这么久的人,只因为那么一句神志不清的话就顶了罪嫁出去,这大夫人真是…… “老奴话也带到了,就先告退了。 ”嬷嬷不愿在多说,回去之后还顺便转去杨氏那边又重复了一遍。 长合见这嬷嬷离去的身影,低下眼帘来,继续给蔡氏填满茶水。 “这老东西来我这里还给我使什么眼色!”蔡氏不满的冷哼一声,手猛地拍在桌子上。 倒是长合将茶拿走,不然就要撒下了。 “那始终是老太君,丞相爷的母亲,大公子的祖母。 大夫人可要忍耐一些。 ”长合不像夏如,夏如是被大夫人指示,而长合则是反着提点大夫人。 “你说得对,我的淞儿也快回来了。 ”蔡氏眯着眼睛,那个老不死的东西,让她活着还是自己太仁慈了。 “你说,老太君,现在喊我过去是为了什么?”是找麻烦还是…… “回大夫人,奴婢猜测老太君估计是想求和。 ”长合不疾不徐的说着。 手里挑选这蔡氏待会儿要穿的衣物。 前天的那些事情的确是蔡氏有错在先,谁晓得夏如那丫头自作主张。 烦人闹心的都除去,只留下一些谨小慎微的人。 “这偌大的丞相府啊,估计就只有我和我的淞儿是一条心,以后淞儿一定会出人头地。 ”蔡氏只有说起她的儿子的时候,脸上才会露出一种母性的柔情。 …… 芙蓉姗姗来迟,手里拿出江锦悦吩咐她的物件儿:“小姐,已经拿到了。 ” 江锦悦接过来,打开塞子在鼻尖嗅了嗅,“的确是这个,你待会儿立刻去把我让你准备的衣物准备好了。 ” 老太君坐在上头的位置,“三丫头,你说的那一招可是真的有效果?” “问题不在于效果,在于那些人能不能长个心眼儿。 咱们这丞相府有些时候不像是一家人,反而像是一些死对头仇人一般。 二姐姐对我,大夫人对杨姨娘,这些爹爹不都是看在眼里了么。 ” 江锦悦说着,手中将之前准备好的魔芋花做成了汁液,嗅到的时候还能闻到一股香味。 老太君没再说,三丫头其实是她们之中看得最通透的人,可惜自己年迈斗不过这些人。 “香儿。 ”江锦悦喊着站在最后面的丫鬟。 香儿立刻看过来,“奴婢在。 ” “你去厨房端来糕点,就说老太君想吃杏子酥,记得让他们把杏子酥里面夹一点儿红枣馅儿。 ” 杏子酥?可是老太君并不是那么喜欢杏子酥,香儿看着江锦悦忙碌的身影,毕竟这三小姐可是帮她解除嫌疑的人,也没再多想,应了一声便转身过去。 杨氏因为她的身份,老太君平时不喜欢她,所以很少来请安。 一听让嬷嬷亲自来请,内心自然是欢喜不已,拉上江如苑直接往这边赶过来。 瞧见里面江锦悦低着头的样子,杨氏拧眉,这老太君把江锦悦也喊了过来,是想替江锦悦出一口气训斥自己么? 江如苑想想就来气,江锦悦和蔡氏斗,竟然扯上了她过来。 没好气道:“三妹妹怎么也在这里,今天又来老太君这边哭穷了?” 计划通 “虽然锦悦是在府邸地位不怎么样,可是我有的东西都是自己的,不偷不抢,不去骗。 三姐姐这话说的好像就跟我偷了你的一样。 ”江锦悦低着头,这俩母女真是一个模样,自己现在都快成为江如苑的第一目标了。 什么权利在手,天下我有的信念,只有江如苑看到江锦悦的时候,才会把建筑好的信念顷刻之间毁的烟消云散。 “妹妹这是又来装柔弱了,平时你在我跟前可没少横的?”江如苑冷笑,老太君不喜的盯着她,又瞧见一旁的杨氏冲着她瞪眼。 一瞬之间好像明白了一些什么。 自己又做错了么?……江锦悦这死丫头,故意让自己在老太君面前嚣张跋扈的! “我没有,我们不过是同父异母的亲姐妹,姐妹之间哪有隔夜仇的。 以前二姐姐做的事情我都忘了,现在妹妹只想和二姐姐好好的相处。 ”江锦悦这话说的滴水不漏,毕竟事实的确是如此啊。 江如苑瞪着她,恨不得能够将她生吞活剥了。 什么叫‘以前二姐姐做的事情我都忘了。 ’ “你那话的意思不就是说我以前做过什么了?” “那二姐姐以前做过什么?”江锦悦抬头,她笑起来是那种很温和,尤其是江锦悦的脸现在长开,显得她眼睛格外明亮可爱。 江如苑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原来这个死丫头是在给自己下套。 自己说也是错,不说也是错。 就在此时,外面的人传来一声:“大夫人到。 ” 刚好解决了俩姐妹之间的争吵。 蔡氏的表情淡淡的,看样子并不是很想来这里。 看到江锦悦的时候也没怎么惊讶,毕竟是一屋子里的人,全部都是她的敌人。 “哟,三小姐也在呀。 ”老太君下的局还挺大的,把江锦悦也拉过来,这是想让江锦悦和杨氏联手对付自己吗? “锦悦参见大夫人。 ” “如苑参见大夫人。 ” 二人齐声道,江如苑还不忘踩江锦悦一脚。 我……丟!这个江如苑怎么这么幼稚!江锦悦痛的皱眉。 众人纷纷落座,杨氏和蔡氏二人不搭话?江锦悦有点想知道,那个时候蔡氏到底跟杨氏吵没吵架。 这两小后妈,在现代的话估计也是不错的人物,可惜这个古代对女人的格局太小,致使她们这两个人只能在这男人后院里打打架。 “老太君安,不知道老太君把我们都喊过来是有什么事?”蔡氏语气平淡,她身边的长合则是盯着江锦悦。 江锦悦抬起头来,看这长合外面虽然平淡,但是那双眼睛勾人魂魄一般,看来,这个丫头不像是一般的人呀。 上边的老太君和蔡氏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什么前几日都发生了什么巴拉巴拉,都是一家人巴拉巴拉。 意思不外乎就是长合所猜测的,‘求和’。 “你们在丞相爷身边待了这么多年,现在就连孩子都这般大,无论何时都不要忘记你们的身份。 要给孩子做一个表率,丞相府的人全部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所以今日……” “这茶味道不错。 ”蔡氏懒得听这些说辞,手里拿着茶杯,她是个爱喝茶的,几乎任何时间她都在喝茶。 众人听见,纷纷拿起面前的茶杯,江如苑抿了一口,“入口清香,不似平时对茶叶一般苦涩。 ” 江锦悦浅笑不语。 废话,她做的茶会难喝么。 “茶水配一些点心才是美味,来人,把准备的点心都拿过来。 ”老太君面上平淡的说着,只见香儿端进来的盘子之中一些点心,什么鲜花饼,果子糕。 在丞相府众所周知的一件事,大夫人蔡氏不喜欢吃杏子,也对杏子过敏。 所以除了蔡氏那边,每人手中都有杏仁酥。 “味道的确不错。 ”一人赞叹。 倒是江锦悦手底下捏着一个小空瓶子晃了晃,有一下没一下的吃着杏仁酥。 “果然还是老太君这边的东西好,看三小姐来了都不想走的样子。 ”蔡氏嘲讽着,一旁的香儿拿着茶壶走上前来帮蔡氏给满上。 喝吧,多喝一点,最好全部喝完,也不浪费我那一株魔芋花了。 “大夫人说笑了,锦悦只是喜爱这糕点而已,大夫人不也是喜欢茶水么,锦悦这边还有……” “锦悦!不可无礼。 ”老太君开口阻止江锦悦的话,要避其锋芒,锦悦还是有些年少意气了。 “怎么没见老太君身边的霖儿了?我还想夸一夸她做茶进步一大截儿。 ”蔡氏无意之中脱口而出,让老太君陈默不语。 嬷嬷尴尬的笑了笑,“那丫头方才外出,说是她母亲重病。 ” 这个理由算是压住了蔡氏,蔡氏眼睛一转,“那这茶……?” 江锦悦皱眉,要是说是她做的,那蔡氏肯定有所察觉,冲着一旁让香儿眨了下眼睛。 香儿走上前又给大夫人续了一杯,“是奴婢做的,老家那边新的来一些野蜂蜜,都是新鲜干净的,奴婢跟在霖儿姐姐身后看她泡茶。 耳濡目染也就学会了些。 无意之中做给老太君品尝,老太君说这味道不错,于是今天便献茶了。 ” 野蜂蜜在深山老林,除非有一些特殊技巧的艺人才可以获得之外,平常是没有方法获得。 这个理由也好免了蔡氏以后想找香儿喝茶的原因。 江锦悦把每一招都考虑的清楚明白,茶里放魔芋汁,所有人都喝下去。 不会让个别的人引起怀疑,就算是引起怀疑了,把杨氏拉过来做个垫背的。 杏仁酥里面放着魔芋花的解药,就算解不掉,众人只管睡个觉就可以解了。 而蔡氏不吃杏仁酥,这便是江锦悦计划之中的事情了。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江锦悦起身向众人行礼,“锦悦在这里不方便打扰大家,正巧小然还没有进食,锦悦就先回去了。 ” 然后打太极一般的推脱,蔡氏只觉的自己头有点晕,应该是这熏香的味道所以没有起疑心。 “大夫人?”长合小声道,却见蔡氏仍是喝了点茶,“这日头这般长,觉得越发的困了。 我无事。 ” 茗欢异样 是夜。 江锦悦一路小跑进了房间,一旁的芙蓉,仍然拿着手里的针线缝缝补补。 只见江锦悦伸出手来,结果忽然吃痛。 “啊!”的一声,竟然是一旁的银针刺入了手指,江锦悦想也没想直接含进口中。 芙蓉连忙拿过手上的白布,看着江锦悦这个样子,应该是想迫不及待的赶紧做完事。 “小姐,本来你就总在人前招仇恨,而且还不会武功,这件事如果被大夫人那边的人发现了的话,小姐估计就没有以前的好运气了。 ” 芙蓉说这话江锦悦不是没有想过,这银针刺入手指,不就是提醒自己要等待时机么。 可是她现在虽然面上平静,但是心里焦急的很,毕竟就那么一株魔芋花,这次可不能失手。 ‘笃笃笃’ 门外的敲门声传来,屋子里面的江锦悦和芙蓉面面相觑,只一秒。 江锦悦迅速将手里面的物件儿,给揉成了一团塞在了被子下面。 “小姐在么?”是茗欢的声音。 无人回答。 江锦悦拧眉,这件事还是少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安全。 “小姐……”茗欢此时推门而入,只见江锦悦和芙蓉站在一处,纷纷朝着她这边看过来。 “奴婢方才见到小姐从这边跑过来了,还以为是奴婢的错觉。 但是又不敢乱猜测,所以就过来看看了。 ” 茗欢额头上冒出冷汗,她的嘴角没有一丝血色。 一双眼睛也没有了以往的灵气。 反而是空洞无边,还有这厚厚的黑眼圈显得整个人极不精神。 江锦悦则是径直的朝着茗欢走了过来,手指搭在茗欢额头上的白布,“这白布好像渗出血了,要不让我帮你摘下来,再换干净的。 ” 只是江锦悦不知为何,感觉茗欢缩着身子,像是一只受了惊的小鸟。 在江锦悦碰到她的时候,突然向后退去。 “你……”江锦悦诧异,茗欢在怕她? “不不,这种事情就不用麻烦小姐了。 ”茗欢尴尬的笑了笑,只是她眼角的余光瞥见了芙蓉身后的床榻。 那里微微鼓起来的又是什么? 之前茗欢被人打伤,她多多少少也是有点责任。 只是这丫头估计是那天给吓到了,从鬼门关走一遭的人心理有些变化她还是能够理解的。 江锦悦索性拉着茗欢坐下,“来,我这药能够让你身上的疤消失掉。 ” 熟料茗欢猛地抽出手来,“奴婢……奴婢只是害怕,当时那些人好像也是这般拉着奴婢。 ”说完顿了顿,之后道:“还请小姐不要为难奴婢。 ” 看着茗欢如此,江锦悦微微皱起眉头,这心理创伤估计大得很。 芙蓉手指在后方拽着她的衣角晃动几下,江锦悦这时才回过神来。 “我这边无事,你先去伺候小然,让他好好睡上一觉。 ” “奴婢知道。 若小姐没有其余吩咐茗欢的事情,近来几日奴婢闲着也是闲着,好像瞧见小姐要了一些布料,奴婢最擅长女工,可以帮帮小姐。 ”茗欢小声说道,眼睛也不忘往这边瞟过来。 芙蓉不由得对茗欢眨了眨眼睛,要是以前茗欢一定能够会意过来。 只是今日……不,近几日的茗欢,好像都不能够理解她的真正意思了。 芙蓉笑了笑,转身的时候不露痕迹的把床铺那边的被子抚平,“小姐如今年岁这般,却还不会女工,说出来的话是会被人耻笑的。 ” 这个朝代有女子给自己缝制嫁衣的习俗,女子成婚之时,身穿自己亲手所缝的嫁衣。 那感觉就是倍儿有面子。 这么一个缘由,茗欢也没再多想,脸上带着一丝疲惫的笑容道:“那没有奴婢的事情,奴婢就先告退了。 ” 江锦悦点头目送茗欢转身离开,她才松了一口气来。 无意的说道:“不知为何,我最近都要把对付大夫人的一套拿出来对付茗欢了。 ” 屋子外面,茗欢的身形一顿,听到这句话从江锦悦口中说出,还是觉得有些难过。 。 擦掉自己额头上的冷一抹冷汗,茗欢看着已经被遮掉半边的月亮,想着自己也不过如同这月亮一般,虽然在这晚间格外的明亮,想那天上的魅力仙子,也是害怕孤独的吧。 芙蓉打开房门朝着外面看了看,确定茗欢现在不在这里,她才长舒一口气。 “小姐,最近有没有觉得茗欢有些奇怪?” 江锦悦端着茶杯的手一顿,“茗欢么,我一直觉得茗欢虽然不大聪明,可是做事认真,也一直没有嫌弃过我是个不受宠的小姐。 先前让她受伤的事情有我一些错处 ,她见到我害怕,应该就是一些心理作用吧。 ” 芙蓉一愣,刚才有那么一时间的错觉,像是见着了当年的柳慕青,她教育着其余跟她一般大小的丫鬟。 说的话因为不外乎江锦悦所说的这些。 自己这样发愣实在无礼,芙蓉低下头整理腿上的布条,“小姐始终身份尊贵,在这个朝代,应该顺应的就是礼仪尊卑。 ”芙蓉不是想去提醒江锦悦,而是提醒茗欢和她自己应该对江锦悦的态度。 江锦悦垂眸,目光落在芙蓉手里到东西,“方才的事情我就当你没有说过,你要知道别人是别人,我是我。 ” 芙蓉手内侧有一道长疤,应该是被什么尖利的物件儿划破了手掌。 但是这并不妨碍芙蓉有一双巧手,就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芙蓉就像现代人形缝纫机一样…… 江锦悦忍不住脱口而出,“芙蓉你聪明机智,为何在进府的时候不先找一个不用事事都为难你的主子身边呢?” “那样的主子身边,一定有很多像奴婢这样的人,而且并非不是小姐运气好,而是奴婢有这么好的运气,竟然遇到了您这样好的主子。 ” 江锦悦在内心把茗欢和芙蓉对比一下,结果很显然就可以看出来。 江锦悦深吸一口气,手上不忘研磨晒成了干状的药材,这玩意儿的作用以后可就能够用得上了。 到了丑时,江锦悦特意的去找了个丫鬟的衣服,自己梳着丫鬟发型。 南溪现身 果然是长得好看的人在哪里都显眼,就算是披了一个床单出来,也会被人当成是仙女下凡。 江锦悦不禁对着镜子里面的自己感叹着。 “小姐现在真的要去?这件事情不如直接交给奴婢来做。 ”芙蓉说着就要拿江锦悦手里袋子里面的东西。 一些瓶瓶罐罐撞击的声音,看来江锦悦是备足了东西准备跟那些人硬杠一场,只是江锦悦对于芙蓉这种要抢自己事情做的态度不是很喜欢。 “你家小姐可没那么娇弱!”江锦悦手里攥着袋子口,死活不肯撒手。 “奴婢只是……”芙蓉的话并没有说完,像是她现在及其困乏一般,张开口说话她都没有那个力气了。 “我去去就回。 ”江锦悦只留下了那一句话,趁着夜色缓缓朝着蔡氏院子那边跑去。 阁楼暗角。 暗七拧眉道盯着赵澜今,只见赵澜今收回手腕之中夹着的袖箭。 袖箭上面有着麻醉到作用,可以让人陷入昏睡之中。 “芙蓉好像是在劝解三小姐。 ”暗七小声提醒道,他可不敢去说自家摄政王准头不好吧。 “暗七。 ”赵澜今的面色平淡,看不出来他现在的情绪。 “属下在。 ” “三小姐可能已经察觉了。 ”暗七低头无意说了一句,只是转头过在看过去时,赵澜今已经翻身去了那边的墙头。 “诶,王爷等属下……”暗七话根本就来不及说完,他只得无奈的笑了笑,跳入院子之中把芙蓉放在了她的住所。 江锦悦一身丫鬟衣物,可能头发是自己扎的缘故,有一些散乱。 手中提着一个金白色镂空灯笼。 自从上一次的事情发生之后,丞相府里面的丫鬟婆子处于被动的状态,像是今日晚上会有一些人不睡觉去在路边等着。 而江锦悦现在要扮演的,就是这样的丫鬟罢了。 这一路上,江锦悦低着头缩着脖子,在外面巡视的人眼里看来就是一个胆小怕事的小丫鬟,众人纷纷都没有多话一般,各自之间固有了特定的默契。 一婆子打着哈欠,随后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江锦悦装扮的丫鬟,“哈……啊,哪个屋里的?” “大夫人身边的。 ”江锦悦想也没想的直接说道,她想的无非是大夫人管家管了那么久,在江锦悦说完这些的时候,那个婆子也就点点头,随后又不知道趴在哪里睡了下去。 到了她要去的目的地。 江锦悦绕着大夫人的院子,看着这将近两米半高的墙,不由得咂舌,这么高她也上不上去啊。 索性围着这里的地方绕了绕,她趁着这个时候也是有原因的,手中拿着迷香在口袋里面放着。 瞧见一旁靠着墙边的一棵树,那树的半个树干都靠着墙面,不知道是有了多少时间才长成这副样子。 江锦悦嘴角含着笑意,手里的口袋往身后挂着。 此时也不管她现在是个什么样子,只是在无意之中好似听到有人在笑自己。 “谁?”江锦悦转过头来看来看着四周,远处只有一些假山石,还有风吹拂树叶的声音。 江锦悦啊江锦悦,你可不要再自己去吓自己了。 江锦悦一只脚登上树杈子那边,另一条腿,注意,是整条腿都挂在墙上去。 熟料这丫鬟的裙子实在是麻烦,一不小心踩到了衣角,江锦悦扒着墙头的边缘滑了下去。 “啊——”江锦悦只能干叫一声,她大叫的话现在可能会去把那些人引过来。 要真是如此,明天的丞相府不知道又说的什么风言风语呢。 面具下的赵澜今看似神情冷然,但是在看向江锦悦的时候,不由得目光变得柔和,看江锦悦‘艰难’的爬上来,赵澜今伸出手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两米半高的墙,不算是很高,江锦悦自己则是被那人得手给吓了一跳。 四目相对。 江锦悦睁大眼睛看着他,面具下有着那么好看的眼睛,是不是面具下的人也是那般好看呢? “南溪?”江锦悦语气带着轻松,不由得不承认在见到南溪到时候,心底不由得一动。 赵澜今与她目光相接,手指却拉着她的手往上提起来,带着一种平淡的语气,“你怎么穿这样的衣服来此处?” 江锦悦的手却伸向他的面前,她的手指放在他面具双眉之间的位置轻轻一点,赵澜今闭上眼睛,这一次没有去挥手打开江锦悦得手,而是向后退了几步。 “这,房间里实在太热了,我想着就出来散散步。 可是看到月亮在天上挂着,看不清楚模样,这边正好有一颗树,我觉得坐树上看月亮会比较好一些。 ”江锦悦撤回手指,别人不愿意摘下面具来,那她也不去勉强好了。 赵澜今自然晓得她这是胡诌,手上揽着她纤细的腰身,心底忽然像是有了捉弄她的想法,脚底运着轻功弹跳起身。 “啊……你!”江锦悦看着四周,她这好像也不是第一次被南溪带着用轻功飞来飞去了。 她忽然想起以前看到的电视剧,那里的女主对男主说‘要是我想要天上的星星呢?’ 结果后来男主真的给女主带来了星星。 她这个时候就很想开玩笑,结果江锦悦还真的说了,“南溪,我想要天那边儿的星星。 ” 江锦悦的眼眸在微弱的月光之下还能看得出来,她的双眼之中总是带着一股玩世不恭的笑意。 可平时的江锦悦并非是个极爱笑的人。 江锦悦伸出手来,指着天边的那一处,把自己刚刚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赵澜今不可置否的一笑,在江锦悦的心里,这比那什么星月可好看多了,只听赵澜今低头淡淡的道:“做梦。 ” 噗,这家伙这么些天没见,还是一直没有改啊。 江锦悦内心感慨,眼睛却盯着一个房间暗角处,指着地面的一个位置,“就那边。 ”说完就让赵澜今把她给放了下来。 “注意不要去打草惊蛇,你在一旁看着我就行了。 ”江锦悦说着,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 察觉 “你这是做什么?” 赵澜今看着江锦悦手上的动作,拿出布包里面的药材,像是一炷香样式的东西,只是那一股味道像是熏香一样,令人沉迷。 江锦悦递给他一粒黑色的药丸,“这只是用来迷人心智的,你可不要多闻到了。 ”在江锦悦的指尖触碰到赵澜今手掌心的时候,突然故意收回手来,向他嘴里喂了去。 赵澜今拧眉不语,自己因为装病的时候,没少吃过药,也能分辨出来什么是毒药什么是解药。 只是这药丸入口即化,不似以往那些药的味道那般苦。 “好吃么?” “嗯。 ” “这是用蟒蛇的苦胆,还有死老鼠的舌头,又加上蜈蚣和蝎子的有毒部分熬制而成的。 ”江锦悦是故意说着这些去恶心赵澜今,这家伙,自从上次一别之后竟然有这么长的时间没有来找过她。 赵澜今嘴角微微抽搐,只得自己伸手从布袋之中拿出方才的瓶子倒出来一粒,细细咀嚼:“有兰花的清香味儿,不像是你方才说的那么诡异。 ” 这家伙,自己跟他开玩笑也这么认真的么? 江锦悦无所谓的耸肩,伸手夺回瓶子来,随后在燃香一旁撒了一些药丸。 “燃香的香灰到时候会被人察觉,我这么做只是让一些小动物将香灰吃掉,这样就会神不知鬼不觉了。 ” 赵澜今看着她有些认真的样子,她最近几日活动也是在暗卫身边听说,自己虽然在暗中帮助她们姐弟,可是也有顾及不到的时候。 “南溪,你会不会觉得我这个样子很可怕?”有哪个千金小姐会用这种歪门邪道的法子去‘伤害’他人呢。 江锦悦却一点也不怕,相较于自己的真性情流露出来,还是让自己直接跟人说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得了。 “没有。 ”赵澜今不知为何,感觉江锦悦的情绪也就一般般,不像是很开心,也不像是不舒服。 等江锦悦做好这一些,她抬起头来,“跟你说这些话,倒像是我一个人在开玩笑,你一个人很认真一样。 ”江锦悦咂舌,这个南溪都很少见他笑过。 忽然,赵澜今起身捂住江锦悦的嘴巴,顺便压低了江锦悦的身形。 “嘘——不要出声,有人过来了。 ” 江锦悦点点头,只见那边本来睡着的婆子纷纷起身。 原来是那边的一个叫长合的丫鬟走了出来。 “之前的丫鬟呢?” “回长合姑娘,那小丫鬟身体不适,和奴婢换了一天值班,今天是我先帮忙顶着。 ” 长合?这人是有什么不同之处么…… 江锦悦心里疑惑,只是赵澜今拉着她往下拽去。 “那人察觉到我们了么?” 赵澜今并没有回答,而是听到那边人的对话。 长合轻轻嗅起空气之中弥漫着的味道,“这味道有些诡异。 ” 赵婆子低着头,“老婆子一个乡下人,野花香浓郁才能嗅的到那味儿来,实在是不知道长合姑娘说的是哪一种。 ” 长合性子平淡,只是听到赵婆子这么说的时候,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来,朝着江锦悦这个方向走过来。 等等,她是知道我们在这里咯?怎么办! 江锦悦拧眉,难道自己这么轻易就被发现了?一旁还有南溪,她知道南溪能够逃走,但是南溪要是带着她的话那就很难离开了。 然而此时,一句:“长合在外面么?” 蔡氏的声音在屋子里面传出来,带着疲惫的声音,估计是今天晚上没有睡好觉吧。 长合的脚步这才停顿了下来,转过身走进一旁紧紧关闭的房门:“奴婢在。 大夫人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奴婢。 ” “这外面是什么香啊?这味道倒是极好闻的,暂时缓解了我的头痛之症。 ”蔡氏不咸不淡的说着,手上扇着扇子有一下没一下的。 因为这个时候隔得太远,所以看不清楚丫鬟长合的表情。 只听长合应了一句话,随后便走开了。 呼,好险! 江锦悦随后又发现一件尴尬的事情, 她现在是被南溪护着的一个状态,为了不让她蹲着的姿势不舒服,南溪换了一个姿势,就是...额...那种类似于扎马步的样子。 “那个长合还没有走。 ”江锦悦伸出手来擦拭南溪的额头,可是触碰到面具到时候又收回了手。 赵澜今只得沉默不语。 江锦悦想笑又想出言调戏他一波,只是感觉他触碰自己也是扶着肚子部位,很尊重江锦悦了。 这一点倒是令江锦悦心下一暖。 “你有没有觉得,那个长合好像发现我们了。 ”江锦悦探头看过去,长合也只是站在那边,看不清脸色,只觉得这个人及其平淡,像是一幅……一幅画一样。 “不要乱动!” “我哪有,我这不是看你太辛苦么,我……” 赵澜今手指击中江锦悦的睡穴,看着她安静的睡颜,或许只有睡着了的江锦悦才像是真正的她。 可是不知为何,赵澜今其实还是想让江锦悦再陪他多说些话。 这个想法一出,赵澜今不免觉得可笑,捡起一颗石子儿,朝着长合那边射过去。 长合闻声过去,然而则是什么也没有发现,只听到夜猫的一阵叫声。 …… 天亮。 江锦悦捂着脑袋,哎哟,昨天晚上不会只是自己做梦吧? “啊嘶……怎么这么痛?”江锦悦摸了一下脖子后方,感觉像是被锤了一下,痛的她不敢乱动。 南溪那家伙下手可真狠! 瞧见房间内的摆设,应该就是她的房间没错了,“芙蓉?” “奴婢在。 ”芙蓉应过声,端着一盆子的凉水缓缓走入。 江锦悦捂住头痛的脑袋,“芙蓉我问你啊,你还记得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么?” “小姐在说什么呢,应该是又做了噩梦了吧?奴婢醒过来的时候小姐还在昏昏欲睡,怎么唤小姐,小姐都不应声。 茗欢去厨房那取冰块儿了。 ” “哦,没事。 ”江锦悦淡淡得道,感觉身上还是能够嗅到那一股药草的清香,站在床前的芙蓉似模似样的说着今天早上的事情,那个大夫人嚷着脑袋疼,喊了一个早上呢。 卿本佳人 江锦悦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不知道自己是该笑还是该笑,只能说这个蔡氏自己活该。 可是她心里觉得兴奋又不能表现出来。 “那现在情况是怎么样了,你知道的话怎么不早些告诉我。 ”差点就错过了一出好戏。 芙蓉手上端着茶水递给江锦悦,“反正好几个大夫现在已经束手无策,他们只说大夫人是气虚脑热,导致现在头疼病犯。 也不知道是谁提议的,让小姐过去帮忙诊治。 ” 江锦悦听着前段话还觉得有意思,随后听见了后面的话忽然愣住,刚才的笑僵在脸上,拿着手指,指着自己的脸:“你确定说的是我?” 见芙蓉点头,江锦悦刚刚的高兴劲差不多烟消云散。 “这谁提议的呀?”这不是明摆着知道她们两个人是死对头,想让她故意尴尬呢么。 “你就同他人说,我现在也生病了一直头痛,要多休息一会儿才行……” “三小姐在么?”外面一女声熟悉的声音响起,江锦悦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芙蓉,做了一个嘴型‘长合啊?’ 见芙蓉点头,江锦悦现在是知道了,自己现在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毕竟人家大丫鬟都来请了,要是不过去指不定要被人说一嘴。 …… 蔡氏的院子之中,昨日的那一股浓郁香味,此时已经全部都散了去。 走在江锦悦旁边的人就是长合,“三小姐里边请。 ” “无碍,你同我说说,大夫人都有什么症状?”江锦悦懒懒的问道。 “回三小姐,大夫人吃了少许辛辣油多的食物。 只是昨日的晚上,大夫人一直说她睡不着觉 奴婢就差人去厨房那里要了冰块,在房间里面护着。 只是后来大夫人边开始头晕了起来。 ” 江锦悦尴尬的笑了笑,“结果就只有头晕吗?” “也不是。 ”长合的声音淡淡,“好像在园中之内闻到了一股异香,大夫人后来又说了一句,那个香味让大夫人觉得很安心一样。 ” 蔡氏的房间内,还没有等到江锦悦进去,只听里面传来摔盆打碗的声音,众人看着头痛发疯的蔡氏,即使是在她生病的时候,蔡氏也有一种让人不由得就站稳脚跟的厉害劲儿。 江如苑懒懒的打了个哈欠,眼睛瞧到江锦悦过来,轻蔑的笑道:“三妹妹每次都是那么大的排场,来的总这么晚。 ” 江锦悦抬眼跟在长合的身后,脸上带着一种安静的笑容,起身行礼,“来的早与晚不一定压轴,何况每一次姐姐都要和我比一个快或者慢的,姐姐不觉得没意思,我还觉得没意思呢。 ” “三妹妹……” “三小姐到。 ”长合向着帘子里面的人行礼,“大夫人,三小姐来了。 三小姐的医术高超,不如就让三小姐给夫人看一看?” 江如苑方才是有话想说,被长合那丫头给打断,要是以前,江如苑早就上去怼人了,这一次倒是平静得很。 江锦悦心理纳闷儿,只不过长合走在前面把她给带进去,看不到江如苑现在是个什么情形。 “快……快让三丫头进来。 ”蔡氏的声音,有着那种油尽灯枯的感觉。 昨天的时候明明还好好的,今天就成了这样子。 刚刚进来的时候还发怒,现在就转变了模样,这是要装给谁看呢? 江锦悦轻轻掩起唇角来,她这是害怕自己给笑出来。 “锦悦这就来。 ”只见江锦悦走进帘子内,看着蔡氏躺在床上,身上还盖着一层被子,而她的额头却冒出冷汗来。 这样子的她可比昨日那个飞扬跋扈的大夫人差了不少,江锦悦感觉到这四周有弥漫的熏香气味,让人闻到的时候有一种想吐的感觉。 “这五指之中密不通风的,你们还点燃这些熏香。 难道不知道在一个房间之内,不通风的情况下,多点一些熏香是会中毒的。 ”江锦悦吩咐几人分别打开窗户。 而蔡氏这个时候大喊出声来,“不要打开!我头疼,头疼的很!” 魔芋花会让人把自己内心渴求的东西无限放大,再放大。 江锦悦本来也不是想管这个大夫人,可是现在总得把这些奇怪的气味给散了吧。 蔡氏下意识的抬起眼睛来看了她一眼,忽然眯着眼睛道:“是你做的吧?小贱人。 ” 长合低头不语,帮蔡氏掖好被角,对着蔡氏轻轻摇头示意她不可以轻举妄动:“大夫人,三小姐今天来是想帮助您的。 所以请放心。 ” 放心么? 哈哈哈,江锦悦在自己内心里笑了笑,“大夫人请放心,锦悦虽然只略懂医术.但给摄政王殿下和老太君都医过,可暂时放宽心。 ” 长合不由得多看了一眼江锦悦,蔡氏那般说,旁人肯定在这种情况都是受不了这个气的,这个三小姐竟然能够这么忍,恐怕也不是一个善主。 江锦悦像是平时一般,带上她那张优雅不失礼貌的微笑,像是根本不在意蔡氏说的话一般,“那大夫人就先让我看看脉?” 蔡氏现在可以说是神志不清了,嘴里一直嘟囔着要她的香。 “三小姐可有解决办法?” 江锦悦沉默不语,心中却在盘算着。 她虽然知道魔芋花和那个花香是相生相斥的,可是她也没有想到这作用现在这么大。 现在的问题差不多就是蔡氏,江锦悦只得索性随便胡诌了一个理由 。 “是夜里凉的时候受了寒,还是一不小心吃了什么不该吃的,碰了什么不该碰的东西?”江锦悦冷笑,这个长合应该是知道一点什么,只是她现在不敢确定。 不然的话,干嘛把自己拉过来做一个替死鬼呢? “夫人还有救么?”长合抬起眼睛,那是一双勾摄人魂魄的眼睛,连江锦悦看着都有些想要沉迷下去。 “有救是肯定有的,只是要看大夫人的意思了。 ” 这个丫头是在跟我打太极呢,可惜找错了人。 江锦悦叹息一声,‘卿本佳人,奈何从贼’。 旧事 江锦悦凡事都明白一个道理。 就是做事情的时候不要太出挑,她和江然现在身处这个丞相府,做的每件事情都被他人盯着嫉妒着。 虽然这大夫人现在生了病,那她也是一头病了的狮子。 “大夫人最近怎么喜欢起这熏香来了?”江锦悦手上拿起清凉的药丸放在碗中融化掉,只见一旁的蔡氏睁着眼睛看着她的动作。 江锦悦会心一笑,将那一碗清凉化掉的药水喝完,以保证这是没有毒的。 “三小姐回去吧。 ”蔡氏内心白了她一眼,自己上一次可没少打压她,把她喊过来只是想看看这丫头有没有动手脚,虽然江锦悦面上没有带着幸灾乐祸的样子。 这个三小姐可不比往常那么好欺负,她都猜不透这只小狐狸精内心的想法了。 “这时候也不早了,我瞧二姐姐都走了。 大夫人这种情况也只能靠自己消化,要不再等爹爹回来?”江锦悦反问,蔡氏现在是不能拿她如何,不过懒得去应付自己罢了。 反倒是一旁的长合,在蔡氏动怒的边缘轻易化解掉她的怒气。 “丞相爷现在还没有下朝,老太君今早也过来一次,待会儿三小姐还要去老太君身边请安吧?” 长合乌黑的眼睛晶亮,她的面色平淡波澜不惊,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却很坚定一般,让人听并没有什么不舒服。 江锦悦只得又化了一碗清凉丸递给了长合,长合端给蔡氏,蔡氏淡淡的尝了一口,面上似乎是好了一些。 而她心底下冷笑,不过也就是一些治标不治本的东西。 江锦悦的目光又扫向房间别的地方,只见长合起身要送她,“三小姐请吧。 ” 江锦悦笑了笑,起身临走的时候留下一句,“大夫人最近可要少喝些药茶,我看这屋子之中的花开的正好,放在园子之中倒是解了熏香的俗味儿。 ” 长合听了,不由得朝着瓶中的花儿那处看过去,这花好像叫什么‘连三思’是一个很少见的花,还是江如苑为了示好才送过来的,只是江锦悦一进来就说这熏香花香的,显然是话里有话。 “大夫人喜欢花固然是好,也要去弄清楚这花的本性。 好了,锦悦告退。 ” 要是江锦悦没有猜错的话,江如苑那边就有那么几朵这种的花,种着只是图好看,她说的有些隐晦,不管那长合到底听没听明白,只要她一去查就懂了。 等到江锦悦离开,长合起身走向花瓶的旁边,只是手间反转花束,忽然像是明白了些什么。 杨氏在做青楼女子的时候,有一项出名的技艺,那就是调香师。 她调的香可以令男子着迷,多少女子和正房大夫人还有那些妾室追着要出高价买香。 香味迷人的心智,就是这一点,让长合明白过来,“来人,把这院子里里外外都放些艾草,将这花拿出去扔掉。 ” 蔡氏坐起身来,她此时只觉困意来袭,可是又头痛的很,像是族中的那些叛徒对她下了蛊一般。 眼看着众人忙活完毕,蔡氏才道:“现在我就对这香味儿着迷,你把这玩意儿撤了去,我只觉得头更痛了。 ” 长合低下头来,见众人已经放了艾草,随后让众人都出去,“我和大夫人有话要说,除非丞相爷来,不然谁都不见。 ” 蔡氏则是手指紧握,指尖泛白。 嘴里淡淡的说道:“她长得可真像她。 ” 江锦悦出落的越发好看,以前是和柳慕青有三分相似,现在是有六分的模样,甚至是在一颦一笑之间,都有了和柳慕青一样的神韵。 “大夫人,要不要奴婢去解决掉三小姐?” 解决一词,她们二人都明白,江锦悦留不得就得死。 只不过蔡氏并没有回答,“她与我性情接近,又极好说话,凡事不像其他中原女子一般对我指指点点。 反而是做事都会给人留个余地。 ” 长合拧眉,这是说的柳慕青了? 江锦悦对于蔡氏,就如同可以捏死的一只蚂蚁。 长合起身重新倒了一杯水,拿出一旁的银针刺破手指滴入碗中。 “夫人喝了吧,会觉得好受一些,对了,长合有一事不解?” “何事?” “为何以前大夫人不直接解决掉三小姐呢?” 蔡氏的眼睛缓缓睁开,想那以前的柳慕青也是出名的人,明知道江路州有了妻子,明知道江路州的妻子是她好友,却偏偏还是嫁给了他。 “女人最大的便是嫉妒,杨氏嫉妒我,可是她现在却又不敢做什么。 而我嫉妒柳慕青,可我不像杨氏那么怂……”蔡氏瞪大眼睛,似是在回忆十几年前的过往。 “所以我对柳慕青下了蛊,又让她的师兄背了黑锅。 ” 也就是柳慕青在怀江然的时候,她的师兄经常来探望,自己的女人怀着孕与别人的男人交往,偏他江路州又是一个生性多疑的人。 凭着蔡氏的一些话语挑唆,江路州一直在怀疑江然和江锦悦是不是他的孩子。 所以她才能留着江锦悦江然姐弟二人活到今天,因为他们姐弟二人对于江路州而言,是一个提醒,提醒着柳慕青的错,即使柳慕青已经死了。 “但是对付一个柳慕青,好像已经耗费掉我毕生的精力。 时间慢慢推移,我以前的想法也都随着改变,只求淞儿能够争气。 ” 蔡氏的眼睛微微眯起,她的身份摆在那里,只等苗族内斗几日,她的淞儿一定可以挤掉苗族的内定之人,成为新一任的苗族王。 “少爷一定不会辜负夫人的期望。 ”长合起身将蔡氏手边的碗拿走。 此时。 已经下朝的江路州听到小厮传来的消息,简单的回了一句知道,便面无表情的去了别处。 这一切可都被蔡氏安插的人看在眼里,不过他也早已见怪不怪了。 小厮跪在地上,应该是个新来的没有猜明白主子的心思,小厮迟疑道:“大夫人虽然也请了大夫,可是大夫没有查出来是什么病因,丞相爷不如去看一看吧。 ” “大胆!你这是在命令丞相爷了?!”说话的人是江路州身边的李管家,他的女儿夏如,不经自己同意就让蔡氏随意指了一家嫁了人,他心底是有怨的。 姐妹之情 江锦悦刚回到自己的院子之中,懒懒的打了个哈欠,一进屋便问道:“江然呢?” 茗欢从里屋走了出来,她头上的白布已经换成了细小的那种布条,笑意盈盈道:“老太君身边的香儿把四少爷请了去,小姐可是要去老太君那边?” 江锦悦左右看了一眼,目光轻轻一转,“对了,怎么只有你一人在,芙蓉没有出来吗?” 茗欢听闻,方才见着江锦悦的喜悦褪去,面上只有淡淡的笑容,并没有开口回答江锦悦所说的话。 明明她比芙蓉来的时间要早,只是芙蓉比她大了一些,做事比她稳重一些。 可是凭什么,凭什么江锦悦处处想着那个芙蓉? 江锦悦似乎没有察觉,她还想赶紧问问芙蓉那衣服做好了没有,只是微笑着对茗欢道:“既然老太君喊我,那我就先过去了,待会儿要是芙蓉过来的话,你就让她到那边去找我。 ” 芙蓉袖口下面的手不经意握紧,自己究竟是哪里不如芙蓉?偏偏江锦悦还处处都提起芙蓉来,明明都只是丫鬟而已。 “茗欢?” 茗欢抬头见江锦悦望着自己,她的眼神带着一丝审视和询问的意思。 茗欢不由得心底一跳,尴尬的笑道:“奴婢最近反应变得有些迟钝了呢,小姐去吧,等芙蓉来,奴婢会跟她说的。 ” …… 大厅内,老太君和江路州坐在一处,一旁坐着的江如苑和江然。 老太君瞧见江锦悦的时候连忙招手,“三丫头,你快些过来坐。 今天给我请安,怎么来的这么晚?” “回祖母,我去瞧了瞧大夫人,爹爹下朝的晚,待会儿也去看看吧。 ” 只是江路州还没回话,老太君便赞道:“你们小辈之间,倒只有你是最有心的。 ” 此话一出,一旁的江如苑心里可就不舒服了,她刚刚过来的时候,老太君可是把她晾了一会儿,要不是那嬷嬷提醒,老太君才抬起眼睛招呼她坐下。 凭什么江锦悦一来,老太君就第一眼瞧见,一派亲热的样子。 果然母亲说的对,这府里处处是狗眼看人低的人,他们对自己的身份,总带着那么一丝丝的嘲笑。 江如苑接过话来,“三妹妹姗姗来迟,你看这一旁的物件儿,可都是大哥哥差人带来的。 ” 江锦悦这才发现这旁边还有东西,像是一些什么布帛材料,还有药材,吃的燕窝还有什么人参。 还有一些上好的字画,应该还未打开来。 嬷嬷起身让那些下人都将这些物件按着名单轻点,嘴里笑道:“大公子算着些时日也快回来了,应该目前就在襄州一带,看这浓茶之类的,应该就是襄州的特产之一。 ” 江锦悦这时才粗略看了一眼物件儿,江然小声道:“姐姐,大哥哥要回来,估计没有我们的东西。 ” “为何这么说?”江锦悦挑眉,在她的记忆之中,对江淞的记忆少之又少。 可是见江然低垂着眼睛的样子,应该不是一个容易相处的人。 “大夫人不喜欢我们,大哥哥也未必会喜欢。 ”江然的语气平静,他们以前过的是什么日子,要是那个大哥哥是个明事理的,不会做事不管。 江锦悦了然,手上端起来的茶水烫到她的手,吃痛放下去的声音打断了江如苑正在说的话。 江锦悦抬头,却见众人的眼睛都在盯着她。 江如苑又要忍不住翻白眼了,什么意思,只是对她说话就不满了?这个小贱人就该跟那个阮子舟一起死一边去。 “三妹妹,这是对我刚才说的话有不满了?”江如苑死死盯着她。 “没有,烫了手没有拿稳而已,姐姐继续说便是了。 ”江锦悦低声道,反正也是对江淞拍马屁的话,人又不在这里拍什么马屁呢? 上位的老太君指着她二人笑道,“这俩姐妹之间从小就不对付。 ” 江路州淡笑不语,只听老太君又说让他最近多去两院之间走动走动,“你好歹也是官居丞相之位,在外对人如何,在内也不要忘了你的结发妻是谁。 ” “儿子明白。 ”江路州懒懒的回话,只听老太君又问到了江淞的事情。 “的确是跟嬷嬷说的差不多,现在正在襄州那一带,不过还要再等些时日才会回来。 ”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江锦悦盘算着,自己的计划是要快点执行了,不然以后蔡氏和江淞联手对付她和江然,那可就是真的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但是瞧见江如苑有些幸灾乐祸的样子,内心指不定在盘算着什么,在有记载的书上说,女子及笄之礼是在十五,可是在这个朝代,官家女子是要经过襄阳会试才可以成婚。 江如苑算着日子,这个恶心的小贱人到时候做了阮子舟的小妾,以后真的是眼不见心不烦。 只求这日子过的再快一点,她真的可就迫不及待了。 老太君随意说了一些客套的话,说完就懒懒的打了个哈欠,“时间过去的这么快,你们小辈儿的听着也要昏昏欲睡了,好了,我也觉得有些累了,就先散了吧。 ” 江锦悦本来已经起身要离开,只见那老太君眯着眼睛笑道:“三丫头就留下来,陪我一同说说话。 ” 一旁的江如苑皱眉,这是又要暗着给江锦悦好处了?果然这府中的人,都是看她的出身不行,所以才处处低看自己。 …… 众人散去,江锦悦起身走到一旁重新给老太君煮茶,只听老太君开口道:“你觉得如苑那丫头如何?” 恩?这是要问她么,江锦悦蹙眉却觉得这好像是老太君要给自己下套啊……只得斟酌一下,“二姐姐性格倒是可爱些,只是平时做事的时候,容易被他人拿捏。 何况二姐姐一直在意着自己的出身。 ” “继续。 ” “锦悦,锦悦没什么好在说的了,二姐姐平时对锦悦如何,锦悦心里也是有数的。 ”江锦悦低下头来,总不能让她违背自己的心意去夸江如苑吧,那家伙看见自己就瞪眼,说句话就要翻白眼。 跟时刻要休克的病人一样。 大礼 “我也知道祖母是个不偏不倚的人,我和二姐姐之间的事情,您向来都是赏罚分明。 但是每一次,二姐姐受罚最多,所以她心里对您也有一些埋怨。 ” 记得上次的大佛寺,老太君专门喊来了她们两姐妹去算卦祈福。 还有以往的时候的赏赐,她们姐妹俩每人都有各自的份。 老太君伸出手来抓住她的手,拍了几下手背,“要是你二姐姐有你这般懂事,我这把老骨头也不用再操心那么多了。 ” 江锦悦看着面前的老人,她慈祥且善良,以前的江锦悦到底是因为什么与她越走越远的? 回去之后。 江然早早的就在那边等着她,茗欢面上也没什么异样,只是听江锦悦又问起芙蓉,茗欢只是摇头:“从小姐出去到回来,奴婢不曾见到芙蓉。 ” “那先用膳吧。 ”江锦悦转身 “小姐!”茗欢忽然有话想说,但是见江锦悦回头,脸上带着疑惑。 一旁的江然早就等待了多时,一边催促着江锦悦一边往屋内走去。 茗欢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想了想,正欲开口之时…… “小姐!四少爷!奴婢来迟了。 ” 茗欢张开的嘴又合了上去,算了,自己也不过是可有可无之人罢了。 芙芙蓉满头大汗的跑来,气喘吁吁的样子,然而江锦悦却笑道那边有水,去洗把脸。 “茗欢?”江锦悦像是想起什么来一样,转过身来看着她。 “小姐还有事情吩咐么?”茗欢的脸色已经归于了平静,她在内心已经认定了自己属于哪一类的人。 这小妮子,不是你喊的我么。 江锦悦咳了几声,只得说自己要喝水就把茗欢先打发掉。 屋内。 桌子上摆放着两个锦盒,上面都带着些锁,江锦悦拍了几下盒子疑问道:“这盒子哪里来的,怎么还上了锁?” 芙蓉看了一眼,“回小姐,这是老太君身边的嬷嬷差奴婢领的,说是大公子所赠。 ” “大公子……大哥哥?” 江然听到的时候,他的手忽然抖了一下 ,江然敏感的样子被江锦悦察觉,难不成这大哥哥还欺负过她们姐弟二人了? “那,让我来打开瞧一瞧。 ”江锦悦使劲儿掰了几下,甚至还拿起盒子晃了晃里面的物品。 随后江锦悦抽去插在头发之间的钗子,随便在那金锁里面捣鼓了一下,只听到‘咔——’的一声。 开了。 江锦悦原本笑着的脸愣住,这是他们送过来的? 见盒子里面原本放着的应该是华美的布帛,可是那布帛,去被人划破了几层,这东西是能拿来送人的东西吗? 江锦悦偏偏还是不信邪,随后手里拿起钗子去捣鼓另外一个盒子。 结果很显然,那盒子里面的东西也不是完好无损。 “这……”芙蓉拧眉,“奴婢拿过来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这一路来确定没有经过他人手。 ” 老太君今日才同我说过一些有关于家人的话题,那肯定也不能去使唤一个婆子去随便弄坏了自己的东西。 江锦悦心想,难道是这个还没有见过面的大哥哥在捉弄自己? 可是他何必呢,自己这样一个父亲不爱母亲不在的人,只是想自己和弟弟能够好好的活下去。 到底是做错了什么?她就这么招人讨厌?连还没见面的人都对她厌恶至极? 江然的小脸皱在一起,听到芙蓉说也有他们礼物的时候,那一点的兴奋感,也在打开盒子瞅见礼物的那一刻烟消云散。 他看着这些东西,小手握紧自己的袖子,嘴里喃喃道:“大哥哥也不喜欢我们么?” 然而江锦悦没有回答,而是让芙蓉把这些放到一边去,眼不见心不烦。 …… 一顿饭吃的食不知味,江然低着头也不说话,只是随着天色渐渐黑了下来的时间。 芙蓉原本收拾着碗筷,只见江锦悦手里捣鼓着东西。 心下正纳闷,听江锦悦询问她那衣服的事情。 芙蓉点点头,她手上的动作停下,从柜子之中取出来她做好的衣服。 那是一件和小果身上穿的差不多的丫鬟衣服,只是颜色比较接近,江锦悦想着还不够,将自己的头发做成散乱的样子,学着以前小果的样子走了几步路。 “小姐要不要再等等?”芙蓉劝解,只见江锦悦拿着一些白色的粉末朝着自己脸上抹去,那小果不过才十二三的年岁,身高比江锦悦低了一个头的高度。 不过这不难解决,江锦悦朝着衣服裙摆拿出用黑色液体涂上了一些去。 “别人已经打上家门,再不给点儿提醒,那以后就是拿着刀抵在我脖子上了。 芙蓉,你会轻功是吧?” 芙蓉猛地抬头,是江锦悦发现了什么,心底之下带着些许的迟疑,“小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现奴婢会轻功的?” 这件事情要不要去回禀王爷,可是王爷不也是在去帮江锦悦么。 只是他之前说过,自己一旦暴露,就立刻停止行动赶回去。 “恩,我看你手掌有老茧子,应该是常年握着刀柄 ,当然若是握着别的东西,也有可能会出现这样的茧子。 可你走路的和其他的人不一样,生了风一样走的飞速。 ” 还有种种的迹象,江锦悦已经懒得再说,转过头在看向芙蓉的时候,瞧见芙蓉一愣。 江锦悦这个时候吹倒了一旁蜡烛 ,只听她用着小果的声音道:“好姐姐,你是在等我吗?” 芙蓉看着前方的江锦悦,因为黑色的裙摆,把她整个人显得就像是漂浮起来一样,尤其是她脸上惨白暗淡的妆容,江锦悦更是不知何时嘴里叼着一个药果,嘴角流出一抹鲜血来,看的芙蓉大骇。 只见那‘女鬼’忽然娇声笑道:“像么?” 芙蓉更是心头一紧,像,像极了。 她现在感觉自己的腿都在哆嗦,勉强的点点头。 江锦悦收起嘴角的笑意,“你也换个衣服,柜子里面还有一套,待会儿只帮我引走人就好了。 ” 蔡氏自从中了魔芋花毒之后,便睡的浅,总是梦到一些人和事情,这一次她在梦中梦到了一些她最想要看到的画面,她看到柳慕青没有死,那时候她们二人也算是好友,她也没有嫁给江路州,一切都是最好的样子。 装神弄鬼 只是忽然之间,美好的画面一转,柳慕青第一次吐血的时候,江路州在一旁冷眼观看,杨氏那个贱人在一旁扇风点火。 直到江路州发现柳慕青死了以后,才转过身来指着她怒道,“是你杀了她!” 是我杀的又如何,我早就计划好这一天了,是你们先对不起我的,为什么去责怪我!蔡氏在心中无声的反驳着。 “娘?” 蔡氏睁大眼睛,画面再一转,面前显露的是江淞白净的脸,带着他特有的浅笑,蔡氏忽然一瞬间什么都不怕了,什么至交好友,什么丈夫小妾的,她们苗疆有一句话,‘死了的人才是解脱,活着的人才要承担痛苦’。 “淞儿!你怎么现在才来接娘,方才娘真是……真是怕极了。 ”蔡氏朝着江淞一点一点的走着,却见江淞的鼻子、嘴角,耳朵和眼睛之中都慢慢的流出血液来。 蔡氏睁大眼睛,她一点一点的走向江淞,抚摸着江淞的脸,只是江淞忽然又对她露出笑意,张开口说话的时候,血液渗出来。 “淞儿……不!!!” …… “大夫人,夫人?”长合听丫鬟说蔡氏在梦中呓语,吓得那小丫鬟不敢乱动,只使唤了一旁睡熟的婆子把长合喊过来。 床前白色的床帘,里面到蔡氏坐起身来,她的头发应该是在挣扎的时候散乱开来,感觉脸上传来的湿意,伸出手一抹……竟然哭了么? “大夫人,您醒来了么?” 蔡氏听到外人说话,难不成要闯进来瞧见她现在的这样一副惨样子么? “不准进来!都给我滚!” “你们都下去吧,这里由我来照顾。 ”长合提着灯笼一步一步的走进来,夜风吹拂她的发丝,长合的脚步轻盈,“大夫人,长合在这里。 ” 蔡氏不知道自己保持坐在床上的姿势多长时间了,忽然耳边听到一些哭声,她从小耳力极好,一听这哭声她就气不打一处来,嘴里骂道:“家里死了人来我这里嚎丧呢?!去给我抓过来,打死那在哭的贱胚子!” 长合拧眉,灯光映衬着她的眼睛,那一双好看的眉眼,藏着让人摸不透道不明的心思。 “大夫人怕是听错了,没有哭声啊。 ” “是那贱人回来了?她要害死我的淞儿!长合,快去差人给我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蔡氏骂道,帘子外面的长合别无她法,只得应了一声招呼着婆子。 房顶上的江锦悦掀开瓦片的一角,对着一旁穿着破旧丫鬟衣服的芙蓉笑了笑。 芙蓉拧眉不语,主要是她家小姐这扮相是在是太吓人,自己只得再装了几声哭腔,引得房间内的蔡氏发疯了似得摔着东西。 江锦悦冲着她挑眉,伸出手来在半空不知比划什么比划了半天。 “明白了么?” 芙蓉点点头又摇头,“好像明白又好像没明白。 ” “这个……问题不大,你只要把那些丫鬟婆子引开就行,给,这个。 ”江锦悦拿出一个瓶子,在自己手上涂抹了一些油,只见她的手指只见闪出来一抹光亮。 火! 芙蓉差点惊呼出声,江锦悦将瓶子塞给她,“靠你了,快去引走她们,半刻钟后立刻回来接我。 ” 蔡氏园子内的人聚在一起,众人心里都有怨,只是不敢当着大夫人面前说出来。 “都精神点,去找找看是谁在哭。 ”长合提醒道,随后就遣散了人群。 江锦悦看着长合又走进来,她现在还不清楚这个丫鬟的底细,她身边的芙蓉也会武功,那这个丫鬟也得有点过人之处吧…… 屋子内蔡氏看着长合走进,“可找到那个贱人了?” “回大夫人,奴婢已经差人去找,大夫人听到的可能只是……” “听!”蔡氏忽然打断长合的声音,只见到不远处有一抹光亮,那样子像极了鬼火。 蔡氏大睁着眼,“是谁!快给我出来!” 江锦悦被这一叫差点跌下去,扶着楼上的瓦片,在用手边的一些粉末混着泥土块儿撒下去。 磷粉在空气之中闪现光亮,更令那屋子里的人恐慌,长合也是微微一愣,等火光在出现的时候,她手上多了一把小匕首,直愣愣的朝着磷火那边射过去,“雕虫小技!” 长合冲出门外,灯笼落在地面之上,她看了看四周,江锦悦睁大眼睛,这丫鬟不怕这个啊? 万一她来这房顶上一看,那自己不就暴露了么? “长合姑娘!长合姑娘快来啊!”远处的丫鬟喊着,一个人甚至大叫出声,“有鬼火!啊啊啊有鬼火走过来了!” 长合拧眉,把指尖再次窜出来的匕首又重新收了回去,“冷静下来,在哪里?速带我过去。 ”说完,远处不合时宜的传来哭声,更是令长合的速度增快,一路朝着那边跑过去。 计划搞定! 江锦悦忍不住要叫出声来,看着长合跑远了,她才顺着一旁的柱子滑了下去。 打开蔡氏的房门,一步一步到朝着她走进,蔡氏也是傻,这个时候不知道点蜡烛,然而还不等江锦悦扮的女鬼走进,蔡氏此时猛地抄起一旁放着的物件儿朝着她甩去。 我丢!这个女人真的是有狂躁症么! 蔡氏只以为现在是某个不长眼的丫鬟闯了进来,“我不是说了么,去把那个装哭的贱人给我抓过来!” 一步,两步,三步。 江锦悦捏着嗓子用小果的声音笑了笑,此时一旁被蔡氏推了一把的桌子,上面的茶杯位置放的不太好。 ‘啪’的一声跌落在地,摔成碎片。 江锦悦晃动自身的裙摆,那磷粉随着摩擦起了火来,朝着蔡氏这边‘漂’来。 “是谁!”蔡氏这时才察觉不对劲,她怒睁双眼望着朝她这边过来的人影。 ‘桀桀桀’江锦悦笑着,直接那蔡氏胆大了一样掀开帘子,江锦悦那一张惨白的脸便映入她眼中。 只见蔡氏瞪着眼张着嘴,应该是被吓得发不出声音了。 “蔡子旋,你怎么还没有跟着我下去,我在底下实在寂寞的很,来陪陪我吧……”江锦悦变换着音色,至少要让蔡氏猜不出来自己是谁。 事了拂衣去 蔡氏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记忆,她睁着圆眼,指着前方的‘女鬼’江锦悦,“是你要索我命了?你要知道,谁都可以只有你不行!” 恩?谁不行? “蔡子璇,你觉得我会是谁?是已经死去的丫鬟还是你身边的人,那么多的人死在了你的手下,桀桀桀,你猜猜哪个人是我?”江锦悦手中不忘了再去撒一些火粉,一边刺激着蔡氏,这个大夫人到底是杀了多少人啊,啧啧啧。 “是阿卓?!那日的圣女选……不,你死了活该,不该怨我,你就该成为我都踏脚石!因为是你背叛我的。 ” 阿卓是谁?江锦悦拧眉,她好像又听到了什么圣女,这是选拔赛么?不等江锦悦再多想,只听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地面上不知何时竟然冒出来一些虫子。 蔡氏显然已经显入了癫狂,魔芋花汁液会有这么大的威力?只见蔡氏朝着江锦悦这边扑过来,“你在世为人我能杀你,你死后成鬼我也照样能杀你,不管你是阿卓还是柳慕青,死了就给我死彻底吧!” 江锦悦哪里还顾及这些,手上的磷火粉瓶子跌落在地,那些虫子估计也很怕火一样,虽然退了一些距离,但是还是有虫子叮咬到她的手臂。 蔡氏现在是完全不管不顾,也不惧怕那磷火,一心只想要‘女鬼’的鬼命。 这个疯子! 江锦悦此时也顾不上想那么多,手上拿起自己先前的药粉,熟料,人在处于癫狂状态之下哪里会在意那么多东西。 就在那一刹那,江锦悦身后的房门大开,一熟悉黑色身影从她身后窜出,那人仅仅几下就把蔡氏制服,只有蔡氏安静的状态下,她才中了那药粉。 江锦悦忽然有点儿呆,她看着面前的人,不知是欣喜还是感激。 “南溪,你来了啊?” “恩。 ”那人低声应喝,见蔡氏晕了过去,一把揽住江锦悦的纤腰,闪身朝着楼顶窜过去。 “你怎么……”江锦悦,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开口问他怎么来这里的,好像每一次遇到生命危险的时候,南溪就像那个紫霞仙子所说的,‘从天而降’。 她又不想问了,她害怕答案不是自己所预料的那种,只是南溪揽着她去了最近的一棵树上。 “对了,还有我的侍女。 ”她本来是计划好了的,十分钟后回来,可谁知道那蔡氏的反应这么激烈,扮鬼吓她实在不是一个明智之举。 “她自己会回去的。 ”面具之下看不清楚他面上的表情。 可是江锦悦却清楚,南溪是一个温柔的人,将头部贴在他的胸口,感受他的心跳。 另一边的长合也察觉到不对劲,赶来的时候只见那白衣女鬼逃窜的样子,暗道不妙,“不好!大夫人有事!” 长合直接冲进去蔡氏的房间,瞧见一地的碎片和趴在地面上的蔡氏。 长合没有多想,点燃一旁的蜡烛,这才看了清楚屋子之中是什么情形。 长合先起身看到地面的虫子尸体,知道蔡氏这是又动用了苗族的唤蛊之术。 “大夫人。 ”长合唤了一声,蔡氏发头发披散着,她紧闭着双眼,洁白的额头上有一个受伤的伤口,流出血迹衬得她的脸好不凄美。 蔡氏年轻时,也是一个美人。 蔡氏的丫鬟婆子,吵吵嚷嚷要去找鬼,结果这个时间点把其余的人都给吵醒了。 江路州睁开眼来,一旁睡着的杨氏也被惊醒。 杨氏不满的问外面:“月牙儿,外面出生什么事情吵吵嚷嚷的,还让不让人睡好觉了。 ” 外面的月牙儿跪倒在地面上,“回姨娘的话,奴婢听旁的下人说,是大夫人那边闹了鬼。 ” “闹鬼?!”江路州不解的盯着杨氏的脸,杨氏拍着江路州的胸口平息怒火,这个蔡子璇,做了那么多让人看不见的事情,最好呀,让那些鬼把她带走。 杨氏恶狠狠的想着,却在抬起头的那一刻看见江路州正在盯着她 。 糟了,自己现在是不是完全面目狰狞的样子?她尴尬的解释道:“我,我只是……” 江路州却已经开始穿衣,根本不去听杨氏的解释,更让杨氏面上多了一丝的尴尬。 一时之间,偌大的丞相府灯火通明。 蔡氏遇鬼的消息传在下人的耳朵里闹的是沸沸扬扬,上面的主子打死丫鬟,这也是比较常有的事情。 可是偏偏这蔡氏,对下人又苛责,有些时候甚至多说了一句话,被蔡氏一瞪眼,那些人就知道他们完了。 就连去巴结蔡氏的人,她们也都是心中有怨,因为蔡氏就算是收了礼,对他们也要冷嘲热讽。 前几年有个小丫鬟没多大,只是跟在江淞的身边,倒茶的时候不小心倒在了江淞身上。 蔡氏过去的时候,正好就看见那小丫鬟扯着江淞的衣物。 第二日,府里就再也没有这个小丫鬟的踪迹了。 …… 南溪把江锦悦送回她自己的园子,熟料一些下人都已经纷纷转醒,带着江锦悦使用轻功有些困难。 江锦悦拦着他的肩膀,指着她以前待着的园子,“你把我放那里去吧,我正好还有要拿的东西。 ” 南溪闻言,就在一旁落了下来。 江锦悦迅速的褪去自己的衣服,听到南溪在她背后传来轻微咳嗽的声音。 南溪别过眼来,只见江锦悦身上还有一套浅红渐变色的衣物,江锦悦直接撕下来一块布条,把自己散乱开的头发系在一起。 她小跑进屋子之内,因为这几个月都没有人来住,一些桌椅什么的早已落了灰。 倒是不远处的水潭里面的水还算是干净。 江锦悦正准备洗脸,水里面映照着自己的样子。 我去,这什么鬼!真,自己吓自己。 白色的面粉早就已经一块一块的揪在一起。 江锦悦嘴角的红已经顺着下巴化了下去。 这样子实在是画面太美不忍直视。 而且,让江锦悦感觉到难为情的则是,南溪盯着自己这么久,而且他胸口那处还有沾着自己的妆粉。 真是丢人丢大发了,江锦悦满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长合起疑 “你现在最好不要乱出去的好,我已经吩咐了暗卫去接你的侍女。 ” 洗干净了脸的江锦悦抬起头来,她眉目清浅,又有着和柳慕青一样的脸,在一颦一笑之间,让赵澜今有点诧异,恍惚之间是有些柳慕青醒来的错觉。 “师姑……” “恩?”江锦悦抬起头来盯着他,忽然一脸正式道:“南溪我有个问题。 ” 赵澜今清了清嗓子,“有什么问题,且问吧。 ” “我已经不止一次见到你,可是有时好几日都没有见过你的踪迹,但是当我遇到危险的时候,却总能够出现。 也不是,你的暗卫却总能够出现,你是不是……” 赵澜今却不由得握紧了手,只要江锦悦说出那些话,自己就立刻打晕她。 她是不是察觉到什么了? 江锦悦低下头来:“你是不是觊觎着丞相府的繁华。 像你这样的英雄好汉,应该都是想着劫富济贫吧。 ” 赵澜今的手顿住,随后又抬起来摸了摸她的头,面不改色道:“恩,最近饥荒引出来的灾民多,所以拿些物件儿去换取钱财。 ” 果然,江锦悦似乎是猜想到了这些,手上拿出一瓶清凉丸塞给他。 “这些药丸你化成一碗水再喝,可以有提神醒脑的功效。 哦还有……” “我要走了,你在这里安全,我放心。 ”赵澜今淡淡道,却把手里的清凉丸药瓶握紧,不等江锦悦转过身来,他人却早已消失不见。 这家伙,来无影去无踪的。 江锦悦有些生气,不过她倒也没想那么多,只是见此处只剩下自己一人,不由得觉得有些空落落的。 …… 天亮。 江锦悦听到‘笃笃笃’的敲门声惊醒,拧眉问道是谁。 “小姐,是芙蓉。 ”芙蓉应声,只见房门在自己面前打开,“可算是找到小姐了,现在天已经大亮,我们先去老太君那边请安吧。 ” “你说得对。 ”江锦悦手忙脚乱的,只是低头看到一旁自己已经换下去的‘女鬼’衣服,“蔡氏那边没有怀疑么?” “大夫人现在还是昏迷不醒的样子,奴婢来的时候听下人们嘴碎,说是大夫人遇上了鬼被吓的昏迷不醒。 ”芙蓉连忙将江锦悦身上的衣服拆开,撕成一条一条的,这个地方要是烧起来的话会被众人瞧见烟,那铁定是觉得这边有事。 “先不要管这些,随便找个地方藏着就行,快去给老太君请安,这样好有我们的不在场证明。 ”江锦悦心里暗道自己要是慢了的话,岂不是又被人抓住了把柄。 然而事实却并非是如此,一路上,那些下人为大夫人晕过去觉得心底异常的欢喜。 可是欢喜不了多久,那边的长合与几个婆子拦住路人,一个一个的去排查,让几个身形和那晚女鬼相似的丫鬟,去学着江锦悦昨日说的那些‘鬼’话。 江锦悦走在前面,瞅见长合正在盘查,她还让那些丫鬟撸起袖子。 袖子?等等,为什么要撸起袖子?江锦悦不由得转过身,拉着芙蓉的手看了看她的手臂。 又拉开自己的袖子。 白净的手臂之上有赫然在目的几道黑色印子,芙蓉还好,她的印子并不多,看起来一小点儿像是一颗痣一样。 而江锦悦就不一样了,她的手臂三大块皮肤都变得深黑,“昨日我还没见到这些,怎么今天就黑了一片?” 对了,虫子!江锦悦忽然想起昨日晚上叮咬她的虫子,她当时还纳闷蔡氏房间这么多到虫子,莫不是被熏香引过来的。 没想到竟然是留着用这些,看来是自己大意了。 “小姐!长合来了!”芙蓉提醒她,还不忘一把拉下江锦悦的袖子。 “奴婢长合参见三小姐。 ” 江锦悦不由得想学江如苑翻个白眼来,面上带着一丝淡笑,转过身来:“长合?怎么在这儿没去照顾大夫人呢。 ” 长合面上平静,没有回话反而是问江锦悦:“昨日三小姐在哪儿?” “小姐能在哪儿,自然是在自己卧房。 ”芙蓉道。 “烦请小姐如实回答,小姐不知可否能将袖子拉起让长合看一眼?” “你这……”芙蓉拧眉,拉起袖子来不就是暴露自己么。 然而江锦悦耸肩笑道,“可以是可以,不过你得告诉我为什么要我拉袖子,而且,你要知道,如果你现在是一名男子的话,这么对我说话,我随时可以拉你去老太君那里。 ” “长合不敢,只是还望小姐不要为难奴婢。 ”长合态度强硬,她非要看江锦悦的袖子,不然好像就要在这里赖着不走似的。 江锦悦此时别无他法,芙蓉却想到小姐要是不配合,蔡氏估计醒了要先找她的事情。 她要是配合的话,那袖子上的黑印可不就暴露了? 芙蓉刚想反驳,只见江锦悦拉着她的胳膊,一只手冰凉的摁着她的手腕,抬眼看来,方才那黑色的印记已经消失。 恩?这是怎么回事? 却听那长合淡淡道:“另外一只。 ” “长合姑娘,这莫不是怀疑我了不成?”芙蓉反驳,自己拉开袖子,只见还是没有那黑色印子。 而此时,长合看向江锦悦。 “我虽然不受宠,但是你这么怀疑我,就不怕日后遭到我的报复?”江锦悦冷笑,心底到不慌不忙了。 这个长合明目张胆的找自己的茬,一旁的丫鬟估计早就通报给老太君了吧。 然而长合抬起头笑了笑,“奴婢不明白小姐说的话,只是长合明白一点,宁可错杀一百,绝不放过一个。 小姐可否拉起袖子,像是别的丫鬟,奴婢早就让她们褪去衣服去偏房那处了。 ” “你!”芙蓉握紧拳头,“你这是把三小姐跟那些丫鬟相提并论了?” “好一个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一个。 ”江锦悦勾唇笑道,自己慢慢的撸起两手边到袖子,芙蓉却也睁大了眼,黑印呢? 自己的黑印好像也不见了,可是明明方才还瞧见那么一大块。 感受长合射过来的视线,芙蓉重新恢复神色,冷笑一声:“那长合姑娘,我和我们家小姐可以走了么?” 长合哑口无言,只得低下头不情不愿的说了一句:“是奴婢看走了眼,请小姐恕罪。 ” 平静风波 芙蓉不由得诧异,她的确是见到那黑色印子,江锦悦能够这么快就除去么…… 然而江锦悦却冲着她挑眉,“走了,老太君该等着急了。 ” 老太君那边早早的就准备了早膳,江锦悦刚到门口,就见一旁的嬷嬷笑道:“三小姐今日怎么来的比前些日子迟了些,老太君可是等着三小姐许久了。 ” 江锦悦转过头看向那边去,只见一旁的碗筷已经摆好,但是饭菜只慢慢的冒着热气,看来是等了些时间,饭菜都快要凉了。 那老太君则是坐在一旁,瞧见她便笑道:“三丫头。 ” 江锦悦浅浅笑道,先回答嬷嬷的问题,“方才在路上,被人问了点儿事情,不过这都没有什么大碍。 祖母身子弱,不用等我吃饭,自己先填填肚子就行。 ” 那老太君闻言,估计是已经明白了一些,“你这个丫头,你这般好,那蔡氏却处处与你过不去,真是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 江锦悦听着老太君说的话,心里面不由得一暖,走向一旁的丫鬟那边,拿水洗漱一通。 “其实大夫人也不是不明白事理,只是我和小然到底不是亲生,所以不经意之间难免有些隔阂。 ” “她要是真的明事理,估计就不会在这丞相府里让丫鬟婆子那么放肆。 ” 江锦悦挑眉,在老太君身边坐下,手中拿起筷子夹了离她最近的菜放于老太君的碗中。 “祖母这是知道什么了?” “先前我那丫鬟霖儿还记不记得?”老太君面露难色,像是不怎么喜欢把这事说出来,不等江锦悦回话,旁边的嬷嬷帮她们二人碗中添了些汤。 "霖丫头命苦,遇到了一个黑心肝的父亲,还是老太君怜悯,让她暂时活了下来。 只是可惜了霖丫头的弟弟和母亲。 "嬷嬷面露哀伤之色,她膝下无子女,早已把霖丫头当做亲生的女儿。 只是这亲生女儿却不把她当做母亲。 江锦悦看过去,只瞧那嬷嬷眼角像是有泪水。 “怎么了?” “霖丫头回去之后,她弟弟和母亲早就被人毒杀。 那霖丫头想不开,自己投了河,昨日已经入殓了。 ”老太君面色沉默,心下怕是对蔡氏的不喜又增添了一分。 江锦悦心底生出唏嘘,估计这老太君把昨日闹鬼的事情想成了是霖儿丫鬟的报复了吧。 蔡氏究竟还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呢?江锦悦没有想过,她不信鬼神,不信生死。 昨日像是要跟她拼了命一样。 “大夫人这般雷厉风行的性格,到不像是应该拘于府中这边的人。 ”嬷嬷也不知说她好,还是不说她好,只得这么就说了一句。 老太君却抬起眼来,“只可惜看不通透,过不了几日,你大哥哥就要回来了。 ” 江锦悦拿着筷子夹菜的手顿住,“大哥哥?不是说他还有个把月或者半月才回来么?” “蔡氏是他母亲,况且现在他离咱们又近,就在襄州那一带,从前日蔡氏生病,那丫鬟早就差人送信过去,说是蔡氏思念他。 ” 老太君又抬起头来,见江锦悦有些发呆,“三丫头,你可有话要说?” “没有,大哥哥过来,说不定能治了大夫人的心病。 ”江锦悦一顿饭没吃几口,随后便直接回去了。 翌日。 花园内,江然不喜欢书塾,今日书塾里的早课没有过去,一瞧见江锦悦,他的双眼发亮,像是巢穴中的小鸟儿见到前来喂食的大鸟。 江锦悦对她这个弟弟有着一种别的心思,怎么说,在现代的那些熊孩子,要么就是大声嚷嚷,要么就是毁坏工具,有些时候从小就耍着一点儿小心机。 然而江然不一样,他似乎从小养成了一些特定的性格,只是他却不知该如何去对付那些对江锦悦和他不好的人。 江锦悦抚摸着他的额头,跟他讲着一些现代社会的故事。 比如天上的星宿,比如一些寓言故事,比如三国演义之中的三结义豪情。 江然听的有些入神,只是有点羡慕江锦悦话中所说的人物,他这个姐姐自从醒了以后,就完完全全变了一个人一样。 而且说这些话的时候,就像是亲眼见到一般。 “姐姐,你说我们以后会不会离开这里啊?” “你看那故事动人,也要想想故事来源于生活,或许你我都会成为故事中之人,姐姐不期望你成为大人物,只想让你做事情之时都不被束缚手脚,心底没有顾忌。 ” 江锦悦温柔的摸着他的头发,心里面则是打算着自己要存钱,存好多好多的钱,要想办法离开这里去外边生活。 不求得广厦千万间,只求这偌大的天地能有她和江然的容身之所。 “三姑娘说得好!”接着又是拍手叫好的声音,引得江锦悦不由得皱眉,谁啊,这么不长眼的! 江锦悦随着声音看过去,只见阮子舟穿着一身锦衣长袍,白净的脸上带着让人觉得油腻的笑意。 阮子舟!又是这个家伙,到底想干什么,难道这人有被虐症么,自己对他爱答不理这人就非要在自己面前跳脚。 江锦悦克制自己想要打人的情绪,朝着阮子舟微微一笑道:“原来是阮世子啊。 ” “三姑娘这是要走?以后都是要嫁给我的人了,你我之间不必忌讳,这是四少爷吧。 ”阮子舟眯着眼睛,瞧见江然的面貌之时不由得也是一愣,柳慕青的基因真不错,女儿儿子都长得跟她想像。 江锦悦皱眉,她不喜欢阮子舟盯着她们姐弟俩的表情,以前出土文物的时候,有些记载讲的是古代人总有一些癖好,这阮子舟还色眯眯的盯着江然。 心里直犯膈应,江锦悦笑着将江然拉向身后边来,“世子殿下怎么想着来这里了?” 江锦悦眼角的余光瞄向一旁的柱子那边,一袭粉色的身影,不是江如苑又是谁。 哇,这个臭女人,明知道自己嫌弃阮子舟,还把这人拉过来恶心自己。 “嘿,别走啊,我这不才见到你,不过你放心,我和皇……上官公子一起来,到时候你就安心嫁给我,襄阳会的事情我会给你走个后门的。 ”阮子舟笑的更显油腻,让江锦悦只觉得恶心,她是用走后门的人么? 江淞现身 “阮世子多虑了,你现在跟我在这里唠嗑,不如去想想怎么让父亲把二姐姐嫁于你吧。 ”江锦悦心里想着的就是要死一起死,不能杀了鱼只让她沾一身腥吧。 “你二姐我方才见过,她是不介意能和你共侍一夫的。 ”阮子舟得意的说道,他现在身份可不一般,毕竟有贵人在身边。 江锦悦甚至想杀人了,呕,共侍一夫?想都别想了,要是她的男人敢找一个女人,她必得下药让他下辈子不能为人! 江然稚嫩的脸上露出不喜的笑容,瞅见阮子舟的面色也不好,“我们要走了。 ” 江锦悦和江然转过身,她现在只恨自己身上没有带上药粉,要不直接把这个阮子舟杀了吧? 对于自己有这个想法,江锦悦不由得吓了一跳,真是,和这院子中的人算计得久了,现在她的心思都是想要人命。 江锦悦在心里嘀咕着社会主义精神,不气不气我不气,气死我来她们如意。 “对了,我二姐姐呢?”江锦悦看着柱子后面躲着的身影,估计放大了声音让江如苑听到。 恶心我,好啊,咱们一起。 江如苑扯着袖子,面上对于江锦悦提起自己心里不爽,但是她也没有去回江锦悦的话,至少把这个江锦悦拉走,让她能够和上官公子在一起…… 只是等江如苑回过头来,那三人的身影却已经走远,江如苑拧眉,她还没看到阮子舟恶心江锦悦的样子呢,那可是她现在的快乐源泉。 “淳儿!江锦悦那个贱人呢?”江锦悦看着跟在自己身后的丫鬟。 淳儿低下眼睛,嘴里怯懦地说道:“方才说是大公子来了,三小姐已经和阮世子殿下朝着正厅那边去了。 ” “正厅?”江如苑拧眉,这可不行,上官公子正在那边和父亲谈话,要是让上官公子看到江锦悦,那她不就全白费了? ‘啪——’一声,淳儿脸上一个巴掌印,她的脸立刻肿了起来。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江如苑死死的盯着她,现在是气不打一处来,只能找这个丫鬟出出气。 “奴婢……呜呜……奴婢是想提醒小姐来着。 ”淳儿只得憋着,她不能哭,她哭了的话江如苑还会继续打她。 “江锦悦过去了,不就比我先见到上官公子了么?上一次我就看见这小狐狸精勾引人,这次我……” “苑儿!”远处的杨氏拧眉,她的期望都放在江如苑的身上,可是从前江如苑身上的那一股冷静平淡的本性好像是要消失了一样。 江如苑对着淳儿又是打了一顿,随后才转过头来,“娘?” 现在蔡氏生病遇鬼,江路州对她也有些不满,这样大夫人的位置迟早落入杨氏的身上,到那个时候,她们母女的好日子就要来了。 只是现在,她们连一个从前看不起眼的江锦悦都解决不了,着实让她气啊! “你这是做什么,现在的人时时刻刻都在盯着我们,你要是有一点不好,就会被故意无限放大,再说,你觉得你比不过江锦悦那个贱人生的了么?”杨氏眯着眼,她现在是妾室,有贵客在她就进不了正厅,只得给她女儿好好打扮一番。 “娘,那我是不是……该死,都怪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死丫头。 我还以为那阮子舟有多大的能耐,只不过还是被江锦悦那个狐狸精给牵着鼻子走!” 江如苑暗骂道,休整一下仪容,只听杨氏朝着她笑道:“她方才不是说你大哥回来了么。 ” “大哥?”江如苑回头,江淞回来了,竟然这么快的么?只得冷哼一声,“他回来那不更是让蔡氏受宠么?” 杨氏宠溺的抚摩着她的头发 ,只当她这个女儿还是从前的小孩子的模样,“他做梦,从前娘是一直忍让,但是为了你,娘也得去争一争!去吧,都在正厅那边呢。 ” …… 江锦悦和江然走进大厅,朝着坐在前方的人微微行礼,只见上一次和阮子舟一起来的陌生人还坐在那处。 他的全身上下透露出一种不可忽视的霸气,和阮子舟相比那就是天上地下的人,只是不知为何这俩人会凑在一起。 江路州对于阮子舟进来有点不悦,可是一旁的上官公子似乎对这么一个阮子舟有点兴趣。 要是单纯一个阮子舟,他早就把人赶走了,可是有了贵人的阮子舟,他可是赶不走。 江路州面色平淡的指着一旁的位置,淡淡道,“入座吧。 ” 江锦悦一身浅蓝色绸衣,发髻则是用一根细细的簪子固定,她的袖口处作了一些改编。 本来就是平日出去玩的时候才穿的衣服,哪里来得及去换正装。 可是这一身看在他人眼里,却不是‘不成体统’那一回事,像是应属于她这年纪的穿着,显得她娇憨可爱。 “我来府上几次,今日算是第二次见到三小姐了。 ” 江锦悦抬起头来,只见那上官公子正在看着她,“锦悦平时很少来这里的。 ” 随后,屋外的人纷纷喊道:“大公子来了!” “是大公子回来了,参见大公子。 ” 众人一呼百应,似是及其尊重这个大公子一般,江路州皱着的眉头也不由得放松。 江锦悦则是百无聊赖的拿着手上的糕点吃着果子。 “爹!”声音沉稳又带着少年的阳光感,那人背后迎着光,头发告告竖起,身上穿着的是灰色锦衣,脚下穿着**白色的长靴,发带在他发后扬起。 看起来像是那种鲜衣怒马自由快活的少年之人。 只是……他有着和蔡氏一样的眼睛,在进来的时候面上便淡淡的环视四周,知道谁是贵人谁不是。 “一路骑马赶来,想不到还是误了点儿,请爹责罚。 ” 江锦悦手上拿起一杯泡好的茶,嘴里轻轻抿了一口,想必,眼前的人便是江淞了。 江锦悦看着这个人,他的眼睛里面有着一抹审视的神情,目光扫向之处却在江锦悦这边停留了片刻。 或许他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柔软好拿捏的庶女妹妹 将会是他从此以后的一生之敌。 母子相见 江如苑姗姗来迟,打扮的花枝招展,一身粉色纱衣更是衬得娇媚的腰身纤细。 “竟是大哥哥来了,如苑给大哥哥,父亲请安。 ”江如苑捏着嗓子,这声音柔情似水。 一旁的阮子舟一见她走过来,双眼就放在她身上再也移不开的样子。 江路州则是咳了一声,“你这么早就赶来,那边的事情可都做完了?万一出了差错,对官家对臣民都不好交代。 ”江路州的话虽然这么说,但是看着江淞的时候,眉眼之间也有一丝欣喜。 江淞面色平淡,冲着江如苑点头便算是回应了。 随后拱手道:“爹放心,上边的事情都办妥了,就算是出了差错也想好了应对之法。 ”江淞似乎是对他办事特别有自信,像是想尽快结束这一场对话过程一样。 江锦悦则是低下眼睛来仔细打量着她这个大哥,他这么放心有十足的把握,是不知道骄兵必败?还是他真的有那样的本事。 江然则是转过头来,似乎还是对上一次送礼的时候那些礼物的样子不喜。 江如苑好似是看出了江然一般,嘴角似有似无的带着一抹浅笑。 “我这一身的衣服,还是多靠大哥哥送的锦缎了呢,大哥哥一路来,可遇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 江锦悦冲着江然伸出手,“嘘——”这可是正厅,贵客都在看着,江如苑那一张嘴一直巴巴个不停,她做上位的便宜爹都会看不顺眼。 那江淞似乎是不喜欢多说,“只不过是些布帛而已,听说母亲生病现在还未好,我想去先看看母亲。 ” 江潞州点点头,“去吧。 ” 江如苑原本还想再说些,“大哥哥,你觉得我今天这身……” “那锦悦和小然也先告辞了,大哥哥待会儿不要忘了去向祖母请安。 ”江锦悦说的话正好堵住了江如苑的嘴,她们姐弟二人都走了,这里总不能就江如苑一人留在这里吧? 江如苑的手顿在半空,后面的话只得憋了再憋,瞧着那个上官公子根本就不看自己,心里无名生出气来。 都是这个该死的江锦悦,自己是不是在他面前的形象一落千丈了? 众人根本就不理会自己,让她在那边像是个空气一样,自己还怎么在上官公子面前添好感呢?越想越气,江如苑只得也跟着不情愿道: “那如苑也先走了。 ” …… “苑儿,等等我!” 江如苑恨不得此时跑起来,这个阮子舟是没有眼力见么?刚刚江锦悦出来的时候他不跟着出来,她出来的时候,阮子舟就跟着出来了。 你当她爹是眼瞎看不出来么? 江如苑没好气的转过头来,她都准备用以前的冷暴力对抗阮子舟,可是不等她回头,一旁的上官公子手间把玩一把折扇,面上带着一种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 “呵呵,原来是世子啊。 ”江如苑回过头,脸上带着强装的自认为很是甜美的笑容,内心却腹诽,上官公子,可不是你看到的那样啊。 “苑儿,你以后可别在穿这么少了,这衣服虽然好看,但是太冷。 ”阮子舟的回答让躲在假山后边的江锦悦差点笑出声,果然是直男回答,阮子舟这是要自己作死。 江如苑也只得眨眨眼,面上勉强的笑道:“多谢世子的提醒。 ”你死一边去行不行,上官公子要是多想了该如何! “姐姐,咱们不走么?”江然缩着身子蹲下去,一旁的江锦悦勾头看过去江如苑脸上的表情,都够她笑好久了。 “那走吧,回去让芙蓉她们做点好吃的。 ”江锦悦看着阮子舟和那个上官公子走了,她和江然才走出来。 江如苑回过头,“你们没走!”语气重的很,像是被江锦悦看了戏内心极为不爽! “我们是准备走的了,方才见二姐姐跑出来,只得先躲在这里。 ”江然面上带着一丝无奈,虽然他说的是事实,可是听在江如苑的耳朵里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准备走,那不偷听完再出来,偏偏这个时候,不就是想要看我的好戏么?” 江锦悦瞧着江如苑恶狠狠的盯着她,不是吧,她可一句话都没有说,走出来只是因为以为她走了而已,“二姐姐,你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打扮的这么花枝招展,估计是冻到了脑子。 二姐姐你可要多穿一点,不然冻到了阮世子心疼。 ” “你!”江如苑气的直发抖,更是在想出反驳的话的时候,江锦悦和江然一副不听不听我不听的态度更是让江如苑的一拳头打在了棉花团上。 忽然一瞬间,江如苑心中又生出一计来,等着吧,江锦悦! 蔡氏卧房。 “夫人,大公子回来了。 ”长合在蔡氏耳边道,将蔡氏轻轻唤起。 “淞儿么?”蔡氏的精神恍惚,但是听到了长合说的话,难得有了点精神。 “淞儿在哪里?” 长合拿出毛巾来细细为蔡氏擦脸,江淞现在就是蔡氏的精神支柱,“来了,大公子正在路上,大夫人,你听外面的人一呼百应的声音,那就是大公子来了。 ” 江淞一觉踏进房门就见到这一画面,眉头不由自主的拧起,“母亲这个样子可传大夫瞧了么?” “淞儿?”蔡氏起身要下床,江淞那里还顾及旁的,往前走了几步半跪在蔡氏的床前,“儿子在这里。 ” 长合想着自己在这里站着不行,要不先离开?心中做了一番打算之后,江淞拿过她手中的毛巾,“其余人都出去吧,我有话要单独和母亲说。 ” “是。 ” 房间内只剩下蔡氏和江淞二人,蔡氏看着江淞的脸,也不由得心疼,“你出去这么久都瘦了。 ”蔡氏手上抖着,“这屋子里的熏香味道大,要不咱们先出去?你这孩子一路风尘仆仆而来,估计都没好好吃上一顿饭。 ” “母亲你怎么这个样了?”江淞疑问道,见蔡氏躲躲闪闪不愿多说的样子,看来只能去问蔡氏身边的丫鬟了。 始终是母亲,先问儿子可曾受苦,再问儿子生活事业上的事情,蔡氏心疼的看着江淞,“你来的这般快,那上边的事情都没有完成吧?” “这不碍事,母亲的事情才是最大。 ” 烦人精 蔡氏看着这张熟悉的脸,兴许是魔芋花仅剩下的药效,让蔡氏想到在梦境之中遇到的事情,淞儿啊,你知不知道,母亲真的是怕极了。 伸出手来抚摸江淞的脸:“我也觉得困乏了,待会儿让长合给你找些吃的,便去给老太君请安吧。 ” 偏厅。 江淞看着前方跪着的一圈人,只有一身淡粉色偏白的一个婢女,就是方才那个叫长合的抬着头,不卑不亢。 “你叫长合?”江淞袖子下的手握紧又松开。 “是。 ” “之前不是有个机灵的丫头,叫夏如的人呢?” “回大公子,夏如已经出嫁了,长合是大夫人看上亲自挑选的丫鬟。 ” “这么快,你在母亲身边待多久了?” “回大公子,在大夫人身边侍奉约莫已经有半个月了。 ” 长合长的不是那种好看的,她的长相属于小家碧玉或者是比小家碧玉还小一点的脸型,放在人群之中很是普通。 比起先前的夏如,容貌之上差了一大截儿。 好在她有一双勾人的眼睛,勾人不是说勾引人,而是她在看人的时候,会让对方不由自主的看着她,而且她还有身上独特的气质。 让人觉得她待在丞相府做一个小丫鬟实在可惜。 江淞看着手上的名册,一个一个的对着丫鬟婆子的名字,他浑身散发出一种不怒自威的气息,更是让跪在地上的几人瑟瑟发抖。 “就只有这么多?” 一个婆子低着头,怯懦道:“是……就这么多、多了。 先前三小姐倒是和大夫人发生了一点争执。 ” “段婆子,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都不知道么。 ”长合侧过脸来提醒趴在地上的婆子,那是她还没有过来的时候就发生的事情,可是明眼人心里都有数,错又不在江锦悦,把这事情说出来也不过就是四个字‘多说无益’。 “接着说。 ”江淞翻找着名册上的人,一些打了叉的是被替换掉的丫鬟,打了圈的是被赶走的丫鬟。 下面一些小字则是籍贯。 在众多的人制作人,好像除了长合之外其余人都有籍贯。 “当时夏如姑娘说夫人丢了金钗去三小姐那边找,结果老太君来了替三小姐开脱,大夫人转到又去了二小姐那里,不曾想找到了老太君身边丫鬟的尸体。 ” 江淞拧眉,他在蔡氏身边这么久,也知道蔡氏对下人如何。 这么一说,看来夏如出嫁也是有些原因了。 懒得那婆子在耳边嘀咕,江淞挥手让其余人都散去,只留下长合一人。 “你对我有隐瞒?”江淞挑眉,他忽然觉得这个长合有点意思。 “有。 ”长合表情虽然很淡,但是她回答带着坚定,以后会是一个不错的办事的人。 “让我速速赶来的人是你吧,你在信中提及的母亲前几日遇鬼是怎么回事。 ”江淞手指扣着桌面,有一下没一下的响着,他拿出平时审问犯人的那一套转来对付长合。 长合则是从腰间取出一个布包,打开层层叠叠的包裹,只见是一黑色锦花小瓷瓶。 “奴婢自小生长环境与常人不同,可以说是在小时候便见过这些,乱葬岗那边的鬼火荧荧,也让长合练就了一些胆量。 ”长合面不改色,将手中的黑色瓷瓶递给江淞,面对江淞审视的眼神,长合也是波澜不惊。 “大公子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喊一些农间守墓人。 这瓶子里先前装的就是‘鬼火’,所以没见过的人自然吓了一跳。 长合也可以断定有人在装神弄鬼。 ” 江淞看着前方跪着的长合,一边是觉得这个丫头胆子大,不信鬼神之说。 又觉得这丫头机智聪明,能够举一反三。 “那你觉得谁会是始作俑者?” 长合抬起头,黝黑的眸子像是在低声的诉说一般,只见她勾起嘴角:“长合人微言轻,这要靠大公子去找了。 ” …… 江如苑心里正烦闷,对于府里的那个上官公子,她又想主动一点儿,又不能太过于主动,比较是丞相家的女儿,她也是有自己的小矜持。 可是,一旦是江锦悦出现的场合,她的矜持和顾忌,全被这个贱丫头给打散。 矜持有什么用,她只想让江锦悦赶紧死,最好是沦为阶下囚那种。 “苑儿!”阮子舟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让还在发呆的江如苑险些下了一跳,这个阮子舟的脸皮可真大,自己表现的那么明显他都看不出来? “呵呵,是世子,怎么在这儿出现,没找上官公子跟大哥哥去?” 阮子舟他也不是一个傻子,江如苑本性他也看出来了,只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得不到的东西就越想要,知道江如苑烦自己,他就越想往前去凑。 所有人都觉得江如苑是才女,那阮子舟就是想当着众人的面,得到她,毁掉她。 “你也知道我不喜欢那些,只想和你一起,虽然我和你大哥哥小时候玩的好,但是你大哥哥现在不似小时候那般有趣,动不动就要商谈机密。 我方才见你从这边走过,是不是在等我啊?” 阮子舟一脸贱笑,他现在可是攀上了贵人,就连江潞州都要高看自己。 “呵呵,世子真会说笑。 ”江如苑冷笑着,果然是人和人相比,这都不能去比了。 她得好好想想,让这个阮子舟把视线转移到江锦悦的身上。 “世子怎么不去找三妹妹?” “你三妹妹的婚事和我都订好了,当然……”阮子舟的视线瞟向江如苑,“其实我还是最喜欢的是你啊苑儿。 ” 江如苑脸上的笑容渐渐收了,“世子就不怕三妹妹不愿意?上一次三妹妹见你给我送药来,心里可是难过了一阵呢。 ” “真的?”阮子舟其实也算是阅女无数了,但是对于没有得到的人,他就有个占有心理。 一听江锦悦很难过,他对美人的垂怜心又多添了几分。 江如苑心中顿时有了一个计划,上一次江锦悦嘲讽自己,这一次一定要让她吃个苦头! “世子,你过来。 ”江如苑朝着他勾勾手指。 锦悦起疑 是夜。 江锦悦手里拿着一个石磨研磨着膏药,心里则是在盘算着自己上一次的离开丞相府的办法。 要不要做一个生意,开一间药材铺也行。 “小姐,这天黑了,不如先歇着让奴婢来吧。 ”芙蓉手上端着一铜盆搭着毛巾走了进来。 “小然睡了么?”江锦悦心底有些乱,她和江如苑不一样。 江如苑有娘爱,她在外还有才女身份。 每次和自己争执,她即使有错,惩罚也不过就是关关禁闭而已。 可是江锦悦不一样,也可以说是曾经的江锦悦,每走一步都要小心谨慎,‘如履薄冰,如临深渊’。 而且,江锦悦如果犯了错,她的下场只有一个字,那就是死。 江锦悦闭上眼睛,兴许是先前的魔芋花的缘故,江锦悦的脑海里面会冒出一些记忆。 让她记起原主江锦悦死去和实验室的宋教授的惨状。 就在这个时候,茗欢轻轻扣着门外自己走了进来,“小姐,老太君来喊了。 ” “祖母?”江锦悦转过头来,她见茗欢额头冒出细密的汗水,还有衣服上路过花园的一些草叶子和鞋底沾的泥泞。 “我怎么没听到外面有人喊,你是在哪里见到祖母的人,还有,这么晚了,祖母如果有急事的话也会差嬷嬷来喊。 ” 江锦悦的警惕性无论在什么时候她都时刻保持,只是这看似无意的话,却让茗欢的腿有些颤抖,“是老太君身边的香儿,因为先前在路上见到了……见到了二小姐,二小姐把香儿喊走,所以奴婢一人来了。 ” 芙蓉低头不语,不过上下打量一眼茗欢,那茗欢瞧见反过头似是不想理会她。 这丫头,这是在主子面前争宠争不过么?芙蓉心想,手里接过江锦悦手中擦拭的毛巾放入盆中,无意道:“那你这般晚,出去做什么啊?” 茗欢迅速接过话茬,“是四少爷喜欢吃厨房的糕点,只是厨房做的少,今天少爷早上没有吃的,奴婢就吩咐那些人晚上做好奴婢再出去拿,所以就……” “小然不是这么矫情的人。 ”江锦悦懒懒的说了一句,手里的石磨却停了下来。 其实江锦悦这句话只是想提醒芙蓉茗欢她们二人,像是这种无事献殷勤的事情没有必要去做。 然而听在茗欢耳朵里像是变了个音一样,心里正在盘算着自己要找个什么原因搪塞过去。 江锦悦索性伸了个懒腰,手中拿了帕子随意擦了脸,“那咱们走吧,兴许祖母该等着急了。 ” 自从经过上一次的事情之后,江锦悦学聪明了一点,反正不管什么大事情小事情,那都要随身携带一些药粉,以防万一。 芙蓉原本想跟过去,茗欢突然叫住她,“芙蓉姐姐,现在的时间也太晚了,不如这一次姐姐就留在这里,我同小姐一起过去,要是四少爷醒了,也能有个照顾。 ”这番话说的倒是合情合理,芙蓉也没有多想别的。 “你是在哪里看到的香儿?又是在哪里看到了二姐姐?” “在南院,像是很着急的样子,可是二小姐不依不饶,非得让香儿过去。 ” 江锦悦低下头来,“你不是说要给小然取糕点么?”南院在南,可是厨房则是在丞相府北边,这不就是南辕北辙么,再说江如苑的房间也是离南院有一段距离…… “是……是奴婢记错了,是在花园那边,奴婢下午的时候去南院一趟,所以脑子里就想着南院南院的。 ”芙蓉手里紧张的攥着手中的灯笼,她们的影子在灯笼的摇晃下一直晃动着。 去老太君那里要经过一处废弃的房子,上一次江然失踪的时候就是在这里,所以江锦悦对这里感觉不是很好。 江锦悦心中,忽然像是察觉到了什么,“茗欢,我待你如何?” “小姐,……待奴婢很好。 ” 迟疑了,好就好呗,为什么要迟疑,江锦悦心里嘟囔着,自己虽然比不过其他的公子小姐的,可是对待丫鬟,她从未有什么偏见。 暗处,阮子舟眯着一双丹凤眼,瞧见江锦悦朝这边走来,心里盘算着江锦悦以后的事情,反正都是自己的小妾,以后总要娶她,分个早和晚而已。 “世子,三小姐要来了,那小的去把她旁边的丫鬟引走?”一带着褐色帽子的书童说道。 阮子舟现在是身上一把欲火燃起,想也不想的就点头,“去去去,你快点儿过去。 ”想想江锦悦少女美妙的身体,他就暗暗的搓手。 “茗欢,你和芙蓉都待在我身边挺久,无论是从前或者是现在,我都是相信你的,现在你告诉我,让我过去吗?” 江锦悦的声音压低,她的脚步却顿了下来。 下了雨,脚上有泥泞,而且她却说是南院。 几条信息却没有连在一起,茗欢啊,跟在我身边这么久,就连说个谎都说不好。 “奴婢……奴婢不明白三小姐的意思。 ”茗欢的声音在这黑色的夜像是在遮掩她面上被江锦悦看透的恐惧,只是不知何时刮起了一阵风,将茗欢手中的灯笼吹起,蜡烛也在那时滚过在地烧了起来。 “啊——”茗欢惊叫一声,只见江锦悦转过身来,“上一次老太君身边的丫鬟就在这里站着,对,就是你身后的那个位置,我以前一直都很纳闷,为什么小果的尸体会出现在我的院子,又为什么小然会出现在丞相府南院那边的水湖边。 ” 茗欢不由得往后褪去,只见江锦悦身后突然窜出人影来,更是把茗欢吓得大叫出声。 阮子舟方才听到江锦悦说那些话,像是想吓唬她的丫鬟一样,顿时起了作弄人的想法,朝着江锦悦那边扑了过去。 江锦悦一个踉跄,谁啊,难不成是江如苑又找人来了?手中慌乱的撒着药粉。 不是江锦悦胆子大,而是她不知为何,确定自己有危险就会有暗卫来救她,所以她才跟着茗欢直接出去。 茗欢心里恐惧,想着自己的事情做完就跑,根本不去管身后的江锦悦,以后她做的事情就没有人知道了! 各怀鬼胎 江锦悦拧眉,见身后的人中了招,对着那人的重要部位来了一记猛踢。 “唔……”阮子舟瞪着眼睛,他随后大喊出声。 倒在地上连连倒退好不滑稽。 江锦悦挑眉,听出声音来了,一旁燃烧的灯笼正好给他的脸映照出来,“哟,阮世子啊。 ” …… 老太君的确是让人去见江锦悦了,只不过是让香儿去给江锦悦送东西,没让她过来。 江如苑看着香儿手里面的饭盒,“老太君竟然对三妹妹这么好,什么好东西都往她那边送。 ” 香儿低下头,她从方才一直被二小姐扣留到现在,不知道这个二小姐是想做什么。 只得点头应了一声,“是。 ” 江如苑扣了扣手指,心里则是在嘀咕着那个死丫头怎么还不过来,果然是江锦悦那边的人,让他们办个事情都办不利索。 心下生着烦闷,只见她的丫鬟淳儿气喘吁吁小跑过来,“茗欢……茗欢跑了!” 江如苑不由得翻了个白眼,这么慢,她等的花儿都谢了。 “去拦着她啊!” 茗欢心里着急,她害怕,害怕是自己杀了小果的事情会败露,自从那次失手之后,就每天都在做噩梦,梦见她的惨状。 一路超前跑,江如苑对着身后边的两个丫鬟使个眼色,那两人上去拦着茗欢,“做什么,这大晚上的吵吵嚷嚷。 ” 茗欢一直发抖,她似乎忘了自己也是在演戏,抖着身体道:“有……有鬼,三小姐还在那边,……那边有鬼!” 香儿秀气的脸上露出疑惑,“三小姐不是在那边吗,你怎么一个人跑过来了?” “还不是来索命了么。 ”江如苑拧眉道,看着淳儿瞅着自己,险些忘了自己现在的事情。 于是江如苑立刻换了一个表情,“快,快去喊上几个小厮,把人都喊过来,亏你还是三丫头身边的人,怎么你跑出来了,把你主子晾在那里。 ” 其实江如苑心里想的比较简单,这月黑风高夜,加上孤男寡女,且不说江锦悦和阮子舟没什么,就孤男寡女就可以定着罪了,她就是想恶心江锦悦,再把所有人都给喊来,最好闹的再大一点。 然而江锦悦那边。 看着阮子舟干嚎了几声,江锦悦不由得拧眉。 “我还以为是谁,你是不是一整天都没什么事儿啊,老在我面前一直窜。 别嚎了,我都没用多大力气。 ”江锦悦看着他脖子上的红点儿,知道是自己的药粉发作。 随手找出一粒解药塞到了他嘴里。 阮子舟险些要吐出来,只是药丸入口即化,但是苦的让他说不出话来。 只得一阵的猛咳,另外一边的小厮听到了阮子舟的叫声,立刻跑过来:“世子!” “放心吧,死不了。 ” “你要,咳咳……你要杀我啊!”阮子舟拧眉,只见一旁的小厮焦急道:“小的刚刚想引开三小姐身边的丫鬟,结果瞧见不远处有人招呼小厮过去。 ” 江锦悦不由得学江如苑翻了个白眼,“谁让你过来的,我那二姐姐么?” 阮子舟拧眉不语,今天是自己出师不利,自己认栽。 “你说你这个人图什么?上一次我二姐姐使唤你做的事情你都忘了,你,叫什么来着,快点儿把你主子带走,不然咱们三个今天谁也别想出去。 ”江锦悦一手叉腰,她只是想吓唬吓唬茗欢,没想到阮子舟也在这里。 还有这小厮说的话让江锦悦不由得不联想到江如苑。 毕竟这事儿出了她还真没人干得出来。 这阮子舟简直像是一个舔狗,别人让做什么他就干什么。 江锦悦见那小厮动作慢,起身踹了一脚阮子舟,“你们麻溜儿点的。 ”这家伙还想娶我做小妾,就这智商,是怎么认识贵人的。 阮子舟一脸憋屈,指着江锦悦颤抖着手指,嘴里勉强说出口,“粗……粗俗。 ” 江锦悦抬起手,“我粗你……”只听远处传来的脚步声,江锦悦踢了小厮一脚,“你快点儿的啊,待会儿她们过来咱们仨都得出事,我和你主子上头有人护着,第一个先死的你猜是谁?” 江锦悦这么一威胁,小厮立刻明白过来,背着阮子舟拔腿狂跑。 江锦悦则是自己扯开头发散乱一点,把瓶子啥的都放在口袋里面拿好,最后趴在地上做一个吓晕了都姿势。 心里则是默数着三二一,果不其然,脚步声逼近都时候,一人小跑过来,那人蹲下身,晃动这江锦悦又抚摩着江锦悦的额头。 江锦悦悠悠转醒,只抬眼却见眼前的,竟然是江淞的一张脸。 嗯?怎么!怎么会是她这个大哥? 江锦悦迅速转动着脑子,他身后的江如苑也是姗姗来迟,瞧见江淞赶上前来,把原先准备好的剧情全部打乱。 “大……大哥哥?”江如苑开口问道。 看来江如苑也不知道江淞为什么会在这里了。 江锦悦则是抖着身子,嘴里胡言乱语道:“是小果!是阿娘!还有谁?是谁要害我!” “三妹妹?”江淞禁皱眉头,看着四周的环境,身后的长合一路小跑过来,虽然长合面色平静,但是江锦悦把这些人脸上的表情都看在眼里。 “有人要害我,呜呜,有鬼火,有鬼在那里漂着!我又没有做错过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江锦悦泪声俱下,像是真的见了鬼一样,江锦悦估摸着,自己要不要在晕一下?可是自己已经晕了被江淞唤醒,在晕过去有点不合情理。 “长合参见二小姐。 ”长合淡淡的声音让江锦悦抖了个激灵,哦,对了,是江如苑这家伙把阮子舟给引来了。 “呜呜!真的有鬼,她还说话……”江锦悦扑在江淞的怀里,一边抹眼泪一边脑子盘算着怎么脱身。 江淞的眼睛之中带着一丝嫌恶,他有些想把江锦悦给拉开,只是当他真的这么做的时候,江锦悦就恰好的晕了过去。 江如苑不知自己该说什么,因为方才的茗欢跑过来的时候也是哆嗦着身体,“大哥哥怎么会在这里?” “那二妹又怎么会在这里?” 两人的问题问的一样,江淞喊着长合和其余几个在场的丫鬟将江锦悦带回去,随后冷声道:“今天的事情,你们一个也不许传出去!” 行刺不成 在场的人都心照不宣的往后退了退,只是一个胆子小的瑟瑟发抖,她身旁熟识的丫鬟小声嘟囔着, “看吧,前些日子大夫人遇见鬼是真的。 ” 长合闻声看过去,她那平淡的眸子像是一把锋利的刀,说话的丫鬟立刻闭上嘴巴。 三小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方才明明听到有人说话,好似还有一位男子…… 江淞转过头环顾四周,见到自己衣服上被江锦悦抹上的不知是眼泪还是鼻涕的液体,让他这个洁癖狂一阵嫌恶,他烦闷的褪下外衣丢在了地上。 江锦悦又不是真的晕了,见江淞这么做,心底有着一阵寒意,看来这个大哥也不是真心喜欢自己,只是自己对他来说,不过是名义上的妹妹而已。 江锦悦依靠在身后的丫鬟身上,眯着眼睛瞧见了低着头的茗欢。 茗欢好似察觉到旁人的视线,只是抬起头的时候,见到江锦悦嘴角露出的似有似无的笑意。 ‘扑通——’一声跌倒,“三……三小姐,鬼上身了,啊啊啊!” 江淞压低眼帘来看向长合,听长合说了声是江锦悦身边的丫头,江淞看了一眼,“将这丫鬟丟出去。 ” 江如苑垂下眼帘,她细长的睫毛遮挡住眼中冒出的冷意,似乎自己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出,不由得皱眉看了看身旁的丫鬟淳儿,难道是有人去暗中通报了? …… 房间幽暗,烛光摇曳。 风吹向帘子,将床头的轻纱一片一片的吹开,江锦悦安静的躺在床上,她的眼睫毛扑闪,不由自主的搓了搓双臂,应该是觉得冷了身体蜷缩着。 茗欢从袖子之中亮出来她的匕首,一点一点的朝着前边的江锦悦凑近,嘴里轻轻唤道:“小姐……” 江锦悦瑟缩着身体,手里胡乱的抓着衣带。 茗欢还以为她醒了过来,像是吓了一跳一样,手中的匕首‘哐当——’一声掉在地面上,“啊!” 这个时候,蜡烛因为方才的风被吹灭,冒出最后的白烟。 茗欢睁大了眼睛,她往后看,双眼睁圆瞳孔收缩着,忽然间一旁的江锦悦道:“如果我是你,我就会聪明一点,吃饭的时候下毒,无色无味。 亦或者是在我睡熟的时候直接勒死,毕竟我不会武功。 ” 茗欢愣住,方才捡起的刀不知该落下还是扔掉。 江锦悦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笑了笑,“只是想不明白,我明明对你也不差啊,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茗欢迅速转着脑袋,她感觉江锦悦像是在嘲笑自己一样,凭什么自己就要低人一等,“你活着,我就得死!” 茗欢朝着江锦悦刺过去,芙蓉从房顶利索干净的跳下来,江锦悦冷笑一声,手中拿出一些白色粉末洒向茗欢,芙蓉趁机一脚踢开她手中的匕首,掐住她手臂的关节处,“小姐对你这般好,你为什么要背叛我们?” “咳咳!背叛?你我都不过是她手里面的棋子,既然都是棋子,你又哪里比我高一等!” “我?”芙蓉拧眉,听到这话不免觉得有些好笑, 江锦悦走近推开芙蓉来,“你和芙蓉的区别就在于,你是你,芙蓉是芙蓉,你一直把你自己当做是一个丫鬟,而芙蓉却不像你一般是个丫鬟。 你我主仆一场,吃了这药,以后的事情你只要闭口不言就好,这算是我对你最大的仁慈了。 ” 蔡氏和杨氏那些人,把手都伸到了自己这边,江锦悦只是有些想不明白,她手上拿出小瓷瓶,倒出来几粒黑色的药丸,一点一点的走向茗欢。 茗欢瞪着大眼,“你要做什么?”她是知道江锦悦下药的手段的,那院子里面的植物,可都是江锦悦亲自去照料,江锦悦这是把对付外人的招式来对付自己了? “我的身边只需要忠心的人,这颗药你吃下去,我就放你离开。 ”江锦悦笑道,随后掐住茗欢的下巴,硬塞在她的嘴里。 “不要!不要啊!”茗欢连连求饶,她瞪着眼睛,这模样与她以往的温顺形象早已是天差地别。 最后芙蓉下手快,直接一记手刀打晕了茗欢。 “就跟老太君说,茗欢老家的父母生病,她要赶过去伺候,说本小姐可怜她,就让她先回老家去了。 ”江锦悦倒出瓶子里面的药丸,放在嘴里嚼了嚼,想太多,哪里有那么多的毒药害人啊,她院子里面的植物还要不要了。 只不过用这药去吓唬茗欢罢了。 芙蓉看着倒在地上的茗欢,松开了手,“芙蓉也想知道,小姐是从什么时候察觉到的?” “察觉?也不算是吧,我的位置别人能够那么巧的知道么?肯定是有人告知。 小然又不是傻子,他和你在一处,怎么会跟别人走,除非是认识的丫鬟,不然他怎么会去湖边。 ” “茗欢为了打消我先前的猜疑,直接杀了老太君身边的丫鬟小果,再造成自己被他人所伤的场景。 ”江锦悦不由得看了看茗欢,这可真是用心良苦。 蔡氏和杨氏那些人究竟给了什么好处,果然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那不如直接将茗欢……”芙蓉没有说下去,但是她的意思表现的很明显,江锦悦懒懒的打了个哈欠,“留着,还有用处。 ” …… 老太君住处。 香儿跪在地面上,不敢看上面的老太君的神色,她毕竟只是一个丫鬟,凡事只得谨言慎行。 “听说昨天晚上好不精彩,我让你去三丫头那里,为何不快点回来,反而被二小姐给扣了?”老太君的脸一沉,手上的佛珠啪的一下断开了绳索,珠子噼里啪啦的掉一地。 香儿猛地一抖,一旁的嬷嬷一边捡着珠子,一边道:“你年纪不大,跟在老太君身边不久,之前的事情的确是亏待了你,可你也不要忘了,当时是谁解你难处的。 ” “是……三小姐。 ”香儿心底思量一番,只得如实同老太君说了昨天晚上,自己是怎么被二小姐扣留,而二小姐又是怎么拦住江锦悦身边的丫鬟的。 下套 老太君虽然年纪大,可是她还没有到老眼昏花的程度。 嬷嬷捡起佛珠来,低声道:“你先下去,这几日不要随意出老太君院子走动,也不可向他人说起老太君已经知晓此事。 ” 香儿低下头,她心里头紧绷着的那一条线总算是松了,小声道“香儿明白。 ” 老太君站起身来,手上拿着佛珠一个一个的穿在一起,“这些个人哦,究竟是造了什么孽。 ” 嬷嬷把最后的佛珠捡起来,脸色平静的看着老太君,将那佛珠放在她的手上,嘴里劝道:“老太君,二小姐和三小姐年纪轻,还不懂得一些事情。 说不定一切都只是凑巧罢了。 ” “你这老东西,我这还没老眼昏花呢,只可惜我的一把老骨头劝不动她们。 还有三丫头,处处忍让,她现在是忍无可忍了才反击。 ”老太君长舒一口气,算了算时间,只听见外面的婆子前来,“三小姐来了。 ” 三小姐来了? 老太君和嬷嬷面面相觑,老太君的眼睛之中带着黯淡的神色,像是做了什么样的准备一般,“唤她来吧。 ” 江锦悦身后跟着芙蓉缓缓走上前,今日她穿着一袭淡粉色衣服,后面散乱的头发也是简单的编了一个侧着的辫子。 一只钗子侧着她的脸滑落下来,流苏晃动,有着一种不对称的美。 江锦悦先是客套的说了请安的话,又环视四周,无意问了句:“怎么不见香儿?” “你找那个丫鬟做什么,她今早做了一点错事,就罚她去里屋外边守着了。 ”老太君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来,却是提醒着江锦悦不要管别人。 江锦悦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淡笑道:“我平时不喜欢喝茶,但是偏偏是老太君这里的茶我最喜欢。 之前在要茶的时候问了一下香儿,方才尝着这茶的味道不似之前,所以随口问了下。 ” “你这丫头。 ”老太君撇过头来,开玩笑道:“来老身这里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也别在老身这儿绕来绕去的,我最不喜欢这一套话里有话。 ” 江锦悦面露喜色,就知道老太君的真性情,“我身边的茗欢,家中仅剩一个亲人,只是前年逢过饥荒,她亲人落下了病根。 如今让她直接出府去照顾她亲人吧。 ” 老太君撇嘴,“你倒是个有善心的。 ” 江锦悦抬起头来,这是老太君应了?那看来这事情还挺简单的,随后和老太君客套几番,江锦悦准备起身离开,只听外边又有人传道:“大公子来了。 ” 江淞? 江锦悦拧眉,这个大哥她只见了两次,江锦悦对她这个大哥,没有好感也没什么仇恨。 毕竟先前送礼的事情在先,她很难对这样的人提升好感。 虽说有人在暗中做手脚也说不一定。 “小姐,我们走吗?”芙蓉小声提醒江锦悦,江锦悦放在到嘴边的话一转,“大哥哥竟然来了,昨天晚上的事情还是要多谢谢大哥哥呢。 ” 江淞身后跟着长合,他过来的时候,眼睛犀利的扫向说话的江锦悦,不知为何,只觉得这个三妹有些碍眼。 “江淞给老太君请安,三妹妹也在这里啊。 ” “昨天晚上,昨天晚上什么事情?”老太君佯装不知此事反问道,江淞拧眉不语,他说了不准下人说出去,结果被江锦悦的‘感谢’话给说出去了。 江淞低下头:“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我想知道昨天晚上三妹妹为何独自一人在那处。 ”长合面色虽然平静,但是她却不忘盯着江锦悦,完全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表情。 你不是都知道么还反问我?江锦悦拧眉,这家伙不会给自己下套吧,“锦悦是和身边的丫鬟一起,只是嗅到了一股很好闻的香味,像是……锦悦说不出来,只是那味道令人着迷。 ” “三小姐说的可是这种。 ”长合忽然开口道,她淡淡的表情终于多了一丝神色,只见她手中拿着的竟然是自己在前一天夜里燃的那迷香。 她怎么有? 江锦悦轻轻的笑了笑,让长合走近一点,手中接过她手里拿着的香,放在鼻尖轻轻都嗅了嗅。 味道虽然相似,可是还不是自己调制的味道,对着她轻轻摇头,“锦悦嗅觉虽然不是很灵敏,但也闻的出不是这种香味。 ” 长合随后点头淡笑道:“多谢三小姐告知。 ” “不必言谢,长合姑娘聪慧,事情发生的时候要去从根源找起。 ”江锦悦撇过头,反正自己今天的事情算是完成了,跟老太君又闲聊了几句之后,还是芙蓉提醒道:“小姐时间到了。 ” “瞧我这个记性,我那边还煮了些药,要是再多说一会儿,估计就要煮没了。 ”江锦悦随便扯了一个理由,起身对着老太君和江淞行了一礼,“那锦悦就先告退了。 ” “去吧。 ” 江锦悦起身准备离开,长合手里掏出先前的黑色小瓷瓶。 江淞眼睛一瞥实意她可以过去。 长合点头,在江锦悦走后没多久,她也从后面走了出来。 “三小姐且先等一下。 ” 江锦悦皱眉,又干什么? 面对江锦悦的疑惑,长合笑了笑,“昨日晚上太过混乱,三小姐倒地的时候,奴婢见一瓶子从三小姐身上落了下来。 ”说完长合将袖子之中的瓶子拿出来递给了芙蓉。 “原本是想那时候给三小姐的,却没有跟上,长合就想着有机会再给就行,今日见到三小姐,想着要物归原主。 ”长合面色平静,完全不像是说谎的样子,芙蓉皱眉,只见手上的瓶子确实和江锦悦平时放在自己柜子上的瓶子相似。 江锦悦神色不变,只说了句,“你有心了。 也替我多谢大哥哥。 ” 长合见到江锦悦转身,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就是你了! 院子外,江锦悦揉了揉胳膊,接过芙蓉递给她的瓶子,只是那在手上的一刻,不由得皱眉。 “糟了。 ”她那边的确是有很多这种瓶子,自己平时也会随身携带一些,要是瓶子在别人的身上出现,她还能放心。 可从长合手里出现……江锦悦只暗恨自己大意。 原来那女的是来给自己下套的了!这瓶子明明就是她扮鬼吓蔡氏装的磷火的瓶子! 落水 “淞儿来了么?”蔡氏柔弱的声音响起,一旁侍奉的丫鬟拿起药放在蔡氏的面前,蔡氏却是烦闷的一把将药推开。 “母亲,良药苦口。 ”江淞的声音在帘子外面响起,嘴边似是在劝说着蔡氏,对着身后都长合一挑眉,长合会意,端着丫鬟手里的药。 “这是大公子亲自从山上采摘的野山参,奴婢跟大公子说了一嘴,说大夫人喜欢野蜂蜜。 大公子便自己差人找了去。 ” 蔡氏闻言抬起头来,自己挣扎起身,接过长合手中的药,“你这孩子,我这不过是小事,还让你亲自去。 ” 长合最是明白蔡氏的意思,对着旁边的丫鬟示意,众人纷纷退去,房间内只留蔡氏和江淞二人。 “你才来几天,就去忙这些事情,幸好长合是个知心的人,有她在身边帮你我也好放心。 ……你那边的事情还没有忙完,等这段时间过了,便回去吧。 ”蔡氏本是一个爽利的人,见到自己儿子为她忙前忙后,就有些心疼。 “母亲这是要赶我走?”江淞反问,手里却拿着药一点一点的喂给蔡氏。 “那些事情只是看巡逻天数,而且早先儿子就计划好,襄阳会在即,儿子到时候给母亲拿一个榜首回来。 ” 蔡氏面色渐渐变得平淡,语气之中带着一丝骄傲的神气 “那些夫子总说你的才干要超过你爹,襄阳会这样的小事情你甚至都不用去参加。 ” “儿子想证明自己的本事,不去靠什么丞相之子的身份。 ”江淞似是不想去提这些,喂完了药又扶着蔡氏躺下去。 江淞的目光忽然停留在房间之内的燃香上,那是长合根据上次嗅到的香味自己做出来的。 蔡氏不由得问道:“可是嗅到觉得味道难闻?” 毕竟这香的味道挺冲,寻常的丫鬟嗅到在这里待着一时间就要晕过去似得。 江淞的手在袖子之中慢慢的紧了紧,“母亲放心,儿子已经找到了在装神弄鬼之人,到时候一定会还母亲一个公道。 ” …… 赵澜今摸着自己腰间的玉佩,那是先皇在世的时候赠予他,玉佩虽然质地柔和细腻,但是真正懂的人会发现玉佩并不是上乘之品,只是这玉佩之中带着别的寓意罢了。 暗七在他身后推着轮椅,也不去理会旁人异样的眼光,“主子,咱们这样贸然过去的话,会不会引起皇上的不满?” 赵澜今的眼睛低垂下去,手指击打着玉佩泠泠作响。 “君是君,臣是臣。 皇帝有错,我这摄政王自然要去履行我的职责。 ” 而另一边。 江如苑坐在亭子栏杆前面,手里拿着一捧荷花,一片一片的摘下花瓣来落入水中。 一旁的淳儿狗腿子似得笑道,“小姐,那鱼儿吃花了。 ” “嗤——我让你看什么呢,你就知道看花,你这般蠢还不如先前的奴婢呢。 ”江如苑嘴里一阵讥讽,把淳儿说的一文不值。 低下头不经意的打量着四周,娘说了今天上官公子会在这边经过的。 淳儿缩着脑袋,丞相府里的观荷苑的窗户别有一番风味,不经意之间瞅见江锦悦和她身后芙蓉的身影,“小姐……” “做什么?!”江如苑烦闷的转过头“是……是江锦悦,又是这个小贱人,我来这里都能看见她,真是气死我了。 ”江如苑揉着手里面的荷花,咔咔几下子那荷花烂掉。 江如苑起身,“淳儿走!” 江锦悦本来还在为瓷瓶的事情烦心,抬头又见江如苑朝着她怒气冲冲的走来,这女的瘟神么?心下不大欢喜,对着身旁的芙蓉道:“走,我们先回去。 ” 江如苑的眼睛眯着,挡住她眼神之中闪现出来的狠辣,小跑过去大喊道:“江锦悦!你给我站住!” “……二姐姐?”江锦悦只觉自己现在走不开,只得回过头笑道:“今日天气不错,观荷苑的荷花开得也好,二姐姐在此也是要来赏荷花么?” “你少装这样一副柔弱的样子,这里就咱们几个人在这里……” 江锦悦笑容淡淡,打断江如苑的话道:“今日有贵客来,二姐姐有话还是少说为好,不如先去正厅候着。 ” “你和阮世子二人偷偷见面,还胡说是遇见了鬼,我看你这脸是鬼披了层画的皮!” 江如苑说完就要去打江锦悦,谁知江锦悦转身躲开,而江锦悦身后正是栏杆。 栏杆因为是有观赏性,所以没有那么高,芙蓉手上偷偷拿着石子儿击中江如苑的膝盖。 “啊——!”江如苑痛乎一声,不过她并没有掉下去,脚勾着栏杆那处的台阶儿,“淳儿,你这死丫头做什么吃的,还不快扶我!” 江锦悦不由得摇头,江如苑该不会是个傻子吧,怎么每一次她说什么做什么的时候,不,就算不去说不去做,江如苑对她简直就是仇人一样。 “二姐姐你怎么下去了,我来拉你起来。 ”江锦悦说道,一只手扯着江如苑腰上的衣服,熟料江如苑根本什么都不在乎一样,“你跟我一起下去吧!” 江如苑反手拉着江锦悦的领口衣襟,这谁也没想到她还有这操作,江锦悦一个踉跄,芙蓉就算是学过武功也拉不住两人的重量,而且就在前边,两个锦衣男子正朝着这边走来,她可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扑通——扑通——’接连两声,只见江锦悦和江如苑分别落入水中。 “小姐!”淳儿哪敢上前,芙蓉瞪着她不让她大喊。 上一次她在芙蓉面前耍小手段,结果被打,还是她最后被一僧人瞧见才得以躲过大火。 这芙蓉今天会不会再把她给打了…… 不容多想,远处那锦衣男子听见呼救,纷纷看了过来。 阮子舟想起先前他也是这般和江如苑落入水中,心底不由得有些迟疑。 “那边是有人落水了?” 阮子舟回过神来,“啊,是,上官公子不如我们……” 上官泓手上拿着扇子饶有兴致的看向那边,“又爬上来了,丞相家的女子真是不同于寻常闺秀。 ” 江锦悦挤着身上的水,幸好这水不深,可惜还得回去换一件,江如苑身上穿的薄如纱,给她的身形勾勒出来,“江锦悦你这个贱人竟然推我!” 君臣心思 “哈哈哈,有点意思。 ”上官泓笑道,不过他的视线却没放在江如苑身上,而是穿过江如苑,看着低眉顺眼却怼着江如苑的话的江锦悦身上。 江锦悦本来还想反驳江如苑,只瞧见一旁的芙蓉提醒,不知何时那个上官公子和阮子舟已经站在那里了。 我丢!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了?江锦悦皱眉,抖抖身上的衣服的水,自己现在得赶紧离开这儿。 江如苑好像还看不明白事情,拉着江锦悦上去给她一巴掌,随后听见身后有人喊道:“二妹妹!” 江如苑手上的动作一顿,只见那边的几人盯着自己,阮子舟色眯眯的样子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江淞距离她们较远但却是第一个发声 江如苑不在意这些,她在意的是上官公子…… 糟了,自己现在这样子不是上官公子给看到了么?她的温柔和善,她的大方得体全被江锦悦给毁了。 芙蓉连忙脱下自己的外衣给江锦悦披上,“小姐小心着凉。 ” 江如苑瞧见,瞪着淳儿,“还不快把你外衣脱了!”这该死的丫头真是蠢钝如猪了,她这样子被人看到岂不是有失体统。 她们只得立刻离开此处。 远处的江淞拧眉看着她们,摄政王亲自来丞相府,结果是为了一个上官公子,他不得不先把上官泓和阮子舟的视线拉过来。 “江淞见过子舟兄,见过上官公子。 ”江淞至少是懂礼的,走到他人二人面前挡住视线,“二妹三妹贪玩,让公子和子舟兄见笑了。 ” 上官泓手里拿着折扇转个弯来,面上带着嬉笑,“大家闺秀见的多了,很少见像是江丞相家里这么些真性情的女子。 哈哈哈,子舟别看了,眼珠子都掉了。 ” 阮子舟被点到名字,连忙收回自己的视线,尴尬的笑了几下。 正准备解释一下,然而上官泓却转过头对着江淞问道:“你来是有事?” 江淞半蹲下身来,“摄政王殿下已经赶过来,正在前边等待,江淞特来向上官公子秉明。 ” 上官泓在听到摄政王的时候嘴角的笑已经渐渐变淡,手上的折扇一把扔给身后的阮子舟,“我不过是想闲几日,摄政王管的也忒多了吧。 ” “臣,赵澜今参加陛下。 ”赵澜今的声音在江淞的身后响起,暗七已经推着赵澜今走了进来。 这一切都要从大佛寺着火之时说起,那日之前,江路州和一众朝廷大臣留在了宫中,北边旱灾,没有粮食又连续半月的极端天气,早就已经逼的大部分灾民朝着都城这边汇集。 而南边则是天降大雨,临河边界遭受水灾,其中又有瘟疫横行,真是旱死的旱死,涝死的涝死。 然而事情未完西边敌国来犯,国库空虚。 上位者早已急的是焦头烂额,朝廷上的大臣和将领还在为粮草的事情争吵。 赵澜今只得出面,说是粮草的事情先解决眼下,国库的事情就交给他去办。 场上的南阳王还笑他不自量力,然而三天后,国库的事情还真的就解决了。 三天后,就是大佛寺被烧的第二天,国库的金是怎么来的,大臣们都心照不宣的不予回答。 然而也正因为大佛寺被烧,麻烦事情也接踵而来。 上官泓不听宫人劝阻外出,遭到歹人的刺杀,对方虽人数不多,只有五个死士却把他身边的一些侍卫杀的所剩无几。 上官泓身中软骨?只得慌乱逃窜,也就是这样,走了狗屎运的阮子舟无意之中救下了慌乱逃窜的上官泓 。 上官泓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多大点儿事情,值得你摄政王亲自赶来。 ” 赵澜今却是低下头来,将腰间的玉佩握了几下,似乎是不想去回答这个问题。 “还望圣上能够回京去。 ” 上官泓却对着江淞和阮子舟道:“你们二人先下去吧,朕和摄政王还有事情。 ” 朕字一出,亮明了上官公子的身份,只见赵澜今也对着他身后的暗七示意他也下去。 暗七明事理,自然知道什么是重要什么不重要。 “不就几天没有上朝,这不是有你摄政王在,这些事都能迎刃而解。 ” 上官泓这话说的随意,但是他的眼睛却恶狠狠的盯着坐在轮椅上的赵澜今,外面的孩童编童谣笑他是有名无实的皇帝,朝堂大臣一半人站队给一个瘸子,当他这个皇帝是不存在的? “家不可一日无主,国不可一日无君。 ”赵澜今眸子下的平静,他袖口下的玉佩却握的指尖泛白。 上官泓嗤笑一声,走到赵澜今的身后,推着那一把轮椅,像是很满意这个答案一般。 “这句话你要时时刻刻的谨记着。 ” “臣,明白。 ” 上官泓抬起头来看向一旁,方才江锦悦和江如苑二人就是从那里掉下去又爬上来,不由得让他想起小时候的事情。 “见江丞相家女儿,忽然想起来小时候朕和昭阳。 算算日子,昭阳也回都城了吧?” 赵澜今握着玉佩的手一松,“是,前几日已经回了,只是当时陛下不在京中。 ” 然而上官泓就像是没有听到一般,“都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看这江丞相的大儿子江淞倒是个不错的年轻俊杰。 配昭阳你觉得如何?” 轮椅已经渐渐的行上了一个弧形的小桥上,赵澜今有点不明白这个年轻帝王的心思,正准备思量一番在回上官泓的话,却在下坡的时候,上官泓松开了握住轮椅的手。 …… 江锦悦咳了几声,裹着芙蓉的衣服往自己院子里面走,只是一抬头,只见江淞在前方的门槛前等着她。 这家伙,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做什么?是想找她问话,还是想…… “三妹。 ”江淞叫住江锦悦。 “大……大哥哥,咳咳,大哥哥是在等着锦悦么?” 江淞冷哼一声,依靠在墙角那边,打量了一眼江锦悦身边的芙蓉,又看了一眼浑身湿漉漉的江锦悦,“念在你我是兄妹,我希望三妹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份,这边还是少来,省得在外人眼里看丞相府的小姐如此不知礼数。 ” 恩?恩?!江锦悦都怀疑自己耳朵,是自己听错了,这家伙拦着她感情是要嘲讽她? 江淞敌意 “大哥哥这话是什么意思?”江锦悦抬起头,江淞这是在为蔡氏出气了?未免也太小家子气,“咳咳……妹妹就先回去了,这一身出去见客也不好,锦悦听下人说好像摄政王也过来了。 ” 江淞低下头,见江锦悦浑身湿漉漉,“那我送三妹去。 ” “诶不……”不用了,江锦悦话还没说话,江淞便直接转过身去。 这家伙怎么还自己走前边儿。 江锦悦心里不喜,但也不在开口走在江淞的身后。 到了地方。 江淞先是环顾一周,带着嫌弃的语气冷声道:“这丞相府好歹在外也是大家世族,三妹妹这院子实在是冷清得很。 ” 江锦悦吸了一口气,身后边的芙蓉走上前:“奴婢去给大公子准备茶水。 ” “这里就你一个丫鬟?”江淞眼底之中的嫌恶更加明显,因为他从小就是嫡子,受到的待遇极好,什么庶妹庶弟,他根本就没有拿她们当过家人。 “三妹妹这里的人管教实在太松了。 ”一个小姐一个公子,侍奉的人就没几个,说出去还不让人笑话。 江锦悦冷哼,假装是落水着凉引发的咳嗽,自己走近屋子内去换一身干净的衣物,这家伙里里外外说的几句话都是夹枪带棒的,还丫鬟人数,以前那些欺主恶仆难不成再拉回来?她好不用意给除掉了。 “大哥哥不必担心这些,锦悦身边的丫鬟家中有事,就让她回去了。 ” 江淞别有深意的看了江锦悦背影一眼,“三妹妹这园中的植物长得倒是郁郁葱葱,比起三妹妹来更显精神。 ” 芙蓉低着头,这是说江锦悦浑身病恹恹,她现在身份不同,要是小厮的话还能帮江锦悦回怼,可这毕竟是主子之间的事情。 芙蓉走上房门前拉过一旁的帘子引江锦悦过去,小声道:“小姐,大公子这是要往咱们身边送人啊。 ” 江锦悦冷笑,口中对江淞称是,“大哥哥若是喜欢,抱走放在中间的车前子吧。 锦悦先去换衣物,让芙蓉且先侍奉着。 ” 芙蓉端着茶走过来的时候,正见江淞手上握着江锦悦细心照料的铁皮石斛的颈部,正准备开口,只听江淞勾起唇角笑道:“三妹妹竟不知何时也喜欢这些玩意儿了。 ” 芙蓉抬起头来的时候,只见江淞带着敌意的看了她一眼,芙蓉的个子高挑,面容长相却也是上等,只是看她的样子年纪也应该在二十三四,“你跟在三妹妹身边多久了?” 芙蓉低下头,将茶水放在江淞的手边,“回大少爷,也就二三个月。 ” 江淞转过头,他如同雄鹰俯瞰地面上的食物一般的眼神紧紧的盯着芙蓉,嘴角似是有笑意,眼中的审视慢慢变成了一抹嫌弃的神色,“仅仅几月而已,就能单独留在三妹身边,看来是一个聪明的丫头。 ” 换了一身衣服的江锦悦抓着门框,难不成他去把之前的几个丫鬟婆子再喊过来欺负她和江然?笑话,丞相府的下人多数死的死疯的疯,不去管别人反而来管她了? “锦悦只是想和小然好好地在府里生活,别的丫鬟锦悦不放心,倒不似芙蓉这丫鬟聪明,而是她做事最认真,大哥哥还有事么?”江锦悦笑道,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个江淞不知道正在想什么法子整自己。 江淞手下的铁皮石斛似乎成了他的发泄物,只听轻微的‘咔’的一声,石斛已经断成了两截儿。 “我看三妹妹这院子中种了这么多的……” “不过就是普通的药材而已,大哥哥不如就先喝茶吧。 ”江锦悦淡笑道,你怼我,我就笑,你不怼我我还笑。 就让你占占口头上的便宜我又不会少一块肉不是。 江淞随手将石斛扔在了地面上,随后直说了一句告辞便转身离去。 倒是芙蓉捡起了地面上的石斛,“大公子今日来势汹汹,怕是知道了些什么。 ” 江锦悦则是看着那半截儿的石斛,“我估摸着待会儿就要送人过来了。 ” “送人过来?” 芙蓉立刻会意,上一次蔡氏就像在她们身边安插一些个眼线,只是江锦悦随口推脱,后来又出现了一些杂事,还有蔡氏来找江锦悦的麻烦和蔡氏生病,这就导致了现在蔡氏根本就没有空闲去管江锦悦。 丫鬟婆子的事情也就落下了。 江锦悦朝着芙蓉勾勾手指,示意她凑过来耳边,说了几句话之后,芙蓉立刻会意。 江淞,九岁便可自己成诗,江路州为灾民的事情愁眉不展之时,江淞无意之中说的话就棒江路州解决了燃眉之急。 又因为是家中嫡子,从小就背负着众人的厚望,像是他现如今,没有封号就可以为皇家效命。 或许因为是当朝丞相之子的缘故,或许又因为江淞自己才华横溢,江淞十五便离开丞相府去了襄州那处,协同当地知州管理军务等事,政绩颇多。 江锦悦听着芙蓉跟背课文一样的官话,面上不由得拧眉,江淞这个人相处不久,从他一开始对自己流露出敌意的时候,这家伙就不是一个善茬。 不,‘有才’之人,都说宰相肚里能撑船,说的是指容忍的气度。 可是这江淞送礼之时再加上平日见到,就处处对她和江然充满着不屑。 连对自己的妹妹弟弟都这样,会对外面的民众百姓好? 然而。 江锦悦猜的果然没有错,当天下午,一排五个分两排的丫鬟加上三个粗使婆子齐刷刷的走到了江锦悦的院子前,江然本着看稀罕的将头伸出窗户,“姐姐,来了好多人诶。 ” 江锦悦吃着碗里的丸子,这味道还是淡了些,不禁有点想念现代的煎饼果子了。 “奴婢给三小姐四少爷请安。 ”外面的人齐声道,芙蓉见江锦悦还在吃着丸子,对着她挑了挑眉,江锦悦假装没有听到一样,把前方的盘子往江然那边推过去,“多吃点儿,长高了个子以后好保护我。 ” 一个嘴角下方长着痣的丫鬟小声嘟囔:“是不是人没在里面啊?” 这大热天,即使太阳还未落下,但是闷热的天气还是让外面站着的丫鬟脸上冒出了汗来。 眼线 芙蓉也走到窗户边看过去,那些丫头之中都因为这大热天的心生烦躁,脸上的表情精彩的可以做皮影画,三个粗使婆子也没有受到过这等待遇,纷纷面面相觑,心里则是想着这三小姐是要给她们立下马威了? “奴婢给三小姐四少爷请安。 ” 又一遍,一个婆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勾着脑袋往这边瞧了一眼,“我专门在大夫人那边候着,这三小姐见识小,跟我们来耀武扬威了?” 这些婆子可是见过江锦悦那一副柔弱的样子,本以为这江锦悦比较好拿捏,嘴中不满的嘟囔着。 江锦悦那边已经快要吃完,芙蓉帮忙吧江锦悦手边的碗筷先收拾掉,一个胆大的婆子走近前来,她实在是热得受不了,“奴婢参见三小姐,三小姐在么?”说完她就打开了帘子。 江锦悦假装惊讶,先是‘啊!’一声,随后两眼愣住,“你是?” 那婆子不禁眉头一皱,只是面上还得在装一下笑:“奴婢是大夫人喊来在小姐身边伺候的,奴婢姓张。 ” 姓张?江锦悦心底下搜索了一下蔡氏身边有没有这个人,芙蓉手上的物件儿本来快收拾好了,那个张婆子即可走上前把芙蓉手里的东西给拿走,“这点活计就交给婆子我来,芙蓉姑娘是大丫鬟,这点小事就尽管使唤我们。 ” 江锦悦转过头对着芙蓉眨眨眼,看吧她说什么来着。 江然吃东西吃得慢,正看着前边的饭菜,结果却被张婆子取走了饭碟,面上有些不喜,嘴里小声嘟囔道:“大夫人不是生病了么。 ” “我说刚才怎么听见了人声,只是我这院子里好久没有人来了,还以为是听岔了。 ”江锦悦笑了笑,勾头看过去。 “这么多人?”这不好伺候啊。 张婆子身后的另一个身形肥胖的妇女走了过来,话语中有这当地的口音,说话嗓门也比较大,“不多,俺们这边就十几来个,二小姐身边都有十几个人伺候,何况小姐和少爷俩人,这还算少的嘞。 ” 江锦悦不由得想笑,这个婆子倒是有点意思,江锦悦看着后面的几人,张婆子手上连忙拿出来名单,纷纷一一介绍,江锦悦懒懒的打了个哈欠,反正以后不需要这些人记住不记住也没什么用处。 “我身边的茗欢只是家中有事,所以让她先去做完她家里的事情,江然还小,却也能够自己独立,所以我们这边不需要这么多的人。 ” 江锦悦懒懒的看着众人,这以后得给自己找多少的麻烦,啧啧。 江淞难道就是想在自己身边安排眼线么?这招也太烂了吧。 众人一听,纷纷推脱,把刚才觉得热的抱怨心情纷纷憋在了肚子里,一个年纪小的丫鬟甚至开始卖起惨来,什么家里没有钱,所有人的吃食都系在她一人的身上。 江锦悦扣着手指扫了一眼旁边跪着的张婆子。 张婆子干干的笑了几声:“小姐是千金,二小姐有的三小姐也应该有。 三小姐这话是觉得我们人少了么?”张婆子见江锦悦不说话,自以为是明白了江锦悦现在的心思,就是小姑娘家的赌气心思。 江锦悦抠手指的动作一顿,冲着前边的张婆子挑眉笑道:“也好,我这院子就这么大点儿,你们自己就收拾屋子,注意别动了我的那些宝贝花儿草儿的就行。 ” 嗯?就这么简单? 有人皱眉,这个三小姐看来也是个好拿捏的。 是夜。 江锦悦手上弹了弹香灰驱散蚊虫,芙蓉铺着床被,听到外面的一阵恍当和吵架的声音,不由得拧眉。 “这真是大公子安排的人么?方才院子中空下的几间屋子,那些人一个个的像是村里蛮横的地头蛇一样,纷纷去抢空位。 小姐我们要不要将这件事情告诉老太君啊?” 江锦悦坐在椅子上,背靠着椅子悠然自得的看着窗户外,别说那几个婆子了,就那些年岁不大的小丫鬟都不像是省油的灯。 “老太君的年事已高,这么一点小事情还要去麻烦她老人家,就太说不过去了。 唔……就算我们不说,到时候也自会有老太君身边的人说给她听。 ” 芙蓉点头,她知道江锦悦聪慧,只是这大家宅院,柳慕青就算是个知天下明事理的才女,她也没能算透人心的复杂。 江锦悦和江然这么些时日她都是看在眼里的,一味忍让只会换来那些人的低看,自己有时候都忍不住想上去死了那些人的假面。 烛火熄灭,江锦悦却没有睡过去,在床上冥想片刻之后穿衣起身,动作一气呵成。 而此时的院子外面,一个人蹑手蹑脚的打开房门,偷偷的走到了院子的后面,手里拿着一个用布包裹的物体。 江锦悦不由得喃喃:“月黑风高,鬼鬼祟祟。 一看就不是干好事的时候。 ” 只见那人快速的挖着小坑,嘴里默念着一些‘阿弥陀佛’,只在这时,半天天突然‘轰隆’一声巨响,一道闪电划破天际,将这四周都照的清清楚楚。 那人一惊,似是察觉了什么一般转头看向江锦悦的房子。 江锦悦立即撇过头去,原来是她啊…… 那人不敢再多想,手上的动作加快,立即埋下了手上的物件,随后又搬过来一旁的花坛放了下去,像是不放心一般,搬开花坛填了几块砖头放下去踩踩。 把一切事情都做妥了她才转身回到屋子里面去。 翌日。 江锦悦懒懒的伸腰,芙蓉知道江锦悦爱睡懒觉所以没有去打扰,一个想献媚巴结江锦悦的丫鬟喊了一声,直接就推门而入。 身后的芙蓉拧眉:“三小姐不喜欢被打扰,而且还没同意让你进去,你这丫鬟这么不知礼数的?” 江锦悦抬起头来,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看那丫鬟直接自己走了过来,“奴婢给三小姐请安,现在小姐该起床梳妆了,今日贵客要走,小姐可要去贵客前面争一……” “争什么?”江锦悦冷声道,才看清楚这是昨天那个卖惨的丫鬟,叫什么喜儿的,好似白毛女也叫喜儿诶…… 喜儿愣住,忽然忘记这不是在江如苑身边伺候了。 自作聪明 虽说江锦悦在外人眼里看起来是个性子软易揉捏的,可在怎么说也是个小姐。 喜儿连忙跪在了地上,连声说道:“是奴婢说错话了,还请小姐责罚。 ” “责罚你什么?”江锦悦开口询问道,都说这奴才跟着主子跟久了,自然会和主子有着几分的相似,就是不知道这丫头本来是谁手底下的了。 “奴婢……奴婢不该擅自替小姐做主。 ”喜儿低着,缩着肩膀,完全跟方才喊江锦悦起床洗漱的样子不一样。 江锦悦伸出手来理了理自己的头发,自己这还没跟她说什么,也就是个胆小的丫头罢了。 当下也不打算跟这个喜儿继续计较,烦闷的挥挥手让她退下了。 而喜儿走出门外则是不满的皱皱眉头,甚至还冲着门口小声的呸了一声,心中暗自想着:什么玩意儿啊,还真把自己当小姐了,不就是会投胎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芙蓉有些迟疑的开口:“奴婢刚过来的时候,老太君身边的嬷嬷说待会儿让小姐去正厅,摄政王殿下和上官公子要回去……”估计着这场合全家的人都会到,就江锦悦一个人没有去也太嚣张了吧。 “摄政王?”江锦悦先是打断芙蓉的话,随后无所谓的笑笑:“摄政王千好万好,我到底是身份与他们不同,有这时间我还不如多去睡一会儿。 ”说罢,便想要重新爬回床里去,结果还没等她行动,门就又被人给敲响了。 只听到外面的张婆子笑道:“让小姐起床,今天送贵客,老爷嘱咐了,所有人都不可以缺席。 ” 芙蓉叹了口气,将自己家的小姐拽到了梳妆台前坐下:“小姐啊,你还是乖乖去吧,万一被老爷发现了您不在,这估计没事也要整出点事啊。 ” 一边说着,一边手指灵巧的帮她梳着头发。 今天因为是需要参加宴会,场面也算是比较隆重的了,于是芙蓉就将她所有的头发都梳了起来,做了一个双耳少女垂鬓。 和那些夫人们的头发很不相同,却也不输端庄,甚至还带着几分少女的气息,看起来是又俏皮又淑女。 接着,芙蓉就拿起了各种头饰在她的头上摆弄着。 要知道,不管是过去的女人还是现在的女人,身上的衣服的首饰越值钱,越代表她对这次活动的重视。 江锦悦忽然想起先前的茗欢,她梳头的手法倒是巧得很,什么最近时行的的发髻,朝云髻,流月鬓。 只可惜这个丫头跟在她身边不久,却不能够明白江锦悦的真正想法。 忽然,江锦悦只觉头边有些发沉,看了看黄铜镜里面的自己,这一头的绢花钗环,不由得连忙拆下,边冲芙蓉说道:“傻芙蓉,你知不知道什么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吗?” “与其这么繁琐的挂一脑袋还不如不挂的好呢。 ”说着江锦悦就将头上的金饰都摘掉,她随手拿起来两个玉簪固定住后方散乱的头发,觉得有些单调了。 又拿起一旁的钗环固定在后方。 那些贵客都是什么样的人,她江锦悦自然是最清楚不过,在那种场合要是被人看上,自己以后的闲散日子可就少之又少咯。 出了门后,喜儿居然还执着的守在门口,看到江锦悦一身朴素淡雅的装扮,连忙开口说道。 “小姐,您这身衣服是不是太素净了?”她可见过江如苑那一大屋子的衣服,什么天蚕丝衣,星云绸,都是上等的,真不知道那些人怎么把自己安排到这个三小姐身边了。 江锦悦拨弄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后,说道:“怎么,我这衣服料子好歹也是大夫人送来的,你是对我有意见,还是对大夫人有意见?”只见那喜儿低头不语,又准备之前的梨花带雨的样子来。 嗤,惺惺作态。 转身不在去理会喜儿,让芙蓉喊上江然,带上两三个丫鬟便一同朝宴会的方向去了。 …… 室内,蔡氏挣扎起身,原本是想好好的打扮一下自己,这几日来一直病泱泱的躺在床上,现下的精气神倒是比前几日好的差不多了。 长合接过她身后的茶壶来,泡了一杯热气腾腾的香茶加了一些野蜂蜜来,“许是大公子来了的缘故,大夫人到比前几日精神多了。 ” 蔡氏笑了笑,“那小贱人的小伎俩而已,就凭她,还奈何不了我。 ”蔡氏转过身来,结果长合手上的热茶,“你在淞儿身边几天,我也好放心。 不过淞儿到底是我的儿子,长合你可明白?” 长合怎么没听明白,这是让她注意自己的身份,不要对江淞有什么别的想法。 点点头,长合道了声:‘是,。 ’ 却见蔡氏起身来,准备换上她大夫人的正装。 “大夫人这是要出去么?” “这丞相府上上下下哪里不是我的眼线,听下人说上官公子在我生病期间来了,昨日又见摄政王登上门,就说这上官公子不一般。 ”上官公子,嗤,这天底下出来皇亲贵族之外有那个敢姓上官的? 先皇还在之时,有那么几个姓上官的亲王,只是与当时的江路州在****意见上有‘点’矛盾。 所以上官亲王等人是断不会入他们丞相府。 要是她没猜错的话,这上官公子便是********。 长合看着蔡氏,将自己淡然的目光慢慢的收了回去,“丞相爷说,大夫人身染疾病,所以今日可以不用出席。 ” 蔡氏听了,手上的动作一顿,先是笑了笑,随后抄起一旁放在桌子上的茶盏,“丞相爷真这么说?!” 长合是她身边的人,蔡氏自然是知道他不可能说谎,自己现在这么恼火,仅仅只是气愤于江路州竟然这么绝决么? 还是是看到江景苑那个小贱人长得越来越像她那个娘,想起他曾经的心头好了,是准备替柳慕青鸣不平?还是因为自己先前急于脱身结果把火撒到杨氏身上? 长合低下头一语不发,她这人聪明之处就在于她知道什么时候应该说话,什么时候不说话。 这也是蔡氏当初挑选她的原因。 前夕 蔡氏不禁皱了眉头,突突的青筋暴露在脑门的皮肤上,不知为何自己最近的控制能力越来越差了,大概还是因为先前那香的缘故。 随后坐在床上,也不让长合去收拾茶盏碎片,努力平息之后伸出手来,“你出去吧,待会儿淞儿来了的话让他不必进来请安了,我一个人想静一静。 ” “是,奴婢遵命。 ” 长合还未走出门外,就见江淞正在朝这边走来,一旁的小丫鬟不过十几的年龄,第一次见到江淞这般帅气的男子,不禁面上泛红,瞅见江淞的时候,结结巴巴的行礼道:“见、见过大公子。 ” 江淞觉得这些人到底是蔡氏身边的,点头‘嗯’了一声算是回应,抬眼只瞧长合已经朝他这边走了过来,“长合给大公子请安,大夫人身体不适,说今日就免了大公子的请安礼。 ” 旁边的小丫鬟不禁多嘴了一句,“可是奴婢方才还见大夫人……”她没再说,因为平时看着很安静的长合,转过头瞪了她一眼,从脚后跟冒出来的寒意渗入她的身体一般。 “是这样么?”江淞思忖片刻,想起自己刚才还没走进来就听到的摔茶盏的声音。 道:“其余的人都下去,我有事要问长合。 ” 小丫鬟哪里还敢再待下去,得到特赦之后立刻飞也似的跑开。 “事情都做妥当了?” 江淞问的话是什么意思,长合心里自然明白,只是江淞说这话轻松的就像是再问你今天有没有吃饭一样。 “长合已经吩咐下去,只是三小姐虽然年纪轻轻,但实则心思深沉。 ”长合没有再说下去,江淞已经面露不悦,她只得先停下自己的话来。 然而此时的江锦悦,已经到了宴会的场地。 落座的人不多,尤其是女眷们,估计还忙着化妆换衣服啥的。 毕竟要在贵人面前整一点颜面。 江锦悦看着周围的布置有些诧异,果然是‘贵客’,这场地气派至极。 白玉屏风遮掩住前面男客席,后方的房门柱子之上盘绕的可是上好的沉香,别说这脚下踩的垫子,就连手上拿着的茶盏里面的茶,都是老太君身边才能喝的上的上等茶。 “姐姐。 ”江锦悦疑惑地转过头来看着江然,江然歪着头只见四周有着不少的小厮和婢女走过,不断的调整着桌子椅子的位置,力图可以给客人最舒适的角度。 江锦悦看了看身边的江然,又看了白玉屏风那边,“你现在想去玩也行,待会儿应该也会有别家的世子公子。 ” 虽然古人心智早熟,可是江然毕竟年岁不大,本该还是在玩的年纪,江锦悦看着这个个子在她腰部的弟弟,每一个人的存在都是被需要的,她想,至少自己穿越来这里,至少对江然来说自己是被需要的。 江然随后点头转身跑掉,倒是留下江锦悦低头思索,这里的布置豪华,凭借她考古多年的眼光,就知道这里的东西有多珍贵。 这丞相府既大又豪华,只是和她与江然没什么关系。 “小姐在想什么?”芙蓉蹲下身来帮江锦悦整理衣物,只听江锦悦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芙蓉睁大眼睛,看向江锦悦之后立即点头,“奴婢这就去办。 ” 芙蓉走后,江锦悦无聊的趴在案几上,发现前面的一些摆放着的装饰盆栽,在她冲着这些盆栽发呆的时候,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的来了,当然,主要就是一些女眷,都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真的是让一边的花儿都黯然失色了。 江锦悦倒真的成为了这一片姹紫嫣红中的清流。 这时,一个女人款款的走来,她穿着一条浅粉色的星纱绸衣,胸口等位置做了一些精致的刺绣装饰。 迎面走来犹如春日的娇花,看起来很是楚楚可怜,可惜她脸上的那种妆容让人觉得有些轻浮感,反倒是做了裙子的陪衬了。 江如苑走到江锦如的面前,捂住自己的嘴巴,好似格外吃惊:“哟,你怎么穷酸成这个样子了,看看你这一身的打扮,怎么能够见贵客呢?我要是你就先回去了。 ” 说罢似乎觉得自己这样说的太过直接不太好,又假惺惺的说:“三妹妹要是没有什么衣服首饰的,大可以来告诉我,你二姐姐我自当是可以借给三妹妹些许的。 ” 江锦悦看到她那一副嘚瑟的模样就忍不住想要怼她:“就先谢过姐姐的好意了,只是锦悦并没有什么去勾引人的心思,姐姐今日的打扮才真的是把姐姐衬托成了一朵娇花呢。 ” 说着,还装作一脸吃惊的样子看着她的脸上。 江如苑气呼呼的用脚狠狠的跺了跺地,头上的各种饰品也跟着抖了抖。 这话可是自己曾经去讽刺江锦悦的,没想到今天反被江锦悦给拿着这话嘲讽了,气得她摇曳着自己的身子落座了,看得出来她的座位与安排给贵客的主座离的挺近啊。 大多人都已经坐下了,江锦悦自然也带着这嘴角的笑意微笑着回应周围同她问话的女眷。 一些往后坐的是门客的妻子或者女儿,往前的则是大臣的家眷之类的,个个穿金戴银,面上带着僵硬客套的职业假笑。 有些人看了看四周,见江锦悦面上带着淡笑,忽然一穿着锦衣华服的女人道:“柳……柳慕青?” “真是像极了。 ”有人喃喃道,江锦悦转过头去,有人把她当成柳慕青也不是一次两样,所以她也是见怪不怪,转过头优雅笑道:“柳慕青是锦悦的母亲。 ” 锦衣华服的女人察觉自己失礼,低下头干干的笑了几声。 一提到柳慕青,众人的话题都是离不开她的,在这里坐着的凡是有年龄的夫人小姐,没有不知道柳慕青,众人唏嘘她的早逝,叹息她的才华。 江如苑握紧手上的帕子,恨不得此时将江锦悦生吞活剥了,她以前也曾引人注目,结果还是借了柳慕青一首诗的光,只给他人留下来江如苑才女的名声。 可是江锦悦,她什么都不做就把众人的视线放到了她的身上,凭什么? 就因为江锦悦的母亲是才女,而她的母亲……江如苑愤恨的种子早已埋下,而且根深蒂固。 各有心思 一些个年岁和江锦悦差不多的小姐坐在了她的身旁,面上带着和善的笑:“是三小姐啊?”这个三小姐看起来是个好糊弄的,不像那个二小姐,是个处处要抢人风头的。 江锦悦手上拿着茶盏,面色平静的对她人笑着回应,让丫鬟在自己耳边介绍这什么亲王家的郡主,那又是什么一品大官的女儿。 一个个的长的如花似玉,打扮有的甚至比江如苑还夸张,果然是时代的缘故,这些妆容早就在后面的几个朝代被摈弃。 “哈哈哈,子舟兄倒是比那些迂腐的老家伙有意思多了。 ” 清亮的笑声让围在江锦悦身边的少女纷纷看过去。 只见那人长相英俊,他的面部刚毅不失柔雅。 显而易见就是先前的‘贵客’上官泓。 他缓缓走了进来,身穿一身黑色锦衣金秀纹的长袍衣。 头发则是高高的用玉冠固定,显得整个人极其有精神。 随后走来的阮子舟低着头,像是去讨好外人的宠物狗一样,虽然他也长的不错,但是鸿钧在前。 阮子舟的出现让一旁的千金小姐不由得‘嗤’了一声。 江锦悦转过头来,看向坐在她身边的是林尚书家的嫡女,叫什么,好像叫林依荣。 林依荣回过头对上江锦悦的眼神,不由得笑道:“三小姐看我做什么?” “没,林小姐好像也不喜欢阮世子啊,只是那一瞬间锦悦觉得林小姐也是性情中人。 ”江锦悦此话一处,一旁的小姑娘对于阮子舟的话完全就说开了。 有个和林依荣长相差不了多少的姑娘,像是林依荣的妹妹,叫什么林依于的笑道。 “那家伙还在尚书府追荣姐姐几日呢,当时还念这家伙是个真心人,荣姐姐想着晾着他几天,果不其然,这家伙真的换了一个小姐继续做成这一副‘真心’的样子。 ” “荣姐姐也遇见过?”身着紫色纱衣,头发却是简简单单的做了一个团子发髻,那姑娘眼睛睁大,像是黑葡萄一般,看起来特别的可爱。 江锦悦身边的丫鬟低头倒水,小声道在她耳边提醒道:“那是李将军家的二小姐。 ” 江锦悦淡笑,“李小姐也有?” 只见那李小姐歪着头,“当时这家伙来找,我差点就吓坏了,又不好意思回绝别人,一度很尴尬。 那时候等爹爹来了,爹爹直接起身将他赶跑。 ” 李小姐学的似模似样,引得众小姐哈哈大笑。 这阮子舟简直是当代渣男! 然而众人的笑声纷纷停住,只见赵澜今坐在轮椅上,额头处还有一道伤口,后面的暗七更是低头不语,也不去理会旁人的异样眼光。 他的眉目清浅,低垂下的眼睛不看这众人的调笑,指骨微微泛白,像是在极力忍耐什么一样。 江锦悦抬起眼,看着那人一点一点的,像是在梦中一样,她掀开了南溪的面具,而面具下确是…… “那是摄政王赵澜今?”林依荣小声向一旁的人询问,见有人点头称是,林依荣不由得喃喃:“可惜了,他好好的一个人,怎么成了这副样子?” 江锦悦好像感觉自己心头被刺了一下,想要反驳,又不知道自己以什么身份能去反驳的。 就在此时,赵澜今转过头来,看向那边正在说话的女子。 江锦悦不由得一愣,是在看自己? 李小姐立刻低下头,坐回李夫人的身后,林依荣也不敢再多说什么,那可是摄政王啊,能坐到这个地位的,一定是有手段的人,她还只是一个未出阁的小姐,可不敢给自己父亲惹上什么不该惹的麻烦。 随后来的人纷纷落座,江路州也姗姗来迟,走来的时候客套的说着话,品职低的人连忙起身行礼,江锦悦低下头去,只是发觉到周围有一双眼睛正在盯着自己,恨不得把她给烧化了。 江锦悦不由得唏嘘,自己本来是不想引人注目的,结果在这富丽堂皇的地方,穿金戴银打扮的高高在上的众位小姐和夫人之中,倒显得自己有些特立独行,早知道再让芙蓉去拿一些钗环得了。 江淞来的最晚,他身后带着一个有大面具头发不长,衣服穿的也是那种灰扑扑样子的人。 “淞儿?” “江淞拜见父亲,光有酒宴,而无歌舞就不好了。 ”江淞面无表情的说着这些,好像一切都是这么理所当然一样。 就在此时,芙蓉从屏风后面走到江锦悦身边,拿开一旁的丫鬟手里的物品,让她们几人去找一下江然。 “妥了?” 芙蓉低下头,帮江锦悦整理前方的餐碟,“奴婢已经问了看守茗欢的人,从昨日,茗欢就已经离开了她待着的地方,听人说是有远方亲戚在襄州一带,她要过去投靠。 ” 投靠?投靠个鬼,自己上次假装喂她药丸就是看看她敢不敢走,要是她接下来没有猜错的话,估计江淞就要把茗欢给拉出来了。 “还有按照小姐的吩咐,奴婢已经把昨日不安生的婆子给绑了起来,只是听小姐说那东西的位置,奴婢去找了找,并没有发现什么东西放在那里。 ” “没找到?”江锦悦回过头来,瞧见芙蓉身上的泥土还有她手指甲之中没有洗干净的泥巴,神色又变得淡然起来,“敌不乱我不乱。 ” 另一边。 赵澜今看着前面喝着美酒的上官泓,本想劝道,只见上官泓把酒往他面前一推,“你也喝!” 暗七拧眉,“请皇...请公子恕罪,主子他身体不适,太医说了他现在不宜饮酒。 ” 阮子舟夹在中间尴尬的笑了笑,伸出手来准备结果酒杯,“让我喝……”结果他遇到上官泓的眼睛之时,立刻怂了下去。 到底是决定生杀大权的人,只能软着来。 上官泓则是不依不饶了一样,他眯着眼睛盯着赵澜今,他不喜欢赵澜今露出那一副生死看淡的表情,像是与世无争一样。 可是这里的人,又有谁是真正的与世无争? 这时忽然听见李夫人惊呼一声—— 好戏上场 众人连忙问话,只说是自己身边的李家小嫡子不知什么时候跑出去了,李将军一直为国效力忠心耿耿,与李夫人也是聚少离多,原本是有一个长子,只是年小之时还未张开,生了病就没了。 他们的孩子除了李小姐就只有这一个传宗接代的小少爷了。 就这么一个独苗,这些人哪里敢不认真一点。 李夫人现在是坐立不安,一旁的李小姐连忙劝道说不定是顽皮出去玩了。 结果被李夫人瞪了一眼。 看来这李夫人是个重男轻女的,江锦悦吃着手边的丸子,心里想着反正这事和自己无关。 江如苑这时站起身来,指示身后的下人:“你们快去找找李少爷,务必将这院子周围都翻一遍。 ” 可是江如苑话虽这么说,眼神却是不由自主的瞟向了一旁的江锦悦,等着吧,江锦悦,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然而此时,江淞带来的江湖术士手中挥舞着大刀,嘴中忽然喷出火来,‘呼——’的一声,吓得女眷纷纷往后退去,随后那术士将手里的刀,扔到空中又舞了一圈来,引得没看过稀罕的人纷纷叫好。 江锦悦也不由得拍起手应和,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这人就是熟能生巧引众人一个乐子,江淞倒是蛮会讨众人欢心的。 或许是因为人心缘故,江锦悦也发现角落里有人盯着自己,看样子应该是江如苑的好友。 “这一出好戏,三妹妹看的如何?” 江锦悦拿着筷子的手一顿,索性直接放了下来,“妹妹觉得这些江湖人玩的小把戏,都不过是在告诉锦悦一个道理。 ” 江如苑冷哼,她身边的一头发盘起,穿着正装的女子,应该就是最近封了县主的杨佳子。 本来县主轮谁都不可能轮到她。 但是她有一个好姐姐,姐姐长相也不错,行刺的时候替皇上挡了一刀,虽然她的好姐姐一命呜呼,但是却为了她挣来一个县主的职位,死的也值了。 杨佳子端起一旁的酒盏,朝江锦悦那边一抬,随后自己喝了下去,抿抿唇角:“三小姐是明白了什么道理,同我们这些人说一说。 ” 不等江锦悦回答,江如苑自顾自的冷笑道:“三妹妹平时极少出门,就爱养养花种种草的,就算明白了些道理估计也和吃的有关。 ” “俗话说得好,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可是锦悦方才见这江湖术士杂耍,锦悦发现,眼见不一定为实,耳听也不一定为虚。 ” “不好了,不好了!”一丫鬟急忙跑过来,尽量压低自己的声音,江如苑皱眉盯着眼前的人,上去就是一巴掌。 “这是什么场合,岂容你在这里大呼小叫的。 ” 杨佳子好看的眉毛拧在一起,“有事快说!” 江锦悦懒懒的打了个哈欠,看着这一场好戏到底是准备怎么演,只听江如苑的丫鬟似模似样的说李少爷跑出去玩,结果掉入水中。 这一句话愣是把方才紧张的李夫人差点没有吓晕过去。 “怎么回事?!”李夫人忍住自己的清楚,一手拍在案几上,小丫鬟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嘴里怯懦的说:“是和江然少爷玩耍之时,江然少爷一不小心……就……” 此话一出,众人的目光纷纷朝这边看过来,江淞闻声走来询问。 这次开始不去抹黑自己,反而开始去抹黑江然了? 江锦悦盯着江如苑的脸,像是要把她看的透透的一样,敢算计江然?看是这个舒坦的日子让你过的太安生,反而忘了自己是谁了吧! “芙蓉,小然人现在在哪里?”江锦悦说完起身,一旁的林依荣,也准备一同和她去,被江锦悦拦下。 这几个人是专门想找她和江然的麻烦,林依荣去了反而就不好对付了。 “回小姐,四少爷应该是去花园那边玩去了。 ” “那锦悦先告辞,待会儿让锦悦亲自把小然找来。 ”江锦悦转身,只瞧李夫人蹭的一下站起身来,“三小姐去的话恐怕多有包庇,我自己的儿子在丞相府里面出了事情,那就让我这个做母亲的去亲自找一下吧 ” 李夫人现在完全是脑袋空白,无法冷静的思考是不是被人下了套。 江锦悦忍不住又嘀咕一句,“眼见可不一定为实啊”。 花园离这里不远,走几步就到了地方,到了不远处的假山那边,一些个丫鬟和小厮围在那里,李夫人现在显然已经忘记了她自己的身份,疾步跑到前面,推开人群,“蓝儿!” 李蓝睁着无辜的大眼,他的手抬起,正准备去打江然,身上只是湿漉漉的还在留着水滴,还有一些浮萍叶子,而他边上的小厮正在帮他情理干净。 而另一边的江然被小厮摁着胳膊,江然表现的年纪小小,却极为倔强,他的脸上有一道血印子,而江然露出的一块手背皮肤,上面已经破了皮还在流血。 “谁干的!” 江锦悦顿时觉得气恼万分,她和李夫人这话同时说出声来,江锦悦哪里还管这么多,上前照着小厮面上扇了一记巴掌。 聚集过来的人越来越多,江路州也闻声走出,瞧见江锦悦不由得拧眉,“锦悦,还不快给李夫人赔礼道歉。 ” 江锦悦刚想说什么,只感觉到江然的小手抓住她的袖子,“姐姐,我没事。 ” 还没事,脸都破相了可是要留疤的!这帮该死的家伙! 李夫人立刻拉着自己儿子的衣服,“蓝儿怎么回事,快跟娘说说。 ” 李小姐从后面走出,拉着李蓝看了一眼,“娘,弟弟没事,咱们现在还在丞相府,还是小心一点。 ” 李蓝因为是家中嫡子,平时在家里蛮横惯了,甚至欺负李小姐却反被她打,后来告状告到李夫人耳朵里,使得李小姐被关,罚了三天的面壁思过。 李小姐说这话更是让李蓝不满。 他撇嘴,装作要哭的样子,这是李蓝惯用的伎俩。 “娘,呜呜,那个人他推我。 把我给推下了水里面。 ” 此话一出,李夫人顿时就急了,“小小年纪,竟然推我儿下水,要是这水再深一点,我儿岂不是要一命呜呼了?!” 借刀杀人 江路州皱眉,李将军也是朝中的大臣,他做丞相这么久,一直都是靠自己谨小慎微的行事。 凡事不站队,一直忠心皇上,就算是有事发生,他也会尽量的把伤害降低到最低。 也就是因为他这样子,所以他才能占着丞相位置做到今天。 偏偏今天自己的儿子和李将军的儿子杠上去了。 这样下去的话,是要和李夫人起冲突了,江路州心底思量一番,立刻历声喝道:“逆子跪下!小小年纪就学会谋害人心,那你长大还当如何?我从前教给你的道理,你全部都忘了不成?” 什么教的道理,江然这么****宜爹哪里管过?江锦悦心底觉得凉薄,连忙喊道:“父亲等等!” 江路州抬起手来想要教训江然,江锦悦冲上前抬起头来,双眼通红含着眼泪坚持不落下。 江淞在一旁冷笑,“三妹妹这是要阻挠父亲?方才教训下人时那一副蛮横模样怎么没了?” “大哥哥这是在说我蛮横无理了?”江锦悦反问道,又转过头盯着浑身湿漉漉的李蓝,“李少爷看起来比小然还大了一二岁,小然这样瘦弱怎么会推的动李少爷。 ”先把事情的矛头转向李蓝身上。 “可……” 江锦悦根本就不给别人说话的机会,立即打断说话的人,“小然身上这一身的伤,而李少爷就仅仅只是落了水,事情到底如何,难道就只听从李少爷一句话便轻易定夺么?爹爹!” 你失去的只是你的一条腿,而她失去的是她的爱情啊!江锦悦不由得想起渣男说的那句话,如今用到这里倒是也应景。 江锦悦一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衬得她好不美丽。 江路州只见江然脸上和手上都有伤口,还有散乱的头发,哪一点都比那个李少爷要惨。 只是他只是想找个借口让这件事情过去,江锦悦好似是没有明白他的意思,“江然你说!” 江然感觉江锦悦晃动了下他的手指,立刻瘪着嘴,“李少爷说我有娘生没娘养,还说我没有一点教养,不是爹爹亲生的。 是,江然的确是推了李少爷,江然的错自己承认。 还请爹爹责罚。 ” 此话一出,场面寂静无声,当年柳慕青和江路州的事情所有人都知道,只是大多数人都心照不宣的不肯再提。 说这话无疑是在提醒江路州脑袋上的帽子什么颜色。 “蓝儿你真这么说了?!”李夫人立刻拧眉问着自己的儿子,对子骂父,则是无礼。 只是李夫人的声音被盖了过去,江如苑插话道:“弟弟小小年纪竟然学会说谎了,可见跟在三妹身边就没学过好的。 ” 江锦悦出口反驳,“二姐姐这么说话,可否能够拿出证据来,不然就凭借二姐这红口白牙的诬陷,锦悦就是撞死在这里做了鬼也是不依的。 ” “锦悦只是不明白,这小厮方才掐住小然的时候你们不说,李少爷要伸手殴打小然你们不说,偏偏是在外人过来看的时候二姐姐才说出口,是锦悦哪里得罪姐姐了?让姐姐不惜如此来诬陷锦悦。 ” 字字珠玑,怼的江如苑面上一阵红一阵白,但是江锦悦这句话可不是说给江如苑听的,而是一旁的李夫人。 莫不是他人想用自己的儿子去借刀杀人? 李夫人转动着眼珠,刚才那些丫鬟小厮可都是他们丞相府的人,按道理说应该是帮自己的人,怎么会胳膊肘往外拐? 细细想来,只要不是一个傻子,都可以听明白江锦悦话里的话,这大宅院,李夫人没嫁给李将军之前也是体验过残酷的。 终究是被李将军护得太好。 李蓝显然还不知问题,嘴里嘟囔着方才的话试图唤这李夫人的母爱护盾。 然后李夫人尴尬的笑了笑。 “这两个孩子年岁相当,只是一时顽皮而已。 我家将军在外,见到的处处是有血性的好男孩。 今天只不过是一些小打小闹罢了,哈哈,不如就散了去,省得闹的大家不愉快。 ” “李夫人!”江如苑可不想她这么快就放弃,连忙想要劝阻她的话。 一旁的李小姐拉过来李蓝,小声询问道:“你根本就不认识江然,怎么会对他说那一番话去激怒对方?” 李蓝低下头来,不敢再多说,眼睛之中满是躲闪。 李夫人这时已经彻底明白了,“二小姐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蓝儿这身上的衣物本就湿了,我还是先回去府邸换了衣服吧。 江丞相多有打扰,李氏就先告辞了。 ” 远处看着的上官泓挑眉道,指着方才说话的江锦悦,“江家的三小姐有点意思,不卑不亢,这性子倒是和一人挺像的。 澜今,你说是不是?” 赵澜今闻声看过去,见江锦悦这一副模样不由得心口一跳,分不清是什么样的情绪,“三小姐的母亲曾是才女,当初还在府邸之时,曾经见过,这样的性子,三分似她。 ” “哦,是吗?”上官泓轻笑,他看不出来赵澜今脸上的情绪,但是他就是想去怼一番赵澜今,看来是腿瘸了对美人的心情也没了。 “丞相家里的热闹到不比宫里的热闹差,这几日没有回朝,倒是想看看宫里那些人的热闹了。 ”上官泓摆手,转身。 动作干净利索,招呼这身后的几个护卫一齐。 赵澜今低下头,嘴里念道:“恭送皇上。 ” 他的眼睛却不由自主的瞄向了江锦悦,只怕这丞相府的风浪太大,江锦悦还是不能沉下性子来。 …… “爹……” “住嘴!”江路州怒道,江如苑那里还敢再多说,直接跪在地面上。 江锦悦瞧见也跟着跪下,顺便还拉上一旁的江然。 “锦悦知道自己有错,错在不该顶撞父亲,错在不该为小然说话,是锦悦一开始没有想明白。 ”江锦悦面上说着自责的话,实际上想的是江淞和江如苑会这么轻易对待自己。 只不过江淞比江如苑聪明,他知道江路州最在意的是什么。 江如苑可以丝毫不顾的去当众诋毁自己的妹妹弟弟。 可是江淞至少不会让自己丢人。 “三妹妹真的知错了么?”江淞久久不开口,只等江锦悦说完话,他才道。 捉鬼 杨氏本在自己院子之中打理花草,算算日子也是时候了,倒是江如苑身边的丫鬟淳儿急急忙忙的赶过来,还差点不小心的就打碎了杨氏心爱的琉璃花瓶。 “这么毛毛躁躁,还跟在苑儿的身边,迟早得找个人伢子给你发卖了出去。 ”杨氏拧眉盯着她手上的宝贝花瓶,幸好是无事,不然她非得扒了这个丫鬟的皮不可。 倒是杨氏身边的婆子机灵,“这是二小姐身边的贴身丫鬟,她这么急急忙忙的,一定是二小姐有事。 ” “能有什么事情?”杨氏转过头看着趴在地上的丫鬟,“苑儿好好的,又是才女,除了家里那一个不省心的小贱人之外,我女儿可是顺风顺水的很。 ”而且蔡子璇病了,今日都没去参加宴会,把她给乐的不行。 “回……回姨娘,方才宴会散过,丞相爷大人把公子和小姐们一同叫去了书房那处,二小姐先前在众人面前说错了话,心底有些恐惧,便让奴婢把姨娘喊过去。 ” 淳儿不敢抬头,只缩着脑袋,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目前还只有奴婢通知了您,老太君和大夫人那边还瞒着。 ” 杨氏拿着剪子的手一抖,那好好的花枝硬生生的被剪掉一半,“多久了?” “啊?……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奴婢瞧着苗头不对,所以就瞅准了机会离开,来姨娘这边了。 ” 杨氏摸着手上的印子,转过身坐在一旁的椅子之上,“同我说说,都遇见了什么事情?” 淳儿直接把话全部抖落了干净,“丞相爷原本是气于在宴会之上,二小姐与三小姐心不齐,反而二小姐去诬赖四少爷如何。 最后丈打一个小厮,逼问其他下人,才清楚是二小姐唆使那小厮叫李蓝少爷说那些‘大逆不道’的话。 ” 杨氏的脸色刷一下子变了,她的手拍在桌面之上,“胡闹!” 这件事杨氏也是听她身边的下人说了一嘴的,江如苑实在是太不明事理。 之前在柳慕青身上吃的亏全忘了一样,她们母女可怜,活着争不过柳慕青,死了也要因为柳慕青的事情沾惹一身的腥臊。 淳儿抖了抖身子,显然是受了惊吓,自从大佛寺回来,她就变成了现在这副缩手缩脚的样子。 杨氏平息面上的怒火,随后缓缓的坐在椅子上,淡然道:“继续。 ” “之后的事情,……大公子忽然提起大夫人遇鬼的事情。 这件事情按道理说是在大公子回来之前,只是不知是哪一个下人,在大公子面前说了一嘴。 大公子便在无意之中提起,随后拿出先前的花药香粉。 ” 淳儿抬起头看着杨氏的脸逐渐变白。 心下还是思量一番:“二小姐本来只是一个陪跑的,只是三小姐无意提起花粉是在二小姐这边……” ‘哗啦——’ 花粉?那不就是她先前做的么,蔡氏与其病恹恹几天,倒不如一直病下去,或者是死了最好。 她常在江如苑身边说这些,没想到江如苑真的就这么做了。 “这个不动脑子的,不知道这是气话么。 ” 杨氏这时再也坐不住,起身绕过跪在地上的淳儿,拔腿向江路州那边跑去。 …… 书房,江锦悦跪在地上看着江淞手上拿花粉,只是过了片刻,江松的眼睛便紧紧盯着她,“三妹妹可是对这件事情知道多少?” 江锦悦低着头,样子像是还在为江然受伤的事情生气一般,“大哥哥,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毕竟我院子之中的那些个丫鬟婆子,她们也都是长着眼睛看着我做事的。 但是大哥哥要将这花粉平白无故的诬陷在我身上,那锦悦可是不依的!” 江淞冷哼一声,他却没有接着江锦悦的话往下说,而是说道另一件事。 “父亲,之前三妹妹曾说府里闹鬼,儿子就察觉有点不对劲,后来见母亲一直久病缠身,于是问了母亲身边的人。 竟然也是同三妹一般遇见了鬼,母亲向来是大慈大悲之人,平白无故就遇见了鬼,这件事情可说不通。 ” 我呸!大夫人要是大慈大悲之人,那她江锦悦岂不是就成了菩萨了? 江路州拧眉,“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难道你说有鬼就有鬼了?” 江淞直接跪在江路州面前,拱手道:“举头三尺有神明,此事已经在下人之中传开,儿子昨日还外出一阵,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 “先前府里死的几个丫鬟的家人在公堂闹事要个公道,加上遇鬼一事已经发酵。 儿子在今日一直隐忍不说,今天统统和父亲说出來。 ” 这家伙口口声声说有鬼,还把自己当时说的借口拉出来做挡箭牌,是想干什么? 江如苑也是假装面色平静,实则内心早就已经风起云涌。 因为江淞手里拿的花粉那可是她送出去的,只是她自作聪明诬陷给了江锦悦,可是这件事情若真的查出来的话,那肯定是自己吃亏。 江如苑缩着脑袋,方才哭得梨花带雨的,现在面上倒是平静了不少,抽泣道:“那大哥哥是想做什么?” 江淞下意识的看向江锦悦,眼中带着深深的寒意,只是江如苑这话正好接了他的话茬。 “今日儿子请来的江湖术士便是一个有名的阳师,咱们丞相府这么多年,说不定早就已经藏了不知道多少不见天日的老鼠,不如就在今日除掉。 ” 除老鼠就除老鼠呗,看我做什么,江锦悦转过头抚摸着江然的头发。 此时,一个身着白色长衣,头上带着白纱斗笠的女人缓缓走了进来,“回大公子,吩咐的事情已经办妥。 ” 这声音很熟悉,江锦悦闻声挑眉,只听江路州指着前面的人问道:“这又是?” “回丞相爷,奴婢是大夫人身边的丫鬟,叫长合。 ” 长合摘下来她的斗笠,露出那一张看起来不是很惊艳的脸,她平淡的眸子波澜不惊,像是对跪在地面的人都不是那么多在意。 而江锦悦却知道,自己先前的想法果然没错,这个长合会是她在府中以后对日子里最大的绊脚石。 茗欢现身 “不是吩咐下去了吗?除非是我的命令,否则别人不可以随意进来。 ”江路州拧眉道,他紧握着茶盏的手指发白,看样子是在隐藏自己内心的怒意。 江锦悦却知道自己这个便宜爹能够到今天这个位置,这么一些小手段在他面前也翻不了多大的浪花。 长合低下头,“回丞相爷的话,长合按照大公子的吩咐。 此时早就已经和那阳师准备妥善,现在只请丞相爷移步了。 ” 妥善,妥善什么?看好戏的人觉得这一出戏极其有意思,然而此时。 “等等!”杨氏的声音在后面响起。 江锦悦挑眉看向江淞,事情似乎变得有趣了呢。 这明明跟杨氏没有任何的关系,可是江淞却偏偏把这个杨氏给招进来了。 是想把他们几个人全部解决掉吗?还是江淞的内心自由打算。 毕竟这个大少爷,可是自负得很。 “你怎么也来了?”江路州的语气平淡,却也是闭上眼睛听着杨氏的脚步声逼近。 “参见老爷。 ”杨氏环顾四周,看着跪在地面上的江如苑低着头不说话,糟了,难不成苑儿把这件事情给他们说出去了吗? “我见这天色已晚,苑儿却还不曾回来。 心下不由得就有些着急,方才听到大少爷说话,是有什么着急的事情吗?” 江淞眯着眼睛,似是很看不起这位姨娘。 面上懒懒道:“姨娘来的也真是时候,方才我说要捉鬼。 姨娘就在这个时候出现了,看来是同意江淞去着手此事。 ” 杨氏拧眉,那不是说的花粉的事情吗?什么时候又扯上做鬼了? “我没……” “那就请随江淞来吧。 ”江淞根本就不给杨氏说话的时机,杨氏则是转过头瞪的身后的淳儿,感情自己是被摆了一道来演戏的了? 这可真是让她猝不及防,甚至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杨氏有些不明白这个大少爷的心思,看来不是江如苑让自己来,而是这个大少爷的差使…… 江锦悦抚摸着江然的额头,伤口已经在结痂了。 江淞兜圈子绕了这么久,现在是要直奔主题了。 …… 一个男人褪去上衣光着膀子,他的肩膀上捆着一道大约有婴儿手臂手一般粗细的绳子。 上面还擦上了油。 一旁的奴婢手上拿着火把,那男人也就是所谓的‘阳师’身上点燃了绳子。 ‘哗——’的一声,只见阳师全身冒着火,嘴里大喊着一些叽里咕噜的鸟语。 随后疯狂的在那边转着圈圈跑。 江锦悦不禁拧眉的看着这些,虽然早在现代,就已经出土了古人祭祀时候的壁画,一般则是杀死童男童女陪葬用来祭祀,有的则是就是丢下山崖或者是河水海中用来祈雨求福。 这个时代距离现代大约有千年之久,江锦悦在脑子中翻找了一遍,确实没有见过这等祭祀的样子,自己来这一趟,还能见到这些,内心不免觉得有些好笑。 江如苑吓得缩着脑袋不敢看,年纪小的丫鬟也是缩着脑袋,这是要……要烧死了! 江路州眯着眼睛,看着前方的‘阳师’装神弄鬼,心底之下不免生出一抹对江淞的失望,“你就是这么来‘驱鬼’的?” 只见那阳师大喝一声,手上挣脱开了身上的绳索,手中拿着一块桃木剑指着前方的一些女眷,随后在他们之间转了一圈,而桃木剑在江如苑和江锦悦中间停下。 阳师大喊道:“妖妇!” 江如苑身子一抖,往杨氏身边凑了凑,她毕竟还没有见过这种场面,这人手可以拿火,却不成损伤半点皮肉。 都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可她江如苑还是对这些鬼怪神佛怕得很。 这正合阳师的想法,只是他手中的桃木剑停在江锦悦身上的时候,江锦悦神色淡然,像是一方波澜不惊的古潭水。 她直直地站立在那方,在桃木剑指这她时候,江锦悦不由得冷笑。 古代大型祭祀场面还被她给看到了,这地面之上画的图画还真是像模像样。 不是八卦阵图,也不是****的那些佛语禅悟。 阳师拧眉,他被火焰熏黑了的脸颊,再看江锦悦之时又大喊一声,‘妖妇!’ “大哥哥带来这个装神弄鬼的人,看来是专门针对我的了。 ”江锦悦不咸不淡的说道。 妖妇妖妇,她还没嫁人呢,顶多就妖女,待会儿第一个找他的麻烦! “为了害怕你们说这话是我有失公允,除了老太君,还有母亲,咱们府里的丫鬟小厮婆子只要是手上有那么一点权力的,统统被喊过来。 如果说是专门针对三妹妹,在这之前我就不会这么做了。 ” 江淞无意的笑着,虽然看见他是在笑,但是会感受到他面上的疏离感。 不敢叫老太君,那不就是因为老太君信佛,而害怕老太君偏袒自己。 不敢叫蔡氏,那是因为想给蔡氏出气。 叫了这么多的仆人,就是想来看我的笑话呗。 江锦悦冷哼一声,“锦悦行的正坐得直,不怕神佛不信邪。 阳师大人拿着这桃木剑指着锦悦,有什么招数尽管来吧。 ”我可是没在怕的! “三小姐天生反骨,怕是不甘心居于此间。 ”阳师说的振振有词,又接过来一旁的仆人手中的酒,只见后方几人押解过来一个蒙着面的穿着一身洗的发白衣服的人。 “有怨来!” 芙蓉在后方不忍道:“是茗欢!” 长合缓缓走上前去,一把扯下那人的面来,露出来一张清丽稍显的苍白的面容,果然是茗欢。 “这是奴婢在丞相府院子外面找到的人,听早上起来的,婆子说这丫鬟早就在这里鬼鬼祟祟待了很长一段时间。 奴婢接到消息后,见这丫鬟正准备要逃跑。 大夫人身边的老人赵婆子一眼辨认出来这丫鬟是三小姐身边的茗欢。 ” “所以呢?” 江锦悦勾唇笑道:“茗欢的家人生了病。 我便恩准她可以回家照顾一段时日,而且也恩准她可以随时回府。 江锦悦这么一说就符合情理,送走贵客,那家里一定有重重的守卫,茗欢她还不能直接进府。 可是那跪在地上的茗欢像是自有打算一样,瑟缩着脑袋:“求……求丞相爷给奴婢一条生路吧。 ” 布偶人 在场所有人的表情都变得十分微妙,有些人的眼睛甚至都看向了站在那里的江锦悦,江路州不语,反倒是一旁站着的杨氏觉得这是一个除掉江锦悦的好机会。 “你不是三小姐身边的丫鬟么,按道理来说,应该是你向三小姐去求生路啊。 ” 茗欢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挣脱开钳制她的手臂,跪在地上一个劲儿的狂磕头,像是入了魔一样:“给奴婢一条生路吧!求求大人了!” 芙蓉此时走到了江锦悦的身后,“这个茗欢做这样是什么意思?”亏得小姐之前对她那么好,茗欢行刺小姐,小姐也仅仅只是让她离开府邸而已。 “茗欢你且跟我说说你要什么生路?” 茗欢听到江锦悦的声音,自己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 很显然就是受了惊吓的样子,三步并作一步的朝着江路州那边爬过去。 “求丞相爷给奴婢一条生路,奴婢愿意把三小姐让奴婢做过的事情全部都说出来。 ” 杨氏心里冷笑。 看了一眼江锦悦,这倒是一出好戏,只是不知怎的,她瞧见江锦悦面无表情,像是根本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一样。 似乎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一想到这里,杨氏立刻松开紧握着她的手段江如苑,“你怎么可以诬陷三小姐呢?今天不过是来捉鬼,你这么说就是承认方才的花粉是三小姐做的了?” 江如苑闻声皱眉,那花粉不是……可是又看到了杨氏面上的神色,顿时心里的话给压了回去。 这样一诬陷,这不就好解脱了自己的嫌疑。 “姨娘这话说的就不对了,这茗欢还没有说什么,她才刚刚来。 怎么就知道花粉的事情?而且姨娘也不过是刚刚才来这里,还看了一出阳师大人做的好戏。 姨娘这话说的未免有些太轻率了吧。 ” 江锦悦看着那还在求饶的茗欢,内心腹诽,我已经给了你那么多机会,是你自己不好好把握。 杨氏瞪了江锦悦一眼,转过头不再去看,眼睛的余光无意之中遇上了江淞,他嘴角的冷笑迅速收敛,但还是被杨氏捕捉到了。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他急于解脱自己的嫌疑,反而忘了一旁还在看着大戏的真正的‘始作俑者’。 然而这时阳师手中的酒‘啪——’的一声跌落在地,忽然大喊着有妖物,这时阳师到时候学聪明了一点。 跪在地上朝着江路州道:“相爷大人,这府内本来是一片祥和之态。 或许可以保持长达百年之久。 但是小的方才一算,忽然察觉到四周竟然有人埋下了妖物。 ” 长合低头淡淡道:“大夫人因为先前被妖物作弄,至今还躺在病床上。 ” 江淞接过话来冷冷道:“恳请父亲容许江淞……” “去吧!我倒是要看看你们这一场闹剧闹成什么样子!”江路州现在已经是怒火中烧,就看着接下来是要什么事情发生。 阳师手中不知道何时拿出来了一个算盘。 先是虚张声势的在手中传了几下算盘上面的指针。 随后嘴里又嘟囔着一些令人听不懂的话。 直接大步走向前方去,看那架势就像是去往江锦悦住所那边。 众人皆随着他走过去,江锦悦本来是懒懒的打了一个哈欠,结果还未在江锦悦那边停下,阳师先是在湖边的柳树下这这他深厚的小厮,道:“挖开。 ” 那小厮不明觉厉,对着那地方,踩了踩又挖了几下,忽然惊呼道:“这下面有东西。 ” 江锦悦懒懒的挑眉,早就已经知道那里有东西一样。 随后小厮把那东西挖出,只见是裹了一层白布的布偶人。 这布偶人身上还密密麻麻的扎了几根银针。 一些没见过世面的丫鬟纷纷惊呼,这其实也不奇怪,因为这个朝代对巫蛊压胜之类的邪术很是迷信,相传在皇宫之中,开国皇帝上官止,曾被苗疆一带的隐族人士献上一绝世美女。 都明白纣王妲己,周幽褒姒这一些红颜祸水的故事,上官止为了隐族女筑金楼,大批大批的引进隐族的人。 隐族的人不懂得收敛,一个劲儿的作妖,做了错事就说自己族中美女备受皇上宠爱,任何人都不敢动她如何。 当时皇后的父亲,见隐族的声势愈演愈烈,便让开国铺臣痛骂隐族,骂上官止忘了先前的约定,骂他不知百姓疾苦,搜刮民脂民膏去筑高楼。 最后甚至不惜撞柱以自己的死去唤醒上官止。 上官止并非昏庸帝王,或许是他的死起了那么一点作用,只是他觉得自己头脑时而清醒,暗中去找了皇后,当时的皇后虽是气愤,但也是有理智的。 她慢慢笼络朝臣,在宫中有了自己的一定的势力,招引能人志士,最后查到了隐族女那处,当时的隐族女便是这般,布偶做人施蛊术。 那布偶人身上写着上官止的八字。 手脚头脑之上更是用丝线控制,皇后立即下令毁去布偶人,抓了隐族,烧了高楼。 上官止历时清醒过来,自知自己酿成了大错,对隐族之人大开杀戒,隐族女更是被烈火焚烧三天三夜,才彻底绝了命。 上官止酿成的大错还好可以终止,没有一错再错下去,在隐族女死后,或许是因为压胜之术的缘故,他的身体一日比一日虚弱,拉着当时的皇后,立了年幼的皇子为太子。 从今以后的百年之内,不得苗疆之人进领土之内,任何人不得动用厌胜之术,否则斩立决。 即使过了这么多年,知道这些事情的人大多数已经死去,可是他们的后代都牢牢的记着当时的人间惨剧,苗疆隐族甚至都成了禁令一般不准他人提起,然而今天,就在这丞相府里,这么一棵柳树下,一个布偶人就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而且,似乎还不止一个。 江锦悦看着众人面上的表情,不免觉得好笑,要是他们见到了现代的布偶熊和娃娃,是不是要当场吓死了。 江淞冷声道:“就这么多?” 指认旧主 阳师低着头,又神神叨叨的念了一堆的鸟语,无非就是说丞相府有这么大的妖异事件,肯定就不是这么简单的,就在这一处。 于是又让一些仆人纷纷按照他指的地点去寻找。 一时间,众人内心都有些慌乱。 长合在此时提议去大夫人蔡氏那里去寻找找看,阳师明白过来,即刻差人转到,还未到蔡氏院子中,就在一棵树下也让人去找了找。 快步走来的江淞推开众人亲自下手,只是扒拉几下泥土,指尖就感触到了泥土下面的异物,随后伸出手来将那异物拿出。 只见那是一块写着蔡氏名字的布偶人,上面好像还沾了一些红色像是血迹一样的痕迹。 长合惊呼:“是大夫人的?难怪大夫人一直都不好。 ” 只是这个布偶和他们之前见到那个布偶不一样,这个布偶心口上面,竟然插着一只珠钗。 芙蓉拧眉,那珠钗她是见过的,正是江锦悦先前戴在头上,只是后来因为府里的人一直压迫他们,克扣饮食和俸禄,江锦悦不得已把自己的珠钗交给了茗欢拿去变卖。 茗欢……你可知,如果这罪名一旦坐实,江锦悦会是什么下场。 果不其然,茗欢被两个小厮夹着拉过来,她头上的血迹已经污了清丽的面容,长合转头,只听那小厮道:“这丫鬟神神颠颠的,方才说她有话要说,大夫人那边的布偶人她知道。 ” 茗欢立即哭出泪来,指着江淞手上的布偶,“那是三小姐的珠钗!三小姐先前没有去巴结老太君之时,日子过得实在是凄苦,珠钗是她唯一的财物了,后来大夫人身边的夏如来说丢了金钗要搜院子。 那时……那时的珠钗就不见了。 ” 好家伙,这话说得。 金钗和珠钗都是饰品,又说了蔡氏先前来找自己的麻烦,这样就可以让人理解为是江锦悦心怀怨怼,这不就是指向自己了么。 “还有……”茗欢看了江路州一脸。 江路州已经黑着脸,面上满是阴郁,“说,把你知道的全部一五一十的都给我说出来。 ” 江淞微微拱手,对着江路州道:“三妹妹性情温和,虽然柳姨娘死的早,可是三妹妹也不曾对外人嚣张跋扈。 ” 江锦悦低下头来,轻轻叹了一声,江淞这是在自己作死么,什么嚣张跋扈,这是在说江如苑还是说她,之前下人都欺负到头上了也不见他们出手,江锦悦当然好脾气。 只是江淞好死不死的提起了柳慕青,更是让江路州的脸又黑了一层。 看着江淞的那张好看的脸,江锦悦明白那张脸下藏的是什么阴暗心思,“大哥哥不必为我开脱,从方才到现在,锦悦也不曾为自己辩解,今****们就把什么都说清楚,这矛头指在锦悦身上一重又一重的,锦悦一时说也说不清楚。 ” 茗欢低着头,估计是吓傻了一样,“三小姐……三小姐之前没有遇见鬼,那是...那是她装的,三小姐并不像大家表面看到的那样,她……她对奴婢动不动就殴打。 ” “之前老太君病重,三小姐就用奴婢做实验,离开丞相府,是三小姐威胁奴婢,要是奴婢说出去,她就要了奴婢的性命,还喂奴婢吃下了她给的毒药,让奴婢死在自己的家中!” 江路州眉心跳动,脸色阴郁的看向站在一旁的江锦悦,那丫鬟都说到这份上了,江锦悦却还是一脸的淡然处之,是心里太过强大,还是她本来就是一副毒妇恶人的嘴脸,先前的那副模样全部是装的? 江如苑捏着帕子的手一松,跪倒在地:“三妹妹遇鬼那天如苑也在,当时听一个守夜的丫鬟说是听见了呼救的声音,好像还瞧见了一个男人的身影,如苑就担心……后来发现阮世子掉落的一个玛瑙串。 ” 玛瑙串之中写了一个‘舟’字,江锦悦肯定是没有见过,那玩意儿估计是阮子舟送给她的,结果这一次被拿来诬陷自己。 江锦悦都想扶额了,她也不想想阮子舟现在是什么身份,救了当今皇上的人。 要是阮子舟还和以前一样,这件事诬陷她还有用,现在的阮子舟身份可大不相同。 “爹爹要是不相信,也可以问大哥哥,当时大哥哥也在,三妹妹无话可说,只得编造出来遇鬼一事。 茗欢当时也跟着跑来,这丫鬟兴许就是因为这件事情被三妹妹嫉恨上了。 ”江如苑面上抹着眼泪,像是被方才的布偶人吓到了一样。 杨氏面色就跟天气一样阴晴不定,迅速转动眼珠子,走到江路州的身后慢慢道:“苑儿这孩子瞎说,老爷可别发怒,说不定三小姐是有什么冤情呢。 ” 这劝还不如不劝,什么东西全都摆在了江路州的面前,江如苑说得振振有词,还有茗欢那丫头更是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 江锦悦差点要为他们拍手叫好,难得便宜爹的大老婆小老婆上到主子,下到仆人一起齐心协力的对付‘外敌’。 “我姐姐没有!” 江然稚嫩的声音打断杨氏的话,他伸出手来站在江锦悦的身前,宴会散过之后他身上的伤口还没有包扎,原本露出来的皮肤已经肿了起来。 江路州鼻子一直出这气,一呼一吸,面色早已经变得有些难看了,“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说的!” 江锦悦看着矮自己半截儿的江然,忽然有点庆幸,庆幸自己在这偌大的丞相府还有人为自己辩解,此时的一些个丫鬟仆人都纷纷跪在地上,他们感受到了自己的主子的怒火。 江锦悦淡淡的看向茗欢,“我自认为是对你不错,之前你借机陷害我不成,反将老太君身边的果儿谋杀,可是你做的?” 嗯?还有这回事?众人倒还没有把小果给忘掉,那个机灵的小丫鬟惨死,她的家人可是在丞相府外面哭闹了一整天,还是上面有人发怒,才把小果的家人给赶跑,至今,小果的家人还不知道身在何处,招惹了不该惹的人,能好到哪里去。 茗欢抖着身子,“你……你胡说。 ” 无需再忍 “今天这事情看着都和锦悦有关系,那咱们就里里外外全部都说清楚了,茗欢的事情暂且放在一边,先说说阳师大人。 ”江锦悦转过身来,将江然拉在自己的身后,一步一步的朝着那个光着膀子的人走去。 阳师的眉心隐隐在跳动,不过他一个江湖骗子遇到过不少拆台的场面,“三小姐且说吧。 ” “今日在宴会之中,本来你这种人是上不得台面,承了大哥哥的情把你带来这里,二姐姐看你表演的时候问我看出来什么,我说‘眼见不一定为实’,二姐姐记得吧?” 江如苑微微张口,心底下思量一番江锦悦这个小贱人柜里多短,不知道心里在想这些什么呢。 自己审定不能下了她的套了。 江锦悦一把拉过来之前给阳师递东西的小厮,芙蓉是个聪明的,她不知何时从人群之后走出来,手上拿着两根绳子,那绳子上也都抹了油一般,“小姐。 ” 江锦悦淡淡的笑了笑,直接拿过芙蓉手里面的一根绳子,在自己的手背之上缠绕几圈来。 “你要做什么?”江淞皱起了眉头。 “长合。 ”江锦悦淡淡的唤道,那长合心有诧异,不过还是应了一声,“你去把那小厮手上的火把拿过来,快点啊!” 长合低着头,看了一眼江淞,又看了看火把,不知道江锦悦要搞什么鬼,只得按她说的去做。 江锦悦根本没有去接火把,在刚刚那一刻只是,自己伸出绳子缠绕的手来,对着火把。 ‘哗——’ 阳师猛地一抖,他的手渐渐的紧握,自己总不能说江锦悦也和自己有了同样的法术吧。 “妖术……”江如苑不由得脱口而出,却不料遇上了江路州的眼神,那是警告自己不可再多说,不然就打死你的眼神。 江如苑缩着脑袋不敢再开口。 江锦悦懒懒的看着这些,对芙蓉挑眉,“把你手上那一根给阳师,大家不必觉得惊讶,锦悦这般只是觉得新奇,阳师大人,接啊。 ” “啊?”阳师额头冒出冷汗,瞧着那边的江淞瞪着他,不得已只得接下来。 “给阳师缠紧咯,阳师大人法术通天,噫?怎么出汗了。 ” 江锦悦笑道,手上拿着那火绳子一点一点的走向阳师,随后抓住阳师缠着绳子的手。 火沾了油,立即燃烧起来,阳师睁大眼睛,这绳子和他平时耍把戏的绳子不同,而且那油也是真的…… “啊——!” 火烧的痛得他无法在握住,手上抖落几下痛呼出声。 众人看到这一幕,纷纷明白过来,这家伙不过就是一个江湖骗子,方才还说了那么多的话, 江锦悦则是冷笑出声,“二姐姐是不是还觉得这是锦悦的妖术?”江锦悦伸出手抖掉手上的火绳,随后又用哪只染黑了的手亲自去握着掉在地面上的绳子。 “小姐!” 江锦悦拧眉,握了一会儿立刻松手扔掉,得使用一点儿苦肉计,不然不会让江路州真的心疼一下。 唔,痛死了。 “姐姐,你这是做什么啊?爹爹难道就看这个江湖骗子欺负姐姐么?”江然跑上前,眼睛里面含着泪水,这次到没之前一样戏精,看来是真的心疼自己这个姐姐了。 “那咱们再来说这布偶人的事情吧,这么些个布偶人,只看到一个写的是大夫人的生辰八字,茗欢。 ” 跪在地上的茗欢抖了一下身子,习惯性的道:“奴婢在。 ” 说完她就后悔的冷着脸,江锦悦冷笑一声,“你可真是我的好丫鬟,我朝自开国以来,就禁厌胜之术,这些布偶旁人不敢去碰,你既然是我的丫鬟,今日脏了一地的血,那就由你去拆开这些布偶的外衣。 ” “奴婢……奴婢……” “三妹妹,你这样不妥吧。 ”江淞冷冷道,正欲再说,芙蓉直接上前拽着茗欢的衣领,“你虽然离开丞相府,但是仍然是三小姐身边的丫鬟,三小姐让你做什么,只要你没有脱了贱籍。 那就去做。 茗欢,不要忘了你的本分。 ” 芙蓉也是气的,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茗欢只得颤抖着手,拆掉离她最近的布偶人,只见那布偶撕开外衣,赫然醒目的‘江锦悦’几个大字加生辰八字都贴在里面。 茗欢一下子吓得丢掉,“这……这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你继续拆啊。 小姐待你这么好,你跟外人同流合污胳膊肘往外拐,如此诬陷小姐,那珠钗分明是小姐见你可怜,咱们在丞相府里被克扣食物,小姐给了你珠钗让你去换一点银钱!” 芙蓉着又扒开一些布偶,只见后面几个也都是写着‘江锦悦’之类的…… 长合这个时候平淡的面容有一丝崩裂,她明明已经做好了,怎么…… 江锦悦这个时候拉着江然一齐跪在地上,‘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 “爹爹,这布偶之上除了那么一个写着大夫人的,剩下的可全是锦悦自己,难道这些布偶是锦悦自己埋下咒自己的么?” 江淞的面色变得难看起来,他站在一旁冷声道:“满口胡言乱语。 ”难怪江锦悦一点都不解释,原来是等着这一场压轴的好戏。 “大哥哥是大夫人的儿子,自然是护母心切,可是大哥哥也不要被冲昏了头脑,鬼神之事,自古以来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大哥哥不过去了襄州巡逻,少见过也是自然。 ” 江淞袖子下的手握紧,江锦悦这是在讽刺自己少见多怪,听信江湖骗子的谗言了?可是那江湖骗子的确是自己找来的…… 江如苑原本还想解释,她不解释还好,一解释江锦悦就把矛头往她这边扯了。 “二姐姐说我遇鬼是装的,那我想知道二姐姐是如何在南苑那处出现,是去见老太君么?又为什么要去见老太君,大哥哥也在,丫鬟仆人也在,那就请说说锦悦身上到底掉了多少‘男人’的东西。 ” 江如苑想把阮子舟拉下水,可是阮子舟人没在这里,在这里他现在可是皇上身边的人,不是以前挥之即来呼之即去的舔狗。 就算江如苑不明白这一点,那江路州也一定是明白这一点的。 便宜爹发怒 而江锦悦就是想让她这个便宜爹明白这一点。 “大哥哥是什么意思?” “三妹妹这么说的话未免是太抬举自己,难道我会喊来这些人去专门来针对你么?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如果三妹妹真的没有做过。 又何必去害怕这些。 ”江淞冷笑一声。 江锦悦却回过头瞪着他,什么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如果自己现在是从前的江锦悦,估计是百口莫辩。 你一个不怕鬼敲门就可以把脏水泼在我身上了? 可有自己真真切切的想过。 如果这件事情一旦污蔑成功。 那江锦悦和江然这两个娘不在爹不爱的两个孩子,会遇到什么样的情况? “大哥哥这是在替自己解释吗?”江锦悦冷笑一声,遇到什么情况,这身体的原主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是钮祜禄·江锦悦。 江锦悦不免觉得可笑至极。 她现在要为自己辩解,都是跪在地上去说那些可怜的话。 而江淞,他凭什么就可以直愣愣的站在那里去‘讨伐’自己呢? 方才见到那些人装神弄鬼的时候,江锦悦就在想。 想自己到底是犯了什么样的错误,这么的不可饶恕?是因为自己太过于出挑,还是因为自己做事之时太过优秀。 还是自己太努力…… 可她真正想要的,只是活着而已。 杨氏、蔡氏,哪一个不是踩在她的头顶上欺负她和江然的? 越想越气,江锦悦不由得冷笑一声。 自己犯下的错误或许就是因为自己太过优秀,让那些藏在暗处黑暗角落里面的老鼠,每一个都想踩在她的头上去。 江锦悦又死盯着茗欢,她曾经差点就要拜把子的姐妹身上,“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那么茗欢,如果当时真的是按照你所说的。 我为什么不直接下了毒药把你毒死,还反而去求祖母让你回去?” 这件事情老太君都知道,如果到时候去逼问的话,可是会把老太君给叫醒。 在这屋子里面的上位者,恐怕除了江锦悦之外,谁的手底下都有或多或少的人命吧。 虽然在他们眼里那些人命甚至都称不上是‘命’。 茗欢抖着身子,她怕了。 “我……” 芙蓉冷笑一声,从身上拿出一把匕首和布条。 “这两样东西,你还记得吗?你从一开始就不是小姐身边的人。 我们那个时候就在想为什么对你这么好,你反而要背叛小姐。 直到找到了你杀死小果的证据,二小姐,你还记得大夫人去你院子闹事的那一天么?” 江如苑眉头一皱,她现在只想赶紧撇清楚自己的关系。 这个芙蓉贱丫头又拉上她干嘛? 倒是一旁的淳儿被江如苑瞪着,不由得害怕的哆嗦了一下。 “当时大夫人可是在二小姐的院子中找到了小果的尸体,所有人都以为是二小姐所杀,二小姐现在难不成也甘心承认这个莫须有的罪名么?” 江如苑袖子之下握着手帕的手一紧,“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因为这件事,蔡氏让她们和老太君又生分了许多,现在老太君,对她们母女几乎就是避而不见。 江锦悦冷笑,缓缓走到茗欢的身前,“那是因为我这个好丫鬟,一心想要谋害我。 小然那时候,可都是靠着这个丫鬟才得以失踪的。 害怕事情败露,反而将小果谋杀。 ” 茗欢一慌,她瞧见了芙蓉手上的布条,那正是自己先前的衣物上缺的,当时还被江锦悦给撞见。 自己现在都要死了,哪里还去管什么长幼尊卑的。 茗欢只想指着江锦悦的头破口大骂。 “就算是茗欢所做,可你江锦悦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难道不是你逼迫我吃下的毒药?你院子之中种的那些什么花花草草,不就是谋害大夫人的迷香花粉?” “现在都死到临头了,你还不知悔改。 我喂给你的药什么时候就是毒药了?”江锦悦站起身来,对上茗欢的眼睛。 “不……不可能,这一切都是你指使的,他们说只要我去揭发你,就可以给我解药的。 ”茗欢转过头看着长合,双眼之中带着祈求。 长合眼神暗了暗,手中不由得勾了个手势。 片刻之后,茗欢忽然大声尖叫,她的眼睛之中流出血泪来,更是让在场的人心下一惊。 “什么解药,谁给你说的有解药?”江锦悦走上前,察觉茗欢有异动,心底微微诧异之时。 芙蓉瞧着心急,上前一把拉开江锦悦,“小姐小心!” 啧,可惜了。 茗欢看起来还是一个练蛊的好苗子,就算死了也没能伤到江锦悦。 长合看着茗欢尖叫一声到了无生息。 然而这下可把周围的人给吓坏了,江如苑哪里见过这些,愣是吓得尖叫出声。 杨氏一把护住她的眼睛,身子也是跟着抖了一下。 江淞不可置否的笑道:“三妹真是好手段,即使在眼皮子底下都能把自己的丫鬟给杀掉。 这些布偶人说不定是早早就被你换了的……” “大哥哥怎么就知道是我换的?是亲眼见过了吗?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可是大哥哥一口就指认锦悦,完全不给锦悦任何生路。 大哥哥可有想过,这件事情如果在咱们府里任何一个下人之中传出去,你觉得锦悦还有活路么?” 江锦悦的心事彻底的凉了,茗欢就这么简单的死了,那可真是让她百口莫辩。 就是不想给你活路啊!江淞的眼睛之中带着些血丝,他准备解释,一旁的江路州终于是再也忍不住:“够了!” 这些逆子,难道当他老眼昏花看不出来吗? “爹……” “其他人去把这个诬陷三小姐的贱奴尸体给我丢下江水去!今日的事情一个都不能给我传出去,都把你们的嘴给我闭上。 江淞!” 江淞身后一抖,“儿子在。 ” “谁的摊子谁收拾,这些布偶你就好好的拿回去收藏好,日日供着夜夜看着!如若再有此等事情发生,我定唯你是问!”江路州怒道。 杨氏本想劝他消消气,却被江路州布满阴郁的眼神给惊住。 “这一个月之内,杨氏和二小姐不得出院子半步,她们要是敢出来,其余看守的人就小心头上的脑袋!” 锦悦开大 江锦悦却是波澜不惊一般的看着已经死去的茗欢,只是不知为何又听到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 是自己的错觉吗? 看着众人将茗欢的尸体带走,江锦悦只觉得自己有些发愣,不知道是不是被这夜风吹得身上极冷,觉得凉飕飕的。 一直站在她身后面的江然,从她身后抱着她。 “姐姐别害怕。 ” 等他强大!定让谁也不敢再欺负他们! 江锦悦蹲下身来,额头抵着江然的额头。 “记住这一天,小然,记住在场的每一个人。 你我姐俩儿都要好好地活下去,不管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甚至到你我死去之时都不准忘记!” 江然睁大他那好看的眼睛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众人随着他们的主子散去,不管是看好戏的,还是真的和他们主子来的人。 估计今天晚上回去也别想睡好觉了。 江淞则是一脸的不可置信,难道就这么的简单,一点都不去处罚江锦悦这个贱人么?倒是长合轻轻换了他一声:“大公子”。 长合洁白无瑕的手拉着江淞的袖子,以往,长合对江淞而言有着一种神奇的魔力,可是这一次江淞却推开了长合,他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一个失败者一样,如同斗败的公鸡一般的颓废。 “你先回母亲那处去吧。 ” 长合诧异,自己的身份在他们眼里不过是一个丫鬟,细细想了一下没有在这里多站一会儿。 再留下去的话,就和自己有嫌疑了,不如即刻离开。 江锦悦本来想转身走过去,谁知江淞冲了出来在她前面停下。 “你还有话说?”江锦悦现在连大哥都懒得叫,她是得找机会好好的对付这个大哥了。 “我知道是你做的,装神弄鬼的事情也是你做的,那些布偶……” “那些布偶的确是我换的。 ”江锦悦神色淡淡,说这话的时候就好像是在说是我吃了饭一样。 “你……” “你说爹为什么要把这些布偶给你?你是觉得自己太过聪明了么,还是觉得自己的才华已经超过了爹爹?我劝你多想想,你身上所穿,平时所用,脚下所站的地方是谁赋予你的权利。 ” 江淞的手紧握成拳:“你就不怕遭到反噬。 ” 江锦悦回过头冷笑,让芙蓉把江然拉开,自己抬起头来。 “我江锦悦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我也说过我不信鬼怪,不信神邪,你也少拿你这里的鬼怪一说来诬陷我。 江淞,我的好大哥,难道那一个写着大夫人八字的布偶人不是你准备的?” 江淞眉毛一拧,只见江锦悦站在他面前,“你刚愎自用,虚与委蛇。 就连你自己的亲娘都敢诅咒,连自己的妹妹都敢陷害,你和我相比又算得了什么?” “住口!”江淞冷声道。 “你好歹也是丞相府的嫡子,却一点也不宽宏大度容不下我们。 扣我吃食,辱我亲母,欺我弱小。 哪一点不是你们所做,我和小然究竟是做错了什么,竟然投胎投到了这里。 ” “呵,在我还在埋怨命运不公时,今天我算是明白了,江淞,你就去好好抱着这些布偶人,我要你从今以后都记住这一天,记住我江锦悦!你今天的失败完全就是因为你自己!” “贱人,住口!”江淞抬起手来,江锦悦却毫不畏惧的走上前,“来啊!” “来打啊!呵,贱人,一口一个贱人,或许我在你们的眼里连奴才都不如,我江锦悦是没了母亲,可是我母亲从没有教过我要去用这种手段去陷害他人,就单凭这么一点,我比你这些藏在阴沟里面的老鼠高贵的多!” 江锦悦冷笑,她死死盯着江淞,江淞只是因为分愤怒涨的满脸通红,想解释的时候江锦悦直接转身离开。 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远处,担心江锦悦的芙蓉折返回来。 芙蓉看着江锦悦的样子,瞧着跟柳慕青几分相似的脸,一瞬之间有这一种错觉,嘴里喃喃道:“真是像极了她……却又不像是她。 ” …… 明月高升,屋外的树影婆娑,随着凉风轻轻摆动。 老太君手上攥着佛珠,一下,两下,三下。 最后只觉得心情烦躁,手上的佛珠喘啪的一下摔在了地面之上。 “老太君,喝茶罢。 ”嬷嬷低下头来,拿着一杯浓浓的香茶递给她。 “那边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你们却在事情发生之后才来叫醒我。 三丫头都要委屈成什么样子!”老太君说完猛烈的咳咳了一声,只觉喉头用上一股腥甜血气。 还是被嬷嬷反复的拍了拍胸口才平息。 “大公子是特地隐瞒了我们,不过老太君也请放心,三小姐聪慧,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 ” “过去?”老太君回头反问道。 “你以为真的就这么简单吗?这府里上下哪一个会这么过去,单说那个二丫头也是一个有心机的,时常劝阻不听,反而以为是要断了她的成凤之路。 就连最看好的淞儿,也要因为蔡氏去谋害自己的亲妹妹和弟弟。 ” 嬷嬷低头不语,老太君看的清楚,江路州肯定也能看明白。 只是他心中,还是过不到那一道坎儿。 “家宅不宁,我这一把老骨头最担心的就是这些事情的发生。 可是偏偏越是担心的事情,就越是发生在了眼前。 ”老太君叹道,自己挣扎起身来。 “老太君这是做什么?” “三丫头受了那么大的委屈,还不快把她接过来!”老太君怒道,却在对上嬷嬷的眼睛时停下。 “我也知道这无非就是亡羊补牢。 你去,把我柜子里面的匣子里面的东西去给三丫头,那些可都是她母亲当年仅剩下的一些饰品,你去让她放心,我这老骨头就算是拼了老命,也不会让她去嫁给一个放荡子做妾!” 嬷嬷点头应了一声,随后又喊上之前受过江锦悦恩惠的香儿到老太君跟前来。 香儿低下头一语不发。 却是在听到要去侍奉江锦悦的时候抬起头来。 “你难道不愿意?”嬷嬷推了香儿一下问道。 “不,香儿自然是愿意的。 ” 大小妇人 “三丫头命苦,跟在身边的贴身丫鬟不是个好东西,死了也就死了。 我要你发誓,从此以后不准背弃三丫头,不然也让你和那坏东西同样的下场。 ”老太君威胁道。 “二小姐,先消消气。 ”杨氏身边的婆子瞧见江如苑怒气冲冲的出来,一旁站着的仆人心里不知道有在想些个什么,无意之间瞧见一个丫鬟淡色的身影,江如苑更是心头怒火中烧。 “淳儿,你这个贱奴才,还不快给我过来!” 淳儿抖着身子,那里敢在想那么多,“奴婢不是,奴婢没有,小姐可不要冤枉奴婢呀。 ” “冤枉谁也冤枉不了你!你这个贱人,真是和江锦悦一样的下贱,怎么不和江锦悦身边的小贱人一起去死了算了。 让你做一点事情都做不好,还要你有什么用!”江如苑摔着手边的花瓶,花瓶碎片划破了跪在地面上的淳儿露出来的皮肤。 江如苑更是想伸出手来做打,只见后方一人手拉着她,“够了!” 江如苑怒急推开那手,瞧见杨氏的一张脸来,连忙抖了一下,声音夹杂这哭声,“……娘啊!” 杨氏知道她生气,自己拉过她对别人使了个眼色,婆子会意,立刻将丫鬟拉走。 “不过就是一个丫鬟而已,你拿她出气岂不是失了你大小姐的身份?” 江如苑趴在杨氏的膝盖上,“呜呜……凭什么,爹爹就是偏心那个小贱人,咱们母女又做错了什么,凭什么处罚咱们而不去处罚江锦悦。 就因为她那个不要脸的柳……” “住嘴!”杨氏拧眉怒道。 又是柳慕青,一个已经死了的人,为什么她死了,自己还是摆脱不了! “娘……” 杨氏哪里不心疼江如苑,今日是她母女陪跑了一路,还被江锦悦给拉出来诋毁一番。 她能不气么? “我都说了要你控制自己的脾气,今天要不是有人转移话题,花粉的事情就扯上你我母女,你知道谋害大夫人是什么罪名么!” 杨氏睁着眼睛威胁她道:“浸猪笼剪耳之刑,况且你我母女身份摆在这里。 母亲只希望你能一跃枝头变凤凰。 到时候什么人敢招惹咱们?” 到时候解决一个蔡子璇是多么简单。 “母亲的意思是?”江如苑抬起头来,杨氏慈爱的看着她,身为母亲自然是要为你披荆斩棘,不过阳师却没有说出来她之后的打算。 “襄阳会在即,你可要好好的去学,不要忘了母亲为你做过的事情。 ” …… 蔡氏穿着大锦华衣走进来,方才在书房那边求情,可是江路州的态度决绝,他在书房之中看着柳慕青的画像,不去管她这个大夫人在下人面前显得多么的卑微。 蔡氏闭上眼睛,让一旁的丫鬟脱下身上的锦衣,一瞬间好像苍老了十岁一般。 长合站在门口,虽然她面色平淡,但是也不知这个时候到底要不要走进去。 “长合,你来了啊。 ”蔡氏淡淡说道,更是让长合不由得皱眉。 蔡氏喜怒向来不可捉摸,自己应该如何去猜测这个主子的喜怒。 “其余人都下去吧,长合留下。 ” 长合抬起头来,见其余的丫鬟婆子从自己身边离开,点头道:“长合在。 ” “进来。 ”蔡氏的话语不容许抗拒,在长合走进来的时候,蔡氏转身甩上一巴掌。 长合险些没有站稳,半边脸已经肿了起来。 “知道为什么打你么?”蔡氏转过头来,她现在也不管不顾了。 “长合……不知。 ”长合思索一番,跪在地面之上,她平静的面容看不出来丝毫的怒意,有些时候看她就像是一个人形娃娃一般。 “因为你犯了大忌。 ”蔡氏平静道,她转过身一点一点的走向长合,恨不得掐死她:“你知道淞儿对于我来说相当于什么,你却还敢去算计他。 苗疆蛊事早就过去百年,我淞儿是天选之子,你要是待在我身边……” “公主是忘了自己族中遭受不公平的苦难了么?!”长合抬起头来,她好像见到了隐族覆灭之时的仇恨。 “是,那些布偶的确是长合所做,可是长合也是想帮大夫人和大公子解决掉江锦悦那个麻烦。 ”长合直直的盯着蔡氏,自己能来蔡氏的身边,也是因为这么一个理由。 “你逾越了。 ”蔡氏转过身来,江淞会做那些事情么?自己的儿子自己当然清楚,这么一些小手段,无非就是长合耍的。 然而蔡氏却忘记,就算是长合出的主意,如果没有上面的人同意,她就算是有这么一个心思,也施行不了。 长合低头不语,她会不明白蔡氏的意思?这是在威胁自己,如果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那么第一个倒霉的人,一定是自己。 翌日。 太阳还未升起,就已经阴云密布想要下大雨一般,江锦悦院子里面的丫鬟各司其职,都不敢去违背江锦悦的意思。 香儿起身为江锦悦打水来,却被芙蓉推开,“这些事情就让我来,你先去照顾四少爷,小姐身边就让我去做。 其余人没有小姐的吩咐,不可以踏入房间内半步。 ” 香儿明白芙蓉这是在警告她们,点头应了一声。 转而把水盆递给了芙蓉。 推开帘子,众人都以为江锦悦现在估计是委屈的不行。 芙蓉推门而入,却没有惊醒正在玩手中毛笔的江锦悦,说来也是怪了,江锦悦不仅没有受罚,反而是被赏了一大堆好东西,杨氏想要求和,把自己心爱的琉璃花瓶亲自带了来送给江锦悦。 而蔡氏则是拿了上好的锦缎,这可比早先江淞送礼的时候那些布帛好太多了。 而老太君则是差香儿拿了一个小匣子。 匣子里面珠玉钗环简直就是上等,和宫中皇后手上带的好东西都要好上几倍。 直到茶杯放在江锦悦的身旁的时候,江锦悦才懒懒的打了个哈欠,昨天可是应付了不好惹的人。 “估计这几日,大少爷和二小姐是不会再来找小姐和四少爷的麻烦了。 ” 江锦悦拿起茶杯的动作一顿,随后轻抿一小口,勾起唇角:“问题不大。 ” 丫鬟婆子 依照江如苑的脾性,江锦悦好似知道她接下来要做什么,毕竟先前的那些个事情都做得出来,江如苑估计很快又要有所行动了。 “小姐的意思是?” “他们两人不来找,但是你忘了蔡氏和杨氏是什么样的人,这些东西你都全部收好,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软。 以后咱们收的这东西可是要通通还给别人的。 ”江锦悦懒懒的说道。 “这茶没有先前的好喝。 ”江锦悦这话说得淡淡的,像是在惋惜什么。 芙蓉动作顿住,她瞧见江锦悦低垂下的眉眼像是在隐藏自己的心思。 茗欢果然是让人失望了。 “小姐之前说要留住茗欢,是不是就存了这样的一个心思?奴婢是个蠢钝的人,实在是没有猜透小姐。 ” 江锦悦抬起头来,她其实也没有猜透茗欢,只是当时给了茗欢一个选择,让她自己去猜测自己的心思。 “我原本给她吃药丸,只是想警惕她不要有小动作,都说举头三尺有神明。 这句话不过是一个提醒而已,那药丸的作用对于茗欢也不过是一个忌惮。 罢了,多说无益。 你去拿着这只珠钗给茗欢敛尸身吧。 ” 芙蓉看着面前和布偶身上插着的一模一样的珠钗,这一支估计是江锦悦想要赏给自己的,想了想还是算了。 芙蓉只得淡淡的应声是。 屋子外面。 喜儿勾着头看来看去,被一旁的张婆子怒斥:“看什么看?你还以为这是在别的主子面前吗?跟在三小姐的身边就要严谨守着自己的老实本分,不要去做偷鸡摸狗的事情。 喜儿,还不快把三小姐的花盆搬出来。 ” 喜儿低着头,嘴里不满道:“我也没闲着啊。 ” “我单说你了么,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 不就是在人前侍候过几次,来三小姐这边可安些心,别像某些人一样。 ” 麻婆子冷哼,操着本地口音:“张婆儿好大的本事。 俺们几个就在这里站一会儿,恁就开始指桑骂槐。 有啥话不如直接说出来,俺们几个也没再怕的。 ” 她早就看这个张婆子不顺眼了,明明都是婆子,也都来自乡下。 凭什么这个张婆儿处处颐气指使的,还对自己呼来喝去。 “我,我那不都是为了三小姐好么!你当心我把你昨日跟人赌钱的事情在三小姐面前说一通。 ”张婆子气道。 “恁能本事可大得很,前些个日子,俺见你半夜晚上偷偷摸摸出去,指不定是做啥坏事去了。 这院子里面的丫鬟婆子,就没有一个比俺清明的人,你们敢说你们手里没有人去拿三小姐的物件儿?” 麻婆子是一个老实本分的人,可是就因为她太过于的老实本分,往往府中欺负的就是这类人。 当时这个麻婆子在府中不受欢迎,甚至都有人要将她赶走。 婆子在人前求了一下,她来江锦悦这里也不过是一个凑数的而已。 。 张婆子一听,立刻瞪大了眼睛,或许是因为心虚,她的声音嗓门儿更大。 “你这不知羞耻的老货,少拿你一口进韭菜味儿的破嘴污蔑我,我要是拿三小姐任何一样东西,我……我……” 喜儿低着头,不知自己是该劝阻还是应该赶紧离开。 “你什么你呀?俺知道俺不受人欢迎,三小姐是一个好心人收留俺,俺还感激不尽呢,反倒是你们这些黑的心肠,被黑熊瞎子挖了心肝的人。 一个个的都不知道抱着什么样的心思呢。 ”麻婆子撇过头,喜儿看她俩吵架一句话也插不上嘴。 她现在只求自己能够回到江如苑的身边,虽然那个二小姐脾气很坏,甚至还动不动打骂下人。 或许是因为喜儿自己的心理作用,她那一副装哭卖乖的一套子做法在江锦悦这边完全不起作用。 自己与其待在三小姐身边猜来猜去,还不如去二小姐身边做个明白人。 张婆子吵不过麻婆子,嚷嚷几声又将矛头指向喜儿,“你这个狗奴才,我让你做什么事情你还推三阻四,是不是三小姐这么命令你,你都不听啊。 ”张婆子越说越生气,走上前边掐着喜儿的腰肢上的肉。 吵闹的声音越来越大,引得屋子里面的芙蓉不满。 “这帮不省心的家伙,还不如之前就我们几个在这院子之中来的安静。 ” 江锦悦听着那些人吵架不由得笑出声,“她们就为这么一点小事情就可以吵起来,不过也是想在我面前求一个条活路罢了,待会儿你去换一些银钱,去帮我好好打赏一些他们。 ” 芙蓉虽然不解,不过点头应下。 都说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除不掉上面的祸根,还不如拿这些小的来开刀。 江锦悦看着窗子外面的一个个的丫鬟,有的手边是没有活计干了在一旁拔草,有的则是懒懒散散的扫着树叶子。 倒是老太君身边带来的香儿,诚诚恳恳,手上拿着江然要看的书在外面晒晒。 到底是老太君身边的,无论在何时何地做事都有谨慎之心。 只是自己刚刚经受过自己信任之人背叛。 江锦悦暂时还无法对旁人抱有一丝丝的信心。 就算是在那个故事之中所说,一人甚至都把他的心挖出来给对方看,那人也不愿意去相信心是否是真的。 江锦悦笑了笑,笑过之后收敛了笑意看着手边的茶水,叶子渐渐落下,只留满口的苦涩,江淞这会儿估计也在算计这自己,不除掉自己这个大恶人,他是难解心头之恨呢。 江如苑可能要老实几日,她这么一个不甘心的人,又怎么会真的老实下去,江如苑都被罚关了几次的‘一个月’禁闭,襄阳会就快到了,她岂能待在家中不出去? “哈——啊。 ”江锦悦懒懒的打了个哈欠,这一次是没有损伤,也没有伤敌,不过给敌人忌惮一下她倒是很满意。 眼睛的余光不由得瞥向了远处的一个明黄色身影,江锦悦嘴里喃喃道:“还剩一个,怎么解决她呢……我得好好的想想。 ” 吃力不讨好 大红色的墙壁在日头之下泛着一种淡淡的焦香味,一旁的太监,眯着黑褐色的眼睛,估计是因为日头炎热,晒的他身形在空中晃动,险些就要栽倒。 “仔细着点儿!在殿前侍奉你敢打盹儿,我看你是不想活命了!”另一头上带着深红色冠的太监尖声怪气道。 吓得一旁的太监立刻点头,“多谢王公公点醒。 ” 王公公不由得嗤笑一声,似乎是很享受旁人惧怕他的样子,转过头看着正殿里边的上官泓。 上官泓手上翻看着奏折,说的无非就是关于先前南旱北涝的灾民事件,“一回宫就遇到这么多糟心事。 ” “皇上,这些事情需要尽快去解决,南方的灾民数量庞大,前去那边的官员遇到水患,又被贼匪掠夺,早于半路就一人不剩了。 ”说话的人就是杨佳子的父亲,杨知府。 杨知府又上前走了几步,“皇上,剿匪的事情刻不容缓,灾民数量庞大,因为缺少食物他们就去掠夺,不如先为民除害,否则没有经历灾祸的无辜百姓也要流离失所了。 ” “哼!”一声响起,杨知府转过头去,紧握着手上的衣襟。 他看了看四周,谁在他说话的时候敢哼声的? 微微拧眉转向身后,众位大臣也都是一语不发,唯有站立在赵澜今身后的李将军冷哼一声。 “李将军这是对我不满了?” 李将军身上虽然穿着长袍,但是他走过来的时候可以听到‘咔咔’的铠甲声,他单膝下跪朝着前面的上官泓拱手。 “百姓没有粮食,所以他们逼不得已成了匪寇。 加上死去的灾民数量庞大,尸体一时间不能合理解决,就产生了疫病。 问题要从根源上解决,让地方官开仓放粮,富户施粥……” 李将军还没有再说下去,朝堂下的人就开始议论纷纷,怕是不想触及他们各自的利益。 而赵澜今面色平淡,他已经动用自己的手段为国库带来一笔财富,早就在外得罪了不知道多少的人。 原本拥立赵澜今的百姓,他们心中的信念被毁,现在纷纷在背后痛骂。 大佛寺失火一事是谁做的他们都一清二楚。 只是不放在明面上说出,纷纷装聋作哑起来。 “开仓放粮是一事自然要做,只是天灾人祸的话并非只需要开仓放粮这么简单,从上到下都要以身作则,宫中节俭做万民的表率。 ”李将军已经听到一旁的大臣纷纷指责,皇上是什么身份,让皇室节俭这可不就是天大的笑话? “下到黎民百姓,每一家每一户都要做好防护准备,皇上,边界那处辽国鞑子蛮夷人来犯,金国赤霄军团又对咱们边界处虎视眈眈。 李德恨不得分做两人为国分忧。 朝内不可再生事端,凡是都要请知府大人丞相大人三思而后行。 ” 李德转过头来,看着和赵澜今站的位置分开的江路州。 江路州眉毛一挑,看不清面上的喜怒,转过身来客套道:“李将军且放心,这些事情自然都会解决。 ”说罢又转过头看着坐在正殿之下的上官泓,显然是不想继续说下去。 上官泓手中的奏折往桌面上一放,“李将军说的对,虽是武将却也能有这般的细腻心思,真是屈才了啊。 ” 上官泓的眼睛眯着,见李德道了声不敢,随后走到了赵澜今那个瘸子的身后。 可惜,李德有才却没有眼力见,站错了队。 “那这件事就吩咐下去,就交由杨知府亲自打理。 ”上官泓面色平淡,谁提出的问题谁去解决,做臣子的就要做好这些觉悟。 杨知府面色凝重,交由自己去做,那不就是让自己和地方官员结仇么?办的好是一回事,办不好又是另一回事。 这是给自己挖坑往下跳啊。 “皇上……” “这个事情就这么定了,王全有,去拟指封杨知府为赈灾总指挥使,赏赐十万白银千两黄金供杨指挥使用。 ”上官泓此话一出,王公公即刻点头差人吩咐下去。 杨知府,不,现在是杨指挥使了,看着四周站着的人和江路州,“丞相大人,我……” “恭喜杨指挥使了。 ”江路州面色平淡,朝着他拱手。 这时杨指挥使就跟吃了枪子儿一样面色难看,没想到自己是被这些人给拉出来送人头的了。 上官泓怎么会不知道这些老东西什么心思,手上扣着桌面,开口问道:“江丞相家中长子也是一年轻俊杰啊。 ” 赵澜今望过去,想起先前在江路州府上,上官泓和他谈起上官昭阳的事情。 上官昭阳的脾气并不是像她表面一样柔情似水,如果这件事情被上官昭阳得知了的话,估计以她的脾气也会去大闹一通。 江路州不由得抬起头来,“回皇上,长子江淞先前未做好巡逻一事,是他的错,臣愿意让犬子受罚且绝无怨言。 ” “丞相这是说的什么话。 巡逻一事多亏江淞才能平息襄州贼匪。 朕还要好好赏他才是,昭阳公主年岁与江淞相差无几,公主品行端正……” “皇上,江淞虽然是丞相之子,但是至今无封地,无官职。 仅仅因为是丞相之子身份,恐怕到时候会引底下众人不满。 ”赵澜今终是开了口,他有一个在众人面前养出来的习惯,就是在说话之时,总是不经意的抚摩腰间上悬挂的玉佩。 玉佩对赵澜今说,无非是对自己的一个警告。 上官昭阳再怎么说,也是幼时的玩伴,即使上官昭阳把毒药亲自端到他的面前来。 ************************************************************************************************************************************************** 王公公立刻走上前,点头哈腰道:“奴才在,圣旨已经拟好,听从您的吩咐。 ” “襄阳会一事,往年都是给当地官府操办,今年昭阳公主在都城,就全权教由昭阳公主吧。 朕累了,有本启奏,无事退朝。 ”上官泓此话一出,就算是没有听明白的人现在也听明白了,皇上有意和丞相联亲啊。 众人纷纷不语,王公公尖利的声音再次响起,“退——朝!” 老谋深算 “三小姐来了。 ”远处,小丫鬟的声音响起,方才嘴里念着佛经的老太君倏尔睁开眼来,嬷嬷会意,吩咐一旁的小丫鬟去准备江锦悦喜爱的糕点。 老太君看着丫鬟离去 听着外面的脚步声,自己的心口也跟着一跳一跳的,伸出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三丫头怎么还没来?”是不是方才自己听岔了话。 “老太君别急……”嬷嬷又怎么会不知道老太君的心思,刚说完话,那边的江锦悦就走了进来。 “锦悦给老太君请安。 ” 嬷嬷帮老太君整理衣襟,让人把屋子里面的熏香抬走,只见江锦悦像往常一样,朝着老太君笑了笑,随后行礼道,“锦悦几日不来给祖母请安,今日特地前来,还请祖母不要生锦悦的气才好。 ” “你这、你这丫头,老骨头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老太君连忙招手,让江锦悦在她身边的位置坐下。 嬷嬷手上拿起丫鬟的糕点,“三小姐,你不来,老太君想念的紧,早就差人准备了糕点。 就等着三小姐来呢。 ” “你这老货,怎的把这也都说出来了。 ”老太君笑道,可是在她转过头的时候,对上了江锦悦平淡柔和的眸子。 江锦悦淡笑道,“芙蓉,快把糕点拿来,嬷嬷也不用忙活,锦悦没那么娇贵。 ”随后拿起一块糕点,咬了一口,糕点酥脆,内里夹着红豆馅料,的确是她喜欢吃的。 老太君似乎是明白了,对着一旁的嬷嬷点头示意。 嬷嬷自是明白,招呼着小丫鬟和粗使婆子,还不忘喊上芙蓉,“外头还有些事儿,芙蓉姑娘也跟着来吧。 ” 芙蓉看了一眼江锦悦,随后笑道:“嬷嬷折煞奴婢了,芙蓉这就去。 ” 屋内剩下的是熏香散去的淡淡香味,烛光在屏风后面微微的摇曳,晃的屏风上面的花样也随之摇摆一般。 老太君低下头来,手中也拿起一块糕点,“我知道,那件事情是苦了你和然儿。 ”在老太君眼里,江锦悦现在就跟一个生闷气的孩子一样,众人诬陷,加上父亲的偏爱,都让江锦悦变得不像以前一般。 江锦悦淡笑:“锦悦不敢。 ” 她其实来这里也不是为了别的事情,只是觉得自己出现在这里也不好,所以就来的少。 今天本来是想着出府,那些狗奴才瞧见她,虽然眼里的轻蔑少了,可是却压根儿不让她出府,毕竟是小姐,名声在外。 “男人自古以来三妻四妾,你父亲娶了你母亲,这本是他自己的事情。 我不曾去管。 蔡氏,杨氏。 她们要是好好的,安生一点,我也不曾管。 ……前日那些事情,是我不曾去知,所以……” “祖母多虑了,锦悦并没有在意这些,只是锦悦自己想了想,或许是锦悦不知避锋芒的缘故。 ”江锦悦不想听这些,她没有去怪老太君,只是心底还是稍稍微有那么一丢的埋怨。 老太君叹了一声,“这件事情始终是你父亲兄姐的错,三丫头,不要一味的去忍让,但是,在做任何事情之前,祖母也希望你去想一想,到底是自己的亲人,你和然儿就算是在外面行事,但也只有这里是家。 ” “只有等待有朝一日,你们羽翼丰满,不再需要这些依靠的时候,想做什么便去做吧。 ” “祖母……”江锦悦心中一动,老太君方才说那些,不是用‘我’也不是用‘老太君’,而是以一个‘祖母’对待自己的孙子孙女一般的做法。 “锦悦心里不怨,只希望小然能有出息,祖母说的,锦悦自然明白。 ” 老太君拉着她手拍了拍,“你姑娘家家的,最近府里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你要是闲下来也可以多出去走走。 ” 江锦悦眼睛睁大,露出亮光来,她现在正想出去走走,差芙蓉看的那些房子,说不定奸商要涨价。 “祖母说的极是,只是府里看管森严,锦悦还不如在院子内学学女工。 ” “别说那些话,我的三丫头是个有见识才识的人,若你是个男子,这等聪明早就被家族好好培养起来,你到时候拿了我的令牌出府,这几日我身上湿气加重,腿脚就有些酸痛……” “哦,不碍事,这些都是老毛病,你前段时日准备的药茶少了些,出府的时候记得带上香儿那丫头。 ” 江锦悦看着老太君的眼睛,面上不由得一喜,带上香儿的话,那问题也不大。 “锦悦明白。 ” “明白就好,你坐了这么一会儿,我也觉得有些乏了,先回去歇息吧。 ”老太君伸出手捂住嘴道,懒懒的打了一个哈欠。 嬷嬷来的最迟,看了一眼周围,拉上一旁的帘子来帮老太君宽衣,“日头晚了,三小姐也是怕白日过来再被那些个有心人瞧见。 ” 老太君长叹一声,“你今早跟我说她想出府,那就是这丫头自己有了打算。 咱们不去为难她,她想做什么,便让她去吧。 ” 嬷嬷点头:“还是老太君想的周到。 ” “我都活到这个岁数,肯定事事都想着算着。 倒不是周到不周到,而是见的多了就想的多,我像她这般年岁之时,还不如她快活。 ”老太君静静躺在床上,嬷嬷拉上帘子退去。 …… 江锦悦看着手上的一个‘江’字令牌,在手上掂量了几下,还以为要多说一些什么,没想到这么轻易,倒是有点让她不好意思。 “老太君也是个热心肠。 ”芙蓉赞道。 江锦悦拿出令牌往前走去,“府里那么大,人也多,自然人人都看着点儿,估计是有人在老太君面前说了一下。 ”老太君对她心有愧疚,江锦悦又不想戳她痛处,所以这几日也不怎么去。 江锦悦院子外面的那张、麻两婆子一看到江锦悦,立刻搭上笑脸迎接,“三小姐回来了,快去准备热水去。 ” 令牌收回手中,江锦悦懒懒的打了个哈欠,“小然睡了么?” 出府 “回小姐,已经歇下了。 ”张婆子脸上笑的皱纹都快松开,江锦悦淡淡的应了一声便回到自己的房间去。 而芙蓉的脚步顿住,眼角余光瞧见那一抹身影,令她不由得皱眉······ 芙蓉进屋子里面的时候,面色不喜。 “小姐,那别院里面的丫鬟一直盯着,我们做什么事情都看着,生怕我们不干点什么坏事,没法去告状。 ” “噗。 ”江锦悦笑出声,自顾自的坐在床前,三两下就褪去身上的衣服,“就让她们看,我就想知道,大哥哥到底拿什么法子来对付我。 ” 江淞受罚也就是抱着布偶人玩玩,但是也可以知道江路州是发怒了的。 他对自己养出来的两个孩子失望,一个是千金小姐心肠歹毒。 一个是家中长子捧在手心里护着,结果拿厌胜之术去诬陷他人。 啧啧,这两个人一个比一个的不省心。 反而是娘不在爹不爱的俩孩子好好的,江锦悦有时候都自己怀疑当时的才女娘是怎么看上渣男爹的。 “你问清楚了,那时常直勾勾看着我们的是哪个院里的人?” 芙蓉拿起江锦悦褪下的衣物叠在一起,“一个张婆子和大夫人身边的赵婆子是同乡,那个麻婆子手脚不灵活,先前打碎过姨娘的茶杯,被赶到了厨房做烧火婆子,另一个婆子是新进府的,做事也老实。 ” 江锦悦挑眉,“丫鬟堆里面那个喜儿是二姐姐身边的人,先前评价我穿的服饰,估计还是二姐姐的贴身侍女。 ” “其实还远远不止如此,香儿是老太君身边的,有一个丫鬟是小翠的远方妹妹,估计也会对小姐心有芥蒂。 ” 芙蓉低下眉眼来,那些人就算是选一些丫鬟,也要选一些和江锦悦有事情不对付的。 都是自家人,凡事有必要做的那么决绝么? 翌日。 日头柔柔的,许是早上下了点雨,今日倒没有前几天那么热,阳光晒在身上舒舒服服,风吹的也温柔。 江锦悦甚至都想去大喊一声,以解决自己心头淤积的烦闷。 瞧见芙蓉示意她看向后面的眼神。 香儿的脚小,走起路来动作也慢,她捂着肚子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喊道:“小姐……呼……小姐等等奴婢。 ” 养在深闺的三小姐怎么这么能跑,比她一个小丫鬟还能跑,老太君让她过来看三小姐,自己估计还没有看到三小姐,就要累死在这路上了。 芙蓉转过头来,瞧见斗笠纱里面江锦悦的笑意,倒是比前几日畅快许多,果然是在府里压抑太久。 “小姐吩咐的人,已经准备好,就在前面的茶楼那里。 ” “嗯。 ” 江锦悦转过头来,将自己的发丝轻轻抚到耳后,“等会儿在你说的那个房子附近里找个酒馆停下,之后再去买一个包间,最好让房子主人喊上他的妻子。 ” 江锦悦是一个警惕主义者,要是被她的大小后妈看见,自己还能在东西八扯个理由来。 无意间瞅见外面,一些蹲坐在地上的人,他们身上的衣物大多数都已经脏污,但是看着样式像是一些上好的绸缎。 还有一些人蓬头垢面,嘴里嘟囔着这话,估计是家中遭了难的人。 还未等江锦悦走多远,一个小孩子个头不高,看起来和江然一般的年纪,他皮肤虽然脏污,但是好在那一双眼睛明亮,“这位好心的小姐,能不能赏点吃的?” 江锦悦抬起头来,这才发现这人说的是自己,香儿来的极慢,走上前一把打开小孩子得手,“去去去,一边去,小姐这么金贵,你这脏手也不知道洗了没有。 ” 江锦悦拧眉不语,似乎是对香儿这一举动十分不喜,但是没有多说什么。 却在暗中记住了那小孩子的模样,“这走了一会儿,也觉得有些饿了,芙蓉,你就去找一个附近的茶楼之类的地方,让我们先暂且歇歇脚。 ” 香儿低下头来,方才三小姐都没有说什么,自己一个奴婢的却开始替三小姐说话。 在老太君身边这是犯了大忌。 幸好三小姐对她要求没那么多。 茶楼内。 一些人见到一个带着斗笠,身形娇小的女子纷纷看过去,有些人猜测这是那家的小姐偷偷跑出门。 江锦悦起身上楼,让芙蓉跟打杂的小厮说话,反而让香儿渐渐走楼上去,“香儿,你随我过来。 ” 香儿点头,走到一个雅香包间停下,四周都看了看,“小姐,这里面没人,先进去吧,我去把芙蓉姐姐喊上来。 ” “等等,香儿,你在老太君身边服侍有多久了?”江锦悦摘下自己头上的斗笠,走上前面的包间去,兰花屏风玉兰花香,这个茶楼果然是没有来错地方。 “约莫……一年之久了。 ” “我看你方才过来的时候显现没有跟上我们,大概是我们脚步走的太快。 来,你先喝了这杯茶解解渴。 ”江锦悦笑倒了一杯茶,当然,里面还加了点别的东西,香儿啊香儿,这一路上你也累了,喝下去之后就好好睡一觉休息一会儿。 香儿跑了那么远的路,此时当然口干舌燥,不过自己到底是一个奴婢,跟江锦悦客套了一番,便迫不及待的喝下了江锦悦递给她的茶。 ‘登登登’芙蓉的脚步声缓慢,后面的茶师跟她笑着说着一些话,芙蓉走上来的时候转身,“小姐,奴婢点了这里的几个招牌,应该是够小姐吃了。 ” 茶师热心肠的跟江锦悦介绍这菜肴,江锦悦点头微笑,只是茶师在沏茶的时候,看着江锦悦不由得看呆了眼,手上的茶水滚烫,痛的他呲牙咧嘴的。 “快用点水冰着。 ”江锦悦淡笑着,眼睛却看向香儿,她眯着眼睛似乎是困了许多。 “香儿?”江锦悦笑着递给她帕子让她交给茶师。 “是不是困了,瞧你一脸的困意,今日让你跟过来……” 香儿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 连忙摆手道:“没没...没有。 茶师快些下去吧。 ” 北川公子 随后又过了一会,饭菜上齐,那边的香儿接连打了几个哈欠,江锦悦转过头对芙蓉会意,计划通了,让她可以把房主人喊过来。 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这句话提现了房子的重要性,房子代表什么,首先,房子等于家,等于安身之所,等于避风之地。 江锦悦让芙蓉拿出一部分金珠子就是想这么做,万一她到时候和江然离开了丞相府,那也好有个安身之所。 香儿睡的意识昏沉,江锦悦低头看了一眼,又重新带上斗笠。 “香儿这样睡过去,到时候老太君在问起她的时候,估计会起疑心。 ”芙蓉虽然这么说,但是不忘江香儿放在床上,帮她调整好睡姿,随后才转身跟上江锦悦。 最楼上,一处暗门。 芙蓉走上前,手指在门上扣了三下,在听到里面也同样回应三下之后,那边才开了门。 迎面而来的是一个清秀的小厮,这温和的相貌让人感觉他的主子也是一个温和的人。 “芙蓉。 ” “在的,小姐。 ” “房子原来的主人你可见过?” 芙蓉点点头,替江锦悦会意起方才路过的时候的那一间影照居,虽然院子比起丞相府不是很大,但是感觉比丞相府有人情味。 “芙蓉知道小姐担心什么,房子原来的主人姓卓,奴婢还在附近打听了一番,据说卓房主是一个江湖人士,金盆洗手了,和他的妻子唐夫人暂时在这里居住,约莫是房子太多,所以就准备卖掉。 ” 江锦悦忍不住感叹,有钱人就是好,房子还能多买几套。 “街里邻里,说的话听一半信一半就好。 ” “这位姑娘就是今日来买房子的客人了么?” 江锦悦闻声抬起头来,前方那人圆圆的脸,但是眉宇之间自成气势。 只是有些胖而已。 江锦悦上下打量了一番,并没有亮明自己的身份,笑道:“那您是卓先生?” “我不是,我是他朋友。 鄙人姓柳,落叶纷飞之际,江南烟雨朦胧,便是本人的名字。 ” 这人名字咋回事,直接说姓、名、字不就行了么,扯这一大堆的! 但是江锦悦没有表现出来,“哦,是柳落江先生啊。 ” 那人咳了咳,“鄙人柳江南,小姐可要去房子那边去看看?” “不用了,房契之类的契书都带来了吧。 ”江锦悦索性开门见山,估计柳江南都没见过这么爽快的人。 只是在柳江南询问名字的时候,江锦悦心底忽然想起了南溪。 这家伙也不知道来找自己,自己要是换地方了的话他会不会找过来? “小姐……” 在江锦悦陷入思考的时候,被芙蓉轻轻唤醒。 江锦悦长吸一口气耸肩道,“就写,北川。 ” 南溪,北川。 倒是一对好名字。 随后又顿了顿,“北川公子。 ” 男性身份好帮她在这里立稳脚跟,做事情的时候可以省略掉不必要的麻烦。 柳江南笑了笑,羊皮纸上即刻写上‘北川公子’四个打字。 一切都办妥善,江锦悦和芙蓉回到房间内。 羊皮纸书放在袖口之中,江锦悦看着还在熟睡的香儿,手上掐出一粒药丸递给芙蓉塞到香儿嘴里。 香儿悠悠转醒,只见桌子前面正在吃着已经凉了食物的江锦悦,眯着眼睛盯了一会儿才惊道:“小姐!” “你最近这几日来我院子之中做事太多,只让你走了一会儿的路就累的困得不行,方才芙蓉喊了你好一阵子,可休息好了么?”江锦悦转过头笑着问道。 香儿低下头求饶道:“香儿再也不敢了,请小姐饶了香儿这次。 ” “小姐是在同你说笑呢,还不快起身,老太君要的东西和小姐要用的布帛都吩咐人采买齐了,香儿,你帮我拿着点。 ” 芙蓉开口缓解尴尬的局面,不是江锦悦变得开始咄咄逼人,茗欢背叛的事情在前,香儿还是一个新来的人,即使她曾经是老太君身边的,江锦悦也不能放松警惕性。 …… 回去的路上,因为半边的天已经暗了下去,要是她们不赶紧回府估计都要天黑了,江锦悦只得让芙蓉喊了一辆马车,车身晃晃悠悠,让人只觉得想睡觉。 ‘咚’ 江锦悦倏尔睁开眼睛来,“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 香儿抬眼,声音?什么声音?芙蓉的警惕性很高,或许一早就听到了声音,但是箱子里面的人目前对江锦悦造成不了什么威胁,芙蓉也就没有提醒。 前方赶路的车夫停下,更是令人起疑,“车夫,怎么停下不继续前进了?” 车夫下车拉着前边的马儿,还用鞭子狠狠的抽了几下,“天气燥热,这出声也觉得燥热难忍,小的且去找点水来让它喝了。 ” 芙蓉和香儿面面相觑,江锦悦眯着眼睛靠在车窗后面,“你们先出去吧,不要理我太远就行。 ” 芙蓉没有坚持,拉过香儿就下了马车,听着脚步声估计也是跟着走远了。 江锦悦轻轻扣着木板几下,起身坐在侧边的车位子上去,“你在这里躲这么久,估计都闷坏了吧。 ” “我不——”里面那人应了一声,江锦悦一听是小孩子的声音,拿起来铺着面的垫子,打开大木箱的盒子,露出来的是今天早上的小乞儿的那一种脸。 他面露惊恐和窘迫,“我知道这样做不对,只是我实在是太饿了,闻见了香味儿便跟着走了来。 原本想要跑的,只是你们过来的速度实在太快,根本让我躲避不及。 ” “听你这么说话,反倒好像是我的错了。 ”江锦悦淡笑,她一笑,那孩子就睁着大眼, 愣愣道:“你笑起来真好看。 ” 江锦悦挑眉,这话她还是喜欢听的,索性耸肩道:“趁他们还没有回来,你就下车直接跑回去得了。 诺,这是一些银钱,缺什么靠自己的双手去获得,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做偷鸡摸狗之事。 ” 他看着面前递过来的小布包,因为离得太近的缘故,可以清楚的嗅到草药的香气,孩子睁大眼,蠕动嘴唇小声道:“能……能帮我治一下我阿娘的病么?” 又见赵澜今 江锦悦看着这小乞儿清澈的眼睛,想着他与江然同样的年岁却有不同的经历 心底忽然怜悯一番。 随之准备下车,让芙蓉搀扶她下来。 芙蓉见一个脏污的小乞丐不由得皱眉,是自己疏忽了。 江锦悦倒没有想那么多,跟香儿说让她再次等着,自己先离开一会儿去去就回。 这话一出,可把香儿急的不行,万一老太君问起来先开刀的第一个人就是她自己,这个三小姐也忒不让人省心了。 思虑再三之后,说要自己跟着同去,否则就不同意江锦悦过去的话。 江锦悦心底觉得好笑,这丫鬟能威胁到自己?不过也没再说什么,索性给车夫一些银两,随后让小乞儿领着带路。 小乞儿待的地方就相当于一个难民营,这里好歹有个管事儿的,还没走进就听管事儿的嘟嘟囔囔,老天待他不公,凭什么家里亲戚兄弟步步高升,自己反倒要在这个鸟不拉屎鸡不叫的地方待上一段时间。 万一里面那些家伙在生大病,那不就成了疫病灾区,第一个殃及的池鱼就是他自己。 “官爷,我们要进去。 ”小乞儿怯懦的开口道。 “去去去,快点儿进去,……诶,这是哪家的贵人,里边脏乱的很,小姐身娇肉贵还是不要进去的好。 ” 江锦悦带着斗笠,别人看不清楚她的面容,这人是要问自己的身份了?江锦悦只得思索一番,“奴婢是北川公子的贴身侍女,特地奉北川公子的命令来体察民情。 ”江锦悦说着还拿出了先前的令牌,只不过把江字那一面给反了过来。 官员立刻脸上搭着笑意,原来是贵人,北川公子估计是个假名号,他一天也不知道要见多少,自己一个小官员,就是别人的小幺儿自己都不能得罪,只得伸出手请江锦悦进去。 这难民营里面的人个个都虎视眈眈的望着外来的人,女性露出她们干净的脸,希望以自己美好的面容去引得来人的心软。 最好是能够把她们收了去,但是见到来的是女子,她们也没有面露失望,只是精神恹恹的回到了自己的角落蹲坐着。 男性则是打量着她们身上是否有钱,或许可以找个机会抢一下。 小乞儿护在江锦悦身边,别人以什么样的眼神看着江锦悦,他就回过去一记眼刀。 走到最里面的拐角处,小乞儿才转身道:“就在这前面了,姐姐且随我来吧。 ” 芙蓉显然是见过场面的人,没有那么惊讶,面色平淡如水,反观香儿,抖着身子拉着芙蓉的袖子,小声道:“芙蓉姐姐别走那么快。 ” 走近处一看,一个黑色锦衣的人转过头来,瞧见带着斗笠的人过来,心底也有些诧异。 不知要不要叫自己王爷。 赵澜今做在机关轮椅上,弯下身子来看着躺着的人的手臂,似乎是不在意旁的。 只听到小乞儿一声怒道:“你要对我阿娘做什么?!” 赵澜今这才回过头来,天色虽然已经渐晚,但是日头却还没有落下,阳光在江锦悦的身后,把她身上的斗笠打透。 斗笠里面的人又是什么样的表情? 江锦悦微微诧异,“摄政王殿下?”摄政王也会亲自过来,自己果然是没有看错人,这的确是一个好王爷。 懂得去体察民情,瞧他手上握着那人的手臂,早就已经失去了正常人的肤色,变得暗黄起来,还有一色紫青色的痕迹,估计是受了什么伤。 小乞儿连忙跑过去,暗七本欲阻止,却见自己王爷并没有劝阻,“是三小姐?” “家的侍女。 ”江锦悦提醒道,出门在外,不能随意暴露自己的身份。 暗七低下头,知道自己是逾越了,给江锦悦让了一个位置。 小乞儿走过赵澜今身旁的位置,原来赵澜今身旁的并不是他娘。 那妇女估计是久未进食,脸颊两边早就已经饿的缩里边去,颧骨高高凸起,显得整个人都很没精神,躺在那里一语不发。 “娘?”小乞儿不敢晃动她,只是转过头,一双大眼睛巴巴的望着江锦悦。 江锦悦拨开斗笠面纱,仔细的瞧着这人的面色和眼珠子。 看她手臂之上的青筋已经成了深颜色的,“她今天吃了什么?”江锦悦伸出手拨开乞儿娘的口,一股口臭味可以嗅到,江锦悦却也只是轻轻拧眉。 “没,阿娘她把食物都留给了我,很少自己吃东西的。 ”乞儿边说就要落泪,乞儿娘意识昏沉,睁开眼睛来的时候瞧见陌生人江锦悦,张口就要作咬。 一只有力的大手扯着她身后的衣襟,将她向上一提。 乞儿立刻惊道:“娘,这位姐姐是好人,您可觉得好点了没有?” 芙蓉和香儿心慌,连忙拉着江锦悦谢过赵澜今,反而是江锦悦有些愣住,回过头对着赵澜今淡淡一笑。 还挺有力气的,感觉不像是一个……唔,这样说也不好。 赵澜今本来是想走,只见江锦悦从袖口之中拿出来一个小蓝色药瓶子,赵澜今想起那时她给自己的清凉丸,奇迹般的自己竟然没把那清凉丸给丢掉。 江锦悦直接放入乞儿娘的口中,药丸入口即化,这也是她做药丸那会想的,毕竟中药那味儿苦涩喝不进肚子里面去。 芙蓉低着头不敢去看赵澜今,自己先前只是听从赵澜今的命令监视江锦悦,可是今日有些违背赵澜今的意思。 随后感觉暗七并没有看向自己,也就略略的放宽了心。 “三姑娘医术精湛,瞧着妇人面色也恢复了些许。 ”赵澜今说话的语气平淡,像是和自己一个平辈分身份的人说话一般不带任何的架子。 只是说出来时不仅暗七诧异,连自己都有些疑惑,什么时候变得这般随性了。 江锦悦回过头来,冲着赵澜今笑道:“清凉丸只是我无意之中琢磨出来的,算不得什么上台面的东西。 ”接着又转过头来对小乞儿简单说了几句,给了他几粒清凉丸拿布包好。 回府 “你阿娘只是饿的了,如果食物紧缺的话,你就把这药丸化成水给她喝,其实主要原因还是和环境有关,如果可以的话,等你娘好了就离开这里……”江锦悦说完这话,见小乞儿面露难色,还是很有礼貌的感谢江锦悦一通。 “一同回去吧。 ” 江锦悦闻声转头,只见暗七已经扶着轮椅转过身来,而那声音也的确是来自赵澜今。 江锦悦本欲推脱,芙蓉劝道:“天色已晚,小姐这时回府估计要晚了。 ” 江锦悦便没再坚持,她对这个摄政王的印象感觉不错,至少他能亲自来这难民营就证明是一个好王爷,比她便宜爹好了不知多少倍。 马车上。 这车子可比自己方才坐的马车好太多,玄金色车顶,宽度一个两米大汉都可以躺在那里睡觉。 更有帘子遮光效果一级棒,马车顿一下,也感觉不到多大的晃动,流批流批,自己估计得奋斗个时间才能有这般的车子吧。 江锦悦心想,却撇过眼看到赵澜今闭上眼睛,似是睡着了一般。 江锦悦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来在他面前晃了晃,估计是睡着了。 她这才伸了伸懒腰,打开车帘子看着外面的集市。 即使过了这个点儿,集市还是一般热闹,江锦悦瞧见那些难民并不着急走,反而是席地而坐。 “今年的难民怎么这般多……”她喃喃道。 赵澜今随她手望过去,“南旱北涝,此处灾民不过是想来投靠亲人,只是都城关卡层层,不让他人进入而已。 ” 江锦悦如同受惊了的兔子转过头来,朝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赵澜今有些错愕,先前江锦悦可不是这样子,估计是在丞相家听人教育老实了一阵子吧。 “难怪要留在此处,不曾想是这个理由。 ”江锦悦才没有那般,只是不知道自己该和这个摄政王说什么,自己自然是感谢他,不过便宜爹和这个摄政王不对头。 自己的身份又摆在那里,无论江锦悦再怎么想否认,她都不得不去承认,这一世投胎就和便宜爹挂上了钩。 此时,一个行路商人手上推着驾车,自己走来的时候故意压低了头上的草帽往下按了按。 在走下坡路的时候,又故意松开了自己手上的驾车。 故作惊讶道:“啊!大家小心!” 驾车朝前边使来,众人纷纷躲避,外头驾车的车夫慌乱闪避,无奈马车是个大东西,而路面上的人群太多,车夫要是真能躲开了,就要撞到人。 他要是不躲开就要撞到驾车。 或许是早已做好准备,凭借他高超的车技转了个弯。 而暗七早就已经跳下马车,拔出了他腰间的配刀。 警惕的看着四周惊慌的人群。 马车之上还在思考着以后自己要远离皇亲贵胄,远离有身份的人,这些大群大贵之人指不定拿自己做一个棋子开涮。 然而,江锦悦一个没有坐稳就要往前栽倒。 我丢,这不是摄政王的轿子么,这也会摔!自己刚刚还羡慕这车子,估计要与车面来一个近距离热吻。 江锦悦早已开始想象自己的那一副样子,然而,却感觉一双有力的大手揽住自己,顺势朝他怀里一扯。 “我丢!” 赵澜今诧异,“怎么?” 江锦悦慌忙的从他身上爬起,尴尬的笑了笑,上了马车之后她就把斗笠给摘了,嘴唇上面的红口脂还沾他衣服领子上一点。 天!要是摄政王大小老婆给看见,到时候争风吃醋还不要把自己给撕了。 江锦悦伸出手来在赵澜今衣领子上擦了擦,恩?怎么感觉又多了点。 外面的香儿胆大,也是担心江锦悦,连忙问道:“三小姐,你可没事吧?”说着就要掀开帘子去看,还是暗七询问清楚了情况,那人困意来袭,张口打哈欠,所以放开了手,并不是故意放开驾车的。 暗七当然不会相信这么一个理由,只是三天两头这样的事情常有发生,他也不好去计较什么,收回手上的佩刀回身向赵澜今禀报。 “王爷和三小姐都没事吧?” 江锦悦咳了咳,冲着赵澜今歉意一笑,估计摄政王会以为自己是投怀送抱,那一大块口脂红也太明显了,幸好暗七来解决了自己的尴尬局面。 “没,前边就快到丞相府了,不如我就在此处下车,咳……多谢摄政王殿下。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江锦悦手上拿过自己的斗笠盖在头上去,飞也似的‘逃’掉。 赵澜今嘴角不由得向上勾起,连他都不知道自己在笑,合上马车帘子之后抚摩嘴角,心底微微收敛。 “暗七,回去。 ”声音带着他与以往不同的冷意。 …… 江锦悦回到府中,特意抄了小道儿,手上拿着早就准备好的礼品递给香儿,“我估计还得去换一件衣物,这时跟老太君请安肯定是要迟了,你以前是老太君身边侍奉的,这话就由你去说,我换好衣物就回去。 ” “只是,今天出府这件事,你和芙蓉都要把嘴把严实。 ” 香儿明白其中利害,立刻点头应声,拿着手上的物件朝老太君住处赶去。 江锦悦擦拭掉额头上冒出的汗,朝着自己院子去的时候,院子里面的张婆子朝外面先勾了勾头,江锦悦过来她正巧转身回院子里。 “哎哟,咱们三小姐性子耍的好,前儿个那一通脾气,现在丞相爷都不曾使唤她,什么府里大好的东西统统往这边送,我看大夫人身边的什么高脚琉璃如意金樽盏,都做赔礼的物件儿送了来。 ” 老太君给江然身边安了一个机灵的丫鬟乔平,她听到不由得皱眉,乔平和先前的霖儿丫鬟是姐妹交情 常年跟在老太君身边,见的也多。 听张婆子话语之中带着讥讽,她自然要为江锦悦反驳。 “张婆子胡说八道,那分明是小姐生母柳氏的陪嫁,千金贵女,又有才华。 当时的十里红妆做奴婢的这辈子都不敢忘。 凭什么三小姐生母的东西却反被旁人拿来做了赔礼的物件?” 仆人齐心 张婆子冷哼一声,知道自己是在这话上吃了亏,虽然她进府时日不算太久,但是倒底年纪比这个和自己顶嘴的乔平大,自己是长辈,这个丫鬟就不能顶嘴。 “柳氏都嫁进府里这么多年,何况三小姐如今都已这般大,嫁妆早就已经是府里的。 ” 乔平拧眉怒道,“张婆子这是说丞相大人竟然用妻妾的嫁妆去填补家宅了?” 乔平是十个丫鬟里面的一个,丫鬟分散,有的是随便拉过来的,张婆子和麻婆子之前根本就不认识。 这个时候麻婆子最喜欢和张婆子互相怼,你一言我一语的。 张婆子发起嘴遁术攻击,先以长幼尊卑为出发点,在以自己年长去压乔平。 麻婆子就跳出来,自己可比张婆子年纪大。 张婆子就以自己做事资历身份地位去压麻婆子,以前她可是那个房做什么事情的二等婆子,主子事事都离不开她,什么烧水拉人使唤人的全是她一手操作。 主子对她很是放心。 乔平就冷笑,自己可是老太君身边的贴身丫鬟,主人面前端茶倒水,什么贵客没有见过。 还有赏赐,深海珊瑚树,高山冰雪莲,她可是自六岁初就跟在嬷嬷的身边学本事了,哪一点不比她一个婆子强。 张婆子察觉,这两人火力太猛 自己一个婆子招架不住。 索性气不过就哭天抹泪的,“我不过就是说了一句嘴,小姐都还没说什么呢 你们一个丫鬟一个婆子的在我这里嚷嚷,是想借着小姐的面子摆谱啊?!” 喵喵喵,一个看戏的都能被这张婆子拉上来开火。 江锦悦对着身后的芙蓉无奈的笑了笑。 “小姐,院子里边吵开了,要不奴婢进去?”芙蓉善解人意,知道江锦悦出面难以解决问题,反而会把那个接着江锦悦架势的张婆子火势烧的更旺。 “我原本还想再看会儿戏,还是我来吧。 ”江锦悦整理衣物,“咱们院子里面这么热闹,大老远就听到,如此精彩,我还以为是南苑那边请来的唱曲儿的开始在我这院子里来了。 ” 江锦悦话一出,婆子和丫鬟纷纷停下战火,往江锦悦这边行礼。 江锦悦看了一眼乔平,这几日的确是她侍奉的江然,做事老实,主子做错事她也会去提醒,倒是一个可以留着的。 那边的喜儿躲在屋子里面看戏,一抬头对上江锦悦审视的眼神,也不敢再躲在屋子里面,立刻小跑出来,脸上带着尴尬的笑容:“小姐来了,快请进。 ” 院子里面突然来的人,各有各的心思,江锦悦淡淡的看了一眼麻婆子,见她低着头还行着礼不起身。 江锦悦走上前把她拉起,“李嬷嬷快起来,年纪这般大了,见我也不用行这么大的礼。 ” 麻婆子姓李,她只是脸上有麻子,所以大多数让对她的称呼逐渐喊成了麻婆子。 而江锦悦今天正确的喊出了她的姓 ,还以‘嬷嬷’向称谓,让麻婆子心底不由得一喜,“诶,小姐金贵,可不用拉老婆子我咯。 ” 江锦悦脸上带着平静不失优雅的淡笑,冲着芙蓉挑眉,芙蓉会意手上掏出钱袋子拿出两个同样足有拇指指甲大小的金珠子,分别递给乔平和麻婆子。 “锦悦年纪轻,这院子里一时来了这么多的人,还是多谢平儿和李嬷嬷打理了。 不用推拒,这本是你们应得的。 ”江锦悦转过头对她二人笑道,全程不去理会喜儿和王婆子。 一众人纷纷眼红她们两人,能得金珠子,早知道她也去跟王婆子对着干了。 江锦悦就在众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下大摇大摆的走进屋子。 以前她是没钱,可现不一样了,气场自然也是不同。 回到房子里之后,江锦悦又看着芙蓉手里拿着的钱袋子,买了房子之后她可就没剩多少钱了,其余的还仅仅只是丞相府赏的。 “哈哈,小姐那时候怎么不想赏点别的?”芙蓉瞧着江锦悦这一副心疼钱的模样就不由得调笑道,江锦悦摆手让她走开,一边脱下自己的衣物,一边开口。 “丫鬟婆子不是同一个地方出来的,不能拧成一股绳。 里面还有几根要断掉的线,可万万不能让我使用绳子的时候给中途断开。 而且是大夫人杨姨娘身边出来的,我又不好明面上去处置。 ” “今日就让她们明白凡是跟张婆子作对的有赏,站我队的有赏。 跟谁过不去都不能跟钱过不去。 时间一久,坏线自然就脱落了。 ” 芙蓉一听,暗暗的佩服江锦悦,柳慕青虽然聪明,可是柳慕青不屑于与人结交,也懒得去学为人处事与人社交的道理,江锦悦则是反过来,她聪慧机智 也懂得反击。 柳夫人,希望你在天有灵,保佑这个小姐顺风顺水吧! …… 江如苑内阁。 一页一页的书纸翻过去,江如苑手上还不忘弹着长琴,‘宫宫商,宫宫商,宫商宫商宫宫商。 ’江如苑越弹越是心烦意乱,这什么破曲子诗文,都是一些朽木之作。 越是心烦意乱,就越是弹不好琴,‘争——’的一声,江如苑的手被琴弦划破一条口子,鲜血顺着手掌滑落在琴弦之上,江如苑越想越气,直接抄起手边上的长琴就往地面上摔。 “小姐,小姐消消气啊!”淳儿不说话还好,她一说话,就被江如苑把怒火转到了她的身上,“是不是你这个贱人!” 淳儿诧异,“小姐在说什么,奴婢不知道!” ‘啪——’一个巴掌甩在淳儿脸上,连带着手上的鲜血,把淳儿扇倒在地,“你怎么没死在火里,定是那时同江锦悦那个贱人的身边丫鬟芙蓉通了气,不然就凭你怎么活着回来的?!” 江如苑越说越气,手上抄起长琴就往淳儿身上砸去,任凭淳儿哭泣不止,一下被砸到了脑袋。 “你就该死啊淳儿,一定是你偷偷去跟江锦悦通风报信,不然爹爹怎会关我禁闭!你来我身边定是没安好心!” 遗弃 淳儿被打的几乎要昏死过去,江如苑那张娇媚的面容犹如地狱恶鬼一般恐怖,她只在嘴里虚弱的喊道:“奴婢……没有,小姐饶命……饶了奴婢一条贱命吧。 ” “你知道你命贱,那你可知道我是要做皇后的人,我要母仪天下啊,却被自己的贱种妹妹打压的翻不了身,然而这些,都是你这个该死的丫头所赐!”江如苑发了狠,手上紧握的长琴一下子破开,噼里啪啦的声音把淳儿打的脑袋开花。 杨氏总是姗姗来迟,见江如苑那般发了狠,她也是等江如苑气消才进来,“苑儿!你总是这般沉不住气,也不想想要是母亲没有来,江锦悦还不知道怎么拿你开涮,我去替你打听了,你爹爹现在只是生气,襄阳会还是会让你去参加的。 ” 江如苑意识逐渐清醒,听到这话不由得抬起头来,泪眼朦胧:“真的?爹爹果然还是疼我的,我就知道他不会因为江锦悦那个小贱人孤立我。 ”江如苑低下头来,看着躺在地上脑袋上流着血的淳儿,才察觉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 杨氏皱了皱眉,她拿出丝巾来包裹这江如苑的手掌,“你这孩子,打骂下人出气的事情,做什么让自己受伤。 ”可怜淳儿只是好心询问,却被江如苑将怒火转移到她身上,活活做了出气的沙袋子。 江如苑也是怯懦这话语:“我只是……只是看不进心里,那些诗词没有一个拿得出手的,虽然人处处说我是才女,可我要是拿了那些诗词,到时候襄阳会上哪里还有我的一席之地啊。 ”毕竟江如苑她并非是真的才女。 “你只管多学多看,不用去管这些,是不是琴破了,我在去差人给你换一把好的琴来。 ”杨氏像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学不好就怪笔不好,曲子弹不好就怪琴不好。 “可我毕竟不是真的才女,先前的那一篇成名……” “我说你是你就是!”杨氏睁大眼睛来,她的语气之中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怒意,只是此话一处,吓得江如苑身子抖了抖,不敢再多说旁的。 杨氏先前学着柳慕青才得到了当时的江路州的赏识,可她毕竟不是真的柳慕青,而且那时的柳慕青进了府,她的位置就一日不如一日。 还有人说着其它话去编排她,杨氏哪里忍的下。 后来柳慕青和蔡子璇对上,柳慕青又怀着江然,身子骨自然弱的很,和当时的江路州堵着气。 甚至想要与江路州和离,江路州哪里肯,避着不见柳慕青,柳慕青也就自己写着诗词打发无聊的时间。 而她,就是拿着柳慕青写废了的诗,添上去一些字句。 等到柳慕青那个女人死后,在宴会上让江如苑当众念出来,这才给江如苑博了一个才女名号。 “母亲会去帮你收一些诗来,你且放心,苑儿,别人对我们的只要暂时隐忍,到时候一跃枝头,什么都是我们的,母亲定会让你成为人上之人。 ” 江如苑听着点了点头,眼睛的余光望着躺在地上的淳儿,见她愣愣的睁着眼睛,自己先是吓了一跳,杨氏立刻喊着自己身后的丫鬟。 “去,去把淳儿抬出去,就说是她从阁楼上掉下来摔坏了,去找个大夫帮她看看,要是不行就找个人伢子发卖了也行。 ” 不……不要,我没有死。 淳儿动着手指,或许是脑袋实在是太痛了 她的耳朵却很灵敏,杨氏和江如苑的话她每一个字都听的异常的清晰,两个强壮而有力的丫鬟将她抬起,手上沾上了她的血迹,面上露出嫌恶。 自己明明还活着啊,为什么要如此对待自己? 淳儿被抬起,痛的她身体痉挛,更是引得江如苑面上露着扭曲的表情,为什么要……要扔掉我?我可是忠心为主,不曾做错任何的事情啊。 淳儿其实不知道,她在大佛寺那时活下来就是一个错,如果死在那场大火里面,算是她忠心为主。 江如苑对于奴才的性命就是这般,卑微如同蝼蚁一般的生命,还不如死了。 可是淳儿偏偏就安然无恙的活了下来,而江锦悦也没有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就让江如苑心里更不平衡。 加上之前的先后几件事情,江锦悦一次一次的化险为夷,每一次淳儿也都在,这就让江如苑怀疑自己身边有江锦悦的眼线。 而淳儿,她的性情也与之前大变,变得开始谨小慎微。 与之前相差太多。 江如苑对此,便怀疑她心虚,如果不是心虚的话,她至于变得如此小心翼翼?自己又不是吃人的鬼怪,淳儿至于这么怕自己? 然而今天,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是夜。 江锦悦才从老太君住所回来,左思右想之下实在是睡不着,就和芙蓉香儿二人去凉亭拿出果子吃。 院子那边的婆子这会儿估计还在打仗吧。 然而慌乱的脚步声急急忙忙,愣是让江锦悦和俩丫鬟面面相觑,不是吧,她就在这里乘个凉,躲避一会儿风头,难不成这么快就要找自己的茬? 芙蓉立刻喊道:“谁在外面!” 抬着淳儿身体到两个丫鬟立时愣住,这要是被别人发现,还不得把自己打死,再到杨氏哪里说一嘴。 那她们估计就要和这淳儿一样下场了。 思来想去,两个丫鬟立刻小跑起来,找了一个废弃的院子,反正这里以前闹鬼,经常没有人来,淳儿死在这里也跟她们没有关系。 淳儿就被这么丢弃在废弃院子的角落里,她睁着眼睛,嘴巴喘着细若游丝的气息,不要丢下我……我害怕。 那时着火的时候她也是这么被丢下,可怜她命贱如草芥,忠心护主却被当成驴肝肺随意丢弃。 是不是,就要死在这个地方……? 就在淳儿意识模糊之时,一个浅色身影缓缓朝着她走来,她头发上的钗环撞击发出清脆的声响,瞧见一身血迹的淳儿,她嘴里似是喃喃道:“作孽哦。 ” 笼络人心 江锦悦趁着天黑把淳儿带进了自己的屋子,一回头就见芙蓉瞪着香儿:“你虽是老太君身边的人,但是你现在是三小姐身边做事的,这件事情你说出去自然无妨,只是我还是要奉劝你一句,识时务者为俊杰。 ” 香儿立刻点点头,她自然分的清楚什么是好坏,江锦悦可是救过她的人,自己绝不做那什么长舌之人。 只是见躺着的那人头部血流如注,染红了身上的衣服,江锦悦也不嫌弃。 而且还送到了她自己的卧房,待洗清了脸,香儿才道:“这是二小姐身边的淳儿。 ” 芙蓉微微凝眉,似乎是明白了些什么,转身从柜子之中取出来她自身干净衣物替淳儿换上。 江锦悦清理了淳儿头部的伤口,看她手臂和脖子上都有淤青,江锦悦不由得拧眉,难不成是被人……之后又迅速打消这个想法,如此诬陷他人也不好。 “芙蓉,去把针线拿出来,这伤口太大,需要缝合。 ”江锦悦安静的去下伤口之上的木头屑残渣。 …… 淳儿脑袋浑浑噩噩,醒来的时候只觉头部昏沉,竟然没有死……呵,看来的老天待我不薄。 “醒了?”江锦悦看着手中的植物根**,冲着后边的香儿挑眉,让她端过来一碗浓药喂给淳儿。 淳儿警惕的盯着她,都说三小姐学医,可不知道她会给自己下什么毒。 香儿见她不配合,自己先是喝了一口,“看吧,没有毒,要是小姐真的想害你的话,就不会拉你过来,让你死在荒园那里了。 诺,快喝了吧。 ” 淳儿心下思索片刻,自己就这么一条贱命,剩下的就什么也没有,江如苑那边早就把自己丢弃,她还有什么用?是毒药是解药都喝了它又有什么。 芙蓉这时才走进来,对着江锦悦笑道:“小姐猜的真对,那个王婆子现在可真是老实了许多,平时睁着眼睛恨不得长在小姐屋子里。 四少爷都被她给打扰了,这几日乔平那……醒了?” 淳儿抖了抖,想起那时在大佛寺被芙蓉关在禅房之中,差点就被火烧死的情景让她重新记起,声音颤抖:“嗯……” “醒了就好,之前你谋害三小姐,拖延我的时间。 这一笔账我不曾与你提起,今日就做一个醒来。 你是二小姐身边的,成这副模样也是你自个儿作的,虽然不清楚你是因为谁而成了这副模样,但是用脚想想也是知道一二。 ” “你现在能走能跑能跳,在这丞相府中是去是留,全靠你自己去选择。 ” 江锦悦懒懒的打了个哈欠,自己在哪儿站着也不是个事儿,索性去江然的屋子里面坐坐,这孩子近几日来什么都刻苦钻研,还说以后要去学武功,好保护自己把她给逗乐。 襄阳会在即,这次是真的在即了,江淞和江如苑二人都懒得再去找她的茬,便宜爹更是把江淞作为重点培养对象。 江然本来低下头在思索,江锦悦顺手拿过乔平手里端着的果盘子,挑眉笑道:“你姐姐我在你这般年纪,早就玩开了。 老是看书也对脑子不好。 ” 江然疑惑的转过头,“那时候阿娘她不会教姐姐么?” 江锦悦愣住,在脑海中仔细的找了一下当时柳慕青的身影,那个时候柳慕青到底是有什么事情,属于原主的记忆也剩下了模糊。 江然的表情从期待逐渐转回失落,又转回不属于他年纪的淡淡笑意。 这个臭老弟,在她面前装什么老成,小孩子就要有小孩子的样子。 江锦悦伸出手捏着江然的脸,“我这只是让你脑子活络一点,行了,百无一用是书生。 待会儿让乔平帮你收拾些东西,一齐同我去襄阳会。 ” 江然抬起头来 到底是小孩子,听到这个能和江锦悦同去的消息自然乐的不行。 兴冲冲的哎了一声,江锦悦转过身回自己屋子里面,看来自己心底的小计划要快些施行了。 等江锦悦再回自己屋子里,淳儿直接跪在门前,看江锦悦过来把身子往下压了压。 “嗯?”江锦悦疑惑的盯着她,难不成这丫鬟要学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了? “淳儿有眼不识泰山,以前做那么多的错事,跟了一个不该跟的主子为她卖命,如今这一下场都是淳儿自己活该。 淳儿身无分文,不知该如何报答三小姐的救命之恩。 ” 淳儿说完,开始往地面上磕头,香儿上前拉她,才好的伤口,还去磕头,这是觉得伤口不大还是不想要命了。 “好好活着就算是报了恩了。 ”就说那时候的情况,江锦悦估计是别人她也会去救,就算是躺在哪里受伤的是江如苑,估计她也会去救的吧…… 江锦悦思索片刻,“你也不用做着保命的动作,在我身边待着,被二姐姐发现你活不久,现在你可以拿着腰牌出府自己去某个生路也行。 ” 谁知那淳儿像是自己拿定了注意一般,左右看了看站着的芙蓉和香儿,江锦悦挑眉,让她们二人先出去顺便把门给带上。 “说吧,现在就剩下你我二人。 ”江锦悦的语气平淡,不叫淳儿看透她的脾性来,江锦悦瞧着她一副坚决的态度,应该是心底早就已经打定好注意了。 “淳儿本是良家人的女儿,无奈家中生了灾,全家人就淳儿一人活了下来,后来在远房亲戚下努力存活,之后找了个极好的人伢子。 这才到了丞相府。 ” 江锦悦扣着手指,这是要和那香儿比惨了么? 谁知淳儿话锋一转,“淳儿为奴为婢,也尽了作奴婢的本分,都是死过两次的人,淳儿也明白了一些道理。 三小姐,且让我为您所用吧。 ”她要报复,江如苑凭什么可以随意解决她一个鲜活的生命,难道婢女就没有任何的活路了么? 江锦悦不由得咋舌,这是丞相府版淳长今逆袭手册么?江如苑懂那么多,却不懂的对手下人好,这就是她犯下的最大错误。 为人处世 马车晃晃悠悠,一个车轱辘撞到石头就把江锦悦惊醒,扯开帘子看着窗外的人,懒懒的打了个哈欠,却是再也睡不着。 芙蓉掀开帘子走了进来,“小姐可是饿了?” “到没有,哈——啊,睡了这么久,这马车晃晃悠悠的直让我想吐。 ”真是怀念现代社会的汽车,到底是谁想的做着车子来活受罪。 图啥,图开心呗。 比较古代就这么些代步工具。 芙蓉低下头,凑到江锦悦的耳边,“小姐,事情都办妥了。 ” 江锦悦了解的点了点头,昨日的淳儿跪在地上,扯开她身上的衣服,大大小小的伤口和伤疤,全部都是江如苑所赐,典型的动用私刑。 而淳儿又不能去反驳抵抗,反抗反而会被打的更厉害,前日儿额头上的伤口更是江如苑发了狠所做。 江锦悦不由得唏嘘,想想也是,原主都是这么被她给整死的,又问了问淳儿,她想如何做。 淳儿直接朝着她又是磕头又是祈求的,“奴婢现在想回到二小姐的身边。 ”然后报复她,毁了她。 淳儿的眼睛变得可怕起来。 江锦悦也没有劝阻,问了问她准备如何做,那淳儿却反过来求江锦悦给自己支招。 “前朝有一皇帝,他手下有两个臣子,一个贪污偷奸耍滑,一个清廉刚正不阿。 可是后来,皇帝下令把清廉刚正不阿的臣子杀了,你觉得这是为何?” 江锦悦直接给她说了一个故事典范,具体内容肯定不止是这样,但是江锦悦忘了那个故事,就挑的简单一点。 淳儿低下头转动着眼珠子,此时只有她和江锦悦二人,她也不怕什么尊卑不分的道理,直接道:“定是皇帝昏庸,清廉大臣不愿与其余大臣同流合污,反而招人嫉妒。 在皇帝面前尽了谗言,所以才杀了清廉的大臣。 ” 江锦悦摆摆手,端起手边的清茶,“你只是站在你自己的位置去看待这个问题,也要去站在上位者的角度去看看问题。 你就说,二姐姐是何时开始猜忌于你?” 淳儿思索片刻,淡淡道:“从大佛寺活着回来那日。 ”这可是江如苑亲口所说,她明明是忠心为主,江如苑如此对待她,怎能不让她报复心里平息怒火呢。 “如果你是皇帝,你会要那个大臣?”江锦悦轻抿一小口茶水,淡淡的香味,香儿沏茶的好手艺倒是不错。 “淳儿……淳儿实在愚钝,还望小姐告知。 ” “上位者想要使唤手底下的人,得拿到他们的把柄,清廉大臣就是因为他不贪,不抢,不骗,只一味的凭着他自己刚正不阿的态度去争。 ” “皇帝不好去使唤他,所以他才会被杀。 ”江锦悦押了一口茶,随后放下了茶杯,瞧见跪在地上的淳儿愣愣的呆住。 所以,江如苑那么想除掉她,也是因为自己太过谨慎,没有留下把柄来。 这…… 也就成了她的错。 淳儿的背后冒出冷汗,她大睁着眼却一语不发。 随后朝着江锦悦磕了几个响头,把自己知道江如苑和杨氏差人买诗的事情一股脑的跟江锦悦说了出来,最后准备发毒誓的时候,只见江锦悦站起身来抬手止住她的话。 “我不需要你为我出生入死,也不要你去帮我谋权算计。 你是你,我是我。 今日我就把一切的话都跟你说清楚,我救你,也可能救别人,即便那日受伤的是二姐姐,我说不定也会救。 ” “你我也只是机缘巧合之下相遇,人活一世,处处都是身不由己,唯有活下来才是最重要,你不需要对我表达忠心,在你性命攸关之时出卖我,我也不会怪你。 ” 江锦悦面上表情淡淡,心里则是想着反正自己以后要离开,懒得再绕弯弯了。 江锦悦的思绪渐渐收回,扯开车帘子看到外面的一些穿着破旧衣物睁着大眼睛盯着他们马车的乞儿。 江锦悦借着前天晚上救了的小乞儿之口,写了一首诗。 让那些在都城襄阳几座边城一带的文人墨客迅速传播,或许后日到了襄阳,这诗早就已经传遍了。 当然,江锦悦还不忘带上她的假名号,北川公子。 …… “皇兄唤我去?”上官昭阳手上掐着辽国送来的娇花花尖,涂着丹蔻的指甲映着亮光来。 襄阳会跟她这个长公主有什么关系,实在是懒得去搭理。 侍奉上官昭阳的是林尚书的小女儿,在家里估计也是个不受宠的庶女,叫什么林依若。 大概和林依荣是姐妹,看着比林依荣小了不少,索性这姑娘聪慧,即使被选中进宫怒火,她也不想爬龙床。 自己的亲生姨娘家道中落 不然怎么会甘心只做他人的妾室,甚至死后连个名位都没有。 将死未死之际拉着年幼的林依若,宁死不做他人妾。 这么一个警,林依若当然不敢忘,在宫中低声下气的活着,直到找到了个机会,在长公主面前拜了又拜求她收留自己。 林依若意识收回,似有似无的叹了一声,“襄阳会可是个极大会试,所有官家子女不论嫡庶都可在那时去证明自己。 依若命好,遇见了长公主殿下,若是殿下能去主持,怕是所有女子都能松一口气。 ” 上官昭阳冷笑一声,懒散的将自己的发丝披散开来,“皇兄这会儿指不定又要去耍什么招数。 ” 她什么都有,才智,美貌。 可是她却是一个女子,即使贵为公主,也逃不过前朝所有公主的悲哀的命运。 可是上官昭阳她不,她偏偏就想自己去掌握,招呼着林依若拿纸笔来。 “长公主殿下,这是要?”林依若在她身边侍奉几年,多多少少明白她的意思,羊白宣纸铺在桌面,前两个字却是写的‘澜今’…… 林依若明白过来,她细长的睫毛遮挡住她眼睛之中的情绪,不知道该不该把从林尚书那里听到的消息告诉上官昭阳。 “你去亲自交给澜今,就说这件差事我做不来,希望他能帮我。 ”上官昭阳虽然说的客气,她从小只要是不如意的事情就推到赵澜今的身上,今日,也是这般。 襄阳之行 “世味年来薄似纱,谁令骑马客京华。 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 ” 这首诗,自然不是江锦悦所写,估计小学的时候大多数孩子早就已经念上了,江锦悦随手交给芙蓉让小乞儿散出去,随后还给了他们点银子。 如果是聪明的可以用那些银子包一个店面做小本生意。 马车渐渐停下,江锦悦揉揉发痛的肩膀,懒懒的看着窗外,芙蓉说外面什么李将军家的小姐,和林尚书家中和江锦悦说的上话的林依荣,还有其他管家小姐少爷的统统来了。 马车一辆辆,真是‘宝马七香车’。 后面传来马蹄的声音,江淞骑着马的身影一掠而过,急急忙忙的跑向了最前头。 引得后面几个马车轿子里面都小姐纷纷勾头,江淞长的白净,双眉之间自有一道锐气,双目有神,再说话之时都是带着笑意看着对面之人。 当然,江锦悦和江然除外。 江锦悦不忍啧啧,可惜,长得好看心眼不干净,白搭。 只是后面那些声音,估计待会儿真的下了车,得有七八个小丫鬟要去芙蓉这边旁敲侧击的打听了。 车子轱辘转动两三下,前方一个足有五六米之高的大门敞开着,那城楼和江锦悦在之前去西安旅游见到的城门差不多大,感觉这个建筑比西安那个还要高一些。 那顶上,一块金色红木牌匾写着两个足足有她身高那么大的两个字,‘襄阳’。 江锦悦不是没有靠着自己脑袋里面的资料去搜寻记忆,但是她实在是记不起来这个朝代,兴许在哪史书之上还没有记载这些吧。 但是问了芙蓉她们尧舜禹之类的故事,她们也是可以说出来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之类的。 再后来江锦悦就被大小后妈顶上,她不得空闲每天研究自己心爱的药草,也不再去想别的事情了。 只是今日一见襄阳,就好像去告诉后世的人,你们知道么,消失的那些没有记载的古都,也曾有它们辉煌的文明,这襄阳之地,也完有全不输于后世的气派。 ‘笃笃笃——’ “小姐,到了。 ”芙蓉安静的站在江锦悦的马车前,后边的香儿已经跟在了江然的身后。 江锦悦还未下车,一旁的江如苑摸着自己的后脑,“哟,还当这是在自己院子内,挺会摆谱的啊。 ” 江如苑身后跟着一个杨氏赠予她的贴身侍女,年纪模样看起来大约都二十七八的人。 而此时,淳儿手拉着江如苑马车帘子,看起来及其胆小的样子,缩头缩脑伸不开手脚。 淳儿在江如苑的院子中,除了一个认识的婆子之外,还有一个和自己要好的同乡。 淳儿回来之后,立刻与她们在杨氏面前求了求,直说那时只是二小姐打晕了自己,身上破了点皮,所以并无事。 淳儿哭的泪声俱下,因为她知道杨氏的出身,把自己的出身和杨氏尽量的说到一起引发杨氏的善心。 那杨氏可不是一个善茬,最是不喜别人提这些,直接发怒要将淳儿乱打一通。 淳儿心惊,知道自己这么一个条件根本引不起杨氏的信任,可怜的身世只是对好心人的利用。 而杨氏这种活了几年的狐狸,怎么会容许她一个同样身世的人活着? 淳儿心想,自己不仅要死还要连累上待自己如女儿的婆子和至交好友不成?这时就听见江锦悦所说的话,利用她也没关系,自己活下去才是最主要的。 淳儿直接胡诌了一个江锦悦的把柄。 杨氏会信?她自然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淳儿此时在泪声俱下的把自己卖身契的事情说出,卖身契在她手里,自己就算跑出去一旦被人查,那也是没命活。 毕竟古代人口贩卖,丫鬟逃逸之事可是很严重的,具体严重到什么程度,古代那几个知名酷刑谁也受不得。 也就因为这么一层原因,估计江如苑也是打淳儿打习惯了,姑娘家家处置下人招数多多,但是真正自己动手杀人估计是第一次,心里多多少少生出愧疚来,又听闻失手要打死的丫鬟并没有死,江如苑什么愧疚心里早就烟消云散。 “出门在外,还是要多注意自己的身份,毕竟妹妹可没有姐姐这般爱白日做梦。 ”江锦悦勾唇相讥,自己直接跳下车来走到江如苑的前面去。 江如苑哪里肯,盯着她的眼睛火辣辣的,只是紧紧几日不见,就觉得江锦悦好像长开一般,她那个娘自己也曾瞧见几眼,美丽不可侵犯,正如江锦悦这般的面容……真想把她的脸给毁了! “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姐,长得这般好看,像不像是十几年前的才女柳慕青?” “像,但是比起才女,此女瞧着更让人觉得顺眼许多。 ” 江如苑一听说话的人这么夸江锦悦,手上的帕子在路上不知被拧了多少次,越想越气,越气越恼。 手上的帕子‘呲——’的一声直接被她给撕开。 江锦悦回过头来,见江如苑一脸妒妇模样,“二姐姐可快走些,省得在外人看来姐姐是个没有礼数的人。 ” 江锦悦无疑是在玩火,她总是有千万个法子引得江如苑生气,江如苑可是在自己房间被关了十几日,江路州也是对她母女避而不见。 好像先前都没有如此丢过面子。 淳儿这全都看在眼里,她瞧着江如苑如同丧家犬一般的狂吠,她的心就变得更冷,这都是你江如苑活该啊。 不过还是江锦悦有本事,即使去招惹江如苑,她也知道如何明哲保身,自己不受任何伤害就可以退去,而江如苑反倒因为她太过于自信,对江锦悦动辄辱骂或是挑刺。 外人眼里看来就是江锦悦识大体懂礼仪。 而江如苑,则是嘘嘘,果然什么样的娘生什么样的女儿。 “小然呢?”江锦悦缓缓走向前去,芙蓉搀扶着她一点一点的走上楼梯。 “四少爷的马车在前面,应该是早到了吧,香儿那丫鬟是老太君身边,不会有异心的。 ” 愿者上钩 人多眼杂,所以也可以看也可以去听,小乞儿嘴里念得诗句脍炙人口,索性就在外面传了个遍。 江锦悦在自己的房间伸了个懒腰,襄阳这一带江路州是在这里有房产的,所以来这里的时候,精明的管家就给俩公子哥俩小姐都安排好了住处,包括丫鬟仆人小厮之类的。 还有几个江路州同僚的儿女也在此间住下,其中就有江锦悦熟悉的林依荣。 林依荣不喜欢江如苑,觉得她平时趾高气扬的。 无论是对待下人或者是对待她这个尚书嫡女,江如苑面上全是爱答不理的样子。 江锦悦一听,手帕轻轻擦拭嘴角水渍,这傻姑娘哦,江如苑那般还不是怕你们抢了她以后的凤凰位置?冲着她淡淡的笑了洗,江锦悦才道:“二姐姐脾性如此,林小姐不必与她置气,平时见面多留意就好,其余不必相交。 ” 意思就是她二姐脾气就那样,别跟她一般见识,见面的时候打声招呼,不用特意去交好友。 毕竟古代的妃子可都是为自己而战的,林尚书估计会让这个林依荣进宫,到时候你们俩人估计得是水火不相容。 “父亲时常让我以你们姐妹多走动,可我实在是不怎么喜欢你二姐。 ” 江锦悦耸肩,不仅你不喜欢,我也不喜欢。 估计到时候江如苑还得装一个和善的样子引起大家的好感。 l 林依荣也是有自己的妹妹,可那妹妹不听话,处处与她作对,不过没有江丞相那俩姐妹花赌气赌的厉害。 她见江锦悦性子淡泊,说什么也都听着,就是开玩笑她也不怎么生气,脾性就与江锦悦合得来,什么都愿意去跟江锦悦说去。 然而二人还未在多说,林依荣的贴身侍女慌乱跑来,在林依荣耳边说了几句。 林依荣面色由白转向粉红,像是带着笑意一般显得可爱至极。 江锦悦觉着好笑,调笑她道:“莫不是林姐姐有了什么好事?” “还……还能有什么好事情。 ”林依荣伸手拿着帕子打向江锦悦,只听她身后的丫鬟一脸焦急的又唤了一声小姐。 江锦悦耸肩:“林姐姐有事便去吧,空剩下我一人孤寂。 ” “你这死丫头,都学外头人说什么呢,行了行了,怕是早就见我烦了吧。 那我走了。 ”随后面上娇羞一笑,转身翩翩离去。 江锦悦拍打几下胸口,转头发痛的脖子,她还真的没说错,自己真有些听腻了,也是听她絮絮叨叨,林尚书家里有多少人,几个小姐,死了几个大夫人。 还有什么亲戚表哥她全知道了。 听的耳朵起茧子,只是方才瞧见那丫鬟脸上的表情和林依荣脸上的笑意,这就注定林依荣这事情不成,还是让她进宫之前先快活几天吧。 “小姐,您要的茶好了。 ”芙蓉在外面轻轻扣着房门几下,一边缓缓推门而入。 带着一脸的震惊,合上身后的木门。 果然如同江锦悦所料,杨氏身边的蔡婆子托人找上门来,江锦悦之前买的房现在找了一个老实本分的农人看着,一有消息立刻给江锦悦传了话。 江锦悦挑眉,“鱼儿上钩了。 ” 芙蓉对此疑惑不解,城里那么多的才子佳人,杨氏定是谁都去找过,江锦悦怎么就那么确定一定会找上她。 “小姐,奴婢怕到时候会被杨姨娘知晓此时,只怕小姐到时候就难了……” 江锦悦摊开手边的宣纸,提笔简单写了一些,就说这北川公子也在襄阳城,距离会试开始还有那么几天,所以江锦悦并不着急这些。 “芙蓉,拿好去交给那管家,就说是北川公子让帮忙转达的。 ”江锦悦如此笃定,也不过是她有自己的妙计。 淳儿现在在江如苑的身边,一旦有风吹草动的话也可以偷偷去给自己提醒。 再说,江如苑用不用北川公子的诗句又如何,她脑袋里面都唐诗三百首 加上宋词,怎么也能比得过江如苑这个小气量的人吧。 而且听说那边会试迫在眉睫,江如苑早就急坏了,头发也是一把一把的掉,看起来面色都有憔悴。 杨氏在丞相府出不了门,江如苑身边除了她大丫鬟就没有别的心腹了。 等芙蓉再次回来,江锦悦拿出一开始就准备好了的男装,襄阳这里不是丞相府,拘束她的不多,在这里就可以‘为所欲为’。 “小姐,您的书信都已经送了出去,干嘛还要自己去穿男装啊?”芙蓉皱眉,江锦悦自从上次江淞找事,她就变了个人一样,事事都要自己亲自去做,从不相信外人。 香儿那丫头几次表忠心,都被江锦悦给忽视掉,索性江锦悦也不是一个坏人,让香儿跟在了江然都身边,这样她也好放心。 “书信都速度可不比咱们这速度快,我那二姐姐在这襄阳,她那处处处心积虑的娘却在府里,你说她不会为自己出谋划策么?把消息放出去,说北川公子就在襄阳城。 估计我那好姐姐就自己巴巴的找上门来。 ” 江锦悦弹掉衣服上的灰,自己用针灸改变了自己些许面容,她的身高最近几月才开始长开,现在就和江如苑差不多高,估计还会再长那么几厘米吧。 江锦悦心道,对着黄铜镜子里的自己笑了洗,说了几句话,发现怎么说怎么都不对。 “我自己扮北川公子怕是无望了 估计只得扮演个书童什么的。 不过这样也好,可以让北川公子带上神秘色彩。 ”江锦悦自言自语道,还不忘用植物做了一些肉色的‘泥巴’堵住她的耳洞,再加上个假喉结。 冲着身后的芙蓉一笑,想起自己以前爱看的电视剧里面的台词,加着少年人特有都嗓音笑道:“看这一江春水和满树桃花,都没有丝毫的变化,这位美丽的姐姐,你可知道自己犯下了什么样的错误?” 芙蓉惊讶于江锦悦的变化,看着她这一副少年模样,捂住嘴巴:“像是四少爷长大了的模样呢!” 花楼上 襄阳这里规矩也多,像是什么某时男女皆不可出门,不然被逮到就要去府衙里吃茶。 江锦悦思来想去,只得等到那个时辰之前在和芙蓉返回府里去。 大概就在子时之前,也就是晚上的十一点左右回去。 剩下的时间也够江如苑自个儿去好好的琢磨。 江锦悦托芙蓉去查了查襄阳最大的花楼,花楼可不是现代说的夜店,相当于勾栏一类,女子皆是面带白纱的月伶。 大多数是家中糟了难的官宦子女,身上有些个才艺,不得不去花楼谋个生活。 江锦悦到了之后,一个像是嬷嬷样的人笑着走来,“这是哪家的小公子,可是有约来?我们这里有上好的厢房,小公子面貌生的俊俏,怕是……” 江锦悦听她夸自己的长相还挺高兴,但是别忘了自己现在可是有事在身。 这个嬷嬷看起来年纪三十有二,腰身细若柳枝一般窈窕,面目如同少女一般清晰可见,真是‘淡妆浓抹总相宜’在现代那还是一娇滴滴的美人,在古代这年纪却能做老嬷子。 江锦悦内心有些唏嘘,还是芙蓉拿出一块腰牌,“北川公子。 ” 江锦悦朝她拱了拱手,“不知该如何称呼?” 那人顿时喜笑颜开,“称我为张娘子就好,原来是北川公子的人啊,快快快,请上座来,难道这位小公子?” 江锦悦尬笑,她还真是北川公子,不过她不能说出来,咳了几声:“是公子身边的书童,公子先让我们过去,张娘子?” “哈哈哈,北川公子出手阔绰,小公子且往上走,我亲自给您带过去。 ” 张娘子笑的的合不拢嘴 至于为啥笑的合不拢嘴,看江锦悦一脸肉疼的表情就能看出来,为了把这个北川公子的身份搞大,江锦悦也没少花钱,什么捐财给官府,都花了她那一大串琉璃金玉。 待到了放进门内,江锦悦看着笑成一朵花的张娘子,细细想了一下,把自己口袋里面先前换成银票的一千两递给了她。 “多谢这位娘子的领路。 ” 那一千两索性就当做小费,张娘子推脱了一番,后来直接将银票塞到了袖口里。 随后芙蓉目送走了张娘子,江锦悦肉疼的掂量着钱包,一千两银票啊,都够那些贫苦的人生活个十年不愁吃穿了。 自己也就是个假大方而已 她现在只能一遍一遍的安慰自己,馒头会有的,面包也会有的。 ‘笃笃笃——’ 紧闭着的房门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江锦悦抬起手边的茶杯晃了晃,冲着芙蓉使了个颜色,让她放开旁边的帘子来。 江锦悦就走到帘子的后面,房间里面布置果然淡雅至极,就连长琴都摆放在最前方,江锦悦手上点燃熏香,听外边的人又敲了几下房门,“北川公子在么?” 江锦悦自她过来之时,就故意差人扩大了北川公子这个名号的名声,估计在这襄阳,不知多少人已经记住了北川。 “来者何人?”江锦悦伪装的少年音在此时想起,外边的人似乎是有些迟疑,犹豫着要不要进来,芙蓉通过窗户后面的缝隙看着那人 只见是一个头戴网巾,身穿红色锦衣华服,脑后用着一根红绳捆着头发的男子。 芙蓉冲着江锦悦摇头,张了张嘴型道不是。 江锦悦纳闷,还是招呼外面的人进来,根江锦悦嘀嘀咕咕的说了一下原因,无非就是通过外人知道了北川公子的事,特地想来求他支一招。 说白了就是也想作弊,他的身份估计也是位高权重之家的人,可惜他在读书方面是一个白痴,不如就找人抄上一首。 江锦悦只得挥挥手,故作玄虚的跟他说了几句云里雾里的话,之后便打发走了那人。 那人听到后估计是明白了什么,也估计是没明白,只觉得和文化人说话,文化人说的就是对的,手上拿着一叠钱袋子递给了芙蓉,让她千万收下算是谢过北川公子了。 江锦悦听着外面的梆子声音连续敲打几下,她现在的心情估计就跟那被敲打的梆子差不了多少。 “我本来还以为二姐姐会来,结果给别家的公子引了过来。 看这钱袋子估计得有多厚,咱们还不如开个替人写诗大会,以后对生计也不会缺东少西的了。 ” 刚刚那家伙身上穿的衣服不凡,出手比她给张娘子的一千两银票还要自己阔绰,估计也有生着不然江锦悦把这件事情给说出去的心思。 “小姐,你说会不会是二小姐已经猜到了,或许她又找了新的一家人了?”芙蓉低声道,却也依着江锦悦的话把方才那人送的钱袋子给收好。 自家小姐还是太笃定,过于自信也未必是一件好事。 江锦悦却摆手笑道:“我怎么会不知道,不过时间还不算太晚,二姐姐来也好,不来也好,到时候她都未必会赢。 ” …… 江如苑那边也是着急,手上捧着书籍细细背下,结果背了几句实在背不心里,不过是一些烂词破诗,只要念上一句当年柳慕青的诗 和这些相比不过是天壤之别。 淳儿这时学的聪明,她不走上前,反而将已经接到‘北川’的信通过杨氏心腹丫鬟彩芝的手,交给了江如苑。 江如苑被人洞察了心思,把书信扭成一团,嘴里骂骂咧咧道:“定是小人下的套让我钻去,我这个时候虽然着急,不过也没急到随便找一个酸儒的诗词用上的程度。 ” “二小姐,那信是杨姨娘交给二小姐的。 ”彩芝面上不改神色,将纸团重新铺展开来,后面写着收信人,确确实实写的是‘杨娘子收’四个打字。 江如苑手指紧握,神情变得逐渐低了下来,手上拿着那一张揉皱了的纸,看着还写着北川的两字。 她思索片刻,“北川当真在襄阳?” 彩芝看了一眼身后的芙蓉,将盘子递给芙蓉,自己走上前凑当江如苑的耳边。 淳儿倒是不急,她拿过彩芝手上的盘子,暗道三小姐果然料想的没错。 见北川 就在江锦悦百无聊赖的数了第不知道一千四百八十零四还是三的帘子结之时,芙蓉站在推门而入,压低自己的声音重重咳了一声,“小公子,等的人来了。 ” 此话一出,江锦悦抖了个机灵,江如苑来了? 芙蓉冲她眨眼,江锦悦立刻整理衣物,送走方才那人等了快一个时辰,江如苑这条肥鱼真是上了钩了。 摸了摸自己的假喉结,捏着嗓子说了几句。 还好,还没有掉。 江锦悦抬起手来,在手边的长琴拨了一个平淡的曲子。 江如苑走上楼的时候脚步一震,不过却挡住身后人的路,江如苑连忙伸出手拉低斗篷的边沿角。 彩芝停下脚步,许是听到了琴曲。 “奴婢虽然是个丫鬟,可是跟在姨娘的身边,一些个曲子多多少少也是听****过,只是这曲子声音绵长,让人向往高山流水之往事。 ” 江如苑嗤笑,“不过是一首曲子罢了。 ”但是这曲子也很少听过,走上前看了看书信写着的房间,江如苑停在门前,琴声也在这里停了下来。 江锦悦敢笃定,江如苑这是要和她打心理战,她不开口,江如苑也就不会开口,“门外是何人?” 江如苑心里一震,嘴里默念着杨氏和她说过的话 一定要在这襄阳会博得头筹,她的身份以后就再也不会被人低看了!这么一想,她女儿家的矜持也放了下来,起身推门而入。 芙蓉抬起眼来,见江如苑根本没有认出她。 一旁的丫鬟手上拿着江锦悦那时写的书信交给了她。 芙蓉心里暗道,都说江湖众人一女三娘最是擅长易容术,往往一易容出来的面皮,比原主人的面容还要更像三分。 没想到江锦悦却能将一个人的面部特征改变的与先前完全不相似。 “小女子女夗,不知可是北川公子?”江如苑开口道,也把自己的姓名给改了改,如字去口,苑字去头。 江锦悦眯着眼睛,这个二姐姐倒是跟她打着同样的如意算盘,“女夗姑娘,此时这般时间,你一女子带着侍女来找北川公子,怕是不好吧。 ”江锦悦故意压着的声音果然没有被她察觉。 江如苑尴尬的笑了笑,给自己扯了一个烂理由,随后开始哭诉,说自己身份不咋地,爹不亲娘死的早。 但是想在襄阳会上拿一个名次,还希望北川公子能成全。 这话江如苑说的及其隐晦,云里雾里的扯了几句。 江锦悦细细听下来,这不是说的自己吗?平时自己这么惨,江如苑也知道自己惨,还拿着她的身世去对外人说一声。 还女夗……这名字和方才哭诉说的话一结合,若是有心人细细想来,那肯定就能和江锦悦连上去,到时间江如苑再说是江锦悦拿她的名号假扮她…… 此招,简直是一石二鸟。 “北川公子?” 江如苑试着叫了一声,随后又唤道:“北川公子?女夗知道是让公子为难了,公子若是觉得勉强,我可以随时离去。 ” 芙蓉端过来一杯茶,分别拿出两杯子来,给二人满上,随后解释道:“小姐多想了,我家公子早就离开,方才不过是北川公子身边书童……少锦。 小姐有什么话可统统说出,这里无外人。 ” 彩芝的双眼紧紧盯着芙蓉,像是要在芙蓉脸上盯出来一个洞来,芙蓉回过头来冲彩芝淡淡一笑,似是带这些魔力一般,“那时在北川公子园中,这位不也是一起来的,不知可还记得我。 ” 彩芝眨了眨眼,她端起茶来喝了一口,双眼转动着道:“恩……恩,对,的确有你,小姐,这是那时接见姨娘的婢女,是信得过的。 ” 江锦悦在帘子外吹开茶叶片,茶杯托子旁有这一副油纸,上面还有这一层淡淡的粉末,带来这让人迷离的香味。 江如苑一听彩芝说,就放了心。 和里边那个书童说着自己的委屈,三句话不离本行,提着家中嫡子庶女那些人对她有多不好。 江锦悦听的都快要翻白眼,什么布帛之类的,你江如苑身上穿的就是农人家中一年所赚,你吃的用的那就是嫡女用度。 还庶女姐妹对她如何凶恶,江锦悦手指的茶盏在手上晃着,想着要不然待会儿趁着江如苑喝了茶,再给她下点****打一顿? ‘梆梆梆——’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子时。 ”外面的人吆喝这声音拉长,房间内的江如苑听的一清二楚,江锦悦都想打个哈欠,她是真不想在这里听江如苑张着嘴巴巴。 “小公子,不知道北川公子离开之时,可曾有什么留下的?”江如苑小心翼翼道,像是想去掀开帘子看看里面的人是个什么模样。 芙蓉眯起眼睛,见江如苑一点一点的朝着帘子那边移动,手下一紧,惊声道:“二小姐!” “你怎么知道我是二……?”江如苑转头盯着芙蓉,芙蓉暗道不好,自己习惯性的给喊了出来,要是江如苑起疑的话…… “小姐说笑,公子走时,自然是留下一锦囊来,也说小姐用不用全随心意而使便可,只是拿了这香囊,不要忘记先前杨夫人所答应的条件。 ” 江锦悦掏出口袋里面的备好的香囊,摸索几下,这玩意儿是自己早就写好的,虽然还是自己抄了点儿唐诗古诗词。 江锦悦低下头咳了几声,芙蓉转而走进来,幸好江锦悦及时说话替她解了围。 芙蓉拿过香囊,只见后方的江如苑和彩芝勾头看着这里。 江锦悦索性回望过去,让江如苑暗叹,这男子也长的比女子还要娇美,看起来像是达官显贵身边养的那些个娈童。 江如苑随后接过,原本是想打开,只听后面的江锦悦又道:“已是子时,小姐该回还要请快些 。 莫要忘记小姐所答应的。 ” 江如苑连连点头,站起身来行礼的时候脚步虚浮,直接将香囊攥在手中,就像是握住了一根极好的救命稻草一般,这可能就是她能够一跃而上的枝头了吧。 醉汉 江锦悦在江如苑走后才彻底的松开了一口气,大口喝着茶,扯开脖子上紧紧系在一起的扣子,“要不是襄阳有子时必须辙回的规定,我估计我这二姐姐还会在我面前哭诉着江淞和我甚至江然三人联手欺负她一个可怜卑微的‘弱’女子。 ” “噗,小姐真会说笑。 ”芙蓉打趣道,也不忘在江如苑走后看了看四周有没有什么人在意这里的情况。 随后关上门帘去,不知这个时候也要不随着江如苑一同离开,江锦悦看着房间内,不知在这里住一晚上都要花几千两银子,跟在现代的五星级大酒店一样的价格,甚至在那价格的几倍之上。 芙蓉怎么会不知,在江锦悦面前掂量着手上的钱袋子,“只是不知道方才一开始闹乌龙的人是谁家的公子,至少今天没有亏了去。 ” 江锦悦这么一想便觉得心理平衡,她的装扮是男子,而芙蓉则是扮演一个侍女的身份,江锦悦给了她一些银票让她下楼的时候去买一些糕点带给江然。 而江锦悦则是等芙蓉走远以后再回江府去。 毕竟两个人走越容易招人怀疑,江锦悦一个人能跑能跳的,而且又看起来是个男孩子,所以也不怕什么。 芙蓉走后,江锦悦算着时间,之后才偷偷打开房门来探出脑袋,随后鬼鬼祟祟的探出脚,轻而易举的就走下楼去。 房间内。 张娘子看着江锦悦的动作不由得笑出声来,“这小姑娘倒是个有意思的人。 ” 在她身后的暗七拧眉,“你在这里看管许久,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 “行了行了,我自然清楚什么重要,暗七你跟在你主子身边也有一段时日了,你管不了主子的心思,难道还想管我的心思了?” 杨娘子手上拿着帕子在暗七面前挥了挥,也不管他手下已经攥紧的拳头,还好张娘子是一个聪明的人,知道分寸,所以也没有去管暗七是如何态度,自顾自的走上前来坐在桌子面前。 “你不愿同我说主子的行踪,那你可愿意说说你主子为什么愿意来襄阳?”张娘子魅力的眸子之中含着深意,她望着暗七,思绪却飘到以前。 赵澜今自当上摄政王,性情变得比以前更冷,出门就要遭死士的暗杀,前些时候还有人风言风语的说了一嘴,直到后来赵澜今的腿瘸掉。 风言风语少了一些,但是刺杀却从未停止,所以赵澜今极少出门。 这一次暗中接到消息来,张娘子吩咐手下去查,也没差到赵澜今非得要来襄阳的原因,这就有点百思不得其解。 今日,也就只有赵澜今的心腹暗七过了来,只字不愿提起有关赵澜今的信息。 张娘子最讨厌这一点,喝了一口茶来,不过今日那小姑娘给了她一大叠的钱,她也暗中帮了那小姑娘一把来。 暗七以为张娘子似乎是准备掠过这个问题,索性准备离开之际,张娘子拔起发间金钗朝他扔去。 “你!”暗七手不由得搭上身后的匕首来。 只听张娘子笑了笑:“你我各为其主,但也不是敌人,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那也得给我张娘子一个面子,今天要是不说清楚就走的话,怕是要留下一只胳膊或是手指。 ” 暗七呲牙,自己不愿意去同一介女流斤斤计较,但也不想去拿赵澜今的事情拿去说嘴,不过张娘子花楼的手段他也是听过的,纠缠不休反而没有道理。 暗七垂眼来:“长公主昭阳是审判官。 ” 张娘子一顿,面上都笑意也僵在脸上,似乎是明白过来什么,摆摆手让暗七过去。 赵澜今虽然面冷,但却是一个热心之人,他也想弃了摄政王都身份,只是老皇帝让他答应的承诺始终是过不去的坎儿。 这一次襄阳会上,定是那位身娇肉贵的长公主说了些什么。 百无聊赖的抓起一旁的干果子,张娘子似有若无道:“上官氏的兄妹二人,可真是害人不浅。 ” …… 江锦悦四下张望着,自己小跑上前,看着身后确定是没有人了她才往前又走了几步。 这大晚上的人极少,自己走几步路来都没什么人,江锦悦不由得想念在现代都还好,稿子做累了还能拉同事去夜市那边吃点夜宵。 随后再和沙雕同事把吃过的骨头拼接在一起,之前还有一次吃着吃着觉得少了个猪腿儿,当着小贩子的面把那猪给拼了出来。 飕飕—— 风声吹起,江锦悦感觉脑后发凉,回过头看去,只见不知何时,一个喝醉了酒通红着脸的大汉打了个酒嗝儿。 我丢!这家伙什么时候窜到我身后的?!江锦悦心中惊道,往后一点一点的慢慢退去。 根据医学的研究,喝醉了酒的人要是想侮辱人的话,是完全没有这个机会的。 可是江锦悦看着这个满脸通红还打着酒嗝儿的大汉,忽然笑道:“嘿嘿……小美人儿……” 江锦悦摸着自己脖子上的喉结,确定自己现在是男性。 古代有那什么好男风,不会这家伙也要……江锦悦拔腿就跑,她这下真的明白为什么襄阳会让子时的女子快些回去,不仅是女子,就连男子也都要保护自己啊。 “小美人!小美人……不要跑啊!”那醉酒大汉喊道。 你不让我跑我就不跑,你当我是傻子啊?!江锦悦迅速掏出腰间的药粉:“你特么别追老子了,不然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那大汉虽然醉了酒,但是速度却是极快,犹如一个迅速移动的大型‘坦克’。 江锦悦那还管得了这些,手上抄起药瓶子往那大汉身上砸过去。 江锦悦看着路边摆着的竹竿,上前扒着竹竿往下划去,绊倒那个大汉。 暗处,一人瞧见如此不由得发笑,只是见那醉酒大汉穷追不舍,面色渐渐变冷,伸出了他手腕之上的袖箭。 ‘咔——’的一声,大汉应声而倒。 江锦悦也不知道是跑了多久,擦拭掉额头上冒出来的汗,看向身后边的位置:“那家伙没有追过来吧?” 长公主到 “你方才下药之时,就应该直接反击,手指抓他双眼使他看不清你。 ” 江锦悦警惕的转过身去,有听到暗处传来的踢踢踏踏的脚步声,江锦悦试探的问道:“南溪?” 赵澜今忽然愣住,却也仅仅只是片刻而已,他的双眼又从黯淡恢复冷意来,一步一步的走向前面呆站着的江锦悦,“嗯。 ” 江锦悦长舒一口气,随后笑道:“我就知道是你,难怪方才那个糟老头子没跟上来,放心吧,下次再有这样的情况,我就直接按着你说的去做。 ”江锦悦装着满不在意的样子,上前去揽着赵澜今的手。 赵澜今感觉握住了江锦悦的手,小小的还带着一些暖意,忽然想起她先前在马车上惊慌失措逃开的样子,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来,随后见江锦悦抬起头盯着他,那一双明亮的眸子…… 赵澜今撇过头来,迅速将脸上的笑意收敛去,一只手勾上江锦悦纤细的腰身,一跃而起。 江锦悦感觉就像是做梦一样,赵澜今这家伙每一次的出现也太巧了,几乎是她每一次生命攸关之际,江锦悦想着,不由得双手紧紧抓住赵澜今身上的衣物,她闭上眼睛来,心里默默的数着时间,感觉身上一种,脚尖缓缓落地下来。 再睁开眼睛,已经是在江府她的小园子内,江锦悦本来是很欣喜的转身想跟他说,哇,怎么这么快,你轻功见长啊。 只是回过身来,除了树上渐渐飘落下来的树叶子,就剩下那一轮淡淡的快要失去光亮的明月。 这家伙,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自己还没有跟他多说几句话呢。 江锦悦拧眉,低声喊道:“南溪!你又走!” 夜空中,似有似无的传来一声叹息,“那袖箭你好生拿着,在关键时刻可保你性命。 ” 江锦悦抬头,面上又再次露出欣喜来,只见她的手腕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条银色玄铁链子,上面更是有这一条扣子。 江锦悦数了数,上面一共有三十六个小孔,待在手上,倒像是一条手链子一样美观,也可以藏在袖子里面做一个装饰品。 在抬头,之间远处的树枝在一抖一抖。 江锦悦倒没有那么气了,拆下面上的杂物,转而回自己屋子里睡去了。 …… 天亮。 江锦悦不是自己早醒来的,芙蓉晓得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而且昨日回来的也晚。 江锦悦嘴里不满的嘟囔着,“芙蓉,不要……让我再多睡一会儿,今日不用去老太君那边请安,我就再多睡一会,一会儿便好。 ” “哈哈哈,三妹妹竟然这么有趣,都多大的人了还赖床呢。 ” 江锦悦脑子中的警铃立刻拉出警报声,首先,她和江如苑老死不相往来,见面针锋相对。 肯定不是这么柔和的说‘三妹妹,你赖床哟’的语气。 其次,芙蓉和香儿那两人肯定不敢这么叫她,一定是别人。 在江锦悦想完这些的时候,已经抬起头来看到眼前站着的林依荣了,她巴巴的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今日比起先前做了打扮一般,面上贴着花钿。 双眼两侧都描着淡淡的红妆。 “林小姐啊,你今日……”怎么起的这么早,这外边的天看起来才刚亮不久,太阳都还没有完全出来呢。 江锦悦只想再回去一梦周公,问他自己到底是江锦悦做了一个现代人的梦境。 还是一个带着现代人记忆的人,却在这个神秘架空时代所活着。 庄周梦蝶,蝶梦庄周。 林依荣立即让芙蓉帮江锦悦换上最华丽的衣物,“三妹妹,我跟你说,待会儿要见到长公主殿下,一定要穿着得体,不要像你以前一样穿的那么素净。 到时候所以官家子女纷纷要去前边拜见公主殿下。 ” “我这儿有一支金线累丝雕花钗,待会儿让你的侍女帮你收拾个好的发髻来。 ”说罢就揪下来自己头上那一支最显眼的金钗来。 江锦悦脸上带着尴尬的笑容,蛮不好意思的拒绝她,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自己收了就要被拿出去说事儿,还不如不收了为好。 芙蓉会意,从箱子里拿出老太君先前给她的赏赐。 找出来一支档次不低于林依荣手里面的钗子放在了桌子前。 江锦悦瞧见林依荣面上讪讪的笑了下,拿起钗子来:“我拿姐姐的钗算什么回事,不如就用这钗子同姐姐的钗子换一下,林小姐觉得如何呢?” 果然,林依荣点点头,拿起江锦悦手边的钗子,自己又重新带回头上去。 江锦悦瞧了她一眼,这林尚书的女儿,家中姐妹可不比她家里的少,不找自己的姐妹,偏偏找她一个不受宠的庶女。 实在是想不明白了,江锦悦懒懒的打了个哈欠。 “姐姐说,长公主殿下要来,那咱们要在哪儿见?几时见?还有马车我去让芙蓉去备好。 ” 林依荣像是一个马大哈,一拍大腿:“我给……我给忘了,哈哈,你先在这里梳妆打扮,我去外面让丫鬟小厮去做。 ”说完火急火燎的跑了出去。 “林小姐倒是一个性情中人,依奴婢瞧着,不像是一个有心计的,但是丞相爷以后没有与林尚书那边的交往,小姐也不便去多与林小姐交往。 ”芙蓉面色平淡,却把什么都看了出来。 江锦悦无奈的笑了笑,却也淡笑不语。 任凭芙蓉对她的头发捣鼓着,她瞌睡的如同捣蒜一般,脑袋一栽一栽。 不过,随后到了林依荣说的那地方,江锦悦可是打瞌睡也睡不出来了。 要说在这个朝代,女子十八便已经是踏入了成年,十九未出嫁已经算是高龄女子,而我朝的长公主殿下,早已双十年华,却还未出嫁。 公主不比皇子,尤其是这公主还和天子是兄妹,想要去公主的驸马以后不能纳妾,而且还会有被公主反休的情况发生。 江锦悦随着林依荣步入偏厅,也在众人的叩首之时,瞧见了传说中的长公主殿下上官昭阳。 她美丽的面容便是比起知名港星也是不差的。 是那种夹杂着多种美的结合,一瞧见便难以相忘,抬眸之间,连江锦悦自己都不由得看的痴了。 我丢,这样的女子都没人娶,估计都是瞎了吧。 意中人 众人面上大多数带着一种微妙的笑容,似是忌惮,又似是艳羡。 江锦悦低着头不好让自己太过于出挑。 “你是江淞?”上官昭阳走到江淞的身前,她眯着眼睛,嘴角似有似无的带着一抹笑容。 江淞抬起头来,说了什么江锦悦没有听到,因为身边的林依荣惊呼,上官昭阳身边杵着的宫女是她不受宠的庶妹。 江锦悦打了个哈欠,心道你亲戚可真多,抬眼望过去只见林依荣的庶妹长相也完全不输与林依荣,她的嘴角下方有一颗红痣,五官虽然看起来很普通,可是结在一起却那么的好看。 眉目灿若星辰,当江锦悦还想在看过去的时候,林依荣连忙拉了她一把。 “长公主面前,还是不要太出挑的好,三妹妹,待会儿咱们从侧门那边溜出去,这样也好抢到玲珑阁边上可以看到曲子的最佳位置。 ”林依荣笑道,可是说话的时候却无缘无故的往下瞟过去。 哟,思春呢?“我其实对戏曲之类的并不感兴趣,不如林小姐……” “你陪我去!”林依荣惊道,忽然愣愣的看着江锦悦尴尬的笑了笑,这可不是在自己的府中,也不是自己的亲妹妹。 “三妹妹,陪我去吧,这里我人生地不熟的,不如找个好一点的地方坐着。 对不对?” 江锦悦看着眼巴巴盯着她的林依荣,且不说她有身份又是嫡女,还有一品大丫鬟护身,听芙蓉那时跟她说起过,林家有一女已经入宫做了嫔妃,林依荣这般又是为何? 说话不及,江锦悦已经被这个林依荣‘拐带’到了二间阁楼,玲珑阁果然是七窍玲珑,上到那飞龙盘柱,下到桌腿凳椅子之上都是上好货色。 就连一旁离着的木雕,木头美人就像活过来一般。 江锦悦职业病又犯了,对着那几乎有她半人高的雕像看了又看。 这里是不允许丫鬟奴仆进来的,所以江锦悦身边并没有芙蓉,抬头想问问题时,江锦悦察觉自己还有有点依赖芙蓉,说白了的话就是懒。 林依荣看着来来往往坐开的人,抬起胳膊顶了顶一旁的江锦悦,“你瞧那中间站着胖嘟嘟的公子,是钱司史家的公子,只是他这般胖,估计是没少吃。 ” “还有,那边的看起来高高的,头上系着红色发带的是杨知府家的三儿子。 据说也是一个不学无术的人……” 林依荣的声音特别的小,江锦悦顺着她手指之处望过去,杨知府家的三儿子,旁边还站着老熟人……噫,那不是前日找北川公子误打误撞进来的糊涂蛋么。 “三妹妹。 ”林依荣见江锦悦不理会自己,娇嗔一声恰着江锦悦的胳膊,好似是真的闺中姐妹一般亲昵,见江锦悦吃痛回过身来,她才佯装生气怒道:“我唤你许久,你都不回神来。 ” 主要是你说的太没意思,介绍来介绍去,我特么又一个都不认识,应和你一声也就意思意思得了。 江锦悦垂下眼来,早知道自己就不来了,还不如继续去梦周公。 “林姐姐继续说,对了……方才林姐姐说了这么多,哪个是林姐姐的意中人呢?” 林依荣一脸娇羞,冲着人群里一人挑眉,江锦悦低头看了一眼,“是穿黑色锦衣的?你瞧那公子眉宇轩昂,站起来的时候也不东倒西歪,的确是一个不错的少年郎。 ” 林依若娇羞的看了她一眼,随后摇头。 “诶?是头上带玉冠的那位?” 林依荣继续摇头。 “嗯……是带玉冠旁边的小公子?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 林依荣白了她一眼,伸出袖子来:“我都表现的那么明显了,你就跟不明白似的,你说我频繁来找你,又处处拉着你,方才站在那几位公子之间的人还有几个人?那不就是……不就是你哥哥么。 ”说完还娇羞的拿着帕子遮脸。 江锦悦就跟被雷劈了一样,感情你这家伙,跟我扭捏来扭捏去是打的江淞的注意? “林姐姐,你是不是不知道我和大哥哥的……就我们之间的关系?”江锦悦瞧林依荣一脸的疑惑,估计也就见了江淞一面,还不清楚那日府中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江锦悦一边感慨林依荣年纪轻轻就眼盲,还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一边看向不远处的江如苑坐在角落里,跟旁边的人淡笑不语。 “那林姐姐,你为何不同我二姐姐耍?” 林依荣白了她一眼,那当然是不想和江如苑一起,或许是女人的直觉,长得漂亮的人只要一位就好了,至于其他人嘛,该干嘛干嘛去。 而她觉着江锦悦安全,虽然长的的确比她好看些许,但是江锦悦不像是江如苑长着一双勾引人的眸子。 江锦悦则是想捂脸,这傻姑娘也不知道去调查调查,江淞现在和她是井水不犯河水,要是犯了的话,估计要有一场恶斗。 林依荣看着江淞渐行渐远,双手撑着脸颊来:“咱们女子不比男子,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林依荣喜欢一个男子,却还要经过一个弯弯绕绕的路来,苦的很。 对了,三妹妹可也有意中之人?” 这就相当于两个玩的不错的人,你有一个小秘密,如果对方和你玩得好就要分享一个小秘密,如果把对方秘密说出去,对方也会说出去自己的秘密。 这也就是图一个安全感。 江锦悦唏嘘片刻,细细思索了一番,“也是有的。 ” “他长的什么模样?” “我没有看清楚,但是他声音好听,很有磁性,尤其是喊我名字的时候,总是会忽然一下子就窜出来,救我于危难之中。 ” 江锦悦思索道,林依荣歪着头:“那他定是贪图你的美貌,突然出现有那么巧么?三妹妹识大体,长的又好。 你没有看清楚他,他说不定看清楚你了,你还有身份摆在那里不是么?” “哪有?他不是那样的人,他……” 诶,不对,这问题怎么就绕到她的身上了,江锦悦看着林依荣面色不喜。 受伤 在这四周逛了逛,江锦悦瞅准时机逮到一个机会逐渐离林依荣远一点儿,因为江淞她才来找自己,要是知道江淞与她不合,是不是又会陷害自己呢?江锦悦不敢想,只等退而求其次,慢慢疏远林依荣吧。 江锦悦在这边转了几圈,发现这里也不是那么的好玩,都是前来参加襄阳会试的公子小姐,个个身娇肉贵,她惹不起难不成还躲不起了么? 江淞那边。 江路州一早就开口过,他以后可能要迎娶上官昭阳,江淞自己也明白他是天之骄子,身旁围着的官家小姐他也懒得看在眼里。 杨佳子娇笑道走上前,“佳子见过表哥。 ”笑容甜甜的,自以为这样子比较好一些。 江淞拱手就当做是回礼,大多数时候懒得去搭理,无非这个杨佳子跟他有那么一点亲戚关系。 杨佳子顿时喜笑颜开,眯着眼睛走上前边去,却被后方的一些个女眷拉到远处。 她忿忿不平的扯着帕子,倒是身边的江如苑咂舌道:“好端端的,你往前边凑干什么?” 杨佳子也不恼,弹了弹衣服上的灰尘。 “妹妹是江淞表哥的妹妹。 ” 江如苑嗤笑,想不到江淞还能帮她分散一些官家女子的注意力,这里也不是没有世子,还有侯爵之类的公子。 她统统没有看上眼的,唯有至高无上的位置才是她的追求。 “你看长公主殿下,只恨我没有一样的好运。 ”江如苑不咸不淡的说着,忽然遇上杨佳子惊恐的眼神,江如苑搭着后脑勺的头发,转过身来嘟囔道:“做什么这副……长公主殿下!” 上官昭阳绕有兴致的看着她,江如苑心惊,自己方才没有说错话吧,这个上官公主听说也是一个不好惹的主,她手上有着所有女子羡慕的权利。 江如苑暗恨自己方才大嘴巴,上官昭阳还是襄阳会试的审判官,自己这无疑是得罪了她。 “原来是江丞相家的女儿,生的一派端庄得体的样子。 ”上官昭阳眯着眼睛淡笑,她有时候你瞧着她笑,实际上她并没有笑,是那种很难去与之相处的人。 江如苑是知道上官昭阳的手段的,先前有关于她的传言,一个官家小姐因为太过于跳脚,不顾尊卑当场顶撞上官昭阳,或许是因为那女子并不认识上官昭阳,不然也不敢那么做…… 也就在那之后,该女子家中三日连遭宫中一贬再贬。 随后不到半月之内,该女子家中惨遭灭门,女子被迫发卖。 “如苑……如苑不敢。 ”江如苑低下头来,她很慌,杨佳子强撑着身体的不适,才勉强站稳,走上前来拉着江如苑,江如苑才发现她也在那里发抖,真是说来好笑。 上官昭阳好似是十分满意她们露出一副害怕自己的模样,娇笑道:“且下去吧,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作甚怕我怕成这副样子。 ” 江锦悦在上头把这些都看在眼里,一个个的官家小姐公子,皆是一副巴结模样,她最是看不起,想着要不要先回去看看,但是四下找了找林依荣的身影,喊了几声之后并无人回应,江锦悦内心也不觉得无聊。 “朝来慕初相邀月,去来还散知几度……”一人念着屏风上面的诗词,江锦悦回头看过去,正是先前的李将军家的二小姐。 江锦悦微微诧异,她怎的也在此处,想着要不要赶紧离开之类的,李小姐就转过身来:“谁?” 江锦悦回过头来讪笑,朝着李小姐拱手,后来她问过芙蓉,朝中也是分派的,她便宜爹就是一派,而李将军则和便宜爹相反。 江锦悦不知道要不要和这个李小姐打招呼,万一被人拿出去说做,也要让多心人看到。 “是三小姐啊?李意见过三小姐。 ”李小姐倒是客气的很,说话柔柔的,跟先前的李蓝完全不似姐弟。 江锦悦随之笑道:“说来惭愧,这还是锦悦第一次听到李小姐的名字,李意,意姐儿?”江锦悦抬起头看着李意,瞧见她并没有不悦。 李意的脸是那种很干净的脸,只是她瞳孔的颜色有些浅,睫毛之下掩盖住她眼睛之中的表情,看来是因为上一次的李夫人偏心,她现在倒不像是在丞相府那时一般唯唯诺诺了。 江锦悦准备起身离开,只听到身后的李意淡笑道:“我听说前些时日有一北川公子名声很大,真想有朝一日能够见见。 ” 江锦悦脚步顿下来,这是在跟她说话了?看李意也不像是个刁蛮之人,江锦悦心下的思绪万千,只等楼下的林依荣招手过来,江锦悦跟李意应了一声便下去。 …… 赵澜今其实早就到了襄阳,暗七对上官昭阳十分不屑,因为先帝的情意,无论上官昭阳怎么作,赵澜今都是无条件的支持她去做。 因为上一次上官昭阳喂毒药,现在赵澜今还要装病在府邸一段时间,实际上本该卧病的人却好端端的站在此处。 张娘子扭着婀娜的身姿从后方走出,“我当是吹了什么风,王爷今日来我这小楼玩,过不了几日在被人传上一句风言风语的话,我这小楼还要不要了。 ”她的鼻子灵敏,经常是嗅花香药粉之类的,忽然嗅到了来自赵澜今身上的血气。 却见赵澜今面不改色,把自己的衣物往下拉去,“襄阳城如此之大,花楼这里比之百年钱金玉楼差的了多少?” 张娘子一听,立刻明白过来,金玉楼可是先前上官止为隐族女所建的高楼,那高楼怕是比现如今的皇宫都要豪华几分,拿金玉楼和她这花楼比,张娘子自然是开心。 倒是暗七冷冷的看她一眼,“王爷,长公主早已在玲珑阁内,不知……” “明日会试才开,今日就先在此休息。 ”赵澜今像是不想去多说那些话一样,倒是张娘子的眼睛暗了暗,随后招呼着手下的人,为赵澜今安排一个房间。 上官昭阳在,赵澜今也在,怕是那些躲在暗处的人也要蠢蠢欲动了,今年的会试,想必定会十分精彩。 明争暗斗 窗前屋子明亮,江锦悦睡了一会儿,鼻尖嗅到了香气,芙蓉连忙唤醒她,“会试已到,小姐不如先去换一件衣服,之后再去洗漱一番?” 江锦悦眯了一会儿,随后才惊道:“今天竟然没有见到我那个林姐姐啊?”还别说,这几日林依荣雷打不动的来找,江锦悦每次都是被她给唤醒,这一次没有她在,倒是还有那么点儿的不适应。 随后江锦悦懒懒的打了个哈欠,说不定林依荣这一次是想明白了。 步入正厅,江淞和江如苑早早的就在那里等候,江然一副苦闷的脸,说来江然也不过是来玩玩而已,可是江如苑使唤淳儿把他给拉上来,江然一见江锦悦就跟见了救星一样,双眼睁大显得极为可爱。 “三妹妹还当这是在自己院子里呢,老太君不在这里你就不能安省一点儿?听说林知府家中的女儿经常来找,估计你在屋里如何,林小姐说不定早就与外人说去了。 ” 江如苑开口嘲讽,她一看到江锦悦一脸死人样她就不爽,上前恨不得把她脸划破才甘心。 江锦悦根本就懒得搭理她,抬起眼来冲着江松和江如苑行礼:“锦悦给大哥哥二姐姐请安,昨日看了一宿的诗书,不经意就入了迷,今日就起得晚了些。 ” “再说今日是会试的大日子,林家姐姐也是有她的事情走不开,锦悦和她认识不久却相谈甚欢,林家姐姐不是那般人。 ” “三妹妹还真是伶牙俐齿!”江淞咬牙冷笑。 讲锦悦眯着眼睛,跟江淞江如苑两人在这襄阳待了两天,她就摸清楚他们二人的套路,江如苑和江淞之间的关系有着微妙的变化。 看见江锦悦就出言讥讽,而且讥讽的话也多有不同,比如你今天这衣服真好看,像是去年托姨娘买的,后来就送给了身边的丫鬟之类。 江锦悦就以这衣服质地都很不错,可惜我却瞧着不怎么样,只是人靠衣装马靠鞍,因为我的缘故把这衣服都衬的好看了。 江如苑怒急,却也只得憋在心里不能言语。 转头看向江淞,至少江淞还是仗义,出口讥讽:“都是自己兄妹,何须去在意旁的,若是真的要去攀比这些,跟小家子之中抢东西的贫民有什么区别?” 你听听这话,说的好像是江如苑,实际上江淞的话锋一转,“三妹妹真是上不得台面,在家中扬姨娘是你的长辈,但是在此处,如苑是你的长姐,长姐如母,自然就是你的长辈。 ” 江锦悦都想笑了,这是要那辈分来压她了?一旁的江然走上前来,他个头小,抓住江锦悦的袖子,“我三姐姐长得好看,穿什么都好看。 ”声音掷地有声,根本不把江淞方才瞎胡扯的一通听在耳朵里。 江锦悦蹲下身来,这个臭弟弟倒是学会护他姐姐了,姐甚感欣慰啊。 话题似乎再此不欢而散,江锦悦站在江淞和江如苑的身后,她知道,这两个人各怀鬼胎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自己这一套‘你不惹我,我不惹你’的大道理估计是不管用了,保不准这俩兄姐以后要怎么对付她和江然。 幸好随着管家的到来,这种尴尬的场面才得以结束。 江锦悦看着那个白胡子的老头,要是再不过来,估计他们仨人都要开始打起来了。 之后也就简单的拜了个佛,听说是老太君要求这么做,四人在一起准备了一些东西,结果还没坐一会儿,就开始唱大戏,一旁的白胡子管家跟看不出来一样,笑呵呵道:“哥儿姐儿们都有精神,不如再一起吃个饭 ” 江锦悦险些要喷出茶水来,连忙摆手:“此次会试如此重要,况且我先前吃了些个点心垫肚子,此时再不过去,锦悦唯恐迟了些,就多谢管家伯伯的好意了。 ” 开玩笑,此时不走更待何时,还想让她们几个再互掐起来,闹得笑话就先免了吧。 到了马车上,芙蓉走到马车的旁边,一点一点的跟上车子的步伐,还是江锦悦掀开车帘子才瞧见她。 昨日去玲珑阁无非就是拜见长公主,今日再去,玲珑阁外已经重兵把守,里里外外三层又三层,等车子停下,芙蓉才把江锦悦扶下马车来。 “小姐可是做好准备了?” 江锦悦自然是晓得她说的是什么,点头道:“你我花费那么大的功夫,只看这一次江如苑如何。 ”江锦悦似乎觉得事情变得好玩了些,看着在自己身后来迟的江如苑的马车,不由得冷笑一声。 襄阳会试,说白了就是朝中大臣子女的会试,无论嫡庶,无论身份贵贱,也无论是品行乖张或是谦虚之人,都可以去证明自己。 据说这个还是当年的开国皇帝上官止想出来的, 作用就是让那些不起眼不出名的大臣子女可以有一番出路。 对于男子来说或许是出路,对于女子而言,参考长公主身边的林尚书的庶女,通过会试,结果却入宫做了公主身边的宫女。 江锦悦当时闲来无事还去让芙蓉打听了一些,不知道男子参加会试入了宫的会如何,结果还真有。 说是一个罪臣之子,先前是皇宫禁卫军侍卫,后来父亲犯错锒铛入狱,他身为罪臣之子,过了不久就被一刀咔擦……也就是做了太监。 断子绝孙呀,啧啧啧。 听的江锦悦咋舌,看来通过会试也不是一条好出路啊。 梆子打三下,一个人尖着嗓子说时间快到,请各位迅速入座。 林依荣眼尖,迅速拉过来她招手道:“三妹妹,我在这里。 ” 江锦悦小脸儿一皱,她刚刚想着要不要躲开来着,毕竟林依荣喜欢的人可是江淞,她要是晓得她和江淞之间的关系,到时候在心里又生出旁的情绪来可怎么办? “我找你找了那么久,你结果却在这儿,待会儿咱们要落座了,你记得理我近一点。 ”林依荣笑道,还不忘冲她眨眨眼。 江锦悦忍不住撇嘴,江淞离自己那么近,昨天回去的时候也跟林依荣旁敲侧击的说了一些我们关系不好之类的,估计就是一个傻子也能听出来话语之中别的意思吧。 会试开始 低头看着林依荣的手,江锦悦先是眯着眼睛,之后才不经意的松开:“我们先去那边等着,说是要拿上自己的名牌的。 ” 古代会试跟现代其实也差不多,男子在一侧,女子另在一侧,中间隔着五六米的距离还摆着屏风,女子这边排成两对来,江锦悦和林依荣来的迟,已经是在最末尾。 这里不让丫鬟小厮的进来,里面的每个女子都被记上名字,是一个铁制的名牌号,上面写着女子的名和字。 轮到江锦悦的时候,那一旁的记录官看了她一眼,拿名牌的动作稍微一顿。 瞧见江锦悦诧异,记录官才笑道:“不知柳慕青才女是小姐何人啊?” 江锦悦低下头来,看她长相不就看出来了么,江锦悦逐渐长开,又加上她自己会熬药,皮肤宛若凝脂一般细腻,和画上的柳慕青长相相差无几。 她拿过名牌在自己手中紧握。 “那是亡母。 ” 记录官唏嘘,像是陷进了他自己的回忆之中。 没在同江锦悦多说,转身让她进去。 看来原主的母亲当时是红极一时啊,所有人都好似还记得她一般,这样美好的女子…… “入场——” 身穿灰色纱衣,头戴玉冠,那女子身形姣好,她的面容不像是旁的官家小姐一样贴了花钿,如同画中之人一般清浅。 林依荣拿胳膊肘撞了她一下,指着说话的女官,“那是曾经通过会试的人,可以进宫做女官,也可以做妃子,女子也可以为县主之类的。 ” “我真是羡慕她们,以后自己的婚姻也可以由她们自己去说。 ”林依荣转过头看向屏风那边去,像是想找到江淞的身影。 江锦悦只得点点头冲着她笑,心里则是在嘀咕怎么这么麻烦。 会试是有严格时间标准的,大概早上七点半左右,随着梆子再次响了一声,众人已经纷纷落座。 江锦悦看着一旁的暗几之上,林依荣就在她的侧面,女子也是会去考琴棋书画之类,只是在这之前,一些同样穿着灰色女官衣的人纷纷走上前来,她们手中拿着萱纸,纷纷发给江锦悦她们。 江锦悦眯着眼睛,这不就是考试么,过了,要么入宫做妃子,要么就做女官,估计女官还得有那么几年的使用时间。 一场时间一炷香,香烟缭绕之际,有人已经交了上去,正是杨佳子。 她转过头来得意的笑着,江锦悦低下头扶额,枪打出头鸟,佳子小姐连这点都不懂,看来在家中很少受到旁人的迫害。 江锦悦扭头看着对面侧边上坐着的江如苑,其实她在等,等她这个好姐姐用北川公子的锦囊。 要说江如苑这般波澜不惊的状态,估计内心也很焦急吧。 林依荣过来手上搭着帕子,“方才三妹妹写的可好?” 可是要跟自己对题了么?江锦悦低下头来,宣纸上面的题无非就几种,跟小学考试的题差不了多少,什么多年遭受灾害,民众不得已为贼匪,此事当何解? 还有什么北边的水患。 看的江锦悦还以为这是要大禹治水,沉思片刻便把之前的想法给写了上去。 那边的江如苑‘哼’的一声转过头,随后跟杨佳子闲聊。 江锦悦早已见怪不怪,这几日,江如苑和江淞就跟那什么机器一样。 请安的话,她跟你‘哼’。 一起吃饭,她跟你‘哼’,就连看她一眼都跟你哼哼哼个不停。 让江锦悦十分想去掰江如苑的脸。 然而此时,正厅之中,上官昭阳穿着公主官服制,双眼之间勾着花钿,把她整个人都衬得十分妖异而美丽,头发上的坠着的步摇也是轻微的摆动,一步一步走上前去。 坐在正上方看着手上女官收集来的题纸,上官昭阳口中唏嘘,一旁的林依若低头帮她整理,“今年的题倒是简单。 ” “你十三便入了宫,那时的女官也不是现如今之人,自然简单些许,去把这些都收回去罢。 ”上官昭阳似是不喜欢这些,或许是觉得麻烦,转过头来看着身后的屏风。 上官昭阳勾起一抹笑来,淡笑道:“澜今,你来了?” 屏风后面的暗七拧眉,似乎是觉得这个上官昭阳会害赵澜今一般,手上的佩刀亮出刀刃。 赵澜今坐在后方的轮椅之上,淡淡的‘嗯’了一声。 上官昭阳脸上带着一丝不屑,不过随后就把那表情隐藏在眼角置之中。 冲着一旁的林依若摆手让她离开。 随后她才道:“我还以为你不来,昨日派人去找了一番,皇兄说你身子骨进来不好,我听说洞山崆峒门的学医之人医术高超,不如就让我差人去帮你寻来?” 暗七的袖口之下包裹着一层纱布,什么寻找,恐怕是派人来暗杀吧?昨日那一刀还是主子替他挡住 不然的话,他这握着金错刀的手怕是要废掉了。 暗七心中有气,却还是在为赵澜今隐忍,随后慢慢的退到赵澜今的身后。 “不劳昭阳费心,皇上赐的药一直都有喝。 ”赵澜今神色自若,不改他平淡的性子,眼神渐渐变冷,只是这一次,他的腰间在没有那枯白玉佩了。 上官昭阳置若未闻,抬起头看着不远处坐着的一些官家女子,手上带着的鎏金指套轻轻拨动宣纸,“真喝假喝,我瞧着药效不大啊。 ” 她总是在想着赵澜今会像小时候一样帮着她,无论她做什么过分的事情,赵澜今虽然看起来性子冷,但是实际上却处处为她着想,比那个皮笑肉不笑的皇帝哥哥好太多。 听到屏风后面传出来金属细细拨动的声音,上官昭阳轻笑的转过头来,对着阳光抬起她的手指看了看,“皇兄差我来此,可惜昭阳无才,今日审判之事,就交给摄政王殿下吧。 ” 场地之上,这八月的天气还是带着闷热,众位坐着的官家娇女看着上空的天气无奈,只有江锦悦低下头来,一只手撑着脑袋。 殊不知,真正的暗斗早就已经在此时开始······ 会试之行 江锦悦一开始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为啥要来这里,看了两三下只觉得想打盹儿,昨天跟江如苑闹了一场都没有休息好,然而这一次,也就简单的考了几个试题而已。 随着燃香一点一点的消失,一旁的灰衣女官也纷纷的散去,上座的上官昭阳也不知在和旁人说些什么,江锦悦百无聊赖的玩着手指,这都第二场了,都没什么事情发生,林依荣晃动着她的衣袖:“我刚好看瞧见摄政王了。 ” “嗯?”摄政王怎么会来这里。 然而林依荣没有多说,因为她的视线已经被江淞给迷住,江淞亲自拿着宣纸走上前,似是要和上官昭阳说些什么,上官昭阳娇媚的面容带着笑意,让一旁看着的林依荣握紧了帕子。 这傻姑娘,你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上了江淞。 江锦悦虽然内心唏嘘,但她是个话少的人,和林依荣这样带着一些小目的接近她的人好感较低。 只听那边的灰衣女官听闻上官朝阳说的话,拿出宣纸来淡淡的念道:“花辞颜色慕秋兰,余江共度连苍山。 雪色茫茫,雾里翩然,皆化凡物质本洁。 ” 江锦悦面上不由得一喜,喜什么,这诗还真是她作的,再听那女官随后说了一些,众人纷纷赞叹:“原来是江丞相的女儿,昔日听闻如苑小姐年幼之时也曾作诗,之后众人也称为才女,但是近几年来不怎么听说过,江丞相藏得好啊。 ” 说话的人声音尖细,身上穿着暗红的衣物,江如苑面色一喜站起身来朝那人行了一礼。 没想到这个二姐姐还真的用了自己作的诗,想她江锦悦至少也看过上千本古籍,有些连百度百科都没有上过去的诗词,不过,这样也好。 江如苑显得有些飘飘然,“哪里,都是娘教的好。 ”娘掏钱找的人教的好,没想到这么一句上来就搞了个头顶名次,有些人夸她的魅力与才华,有些人说她的教养和大方得体。 一旁的杨佳子面色泛着酸意,不过到底是自己的表妹,面上带着笑:“看来如苑一定能拿第一。 ”不就是被人夸了么,果然是个庶女上不得台面。 但是台上的女官也没说什么,翻开下一张念道:“明月遥相望,照宣邀幽篁。 童谣笑语今不见,空留扇纸把东风。 ” 上官昭阳抬起她明亮的眸子,看不出来有什么心思:“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这诗有些意思而已,江家三小姐,不知道可否能说一二?” 这有什么好说的,她其实瞎胡诌的,江锦悦随后站起身来,她的面容在阳光之下都显得镀了一层金色边框一般,把她的整个光线都衬的十分柔美。 “多谢长公主殿下赏识,锦悦这首诗只不过是思念已经离去的母亲,小时候的月亮总是看起来特别的大,我看着它,它也看着我这般,母亲的院子之中有一片竹林,夏日的时候就点着一些熏香,那时我的母亲总是教我唱着一些童谣……” 江锦悦自知自己胡诌的本事还行,果不其然众人都唏嘘不已,纷纷的想要去夸赞江锦悦的聪明。 林依荣瞧见立刻笑道:“锦悦能把年幼时的事情拿出来说,可是如苑姐姐说的事情就有些不着边际了,都说余江共度,可是如苑妹妹远门都不曾出过,怎么还见过苍山呢?” 江锦悦回过头来,看着林依荣面色不咸不淡,有些想知道她和江如苑到底出了什么矛盾,别人都在赞叹她的诗词技术高,而林依荣则是处处怼着江如苑,流批啊,那些人现在都开始看着江如苑议论纷纷了。 江如苑瞪着眼睛,袖子下面的手却有些慌乱,杨佳子至少作为和江如苑是一条道的,朝着林依荣甩过来一记眼刀:“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如苑的身份尊贵,不代表她并没有见过苍山啊。 ” 江如苑一听,面色变得就比较平静了,只是感觉到一些眼光聚在自己身上,“三妹妹一向是有趣,今日这般还需多努力些。 ”林依荣原本还想说些什么,可闭嘴吧姑奶奶,要是江如苑后面不用我作的诗了怎么办? 索性上官昭阳并没有让她们说太多,你一言我一语的多话就失了会试的重要性,倒是……这江丞相家里的庶女有意思,就是不知道这个江丞相是什么打算。 她派人去丞相府调查江淞的嫡系,知道大夫人膝下无亲生女,而两个庶出的小姐却又不去把她们给放在大夫人下养着做个挂名嫡女。 随后女官又接着念了众人的诗词,林依荣的也在入列之中,其实说来这个会试淘汰还是靠着一些地位和身份,后面众女的诗词都各有各的特色,不好去淘汰,上官昭阳一挑眉,女官就明白过来。 随后没有念道名牌上的名字的娇女则是被淘汰,她们面露失望,有些人低下头来。 说到底,还是父亲兄长等人在朝中的身份官职太低。 江锦悦时而庆幸自己,又时而因为自己这么一个‘作弊’的身份产生一丝质疑。 厌恶这些,却又需要这些,岂不是又当又立? 暗七推着赵澜今的轮椅本来想要转身,只见一袭浅色纱衣做外层,里面的蓝色宫衣说明她是个宫女,而且还是一个身份不低的宫女。 “你敢拦摄政王?”现在的人就是这么不要命,上一个这样拦路的人早就已经坟头草比他都高了,暗七拧眉,对于前天发生的事情,他现在只想抽出佩刀把这些闲杂人统统咔嚓掉。 林依若面色波澜不惊,但是她的眸子抖动着,手心之后已经出了一层薄汗,不害怕?那是假的,她是一个胆小的人,可是她不拦着就会死。 “王爷且稍等,长公主随后就会过来。 ” 赵澜今似乎对这些置若未闻,他看着帘子那边的江锦悦朝着正堂这边的案几走来,桌面上散落的宣纸映衬着她的面容,袖口之下滑落,露出来里面的一条银色的像是手链一样的袖箭。 她没摘下,那便是 昭阳想法 玲珑阁建立的时间其实也有一段时日了,说起来还是以前有人无意呢喃一句‘七窍玲珑锁心阁’,那时候酒杯这里的房子的主人称之为玲珑阁,便是玲珑阁最里面的一见豪华的房间,便是‘锁心’。 赵澜今其实是来过这里的,锁心间里面的栏杆之下,种着一些淡淡的小花,看起来特别的漂亮,就是一缕一缕的,如果要是真的看的仔细一些,你会发现那是药材里边的‘独’花,就是只能独活。 活到最后慢慢厮杀的话,这种花也不是难养,就是毒性较大,而生长的地方也不多,之所以珍贵就是因为它的毒性,可以活死人要白骨,甚至是容颜不老。 不过这也是传说之中的而已,不得不说,有钱就是好,珍贵植物都能拿来做盆栽。 赵澜今不知道是看了多久,听见一点一点走上来的脚步声,还有淡淡的药草的香气,“暗七,你下去吧。 ” 暗七诧异的转过头来,只见门外那边,林依若手上端着深黑色托盘,上面放着一盏青花样式的杯盏,那时上官昭阳最喜欢的琉璃彩玉盏,暗七总觉得有事情发生一样,本来是想要揽着。 “你最近越发不听从我的命令了。 ”赵澜今的语气平淡,但是暗七却知道赵澜今这是怒了,随后不再坚持,向赵澜今摆手行礼示意自己退下去了。 上官昭阳接过林依若手里的杯盏,亲自为赵澜今倒了一杯,“自从上次匆匆一别,你我见面的次数似乎越来越少,这一次我给你写信来襄阳帮我。 澜今,你是不是……” “我现在已是摄政王。 ”赵澜今语气平淡的提醒着她自己现在的身份。 “那你为什么还来帮我?!”上官昭阳的语气变得急促,似乎是十分想要知道这个答案,“那……你不就是因为我的书信才特地赶过来的吗?” 赵澜今淡淡瞥过头,似乎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至于他为什么会来襄阳,脑海之中显现出来一人的身影,她笑起来的样子,和她转身之时的恼怒,似是在一开始就被人拨动心弦。 上官昭阳紧握手指攥成拳头,随后淡淡笑道:“算了,我不问了,你的身子一直都没好,我听皇兄说还需要调理。 ” “我有太医。 ”赵澜今回头望着她。 上官昭阳也不恼,还是像上次一般端出那药碗递给赵澜今。 赵澜今这次望着她,没有多说什么,又是一股脑的全喝了下去,只感觉肺里好似是要炸开一样,但是赵澜今的表现也是轻轻拧眉,暗七已经提前让他吃下了解毒药丸。 上官昭阳细细眯着眼睛,她面上的花细已经被擦拭掉,谁知露出来的清丽面容比今日之时还要美太多。 林依若不愧是她身边的人,随后立刻明白过来拿着杯盏转身离开。 远处的天渐渐的变暗,上官昭阳走到锁心间的内里去,看着桌面上铺着的宣纸,她研磨着,“我以前最喜欢研磨,父王总是说我的性子温和,长大以后也应该是个温和的姑娘,那时你和皇兄也在……”上官昭阳好似是陷入了回忆一般。 她出生在一个春季,那时的春却如同腊月的冬一般凌冽刺骨,父王当时一心想着躲避叛乱,将母亲众人长途跋涉。 母亲身子本来就弱,加上长期的奔波,这也可能是在奔波之下有了病根,也成了年仅二十几的母亲在随后两年离世的原因。 在躲避叛军的日子里是无聊的,她只需要一只大手捂住她的眼睛,耳边在听不得旁人说什么。 那个时候,与上官泓仅相差几岁的少年——赵澜今就来了。 上官昭阳那时是觉得自己是讨厌他的,可是在随后的逃亡日子,一直捂着她眼睛的父亲那时受了重伤,他说,“我能苟活至今,全凭借你们兄妹才能支撑活下去,若是明日我没有醒来,便是随你们的母亲去了。 ” 年纪尚小的上官昭阳,只听她的父亲大喊着自己的小字,“昭儿——!” 记忆就犹如山洪一般倾泻而来,上官昭阳记得赵澜今身着深色玄衣,浑身是血,他手上持剑,一只手抱着敌人的头颅,立在她的身前。 上官昭阳那个时候就想,当时到底是谁?又是犯下了什么样的错误?才导致了这样事情的发生…… 赵澜今似是不想再这里停留,手上转动着轮椅。 “澜今!等等!”上官昭阳拧眉,褪去身后的外衣,撩开她脖颈位置的头发,赵澜今微微蹙眉,只见那本来应该是细腻的肌肤,却又着一条足有一寸长的疤痕,如同一条蜈蚣一样的丑陋的疤痕…… 赵澜今的眸子微微触动,似乎是厌倦了每一次上官昭阳这般模样。 “该说的话都说尽了,昭阳,你要知道,没有那么多的机会。 ” 上官昭阳似是被惹怒一般,气愤的扔掉一旁的墨石,墨点溅的四处都是,脏了她身上鹅黄浅色的宫服。 房间外面的暗七低着头对跑出去的上官昭阳示意,眼睛的余光却是看着房间里面的赵澜今。 赵澜今不是没有这个实力,他也想反,至高无上的权利,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绝世美人。 就连身上的绝世武功,他或许只要轻易的招招手指就可以得到。 可是那些眼红他的人,却从来没有想到,得到这些可需要付出多大代价。 …… 要说今日最开心的人是谁,那必然是江锦悦。 要说今日最忧心的人是谁,那必然是江如苑。 江锦悦则是料到了江如苑会用她的诗词,所以开心。 而江如苑听着一旁的千金小姐恭维,面上虽然表现的不怎么在意,但是心底里却想的是一半欢喜一半忧。 江锦悦接到淳儿给她暗中递的纸条,芙蓉则是有些怀疑这个淳儿会不会临时叛变,倒是江锦悦,直接拿来那些纸条放在烛火之下点燃。 “小姐,这是做什么?”芙蓉连忙拿着一个黑色的暗花盆子接过来,这纸条可是淳儿在暗中好不容易递过来的,她刚刚只是怀疑,却没有说出来。 消息 “你以为我在这府中待了多长时,想着觉得肚子也有些饿了,我们去换些衣物,喊上江然,顺便通知一下官家去襄阳城的饭楼吃酒去。 ”江锦悦低下头来,那边从门外端着水盆的香儿走出,问了江锦悦一句。 去饭楼主要是她饿了,其次才是去玩,在这嘛,人多之地鱼龙混杂,打听个消息自然简单的很。 江然倒是开心的很,老是在房间就已经把他这个人闷成了粽子,听到的时候直接开心的把书给扔到一边儿,眼巴巴的望着江锦悦。 管家一听江锦悦要出去,还要带上江然,面色不喜,只是没有表现出来。 只是简单的说了几句,不要乱跑之类的话。 给她和江然安排了几个手下护卫藏在暗中护着她们姐弟。 江然即使有那么一丢丢小心思,但到底是孩童,看见什么都有兴趣,却也忍着不要。 江锦悦在现代的同事有侄子,这个年纪都皮的不行,偏偏江然这么冷静。 甚至,有些时候,如果她不凑近暗中观察的话,江然就如同小猫一样,活得小心翼翼,但是有人伤害他的时候却也会亮出自己的爪子反击。 她瞧着趴在自己膝盖上浅浅睡去的江然,可惜原主的记忆实在有限,越是年纪小的记忆,只有零星的片段,或许江路州曾有那么一段时间对她很好,但是随着后来的事情发生,江路州对他的儿女便不是很上心了。 她闭上眼睛,因为这马车一颠一颠的,把她的困意也跟着颠出来。 如果是以前的话,她说不定会去想,把这些事情的心结给解开,可是府中的大小后妈,兄姐又不是亲的。 唯有她和江然一心。 江锦悦这么一想,内心就有觉得放松起来,手指搭在江然柔顺的头发之上,至少,她不是孤军作战。 饭楼离江府不算是远,主要是江锦悦在这附近对比几家,相当于在这襄阳城内转了小半圈,芙蓉掀开窗帘问话的时候,江锦悦只是淡淡笑道:“买货也要货比三家。 ” 管家带的丫鬟听闻嘴角一抽,可您这是吃个饭,怎么就货比三家,难道丞相府的月前还不够吃饭了不成? 不过她没敢说,见江锦悦望着不远处的饭楼,她张了张口:“听说这边的酱肉是最美味,肥而不腻,且入口即化,对于女子是美容养颜,男子尤其是四少爷这样正在发育的也是有极大的好处。 ” 江锦悦对着一旁的芙蓉眨眨眼,拍醒江然:“那行,就到这边停下吧。 ” 江锦悦差那丫鬟给自己准备了个包间,依照这里的名牌分别点了几样,又因为这是夏日,多让饭楼的小厮搬来几大块冰块。 反正又不用自己掏钱,江锦悦进去之后,只淡淡道:“除了芙蓉在这边伺候,你们就且到外面候着,差小厮再跟你们准备一些饭食,我吃饱了自然会与江然回去。 ” 小厮上菜速度也快,一叠叠的瓜果,算上后面的酱肉,新鲜的八宝鸡,还有一条麻辣鲜香的鱼肉。 之后又陆陆续续上来了许多,芙蓉走到小厮那边,掏出来一锭银子塞到小厮的手中,笑道:“我家小姐第一次来襄阳,不知道这里可有那里是好玩的,还有近日发生的新鲜事物且说上一说。 ” 小厮见到那一锭银子,在手上左右掂量掂量,立刻笑嘻嘻的塞到袖子里面,果然是鱼龙混杂之地,那小厮见江锦悦和江然身上的衣物虽然有些旧,但是料子质地却十分不错。 还听说是彩锦绸所做的衣物,一股脑的把自己知道的趣事说了出来。 江然本来吃着肉,小厮说话逗趣,原本带的困意也散的差不多,直接让他坐下来,给看着小厮的掌柜十五银,今日小厮的钱就她江锦悦来出。 小厮面上的开心藏不住,几乎是问什么答什么,中间充当一个解说员把不懂的地方讲明。 “瞧小姐的年岁不大,应该也是来参加襄阳会考的吧?” 江锦悦吃着茶但笑不语算是回答了小厮的话,一旁江然嘴里吊着肉嘟囔道:“襄阳会好没意思,因我年纪与姐姐还差了许多,那些人根本就不让我进去。 ” “你进去莫不是要那个状元了?”江锦悦打趣,她很想问问江然,以前和原主受苦,到现在在这里大口吃肉,再到未来会和她一起流浪或是有间小房子会怎么做。 江然将头一撇,冲着江锦悦眨眨眼,只是不知道何时,芙蓉悄悄的离开,那小厮似是有一肚子的话,说了老半天。 江锦悦听着又从自己的钱袋子里面掏出来一些赏赐给他,她和江然不经意之间那么一唱一和,就把一些消息给问了清楚。 小乞儿制作的舆论效果,饭食街上识文断字的人,都可以记住北川公子,侧面把她这个假身份宣扬了一波,还说什么北川公子夜半时分,房屋之中跑出娇女啥啥的秘闻,听的江锦悦很是惆怅。 待到芙蓉回来,江锦悦看吃的也差不多,江然嘴巴一撇,江锦悦拿出帕子给他擦拭掉脸上的油印子。 “吃饱了没有?”江然还是有些瘦,但是比起同龄人,个子也高了许多。 她有点担心,自己院中的一些人闲的没事就爱瞎研究 。 有那么一次就研究过人的身高,什么小时候长得高,长大以后说不定就不长了。 江然倒是不怎么在意,跟江锦悦在吃了谢,让已经回来的芙蓉打包带上一些酱肉之类的。 再回去的路上,芙蓉神色淡淡,江锦悦也是一副‘吃的好饱’的样子。 只是车子未走多远,车轱辘转了一下,只听车子外‘铮——’的一声。 有暗杀! 马车的车厢外面,一把箭羽镶在车厢之外,把身旁的那些护卫和小厮丫鬟下的纷纷躲开,一会儿又想起自己是谁,拔出腰上佩剑背对马车围成了一个圈。 芙蓉拧眉,却转身进了车里,护在江锦悦的身前。 “那帮人的速度竟然这么快?也不对,一定是有人放出来了咱们出府的消息。 ” 暗杀 江锦悦一把拉住江然,此时天色算是上午时分,街道上面除了买瓜果的小贩之类,便很少再有行人。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外面一阵的厮杀声,“芙蓉,你带小然出去,那些人的目标可能是我,我暂且应该不会受伤。 ” 暂且应该……江锦悦也是个没有把握的,她袖子之下的手紧握,面上却波澜不惊,另一只手亮出来南溪送与她的袖箭晃了晃。 芙蓉自然是知道江然的重要性,不管江然挣扎,死命的要和江锦悦在一起。 芙蓉直接一把打晕他,趁着外面的侍卫跟敌人厮杀,她抱着江然,施展轻功闪身离开。 江锦悦暗道,自己是出门没看黄历,又引来杀身之祸。 可是她有一个好处,就是越是危险关头,想的越是清楚明白。 江如苑那个人胆子小,而且在府里学了那么多的规矩,除非是一个‘哄哄事儿’的人,不然江如苑是不可能让人做出来刺杀她的这幅模样来。 江锦悦偷偷掀开车帘,躲避着不时射出来的暗箭,她手上掺着一个面粉包,这里面倒没有装着毒,学着电视剧里面骗人的手法,掂量几下,江锦悦朝着外面带着口巾的人撒过去,“有毒!” 那人当下点了胸口的几处经脉,护卫立时抽刀断水,那人的脖子大动脉直接被划出,血液刹时喷的老高。 江锦悦摸下马车,场面一顿混乱,带来的小厮和丫鬟早就跑了,她这个小姐当的,真是好笑至极。 暗七接到芙蓉的消息已经晚了些,知道江锦悦对于赵澜今的重要性,对着赵澜今一拱手,随后施展轻功朝着江锦悦那边飞奔而去。 估计没多久,他就赶了来,一时瞧见江锦悦手中抄起一旁的物件就往暗杀者那边丢去,还不忘啃一口苹果之时。 心中惊讶,真乃奇女子! 赵澜今姗姗来迟,但是暗七已经把这些人解决了一半,反观江府的侍卫,身上都有各自的伤口。 赵澜今其实对于江锦悦方才让芙蓉带走江然的做法很是满意,冲着暗七使了个眼色,让他抓住当下的几个暗杀者,说是要好好审问。 江锦悦那边完全是一个吃瓜群众的视角,以前都是她和别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互怼,现在的人明枪暗箭的刺杀。 方才她还以为自己会很玄乎,不知道王爷身边的侍卫暗七什么时候出现。 那些暗杀的人根本不及他的对手,只见这画风反转。 暗杀之人纷纷想要逃离这里,暗七眼明手快,也学着江景悦那样的姿势抄起一旁的杂物丢到暗杀者的大腿上。 随后抓起几个受伤的暗杀者,怕他们服毒自尽,掐着下颚把下巴给掰了。 "咔——"的一声,听到江锦悦都忍不住想摸摸自己的下巴还在不在,看来暗七适合做一个治疗下巴的托啊。 车轱辘转动几下,赵澜今抬眼望过去,等到江锦悦感受到,只见今日的赵澜今后面的头发简单的做一个打理,身上穿着绣金蟒衣,他面色如玉,抬眸之间满是一片深情。 江锦悦暗暗的呸了自己一口,都是在这个关头了,犯什么花痴啊她。 “王爷。 ” 赵澜今看了一眼江锦悦点头,又看了地面上,还是芙蓉走上前,“奴婢把四少爷放在了不远处的客栈,放心吧,那里是王爷的住处,有人把守着。 ” 芙蓉说这些是想让江锦悦放心,瞧见江锦悦点头,芙蓉手上赶忙拿起一条黑色袍子提江锦悦盖上,擦拭掉她脸上被暗杀者的血。 这个时候那些奴婢小厮倒是知道跑过来了,江锦悦和江然要是死了,她们得死。 江锦悦和江然要是没有死受伤了,她们也得死。 江锦悦和江然要是去参了她们一本,她们还是得死。 这年头,做奴婢的心里苦,来到江锦悦身边,‘啪’的一声就跪下了。 江锦悦不理会,对着赵澜今福身拜了几下,“多谢摄政王搭救。 ” 赵澜今的眸子在阳光之下映衬的透亮,江锦悦就忍不住想要多看一些。 她在心底里面告诫自己,这个人是有身份的,随后转身不再去看赵澜今,而是让那些丫鬟小厮去把死去的侍卫的尸体给收起来。 毕竟也是为自己而死。 江锦悦面色收敛,看着贼人的尸体,还有一个人昂着头,像是宁死不屈的样子。 暗七自然是有法子,江锦悦蹲下身来,也不去管旁人怎么看,翻找看了有什么留下来的没有。 “今日之事还是要多谢两位,锦悦也知道大恩不言谢。 日后若是有什么需要锦悦的,告知一声便可。 ” 说罢,江锦悦转身,忽然发觉赵澜今愣愣的看着她手上的‘袖剑’链子,她伸出手来轻轻做出挡住的样子,不经意的笑了笑。 赵澜今感觉自己有些看的痴了,心口一处觉得软了许多,暗七不合时宜的把他唤醒,撇向方才昂着头的人,轻启唇角道:“带走。 ” …… 回去之后自然是免不了一顿说教,管家只想打个哈哈,不过限制了江锦悦的出行。 江如苑时不时是来院子里冷嘲热讽一顿,至于江淞,他发现自己这个庶妹有些难以对付。 翌日。 襄阳会试要举行三天之久,有时五天以上也是正常。 这次江锦悦早到了那么一些时间,在步入玲珑阁的时候,看着正厅那处的赵澜今有些发愣,上官昭阳长公主难道是不管事儿了? 赵澜今根本不看她,而是看着手上的总卷,昨日的审问让他双眼之下带来一抹疲惫神色,却在见到江锦悦是大放异彩。 赵澜今告知自己要收敛,转头撇向一旁。 暗杀江锦悦的人只是一个接了单子的杀手,完不成任务就得自尽的那种,赵澜今也是跟过刑部的人,什么样的刑法没有试过,在看着前面曾经作战同伴因为不说消息而惨死,一人抖着身子,知道他是自杀不成了也就一股脑的说了出去。 暗七顺藤摸瓜,提出了比雇主还要多几倍的钱去了那里就问了出来。 所以今日,这里的人换成了赵澜今。 他只是有些疑惑,上官昭阳与江锦悦不怎么认识也极少有交集,是如何结上仇的? 使性子 “锦悦妹妹,我爹跟我说了。 ”林依荣的面色变得比较平静,她眼角之下肿着的眼袋证明昨日晚上是哭过的,不似前几天见到江锦悦就要扑过来说些杂七杂八。 江锦悦只得露出无奈且尴尬的笑容,想开了也好,毕竟你不能跟长公主去抢驸马吧。 “你不知道,在去丞相府之前,我就见过你哥哥了。 ”林依荣似乎是陷入了回忆之中,转过头只见江锦悦嘴角挂着笑容,静静的听她说着。 “行了行了,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这几日来和你在一处,我也看明白了许多,有些事情真的不是咱们能够强求的来的,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吧。 入场了。 ” 林依荣说这话的时候双眼夹着眼泪,努力不去落下来,估计她那个知府爹说了很严重的话,让她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吧。 江锦悦咋舌,古代的官家女子要么入宫,要么就是为自己的家族联姻,差不多都是包办婚姻。 把手搭在林依荣的肩膀上,好姑娘,不是你不好,而是江淞那家伙不配。 这一次到没昨日等的那么久,除了上一次被淘汰掉的官家女子,只有她们剩下的一些熟人。 考官是当地的小县官,眉间之中有一颗大黑痣,一双眼睛的眼尾吊着,看起来是一个比较圆滑的人。 江如苑昨日听了众人恭维的话,不仅有些飘飘然,看着手上的锦囊袋子出神,杨佳子喊了她几声,她才略略回过头来,“这都快要开始了,不如先在自己位置上待着。 这不是李小姐么,也要入宫做女官不成?” 李意略略出神,看着江如苑点个头就当是回应了,看在江如苑眼里十分不爽,自己至少是丞相之女,昨天这个人好像没有恭维自己? 梆子敲打三声,熏香再次点燃,江锦悦看着这递在桌面之上的宣纸,心里盘算了一会儿,昨日听那小厮所说,好像还有什么限时口试之类。 算着会儿时间,考完试就要交卷,女官婀娜的身影来来****,林依荣则是忿忿不平的看着正堂坐着的摄政王出神。 长公主和江淞…… “等等我,走那么快做什么?”江锦悦走上前拦着她的手腕,林依荣怕自己出神被发现,直说那考题有些难。 江锦悦淡笑,要是让这些人做一下小学六年级的题,估计都做不出来吧。 江如苑似乎早就在哪里等候,远远听见林依荣那么说,嗤笑道:“我觉得今日这题简单,质本洁来的道理罢了,听说林知府家的一个庶妹前年之时已经入了宫,虽不是女官,但也混的不错,林小姐与庶妹真是差了许多。 ” 也就是讽刺林依荣不如庶妹聪明,江锦悦算是听明白了,这话里有话,她站在那里都能被江如苑给讥讽。 江锦悦这类人是那种吃软不吃硬,你要是跟她怼,她能一直跟你莽着。 “二姐姐这是夜路走的少了。 ”江锦悦一直没有跟江如苑说话,这时开口众小姐大多数抱着看好戏的心态。 江如苑一脸不屑,至少在外面她不能动不动就去翻白眼:“三妹妹就算是不喜欢我,但是做姐姐的只是想教一下妹妹。 ” “荣姐儿,咱们走吧。 ”江锦悦和林依荣的称呼都变了,单字加一个姐儿啊哥儿的,那是只有关系较好的人才能称呼。 江如苑哪里晓得江锦悦根本不搭理她,让一旁听着她巴拉一大堆的人感觉有些个打脸。 这一场下来淘汰的人较多,林依荣本来和后面的一人差了些,但是因为她说知府的女儿,也就留在了下一场会试之下。 开始之前正坐在桌面前,惴惴不安。 江锦悦则是打了个哈欠,跟自己那时候考试对比一下,现在的人简直幸福的多了。 手上则是趁着众人不在意,打开了芙蓉交给她的纸条。 上面写着‘按原计划行事’。 淳儿趁着黑夜偷偷给芙蓉传递消息,江如苑果不其然还是要用北川公子的诗,众人捧着她才女的称呼,是不是真的才女,江如苑也懒得再管那么多。 只有眼前可以握着的,才是真实。 女官纷纷拿着名牌对号,这次是口试,就跟辩论赛差不多。 你说东,她说西,你说东的好,她反驳。 之后在洗脑一下给人扳回来一些。 江锦悦的对手简直轻松,一上来就是那个见她就哼哼的杨佳子,自诩有那么点才华看不起江锦悦。 上官昭阳姗姗来迟,随意的一身红白渐变的官服,点绛唇,勾柳眉。 一颦一笑之间都有她独特的风味,在看向赵澜今的时候面上不喜,却也只得淡笑道:“你昨日走的匆忙,我还以为你不来了,没想到你比我早到了这么多。 ” 赵澜今恍若未闻,透过帘子看着远处的江锦悦和杨佳子不知再说些什么,她似乎是很开心一般,嘴角都是勾起笑容的时候,她的眼睛可不会弯成月牙形状。 一袭淡红色身影拦住了赵澜今的视线,上官昭阳蹙眉:“是那个江丞相的庶女?你信不信,只要我去同皇兄一说,那庶女就可以……” “昨日之事是你做的。 ”赵澜今没有疑问,因为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上官昭阳没有解释,冷笑一声:“就是一个庶女罢了。 ”为什么一直看着那个庶女却不看自己,难道是因为她的那张脸很像故人? 那边似是传来笑声,上官昭阳回头,只见江锦悦脸上似乎有些得意,而她对面坐着的杨佳子恶狠狠的瞪着她。 上官昭阳转过身,只见赵澜今嘴角勾起的弧度……他都不曾对我笑过! “若儿!” 在外面和暗七僵持的林依若呆愣片刻,随后立即回应道:“奴婢在。 ” “取消江锦悦的资格,这三年之内不准再参与襄阳会!”上官昭阳怒道,瞪着赵澜今一字一句的说出来。 “公主……”林依若迟疑,江锦悦可是未来驸马的妹妹,还是丞相的三女,如此明目张胆的对待,如果被人查出来的话······ 百口莫辩 她不敢多想。 帘子里面的赵澜今的声音传出来,“不要耍性子。 ” “我没有!” “既然你不珍惜,从现在起,你即刻回皇宫去。 ” 赵澜今的声音不容她反驳,上官昭阳这时才明白过来,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她不是当时赵澜今护着的小公主,他也不是一如既往跟在他们身后的澜今哥哥了。 “就……就因为一个庶女?”就因为一个庶女便如此对待自己?上官昭阳昨日派去刺杀的杀手,今日江锦悦活的好好的,就知道那帮不中用的家伙并没有解决了她。 赵澜今如果是发了狠,他的手段暗七是知道的,悄无声息的走进去,“长公主殿下不如先回去吧,今日会试也将接近尾声。 ” 随后又劝了一通?上官昭阳自知对于赵澜今已经没有挽回之地,转身离去。 林依若轻轻叹息,随后跟上上官昭阳去。 这个长公主虽然貌美,但是她孤僻的性子在都城并不招人喜欢,在她未到上官昭阳身边做宫女之时,就听过她和摄政王的一些传言。 传言,传言。 自然是信不得。 但是今日见上官昭阳这般任性的脾气,如同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物件儿的小孩儿一般无理取闹。 暗七拱手,“长公主至少是皇上指明的。 ” 赵澜今撇过头,只听外面的梆子声音又响起,“这一局算是结束了。 ” 结束?皇上那边的人可是虎视眈眈的盯着他,除非赵澜今死,不然怎么会轻易的结束,暗七最是熟悉自己的主子。 不再坚持,转身回去让花楼那边的张娘子放出虚假消息,这样就可以暂时为赵澜今拖延时间了。 江锦悦瞧着自己的位置一点一点向前移,这种比试差不多是十六人依次比试,随后八人,再分四人,再分二人。 江如苑淡淡的看着名单上划掉的人,心想这群弱鸡,不堪斗。 不过这个李意到是令人诧异,竟然也能留在最后,武官家中要是出个女官或者是娘娘的话…… 不等她细想,江锦悦已经坐在了她的前面。 “嗯?三妹妹不必等我,自可以先行离开。 ”江如苑冷笑,就凭你这个傻子,还想留在这里。 乖乖的去做阮世子的小妾收收性子。 或许等她一步登天之时,还能替她这个名义上的妹妹做做主。 “二姐姐还以为这是在府里呢。 ”江锦悦脸上带着淡笑,走到书桌前方坐下。 台子下方的林依荣和杨佳子等已经被淘汰掉的人纷纷絮叨,江如苑瞧着好笑,“今年的试题看起来很是简单呢。 ”简单到江锦悦竟然能够留在这里,她怒睁圆目扫向正堂,明明上官昭阳方才来过的。 杨佳子手上拿着纸扇,掩半面来露出眼睛对她使眼色。 灰衣女官再次走来,江如苑就是心中有怨也发不出来,只得面对江锦悦的时候面上冷笑,施施然坐下。 “眼下已是入秋,每年的这个时节便是硕果丰收之际,两位小姐且在一盏茶的时间内想出以秋来为题的诗。 ”女官面色平静,也不在意江锦悦和江如苑的身份。 江锦悦淡笑:“姐姐为大,那便姐姐先来吧。 ” 江如苑一听,顿时觉得不行,江锦悦那个小贱人如此狡猾,指不定下了什么套给她,她才不要往里面钻。 撇过头来。 “你我虽然是姐妹,但是到底不是一母所生,如今即便是为自己的母亲,或者是为自己。 不用去管什么年纪大小,便让女官大人来决定谁先谁后吧。 ” 江锦悦暗地嗤笑,冲着灰衣女官点点头,要是以前说不定就石头剪子布赢了得了,女官随意点头,看向江锦悦道:“那就由三小姐开始吧。 ” 江锦悦望着对面的江如苑笑,笑的她头皮发麻,想抄起袖子来去大骂,李意那边的对局已经是过了第二场来,反而是她们还在这里耗着。 “霜月凝地晚,籍秋风落叶。 枯树席翩然,归来相予还。 ” 江锦悦淡淡念出来这首诗,只是不知谁在后面念了声好,接下来又是一些絮絮叨叨的说话声。 灰衣女官面色到是没有之前那么紧绷,而此时的江如苑面如死灰,因为当时的锦囊之中写的便是‘月凝霜自晚,落叶秋风疾。 枯藤昏鸦暗,还散聚今朝。 ’ “你!”江如苑惊道,心里暗地盘算着,那边的女官唤了她一声。 “姐姐是怎么了?时间就快到了。 ”江锦悦眯着眼睛淡笑,有些时候,凡事都要分个先来后到,可是江如苑把握不好时机,她手上掐着自己手臂上的肉,只听女官叹息一声,说时间已到。 场面已经开始议论纷纷,杨佳子方才对战的就是江锦悦,这个江三小姐完全是扮猪吃老虎,装的跟个小白兔一样,能走到这一地步实在是厉害的紧。 暗处的江淞死死的盯着有些得意的江锦悦,这个三妹妹不简单。 他的手骨慢慢的紧握,似是在脑海之中想着什么一样。 江如苑忍住内心的惊讶,是哪里出了问题?是机缘巧合还是…… 不等她再多想,女官已经开始了第二题,江如苑抢先道:“上一局是三妹妹先开始,这一局就换我来吧!” 女官低下头看了她一眼,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也好。 就请二小姐先开始,襄阳这里繁华似锦,不如就以今日的玲珑阁来说吧。 ” 江如苑嘴角一瘪,什么玩意儿?北川给她的锦囊上没有说这些啊,“玲珑七窍……七窍…暖日烟,自在逍……女官大人再给我一些时间吧!” “如苑!”她怎么回事,平时不是还在我们几个面前说出一大堆的么,怎么今日…… 女官连头也不抬,转过头来看向江锦悦,江锦悦耸肩:“工匠玉心赋玲珑,七巧金阁舞清风,千秋历尽——” 江锦悦说的很慢,几乎再说后面几个字的时候,故意拖延了一些时间,女官低下眉眼来,她是在宫中做事,自然明白家族之间的事情。 江锦悦多多少少要顾忌一些这个姐姐的颜面。 争执不休 江如苑只觉得自己手脚的血液不再流动,两次了。 她暗自的喃喃,为什么会这样子,只要她先念出来北川公子的诗不就行了么? 自己的皇后位置,就这么一件苛求的事情,她想的都快要发疯了,要成为人上人已经是灌注在她脑子里面仅剩下的想法。 可是江锦悦那个贱人还在笑,笑什么?她的确是没有那个才华可以出口成诗,仅仅……仅仅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台子下面的那些人又开始议论了,江如苑知道自己看北川公子锦囊的事情已经被泄露,只得在脑海之中速速搜索出来一篇诗来。 “她怎么念不出来?” 闭嘴! “你看她们真是姐妹情深,我记得三小姐的母亲好像是十几年前的才女柳慕青,她有才华,长的比她姐姐还好看。 ” 闭嘴! “她是不是傻了,怎么还不开口?” 闭嘴!闭嘴! “闭嘴!”江如苑忍不住脱口而出,一旁的江锦悦说话的声音顿住,“二姐姐是身体不适么?” 就连女官也朝着江如苑看过来,江如苑暗道不妙,但是听江锦悦的那一首:“维日落变惊沧海,如梦似幻所相虚。 ” 那明明是……那明明是她的! “你作弊!”江如苑指着她大喊,这时也失去了她的冷静和理智。 江锦悦双目微微垂下,让人看不清楚她眼中的情绪,只是她随后在自己面前不经意露出冷笑来,江如苑一惊,在捕捉过去的时候,却见江锦悦已经哭了出来。 她装的! 江锦悦拿出手绢擦拭眼角,这可是她好不容易挤出来的眼泪,这一招还是跟江如苑学的,只是没有江如苑那么的熟练,“二姐姐胡说什么?我……我若是作弊的话,我至于如此明目张胆么?二姐姐可要拿出证据来。 ” 女官虽然面色平淡,但是听她说的话已经可以看出来偏向谁了,“二小姐莫要胡说,是否真正作弊还需拿出证据来,不可因前面几局轻易判断,好了这次……” “她就是作弊,那明明是我的诗!还有之前的,那也是我的!”江如苑气的大喊,台子下面的人群里有人不由得切了一声。 “这诗词可是随机的,你说是你所作,那你怎么知道有这些试题的?”一语激起千层浪,众人也在怀疑江如苑先前的诗词那么巧的就对上了题目。 杨佳子很是不甘心江锦悦把自己给赢了,叉腰道:“江锦悦在丞相府先前不过是个傻子,你当她真的读过几声书?她到先在的位置,指不定是有什么后招!” 江锦悦也不哭了,因为这个杨佳子像是一个乐子,她哭不出来,只得抽抽噎噎道:“锦悦母亲先前所教,锦悦至今不敢忘怀,杨小姐我素日与你并无仇怨,只是方才比赛之时赢了你,至于如此诋毁锦悦么?” “爷,笑了?”暗七低垂下眼。 赵澜今不由得抚摸自己的嘴角,竟然是真的在笑。 他看着江锦悦,对着台子下的人声,和江如苑的斥责声,也只是淡淡的回应,结果每一句话都如同暴击一般压的江如苑无法反驳。 “直接让李意取得名次。 ”赵澜今转动轮椅轮子,这件事情如何去解决,只得让她们二人都拿不到名次才好。 灰衣女官最后是怒了一般,对着江如苑一阵怼,怼怼她哑口无言。 江如苑只得喃喃着,‘完了……’ 什么完了?菜鸡一跃枝头,结果发现它并没有飞翔的能力,结果是飞得高跌的惨。 她知道这一次得到襄阳会的名次有多么重要,重要到她和姨娘的身份,再不是什么青楼伶人,庶出之女。 人群渐渐散去,隐藏在人群之中的江淞暗暗的握紧了拳头,江锦悦,好得很呢! …… 林依荣心情也没那么低落,江淞对于她,或许只是一个很想要却没有得到的昂贵玩偶。 知道不属于自己的时候痛哭一场也就放下,也因为如此,她觉得江锦悦实在是有意思的很。 如果是她的家族,一定首先会先去考虑事情的重要性,其次则是偏心的去惩罚不受宠的人。 林依荣不知道自己受不受宠,她只知道自己是一个不知道自保的人,看着江锦悦的时候眼神都变了。 “江锦悦!” 刺耳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江锦悦拉着她不让她去搭理那人。 “她跟过来了,那是什么?快躲开!”林依荣惊道,只见江如苑手里不知什么时候拿了一个花盆碎片,先将其余的重物朝她们两个扔过来。 我丢!这个疯子,江锦悦其实也不是没想过江如苑的报复,只是这方式也太直白,一手推开林依荣,她的袖口之上被碎片给划破。 “江如苑,你疯了?!” “贱人!我被你给毁了,我早就该杀了你!”江如苑咒骂着,双眼睁大,江锦悦则是趁机躲闪,脑子里面迅速闪过一些计策。 林依荣见江锦悦示意她快跑,她慌乱爬起来,大喊:“潮儿!芙蓉!救命啊,快来人啊!” 丫鬟小厮其实都不在这里,但是距离也不远,喊一声也是可以听到。 林依荣心里暗骂自己磨蹭,害的今日晚走。 江如苑理智早已不清晰,手里乱挥,江锦悦心里数着数,只等片刻之后,她一把躲过来江如苑的碎片就行。 “小姐!”芙蓉第一个跑来。 江锦悦知道,时机已到。 见江如苑再次挥来,她也不在躲避,只觉得下颚处一片温热,江锦悦可是知道江如苑的力道,控制在一定的时间之中。 血液顺着脸颊留下,江锦悦如愿以偿。 只觉一个石子儿在眼前掠过,江如苑被石子点到了穴位立刻昏倒。 芙蓉是第一个奔过来的,惊道:“小姐!你的脸!”女子的脸有多么重要,怎么偏偏不小心伤了脸! 江锦悦只觉得脸上温热,并不觉得痛,只是下意识的捂住,转过头来看向石子的那一处,只见到门后迅速消失的纯白衣角。 在转过头看着倒地的江如苑,败了的凤凰不如鸡。 心事 很快就来了人,反正江锦悦受伤的事情,那些真正看好事的人也定然会在后几天迅速传扬出去,对此,她倒是不怎么着急。 “啊——嘶……”江锦悦微微拧眉,江然早就到了这里,睁着圆圆的大眼睛,“姐姐还知道疼了?” 恩?臭老弟说的什么话,江锦悦揪着他的鼻子,不满的开口:“我怎么就不知道疼了?我昨日布置给你的书籍可看完了。 ”江锦悦瞧着江然低着头,拳头紧紧握在一起的样子。 他撇过头躲开江锦悦的手,“我……”江然心思让人看不通透,江锦悦晓得他是无心之举,拿过来芙蓉手上的瓶子,一点一点的抹在江锦悦的下颚处。 江锦悦感觉这药冰冰凉凉,其实她自己就可以调制一些祛疤恢复速度快的药膏,见自己这个臭老弟如此心疼,江锦悦索性也失了亲自研制药膏的兴致。 等芙蓉在此过来,江然已经是抹好了药膏,边问‘痛不痛’和‘会不会留疤’之类的。 江锦悦只想一把推开她,怎么和一个老妈子一样絮絮叨叨,不就是一张脸么,有疤无疤她又不怎么在意。 拉过江然教育道:“男子汉大丈夫,行事应当顶天立地,但是你姐姐我不是一个让你认死理的人,不到万不得已之时,切莫不可像我这般……” “姐姐是万不得已么?”江然的话打断了江锦悦后面想接着说的大道理,说白的,她不知道该怎么回。 并非是万不得已,她或许有更好的发自去反击江如苑,今日只不过是一点皮肉伤而已,苦肉计谁不会使? 可是在外人眼里,女子的面貌极为重要,不可以留下疤痕,不然就‘贬值’了一般。 江然问她是否是迫不得已,江锦悦又想了想,自己当时脱身,估计就只有这么一个法子。 小小的江然似乎是做了决定一般,随后也不和芙蓉说要吃什么就跑了出去。 芙蓉无奈摇头,过来给江锦悦整理头发,“二小姐现在还没有醒来,管家已经修书一封送回丞相爷那处。 大公子没说什么,似乎是没有在院子之中。 奴婢觉得,二小姐醒来之后又会再来大闹一通。 ” 闹了才好,最好越闹越大。 江锦悦闭上眼睛,感觉脸上的痛感已经渐渐消失,还好没有发热红肿之类的。 “淳儿的事情办的如何?” 芙蓉也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淳儿家中亲戚不多,剩下的也不过就是嫡母,和没有血缘关系的兄长,听说淳儿是小时候在院子中做活,她那混账兄长借喝酒对她动手动脚。 淳儿吓坏了瞎跑,所以后来经过一系列的事情,来到了丞相府。 ” 江锦悦点头,“之前老太君给我的赏赐,是有写着江然名字的田地,淳儿这会儿应该已经出了襄阳,你让她去庄子那边好好生活,从今以后不要在进入都城。 ” 淳儿是江如苑身边的人,自己救她本来也是无意,但是这次的事情发生之后,淳儿无论有错无错,在江如苑的眼里是活不成了。 索性就给了淳儿一些银子,让她离开这些是非之地。 这次女子会试,估计谁也没有想到,李将军的二女儿李意会博得头筹。 李意性子柔弱,虽然是将门之女,却被家族之人护的极好,好的……怎么说,好到存在感觉得很低。 而江如苑这个众人都看好的才女,殿前失仪是一,证据不足诬陷亲妹是二,心存妒忌心,企图谋害亲妹是三。 就这么把江锦悦脸划破的一点,就足以让她跌下‘才女’的神坛。 江锦悦懒懒的打了个哈欠,抽动嘴角的时候轻轻捂上去,娘的,可真的疼,药物的冰凉劲儿过了之后就剩下痛了。 她迷迷糊糊的睡了一会儿,鼻尖嗅到一抹好闻的香味儿,淡淡的,却让人魂牵梦绕一般。 感觉好似有一双手抚摩着她的脸颊,江锦悦眨了几下眼睛。 赵澜今感觉那一双幽深的眸子正在望着自己,他却没有松开自己的手,而是继续贴在她下颚的伤口旁边。 “南……南溪!”江锦悦唤出声音,感觉自己下颚那边一动,她连忙捂住自己的脸。 听到上方传来的一声淡笑,浅浅的,如同那什么,反正好听就完事儿了。 “你捂着做什么?”赵澜今站起身,似是要离开一般,江锦悦连忙拉住他的手,凉凉的,估计过来的时候路上有风。 江锦悦想了想,对啊,我捂脸干什么,“唔……有点丑。 ”说完她就暗骂自己一声双标,白天的时候还跟江然说什么‘皮相之见’什么的一堆,结果见到南溪自己跟小媳妇一样捂着脸像是什么样子。 “对了,南溪。 ” “嗯?”赵澜今回过头来,今日见到江如苑扑向江锦悦都时候,他的手脚感觉一紧,还是后面的暗七摁住了他。 “是要问我为什么也在襄阳么?” 江锦悦点头,总不可能是因为自己吧,从丞相府到襄阳,可是要走一段路的。 “因为是...”赵澜今顿住,因为是巧合?因为是上官昭阳的洗呢,还是因为是……江锦悦在这里。 赵澜今把话锋一转,“因为组织之上有原因而已,你最近可有得罪人,或者是牵扯了旁人的利益。 ” 江锦悦低下头,你这个问题就很大,什么叫可有得罪人,应该问的是她没有得罪什么人。 那些千金娇女一个个看着她,被江如苑那么一说,个个都想为江如苑打抱不平。 不过江锦悦笑了笑:“前日遭了人暗杀?这么说来,我还没有好好感谢过摄政王殿下。 ” 赵澜今脸色平静,试探道:“那个瘸子王爷?” “什么瘸子,那又不是非他所愿,就像有人还去喊我傻子,难道是我乐意旁人喊的?对殊俗兮非我意。 摄政王殿下帮过我很多,唔,我不喜欢有人用瘸子称呼他。 ” 江锦悦低垂下眼睛,只感觉南溪的眼神柔柔的,难不成是因为自己受伤的原因? 不同寻常 “小姐,多少吃一些,奴婢已经为您准备了饭食。 ”彩芝手上端着一碗浓浓的香汤,后边跟着的人拿着饭食。 江如苑躺在床上一语不发,彩芝又重复一遍,江如苑转过身来背对彩芝她们。 “彩芝姐姐,这些饭食怎么办?”小丫鬟看着手里面的饭食不知该如何解决。 彩芝淡淡道:“先放在桌子上,你们去打水来。 ” “淳儿呢?”那个贱人一开始就应该杀了她,江如苑昨日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差人把淳儿喊来。 为什么要背叛她,难道对她不好么?东窗事发,贱人就想着逃跑! “回、回二小姐的话,还在派人去寻。 ” ‘哗啦——’江如苑整个人都跳起来一般,她大喊道:“让你们找个人而已都找不到,她一个贱婢那么大的人能在府中凭空消失了不成?!” 彩芝没有拿稳香汤,在江如苑发疯跑来的时候滚落在地,烫的她紧皱眉头。 江如苑打骂仆人的事情她也不是不知道,即使淳儿受伤回来,她也是动辄打骂,有些时候心里不舒坦,手上抄起东西就可以照着淳儿砸过去。 一时间乱作一团,小丫鬟吃痛双眼含泪,江如苑听了更是心烦,想着自己以后的悲惨生活,她就越发觉得气愤。 “吵什么!”一声清冽且带有不耐烦的声音传入众人耳朵。 江淞推门而入,就知道江如苑是一个不省心的,没想到如此小家子气,到底不过是一个青楼**女所生。 果然江淞过来的时候****效果不错,江如苑见这个大哥的时候,眼神一凌。 彩芝捂住手来给江淞行礼,江淞别过头来,瞧见地面上满地的狼藉,“下人如何不省心,只管打骂就可以。 ”潜意思就是说,江如苑要发疯就关上门,引得他人过来,至少这里不是真正的在丞相府里面。 “大……大哥哥。 ”江如苑怯懦道,这个兄长最是看庶女不顺眼,或许没有江潞州这样一层原因的话,江淞甚至都不会去搭理她。 彩芝到底是杨氏身边的侍女,即使江如苑再如何,打了人甚至杀了人 ,她也要去帮江如苑递刀,对着身后的小丫鬟示意让她们出去。 “不过一个江锦悦,就把二妹妹逼到这种程度?”江淞冷笑。 “怎么可能!”江如苑方才的怯懦立即消失,“明明是她抄袭!拿了属于我应得的东西,她江锦悦怎会有我这般才华!”说这话的时候都不打草稿,江如苑只觉得一时间都冲昏的头脑一般。 恨不得现在就去江锦悦的那处,把她的脸毁了! “哼,从前因为她吃过的暗亏你都忘记了?” 江如苑皱眉,她和江淞的关系就相当于大房和二房,平时就自扫门前雪,不管别家事那种。 “那大哥哥,是什么意思?” “你平日里在众人面前是什么样子,见到三妹妹又是什么样子?她或许只用一句话就可以引起你的不满,每每因此,你都要去大闹一通。 ” 江淞没说太多,如果江如苑聪明的话,就能够听懂他话里说的是什么意思。 如果江如苑不太聪明,那只能说人性如此罢了。 翌日。 江锦悦略略起身,会试就要结束,她过去的话也不过就是走个过场而已。 瞧着黄铜镜子里面的自己,下颚那一处的伤口已经结了痂,如果自己不偏过头的话,是看不到那疤痕的。 芙蓉从门后走过,瞧见她这一副模样,到底是女子,哪一个女子不爱惜自己的容貌呢? “芙蓉,你来了?”江锦悦看见了镜子里面芙蓉的身影,那边的芙蓉微微俯身了。 行礼,“小姐今日还要去会试那里么?毕竟是……” “三妹妹在不在?”屋子外面传来一声,在听那脚步,已经踏入江锦悦院子里面。 自己倒是不想去,可是偏偏有些人却要来逼着去。 江锦悦对着镜子里面的自己扯了扯脸皮,然而此时江如苑已经走了过来,脸上带着她特有的温静笑容。 “昨日都是姐姐不好,一时之间冲昏了头脑,今日特地来向三妹妹赔罪。 这是我特地带过来的竹笋汤。 ” 她这样的一副面孔简直和前日子那个发疯的人不一样。 江锦悦看过去,她立刻笑道:“三妹妹不会以为姐姐我下毒了吧?” “怎么会,只是锦悦没有想到二姐姐也是一个不记仇的人。 ”俗话说的好,打个巴掌给个枣。 不过,这个枣给的有点晚了。 江如苑心底下冷笑,不记仇?自己成为嫡女的机会没了,但是你也别想好过。 本小姐有的是时间陪你耗着! “咱们说白了都是爹爹的女儿,不管妹妹原不原谅我,姐姐也只好做这么一点小事来补偿自己的错误。 ”说完,她还硬是挤出来一点眼泪来,站都不想站在这里,转身离去。 芙蓉手上接过来丫鬟手里的竹笋汤,江锦悦站起身来看了一眼,“还真没有下毒。 ” 竹笋、蘑菇,还有一些虾肉,“都是一些发物,我这个‘好姐姐’啊,今日过来赔礼道歉,怎么想的如此通透了?” 那一些食物,吃了可是要烂脸的,啧啧啧,江如苑对毁人容貌这件事情上真的是孜孜不倦。 芙蓉低垂眉眼来:“奴婢今日听到院子之中的丫鬟小眉说,二小姐昨日怒急,对下人们打骂一通。 还是大少爷赶过去,阻止了二小姐,也不知是说什么了,今日竟然能够让二小姐来赔礼道歉。 ” “大哥哥?”江淞让她来的?如此明目张胆。 “是,大公子归过去之后,二小姐如同被开导了一样,也没接着去打骂下人了。 今日不曾想还来找上了小姐。 ”芙蓉拿着竹笋汤,香味儿浓郁,但是一想到是发物,只得唏嘘一声。 江锦悦心下想了一会儿,不禁之间展露笑颜来,让芙蓉把那竹笋汤送给下人,自己则是喜滋滋的往脸上扑点妆粉遮掩面上的伤口。 芙蓉应了一声,看着江锦悦的时候却很是担心,只是江锦悦觉得无事,她也只得点了点头。 人选 江锦悦的耳边似乎是感觉到了风,觉得有些清爽,她发间的钗环首饰被风撞的清碎,很是好听。 此时众人正在纷纷朝上官昭阳行礼,江锦悦觉得上官昭阳的那一双好看的眼睛总是在似有若无的盯着她,如同看着……仇人?自己好像也没有和她结仇吧。 “锦悦,锦悦?你不要一直站在那里,显得很突兀,快些过来。 ”林依荣摆摆手,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林大小姐最近的关系和她可以说是非常好。 虽然来江府次数少了些许,江锦悦到没觉得有什么,施施然走了过去。 林依荣低下头来,“长公主昨天不是离开了么?今天又过来,我感觉长公主好像和你有仇一样。 ” “你也感觉到了啊?”江锦悦抬起头,此时众人已经纷纷落座。 林依荣冲着她眨眨眼,二人的位置被杨佳子隔开。 这么一个场合,就跟平日里的颁奖仪式差不多。 昨天江如苑闹了那么一处,看来她们姐妹俩谁都没有落下好处来。 “三妹妹真是好手段,抢了你姐姐的风头不说,今日打扮的花枝招展是想艳压群芳呢?还是想在外人面前惹眼,长得好看就是招惹是非,不知道性子是不是也……” 杨佳子没说下去,该停顿的停顿,留下悬念来。 毕竟这话可不是说给江锦悦听的。 这小丫头片子,估计是缺少社会人的毒打。 江锦悦咂舌:“杨家姐姐说话的时候可要注意着点儿,不知道的以为是锦悦的错,知道的还以为是杨家姐姐嫉妒我人美心善。 哎呀,怎么有一股酸味儿?” “你!”‘啪——’杨佳子白嫩纤细的手指拍在桌面上。 双眼观看四方,想要寻找一个可以和自己对抗江锦悦的队友。 然而江如苑离得远,她那几个三五好友还都围在最前面。 林依荣随着她笑:“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翻了醋坛子,这一身酸味儿也不知道去洗洗。 ”气的杨佳子直接起身立场,毕竟今天这场没有她的事情。 江锦悦揉揉头,觉得头皮发麻,那上官昭阳还不发话,只让众人在那里等着,这一次,场地之中的屏风突然被人撤掉。 应该在这个朝代时期,男女有别的这么一个观念还很微弱。 坐在对面的公子长相品貌都是不错,如果不是坐在最前面的人,还在和人对诗,江锦悦差点就要以为这是要对诗了。 像是女子这边,灰衣女官直接拿出来一面圣旨,宣召赢得本次襄阳会大赛女子第一的人,便是李意。 江锦悦还有那么点儿小嫉妒,这本来应该是她得到的,早知道不去顾忌江如苑,第二场赢了她得了。 随后江锦悦又听到,夺得第一可以有入宫的资格。 一时间恍然大悟,难怪江如苑要跟她争,这是自己挡了她的道啊。 要是江如苑真的成了妃子,自己和江然就好不到哪去了。 啧啧啧,杨氏可是用心良苦。 只是这个不起眼的李意,在这里能够拔得头筹,真是让人想不开。 同时也庆幸自己没有得到第一,不然的话,那就是现代女子穿越版的‘宫心计’了。 男子那处,果不其然的是江淞,众人拥戴的声音渐渐拔高。 林依荣死死的抓住帕子,要是自己能够得到第一,是不是就能和他比肩了? 江淞的眼睛瞟向这里,对着不远处的红衣考官试了个眼色。 考官立刻明白过来,转身去请示上官昭阳,不……摄政王。 便是他一个小考官,也知道这次会试的主要人物是谁,上官昭阳不由得变成了陪衬。 见小考官从自己身边走过,又走出来。 上官昭阳攥紧手指,“澜今,你既然不想见到我,为何还让我过来?” 暗七拱手道:“这是皇上的意思,长公主殿下写信让王爷过来,王爷这般也是想帮……” “住嘴!我在问他,没有问你!”上官昭阳怒斥,心底则是万分慌张,自己这是彻底惹了赵澜今了。 赵澜今胳膊搭在轮椅把子上,脑袋垂下揉揉额头,“江丞相家中长子,倒是不错的人选。 ” 不错的人选?什么不错的人选,“你明明知道,我是心悦于……” “长公主殿下。 ”赵澜今道,声音如同警铃一般提醒着上官昭阳,让她认清楚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不同于常人的一点在哪里。 上官昭阳这一次才明白过来,他们是回不去了。 考官停在这里,琢磨着要不要再问上官昭阳一下。 毕竟这两个人可都是他得罪不起的主,什么钱财官职,只有自己头上的人头,还在就不错了。 “长公主……殿下,不知您有什么吩咐?” 上官昭阳愣愣的看他一眼,到底是皇族身份,她不语撇过头。 林依若冲着考官挑眉示意,“就按摄政王殿下所说的去做吧。 ” 这次还是和往常一样,梆子敲打三下,一个女官低着头,她的衣领子那一处有些松动,而前面上带着一些慌乱。 拿着一个纸篓子走到了江锦悦面前。 “小姐,请抽签。 ” 江锦悦拧眉,为什么要抽签,“结果不是已经公布了吗?”你应该去找李意啊,林依荣立刻撞了一下她的胳膊,“锦悦,快抽。 不然到时候又要落人口舌了。 ” 你想的倒还……倒还真准,江锦悦咂舌,手指放在纸篓里面,故意很磨蹭,眼睛却看着那女官,“女官大人,你是不是觉得很热,额头上面都出了好些汗了。 ” 女官身形一抖,故意装作镇静,“请快些。 ” 看来是有诈啊,让我猜猜这一次是谁,江锦悦索性抽出手上的纸团,随后打开来看,只见是一个‘川’字,也就是三条竖线。 女官随后面无表情的接过来。 “那个女官有点怪异,是身体不舒服吗?”林依荣看着她的身形,江锦悦暗自点头,是心虚。 只见那考官背后上点着,李意对英国公府世子。 江如苑则是对林知府家里的庶长子。 而她江锦悦,则是对她那个大哥,江淞。 比试 司马昭之心人皆有之啊。 江锦悦不由得感叹一声,看来自己这个大哥哥是要为他的二妹妹报仇了,林依荣一见到那些和江锦悦面面相觑,听着后面的考官在催促,江锦悦只得站起身来。 我丢,早知道就不来了。 江淞正坐在书桌前,他的眉目如同水潭一般沉静,仅仅只是坐在那里都能够引起众人侧目。 这样一张温文尔雅的脸,已经脱了稚气,江锦悦很少盯着人这样看,忽然明白过来为什么让林依荣动心了。 只是可惜,空长一张脸,却干着见不得人的事。 “锦悦见过大哥哥。 ” “这里是会试,不是丞相府,你不必以丞相府里的礼仪去对我。 ”江淞抬起眼睛,里面有着对江锦悦的不屑和藐视。 江锦悦不喜欢这些,“锦悦只是不明白,大哥哥为什么要对我和小然如此不屑一顾。 或许是大哥哥还不明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吧。 ” 江淞瞳孔放大,上一次的府中布偶压胜之术,他被江锦悦怼的那一番话可是记忆犹新。 就凭你一个庶女也配? 书桌之上铺着宣纸,江锦悦淡淡的研磨着墨水,“方才锦悦还瞧着那个女官有些奇怪,不曾想原来是大哥哥差人动了手脚啊。 瞧她浑身冒着冷汗的样子,大哥哥真是用心良苦。 ” “哼,你未免把自己看得太高了。 ”江淞面上不喜,题官缓慢走进,感觉江淞瞪了他一眼,立即走上前去。 “大公子三姑娘。 ”那题官身形发胖,弯腰行礼的时候一扭一扭的很是滑稽,江锦悦挑眉,只见那题官只愣愣的看着江淞。 “出题吧,你这么瞧着我大哥哥,莫不是我大哥哥脸上有字?”江锦悦笑道。 赵澜今瞧着江锦悦的一颦一笑,不禁有些愣神,低下头的时候见她说那题官,对着暗七挑眉让他去调查一下。 暗七会意,悄然无声的转身离去。 题官擦了额头上冒出的汗,“今日这题,乃是为天下苍生百姓所做,皇上在朝堂焦急,百姓也在灾区过的水深火热,苦饥寒,逐金丸,就请二位以此为题。 ” 江锦悦只得低下头来,真是会活学活用。 不知道事情从根源上抓起,反而在这里作诗一首。 只得研磨依次写上,那边的江淞故作轻松,江锦悦平时连出府的机会都没有,怎么可能会见过这些。 江淞随后写好,题官纷纷拿去,考官感受到江淞的眼神,掂量掂量手上的钱袋子,立刻咳了几声,“都收上来吧。 ” 江锦悦懒懒的低下头来,听那考官把宣纸上的念出来,似乎她们几个的没人一题都不一样。 江淞:“北疆贫瘠土失积,烟雨江南雨不齐。 衣襟渐短难裹肤,家翁无食难煮粥。 ” 江锦悦拧眉,江淞看来还是有把刷子的,至少这不是她擅长的题,“囊中钱存不得食,仓鼠暗斗相饥死。 树根草木裹肌腹,来人劝我食肉糜。 ” 江锦悦这一念出,众人纷纷愣住,食肉糜?什么食肉糜……那题官此时也不抖了,转过头询问几声考官的意思。 考官则是看向上官昭阳,上官昭阳也不是个管事儿的,她都懒得搭理,字面上是一个监考,实际上只是来看戏。 “此一局,江淞胜。 ” 声音一出,下面的人就跟炸了窝一样。 官家小姐倒没有表现的那么激动,反倒是不怎么认识的官家男子直接去质疑他们。 “明明三小姐的比较好一些,我可是亲眼随父亲去过灾区,有人易子而食,有人已经没有吃的在啃草皮树根。 ” “江淞的只是看表面,可是三小姐的确是说出了实质性的问题。 ” “三小姐的更胜一筹!” 江锦悦闻声转头,说这话的是之前来找北川公子的那个糊涂蛋,靠着江锦悦给他的一些提示,倒也是拿了个不错的好名次。 江淞拧眉,听那题官所说他赢了也不怎么在意,“没想到三妹妹还能知道这些。 ” “大哥可多虑了,这一局算是大哥哥赢了。 ”江锦悦淡笑不语,上一次说食肉糜的倒霉皇帝可是被记在史书上供后人禁忌,她当然没被人说过何不食肉糜。 题官此时开口:“咳咳,我朝自开国以来,北边辽国,西边辽金,将士驻守边关,定是思乡情切,就以思乡来做诗。 ” 江锦悦好似发现,李意和江如苑那边如常进行,反而她和江淞这边如同打仗一般,敌不动,我不动。 思乡么?‘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 或者是‘羌管悠悠霜满地,人不寐,将军白发征夫泪。 ’江锦悦那一首都可以用来‘抄’一下,可是她又不想,抄字简直是侮辱了这些诗文。 江淞冷笑,提笔写下:“战不绝,魂不灭,荣归故里梦依然,马革裹尸人不还。 ” 众人唏嘘,这或许是每一个将士所希望的,战斗到最后一刻,要么荣归故里,要么魂死他乡。 然而江锦悦却提笔写到:“乡书枯骨一齐达,开封为见血迹发。 夜深忽梦昔年事,烛火曳曳使觉发。 ” “这……” “三妹妹真是妇人之仁,一个将士能够战死,那是至高无上的光荣,而你女人的一些小小心思,反而污辱了……” 江锦悦一听,立刻打断他的话,“难道每一个人都想战死么?为了害怕家人担忧,写了家书却一直不敢发出去,直到最后战死,连同尸骨一起回家,大哥哥难道不觉得这其实是无奈之举么?” “强词夺理!妇人之仁罢了!”江淞冷斥一声。 李意转过头来,“我倒是觉得三小姐这写的不错,爹爹的每次离开,都让人牵肠挂肚,可他是将军,要保家卫国,他又是顶天立地之人,有些时候,思乡之情就算是有,那也不能轻易说出来。 ” 江如苑掐着帕子,她现在还能坐在这里完全是靠江锦悦没有把昨天她对江锦悦做的事情说出去,可是她就是怎么看江锦悦都觉得不顺眼,“三妹妹这可是跑题了啊,怎的说什么死不死的傻话。 ” 高下立见 场下的这些人已经开始了争论不休,大多数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江淞已经开始冷笑,“三妹妹足不出户,怎么会知道这么多的道理?你好歹也是个千金小姐,这样一些诗句,常人是绝对说不出来的。 难道三妹妹的见识和阅历比我还高?” 江锦悦一向胆小怕事被下人欺辱的事情,他也听说过一些,说是江如苑写出来的他或许相信,这个庶妹写出来的,说出去怕是没有人会相信吧。 江锦悦撇过头看着考官,自己可是考古学家或多或少都了解过古代战场。 曾经有一次和人去开****地的时候,还发现了一个古代战场的一个墓葬群。 其中就有一句诗题,令她触目惊心。 或许是机缘巧合吧,那身体上除了枯朽的衣物,还有在白骨之中夹杂着的羊皮信书。 里面有着一个叶子耳坠,看样子似是女子的事物。 后面写着一个‘槿’字,约莫是这个人的爱人或者是妻子。 里面的书信内容早就已经看不出来,但是有些被墨汁涂涂写写的痕迹特别明显,约莫是那个人写了,又划掉,划了又写。 这么一个痴情的人,结果到最后还是死在了这个战场之中,让江锦悦感觉到唏嘘不已。 这一次,考官手上的醒木拍下,“这一局,江淞公子胜出。 ” “三小姐的诗才对好不好,但有哪个人活着好好的却想去死呢,难道就算是死了就不可以去怀念自己的家乡? ” 江淞闻声瞪过去,听着众人说着的那些话,他自己心里也觉得有些不爽。 自己可是天之骄子啊,难道荣归故里,克死他乡,不比什么女子幽怨好得多?! 这些明明是自己最擅长的,可是今日却失了先机一般,江淞拱手朝着题官道:“我家三妹妹是有才之人,可惜生成了女儿之身。 若是个男儿,定然会有不错的功绩。 题官大人,请出下一题吧。 ” 切,都这个时候了,江淞还不忘去卖他的好人缘。 江锦悦耸肩,对着那人笑意盈盈的点头示意。 “那,就接着往下吧,最后一题,便是和志愿有关,水可载舟,亦可覆舟。 乃是君王之道理;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乃是臣子之道理;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乃是民众之道理。 不如就请大少爷和三姑娘一起来以此为题吧。 ” 江锦悦不由得冷笑,这出题偏的也太明显了吧。 是个明眼人都能够看得出来,这些家伙倒是很会算计,不知道拿这个便宜大哥多少的好处。 “嗤。 ”江锦悦手上研磨着墨石。 江淞低下头来,毛笔已经沾上了墨水,“三妹妹这是对我心有不满?还是对这些出题的产生了质疑?” “我只是觉得大哥哥一直都没有长记性,居高自傲,功高自负。 这毕竟是年轻人都会犯下的错误,可惜呀。 ”江锦悦叹了一口气,可惜江淞只会跟她一个女子斗来斗去,掺合进女人的战争之中,失了他原本的价值。 上官昭阳感觉一个身影掠过,后面的暗七正在悄悄跟赵澜今说些什么。 “澜今,不,摄政王觉得谁会赢呢?” 赵澜今瞧着江锦悦得意的样子,运筹帷幄的样子。 还有方才去反驳江淞的样子,不免觉得有些好笑,笑过之余,眼睛之中的光好似又暗了下来,师姑,这个人像你,但是又不像是你。 “方才我去查了一下江淞身边的小厮,迷晕之后听到他买通了人,题官出的题与文案之上的不曾对上。 ”可是就算不曾对上,他们两人的诗句也是要可以比出来的,那考官故意的偏心江淞,这一场会试,有失公允。 居庙堂之高,则忧其君,处江湖之远,则忧其民。 江锦悦自是明白这个道理,可是这题官跟这个时代的女子出这样一道题,是生怕她不会被浸猪笼么? “如虎添翼,如蛇添足。 心撑四海之阔,肚载船撑千帆。 ” “好!”后面几个狗腿子呱唧呱唧拍着手。 在江淞这里,画蛇添足这么一回事,对于他来说都变成了好事。 锦上添花美不胜收,他也不过是想成为凌驾在他便宜爹之上的人物。 江锦悦倒是没有想这么多,随后才交给了题官,那题官一见这,心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想了想还是交给了考官哪里。 “三小姐确定要……”考官声音之中有些迟疑,要是江锦悦现在能认个输服个软的话,直接让江淞赢了不就行了吗?为什么还要写这些? 江锦悦挑眉,“友谊第一,比赛第二,何况这是我大哥哥,我们有什么顾忌的。 考官大人请说出去吧,又没什么事情,就算是有什么错,锦悦也可以一人承担。 ” “她写了什么?”杨佳子撇过头来询问江如苑,江如苑已经掐着她的手背,反正什么都可以,就是不准让江锦悦赢。 “何不想步行千里渡边关?何不想脱一身锦衣争破天?怪我……怪我……” “念啊?”江锦悦笑道,看完之后考官很怂,估计是不敢念这些了吧。 上官昭阳挑眉,似乎是很感兴趣走上前去,考官一身冷汗不知道要不要递给她。 上官昭阳一把躲过来,“怪我生身女子应无才,怨我出挑阻人前路难。 怎不想大鹏千里鹏飞志,叹那燕雀戚戚鸿鹄志消然!” 此一出,场面皆是一片安静,江淞怒急一手排在书桌之上,“你这是大逆不道!”指着江锦悦怒道。 “大哥哥如此紧张做什么,锦悦敢写出来也不怕世人说我。 ”胡扯嘞,她自己现在激动的手心儿全是汗,江淞讽刺她,她就反讽他是燕雀,什么狗屁考官,偏向江淞。 她偏偏要去嘲讽他们这些不公平的对待。 呵,呸!真当我江锦悦是好惹的?忍一次两次,三次又来跟我耍花招了? 上官昭阳眯起眼睛,这个江锦悦有点意思,凭什么女子就要无才便是德,为什么不可以步行天下间逍遥快活。 她忽然之间有些解不开的结在一瞬间的解开了,“好!”好一个燕雀戚戚!好一个江锦悦! 替她出气 “长公主殿下!”考官喊道,被上官昭阳一瞪,他立刻说不出来话,只得低下头来:“这事……” 江锦悦这时才能近距离的看上官昭阳,之前远远的看只能感觉她自身传来的尊贵之气。 可是今日一见,却觉得她面上带些柔情,双眼懒懒的耷拉这,似乎是觉得这些事物实在太过无趣一般。 “三妹妹伶牙俐齿,平时就喜欢耍一些小聪明,但是现在在这种场合之下,这种小聪明还是少耍一些比较好。 ”江如苑冷声道。 “我可是赢了二姐姐的,二姐姐竟然说我这是小聪明?难道是说之前考官觉着我能赢二姐姐,都是靠着自己的小聪明么?”江如苑反驳,却不去看江如苑。 “是啊,二小姐一气之下还……” “胡说!”江如苑立即打断林依荣的话,输赢是小,可是毁人面容事情可就大了。 “我与我三妹妹说事 ,何时轮上你一个外人插嘴了?” 林依荣不怒反笑,“我若是不说,锦悦还指不定被你这红口白牙的冤死了不成!” “我那是……我……”江如苑被气的语无伦次,毕竟自己的把柄落在别人的手中。 她这个样子也怨不得谁去。 暗七拱手:“王爷是否要直接公布?” 赵澜今瞧着上官昭阳的面色渐渐改变许多,正在思虑之间。 只听上官昭阳冷笑道:“诗词虽然好,但是三小姐屡次词不达意,反观江淞所做……” 江锦悦听着上官昭阳所说,夸这江淞的诗夸不下去口,不由得想笑。 真正的诗词好与坏,全凭一人的意思那也不好。 反正见到江淞那一副如同落水狗的样子,她就觉得自己已经赢了。 “可是锦悦的诗的确做的不错呀。 ”一轻柔的女声在身后响起。 上官昭阳拧眉,只见李意从众人身后走出,“三小姐是大有才能之人,就连我这人都要自叹弗如。 ” 女子生来便苦,即使在官家,有家族身份的支持。 但是她们也知道,她们的作用也不过是联姻而已。 就拿这襄阳城内的会试来说,也不过是为那上位责任寻找生育的‘工具’而已。 江锦悦勾起唇角,听众人因为她和江淞争执不休,江淞已经在忍耐着自己,他以为自己能够压制住江锦悦,结果反而是落下了尴尬的局面,在场的有几个是不知道他是上官昭阳的未来驸马。 他江淞,因为丞相之子的身份横行于天地之间,可那不是他所想的,难道今日还要因为驸马的身份要在被人看扁么?! “你在家中就不安稳,今日当着众人之面说着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自古以来男为尊,女子就应该安分守己,在家靠父,出嫁靠夫,夫死从子。 如此简单的道理,难道就要我来教你?!” 江淞的手拍在桌面上,江锦悦眯着眼睛,幸好这里的眼睛不是现代那近视几百度的眼睛,瞧见他手掌之下的裂纹。 哟呵,这可是恼怒了?江锦悦冷哼,随后站起身来,“锦悦只是说了为什么我不是男子,这样我也可以有想做的事情。 难道我就偏题了不成?我虽然是女子,但我不卑不亢,做事也光明正大,你可见过我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江淞蹭的一下站起身来,那书桌摇摇晃晃直接倾倒。 江锦悦转过身来环视一周,又抬起头来看着上官昭阳,“长公主殿下,锦悦若是有错,尽管指出便可,若是胡搅蛮缠,锦悦可没在怕的。 ” 人群之中,江锦悦好似听到倒抽气的声音,估计他们也没有见到过敢顶撞上官昭阳的人吧。 真是伶牙俐齿,难怪会迷的他团团转,是不是长的太漂亮的人都会勾引人呢?上官昭阳的手渐渐收紧,林依若更是怒道:“大胆!公主殿下何等尊贵,你敢说公主殿下诬陷你了?” “若儿!”林依荣喊道。 林依若却至若未闻,有些时候,上位者说不得骂不得,就得让她们这些宫女去做,“来人,江锦悦以下犯上冒犯长公主殿下,拖下去……” “昔年之时,上官氏族人趁乱出逃,仅剩下燕都城,大部队晚有三日才能赶到,燕都城三万百姓,仅仅只是一些老妪妇孺孩童。 更有凌云昭夫人,凭她聪明才智,硬是守着燕都城三天三夜。 ” “燕都城妇孺皆兵,这些女子,可是你说的‘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的娇弱女子?”温润如玉的人从帘子后面出来,众人见之纷纷行礼。 上官昭阳呼吸一窒,你,还是出来了?她想反驳,可是她反驳不了,因为旁人说一些女子的时候,是不会提起她们的名字,而是丈夫的姓氏在前,妻子的姓氏在后,后面在家又个氏字。 凌云昭……凌云昭就是她上官昭阳的母亲! 那个在孩童时期的温婉女人,谁也不会想到她这样柔弱的人竟然会在粮食短缺之时守住了已经被抛弃的燕都。 谁也不会想到在胜利之时,那娇弱的女子一跃城池……赵澜今,你竟然拿她来压我! 江锦悦瞧见赵澜今转着轮椅,一点一点的赶来,他的速度不快,白净的衣服白净的脸,身后的外黑内红的袍子。 有时候真是奇怪,一个男人长的那么好看做什么。 “锦悦!锦悦快行礼啊!”林依荣压着声音喊她,江锦悦好似没有听到一般,而在等到那人过来的时候,江锦悦才略略回神,“锦悦见过摄政王殿下。 ” “澜今……”上官昭阳开口,瞧见赵澜今脸上那一抹淡然,不,别这样,不要对我那么的冷淡! “一切按原来内定好的名次来定。 你,知道应该怎么做吧?”赵澜今冷冷道。 考官当时跪在地上点头,“是是是,小的自然明白,来人呐,今日考题作废,以昨日标准开始算起!” 娘的哟,这个摄政王的眼神怎么这么可怕?不是都说他是一个仁慈的王爷么。 早知道他作什么死,贪江大少爷的金。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保佑小的项上人头还在吧。 我会保护你 剩下的几个人啪啪打脸,江锦悦第一次见识到权利的力量,即使这个外表看着很平和无害的王爷,他或许今天只用一句话就可以打消在场众人的反驳。 考官、题官、长公主甚至还有她那不是很亲但是有血缘关系的‘亲’哥姐,都要去反驳她,江锦悦觉得,其实,被人护着的感觉真是太好了!看着江如苑嫉妒她的样子,恨不得想上来啪啪扇自己几巴掌。 可是她不敢。 江淞虽然不可一世,被江锦悦怼了几句,他怒的要掀桌子,甚至想过来打她,还往江锦悦身上泼脏水。 他也不敢。 上官昭阳紧绷住嘴角,随后看了林依若一眼,“将本次考官革职,题官擅自妄论国事,引起不必要的纷争与纠葛。 斩立决!” 题官当场就吓懵了,他只不过是一个出题的啊,为什么要斩他的头? “小的……小的是按照题库吩咐所做,为何要受无妄之灾……” 然而不等题官说完,已经走出来两个大汉驾着题官出去。 肥胖考官当时连屁都不敢放,立刻朝着地面咚咚咚连磕几个响头。 “不!是江淞,是他!收买我让我换了题,饶命啊,长公主饶命啊!”题官一听要自己的性命,哪里还想那么多。 江淞拳头紧握,从地上起身指着题官,“他污蔑!江淞同意长公主所说!”废话,长公主给他台阶了,就算是滚的,也得下! 江锦悦冷笑,听着那题官尖叫‘为何杀我?!’,为什么杀你,因为你好欺负,因为你人微言轻没有权利,因为在做的人急需要一个替死鬼去维持她们的伪善,就得有个人死,考官死了事儿就大,这不就是拿着喇叭要和‘会试有黑幕’。 长公主身体娇贵,伤到她指甲盖儿都能反弹你一双手全废掉。 而江淞,丞相之子嘛,他越想摆脱的身份最后往往能够护住他。 江锦悦低下头看着赵澜今的轮椅,如果他能够站起来,定是有很多女子爱慕与他吧。 方才说话之时,竟然感觉自己胸口微微跳动。 江锦悦暗中掐了自己一下,知道这不是在做梦,之后她长舒一口气,“锦悦谢过摄政王殿下。 ” “嗯。 ” 此时的人群已经渐渐散去,林依荣本来想和江锦悦一起走,不过方才因为赵澜今突然出现,还有上官昭阳随意决定了题官的生死,把她给吓得不敢过去。 江锦悦不知该说什么,要不,自己走吧? “你就不怕再回到丞相府之后,遭到报复么?” 嗯?什么……“唔,锦悦没有明白王爷的意思。 ”有些事情都不过是看都不说透,她受到赵澜今今日的恩,江锦悦低下眉眼来,其实,赵澜今不过来的话,她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赵澜今眉眼淡淡,“女子若是博得第一,便要进宫。 ” 他说这个做什么? “哦,第一对于锦悦来说,不过是不蒸馒头争口气罢了。 ” 赵澜今点点头,随后才道:“你先回去吧,这一路上一定会顺风顺水,平安无事。 ” …… 博得第一,便要进宫。 江锦悦回去的时候想着这些话,嘴里呢喃着,她当然知道会进宫去,难道……他不想让自己进宫么? “小姐,方才奴婢听到外面的惨叫声,听说那个题官甚至都来不及反抗,就被杀死了。 ”芙蓉低下头,她的裙角带着一些血迹,江锦悦嗅到了血腥气,忽然一把抓住芙蓉得手,“北川公子的事情尚未败露,淳儿……” “淳儿已经下嫁到一普通农人家中,据说是她娘家表亲,小姐不必去担忧淳儿。 ”芙蓉安慰道,她做事,江锦悦放心。 江锦悦今天才知道权力的可怕,也知道自古以来为什么那些人如此追逐权力。 即便是江如苑,她拥有权利的话,和江然定不会好过。 可笑,那些人觉得他们是在开玩笑一般要存活着。 而她江锦悦,举步维艰,一旦这次是江如苑得势,今日题官的下场,便是她和江然的明日。 要去争! 江锦悦紧握成拳。 襄阳会执之行在这里算是结束,江锦悦离开的时候还远远的看着襄阳,忽然瞧见城楼上一人立着的身影,她以为是错觉一般揉揉眼睛,却在没见到那一抹身影了。 江然还趴在马车帘子前面昏昏欲睡,江锦悦揉着他的头发,自己那般,已经是与江淞和江如苑撕破了脸。 从今以后,怕是杨氏与蔡氏都要与她作对。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在这古代生存谈何容易。 老太君年事已高,看的最是明白,可是让她一个老人护着她们姐弟两人,江锦悦于心不忍。 江锦悦看着江然熟睡的面容,他的脸颊白白的没有一丝血色,这几日在襄阳也不比府中吃得多。 “我之前一直想着,凭我自己一人之力去与他们斗气,或许以前的江锦……我是说以前的我,想的也只有装作懦弱扮乖充傻子装愣,虽然能够谨小慎微的活着,但是相当不快活。 ” 芙蓉低下头来,“小姐若是在以前,哪里用得着受这些苦。 ” “不,我可不苦,那些在阴沟里面的人越是嫉妒我,我便越是觉得可以好好的生存。 难道羸弱便不求强大?”江锦悦自然明白她现在缺什么,生存问题。 之前她缺钱,现在是钱多没地方花,一旦回到丞相府,又是一大堆束手束脚的规矩。 江路州那个便宜爹又怎么会看好自己呢? 她得想想。 “姐姐?”江然细小的声音似乎是惊到了江锦悦,江锦悦抬起头来,瞧见江然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他年岁不大,却也要被迫生存。 “可是饿了?我这边有芙蓉准备的花楼的高点,你要是觉得饿的话可以吃些。 ”江锦悦的回答让江然不知道她的情绪,江然的小手紧紧抓住她的手,轻轻凑到江锦悦的耳边,“姐姐,不要怕,小然会保护你的。 ” 江锦悦感觉到那小手柔软且有力,江然看着她的时候,江锦悦觉得,那些垃圾整出来的事情,在此刻全然已不是事情了。 回府 “嬷嬷?”江锦悦下了马车之后,诧异的看着眼前的嬷嬷。 “三小姐可来了。 你去那么多天,老太君早就已经想的不行,嘴里一直念叨着,就拖奴婢过来,看了又看。 老奴想了想,这会儿三小姐应该也过来了,所以就出了门。 ” “不曾想还竟是真的来,芙蓉和香儿那两个丫鬟可有照顾不周的地方,三小姐可尽管同我说啊。 ” 江锦悦瞧着眼前的嬷嬷,走在最前面的江淞和江如苑她理都不带搭理的。 江锦悦当时一个高兴,直接向嬷嬷行礼:“我这一去几日,倒是想的很老太君身边的果子糕。 ” 江然已然是睡着了,芙蓉本来还想唤醒他,被一旁的嬷嬷阻止,“这一路上来,你们一定辛苦了,就先带小姐少爷们先回去休息着。 ” “我爹没在吗?” “还没有。 ” “那锦悦先去给老太君请安,顺便再去老太君身边讨点果子吃。 ”江锦悦这么一说,直接把嬷嬷给逗笑,领着香儿一起朝老太君那处走去。 江如苑才下车,瞅见如此,不由得冷哼一声,得瑟什么下贱的东西,不管到哪里都是一样下贱。 只是在赶过来的时候,杨氏的面色不佳。 江如苑瞪了一眼身边的彩芝,没想到身边的下人这么快就去给杨氏通风报信了。 估计在会试那里发生的事情,她全部都知晓了吧。 现在好了,所有人都在看她的热闹! ‘啪——’ 江如苑本来泪眼汪汪的看着杨氏,想要引起她的同情。 结果迎面而来的却是无情的巴掌,把她气的直哭道:“明明是你让我做那些事情的,被江锦悦那个小贱蹄子给阻扰了,你们现如今都把事情推到我身上?那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说完就要朝着墙面上撞去,杨氏气急败坏,转身又给了彩芝一巴掌,“我说过什么,让你照看好二小姐,你这贱奴是听不懂人话了?” “呜呜,都是,都是淳儿那个贱奴,我就知道她是心存报复回到我身边的,江锦悦那个贱人怎会知道我的诗。 ”江如苑一边哭一边痛骂淳儿。 杨氏随后让彩芝滚出去,她独自抱着江如苑,泪声聚下:“为娘的自然是哪里都想让你好,可是你怎么一心都扑在江锦悦的身上。 还淳儿,当时也是我没想到,害的我的苑儿今日落败。 ” “是……是苑儿的错,当时谁也没有想到他们会这个样子,是苑儿不好好努力,让江锦悦成了赢家。 ” 杨氏心里大怒,江锦悦那个小贱人倒是和她那个娘有的一拼。 害的我儿成这幅模样,她抓住江如苑的胳膊来,“还有机会!” 江如苑哭肿了的眼睛微微睁开,抽噎道:“什么机会?” 杨氏低下头来,到时候就知道了。 江锦悦还未步行至老太君的院子,蔡氏早就已经从拐角那处走出。 不等江锦悦多想,蔡氏远远的便开了口,“三小姐来的倒是早啊。 ” 长合低下头,在一旁恭恭敬敬搀扶着蔡氏,表面看似低眉顺眼,实则是最有心机。 “锦悦给大夫人请安,也不是锦悦来的早,而是锦悦一来高兴,便想着来给老太君请安。 不知大夫人怎么在这处,而不去等大哥哥呢?”潜意思就是,江淞快来了,您赶紧去接您儿子吧,不要打扰本小姐在这儿给老太君请安。 蔡氏冷笑,“我来这处,几时要与三小姐汇报。 ” 哟呵,要跟自己找事儿哈。 江锦悦低下头,面上带着乖巧,嘻嘻笑着:“锦悦可没有那个意思,这日头渐渐高了,锦悦怕老太君等的着急,这便先跟大夫人告个辞。 锦悦告退。 ” 多说无益,能不吵吵绝对不跟她吵吵 。 蔡氏一双丹凤眼盯着江锦悦的背后,手上掐着长合的手臂,“回去,让淞儿速速过来。 ” 步入偏厅,江锦悦就听到老太君的笑声,“你们快些去准备那些果子,三丫头最喜欢吃的,再去给然儿煲上莲子杏仁薏米汤,那可是长个儿的。 ” 把江锦悦给乐的,疾步走到正厅,“我听嬷嬷说,我还没来的时候,老太君就已经准备好了糕点。 不曾想我来到这里,老太君才开始吩咐下人去,哎呀,看来是吃不上那精心制作的红枣泥儿了。 ” “你这丫头!”老太君嗔道,“快过来让我瞧瞧你这一去几日倒是瘦了许多,定是下人不省心,香儿。 ” 香儿一抖,连忙求饶一般看着江锦悦,这个香儿到底是老太君赐给她的,平时看着也乖巧,做事也利落。 就是有些时候会耍一些自以为是的小聪明,不过这几日的相处下来发现她也是一个衷心的人。 江锦悦连忙摆手:“老太君快别说她,我临走的时候统共才带走两个人,而且只是几日,都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锦悦瘦了些是不是也显得好看了?” “这三丫头,感情是有心上人了不成?”老太君指着她笑道。 江锦悦歪头一脸黑人问号,也不对啊,她好像就说了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锦悦哪有说这些,祖母莫要开玩笑,快快让香儿烫些茶,我这一肚子都是空的。 ” 跟老太君开玩笑的说了几句,江锦悦也如愿以偿的吃了糕点,虽然在老太君这里能够放宽心,可是她也不敢放松警惕。 毕竟人多眼杂,这里的每一双眼睛都是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她在自己袖口之中摸了摸,摸到上一次老太君予她的令牌,江锦悦迟疑着要不要拿出去,拿出去的话,自己以后可就没有出府的机会了,就算是有,也要被人盘问一番好不麻烦。 要是不拿出去的话,恐怕老太君会多心,而她那个北川公子的假身份还是要有一些用处的。 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思索再三,江锦悦还是把那令牌递给了老太君:“锦悦自上次出府回来,第二日便去了襄阳,这令牌一直没能还与老太君,今日便还了这腰牌。 ” 公主秘事 “跪下!你可知道你犯下了什么错误?”蔡氏的手拍在桌面,背对着江淞。 江淞不语,直接跪在了地面之上。 虽然在会试场之上,摄政王不允许众人说出去,可是人嘴长在人身上,她们会不会说谁又能保证呢? “大夫人,大公子他一定是中了江锦悦的奸计,不然也不会做如此出格的事情。 ”长合平静的说着,不忘把已经凉了的茶添满热水。 蔡氏更是怒急,不说还好,一说就恼。 完完全全就是一个炮仗:“奸计?她有一个狐媚子的娘,从前勾引相爷,如今的女儿敢祸害我儿子。 你说说你,你可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真的就如此蠢钝中了那人的奸计。 ” 江淞压低声音,沉声道:“是儿子的错,儿子功高自负。 一心想着为当时的自己和母亲出气。 ” “出气?你这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淞儿!”我好好养大的儿子,怎么和那深闺之中的心有妒忌的妇人一般。 “你是要成为人上之人的人,难道父亲和母亲的教导你通通都忘记了不成?你竟然连摄政王都招惹了出来……” 江淞忽然抬起头来,面上不屑一顾:“摄政王不过是一个在轮椅上连站都站不起来的……” “住嘴!” “母亲究竟是在怕什么?为何这个也不让做,那个也不让做。 说是我人中龙凤天之骄子,但是却束缚着我,即使是真的天之骄子被束缚着那也会变成庸才!”江淞紧握拳头,这是他第一次去反驳蔡氏。 江淞起身离去,让蔡氏手中紧握着手帕的手松开。 帕子悄然落地,无声无息。 对于江锦悦来说,她这几天倒是安静的很,几乎上是啥事儿没有,可能是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前夕的片刻安宁。 而她那个便宜爹,几乎是爱答不理甚至避而不见。 也是,自己养的爱女结果做出那等子事情来,而不受宠的庶女,反而技高一筹。 如意算盘虽然打得响亮,但是却打错了。 江锦悦回来之后,又对自己院子里面几个人赏了一些小钱钱。 芙蓉回来形容那个王婆子脸上的表情,黑着脸耷拉着这院子里谁都不把她当婆子,小丫鬟看见了直接上去怼。 江锦悦看着自己屋子里面,数了数,出了上了锁的箱子,其余的到是丢了个钗环,还有自己的宝贝药草死了一盆子 。 “小姐,那婆子又开始勾头看过来了。 ”芙蓉提醒道。 “她要是真的是个省心的,倒也不至于被如此对待,只要踏踏实实做事,该听的该看的就听听看看,不该听不该看的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江锦悦凑着院子窗户望过去,不知道王婆子听进去了没。 江锦悦现在想出府,非常的想出去,听芙蓉说,自己那边买的小房子,杨氏已经差人过去打探几次。 还是安排的农人老实本分,说不让杨氏的人进去,就不让杨氏的人进去,要收敢硬闯,那他也自然有的是法子。 把江锦悦给乐的。 让芙蓉给人塞了一些钱来,又赏过去几面锦缎。 只是这一日,江路州回来之后面色凝重,进了蔡氏的房门大吵一通。 下人们看着主子的脸色不敢多说,只是见蔡氏一脸悔恨,暗道自己还是太过于相信自己的儿子,以至于他忘了本。 芙蓉赶过来的时候跟江锦悦学了一嘴,江锦悦只能等着,“主要是什么事情,神神秘秘的。 ” 可别是蔡氏重整心思来针对她了吧?江锦悦也不是怕了蔡氏,就是觉得自己现在有好多事情要去做,蔡氏不找她的麻烦,自己估计还是……勉勉强强还能跟她做‘好’朋友的吧。 麻婆子除了在江锦悦这院子里,在哪里都是一个身份地位比较低下的人,所以也能跟一些下等丫鬟聊在一起,当时听了一嘴,离立刻来向江锦悦汇报,“听说是长公主不想嫁了。 ” 这是什么力离奇走向,上官昭阳不想嫁?在会试的时候她可是帮着江淞的,怎么会不想嫁。 芙蓉倒像是知道一丝内情,不过她的身份摆在这里不好说,从自个儿的钱袋子里面掏出银钱来,“嬷嬷为人热情好说话,这银钱就给嬷嬷拿去吃酒。 ” 麻婆子立刻喜笑颜开,“老婆子我在这府里待了这么些年,还是小姐第一个把我当人看,作为奴仆的应当守自己的本分,这银钱要不得。 小姐只当我是一个知心人,不对我有异心,我便觉着知足了。 ” 果然是个忠厚老实的人,至少江淞还不是那么的惹人嫌吧,把一个忠心耿耿的婆子拉来她身边,又找来一个愿意为自己卖命的麻婆子。 江锦悦笑道:“这是李嬷嬷应得的,您收下就是了,我这儿还有一些果子糕点的,您尽管拿去吃些。 ”看着麻婆子心满意足的被江锦悦哄着离开,江锦悦简直要八卦的喊起声来,长公主殿下至少不眼瞎,能看清楚江淞的为人。 “这位长公主,再过一段日子便二十一了,也不知为何,她也不怎的着急。 ”芙蓉低下头,把果子拿油纸包好。 二十一怎么了,在我们那里三十七八不结婚的都是正常,谁说女人一定要结婚,‘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然而江锦悦没有说出来,现代言语论放在这里来说,那就是,江淞说的那什么,‘简直是大逆不道!’ “那……她难道不着急么?” “也不是不着急,长公主殿下在和小姐同样年岁之时,也是有婚约的。 只不过……”芙蓉低下头来,江锦悦最烦这种话说一半的,“你这话都到嘴边上了,有什么不能说的你也得让我听听能不能说,然后你再不说,我假装不知道就好。 ” 芙蓉:“……”这个主子她可以装作不认识么? “当时的辽国不曾来犯,辽国皇子亲自来下聘,只是不知为何,那一日辽国皇子见了长公主,吓得惊慌失措逃开了。 随后的事情虽然不知晓,但是在一年之后,辽国就与我过北部发生了冲突。 ” 江锦悦咂舌,长公主这是玩大了! 风暴前夕 “要是奴婢说的话,奴婢还是觉得那个长公主殿下也是一个真心人,只是身为奴婢的,当年也听过那么一些小事情。 ”芙蓉抬起头来看着江锦悦眨眨眼睛。 江锦悦手上拿着果子咬了一口,“嗯,你说。 ” “这虽然本来就是皇家的秘事,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也说不清楚一二来,也知道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像是长公主殿下,她曾经也说过非一人不嫁的话。 ” 芙蓉像是陷进去了回忆。 “要知道********,还有摄政王殿下,曾经也是幼时的玩伴,可惜他们年少之时,经历人间疾苦,现如今不知为何闹成了剑拔弩张的局面。 而长公主殿下呢,则是一个备受宠爱之人。 ” “这期间,别说是什么张家公子,李家少爷,就连王族的世子殿下还有皇后娘娘的亲弟弟,都曾与长公主殿下连过姻缘。 ” 这个就很牛批了,相亲这么多…… “诶,李家少爷?你是说李将军的儿子,可是我上一次见过李将军的儿子和小然差不多,叫什么李蓝的?”江锦悦对芙蓉说的话产生怀疑。 芙蓉顿了顿,“那是一个少年将军,在家中排行老大,倒是也对长公主殿下心存爱慕。 听说要去平复辽国,说回来之后如何如何,那时的长公主殿下好像是觉得从来没有人如此真心待她,那时一时也有答应了李少爷。 ” 芙蓉没再说,江锦悦明白过来,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更何况是李少爷将军,他年纪轻轻就立了死亡flag。 不然长公主殿下也不会嫁不出去。 ‘笃笃笃’ 江锦悦耳朵尖听到了敲门的声音,和芙蓉面面相觑。 芙蓉朝着她伸出手来示意她小声些,“门外什么人?知不知道小姐现在已经睡着了,这个时候打扰了小姐午休,你担当得起吗?” “回芙蓉姐姐,喜儿也是突然接到了丞相爷那边的消息。 这几日丞相爷一直都没来宣告小姐,今日突然出去的时候,床上也身边的婆子急急忙忙的赶来,遇见了奴婢就跟小奴婢说让三小姐过去。 ” 喜儿低着头,她现在是不敢不对江锦悦尊敬一点。 找自己的?这是要兴师问罪的节奏吗? 芙蓉也微微皱眉,张口示意江锦悦要不要回话。 “既然是爹爹喊我过来,我去去也无妨。 只是你说,爹爹身边的婆子是哪一个?穿什么衣服叫什么名字?” 之前有过有人冒充主子身边奴婢的时候,就有过一些乌龙,江锦悦虽然觉得自己现在是草木皆兵了,不过她觉得还是谨慎一点比较好。 香儿一五一十的回答,没有之前说话那么磕磕绊绊。 江锦悦索性直接从床上起身,让芙蓉在衣柜子里面找到了一身淡淡的明黄色衣服。 看这日头,天色渐晚,她又随意的拿出来一只钗环挽在发髻后面。 芙蓉回头说道:“香儿,你先下去,稍后我和小姐自然会过去,就不劳烦你再跑过来一趟了。 ” “哦,好嘞。 ”香儿赶紧转身回自己房间去。 自己还是少看多做事,这样活得比较久一点,毕竟她在这府里人微言轻的,万一招惹的主子被解决掉,找不到就抛尸扔到哪里去了。 等江锦悦收拾好衣物,再走出门之后,她的确看到一个穿着黑花锦衣,绣袍的婆子在那里站着,这衣服估计只有在府里的一等婆子才能有,只不过江锦悦没有见过这个婆子,“这便是父亲喊我来的婆子?” “奴婢原本是管外庄子的,只是今日来府中而已,先是在姨娘手底下做活,和柳姨娘家中多多少少有一些沾亲带故的关系,不曾想一出去这么些年,再次见到三小姐也出落得越发亭亭玉立了。 ” 那婆子说这话说的不卑不亢,见到江锦悦的时候也觉着有些欣慰吧,算是小时候,看见这女娃子长大了。 江锦悦起先真的没有他这个便宜爹是什么意思,随后一路步行到书房,听了婆子絮絮叨叨的说了一些过往的事情,还有什么他的那个早逝的娘的一些嫁入丞相府的事情。 江锦悦察觉怎么那么不对劲?一路步入江路州的书房。 哦,原来还是想让她去做阮子舟的小妾啊。 “锦悦见过爹爹,见过大夫人,见过杨姨娘。 ”一加三这是要斗地主,还是打麻将凑不着人,把她给拉了进来? “三姑娘好大的谱儿啊,喊了你那么久到现在才过来。 ”杨姨娘率先开口,蔡氏随后冷笑:“毕竟野惯了的丫头,不知长进。 ” 呵呵,感情你们也只见到我野的一面,再怎么算着轮着的话,好像您的女儿比较厉害吧?江锦悦也只得面上夹带着笑容:“锦悦这个时候本来是想和爹爹请安,既然大夫人和杨姨娘都在,那锦悦先行告辞去老太君那里了。 ” “站住!” 杨姨娘冲到江锦悦身边来,“不过就是说你几句?三小姐实在忒没记性,我身为一个长辈,难道就说你几句也说不得了吗?!” 江锦悦转身看着一语不发的江路州,“可是锦悦才刚刚过来,不知是哪里做错了惊扰姨娘心里不快,非要说锦悦几句。 那是锦悦真的做错那一年说什么锦悦也反驳不得。 ” “可是锦悦没有做错,那姨娘说这些话不就等于白说,反而还生生遭了锦悦的记恨?” “三姑娘真是伶牙俐齿。 ”蔡氏冷笑,手下的茶杯已然紧握住。 江锦悦看着隐藏在门后面的黑花婆子的衣物,早知道跟她说清楚杨氏和蔡式也在呀。 哎,这么几个下人,就没一个省心的。 “够了,除了三姑娘,其余人全部下去。 ”江路州冷声道,丫鬟依次下去,唯有蔡氏和杨氏不动,江路州转过头来,胡子一抖,“你们也下去。 ” “嗯?老爷,我不是……” “下去!”江路州的声音带着不容反抗的声音,惹得杨氏不由得不低下头来,蔡氏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直接转身离去。 杨氏手上紧握着帕子,最后松口转身跟着蔡氏去。 便宜爹氏洗脑 “爹爹。 ”江锦悦觉得自己站在这里太长时间了,开口询问江路州道:“不知爹爹喊锦悦过来是有什么事情,若是锦苑有哪里做的不周到的地方,可以尽管同锦悦说,锦悦自然会去更改。 ” “你很聪明。 ”江路州说这话的时候听不出他的情绪,是生气呀,还是愤怒啊,还是开心呢,还是高兴呢?江锦悦不明白,只觉得这便宜爹是要对付自己了。 呵! “锦悦多谢爹爹夸赞。 ”江锦悦略略俯身道。 江路州错愕,愣是谁都能听出来他刚才说的话是反话。 随后他冷笑道:“你早几年之时装傻扮乖的事情没有少做,就连我也一时间忘记了,还有你这么一个‘聪明’的女儿。 ” 你肯定一时忘记了呀,那个时候你亲生女儿早就被人害死了。 不过江锦悦没敢说,只一味的低下头来,听江路州继续道。 “杨氏经常说三丫头聪明伶俐,藏得很深,我当时寻思着她是心对你有着嫉妒心,而且你们之间也产生过一些矛盾,直到你从襄阳会回来,你们身边的丫鬟小厮说的话,我通通全部都听见了,我才发现,你不是一般的聪明伶俐。 ” 江锦悦笑容淡淡,“若是锦悦,不学得聪明一点,说不定爹爹今日见到的已经是锦悦的尸体了。 ” 江路州眉毛一拧,“你是丞相府家的三小姐,虽然是个庶出,但是所有人都看着你们的身份,你的吃穿用度和如苑一模一样,或许是从前我对你和江然有所忽略,但是近来一直都有所弥补。 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爹爹是在对我兴师问罪了?”江锦悦反笑道,她的长相比较文静,看起来有些赏心悦目,就算是有人激怒了江锦悦,她的面目也会比较平和。 什么一直都有所弥补,弥补的那些东西,早不知道记在哪个人的腰包里面去了,她们那个小院子里面的每一件物品,每一株植物,就连所吃的饭食都是江锦悦她一个人独自去争去抢来的。 这是一场悄无声息的战斗,江锦悦说的再多,估计这个便宜爹也不会相信吧。 “难道你兄长阻了你的路?难道如苑碍着你的眼了?你心存嫉妒,心肠歹毒,跟那深宫怨妇的妇人又有什么区别!” 怨妇?亏你还是我便宜爹,要是你真的是我亲爹,我恨不得都要跟你断绝关系!江锦悦不禁暗自腹诽。 随后站起身直视江路州,“锦悦有些才华难道就是错误?在这府中,爹爹可有一次见过锦悦去抢大哥哥二姐姐的物件儿?” 江路州似乎是第一次看清楚自己的这个女儿,她不卑不亢的站在那里,他的双眼之中夹杂着一些泪珠,却不曾落下,好似在记忆之中也曾见过这个一样的女子,当时她瘦的好像都能被风吹倒,可是她说的话也如今日一般。 “是不是不去偷不去抢不去骗,就已经成为了我的错误,反而我的隐忍迟疑,还有我的一片好心,被你们看成了我的懦弱?”江锦悦攥紧拳头,“今日爹爹喊锦悦过来,不是想说这些,而想说锦悦的亲事吧?” 就算不说,她也猜到了一二,回去的路上曾经遇到过一个新开的府邸。 在她买房子的不远处的对门拐角,那个府邸豪华气派,又有多人看管,估计场地就跟现在那些时候的一个篮球场一样大。 她随口问了一句下人,才明白过来是当今皇上赏给阮子舟的。 说起来也是可笑,这个皇上不去救济那些灾民反而去给了阮子舟一个豪华府邸。 阮子舟渐渐成为高官想要巴结的人,江锦悦就隐隐约约的猜到了一二。 “嗯,女子出嫁,这也可以完成你娘当时的心愿。 ”江路州静静的看着江锦悦,随后转身不准备再多说下去。 “我娘?爹爹竟然拿娘亲来压锦悦,这世间能有哪一个娘亲希望看着自己的女儿做他人妾室?爹爹你可是丞相啊!” 我靠,这个便宜爹是想来卖掉自己了。 你们做梦!绝对不行,就算没有现代人的思想,也要一生一世一双人,如果不能达成,她宁愿不嫁,也不要做他人妾! 江锦悦听着这个洗脑跟传销一样的便宜爹,就好比如说一个苹果是在地上长的还是在树上长的,如果他坚持的是苹果在地上长,他一定会给你说,在地上长的种种原因和好处。 然后让你也相信苹果是地上长的,直到最后你真正的觉得它是地上长了的时候,这就是传销的成功之处。 江锦悦懒得在听他废话,眼睛的一角突然看向一边,墙上挂着的柳慕青的画像,江锦悦愣愣道:“爹爹,你有多久没有见过母亲了?” 安静,出乎意料的安静。 江锦悦狐疑的抬起头,双眼瞧见江路州,耳后藏不住的一缕白发。 也是,都这般的年纪了,白发总是要长起来藏不住的。 “今日父亲所说,锦悦全部铭记在心。 ”以后若是真的翻起脸来,就拿这些说辞去堵你们的嘴 。 “二姐姐和大哥哥对锦悦的好,锦悦也自当不留余地的回报过去。 ”要是敢对自己和小然不好,那也必将会十倍奉还。 “孝敬父母,礼待下人。 ”杀恶仆,绝不姑息! “如果没有锦悦的事情的话,那锦悦先跟爹爹告辞了。 ”江锦悦转身,不在看江路州的脸色。 江路州盯着画上柔柔笑着的人,自从她嫁给他都时候,她便不会笑了。 江锦悦长的多么像她,只是那性子却不似她的性子,忽然间,江路州对着话喃喃道:“是我……错了吗?” 没有人回答,只有那画轻轻随风摆动,似是再说些什么,却也只得先停留在此。 江锦悦一路无话,芙蓉想几次开口却都被拦住,只有江锦悦在走道,老太君门前的时候停住,“我得出府,不能像眼下这般坐以待毙。 ”难不成真的要去嫁给阮子舟?不管江锦悦有没有偏见,她见到阮子舟那一副模样都完全忍不住。 依荣来找 就在江锦悦还在为出府之事一筹莫展之时,很快就来了好消息,芙蓉走出来冲她笑道:“林知府家的大小姐林依荣来找。 ” 江锦悦差点忘了这茬,停下了手上正在为老太君抄起的佛书。 嘶——林依荣来找我,难不成是看在江淞的面子上?可是按道理说这样也不对呀,她明明对江淞也已经死了心了。 “小姐要出去见见吗?林夫人都已经前来拜见老太君了。 ”芙蓉笑道,一边帮着江锦悦把毛笔之类的东西都瞥开。 还不等江锦悦多想一些,芙蓉到是一脸的开心的样子,她见江锦悦这几日面目忧愁,似乎是有很大的心事一般,为了出府这件事情都已经…… 这件事情先暂且不提,因为江锦悦已经不想去打扰老太君或者是用腰牌的事情说服看门的侍卫。 在襄阳江府的时候,见到林依荣也是一个善心的姑娘,没有二小姐那么的心机深重,应该也是一个不错可以值得相交的人,与其整日让江锦悦闷在屋子里面,倒不如借着这个机会一同出去。 “奴婢去给小姐找一件合身的衣物吧。 ”芙蓉起身从柜子里面拿出一件桃粉色纱衣,上面的绣花虽然很完整,但是却是渐变的形状,还有一些发带做成细碎的流苏。 江锦悦的面上再涂抹一些淡淡的胭脂,不让她太过娇艳明丽,不要喧宾夺主。 “你说这个时候林依荣来找,让二姐姐和江淞晓得,不就知道她是和我站一队的了么。 ” 更何况林依荣心悦江淞,而且这个时候长公主闹着想要悔婚,她和江淞就有很大的机会。 然而芙蓉半笑不语,忙不迭失的走到了后面,让江锦悦跟上来。 老太君住处。 江锦悦还都在前面慢慢的磨蹭,心里想着一些事情,她就走不快,听到老太君那里有些人嘻嘻哈哈的笑声,不知怎的愣是让她听了一耳朵。 一道女声:“我家荣丫头说了,在襄阳就多多受三小姐的照顾,眼瞧着中元节将近,蓉儿的生辰也要到了,今日想着有空,索性来这里拜见老太君,再瞧瞧三小姐的面……”后面说的什么江锦悦没有听清楚。 老太君笑呵呵的声音传来:“什么拜见不拜见的,两个丫头能够走进都是福气和缘分,像老身小时候的一些姐妹,现在还能有些来往都可以说是不错。 你们去看看三小姐来了没有。 ” 之后又是一阵尴尬的呵呵声,江锦悦想着自己在这里偷听墙角也不是一回事儿,倒不如直接转弯进去得了。 整理整理衣服,随后又轻轻咳了几声嗓子,让芙蓉跟在她的身后,随后江锦悦笑道:“锦悦自然说来就来了,来迟了给大家先赔个不是。 ” 之前丞相府宴请贵客之时,好像林知府家里的大夫人没来,倒是来了一些个嫡女庶女嫡子之类的。 瞧着林夫人面上一片雍容华贵之象,举手投足之间都是高贵和优雅,在江锦悦看着林夫人的时候,林夫人的眼睛也上下打量着江锦悦。 随后她们和老太君客客气气的说了一番话。 林依荣冲着她挑眉,似乎是这几日不见江锦悦,心里有些不舒适。 “瞧瞧,我这丫头真是皮的很,三小姐若是无事的话,随我丫头一起出去玩一会儿。 ”林夫人看着江锦悦面目柔和,难得这一次林依荣没看错人。 这个提议立即得到了老太君的同意,江锦悦的屁股坐在凳子上还没捂热乎呢,就被林依荣给拉起来。 嗤,这丫头,这么的皮。 估计回家之后被压制的很久了吧。 一到外面,林依荣看了看江锦悦身后跟着的芙蓉,江锦悦笑道:“芙蓉是我的贴身侍女,有什么事情你尽管说,她自然不会传出去。 ” 林依荣索性找了个亭子,直接坐在那杆子上,“我这几日闷得发慌,还是今天才能有空来找你,我听你二姐姐说,你在家中被罚了,是怎么回事啊?” “二姐姐说?”这个江如苑巴不得在闺中姐妹把她名声给坏掉,什么家中被罚,不过这也是事实,她还真的被罚了些。 “也没什么,倒是你,这样子带着你的母亲来找我,你就不怕落人口舌呀?”江锦悦跟林依荣在一起还算轻松,林依荣也不是那种比较喜欢找事的人,她多多少少就有一些闺中女子的小娇气。 这么一点娇气也可以成为她的可爱之处了。 忽然,林依荣看了看芙蓉,和她自己身边跟着的丫鬟,江锦悦了解,对芙蓉笑道:“你们先去老太君那里候着,或者是在不远处摘一些莲子来,我与林小姐在这里说会儿话。 ” 见芙蓉走远,江锦悦耸肩:“你说吧,这里就咱们两个,有什么不能说的,能说的都可以说了。 你该不会还是喜欢我那个……” “那……哪有啊!”林依荣似乎是不想谈这些,她对着江锦悦勾勾手指,“你还记得李意么?她前些个日子已经进宫了。 我估计过几天可能要有一个什么新妃子,嫔妾的。 ” 这不是很正常吗,江锦悦低下头:“或许是女官,我见长公主身边的丫鬟,好似是你的妹妹啊,你上次曾叫她若儿什么的?” “你那是不知道,********还年轻,而我过了生辰就是及笄之礼,母亲自然是不愿意我去做妃子之类的,母爱子则为计深远。 若儿她出身与我们不同……啊,我忘了。 ” 瞧着江锦悦并不在意,林依荣才又道:“但是她又有才华,只不过她不是一个比较喜欢争执的人。 所以母亲就选了她入宫。 ” 江锦悦这是听明白了,你老妈欣赏小三的孩子,就把小三的孩子送进宫。 的确是计深远……自己这是老爸不欣赏,把自己送人做人的小妾,是不是也在为江如苑计深远? “我听爹爹说,李将军可能是回不来了,所以李意才要去入宫。 ”林依荣手上百无聊赖的玩着帕子。 江锦悦皱眉,“住嘴,这件事情不要胡说,而且就算是真的是如此,你也不要说出去,即使是对于我。 ”这林小姐说话漏风啊,这话说出去就成了李意巴结皇室,平时还是少说的好。 除人 林依荣转过身来,手上百无聊赖的扯开一片荷叶子,“我也只是把你当做知心人,跟你说说而已。 ” “这点道理母亲曾经跟我说过好多次了,只是我那家中的兄长啊,妹妹啊之类的,完全不去在意我的感受。 所以这些事情我也只能同你说说而已。 ” 典型的家中孩子多,父母宠爱不能雨露均沾。 江锦悦低垂眉眼,“你这还算好,可以四处去玩耍去,像我这样估计还得在家中待个一阵子。 ” “你说什么丧气话?”林依荣朝着江锦悦勾勾手指,让她附耳来倾听。 江锦悦挑眉,听完之后诧异想看着林依荣,“你这……” 林依荣哼哼笑道:“左右不过无所事事,凭什么你二姐姐可以随意出门,你却要待在府中呢?明日我就让母亲写几份帖子,分别送给老太君和江丞相那处,这样你也就有了出府的法子。 ” 江锦悦都忍不住给她呱唧呱唧,可以的啊林大小姐,这是刚好解决了自己的燃眉之急啊。 “诶,那是谁?”林依荣站起身来,只见在园子的石门旁边,一袭明黄色身影略略的隐藏在后面去,林依荣像是想到了什么,非要过去看,却被江锦悦一把拉住。 “有人偷听咱们说话,你拉我做什么?这些下人,一点都不省心,今日如果你我说的话是闺中私密之话被人传出去,你我的名声就没有了。 与其让他们如此明目张胆的偷听,还不如拿去找人牙子发卖了。 ” 说完林依荣就叉着腰大喊,“谁在那里偷听,快给我出来!”引得芙蓉和一旁她的贴身丫鬟纷纷看过来。 贴身丫鬟赶忙小跑过来,立即拉着她的主子,“我的小姐哟,快些别喊了。 ”这可是在丞相府,不是林府。 芙蓉眼尖,手脚麻利的闪身越过后方去,“站住!” “小姐饶命!”随后传来一声惨叫。 江锦悦拧眉,林依荣到是自己站起身来小跑过去,不得不让江锦悦快步跟上。 只见芙蓉别着喜儿的胳膊,让她趴在假石头之上无法动弹,喜儿连连求饶道:“小姐饶命啊,奴婢只是……只是前来告知小姐,老太君来托人喊。 ” 林依荣眼皮一紧,眼睛则是撇在喜儿身上细细打量,江锦悦站起身来,“去回老太君的话,说我们已经知道了。 ” 芙蓉松开钳制住喜儿的手,随后道:“喜儿,我同你一起去。 ” 林依荣显然是对江锦悦解决这件事情有些不满,觉得江锦悦有些胆子小,不敢去招惹这些丫鬟,她自己体贴的想了想,她和江锦悦的身份好像还差了一些些,或许是因为嫡庶的关系吧,总得有那么一点点的介意。 “我平常总跟在母亲身边,但是母亲不喜欢我去管这些事情,有些时候看母亲去打骂吓人,都是有理有据。 方才明明是我瞧见了,你就算去说了,那丫鬟也没什么关系啊。 ”林依荣有些个不解,难道这些丫鬟会心存怨恨不成? 江锦悦则是淡淡的笑了笑,要是每一次都像是这样做的话,那她还不得累死,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只有斩草除根才是硬道理。 反而她现在不仅没有斩草除根的时机,还没有斩草除根的器具。 是夜。 虫儿稀稀疏疏的叫声在外面响起,江锦悦从老太君的房间里面走出,等到她回来卧室的时候,脚底已经沾满了露水。 将露出来的头发,揽在耳朵后面。 江锦悦深深的呼吸一口气来,“是有些时日了。 ” 芙蓉跟在江锦悦的身后,“小姐是想怎么做?” “去把那三个婆子和丫鬟全部喊过来,哦,老太君身边伺候江然的那个不用喊。 香儿喊来就行。 ”临了,江锦悦又添上一句,芙蓉明白过来,这是自上次茗欢之后,江锦悦第一次去选侍女,估计是想重用香儿了。 “是。 ” 要想去解决以后的事情,就要把自己眼下的事情给解决掉,如今这个喜儿如此不识趣,在自己面前偷听,指不定什么时候去给江如苑那边告状。 江锦悦掰着手指头,却听见‘笃笃笃’的敲门声,不等她再说,江然已经打开了门,小脸上尽是困意。 “你先去睡吧。 ” “我睡不着,还不如来陪着你。 ”江然走到江锦悦前面,自己倒了一杯茶。 江锦悦想着这样也好,总不能让江然一直杵在温室之中,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便是这个道理了。 王婆子被拉过来的时候面上不喜的嘟囔着,这个三小姐早就看自己不顺眼了,院子里面的大小丫鬟们都拿她看不上,也是有几个和自己犟嘴的。 只是修行浅说不过王婆子。 麻婆子客客气气,显然就是江锦悦这边的人,走起路来生了风似的,还不等人齐,进来江锦悦的屋子里面也不乱动乱说,恭恭敬敬的站在那儿。 另外一个婆子江锦悦平时很少见,是在府中干活的老人,刘氏。 只是这个婆子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动不动就跟江锦悦请假,这回是凑巧赶了上来。 再看那十个丫鬟,江然身边的先不算上,什么香儿喜儿的人多了记名字也是个麻烦。 “奴婢见过,三小姐四少爷。 ”众人齐声,还有几个纷纷打量着江锦悦的屋子的。 “你们在我这里做活儿也是有一段日子,大事情小事情,全然都是看在眼里的。 一般有些丫鬟进入腹中,寻找到主子都是要换名的,省得去怕主子不认识。 ” 王婆子皱眉,三小姐摆的谱儿,胆儿挺大,一进来不先说婆子的事情,先把丫鬟的名字给搞了。 芙蓉把果子往江锦悦那边摆摆,低垂下眼睛来,那是江锦悦根本没有记住后面几个丫鬟的名字,今日一齐说了。 一个胆大的丫鬟小声道:“是。 ” “我平时最喜欢一句诗,‘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今日便以此诗来命名,你们在我这里待了这么久,但是也知道我这庙小,容不下那么多人。 今日我便留‘心照明月’四个字。 ” 十个丫鬟一听,各自面面相觑,江锦悦这是要除人了? 奈何明月照沟渠 江锦悦的想法其实很简单,这几日来看了看那几个丫鬟,也就有两三个是省心的。 老太君身边的人自然不说,剩下那几个估计得靠他们自己,才能说出来吧。 “三……三小姐是觉得奴婢哪点做错了吗?”喜儿赶紧低下头来,她这个时候可不能回到江如苑身边去,杨氏可是跟她说了一些话的。 她现在要是回去,那无疑就是和淳儿一样的下场。 淳儿被江如苑打的现在都不敢回来,直接逃了。 芙蓉提高音量,“三小姐又没有指名道姓的,只是说了一些话而已,用不到的下人就是用不到,你们担心什么?你是说三小姐针对你不成?” 喜儿知道芙蓉的手段,连声说了几句不敢。 江锦悦勾起唇角,声音轻轻柔柔的,不像是找事情倒像是跟人唠家常一般:“你们分别来说说以前是做什么的,我这院子里不需要那么多人,到时候好把大家送回去。 不过也不用担心,我这不是挑剔你们的意思。 ” 几个丫鬟立时哭天抢地的,纷纷七嘴八舌的说的自己多么多么不容易。 江然的小脸皱成一团,听到这声音觉得很厌烦。 江锦悦还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就这么柔声柔气的,她们就要如此这般。 估计就算打碎个物件,江锦悦若是皱纹一下就要上吊自杀了吧。 芙蓉直接一巴掌拍在桌面,‘啪——’的一下子,连桌面上的茶杯都跳了起来,茶杯撞击的声音让众人一愣,瞧见江锦悦面上仍是无话可说的平静面容。 这些人这时候才明白,之前他们的那些小伎俩是不好了。 “你从前在哪里做事?” “在……在厨房做杂役。 ” 麻婆子这个时候抬起头来,“那俺怎么没在厨房那时候见过你呢?” 说话的丫鬟立刻抬起头,糟了,忘了,这个婆子曾在厨房里做过,她肯定没见过自己呀。 “我……” 芙蓉冷哼,“你们最好实话实说,不要去在小姐的眼皮子底下装模作样,否则到时候若是得了真的休息的话,你们说话有误,必要遭人口舌!” “是,是……奴婢在大夫人那边,王嬷嬷可以作证。 ” “可有犯什么大错?吃过板子没有?在府中可有亲戚朋友之类的?” 芙蓉三连问问的那人哑口无言,只得怯懦的说了几句,不过大抵是知道江锦悦是不要自己了,索性哭哭啼啼的走到了一边。 下一个丫鬟长相清秀,一连将自己的给说出来,以前只是一个下等打扫的丫鬟上不得台面,只是听这边做三小姐的丫鬟工资高所以就来,和麻婆子一样,是用来凑人数的。 芙蓉暗中记下来,这个可以留下,之后陆陆续续几个丫鬟,他们的说辞与先前不一样。 有些则是跟在管家身边靠关系进来,有的是府里老妈妈的女儿。 轮到喜儿的时候她还不想说,跪在地上一点一点的说出来 。 江锦悦抬起手示意下一个,喜儿直接跪着爬过来拉着江然的腿。 “四少爷,奴婢可是在你身边待过一阵子的呀,奴婢愿意做你的通房丫鬟,请帮奴婢求求情,不要赶奴婢走。 ” 江然小脸一皱,“什么通房丫鬟?” “哟,喜儿你可知道通房丫鬟是什么概念?”江锦悦表示不想说话只想啧啧啧,这喜儿看来是想不择手段啊。 江然又把头转向江锦悦,江锦悦脸上一囧,自己总不能跟她弟弟去解释通房丫鬟这一个事情是什么概念吧。 冷冷的盯着喜儿,“芙蓉还不快把喜儿拉开,这样拉着少爷的腿像什么样子!” “小姐!小姐……唔唔!”芙蓉捂住喜儿的嘴,拉着喜儿出去。 香儿一脸恭敬:“奴婢喜儿,跟在老太君身边,一直在嬷嬷的手底下做活,奴婢擅长制茶,也学过一两个字……” 江锦悦淡淡的嗯了一声,把方才看中的几个手脚利索的丫鬟留下,想了想就以‘楚’字做姓氏,分别以,楚心,楚向,楚明,楚月,为四个丫鬟的名字,香儿和向字发音相似就赐了她这个。 聪明的丫鬟就叫楚心,另外两个楚明和楚月分别给了江然。 没有留下来的丫鬟面露苦涩,江锦悦耸肩,哪来的回哪儿去,要是老实还能给她们安排活计,当然不会像林依荣所说的随便找个人伢子发卖。 现下,剩下三个婆子。 麻婆子是个忠心的,不等江锦悦问就全盘托出,大抵就先前的那么点的事儿。 江锦悦笑着。 “李嬷嬷年纪大,这么晚喊来本是锦悦的事情,嬷嬷先去休息吧。 ”江锦悦说的细声细气,让人听不出来差错,麻婆子,不,就是李嬷嬷,立刻喜笑颜开的转身,还不忘对着王婆子‘哼’一声。 现在剩下刘氏和王婆子。 刘氏一星期能有六天都在生病,但是还不忘去拿例子钱,江锦悦的院子肯定是要不得这人。 “刘氏,你做活多久了?” 刘氏立刻使劲儿咳了几声,恨不得把心肝肺都给咳出来,从后面走出来的芙蓉皱眉,“你若是生了病,就该辞了丞相府的职务直接回家去,做什么在小姐这里一直咳的,要是传染了小姐和少爷,你担当得起吗?!” “我……咳咳。 ”刘氏这么一听,咳的也小了,苦着脸道:“小姐是有所不知啊,我家男人死的早,家中的婆母却还仍在。 剩下了两个孩儿,衣食住行过冬的食物,甚至都要奴婢去准备,之前有好心人也曾给奴婢……” 听的江锦悦都忍不住想要鼓掌,太惨了,这可是感动丞相府的大好人之刘氏。 江锦悦都要哭出来,轻轻揉了揉眼睛。 江锦悦转过头来对着王婆子道:“那既然如此,刘氏就先回去歇着,王婆子做事利索,不如就由你去负责院子之中的采买事物。 好了,其余人回你们原来的住处,楚明楚月,带着江然去休息。 ” 刘氏傻眼,王婆子拧眉。 这三小姐不按常理出牌! 拜帖 等到那些个丫鬟纷纷离开,剩下的婆子也是面面相觑想要说这些什么,刘氏估计是察觉卖惨对于江锦悦来说根本没什么用。 而王婆子则是心里大惊,江锦悦为什么留下自己? 想多问,却见江锦悦一脸不耐烦的样子,根本不想多说,她们也就放下了这个心思。 江锦悦想的其实也很简单,毕竟解决了一个喜儿,还有其他的什么丫鬟。 大夫人那边还有杨氏那边,那几人都不好惹,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只能先等着一时的风波过去,接着再慢慢的去解决王婆子这么麻烦,毕竟先前的不偶然的事情,她江锦悦还没有好好感谢她呢。 第二日。 日头晒得很足,阳光的光影打在江锦悦的眼睛之上, 江锦悦觉着有些刺目才略略睁开眼睛,嘴里不满的嘟囔着“关灯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 “小姐快醒醒,林小姐已经差人送了拜帖来。 ”楚向低下头,晃动着江锦悦的胳膊。 “左右不过无所事事,先让小姐再睡一会儿也无妨。 ”芙蓉低下头来整理衣物,眼睛的余光撇向了窗外的一抹黑花色衣物的肥胖身影。 她正心里纳闷儿,那不是王婆子吗? 看了一旁的茶水已经没有,芙蓉拿过茶杯子来走向门外去。 王婆子脸上带着一些僵硬的笑容,“芙蓉姑娘。 ” “原来是王婆子啊?” 芙蓉装作才瞧见王婆子一样,“之前吩咐你做院子内采买的事情,你去列一张单子来,尽管来我这里要钱财,小姐现在这会儿还在休息,若是你没什么事情的话,就先不要打扰她了。 ” 芙蓉的声音淡淡看不出来她的脾性,可是王婆子却知道她是一个雷厉风行的丫鬟,因为今天早上就把那几个江锦悦说要‘撵走’的丫鬟,还有刘氏一齐给‘送’了出去。 她心虚啊她。 “怎么,还有事?”芙蓉抬眸懒懒的看着跟在自己身后的王婆子。 王婆子立即点头哈腰,脸上带着敷衍的笑容:“其实我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只是觉得我手脚是个不利索的人,在三小姐身边干活儿没什么用处……总不能让用绣花针的人去扛刀枪,扛刀枪的人去拿绣花针吧?” 这个时候竟然这么说了,先前怎么不用这一堆说词离开江锦悦?芙蓉不屑的瞧她一眼,倒不是芙蓉她自己最近飘了些,凡是下人不忠实于江锦悦和江然的,芙蓉觉得她们通通都不应该留在这个院子。 哪里能给她们一些好脸? “小姐既然留下了你就知道你是有这个才能的,像是麻婆子,哦不现在我们都要称她为李嬷嬷了。 应该有的赏钱自然会加倍给,但是做错事情也是要受到惩罚的。 ” 王婆子一听,背后直冒冷汗。 江锦悦早就看她不顺眼了,这留着她还不知道是要做什么用,那边的大夫人已经开始下命令了,长合先前做错的事情让江淞背了锅。 大夫人连长合都处罚又哪里容得下自己,早知道她就不乱站队,为他人做棋子所用,现在只能赶紧出了府。 王婆子直接跪在地上,“三小姐不同意,我就长跪不起了!” “昨日我想我说的够明白了,你这是又让我同意什么。 就算你同大夫人那边嚼舌根,我也没有逼着你做些什么吧?” 江锦悦冷哼一声,她头发后面凌乱的发丝已经被楚向整理干净。 衣服也换成了一条淡淡的浅色白衣,主要是王婆子的声音嗓门太大,让她不得不提起精神来。 芙蓉放在茶杯,后面的麻婆子和楚心早已起来,江锦悦又不是养在温室里面的浇花,她不喜欢被人伺候,其实在心里还是感觉太勉强,就免了她们这一些繁文缛节。 王婆子还想再说些什么,麻婆子手上端着水盆朝王婆子的身边泼过去,二人当时又想要吵,麻婆子立刻挺直腰板冷哼:“就先不说别的,俺都能看清楚你王婆什么心思,昨个晚上你不说,偏偏今日早上等小姐醒过来你才说。 ” “要是在大夫人那边难免要落人口舌。 俺看你就是想给小姐找麻烦的!” “你,你血口喷人!” 江锦悦懒得解释,让芙蓉拿起麻婆子手里面的水盆给自己再接水洗一把脸,之后穿好准备好的衣物,和老太君说一声。 不得不说的是,林依荣的办事效果还是蛮快的,昨日才说完,今天可就送来拜帖了。 老太君自然是笑呵呵的同意了江锦悦出府,临走时看着江锦悦一直笑,到底是姑娘大了。 江锦悦总觉得有点事情,老太君该不会误会什么了吧? 古来女子成亲早,记载女子的及笄之礼便是在女子的十五年岁,即使没有过及笄之礼,也有一些女子早婚早孕,十二三岁嫁人的也不是没有。 然而在现代这年龄还在上小学吧。 江锦悦还明白一个道理,自己在府中的日子是不多了。 她要时时刻刻争分夺秒的去为自己争夺机会,思来想去,还是让芙蓉给楚向喊了上来。 马车晃晃悠悠,不知行过多久。 街道一旁的小贩分别叫卖着他们手上的好东西,江锦悦忽然嗅到一股香味儿,芙蓉自然明白江锦悦想做什么。 “奴婢看这附近的糕点铺子离这里不远,而且先前的时候,小姐也不是说要采买一些礼物赠予林小姐吗?那奴婢要不就先在这里下了车,楚向跟着小姐先去?” 果然知我者芙蓉也,江锦悦点头算是应允,楚向自然是说不得什么。 江锦悦随后远远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小院子,心里嘟囔一句‘安得广厦千万间’结果有了房子自己还不能住。 楚向似乎是想搭话,“小姐,不如我们到前边的小茶楼里面停一下,等等芙蓉姐姐?” “不用,芙蓉虽然才来府里没多久,但是她对这边的路线是最为熟悉的,直接去林小姐拜帖所写的地址去吧。 ” 再无话。 楚向抠着衣服上面的衣带子,心下觉着是不是自己的话题说的不对,或许是自己还是新来的,对小姐做事的兴趣爱好方面她都不明白,只能这样慢慢的相处,一切都慢慢来嘛。 阴魂不散 醉仙居。 听闻这醉仙居也有百年的历史,还未走近就可以嗅到淡淡的酒香,是那种很清澈新鲜,像是清晨闻到的荷花香,在鼻尖萦绕着,不是那么的难闻,也不让那么人觉得那么讨厌。 马车缓缓的停下,江锦悦掀开帘子瞧见外面一条河水缓缓流过。 头上带着布巾的一些姑娘在河边清洗着衣物,河水倒是清澈见底,露出她们那洁白的手臂,江锦悦一瞬间有些明白,为什么西施当初会被人看上。 “回三小姐,到地方了。 ”车夫的声音带着疲惫,似乎是每一日赶着马车来来去去都已经成为他的习惯,但是还是觉得有些不耐烦一样。 江锦悦在楚向的搀扶之下下了马车,只见醉仙居前面,一个穿着华丽的妇人的一人站在前方朝江锦悦招手,“是这儿,快来这里。 ” 只等江锦悦走进,那妇人体态丰腴,看起来就是一个文化人。 文化妇人立即自我介绍,是林依荣的奶母,林夫人身边的贴身侍女。 随后邀请江锦悦上楼去,直接转身进了楼上。 难道奶妈还能穿得这么华丽? 楚向就给了答案,“一般陪嫁过去的贴身侍女,都会成为……”毕竟楚向也是一个没有多大的小姑娘,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就染了红霞,淡淡的带着女子特有的不做作的娇羞。 哦,了解了,就是小妾呗。 林依荣能够让这个奶妈来接她,就可以说明这个奶妈跟她的关系非常不错。 醉仙居里面的布置比襄阳城的花楼布置高了一个档次,也不要太过于轻信电视剧里面的那些大红大紫的颜色。 这里的布置搭配古香古色,黑木的门槛,上面装饰一些浅色纱布做遮挡,从远处看的话里面就是若隐若现一般。 毕竟距离产生美,人们总是在追求事物的时候,对看不清,摸不着的东西才是最向往的。 这楼上时不时的还传来一些笑声,江锦悦又感慨了一下,这醉仙居档次真的不低,估计她要是做个生意,得花不少钱吧? “锦悦!”林依荣惊喜的看着,正在楼梯上缓慢的向她那里前进的江锦悦。 文化妇人在后面喊她慢些,林依荣回过头来做了个鬼脸,随后一把拉过来江锦悦,“我都等你等了那么久,你倒是好啊,姗姗来迟是想跟谁摆架子呢?” “我那不是还要向祖母请安吗。 ”江锦悦挑眉,其实是她睡过头了,当着众人面,这件事情可不能给她说出来。 江锦悦之前还托人去打听过,林依荣的姑姑以前曾做过先帝的妃子,再怎么说也是跟皇亲贵族沾了边儿的人,所以她的比寻常官家女子身份显得更加珍贵一些,不能像寻常的女眷一般,在个院子中开个诗会题会什么的。 然而不等江锦悦走进,瞧见这二楼一个通风透亮的大厅,后面的白纱随风微微掀起…… 阮、子、舟?! 阮子舟怎么在这里,我丢!江锦悦拧眉,一只手拉着林依荣的胳膊,压低声音小声道。 “我知道你今日是什么日子,你昨天喊我过来,我以为你只是觉得我在丞相府里太闷了,就算你是个足不出户的,你也应该知道我和阮世子一些关系吧?” 便宜爹可是跟她明着暗着提醒过,自己要嫁给阮子舟做小妾。 可是阮子舟这一副样子,就算是坐着不言不语看的江锦悦就十分不爽。 本来还想玩玩 没想到反被林依荣耍了一通! 林依荣连忙拉着她,“我不知道呀……你们是不是有什么小仇小怨的?” 随后见一旁坐着的人转过身来,林依荣立刻赔笑,有用她和江锦悦两人能够听见的声音,“他现在不是阮世子,你应该喊他阮郡王。 ” 郡王?阮子舟****不是没有死么,这个朝代是****制?还是……不等江锦悦多想,那边的人已经起身,一个和林依荣长相差不多的女子巧笑嫣然。 “三小姐也来了?依婷听姐姐说三小姐在襄阳会上一鸣惊人,真是羡慕。 ” 江锦悦还在琢磨着跟自己打招呼的这个女子是谁,听她自曝姓名就晓得了,林依婷,林依荣的妹妹,之前在丞相府有那么一些个印象。 得,自己还没说什么呢,她就就把自己给推到了一个高点。 文化妇人随后走到前边,“四小姐,快带着大小姐的客人入座吧。 ” “春妈妈,你也歇一会儿,我和依婷能自己做的。 ”林依荣回头朝着文化妇人……也就是春妈妈笑道。 林依婷似乎是不敢违抗春妈妈的命令,又很听话乖巧。 楚向在江锦悦耳边说了一句,林家真是乱的很!那个春妈妈是林依婷四小姐的亲生母亲,又是林依荣的奶母,又是林知府的小老婆,牛批牛批! 江锦悦只得佯装矜持跟着众人行礼道好,听着林依荣和她介绍,这个是她哥,那个是堂哥,还有两个表哥表弟。 女子来的少,一些侍奉林依荣的婆子丫鬟侍女,还有就是能和林依荣玩得好的,就不介绍了,反正对于江锦悦来说不是重要的人。 江锦悦算是明白了,这感情就是林家女相亲会所。 自己过来就是一个陪跑的! 她索性找了一个靠窗地方坐下,淡淡的吃着醉仙居小厮端来的食物。 楚向为她斟酒,此处的酒芳香四溢,小酌一口,甜味儿蔓延在舌尖之上,随后带着浅浅的苦涩,让人觉得,还想再来一杯! “小姐,别喝那么多,你好像都醉了。 ”楚向担忧的瞧着江锦悦,江锦悦脸上透着一抹红晕,一双眼睛含情脉脉的盯着手中的酒杯。 江锦悦以前也参加过同事的酒会,她喝醉了不耍酒疯,而是特别的安静,把她以往的性子都藏起来好似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胡扯,就这么一点儿小酒。 ”感觉这酒甜甜的,再说她又没喝多。 楚向不得已,再次拿起酒杯来,然而一双大手压着楚向细嫩洁白的手指,把楚向一惊,那里来的登徒子! 阮子舟淡笑道:“我来给三小姐满上,醉仙居的酒虽然好些,但是容易晕。 ” 暗藏杀机 江锦悦又不是真的醉了,“阮世子?” “可能丞相府里面知道消息的晚,现在我已经是皇上亲自封的逍遥郡王了。 ”阮子舟将酒杯往江锦悦面前一推。 以前江丞相可是很瞧不起他,风水轮流转,现在,所有人都要去巴结自己,哼。 江锦悦忍不住‘嗤’了一声。 “三小姐可是对本王有什么不理解之处?毕竟我们以后是要成为……” “楚向!” 楚向一惊,立刻回了声‘道!’ “你去看看芙蓉有没有过来,我在这里坐了这么一会儿,她不知道磨磨蹭蹭的在后面做什么,这酒吃了没多少,待会儿再把车夫乘过来给马儿吃些草,咱们坐坐就回去了。 ” 江锦悦都没听阮子舟说什么,先把楚向给打发走,不然到时候老太君再一查问,自己对阮子舟无礼的话还要继续手抄佛经十八遍。 “呵呵,三小姐果然是很懂我的意思?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跟我独处——” 江锦悦都感觉阮子舟正色眯眯的瞧着自己,呕!即使做了郡王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郡王殿下不长记性,难道在丞相府吃过的亏还想再吃一次?” 阮子舟拧眉,“你什么意思?”只见江锦悦已经伸直了腿,而眼睛还盯着他的……下身! 阮子舟当即后退三步,下体传来的疼痛似是还能感觉到一般,“你!你给本王等着!” 为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阮子舟再怎么讨厌江锦悦,江锦悦毕竟是一个女子,他还是在乎那么一丢丢的脸面。 要是被人说出去,他曾经被江锦悦给踹了一脚,而且踹的位置还是那么的不可言喻,那日的月黑风高夜,怎么想想他都是吃亏的一方。 江锦悦看着阮子舟离开的背影,不由得白了他一眼,她倒不是怕什么名节被毁的事情,主要是觉得自己是身份低微的庶女,也不能嫁给一个窝囊废吧? 算了算了,林依荣喊自己过来,也是自己想要出府,总不能老是记得别人的不好,而忘记了别人对自己的好吧,她还是对林依荣期望有点高,……反正主要问题就出在阮子舟的身上。 林依荣不好意思的走来,估摸着见阮子舟气冲冲的出去,猜到了一二:“我也是没有注意到阮郡王也来了,因为我们之间的身份多多少少有些沾亲带故,也有可能是母亲或者是我那些个姨娘自作主张喊来他的。 ” 江锦悦摆手,“这事儿不怪你,我没介意这些。 ” 刚才喝了酒江锦悦现在也能想清楚了,估计是自己那个蔡式大夫人跟林夫人面前说了一些什么。 阮子舟就算是和林依荣有那么点沾亲带故,阮子舟现在的身份也不至于亲自赶来,况且林依荣还未出嫁。 嘶——反正古代介意的东西很多,每一个朝代,每一个时间段都有他们各自不同的礼仪礼节。 像是江锦悦所做的这个不知名朝代,男女之间虽然有差别,但是官家女子还能参加会试,也没什么三寸金莲对女性的束缚,这一点就非常的好。 芙蓉赶来的正是时候,江锦悦招手让她进来,只瞧芙蓉手上有着两锦瑟盒子。 江锦悦瞧着林依荣身后便杵在春妈妈身边的林依婷,暗叹芙蓉想的周到,知道礼物买两份。 芙蓉对着她示意,那她右手边的。 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支金花镂空累丝钗,还有一旁竖着的簪子和玉冠。 看起来着实美艳,那玉冠更是别致,不似是男子玉冠的呆板,多了一些雕花。 江锦悦立即借花献佛:“我来的有些晚,出了府才为你置办了礼物,昔日在襄阳,你拿金钗要赠与我,今日我便在给你一支,林小姐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可不要嫌弃我这些小物件儿了。 ” 随后她不动声色的冲着芙蓉示意,把手上的另外一只锦盒交给芙蓉。 如果一个家中有两个女儿,客人来访必要带两份礼物。 林依荣什么没有见过,可是她听江锦悦这么一说自然是开心的很,“就你会说话,我原本还想着你是生气了呢,阮子舟如此无礼,在我这边,有你来,我就绝不让他进来。 ” 说完还拍拍胸脯,逗得江锦悦想笑,林依荣要是真心待她,她也定会真心待林依荣。 江锦悦跟在场的人认了个大概,一边感慨着果然是嫁入皇宫妃子,真的是一份好的投资。 凡事沾亲带故的,就有一大堆人来上赶着巴结。 这也难怪江如苑想要做人上人了。 荣华富贵,上等身份。 至高无上的权利,甚至是可以去决定敌人的生死。 要是以前的话,江锦悦兴许还有兴趣看看这些公子哥,现在自己处于被动状态,只要自己身边突然冒出来一个人,她就有可能会觉得有人居心叵测。 芙蓉低下头来:“院子那边的事情已经安排妥当,如小姐所说,杨氏姨娘的确差人来找北川公子,不过听农人所说,那些人在院子外面徘徊几日没有走,兴许是觉得北川公子的确是不会来,这才走了。 ” 江锦悦沉思片刻,杨氏就是个纸老虎,看着吓人罢了,她把江如苑的美梦毁了,这个时候指不定要画几个小人扎她,能在府中这么安静的对待自己,不像是她本人的性格。 寻思着,江锦悦觉得还是先起身离开得了。 …… 房门下。 紧紧跟随着江锦悦的人眯着眼睛,一边记着在场的人,一边准备闪身离去。 只是在片刻之间,嗅到一丝丝的血腥气。 “谁!” 不等那人说话,暗卫抽出腰间的佩刀,直直的朝着对方的命门击去,那人当时不敢乱动弹,“为主卖命非我所愿,只是讨一个活命的,求大人给个生路。 ” 暗卫手上的兵器一松,似是有些迟疑,然而就是这么一点的迟疑,给了那人可乘之机,手上抄起随身携带的毒粉,哗的一下子朝着暗卫那边甩去。 暗卫哪里还敢在追,立即屏住呼吸,当时吸入了微量的毒粉,喉头涌上血气。 不好,有人要害三小姐! 变化 “那帮家伙没有追上来吧?”来人心道,转过头来的时候却是一愣,一把长刀立在他的脖子之上,感觉凉飕飕的,似是有风一般吹过。 “是谁指使你的?” “无人指使。 ”那人冷哼,撇过头去,长刀瞬间刺投他的胸膛,速度快的,简直让人睁不开眼。 他连连倒退,直到长刀抵在背后的墙上去。 ‘滴答——’ ‘滴答——’ 血液是温热的,他知道,长刀拔出的那一刻,他就会死。 “到底是谁?”赵澜今声音很冷,如同冬日里最冷的寒冰,似乎只要站在哪里,渗人的寒气就会在四周蔓延,让人从脚底之下寒气蔓延全身。 “说出来……说出来可以饶我一命吗?” ‘咔’的一下,长刀从那人胸口抽出,剧烈的痛感使他全身不由自主的痉挛起来,似乎是用尽了全身最后的力气,他伸出手来拨动掉赵澜今脸上的面具。 四目相对。 赵澜今低垂下眼帘,将长刀收回刀鞘之内,身后的人悄无声息的倒地,任凭血液肆意的流淌。 暗七带着一旁的暗卫纷纷赶来,“主子!” 赵澜今则是重新拿起面具带上,另一只手的手背靠后晃动。 “是,属下明白!”暗七回应道,转过头只见那人已经没有了呼吸,却是睁着大眼睛,似乎对看到的很是诧异。 赵澜今的面色冰冷,手中好似握着女人的首饰,那是一枚金色的坠子,坠子之上的花纹只有他才熟识…… 张娘子瞧见府里的昂贵摆件,双眼仿佛就像老鼠看见大米一般冒出精光来,喜呵呵的笑道:“这么些个,可都是给我的?” “张娘子,不可在主子面前无礼!”说话的人语气平淡,听不出言语之中的喜怒情绪。 张娘子冷哼,“我还记得你从我身边离开的时候,那么小小的一个糯米团子,啧啧,自从跟在主子身边一段时间,也学会喜怒不形于色了,十一?” 十一离开张娘子,年岁左右不过八九,如今早已十五六的年纪,能够成为赵澜今身边能够信得过的暗卫,小小年纪的他一定付出了某些代价。 随后转过头来,笑道:“十一不敢。 ” 暗七听闻里面对话的声音,拱手道:“吩咐的事情已经全部解决,根据属下调查,此事的确与长公主无关,还希望王爷不要责怪于长公主殿下。 ”毕竟赵澜今现在只剩下这么一个可以回忆往事,而不是去奢求他什么的人。 赵澜今斜睨了暗七一眼,“这件事情好像不在你的考虑范围之内。 ” “……李将军爱女,现在已经入宫,被封为宸妃。 ”暗七思索片刻,“根据之前的暗卫所说,李将军前去的路上,已经遭到了三次暗杀。 ” 赵澜今的面容不为所动 ,瞥见了暗七腰间的一封信纸,“这是什么?” 暗七接过来,恭恭敬敬的交给赵澜今,“皇后娘娘说今年灾祸之事较多,要去秋猎。 ” 张娘子扭着她细嫩的腰肢,“看来,上官氏想要除掉你?”不是张娘子胡说,赵澜今的每一次受伤,都和上官氏多多少少有些关系,上位者的猜忌,加上功高震主。 赵澜今曾经扪心自问过,“即使变成瘸子?” 即使他变成瘸子,他心里也已经有了答案。 …… 江淞自从上一次激怒江路州,早就被江路州给派遣到襄阳重学。 他对江淞寄予厚望,却没有想到江淞会令他如此失望。 而江如苑则是被杨氏逼着去学琴棋书画,每一样都必须去精通。 江锦悦忍不住喃喃,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可惜一个道貌岸然,一个表里不一。 芙蓉进来的时候在江锦悦的耳边轻说道:“二小姐每日都要练琴棋书画,估计不会有时间来找小姐的麻烦了。 ” 倒是想让她来找自己麻烦。 江锦悦心里嘟囔一句,且单说蔡氏,时有时无的威压,她赶走丫鬟说不定早就传在她耳朵里,现在是和江锦悦一齐装聋作哑。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蔡氏能做到大夫人这么多年,不知道是使用了什么手段? 芙蓉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二小姐这般,是准备要为了什么做准备么?” 楚向端茶走到江锦悦的身旁,瞧了一会儿,江茶水放到江锦悦的手边,“奴婢如果没有忘记的话,往年的这一个时节都是有秋猎的。 ” 楚向没有入府的那一阵子,她的家乡离秋猎场很近,但是当时的大人说,不要随意进入,里面猎场的人会把她们当做猎物射杀掉。 “秋猎?”江锦悦低头沉思,想了一会儿忽然笑开,怪不得这几日江如苑这么如此老实,原来是一计不成再施一计。 有这么一个为自己精打细算的娘,江如苑不知道八辈子哪里修来的福气呢。 江锦悦几乎甚少见江如苑,除非她有一日醒的早给老太君请安,只见对面走来一身着灰色衣裙,绣着淡淡的荷花,她的发髻成坠云状,散散的却把整张脸衬托的华美至极。 哟呵,江如苑这身打扮,倒和宫里的娘娘有那么一些相似了。 “锦悦见过二姐姐。 ”她笑,又紧紧的盯着江如苑的脸,看她有没有崩裂的情况,毕竟自己可是无聊的紧,这府里的人就跟怕她一样,根本就不去管她。 “三妹妹……”江如苑暗中紧握着一衣袖,她怎么会不生江锦悦的气?她恨不得扑上去把江锦悦那张如花似玉的脸给毁了,只恨自己当时下手太轻,应该朝着脖子,再狠一点! ‘咳咳——’ 江如苑心下一惊,知道是管事的侍女在提醒她,立即对着江锦悦柔柔笑道:“是来给老太君请安的?且去吧,我就不随三妹妹进去了。 ”说完,还不忘给江锦悦行了一个‘告辞’礼来。 “还别说,似有那么一点儿宫中娘娘的味道。 ”江锦悦喃喃道,杨氏不知道怎么的,从宫里给江如苑请了一个管事老宫女。 杨氏她们还真是贼心不死啊。 公主来访 侍女拿起一旁的酒杯给江锦悦满上。 随后离江锦悦远了几分,看着江锦悦渐渐喝下去。 美酒醇香易醉,江锦悦眯着眼睛,只听坐在上位的上官昭阳笑道:“三小姐还真是不胜酒力,就这么一杯酒就让你醉了。 ” 江如苑淡淡的撇过头来,她知道上官昭阳看不上自己,来这里也就赔个笑脸。 以后她入了宫,在上官昭阳面前也不好失了礼数。 江锦悦愣愣的抬起头来,“倒不是醉不醉的问题,这好酒对于锦悦来说是酒不醉人人自醉罢了。 ” 今天早上一大早醒来,便宜爹身边的管家就立刻吩咐过来,说是上官昭阳要来丞相府。 也就是未过门的媳妇要来未来公公这里,江锦悦想着也跟自己没关系,她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小庶女,除了在襄阳的时候,谁会去记得她。 江锦悦想的简单,管家婆子就急了,“哎呦我的姑奶奶,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在那里睡懒觉,要是长公主真的来了,或者是被丞相爷知道您这可是要掉脑袋的,芙蓉楚向,你们不是小姐身边的丫鬟吗?快点服侍小姐穿衣洗漱!” “嗯?长公主殿下要来么?……她不是说要和大哥哥退婚么?”江锦悦嘴里嘟囔一句,忽然想起管家婆子还在一旁站着,她立刻就精神起来,祸从口出病从口入,这句话如果是传到了大夫人的耳朵里面,自己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她立刻尴尬的笑道:“那长公主过来,我和长公主并没有多少交集,您不如先去喊二姐姐吧。 ” “三小姐可不要去为难老奴了。 ”管家婆子面上焦急,要不是知道礼数,她都想推开芙蓉和楚向,自己上去三下五除二的给江锦悦穿上衣服,速速丢到上官昭阳那里。 “也不知怎么的,长公主来到府里,很是突然,通报声音都来不及,和丞相爷没说几句就张口说三小姐在襄阳会上一鸣惊人,有泼天的才华让人比不来,那句话怎么说……反正长公主殿下就单说了要三小姐作陪。 ” 自己还成陪酒得了? 江锦悦思及至此,手上拿着糕点咬了一口,嗯,夹心小蛋糕,入口柔,一线闷喉! “三小姐聪明伶俐,一定很招人喜欢。 ”上官昭阳抬起手上的酒杯,江锦悦也不得不继续拿起,说这话的时候能不能看着旁边的人,这么不在意江如苑的感受,想必你是想来找茬的。 “我大哥哥少年得志,二姐姐心灵手巧,小然更是机警聪慧,倒是锦悦有些时候做事脾气也倔的很,不撞南墙不回头的那种,招人喜欢不招人喜欢说不上。 ” “但是如果真的招人喜欢的话,那一定是对方和锦悦兴趣相投,约莫也是个知音人。 ”江锦悦这句话说的谁也不得罪,也没把谁推倒最高点儿上。 还顺便拉着江淞江如苑推销一波,反正这世间的所有话之中只有油腔滑调的声音才是最惹人喜欢的。 “噗,没成想本公主也成了三小姐的知音人。 ”巧舌如簧,怕是这张嘴也在赵澜今那里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吧。 上官昭阳的眼神逐渐变冷,她一旁站着的侍女忍不住发抖,手里的酒杯摇晃着,眼看就要洒落。 洁白的手指掐着酒杯的边沿,侍女抬起头来遇上林依若的那一张平淡的波澜不惊的脸,“若姐儿……” “我来吧。 ”林依若给上官昭阳满上酒杯,随后不露声色的站在上官昭阳的身后。 江如苑掐着手指,她特意去巴结上官昭阳,没成想,上官昭阳根本不去看她,还对她甩脸色,每当她开口的时候,上官昭阳就开口顶她说的话,让她心里好生郁闷,随后瞪着江锦悦。 这又有她什么事儿啊,上官昭阳说你,你就怼回去,瞪着她做什么。 难不成还以为你那眼睛有冲击波可以直接秒了自己不成?江锦悦拧眉,对着江如苑翻了一个白眼。 “长公主殿下,不知今日来找锦悦,是何事?”总不能还是想为江淞出气吧,上官昭阳这么小的气量么? “无事的话本公主就不能来找?”上官昭阳勾起红唇笑道。 来就来呗,你还整的这么大的排场,生怕蔡氏杨氏和她大哥哥二姐姐不知道吧。 “呵呵,锦悦不敢,锦悦只是觉得,事出必有因,长公主殿下能来找锦悦,锦悦觉得很是……舒心。 ”江锦悦琢磨了一会儿,才蹦出来‘舒心’一次。 违心的话说出去会不会长长鼻子? 上官昭阳手上的酒杯一倒:“……”巧言令色,该罚! 江如苑呵呵娇笑:“我听说最近一些时日,似是皇室秋猎在即,如苑记得长公主殿下弯弓射猎之时的英姿,当真是不输于男儿的。 ” 说到点儿上了,上官昭阳转过身来开始和江如苑攀谈。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她们三个还能出一部‘长公主殿下为什么会这样’的大型连续剧还带连载的那种。 江锦悦对着身后的芙蓉勾勾手,让她来拉自己一把,这酒喝多了有点头晕,不如就说自己不胜酒力提前离场得了。 她总不能逼着自己在这里强行待着听她们唠嗑儿吧。 上官昭阳抬起头来,看着江锦悦起身,她才淡淡道:“我觉着我和三小姐脾性相似,做事的时候和三小姐也都有同样的毛病错误,仿佛三小姐如同我的姊妹一般。 ”啪的一顶高帽子从天而降,扣在江锦悦的头上。 她不是,她可没有,别胡说啊。 江锦悦转过头来,“长公主殿下说笑了,锦悦……”自己方才才说了那些什么知音人的话,这个时候要是反驳开那不就是啪啪打自己的脸么?江如苑的那个眼睛瞪得都快要掉出来了。 上官昭阳也随之站起身来,“秋猎一事,女子也可以参加,到时候王孙贵族皆在,三小姐可不要忘了来。 ” “诶?!……是。 ”您没有约错人吧?绕一大堆兜个圈子转这,没曾想竟然是要请她去秋猎场。 万事皆在心 江锦悦是郁闷至极,起身跟上官昭阳行礼告别,江如苑的眼睛都快要翻个弯了。 一人离场,二人向斗。 彩芝自从淳儿逃跑之后,她就成了江如苑身边的‘得力助手’。 这个时候给江如苑的茶水满上,无疑就是成为了江如苑的出气筒。 “没看到我在做什么吗?真是一点眼力见都没有!”说完手上就抄起酒杯,朝地上摔去。 江锦悦回过头来,“二姐姐要指桑骂槐,要挑着一点时机,不要等长公主殿下离开再发脾气。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二姐姐,人前一套背后一套。 ” “我教训我的下人关你什么事?!”江如苑立刻怒吼出声,凭什么?上官昭阳是瞎了眼不成,自己那么的巴结她,她却不理自己,还要去和江锦悦那个贱人去秋猎?!秋猎,呵,难道自己坐在哪里成了陪衬? “瞧二姐姐这一副样子,这几日宫中的女官教导,二姐姐全然忘记了不成?”江锦悦反讽。 江如苑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她一直如此随意打骂下人……瞧彩芝那一副平静面容,是否也在心底里暗暗的咒骂自己。 真是实属不该,让江锦悦这个贱人踩在了脚底。 …… “三丫头,快过来坐下。 ”老太君朝着江锦悦招手,“你今日来了这么迟,是不是也想好了要去?” “老太君这是知道锦悦要去秋猎了?”秋猎可不是一般的地方,江锦悦担心的则是江然在府中。 蔡式杨氏她都得罪了,如果是她一人,她还真没什么好怕的。 江然则是她最为放心不下之人。 “即便是老太君虽然年迈,但也没有老眼昏花,上官氏长公主前来拜访,和咱们丞相府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人,想了想除此之外好像就没什么可以唤你过去的了。 ”嬷嬷起身给江锦悦满上茶盏。 楚向乖巧的立在一旁。 “赐了名?” “是,锦悦想着,若是真的想为锦悦所用,那便要放弃她们原本的姓名。 ”江锦悦手上捧着茶盏,自己先底下的事情先压着不说。 老太君点头,随后看了一眼嬷嬷,什么都不需要去说,嬷嬷就明白过来,让旁的几人纷纷离开。 “你这想法倒是好,但是在府中这么多年,年老的人总是有一点点小心机,老生好歹也是活了这么久,他们说的做的,就连看的时候,都可以体现出他们的忠心程度。 ”江老太君开课,小本本记好笔记。 “锦悦自然明白,除了老太君赏赐的丫鬟,还有芙蓉之前的一个粗使嬷嬷,麻婆子锦悦给留了下来。 ” “依我看不止吧。 ”老太君哼了一声撇过头,她知道江锦悦在这方面受的气,可是这孩子老是一味的忍让,而不去反击,最后还不得不把那个人留在身边来。 嬷嬷打开房门走进,“三小姐可别生气,老太君这是为您生气呢,王婆子的事情差人调查过,曾经手脚不干净偷过镯子首饰,后来也在做苦差事。 只是不知道和大夫人那边的婆子是老乡,这样攀上去就落到了三小姐身边。 ” “王婆子么?锦悦也有想过这件事,不过老太君不必为锦悦着急,山人自有妙计。 锦悦留着王婆子在身边也是为了好看管她。 ” “你这孩子,他们到底只不过是一些下人,做错事情你要打,要罚要发卖,都是任凭你去做。 不要一时赌气,凡事都闷在心中。 ”老太君心疼的说道,其实她想的也是江锦悦不好出面,那她出面去。 秋猎的话又要离开几天,江锦悦可不能在放一只跳蚤在自己的院子中了。 随后笑了笑:“锦悦明白的。 只是锦悦有些不放心小然。 ” “这个你放心,淞儿是我的孙子,然儿也是我的孙子。 凡是淞儿有的,然儿也自当有一份。 如果胆敢有哪个下人不长眼,老身也定然不会饶恕他们!” 得了老太君这话,江锦悦就跟吃了定心丸一般。 “还别说这几日来也不见那个王婆子在我面前跪着了。 ”前几天王婆子还特别擅长热衷于,在江锦悦没有睡醒的时候跪在门前,说什么,家中有事,婆母病重,儿子骑马断了一条腿,就跟小学生不想上课一样理由颇多。 楚向走到前面掀开帘子,“奴婢前日跟着,发现王婆子去了大夫人的院子里。 ” 江锦悦停下,“前日,你怎么不跟我说?” “王婆子到底是乡野人,说话不中听。 ” 看来是被骂了,她不是一个爱告状的人,觉得这件事情跟江锦悦说没什么用。 “放心吧,今日她不会再留在府中了。 ”江锦悦神色一变。 院子大门禁闭,楚心楚向和麻婆子立在前面,王婆子揶揄着:“芙蓉姑娘喊我过来做什么?” “王婆子你不是与小姐说要离开么?” 王婆子立刻笑道:“是,姑娘同意了?” ‘咔——’ 芙蓉从袖子里扔出来一把剪子和精致细刀来。 楚向从后面走出,手上端着一杯酒,下面点着白色的长巾。 王婆子瞪大眼睛,嘴唇蠕动:“小姐……这是在做什么?是要为难老奴吗?”毒酒,白绫,刀。 等于死。 江锦悦在屋子里面打了个哈欠,要给江然留个安全地带,那王婆子自然留不得,一声尖叫让江锦悦微微拧眉,不过手上仍然继续的摆弄她心爱的花草,再算算日子,这些花也都长好了,到时候就可以带走。 “小姐,王婆子晕了。 ”楚向把手上端着的物件儿放在一旁的桌子之上。 江锦悦‘嗯’声,随后又道:“招了么?” “芙蓉姐姐聪慧,只几下吓唬便让王婆子招了,还有先前的布偶小人,也都是她所做,小姐,这件事情我们要不要……”告诉老太君? 江锦悦没有让她把话说完,“从前的事情已经过去,人要往前看,水往低处流。 不能事事想着这些,让自己烦心。 如若她们都与你一般,那便没这么多麻烦了。 ” 事事都向和,万事皆在心。 忆往昔 王婆子和赵婆子是同乡,家中儿子生了病,心起歹念偷了蔡氏的镯子,这好死不死的,偷谁的不好偏偏去偷蔡氏的,被长合给逮着,就被留下了把柄。 这也就渐渐有了后面发生的事情,江锦悦现在是忙,她不能亲自去解决王婆子在反将蔡氏一军,等她忙完,接人的马车就已经到了。 长安大道连狭斜,青牛白马七香车。 古代的‘七香车’是那种豪华至极,全车上下就连车轮子全部都是用的香木所做,像是诗句里面就有很多关于‘七香车’所说。 “三小姐。 ”林依若从车子上下来,她面色平静波澜不惊,长相则是与林依荣三分相似,如果让江锦悦偏心的说一句的话,还是觉得林依若这种长相更是为人所喜。 “不曾想长公主殿下派人来接了。 ”还是七香车,这豪华富丽的,给足了她面子。 江锦悦不由得想起一句,‘昭阳带我去了美特斯邦猎场’随后恶趣味的恶寒了一下。 江锦悦出府,长公主的邀请,江路州就算是不想同意,他也得同意了。 便宜爹反正不想和她多说话,江景苑也懒得再跟江路州解说,最后也只剩下四个字,多说无益。 …… 上官昭阳看着柜子里面一碗明晃晃的药,药味蔓延在鼻尖令她不得不紧皱眉头,“拿出去倒掉!” “殿下哟,这可是皇上让殿下去送与摄政王的,老奴可是不敢啊。 ” “王德全!你信不信我可以在这里直接要了你一条狗命!” 王公公身子抖了一下,他晓得长公主的脾性,不敢去随意的违抗她的命令,只得略略干笑:“长公主殿下不如换一个想法思路,所幸就借着这个机会去见一见摄政王殿下。 ” “你当我也是个蠢的?”上官昭阳坐起身来,一把推开一旁的药箱,黑色的药翻滚在地冒着白烟,一股腐朽的异味蔓延,令沾上汁液的花草迅速的枯死。 有毒! 王公公连忙跪在地上,再三磕头,“长公主三思啊。 ” 一群人从外面冒出,拉着王公公离开,剩下的一些人则是清理着地上的桑乌和那一盆沾了药液的花草。 “你是不想做?” 久久,一熟悉的温润的声音从而后传来。 上官昭阳拧眉,盯着从门后走来的人,他身着黑色锦衣,衣服后面绣着金色的龙纹。 这普天之下能有哪个人衣服上面可以绣龙纹?他的长相柔和,双眼之中却满是冷意。 “……皇兄。 ”上官昭阳不由得不起身行礼。 “这几日里来,你我怕是第一次这样见面吧。 ”自古君王心冷面冷,什么虎毒不食子,手足不相残的道理在他们这里完全行不通。 或许是觉得惊奇的事情则是,这个国家之中,除了先帝所立的亲王,剩下的与上官泓非一母所生之人,通通在他即位之前,死的死,疯的疯,只有装疯卖傻之人,才活了下来。 “难道不是皇兄让昭阳去了襄阳吗?” 上官泓静静的立在上官昭阳的面前,抬起手来,似是想像从前一般抚摸上官昭阳的头。 终是在半空停顿下来,他放在上官昭阳的肩膀处,捏紧。 “你让赵澜今跟去了?” 一时间,上官昭阳觉得自己的心思被他人洞察,有些慌乱:“澜今是我们幼时的玩伴,你从前与他玩的最好,记不记得你肩膀上的伤口,澜今身上也有一处,那时若不是澜今,你就……” “若是他真的应当抵挡的话,那就该为我而死!而不是像现在一般,拖着病殃殃要死不死的身体,在我面前晃晃悠悠!” ‘咚——!咚——!’是心跳增快的声音。 上官昭阳放慢呼吸,“我记得小时候,那时候下了雪,我饿极了……那时候母妃她也生着病,你忘了么?澜今和你一起去野外打猎,你们给我抓了一窝的小兔子。 澜今他还……” “你为何不嫁?”上官泓冷声道。 嫁?女子为何要嫁人,不嫁心上人那她宁愿不嫁! “回去之后,每日继续去赵澜今那处送药。 ”他转身,只留下一句话来。 药有毒,上官泓却让她亲自送给赵澜今,多么的讽刺。 拳头捏的咯吱作响,上官昭阳晓得她如此做定然成不了什么气候。 也不知过了多久,身边的小丫鬟传话来,“江锦悦到了。 ” 秋猎场之地离都城行距离不远,日程约莫也就一天半的时间,当然,是算上了终于休息的时间。 江锦悦走下七香车,她是女眷,跟在上官昭阳的身后,这一旁自然也有一些官家女眷,大多数各自清高懒得搭话。 有的见江锦悦从七香车上下来,有那么一种小汽车看见从宝马车上下来的人的不服气。 “小姐,要不奴婢去帮小姐先领个营地去?”楚向手上提着江锦悦的包裹,一边小声询问道。 江锦悦摆手,转过头寻找上官昭阳的身影,自己可是跟她过来的,也要去巴结她一些。 诶,那个人好眼熟……江如苑! “是二小姐的马车。 ” “二姐姐也来了,不过昨日舟车劳顿停车的时候,我并没有瞧见她啊。 ”临走的时候,江如苑也没出来送送自己,估计是内心嫉妒的发疯,躲在院子里的哪一处哭着。 芙蓉无奈笑道:“奴婢临走时,听麻婆子说了一嘴,二小姐当日就去杨姨娘身边哭闹了一番。 约莫是来得晚,马不停蹄的一直赶,所以今日就才到这里,瞧这二小姐脸上还有些疲惫呢。 ” “诶,她看我了。 ”江锦悦笑道,江如苑一副‘别过来跟她打招呼,不然她就瞪死你’的眼神。 也是,江如苑一直都是昂着头,处处觉得比江锦悦高一等。 如果让那些官眷知道从七香车里下来的是她的三妹妹。 江如苑可是一直在外人面前踩江锦悦去捧高自己。 一直被人诟病的丞相府三小姐,和人前温婉动人的才女二小姐。 如今做对比,岂不是云泥之别,聪明人都看的清清楚楚…… 失颜色 “嘚瑟什么!”江如苑冷哼一声,来的时候杨氏可是跟她好说歹说,她现在的目标则是想办法去招惹上位人的喜欢。 然而江如苑并没有撑多久,只见一雍容华贵的女子款款而来,她面容平淡,却带着一丝让人觉得安静的笑容。 她的双眸明动,发间也只带了一些简单的首饰,如果是识货的,可以瞧见那玉簪乃南山玉。 挂珠则为山海珠,传说一颗山海珠,亡了一座城池。 一句诗这样谈,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而山海珠的能力,则是让人神往之。 不取山海终不还。 更有则是她身上的衣锦 不知道是那个绣女熬花了眼睛,一副牡丹图就这么在她的衣身上活灵活现。 顷刻间,这花草树木,全都失了颜色。 “皇嫂。 ” 众人纷纷顿住,皇嫂? 上官昭阳穿过人群,朝着那女子淡笑,“皇嫂且随我过来吧,皇兄不知道等着急了没有。 ” 皇后拉着上官昭阳的手,“都在宫中那么久,怎会等我,到是你,也不知来见一见我。 ” 一时间,众女眷纷纷行礼。 皇后转身,示意这里不是在宫中,也不是在朝堂之上的场合,今日秋猎,大家不必太过于拘束。 这皇后的性子我喜欢。 江锦悦看着那女子,一时间觉得上官昭阳如果带刺的蔷薇的话,这皇后约莫就是人间富贵花中之王,牡丹。 各有各的美,各有各的媚,她江锦悦若是投身做一个男儿,也要只守着这么一个女子,一生一世吧。 江如苑双眼看痴了一般,似乎是皇后身上的牡丹锦衣刺痛了眼睛,她一时心上涌起心酸感。 若是……若是那衣物,那珠宝穿在她的身上,这世间,还有什么不是她的囊中之物! “皇上驾到——”传话的公公声音拉长,众女眷勾起头来,就算是见到皇后又如何,拿了一个妃子身份也是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江锦悦离门口进,抬起头的时候就见熟人,还真是熟人,这不就是来丞相府几天的贵客么,还有一旁立着的软柿子……哦,不不不,阮郡王。 江锦悦趁着众人不注意,自己悄悄的往后挪动,开玩笑,枪打出头鸟,皇后还在这里呢,你们当皇后亲自下车来这里是让你们观看的? 那明明是让你们自己看看自己,有没有皇后美,有没有皇后华贵,有没有皇后的家族势力。 是过来提醒的。 皇后是个聪明的女子。 江锦悦感慨道,转过头问:“皇后这教养出身,怕事在场的各位都比不上吧?” “皇后娘娘是礼部尚书的大女儿,未出阁前名管,字玄意。 ”芙蓉替江锦悦解惑,大抵是嫁给上官泓也有七八年,皇后她为人不错,在宫中管事也是一把好手,大约在后宫之中,也没有几个妃子会与她交恶的。 还真是,看着她,自己都想去护着了。 江锦悦没说出来,听着芙蓉一点一点的说着,江锦悦眼尖,一眼就瞅见了在人群之中几乎要被淹没的宸妃。 也就是李意。 李意给江锦悦的感觉,第一点,就是胆子小,似乎是很怕事,李夫人的那一种彪悍的性子,让她不得不行事缩手缩脚的。 只是襄阳会上,她竟然夺得了名次,这一点,江锦悦觉得,如果李意不是和她一样的戏精,就是装的。 或者是除了什么大事情,使得李意迫不得已要去这么做。 “我们去找个帐篷吧。 ” “三小姐不必担心,长公主那处有三小姐的位置,可随奴婢过来。 ”林依若的声音在江锦悦身后响起,芙蓉和楚向拧眉,这什么时候出现的,难道方才说的话都被她听见了不成? “长公主那处?”江锦悦问道,不会吧,长公主要自己跟她住一块儿?咱俩关系似乎没好到那种程度。 芙蓉跟在江锦悦身边有一段时间,自然明白江锦悦现在在想什么,把手上拿着的物件儿递给楚向,“那就由小向把这些送去帐篷里吧。 ”转过头对着林依若点头示意可以过去。 等林依若走远,江锦悦才问了芙蓉。 “僧多粥少,而且小姐是从长公主殿下的七香车里下来,自然而然的就是长公主那边的人,所以住在长公主的帐篷里也实属正常。 像是二小姐,估计也要和不知道哪一位小姐挤在一处了。 ” “我到没那么娇气,那行吧……我去同李小姐打声招呼,毕竟是一同从襄阳会出来的。 ”江锦悦提起裙子。 芙蓉无奈:“小姐又说错,那位现在是宸妃娘娘,凡事不要乱了名讳。 ” 李意似乎在发呆,在襄阳的时候她就那么呆呆的看着一副画,如今也是呆呆的盯着远处。 “那边的天可真蓝,就是不知道树上的果子好不好吃,回忆之中的果子总是酸涩难咽,兴许去的早了还能打一些野兔。 ……锦悦见过宸妃娘娘。 ” 李意点头算是回应,久久无言,又继续呆呆的看着远方。 让江锦悦觉得有点尴尬,远处的江如苑甩手冷笑,声音大的生怕她听不到:“瞧着某些人,上赶着去巴结,人都不带搭理你的。 ” “锦悦这是懂得礼仪,知道身份。 难道和某些人一般,不知天几何,地几何。 甚至是这面容又是几何。 ”江锦悦不怒反笑。 我丢,要不是这里不是丞相府,都想跟她嚷嚷道,你丫的放学别走! “多情山色,有情江水,笑我归无处……” 什么?江锦悦转过头,她方才好似听见李意说话,可是转过头来,她又是那一副呆呆的面容,让人根本不想去打招呼。 李意面色平静,嗯……或者说是面无表情,僵硬的朝着江锦悦点头,“三小姐,真是好久不见了。 ” 哇,你要是这样子去侍奉皇上,那皇上估计直接把你拉冷宫里面了。 江锦悦四下瞧了瞧:“宸妃娘娘,你怎么一人在这儿,你的……”侍女呢?你好歹也是个妃子,身边连个侍女都没有算怎么回事嘛。 纹花蛇 李意似乎是不想说这个侍女的话题,无意之中撇向远处,“我该回去了。 ” 她转身,朝着江如苑那边走去,抬起头来盯着江如苑。 江如苑被盯得心里发慌,“做什么?”江如苑还觉得她是将军府里面那个畏手畏脚的李小姐。 “见到我不行礼,二小姐好大的本事。 ” 诶,这下就有意思了。 瞧着江如苑那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双眼耷拉着想要生气,她身边的彩芝拦下,似乎是想提醒。 江如苑只得忿忿不平是行礼。 “我喊你起来了吗?”李意挑眉,这是她难道一次表情生动。 ‘咯吱——’江如苑的手在袖子下面捏紧,又重新对着李意行礼,“如苑见过宸妃娘娘。 ” 李意转身不在言语,也没去喊江如苑起身的话,江如苑瞧不起她,她也未必看得上江如苑,小惩大诫而已。 “我呸,不过就是一个妃子罢了,瞧她一副死人样,还真以为飞上了枝头变凤凰了。 ” 这话怎么听怎么就那么的刺耳,江锦悦回过头来瞪了一眼江如苑。 “飞上枝头变凤凰这一直不都是二姐姐的愿望吗?杨姨娘让二姐姐学了那么久的礼仪,没想到对着宸妃娘娘如此不敬,这要是传出去了,别人还说是丞相府的女儿不失礼数呢。 ” 不失礼数呢。 呕,江锦悦差点没被自己恶心到,她这可是跟江如苑学的说话方式,但是瞧着江如苑如同吃了苍蝇的表情,她就觉得大喜。 女眷也渐渐的随着皇后离开,各自吩咐下人去找各自的位置。 江如苑现在是气的鼻子能哈出气来。 她前日可没少在杨氏面前哭,哭的杨氏也跟着心疼,去江路州那边要死要活的闹了一通。 说来也是,江锦悦是被上官昭阳给‘请’过去。 而自己是眼巴巴的去江路州身边‘闹’过去。 二者的区别大得很。 这叫她心里意难平,上官昭阳也是个不识抬举的,她哪里比江锦悦差?方才那个和林依荣长的很像的,不就是林依荣的妹妹么……看来江锦悦也是一个去给上官昭阳做侍女的奴才命! 彩芝眼皮一皱,心里生出许多不耐烦来,偏偏江如苑还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指着彩芝让她把帐篷里面的其余人的位置给‘让’出来。 又是一顿争吵的腥风血雨。 日头已经接近天黑,原本在帐篷之中的钱尚书家的女儿估计没有吵过江如苑,不情愿的搬离帐篷,临走时还瞪着江如苑。 要不是她爹官职没有江路州大,不然早喊下人跟江如苑抢地盘了。 似乎临走的时候撒了些什么,帐篷之内传出来淡淡的香草味,让人闻着觉得放松,不是刺鼻的那种。 ‘嘶嘶嘶——’ 什么声音? 江如苑转过身来,四下寻找着,忽然大惊,之前一条二指粗细,长约,反正就是很长的黑白相间纹花蛇,正在吐着它的信子,发出‘嘶嘶嘶——’的声音。 江如苑只是心中一惊,大喊的声音引来外面的人来询问何事。 彩芝正要说,却被江如苑瞪了一眼,只听她道:“无事……方才被帐篷上悬挂着的东西砸到,吓了一跳。 ” 来人明白,随后说了句无事那他便离开了的话,这里的小姐一个个的娇生惯养,屁大点儿的事情都要喊出声音来,尤其是帐篷里面的这位,下午来时不知闹了多少次,如若不是职责所在,还真的不愿意管这些破事儿。 “这么娇生惯养,来这儿做什么?” 声音淡淡,却还是被江如苑给听到,要是以往她的脾气早就奔出去闹了,一个小侍卫也配和她嚷嚷?不过眼下,有比跟侍卫嚷嚷更重要的事情。 黑白纹花蛇,估计也是跟着香味过来的,在这里估计待了一会儿。 “小姐,怎么不让方才的侍卫把这蛇撵出去,看着怪吓人的。 ”彩芝细声细气道,她脚的脚还在打哆嗦,要是那蛇上来吞她一口怎么办?江如苑这样小气量的人估计都不会管她的死活吧。 江如苑站起身来走到帐篷的外面,因为现在天色已晚,女眷行路一天大多数也都累了想要歇息下。 她随后又合上帘子去:“你去把那蛇给拿过来。 ” “啊?” “快去啊!这点小事还让我去教你了不成?”江如苑想的很简单,既然她们这帐篷里面能出现蛇,为什么江锦悦的帐篷里面不能出现?再说了,就算是不出现,她也得给江锦悦整出一条来。 “那……那蛇是黑白的,有毒啊,要不然还是把方才的侍卫过来吧,奴婢侍奉小姐不久,但也是忠心耿耿,绝无怨言,小姐……做什么为难奴婢。 ”彩芝铁定不愿意,万一被咬了那就得死了,她还年轻,还要出府嫁人…… “你觉得我为难你?”江如苑冷笑三声,自己从一旁的布包,将里面的东西全部清理干净,随后扔到彩芝面前。 “你快去,把蛇套在里面随我来,我记得你是想嫁人吧,可是你那卖身契还在我那儿,别和淳儿那个贱人一样起了心思,你在哪儿我都能找得到你!” 一番威压,彩芝咬着嘴唇,她很快就会自由,身份恢复的时候,再不用做他人奴仆。 心下左右衡量一番,她拿起了一旁的布包。 …… 江锦悦所待着的帐篷离她的帐篷并不远,也因为这里是女眷待着的位置,看守在附近的男护卫并不多。 江锦悦的帐篷更是一个‘安全地带’的死角,意思侍卫巡逻的盲区。 江如苑瞪着彩芝又嫌她手脚慢,又嫌她不够灵活。 彩芝手上提着的蛇有些重量,还在不停的蠕动,没有被吓死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你去,把蛇放在帐篷地下。 ”江如苑指着黄金宝盖帐篷,帐篷里面的烛火已经熄灭 只有地面传出来的虫子的叫声。 窸窸窣窣的 ,让江如苑也把自己的声音给压低一点。 “这样不好吧?”彩芝皱眉,心下已经是怕的不行,尤其是手上的布袋,渗人的蠕动着。 装的 “不好什么?” “那可是长公主殿下的帐篷。 ”您就算在怎么很三小姐,也知道谋害长公主殿下什么罪名,那可是要抄家灭族的。 您有头有脸有身份 还有地位还有个好爹投胎出身到了一个好位置。 彩芝已经在发抖了,她害怕。 “你以为千金贵女会和江锦悦那个贱人同在一个帐篷里?长公主殿下是什么人你也不想想,我让你去你快点去,今****可顶我意思多次,看我回去不罚你!” 江如苑的声音如同魔咒一般,催促彩芝尽快去做,彩芝额头上不知不觉冒出了汗来,明明刮起来了大风,确让她一直抖着身子。 她怕啊,可是她不敢违抗江如苑的命令。 一点一点的挪动着脚步,彩芝闭上眼睛,心里努力的忽视手上还在蠕动的蛇,靠黑摸索着帐篷。 帐篷内。 江锦悦觉得蚊蝇较多,托芙蓉去做了一个香囊来,她原本还以为要和上官昭阳住在一个帐篷里……不过,也靠着上官昭阳这条大腿,江锦悦没有和别的小姐挤在一块儿,这个时候睡不着,嘴里小声的嘟囔着一些事情。 楚向的家乡离这里很近,不由得‘近乡情怯怯’,觉着江锦悦平易近人,芙蓉又问了她一些家乡的事情,最后开始讲起哪里的糕点酥脆滑口,那里的鱼肉鲜美至极,又有那里的特色小吃烤鸭荷叶鸡之类的。 说的江锦悦觉得有些饿了,揉揉坐了一天马车蜷缩着的小腿,静静的待一会儿,就听到了有人说话的声音。 “小姐。 ” “你也醒了。 ”江锦悦语气平淡,她看着帐篷外面,这个时候可以明天的看出来两个人影,淡淡的又很浅。 芙蓉悄悄起身,她会武功,知道如何闭气不产生声动,勾起手指看向外面,在听江如苑说‘回去罚你’这话的时候,就已经明白过来。 “是二小姐和她现如今的丫鬟彩芝。 ” 这个江如苑真是贼心不死,这么明目张胆都不怕举头三尺有神明么?江锦悦其实疏忽了一点,一个人的嫉妒之心有多么的恐怖。 江如苑可是时时刻刻每分每秒都想则江锦悦怎么死的,在现代的话都可以去某某论坛上写,‘论我那个同父异母的庶妹一千种死法’后面在加个破折号,尚未成功,仍在努力的标语。 彩芝蹑手蹑脚,一边想要打开布袋的绳结,她害怕那一条蛇跑出来就打了一个死结,现在是那蛇一直乱动吓得她也不敢瞎捣鼓。 江锦悦顿时玩心大气,随后冷笑一声,大喊道:“来人啊!” “啊——!” 江如苑听到彩芝大叫一声,心底暗骂,这个不省事儿的东西!江锦悦那贱人瞎喊什么,一会儿把其他人给叫醒了来,丢的可是她的人。 江如苑不敢在多想,生怕人醒来,只是不晓得何时竟然起了烟雾,仍然是哪一些淡淡的烟草香味。 这里的帐篷,除了江锦悦的是金色宝盖顶好相认以外,其余的长的都差不多。 这会儿的问题是关于,她江如苑如果被人发现那就是她要丢人丢大发的问题,或许还有那么点做贼心虚。 江如苑哪里还想那么多,转过身来就跑到帐篷之后的位置去。 “是谁在那里?!”芙蓉冷冷的喊道,她站起身来冲出帐篷,芙蓉可是练过暗器的人,她的眼睛尖,且适应了夜晚,瞧见地面一条黑白纹花蛇渐渐逃去,而躺在地上痛苦的捂着手臂的人,不是彩芝还能是谁。 江锦悦起身起的慢,看了一眼在不远处小榻子上面睡着的楚向,心里还纳闷怎么这么快就睡着,还雷打不动的?估计是这丫头胆子小,觉得装睡能躲过。 江锦悦也没在所想,“芙蓉,怎么了?” “是二小姐身边的彩芝,好像是被蛇给咬了。 ” “快把她拉进来!”江锦悦拧眉,裹上一层衣物就站起身来,也没有让芙蓉去追击逃跑的江如苑了。 …… 雾气弥漫,香味离这里越来越浓郁,江如苑感觉背后生出冷汗来,方才江锦悦那么一叫,这里竟然没有什么人起身,实在是怪异的很。 远处有人好似在烧着什么东西,一明一暗的,还有那香味也是越来越…… “主子,众人都已经睡着了。 ” 有人说话。 江如苑拧眉,她蹲下身来,这里的猎场可是围了半山,足足有一整个城镇那么大的位置供皇家供官员和一众家眷玩耍和欣赏。 而且扎营的地方离得也不是很近,这个时候会有什么人在这里待着呢? 她蹲下身来,一点一点的靠近前方,心口‘咚咚咚——’的一直响着,兴许是方才被江锦悦吓过,她现在一点儿也不害怕一般,把这一旁的草丛,看着火光旁边坐在轮椅上的男子。 火光映衬着他英俊的面容,洁白的锦衣镀了一层金边,把他的五官拉长,黝黑的眸子如同宝石一般晶亮,江如苑感觉到自己呼吸的声音,生怕自己呼吸的声音太过粗重,反而惊扰了他…… 暗七悄悄的把手上拿着的烟草放在一旁,这烟草里面是有让人陷入梦境的异香,不过对于人体没有什么伤害。 有的只是做一个梦罢了。 当然,这异香只对于熟睡的人有作用。 “听说了一些消息,现如今皇上皇后,还有宸妃和长公主殿下,全都在。 只是主子,咱们为什么不能直接去……” 赵澜今似乎是坐的久了,略略的站起身来,撇过头对着暗七说道:“之前的事情你可都完成了,别忘了我对你说过的话,现如今眼下形势都要走一步看一步,且等着吧。 ” 他!他竟然……站起来了! 江如苑愣愣的看着站起来的赵澜今,他竟然不是瘸子!这个消息无疑对于江如苑来说很是重磅,因为她总是可惜赵澜今这一副皮囊,却是一个瘸子。 谁曾想,什么瘸子不瘸子的,全是他给装的! “哗——”江如苑没有忍住,一旁的枯枝发出声音来。 “谁在哪里!”十一警惕的看着四周。 生死一念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啊! 江如苑警惕的看着一个身形约莫十四五岁的少年人,他正在一步一步的朝自己走来。 “我……我什么也没有看到。 ”江如苑趴在草地上,一点一点的向后移动,自己瞧见了赵澜今的秘密,会不会杀了她灭口? “是江丞相的女儿。 ”暗七转过头来,他拨动一旁的杂草,赵澜今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正在燃烧着的杂草,似乎思绪渐渐的飘远,不在这里。 十一此时已经抽出了刀,管你是不是什么皇帝丞相的女儿,见到了不该见的,就必须得死。 “不要杀我……我真的什么也没看到……”江如苑的声音已经哑了许多,她觉得自己发不出声音。 那个少年人,为什么要这样……都怪,都怪江锦悦! 如果不是江锦悦的话,自己至于这么狼狈吗?明晃晃的刀赢照射在眼睛之上,江如苑这个时候才会发觉到自己是多么的害怕,自己是不是要死了? “没看到也得死。 ” 江如苑昏迷之前,只听到前方的那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如此说,他的声音冰冷,如同腊月的寒冰一般,让自己跌入谷底之中。 吾命休矣…… 暗七走到前方蹲下身,手指抵在江如苑的脖颈处查看江如苑的状态,“到底是官家女子,经不得吓。 ” 赵澜今是否是个瘸子,对于他们而言已经不重要了,上位者的猜忌与与疑心,连带着种种暗杀和试探从未停止,不可能就因为一个女子瞧见了赵澜今站起身来就谋害对方的性命。 十一收回刀,身影渐渐的往后退去。 暗七撇过头来,“等下,这是你吓晕的,你来解决。 ” 啥? 十一一脸的不情不愿,在与暗七大眼瞪小眼的时候,赵澜今瞥开眼,自顾自的走开。 …… 彩芝******身体,她的嘴角乌黑,隐隐约约有着要口吐白沫的症状,伤口更是已经在逐渐的腐烂,渐渐的冒出令人觉得难闻的气味。 芙蓉皱了皱眉,她身为一个丫鬟,也是跟江如苑身边的丫鬟有过交集的,这个叫彩芝的是和淳儿一起服侍江如苑过。 江如苑睚眦必报,如果知道自家小姐救了她身边的丫鬟,说不定这个彩芝的下场也会和淳儿一模一样吧。 手上捏紧帕子,她在江锦悦身边待的时间得久,所以有些话她可以没有顾忌的说出来。 “这可是二小姐身边的人呢,如果咱们救了她,说不定到时候这人再反咬咱们一口可就不好了,小姐之前对四少爷说过农夫与蛇的故事,这不就明摆着在眼前么。 更何况那蛇,可是这个彩芝带来的。 ” 江锦悦手上盘算着,“去把楚向唤醒,我记得这帐篷之内里面有些酒,你去帮我找来。 最好弄来一把刀。 ”估计当时也是慌乱至极,幸好的是,黑蛇只咬到了她的手臂。 估计这个伤口得把手臂上面的腐肉给挖出来。 不容她再多想,江锦悦已经撕掉了彩芝手臂上面的衣物,将里面的毒血给挤出,一点一点的时候清除干净,随后在撒上她先前晒干的花粉。 楚向这个时候渐渐醒了,“不知怎么的,好像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草香味,让奴婢觉得十分困顿,不知不觉就已经沉沉的睡去……” 她揉揉脑袋,瞧见躺在地板上面的彩芝,显然还是吓了一跳。 瞬间就明白了过来,见芙蓉手忙脚乱的去整理江锦悦所需要的小物件儿。 “那……要是这个叫彩芝的丫鬟醒了怎么办?”楚向忍着瞌睡,仔细问道。 江锦悦简直都要为她那个二姐姐给鼓掌了,那丫头可真是会给自己整事儿啊。 要是江锦悦没有猜错的话,那蛇估计是想放在自己帐篷里面的,如同婴儿手臂那么粗,不,还是更粗一点的蛇。 亏她还能找到。 “静观其变吧,等她醒来就送二姐姐帐篷里面去。 ”上官昭阳给足她面子赐了一个帐篷,可自己这里到底不是难民营,淳儿至今躲着……不代表每一个人她都可以接受的。 江锦悦有这么一个心理,救这个叫彩芝的丫鬟,完全是她品德高尚不计前嫌,你害我,我救你,那就是我品德高尚。 我救了你,你还想害我,那你做人就道德败坏。 清晨的虫儿叫的欢快,大雾过去,给草地留下了一片雾蒙蒙的露珠,走起路来估计那些露水都会沾染到自己脚下的秀鞋。 天边显得蓝蓝的,看起来让人觉得十分的舒心,日头渐渐的升起,觉得似乎很慢,但实际上它又爬得很快一般。 “你醒了?” 谁……谁在说话,是来接走我的人吗? 彩芝渐渐的睁开眼睛,入目的只有楚向和她一脸不屑的神情。 开玩笑,你都要拿蛇来去吓唬自己主子,如果当时芙蓉姐姐没有察觉,如果她和江如苑得手了的话,那现在的情况,可不是彩芝这样可以平静的坐在这里。 “哼,你既然醒了,就赶快离开这里,我们小姐那是大发慈悲,你虽然侍奉的人不是她,但你也不要忘了是谁救了你!”楚向起身,转身看向外边去,懒得在跟这个人多说了。 彩芝低下头来看着包扎好的伤口布,条若有所思。 那一种剧烈的疼痛和渐渐麻木的身体传来的不舒适感,让她慢慢的回过神来。 原来,她还没死…… 秋猎开始,最先忙碌起来的则是各位主子的下人们,他们如同过江之鲫一般在四周做的简陋围墙之中,手里拿着些物件儿进进出出。 江锦悦悠然自得的站在帐篷外面,一只手抵在额头上挡住阳光,不知道她那个二姐姐现在醒来了没有,这一晚上可睡得好? ‘哈——啊’一晚上都是在忙活那个彩芝了,累得她连连打哈欠,估计这会儿这黑眼圈都已经出来了吧。 彩芝如果是个有良心的话,估计不会…… “三小姐起的这么早,昨日不知道可睡得好些?”清丽的嗓音带着特有的如同事啦,清风吹拂过铃铛一般的娇笑,上官昭阳的声音不得不说,嗯,是有些好听。 江锦悦心里评价着,上官昭阳已经来到了跟前。 帝王心 江锦悦不喜欢说人的坏话,不论是江如苑和杨氏那种母女,亦或是蔡氏与江淞母子。 她都极少的去说什么。 芙蓉低下头咳了几声,那是因为小姐您向来都是正面刚直面怼。 江锦悦歇着头看了芙蓉一眼,随后打了个哈欠,看着前面骑在马上英俊潇洒不输于男儿的上官昭阳。 “虽然长公主殿下是皇亲贵族,但是她这般的品性又完全不像是在宫中长大的人。 ” 这一旁没什么人吧? 芙蓉环视一周,见周围确实没有什么人才搭上话:“或许这就是长公主的真性情而已,我朝的皇上长公主和摄政王殿下三人,幼年之时就曾相识。 其中发生了什么奴婢不好多嘴多舌,但有一点可以确认,长公主确实不是宫中长大。 ” 这丫头知道的倒是多,藏着掖着也不跟她说清楚。 江锦悦打着哈欠,那边的上官昭阳已经开始挽着长弓,似是准备到时候也去找个地方围猎一番。 这个时候的上官昭阳可比在襄阳会那时好多了,没有算计与心机。 “澜今!”上官昭阳眼尖,大老远隔着人都瞧见了赵澜今的身影。 见众人似乎都瞧着她,上官昭阳警觉自己是否说错了话? 林依若的小脸面露难色,“皇上与摄政王殿下都在,公主是要上前去打招呼么?” 昭阳,你已是公主,若是你以后有自己所喜的男儿,自然不必像母亲这般拘谨。 母亲也是一时的运气遇见了你的父王罢了 。 那,如果她喜欢的人是澜今的话…… 温柔的母亲并没有回答她所说,而是带着为难和愧疚的眼神躲避着她的眼睛。 随后岔开话题,如果在国家和儿女私情面前,母亲希望你能够去顾全大局。 思绪收回,上官昭阳的眼神变冷,她驾驭着马儿转身,“回去吧。 ” 只见江锦悦穿着一身红粉色袍子,将她自身的身形拉长。 江锦悦身体的身高在现代算是一般人身高,可还是觉得有些低,这样的的衣服正好可以衬得她身高高一些。 虽然重活下来,可她实际年龄早就不是少女花季。 她的头发乌黑发亮,哦,不是油的,是天生的那种。 不喜欢像别的女子一般弄那么多的钗环首饰,这可不是在府里,特殊时期特殊情况,万一再出一些幺蛾子。 那么多的首饰会成为别人眼中的‘靶子’。 所以便脑后编制成长长的辫子垂于背后。 “长公主殿下可是觉得累了?” 笑什么笑,献媚一样! 上官昭阳心里还在郁闷,脑海之中闪过母亲所说之话的场景。 只是江锦悦这一副样子也不像是那么的讨人厌。 姑且理她一下又不会死,翻身下马,动作一气呵成。 将神甩手交给身后的林依若,“随我去见皇后娘娘。 ” 枪打出头鸟啊江锦悦!见皇后等于小概率会见到上官泓,那么皇上在,摄政王殿下也在。 这不就又堵着上官昭阳的心了么? 能够抛下府里安逸的众位官家女子来这里,她们难道是吃素的单纯来这里玩?自然是和她那二姐姐一样想飞上枝头…… 江锦悦忽然有些后悔跟上官昭阳搭话了,早知道如此,就该躲她个十万八千里。 “在想什么?” “啊,没有,锦悦这便过来。 ”阿西吧,就让她们嫉妒去吧。 管她三七二十一的,旁人嫉妒自己那就是自己优秀。 皇后看着没什么架子,在外不必像宫中一样拘束,和上官昭阳说话如同家中姐妹一样。 倒不像是外面的人传言所说的嫂子和小姑子的关系紧张。 江锦悦也觉得庆幸,幸好皇后娘娘不会问东问西的去逼问她,江锦悦转过头,视线里触及到角落之中的已经被封为‘宸妃’的李意。 你都成为妃子如愿以偿了,为什么还要在人群之中畏手畏脚的,去努力忽视掉自己呢?图啥? “小姐,皇上来了。 ”芙蓉小声的提醒江锦悦。 只见众女眷已经起身行礼,江锦悦看了一眼李意,觉得她身形单薄有那么一丝丝的令人心疼。 “阿云,你身子弱,在这里看一会儿便回帐篷里歇着去吧。 ” 江锦悦趁往后退下,抬起头看着曾经在府中的‘贵客’上官泓,阿云……看来是喊的皇后了,姓管,单名一个云,字玄意。 他们二人一副伉俪情深的样子,众位官家女子都纷纷在皇后面前称赞,实际心底下羡慕嫉妒恨。 就叫了一个名字,就伉俪情深了?这群女孩子,还是收封建思想束缚的紧了。 江锦悦四下瞅了瞅,感觉有一双眼睛正在直愣愣的盯着自己,盯得她背后发毛发怵。 赵澜今勾唇一笑,早就在角落里看了多时,这个位置很好,江锦悦瞧不见他,他却能把江锦悦面上的一些小表情统统看在眼里,尤其是和芙蓉说话的时候。 “往年摄政王狩猎是一把好手,也曾跟先皇一起狩猎,当时还为母后猎到一头白虎,那白虎立起来,足足有两米大汉之高……” 静—— 场地上除了上官泓的话,和皇后管云的笑之外,所有人都静的出奇。 摄政王现在已经在轮椅上,所有人可都是看在眼里。 皇上这个时候提起摄政王殿下曾经与先帝猎虎是什么意思? 众人心中猜测这位年轻皇帝的意思,皇后确是拉着上官泓的手,“皇上是觉得以往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不如现下多想想当前之事。 ” 上官泓果然不再滔滔不绝地去说赵澜今以前双腿尚好的事,开始被这个聪明的皇后将思绪瞥开,注意力转移到另外一件事上。 江锦悦瞧见上官昭阳袖子外露出的手从握紧拳头到放松的状态。 是在紧张么? “奴婢算着时间,小姐现在不如先回去歇着,一晚上都没有休息,这个时候长公主殿下也喊不上小姐了。 ”芙蓉提议不错,江锦悦点头表示赞成,却在转过身的时候才发现……摄政王!他在这里,是一直在这里还是才来这里的? 一时间,四目在半空中相对,一秒,两秒…… 似是很有默契一般,江锦悦和赵澜今又迅速转过头去。 人如玉 江如苑来的迟,她醒来的时候愣了好长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彩芝对于昨天晚上江如苑将自己给抛弃的事情还是心有埋怨,可她不敢表出来。 “……彩芝?” “是,奴婢在。 ”彩芝低下头来,只觉得江如苑同往常有些奇怪,有些呆呆的。 “我是怎么过来的?”江如苑略略起身,忽然刺痛了一下,连忙掀开袖子。 几道深红的印子赫然醒目,那是她趴在草地之上时被枯枝划伤的手臂。 昨天竟然是真的!江如苑心下觉得十分慌张,那冷冽的寒光闪在眼睛上的感觉,她觉着自己的脑袋都快要没了。 彩芝觉得江如苑很是奇怪,同时她也庆幸江如苑没有对她问东问西的。 如果知道自己是被三小姐所救,那么她就会更惨。 “扶我起来更衣洗漱。 ”她一定要好好的珍惜这次的机会,如果不能够夺得皇上的青睐,以后可就不代表她还会有那么好的机会了。 …… 江锦悦思绪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在这边儿看人耍,还不如让她去帐篷里睡一会儿觉。 孰能料到,这个长公主殿下怎么老是想拉着她。 这会儿正夹在众人和这个特立独行的长公主之间。 江锦悦冲着不远处的芙蓉眨眨眼,让她给自己准备一些果子。 “三小姐觉得呢?” 江锦悦正看着前方骑在马上的上官泓,他甩马鞭的姿势,颇有一股鲜衣怒马的味道。 “三小姐!”林依若跟在她的身后,暗中使了劲儿拉着江锦悦的手臂让她回过神来。 “嗯?”又有她什么事儿啊?上官昭阳估计在宫中没少见过一些柔弱的女子哭来哭去,江锦悦不好用在丞相府的那一套去对付她,这样徒招人心生厌烦。 江锦悦发现一些人在看着自己,甚至已经开始在小声的窃窃私语了。 “锦悦蠢钝,思绪却没在这上,昨日睡的晚,现下略感不适,所以今日有些失礼了。 ” “三小姐觉得不舒服?”这句话可不是上官昭阳说的,音调里面带着痞子气,虽然明面上说是不舒服的话题,可是这话却是往他自己身上引。 江锦悦手底下暗暗紧握,阮子舟这家伙又冲出来干嘛?这是闲的了。 讪笑道:“不碍事,锦悦不是娇弱之人,还可再与长公主殿下多耍一会儿。 ” 上官昭阳涂着丹蔻的手指划在弓箭的金线之上,表情冷冷的不愿意亲近他人,听到阮子舟回话来她也爱答不理。 难不成上官昭阳也不喜欢阮子舟? “郡王怎的也不去随皇上打猎?”江如苑这会儿已经迫不及待的冲出来搭话,她额头和露出皮肤的表面上有着一层水雾,应该是方才跑过来的时候冒出来的汗水。 似乎是好不容易才平复了气息。 江如苑显然是想和众人搭上话题,可在场她所熟识的女眷,江锦悦这个绝对不行,她们俩这个时候没有打起来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宸妃李意现如今有身份,没人的时候还能上去损她几句,但是现在这么多人,她损李意的话,自己估计要被人斥责个不知礼数。 上官昭阳就更别说了,她心高气傲,还闹着要和江淞退婚。 虽然这是私底下下人传出来的秘密,听一半信一半。 只晓得一点,上官昭阳不是她能够得罪的人。 所以,现在就只有阮子舟这么一个人了。 “听说阮世子殿下现如今已经被封为了郡王,三妹妹以后可就有好福气了。 ” 诶,这话给说的,就很有意思了,她不跟你把话说明白而是谈旁的事情,旁敲侧击声东击西,给江锦悦扯上一个名头。 江锦悦抑制住心底想去怼江如苑的想法,呵呵一笑,不予理会。 阮子舟估计是还对江如苑有想法,男人嘛,大概想的就是得不到就毁掉。 江如苑对他就是如今的,你对我爱答不理,明天的我你高攀不起。 所以听到这番话,阮子舟哼哼几声,“二小姐谬赞。 ” 谬赞你个头!怎么没人去搭她的话,这样她也好往下接。 远远的盯着四周看。 虽然是秋日,可是现在的这种天气还是让人觉得异常炎热,心下不知不觉生出一种燥意。 等江如苑转身的时候,她的眼睛忽然瞧见赵澜今平静的面容。 忽然的,想起赵澜今昨日在火堆旁的侧脸,柔顺的光源照射在他的脸上,那一份平淡柔和的目光,静静的盯着…… 江如苑睁大眼,她看到了那个朝她拔起长刀的少年人,一点一点的朝她逼近。 “先回去吧。 ”赵澜今声音带着慵懒,似乎是觉得在这里带着有些乏味。 十一点头算是应允,推着赵澜今的轮椅。 江如苑原本还觉得害怕,可是见赵澜今要走的时候反倒是有些……有些不想让他离开。 心下思绪杂乱摇摆不定之时,那方的赵澜今微微侧头,破天荒的朝着……朝着自己点头!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江如苑心里冒出来这一句诗词,他竟然看自己了,而且昨日那个侍卫虽然说是要杀了她,可是却没有动手。 是不是……因为自己…… 江如苑那边还在臆想,江锦悦看着赵澜今离开,摄政王殿下帮了自己不知多时,跟他打打招呼也是理所应当。 倒是他回应自己还是蛮纳闷儿的。 “哦,锦悦见过皇后娘娘,宸妃娘娘。 ”自己刚刚开小差的时候,皇后和李意已经走到了她身边。 皇后笑着:“昭阳大大咧咧的品行,向来是不输于男儿。 ” 江锦悦点头,“长公主殿下也是巾帼不让须眉,若是男儿,也能为陛下分忧了。 ” 皇后冲着她淡笑不语,笑的江锦悦发毛,皇后长的好看且雍容华贵,这个时候笑的却跟家里的大小后妈一样。 “女儿有女儿的本事,男儿有男儿的胸襟。 就连是贫民家中,也将就男主外,女主内的道理。 更有皇后娘娘作为表率。 ”李意开口蛮让江锦悦诧异的,知道她是在替自己解围,江锦悦为之一笑。 李意的心事表现的极为明显,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别过头看着皇后所看的方向。 小小心思 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李意给她的感觉就是那种胆子小,但是说话的时候很放得开。 江锦悦还记得那时候在丞相府,她和林依荣几人一齐讨论阮子舟之时,李意还是那么的健谈一点也不拘谨。 仅仅是这么些时日,她就变得沉默寡言了。 皇后将发丝勾于耳后,“最近本宫身体不适,皇上就多在你那儿先休息。 宸妃,你可要侍奉好皇上。 ” 李意低下头,“臣妾明白。 ” 皇后这么大度的么?后宫女人估计都巴不得皇上去她们那里,就算是皇后,先前大火的那电视剧里,皇后可是最后对皇上爱之深……江锦悦还在那边脑补,这边的几个士兵手里拿着带血的兔子走进来。 皇后轻微皱眉,血腥气味在她鼻尖蔓延,一股恶心感从胸口涌出。 “呕——” “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怎么了?”众人皆是关心的问道,有的则是装作一脸忧心全解皇后回去休息。 拿着兔子的士兵半跪下。 “不碍事,你们把这些兔子拿走,交给厨娘去处理了吧。 ”皇后右手搭在她的小腹之上,轻柔的拍了几下。 哦,懂了,懂了。 难怪和李意那么说,原来是有了身孕,估计依着她的体型来看,……这件衣服这么厚,可真是看不出来有几个月。 众人散去,李意低声道: “三小姐,随我走走吧。 ” 江锦悦诧异,“哦,是,宸妃娘娘。 ” 李意很安静,但她不像是一个安静的女子,她应该如同烈日一般骄傲又明亮,也不是畏手畏脚的模样,二人走了一段路,身后的人渐渐的不跟上来,路边也就只有一些忙碌的人在去做她们的事情。 “因为不可以。 ” “什么?”江锦悦拧眉,李意说不可以是什么意思,还是自己方才听岔了?尴尬的笑了笑,“锦悦不明白宸妃娘娘所说。 ” 李意无奈的摇头,“我知道你是同别人不一样的女子,不会拿旁的眼光去看我。 在众多人之中,我却觉得你最与我合得来。 或许你会觉得我说的这些是恭维之词吧……成了宸妃非我所愿,因为我不能也不可以。 ” 这是……与自己交心了? 在很久之后,久的江锦悦自己无意间从睡梦之中想起,她最后一次见到李意,就有一丝丝后悔,当时为什么没能听明白李意真正的意思。 “锦悦能够得到宸妃娘娘的赏识,也自当开心。 ”李意一副清冷疏离的样子,任那个男人瞧见都不会心动,更别说是皇上了。 “若是那一次的襄阳会没有他人放水的话,我一定赢不得你。 ” “宸妃娘娘可别这么说,娘娘的才华可是有目共睹的,今日能够与锦悦一同站在此处,也不过是因为锦悦当时所作的大逆不道的诗句罢了。 ” 反正扯就完事儿了,李意现在急需要一个知心人,在宫中无人诉说心事,凡事还要去藏着掖着,她是孤单的。 江锦悦好似听到一声轻笑,抬起头来见到李意面上稍微有些松动,心情想必不错吧。 “你这么说,倒是感觉挺懂我的。 那你来同我讲讲,你当时怎么想的?”李意浅笑道。 “当时?”能怎么想,看见江淞就觉得不爽去怼一波了。 “当时的情况特殊,宸妃娘娘说不定也是瞧见了一二。 他人都说女子如何不可以,对女子的束缚实在太大。 锦悦心里不满,一时情急才作了出来。 ” 李意面容微微收敛,嘴里低声喃喃自语,似乎是对于江锦悦这个答案并没有多么的满意。 “我见近日来长公主殿下多多青睐你,你我无论何时都要谨记凡事不可逾越,懂得收敛才是好事。 像是刚才你所说的那些话,我今日只当你没说过。 你也且不可同长公主殿下再说起。 ” 江锦悦只觉得一头雾水,有什么话直接说清楚不就得了吗?扯这些弯弯绕绕的,怪让人心烦,让说的是你,不让说的也是你。 可真是难伺候。 “就到这里吧,待会儿你自己先回去,我从这边走走,散散步就行。 ”风轻轻吹起李意的长发,她的双眼躲闪着江锦悦的审视,不想让其他人看透她真正的心思。 低落的眸子之中又带着些许失望一般。 江锦悦有些琢磨不透,李意能在众多的妃子之中参加这次的秋猎,一是因为远在边关的李将军,为这个国家驻守边关做出的贡献。 二是因为皇后放心,这么多的妃子,哪一个不想爬上枝头变凤凰?一得帝王宠,哪闻旧人怨。 皇后放心的下李意,因为她不争不抢好控制。 皇后为什么来秋猎,在史书上也说过,皇后可来可不来,她之所以来,则是她的不放心。 万一哪个小妖精迷住了上官泓的眼睛,到时候宫中再多一个元妃,德妃。 能免则免罢了。 这么一想,江锦悦到是有点同情李意了。 …… 上官泓的眼睛紧紧盯着弓箭的箭羽,慢慢的移动着位置,前方一直雄伟的吊睛白额虎正在懒洋洋的清理它的皮毛,尾巴在半空中懒懒的打着空气。 跟在上官泓后面的人都纷纷的盯着他手中的长弓。 中啊!一定要射中啊!射它的眼睛! 上官泓迟迟不松开弓箭,看着的人纷纷捏着一把汗来,这个年轻的帝王,是否能够猎到。 汗已经将身后面的一度打湿,众人心中焦急。 上官昭阳骑着白马赶来,她一身红衣劲装英姿飒爽,长发随风飞舞,发带也在她的发髻之间添加了一丝丝的柔情。 尤其是她娇艳的面容让年轻的官家臣子纷纷动容。 “皇兄!” 不要喊出声,惊动那老虎了!在上官泓身后立着的王公公拧眉,老虎低吼一声,察觉到不远处的人的存在。 略略站起身,朝着身后的林子跑去。 它要逃! 眼瞧着他们要失去一个恭维上官泓的机会了,恨不得自己上去一把夺过上官泓手里的弓箭,皇上倒是射啊,会不会打猎!眼瞅着没戏,还不如转过身去不看上官泓失手射箭,免得怨气撒在他们身上。 将进时 “哼。 ” 弓弦‘铮——‘的一下子在上官泓的手上松开。 箭羽嗖的一下子直直朝着吊睛白额虎的脖颈射去。 “嗷——”一声惨叫,那老虎甚至都来不及反抗。 喉咙处的强烈痛感只让它发出一声惨叫就朝着地面上倒去。 一瞬间除了王公公这个舔狗的拍手叫好的声音,剩下的的人都稍微愣了几秒,随后赶紧上前去恭维着上官泓。 “刚才我还以为皇兄箭术不如从前了呢。 ”上官昭阳笑道,随后转过身来,让自己身后边跟着的人去捉那只老虎。 上官泓翻身下马,示意旁人不必跟来,手上却拿着长弓。 上官昭阳直接让身后面跟着自己的人牵着马,随着上官泓走向老虎去。 “老虎察觉到危险,所以它才离开。 而我察觉到来自老虎的恐惧,所以才能将它一击毙命。 ” 上官昭阳的笑容顿住,跟早上官泓的身后慢慢的停下了脚步,迟疑道:“我记得当时在雪山之中,……皇兄也是这般射到了一只想要攻击昭阳的饿狼。 只是没有想到,无论过去多久,皇兄还是如同当时……” “饿狼想要吃你,那个人却是挡在你的身前,如若当时我的箭偏离一分……” “皇兄!”上官昭阳惊道,她不想知道上官泓后面所说的话,也不想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是昭阳逾越了,让人把这只老虎扛回去吧。 ” 上官泓不疾不徐,从他身后抽出一只箭矢,“你什么时候回去?” “问这个做什么?” 上官泓笑了笑,箭矢扣在长弓之中,随后提起。 然而这一次,却是对着上官昭阳。 箭矢的头是铁铸,为了加快速度和动物的死亡时间,上面做出了一些细微的改造,有锋利的钩子,这是让动物拔出来的时候都要痛死。 上官昭阳睁大眼睛,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弓箭,视线顺着弓箭到长弓,再到上官泓的手,胳膊,肩膀。 他的眼睛冷冷,似乎上官昭阳不是一个人,而是…… “我是猎物?”她暗自喃喃道。 “皇上饶命啊!” “皇上……” 奴仆跪倒在地,嘴里替着上官昭阳求情,这个无情帝王,长公主殿下到底是说了什么话,招惹他不高兴。 “皇兄?” ‘咻——’箭羽从上官泓手里射出,刺破虚空,穿过上官朝阳扬起的发丝,她的发带随之被穿透,随着箭羽朝着上官昭阳身后树下是褐色皮毛的野狐眼睛里射去。 风,静静的吹起。 上官昭阳的发髻因为只是用红色发带固定住,发带随着箭羽射去,上官昭阳的头发散开,在半空之中随风扬起。 “哈——哈啊。 皇兄果然箭术了得。 ”她发觉自己腿脚都是软的,每每走起一步路来,都是要费很大的力气才能不让上官泓瞧见她的脚在抖。 “野狐就赠予你做领子了。 ” “是……皇兄所赠的,那领子一定又光滑又柔顺吧。 昭阳就多谢过皇兄的好意,先告退了。 ” 看来上官泓是不想再留着澜今了。 上官昭阳攥紧手上的马鞭,方才恭维上官泓的人低着头,似乎想把他们自己给隐藏起来。 …… 是夜。 篝火燃烧着木头,烧得欢快,木头之中或许有些是被虫子蛀空了,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 宫中的厨娘有的也跟了过来,带着她们特地制作的酱料烧着烤肉来,烤肉烧的滋滋流油,野蜂蜜涂抹在上面,尤其是那酱料,更是醇香的能把人肚子里面的馋虫给勾引出来。 像是吃多了山珍海味的小姐们,这个时候也顾不得矜持差人讨要了一些。 江锦悦从芙蓉手上接过来,自己浅尝了一口,甜味与咸味结合,虽然没有孜然粉。 但是光是看着那肥油,江锦悦都觉得这肉吃着不错,入口的是那种烧熟了的淡淡蒜香,带着香料熬制的酱汁淋在上面,这烤肉的人技术不错诶。 要是这技术在现代的话,估计早就开成全国连锁店。 ‘咕——’肚子叫的声音响起,江锦悦和芙蓉纷纷闻声看去,楚向一脸不好意思的捂着肚子,她也不想让肚子叫唤,谁知道这么的不凑巧。 “你也觉得饿了?”江锦悦笑道,瞅着楚向因为肚子叫羞红的脸,伸出手来让她蹲下身子。 “张嘴。 ” “啊?小姐这是做什么?”楚向正说话,猝不及防的被江锦悦塞到嘴里一块肉来。 “好吃吗?”江锦悦笑道。 楚向怕人瞧见她,立刻点点头。 江锦悦冲着芙蓉挑眉,“你们一晚上也在忙,这会儿肯定也没休息好,芙蓉,你去拿两个盘子,让司膳女官切点肉来,就说是我觉着味道不错。 她们定然会看在便宜……爹爹的份上多给的。 ” 芙蓉点头诶了一声,拉着捂着嘴的楚向向后走去。 江锦悦嚼了嚼,想着以后一定要去多做一些烤肉,“哟,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三妹妹这是饿死鬼投胎呢。 上到主子,下到奴才一点本分都不知道么?” 你哟什么,白眼都要翻到天外边三百六十度观看了。 “好酸啊,二姐姐,这是吃了什么,浑身上下一股酸菜味。 ” “锦悦现在连吃些什么,二姐姐都要说本分,民以食为天,要是每个人吃饭之前都注意自己的本分,还不早就饿死了。 ” 这里也是没有别人在场,江锦悦怼着江如苑心情简直舒畅的很。 看着江如苑气的掰筷子,她就乐的不行,狐狸尾巴藏个几天,她装淑女的样子也不敢在外人面前太过暴露。 索性现下无人,她直接指着江锦悦骂小贱人。 “二姐姐这气急败坏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二姐姐骂自己呢。 病从口出,祸从口入,昨天晚上二姐姐可一夜好梦啊。 ”江锦悦反讽道。 “你什么意思!”江如苑皱眉,脑海里面忽然想起赵澜今英俊又温柔的面容,江锦悦之前可是没少见过,他们会不会…… 江锦悦这个小贱人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就惹得她直犯恶心。 “好梦不好梦的我可不敢说,三妹妹,身为你名义上的二姐姐,我要警告你一句,人在做天在看。 ”你可等着遭报应吧! 暗杀令下 江如苑觉得被气得胸口发闷,估计自己要是再在这里待一会儿,怕是得被江锦悦这个小贱人给气死。 “小姐等等奴婢。 ”彩芝气喘吁吁,她的身上现在还有蛇伤呢。 江如苑一点都不知道体谅下人,使唤着彩芝跑来跑去。 彩芝忽然觉得,先前看见江如苑对淳儿又打又骂,自己那个时候竟然还觉得淳儿这个丫鬟不懂事…… 现在换成自己遭遇这些。 这就是所谓的风水轮流转吧。 “你别跟过来!”江如苑怒道,现下正觉得心情烦闷,彩芝就像一个跟屁虫一样。 “没有我的命运就不许过来,也不准告诉别人我去哪里!还不快滚!” 彩芝愣住,站在原地待了一会儿,前进也不是,后退折回也不是。 “都布置好了没有?” “回头儿,已经布置完毕。 ” 一个看起来身形较大,站在众多穿着黑衣的人面前,他虽然脸上裹着黑色面巾,可是那一双眼睛却在幽暗的火把之下显得格外明亮。 应该就是众多黑人之中的‘头儿’了。 他暗中仅仅攥着手里面的纸条,兴许是在手中握了又握。 纸条看起来已经皱巴巴的不成个样子,打开来看去,还是可以看清楚纸条上面写的几个娟秀小字。 ‘杀赵王,为王权’。 黑色的夜晚,繁星虽然闪烁,但是那月亮却渐渐的爬上顶方,一朵浓重的黑云飘来渐渐的将月亮给挡住。 耳边传来的竟是风吹过来飒飒的声响,让人觉得有些冷了。 江如苑搓着双臂,似乎是有些后悔自己这样冒冒失失的走出来,等她在往前边走去的时候,只听到不远处叮叮当当的像是兵器在敲打的声响。 什么声音? 江如苑拧眉,她一边想先找到一条返回的路,可是这里树林之下杂草众多,无论四个方向从哪里开始看,她都觉得四个方向似乎一模一样。 江如苑此时暗恨自己冒失,就自己独自一人出现在这里。 然而那叮叮当当的声音,似乎越来越近。 “有人吗?” 没有人回答她,只有那风飒飒的吹拂过她的脸颊,她身上穿的衣物向来都是单薄的,风一吹就忍不住发抖。 “都怪,都怪江锦悦那个贱人,不然我怎么会跑出去!”江如苑骂道。 “有人吗?有没有人在这里,没有人来一个奴才也行啊。 ”江如苑心下慌张,看着这四周乌漆抹黑的,她伸出脚一点一点向前缓慢移动着。 “谁在那里?”随后传来的是刀缓慢出鞘的声音。 江如苑听着那人说话有点喘,其中还带着一些喘息,不紧不慢。 这人是受伤了?她好似瞧见了一个人影正在朝着她缓慢的前进。 江如苑连连倒退。 “是带我走的人?你就说,江丞相府的二小姐在这树林里被困住了,直接喊她的侍女过来,不要靠近了!” 黑衣人的脚步顿住,血缘顺着他身上的伤口往下慢慢流淌,越来越接近江如苑,她又不是鼻子不灵,怎么会嗅不到那浓度的血腥气味,心下立时慌张起来,“不要再靠近了!” ‘刺——’黑衣人脚下踩着枯枝,他的耳朵,嘴角,眼睛和鼻子纷纷流出了血液,紧闭双眼朝前缓慢移动。 “杀赵王,为王权。 ” “嗯?”江如苑超后面缓慢移动。 “如果不是为此,那就死——”黑衣人的声音拉长,他靠着江如苑发出的声响努力的去寻找她的位置。 “这又何必。 ”暗七冷哼一声,对着后方的十一点头,十一跟在暗七身边虽然不久,可他也多多少少经过许多的实战。 立即与暗七分别站于黑衣人的前后位置。 江如苑此时早已慌张不已,自己这次又为什么要出来?还是她最近倒霉透顶,大晚上的出来就要遇到这种被暗杀的事情。 她越是恐惧越是大喊道:“我……我是江丞相的女儿,你们要是敢杀我,你们是会遭到报应的!我爹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江如苑感觉自己的脚被绊倒在一根不是很粗的绳子上,随后她失了控一般从下面的坡处滑落。 “啊——!!啊——!!” 江如苑她拉不住一旁的障碍物,又因为速度过快,她即便是握住,也会因为巨大的力度给往下面拽去。 一身白衣的人施展轻功在半空中跃起,在听到那女子喊她是江丞相女儿的时候,他就察觉到了什么。 没有再去管黑衣人不黑衣人的,脚步极速的跃起。 江锦悦!本王不准你有事! 江如苑在布满枯枝落叶的地面上滚动,胳膊、肩膀和脑袋,几乎全身上下都疼的要死。 然而再往下,则是有一个天然形成的坑,里面兴许是猎人为之留下来的陷阱,下面铺垫着一层薄薄的茅草,而茅草的下面。 则是竖立着的竹刺。 “江锦悦!”赵澜今起身跃起,抽出腰间的一条银色鞭甲,朝着那个倒霉的‘江锦悦’身上紧紧的勒住 。 银色鞭甲为锁扣,挂着江如苑的腰身,她感觉自己身上蒙的一痛,就好像身体被分为了两节儿一般。 赵澜今面色带着些许慌张,等他把就下来的人彻底放平,从身后慢慢的给她拉上来。 “江锦悦?锦悦!”他的语气平时都是偷着冷意,可是如今却在慌张。 要是江锦悦真的在这里的话,她或许会抓住南溪得手,笑问他‘你在怕什么?’ “主子!” “王爷!” 暗七和十一齐声,盯着下方的坡拧眉,黑衣人已经全然解决掉,只是赵澜今他…… 江如苑眯着眼睛,好痛,浑身都疼的不行,她缓缓的睁开眼来,赵澜今那一副英俊却带着冷意的脸透入她的眼眶,他穿着气,双眼带着一丝丝的……一丝丝的错愕? 只听到赵澜今随后说道:“你既然已经醒了,不准将此事说出。 ”赵澜今的确是错愕,在看到那一张脸露出来,他才晓得那不是江锦悦。 一边说着警告江如苑的话,也不去瞧昏迷了的江如苑是否能听得到,一边缓缓站起身来。 而江如苑,这时已经彻底晕了过去…… 戏中戏 ‘咚咚咚——’ 听,是心跳急促跳动的声音。 江如苑久久才醒过来,眼睛斜看一旁,彩芝正跪在地面之上,她随身带来的家奴里还有杨氏身边的嬷嬷坐在床头,爱惜的为她擦拭干净脸上的脏污。 “我苦命的小姐哟,究竟是遇到了什么?……诶,小姐,你可是醒了?还记得我吗?我是杨夫人身边的婆子,是你的奶母子边氏。 ”边氏一边哭一边为江如苑整理被子生怕她着凉了。 江如苑微微蠕动嘴唇,“边妈妈。 ” “是我,我是边妈妈。 ”边氏眼瞅着江如苑说话都不利索,见她额头和手背上的一些青紫色的淤青,真是越看越气,起身来照着彩芝脸上就是一巴掌,“我让你照顾小姐,让你从下等丫鬟提升到一等丫鬟。 你就是这么的给我照顾小姐的吗?” 江如苑自小捧在手上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人,如今摔成这副模样,还有昨日,江如苑失踪的事情,身为现如今江如苑的贴身侍女竟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饶命啊。 小姐饶命啊,边妈妈,是小姐的命令,奴婢不能不去听啊!”彩芝哭的泪声惧下,边氏直接甩手给了彩芝一巴掌。 “啊!小姐饶命!好歹彩芝也是跟你……跟你一段日子了啊!” 江如苑拧眉,她听到这些哭声音和喊叫,只觉得耳朵好像炸了一样。 勉强的抬起手指着彩芝的位置,“太吵了。 ” …… 三日后。 江锦悦懒懒的睁开眼睛,可能是帐篷搭在草地旁的缘故,最近身上起了好多的痘痘,实在忍受不住差芙蓉闲暇时,去摘了野草烧成灰驱虫。 江如苑也老实本分的呆在她的帐篷里没有出现,上官昭阳倒是还问了些事情,不过没什么大事。 还不等江锦悦想这些,林依若的人已经走到了帐篷外面,“三小姐可在?” 芙蓉停下帮江锦悦擦拭药膏的手,江锦悦的皮肤细腻光滑又娇嫩,有红痘印子在她的雪白肌肤上显得很是明显。 听到外面来人的说话声,她一时间停下手上的动作,长公主殿下这次又来使唤她家小姐了。 江锦悦侧过头朝着外面看了看,开口压低声音道:“长公主殿下不是同皇后在一处么?”她可真闲,自己去皇后那边唠嗑,还要把自己给扯上,这几次的若有若无的‘请’让江锦悦警惕不已。 不是她自恋,自己的脸长对着镜子瞧见了都要忍不住自恋一下。 何况李意说了那么多神神叨叨的话,让她不得不警惕起来。 上官昭阳是不是想想把自己‘进献’给上官泓。 古代也将就给有权位的人进献美人拉拢自己势力的。 比如卫子夫,西施,貂蝉……咳咳,偏题了。 外边的人听里面的人不回应,林依荣耐着性子又传唤了一声。 芙蓉只得站起身来走出外面,“猎场蚊虫多,叮的人实在不舒服,小姐就没有睡好觉一时有些迷糊,林姑娘快请进吧。 ” “不了,我就是来替长公主殿下传个话。 ”林依若随后又把话引到江锦悦身上,得,她这次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林姑娘,长公主殿下喊我过去,不知长公主那边可有外人?”江锦悦抖落抖落衣物,特意在转身的时候把药膏给擦掉,如果上官昭阳还有什么别的要求与她,到时候亮出来手臂上面的疙瘩印子。 林依若低下头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看来是不想多说,江锦悦也不想勉强她,好歹也是个官家女子,如今也成了皇族之人身边的婢女,按江如苑的话就是‘实在是有些掉价’。 “那行吧,芙蓉且随我过去,楚向就留在这儿吧。 ” 一步,两步……江锦悦已经走出帘子,林依若的手指紧握着袖口上面的花纹:许是在心里思考了一下,她忽然道:“三小姐”,江锦悦闻声回头。 “这次皇上、皇后,和摄政王等一众人都在场。 三小姐过去还需多加谨慎。 ” 这句话的意思很好理解,皇后和上官昭阳在场,就是上官昭阳想找她唠家常。 皇后和上官昭阳与一众官家女眷在场,就是想让江锦悦陪着走一个过场。 而皇上和其余人皆在场,这问题可就大了。 林依若至少曾经也是林尚书的庶女,说白了身份地位和江锦悦其实是一样的,要是上官昭阳派林依若过来,可别说是上官昭阳给她面子。 事情大着呢。 江锦悦点了点头,面不改色心不跳的道了一声:“谢了。 ”再无言。 场面上一时间很安静,仿佛静的连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那自然是听不到,每人胸口跳动着的心脏的咚咚声,他们自己可是听的一清二楚。 赵澜今熟捻的摸着轮椅上面的暗扣,似乎对于面前的美酒美食和跳舞的美人,丝毫提不起兴趣来。 皇后细指芊芊举起美酒同上官泓碰杯,“今日秋猎之果丰硕,想必我朝来年定是能风调雨顺……” 下面立刻有狗腿子迎合,“皇后娘娘所说,臣等认为实属不错,昨日梦来,听到篷外兽王都在为我皇欢悦。 ” 江锦悦走进来的时候正好就听到大臣所说,好像是掌管财务部的臣子,能说会道,昨天晚上是不是野兽在狂吠,那些人又不是聋子,怎么会听不出来是有人在干架。 难道动物还能发出刀枪剑戟的声音? 她四下看了看,果然上官昭阳身后那边有留下来一个空位。 低下头不引起众人的视线,一点一点的朝着上官昭阳旁边的空位走过去。 赵澜今面不改色的盯着那狗腿子大臣说的话,估计是献媚话听得多,对这些也就不以为意了。 忽然,视线抬起,对上一抹穿着浅灰色衣物缓慢移动,努力不让人发现她身影的人,觉得有些好笑一般微微扯动嘴角。 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在做什么,而这一幕,确是真真切切的落在了上官昭阳的眼睛里面去。 手指在暗中握紧,指甲刺进自己的皮肉。 许是愤怒太多,上官昭阳一时间竟不觉得有多痛了。 汤药有毒 “锦悦见过长公主殿下。 ”江锦悦小声道,这是关键场合,什么时候该行礼,什么时候不该行礼,她一点一点都要去把握明白。 上官昭阳松开她的手,身后边的林依若眼尖,微微愣住。 “哼,三姑娘来的这么迟?”还学会跟她摆架子了。 听到你差人来喊,她就迟疑了一会儿就赶来了,哪有说的‘迟’。 通过这几天和上官昭阳的一些相处,江锦悦明白上官昭阳生气是什么样子。 上官昭阳怒,她就会冷笑或者表现的不在意,却在暗中怼人。 上官昭阳喜,她也不会表现的太明显,一般都是冷冷的别过头,属于现代的‘傲娇’性格,而这种性格的人,往往相处起来累的很。 可惜她江锦悦一不是上官昭阳的丫鬟,二不是上官昭阳的亲戚,不就是长公主么,她……三十六计忍为上。 “锦悦身体略有不适,所以才在路上耽误了些时间。 ” “哼。 ”上官昭阳撇开头。 这个长公主真是……下次打死她都要推了这公主邀约! 舞娘卖力的舞动她们优美的身姿,一是为了绽放自己完美的舞技,二则是为了她们身后的性命所舞。 鼓乐的声音一阵一阵,听的人立时也不觉得困,绕有兴致的观看着。 江锦悦的鼻子灵敏,她轻轻嗅到一股药香,淡淡的味道很是勾引人的鼻子。 奇怪了,这个味道怎么有一点点的让人嗅着不舒服的感觉。 一袭红色太监服的王公公小跑到上官泓身边,皇后是个聪明人,当即停下了与上官泓的交谈,自己很是自知的离开了上官泓身旁的位置。 这一对帝后相处的,真是‘相近如宾’。 “把药端来吧。 ” 上官昭阳抬起头来,眉毛微微皱起,“皇兄 。 ” 上官泓离她的位置并不远,江锦悦的眼神好,上官泓虽然是笑着的样子,可是他双眼之中的阴沉却是能够轻易瞧见。 上官昭阳好似是瞧见了上官泓举起长弓对准她时候的样子,眼睛瞟向赵澜今,可对方并不看自己。 她端起酒杯,“昭阳……敬皇兄一杯,愿皇兄事事顺心如意。 ” 此时,一位穿着灰色衣服,像是襄阳会的那些女官穿的衣服一样的厨娘,战战兢兢的端着一碗红褐色的药物来。 “你我兄妹几人,最是你顺心如意,不然父皇母后那时也不会赐你这般名,昭如明月,阳如希怀。 来,与朕举杯同引。 ”上官泓皮笑肉不笑,眼睛冷冷的对上了江锦悦无意之中的眼神。 江锦悦倒不是觉得恐怖,与上官泓对视一眼,此时内心鸣警,皇帝与她对视怎么办,很急! 思来想去,慵懒的伸出手来张开嘴打了个哈欠。 上官泓此时的眼睛才瞥开去。 江锦悦乐的在一旁接过来芙蓉递给她的葡萄酒,这葡萄酒没有苦涩的感觉,要是再加些雪碧冰块柠檬汁,说不定也是一款不错的鸡尾酒了吧。 “摄政王身体多有不适,自秋猎以来,朕听太医说,摄政王身上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实在为摄政王担忧,今日特差人去熬制……” 江锦悦扭头打量赵澜****上下下,他又受伤了?他面冷心善,受伤了这事也不说,估计又是一个人在暗撑。 上官泓夸他的药如何如何,随后话锋一转:“昭阳再过不久,就要回鄢陵了,这一碗药,就由你来递给摄政王吧。 ” 什么?上官昭阳睁大眼,她才回来……也是有一段时日了,不曾想上官泓竟然让她这么快就回封地去。 那一碗浓烈的带着异香的药碗,随着灰衣厨娘渐渐的朝着她逼近。 这香味有点不对劲儿,怎么感觉有些尺花的味道? 尺花,也唤作迟花。 是一种带着异香的花朵,时间短的话还看不出来,时间一长,人体就会愈来愈加明显的虚弱,到时候,人体的血管逐渐成黑色状态,甚至会导致肌肉溶解。 也就是便血、头发脱落,双眼无神至失明。 江锦悦为何会记得这些,也是因为以前的一些考古工作也要去看野史,其中就有一段关于尺花的记载:正清年二十八日冬,新妃无子,妒人妃孕,所下尺花,四日子死,二月妃命归天。 江锦悦那时感叹宫中之人的残酷斗争,只是在后世再去找,那尺花也是于宋教授出土新文物之时,见坟茔上就长了那么几朵,与野史之中的尺花造型相似。 有人想害摄政王! 上官昭阳愣愣的盯着面前的药碗,厨娘的手一直在抖,药碗水面上溅起这阵细微的涟漪。 厨娘发觉自己的身后,不知要被多少双眼睛盯成窟窿了,她颤颤巍巍道:“还请长公主殿下接过。 ” ‘咯吱——’清脆的骨头活动的声音响起,江锦悦忽然想大喊一声那药物有毒,只是她的身份本就于理不合,若是喊出声来,自己必然会成为众人的靶子。 摄政王……他的双目平淡,似乎是盯着前方的美酒愣愣的出神,他是不是从一开始就被人盯上了?江锦悦心中不由自主的抽动一下,那药有毒。 上官昭阳接过来,厨娘似乎松了一口气,刚准备提起托盘就走,上官昭阳轻呼一声,“这药,有些烫。 ” 烫个屁!厨娘心下一惊,立即平稳的端着药碗,“这……这可是奴婢从远处端来的。 ”特地走了一段路,药汁都洒在厨娘的手上了,真烫假烫她会不清楚? 药洒了事小,事大的是她的命就在这一碗药之中。 可是……上官昭阳不接。 厨娘的双眼渐渐蒙上一层雾,她想哭她年轻性命,就要因为这一碗药而终结了。 “让锦悦来吧。 ” “小姐!”芙蓉轻呼,虽然赵澜今才是她的主子,可是和江锦悦相处的这一段时日,她真的很觉得这个小姐的好。 她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江锦悦冲着那厨娘笑道:“摄政王殿下身体不适,锦悦先前也承蒙摄政王殿下的厚待,就让锦悦来吧。 ” 厨娘眼中已经滑落下来一滴泪来,她不敢擦。 上官昭阳不接药,她又不敢去催。 正好来了一个急于表现的,不如就给了她。 药翻 反正不管是谁,至少赵澜今喝了那药就行。 他们大多数人都是抱着这么一个想法,只是在此时,他们都不愿意去做那端去给赵澜今吃药的人。 上官昭阳心口微微的放松,江锦悦毛遂自荐要她来,冲着一旁的厨娘挑眉。 香味是愈加浓烈,江锦悦可以完全的确定,这就是加了尺花的药。 是谁呢?是谁想害摄政王。 她感觉到四周的人的视线全部集中在自己的身上,江锦悦接过来药,随后拉起身旁的衣物慢慢的站起身。 好像就是在这个时候,江锦悦就能够听到旁人所说的话,有的是在询问她是什么样的身份。 一说是丞相的女儿,听闻的人表情放松,但是又听说是庶女,放松的表情带着一丝丝的崩裂。 江锦悦觉得这些人有些好笑,他们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胆小懦弱只晓得自己的利益。 他们可悲又可笑,命卑贱如蝼蚁不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赵澜今有那么一点的时间愣神,他没有回答坐在上位的上官泓问他的问题,也没有在意坐在下位的臣子的指点。 只是看见了,从逆光之后端着药走来的江锦悦,阳光并不是十分的刺眼,把她的身影渐渐的拉长,一步步走来之时,江锦悦发间的首饰稀碎的撞击声音很是动听。 “摄政王殿下。 ” “嗯。 ”赵澜今的视线移在江锦悦的眼睛上,那一抹带着温婉笑意让赵澜今的目光也放的平和。 暗七的手扣在腰间的佩刀上,似乎对周围的人充斥着敌意。 紧紧的盯着江锦悦手上的褐色药汤,“王爷……”他知道,如果是江锦悦端过来,赵澜今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喝下去,一定。 汤药上面白烟淡淡的,肉眼眯起来才可以瞧见,江锦悦似乎有那么一些明白上官昭阳所说的烫了。 喂药不是正常的事情么,这么多人都盯着我,是这么多人都知道这药有毒在看戏么? 赵澜今此时已经伸出了手。 他的手洁白无……额,这词好像是形容女子的手,江锦悦记得自己曾经握过一次他的手冰凉,手背上有一条疤痕清晰可见,包裹着白布的袖子伤还沾着血。 是受伤了么?前几日的打斗声…… 在赵澜今的手还未碰到碗边沿的时候,江锦悦的手往回一缩,随后装作不经意一般松开了手指,袖子往后挥过去。 “啊……这药!”江锦悦故作拿起袖子掩住半边脸,再动动眼珠子挤出‘愧疚’的眼泪。 药碗尽数泼洒开来,赵澜今的锦衣上立即沾上了褐色的药物,兴许是他的锦衣太好,那褐色药物就如同干枯了的血液一般。 一时间,厨娘瑟瑟发抖频率加大,她胸口猛地收缩,药洒了! 上官昭阳瞳孔放大,手指抓住衣服,顿时扭头撇向上官泓那处,上官泓则是继续同皇后笑着,皇后亲切的帮上官泓夹菜。 狗腿子宦官站起身指着江锦悦:“大胆!” 江锦悦是真的大胆,你说她要是聪明,那是真的聪明,你说她不聪明的话,让人觉得有有些不服气。 一个聪明人怎么会犯下如此蠢钝的错误,这个时候稍有不慎,项上人头就会不保。 似乎他们都在等上官泓发言,就连上官昭阳一时之间都仿若被人点了哑穴一样。 “无妨。 ”赵澜今收回自己停滞于半空的手,尺花的香味浓重,暗七配合的拉着赵澜今的轮椅向后移动,这时候他们就可以说衣物脏污不便见客的理由去换衣物。 可是赵澜今的手却死死的扣着轮椅上的暗门不让暗七移动。 为什么? 暗七想问,赵澜今停留在这里又是为了什么?难道是为了眼前和柳慕青长相相似,而且又是柳慕青的女儿的人吗?他佩服江锦悦,本来以为江锦悦是要给人献媚一样才递给赵澜今药物。 可是方才她就那么简简单单的,用一个不经意的动作打翻了赵澜今要喝的毒药。 “锦悦知错,锦悦不知道该如何……如何……”江锦悦说话结结巴巴,还顺带抹着眼泪抬眼去瞧上官泓。 赐药的人不说话,她现在也不好就此把戏罢在这里。 厨娘觉得自己头脑发晕,似乎脑袋已经不在身体上了。 上官昭阳冷眼盯着江锦悦,眼神之中带着三分欣赏,三分质疑,三分不解和一分妒忌。 “三小姐身高肉贵的,只不过是一碗药而已,且速速回去换身衣物吧。 ” 前半句是对赵澜今和其余臣子所说江锦悦性子柔弱,连一碗药都握不好,后半句则是说对上官泓所做的提醒,只不过,是一碗药而已。 更何况摄政王都是无妨了。 皇后面色渐渐变得平淡,上下打量一眼江锦悦,原本以为三小姐是个聪明人…… 她眼睛之下的心思从不表现在明面上,上官泓做事只要不会去牵扯家族利益,还有她现在所坐的位置。 她向来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摄政王在外如何,只要不是瞎子都能够看得一清二楚,他最大的错误或许是功高震主吧。 “呕——!”涂着丹蔻的手指攀在小腹上,见上官泓看过来,皇后面上的染上一朵红霞,微微一笑似乎是触动了上官泓的心间,“阿云?” “啊,没事,最近有些害喜罢了,皇上,不如我们先回去休息吧,在这里做这么一会儿,感觉臣子们都是束手束脚的,倒没什么意思了。 ”皇后细声笑道,她虽有孕美丽却丝毫不减。 皇后才是最大的玩家吧!江锦悦心里感叹,见上官泓并没有因为药的问题去寻自己的麻烦,而是起身说句累了要休息,众位爱卿自个儿玩吧。 臣子们本来就是强颜欢笑的陪着上官泓在这里看戏,既然正主都走了,他们这些陪戏的小丑也没再呆在这里的理由,纷纷起身告辞。 厨娘吓得面色苍白,她走起路来的时候脚步都是抖得。 上官昭阳狠狠的剜了一眼江锦悦,随后对着她身后的众跟班道:“哼!都回去!” 十一挑刺 “小姐,我们也回去吧。 ”良久,江锦悦才听到芙蓉说话的声音,她的双眼之中的担忧是掩藏不住的。 “抱歉。 ”江锦悦小声道,见众人已经离开,她这一次无非是自己在自作聪明罢了。 芙蓉揽过来她的肩膀,“就算是小姐不是那么做,也会有另外的人去送药给摄政王殿下,这次是皇后娘娘在,所以……还请小姐不必自责。 ”芙蓉安慰着江锦悦,她的声音稍微带着一些沙哑,有着安慰作用一般平负江锦悦此时的心情。 江锦悦到没有后怕,如果这个时候有人问她后不后悔方才所做。 江锦悦一定会立刻摇头,自己是不后悔。 就算那药不是指明她端过去,她也会这么做。 “我倒没有自责,也幸好皇后娘娘在这里,不然的话,长公主怪罪下来,我也是吃不消的,好了,这件事情就暂且不提吧。 ” 芙蓉忧心江锦悦,关于长公主上官昭阳,她对于今日上官昭阳把江锦悦喊过去这一点非常不喜,败好感。 众多官家子女,只能先轮到官家子,随后才可以轮到官家女。 可是这其中也要根据身份地位,嫡庶等来决定。 江锦悦虽说是在上官昭阳身边得到上官昭阳的赏识,可江锦悦的姐姐江如苑还排在她的前头,怎么轮都轮不到江锦悦。 今日见皇上,却把江锦悦给喊上。 上官昭阳的居心…… “你我也一同回去吧。 ”江锦悦转身。 芙蓉低头,瞧见地面上有一个江锦悦时常用着的小瓶子,不由得想说江锦悦大意,“小姐,药瓶子。 ” 药瓶子?今天她都没带。 江锦悦转过头来,瞧见芙蓉递过来的一个浅色夹着青蓝的小瓷瓶,的确是她经常用着的。 在手里把玩一会儿,瓶子传出来淡淡的沁人心脾的味道。 随后打开,“这是……清凉丸?!” 清凉丸的确是江锦悦的,可就在她决定药来这里秋猎之地时,老太君身边的嬷嬷特来求过江锦悦,说是老太君心下梦呓又犯。 江锦悦索性就把她所做的清凉丸全交给了嬷嬷。 “一二三四……足足有七粒,比我交给嬷嬷的还多了几粒。 ”清凉丸所需要的植物极为难种,江锦悦后来又因为江淞回府,根本就是无心去在打理那些植物。 何况江淞还往他的院子里面塞了那么多的眼线。 “芙蓉,这清凉丸你是从哪里拿来的?” “奴婢还以为是小姐掉落的。 ” 江锦悦捏着瓶口,重新插上塞子,似乎是陷入了沉思一般…… 芙蓉警惕的看着渐渐离开的人群,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在四周的某一个角落里面,有一双眼睛正在直直的盯着她们。 …… 是夜。 秋虫子卖力的叫着,熏香燃烧,渐渐弥漫着香味,芙蓉随后睁开眼来。 她躺在床上若有所思,听着身旁楚向的均匀呼吸,渐渐起身来。 江锦悦睡的很深,每当入夜之时,她嘴里总是在细微的念叨着一些听不清楚的语言,而她的眼角还有些湿润。 可是当第二日再次醒来,江锦悦就如同没事人一般,有些人,你若是看着她没心没肺的活着,实则那人最是重情重义。 反倒是你觉得重情重义之人,往往最后才是伤人最深的。 芙蓉趁着夜色,脚步迈出帐篷四下查看,运用她足尖的力量轻轻跃起,寻找声源之地越去。 十一手上抱起剑背靠在树上闭目养神,暗七手中拿起一枚碧绿色的似是竹叶片子一般的乐器,对着月光看来,像是透明一般清澈又好看。 而那不知名的乐器吹起的,却是寂寞而又使人不免觉得哀伤的曲子。 芙蓉跃下身来,她单膝跪地低着头,“芙蓉参见主子。 ” “王爷不在。 ”十一收回他抽出的刀,跳下树来。 年轻的面容带着果敢与坚毅,看的芙蓉心下生出一抹恍然,竟然连十一暗卫都来了,这次皇上是下定决心除掉主子了么? “芙蓉。 ” “属下在!” 十一是张娘子推荐来的孤儿,虽然年纪比暗七芙蓉都要小上许多,可他到底是一天才,指不定某天剑术造诣就会超过排行榜赫赫有名的剑术师。 暗七则是长久时间以内都跟着赵澜今身边的人,是赵澜今最为信任的心腹。 而芙蓉,一开始被赵澜今派在江锦悦身边监视她,善于隐藏和轻功,在众多人之中也属于拔尖儿的人物。 暗七低下头来吹着他手中的乐器,十一转过身来:“你跟在江三小姐身边也有了一段时日,三小姐可有什么变化?” 怎么提到了这件事?芙蓉抬眸,直愣愣的盯着十一的脸,也不起身:“三小姐还是一如既往,不曾做过半分逾拒的事情。 ” 十一显然是不喜欢这个回答,呵呵冷笑一声:“是不曾做过半分,还是真的心存巴结。 你跟在江三小姐身边这么久,岂不是也跟三小姐一般同化了?” “芙蓉不知你的意思。 ”芙蓉站起身,暗七才是她的直系上官。 “你在她身边跟着,难道她今日所作所为,不是心存巴结吗?” “今日所作所为,实在是三小姐迫不得已。 ” “哼。 ”十一转过身来,不怒反笑道:“她是丞相之女,本就一身荣华富贵,拥有无极宠爱,谁迫她?” 芙蓉低下头,自己开口替江锦悦开脱的话,反而是在害了江锦悦。 与其如此,还不如沉默以待。 谁知她这样子反倒给十一起了兴,随后又开口怼了几句江锦悦和芙蓉,“你跟在她身边,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俩同心。 如若你实在胜任不了,到时候,我自会告诉主子,可以随时换人。 ”顶替掉你。 他后面的四个字没有说出来,不过意思已经十分明显了。 引得暗七眉头一皱,十一还是缺少了一些社会人的毒打。 “芙蓉此时无论有错没错,也知道这件事情也不应该由十一卫来说,芙蓉无错暂且不说,若是芙蓉有错,芙蓉甘愿受罚。 而且要亲自见到主子!”随意定罪是大忌,芙蓉这一点还是清楚的。 受伤 “我看你是离开主子身边,以后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 芙蓉抬头,少年人语气冰冷,他们不过是各司其职各为其主,只是在十一看来,这个‘主’似乎是换了人。 “如果不是主子亲自下的命令,那芙蓉无可奉告。 ” 十一冲上前去,“你以为你走得了?!” 仅仅就在那一刹那之间,十一拔起刀来朝着芙蓉砍去,十一武功虽好,但是对于芙蓉而言,速度落了下乘。 招招式式之间电光火石闪现,芙蓉灵敏的躲避着十一的攻击,她现在是逃逃不开,十一则是想抓又抓不到。 落叶在刀光剑影之中被十一凌厉的刀锋劈成两半,就连一旁的杂草都缺失一角。 而暗七则是轻轻扣起他手边的乐器,对着正在朝芙蓉步步紧逼的十一射去。 芙蓉忘了她先前的命令,而十一的少年意气应该收敛。 “咳咳!”喉间漫上了鲜血,芙蓉感觉自己整个胸口随着呼吸牵扯着五脏六腑,传来剧烈的疼痛。 半跪在地面之上见暗七渐渐走来,朝她伸手。 芙蓉捂着胸口强忍着痛感,“我的性命本来就是主子所给的,今日若是见到主子,他亲口说要了我的性命,我定然一句话都不说,双手捧上我的向上人头。 只是……” “王爷没有说。 ” 躺在地面上的十一愣住,他现在被点了穴位只能冷冷的瞧着。 暗七转身看向帐篷的位置:“那个人定然是留不得王爷了,三小姐想必也会被牵连其中。 ” 芙蓉心里明白暗七所说的是江锦悦倒药的事情,听暗七所说,不是在怪罪江锦悦,而是觉得江锦悦被牵连。 “芙蓉明白。 ” “近日王爷所喝的药是平常几倍之量。 ”暗七冷声提醒道,随后走到十一的面前,点开他身上的穴道。 “结果如何,你想必也清楚,回去吧。 今日喊你来,你应该知道是为何。 ” “是,芙蓉夜间深感不适,索性出来走走便回去了。 ”等芙蓉抬起头,暗七和十一的身影早已渐渐远去,只留下那地面上被削平的草地。 上官泓要杀赵澜今。 这早就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上至朝堂,下至黎民百姓,或许每个人都明白功高震主是什么下场。 赵澜今身为摄政王的这几年来,处处小心,办事合理得当。 就算是棘手的灾民大批涌进都城,赵澜今火烧大佛寺,逼的腰缠万贯民财的主持不得不捐出万两白银。 此时拿到好处的灾民夸朝廷,民众则是暗骂赵澜今破坏了他们的‘信仰’。 可是,上官泓坐的位子实在是太高了,那个位置使他不得不担忧和猜忌,赵澜今摄政王的位置在一天,他就一天的备受‘煎熬’。 在此中,实在是死去了太多的人。 江锦悦倒药的失误则是为那个厨娘和上官昭阳开脱,上官昭阳好歹是有一个长公主的身份给护着。 可厨娘呢…… 翌日。 李意去江锦悦的帐篷喊她煲汤药,江锦悦有意无意的提起了厨娘。 芙蓉手上的动作一抖,她不是没有去找过那个厨娘,只是旁的女官厨娘皆是心惊肉跳一般糊弄她。 这时芙蓉才知道,厨娘死了。 她到底是一个命如蒲草一般卑贱的厨娘,只是她的寿命却不如蒲草一般,悄然消失,无声无息。 “芙蓉?” 芙蓉烫了一杯茶,在手上握了一会儿听到江锦悦唤她,滚烫的杯子让芙蓉清醒过来,她不想让江锦悦看出,装作若无其事一般把杯子给江锦悦拿去。 李意表情淡淡:“再过几日就要回宫了,我在那宫中待了几日,想想还不如在这秋猎场做一个马夫来的自在。 你二姐姐一双眼睛扒在皇上的身上,奉劝她不要做着虚妄的美梦……罢了。 ” “要回去了吗?”江锦悦无意盯着芙蓉的手,看到她的手指已经发红。 “宸妃娘娘,锦悦觉得先前我二姐姐对您无礼之事,或许并非是她的本意,也有可能只是与锦悦过不去吧。 ” 李意上下的打量一眼江锦悦:“你是在为她开脱?宫中可不是人轻易存活之地。 ”上官泓能够看中她,还有一点就是她对牵制李将军有用。 “锦悦没这个必要。 ”江锦悦耸肩,站起身来起身相送李意,在走到帐篷外面的时候,李意叹了一声,“这里终归不是丞相府,江锦悦你可小心些。 ” 溪水潺潺,天边的晚霞早已献出,把半边天衬得五彩相应,更是有风吹起,江锦悦的发丝贴在耳后,挠着脸颊下的肌肤,觉得痒痒的。 她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又不是从小就认识的至交好友,又不是如她和江如苑那般的同父异母的姐妹,李意似乎是在提醒她什么。 然而就在那空气中,江锦悦似乎嗅到了一丝丝的血腥气。 看着远处溪水边忙碌着杀鱼的厨娘,笑着说要煮鱼吃。 另外的人纷纷应和,护卫则是撸起来袖子,手上拿着用刀削过的尖细木棍朝清澈见底的水面叉去。 一个不知是哪个官家女子的婆子抱着一个木盆,看着远处的天边嘴里低声道:“哎哟,怎么瞧着似乎是要变天了。 ” 她从江锦悦身边路过,面上朝着她淡笑着点头,手中抱着衣物朝前方缓慢移动。 江锦悦低下头来,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又要装作不明白。 只有那婆子所说的一句话来形容‘要变天了。 ’ 芙蓉身上的伤掩藏不住,江锦悦何其聪慧,早已听到芙蓉强忍着的咳嗽声,她明面上不动声色,却在芙蓉熟睡时来到她的身边,手指搭在她的手腕上,面色渐渐变得凝重。 “咳!咳咳!”芙蓉咳了几声,随后无意识抢走枕边的绣花金丝帕子掩嘴。 楚向瞪大眼睛,“呀——有血!” “是胸口出血,不至于死,吐一会儿可以让她呼上气来,楚向,可有酒?”江锦悦拧眉,又搭在芙蓉额头上一会儿,发觉温度烫手,不知芙蓉这个情况是几时,想必应该撑了很久吧…… 风乍起 “酒?小姐从不饮酒,楚向不曾留酒在此。 ”楚向一脸着急的样子,“是芙蓉姐姐要用酒退烧么?” 江锦悦嗯了一声,芙蓉身上的伤口不是很重要,反而是她身上的温度实在是烫手,要是这高烧一直以这个温度继续下去,说不定脑子就会被烧坏掉。 芙蓉的手指发白,碰到了江锦悦的手知识,她就用尽力气握紧江锦悦的手来,轻微的张口:“不要不……要过去。 ” “我瞧你一整天都是心不在焉的样子,今天倒茶来还烫了手,你我虽然主仆一场,但是更胜似朋友,要是你有事,我能帮的一定会帮你。 楚向,你去宫里的厨娘那里拿一些酒来。 ” 江锦悦转过身的时候瞧见楚向一脸担惊受怕的样子,估计是被前些日子晚上里面的厮杀声音给吓的,不行,大晚上的不敢出去。 “那算了,你留在这里,我去吧。 ” “奴婢、奴婢实在是……”楚向怯懦道,说话都结结巴巴的。 可是江锦悦心里着急,起身直接走向门外,说了一声让她留在这里,便没有去再管楚向如何。 风吹起那些人的头发,他们都带着黑色的面巾,后面有着一块坚固的铁甲片。 上面看不懂的符文,兴许就是他们的名字。 他们那里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律,若是有人死去,就将头巾上的铁片取下来,埋进土里,便算是落叶归根吧。 穿着黑红色头戴纱帽的人走路极其缓慢,他的步伐可以看出来有些轻缓,又不像是女子一般。 露出来那一双尖细的显得有圆滑的眼神:“都办妥了吗?”声音也是那般的嗓子一样的声音,如果看得清楚的话,可以发现那个人正是上官泓身边的太监——王德全王公公。 他身后的人低下头,面无表情的迎合,“依照大人的吩咐,事情已全部办妥。 只等您的一声令下了。 ” “好!”王德全转身,他面对着头上裹着头巾的人,从自个儿的胸口衣襟之中掏出来一块黑褐色锈迹斑斑的令牌,兴许是时间太久的问题,或者是沾上了一些不明物。 令牌之上泛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可王德全却视若珍宝,一般将它护在手中。 那群人瞧见令牌,皆是面色一变,纷纷跪在地面之上。 跟在王德全身后的小太监抖了一下,浑身的鸡皮疙瘩好像都要冒出来。 王德全斜过眼睛看来:“怕了?” 小太监擦拭掉头上冒出来的冷汗,总感觉那些跪在地上的人,他们的眼神只要盯上他一眼,就能够把自己给解决掉。 尴尬的对着王德全笑了笑。 后面的人吹了一声口哨,众人分分握住她们腰间的配刀。 一场厮杀,将继续进行。 天边发风乍起,吹动杂草,秋猎场地剩余下的猎物都在纷纷鸣叫着,似乎是在为谁的死亡而哀鸣。 树影斑驳,风吹的哗啦啦作响,只剩下树上坚守着的乌鸦还留在树枝头。 是不是它们也嗅到了血腥的气味而留在这里,等待着饱餐一顿。 “王公公,小的其实还是不明白,摄政王非得要被除掉吗。 ” 王德全手上的拂尘来回打动着草叶片子:“说这话的时候可要小心着点你的脑袋,你不明白有什么用,死去的人就知道有什么用了。 ” 小太监听闻道‘死’之一字从王德全口中念出,他立即双膝跪地,胳膊肘也贴在地面上:“诶哟……诶哟,王公公您可饶了小的吧。 ”他可不敢再问下去。 王德全的嘴巴毒,但是就跟看光一样,说谁死谁就会死,说谁办事不力谁就会得到之后的惩戒。 虽说这一回事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小太监跟在他身边一段时日,也不敢随意的去揣测这个大太监的意思。 “哼!”王德全冷哼一声,转过身瞅着远处的帐篷:“就这个时候,只有睡得下的人才能够真正的活下去。 ” 小太监从地上麻溜儿的站起来搀扶王德全,王德全瞅着小太监的脑袋,拿起佛尘照着他脑袋敲了一棍子。 “你可明白意思了?” 小太监一头雾水的样子,让王德全觉得恨铁不成钢,连骂道:“你这蠢东西,长着榆木脑袋疙瘩!回去睡你的觉得了!” 宫中、朝堂,还有微服私访的时候面对的那些形形色色各种各样的人。 上官泓见着了多少的尔虞我诈,后宫女人争宠,朝堂之上臣子争权。 又有多少人在上官泓面前装傻充愣。 上官泓又不是瞎子,摄政王越来越强大。 这个强大指的不是兵权和王权。 而是指的这个人精神力与在众位百姓面前所夺来的一个‘名’号。 而这‘名’正是上官泓所缺失的,也是上官泓觉得赵澜今功高震主的一点。 枕边人的不了解和一味的吹耳旁风,朝堂上臣子的争权夺利,与他们在朝堂之上对着上官泓的叹成为了相互对应。 “那是什么?是谁啊?快报上名来!”一个年轻的侍卫瞅着前方黑压压的人问道,他手上此时已经拔出了刀来。 下一秒,他的头颅在空中被抛起,甚至连叫出声都没有。 洁白的脸上沾上血液,他的眼睛还微微张起,似是在看着黑衣人前进,且……死不瞑目。 侍卫的功力根本不在黑衣人之上,旁边的人眼瞧着自己曾经的同伴被黑衣人所杀死,他们立即慌了起来。 “你们是谁,竟然敢肆意谋杀朝廷官员!” 黑衣人仿佛不会说话一般,根本就没有理会他们。 手起刀落,人头落地。 血液肆意的喷溅起来,黑衣人面巾上漏出来的眼睛眨也不眨。 如同无情的杀人机器一般。 …… “什么声音?”江锦悦转身四处看了看。 狩猎场这个占地面积实在是太大,前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后边好像是有人在烧东西。 “是三小姐么?” 江锦悦回头,一个头上包着两个小包发髻的宫女,面目沉静,双眼则是大大的。 “嗯,有事?” 小宫女行了一礼:“见过三小姐,摄政王殿下身体不适,所以就喊奴婢过来请三小姐去把脉。 毕竟在这里,摄政王殿下只有三小姐可以相信了。 ” 生死攸关 摄政王……么? 江锦悦面目沉静,她低下头来沉思,小宫女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细长繁密的眼睫毛让人看不清楚她真正的心思。 “你是摄政王身边的人,我怎么不记得有见过你,若你真是,平常摄政王出席宴会之时,你为何没有跟在后面啊?”江锦悦扭头,后面的火光越来越大,明亮亮的火燃烧着,让人总觉得心慌。 小宫女略显宽大的袖子底下紧紧的掐着自己的手腕。 “那是奴婢伺候不周到,管事的婆婆怕奴婢在殿下面前丢人现眼,所以并没有让奴婢跟过去。 ”说完之后,江锦悦并没有回答,小宫女以为江锦悦是被自己给蒙混过关了,颤颤巍巍的指着一处:“摄政王殿下就在那里。 ” 那里的确是赵澜今的帐篷,前面的侍卫好似和小宫女认识一般,只冲着他们点了点头,便放江锦悦进去了。 而江锦悦走了几步却停在原地不动。 惊得小宫女忍不住要抖一下子,她平复自己胸口的气息来:“三小姐,为什么要停在这里呢?” “有一句俗话是久病自成医,你或许的确是有一定的原因,但那终归只是一些小把戏而已。 摄政王殿下就算不相信这里的太医,但是也要相信他自己身边带着的人吧。 ”她回头,小宫女尴尬的笑容僵在脸上,江锦悦指着她的额头:“你出汗了,是觉得热吗?” 小宫女有些发愣,随后尴尬的擦掉自己脸上冒出来的汗珠:“是,是的。 三小姐还请入内吧。 ” 她要是不说这一句话,江锦悦说不定还能相信,但是她说了这一句话让江锦悦不由得不怀疑,自己就算为摄政王挡过药,可这也是为了还清摄政王先前帮过自己的恩情。 即使自己的医术高明,可任何一个有警惕性的人都会选择他们自己专用的御医。 凭什么喊她一个‘卑微可怜’的庶女呢? “三小姐再不过去,摄政王殿下就要等着急了。 ”快过去啊,怎么那么麻烦!小宫女的不耐烦早就已经显露在她的面上,对着江锦悦拧眉瞪眼的,要江锦悦来说的话,还是道行太浅了。 “我记得我的药箱还放在自个儿的帐篷之内,这个时候贸然去摄政王的帐篷里面,我怕这些东西都没有了,到时候准备不齐全,还要再回去拿,不如现在先折回……” 小宫女那里还管那么多,一把拉住江锦悦:“都已经来到这里了,三小姐帐篷里面有的东西摄政王殿下这里面自然也有。 就请三小姐不要为难奴婢。 ” 江锦悦另一只手已经放进了口袋里面,摸索着她研制的****,“你这是在做什么?” 小宫女立即松开,瑟缩的脑袋一语不发。 江锦悦手上的****显然也已经打开来,“你口口声声说,让我不要为难你一个奴婢,但是你身为奴婢却这样威胁我一个主子,难道这就是你身为奴就要做的本分?拉拉扯扯不顾形象,还处处反驳我的意思,我看你!” “啊!”小宫女转身,捂住自己的口鼻。 后面的侍卫瞧见面色一惊,已经拔出了他们腰间的配刀,朝着江锦悦这边前进。 ****的味道果然好使,就这么一两秒愣神的时间,小宫女头脑发昏,看着江锦悦的时候,就已经出现了两个虚无的人影。 “你竟敢谋害摄政王!” 江锦悦回头来,这时候的侍卫有点多了,她有点措手不及,自己来的时候也就是带了一小点的****,可这还是日常防身的用量,所以并没有那么多,方才都给了那小宫女做实验,这下子可怎么办? 明晃晃的刀影射在江锦悦的脸上,江锦悦冷笑一声:“我竟不知,是你们说我谋害摄政王还是想找一个替罪羊呢?”芙蓉处处陪着小心,今日她一病来,还真的应验在了江锦悦的身上。 江锦悦虽然多攀爬高山,也入过洞穴寻找山墓踪迹。 她的体能或许可以打倒一两个普通男人,只是面对的这些侍卫个个身体强壮,而且手中还握有配刀。 江锦悦只得一步一步往后褪去,手上亮出来她装着药丸的瓶子:“这里可是千君鹤顶红灵散!如果今日我死,你们也都别想活着回去!”说完手上的瓶子就朝着那些侍卫洒去。 ‘哈——啊!’ 江锦悦一边跑一边大喊出声:“来人啊,都快醒醒,有刺客!”她不喊还好,一喊出声就有更多的侍卫纷纷朝她奔来。 为什么有这么多的侍卫?又为什么没有人是来帮她的?难道…… 江锦悦朝着摄政王的帐篷之内逃去,难道摄政王已经遇害了不成? “王爷?王爷?!” 暗中,一股熏香的气味弥漫在四周,江锦悦冲进去之时,暗七迅速从房顶之上跳落下来,“这里可是摄政王的帐篷,如果没有皇上的亲口手御,你们任何人都不可以踏入此中。 ” 说完,暗七在地面上用刀锋划出一条长线,“越线者,死。 ” 帐篷里面的熏香缭绕,江锦悦趁机朝着后面走去,只觉得坐在纱帐后面有人,她跑过去,惊喜道:“王爷?!” 赵澜今的意识一时昏迷,一时清醒,这个时候正处于半昏迷的状态。 鼻尖似有若无的‘嗯’了一声。 江锦悦忽然想起小宫女所说的话,手指迅速搭在赵澜今的脉搏上,这……脉搏跳动实在是太慢,次数逐渐跟不上频率来。 随着赵澜今的一呼一吸,江锦悦又听到外面的刀枪剑戟击打的声音。 那是暗七在与外人搏斗。 江锦悦深知一件事,上位的那个人,看来是不想留着赵澜今了。 而她也清楚,自己冒失的倒药,已经被那些人列入了和赵澜今一样的罪。 “王爷,你现在可还觉得清醒。 你的将士此时正在外面与敌人搏斗,咱们待在这里也不是一个法子,我带你出去吧。 ” 赵澜今身下的轮椅十分灵活,江锦悦手上不忘拿着果盘子里面的精致小刀来。 险象环生 你想活下去么? 想啊。 谁不想活下去,只有死过一次的人才会明白活下去是多么的重要,一旦死了,那种无意识冷冰冰的空间与环境,实在是太让人害怕。 江锦悦不想再去体会那一种茫然无措的感觉了。 她斩断帐篷之下的一角来,推着轮椅趁着夜色渐渐的隐藏自己的身形。 同时又觉得自己十分的悲催,凭什么她自从清醒过来的时候就和他人不同。 屡屡遭受暗杀刺杀,每一次都要朝着她头上的那颗脑袋而来。 或许在之前的话,江锦悦可能会自我检讨,是不是你这人太跳脱,或者是哪里无意的冒犯他人做错什么样的事情,才遭受到他人的追杀。 然而现在的情况则是,责任越大,能力越大。 这么多人想要谋杀自己和自己旁边的仁兄,说不定他们是有一定的使命在身,才遭到多人的嫉妒。 凭什么她就要顺从这些人去迎接死亡呢? “王爷,快清醒过来。 ”江锦悦喊着赵澜今,瞧见身后方,又出现另一波人在赵澜今的帐篷后面杀掉侍卫们。 一时间,江锦悦心里生出许多的诧异。 记得方才自己赶来的时候,身后方的帐篷好似是已经被人给点燃了。 “那些人难不成也是……?” “……不是。 ”赵澜今嘶哑的声音惊动江锦悦,他的脖颈出的血管几乎要爆裂出来一般,江锦悦用微弱的夜间视力瞧清楚赵澜今的手,不是那般的冰凉,而是灼热的似是要炸裂的温热的血。 “找到赵澜今就地诛杀!” “诛杀!诛杀!” 吼声极大,胆小的跑出帐篷的人被另一方发黑衣人给杀掉。 那些人的衣物除了他们头上裹着的面巾可以分清楚是敌是友,不然他人还以为是自己人在窝里斗呢。 江锦悦哪里还想那么多,赵澜今的身体怕是中了毒,她拖着轮椅往草丛最多的地方跑去。 “放血……” “什么?”江锦悦没有回头,“不能放血,血液流淌太多会让你的经脉崩裂。 你的脉搏又与常人不同,急速崩裂血液,会直接导致你脑休克!” 赵澜今视线昏昏沉沉,他歪着头只看到江锦悦的下巴和她咬牙坚持的表情。 猛烈的咳了一阵,赵澜今的声音气若游丝:“你自己……跑吧。 带上我,你也会死。 ” “王爷是在说什么胡话,我们都会活下去,谁不让我们好活,我们就让他死!”江锦悦感觉脚底下已经踩到了溪水,把她的衣裙沾湿,水冰冰凉凉有点扎脚,江锦悦侧过头 水草正好可以隐匿她们的身形。 “殿下可是会泅水?” “他们在这里!”黑衣人在后面高喊道,江锦悦身上的白色衣物在夜间还是太过于扎眼。 心下暗道不妙,黑衣人此时约莫有三人 江锦悦那里还想那么多抽取出来腰间的瓶子,瓶子里面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她高喊:“都不要过来!我这里放的溃血枯,只要任何人沾上一点,血液皮肤倒流凝结,甚至会死得面目全非!你们不让我们好活,那就与我们同归于尽吧!” 江锦悦向后面的人猛地砸过去,殊不知身为死士的人,他们只相信轮回转世,今生什么孽数来世全都可以忘的一干二净的洗脑教育。 早就无惧与此,手上的刀直接看向瓶子,朝着江锦悦这边飞速的赶来。 “快跑!”江锦悦轻呼出声来,忽然又有点后悔,摄政王他的腿……怎么能跑的起来? 江锦悦感觉自己要死了,上一辈子死的惨烈,下一辈子还是被刀给砍死。 这一世身为丞相的女儿,过的却也不如何风光。 小然跟在老太君的身边,她自然是最放心不过,要快快长大,活着逃出丞相府。 剩下的……剩下的还有什么。 江锦悦扑在赵澜今的身上,感受到他身上的灼热早已慢慢褪去,江锦悦抱紧他,“南溪!”她害怕! 赵澜今伸出手来护着江锦悦,另一只手‘咔——’的一下子射出来一精致暗器。 咻咻咻几下,跟在后面的黑衣人叫都叫不出声来。 他们死了。 “啊!”江锦悦拧眉,她已经很努力的,忍住自己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 感觉赵澜今的胳膊有力的牵制住她不然她滑落在地,等她转过头时,赵澜今的手上……那是什么?一条银白色像是手链一样,上面有着箭扣的铁甲片,那是袖剑! 赵澜今扭转过头,低声道:“还能走吗?” 江锦悦连忙站稳,却痛呼一声,自己的腿在滋滋冒血。 竟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受了伤,她脑子里思索片刻,想起小宫女倒下之时,曾紧紧拉着她的腿,竟是那时候伤的么? 赵澜今随后扯过一个黑衣人的尸体,江锦悦只觉得迫在眉睫,连忙帮他把尸体扯过,却见赵澜今脱下自己身上的衣物披在黑衣人尸体之上。 江锦悦还想说那你怎么办……赵澜今已经站起身来。 装的?!以前是瘸子装了那么久么?难不成是想装给上官泓看的? 赵澜今接过黑衣人的佩刀来递给江锦悦,江锦悦连忙拿出她在果盘里面的精致小刀,“我有这个,我不怕!” 赵澜今闷声道:“你帮我拿着。 ” “好!”江锦悦手上紧握,把她那个不起眼的小刀立马塞到袖子里面去,忽然发现自己被赵澜今抱起来,她微微有些愣神……这一抹熟悉的香味,她在哪里嗅到过。 她不知道已经多久没见南溪了,可是这一瞬间却有那么点想他。 卿卿我我的时间并不久,黑衣人发现他们的同伴死去,立即又派了人朝这边追来。 江锦悦凑在赵澜今的身旁,感受到他的胸口传来的激烈的喘息声。 他是在忍着的。 江锦悦挣扎着要下来的时候,脸上有一抹温热,见赵澜今洁净俊逸的面容上,不知何时有了血…… “放我下来吧。 ”赵澜今却搂的更紧,“我们会活下去的。 ”他说,江锦悦听着。 她身上沾了水,听他如此一说,便也不觉得恐惧,紧紧抓住他的衣物不撒手。 大火 这是哪里?耳边传来的那些呼啸的声音,就是箭羽齐齐朝着他们射过来。 江锦悦靠着赵澜今的胸口,二人的心跳声齐刷刷的‘咚咚响’。 江锦悦抬起头来,她瞧着赵澜今的面容,忽然的,赵澜今的身形一颠,“你怎么了?”南溪,你怎么了? 赵澜今带着她朝芦苇从那边跑去,这里的水流声越来越大,应该是到了溪水边处,江锦悦手上进抓住赵澜今的衣领,手上察觉到温热的液体……是血。 “你从这边走,一直往前跑,记得千万不要回头。 ”赵澜今说着把江锦悦放了下去。 而此时,火光已经乍现,将他们身后位置的芦苇和野草烧了起来。 “我想和你在一起。 ”鬼使神差的,江锦悦抓住他的衣袖说道,那原本洁白无瑕的锦衣沾上了赵澜今身上的血,早已不成样子。 “我不会拖累你!” “他们在那里!”黑衣死士的声音如同警铃一般,赵澜今抱住江锦悦扑到湖水里。 秋日的湖水也是这般的冰冷,刺入身体的冰痛感让人忍不住发抖,江锦悦大口呼吸结果却呛了一口水。 箭雨落入湖水之中,速度变得缓慢,窜出身来的时候连带起一层一层的血,在水中的时候,那血却成了雾。 蒲苇也是死士手上拿着刀砍断的,蒲苇上的软毛纷纷飘落在湖水谭里。 挡住了湖水之中的人的身影。 白色的软毛也不想被大火焚烧,它们借着温度极力的飞扬,也有想‘活’的蒲苇毛则是落入水中…… “他们人呢?”死士头子拧眉,他抬起手示意身后的死士停下手来。 一人个子不高,但是他的眉毛粗重,眼窝下角还有一条疤痕,“属下当时已经射中了赵王!” “我相信你的箭术,其他人都给我分分散开找下去!” “是!”众人应答。 然而此时,躲在蒲苇从中的人转动眼珠,他应该是赵澜今身边的小厮之类的人,接到了消息往这边来找赵澜今。 心里暗道绝对不能让他们发现王爷! 飕飕——! 什么声音!?死士头子瞧见晃动的芦苇从,不等他多说,身边的人已经齐齐的冲进去了芦苇从里面。 他们如同猎狗一般搜寻着猎物 但凡有哪里拨动,立即奋不顾身的冲过去。 小厮哪有这些专门经受过训练的姿势一样迅猛矫健呢?长刀如同白日里的侍卫插鱼一样插入了小厮的胸口。 小厮这个时候当然还没有死去,只痛得干嚎。 这个时候……王爷应该脱身了吧? “说,摄政王在哪里?”死士头子面色极冷,尤其是在看到这个倒在地上的人完全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 长刀猛地被抽出,伤口之上的血液迸溅。 小厮还来不及呼喊出,长刀再次没入胸口。 久久,小厮再无动静。 “不经用的货色。 ”死士头子冷声评价,而边上的人像是习惯了一般漠视这一切。 “头儿!有人来了,是摄政王的心腹暗七带了一堆人马杀来!”来人疾步奔来,胸口那处也在留着血。 死士头子高喊:“即刻去找摄政王!留下一队人马拖延时间!” “是!” 拖延时间,就是死。 一定会死,那是他们从成为死士就明白的。 留下的人面色无惧,不是真的不害怕而是早就已经麻木。 十一带人赶来的时候,小厮的尸体已然凉透,他早开始之前就接到了赵澜今的命令,随后离开狩猎场地去喊人过来,却不曾想,皇帝的动作竟然这么快,留下了这么一个小厮则是听从十一的命令回来给赵澜今通风报信。 惨白的面孔,和大睁着的眼睛,眼睛里面沾染的血液,使小厮他死不瞑目。 十一暂时没有情绪去对待这件事,可他拿着手中佩刀高举在眉前:“奉摄政王命令,歹人谋害皇上性命,必诛之!”意思就是逮到死士上去就砍。 江锦悦的身体早已麻木,她已经冷的不知道什么是冷了,感觉身边有些暖暖的,这是她自己的体温渐渐升高的缘故。 潜意识告诉她的,她又无论如何都做不了。 赵澜今的血液蔓延在手腕之上,温温热热的。 江锦悦紧紧的抱着他,感觉在着湖水之中要失去力气,而那些火焰慢慢的燃烧。 江锦悦的意识已经渐渐的飘远了去。 …… 死士头子因为被小厮戏弄了一番,立即回到原来的位置,确实有一件褪下去的锦衣,那衣物之上一块枯黄的玉佩藏在里衣的里面。 “头儿,我们要下河去追么?” 死士头子却看着手中的枯黄玉佩,追?追是追不到了,赵澜今身边的属下,此时已经带了大部分的人过来。 说不定摄政王那个人早就察觉到了皇帝的动作。 “回去。 ”头子最后开口道,为什么那么多不怕死的人之中选中了他做头子。 因为他怕死,他也就有了被上官泓控制的理由。 呆在此处继续追踪下去,死的人可就真的是他了。 “一个将死未死的王爷,一个不得人宠的庶女。 ” 小太监低下头来手里掂着灯笼,听到王德全这么说,他只敢偷偷抬起头来看着王德全那张惨白的吓人的脸。 “王公公,咱们现在回皇上那边汇报么?” 这句话直接引来王德全的一个白眼,“蠢才,自然有人上去送死,你跟在我身边这么久都没学会?”他反问小太监,把小太监吓得感觉低下头来,死的人实在太多了,他害怕自己也成为其中的人。 芦苇丛燃烧的火势渐渐变大,厮杀声早已将女眷惊醒,只要她们乖乖的呆在帐篷里不跑出去,她们就不会成为死士和侍卫刀下的亡魂。 而上官泓,皇后与上官昭阳这些有身份之人,早就已经在夜色来临之前离开这厮杀之地。 一个王爷, 一个庶女。 死了就死了吧,最好死的干干净净无人知晓。 上官泓想要杀了他们,甚至不惜枉死如此多的人,一盘大棋也在暗中密谋着。 天不成我兮,四海为狂。 地不成我兮,云山为僵! 玉佩 “又下雨了啊。 ”管云喃喃道,她美丽的面容与身形站在镂空八边禅香扇窗口前,如同一副画。 不过她微微拧眉,似乎及其厌恶雨天一般。 上官昭阳挑眉望着远处,似乎已经察觉到了什么,下雨的湿地带着微微的腥气。 是那种和血腥器相似的味道,虽然还是淡淡的却依然令人讨厌。 “皇嫂不如先喝杯热茶来?” 管云勾起唇角,“你皇兄出来的匆忙,想必是什么落在了后面吧。 热茶就免了,我不喜欢这些。 ” 林依若便收回了想要给管云倒茶的手,老老实实的走到桌面的最后头去。 上官昭阳不由得一笑:“宸妃娘娘可还在那处待着呢?” 管云身形一僵,随后拍了拍小腹,宸妃算什么,上官泓带出来的只有两个人,一是自己,二便是上官昭阳。 这么就说明,上官泓是顶在意她的。 “宸妃到时自然会来。 ” “但愿吧。 ”上官昭阳不讨厌这个嫂子,也不是十分的喜欢,尊敬有之,但不会太过于尊敬。 管云却话锋一转,“摄政王身体不好,这时下了雨,他身体怕是不便吧。 ” ‘哒哒哒’上官昭阳的手指扣在桌面,细小的声音怕是只有她自己才能听见。 管云是在提醒自己?可是她一副寻常平静的模样实在不像深宫女人一样有太多的算计。 ‘嗤——’试图转移话题,她笑着:“我倒是在来的时候见到一些人来找皇兄,就是不清楚是不是好消息了。 ” 很显然,这个话题转移的很成功,比如,管云示意林依若奉茶。 …… “情况紧急,摄政王殿下的人留下了后手,到最后关键时刻突然召唤燕都附近张家军来。 属下还见到摄政王的心腹暗七,竟然夺到了您的腰牌。 派人去调遣张家军。 ”一人低下头来半跪在地。 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意思就是赵澜今已经察觉到了上官泓的动作,二人双双算计之时,仅仅只差了中间的一点时间。 更甚的则是,上官泓的侍卫和死士,还有效忠于上官泓的张家军。 他们都是属于上官泓这队的,然而……赵澜今却巧用计,拿处上官泓的令牌来任暗七去调兵遣将。 也就是,用上官泓的人,去打了他自己派去的死士与侍卫。 “死了吗?”上官泓手上紧扣着手边的案几柱子。 “嗯?”说话之人抬起头来,“死……死了吧。 ” “死了就是死了,没死就是没死!难道你在军营之内训练如此之久,连话都不会说了?”上官泓怒道,手边的杯盏被他哗啦一下子摔倒在地。 死士头子拧眉,冲着一旁茫然无措的手下挑眉示意。 手下立即明白过来,掏出先前捡到的玉佩。 “在东湖一带,已经派人去寻找,当时现场却留下一件带血的袍子和这玉佩,属下猜想,摄政王现在说不定已经死了。 ”看着上官泓一直在沉思不语,死士头子觉得自己说不定说对了,让身旁自己的手下将那玉佩给上官泓献过去。 他讨厌赵澜今。 赵澜今的存在,似乎是在顶到自己的存在一样。 凌云昭,也就是上官泓与上官昭阳的母亲在人世之时,就时常夸赞赵澜今,赞他有大将之才,以后怕是帝王之像。 凌云昭是慈爱柔和的女子,对待赵澜今有时候就像……就好像他们才是母子一般,而自己被赵澜今给剥夺了一切。 是他的就一定是他的,不是他的,不给你,也不准来抢。 赵澜今又十分的优秀,事事表现都比他极其聪明。 如果让上官泓想想,他和赵澜今什么时候开始势不两立的话,或许,其实从一开始见到他的时候,已经埋下了根源吧。 上官泓的排挤之心特别明显,即使后来,赵澜今去了药王谷之地。 上官泓也始终觉得这个人是一个威胁。 可惜他自己的亲妹妹不懂,父亲不懂也就罢了,可是那个温婉温柔,而且善良的母亲却也这么对待自己。 他要是死了该多好啊。 上官泓呢喃,那是他在凌云昭死后第一次见到赵澜今 ,他有一身的武艺和智慧,比自己这么一个没有用处的皇子好的多了。 可是他不甘心。 凭什么?我可是先皇在世之时的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上官泓心里则是冒出来一个计划。 这个计划实行的并不成功,却是导致先帝死后的其中一件大事。 ‘传位——’后面的字是模糊的,是被血玷污,还是被人为。 金色龙圣旨上面几乎都没有人看,就在上官泓寝宫的床架之下静静放着一个锦盒。 赵澜今来的迟,那个时候他其实还不是一个瘸子,是不是瘸子这个问题,对于上官泓已经完全不重要了。 他想要的,则是赵澜今的命。 ‘啪!’的一下 玉佩在地面撞击之下发出了碎裂的痕迹。 随后又四分五裂炸了开来,在地上几下滚落开。 当时的圣旨上是这么说的,‘泓儿脾性顽劣乖张,澜今稳重,赐玉佩于泓儿,望他改掉本性。 澜今留有大用,于民,于国,于臣子百姓皆是有利……’ 这玉佩,他赐给了赵澜今,并且告知赵澜今此物是先帝留给他的。 本来以为就能如此打发了赵澜今,可是谁又知晓他拿着玉佩说要做摄政王…… “皇上。 ”死士头子低吼一声,往事如同潮水一般袭来,无论是痛苦或是艰辛。 上官泓睁开眼:“给我继续找,活了就地诛杀,死了我要他项上人头。 ” “只是摄政王已经受了重伤,我们知道会是这么一个结果,所以提前在箭羽之上抹了毒。 说不定摄政王殿下已经死了。 ”死士头子说道,结果引来上官泓的大笑声。 他的笑在克制自己的情绪,努力的隐忍着,“哈哈哈!你又算是个什么东西!”毒药他往赵澜今身边送了多少碗?赵澜今不管真喝假喝他都是沾上了毒,可是这个人,他就是不死! 就凭你一个箭羽有毒,赵澜今会如此轻松的死去? 苏醒 “江姑娘,待会儿我家三娃子的脑热可要你帮忙看看咯。 那孩子总是咳咳的,我怕她跟着烧下去变成傻子。 ”一个头发灰白,面色带这些疲惫的妇人对江锦悦笑道。 江锦悦放下手中的药草,这是为赵澜今准备的,橘红色发叶子加花果是为了止血,而白兰叶则是为了让赵澜今的伤口迅速腐烂,这样好把那些腐肉给刮掉。 她深处细长的手指来数了数草叶片子,留下五分之一的药她要自己亲自去尝试。 “江姑娘,还不回去么?这都到饭点儿了,你去我家吃?” 江锦悦回过头,见那说话的妇人要帮她收拾草药,江锦悦心里还记挂着先前下毒事件,连忙摆手道不必。 “李嫂子不必了,这些我放在此处还要除除它们的毒性。 ” 李王氏挑眉,故作惊讶道:“这药还有毒么?我见段嫂子还学着你去找草药给她侄子治病了呢。 ” 啥情况啊,都没学过《本草纲目》和《神农百草录》,着不着急在丞相府,她自己都不敢随意的去做药,估计是看这些对自己有用,她们就当宝了。 江锦悦无奈笑道:“是药三分毒,更何况人的身上从上到下,小毛病到大毛病,又分外科与内科,唔……这么说,走山里扭伤脚是一病。 夜里着凉又是一病,药物切记不可乱用。 ” 随后江锦悦又跟她们几个讲了讲食物相克之类的。 “江姑娘!”一道声音浑厚,隔大老远都能过听的清楚,江锦悦回过头来,那喊她的汉子就是救她和赵澜****来的猎户,也就是李王氏的丈夫,李少旷。 江锦悦随后把草筐背在后面,“诶,李大哥我来了。 ” 江锦悦听见李少旷的声音无异于是小学生听到了放学铃声,上班党听到了老板加工资一般。 她倒不是讨厌这群妇女,而是……实在是太热情,邀请去农家里面吃吃饭,喝喝水之类的。 张家嫂子还特地把埋了几年的果子酒挖出来招待她。 更甚的还是有村东头的妇女,竟然要给她说亲事,实在是让人哭笑不得。 她在这里呆的太久了,有时候就想着,自己要是一直就这样待在这里会多好?“李大哥急急忙忙的喊我来,是因为什么事情啊?” 李少旷挠挠头,对着江锦悦拱手指着前边的茅草屋方向,“你的大哥醒来了。 ” 江锦悦没有对外直接说他们的关系,就说是遇上了贼匪,迫不得已跳下说去才保了一命。 她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这个茅草屋这里,虽然茅草屋闭上丞相府实在是差了太多,但是李大哥和李王氏都非常不错,茅草屋内也收拾的干干净净。 在这个食物紧缺的日子里,她和赵澜今还能有一些米粥和猎肉吃,已经是非常不错了。 为了感谢他们,江锦悦在这几日里给村里的人医治病痛,小病小伤的之类可以轻松治疗,剩下的要靠他们自己去调理身体。 赵澜今睁开双目凝思,方才一个给他喂药的人跑了出去,让他现在呆在及其安静的环境之下慢慢的去回忆。 他身上的伤口早已结了痂,一呼一吸却又是觉得痛起来。 那时的情况太过着急,他运功逼毒却不想箭羽之上也有毒。 看着屋子里面粗陋的摆设,赵澜今并没有嫌弃的意思,他现在需要静养。 木门吱的一声被打开,门后的阳光照射进来,江锦悦回头对李少旷笑了笑,让他先回去歇着之类的。 “江姑娘,要是有什么事情的话,直接跟我们说,不要一个人忍着。 ”李少旷留下话来,更是让江锦悦心头一暖,连连点头应了下来。 等李少旷走,江锦悦才走了进来,她放下草筐,从里面筛选了一些药草留下。 回过头的时候,赵澜今就躺在那里,双目出神的感觉。 “王爷?” 无人回应。 “王爷?”江锦悦走到床前,她的手方才沾过泉水,这时候手指冰冰凉凉的,放在赵澜今的额头上。 江锦悦瞧见赵澜今的眼睛转动盯着她,她喜道:“澜今?” 赵澜今的双目在光源下闲的有些透亮,江锦悦走上前挡住光线,见赵澜今有回应,江锦悦又唤了他一声。 “要不要坐起来?你身上的伤口还没有好透,估计要静静休养个几日才能恢复。 ” “……嗯。 ” 赵澜今的回复淡淡的,对江锦悦来说确是有极大的鼓励一般,她知道自己多说话对赵澜今来说或许是有点聒噪,可是还是不厌其烦的跟他讲讲到这里的事情。 这里叫桃归谷,男人打猎养家,也有去山脚下的城镇做生意的,也有努力读书上进的。 女人们大多数是靠纺织技艺,织好了的布拿去镇上卖掉换取钱币。 晋太元中,武陵人谪守巴陵郡……竟是和桃花源记差不多的地方,江锦悦给赵澜今做了一些清淡的食物,几把小野菜两半,又用李大哥给的猎肉用热水煮熟,再用凉水焯一遍。 赵澜今静静的看着她,其实他现在已经恢复了三成,他不同于寻常之人,经过特殊训练,只要还没死,他爬也要爬回去。 昨天夜晚,暗七已经找到了他,并给他喂下了药王谷的解毒丸。 江锦悦的头发在逃跑之时被削落一截,这个时候长发只达到她的腰部以上的位置,江锦悦干脆只拿了一个头巾将她头发后面给捆着,然而在赵澜今眼中,颇有一番贤妻良母的感觉。 “你会这些?”久久,赵澜今才开口说道。 江锦悦看着手上摆着的食物,考古工作可不是真的那么闲,长途跋涉几十里地有之,夜晚就地扎营也有之,甚至是睡在树上也有过。 食物紧缺的时候,临水就抓鱼,靠山就抓野兔。 “会一些。 ”江锦悦应了一声,“你的伤口慢慢恢复之中,这里的药草稀少,不过味道也都不错,你就当做普通食物吃下……唔,实在吃不下也没关系。 ” 毕竟人家是摄政王,山珍海味都吃遍了,自己这就是小野菜加野味。 见赵澜今愣愣的盯着她手里的食物,江锦悦笑了笑。 上药睡觉 “我没有想到你还会这些。 ”赵澜今低声说了一句,随后拿起筷子吃下,野菜有一种淡淡的麻香味儿,而被凉水焯过的肉丝柔软有嚼劲。 赵澜今低下头来,夸了一句:“确实不错。 ” 江锦悦到是觉得蛮开心,“你若是还想吃的话,明天我跟你多采一点也行。 ” ‘笃笃笃——’ “嗯?谁啊?”江锦悦转过身来,只听外面的李王氏笑道:“是我,给你们送点儿吃的,我家那口子觉得你们吃不惯,这是特意去镇上买来的鸡蛋。 ” 江锦悦已经打开了门,赵澜今现在最缺的就是营养,鸡蛋无疑是她需要的,“嫂子快进来坐吧,我这边还有我准备的野菜肉丝,你先尝尝?觉得好吃了在带回去点儿。 ” “哎呀,这哪儿成啊,”李王氏顿住,她瞧见半躺在床上的赵澜今,当时这个人已经快要死了的样子,面色惨白,身上的血在水里已经泡的没有了,谷里的大夫一看他身上的伤口倒抽一口气,这人还能活下来,实属天降大任。 李王氏其实是被赵澜今的那一张脸给迷住了,随后立即回神来,“那你收着,我先走了。 ” 江锦悦连忙放下,“那我去送送你。 ” 二人没走多远,李王氏冲着江锦悦眨眼道:“你表哥长的就是俊啊,我家的小二崽要是也有那好模样,不知道要迷了多少的女娃子。 ” 江锦悦尬尬的笑了声,真是自古以来,一直没有变化的就是给男女牵线说亲了。 不过里头哪位可不是能够轻易的说亲。 江锦悦没说出来,只点点头送李王氏回去。 赵澜今和江锦悦相顾无言,不是不会说,是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江锦悦手上拿着一块干净的白布,上面沾了点药水来。 赵澜今昏迷的时候也感觉到有人为他上药,只是这个时候的情况有些尴尬,赵澜今昏迷不醒江锦悦还可以‘为所欲为’但是他现在是清醒着的,况且还……江锦悦一时下不去手。 “要上药?”赵澜今挑眉。 “对,你身上的伤口一开始有毒,我帮你把毒血挤出去,却发现还有很多已经蔓延到了经脉里面,我当时着急,托人去帮你放血疗法。 唔……”江锦悦忽然愣住了,因为之前擦药的时候她也就脱了前面的一小点衣物,这下看清楚了。 一条条的长疤醒目,看样子像是过了很久时间淡化一样,还有肩胛骨处,箭羽的伤口先前是乌黑的,这个时候已经渐渐的转变为青紫色。 要是在偏离一分,就射中心脏了。 江锦悦心里嘀咕着,手上却变得轻柔,替他擦拭周边的伤口,“怎么总是受伤呢?” 赵澜今觉得她的手柔软,伤口本来就在愈合十分的痒,一把抓住她的手。 四目相对,江锦悦松开手上的沾了药水的布,“这些药可能也只是治标不治本,明天我再出去找一下有没有……” “没事,已经好了差不多了。 ” 又是一阵无言,江锦悦低下头来,天色已晚,现在又要面临一个问题,她怎么睡觉?赵澜今睡着的时候还行,她跟外人说是她表哥,别人觉得表哥受伤表妹照顾理所应当。 可是现在的问题是,赵澜今醒了,自己应该可以搬几个凳子继续睡觉。 “我口渴了。 ” 江锦悦闻声,立刻给他倒水。 诶,也不对啊,他只是上半身受伤,腿脚可好着呢。 不像自己的小腿被那宫女挖了一道。 水已经到了赵澜今的面前,赵澜今却不结果,只在嘴里簌了簌口,一小点一小点的咽下去。 “你睡哪里?” “我就睡……睡那边。 ”江锦悦之中长凳子那里,赵澜今一副‘你睡得着?’的表情看着她。 “你在怕我?”赵澜今皱了皱鼻子,“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还救了你,你怕我做什么。 ” 胡扯!我那是觉得尴尬,亏你还演了那么久的瘸子,我都差点儿信以为真。 江锦悦像是证明自己一样,搬起长凳子往赵澜今的床的旁边位置一放。 赵澜今眯着眼睛,他垂下的眼睫毛护住了他的瞳孔,让人看不出他的想法,嘴角却似有若无的勾起来,蕴着一抹淡淡的轻笑。 屋子外面的秋虫叫的响亮,江锦悦更是睡不着,也不敢翻滚,生怕碰到了一旁赵澜今的伤口,诶也不对啊,我记得这床板子能睡下两个人,再加上这长凳子,哪里会这么挤。 “睡了么?” 江锦悦左边的手臂僵硬发麻,她小声道:“睡了。 ” ‘嗤——’那是笑声如同猫爪子一般在江锦悦的心头挠一下,不是很疼,痒痒的。 江锦悦深吸一口气来,“王爷,你想过以后应该如何去做么?”是回到以前的地方做个摄政王,还是做一个平凡人这样呆在一个桃花源记之中。 诶,怎么不说话?江锦悦拧眉转过头来,又试着喊了几声王爷,我去,他还不理我了。 江锦悦顿了顿,“澜今?” “停在原地只会给身边的人带来杀身之祸,只有一直往前走才是明智之选。 ”赵澜今说了一通云里雾里的话,江锦悦忍不住为他呱唧呱唧,有深意,不愧是文化人。 文化人赵澜今转过头,月光之下可以浅浅的看清江锦悦的秀丽面容,“那你呢?你是想留在这里,还是回去继续无休止的算计生活。 ” 算计么……江锦悦看了看窗外,“谁也不想那样是或者,无论你我,都是被人逼迫。 我若是不算计,今****所见的可能就已经是一具发臭腐朽的身体了。 ”做丞相三小姐的生活非她所愿,但是为了江然,为了自己。 只有拼命拼命的往上爬。 赵澜今的手放在她的背上,似是安慰一般轻轻拍打。 江锦悦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那银白色的袖剑……压低了声音问道:“澜今,你是他么?” 你是南溪么?你是他吧,不然为什么老是在帮自己呢。 “……不是。 ”久久,赵澜今才回答了她的话,随后给江锦悦移动了床边的位置,让她能够睡的舒适一点。 “我明白了。 ”她道。 花灯 江锦悦夜里轻声呢喃,忽然感觉到了有人轻轻拍打她的背后,又帮她盖上被子。 一夜无梦。 这里不是丞相府,她不能睡懒觉,还要去给赵澜今采草药,江锦悦这么一想,手无意识的往旁边摸了几下……人呢,空无一物,赵澜今又在哪里? 江锦悦忽然惊醒,起床随手披上了一个布衣,这是李王氏女儿的衣服,虽然有些破旧还有些小,但好在干净许多。 江锦悦不是嫌弃的人,自己的衣物剩下的首饰托人拿去山下小镇去换了钱。 江锦悦推门而出,她有些慌乱的跑出去,却见李王氏笑着拿着一篮子的新鲜野菜来,“怎么这么着急,来,这是我刚刚上山摘的野菜,江姑娘不要嫌弃才好。 ” 江锦悦立刻点点头,“啊,多谢嫂子了,我这……” 赵澜今站在一棵银杏树下,树叶随着风静静飘落,他身上的衣物虽然也是和江锦悦一般有些破旧的衣物,但是却一点也挡不住他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 李王氏勾头一笑:“你家表哥真是让人赏心悦目呐。 ” “噗,的确。 ”江锦悦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她有点害怕赵澜今会离开。 只是他又为什么待在这里呢。 赵澜今随手接下来一片叶子,看收到那边传递来的视线,他转过头来,面色平静道:“你醒了。 ” 李王氏不是一个八卦的人,她本来也就是过来送送野菜和食物之类的。 这是她每日经常做的事情。 江锦悦的医术高超,对谷里生了病的人都多有照顾,他们也是多有感谢。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江姑娘你表哥身上还有伤,我就先走了,不用……不用送了哈哈。 ”李王氏热心,李少旷又是个勤劳质朴的猎户,他们一家子勤勤恳恳,江锦悦跟他们说自己和赵澜今的事情之时,一大部分都是在隐瞒。 “来。 ”赵澜今声音充满磁性,面色也变得正常许多,或许是在慢慢的恢复了吧。 赵澜今的体质特殊,要是寻常人说不定早就死了。 江锦悦踮起裙角,“要出去走走么?你先前几天一直躺在床上,中秋节将至,这谷子里也有人办的热热闹闹的。 ”上次林依荣还邀请她中秋节一起去醉仙楼,如果不出意外,自己这个时候还在府里吧…… 赵澜今抓住她的手,摘下她头发间落下来的银杏叶片,“不会一直这个样子。 ” 二人双手传递的温度,江锦悦发觉自己手心里传来了汗,咳咳,想擦手汗。 中秋节是一个很重大的日子,人们纪念那个孤独而又美丽的女子,她孤独的飞升月亮之上,古代民间神话故事多之又多,‘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 ’或者‘嫦娥一入月中去,巫峡千秋空白云。 ’ 这桃花谷里面,一棵棵的树木张灯结彩,这里的人大多数是早几年前就居住在此处,个个都有攀上辈分,江锦悦觉着赵澜今出去走走也不是不行,晚饭又吃了点儿简单的。 赵澜今能答应,江锦悦觉得还是蛮稀奇的,她以为自己或许还要去跟赵澜今多说了一些话,或者赵澜今在推脱几下。 在她发呆之余,赵澜今已经起身走出门外,“还走吗?” “走,走吧,我关上门。 ” 月朗星稀,四周都撒下了银色的光辉,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桃花树上只剩下一些光秃秃的枝桠,上面挂着一些红色条子,谷里的女孩子纷纷出来,瞧见江锦悦还打招呼:“江阿姐。 ” 江锦悦转头回以微笑,那是李王氏的大女儿,李巧巧,她年岁不大,但是身高长的迅猛,年岁才十一二,身高已经到她肩膀位置。 诶,她怎么不回我? 还……还害羞了? 江锦悦耳朵尖,听到了少女细细的讨论她身边的赵澜今,李巧巧是见过赵澜今的,那时候赵澜今还是昏迷不醒,面色惨白的样子还把李巧巧吓了一跳。 也是,女子见了俊俏的男子,也会忍不住春心萌动。 “你很开心?” “开心啊。 ”江锦悦抬头瞧见赵澜今面色平淡,估计以前没少被人追吧,后来成了‘瘸子’估计就…… “王爷长的好看,女孩子瞧见了害羞。 ”江锦悦小声道嘟囔,眯起眼睛看着赵澜今面上的表情,眉头皱在一起,又生气了? 江锦悦拉着赵澜今的袖子晃了晃:“唔,澜今长得好看。 ” 赵澜今面不改色,眉头松开:“我知道。 ” 江锦悦:“……” 您还真的一点就不害羞啊! “是江姑娘啊?快快来,我这儿还有两三个花灯,专门给江姑娘你留着的。 ”一人声隔的大老远就传过来。 江锦悦闻声看去,似乎感受到赵澜今的视线,拉着他过去解释道:“那个人是小七哥,他父亲身体不好,我就帮他医治一番,小七哥为人大方,这几日来也没少帮我。 小七哥!” 季小七笑了笑,手上拿着花灯,瞧见赵澜今的面色,“这就是江姑娘表哥吧,江姑娘长的这么好看,江姑娘的表哥也是一表人才。 ”说着就递给江锦悦一个花灯,也不管江锦悦在推拒。 “哈哈,我表哥他是个不苟言笑的人,小七哥这花灯你不如送给……”江锦悦还没说完,赵澜今对着季小七伸出了手。 季小七面上有点尴尬,给还是不给? 赵澜今有往前伸了一下,“她有,我也要有。 ” 我丢,你什么时候这么幼稚了?江锦悦赶紧把手上的花灯塞赵澜今手上,“给给给,小七哥的好意我心领了,多少钱,我这儿还有几文。 ” 季小七略显的尴尬,江锦悦给钱这跟他强行推销货物一样,“一些花灯而已,值不了几个钱,江姑娘给我爹治病,比镇子上的大夫好得多了,也不收我钱,我怎么会因为花灯的事儿跟你收钱呢。 ”说完像是不想再说的样子,手上的另外一只花灯塞在了赵澜今手里。 江锦悦一脸的纳闷儿,不过花灯精致,上面特地缠绕了一些银丝铁线,更是在花叶之上画了一些个美人的模样,看起来无从考究。 心愿 赵澜今眯着眼睛,旁的女子手中花灯与这花灯不同,更下了心思在这花灯叶片上画了一些花样,还真是用心良苦…… “我们拿去放了吧,那边人多,就……就那一棵树下吧。 ”江锦悦指着一处,自己挑着花灯走到前边去,湖边的石阶上放着鹅卵石,树上的红色带子写着她们的心愿,江锦悦不相信这些,对于她无非是‘相信科学’。 赵澜今站在她身旁,表面上是看着远处,实际上则是盯着江锦悦,心里感叹一句真是无趣。 下一秒江锦悦手上要他的花灯的时候,赵澜今递了过去。 “你是想自己放还是我放,这个也要许愿的,虽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凡事嘛还是要走个过程。 ” 赵澜今拧眉,江锦悦已经在开始教他怎么放花灯了,“我自己来。 ” 切,一切都逃不过真香,要是跟人传出去你摄政王跟人抢花灯,还不被人笑掉大牙。 江锦悦索性递给了他,“我希望有钱,有仅属于我的大房子,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唔……先大庇一下我和小然得了,从此以后不愁吃不愁穿。 ” “哪有人把愿望说出来的。 ”赵澜今心中顿觉好笑,忍不住吐槽道。 他细长的手指已经接着花灯托慢慢的放在了水面。 江锦悦一只手托着脸颊,她耳后边的长发没有被头巾扎起来,垂落在一旁的脸颊上,忽然眯起眼睛笑了起来,“我自然知道心愿是藏在心中的,可是王爷……啊不,澜今你不同于寻常人,你是民间百姓的守护神,方才那些心愿都是跟你特意说的。 ” 赵澜今面上嫌弃,心下却不可置否的笑起来,看样子心情愉悦。 “那你许了什么心愿?”江锦悦笑道,手指在水边晃了晃,溅起一阵阵的涟漪来。 赵澜今撇过头不看江锦悦的眼睛,她的眼睛晶晶亮,对所有事物都很新奇,但是她又坚韧如蒲草一般。 江锦悦胳膊捅了捅他的手臂,“咱们两人好歹也是患难与共,你跟我说说,我又不会跟人传出去不是。 ”死傲娇,都什么时候了还跟她端架子。 “我希望回去。 ”赵澜今平静的说道,江锦悦笑容好像是僵在脸上一般,随后撇了撇嘴,小声开口。 “嗯,也好。 ”手指用布衣擦拭干净,江锦悦将自己的头发放于耳后边去。 一时间,静的出奇。 远处的男女嬉笑的声音传来江锦悦的耳边,她们为自己今日放花灯或者是吃了果子一般开心。 江锦悦竟然觉得有些聒噪,回去做什么呢? 遭受到了追杀也要回去,装了那么久的瘸子也要回去,喝下毒药也要回去。 又是为什么呢? “啊,也是。 ”久久,江锦悦才回了那么一句,兴许是湖边风吹的大,江锦悦觉得凉飕飕的,没忍住就咳了几声,“先回去吧,我觉得冷了。 ” 赵澜今瞧见江锦悦转身的背影,原本想帮她顺气的手顿住,随后跟上去江锦悦,二人走的缓慢。 啧,人家想不想回去关自己什么事,难不成还为他赌气不成?切,喂毒不喂毒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江锦悦心里有气,她有点憋屈,为赵澜今憋屈,凭什么赵澜今要遭受下毒、谋杀甚至……甚至…… 江锦悦感觉自己的手被赵澜今握住,心情似乎被平复了一样。 “人不会一直待在原来的位置。 ”赵澜今说道,你呢?你会不会随我回去?这话话,赵澜今始终没有问江锦悦。 这算是解释么?江锦悦想问他,可是自己要拿什么身份去问,你是南溪么?可你拒绝回答了这个问题,你想之后如何?你说你想回去。 时间一直往前走,就连你我都是一直往前走。 …… 是夜,赵澜今安静的看着躺在一旁睡熟的人,她的梦中似乎梦到了不好的事情,眉头紧蹙,拳头紧握成保护自己的状态。 在怕什么? 楼顶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赵澜今抬起头看着窗户外面,起身走出。 暗七早已等候多时,风中传来血腥气味,来的时候怕是经历了一场厮杀。 “属下参加王爷。 ” “有事?” 暗七愣住,没事儿就不能见过王爷么,自己可还一身伤呢,瞧着赵澜今面色,心情估计不是很差也不是很好,“属下追踪死士下落,皇上的暗杀还仍未停止,已经发布消息寻找王爷所在位置。 ” 赵澜今手指紧扣,“这是要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了。 ”上官泓没有见到尸体,是不会相信赵澜今死去的事实。 “是。 ”暗七手上递给赵澜今一块玉石碎片。 那是先前赵澜今一直追挂在身上的玉佩,玉佩上面还有一点血迹,但是玉石里有着缝隙。 赵澜今顾念旧情,顾念着顾念着就成了他人放肆的理由了。 “王爷何时准备回去?” “再等等吧。 ”他转身走到门前,顿住之后又道:“继续追踪死士下落,派张氏的花楼暗卫散步我还没有死的消息,此处地形里北方偏远。 可明白了?” “属下明白,昭阳长公主殿下派人来寻,是否要……” “回去吧。 ” 主是要声东击西,把敌人引到离桃花谷的地方,这自然好办,只是暗七不明白,为什么非得这么麻烦。 赵澜今的身形却已经入了茅草屋子里,暗七应声,之后掠进月色之中。 江锦悦的呼吸均匀,她的手指也已经松开了布衣,赵澜今慢慢的躺在她的身边,手上拿着那一块碎掉的玉佩出神。 这玉佩是压制他的利器,他一直以为先帝是想让自己去辅佐上官泓。 朝中大臣,一半人支持上官泓,他们愚钝且讽刺,一半人支持自己这个‘瘸子’王爷,又是想从自己这边捞到好处,亦或者是觉得一个残疾人好控制罢了。 江锦悦,你又是为了什么来到自己身边呢? 赵澜今的手拦住江锦悦的肩膀,轻轻拍打。 江锦悦弓着身子侧躺在一旁,睡吧,睡着了什么都有,也不用面对现实也不用去多思多虑。 江锦悦的手长舒了一口气来。 谣言四起 天一亮,江锦悦做出往常的打扮,拿出来一些胭脂水粉,往自己脸上画出一道道的皱纹。 头发上的头巾,在后面延长边,与头发编织在一起。 身上穿的仍然是灰绿色的破旧衣服,江景月随后又搭了一个简单的饰品。 “别家女子都打扮自己打扮的好好的,偏偏你要故意的扮丑。 ”赵澜今带着些疑惑,因为江锦悦这个打扮,就是看起来有些别扭显老,而且面如土色一般没有吃饱的妇女。 “要保护自己呀。 ”这是古代,可不是现代,如果容貌长得好看,或许被歹人瞧见又是麻烦。 古代总是说什么红颜祸水,不是江锦悦自恋,实在是这个躯壳长的好看。 ‘不施粉黛真绝色’。 用水边的池子照映自己的样子,江锦悦表示满足,“我要去镇子上一下。 ” 赵澜今微微皱了眉头,又听江锦悦说到她要自己去,欲说些什么却止住了。 江锦悦又看了看自己的妆容和打扮,确定就要这个样子。 手上拿了些银钱,“那我走了。 ” “等等。 ”赵澜今细细打量了江锦悦一眼,见江锦悦看着他,“走了,这话不好听。 ” 噗,这个家伙。 江锦悦想了想,“嗯,那我去去就回。 ” 桃花谷下有一个小镇,叫什么古陶镇。 江锦悦醒来的前一两天一直吃着李家的食物,这个时候食物短缺,而且他们是两个人。 赵澜今又需要去药材,所幸江锦悦头上的头饰缠的紧,手腕子上就有一块琉璃翡翠金镶玉镯。 江锦悦那个时候正缺钱就把玉镯子拿去当掉,换取了财物。 等江锦悦走远,回头却见到赵澜今仍然站在银杏树下望着她。 思忖道,如果一直待在这里,像是这个样子,有人等着我回来,或许比在丞相府过勾心斗角的日子要好得多,可是她愿意等,愿意过这样的生活,那人又是否愿意? 和江锦悦同去的还有一个段二家的媳妇,平时二人很少有交集,今日便是凑巧凑在了一起,她瞧见江锦悦这一身打扮直勾勾的盯着江锦悦手上的镯子。 这成色这质地,定是上好的物件儿,忍不住道:“江姑娘,你是哪里人呢?” 江锦悦笑了笑,随后便说了一句:“我和表哥是从南方来的。 ” 段二家的媳妇了然,又夸了句江锦悦如何如何,但是双眼却盯着江锦悦手上的镯子。 直到江锦悦将自己的袖子往下撸了撸,遮盖住镯子,段二家的媳妇不好意思的假笑了一下。 这宝贝镯子,可是一个好东西。 有了它,怕是京郊的房子都可以买到吧。 从此以后不愁吃,不愁穿,自己家里面那个不成器的东西也能好好的走正路。 要是自己有那个东西,谁还会介意自己不能生育呢。 随后又假笑道:“难怪江姑娘要这身打扮,唉,就是不知道江姑娘去那里做什么,你跟我说说,我好歹也能帮你一二来。 ” 谁还不会假笑,江锦悦笑着摇摇头:“这是我自己的事,就不劳烦段嫂子你了。 ” 段二家的媳妇见江锦悦疾步走开,心里无名的生出一股怒气来,平常骨子里的人看段氏夫妻二人不顺眼,但是你一个外来的人也看我不顺眼就说不过去了。 …… “老板,我来写封信。 ” 帘子里面的书生抬起头来,又见到了那一抹穿着布衣的身影。 旗手提笔习惯性的拿出信纸来,“这位夫人又是来找北川公子的?有什么话啊,便先说吧。 ” 被说是夫人的江锦悦并没有生气,她坐在一旁放置的椅子上,“如今我一切安好,狩猎之人怕大多数都已回去,中秋节已至,你等行事务必小心。 严事必回。 ……记得还是送到北川公子的府上,到时只要将此封信亮出来,你自然会收到十倍的赏赐。 ” 书生纳闷儿,等他写好抬起头来,桌面上放着一小块的银子,都有手指甲盖那么大,自己怕是要写个三个月才能有的收入。 连忙站起身来抓住桌前的银子塞到衣服里面,仔细的保存吧信纸,又吹了吹上面的墨汁。 即刻收摊回去,有了钱,还写这些作甚。 江锦悦从身后面的墙壁走出来,看着书生走远,要是这书生马快的话,芙蓉大概三四天之后便可以收到消息。 这样的话,那自己到时候就可以另作打算,或许还能将小然暗中接出来脱离丞相府那个沼泽。 ‘哗啦——’ 江锦悦闻声转头,只瞧见了一身影躲在后方,有人在跟踪自己? 江锦悦看了看攒动的人群,找准时机将自己隐藏在人群之中…… “我听说了呀,咱们上头那位残疾王爷消失了。 ” “你可少胡说!”说话的人的声音顿了顿,随后又八卦的问道:“真的假的?有一回去都城之时见到过,看他病怏怏的样子,约莫还能撑着活这个四五年之久吧。 ” “嘁,我听说呀,是他谋逆不成反被当天皇上给咔嚓了。 ”那人说着说着还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江锦悦紧皱眉头,愚蠢的人都懂个什么东西,这么能说会道,跟长舌妇又有什么区别?不过这个消息也太不靠谱,众说纷纭,又七嘴八舌的说,消息杂乱,无非是想霍乱人心。 看来是幕后黑手不明白江锦悦他们是否真的死掉,这样就散布谣言,用以引蛇出洞。 还不等江锦悦多想,又听一人八卦道:“我还听说呀,是和一个女的投河自尽了,莫不是什么情商双双殉情。 ” 嗯?!你们想象力很丰富嘛。 江锦悦扭过头,只见一旁的茶社坐着三四个闲人,在那里探讨赵澜今,投河自尽什么鬼,你们有见过哪两个投河自尽的有身份的大人物。 这种玩笑话听着笑一笑便过了,江锦悦手上摸着这个镯子不知应该如何,又不会真的蠢到要卖掉,上面可是有着专属于丞相府的符符号。 她带着镯子来的用意只是想用这镯子证明她的身份,只不过现在不必了。 随后江锦悦走入一个药材铺子里面去。 妇人小人 这般闲散的生活,仅仅只过去了一日。 江锦悦回去之后便有一个穿着红色衣物的脖子朝自己这边走来,江锦悦还纳闷这是谁家做了喜事邀请媒婆上来。 没想到那脸上有颗痣,痣上有个毛的媒婆,扭着水桶腰朝着她走来。 不曾想竟然是给江锦悦说媒的。 这下好了,江锦悦想看好事,谁知自己才是被看好事的人。 只得笑呵呵的问她谁要求娶,只听媒婆含糊不清的说了一个名字,段啥啥来着。 反正江锦悦就没有听清楚。 李王氏掂着水盆,看江锦悦没有跟上来,喊了一声。 江锦悦应声便走。 结果那媒婆走到江锦悦面前拦住她,冲着她眨眨眼小声道:“你一个婆娘家出门在外定然是行事不便,有了个男人就不用在外面抛头露面的。 ” 啥玩意儿,你不就是一个说媒的媒婆吗,跟人说这话你能有生意?怎么还还扯上她抛头露面了。 江锦悦觉得有些意思,李王氏已然走了过来,一听那媒婆开始说江锦悦身子不清白之类的话,劝她尽快找个男人什么的。 “要依我说你就从了吧,以后跟着段……唉哟!是哪个不长眼睛的敢砸老娘啊!”媒婆怒道,只见一水盆咕噜咕噜几下倒在地上。 李王氏好歹是猎户的妻子,力气大极了。 走到江锦悦面前一把推开那媒婆,朝着她吐了一口吐沫。 “我呸,你这个嘴贱的!江姑娘什么身份是用得着你来说的?还求取江姑娘作妾,放你娘老子的屁,就你这嘴说出来的话,我估摸着你说的也都是烂媒吧?”李王氏替江锦悦不平道,嗓门大引起平时和江锦悦在一块采药的人转头,他们大多数都受过江锦悦的恩惠。 江锦悦不由得感慨,这个年代,大夫是受人尊敬的。 更何况她还是免费为人医治,注意,是免费! 众人闻声齐齐上来护着江锦悦,纷纷骂着媒婆。 愣是把媒婆给气走,李王氏这时才回过头来笑道:“江姑娘不打紧,那婆子是个嘴贱的,这以后的几年里,只要那婆子还待在这方圆十里,我们定不让她收到生意!江姑娘可别跟她受气,没事了啊。 ” 毕竟江锦悦在李王氏面前,李王氏对江锦悦的评价很高,长得好看但是人心底善,勤勤恳恳还给她钱,又会医术啥的,还懂得把自己化丑,懂得避嫌。 江锦悦笑笑,暗中把手上指甲里面的粉末弹掉,“这没事。 ”要是你来的再晚一些,说不定那媒婆要几个月下不来床了。 李王氏又问了一些,江锦悦一一回答。 “媒婆要是没有收人的钱,是不会上来给人说亲的,而且那媒婆说话无礼,在我们这儿瞧着又面生,姓段么……不是有一个段二,他叫什么来着?” 江锦悦没管那些,给众人拿出她采的药材来。 吩咐他们晒成干之后,拿剪子剪碎掉,用来泡脚最为养生。 这些本来是要给赵澜今的,算是给帮自己的人一些小谢礼吧。 江锦悦什么都不说,眼睛却瞄着枯树身后的一个深灰色肥胖身影子,段二家的媳妇瞧见江锦悦的眼神,不由得一抖,妈呀怎么这么吓人。 中午回去,江锦悦采集了一些蘑菇,切成细碎的小丁状,做成一股浓香的蘑菇汤。 知道赵澜今现在身体正在愈合,每天都要吃药,倒不如换一个口味。 赵澜今帮她挑拣着药材,一个一个的特能说出名字,江锦悦还笑他:“我觉得你也可以去当大夫了。 ” “古时候有容素问与黄圃毅,夫妻二人皆是医术高超。 你我以后做个大夫也不错 ”赵澜今平淡说道。 “你好端端的说这个做什么。 ”江锦悦笑笑,“俗话说,久病自成医。 这些药材就跟食物相克道理一样,好了,我准备了新鲜的蘑菇头和青鱼,不知道你能否喜欢。 ”江锦悦起身,把分拣好洗干净的药材拿出去晾晒在外面。 “你就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 江锦悦叹气道:“山下城镇传来风言风语的消息,今日又有疯婆子胡言乱语。 再等等吧,等你伤口彻底好全,我……就离开这里吧。 ”她没有说‘我们’,只是自己不确定,赵澜今是否也是站在自己这一面的,还是只是暂时而已。 天渐渐黑了下去,暗七的密报来的及时,赵澜今接过暗卫手上的密报,粗略看了一眼,和上官泓的死士劫持到北边临界以北,这一次十一带足了人,又加上他早早埋伏在拿出,杀的众死士一个片甲不留。 暗七马不停蹄的赶回襄阳,派人四处散播赵澜今在襄阳的消息,更让一个身影和赵澜今差不多的人装作是赵澜今。 到时候什么震惊部假新闻某王爷与女人跳河自杀殉情,天不公成残疾,心不平妄图称王之类的谣言就不攻自破了。 只是赵澜今今日与往常不一样,他斜过眼睛看一眼半跪在地上的暗卫,“回去以我的消息,直接汇报给驻守边界的李将军。 在纷纷暗中拆除告台……” 暗卫睁大眼,告台起初是一个相当于打小报告的地方,是民众大小报告,可以告官员之地,上官家族管理税一直很高,自赵澜今成摄政王,改变管理制度方针,取得了上官皇族与贫民百姓一样的‘双赢’局面,告台就成了一个交流性的中转之地。 “主子,这……” “跟着我的时候就应该做好最坏的打算,且回去吧,暗七回来之时,让他速来见我。 ”赵澜今看着远方出神,暗卫隐如他身后的房子渐渐走远。 …… 此时,丞相府。 江如苑才从杨氏那里出来,就见江锦悦身边的丫鬟叫什么……楚什么来着,就是没文化的贱胚子起的名字。 立即瞪了一眼身旁的彩芝。 彩芝跟在江如苑身边有些时日,会意过来:“站住,二小姐在这里,你就敢跑?” 楚心动作一顿,她就是故意躲着江如苑的,她的主子如今不在还不知是死是活,可没人替她做主。 要是被认出,以后自己苦日子可就来了。 她愣是跑的在快一些,彩芝大吼一声,把她吓得给绊倒了。 “二小姐饶了奴婢吧,奴婢、奴婢错了!” 憋屈 江如苑现在是逮不到江锦悦,想拿这个楚心出出气,抬起手来还没有扇上巴掌,一粒石子儿准确无误的击中她的手腕。 江如苑吃痛,连声怒道要人出来。 这个时候出来岂不是傻子,芙蓉心底暗道,又不慌不忙的捡起几粒石子儿来。 江如苑充满怒意的盯着跪在地面上的楚心,本想上去给她一巴掌。 还未打上去,石子儿又袭来,江如苑气的直跺脚:“你还不快去追!来人啊,有刺客!” 自从江如苑从猎场上回来之后,江锦悦回没回来众人心里有数。 江如苑更是大言不惭说江锦悦差不多已经死翘翘了,只是家里老太君不准乱说,而在丞相府里待得久的老人才清楚,虽然丞相府看似平静,但也只是阴云笼罩的前夕。 江如苑气愤的紧,江锦悦都这样下落不明了,丞相府里面却还要养着一个江锦悦的虚影。 更是气某些‘知情人士’所说,江锦悦是和赵澜今一起消失,那夜江锦悦去了赵澜今的帐篷之云云。 说来丞相府也怪,前些个日子里都盛传长公主殿下要嫁给丞相之子江淞,可是时间过去这么些日子了,无论是上官皇族,亦或者丞相府上下,都没有再去提过此事。 江淞待在蔡氏身边没多久就被江路州给支开,蔡氏心里不爽,连看着长合的眼神都有些变了。 芙蓉在等,她现在要是贸然出去,江如苑和蔡氏的火气必然会在此时撒在她的身上。 之所以这么大胆的敢拿石子儿丢江如苑,就是瞧见了蔡氏带着心腹长合往这边来。 芙蓉将石子丢掷到一旁的墙壁上,随后大声的尖叫道:“啊!不要啊!谁丢的石子儿啊!”说完之后,她慌乱的跑出来。 芙蓉突然跑出来,长合自然是护在蔡氏的面前,“大胆奴婢,见了大夫人如此无理!”她的话顿住,对着一旁蔡氏小声嘀咕了什么。 江如苑本来是怒极想要去找芙蓉的刺儿,可是在蔡氏的面前,她始终是要顾及这个嫡母。 以后若是自己要出嫁,约莫会要记到她的名下。 自己为杨氏所生,蔡氏看她不顺眼也不是一两回的事,可现在是在关键时刻呀。 结结巴巴道:“如苑……见、见过大夫人。 ” 蔡氏懒懒的瞟了一眼江如苑,“二姑娘不好好待在自己的房间里,教训奴才的本事却一日日的见长。 长了又有什么用,以后也用不上。 ” 江如苑的呼吸一窒,管教下人的事情从来都是由正房嫡系大娘子去做,或者是女子出嫁之后,为正妻才可以。 成为妾,若是嫁了权威大的,他们甚至会把自己的妾室送人。 “如苑不敢。 ” 一旁的长合越过江如苑,跟在蔡氏的身后边去,“时候不早了,二姑娘也先回去休息。 这种事就不劳烦二姑娘。 ” 江如苑紧咬牙关,一个蔡氏就行了,竟然连这么一个贱婢也敢在自己面前指指点点的! 而跪坐在地上的芙蓉却舒了一口气,冲着一旁同样跪在地上的楚心使了个眼色,瞅准时机跑就行了。 “小姐我们还要……啊!”彩芝脸上就挨了一巴掌。 贱人,要不是因为你,自己会被蔡氏羞辱一顿么?!江如苑气急,直接转过身去走走芙蓉方才的那一条路。 彩芝是想哭,但是哭不出来,江如苑走得这么快,她得赶紧跟上去才行。 楚心瑟瑟发抖,自从跟着江锦悦身边,她就没有再挨过打了,刚才还以为自己又要被打,幸好……“幸好这药没坏掉,芙蓉姐姐,我们先回去吧。 ” 芙蓉点头,左后都看了看,她才站起身来顺便拉起楚心,“也怪我一路走的着急,不曾想这样把你给落下在身后,这一次也多亏了你去帮我取药。 你先拿着这些药材去熬制成药汤,可要看仔细了,不要让人动了手脚。 ” 楚心点头如捣蒜,屋里的楚向还需要伤药。 等二人渐渐的离开。 江如苑一脸愤恨的从后方走出,“我就知道这些小贱人又要动心思,方才大夫人在场,我不好发作,这下好了,倒是引出了一些老鼠。 ” 彩芝另一半长脸还红肿着,她不清楚自己改不改回江如苑的话,说也是错,不说也是错。 “彩芝!” 彩芝立即应声,江如苑瞪了她一眼,冷笑道:“那个叫芙蓉的是江锦悦的侍女,主仆这么长时间,怕是早就知道了江锦悦还在的消息。 ” 秋猎之时她因为受伤被人暗中送去了镇上疗养,不然的话怕是要命丧在那里了。 “你,去给我盯着她。 ” 彩芝有些迟疑,触及到江如苑的眼神她不寒而栗,立即点头应了一声。 江如苑眉头紧蹙,就知道自己身边这个彩芝也是个蠢的,自从她见到赵澜今并不是瘸子之后,梦中睡着之时都能梦到他,真是可惜了,这个人为什么不是皇帝呢? 江如苑手上拿着浅粉色的拜帖,一袭粉色长璎珞缀在拜帖之下,用烫金的毛笔写着‘杨府’二字。 杨佳子的父亲,也就是杨知府。 跟他们丞相府也攀上过一件亲事。 约莫十几年前吧,杨知府还不是知府,顶多算是朝中是六品芝麻小官。 在他们这里有个习俗,就是进献美女,杨知府也不落后,当时的江淞意气风发,很有升官的趋势。 杨知府就琢磨了一下,他找人去打听江路州的喜好,更在当时,传的沸沸扬扬的一个消息,说什么江路州喜欢药王谷的小女儿云云。 杨知府就借此一点,千挑万选选了一个当时无名无姓努力生存的美貌青楼伶人。 杨氏一开始并不姓杨,那是后来杨知府赐给她的姓,让她好好的去服侍江路州。 或许除了活着的老人之外,知道杨氏身份的人就没多少,毕竟江路州现在的身份可是丞相,杨氏的身份一捅出去,说话的那人估计渣都没了。 杨府出现在江如苑的面前,金色的牌匾上写着几个大字,这时候上面已经挂上了灯笼,杨佳子接到消息立即起身相迎。 行酒令 江如苑觉得满意,缓缓走下马车,摆足了她丞相之女的架子给外人看,抬起眼环顾一周,忽然瞧见林依荣正歪着头跟旁人说这什么。 “她怎么也跟着来了?”虽然说林依荣父亲和江路州要好,而且二人还是同一派系。 但是江如苑一想到她和江锦悦一起怼自己,她就忍不住对林依荣翻了个白眼,随后转身,将自己头上的首饰晃动幅度极大,轻轻叩响引起年轻女子们的注意。 “嘁,作什么秀?”林依荣不是没发现江如苑翻白眼,那时候襄阳会还没开始,她一心想着江淞,又被江如苑言语讥讽的怼。 江锦悦护着她,后来还跟她讲过,江如苑这个人吧,眼睛有什么来着就是上下翻动波动较大,眼白较多,眼珠子一转就忍不住翻白眼儿。 林依荣便觉得江如苑是个病人,自己不能跟她一般计较。 手下扣着果壳儿,林依婷立即帮她剥开干果壳子:“大姐姐,这里至少不是在咱们府内,还是谨言慎行的好。 ” 谨言慎行,又是谨言慎行,嘴巴长在人身上,哪有那么多的谨言慎行。 林依荣懒得去跟自己这个便宜庶妹讲这些,捡起一颗果子放入口中咀嚼,“回头让春妈妈帮我做些糕点,好久不见江锦悦,难不成是杨佳子没给她发帖子?” 林依婷又开始一副小媳妇可怜巴巴的样子,林依荣朝她摆手:“你别忙活了,回你那里玩去吧。 ” 亭子阁楼内。 一盆盆的菊花开的鲜艳,舒展开来它们的花瓣,上面还有晶莹剔透的水珠粘在花瓣上。 菊花台子前方一条到脚跟的门槛,江如苑抬起脚来跃过去,裙摆微微掂起来。 如果单看江如苑自身的气质,改掉她骄纵的本性,或许也是不错的人吧…… 毕竟无论何时何地,长得好看才是最重要的,颜值即是正义。 中秋佳节大概是官家女子每家一轮,女孩子到了可以出嫁的年纪,就已经不必再去忌讳什么男女大防之类的,参加宴会,诗会,亲戚间的小聚,女孩子就可以仔细的与人相看。 江如苑来的这里唤作秋台,主家人邀请她们才可以过来,江如苑就那么一坐下,就感觉所有人的视线都放在她的身上了一样。 他自我感觉不错,这种就像是自己如同天上的星星,对于他们来说可望而不可即一般。 她十分享受这种受人瞩目的感觉。 “我瞧着佳子姐姐这里的菊长得倒是不错,不如我们就拿出这些果子酿的酒,以这花好月圆为题,做一个行酒令或者一首诗可好?” 说话的小姑娘身上穿的服侍就与江如苑和杨佳子身上的不同,她脖子上缀挂玛瑙玉,在用一个金项圈盘着,她的双目如同黑曜石一般,笑起来整个人都发着亮。 江如苑不讨厌她,不是因为她无害,而是因为她年纪轻轻便有了封地和封号。 他的家中就她这么一个独女,却没有给她骄纵的性格,慕容氏夫妇的女儿慕容萱。 自己要是和慕容萱玩得好,以后慕容氏夫妇那不就得帮衬着自己了么?而且他们是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嫁进宫内去跟她抢后位之类的。 可以说是,慕容萱和长公主上官昭阳是同样的待遇。 这条大腿得赶紧抱着。 然而这时候,林依荣赶紧走到边上去,笑嘻嘻道:“那我也来吧。 ” “林小姐真是喜欢上赶着呢。 ” “我这不是觉得热闹吗,再说了,江小姐能来,难道我就不能来了吗?”林依荣反驳江如苑,女子之间微妙的关系可以在一瞬间一触即发,也可以在一瞬间和好。 很好,她忍,待会儿再怼回去! 江如苑脸上笑嘻嘻,只见杨佳子手上拿着一个木桶,说是让众人随机抽取沾了墨点的纸团,谁的没有墨点,谁就先开始。 第一圈,是从慕容萱先开始,她这小姑娘年纪不大喜欢戏曲,便从中选了一段‘碧玉阶前莲步移,荐瓜持酒看端倪。 一家儿同座看衷曲,想嫦娥不悔奔宫里。 ’ 落得众人纷纷叫好,只是轮到江如苑的时候,江如苑笑道:“树影婆娑千姿态,独怜月下花骄人。 更是年来一日辰,金樽香酒邀后时。 ” “如苑果然是才女,说的好!”杨佳子卖力的捧场,一大部分人处于被动状态,不由自主的叫好,纷纷夸张江如苑如何如何。 这也不奇怪,大多数人不清醒慕容萱的真实身份,夸起来江如苑都要把她给捧上天。 林依荣不屑,“还不如方才的想嫦娥呢。 ” 林依婷就怕她这个姐姐说错话,连忙跟在她身后,听林依荣如此说,她也点点头:“前者虽是戏曲,却也把嫦娥女子的心事给说了出来,嫦娥看他们,他们又在看着嫦娥。 可是后者……词句堆砌太多。 ”就显得有些庸俗了。 “林姑娘这么说,不如也来做一首诗来,我记得当时在襄阳,林姑娘第一局可是差了几分差点儿就被刷下来。 ” 林依荣闻声寻过去,只见是跟她不对付的钱鑫,说来也是怪了,但凡是自己讨厌的柔弱小姐,都是江如苑身边围着的。 扯开林依婷的手,“这不重要,我倒是记得江小姐在台上念不出来词儿的时候,今日这词曲倒是比那时的俗了好些。 ” “那林小姐来啊?”江如苑冷笑,却见林依荣朝着自己这边缓缓走来,手上拿着酒递给她,“当时我还以为江小姐发了疯,手上竟然拿着一片……” “林小姐可不要胡说!”江如苑立刻明白这个林小贱人什么意思,她要把自己毁江锦悦容的事情说出去。 毁容可是极大的错事,说出来这些人都怎么看她。 林依荣却笑了笑,冲着慕容萱的面一个劲儿的夸她诗词好。 慕容萱还蛮不好意思的说那是她借来的,林依荣也跟她客客气气的说慕容萱接的不错。 呸!也不过是一个马屁精! 江如苑带着尴尬的笑尝试着再次融入进姐妹团里,却不料被提起来的襄阳会,在座的几位管家女子可是有跟她一起去的。 教训 与此同时,另一处的二人。 江锦悦和赵澜今如同过了很久的夫妻一样,她走出去的时候不用跟他说,赵澜今就帮她备好了留着的饼子和食物。 李王氏让她多加小心,要是还有媒婆或者是嘴碎的尽管喊她去。 江锦悦对李王氏很是感激,不过这些事儿就不用麻烦了。 因为晚上的时候下了雨,小路湿漉漉的,江锦悦手上拿着木制的棍子。 段二媳妇眼尖,指着江锦悦说道:“那女的可有钱着呢,她上次下山,手上有个老大的镯子,看得我……怎么就嫁给了你这个窝囊废。 ” 段二肩膀上挨了一打,疼的他骂骂咧咧,眯起眼睛看着江锦悦走远的身影。 他是见过江锦悦的,江锦悦那次给谷里的人去医治,他就让她看了看腰伤,那一双玉手摸着他的腰就……咳咳,跑偏了。 段二媳妇一想到江锦悦手上的镯子,她就夜里睡不好觉,有时候就老是做梦,梦见那镯子戴在了自己的手腕上,桃花谷里看他们顺眼的,不顺眼的人都嫉妒的不行。 日思夜想梦寐,她眼红道:“待会儿她就会过来,我清楚你是一个无用的,只要你抓住她,抢了镯子给我!” 段二拧眉,“凭啥给你?我才是当家作主的人!” 不能给他,他本来就爱吃花酒挥霍无度,要是把镯子给了他,自己能捞得着一分? “我知道你是当家作主的人,可是镯子在你手里你一定第一个想去点当,那个姓江的,她能有这么大的镯子,一定还有别的物件儿。 我们只要把她给抓住,之后再去她一直待的那个茅草屋里去找她表哥。 ” “我都打听清楚了,她表哥和她一样都是滚落到湖水下被李家的给瞧见了。 ” 这也难怪,李家那个王氏总是把好东西往茅草屋里面送去。 看来是拿了江锦悦不少的好处,不行,他们得在李王氏之前夺江锦悦的镯子! 然而此时。 江锦悦慵懒的打了一个哈欠,抬起头来沐浴阳光,早晨起来,拥抱太阳,让生活充满快乐的阳光。 随后又打了个哈欠。 大老远,同行的还有李王氏,她笑着道:“照顾病人也实属是一件累人的事,江姑娘都没有睡好觉吧。 ” “主要是昨日收回来的草药实在太多,还有大家,当做是感谢礼送过来的,我就连夜将它们清洗干净,所以才哈气连连。 快些走吧,蘑菇说不定再过一会儿就要被人采摘光了。 ” 桃花谷山上就有茂密的竹林,江锦悦和李王氏采摘一些后,过了一会儿的时间,江锦悦看着篮子里面的蘑菇,差不多就行了,赵澜今喜欢吃蘑菇酱,但蘑菇吃太多对他伤口也不好。 此时,一个头上带着布巾的妇人颤颤巍巍的跑过来,嘴里喊着:“不好了!李家嫂子不好了!” 李王氏纳闷,江锦悦看过去一眼:“是来找嫂子你的,别是有什么大事吧?” 妇人喘着粗气:“你家男人打猎时一不小心捅了狼窝,几个畜牲上去咬了他的腿,幸好那时候地处的位置偏僻。 哎,不说这么多了,你赶紧过来吧!” “这……这……” “嫂子快过去吧,我待会儿帮你把这些东西给你捎带回去。 ”江锦悦平静道。 今天临走时见到李大哥他拿着一些动物的皮料,去到镇子上卖钱了。 李王氏这是一时间慌了神,江锦悦也察觉到最近总感觉哪里有人在盯着她,这样把李王氏带走,自己也好过去与那些人搏一搏! 只见妇人临走时还看了一眼江锦悦,似乎带这些羡慕嫉妒恨。 要开始动手了么? 江锦悦挑眉四处看了看,自己先前对付媒婆的药粉没有起到作用,这个时候正好可以用上。 她故意走的很慢,这时候除了她四下也看不到人。 段二媳妇躲在草丛里,她身子肥胖,这些杂草正好隐藏住她的身形,拧眉看着四周,那小娘们怎么还不过来,她都快痒死了。 段二媳妇力气大,手上更是拿着一根手臂粗细的棍子,只等江锦悦过来……来了! 江锦悦眼尖,假装没有看到路上的脚印,看来是躲草丛里了。 一。 二。 三! 段二媳妇扑出草丛来,江锦悦手上拔出瓶塞子照着她面上洒去。 “咳咳!”段二媳妇滚到一边,她吸入药粉之时就已经全身无力,等她回应过来,江锦悦已经抢走了她手上的棍子,照着她身上打去,痛的段二媳妇一直嚷嚷着。 江锦悦倒没想那么多,她躲在这里还拿着棍子是想威胁自己,如果不是自己夺了这个棍子,说不定现在挨打的人已经是她自己了。 等江锦悦打的过瘾了,她才去看瘫软在地上的段二媳妇,她虚弱道:“别……别打了。 江姑娘……别打了,要……要把我打死了。 ” “哼,我还当是谁呢,原来是段二嫂子你,前些日子你就盯着我,莫不是看了我的财物起了歹心?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你丈夫也姓段,你好没臊的。 自己为丈夫讨媳妇儿,你们自甘下贱,却也想让我给你们做小妾,做你的********大梦吧!”江锦悦尖声厉气道。 她早就想教训这一帮人了,这桃花谷内处处都好,就是这么一两个人处处惹人嫌。 忍她一次两次的,还蹬鼻子上脸了。 “饶命啊,江姑娘……江姑娘我再也不敢了。 是……是段二那个没良心的,他、他嫌弃我不能怀孕,对我又是打又是骂的,我这都是迫不得已,他还要来我这里要银子。 ”段二媳妇哭的泪声俱下。 还没哭完,又挨了江锦悦一棒子,“你们夫妻两人的事情却扯上旁人,他说你不能怀孕,你怎么不想想是不是你那个爱酗酒打人的丈夫身体有问题呢?!”就这么一点破事就想谋财害命?看来不止,怕是还想让人给她丈夫生崽。 毕竟现代的某孕妇,怀孕时不想让丈夫****就骗了小姑娘,害了小姑娘的一生。 段二媳妇一脸震惊的模样,她处处挨打受骂,怎么就没有往这儿想过原因。 来信 “我实话告诉你吧,这里就你我两人,你想在这里谋财害命,一定是知道这里没有人会看到。 你实话告诉我,不然的话我就在这里把你给……”江锦悦对她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还装模作样的掏出来草筐里面的弯刀。 段二媳妇这才急了,“我只是……我只是看中了你的镯子,一时心中起了歹念啊江姑娘,求江姑娘饶了我这一条贱命吧!” “那你丈夫呢?你来我这里,你丈夫又去了哪儿?” 别是去了赵澜今那里吧,自己可以饶了他们一条性命,但是赵澜今就未必了,说不定直接一刀咔嚓了对方。 结果段二媳妇唯唯诺诺的样子,让江锦悦手上的刀往前递了几分,段二媳妇大喊饶命,随后才说出来:“我……我们几个听说你是和表哥一起掉到湖里,然后被李氏夫妻送到此处。 就、就想着江姑娘你这么有钱,你表哥怕肯定是一个大财主了吧……” “一时起了歹念,江姑娘饶命啊!” “哼!”这个时候还知道求饶了,既然如此就不要起这份歹念。 她站的这个位置可以远远的瞧见茅草屋的一角,江锦悦其实不想赵澜今下杀手,因为这个像是‘桃花源记’的地方。 是她自重新活过以来最觉得放松的地方之一。 将手上的刀放在草筐里面,段二媳妇中了软筋散,估计要等个一两天才能走动,除非她用爬的。 “桃花谷你是不能再待了,我要你即刻离开此地,若是让我见到绝对不会姑息。 ”江锦悦撂下一句话,随后拿着草筐回小茅屋那边去。 段二媳妇浑身是伤,全身上下都没有力气,指着江锦悦的身体痛骂一句。 她不甘心! …… 等江锦悦赶到,却见赵澜今神色一如往常,而他面前的茶水还冒着白烟。 “回来了?” 江锦悦点头,她知道暗七来过这里,暗七是他的心腹,估计比上官泓的死士找的还仔细一些。 江锦悦可以嗅到细微的血腥气,但是见床上的棉被已经换了干净的,就连江锦悦的衣物都是换了丝绸布料。 她迟疑片刻,洗干净脸,擦去她先前抹上去的粗劣妆粉,露出清丽的面容来,久久她才道:“方才是有人来过了吧。 我们是不是要离开了?” “嗯,你想离开吗?”赵澜今平静的喝着热茶,江锦悦给他诊脉的时候,就知道他已经在迅速的恢复之中,中秋佳节也已经过去,他们身份高贵,怎么会愿意做着农人差事。 江锦悦却不清楚暗七过来之时与赵澜今说了什么,眼下时局复杂,上官泓暴虐的****手段引起部分人的不满,处于心有怨恨状态。 上官泓迫切的想要去分解赵澜今的势力,以前在赵澜今手下的人对赵澜今有埋怨却不敢说出口。 但是新来的这个人无才无势,更没有被人护着的身份。 上位没有多久就遭到死士的暗杀。 气的上官泓大怒,又下令加重赵澜今管辖内贫民的税收。 这无疑是在捅娄子,一部分灾民****说皇帝昏庸无道,要自己称王什么的,还去占了个小山峰抢夺食物和银钱。 有谁想去一味的忍让,赵澜今在等。 江锦悦手上的动作一顿,“这里的确是一个不错的地方,可以远离勾心斗角和弯弯绕绕。 可我不是一个胆小的人,无论在何处都会遇到这些问题,我想了一下,我……愿意回去。 ” 那个叫段二的人估计是没有得手,而且不凑巧的遇上了来面见赵澜今的暗七,暗七一个顺手,就把段二一个小喽啰悄无声息的解决掉。 赵澜今面色平静,他已经让暗七放出了话,告诉他的部下同时对上官泓施压,即使是要回去,他也要让人请着自己。 江锦悦应声,觉得自己要好好跟李王氏告别,这桃花谷里的人大多数还是帮过她的,索性待会儿在下山去镇上一次,把自己的镯子典当成银钱来。 说做就做,写信的书生早早就等候在那里,一脸的羡慕看着江锦悦,“夫人竟然认识北川公子,我一开始还以为是玩笑话呢。 给,这是给夫人的回信。 ” 之所以叫江锦悦夫人,是因为江锦悦的亚洲四大邪术之一‘化妆’把自己的年龄拉大,看起来只觉得清丽。 江锦悦笑着接过来,北川公子的名声早已传了出去,那书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当时觉得夫人开玩笑,说的话要是冒犯了夫人,还请宽恕小的。 ” 江锦悦接过来他手上的书信,朝他笑道:“你以后想如何?可考取功名了?还是想经商?” “男儿有大志,自当是考取功名报效国家。 ”书生说完也跟着笑:“可能是我这性子不讨喜,考官几次都没看上我,只等来年开春,我再去试上一试。 ” 江锦悦点头,随后说了声自己要先回去的话。 书生也没在阻拦,他眼中有的只不过是迷弟见了偶像的眼神罢了。 镯子一放到拍卖行,那掌柜的双眼发光,直接招呼伙计给江锦悦几大张的银票。 江锦悦去阁楼上找了个包间先坐着,随后打开了信封。 里面也包裹一层银票,足足有三张,每张为五百两。 江锦悦不由得感叹,芙蓉真是有心了。 ‘小姐亲启: 知道小姐平安无事,奴婢也就放心了。 四少爷一切都好,只是担心小姐有些消瘦。 老太君不许他人假传小姐死讯,派人将院子内堵的严严实实,有人问起便说是小姐生了病需要休养。 丞相爷一如往常,或许是朝堂动荡,丞相爷在府内的日子并不多 。 至于大夫人与杨姨娘,大夫人奋力为大公子谋亲事,企图让大公子可以平步青云。 杨姨娘则是想着法子让二小姐去聚会……’ 芙蓉信上说了很多,江锦悦不由得不感叹,自己的老祖母真是煞费苦心,说不定也在盼着自己回来。 内心还是有些感动,芙蓉是个 恶人先告状 晚上,江锦悦走到李家房门前面,思索片刻还是敲了几下门。 “谁啊?”李巧巧问道,只听一旁的小男孩子的声音跟她嚷嚷,江锦悦便应了一声:“是我,巧儿快开门。 ” “江阿姐!”李巧儿欣喜,一边打开门一边对着屋子里面的李王氏喊了一声。 入目可以看清楚一些动物的兽皮晾晒在外面的树干上,刚有几块晒成干的腊肉挂在下面。 李王氏夫妇是个很勤俭持家的人,但是正在勤劳,不惹事不找事,在桃花谷里,她说话没人敢不听不在意的。 江锦悦身为一个‘外来人’没有受到当地人的排挤,还要多多感谢李王氏。 “我和你母亲在弄蘑菇呢,一个妇人说,你爹爹怎么回事来着?他怎么了?” 小二崽挠头:“没有怎么样,阿娘回来的时候嘴里还说着呢,那个婆子竟然敢骗她什么的。 爹爹倒是打猎时留下的旧伤复发,不过不严重。 阿姐是想来看爹爹的伤么?” 江锦悦摸摸小二崽的头,这孩子虎的很,李王氏可没少说过几次,以小二崽这样的性格,除非是有她这样性子的女子,不然以后可是要吃苦了。 “带我进去看看你爹爹吧。 ” “江姑娘?你咋就真的过来了?快进来做,别光在那里站着,这两个孩子也不知道让你过来。 ”李王氏掀开帘子,给江锦悦让出一个位置来。 她晓得江锦悦的意思,对着江锦悦摇头:“让老李先睡着,巧儿,小二崽你们俩出气玩去。 ” 房间内除了睡熟的李少旷,就是李王氏与江锦悦了,江锦悦很少来这边,因为她总觉得自己来这里好像是在给李王氏要东要西来着,李王氏太过热情,动不动就会给他们送东西,尽管江锦悦不过来,李王氏也会亲自送去茅草屋内。 江锦悦打开一旁的草筐,从里面拿出来两三个精致布包包裹的东西。 李王氏好奇,只见江锦悦打开来一看,丝绸布料三四匹布,更有一些珍贵药材人参冬虫夏草之类治疗老寒腿。 剩下的就是给巧儿的买的胭脂与小二崽的衣裳,还有赠予李少旷的弓指套子。 “这……你拿这些做什么?” 江锦悦低下头来,李王氏明白过来:“你们要走了?” “嗯,跟你们待这么久,我也十分喜欢这里,李大哥和李嫂子你们两个是好人,帮助我们这么多,我无以为报,只能买这些物件来先赠与你们,还请不要拒绝,就当做是我的心意吧。 ” “今日有难你们助我,他****们若是有难也尽管可来都城投靠,只需找东盐城柳树下西街胡同口,有一大红门,只要报上北川公子,并说一下我的名号……” 李王氏哪里好意思,她晓得江锦悦是贵人,没想到江锦悦还是都城的大贵人,“江姑娘心善,可莫不是被这几日的那些疯婆子胡言乱语的扰了心情?” 江锦悦笑着摇头,又同李王氏说了些话。 …… ‘咚!咚!咚!’ 鼓声敲的急促,段二媳妇面色苍白无力,只命令人继续接着敲,敲的里头的人不耐烦了,直接升堂。 “堂下何人?”小县官弹着胡子,要不是那妇人手上捧着银钱,他才懒得搭理。 段二媳妇一身的上,她肥胖的身体还是让邻居给抬过来的,她趴在地面上哭道:“大人可要为民妇做主啊,民妇家中当家的,他、他……”段二的尸体被放在家门口,舌头生生被人拔去,双眼大睁吓得她当场尿失禁了。 只是起了歹心而已,结果却搭上自己的性命。 小县官听的半信半疑,“依你这么说,是村子里有了外来人,结果这外来人看你们不顺眼,起了争执?就把你当家的给打死了?” 段二媳妇哭天喊地,就差没拍自己胸口变成大猩猩的模样:“那人还不知廉耻,与她表哥有私情,我撞见就要打死我,还拿刀威胁!大人您看我身上的伤口,都是那贱人打的。 ” “哎呦,她还夺了我家传的宝贝,大人可以去查查我段家祖上也是有做过探花的,那可是我婆母千护万护的镯子就被贱人夺了去!” 段二媳妇什么不行,颠倒是非的本领倒是挺厉害的。 哭的泪声俱下,就连她都要相信自己的那份说辞。 小县官惊堂木一拍,岂有此理了?邻里另外的一些小事,结果闹成了这样子,杀人丈夫抢夺财物。 “你们几个,去把段二妻子所说的人给我押解过来!”或许这一段案子还可以让自己升官发财。 县官的师爷拧眉,走到县官身边低声说了些什么。 小县官眉头一皱,“段二媳妇。 ” “民妇在。 ” “你说的话要确切属实,所说都会成为呈堂证供,是要按了手印儿的,若是你有说谎的话……” 段二媳妇朝地上咚咚几下子磕了响头,“民妇绝对没有说谎,那女子说不定还是一个逃犯。 ” 这下好了,小县官一听逃犯就更开心,自己下半年的功绩就不用愁了,冲的那些人又多喊了几位。 段二媳妇现在就是无能狂怒,颠倒黑白的本事跟平时在村里,嘴碎的时候完全一模一样。 把自己说的多么可怜无助,就差没有在自己脸上贴上几张纸条,写上‘我很惨’。 三个大字。 而送段二媳妇过来的邻居则是皱眉,因为段二媳妇说的话不真实,处处只说他们多惨多可怜,但是却不说他们在村子里又做了什么样的事情。 段二死了还可怜她,但是又想想段二做的瘪三事儿,又觉得死了活该。 可是他们家徒四壁,有了钱也被段二给拿去喝酒了,什么家传的宝贝。 本想说什么早就已经被人群声给压住,“这夫人也太惨了吧,你看她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那人得下多重的手?听说还是一个女人做的。 ” “胡扯!江姑娘可不是这样的人。 ”然而这声音如同大海沉针一般,根本就没人听到。 邻居一看不妙,只得退出人群自己找到一条通往桃花谷的近路,迅速汇报这消息。 胡搅蛮缠 段二邻居来的快,一想这茅草屋那边是李家的地方,就先跑来李家这边。 一路气喘吁吁,抬起头来就瞧见正送江锦悦出门的李王氏。 “李嫂子,江姑娘果然在这儿,段二家的媳妇去衙门告你们了,我只瞧见段二死在了家里,以为段二媳妇心里有冤,所以帮她下山去,不曾想他们竟然是要告你。 ”段二邻居接过水来咕嘟咕嘟的咽下去。 江锦悦挑眉,瞧见李王是一脸的疑惑,“上次下雨,我们说要一起去采蘑菇,结果中途一个妇人疯疯癫癫地跑来,把嫂子你喊去。 ” “就那个时候?” “段二媳妇趴在草丛里面要偷袭我,幸好我随手带了药,当时慌张,拿起她手上的棍子就挥手乱打一通。 ”江锦悦笑的平静,早知道就直接打昏了就行,跟她废什么话,一点都不知道长记性。 真是麻烦呀,自己本来想走的不忙一点,谁知道段二媳妇这么会恶人先告状。 “那官府的人说不定已经去了茅屋之内了吧。 让我喊上我家……” 江锦悦摆手,“我表哥他山人自有妙计,你们就先回去吧,我这就随之下山去看看,不用为我们准备饭食了。 ” 江锦悦直接去了镇下衙门,这衙门的距离里桃花谷只有三里地的距离,段二邻居绘声绘色的跟江锦悦说着段二媳妇的形容。 直接把江锦悦给气笑了,这颠倒黑白的说法倒是很有理。 衙门外面围了一群的人,毕竟这小地方,衙门都没开过几次,无非就是什么谁家的羊跑了,或者是谁家的果树长了果子,结果旁边的人却把果子给摘了云云的小事,好没意思。 这下好了,出了人命,首先,在地上趴着哭的人是一名妇人,妇人给人的观念都是很柔弱的那种。 即使段二媳妇吃的肥胖,眼睛小,哭起来很显的囧。 也能够引起众人的同情心,“那女人就拿着棍子朝着我的肩膀上腿上,狠狠的捶下去,树棍子那么粗啊,一棍子下去都要了我老大的劲儿……” “噗……” 段二媳妇拧眉,脸上的眼泪却哗哗的流,谁笑了? 笑声不是很小,却在众人之间显得有些突兀。 众人闻声看过去,只见江锦悦从人群里面走出,面上带着讥讽与嘲笑,但是走的路生风,加上江锦悦长相清秀,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就是她!”段二媳妇指着江锦悦,及时感受到了江锦悦身上传来的煞气。 段二媳妇方才以自我可怜的模式洗脑了众人,这下子就有很强的底气。 “呜呜呜,大人可要为我做主啊,就是这个女人她要了我家那口子的命,还把我给打成这副模样,大人你看看她还在笑,一点都不知道悔改的模样。 ” “你又是何人?”小县官反问道。 “她是我的表妹。 ”赵澜今的声音从后面穿出来,江锦悦转过头,瞧见的却是那轮椅……是又要开始装瘸子了吗? 赵澜今除了那天晚上,便一直没有出去过茅草屋内,今日这般出去,他身后面的官员就像是站在他身边的人一样,长足了赵澜今的气势。 “我便是段二媳妇说的江锦悦,这是我表哥,姓赵。 ”江锦悦淡淡道,她一时间觉得自己还是太优柔寡断,要是直接把段二媳妇给解决掉,哪里还用今天来这里? 小县官朝着身后面招招手,师爷手一拍,把先前拍卖行典当的掌柜给喊了出来。 掌柜那处一个盒子,盒子精致小巧,打开来的时候里面的翡翠金镶玉镯子人众人睁不开眼。 “段二媳妇说你拿棒子打了她,可是真的?” “是真的。 ” “她还说这镯子是你拿去拍卖行怕典当掉的,也是真的?” 江锦悦点头,县官倒是有些不明白了,他也不反驳也不和抱儿媳妇一样哭天喊地的,去解释自己冤枉,纷纷拿出段二媳妇说出来的几样证据反问江锦悦,江锦悦一个不落的回应。 “的确都是真的。 ” “那段二的性命?” “大人觉得我和我表哥会有这样的力气么?”江锦悦笑道,走到赵澜今的身后,这轮椅什么时候弄过来了的。 小县官一时拿不定主注意,只觉得江锦悦实在是大胆,而且又十分冷静。 点头让江锦悦继续说下去,段二媳妇可不干了,愣是要扑上前去撕扯江锦悦的脸,“就是你,打了我还杀了段二,你与你表哥不清不白不害臊!” 然而,段二媳妇触及到赵澜今的眼神,那是多么可怕的眼神,让人寒风刺骨一般。 说话的声音都不忍不住的颤了一下音,低着头不敢再多言语。 长得虽然好看,但是眼神吓人呐。 “段二媳妇的确是我打的,因为她躲在草丛之中想要偷袭我,我是医女,手上有软筋散,段二媳妇中没中软筋散可以手指放血沾白布,若是白布上的血慢慢变为橙色,便是应了我所说。 ” “那……那是你抢走了我的镯子,我不夺回来,我就要吃亏了不成?” 江锦悦挑眉,看着还在胡搅蛮缠的段二媳妇,“据我所知……噢不,根据谷内的所有人的消息,要是我没有听错的话,段二经常喝酒赌博****,家中本来就剩下那么一点点的家底儿,也被他全部败光。 你说这镯子要是你的,还能留到今日么?” “那……”段二媳妇结巴道:“那是我藏起来了。 ” “大人,可否让掌柜的把金镶玉手镯拿过来。 ”江锦悦提议,掌柜的点点头,江锦悦抱着盒子看了几眼,对着一旁的赵澜今说道。 “这是我表哥赠予我的定情信物,我们遭遇匪寇落入湖中,好不容易活了下来,李氏夫妻有恩于我们,今日要离开,所以拿此物去拍卖行典当的赢钱。 段二媳妇我就问你,如果这东西是你的,你可知道这金镶玉的暗扣在哪里?” 暗扣?什么东西,她哪里晓得什么暗扣。 段二媳妇拧眉,“我……我自然知道在哪里,你把镯子拿走了,你也知道在哪里了!” 啧,胡搅蛮缠,果然小人与妇子难养也! 暗扣 “********的,你红口白牙胡说什么!” 李王氏赶得迟,就听到段二媳妇这么一说,李少旷也是个老实人,虽然腰伤让他走的很慢,“江姑娘为人村子里的人可都是看着,你说那镯子是你的就是你的么?” 江锦悦和赵澜今身上穿的华贵衣物,他打一年的猎都换不来,江锦悦平时在钱物上面表现的大方,不像旁人一样争执的面红耳赤,他是个老实人,绝对不能让江锦悦他们亏了去。 段二媳妇身子一抖,又哭诉道:“可是我那口子,他死的冤枉啊大人,他虽然生平爱喝酒,但也不是个坏的,怎么就轻易的被奸人所杀,你就说,是不是你杀的?” 好了,这下杀人又扯给赵澜今了,江锦悦看着他挑眉,‘真是你杀的?’ 然后还在上面的小县官就拍着醒木问道,“李猎户说你身体有伤,可是真的?” 赵澜今挑眉:“是真的。 ”没看见他还在轮椅上么,要不要给你转一圈? 小县官只觉得这两个人怎么不按剧情来接下去,因为旁的审案的时候,都会有人继续说着些什么。 冤枉啊,或者再扯出来一些千丝万缕的隐情。 然而江锦悦和赵澜今答应的倒是爽快,小县官一时间竟然找不出话来接着问。 他不问,段二媳妇就慌了,“大人,大人我家那口子可是惨死啊大人!” “方才去桃花谷里查看的时候,本官还让人去调查了一下你们当时的情况和为人,你段二媳妇,嫁给段二没有几年,甚至还传出来不合的传言。 ”小县官看着那纸上写的,什么三月没有米,段二是个奇葩去挖了人给老人做的坟。 因为那里边儿有老鼠存的粮食。 小县官看了一眼段二媳妇,确实有点像纸上写的什么胡搅蛮缠。 “段二这个人,喝酒赌博****,甚至是偷鸡摸狗的事情也没少干。 ” “可是死者为大啊大人!” “哦,对。 ”小县官估计平时那些个侠义的话本子没少看,生平最看不过这些破事儿,“那我问你,段二可是你所杀?” “这倒不是,他是自杀。 ”赵澜今的面色平静,江锦悦在一旁都不由得替段二说声,胡搅蛮缠,你说他是自杀,这谁信呢? 赵澜今撇过头,看着江锦悦一副‘你就可劲儿瞎说吧’的表情,“你不信?” 段二媳妇又开始哭天喊地,小县官的醒木在桌面上一拍,惊得众人纷纷看过头去。 师爷打量着赵澜今,此人气度翩翩,又一幅贵族的气派。 虽然身上穿的衣物与平时农家人相似,可是在他身上就不这么觉得,反而是……轮椅,瘸子? 师爷不愧是师爷,在县官恼怒边沿拉着他的袖子,冲在县官的耳边絮絮叨叨。 县官也眯着眼睛打量着赵澜今。 他们当官的人呢,虽然官级品质不高,但是多多少少也知道上头的一点点的小消息。 秋猎是一场集齐盛大的相当于春节祭祀一样重要的活动,有大型暗杀活动这种消息是万万不可以被传出来的。 可是那日回来的人并不多,更有什么某位官员以身殉职,某官家女子年方二八便香消玉殒之类的‘流言’。 更有摄政王已经连续多日不曾上朝。 注意,这些事情发生的时间都是在秋猎之时。 小县官思量了一番,他得罪的是一个人物,而且是一个大人物,自己的乌纱帽算什么东西,用乌纱帽给摄政王擦鞋他都可以。 这会儿要是跟摄政王杠上了……别说是乌纱帽 就是自己的这条小命都要没了。 ‘啪——’ 惊堂木声这是第几下了,不知道。 反正众人是都安静了,只见小县官厉声呵斥段二媳妇:“无知妇人胡搅蛮缠,这可是在公堂之上,方才你说那镯子是你的,那你就同这位小姐所说,来说一说这镯子的暗扣。 ” “这……”段二媳妇这下没辙了,那镯子好歹拿过来让她碰一碰啊,连碰都不让碰。 她那里清楚暗扣在哪里。 本来还想再去演一波,如果这镯子不是她的,然后朝地上一摔,什么事儿不就了了,不认这些人还能吃了不成。 小县官又转过身来问江锦悦:“段二媳妇说不上来,那你能不能说出来暗扣在哪里?” 江锦悦走上前来款款失了一礼,“这金镶玉的镯子上面的花纹,还有其上的裂纹,全部都是我所做,起初一开始并没有这些金条条,不过是个图个好看罢了。 ” 段二媳妇恼怒,“你这贱人不过也是说不出来!” “你怎么像个市井泼妇一样,这镯子当然没有暗扣了,不过是我说说,用来诈你的话而已。 这镯子没有碎掉估计也就一千两,碎掉的话就值个五百两,寻常人家若是能够努努力做个生意,估计也就个一两年光景的时间就可以赚来。 ” “不曾想,段二嫂子你起了的歹心要为这不值钱的镯子还债了。 ” “说的好!” 李王氏夫妇俩见根本没自己什么事儿,悬着的心也就放了下来。 结果就是,段二媳妇以诬陷罪被关****牢,还准备打了几大板子。 …… 江锦悦推着轮椅,“你说段二真是自杀的吗?” 赵澜今胳膊肘放在轮椅手背上,“你想知道?” 江锦悦连忙点头,只听赵澜今勾了勾嘴角:“这种小喽啰还不值得我动手。 ” 噫,开始了开始了,你说这些还不如不说呢。 赵澜今见江锦悦不想搭理自己,才慢慢道:“当时暗七也在,还没见到我之前暗七就把他拦了下来。 ” 段二骂骂咧咧,以为赵澜今是个好拿捏的主,威胁一顿就能骗出些前来,到时候再把赵澜今直接杀了或者怎么着都行,毕竟是个重伤之人。 然而还没见着病殃殃的江锦悦表哥。 就见暗七的长刀已经抽出,给段二吓得尿了裤子。 慌张逃窜之时没小心,那边是江锦悦晾晒的药草,因为根系太长就和不连一样。 因为要通风,江锦悦就放在了那个位置,段二一脚踩空……就摔死了。 江锦悦听的皱眉,赵澜今耸肩:“还让暗七帮忙送回家去了。 ” 是么,可真是替他谢谢你了。 信物 因为这件事,在桃花谷里又被耽搁了一天,受过江锦悦恩惠的人纷纷来给江锦悦送别,也包括送礼的。 什么鸡鸭鱼肉,什么编制的草筐竹筐,还有李巧巧绣的精致香包,里面放着还是江锦悦教她搭配的干花叶片,绣起来的时候觉得香极了。 可是江锦悦未必能带走这么多,一边推举一边本着‘不取民众一分一毫,不动民众一丝一线。 ’的想法。 连连拒绝的李王氏怒道:“你这一走,不知还有多久才能回来,或许我们这也是最后见一面,你昨日让我收下你送我的,那今****也得收下我送你的,咱们这才算扯平了,不然你那些东西我可就要全部丢出去。 ” 江锦悦晓得李王氏很少生气,也不好再拒绝了,接下了一块李家本想卖出去的白狐狸皮毛和李巧巧绣的香包,学着李王氏的语气:“我就收这东西这么多,你要是再多送给我的话,那我就全都不要了,你要丢就丢,我不管你。 ” 二人随后相视一笑,江锦悦上前抱着扭捏的李王氏,随后絮叨了一些就散了。 翌日。 江锦悦睡眼惺忪,她桌面上放着的确是干净的锦衣,精致的紫藤萝绣花看起来栩栩如生,更有紫色的流苏垂挂在下面,这衣物瞧着倒是仙的很。 一旁的桌子上还放着一堆的钗环首饰,还有一个精致的盒子让江锦悦诧异,结果盒子来打开,只见里面放的是她已经当掉的翡翠金镶玉镯子。 “江小姐醒了?让奴家伺候你换身衣物吧。 ”只见从门外走出来的女人,穿着粉色的绣花衣物,一看她的面容精致,实际上却不知晓她真正的年岁。 走路扭着水蛇腰,说话的细声细气但是听着不觉得娇柔做作,她的眉眼散发着魅力,让江锦悦看到了先是觉得好看,之后才是……这个人怎么这么眼熟……张娘子! “江小姐可是想起奴家是谁了?”张娘子拿起玉梳子,替江锦悦梳理头发,“江姑娘的头发真是好,奴家摸着都觉得爱不释手了。 ” “澜今呢?”江锦悦说出口来,听不到身后人回话,知道自己现在是失言:“摄政王殿下呢?” 张娘子冲着窗户外边‘诺’了一声,随后细细的替江锦悦梳理头发,选了一个卷着边角的发饰,有拿起一对儿步摇在江锦悦头发上笔画了几下,江锦悦转头看向外边。 一大群人站在那里,一顶精致的七香车轿子,上面挂着的流苏金灿灿的,又是谁家一辈子也努力不来的呢? 江锦悦安静的任凭张娘子‘摆布’听到外面细声细气的太监的声音。 “摄政王殿下,在这里待了许久,我们也是奉了皇上的命令来接王爷回去,让王爷在此蜗居太久,实属我们的失误,还望王爷……” 赵澜今抬起手来打断王德全的话,王德全笑的一脸僵硬,眯起他的眼睛盯着赵澜今看他身上有哪点是受伤的地方。 赵澜今不怒反笑:“确定是皇上亲口口谕?” 王德全拿着佛尘的手指发白,耗损了他的棺材本儿的钱,一帮庸才还杀不死这个瘸子了?朝中上下的大臣全都是没用的废物,缺了一个瘸子就不能运转,难不成没有摄政王就要亡国了不成? “是皇上亲口口谕。 ” “这就好。 ” 王德全一听,松了一口气来。 “只是我觉得待在这里还不错,身上还是有些伤口,不如在此处再休息个一些时日。 ”赵澜今抬起头看着冒冷汗的王德全。 休你大爷! 高台暂时关闭,远在边关的李将军突然传来奏折问了一句‘老臣可要回去?’国库的耗损过快,好不容易有了些底,赵澜今这么一消失,国库又开始空虚了起了。 王德全更是忍受了上官泓的无端怒火,气的摔了一大堆东西,下令找到赵澜今,把他给‘请’回来。 吸气,再吸气。 气死我来谁如意。 “王爷还请不要为难老奴,回去之后一定有最好的大夫和太医,与最好的药物让王爷恢复如同往常一样。 ” 如同往常一样喝毒药么?这个老刁奴。 暗七紧握这佩刀退在身后,十一立于一旁暗暗的记着他们的脸。 江锦悦收回视线来,张娘子让她睁开眼睛,她就睁开眼睛。 让她闭上就闭上。 反正就如同一个木偶人一样。 看的张娘子好没意思道:“江姑娘长得好看。 ” 江锦悦嗯了一声:“你眼光属实不错。 ” 张娘子:“……” 江锦悦手上摸了摸头发,感觉头发上面都快有一公斤沉了吧,小声问道:“王爷是一定要回去吗?” “上边的人处心积虑的让他走,又让他回来。 任何人都不喜欢,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得让那些人知道他是个有脾气的人。 好了,江小姐长着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貌,倒是和当年的柳才女一般模样呢。 ”随后张娘子在江锦悦的侧脸‘啵’了一下。 嗯?!你搞啥子嘛?!江锦悦惊道,捂住自己的脸颊,张娘子笑嘻嘻的没个正经:“只是想感受感受帝王般的感觉。 行了,一这么看来王爷是已经答应回去了,待会儿江姑娘便跟着我走吧。 ” “我们不一起吗?”江锦悦小声嘟囔一句,见赵澜今,他已经在马车上了。 和自己连一句道别都没有么? “出门在外,女子的名声最为重要。 更何况江小姐还是丞相之女,身份自然尊贵万分得很。 况且三小姐在外失踪时日这么久,要是传出去和男子********的话,怕是江姑娘不利哦。 ”张娘子侧过头来看着一旁的江锦悦。 眼中露出来的满是失望,又不知道是为何。 江锦悦拿起一旁的精致锦盒站起身来,对着张娘子道了一句“走吧。 ” 张娘子的马车离这里不远,她到时候直接就把江锦悦送回府内,江锦悦不想回答,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张娘子的话。 忽然视线瞥见一旁的锦盒,拿出金镶玉镯子之时出来一条黑线,江锦悦纳闷儿,拉出来黑线的一端,是一种纸条,里面有几个清秀的字‘定情信物,不可典当。 ’ 走个过程 江锦悦本来以为自己回来,还要面临好多的麻烦事情,比如,要是有人问她去了哪儿,不认识的人大可回一句‘关你屁事’四个大字,可是如果是老太君,她难不成还要骗她老人家不成。 可是这件事情这么危险,即使老太君站在自己这边,自己也有不想与她说出来的秘密。 张娘子在花楼之内最会察言观色,她瞧江锦悦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又小声嘀咕的,“江小姐不必忧心,回去之后,这种人都会以为你去佛寺里面为自己祈福。 先前是长公主殿下邀请江小姐,长公主殿下写了一封信已经交给了江丞相。 ” 江锦悦点头,过了一会儿,忽然道:“让长公主殿下费心了。 ” 仅仅这几个字,张娘子一听就没多高兴,她转过头来,目光之中满是不屑:“奴家在花楼待了那么久,也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但是有一点我要提醒江小姐你。 可不要被长公主殿下那一层美丽的面貌迷了心智。 ” 上官昭阳和上官弘兄妹二人做过什么,只有一直跟在赵澜今身边的人才会清楚。 张娘子顿了顿:“上官昭阳同你这般年纪就应该出嫁,可是她那性子刚强,不似寻常女子。 二八年华订婚,后又退婚。 ” “奴家听说你家兄长江才子要迎娶她,这么几个月一点动静都没有,估摸这件事儿也是凉了。 ” 江锦悦看着张娘子说话的时候,眉毛都在一抖一抖的,似乎是对于说上官朝阳的八卦十分热衷:“聪明的女子大多数都不讨喜,但是锦悦也一直相信姻缘自有天定。 ” 张娘子很显然对于江锦悦这个回答,不是很感冒。 若是她手下在这里,必然会继续八卦着问东问西问这个长公主都成老姑娘了为何还未嫁,是不是在等什么人一样?可江锦悦明摆着不喜欢说人闲话,就是不枉张娘子想要说的话题,继续扯下去。 看着外面车水马龙,张娘子索性掀开帘子:“不知道江小姐还要不要回你的北川公子府?” “你知道我是……?”江锦悦警惕的看着她,自己那个时候和芙蓉男装的打扮,又扯了一些假名号来去骗过来人的眼睛,其实那个时候她也没想到过自己会如此的顺利。 “是你?” 北川公子的名号虽然响亮,但是真正记着的人要么是觉得自己文采比北川公子好,要么就是酸的,不屑于对于这个横空出世的北川争夺名号。 仅仅是一面之缘,张娘子也在自己为江如苑埋下陷阱之时推波助澜了一把。 …… 江锦悦到地方的时候,马车上又拿下来了一些大包小包的物件儿,这个地方也不是别的地方,就是离都城最近的一个佛寺。 下车之后,江锦悦揉揉眼睛,四下看了看,腿脚是坐在马车上,太长时间都有些发麻了,下马车的时候一颠一颠的。 刚到佛寺附近,江锦悦就听到有人在喊她,这是条件一样,并不是很显眼,但是在宫中女眷里面有很多这样的轿子。 轿子旁边围了她的几个侍女和芙蓉。 芙蓉与江锦悦的关系最好,立即小跑过来:“小姐去了那么久,可把奴婢给担心坏了……张娘子。 ” 张娘子挑眉,嘴角勾着笑意,她坐在马车上方笑了一下,便不需要再多说,手上甩气鞭子驱使马车离开。 楚向楚心二人连忙赶来,这才是自己的直系主子,幸好她来了,不然她们几个就要被赶走了。 “小姐一去竟然这么久才回来,连消息也不曾透露半分,芙蓉姐姐都差不多要急坏了。 ” 江锦悦手指搭在芙蓉脉搏之上,芙蓉弹开:“芙蓉没大碍,且先回去吧,奴婢已经派人给佛寺,以小姐的名义捐了香火钱,还帮小姐求了平安福。 ” 江锦悦心里也是感动,到头来,在府里也就这几个丫头记得住自己了,“都先回去吧,回去拿赏钱。 ” 自己来佛寺里面无疑就是走个过场,走过佛寺,然后再回丞相府,这样也没人好说自己的闲话。 “小姐,快跟我们说说,你是怎么逃出去的,奴婢和芙蓉姐姐当时找了你好久。 ”楚向问道,结果被芙蓉瞪了一眼,出门在外,连这些规矩都忘了,难道我不知道隔墙有耳的道理吗? 江锦悦倒没想那么多,脑袋靠在后面的墙上:“唔……当时长公主殿下的护卫护住了我。 可惜那年轻的护卫了,那你们二人呢?” 芙蓉迅速接过话来:“那时我受了伤,身子比较虚弱,小姐为我出去找伤药退烧。 蜀亮小姐走后没有多时就听到远处传来的厮杀的声音。 ” 楚向点点头,拉着芙蓉的袖子:“奴婢就让芙蓉姐姐强撑着,我们二人一块躲进了箱子里面。 ” “这些事过去就过去吧。 ”芙蓉道,狩猎,场上如果遭受了旁的事情,比如天灾人祸之类的,那就是说明,当今的皇帝昏庸无道。 虽然这是一种八竿子也打不着的关系,上官皇室的人下令不准被他人知晓,或者是随意传出去。 遮遮掩掩的这件事情也就被一笔盖过,比如赵澜今就是从襄阳回来,他这会还要赶着去襄阳一趟。 江锦悦的消息是和上官昭阳在一块儿,所以也就是用上官昭阳的一封信,说自己在佛寺烧香祈福,这也就有了江锦悦被张娘子送到佛寺的外边。 到了丞相府的外边,江锦悦是不能直接进入大门,她还要遵循古代智障礼仪,围着丞相府绕个三圈。 让江锦悦都有些想说,要不我下车,你们绕个三百圈我都不成问题。 随后在丞相府西门的门的位置进去了,江锦悦以前闲暇想出府的时候,也没少在这边溜达。 “姐姐!”江然稚嫩的声音传来,江锦悦只瞧见一身红色衣物的人影朝她奔来,把她抱了个满开怀。 “唉哟——!”这臭弟弟,半个多月不见还有他长高了的错觉,伸出手来比划了几下,确实是比之前高了一些。 “三小姐既然回来了,还请快去见过老太君吧。 她老人家都等着急了。 ”嬷嬷道。 议亲论 江锦悦心里一紧,松开将然加快自己的脚步,走到老太君的院子里。 这个老太君,这个老祖母,别家的女子音讯全无甚至都已经暗中的发布了死讯,而自己的消息全部被压了下去。 嬷嬷很快就遣散周围的人群,让院子里面的一些丫鬟啊,婆子啊都暂且休息个一日来。 江锦悦穿过楼阁,径直朝着小道走去,一路进去老太君的庭院。 谁知江如苑像是早早的就等着她似的,“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三妹妹,三妹妹自从上次一别这一别就是好几日呢。 ” 把你给酸的。 江锦悦心里嘀咕,她懒得去搭理江如苑的话,继续往前走去。 江如苑恼怒,这个小贱人离开了那么一会儿时间,竟然还敢给自己耍脸了?“江锦悦,你给我站住!” 嬷嬷闻声转过头来,眯着眼睛看了一眼江如苑,江如苑被盯得发毛,偏生这个嬷嬷是老太君身边的人,她动不得。 死老太婆,连下人都敢跟我使脸色了? 江锦悦放慢脚步,她瞧着坐在正厅位置上的老太君面色平静,但是双眼之中有些劳累无神,愣愣的盯着眼前的物件儿发一会儿呆。 “老太君。 ” 老太君闻声抬起头来,她的精神有些恍惚,只是一见到江锦悦便又笑又气又怒:“你去哪儿了?怎么现在才回来?可不知道我这一把老骨头,为你担心的心跳一次,骨头就要散架一次哟。 ” 江锦悦明白老太君是真心为她好,不知为何,眼角泛酸,我其实没有哭,我只是眼睛进了砖头。 “锦悦今日还有一命在,还要多谢老太君,小然也是受了老太君的照顾,以后锦悦定然不会在以身犯险。 ”江锦悦伸出三指其誓,又觉得不过瘾想着要不要咒一下自己。 老太君哪里肯,她心疼的不行,连忙拉着江锦悦的手:“不许咒自个儿的,都说好了要好好活,你老祖母我都要争取活个一百二十岁!” “诶!祖母要活到锦悦也做了祖母的时候。 ” 老太君笑嗔道:“那到时候我就不是老祖宗,就是老妖怪了!” 祖孙两人笑了笑,这件事儿也就这么乐呵呵的过去,至于蔡氏和杨氏那边,江锦悦就不必在过去请安了,一个是准备为自己的儿子挑个媳妇,另一个则是自己的女儿犯了错误,被关禁闭呢。 把江锦悦听的直乐,随后又考了江然一些诗句,江然的应变能力很强,回答的条条是道。 江锦悦熟知自己要是再把一些寓言故事之类的跟江然讲,江然能够跟你举一反三说一大堆,俗话说得好,那什么孩子七八岁,猫狗都嫌。 当然江然不是调皮捣蛋的那种,他十分的聪明,学习什么的上手也快。 江锦悦怜爱的摸着江然的脑袋瓜,以后他再大一点就可摸不得了,“你在这府中这几日,可有人欺负你了?” 江然很老实的点头:“二姐姐欺负小然,但是小然已经欺负回去了。 ” 嘿哟,你还敢欺负她,江锦悦笑道:“二姐姐又怎么搞事了?” “她说姐姐的坏话,先前府里来了姐姐的朋友,好像是林姐姐,结果你不在,林姐姐要走之时,二姐姐出现嘲讽了一把。 ” 江锦悦听着点点头,嗯,有江如苑的做事风格,蠢钝如猪,不分场合。 林姐姐,难不成是林依荣来找过自己?到时候自己去找她一下也不是不可。 江锦悦又想了想,要不要把社会忍让法则告诉江然。 “如果此事是发生在私底下,你便可直接大怼过去。 如果此事是发生在众人的面前,姐姐还是想劝你,不要去管这些,毕竟众人之听着笑一笑,若是多做解释或者反驳,便是相当于承认有这么一回事的。 嗯……我说的你能听明白吗?” 江然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那时候二姐姐还在滔滔不绝的说着姐姐的坏话,我就想了法子,惹恼了二姐姐跑去爹爹身边。 ” 哦,懂了。 这一招倒是蛮会活学活用的,江然不好直接去怼江如苑,只得借用江潞州的手。 这差不多就相当于借刀杀人吧。 芙蓉端着水盆从帘子后面走了出来,“这个天色已晚,明日二小姐还要议亲,说不定小姐也要过去做一个陪衬,今日便早早的先休息着,四少爷也先回去吧。 ” 江然也至少将江锦悦才回来一时间也应该好好的休息。 点头自己应声便直接拿起他的一些书本子,就回到他的屋子里。 江锦悦却神色不变的问道:“议亲么?你说是二姐姐议亲?” 芙蓉把水盆放在江锦悦的桌子上,让江锦悦先泡着手,那上面有着被野草野菜划伤的伤口和茧子。 女人的手就好比女人的另一张脸。 江锦悦的手上的伤痕这么多…… “我不是娇贵的人,人要是真的想活下来,管他生活艰辛不艰辛,不都是要这样么?”江锦悦扯开话题又道:“我今日回来见到了二姐姐,还是一如既往的发这酸,这一难怪她会如此,原来是要议亲,我过来不就压了她的风头了。 ” 芙蓉面色平静,又给江锦悦手上抹了桂花油,“二小姐议亲过后便是三小姐你了,那阮郡王实在不是个良人,前日里有人传来消息,说是有一女子和阮郡王在船上泛舟,后几日就见到女子的尸体在河中。 ” “是那女子被杀了?” 芙蓉摇头:“听同来的人说是女子被人下了药,知道自己清白没了,河水湍急,她又不甘愿做他人贱妾,性子刚烈直接跳了河。 ” 江锦悦的手一顿,揉揉手背上面的皮肤,想起先前阮子舟那个垃圾对自己做的事,这么明目张胆,又是仗着谁? “那女子想必也是个可怜人,那二姐姐的议亲什么时候开始?”江如苑出嫁,之后就轮到她自己出嫁。 江如苑一定是拼劲了全身力气想做妃子了吧?就算不做妃子,巴结江路州的人里面也有一定势力的人。 古代这一点不好,女子嫁人不能随心所欲。 女儿心事 江如苑瞧着仆人如同过江鲫鱼一般手上拿着一些精致的礼盒。 彩芝小声道,这些物件儿都是杨氏花了好大一笔钱拿去给她选的,京华城的胭脂,翠玲陆的首饰,千绣阁绣女的衣物,个顶个都是上号的物件儿,穿戴出去都可以跟宫里面的娘娘相比了…… 然而江如苑冷冷挑眉,瞪着彩芝让她没有把接下来的话说完。 如今江锦悦回府,丞相府里就可以正式开宴请人前来议亲。 其中一定不会缺少各种的少年才子,有权有势的,有才华的,外貌长相英俊的等等。 杨氏似乎仍然想让江如苑进宫,请来的都是京华城最好的上妆师。 “给二小姐请安,我就是杨姨娘吩咐,特来给二小姐整理妆容的。 ”说话的人端出来她手上的锦盒,打开里面的胭脂,香味清淡不刺鼻,一看就是上好的货色。 谁知江如苑却兴致淡淡,说话的人先介绍自己一遍,“我姓刘,他们都喊我刘娘子。 二小姐要是不介意也可以这么喊。 ” 刘娘子随后对着众人让她们把手上的东西都放下,留下了几个人侍奉江如苑更衣。 江如苑完全是心事重重的样子,跟她说话都懒得搭理,不爱聊天的人就不喜欢遇上这些人,你说一句她应一句,整个一副好无聊的样子。 刘娘子什么人,她可没少见过这类的,议亲之日不开心,怕是心里边儿有人了,她笑笑:“女为悦己者容,二小姐的长相与家世都十分不错,想必议亲之时一定会大获成功。 ” “你懂什么。 ”江如苑轻呼一声:“身份地位在他眼里又算得了什么。 ” 看来是身份地位比江如苑高,刘娘子撇嘴:“二小姐比旁的女子幸运的多了,丞相爷给你亲自办了一个这么盛大的议亲场地,那意思不就是让小姐亲自去挑选吗?再说了,在我们这儿,有哪个官家女子可以和二小姐相比的。 ” 江路州不宠自己的女儿吗?他可是从小就仔仔细细的教育她,吃穿用度都是极好。 也不是不知道杨氏的那点小心思,江路州对江如苑犯下的错误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最严重的时候,不过就是打一个巴掌,再给一个枣之类。 江如苑淡淡的嗯了一身,心中腹诽,算你说的还不错。 “彩芝,赏。 ” 刘娘子见钱眼开,连忙道谢了几句,随后又想和江如苑聊开一点。 “不知道二小姐是心仪的哪个男子?别看我只是一个化妆的,其实闺中的一些重要场合,也是有请过我们京华城的女子前去,说不定你说出来我还能给二小姐你指点指点一二来。 ” 江如苑挑眉:“真的?他是……”江如苑险些把那个人的名字说出去。 仍然记得那天的夜晚,赵澜今的侧脸映照着火光,他那个时候还对她笑,在她遇到生命危险的时候来救她……江如苑的话却在这个时候停顿下来,“你问的太多了。 ” 刘娘子见江如苑变了脸,也不再多说,先是赔了一个不是,随后招呼人给江如苑换上衣裳,上身是有一个浅粉色锦丝做的小背心之类的衣物,下身则是一袭浅粉红渐变色长裙,刘娘子手巧,把江如苑的发丝给打散开,后面做一个和她外貌温婉的弯月发髻。 眉心点上一抹淡淡的胭脂红。 杨氏特地走了出来,瞧见江如苑就夸,又给刘娘子打赏了银钱,把刘娘子乐的腰间钱袋子都要压的她走不动。 丞相府里中秋节没有布置一番,今日倒是布置的不错,新来的管家让人把这处打理得井井有条。 此时,一辆马车在丞相府的院子前面停下,车轱辘跟着转了几圈,停下来的时候,马车上的女子还在东张西望的。 “郡主,到丞相府了。 ” 慕容萱瞧了瞧,这都城的确是比他们那里好了不少,她的阿爹与阿娘那里,有挺拔千年不死,死后千年不倒,倒了千年不灭的胡杨。 有大漠风沙的洗礼。 这丞相府里倒是气派的很,里面瞧着,觉得布置高阔平和。 远处能瞧见小小的假山,有桥有河有小湖泊。 她四下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手上拿着一张红色烫金纸的请柬,不知不觉慕容萱转过头的时候。 发现自己跟人走散了…… 慕容萱的羡慕神情,很快就被惊恐所代替。 她在自己的族中被保护的实在太好,导致在此处她有些慌乱。 也不敢去问那些忙来忙去的仆人。 江锦悦因为今天起的实在太早,她就完全忍不住,一个一个的接连打的哈欠。 方才才从老太君的院子里面出来,还在那里吃了一些早茶,只是早茶不顶用,她现在有点梦游天外的感觉。 她昨晚睡觉时,也有了和江如苑同样的烦恼,自己不愿意做别人妾室,可是便宜爹图啥,自己去见他也大多数理由都是以公事太过于繁杂,根本就忙不过来,就不能见她。 说的跟她是老虎一样避而不见。 江锦悦想着想着,从一个问题想到了两个问题,两个问题再继续****,你说,人类进化那么多年,有些人拿脑子仔细思考,结果成了爱迪生。 有些人拿着脑子想多学多问,结果人成了诸葛亮。 然而还有些人想着精打细算的事情,对自己好,或者对自己不好,众人之间繁杂的关系千丝万缕,如同一蜘蛛网一样,结果这些人成为了‘妒妇和妒夫。 ’ ‘哒啦——’一声,江锦悦被惊到,百无聊赖的拖起身来,双手放在耳后,看着突然闯进来的……这衣服怎么这么像是藏族的衣服?珍珠玛瑙玉翡翠,耳环都是及其有民族特色的椭圆形。 慕容萱面露窘色,嘴里结结巴巴道:“不……不好意思。 ” “客人?”江锦悦脑海里搜了一片段,没搜到是谁:“小坛子而已,你先出去吧。 ” 慕容萱如蒙大赦,连连道谢:“谢谢,我刚刚看这里只有你一个,喊了一声你也没搭理我,所以才把坛子打破的。 ” 她故意的?!是故意的还要跟自己说说? 食无味 “哈哈,那既然没我的事,我就先走了。 ”慕容萱说话气力不足的样子。 江锦悦这是闲的,实在无趣,直接站起身来。 “等等,我的坛子可金贵呢。 刚刚你打完坛子的时候我没看到,旁边有一个坛子和这个坛子虽然长得很相像,但是时间和制造价格可不一样。 ” 慕容萱愣愣的睁着大眼,“那……你想怎么样?” “一个坛子四千两,这可是古陶镇里面的第一窑,烧出了的坛子就这么一个,可贵着呢。 ”江锦悦走到她面前伸出手来,慕容萱显然是被唬住了,颤颤巍巍的把红色烫金邀请函放在了江锦悦手上。 “这是什么?”江锦悦打开里面的信封模样的壳,里面一张纸上的字迹与江如苑字迹差不多。 “上次中秋宴上一别,如苑觉得慕容小姐真是不多见的真性情之人。 特地相邀……慕容萱?” 慕容萱! 慕容萱点点头:“就是我。 ” 哎呀,要是江如苑知道慕容萱来自己这儿了还不得气死,又会来自己面前逼逼叨一波,江锦悦只觉得麻烦,喊了外面几个丫鬟来人,又想起江然被老太君喊了过去,她就让楚心楚向也跟了过去,芙蓉应该是帮她找江然要的东西了。 “诶,慕容小姐,你要是无事的话可以先行离开了。 坛子的事咱们一笔勾销。 ”拜拜不送。 慕容萱却拉着江锦悦的衣角,很是难为情的样子,小声怯懦道:“我……迷路了。 ” 江锦悦的唇角微微挑起,迷路,嗯,迷路是一个正常情况,她有时候也会有点迷得慌。 索性自己这次做一个大好人,起身来亲自送她过去。 江如苑议亲的消息,丞相府里面的下人都清楚。 简直比平时不知道机灵多少倍,要是自己有事的话,他们没有挂灯笼唱大戏,对自己来说就已经是不错的了。 就这样,慕容萱紧紧跟着眼前的人,初来乍到,慕容夫妇就交给她很多道理,让她不必太过于谨慎,但形势之时也不可太过于骄纵。 凡事一定要拿着十二颗七窍玲珑心来。 江锦悦听她絮叨,不由得在心里嘀咕,也是个天然无添加的纯真少女,估计也会被江如苑给利用一把。 等到了地方,江锦悦指着里面正在忙碌的人群,把慕容萱往前一推,拜拜了您嘞。 谁知这一动作引起了一声轻笑,慕容萱回头望过去,先喊了声:“阮郡王!” 阮子舟可真是应了又双叒叕,这一次他来的可真是巧的很,阮子舟假装没有瞧见江锦悦一般,先跟慕容萱打了个招呼。 上下打量着面上透着绯红的慕容萱,其后才是挑眉见江锦悦想走的步子。 “三小姐不留下来?” 江锦悦知道阮子舟现在的身份,自己可不能像以前一样对他呼来喝去的。 早知道那个时候就直接给他打成残废,省得再去祸害无知少女。 “左右不过无事,留下来,不留下来,也都没什么关系,只是今日是二姐姐重要的日子,锦悦就先不留了。 ”江锦悦跟他客气道,一想起昨天晚上和芙蓉说的那些话,阮子舟逼迫良家妇女强行发生性关系。 这对女性来说无疑就是死罪了,你让人怎么活? 她眯起眼睛,嘴角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笑得有些腼腆一样。 可是她眼中的嫌恶却也表现的十分明显,即使高高飞上了枝头,也不过是先前的那只偷了麦子的杂毛麻雀。 “阮郡王真是一个念旧情的人。 ”江锦悦笑道,抬起脚来转身离开,阮子舟反讽道:“三小姐竟然去了那么久,知道的人以为是礼佛,不知道的人还以为……” 江锦悦挑眉:“哪能像阮郡王一样,对了,不知道我二姐姐选中了人没,我可是记得先前的旧情。 ” 旧情,阮子舟之前和江如苑一口一个子舟哥哥,如苑妹妹喊的好不亲热,现在撑了这么久的时间了,这俩人可别忘了之前他们发生的事情。 宴会之上筹光交错,江如苑本来脸上一脸平静的笑容,瞧见慕容萱过来立即起身相迎:“郡主怎的来的如此晚,该罚!我这儿准备了上好的果子酒,你快喝一杯尝尝,比起你们那儿的马奶酒又是如……何。 三妹妹?” “锦悦见过二姐姐,原来杨小姐和这位钱鑫小姐都在呢。 哦,阮郡王也已经到了。 ”江锦悦笑的天真无邪,让慕容萱看了都一脸的纳闷儿,戏里流传变脸,她自从来了都城,却发现好多人其实都会变脸呢。 男左女右,男席子和女席子都坐着人,偏偏这个阮子舟直接走到正中间,先跟江如苑打了个招呼,得,旧情人见面,分外眼红呗。 女席子上有一大半的女性都是姓杨的,杨氏为妾室,上不了台面。 蔡氏虽然是大夫人,可她是不会给杨氏这些人留下一点情面。 一点儿都不行。 江锦悦看了看,这里还真没她的位置,有几个官家女子她虽然认识,但也不是很熟,看自己的时候都是一脸的嫌恶,怕是她的好姐姐又跟人添油加醋说了些什么吧。 啧,这里还没有位置了,四下看了看,那些下人连动都不动就等着看江锦悦的笑话。 江锦悦眯着眼睛四下寻了一遍,突然,慕容萱伸出手来朝她勾勾手。 索性没有位置坐,不如自己直接就坐在这里得了。 这么一坐,她就明白江如苑为什么要找这个傻白甜好斗的慕容萱了,慕容氏独女,慕容辰是上官皇氏的老臣,先帝的先帝那个时代,也就是上官泓的爷爷那个时候,慕容辰就开始辅佐上官泓的爷爷。 到了先帝那一代,那时他还不是皇帝,只是个不受宠的闲散王爷,逃难之时得慕容辰的救助,上官泓那个时候就被放在慕容辰的身边。 可以说,慕容辰对上官泓可是有大恩。 慕容辰的爵位是亲王,仅次于赵澜今的一个位置,谁人不想去巴结?偏偏这个慕容亲王不一般,人在辉煌时期,自己去了边关之地。 现如今的,就是他的女儿,慕容萱,看起来年岁也约莫有十四五岁的样子吧。 秘密 难得的是,这一次江如苑并没有表现的太过于很生气或者是发怒。 她生气的时候总是小家子气,一口一个贱人在那里胡诌,看来江锦悦离开的这么一段时间,她很开心哈。 慕容萱抬起头来:“原来你就是三小姐啊?”她说话声很小,又尖又细,像是动漫里面的配音员一样。 江锦悦挑眉:“怎么?” 慕容萱小脸儿皱在一块儿,她们两人无意是坐在角落里面唠嗑,以往她慕容萱可是最是收人欢迎,哪里会有这等尴尬的局面。 她笑了笑:“与如苑,说的有点不相同。 ” 江锦悦勾起嘴角朝她眨眨眼:“那是你的眼睛视力不错。 ” 慕容萱琢磨这她的一句话,就当江锦悦是在夸她了:“你们姐妹之间是不是有小矛盾啊?如果有矛盾的话说出来就好了,像我也想要个兄弟姐妹。 可惜我一个人实在是太孤单。 ” 慕容萱给江锦悦的感觉无非就是如此,单纯,傻白甜和好欺负。 就她和江如苑这姐妹关系,见面能打个招呼不说反话已经是最好的了,像是江如苑以前使得那些个小手段,江锦悦都不屑与之为伍。 今日的议亲宴,似乎不怎么样,江如苑相等的那么一两个人都没过来,剩下的这些个……就单说钱尚书家的钱锟。 长的就跟个钱袋子一样,钱尚书到底是有多爱钱,一个鑫,一个锟的。 读书人都把金钱叫做阿堵物,是以江如苑看着钱锟,她就觉得他浑身着金钱的恶臭。 江锦悦建议她这个二姐遭受一下社会人的毒打,就不会这么挑了。 还有一个姓段的,看起来一表人才,只是他……有点娘。 喝酒了,嘴角上沾了酒,拿出手怕擦一擦。 夹菜了,细嚼慢咽的样子很安静,却只吃了一两口就饱了。 就连说话,都是细声细气,侍女过来替他添酒,他都是点头回应。 江如苑觉得这个也不行,娘们唧唧,长得好看有什么用,这么娘谁知道是不是病秧子。 可江锦悦看的倒是点了点头,嗯……这小伙子还挺温柔,在现代妥妥是一暖男,法国绅士了解一下。 江如苑这小姑娘眼神就是不好使。 有钱有势,品行端正的都看了,江如苑几乎都要挑剔个遍,这都什么跟什么,脸上强忍着憋屈,带着笑意面见他们。 至少爱笑的女孩儿不至于太惨。 …… 丞相府里面有客房,阮子舟这家伙喝多了酒,江路州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让阮子舟住进了进去,这是江锦悦回府三天里第一次见便宜爹 。 “锦悦见过爹爹。 ” “嗯。 ” 再无言,江锦悦也不想继续说下去,她挑着眉毛看着阮子舟,就这个损色儿,你还要让她嫁么? 可是江路州不言语,自顾自的走开消失在了江锦悦的视角之内。 呵,可笑至极。 至少今天她二姐姐嫁不出去,她自己也不用愁嫁给阮子舟会如何。 这也是难得的江锦悦不想让江如苑走那么快,她可是自个儿仅剩不多的乐子。 “一堆蠢货,都是什么人过来你们也不知道拦着点儿!”江如苑愤怒至极,忍了一整天的脸这个时候绷不住,朝着领路吓人打过去。 下人立即捂脸,慌乱的磕头。 ‘咚咚咚’的声音,要是过年的时候安排几个下人咚咚咚磕头,估计鞭炮钱都省了。 江如苑心烦意乱,大吼一声‘滚’,当场几秒,就剩下江如苑一人在此处。 回去之后,江如苑遣散众人,扯下来今早上刘娘子给她的钗环。 江如苑又是哭,又是气的。 哭她今日这么憋屈,气她怎么如此没用,襄阳会的时候,机会不好好把握住,偏生给李意这个蠢货留了路让她自顾自的爬上官泓的龙床上了! 江如苑的问题还是在她蠢上,一次做不成就应该察觉到,偏生死死的抠着皇宫妃位不放。 那日皇后管云贤良淑德,管云身后的管家又是什么样的身份。 尊贵,大度,聪慧,和善。 尤其是她的身份,最为适合做上官泓的妻子,上官皇室可以载入史册的皇后。 无论做皇妃,嫔妾,或者是一等宫女。 她们最重要的是身份,比如林依若,她就是不想做妃子,才做了上官昭阳的左右手,如今是上官昭阳身边的贴身侍女。 江如苑不知道的是,两个月后,杨佳子作为丽妃进了宫。 梦中,江如苑迷迷糊糊的梦到了一个人,他靠近自己,还说别害怕,只是他喊的不是二小姐,而是她的名字,江如苑。 她看着他的脸,那一张熟悉的脸,他面容俊逸,大手分明。 他…… 江如苑醒了,被自己给吓醒的,她梦着谁不好,偏偏梦见了赵澜今。 如果是成为皇上的妃子还好说,可是赵澜今算怎么一回事儿? 江如苑大喘着粗气,喊了几声,没一个丫鬟出来的,索性就出去走走。 夜晚的虫鸣不断,江如苑听着也只觉得心烦意乱,她百无聊赖的看着前方,算不清楚现在的时间是多少。 “郡王大人,当初的那件事可是有小的电一份,现在名和利纷纷让大人您给抢走了,那您只是也给小的一些银钱吧。 至少……只至少让小的能有一条活路。 ”说话的人祈求着。 阮子舟烦不胜烦,加上喝醉了酒,他又看着眼前的人晃来晃去的样子,只觉得跟蜜蜂一样,“给你活路?要不是我出的钱,你以为他能好好的活到现在?” “那玉佩明明是我捡的,要不是我儿子拿着玉佩穿着那位大人的衣物。 那位大人哪能活到今日?你已经顶替了我儿子的功劳,我儿子都死了,我连为他买一口棺材的钱都没有啊大人。 ” “死老东西!”阮子舟骂道。 也把躲在假山后面的江如苑给吓了一跳,什么玉佩,什么替死?那个哭的老头儿好像是丞相府里的仆人。 阮子舟现在喝的醉醺醺的,他的胆子也大了许多,晃晃脑袋,眼睛瞅见了堆砌在湖边的大块鹅卵石。 父母命 于是脑子一热,抄起了身旁的大块鹅卵石朝着老奴砍了过来去。 江如苑吓得缩着脑袋,这时候也不敢多看,只听见阮子舟一个劲儿的问‘玉佩呢?’玉佩在哪里之类的,听的江如苑有些懵,阮子舟平时看起来软弱无能,暗地里大家都称其为‘软柿子’,结果这个时候就跟发了疯一样。 自己身边也没有奴仆,巡逻侍卫也不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 江如苑哪里还敢在想那么多,蹲下身来隐藏自己的行径。 这是要做什么?阮子舟他想干什么? 江如苑心里害怕,不是过了多久她才听到外面没有声音。 而且在她勾头往后看过去的时候。 阮子舟早就跑掉了。 江如愿心里冷哼,果然是软弱,就算杀了人也不敢直接把尸体解决掉而丢在这里。 那一块儿很大的鹅卵石被丢弃在湖中,而那人则是躺在原地一动不动。 鬼使神差的江如苑心里虽然害怕,但是她并没有离开此地。 颤颤巍巍的走到那已经躺在地面上的人身旁。 老奴的手指动了动,似乎在表示他并没有死去。 额头上冒出来的鲜血堵住了他的脸。 江如苑也不知自己为何站在这里,她攥紧手指。 老奴的手已经伸出来握住了江如苑的裙角,“救救我。 ” “救了你就能活下来?”江如苑平静道,只见老奴从他袖口里面掉出来一块精致的玉佩。 他们刚才说玉佩玉佩的莫不是就是这个东西?江如苑捡起玉佩拿在手上翻看了一下,只见雕刻精细又有一些小字,而且上面的龙纹精致,像是真的活过来一般栩栩如生。 这天底下能有几个人能使用这样的玉佩呢? “这玉佩你从哪里来的?” 老奴的手已经啪嗒一下子落在了地面上,江如愿抬起脚踢了一下他的手。 看来是死了,或者是晕过去。 “快!你们几个快过来!” 江如苑闻声猛地转过头,阮子舟又回来了。 不等她多想直接放将玉佩放在自己的胸口衣襟里面。 四下翻找一遍,只得在躲入那假山的后面去。 阮子舟对着他身后面的小厮指着那躺在地上的老奴,骂骂咧咧道:“这个死老东西一开始就不该留下他。 你们几个,去把他的尸体给我带走。 不能在此留下把柄。 ” 把柄,他说是留下什么把柄?能够让阮子舟如此下狠手……江如苑偷偷用往那边看了一眼,她瞧见了那老奴血红的双眼。 正在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江如苑吓得直接瘫坐在地上。 那双眼睛如同讨命之鬼一般,江如苑紧紧地抓住胸口藏着的玉佩。 “等一等。 ”阮子舟闻声转头。 “是什么声音?” 糟了,刚刚自己动作太大,他现在已经知道这边有人了吧?江如苑要紧牙关,缓慢的向自己身后移动,也不知是为何,那老奴突然动弹了一下,发了疯似的,也有可能是回光返照最后之时紧抓着前方的人的手张口就咬。 “啊!该死的东西!” 成功的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老奴自己的身上,江如苑听着那些人渐渐离开的声音。 在假山的后面躲了一会儿时间,等到完全确定阮子舟一行人不会再来之后,她才立即狂奔回了自己的院子里。 …… 因为江锦悦是才回府没有几日,林依荣上次来找她之时不在府内,今日又特地让林大夫人送来了拜帖。 这件事正合江锦悦的意思,在院子之内待的实在是太过无趣。 但是她又不好向老太君说明。 这下好了,林依荣给自己送来了帖子。 只不过这次倒没有在醉仙楼了,而是一家巷子深远的地方,取名也叫做‘巷子深。 ’那地方可以轻易地瞧见是一层约莫有四五层楼高的建筑。 上面覆盖了一层金玉琉璃瓦,外面则是用木头做的栏杆可以窗外望看到外面的风景。 林依荣选的地方就是好,这里来往的食客虽然不多。 但是食客乘坐的马车,后面跟着的一些个仆人身上的衣物。 这是有权有势的人才能来这里享受的地方。 林依荣身边的一个叫环儿的丫头早早就等候着江锦悦了。 一脸笑意迎上去:“三小姐可来了,我们家小姐都等的着急。 已经订好了包厢,三小姐快请上座。 ” 估计是连依蓉来这里多次。 她身边的丫鬟都是轻车熟路,根本不用楼里面的人去带路。 一个秀雅的包厢内,林依荣懒懒的挑眉,根本连菜单都不用看,嘴中直接念到这里的招牌菜。 什么三鲜酱肉丝,山药露宝樱桃,燕窝红烧肉之类的。 江锦悦上下打量她一眼,“我们两个人吃不了那么多。 ” “我知道吃不了那么多。 这不就是几道菜嘛,咱们两个都尝点味道。 ”林依荣说的满不在乎一样,殊不知她老爹在朝中里面哭着喊着这没钱那没钱的。 说完就对着一旁的丫鬟环儿挑了眉毛。 江锦悦上下打量她一眼,这一定得有事儿。 如果没有事儿的话,她怎么会化悲愤为食欲?屏退了芙蓉和楚向,自己拿起一旁的酒杯晃了晃分别倒入两个杯子之中。 林依荣毫不客气的接过来,嘴里似是哀怨道:“你怎么才回来?” 江锦悦笑,这傻姑娘,感情是又开始埋怨自己了。 “实在是路上的事情太多,我回来的也就晚了。 昨日又有二姐姐议亲,我实在是走不开呀!” 林依荣听到议亲二字面色一变,“先前我见着叔叔家的那几个姐姐出嫁,母亲还一个劲儿的说着我还小不懂事之类的话。 我就这么觉得自己还小。 ” 江锦悦愣住,林依若比她还小了一岁,林依荣大概也就十六七年岁了吧。 “你该不会?”古代向来有一句话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十一二三成亲的女子都有之。 而且林依荣还是林家的嫡长女。 林依荣点点头,似乎是想给江锦悦确认这件事情的真实性。 江锦悦小声问道:“那你这么说,是林大夫人已经给你选好了人吗?” 媒妁言 林依荣点头:“是我无意从娘亲身边的嬷嬷说的,我也问过了春妈妈。 ” 春妈妈,看来就是那个林大夫人身边的侍女了。 江锦悦又想了想自家的那些别有心思的人。 “你从旁人口中听出,也未必是林大夫人所说呀。 ” 林依荣还在思索着反驳江锦悦,环儿已经走了进来,就让那些跑堂的拿出来一些可以暂时垫垫肚子的糕点。 江锦悦打趣道:“正好长公主殿下看不上我那大哥哥,你现在孤身一人,我大哥哥也是孤身一人。 况且你也心悦于他。 ” “你不知道。 ”你不知道,自己好不容易才放弃了他的。 林依荣也不恼:“你觉得如何?难道我和你大哥哥以后真的要走在一块儿吗?从此以后。 我们两家就可以结为姻亲?锦悦,我听说你先前和长公主殿下走的很近。 就连去秋猎场之时,都是长公主殿下的邀请。 ” 江锦悦轻笑:“可能我人格魅力大吧。 ” 林依荣面上带着哀愁,“长公主殿下可不是一般的人。 她与你大哥哥的亲事不成,却退而求其次的与你走的偏偏近的很。 ” 江锦悦拿起酒杯的动作一顿,对呀,蔡氏现在不敢碰自己,杨氏也对自己多有收敛,就连江如苑也不似先前鲁莽行事,竟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了一把?林荣这看似随意的一句话,让江锦悦的思绪深陷其中。 二人说着,这时包厢的门打开,江锦悦瞄了一眼,四下一看,进来的两位女子,一位面容秀丽身上脖子上头上的金银首饰多了去了,差点儿就没把‘我有钱,我很有钱,我非常有钱。 ’几个大字写在脸上。 身上简直是挂着琳琅满目的饰品,像是走秀小姐一样。 林依荣起身指着走秀小姐:“这是钱鑫小姐,还有这位是……” “慕容萱,慕容小姐,我们昨日在二姐姐的议亲宴上认识。 ”江锦悦朝着慕容萱笑了笑,慕容萱很是安静且有礼貌的回礼,看了一眼林依荣,怎么除了她还有人来啊? 林依荣起身让她们两位过来的时候小声给江锦悦撂下一句,“母亲请的。 ” 懂了懂了,林大夫人可真是用心良苦,一个有钱,一个有势。 有些时候父母让你认识的朋友未必是在干扰你,真真是慈禧姐姐说得好‘可怜天下父母心。 ’ 林依荣笑道:“小萱,鑫儿。 你们两人来的倒是晚了些。 ” 叫的还真亲密,江锦悦耸肩,手上拿起果子开始啃起来。 原主江锦悦很少出去,一般都城的人都只记得江如苑,记得她江锦悦的除了来丞相府赴宴的就没几个了。 金主鑫姐看着江锦悦有些好奇,一听林依荣介绍:“你便是目中无人无礼放肆的丞相三庶女?” 黑人问号,什么目中无人放肆?要是真算起身份的话,自己这就算是庶女也比她高贵吧?江锦悦怒极反笑:“你不曾见过我,传三过四,打牙撂嘴见到我便观眉说眼的钱知府家的女儿?”亏我还帮你唤成金主鑫姐。 “我……我……”钱鑫一时发觉自己说错了话,林依荣也是觉得这钱鑫也忒不会说话,她心里虽然不是很喜欢钱鑫,但是林大夫人让她这么做,她又能怎样。 慕容萱皱着小脸儿,怎么开始吵架了…… 江锦悦笑了笑:“入座吧,糕点也来了。 ”这么无礼放肆,自己要是带了药,你今天就别想走出这个门。 钱鑫连忙赔礼道:“对不住,对不住。 我只是见着三小姐长的这般好看,气质又非同寻常,平日里那些个多嘴的人说的完全不像。 实在是平时口无遮拦惯了,一时就脱口而出。 ” 慕容萱赶忙做个和事老:“误会说清楚就好了,大家都是朋友嘛,若是在我们哪里,心里有不快的事就直接说出来。 ” 林依荣也应和,“对对,饭菜已经上来了,就别想这事儿了。 ” 饭菜的确不错,那什么酱肉丝,切得碎条条,咬起来也蛮劲道,又有浓厚的酱汁在舌尖打转,鸡蛋心则是带着一些甜丝丝的的味道,和蒜蓉捣在一起,嗅到的只有蒜蓉淡淡的清香,吃饱了以后更有送来的招牌茶水,喝这味儿就和王老吉,啊不……王老吉和加多宝的味道一样。 随后就听见不远处传来的弹琴的声音,琴声嘈杂,江锦悦看远边景致的兴致都被打消了。 等她转过头来,慕容萱与钱鑫早已离开。 殊不知这二人的人生轨迹真的应了那一句‘死的死,疯的疯。 ’ 林依荣手指搭在脸颊上,“你都猜到了?” “林大人好歹也是有身份的人,选的人选自然不会亏待你,我要是没有猜错的话,钱鑫怕是你小姑子吧。 ” 林依荣清幽一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江锦悦思索了一下,估计是钱鑫她哥是其中的候选人。 昨日江如苑怎么看怎么别扭的钱锟,听说他赚钱是一把好手,忙于朝政的财物,每年给国库添了不少的小钱钱。 也因为在忙这个,他年有二十二都未成家。 长相嘛,其实还行,在普通人中属于普通人之上的长相。 林依荣显然不想去提这个,江锦悦快要回去,她拉着江锦悦的手送她下楼。 “钱鑫也并非有意,也不是我跟你大舌头,那些话全都是来自你那个二姐姐江如苑之口,众人从襄阳****来给你的评价很高,也对你很是好奇,就问你二姐姐,你二姐姐与你虽然相近,但是她吧……啧……” 说着还冲江锦悦抛了个眼神,江锦悦懂了,让江如苑那一张嘴说自己的好,她能把白球说成黑球,“就让她羡慕嫉妒恨去吧。 ” 自古红颜命数坎坷,有些时候你看着觉得普通且平平无奇没有身份的女子,她也能凭借自己的努力和上进心得到心爱之人的欣赏,这平日里瞧见的女孩子,她们纷纷逃不过要嫁人的命运,以后是什么样的结果,谁又能知晓呢。 悔恨 江锦悦上一世忙着工作没有结婚,这一世重新活着,一想到要嫁给阮子舟她就……就如同吃了苍蝇一般的那种感觉,如果体会不到这种感觉的话建议吃一下苍蝇。 她不喜欢参加太多的宴会,老太君一般有什么邀请直接以‘身体不适,锦悦在照顾自己’的理由推脱,好歹给江锦悦搏了个‘孝顺’的名头。 孝顺的江锦悦起的一大早,嬷嬷紧皱着眉头立在院子前面,芙蓉连忙唤她进来,可是嬷嬷不,孝顺的江锦悦只得立即穿衣打扮洗漱好,跟着忧心的嬷嬷起来进了老太君的院子里。 要是江锦悦能有机会回到现代,她一定要在自己的文件档案记录表上写‘古代官家女子生活真实舞曲,绣花练字背女则,等到一定年纪就三天一小宴会,五天一大宴会的跟人客套,如同商品一样被其余官家夫人相看。 ’ 孝顺的江锦悦果然就摊上了事儿。 还未到老太君的门口,就遇见了守在门外面的长合,张合瞧见江锦悦声音也变大:“是三小姐来了啊!三小姐快请进。 ” 江锦悦呵呵的笑,一旁的芙蓉挑眉:“三小姐来此本就是合情合理,长合姑娘怎么说的好像是丞相爷来了一样。 ” 长合被芙蓉一怼她也不恼,哼哼道:“三小姐快些进去吧,不然夫人该等着急了。 ” 蔡氏不知道是从哪里刮来的风,见着江锦悦一派平和的态度,对江锦悦有事赞赏有事可怜的,江锦悦心理瞧着咂舌,要不跟您把把脉,再不济给您脑袋上扎一针?反观老太君,也不和平常护犊子护着江锦悦一眼,蔡氏说什么,她就‘嗯’一声。 一直‘嗯嗯’到中午饭点儿吃饭时间,蔡氏还热情的帮江锦悦夹了菜,让江锦悦心里嘀咕,蔡氏是真的病了吧。 蔡氏临走时还依依不舍的看着江锦悦,整的江锦悦一阵恶寒,等老太君让众人都先离开,房间就剩下他们祖孙二人的时候,江锦悦才笑着问道:“大夫人难得正眼瞧我,倒是让我受宠若惊了。 ” 老太君拿着佛珠的手一顿,听江锦悦那么说也就笑了笑,并不认可也不反驳,只浅浅道了一句:“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 江锦悦拧眉,是为了江淞的事? 老太君站起身让江锦悦同她上楼去,江锦悦还纳闷儿,只见一个一人半高的柜子立在前方。 “打开它吧。 ”老太君安静平和而且慈祥的脸被一旁点亮的烛火映照着,显得像是有心事一般。 她抬起手指着柜子道:“那里面有你母亲留给你的东西。 ” 母亲?柳慕青么? 江锦悦走上前去,这阁楼之上的光幽暗,似乎是被人关上了窗户。 只有那摇曳的烛光扑闪扑闪,“母亲她,留给我的东西是什么呢?” 柳慕青,才女。 有才到什么程度,就跟电影明星一样的存在,只要一提起江丞相府,就有人问柳慕青的事情,江锦悦和柳慕青长相相似许多,有些时候还有人有错觉,将江锦悦错认为是柳慕青。 柜子似乎很久没有被人打开过,但是外面也有一层淡淡的灰尘,江锦悦抓起柜子上的锁扣。 来不及欣赏锁扣的精致,只见面前放着的,却是一本本的书籍和锦盒。 老太君先前给过江锦悦她母亲的首饰,今日这般…… “那是你母亲剩下的书籍,本来是要被人拿出去烧掉。 我见你父亲犹豫不决,索性就替他做了主意,将这书籍全部留下来。 今日再交给你,便算是物归原主了。 跪下!” 江锦悦没有多想,她知道这件事情是一件严重的事情。 直接跪在地面上看着老太君拿起书籍来交还给江锦悦。 “我们江家,当官的做生意的,甚至是当兵的都有。 千人千面,千人亦有千业。 到前几代已经为数不多,实属已然没落,唯有你爹爹努力上进,才搏来今日丞相之位。 ” “嗯。 ”江锦悦点头,表示洗耳恭听。 老太君叹了一声,似乎是记起昔年的那个与江锦悦长相一模一样的女子。 “你母亲的身份不同于一般人,她有才华又……” 又会医术,又长相美貌,最重要的是她家里还很有钱。 这样的女子别说是做大夫人,就让她做皇后,那也是适合她的身份。 可惜的是,江锦悦这样有才华的母亲眼神不好。 柳慕青嫁给江路州之前如何不清楚,而是准备嫁给江路州之时,她的名号渐渐的被宣传开来,她的诗句更是被人传唱。 听的江锦悦都觉得自己母亲开了挂。 笑着冲老太君点头示意,老太君却深吸一口气来:“女子有才能,本就太过出挑。 ”出挑的让其余人觉得自己收到了威胁。 比如蔡子璇和杨氏。 “老太君有话不妨直说,锦悦都已经这般大,倒没什么觉得好怕得了。 ” 老太君这么一听便没好气,“我们江家可没你这么出挑的小姐!” 江锦悦自知失言,低下头来:“老太君,锦悦已经这般大,一直都是靠着老太君,可是以后的事情如此之多,锦悦难不成要事事靠着老太君不成么?” “你!” “锦悦和小然没了母亲,可我们照样好好发,日子都是往前过,护在羽翼之下一天,我们的成长就晚了一天。 是对是错皆是我一人之责。 ” 老太君有些心疼,手心手背都是肉,要是江锦悦和江如苑掉在水里,只能救下一个人的话,那她拼死也得把她们两个拉上岸去才行。 可是蔡氏给她出了个难题,“先前说与阮郡王的亲事,就算是把我这老骨头赔上去,我都不同意你做小妾。 ” 懂了,蔡氏这一次管的是江锦悦的亲事。 江如苑她都不热衷上心,到是开始扯上自己了。 老太君面露苦色,让江锦悦把柜子里面柳慕青的东西带回去。 谁知同样带回来的,还有一个管事婆子。 “不是管事婆子,是一位身份地位极高的管事宫女。 ”芙蓉替江锦悦梳洗头发,等干了之后再编织在一起做成长辫子。 规矩 “小姐快别看了,待会儿要与四少爷一起去……” “诶,芙蓉你快看,这上面有写用丝瓜和吓虾仁儿煲汤可美容养颜,多吃水果可治雀斑斑点,诺,苦瓜可以去除疤痕和肥胖体质女子身上的纹路。 ”江锦悦立即打断芙蓉的话,手上指着书中填写的一处道。 芙蓉无奈,“好,小姐想吃,我去吩咐厨娘做就行了。 ” 江锦悦笑着应了一声,将医书放在一旁挑挑拣拣,忽然瞧见一本有血迹的书籍,心里有些纳闷,于是就打开了来看。 “小姐,小姐?”楚向端着热茶放在里书本较远的距离,江锦悦面色凝重,“去,你去把小然喊过来。 ” ‘是我错了。 我不该于一意孤行,从一开始知道这是个错误之时就应该结束,可是我又害怕,我贪恋对于他予我的情爱。 ’ 这么一些字就有些劲爆了,江锦悦看的咂舌,处处都是写的‘是我错了’四个字,直到后面的写的更是多之又多,江锦悦觉得自己好似在窥探一个受伤的美丽的女子的心中的秘密。 “等等!” 楚向转过头来一脸疑惑,江锦悦深吸一口气道:“不必去同小然说了。 ”这些事情还是她自己知道才好。 书本的后面,已经开始有了血迹。 星星点点,难道那个时候的柳慕青已经受伤了?江锦悦不由得拿起书本来凑到鼻子前面嗅了嗅。 只有那过去十几年来的书籍枯黄发朽的味道,剩下的便没有什么。 江锦悦想起挂在江路州书房的画像,脑海里面不由自主的又脑补了一通,是不是自己老妈知道自己成了小妾,她尊贵无比,怎么能甘愿自己成为小气的事实,所以就堵在心里气的不行。 就和林黛玉林妹妹一样,气着气着就只能‘赤条条来去无牵挂。 ’ 不过这样也不对,她好歹已经生下了原主江锦悦和小然,那么一定是在生小人的期间发生了事情。 让这个女子想不开。 江锦悦在记忆之中去探寻,那个美丽又温柔的母亲,‘这里就如同牢笼一般困束着我’这样的字眼可以赶上印度那谁了。 反正是谁江锦悦也想不起来。 所幸将书本放在一旁,自己起身走出门外寻小然去。 一旁的窗户打开着,夜间的风轻轻吹拂,连书本页子都吹开,一本书籍里面夹杂着一片花叶,早就已经干枯固定成为了标本。 那一片花叶似乎是荷花叶瓣,早已变得枯黄。 吹起书页之时,连同那荷花叶瓣吹落在地。 或许再去探讨那荷花叶瓣来自何处,那已经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 其实蔡氏之所以找来江锦悦,不是为了别的。 而是那上位之人挑选女子进宫,点名道姓了指着江锦悦。 明眼人一向是看透不说透,宫中妃子拢共就那么两三位,再加上宸妃李意,正好可以凑一桌人打麻将。 而那位所指之人,竟是江锦悦。 蔡氏低头看着自己不争气的肚子,恨不得立即生出来个女儿,那两个贱人的女儿其中一位要入宫?她又不甘愿,又不得不这么做。 ‘一切都是为了淞儿。 ’蔡氏念叨着。 但愿这是一般的宴会而已,上官皇室选人入宫或者是不选人入宫都是正常情况,只是江锦悦为什么会被选上,又令人纳闷。 江锦悦不知道蔡氏到想法,只知道自己现在被这个嬷嬷管教的死死的,比如见到谁谁应该怎么行礼,怎么起身,怎么走到前面去拿物件儿,拿的东西应该有多重多沉。 高度还要精密计算一下,还要笑不露齿,行不摇晃。 这是原话,行不摇晃。 江锦悦只得一脸僵硬的笑容,忍,我忍她的。 选来的老宫女,是一个形式做事都极为妥当的老嬷嬷。 她虽然教授江锦悦规矩,可是也都处处说道点儿上,瞧见江锦悦心不在焉的时候,也就举个例子打个比方跟江锦悦讲些事情。 比如,前朝某妃子侍寝过于得宠,就恃宠而骄,见到皇后也不行礼,自命清高。 然而这件事皇帝也见过一次,并没有处罚某妃子,反而赠予妃子一物,妃子自以为那物是皇帝予她的奖励。 于是再遇见皇后之时,仍然是蹬鼻子上脸之态。 皇后对次不以为意,可皇上就看不过去了,这可是他的结发妻,他自个儿都是尊之敬之的皇后。 即使再爱妃子,他也不是什么昏庸帝王,直接下令处死妃子。 这件事情告诉我们不要蹬鼻子上脸,该有你的名分那就是你的,给你好处不是让你恃宠而骄,而是得了便宜收着就得了,还卖乖。 帝王的品性不过为‘我给你,就是你的。 我不给你,你不准抢。 ’ 老宫女对于江锦悦的总结很是满意,随后罚江锦悦抄了一整本的女则三遍并且背诵全文。 江锦悦偏偏好死不死的问了一句凭啥啊。 老宫女笑的平淡,江锦悦却觉得渗人,只听她道:“凡事受惩罚都得有个理由,方才我说的那一件事,妃子因为恃宠而骄,引来的祸患,那现在我就说说三小姐以来的货款吧。 ” “嗯,您说。 ”江锦悦揉揉发酸的肩膀,宫里的规矩果然多得很,她现在还没进宫赴宴呢,他们就扯到这些了。 “首先,三姑娘就不该说这个问题。 ”老嬷嬷挑眉观察江锦悦,见江锦悦没有反驳就继续道:“其次,三姑娘不该随意去揣测他人的品性,方才三姑娘以帝王的身份去说。 这本来就逾越了尊卑。 ” “那您这般训斥我,难道不也是逾越了尊卑?反正我都要受罚了,不怕你再多罚我一些什么。 ”江锦悦心中有气,只得忍忍忍!忍她的! “奴婢说句不该说的,三小姐方才是以帝王的身份,女子里面哪有做帝王的人?这本来就是乱了规矩。 ” 有啊,武则天武媚娘啊!江锦悦想反驳,只是这个时候媚姐估计还没出生,或者是还没转世。 “再说了,奴婢现在教习三姑娘,那就是三姑娘的师傅,就在三姑娘的尊卑之上。 ”老宫女说话不咸不淡,江锦悦也只得点点头,您说的都对,我抄我的书去了。 照旧 江然一路小跑过来,跑的气喘吁吁,见江锦悦还在抄书,就跟她说了一声方才见到的事情,无非就是江如苑知道了江锦悦被蔡氏选进宫。 可能是那些人说的,没有说明白,以讹传讹就传成了是被蔡氏所选中的。 江锦悦心头大骇,说不定,过那么一小会儿的时间,自己就要面临一场江如苑的无妄之灾。 江然的小胖手爪子拿起一旁江锦悦抄的书,见江锦悦愁眉苦脸的,‘举杯投著不能食’委婉的表示自己可以帮她抄一点儿,把江锦悦给逗乐:“去去去。 你抄什么不好,偏偏要和我抄这些。 ” “姐姐可以抄,那我也可以抄,至少让姐姐暂时先闲下来。 ”江然歪着头道。 江锦悦哼哼,“这只是女则,你看这些以后会把你的脑子看坏掉的。 ”女则,女德。 班昭自己风流快活,为了不让别人对她说三道四,还写了一本后世流传的女戒。 江然小脸儿一瘪,憋着气让芙蓉把他要看的书籍拿过来,也不是抄抄写写,只是读着念着,让江锦悦心里觉得有些感动。 或许她们姐弟二人都习惯了各自的陪伴,但是在陪伴之初,却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不由得不分开。 烛火摇晃,江然读了一会儿一脑门子栽倒书桌上,痛的他揉了几下就醒了。 江锦悦挑眉:“困了就回去睡觉。 ” 江然站起身的时候,江锦悦特地跟他比划了底下身高。 这臭弟弟长的一脸斯文样子,老太君那边的人好吃好喝的供着。 江然似乎长了几斤肉,江锦悦捏了捏他的脸:“我之前不在,你吃的倒是不错。 ” 最后没在和江然玩闹,直接让芙蓉将他送了回去。 楚向似乎被那时秋猎给吓坏了胆子,大晚上的不敢出去乱走,不知道几日才能恢复过来。 但是她又害怕江锦悦把自己给抛弃掉,楚心可是好不容易成为了一等丫鬟,岂不是会顶替自己现在的位置? 江锦悦琢磨着,也就使了性子让楚心带着楚向回去歇息。 只是在回去之时,江锦悦忽然嗅到了熟悉的香气,不由得不感叹是不是自己鼻子太灵,都可以赶上去刑警大队的警犬了。 看着树影之外一个人的身影,犹豫了半天才道:“你既然来都来了,干嘛不现身呢?” 江锦悦手指攥紧拳头,“南溪……” 赵澜今匆忙的接到宫中眼线的消息,上官泓性子如同幼稚孩童一般,处处想跟赵澜今抢东西。 ‘典型的他的东西就是最好的’的想法。 上官昭阳倒是一把推波助澜的好手,借着个与江锦悦秋猎的由头,先把江淞之母喊来旁敲侧击的问,在旁敲侧击的指明。 蔡氏为了儿子这点怕什么。 他立在房屋的树后,借着一旁的大树叶子隐藏自己的身影,负手而立,瞧着江锦悦的身影喃喃道:“终究还是把你牵扯进来了……”师姑,是澜今做错了么? 江锦悦忽然挑眉看着赵澜今所在的那一处,手上捡起一旁的小石子儿朝赵澜今甩去,却见赵澜今身形一闪,手上‘啪’的一下子握住了石子儿。 赵澜今面不改色道:“蓄意谋杀?” 江锦悦勾唇轻笑,“诶?”然后打了个让他下来的手势:“就我这点儿小手段,你武功盖世,肯定是看得清楚。 ” 赵澜今却瞧见她手指纤细,指甲红润,不似其他女子一般涂上丹蔻凤凰花。 只是那一双洁白的手腕之上,却空落落的。 赵澜今起身跃下来,一把抓住江锦悦的手腕:“你没有带?” 江锦悦正在想着什么没有带,一看手腕,哦,袖剑。 “那是你送给我的,而且又极其珍贵,我平时可能也用不到,所以想着倒不如好好的放在盒子里面,也当是护着你的心意。 ” 赵澜今的脸色一变,面具之外江锦悦看不到他的表情。 鬼使神差的,江锦悦的另一只手放在他的面具之上。 你的伤好了吗?也是,摄政王府的药材都是顶尖的。 你的伤说不定恢复的还很快,而且这几天都没过来,怕是早就恢复好了吧。 赵澜今却一动不动,不去制止江锦悦掀开面具,二人都是静静的,静的出奇。 江锦悦却不知道,赵澜今忙的要死,朝中人想的法子屡试不爽,赵澜今一个摄政王的职务从现在开始都变得更多,如今能来找江锦悦都是百忙之中抽出空闲来的。 “怎么不揭开?” 揭开干什么?你是朝中摄政王,自己却是你对立死对头丞相之女。 说出来都有人不相信吧…… 江锦悦脸色一变,立刻拍着赵澜今的肩膀笑到:“戴上面具,有些神秘感总归是要好的。 ” 赵澜今起了心思,笑道:“你是怕我面具之下的样子丑陋?也是了,我幼时顽劣,撞到树上毁了容,侧脸那处有一条疤。 ” 要是在以前,江锦悦说不定会可怜他一下,并且表示自己不是外貌协会组织。 现在,江锦悦则是想的,可得了吧你。 “北朝时期,有个王爷封号为兰陵王。 他上战场杀敌英勇奋战,他恐惧自己的容貌秀丽,估计是怕人瞧不起他自个儿,带了一张恶鬼面具。 效果很是显著,上战场厮杀的人见到了他,就如同见到了鬼神一般。 ” 说完江锦悦还给赵澜今拍了拍肩膀,表示自己对容貌这一回事不是很介意,现代生活科技可以整容,实在是长得不好看可以去整一整。 赵澜今:…… “你说的兰陵王我怎么没听过?他很厉害。 ” 有醋味儿?江锦悦咳了咳,“也不是,他……他那只是民间故事而已,一传十,十传百的。 你今日来可是有事?难不成是又想来偷东西了?”江锦悦故作轻松的开玩笑,她害怕他们两人太正经就不似从前一般好了。 赵澜今低下头来,“是啊。 ”是啊,我想偷东西,最好是能把你给偷走。 再等等吧,再等等,一定会将你从此处带走的。 夜色渐渐深去,秋虫也懒得叫唤,一旁的孤月高悬却不在明亮,只有那露水深重。 反驳 说到琴棋书画,江锦悦并不擅长那些个弯弯绕绕的,琴就不说了,钢琴算不算?棋呢,五子棋还行,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八个方位全部掌握。 书呢,她生前就在写关于某帝王妃陵竟然空无一人,唯有数万金银做黄金棺,可以选入震惊部备以赏阅。 至于画嘛,江锦悦倒是学过素描,用以考察地形陵墓花草虫鱼等外貌所描绘,但是在真正的书法画家眼里,不过是一句‘徒有其表’。 老宫女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教江锦悦如何,只得咳了几声问江锦悦有什么擅长比较突出的特点,这也也好引人注目一点。 江锦悦认真的思索片刻,“我会医术,知道女子怎样美容养颜。 ” “会看毒么?”老宫女挑眉。 老宫女这么实在的吗?江锦悦点点头,学着电视剧里面矜持的女子所说:“略会一点。 ” “那看来三小姐便是精通了。 ”老宫女点点头,她又问江锦悦女则抄写并背诵全文好了没有,江锦悦就跟一个希望受到表扬孩子一样,献媚的把自己抄好的几本女则献了出去。 正准备从开头儿给她背起。 谁知老宫女一把拿起抄好的女则给扔到了火盆里。 出现火盆是正常情况,因为此处阴潮,需要烧一点无烟木炭把这屋子哄的暖暖的,结果这火盆无情,直接吞噬掉抄写的东西都边角。 我丢! 老宫女挑眉:“三小姐真的抄了,那便是三小姐热心肠,懂上进。 ” 我谢谢您嘞,江锦悦袖子之下的手攥紧,脸上笑的很是勉强,“还要考么?” “老奴自小家里穷,也是一个没有本事的人,像是读书识字儿这些都是小姐娘娘所需要的。 ” 所以这话就是……她不识字。 江锦悦已经气的倒抽气了,额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攥紧拳头笑呵呵:“您不识字早说啊,我可以教您。 ”天知道她抄女则抄的手指都酸了,先前给领导写五千字儿检讨书都不如这。 老宫女摆摆手,“三小姐的性子好,一般像是我这样的老宫女,寻常人都是看不顺眼的。 平常的小姐在我这儿受训一两日早就忍不住要把老奴给骂出去,偏偏小姐耐性极高……” 你怎么就不知道我没在爆发的边缘了?江锦悦笑的脸僵硬,一边笑一边道,“您说的对呀。 ” “老太君一片苦心,老奴我这也只是一些小磨练罢了,进了宫可不比小姐在这府里自由快活。 ” “我又没说我要进宫。 ”江锦悦打断道,不就是进宫赴个宴会么,怎么整这大的谱儿。 “老奴要走了。 ”老宫女面色平静,她在宫中做了那么多年的宫女,也是时候该回家养老了,看着江锦悦错愕的表情,她笑道:“所有女子都想进宫成为一人之上万人之下之人……” 江锦悦起身用老宫女教她的行礼仪式,“高处不胜寒,锦悦此去只是为了赴宴而已。 ” “高处不胜寒,好一个高处不胜寒。 望三小姐莫要忘了初心。 老奴告退。 ”江家二女才女有名,却骄傲自满金贵刁蛮。 身份有如同一团乱麻一样说不清楚扯不明白。 唯有这个江家三女不同于寻常官家小姐,没有娇气这一块儿通病,性格不错开朗活泼,面貌一等,芙蓉梨花貌稍显清秀绝色。 会医术这一点就好办了,以后有人下毒,她至少能查出毒从哪里来不至于被人毒死。 …… “奴婢……奴婢确实见到从小姐院子里出来了一个老婆子,老太君还……还亲自送了她离开。 ”小果的声音稚嫩,哭哑了嗓子哽咽道,她的脸颊醒目的巴掌印已经肿了起来。 江如苑趴在杨氏怀里痛哭流涕,“难道我竟然一点都不如江锦悦么?我处处与她相比,到底是我哪里差了不成?!呜呜……我不服!就算是爹爹来,老太君来我都不服!他们偏心江锦悦,都不把我记挂在心上!” 小果被吓得颤抖着身子一语不发,她害怕啊,自己不过是一个小丫鬟,打扫卫生浇浇花,手里有银钱也是回家上交给老娘养弟弟。 时不时的还要担心主子的打骂和惩罚。 杨氏怒急,心里更是为江如苑憋屈,苑儿姿色容貌,才气这般,哪里比江锦悦那个贱人差。 不愧是贱人生的,勾引人的本事向来不错。 她心痛的不行:“我去同你父亲说去,就不能让你这么憋屈!” 老管家面色不善,他的儿子女儿夏如和冬荣,一个是被蔡氏打发给人伢子卖掉了,一个则是被打断了腿。 他只能效忠江路州对其余人万不敢再有别的心思。 “相爷呢?你就敢堵着我在这儿!”杨氏怒急道,也不管眼前的人是谁。 老管家冷笑:“相爷说了,概不见人。 他不准备管这些事,还请杨姨娘先回去吧。 ” “我要见相爷!也别给我说什么见不见人的理由,难不成相爷又在外面找人了?”杨氏愤怒的扒着老管家的手,随后对着她身后的丫鬟道:“还不快点儿给我把他拉开!你们都是吃饱了撑的不成?!” 彩芝走上前结果被老管家瞪了一眼,“你们想进去也可以,只是丞相爷就在里面,如果惊扰了他,是打是罚是死是活是将你们发配了,送去人牙子那里我都管不着。 ” 彩芝也就停了心思,反劝导杨氏,被杨氏认为是一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开始对彩芝拳打脚踢的。 “吵什么!闹什么!”江路州挥手推开门来,怒斥看着来人,杨氏身为他的妾室,一开始品行温柔端庄,结果嫁给他没多久就本性暴露。 相处如此之久的时间,江路州怎么会不知她是如何品性。 当即对杨氏训斥一通,并责备了老管家看管不严。 杨氏害怕,她好不容易一步登天,结果却发现天外还有天,天外的天还有天。 她恐怕是不行了要耗在这儿,可是她女儿不行。 她女儿哪怕是把她当做一块垫脚石踩上去,她都毫无怨言!在江路州关上房门的那一刻,杨氏起身推开房门进去了。 闹剧 “昨天杨姨娘去丞相爷那里大闹了一通,结果没过去多会儿,就被丞相爷给轰了出来,哭丧着脸,随后直接跑到大夫人那里哭诉。 说了也是奇怪了,杨姨娘竟然说着柳夫人,太像了之类的话。 ” 丫鬟甲嘟囔着 :“据说是丞相爷房间里面有个和柳夫人长相相似的丫鬟,说不定咱们又要有个姨娘了。 ” 丫鬟乙撞了撞她的胳膊,我呸,这个死丫头也太敢说了吧:“什么柳夫人,你要说柳姨娘。 你这张嘴呀,小心要是被有些人听到了,还不得给你找果子吃!” “吃就吃呗。 ”丫鬟甲偏过头哼哼,她们只不过是一些见了多事的粗使丫鬟而已。 “如今这府里上下都忙着三小姐要进宫赴宴的事,也不知道杨姨娘究竟做了什么,二小姐竟然也可以去进宫赴宴了。 ” 丫鬟乙想起自己之前给江如苑倒茶,结果烫着她了,反而打自己一顿。 可是那茶他自己也往自己手上倒过,明明就不烫。 心里至今也有怨气,愤愤不平道:“指不定又是杨姨娘求的呗,就她那样的手段,在府里这么多年了,你难不成没有见过?” 丫鬟甲点点头,忽然感受到视线,她抬起头来望过去,心中大骇,是长合!立即拉起丫鬟乙:“见……见过长合姐姐。 ” 长合的双眼含着笑意,但是她嘴角漏出来的却满是讥讽。 这帮嘴碎的小丫鬟与她而言不过是脚下的蚂蚁,她还不至于将他们两个看在眼里。 丫鬟甲见长合起身走开,心里惊骇:“她什么时候在这儿的?” 丫鬟乙勾头瞧着长合的背影安慰道:“长合虽然是大丫鬟,但是和我们都一样是奴才,你放心,她的性子平静,在大丫鬟堆里既不惹人讨厌,也不惹人喜欢。 就算是听到了咱们说的话,长合也不会有太大的反应。 ” “呼……你这么说,她不会有大的太大的反应,难道大夫人就不会吗。 ”丫鬟甲可不敢在说闲话,今早上杨氏就找上蔡氏,估计是说什么劝告蔡氏让江如苑顶替江锦悦的话,被蔡氏讥讽一顿。 双人不撕破脸的情况下提到了杨氏的身份。 杨氏大怒,刚准备发脾气。 蔡氏话语反转,惊得杨氏立即将这个话题止住。 …… 丞相府前方有三辆轿子,第一辆豪华气派,第二辆淡秀清雅。 第三辆则是有些普通,虽能够看出来那顶轿子,的确是有身份之人可以乘坐,但是轿子有些破旧。 轿子上面的木头都有了味道。 第一顶轿子江锦悦是坐不了的,它不合规矩,而且没有特大的殊荣,如果是嫡女身份的话还可以坐一下意思意思。 第三顶轿子破旧,她江锦悦到底还是见过世面的,但这次入宫宴会,可是有人瞧着呢,七香车她都坐过,难不成要让别人都瞧瞧,上官昭阳长公主殿下里带过的江丞相的三女儿,竟然做如此寒颤的车子吗? 想不到的是,江如苑起身走出大门的时候,见到眼前的车子也是傻眼,只得先去抢夺第二辆,江锦悦就像是等着她一样,从第二辆车子探出头来:“原来是二姐姐啊,是要来送送我和大夫人的么?真是难为二姐姐跑过来一趟,锦悦就不给二姐姐行礼了。 ” 江锦悦! 江如苑的手指握紧,紧咬着牙关。 “锦悦来的这般早啊。 ”蔡氏笑的和善,笑容款款的走上前去,直接越过江如苑走到江锦悦马车前。 这是被无视了?! 江如苑一时间胸口起伏不定,他好歹也是被人捧在手心里十几年的人,自己竟然被无视了! 江锦悦和蔡氏你一句我一句的客套,不管江如苑什么表情,还不是母女俩自个儿作的。 就拿已经知道的事情来说,这一次名单上可没有江如苑的名字,是杨氏自己卑微下贱去蔡氏身边给‘求’来的。 江如苑啊江如苑,你可不能辜负母亲的好心。 走上那一条道路,必然荆棘坎坷,但是一半成功,对自己来说就是必不可少的经历。 江如苑气急,也不管彩芝有没有跟上去,瞪了一眼车夫,踩着车夫的背部就上了车子。 芙蓉从外面探出头来,“大夫人身边的婢女说是大夫人让小姐去的。 奴婢……” 江锦悦不以为意:“之前江淞那般,已经被爹爹赶去忙着公务,蔡氏早就把这些责任归咎到我的头上,你说她见着我笑开颜是为什么?难道是因为我惩罚她的好儿子她高兴?哼,老太君告诉我说,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这句话我看是明白了。 ” …… “老奴参见长公主殿下。 ”王德全尖细的声音让上官昭阳不由得皱起她秀气的眉毛,心里十分不喜道:“王公公这会儿过来,莫不是皇兄那边有什么事?” “唉哟,皇上是个大忙人,加之皇后娘娘又怀有身孕,自然是老奴亲自来给长公主殿下来送礼了。 ”王德全笑的献媚,一回想起这俩兄妹,一个阴晴不定的脾气,一个是笑的渗人自己不甘心只在这个位子上的人。 上官昭阳站起身,对着一旁的林依若挑眉:“那老宫女可回去了?” “凭长公主吩咐,老宫女解了禁锢自然是告老还乡了。 ”林依若扣着手指,她也行回去,至少不是回林府,会她生母所在的家乡去。 就算是死,也想死在那里。 上官昭阳又怎不会不知道林依若的心思,冷冷的打量了一眼王德全:“恐怕王公公据此而来,想的估计没这么简单吧。 ” 王德全笑了笑,从身后头瞪了一眼小太监,这个不识货的东西,还不快把东西给上官昭阳奉上去!作的大死哟。 “这是……”毒?还是药?我的好皇兄还不死心么。 上官昭阳想起赵澜今,想起他护着自己的时候,又想起他和自己渐行渐远。 究竟是为什么会这样子?随后,上官昭阳又想起赵澜今看着江锦悦的样子,像极了小时候看她的样子。 王德全却摇头:“这是给长公主殿下留着的。 ” 赴宴 是毒酒还是毒药?上官昭阳看着王德全手上拿着的瓶子,一时间心里怅然,皇兄他……是想对她下手了么? “长公主殿下。 ”林依若的声音提醒着上官昭阳回神,就连王德全说了一些什么,上官昭阳都没听清楚,一时间紧皱眉头。 他们再说什么? 什么叫做赵澜今如果不喝的话,她就要喝这些。 这可是毒药啊,就算我们是亲兄妹,但是也要为这等事情而互相残杀吗? 林依若是第一次瞧见上官昭阳如此慌张的神情,她在害怕?可是看她的样子又不像是害怕,反而多的一些是愤怒,与认命。 上官昭阳干笑了几声,随后冷声道:“他们要我如何?……我偏不!”不就是没有按照他的想法去做事么,不就是没有看到赵澜今死去么,古代的帝王那一个不是刀尖舔血自己一个劲儿的爬上去的。 上官朝阳只恨,恨自己生为女儿身。 但是宫中的人并没有因为此件事而停一下他们的宴会。 …… 马车一路晃晃悠悠,不管是豪华马车也好,破旧马车也好,都躲避不了一个晃得人头晕恶心的毛病。 江锦悦被晃得头昏脑涨,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马车里面有人点燃了什么不该点的熏香味道一样,胸口里面传出来一股想作呕的感觉。 “回大夫人,已经到地方了。 ”最先走到前面的马车的车夫从轿子上走下来,只看到一个大约有七八米高度的红色大木门。 上面并没有锈迹斑斑的样子,而是有了历史的痕迹。 比如某某年某某举兵谋反结果在这儿打了一架,门上就有了痕迹。 蔡氏不喜欢皇宫,就像这里的人不喜欢苗疆人一般。 她身上穿着深红色绣着暗纹像是彼岸花花纹一样的刺绣,上身则是有着一条缠着浓绿色的缎子。 江如苑巴不得赶紧下来,她在那破马车上委屈自己这么长时间,早就受不了了! 她一看见这个木门,先是愣住,随后才忍不住赞叹道:“果然是皇宫好。 在丞相府里听到过那些早早就进过宫的人形容皇宫的繁华,你看这里的景和门,你再看里面的那些椒房刷过的红漆……真是……” “真是让二姐姐看一眼就乐不思蜀了。 ”江锦悦将露出来的发丝塞于而后。 因为这皇宫里面是不准管家女子用自己的马车进入皇宫内,知道就在此止步,跟蔡氏走一段里来坐到宫中的马车轿子才行。 江如苑面上讪讪,杨氏来的时候跟她千叮咛万嘱咐的说,一定不能让江锦悦和蔡氏看了笑话,凡事就得忍着,不然以后怎么做皇后。 这句话的效果显然是很显著,江如苑一路上来对江锦悦虽然有气,但是她不敢做什么。 只得一忍再忍,面带微笑的说着违心的话。 一旁的彩芝可不想江如苑太过生气,她一生气,遭殃的到头来就是她自己,只得好生的供着。 宴会的地点并不远 江锦悦也庆幸从这个景和门到那边宴会的什么宫里面去坐坐。 这一路上江锦悦还能碰见老熟人林依荣,林依荣昂这头,狼心狗肺的家伙,一回到府中就没有时间去搭理她了么?好生气哦,还是要保持优雅的微笑。 林依荣的眼睛撇到江如苑的身上,只见江如苑给没进过宫一样,处处的爱表现,跟她身后的小姐开始交谈起来。 林依荣忍不住道:“你二姐姐怎么也来了?”那个名单上好像没有邀请江如苑吧? 江如苑闻声抬起头来。 ,看着林怡蓉的目光,也不躲闪。 她舒而展颜淡淡笑道:“林小姐这般的人都可以来,我为什么不可以来呢?再说了。 咱们众多官家女子之中,我和我三妹妹,李意和钱鑫。 你林小姐算得了什么。 ” 果然有女人的地方就是少不了撕逼大战,林依荣这种在家里是嫡女,可以随意欺负戍妹,庶女妹妹们也不敢去违抗这个姐姐。 只得对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只怪自己投胎没有投好肚子。 江锦悦见林依荣渐渐落了下风,她心里定然十分恼怒,自己和江如苑闹得很僵 僵到什么程度,僵到就是你看我,你躲我。 我看你,我躲你。 江锦悦心里急了,你来要打就打可别扯上我一个无辜的人。 赶紧替林依荣道:“林小姐也是有口无心罢了,二姐姐可别同她生气。 ”你们都是我的好姐妹阿,这样的话江锦悦说不出口来。 只得又接一些话道:“咱们坐马车已经走了这么一会儿时间,加之在这宫中又待了一会儿时间,现在要去那边说不定已经是晚点儿了。 皇上,皇后娘娘和各位嫔妃都在,说不定上官朝阳长公主也在,到时候林小姐就能够见到她自己的妹妹了。 ” 江如苑心里一想,也是啊,他还要在那位大人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 自己在这里迟到了,这不就是给人摆谱儿了吗?随后跟上了蔡氏的步伐。 林依荣笑得一脸僵硬之态,等江如苑走远她才打开江锦悦掐住她手臂的手。 痛的江锦悦连忙喊痛,“怎么了?没事儿吧,是不是我刚刚打到你哪里的?还是你先前受的伤。 ” 江锦悦哼哼几句,“你刚刚用那么大的力气干嘛,都快痛死我了。 ” “好啊你,你装的。 ” 姑奶奶,我要是不装的话,你指不定和江如苑大战个三百回合了,再说了,你没和江如苑相处太久,她的战斗力可不是你这样天真无害的千金小姐受得了的。 林依荣不是一个赌气的人,她心里比谁都长亮宽敞,所以在想这件事情的时候便也没有和江锦悦置气。 这时一样会之中的场地物件就映入眼帘来。 开轩面场铺……当然这不是打晒麦子的地点,只是这地面之上就已经有了红地毯。 宫女的头发上都梳着一个朝天发髻,将他 她们这一些人的身高整个儿都拔高了不少。 走路形式都规规矩矩整齐划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那些迎宾小姐呢。 只等着江锦悦她们俩一进来再来上一句“欢迎光临。 ” 醋意暗生 江锦悦又一瞧,老熟人大多数都在,有那什么赵钱孙李几位小姐,又有个林依荣玩得好的,还有谁谁表哥,谁谁表弟之类的。 更重要的是,江锦悦看到了其中一位最令她恶心讨厌的人,阮子舟! 这家伙就是踩在脚上的牛皮糖,怎么揭也揭开不下来。 阮子舟的面色阴觎,似乎并不如何高兴,反而眼角之下还有一层浓重的黑眼圈,让人看出来他没有睡好觉。 有病的人就需要去看医生,而没有病的人装病,需要看病的人就是看的心里医生。 只是江锦悦似乎早就猜到阮子舟会看她一般,她将头撇过去看向一旁的林依荣说说笑笑。 阮子舟的话便就这样的卡在了喉咙壳子里,再无言。 如果是普通的女孩子,一个男孩子的外貌长相都是非常不错,而且他家里还非常非常的有钱,有钱到什么程度,有钱到你从此以后,吃饱穿暖都不用愁了。 但是这个人十分的花心,随时都有可能会变心的情况,而且他一旦变了心,你所拥有的物件就全部没有了。 而且他这一场变心,还可能会迎来死亡,这样的人要是你的话,你会去选择吗? “皇后娘娘到——”外面狠话的太监拉长了自己的声音,或许他们还是完整之人的时候,声音还能听,但是现在的声音就如同外面的那些公鸭子的干叫声一样嘎嘎嘎的。 众位女眷纷纷停下自己目前跟某某夫人谈论的美白养眼狼事业。 笑容款款的看着高贵的皇后朝中她们一点点走来。 管云身后好似还跟了什么人,只是她的气场完全被管云给压倒,一时间瞧见,竟是连宫女都不如的样子。 是李意! 宸妃李意面上的表情平淡,这么一点小事情叫个下人就好了,凭什么让她一个妃子去为皇后提裙摆?难不成皇宫里面连一个提裙摆的人都没有么? 江锦悦感觉一双手握着自己的手,林依荣对着她摇摇头:“我晓得你同宸妃娘娘的关系好,只是这个时候还是不要为她强出头的好。 她当时做妃子,说不定就已经做好了这个觉悟。 ” 江锦悦愣住,不语。 仅仅几个月的时间,李意的变化突飞猛进,看着她似乎是对门外充满好奇,给李夫人留着的位置根本就没有人过来。 她望着外面,神情似乎有些低落。 只不过还是像往常一样举起了她手边上的酒盏来:“这酒不错,三小姐也多喝一些吧。 ” 突然被点名,江锦悦抬起头来,在其余女子嫉恨的眼光之下举起手边的酒盏,喝酒误事,酒桌文化其实不值得提倡诶。 管云小腹微微隆起,要不是她护着肚子就不清楚她已经怀孕了。 这是身为皇后的第一个孩子,不论是男是女,都会受到绝对的保护和无上的尊容,她平静祥和的笑道:“给三小姐满上,我身子不适,就以茶代酒敬三小姐一杯。 ”说完,她自顾自的给喝掉了。 这怎么说,就跟你见到了现在的爱豆,你爱豆还为了一个不是他的粉丝的人喝了酒。 还称赞对方如何如何。 就不知道这粉丝心里面又是怎么想的了,反正江锦悦看得在场一般的女子,有些则是记恨,有些则是羡慕,还有些则是阴晴不定与我无关。 江锦悦这一身份挑开,有人就提起了襄阳会的事儿,一个身着黑色锦华衣,头戴垂珠玉冠的靖康王的小儿子夸赞江锦悦,把江锦悦给夸了一遍。 也不顾忌在场的宸妃娘娘和她好姐姐江如苑的感受。 李意自然会承认她确实不及江锦悦,出其不意的拿到了名次也是令人满惊讶的。 到是江如苑恨不得把方才说话的人千刀万剐!她好不容易才忘掉,这些人就动不动让她想起这些事情。 “那些只是凑巧罢了,三妹妹就算有才华也不该居高自傲。 ” 胡扯,你看我哪里居高自傲了?! 江锦悦瞧见江如苑瞪着她,自己也反瞪回去。 那些人是李意不敢肖想,只有江锦悦,长相清秀,但她那一双好看的眼睛如同猫儿一般勾人摄魄。 似乎是不施粉黛便是真颜色,一些公子哥儿开始追捧起来江锦悦,把她上头那个姐姐给无视掉。 这帮家伙! 然而此时盯着江锦悦的不止他们,还有一直低头和闷酒的阮子舟,瞧见江锦悦对着他人笑的肆意,他就嫉妒,凭什么?凭什么对自己是冷嘲热讽的,对别人就是这般?心里不知何时,一股醋意生出,他嘟囔着迟早是我的。 却见自个儿的好友,孙家小公子孙千乘举起手边的酒杯,对着江锦悦敬酒,宛若一个舔狗一般夸赞江锦悦。 江锦悦可是让人查看过他们的地细的,知道是阮子舟的狐朋狗友,也没有推拒:“原来是孙少爷,久仰大名,如雷贯耳。 孙少爷敬酒,锦悦自然是可以接着的。 ”这酒香甜醇厚,江锦悦确定自己不会喝醉以后她才多喝了一些。 二人似乎就画风突变一般,你长得好看,你也是。 你保养不错,你也是。 你家境清白家风严谨,你也是。 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阮子舟的面色不善,他手上紧握着酒盏,似乎在努力不把酒盏给捏爆一样,低声怒吼道:“可闭嘴吧!” 孙千乘笑容淡淡,似乎对阮子舟这般很是不喜,但他也只能笑的呵呵,你阮子舟有算是个什么东西。 场上的人神态各异,表面上是来入宫赴宴,都坐这么长时间了主角也不曾出现。 管云笑的和善,你对她敬酒吧,她捂肚子。 你对她夸赞吧,她还捂肚子。 你要是不理她吧,她就继续捂肚子顺便微微皱眉。 无论是现代或者是古代,他人一定都是先看你外貌,在看你人品,只要是美人,不管你做什么别人都可以原谅你一般。 比如说美人皇后竟然频频捂肚子,到底是人性的扭曲……呸!江锦悦扭过头来:。 “皇后娘娘可是身体不适了?我瞧娘娘面色发黑,估计是夜间睡眠不足,加上操劳过度,双眼是否酸痛?” 在管云惊讶的表情之下,江锦悦以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笑着。 吃瘪 江锦悦笑容和煦:“娘娘不必太过忧心,凡事说开了便好。 一般则是饮食上吃的习惯。 ”江锦悦没猜错的话,估计这个皇后娘娘还有轻微的厌食症。 管云知道江锦悦没有继续说下去,她点了点头笑容可掬,对着江锦悦的时候说的那叫一个亲切,而这,在座的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阮子舟似乎是想搭上话,“皇后娘娘需要什么,尽管跟我吩咐便好了。 ” 江锦悦抿着果子酒,嗯,不错,宫中的总比在外面的好上几倍。 这阮子舟实在是太不会说话,也不想想他现在的身份,一切可都是上官泓给的,这会儿倒是对管云献着殷勤。 知道的人是献殷勤,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想为皇后娘娘战今生呢。 皇后淡笑不语,方才那话谁都可以说,偏偏这阮子舟不行,但是想想他是救过上官泓的人,也就忍了。 管云忍得,她的闺中姐妹当今赤安候的正妻陶大夫人可是忍不得。 手上的帕子擦拭嘴角,也顾不得她的身份:“阮郡王殿下多虑了,皇后娘娘要什么有什么,就不劳烦您费心了。 ”与其想这个,不如想想他这一身名头怎么来的。 李意在角落里许久不曾言语,眉头一皱,上下打量这阮子舟:“礼轻情意重,千里送鹅毛。 阮郡王殿下若是有心,不如就亲自去到山上为娘娘寻野蜂蜜,方才江三小姐所说,还请阮郡王殿下切切记着才是。 ” 阮子舟被噎两下,袖子下面的拳头依然握紧,一旁的年轻俊俏公子早就看这家伙不顺眼了。 他们努力考取功名不考爹妈关系,反而阮子舟这浪荡世子救了一下上官泓就成了郡王。 要是这么简单,他们不得抢破头去就上官泓。 他们笑声极大,阮子舟面上染红,羞耻! 让江锦悦有些意外的则是李意,她不是一个喜欢怼人的小姑娘,这会儿却反间的说着那些话。 真是士别三日……啊不,反正刮目相看就对了。 估计管云对她也是不错,不然不会出口帮她。 所有人换另外的一个地方之时,都要随着周围的事与物变化而变化。 变化的人留下,变不了的就得死。 江锦悦忽然想起先前在丞相府,林依荣有趣话语也多,嘈嘈杂杂如果一把琵芭。 李意虽然沉默被李夫人打压着,可她安静贤淑,比起林依荣倒像是一幅画。 陆陆续续有人来,什么某某家的公子新升的知府,尚书之类的官员,只要是年轻才俊的话在这里都有一席地位,还有江淞的至交好友,姓蔡来着,叫什么蔡蓝铮。 蔡氏等大夫人隔的席位离他们远一些,蔡蓝铮跟众人行礼客套一番后,便去了蔡氏那边大声招呼。 说来也是奇怪,江锦悦在丞相府待了如此之久,她还从未听过蔡氏是怎么来的,她是大夫人先生一子江淞,应该是怀孕期间,便宜爹按捺不住寂寞找了小三杨后妈。 江锦悦这么一想,就感叹自己的母亲被爱情蒙蔽了双眼,这么一说,霸道总裁爱上我的那种小说之类,其实也不是没有坏处,让小姑娘明白人世间的险恶,现实是现实。 江锦悦只盯着自己眼前的东西,林依荣这个话唠离她太远,二人想要唠嗑的话中间还隔着她的好姐姐江如苑。 这丫的是故意坐她们两人中间,江如苑还美其名曰,这是按照顺序来坐的。 “皇上、摄政王殿下到——”细声太监这次叫的极为大声,耷拉脑袋的人也立刻抬起头来。 江锦悦心口猛地一跳,久久她才呼吸过来,双眼望着宫宴口的尽头,一袭明黄色的身影出现,后面则是跟着一个在轮椅上的白衣男子。 江锦悦看着赵澜今的样子,不免觉得有些滑稽可笑。 她微微的站起身来,又觉得自己这个样式实在是太失礼,掐了自己一把随后才略略回神来。 谁知失礼的人可不止她一个,江如苑几乎差点喊出声来。 她有想过自己见到赵澜今应该如何,在众多女眷之中只有她是第一个站起身的。 “二姐姐?”江锦悦挑眉,见到上官泓至于这么激动,没看人皇后还在那位子上坐着呢么。 江如苑愣住,随后起身朝着二人行礼,或许是这么一提醒,其他女眷也开始纷纷行礼来,江锦悦也是被‘迫’起身:“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摄政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 这口号跟‘早晨起来,拥抱太阳。 ’的口号有啥不一样,偏偏人上位者就好这一口。 就今天抬起眼来,只见上官泓含情脉脉的看着管云,而赵澜今则是眼神之中带着玩味一般。 这家伙,走的那么突然也不跟她说说,一向都是神出鬼没的。 江锦悦忽然想起在秋猎场之时,自己推着他的轮椅就跑,样子很是滑稽。 上官泓换股一眼周围,挑眉冷哼:“怎么不见昭阳?王德全。 ” “老奴在!回皇上,长公主殿下身体不适,已经宣了太医说是需要静养。 ”王德全说话草稿都不打,他面色平静,江锦悦看着则是老奸巨猾。 他笑的和善。 江锦悦心底下却暗道两面三刀。 他又眯眯眼睛让人看不出心思,得,这家伙就是两面三刀了。 赵澜今此时却避开江锦悦的眼睛视而不见,所有人都对他的身份虎视眈眈,又有些人会因为他而家破人亡也是有之。 至少现在,他为江锦悦出面,却不能直接透露出来是为江锦悦而来。 敏感如同江锦悦,她最擅长发现周围的人的变化,方才见到赵澜今一时间忘了观察,这时候却瞧着江如苑怎么一副患得患失的样子。 是为上官泓么? 自古帝王无情,他与管云这般也说明这个皇后娘娘也是个有手段的女子。 她比之寻常妃子,多了一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想法。 二人端庄的坐落在哪里,一旁的官家小姐还说着恭维的话,江锦悦不由得低声道:“这是哪家的小姐,二姐姐可要多学学人家。 ”你暗恋人不能正面来,你得旁敲侧击呀! 出丑 关你屁事! 江如苑人不知想骂出声来,她只得压着声音道:“妹妹也是呢。 ” 江锦悦心里乐的不行,赵澜今对她爱答不理她也懒得看了,这一场打着宴会的幌子,实际上就是大型相亲聚会,皇后旁敲侧击的给官家女子说,有心仪的人可以跟她讲讲。 实在害羞腼腆的可以让她们的母亲讲讲之类。 江锦悦暗叹,果然是够委婉,你给你老公找小老婆的时候也这么积极就好了。 其实管云这个样子,也是在替上官泓选妃子,面容貌美可以留,但是要身份家世不能过高。 稍微有心机可以留,但是不准和宫中嫔妃有亲属关系。 对于上官泓有用的家世可以留。 但不可在朝中站队。 比如江锦悦便宜爹一派,与摄政王部下一派。 江如苑起身不知道,她从一开始就划掉了入宫为妃的名选单。 前朝皇帝昏庸,注意,这个前朝皇帝并不是上官泓的老爹,而是还上官泓一家四口四处逃亡的人。 他的权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选了一个身份地位极高的大臣的女子入宫。 该女子爹在宫外做事揽权,而这女子在宫中做事揽权。 前朝皇帝的权利慢慢的被架空,前后发生动荡,前朝皇帝知道自己权利被夺,最后一怒之下下令处死妖妃与佞臣。 反正落的个最后一个你死我死大家都死的情况。 上官泓一家子的逃亡生涯在此也宣告了结束。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管云想的也是不错,处处能够想到上官泓多么不容易。 历史的记录就是让我们记住前人犯下的错误,避免后来的我们继续犯下同样愚蠢的错误。 这不是江锦悦说的,这是她历史老师说的,也是从那时开始,她就对考古逐渐起了兴趣。 思绪渐渐收回,江锦悦假装看不到前面的那些公子哥炽热的眼神。 …… 吃饱喝足之余就是逛御花园了,还别说这园子还真挺大,虽然比不上后世的颐和园圆明园之类,但是这个花园之间有各类名花嘛,更有宫奴精心打理照料,有山有水有亭子。 还有供着妃子玩耍的秋千。 江锦悦眯起眼睛,建议这一片儿安排个健身器材,再来一些老年迪斯科就完事儿了。 “是江小姐吗?”来人面色红润如沐春风一般,江锦悦转身时有点愣住,“不知公子说的是哪一位江小姐,这里有我和我二姐姐,呐,我二姐姐就在那边,就是想找她便去吧。 ” 来人摇摇头:“在下就是来找江小姐你的,竟不知江小姐何时竟然还有了一个姐姐。 ” 江锦悦有点觉得形势不妙,这家伙不会也是看上自己了吧?盯着他上下打量,看他身上衣着与气度皆是不凡。 说话的时候也懂分寸没有先介绍自己,也没有提起江锦悦的名字。 正准备听听他怎么说,阮子舟这个程咬金半路杀出来:“必安!你怎么在这儿?咱们几个好不容易聚聚,你快去那边候着吧。 ” 这什么理由?江锦悦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阮子舟过来,必安必安,应该就是英国公府谢家公子谢必安吧。 谢必安迟疑,直接被阮子舟一把拉开:“快去,他们几个就在凉亭那边,你现在过去的话,还不算晚,不然待会儿我们可要罚你酒了!” “谢公子若是有事就先过去吧,锦悦也就先告辞了。 ”江锦悦浅笑晏晏,方才对这个谢公子的仅有的好感,在一瞬间见到了阮子舟的时候就没了。 阮子舟的眼神渐渐暗了下去,等谢必安走远了他跟上江锦悦不怒反笑:“三小姐招蜂引蝶的本事,真是运用炉火纯青啊。 ” 招蜂引蝶?炉火纯青? 想不到你阮子舟用词儿还挺得当的,“阮郡王殿下谬赞了,锦悦也只不过是站在那里而已。 女子和男子本来就是互相吸引,我这只花儿孤芳自赏,倒是某些蜂儿蝶儿的,处处沾花惹草。 ” 惜时李意还不是宸妃,阮子舟就放肆大胆一回去追求李意,把李意吓得躲在房间里,还是李将军亲自提刀赶跑了他。 江锦悦一脑补来那个画面,就忍不住想笑。 然而这一幕在阮子舟的眼睛里,确是看着江锦悦强装一般,“你这是吃醋了?”你也该知道本郡王的魅力多大了,那天底下的女子都贱的很,欲擒故纵把式多种多样,你也不过就是我院子里的寻常货色。 ” 江锦悦心底不由得好笑,回头冷冷的瞪他一眼,抬起腿来照着阮子舟下体的位置做了一个假把式。 “你!” “你捂什么捂啊,我这又不是没有踢到。 ”江锦悦嘴角露出一抹轻笑,看完上次夜晚,没有教会你什么叫做不要轻易调戏良家妇女。 阮子舟这家伙身份可不是以前的软弱世子,他现在可是郡王,这么一被江锦悦捉弄,顿时心头恼火。 “你这毒妇,竟然做人断子绝孙的打算!” “断子绝孙?你辱我清白之时怎么没有想到,如果我性子刚烈也会不会立即死去呢?你断子绝孙,跟我相比算什么东西。 ”江锦悦看着四下无人,她撸起宽大的袖子,不好意思我今日把袖剑带来了。 阮子舟怒急,抬起手来作势要打。 江锦悦可没在怕的,亮出手腕之时,远处一块石子儿朝着他小腿部位袭来。 阮子舟没有站稳,他啪的一下跪倒在地,江锦悦闻声看过去,只见一袭白色衣角隐藏在了假山的后面。 也是,这家伙如果在这里死了,第一个找麻烦的还不是当今皇帝。 “阮郡王对小女子行这么大的礼干什么?锦悦可是担待不起呀。 ”江锦悦低下头看着痛呼出生的阮子舟。 有个王位算的了什么?嗤。 “江锦悦!”你这个贱人,还敢偷袭我,等你到我床上的时候,跪在地上求我…… “叫那么大声干嘛?锦悦告退。 ”江锦悦笑的甜美,似乎心情不错。 阮子舟挣扎着站起身来、“别忘了你我之间还有婚配!你只配做我的妾室!” 江锦悦回头冷笑:“就你?嗤!”还不配! 视线 江锦悦不知道的是,因为这件事,阮子舟已经对她记恨上了。 如果像是上官泓这种,约莫就给你下一道圣旨,三尺白绫加毒酒加切腹自尽咔咔咔的武士刀。 到时候再用经典口头禅之‘诛你九族’。 赵澜今估计会柔情一点儿,他杀一个人不至于杀人全家几个暗卫现身拉倒小黑巷子里边几刀下去就跟砧板上的鱼肉一般。 连血都不溅地上,就是那么干净。 江淞这类倒不至于把你给杀了,学会一点儿小伎俩,先把人捆上再把人画个圈圈诅咒全家不得好死。 至于自己的便宜爹,他身为丞相,面相儒雅,行事也儒雅,最喜欢跟人就是讲道理,真应了那句话‘宰相肚里能撑船’你以为他真能撑船?他撑船前还得把你这呆头鱼给抓咯,慢慢小火慢炖蒜蓉爆香。 阮子舟这厮嘛,屁大点儿的胆没有,但是心思弯弯绕绕却多得很,可惜他有一个通病,而且这个通病毛病特别大。 那就是好色,他见到你漂亮,就会为你留下,但是又见到了更漂亮的,对不起你完了。 他受到了如此之大的‘羞辱,’怎么会就这样善罢甘休? 夜晚渐渐来临,远处的星星倒没有几颗,还是因为刚过中秋不久,天边的月亮,一如既往的圆润,散发着光明。 这花园之内四处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蔡氏今日也是难得没有找江锦悦的麻烦。 江如苑似乎是沉迷追逐某人的身影,但是只要他想起身的时候,蔡氏立刻皱眉瞪眼,以这里是重地,不要出去乱看乱逛为理由要写江如苑。 任是江如苑想去做事,此时也不得不忍。 远处的烟花砰砰砰几下子,在半空之中炸开。 管云瞧着天边的烟花,不由得现场编了一些酸诗感怀逝去的青春岁月,去年的时候她还是一个待字闺中的少女,今年这时她就已经快是一个孩子的妈了。 众人拍马屁拍得响亮,纷纷感叹管云当年可是襄阳会名次的第一位,长相、家世、性格和品信那都是一顶一没得挑的。 管云似乎是习惯了众人这么说,最后听够了众人拍的马屁总结性发言:“这烟花易逝,却也是极为美丽。 ” 对,烟花的材质好。 “就算有些花儿的花期,花开之后变花落,月圆之后又是阴晴圆缺,这样的过程周而复始。 ” 嗯,有哲理记本本,说不定以后会考。 “像是众多的姐妹,或待字闺中或已经嫁了人,生老病死为人之常态,但是这一生或者颠沛流离或者是顺风顺水,都是要靠你们自己去选择的。 ” 吼?重点来了,重点来了。 江锦悦抬起头来,果然已经变成了相亲俱乐部,官家夫人们倒没什么在意的,因为给自己的儿子或者是女儿找到心仪之人,已经是他们的现在目标和打算。 皇后娘娘现在出的这一招,正好是解决了她们的麻烦和困难。 江如苑面上一松,哼,我这么美貌,估计是一定能被选上的人。 像是林依荣就是皱了眉头,她就知道来这里没有好事做。 冲着一旁的林大夫的摇摇头,拧眉示意‘我绝不’结果林大夫人踮起手边的茶喝了一口。 江锦悦咂舌,相亲这一回事真的是千古第一大难题。 再怎么说,最难做的还是古代的女人难做,就算是无双美貌的管云,她丈夫都有几个妃子了。 还有自个儿便宜爹,俩小老婆,听说以前还有什么几个小老婆吧,估计是扛不住蔡氏和杨氏的对付,这就死翘翘了。 她们都已经生活的这么苦,为什么还要拉别人进入婚姻的坟墓呢? 好在这个话题并没有持续很久,管云身边的大宫女喊众人换地方,美其名曰是赏看花期,实际上就是真的相亲。 江锦悦低下头来,她们就跟玩具一样。 林依荣离她近,拦着江锦悦的胳膊:“你不要想太多,你身份与我们身份不同,说不定是不会被选上的……噢,我说错话,我的意思就是。 ” 江锦悦温言笑道:“你要是这句话同我那二姐姐说去,她指不定要撕了你的脸呢。 我知道。 ” 嫡庶尊卑分歧很大,蔡氏到现在都没有选择她们两姐妹之中谁是嫡女。 这不就是想看到最后这两个庶女谁能更胜一筹?。 蔡氏就是这么一个打算,做一个背后的人生赢家,走上人生巅峰。 临桂阁处。 柱子之上盘着龙纹,雕刻的栩栩如生一般,飞龙直上,更有一旁桂花树都摆设,落花偏偏凋零,留着淡淡的花香气息。 上官泓眼尖,见到管云来便亲自去搀扶,责备下人道:“皇后来了都不知道搀扶点儿?” “是我自己想来的。 ”管云笑意浅浅,招呼着身后的官家女眷。 在上官泓的耳边提了一句,上官泓挑眉,低声呢喃:“都随你的心意去做就好。 ” 这个结果说的,就直接让管云代替做主。 然而此时,早就立在柱子后方的阮子舟攥紧了拳头,他见到相中江锦悦的男子正在讨论着她们。 他心里就十分不满,那也是他剩下的,你们算是一些什么歪瓜裂枣,也配觊觎他的东西? 赵澜今的手指敲打在轮椅上,这是他常有的一个动作,一般是在思考之时或者是有一些选择僵持不下的时候便会如此。 以前想的是这个人没有惹到自己,他就懒得搭理。 现在则是有些后悔不该没有一开始就将他解决掉。 上官泓暗自冷笑道看着赵澜今,赵澜今一向是不近女色,或者是只有上官昭阳才可以说的动他。 可是近来发现上官昭阳似乎也惹恼了赵澜今,这让他对赵澜今下毒一事暂时停止。 而在秋猎场,江锦悦敢为赵澜今倒药,他一开想不明白,但是见到赵澜今的视线在江锦悦身上停留之时,似乎有些明白了。 好像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小东西呢。 上官泓看着江锦悦冷笑着,管云却觉得上官泓没有在看自己,顺着视线往他所看那边望过去。 正与林依荣说话的江锦悦静静的立在那里。 捅破 江锦悦曾听过芙蓉说过柳慕青的长相,说她那才是真正的不失粉黛真绝色,江锦悦那时候就看着黄铜镜子里面的自己,长相样貌的确是不错,一等一的好看。 可是在众多的官家小姐之中,以前的江锦悦属于那种长相好看是好看,但是一般没有什么气质。 在自己脑海里描绘了一下原主母亲的样子,只觉得是一个温柔且若有福分的美丽的女子。 不由得总是想感叹一句,可惜命不好。 江锦悦眯起眼睛瞧的那几人都在望着自己,这种在故众目睽睽之下被人紧紧盯着的感觉,真的是不是特别的好受,但是心里的确觉得很爽,嘻嘻。 然而,有一句话这么说的,‘做人嘛,不能太开心。 ’ 管云离江锦悦有些近,她浅笑着走向江锦悦,身边的蔡氏。 真是好寂寞,也知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一点事情只能先和蔡氏分说清楚。 “丞相夫人气色真是好的很,看这样子,完全不像是做江才子母亲的人。 ”管云说话轻柔,让人听起来并不觉得好讨厌,反而是觉得很舒心一般。 提起江淞,蔡氏总是表现的特别放松,如果这是大型家长会议的话,蔡氏一定会上台,自黑一波然后再夸到‘我生的崽是我的骄傲’。 蔡氏略略笑开:“淞儿担当不起才子之名。 ” 管云转过头来,一看到江锦悦,热情的拉着江锦悦的手:“三姑娘在狩猎场之时受到了惊吓,不知道身上的伤可有好了些?” 江锦悦笑:“皇后娘娘记错了,那是我二姐姐。 哦,我二姐姐在这呢。 ” 江如苑心里本来是嫉妒的发疯,但是一听江锦悦介绍她自己。 原本愤怒的神情变得舒缓起来,冲着管云笑着道:“见过皇后娘娘。 ”幸好你江锦悦是个有良心的,不然……哼哼! “二姑娘也是蛮出挑的,干净利落。 ” “我二姐姐做事很有分寸,虽然瞧着她吧,有些傻愣愣的,但是她人至少人美心善。 大夫人最是喜欢她。 ”江锦悦面上带着欣喜,不光把自己家里的女人们都给夸一夸。 管云只能点点头,也顺着江锦悦的说的人物分别的去夸一夸。 直到听到他后面的丫鬟咳了咳,她才回过神来,这个三姑娘竟然把她给套在话里了,让她接下来想说什么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管云不免有些好笑,见江锦悦一直这么‘躲’,与其他眼巴巴的盯着上官泓的官家女子不同,不是一个好争宠的人。 只得再次总结性的发言,丞相家里二姑娘品性端庄,三姑娘聪明机警。 顺带连着和江锦悦玩的好的林依荣都给夸成了秀外慧中。 哟,文化人。 在管云似有若无的提到:“我家那里还有一个不成器的弟弟,不过年岁也与你们姐妹相同,若是我那不成器的弟弟能得三位小姐这般资质一二的妻子。 那也可真是他三生有幸了。 ” 江锦悦哈哈,江如苑笑容腼腆,眼睛却瞥开了管云,林依荣有点儿想逃的感觉。 她在家中被母亲说,出去了被春妈妈点。 现在进宫了还要被管云象征性的给拉上一把,早知道就不来瞎凑合了。 对着众人行了一礼之后便飞也似的往林大夫人那边去。 然而这个时候总有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插进来。 阮子舟笑的一脸油腻腻,“皇后娘娘有所不知,三小姐已有婚约了。 ” 我丢!又是你这个家伙,刚刚她就该一发袖剑射死你这个坏崽!江锦悦傻笑:“哈哈,阮郡王殿下可真是会说笑,有婚约这一回事,锦悦怎么没有听过呢?殿下可莫要再开锦悦的玩笑了。 听着倒是怪,让人蛮害羞的,呵呵。 ” 软柿子!你必死!! 江如苑不可能被江锦悦夸了就和她站在统一战线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卖’江锦悦道:“三妹妹说什么玩笑话,这种事情有什么好害羞的。 先前世子殿下,啊,不,现在已经是郡王殿下了,可没少来找三妹妹呢。 ” “姐姐记得真清楚哈。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看你也是一个扶不上墙的阿斗。 管云笑意浅浅,似乎察觉到自己已经开了一个不是很好的话题。 正准备掠过此话题来,有听见江如苑这么一说,挑眉做看好戏状。 蔡氏面上不喜,江锦悦她根本就不想带上,之所以带上来,也是因为上官朝阳。 可是这一次的宴会上并没有上官朝阳的身影,她深吸一口气来对着江锦悦江如苑二姐妹斥道:“你们这两姐妹也不知羞的,这种事情怎么可以随便拿来说说。 快些跟娘娘……” “无妨。 ”管云抬起手来,指着前方的一个位置招呼她们过去。 阮子舟是个不会审时申度的人,立即又扯过来方才的话题:“皇后娘娘有所不知,三姑娘已经和在下,从小自有婚约,应该就是在娘肚子里之时便定下来的吧。 ” 约你大爷! 江锦悦差点忍不住自己要爆粗口,手中暗自握紧衣袖,她轻微的触碰袖剑,要是你小子再敢多说一句,今天你就别想活着从这儿走出去!不就是嫁给你吗?她怕什么,嫁过去之后你死了荣华富贵都是自己的,自己大不了就挂着一个名号。 管云对阮子舟也是看不顺眼,刚才听到阮子舟那么说,她还上下打量了一眼阮子舟。 这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阮子舟风平如何,都城里也是有人穿过风言风语的。 在看着江锦悦的时候又有些同情,与其让你嫁给阮子舟,还不如……反正皇帝也对你有意思。 “方才阮郡王殿下喝了点酒,这会儿看来有些上头。 ” 轮椅滚过地板的声音,让江锦悦不由得转过头来,南溪! 赵澜今斜着眼睛看着阮子舟,管云面色凝重,摄政王来这里干什么?难道是因为江锦悦么……皇上被她给迷住,摄政王也被她给迷住。 是这女子手段太过厉害了,靖江这两个男人都迷得神魂颠倒,哦,姑且算上阮子舟。 告白 阮子舟似乎是想解释,可是他知道多说无益,跟赵澜今说话偏向赵澜今的人一定多之又多。 可现在的问题是在于江锦悦的身上,江锦悦又等于什么呢?又等于他的面子,嘴里又带着一些不满的嚷嚷道:“可本郡王说的也是事实。 ” 江如苑故作轻松道:“大夫人,不如让三妹妹把一切事情都说清楚,皇后娘娘还在这里呢。 ”满足一下皇后作为这件事情最大的吃瓜群众的好奇心。 你也知道皇后娘娘在这里,看来先前的教训都被你抛到脑后了。 蔡氏面色不善,他不是一个喜欢找事儿的人,一般都是自己去找别人的事。 如此这般面对江如苑没好气的冷笑:“看来二姑娘是想留在这里了?” 她不想走,可是我想走啊。 江锦悦面上的淡笑不曾停下:“二姐姐可还是别赌气了,如今皇后娘娘,还有摄政王殿下都在这里呢。 不如就现在先辞了去?” 江如苑哪里同意,当即摆手:“阮郡王还在这呢。 ”好不容易见上赵澜今一面自己怎么可以走呢?这一走就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继续见他一面呢。 江蔡氏可没有功夫陪她瞎耗,朝着管云行礼:“这两位姑娘,让皇后娘娘见笑了。 ” 他们两个不要脸的东西见笑不见笑,那都是外人看见的,只要不牵扯上我儿,怎么作都随她们去了。 管云到底是皇后做得久了,有大家的风范,也知道这件事情自己是该避嫌的,索性朝着他们笑,你们继续你们的,我就先回去我老地方跟别人唠嗑去。 一边走一边还不忘瞄向阮子舟和江锦悦身上。 江锦悦舔舔后槽牙,手指已经搭在了手腕上面的袖剑,阮子舟这孙子再不走,他不保证自己手里面的物件儿会不会射到某一个位置,比如眼睛耳朵还有他某个人道的部位。 蔡氏估计是懒得搭理,陷入她自己的心事,自顾自的走开。 江如苑见到赵澜今面上一喜,似乎是想搭话,不过见到赵澜今冰山一样的面容,她也只能简单的说几句便被赵澜今的冷哼声盖过去了。 阮子舟讪讪笑:“到时候我自会向皇上提亲,三姑娘就回到府中等候我的好消息吧,放心,不会让你等太久。 ”等你成为了我的小妾,我还不就为所欲为了,你以为你高贵的样子算什么,在我眼里也不过和那些青楼**女差不多。 江如苑笑笑:“可恭喜三妹……” “恭喜个屁!”江锦悦冷哼,此时人已经弄到极致,你以为她还会再忍么? 赵澜今挑眉,难得见江锦悦发飙的样子,自己只静静观察不予评论。 “三妹妹何至于此,我不就是说的一点恭喜的话吗。 ”江如苑眨巴眨巴眼睛,硬生生地挤出几滴眼泪来。 看的阮子舟心头一颤,美人落泪实在可惜。 江锦悦冷笑,既然刚刚你们都是拉丝样子,现在她也不害怕出丑:“在襄阳会,的确是我的错误,没有夺得头筹。 可我得不到东西,你江如苑也别想得到。 ” 江如苑立即被激怒,江锦悦就是她的克星,只要一见到江锦悦她有时候就会怒不可歇。 何况江锦悦这般说,更是让她觉得脸上无光十分愤怒。 “阮郡王还不走?”赵澜今面不改色,他背地里面有许多的法子可以解决掉阮子舟,只是目前留他还有用处。 毕竟这样的人还不至于让他亲自动手。 阮子舟夹在江如苑与江锦悦身边,颇有一副‘欺负原配守护小三’的架势。 江锦悦最看不起这类人。 “你和她恬不知耻,自己自甘下贱去巴西,还敢将我给拉下水,我告诉你们两个,我不好活,你们就得给我陪葬。 别以为我说的就是玩笑话,夜晚的时候可不要走夜路,小心我让你们尝尝惹怒我的代价!” “你江锦悦算是个什么东西?!” “你能自甘作为东西,可不要拉上我,就送我浑身沾满污泥,那也比你们高贵的多。 贱男渣女真是天生一对儿!”江锦悦怒的也不和赵澜今多说,自己下一次不仅要带药,还要带足足的,够够的。 直接让他们两个游戏结束,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 赵澜今看着江锦悦怒气冲冲离开的身影,知道她是一个比较擅长自我愈合的人,不需要多余的安慰。 转动轮椅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身后传来脚步声,声音细碎且淡淡的,应该是一个女人的步子。 难道又是上官泓的人被派过来监视自己的? 赵澜今索性转动轮椅去了一个偏僻的位置,四处隔着宴会那边的人,不算很远,也不算很近,在这方说话,他们应该是听不清楚。 “出来吧。 ” 江如苑羞红的脸,“摄政王殿下,我是如苑。 ” 赵澜今背对着她:“我知道你,你是江府二小姐。 ” 江如苑险些忘记了自己从前是怎么偷习赵澜今的戏文的,她面容姣好,害羞的时候,脸颊上染上一抹红晕,她只得唯唯诺诺:“当时在狩猎场上之时,王爷一共救过我两次,我原本还打算找到一个不错的时机去见一见王爷你。 ” 赵澜今非常不喜欢这种感觉,转动几下轮椅,似乎是想自己离开。 谁曾知晓,那女孩子竟然直接扑到了他的双脚前面去。 二人久久无语,江如苑索性就接了大胆一次:“我喜欢王爷,时间过了这么久,我自从知道殿下没有回来,就担心的急了。 这节日也是听到了消息。 如苑不知道还要等多久时间才能见到王爷第二次,如苑便知道,见到王爷,这便是如苑的喜欢了。 ” “二小姐请自重。 ”赵澜今越过她,江如苑竟然险些哭出声来:“男追女隔层纱,女追男隔座山。 我都这么主动了,王爷以为如苑的心就可以这么被践踏么?” “关本王何事?”赵澜今的眼中也还有江如苑的身影,只是他的双眼之中带着些许的玩味,江如苑见到的只是赵澜今的表情而已,他……并不喜欢自己啊。 “什么?难道不关你事?我这一颗心都是为你而……而……” “而什么?”赵澜今反问。 江如苑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他定是不爱自己,或者是觉得羞耻?可是江锦悦那一瞬间有一种想撞墙而死的感觉。 求娶 江如苑似乎有些不死心:“为什么呢?”我放下女子队矜持,你却不理会我。 我不相信摄政王殿下下会为了一个陌生女子,而去舍弃自己的性命。 ” 赵澜今冷笑,看错了人不行么。 江如苑见他不想与他多说,内心大受打击,“我不相信!你是不是看见我刚才说那些话而生气呢?可我不是那样的人,在府中,我的三妹妹对我处处冷嘲热讽,因为我是庶女的身份,他们就看我不顺眼!”江如苑企图用自己的可怜身世换回赵澜今。 谁知,赵澜今根本就不理会她。 江如苑觉得自己的热情被慢慢的吞噬掉,忽然在这热闹的众人之中,觉得自己有些犯了,她知道自己好似还没有弄清自己真正的敌人是谁,她就输了。 …… “小姐,还在为那件事情而闷闷不乐吗?”芙蓉瞧见江锦悦一脸怒气冲冲的样子,她早就托人去查询了是什么情况。 不得不说的一句是,阮子舟也太不是个东西了。 江锦悦手上扣着指甲:“即使做了郡王,他也不过是一个蠢的。 敢当着皇后娘娘和蔡氏大夫人的面上说我已有婚约。 这无疑就是挖了个警醒坑,顺他人此坑已经有人跳了进去。 ”让江锦悦烦的不是这个,而是他和阮子舟之间究竟差了多少的等级。 这就好比你玩一个游戏,对方与你之间虽然装备一样,但是等级不一样。 他等级虽然比你高,但是身上穿的装备破破烂烂和你相比差不了多少。 可是你自己呢,却要因为等级的限制而无法对于对方实施伤害。 这给江锦悦给气的,恨不得现在就跳下马车,直冲阮子舟那边去再大闹一通。 反正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大不了这次一死再继续转世投胎,凭什么要你这样的人活着恶心我。 然而江锦悦并没有施行,她一回到丞相府里面就被几个婆子给捆着压着。 江锦悦看着自己的几个丫鬟帮着江锦悦不让她们带走自己,结果还有人挨了打。 让江锦悦怒道大喊:“有本事冲我来啊?!” 江如苑一脸的愤恨,在她看来,江锦悦最好被铁链五花大绑,最好是死了她才甘心。 远处冷冷的看着江锦悦被带走,不以为意到:“看,有了老太君的宠爱算的了什么,还不是落得如今的下场。 ” 当然,下一个轮到的就是江如苑。 一大堆的婆子冲进来,江路州怒气冲冲的亲自走来,二话不说迎面而来的就是一个巴掌:“我辛辛苦苦养大你,不是让你自甘下贱。 ” 江如苑一脸懵,“爹爹?” 杨氏一时间哭天喊地的,这什么情况,怎么江如苑挨了一顿打? 江路州指着她:“你以为妃子真是有那么好当啊?南阳王请圣旨说要求娶你。 还说你二人早就有婚约,我不知晓,我是怎样待你长大的。 可你的吃穿用度都是最好最上等之物,竟然做出这等子事情来!” “南……南阳王。 ”江如苑喃喃道,顿时如同被雷劈一样的惊讶,南阳王就是给阮子舟阮郡王的封号,她一时间跪坐在地上,“不可能!这不可能啊!”他明明是要和江锦悦求婚的么,怎么会牵扯上自己? “是江锦悦,一定是江锦悦那个贱人做的好事!爹爹你相信我啊,我没有去求阮子舟,他就是个窝囊废,我不要嫁给他啊!爹爹!” 江如苑一时间哭的撕心裂肺,她还以为自己是还在小时候,江路州总是把小小的她护的好好的,想要什么就给什么,一不如她的意了,连人都能给换掉,可是这一次,江路州似乎并没有以前那么宠爱她了。 江路州狠下心来,只给江如苑留下了一句是你自甘下贱。 这件事和江锦悦可真没什么关系,不过她目中无人,惹怒阮子舟这一点也该罚。 其次就是阮子舟这么一个麻烦。 等众位管家女眷离开之后,他自己巴巴的走到上官泓面前说是要求娶江路州的女儿。 说是什么早就有了婚约之类。 只是,当时的管云随口在上官泓面前一提:“这可真是一个好消息,方才本宫瞧见摄政王殿下同一女子走出,那女子深情艳丽婀娜。 就让人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宫女凑近了就听到了一些。 ” 阮子舟当时还摸不得头脑,只听管云画风一转,二小姐喜欢摄政王殿下,三小姐喜欢阮郡王殿下。 这可真是天生的缘分,我们还在为澜今的婚事忧愁,只是嫁给澜今嘛…… 这句话该断的断,又恰到好处的断,让阮子舟这家伙迟疑,他忽然想起来以前江如苑是怎么羞辱自己,她把自己当做一个棋子一样利用,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方才在摄政王在场的时候,她就一改套路,如同温顺的羊羔一般!那明明是我的,她之前就是这么对我的! 阮子舟话锋一转:“皇后娘娘,莫不是看错了,我要求取得便是将丞相家中的二小姐江如苑。 ” 上官泓挑眉,的确,阮子舟只说了江小姐,可是江家有两位小姐,谁知道他说的是哪一个。 给他拟了一个圣旨,上官泓半夜之中抱着管云入睡,而管云却记得那时候赵澜今走过去,特地的看了他一眼,她才让自己身边的宫女偷听。 江锦悦给她的感觉就是,性子温和,平易近人。 加之容貌与她生母相似,柳慕青的才女名号在周围夫人最里边传开,也就给了江锦悦一个身份之柳才女的女儿。 更重要的是管云不讨厌她。 至于江如苑这种给管云的感觉就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小心思都摆在明面上,她心机实在太多,不如故意漏出来的白净手腕,撩头发和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比如她在女眷那边是正常的,但是在场有男性出现,她的声音泡过水一般柔和。 这样的人以后也是一个勾人的人。 管云对她的评价一般般,只为自己解决掉这么一个麻烦也好,而且江锦悦是个与世无争的人,要是让江锦悦进宫来服侍皇上,说不定还会成为自己重要的左右手,这样解决那些人就好多了。 她紧紧揽着上官泓的胳膊,梦中睡熟的上官泓面色不好,老是皱着眉头,似乎又是陷入了某一段不好的记忆当中。 杨氏下线 江锦悦扒着墙头,这里的窗户得有两米多高,她踮起脚来伸直了胳膊都没够着窗户口,四处传来一股发霉的味道,难闻极了。 “来人啊!我要见老太君!”江锦悦大吼一声,企图唤醒外面守门人的注意力。 只是喊了一阵子,门外面咔咔几声开锁的声音,江锦悦并没有很高兴,而是下意识的掏出来自己回到家中就装好了的亏血枯。 江锦悦似模似样的又喊道:“是你们来了,我要见老太君,快去把老太君给我喊过来。 ” “三小姐未免也太把自己当一回事儿了。 ”杨氏冷笑道声音传来,她怎么可以甘心?!她十几年的心血就被江锦悦给毁了,不,所有人,所有人都是毁了她心血的人! “锦悦给杨姨娘请安,杨姨娘带了一、二、三……呀,这么多的人呢,锦悦现在在的位置实在不好,还请杨姨娘见谅,不要嫌弃锦悦此处住所简陋。 ”笑容甜美,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嘛。 “哼!”杨氏冷哼,对着她身后的人点头:“去把那个贱人给我抓过来!” 江锦悦故作无辜状:“啊?姨娘这是做什么呀。 是不是锦悦做的哪里不对,招惹的姨娘惹的姨娘不快?” “你还知道?”杨氏就差指着她的鼻子痛骂:“小贱种,你娘生你的时候就该死胎死腹中,你们二人齐齐把命归,才是你的归宿。 是我心善留了你一面,今日我就要将你出去,留得这猴子的清静,也留得我女儿他清白!” 江锦悦一看有人抓她,随后冷笑瞪着面前走来的两个婆子。 天哪,那是什么眼神盯着自己,怪让人毛骨悚然的。 杨氏的气场也不肯输于江锦悦这个贱人生的女儿。 “从前留得你是我大度,今日我就算是死在这儿也要替,然而除了你这个挨脚之人!” 杨氏带了这么多人过来,一定是会有小厮察觉到的。 而江锦悦现在所需要做的就是争抢时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嘴,你要阎王殿再去跟阎王说吧!来人,还不快点来人,把她给我打发打发解决了!” 看来杨氏这一次是动真格的了,江锦悦先是慌乱的躲避奴仆的手,之后又高喊声音输出,让那些人都见识见识自己的威力。 怎么还不来人,这个杨氏发起疯来真是令人讨厌! “住手!”老太君的声音如同千年的枯树一般,她怒气的点着手里的拐杖在地面上敲到“杨氏,你好生糊涂。 你们自己做的孽,关我锦悦何事?!” “是谁喊的?”谁把老太君给喊来了?自己就差一点点就要成功,江锦悦不死她寝食难安,这个死老太婆出现的也未免太是时候! “你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这还需要别人去喊吗?快把锦悦给松开,今日就当做是无事发生。 ”老太君眯起眼睛,却对江锦悦勾勾手指,让她看准时机跑出来就行。 “姐姐!” 是小然! 众人都瞧见一个半人高的小人儿朝这边跑来,杨氏平静下的脸上有爆出一条青筋。 这下好了,要除掉的话,那就一起除掉都死个痛快才好! 杨氏一把抓住江然的胳膊:“小东西,是不是你也有份儿?让你过继在我名字下,结果如意算盘打的响亮!” “你要做什么?!”江锦悦看着曹氏掐指江然的脖子,力气突然变得很大,她往上提起看江然双脚离地:“我要做什么?我要如苑的敌人都去死,你娘生前就是个抢男人的,死后又留下你们两个贱种!” 江锦悦大怒:“我们身上留着的一半相同的血液,江如苑身上也有,江淞身上也有,你把小然放下来,我随你处置!” 杨氏笑声凄凉:“死一个,就替苑儿解决了一个麻烦,死两个,那也换不回来苑儿要嫁给一个无用之人的事实。 ” 江锦悦险些要骂出声,“你们都瞎了眼不成,快去把大夫人和爹爹都叫过来,让他们好好看看杨姨娘犯的疯症!” “我没疯!” “疯子都说自己没疯!”你不满意于你女儿所嫁之人,但是可有想过,那所嫁之人也是江锦悦之前要嫁的人,而且还是一个妾室。 你不愿你的女儿入豺狼虎豹之地,需要推别的女儿进入那里。 可真是一个好母亲呢! 江然小脸通红,他手上捶着掐着蔡氏的手,看的老太君甚至都要晕过去,“你个毒妇!那是江家的血脉,你敢动他?我知道不满意你女儿的亲事,这等混账婚事就是老身也不满。 可你来找锦悦?” “那你满意不满意?这段婚事都是你们活该!怎得他人嫁郡王你们母女欢欣。 你女儿嫁郡王就不欢欣了?” 江路州接到消息立即赶来,身后还跟着一个怯生生的婢女,长相与江锦悦的娘有几分相似。 瞧那婢女的身形与面容,江锦悦就知道这是杨氏爆发的一根稻草。 “你这毒妇!来人,给我拉开他们。 ”江路州怒道,看着杨氏这一副样子他就来气,果然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 杨氏哭着喊着:“都别过来!都别过来!” “你闹什么闹?来人,杨氏重装老太君,欺辱子女,杖打五十打扮!”江路州怒道。 杨氏身边的人立刻求饶:“丞相爷饶命啊!杨姨娘只不过是怒极攻心冲撞了老太君,这五十大板下去的话,杨姨娘的小命可就没有了。 她好歹也跟了您二十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至少生了二小姐不是?” “贱奴,你若不说我还真把你们给忘了。 她敢如此,你们也没少在耳边吹风吧?恶主带恶奴,她活着就去偏远南山苑住下,今世不得在踏入丞相府半步。 她死了就找一张草皮子一裹,随便丢到乱葬岗里去!” 江路州说的时候也不看杨氏,更让杨氏寒心也就松开了掐着江然脖子的手。 “丞相爷……你就如此狠心么?好歹我也……” “你自己是什么出身,心里没点数?那姓杨的巴结我把你送来,也想不到我会做丞相吧。 死了一个你,还有千千万万个你。 要是苑儿出门在外被人一打听,有你这么一个娘,她面上也没有光。 ” “罢了!罢了!来人,将杨氏杖毙!”江路州怒道,指着杨氏的一干仆从,该打发的打发,该杀掉的杀掉。 满足你 自古的男人真是无情,管你有没有生儿子或生女儿。 你不过就是他的一个玩具罢了,想起来的时候就玩玩,想不起来的时候就丢弃在一旁。 江锦悦作为柳慕青的女儿,也有一些庆幸柳慕青离开此处。 若是她那般的性情,遇到这种情况怕是也要为自己拼上一拼。 江锦悦看着杨氏挣扎,她直接被人给拖走,头发上的首饰早就已经掉落在地上,她的头发散落在地面,众人手持火把来,每打一下子,杨氏就惨叫一下,直到声音渐渐消失…… 众人都心里猛地一跳,可是他们不敢去求情,身为杨氏的婢女,都在想着之后自己的悲惨命运。 江锦悦看着江然,确定他没有事情之后才放下了心。 别人的死活与她又有何干,江锦悦自问自己回来以后,都是别人陷害自己她才反击。 不曾亲自下手谋害过他人。 只是这一次,杨氏的死亡多多少少还是掺杂了她千丝万缕的关系。 她捂住江然的耳朵,将江然护在自己的身后,不让他看到杨氏死去的身影。 结果小然却扒开她的手来:“姐姐别害怕,我会保护你的。 ” 江锦悦心头不由得一暖,什么保护不保护的不重要,只要你我二人相守相互,这偌大的丞相府,我们迟早会离开此处,我们的命运将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呵,这个臭弟弟。 …… 江如苑有些呆呆的,她似乎是最晚才接到消息的人。 起初一听彩芝所说,她还发了疯似的殴打彩芝。 把彩芝打的一身是伤,只是她在房间等杨氏,等了好久。 “母亲怎么去了这么久还不回来?”江如苑喃喃道。 管家打开门,皱眉的瞧着彩芝身上的伤口,“二小姐快些起身吧。 待会儿同我去一个好去处,以后二小姐就不愁什么了。 ” “我要见母亲!是不是能让我见到母亲了?不然除了她我谁也不见。 ……当然,爹爹若是知道他错怪我了,我也是可以见一见他的。 ”江如苑低下声音来,心里有些空空的,总感觉自己已经失去了什么一般,但只要尽力的握住就很痛。 管家挑眉:“二小姐,洗漱更衣吧,的确是让二小姐见到自己的母亲的。 ” “真的?彩芝快服侍我更衣!”江如苑开心道,只是她瞧见彩芝慢手慢脚的磨磨蹭蹭,拿起手上的梳子朝着彩芝打去:“还不快点!要你何用!” 管家听见了房间里面传出来的声音,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这种道理就跟狗改不了吃屎一般。 “这是要去哪儿?”江如苑疑惑道,这里可不是通往杨氏住处的位置,而是宗祠。 蔡氏挑眉看着燃烧的香烟,一圈圈的转着,散发出浓烈的香味儿。 长合走到门外面:“二小姐来了。 ” 蔡氏哼笑,不就是在自己名下记着一个名字而已,对于她来说又没什么关系。 “我最喜欢这里的一句话,‘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你说这里的人怎么想的这么不通透。 ” 长合手上拿着一个精致的瓶子,里面有着一条细长小蛇,缠绕着长合的手指在她的指甲上留下蛇毒。 这种毒不至于谋害人的性命,而是用来给人制造幻觉。 “参见大夫人。 ” 蔡氏转过身来笑道:“管家和二姑娘来了。 ” 江如苑大惊,“我母亲呢?!” 蔡氏笑的和善:“孩子,我不就是你的母亲吗?从此以后你就是丞相府的嫡女了。 你的身份尊贵,也不用再去低看他人了。 来,到母亲这儿来。 ” “不!” 管家忽然小声提醒江如苑:“如果二小姐不同意的话,那二小姐以后就要作为妾室存活下去。 以后就算嫁了人想成为正妻也是不可能的,这也是老爷赐予二小姐的礼物。 ” 江如苑一时间有些迟疑,她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见蔡氏也并不逼迫她,她却知道,如果自己错失了此次的机会,那么自己以后将再没有机会可以成为嫡女。 思来想去,她缓缓走到了蔡氏的身旁。 “好孩子,从此以后我就是你的母亲了。 你父亲为了你可真是煞费苦心呢。 ”蔡氏挑眉看着长合,长合示意,从后面拿出来她早已准备好的两碗水来,长合的指甲还不忘往水面弹了弹。 只有受控制的人,才能让她们放心。 这是苗疆的一个流传至今的话。 蔡氏拔出发间的细簪子,在自己的食指上刺破,分别在两个碗内滴入自己的血液,随后将簪子递给江如苑。 江如苑一时间愣神,不是就拜拜宗祠和仙人就好了吗?为什么还要这么麻烦?可是蔡氏笑意盈盈的目光就如同逼迫这她的时间一样,思索片刻,江如苑还是刺破了手指,也分别滴入碗中。 蔡氏勾唇一笑,拿起自己面前的血水仰头喝了下去。 江如苑面色平静,也学着也喝了下去。 蔡氏笑的开心:“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嫡亲女儿,你凡事都得听我的。 绝对不可以肆意妄为。 ” 江如苑木讷的点头:“从此以后我就是你的嫡亲女儿,凡事都听你的,绝对不会肆意妄为。 ” 也就是从那时候起,江如苑不吵不闹也没有再提过见蔡氏。 众人以为她伤心过度,实际上不知道的是……蔡氏暗中所下的蛊已经起了作用。 圣旨果然来临,上面口口声声写着赐江如苑二姑娘与南阳王阮子舟为婚。 正好江如苑现在是嫡女了,她过去之后也可以做正妻。 江路州却坐在椅子上表无表情,“多谢王公公了。 ” 王德全笑的牵强,“恭喜丞相爷得了一门好亲事。 南阳王妃这名号确实不错。 ” 阮子舟那样的人给你,你要啊?嘿,这人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谁不知道他那人是什么样的精神品格。 有些人因为皇家的有过一次推拒,结果那人却在朝中三五年之后,家境慢慢的衰落。 就连他自己也啷当入狱,究竟其中是不是那人的错误或者是上位者的错误。 现在已经是说不清楚,道不明白。 江路州只觉得失望至极,儿子女儿一个个的,殊不知道每一个父母都是把自己认为最好的给了他们。 既然你想要的是这样的结果,当父亲的还能如何?自然是会满足你。 江路州闭目养神,一旁的美人侍婢轻轻的拍打他的后背。 聚一起 圣旨传来的消息几乎在丞相府炸开了锅,这才刚死了一个杨氏,现在二小姐就要出嫁了?谁也不清楚屋里那人的意思,只得处处小心行事,生怕自己落下了错处,被人拿捏手脚。 江锦悦却给老太君行礼时,一个个的丫鬟小厮难得没有狗眼看人低,遇见江锦悦的时候,那叫一个恭恭敬敬。 脸上的笑意甚至都肆意开来笑的和善。 江锦悦却懒得搭理他们,一路走到老太君的门前。 嬷嬷面色如常跟江锦悦行礼,又吩咐下人们去做自己的事情去。 “三丫头来了啊。 ” 江锦悦听闻应声,“回老太君,是锦悦。 ” 老太君的声音猛烈的咳着,随后踩才道:“快些进来坐坐。 ” 江锦悦低声‘诶’应允,只见房子里面昏暗,窗户并没有打开的迹象,而老太君就坐在里面的床沿,一时间苍老了许多。 无论是什么,最难过的应该就是这位老人了吧。 “我忽然想起以前,带着你们两姐妹去大佛寺的时候,你们两个人抽的签子,我记得二丫头抽了是个,‘所像即空’的签子。 而你,三丫头,你抽的是什么签子呢?”老太君说话底气不足,稍微带着喘息的咳嗽声。 江锦悦走上前去握着她的手:“孙女的签子是一个空签,说不定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签子是不是空签并不重要。 ” “三丫头,你别恨她。 ” 江锦悦神色暗了下去,不恨,凭什么不恨呢?自己被她耍了多少次的阴招。 她们母女可是谋害原主生命的祸首啊,如果不是自己这么一个亡魂顶替了这躯壳,说不定此时你眼前见到的三丫头,就已经是黄土泥下的白骨了。 “我知道你想的是什么,我到了这般年纪,才看得通透。 我的命数不多了……”老太君淡笑道。 江锦悦握着她的手一紧:“老太君可不要胡说,您可是要活到一百二十多岁的人呢。 ” “哼,你这丫头。 我这个老东西,约莫还有几年的活头儿,放心,不看到你出嫁生子,我这个老东西是绝对不会撒手人寰。 三丫头,你别恨她。 ” 江锦悦低头“嗯。 ” 老太君勾起嘴角笑道:“她不值得你恨。 ” 江锦悦心口一震,原来老太君是不想自己过于的纠结此事,多多少少是自己的祖母啊。 …… 如果家中有姐妹兄弟的话,像是婚娶问题都是由她们出生顺序来决定,谁年长谁先成亲,前面的兄长没有成亲的话,那后面的人也不需要去着急。 所以圣旨一下的时候,给江如苑的婚期定到了下个月的五日,看了看日历上面的计算,也是一个不错的日子。 上官昭阳待在都城太久,过不了几日还要回到鄢陵城去,那是她母亲以身殉国的地方。 总觉得回到那里才是回到了家中一般,管云就琢磨着,在上官昭阳离去前,让她们几个幼时的玩伴聚上一聚。 管云虽然聪明,但是她不明白,这三人的心思早已变化都已不是孩童模样,谁还会留有孩童时的心智呢? 一个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帝。 一个千金尊贵,举国上下都将她侍奉为长公主。 一个则是手握重权足智多谋怎么死也死不掉的,瘸子摄政王。 三人聚集的时候稍微有些滑稽,上官昭阳上下打量了一眼赵澜今:“澜今,多日不见,怎么不见你身上的玉佩了。 ” 赵澜今神色淡淡,这个问题要去问你哥,你哥把玉佩给摔了。 “不知掉落何处,那玉佩的成色早已被风化掉。 ……丢了也就丢了吧,不过是一块玉佩而已。 ” 上官泓瞳孔收缩,他很介意这句话,凭什么自己要日日的看着那个玉佩,去反思去忏悔,而他丢了玉佩却像一个无事人一样,为什么? “不就是玉佩吗?回头我赏摄政王几个玉佩。 你若是遇见喜欢的,就自己挑了去,随便带。 ”上官泓阴恻恻的冷笑。 管云捂着肚子在这四周走来走去,一听那边开始吵架的架势,她就叹了一口气往前边走去:“长公主要回鄢陵,不知这个时候还能不能看到鄢陵的花。 ” “花开花落自有时,鄢陵城美。 到时候开了花儿,我自托人给皇后娘娘带过来便是。 ” 管云却笑笑,随后坐在上官泓的身边:“这花朵可以送来送去,可是长公主你这朵啊,高龄之花又能落得到谁家呢。 ”又转过头来问道上官泓:“先前丞相府家中的长子江淞不是和长公主殿下有那么一些联系吗?” 上官昭阳淡笑不语,有这么一个爱给人相亲的嫂子,她也是服气的很。 只是要尊敬她,只能笑笑不语或者是摇头叹息:“江大才子才华自负,昭阳心中的明月高悬,但是那个月亮只有一个。 或许此生昭阳就该孤独终老吧。 ” “胡说!” “怎么会!” 上官泓与赵澜今二人一齐开口,至少她是他们两个曾经最疼爱的小妹妹,听到这番自怨自艾的话,心里定然不喜。 上官昭阳低下头来看着赵澜今:“澜今不也是没有成家吗?” 管云知道自己这个话题看的并不好,再接下去他们兄妹三人怕是要怼起来,“看江松才子无福欣赏昭阳这明月了,倒是他家的妹妹,最近也有了亲事。 ” “哦?他妹妹我是见过的,也是有才华的人,在襄阳会上若不是机缘巧合的话,怕是今日这宸妃娘娘都进不了宫呢。 他妹妹配了哪家?又是哪个妹妹呢?”上官昭阳对管云毫不避讳的说,反正管云也不气:“配的是南阳王阮子舟。 ” 上官朝阳立刻面露鄙夷,配谁不好,偏偏配这个货色,这家伙的消息可是传遍了都城,风流韵事简直比他老爹还要刺激。 这民间之上都传出来他的话本子。 像是这类奇葩就该好好改造,虽然面目生的清秀,可是这里子不好,估计是塞了黑心棉。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是三姑娘?” 赵澜今面不改色,耳朵确是竖起来听着那边两女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闲话。 管云摇头:“江丞相的三姑娘看起来倒是一个不错的人。 ” 所以你把人二姑娘给嫁过去了。 上官昭阳咂舌,见到管云偷看了一眼赵澜今,似乎是明白里面的意思了。 出气 几人心照不宣的撇开头,赵澜今却扣着轮椅手背。 是要对她下手了么? 管云帮上官泓找妃子,这个是历朝历代的皇后都会做的事,管云心里不喜,但也要遵循这个规定。 宴会上的官家女子挑选了个遍,除了性子平和的江锦悦之外,她还真没有看上眼的。 就等着江如苑一嫁娶,她就立即招江锦悦入宫,这样事情一来二去也就成了。 “长公主殿下,该回去了。 ”林依若提醒道,上官昭阳挑眉,她在这里干坐着也没意思,你一句我一句又加上身上的这身份,说话做事都好不方便,还不如做一个寻常普通的闲散人,或许那样子的时候,他们三个才像真正的兄妹吧。 管云却眼睛一亮,“你这小宫女我瞧着怎么有些眼熟。 ” 林依若看了一眼上官昭阳才回道:“回皇后娘娘,奴婢前身是林章慨的四女儿。 ” “原来是林尚书家的,我记得昨日见到了一个与你模样长得相似的林小姐,瞧这身高与你差不了多少。 ”林家么?林家有也是有,但是似乎林家的女儿太多了些。 林依若应:“回皇后娘娘的话,那说不定是奴婢的大姐姐林依荣。 ” 林依荣么?林家的势力倒也是不错,可以做个第二选择。 管云转动茶杯,心思却已经飘到了天外。 而被选中的人,早已不知道从此刻开始,她的命数已经开始悄然的改变。 …… 这几日江锦悦倒是闲下来了,便宜爹也不让她去跟这个跟那个请安,让江锦悦老老实实的待在屋子里。 江锦悦乐得清闲,在自己屋子里打扫打扫花草,或者是种植植物。 在用柳慕青留下的医书研制药丸,只是这四下翻找许多,江锦悦越往后看,字体就越是潦草,好像是换了一个人的字迹一样。 瞧着那书面虽然干净整齐,但是上面留着的字迹却伤人十分膈应。 江锦悦到没管那么多,按照书上写的研制冷香丸。 中药有一点不好的就是药苦,老是熬一熬。 不像是现代有胶囊有药片之类。 怕吃不下还往上面涂上一层糖粉。 “小姐……小姐不好了!” 楚向是个八卦的,江如苑那边早已经换了一波人,新的丫鬟可不像是江如苑的老丫鬟一般老实本分的伺候着,如果有不得当之处,直接告诉蔡氏。 蔡氏就像是个…… 怎么说,反正江如苑见到蔡氏就老实本分很多,不吵也不闹,安静的乖乖吃药,甚至让她学习女工之类的杂活,她都愿意去做。 丝毫不见死了亲妈的伤心感。 “又不好什么呀?”江锦悦拿起来一块冰糖,最后在她的小秤盘之上放下,确定了是这个剂量和数字,她才将冰糖拿起。 楚向猛地咳几声,秋猎之时身体上面的后遗症还没好透,“奴婢刚刚听说,二小姐竟然又割腕自杀。 ” “又?”江锦悦质疑。 “是这样的,上次丞相爷在的时候,二小姐就闹过一次,摔碎玻璃花瓶割手腕,但是那一次没有成功,反而又被丞相爷给训斥了一顿,二小姐面如死灰。 只是这一次,二小姐表现的不吵不闹,还是去她屋子里面送饭的丫鬟才发现的,没想到二小姐又割腕自杀了。 ” 江锦悦哼哼几句,“那死了没有?” “这倒没有,只破了一层表皮,流了少许血液。 只是这个时候老太君丞相爷还有大夫人,她们都不在。 管家似乎对二小姐很有偏见一般。 二小姐的就丫鬟彩芝方才央求这奴婢说三小姐你会医术,可不可以帮……” “楚向!”芙蓉厉声:“不就是让你出去一趟吗?去厨房拿到四少爷要吃的糕点了没有?你该做的事情不做不该做的事情,倒是做了很多,是不是到时候蔡氏大夫人前来怪罪三小姐的时候,你不仅不帮三小姐,还要去给大夫人递鞭子吗!” “这……不是这样的。 是楚向说错话了,还请小姐责罚。 ”楚向贵在自由自知之明,知道芙蓉是为自己好而提醒自己,连忙向江锦悦道歉。 江锦悦索性也不捣鼓这些个玩意儿了,手上收了一花芍药果子干弄成的条子。 “走, 咱们几个去见见我那好姐姐。 ” 芙蓉一脸的担忧,江如苑在江锦悦心中里面是一个结。 过去了也就过去了,但是江锦悦却随时都有可能折回去看看那个结,总觉得那个结以后会给自己造成更大的麻烦。 倒不如立即除掉,以免发生别的事情。 江如苑披头散发的望着黄铜镜子前面的自己,她已经听到外面有人通传江锦悦前来的声音。 她抚摸着自己的右半边脸,那里曾经有一条长长又丑陋的疤痕。 后来自己的脸为什么又恢复原样?那可是杨氏耗尽心血给她找的舒痕胶。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我觉得这句话还是你同我说的,那个时候我心里觉得有些好笑,可现在我却不由得不用这句话,她保全我的性命。 我千算万算。 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结局。 ” 江锦悦勾起唇角,让身后面的芙蓉与楚向出去,自己掏出来花芍药的果干放入正在燃烧的火盆中。 她细细的搅动炭火:“这差不多就是蝴蝶效应,蝴蝶扇动翅膀,远处就刮了一场大风。 二姐姐可做事的时候要小心一点,这一连串的事情不就是你们母女的报应吗。 ” “可你又没死!”江如苑撕破她柔和平静的面皮来冲着江锦悦怒吼。 江锦悦冷笑:“二姐姐可要保护好你这张美丽的脸,这样去阮郡王府邸的时候,还要靠这张脸吃饭的,若是坏了破了哪一点,怕是你以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 “我究竟做错了什么,江锦悦,你凭什么这么对待我?”江如苑的双眼之中泛出来泪花,看起来好不可怜的样子。 江锦悦怕是想笑出声,“你江如苑手底下有多少条人命了?嗯?” “你胡说!” “你怎么就知道是我胡说呢,我本来就是那路边无依无靠的厉鬼,这身体原本的主人被你害死。 她与我悄悄做了个交易,你要不要猜猜看,她做的是什么交易?嘻嘻。 ” 江锦悦在这身体的记忆之中看到了恶仆,看到了杨氏母女的殴打和冷嘲热讽,她和江然甚至连那些仆人都不如。 逍遥子 张娘子已经完成了她的任务,准备要回襄阳去,看着十一笑道:“跟我回去?” 十一冷峻的面容冒出冷汗,随即摇头:“不!”表示自己还是在这里看这王爷得了。 这般没骨气的样子逗得张娘子笑骂也就这点出息。 十一心道,跟着王爷还有出路,跟着你,指不定要让他做一点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眼看着张娘子上了马车,一辆寻常甚至有些朴素的马车从前方缓缓停靠下来,一身穿着粉色衣物的女子从马车上路过,十一拧眉的看着她,被张娘子喊了好几声都没回神。 张娘子拿起果盘上的果子朝着他砍去:“看什么呢看,赶紧回去不就得了。 ” “不。 ”十一说出口,就见张娘子已经瞪着她他,立即摇头:“之前王爷派一个婢女安插在三小姐的身边留作眼线。 ” “是芙蓉?” “对,我怀疑她已经起了叛心。 ” “呵呵!”张娘子随后又恼怒的掏出来果盘上的其他果子砍向十一,“我就知道先前打伤芙蓉之事是内门的武功,你小子藏的够深的,要不是我今日要走非得把你打成残废不可。 ” 十一心里惧怕张娘子,他却只得缩着脑袋:“我又并不清楚。 ” “你给我记好了,这天底下谁都可以打芙蓉。 但是只有你绝对不可以,这天底下谁都可以背叛摄政王,但是只有芙蓉不会!” “我……” “车夫,走了!”张娘子可不管他的解释。 留下一脸懵逼的十一愣在那里。 芙蓉这个丫鬟看来不简单…… 今日,摄政王府来了一位贵客。 赵澜今似乎还在为管云所说的事心里有些不满,他瞧着在冰棺里面睡着了一般的柳慕青,“师姑,是不是南溪错了?生逢乱世,人人都努力的活下去,可是我们活着又碍着谁的眼了呢?师姑,她很好,然儿也很好。 只是因为这一层身份牵扯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 赵澜今有些想直接称病假死,赵澜今已死,从此世上只有南溪再无赵澜今。 “怎么这么久不见你还是老样子,一副老太爷不苟言笑的样子多让人讨厌。 ”难怪至今没有媳妇,这一副臭脾气不知道随了谁去。 赵澜今拧眉:“我不是说过此乃尽力,除非有我的允许,不准他人进……师傅。 ” “臭小子,你这要求还挺多的,现如今连你师傅都管教起来,还敢训斥我了?”逍遥子冷哼,面上假装生气道,手上却捧着四株荷花来,荷花的清香淡雅,嗅到的时候让人觉得安静。 那时候的柳慕青的院子那边曾有一池子的荷花,池子水清静,大多数的时候直接用来洗药。 柳慕青娴静的面容总是集齐安静的瞧着那荷花发呆。 赵澜今本想结果荷花,逍遥子往前递出去,等赵澜今手中碰到又收回去:“没给你,你都多大了还和你师姑抢东西?” 逍遥子见到冰棺里面是柳慕青喃喃道:“我都生了一头的白发,她却还是老样子一般……看来睡觉真的是美容养颜,药王谷里所有人追求长生不老,永远不变的容貌,早知道还不如让我这老家伙也去养一养那蛊虫,去去我这脸上的褶子纹。 ” 赵澜今无奈的笑笑,这师傅还是老样子,“师姑现在只是熟睡,这冰棺让她暂时停止了变老。 ” “去!怎么说话的?你师姑一直是那十五六的小姑娘。 ”逍遥子轻柔的将荷花放在柳慕青的一旁,宝剑赠英雄,鲜花配美人,这天底之下除了她柳慕青,还有谁配得上这个清丽的荷花呢? “刚才我来的时候,你在和你师姑说些什么呢?你我二人虽然都是俩大老爷们,但好歹是师徒知心知肺,跟我说说又不会死。 ”逍遥子看着这个徒弟,明明跟在自己身边,怎么这一幅性格却跟柳慕青一个样子。 见赵澜今迟疑不肯说,逍遥子不耐烦道:“好啊,现如今徒弟大了都知道了,不理会自己的师傅了。 看来你今日是想出师?……还不说?你不说我也知道方才你的小护卫都同我讲了。 可是因为你师姑的那小女儿?我听说叫什么江锦悦的,襄阳会之时曾见过她一面。 ” 赵澜今挑眉:“师傅也去过襄阳,那为什么不来见我?”襄阳之时,上官昭阳招来杀手行刺江锦悦,结果被自己留下的暗卫反杀。 但是听侍女芙蓉所说,好像不止一次。 果然,逍遥子捋了捋胡子:“我曾替她躲过追杀。 ” 逍遥子抓住他的手腕,静了一会儿才道:“你以后切莫不可犯险,如果不是潇儿听我说,我还不知道你小子竟然如此拼了老命,为了上官皇氏值得么?”这傻小子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太过重情重义,导致他屡屡收到危险。 “不是说好了不说这些么。 ”赵澜今语气平静,上官氏是他心中的一个死结,解不开的那种。 “行行行,那就先不说,这些事情就来说说你师姑的小女儿江锦悦吧。 你为她犯什么难,若是有心就好好护着。 若是无心的话,就让她随风自由来去尽量满足就可。 ” 逍遥子说这些的时候看着柳慕青,当时也怪我放弃太早,如果那时候坚持一把会不会就不是现如今的情况了? “师傅和师姑的事情到现在也想不通透。 更何况身为你们的徒弟,现在心里只觉得遇到万难,罢了,这一点我最随师傅你。 我这就回去,让暗七准备好酒好菜,到时候师傅可尽管喝些好酒,师傅就多与师姑说说话吧。 ” 逍遥子冷不丁暗骂:“窝囊废!” 赵澜今动作只愣一会儿,随后继续往前走去。 “你我师徒就这点最窝囊废,男人之间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还不是红刀子进白刀子出,你捅我一刀,我捅你那一刀?可男人与女人之间,你得试试把话讲明挑明,我和你师姑之间是错过,你不要老是想着我和你事故的错误来要求自己。 ” 这个傻徒弟,就这么点儿小事儿还要你师傅教,这些酸词儿酸死了。 赵澜今转身跟逍遥子大小瞪小眼。 “怎么,多年不见是想和你师傅打架了?” “没有。 ”赵澜今咳了一声,“主要是觉得您讲的还是蛮有道理的。 ”可以,说的不错,你继续讲。 蛊虫 大红的绸子,细腻的珠玉,就连普普通通的丝线都被绣女打成好看的结。 千丝万缕一条丝线逐渐编制成完整的络子。 江如苑如同病了一般面容枯槁,她双目无神,胸口起伏缓慢,行如傀儡一般。 她看着前方的人,正在为自己的手上做装点。 忽然就那么一会儿,他发了疯了似的,咬住了那侍女的洁白手腕。 “啊!二小姐,您这是在做什么呢?快放开奴婢!啊——!!”侍女的手腕上面直接被江如苑咬破。 听到声音的人,连忙赶来,拉开江如苑和侍女。 只瞧见那洁净手腕上面正在冒出鲜血的伤口,令众人大吃一惊。 这是怎么回事?二小姐疯了不成,竟然张口咬人! “什么事情如此慌张?莫不是因为杨姨娘死去,你们这些做下人的就敢轻视二小姐了?”清亮的声音从她们身后传来,只见来人,步履轻盈,一步步的走来之时让人心口都跟着一跳一跳的。 “长……长合姐姐,奴婢们没有这个意思。 ”来人紧紧低着头,她原本就是江如苑的一丫头,粗使丫头上不了台面。 若不是丞相爷,斩杀了那么多的丫鬟,她这个人还升不到如今的位置。 可得好好护着江如苑二小姐,这样自己的铁饭碗可就保住了。 长合瞟了她一眼,丫鬟立即低下头不敢在多言。 然而被江如苑咬了一口的侍女还痛的小声啜泣。 长合笑了笑:“你们几个都先回去,大夫人说了,接下来就由我亲自伺候二小姐。 ” “可是二小姐现如今这个样子,长合姑娘亲自伺候的话,怕是要受伤的。 ” “说完了吗?”长合直愣愣地盯着前方说话的人。 嗯?她说错什么了吗? 那个小奴婢双眼呆滞,还不明白自己犯下什么样的错误,就感觉自己膝盖后面的部位有些刺痛传来,迫使她自己不由得不跪在地上。 痛的惊呼出生:“唔——!” 等她回过头来盯着攻击自己的人,发现竟然是江如苑原来的贴身侍女彩芝。 更有江如苑原本身边的粗使丫头对着自己轻微的摇头。 “奴婢……奴婢错了,奴婢不该多嘴的,奴婢该罚。 ”说完她就朝着自己脸上来,啪啪打了两巴掌。 长合像是没有听到一般,转头看向江如苑,仿佛刚刚发生的事情都不是事情一样,她根本就没有在意的。 苗疆蛊虫最厉害的一点就是可以令人不喜不悲,即使到最后丧失心智也无妨。 ‘啪——!啪——!’那小侍女还在抽打着自己的脸颊,如果她停手的话,自己损失的不是这张脸,而是自己的这一条命。 “行了,二小姐喜欢安静,你们几个人在这里实在太吵,就都出去吧。 ”长合的眼眸,如同一汪星辰一样平静,似是在这长久以来的时光里面,任何吹动的风都无法使她的眼睛波动起。 等那些侍女走后,长合才拿出侍女跌落在床榻旁边的精致红木梳子,红木梳子,颜色就如同鲜血一般。 长合拿起梳子的时候,感觉手指间传来的湿润感。 等她瞧清楚了才发现是那侍女的血液,她拿起江如苑的衣角擦拭干净,随后才将梳子放置于江如苑的头发上。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 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 三梳梳到头,多……” “多子又多寿。 ”江如苑接话道。 长合继续开口:“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 二梳梳到尾,永结同心配。 三梳梳到尾,比翼共天飞。 有头又有尾,自此共富贵。 ” 良久,长合才放下了红木梳子,嘴角露着一抹似有讥讽的浅笑,她道:“这么看来,二小姐的气色倒是好的差不多了。 方才那些都是寻常的女子家中出嫁之时所念,长合不曾想到,二小姐竟然记得也这么清楚。 二小姐可是觉得清醒多了?” 江如苑闭目,鼻口之中的呼吸显得粗重:“灵台一片清明,似乎以往没有看明白的事情,现在都看得明白了。 ” “是吗?那长合可要恭喜二小姐了。 ” “假惺惺!”江如苑怒斥,抓起头上的梨花簪子朝长合刺去,结果还没有出招就被长合洞察到,一把钳制住她的洁白手腕,用力掐住她的骨骼关节处。 ‘呃啊——!’ 长合笑的一脸甜美,在江如苑起身之时以迅雷之势点住江如苑的穴位是她不能动弹。 “你对我做了什么!是蔡子璇?!你们拿什么东西控制了我!”江如苑大吼道。 “二小姐可听说过苗疆隐族?”长合从袖口掏出来一个黑色小瓷瓶,小瓷瓶上有着一个细小的口子。 长合抖几下瓶子来,之间一个芝麻粒大小,米粒颜色的虫子爬了出来。 “隐族……”隐族不是早在多年以前就已经灭了么?“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最近这些时日,我感觉我的身体越发虚弱,原本以为只是我悲伤过度而已。 可是没有想到我头痛剧烈,似乎忘掉了什么记忆。 是你?这一切都是你和蔡子璇干的!” 长合也不解释,她把瓶塞子打开,里面缓慢的爬出来一条黑色,宽度约莫小拇指一般大小的虫子。 “二小姐可真不好控制,要是寻常人撑不了一两天,二小姐偏偏撑了这么几天,约末是我手中的子蛊劣质吧……来,让我帮你把母蛊放进去。 ” “放进去……放到哪儿?”江如苑这个时候才警觉害怕,可是自己不能动也不能叫的。 就算是叫了有人听见,外面立着的那些丫鬟也不是她自己的人。 好一个蔡子璇,她坐观山虎斗,看着她和江锦悦那个贱人斗来斗去,好为她儿子铺路?! “被控制的蛊,就应该好好的带着,要是不听话,就……去死吧。 ”长合贴在江如苑的耳边,后面三个字让江如苑身体一抖。 果然起了作用呢。 长合对此非常满意,收了蛊虫和瓶子,恐吓一番后解了江如苑的穴道。 “二小姐就继续傻着吧,到时间二小姐自有用处。 ” “……没有用处的话会如何?”江如苑虚弱无力的躺在床上,这几日来,她过的浑浑噩噩,好不容易有了力气‘清醒’过来,很快就被吸取了一样又倒下去。 “没有用的话吗?那就直接——死了呗。 ”长合笑道。 别有心思 “可都准备好了吗,待会儿迎亲的队伍就要来了,老太君可以发话,或者是丞相爷?” “并没有。 ” “丞相爷不来,那大夫人来吗?或者是三小姐四少爷……二小姐的亲眷不来吗?” “丞相也说了,就让二小姐这么简单的走就行,丞相府与杨府不用出面,哦对了。 丞相爷还说让二小姐从后门走,只带一顶小轿子就可。 ” “这是怎么回事?”从后门走,还带一顶小轿子。 那不就是只有妾室才有的待遇嘛。 二小姐后来也是他捧在手心怕摔碎了的人,丞相爷有必要如此么。 “那小姐身边的丫鬟呢?我记得曾经有一个叫淳儿,还有一个叫彩芝的,快些喊她们过来。 ” “好姐姐可快别说了,淳儿那丫头先前被二小姐险些给打死。 就快要被人扔去乱葬岗了,只是那淳儿丫头命大,又活了过来 身上签了文书的。 ” “她逃不掉,只得重新回到二小姐身边,二小姐喜怒无常,说要将她打死。 淳儿丫头可怜,这会儿不知道被二小姐派出去的人抓到没有。 ” “那……彩芝?” “彩芝已有了婚约。 ”如果小姐身边的侍女作为陪嫁女子去了那边,可能会成为男方的通房丫鬟。 彩芝既然已经有了婚约做什么还去成为他人的通房丫鬟呢? “……去把彩芝喊来。 ” “好姐姐?” “如果她不过来的话,那就你去,你陪着二小姐一起去。 ” “我、我这……姐姐做什么这些无谓的要求来为难我呢,我去便是了。 ” 今日便是十五日之后。 大红花轿,喜庆的牌匾上挂红布,四周一圈点上红蜡烛,江如苑虽然做事令江路州失望,但是她该有的还是会有,比如这大红的的婚服,还有身后十几箱子的‘嫁妆’。 江路州并没有出面,他的贴心管家在这之前就把阮子舟给拦在了正门外,任凭阮子舟吵着嚷着,官家都是一副‘任风雨飘摇,我自岿然不动。 ’的态度来面对他们。 这下倒是把阮子舟同僚给惹恼,拿着阮子舟和上官泓的关系加上阮子舟自己现在的身份地位来威胁。 管家一想起他的女儿夏如,如花似玉的年纪离开自己,嫁给了一个目不识丁,行为粗鲁的莽汉,他自然也不想人江如苑好过,冷哼道:“从后门过,今天丞相府里面有事。 前门禁止外人通行。 ” 什么事情不如嫁女儿好用?可见江路州的怒气有多大,就算是宰相,也不会允许自己的女儿如此。 阮子舟再如何窝囊,他也不敢拂了江路州的面子。 众人闹闹这些也就过了。 “二小姐出阁,三小姐不去见见么?” “为什么我要去见见?”江锦悦对着自己身后说话的人反问。 问的她哑口无言,张张嘴解释:“这是因为……是因为……” “你先下去吧,没有三小姐的口令,你们都不准上来打扰小姐!听明白了么?”芙蓉厉声,手上还剥着江锦悦喜欢的瓜子,有芙蓉这上好的人工剥瓜子神人,她也就懒得做。 远远瞧着一行人从北门绕到南苑,又绕了一圈去了后门。 这种待遇,江如苑哪里受得了,不过自作孽。 江锦悦看着那群人离开自己的视线,心中的烦闷也似乎一同消失。 江如苑和杨氏,也终于似是这风一般吹的远远的,反正自从没了她们母女,就算是吃个饭,江锦悦都吃的香。 “嗯?那不是长合么?”江锦悦拧眉,她不喜欢这个长合,似乎有很大的仇恨,对外人一脸的冷漠。 先前和江淞‘里应外合’自己还没有去找她的茬,诶,她抬头了,是看到自己了。 芙蓉性子随江锦悦,随着江锦悦所喜为喜,随着江锦悦所厌为厌。 江锦悦如此,她看到长合上楼,芙蓉也是面色冷淡。 出口那边‘哒哒哒’的脚步声传来,长合露出头,江锦悦不见其人,先闻其声。 “三小姐好。 方才长合忙活了一圈也不见三小姐,不曾想三小姐在这望朝阁看景致呢。 ” 关你屁事。 江锦悦心里暗道,‘伸手不打笑脸人。 ’这几句话在心中连说了三四遍。 又见长合伸出手来招呼身后的人:“拿过来吧。 ” 拿过来什么玩意儿? 芙蓉替江锦悦填满茶水,心里不喜长合的态度,可江锦悦在这儿她不好越过江锦悦的身份去怼长合。 只拿起茶杯来笑问长合:“长合姑娘也要么?” 长合有些嫌弃发捂住鼻子,“这茶叶我不喜欢,有点儿腥味儿。 ” “你倒是挺会摆小姐谱儿的。 ”江锦悦反驳,还当着她的面大口的饮了茶水。 故意的去招惹长合面上的不屑,江锦悦就越发的满意,“上我这儿来做什么?” “这是大夫人新的来的糕点,想送给三小姐尝尝,三小姐可不要拂了大夫人的面子才好。 ”长合说话细声细气,却已经拿着蔡氏来压江锦悦。 江锦悦对着芙蓉挑眉,芙蓉见长合从身后婢女手上接过来装着糕点的秀华盒子,暗中手指点了一下某处。 芙蓉的警惕心整个的提在了嗓子眼儿里,有问题! “我能打开么?” 长合瞥了一眼芙蓉,“可以。 ” 芙蓉似模似样的打开盒子,先是夸赞了一便做糕点的人手巧,又说长合与大夫人心细。 接着在不经意的喊道:“有虫子!” “什么虫……” 芙蓉已经打翻了食盒,糕点顺势滚落在地。 长合眼中闪烁一抹杀机,她又不好太过于表现出来,只得尴尬的笑几下,“呵——芙蓉姑娘胆子忒小,哪里有虫子。 ” “芙蓉?”江锦悦轻声问道,看她这一副模样,怕是那糕点有问题,“你怎么的这般不小心,不就是个虫子嘛,打发打发赶走不就得了?那行吧,来人把这里清扫干净,看着这些怪碍眼的。 只是可惜了一番好心啊。 ”江锦悦把好心两字咬的特别重。 长合人又不是聋子,怎么会听不出里面的意思,手指在暗中已然紧握,对上江锦悦的面容还是那一半平静安和的笑容。 “是,三小姐多虑了,长合这就先告辞,这糕点就让长合的……” “不必了,芙蓉打翻的就让芙蓉去清扫干净,二姐姐做了大夫人的女儿没多久,怕是大夫人心里难受。 你就回去吧。 ”江锦悦下逐客令。 卖女求荣 “你失礼了,芙蓉。 ” “……是。 ” 江锦悦看着地面上的糕点碎屑,香甜的气味传入鼻孔,的确是不错的味道。 只是芙蓉为何此次如此突兀,瞧她面色逐渐变冷,似乎并不想多提这些。 芙蓉低下身子,捡起糕点碎屑。 蛊虫体积小,有时候肉眼都瞧不到。 柳慕青还未昏迷不醒之时就是中的蛊,这件事虽然被人隐瞒,可是跟蔡子璇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看来最近几日里要注意江锦悦的饮食了。 江锦悦要说不慌也有那么一点点的慌,江如苑过后就是她了,命运如浮萍,浮浮沉沉谁又知道最后的结局呢?偏生重生的地方忒不是个地儿,要是穿成上官昭阳那种,自己都不用愁自己的婚事,看不顺眼了直接pass掉。 或者是皇后管云,触不可及的后位,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事情,要是她真的能回到现代,定要跟人唠唠‘我穿越的那几年之成为皇后不可不说的秘密’。 江锦悦还未想多久,当天下午便宜爹就把她喊道了书房来。 “跪下!” 你让我跪我就跪,我不要面子的么?凭什么跪! 然后江锦悦‘扑通’一声跪在了自己温柔娘的画像面前。 不为什么,某个厉害的人曾曰过,‘识时务者为俊杰’。 便宜爹捋了一把他保养不错的胡子,低头叹气,抬头望着画像上的女子:“知道为什么唤你过来了么?” “今日……二姐姐出嫁,爹爹定是想……”她哪儿知道,您老人家一会儿闹这个,一会儿闹那个的。 三天两头躲着自己,现如今倒好意思喊自己过来。 也不知道上头的人怎么想的,让江如苑与阮子舟在一块儿了。 要不是如此的话,今日被你呵斥‘跪下’的人怕是江如苑了吧。 便宜爹对江锦悦这一做小伏低的样子很是满意,语重心长道:“你与你二姐姐一样,都是我的女儿。 自小都是被护着……” 呕,你女儿早就死了好吧。 还是被你‘护’的不错的小二崽间接杀掉的。 江锦悦低下头,敷衍的‘嗯’了一声。 “嫡庶的关系对你来说或许并不重要。 但是……” 好了,但是了,下面开始具体总结性发言,江锦悦终于要听完她便宜爹的絮叨,笑的一脸平静:“爹爹但说无妨。 ” 但是,“你身为丞相的女儿,就要为这个家负责。 ” 担子还挺大,扯的那么玄乎。 “还要为你的家族负责。 你听明白了么?” 江锦悦点头示意,表示自己明白。 谁料江路州话锋一转:“江家几代人,或许比上官皇氏都要流传长久,原本到上一脉就要结束在时代洪流之中。 庆幸的是,你祖母四处逃窜留下了我。 ” 也是,没有你就没有这具原主的身体。 “锦悦明白,老太君和爹爹度过的艰苦生活。 ” “倒不至于,江家能有今天的日子都是一点一点走上去的。 今日丞相之位已经是朝堂上官臣的最高位。 ”江路州说到此,面露喜悦之色,连胡子都一抖一抖的。 江锦悦笑道:“爹爹劳苦功高。 ”呵,呸! “但是朝堂动荡不定,风云变幻又是一轮,你虽然是女子,但也应该有你的作为,你二姐姐怕是成不了事了。 现如今有好去处……” 江锦悦拧眉:“什么好去处?”准定不是啥好事儿,你能有好事想着我,那我可是烧了高香了。 “入宫为妃。 ” 江锦悦笑的肆意,她对上江路州那一双老奸巨猾的眼睛,笑的有些让江路州不知所措。 还以为她是自个儿乐的开心。 终究是庶女,面对突如其来的荣华富贵定是想不开的样子。 而江锦悦却仿佛听到笑话一般,她一笑,江路州也笑。 父女二人一时间笑着笑着齐声问道对方:“你笑什么?” “锦悦想起一件好笑的事情。 ” 江路州斜开眼:“我不想听。 ” 江锦悦似笑非笑:“那爹爹又为什么要笑呢?” “你长大了,明白你所肩负的责任了。 为父很欣慰。 ” “嗤……”江锦悦看着画像上面的和自己相似的人,“不就是入宫为妃,爹爹说话向来有趣,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爹爹这一副好口才得了丞相位置呢。 ”和指鹿为马的赵高有得一拼。 “这入宫为妃的人可以是任何人,可以是二姐姐,也可以是我。 甚至是我们的玩伴,李小姐,张小姐或者是林小姐。 可是偏偏只有爹爹把这入宫为妃说成了是我的责任。 ” 在遥远的不知几千里地的某个地方,有个小伙儿被蜘蛛咬了一口,目睹了自个儿叔叔死去,激发了他心中的‘责任越大,能力越大’的信念。 可在距离他的不知几千里地的这个地方。 她江锦悦锦盒被自己便宜爹给‘道德’绑架。 “到时候圣旨一下,你不去也得去。 违抗圣旨满门抄斩,就算你不体谅我们,也要知道老太君与然儿都算在其中。 ” “爹爹这是威胁我了?”江锦悦斜过眼睛看着江路州。 “我威胁你又如何。 ” “呵!”江锦悦缓缓站起身来:“爹爹这话说的就有意思了,什么叫爹爹威胁我,爹爹一切可都是为了我好呢!” 江路州攥紧手,冷冷的挑眉:“这是你和我说话的态度?我对于你有养育之恩,就算是我让你去死,旁人也说不得我什么,何况嫁入宫中不是你梦寐以求的?” “什么梦寐以求,爹爹可知道我喜欢吃什么?用什么颜色的料子,平时最爱做什么,我和小然的生辰是何日?” “这……” “爹爹定不知道,在我未归府之时,小然的生辰便已经过了。 爹爹竟然还说入宫为妃是锦悦梦寐以求之事?只不过是爹爹你打着为锦悦好和责任之事,更甚者,拿小然和老太君的性命威胁锦悦!爹爹卖女求荣,不必拉上……” ‘啪——’的一下子,江锦悦感觉自己的半边脸已经肿了起来,这个时候倒没有感觉到火辣的很,只觉得有一种羞辱感。 毕竟‘打人不打脸’江锦悦死死的盯着他,这一巴掌,她可要好好的记着。 “多谢爹爹教诲!锦悦定当记着今日。 ”死死的记着,牢牢的记着。 君子报仇十年也不晚。 她江锦悦报仇,可从来不算上时间! 一波又起 逍遥子掂起来一旁的酒瓶子,照着嘴里仰头就灌,许是自己一个人喝的不尽兴。 瞅见一旁‘鬼鬼祟祟’的暗七,拉过他的衣领子:“你也喝!” 因为逍遥子的身份摆在这里,暗七不敢拒绝,接过逍遥子手上的酒坛,“主子他去上朝了,逍遥子大人不如去禁地那处?” “叫什么大人不大人的,你也称我为逍遥子就行。 罢了,去再给我拿几坛好酒来,这么一会儿我那徒弟就回来了吧。 ”逍遥子掐指一算,然而此时回来的并不是赵澜今,而是一个管事宫女。 暗七与逍遥子面面相觑,他自己走上前去应声:“暗七这便过去。 ” “大人可快些来,那来的公公咄咄逼人,十一大人有些快撑不住了。 ”侍女低下头小声道,随后小跑出去。 此时王德全身后的若干人手上可都拿着重礼,要是往常,摄政王府里早就让他们进去了,可是偏偏这么一个不长眼的东西挡在门前。 他双手抱剑冷笑。 “摄政王府里面什么好东西没有,你们手上拿的东西摄政王说了不稀罕,从哪里拿来的就从哪里拿回去,不然的话,小爷让你们滚着走!” “放肆!”王德全的狗腿子小李公公拿着佛尘指着十一:“这可是添加的赏赐,就算你们不要也得给受着,就算是不用也得供着。 日日道皇恩浩荡!怎敢拒之门外!” 小李公公声音软了一个度,不是他不敢硬,而是这特么刀架在脖子上他不敢不软。 “诶……诶哟,这、这不就一点儿小小心意……奴才也就是个传话的。 ” 轿子里面的王德全笑的和善,颤颤巍巍的走下台阶儿:“公子爷可别生气,这刀枪棍棒的都不长眼睛,虽说他是一个不用的东西,可是要是伤了点什么,最后为难的不还是摄政王爷吗?” “啊啊啊——!!”血……出血了,自己这是要死了! 王德全也没想到十一会如此,一只手已经松开了轿子手把,旁边的人被小李公公尖叫的声音给吓住,一时间忘了扶住轿子。 王德全直接滚到地面上摔了个狗吃屎。 “唉哟!” “啊啊啊——!” 十一看着滑稽的人,少年爽朗的笑声让热闹的人群都哄散开来。 “胡闹!”暗七拧眉的盯着十一,手上迅速抽出来石子击打十一的手背,十一反手提起武器做挡:“你这是做什么!” “还不快向王公公赔罪!来人,快将王公公搀扶起来。 ”暗七连忙道,一把拉开小李公公,管他脖子流没流血。 “我凭什么要赔罪?都说了摄政王不在,他们便非要硬闯。 我又说摄政王不喜这些物件儿,他们便非要强塞进王府内!”十一不屑反驳。 听那王公公替自己辩解,面目之中又带着一丝丝的险恶。 逍遥子在暗处瞧着,只觉得这十一也是一个小孩儿心性,喜欢什么讨厌什么,都摆在明面上表现出来。 可这世界上哪里有什么,你自己可以随意的不喜欢和讨厌的呢。 只是这孩子到底是表现的出来而已,但也不能责怪暗七的错误。 啧啧啧,看来还有一大段的路要走啊。 赵澜今回来的有点晚,面色稍显沉重,随他同来的还有管家赵昱,赵昱先是冲着暗七示意,瞧见在地上罚跪的十一他也见怪不怪,只是见到了那些个一大堆的箱子皱眉,“又送来的?” “是,这些东西你看着解决就行。 该送人的送人,该留下的留下,该拆毁典当拍卖掉的送出去。 ”暗七掠过一旁还在受气的十一,赵昱有些好奇这里边装了什么东西,等他扣开锁扣,逍遥子当即拿起酒坛摔在箱子上。 赵昱一惊,却见逍遥子已经走到了他的身边,抬起脚踹开箱子。 一股异香的味道传来,赵昱只觉胸口传来腥甜气味。 当即接过逍遥子递过来的药丸,“竟然……有毒?” “都说了你不知是几次,怎么还不长记性,你师兄的府院可不是药王谷的花房!”逍遥子咂舌。 上官氏的暗杀下毒等上不得台面的龌龊手段,一直在暗处行使他们身为皇家的特权。 却见赵澜今已经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甚至还转头吩咐暗七去住解毒的茶水给赵昱,逍遥子就恨铁不成钢的叨叨。 “你看看这,你回来又有什么用,那些人到死都不会更改他们的老毛病。 今日下毒,明日暗杀,后日呢,后日又是什么?难不成直接掏出刀子捅你了?” 十一很配合的‘嗯嗯’,结果头上就挨了暗七的弹指,痛的他冷冷别过头去。 暗七一直隐藏着自己的实力,要是真的和他打起来,自己除非拼上全身力气抱着必死的决心。 不然想赢暗七,那就是下辈子提前投胎的事了。 赵澜今面色不善,让逍遥子看到嘴里骂骂咧咧:“整日摆着一张臭脸,一幅苦大情深的样子,不知道是做给谁看?你可是觉得这天底下谁都对不起你?还是为师的教导在你心中就跟放屁一个样子。 ” 赵澜今闷声闷气:“澜今不敢。 ” “那你一进来哭丧着脸?你我师徒还有什么话不能说,难道那上官氏真就成了你的禁忌?为了我……行,不提我,为师对你来说不值一提。 就单说你师姑,为了你师姑,你敢跟上官氏拼命?” “师傅明明知道澜今并非是这个意思。 ”赵澜今皱眉,他一把推开脚下踩着的轮椅,装瘸子,收礼物。 有时候就连自己都没有想明白,是为了权利,还是为了先前的恩情? 这小子,脾气还挺邪乎。 说白了就是一头闷牛,别的牛吧,你不拿鞭子抽打他就不往前。 但是他这徒弟,就算你拿鞭子抽他,他倔的时候还会倒着走。 逍遥子实在为赵澜今以后的身边人感到惋惜。 而赵澜今,似乎已经是做好了某种打算,他看着那倒在院外的箱子,赵昱强忍着肺部的异样,这还仅仅只是赵澜今的日常。 下毒算什么,有时候玩更大的让人猝不及防。 “王爷,解毒茶来了,王爷可要先喝了?” 赵澜今闻声抬头看着暗七,殊不知在心底里,他已经想好了应对之法。 要问上官泓最想的是什么,也要问上官泓最怕的是什么。 一锅粥 “摄政王怎么没有过来?”上官泓无意提起,这一朝堂的大臣没有一个答话的,均是摇头晃脑道自己不知。 摄政王来不来跟他们有什么关系,不来岂不是更好? 看见摄政王殿下,你跟他站同一条线吧,皇帝看你不顺眼。 你站他对立的一条线吧,做事的时候处处被旧部给打压。 思来想去,这一朝堂的大臣有一小部分都不站队的。 关于摄政王来不来,来的就要添堵来干嘛。 王德全笑的谄媚:“摄政王殿下说是身体不适,怕是今日上不了朝了。 ” 底下站着的江路州拱手:“摄政王殿下劳心劳力,身子不适多休息也合人之常情。 约莫休息个几日便好了。 ” 结果,第二日。 赵澜今未上朝。 第三日,赵澜今未上朝。 第四日…… 第五日…… “摄政王还没有来?”第六日了,上官泓终是没有忍住问道。 “回皇上,摄政王身边的人说是身体不适,昨日还咳出了血。 就差人通报来说摄政王今日或许不来上朝。 ” 上官泓冷笑,不来正好,最好是直接病死了才最好。 只是赵澜今不来上朝,礼部尚书,吏部尚书,与官部尚书齐齐上奏:‘财物、食物甚至是盐商药材等货物滞留,要是再滞留下去,怕是要耗损过半。 ’ 上官泓拧眉:“就没有解决办法?”这么一点小事也要来上报,难道他手底下的人都是废物了不成,该留的留该扔的扔,也要物尽其用,这么一点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废物! 礼部尚书直接将奏折交给了王德全,让他帮忙交给上官泓。 上官泓先是看了一眼,随后愣住。 之后在反复看着里面的弯弯路路,偏远地区和近地区的距离不同,物资的价格也应该不同,还有对送货物之人的赏罚亦是不同。 上官泓拧眉:“从前如何?都不会拿从前的去办么?” “回皇上,以往这是一笔烂摊子,没人敢去收拾,摄政王殿下表面上是独揽财政,实际上是摄政王殿下吃了大亏才将财务亏空填补。 还有人员变动,还有君臣赏罚,粮草,士兵的补贴金等等事物……这些、这些还……” “还什么?” 礼部尚书在吏部尚书与官部尚书的注视下,颤颤巍巍的把心一横:“这还只是冰山一角……” ‘啪——!’上官泓听到大怒,奏折散落了一地,更让三位尚书脑袋在脖子上抖一抖。 上官泓原本想开口怒斥,这么一点小事都做不好,还要去求爷爷告奶奶的巴巴的找自己要解决之法。 赵澜今以前怎么做的跟着做不就行了?一个个没有用的老东西! 官部尚书咳了咳:“这本来就是棘手的差事,摄政王殿下茶饭不思日想夜想的解决方法,上朝的那几日里来都被摄政王殿下给压着,底下那伙人敬重摄政王殿下不敢造次。 这摄政王殿下一没来,众人心里没谱,手下就乱了开来,更有货物财物……都……都出了人命。 ” “嘶——”底下不知道谁在倒抽气儿,也不知是谁在唏嘘,这以前盐务兵务对贪官那就是宝贝,对他们这些刀架在脖子上的无疑是一块烫手山芋。 本就是上官泓为了为难赵澜今所出的馊主意,今日这般,便是自己给吃了暗亏了…… 这无疑是捅了篓子了,一旁的某位大臣指着官部尚书道:“自己不先解决问题,反而给皇上找麻烦,是安逸了一些日子自己捅了篓子了吧?”这句话说的很好,先把问题抛给对方,后帮上官泓解决面子上的问题。 其次强行给上官泓搭了一个台阶儿。 朝堂之上风云变幻,皇帝需要一条支持他的线,这一股线的代表人物就是江路洲——江锦悦的便宜爹。 还有林尚书,林依荣的渣渣爹。 加上杨知府,代表方女儿杨佳子。 等等人物,大多数是老臣。 赵澜今那一条线就比较明显,李将军,现在被上官泓派去镇守边关抵抗辽国。 还有在场的这三位尚书被迫营业,皇帝主子不要他们,上官泓怒时先拿他们三人开涮。 剩下的则是一群新官上任的年轻臣子。 但凡是有关于上官泓与赵澜今二人的线有牵连支出,那个地方就得出现麻烦。 就好比是一个船舱 一个地方破开了洞灌进水来,堵住这个洞,出现那个洞。 上官泓一呼一吸,心里暗骂这群废物,直接站起身来,王德全四下看了看:“退……退朝。 ” 丞相府。 江路洲回来的晚,蔡氏早已等候多时,熟料她还未走出,新上任的雪姨娘就小跑出来:“丞相爷回来了?” 长合瞧见笑道:“到底是小家子出身。 ”然而等她瞧见了雪姨娘的脸,不由得愣住,还……还挺像江锦悦的。 不,或者说是像那位夫人。 蔡氏淡笑不语,眼中钉肉中刺,死了一个杨姨娘,爬出来千千万万个雪姨娘。 瞧着雪姨娘水润的肌肤,苗条的身姿,她动人的声音不知道迷着江路洲什么了。 “你瞧她这年岁,我与她这般年岁之时,早就已经入了这丞相府,还有了淞儿了。 ” “大夫人。 ”长合唤了她一声,却见蔡氏兴致淡淡,江路洲出现之时,雪姨娘就差点扑倒江路洲身上。 要是外人瞧见还以为是父女情深。 啧啧。 江路洲不动声色都推开雪姨娘:“你怎么来?注意场合不要造次,以免乱了规矩。 ” 雪姨娘不满的嘟着嘴巴。 倒是蔡氏从她身后走出:“丞相爷回来了,还不快烧水让丞相爷沐浴一番。 ” 江路洲不露声色的远离雪姨娘,自个儿‘嗯’了一声便走向前方,“锦悦如何?” “还关着禁闭,老太君倒是托人来劝一番,先前老太君和丞相爷闹,为何不直接答应老太君呢?”蔡氏笑道,眼睛里并没有喜色,反而是充满了不屑。 江路洲一想起这件事情就烦,他二女儿江如苑不争气,没有被皇室之人瞧上。 三女儿江锦悦又是个犟脾气,她还反倒瞧不上皇室。 一提这个便来气,老太君先前不满阮子舟的婚事,这下成了皇室的婚事。 她老人家更不满了。 不仅要帮江锦悦,还以绝食相逼。 江路洲无奈之下只得放江然过去。 这才消停了点儿。 为人臣子,做臣之表率,他身为一个丞相过的也不是那么如意。 关禁闭 “对了,你有什么事?” 蔡氏和善的笑了笑:“淞儿去了那么久,他也到了说亲的年纪。 何况他二妹妹都嫁了过去,不如丞相爷就把淞儿给唤回来了吧。 ” “不可。 ”江路洲声音已经拔高。 蔡氏拧眉,显然她不喜欢这个答案,“这对丞相爷而言只是告知一通,淞儿已经去了那么久,就算是有罪的话那也赎罪够了!” “长公主还未回鄢陵!”江路洲瞪着她。 蔡氏冷笑:“本就是皇家的错,怪我儿做什么?” “住嘴!”江路洲厉声训斥,“淞儿顽劣,过于孤高自负,如果不是因为他这一点,你以为襄阳会上又为什么徒增变故?这对他来说只是一种历练,你切莫不可去插手淞儿的事。 ” 说完,江路洲便自己走开了。 留下蔡氏站在原地,瞧着雪姨娘如同少女一般跑跑跳跳的朝着江路洲奔去。 “大夫人……”长合眯起眼睛来。 蔡氏握紧手指:“下去吧。 ” “可是大夫人的手流血了。 ” 蔡氏松开手,这是被衣服上的饰物划破的,一时间竟然也不觉得疼。 …… 昏暗的房间,江锦悦也不忘捣鼓药粉,便宜爹还要靠着自己去换取名利,怎么会就如此把自己给咔嚓了?难怪先前让老宫女教她礼仪,想不到用处竟然是用在这里的。 啧啧啧,算盘打的响亮呢。 “我要进去。 ”是芙蓉的声音。 两个尖声怪气的侍女便是此次被派来守着江锦悦的人,“你不能进去,除非有丞相爷的命令。 ” 芙蓉冷笑:“我可是三小姐的贴身侍女,以后三小姐要是飞黄腾达,你们今日这般作为,保不准以后会发生什么。 你们二人可想好了?” “这……”一个侍女迟疑,侍候了这么久的主子,谁又知道她不是睚眦必报的人,如果是以德报怨的好主子,那她们还要恭喜恭喜,要是三小姐是个睚眦必报的…… “我们是奉了丞相爷的命令,身家老小的性命可都握在丞相爷的手里,都是身为奴婢的,还请芙蓉姐姐不要为难我们才好。 ” 江锦悦听不下去了,放下手上的药物,“芙蓉,我有点儿饿了,你去醉仙居那处给我买一些桃花酥之类的吧。 这府里的食物我信不过,保不准哪一个会来下点什么东西。 ” 芙蓉听到甚是欣喜,立即道:“芙蓉这就去。 ” 良久,江锦悦在听不到声音的时候,继续她捣鼓手上的药,心里甚是郁闷至极,她会真的坐以待毙?可别说笑了。 江路州不准她见小然和老太君,也不准见她的侍女,就连自己的衣食住行都是备受限制,而且还怕她和江如苑一般寻死觅活的。 屋子里面尖利的物品还有那些瓶子,瓷器之类的都通通被拿走。 江锦悦不由得腹诽,图什么,一个人若是真的想死,她有任何死的办法,最大的死还是哀莫大于心死。 “现在几时了?”江锦悦问道,无人回答。 她心里心生厌烦,这屋子里面都奉上了条子,让人不能视物,典型的小黑屋子。 只能用微弱的视线看着桌面上的物件儿,索性学江如苑一样摔东西。 “我问你们现在几时了?都是聋子了不成!只要我现在还在府中,那我也是三小姐,你们必须得听我的,不然等我出去了,有你们好果子吃的!” 外面的侍女心慌,在这丞相府中待这么久,这几个主子什么样子她们都清楚,这个三小姐可不是一个善茬儿,她能够存活至今也是一个厉害的主。 她俩不过就是一普通丫鬟,能活到现如今已经不错,还望上天垂怜:“不就是问一个时间吗?咱们说了又不会死。 ” “回三小姐的话,现在已经申时了。 ” 申时,芙蓉去的还蛮久的。 自己得罪这个便宜爹,还被关这里这么久,那两个丫鬟除了旁的事情,都可以答应江锦悦,但是只有出去走走这一件事情,她们是死活都不肯答应。 江锦悦看着手上的药膏,不是没经历过食物中毒,江路州过来就来一句又死不了。 唉,伤过的心就像玻璃碎片。 树影深深,不知过了多久芙蓉才归来,手上提着醉仙居的精致食盒,一边给这两个丫鬟塞着银子,一边劝着说收了好处就是自家人。 以后还能亏待了不是? 结果那丫鬟死脑筋,毕竟自己爹妈的命还握在人手上,芙蓉无奈,只得打开食盒,在丫鬟要碰饼子之时芙蓉挑眉:“这可是小姐要吃的,要是被你们拿了碰了小姐还怎么吃?如果小姐日后翻身,你们克扣小姐的食物这件事……” “好姐姐,都是做奴婢的,今****就知道拿这句话堵我们两个。 罢了,这就拿进去,还请好姐姐不要为难做奴婢的。 ”一人将食盒放好。 芙蓉笑道:“放心,小姐也自然不会亏待你们。 ” 江锦悦就瞧见一只手提过来的食盒,芙蓉的面都没瞧上。 在往那边看过去,门已经合上去了。 切。 不就是丫鬟主子的关系吗?凭什么要这么护来护去。 江锦悦打开食盒,见里面还是她喜爱的糕点,心下就一喜,掰开糕点。 里面果然有东西区,是个一寸照片大小的纸条,江锦悦左右望了望,打开纸条:“子时过。 ” 子时么?也就一会儿的事儿。 只是这三个字的字体俊秀。 而芙蓉的字体显得有些小家子气,气质温暖的女子才能写出。 江锦悦的心里又是怀疑,又是疑惑的。 她现在想的只有相信芙蓉,或许自己还得再过那么一些时间,或许自己以后会没有钱,没有身份地位。 在这个时代,所有人都在辛辛苦苦的活着,自己好歹也是有一技之长可以傍身。 这里去不得就换一个地方,去辽国或者去一旁的蜀国。 或者是辽金之地。 这天底下这么大,又有哪里容不得下自己呢? 夜晚来临对于江锦悦来说极其缓慢,她现在只能掰着手指打饭时间。 也不知道是过去了多久,江锦悦听见细微的声音传来,外面的两个丫鬟连连打着哈欠。 江锦悦的鼻子灵敏,嗅到异香味道,香香的让人昏昏欲睡,江锦悦立即掩住口鼻,芙蓉果然胆子大,看来此时已经是子时过后了。 明确心意 两个侍女全部嗅到了香味倒了下去。 江锦悦往前边儿走了几步路,耳朵贴在墙上面,听着外面发生的声音。 江锦悦腹诽,外边那两个丫头最馋人,自己一有点想要做什么就要一劝二闹三推矩,要么就是跟自己哭哭啼啼的说自己上有老母下有小弟小妹。 说的跟谁不是一样,自己没办法只能这样先忍着,芙蓉啊芙蓉你快点把门开开。 “嗤……”一声轻笑,让江锦悦不由得不转过头来。 谁啊,这么不识趣。 那边穿着黑色衣物的人歪着头打量着她,江锦悦也觉得自己这个样子很尴尬,立刻抖落抖落自己衣服上的皱纹,“你怎么来了?我这都被关了几天,你今天才来啊。 ” 赵澜今伸出手来拉过江锦悦,低笑着:“我怕你等太急。 ”他接到江锦悦要逃的消息,已经是很晚了。 自己要这么做,也是再三考虑过的,若是江锦悦不同意,自己说不定会将她直接打晕塞到花轿里面去,要是江锦悦同意的话,那就最好不过了。 不过他并没有把这些事情给说出来,至少是暂时没有说出来。 “你要出去吗?” 江锦悦不由得笑出来,她当然得出去,她不能待在这里,万一发生什么变故,那是自己意想不到的事情,自己不一定非得要呆在这丞相府,什么国家责任的,死后了都是一堆白骨,凭什么要在他们生前为了活着而要求她呢? 她是一个自私的人,拿小然的生命威胁她,那就带小然走。 皇帝除非是昏庸无道,他真的敢抄家,那就是不怕后来人指着他脑门儿骂。 “我要出去!”江锦悦坚定的说。 赵澜今的手扣上江锦悦的腰身,带着她从屋顶亮出跃起。 是轻功!上一次他这么带着自己,还是在襄阳之时了。 江锦悦感叹到,这丞相府果然是站的高了更好看。 此时月朗星稀,什么都看的透彻。 江锦悦望着带着面具的赵澜今,他强壮有力的手护着自己,覆手而立之时,风姿翩翩。 月亮的光芒照映着他的侧脸,他的脖子后方,还有先前逃离护着自己的时候的刀伤,江锦悦鬼使神差的抚摸上刀伤。 江锦悦感觉自己心口一颤,另一只手捂住自己的胸口。 赵澜今侧过头:“你要去哪里?我带你走。 ” 江锦悦原本想回他的话,就去先前的那个桃花村吧,那里就挺不错的,与世隔绝的感觉一般。 而且还在哪里生活过……她很喜欢。 只是地面上有一个穿着深色衣物的人,头发灰白,走路时东张西望的,手上还拿着一个饭盒。 是老太君身边的嬷嬷! 江锦悦指着那边:“是嬷嬷,她这么急,一定是老太君有事找我。 南溪,让我先回去。 ” 赵澜今低头:“你不是想离开吗?为什么还要待在这里呢?” 江锦悦抓住他的衣襟:“天降大任予我吧。 ” “好。 ”赵澜今淡淡道,总是江锦悦说什么他都会答应一般,轻功三两下跃起就回到了方才的房间里面去。 “唉哟,这些个不省事儿的丫鬟居然偷懒睡觉,不过也好……三小姐,三小姐你在吗?三小姐快醒醒。 ”嬷嬷小声道扣着门缝,企图喊醒‘昏睡’的江锦悦。 江锦悦小声道:“嬷嬷我在。 ”是又来给她送食物了吗? 江锦悦看着门缝外面的嬷嬷的身影,宽慰道:“别担心,我没有睡着,而且我也不饿,嬷嬷您就先回去吧。 ” “哎呦你这孩子。 ”嬷嬷知道事态紧急,她也不逼着江锦悦,“老太君说了,你若是不愿,没有人可以逼得了你,你放心,老太君说丞相府欠你们的太多,绝对不会让你做你不喜欢做的事情,三小姐你可不要做傻事啊。 ” 江锦悦心头一暖,“锦悦明白的。 ” 就这么推脱一阵子,江锦悦才回过头看着门缝里面嬷嬷走远的身影。 心底下一阵唏嘘不已,自己要是真的走了,就算他们不会掉脑袋,那些人就不会为难他们么? “听说老太君病了,现如今还躺在病床上,昨日丞相邀请了几个江湖郎中去为老太君看病。 ”赵澜今说话平淡,江锦悦一听却皱眉看着他。 赵澜今说:“说是宫里的御医看得不怎么样,江丞相不放心,然后请来的江湖郎中又是一些没有用的废物,现在老太君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怕是扛不了多久了。 ” “扛不了多久,是什么意思?”江锦悦拧眉,自己被关了几天。 那个便宜的还没有对自己做什么,其余的事情都还没做,江井越只以为是时机未到,没想到是……是老太君一直在为自己抵抗。 赵澜今点点头,表示事情确实是如此。 江锦悦心口一跳,她只以为老太君是来不来,没有想到这个丞相府还有一位老人在为自己孤军奋战。 “南溪,我……我这么离开是不是太不负责任了?”她低声轻喃道,赵澜今没有回答她,紧紧的抓住她的手,她要是想离开,自己就带她离开,她要想留在这里,自己也愿意为她而战。 “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尊重你的选择。 ”赵澜今有想过以后会如何,江锦悦会医术,他便陪着她四处走走,行医布施。 她要是喜欢钱财,就差人多造几把金错刀。 用金子铸成的金错刀。 她要是喜欢外貌,这个天生就有。 江锦悦清楚自己处在一个什么尴尬的局面,她不喜欢皇帝,不喜欢做什么妃子去光宗耀祖,也不喜欢去做阮子舟的妾室哭哭啼啼。 好似每一次自己做什么都是被旁人给逼迫,这一次那外面高高的窗户框喊着‘出来吧,给你自由’…… “南溪,我要留在这里……” “好。 ” 江锦悦转身拉着赵澜今的衣服领子,踮起脚尖。 她不是古代迂腐的女子,她有现代人的智慧,她也有她的责任和想法,更知道以后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她都有考虑过。 “之前有很多次,我都在怀疑,是不是你我之间的告白太过草率,可是现在我清楚明白我自己的心情,在我们那里,女子并不需要拘谨,这次我也如此,南溪,我爱你。 ”无论生老病死,无论旦夕祸福。 江锦悦抬起头对上赵澜今带着面具的脸,轻轻的吻上他。 不像电视上的那种言情剧,你爱我么?我不需要答案…… 病入膏肓 江锦悦感觉自己脑袋有点疼,想起昨天的事情脸上有点红,赵澜今现在的年纪算是她现代的年纪还小了那么几岁,自己这是老牛吃嫩草呀啧啧啧……咳咳。 看着屋内可以视物,约莫是天亮了吧。 江锦悦感觉自己胳膊肘被隔了一下,等她转过头来的时候,只瞧见自己胳膊底下垫的一块黑色的半边形的一块面具。 那面具还挺有分量的,掂在手里也觉得挺沉,估计戴在脸上的话还搁鼻梁呢。 江锦悦想了想,唉,有点懵,怎么这么奇怪,昨日她迷迷糊糊的亲上了南溪……啊不,赵澜今。 美色误事啊美色误事。 江锦悦感慨万千,只记得他拉着自己的手摘下面具,自己还一点儿都不惊讶。 只是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这么久都憋得住气,看来还是自己底气不足,需要多多锻炼。 至于他嘴里说的是什么,自己脑袋有点疼,昏昏沉沉的就给忘了。 不过没有关系,反正万事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 “摄政王又没来?”杨知府拧眉,看着那边上空着的位置,心里也没个着落的。 先前赵南京失踪的时候,他们也曾这样放松过状态。 那时候运作不似现如今这般惨淡,怎么这次赵澜今一病倒好像全朝上下的官员都没有活儿干了一般,四处哀嚎的自己多么多么的惨。 江路州拧眉:“怕是这一次摄政王殿下彻底放手不干了吧。 ”这不正好合了他们的心意,是值得庆祝的事,平时各自自扫门前雪。 现在摄政王真的出事儿了,倒一个比一个心急如焚。 江路州抬起头看着坐在上位的年轻君王,明面上看似淡定,实际上心底早已怒不可歇。 赵澜今生病这事儿反正已经是连续几天之久,现如今朝堂上看他不顺眼的大臣,这次真的是急得焦头烂额的,就算是跟他没有联系的臣子们,也都是暗地里早就拿好礼物准备去摄政王府探望一番。 今日上朝的有些不同,众位臣子纷纷探出脑袋,以为是摄政王赵澜今回来了,结果看了一眼大失所望。 回来的人不是病怏怏的瘸子赵澜今。 而是抱着摄政王朝服的一个年轻人,此人面貌长相端正,走起路来也虎虎生风,虽是少年模样,却也一派老气横秋的样子。 王德全笑的和善,心里暗道不妙,连忙在殿前就将此人给拦下:“摄政王为何没有来呀?怎么是你抱着这些物件儿?” 赵昱打量着四处,这里就是朝堂,瞧着那些人,各个头戴高官,身穿朝服的人,看起来不禁有些好笑。 “王爷现在已经病入膏肓,实在无法前来上朝。 今日王爷托我前来,就是将这朝服还回去。 ” ‘哄——’ 这话无疑是一句炸弹,朝堂上的臣子个个议论纷纷,就连听到此话的上官泓手上也是一抖,小李公公贴心,提醒上官泓他失态。 病入膏肓?谁都可以病入膏肓,只有赵澜今这个人不可以! 赵昱把话带到,行了一礼便转身离开。 王德全立刻拉住他的胳膊,被赵昱蛮横的推开,拉拉扯扯干什么,他又不是太监,听说这些太监总有一些怪异的癖好,自己虽然长得好看,但是也不至于这么拉拉扯扯吧。 王德全倒也不觉得丢面子:“呵呵,小兄弟说谎话的话可是要掉脑袋的,你确定这真的是摄政王殿下所说,若是有半句话说谎,便是你今日这脚呀,就要留在这儿咯。 ” 赵昱耸肩:“我为什么说谎?上次你带着一些礼物过来的时候,可是瞧见过我呢,我是摄政王殿下的人,怎么会误传他的消息?” 赵昱直接把问题抛给王德全,王德全呵呵尬笑,那不是没想到他真的会死吗。 “嗯,这奴才也不是这个意思,要是摄政王殿下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直接叫太医院的人过去就行了,皇上刚才说了,已经安排了太医院的人手,刘太医。 刘太医是世家大族,也可以帮忙过去看看,小公子不如……” 赵昱冷笑:“是想确定王爷生病的真假吧,王爷现在药石无医,你们去了也无妨。 ” 结果这些人还真的恬不知耻的跟过去了,赵澜今没昏迷前或许早就已经料到。 暗七没让下人们太拦着,十一也早早的关进小黑屋里面去面壁思过,不然就这家伙的冲脾气,指不定要闹成什么样子呢。 跟着暗七七绕八绕的,还未走近赵澜今的卧室,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草药香味,是那种嗅到就让人犯恶心的味儿。 王德全皱了皱眉,这药香味儿浓郁,到是太医院那帮老家伙配出来的药草味道。 暗七神色冷淡,双眼哀动,望着前方打开的木门,屏风后面时不时的传来赵澜今的咳嗽声,仿佛每咳一声,就要牵动他全身的经脉与血液咳得十分痛苦。 他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青筋与冷汗,一旁侍奉他的丫鬟,早已吓得发抖,生怕自己拿抹布擦拭他的额头之时,用错了力道,会导致赵澜今吐出血来。 丫鬟看到暗七,“大人……”声音带着哭腔,手上接着的布巾带着血液,地面和床脚也可以嗅到血腥气和丫鬟身上的血点儿。 王德全还往前凑了凑:“摄政王殿下?……托皇上之名,老奴特地来看看摄政王殿下现在如何,殿下放心,皇上已经让刘太医来为殿下诊治。 ” “咳咳!——咳!”赵澜今双眼睁大,一只手紧紧的伸向前方,不知道是想抓住什么,他的额头上的青筋爆出特别吓人,随后嘴角开始慢慢蔓延出血迹,一旁的侍女似乎是习惯了一样,连忙为他擦拭干净。 一边哭诉道:“摄政王殿下最爱干净了,怎么可以让他这样,就让他这样……呜呜呜。 ” 王德全朝后边的刘太医使了个眼色。 暗七见那刘太医伸出手来,连忙制止,这帮家伙,或许就算是大人真正的死了,她们也要派他一来诊治诊治,看看他是否真的死了。 刘太医却不管不管,指尖接受到赵澜今的血管。 双眸慢慢变得凝重起来,“血脉混乱,脊骨气息互相充斥,在殿下的体内,似是搏斗一般。 怕是热胀冷缩,殿下体内的血管都在爆裂凸出,怕是……怕是……” 王德全也最烦这些老家伙倚老卖老:“怕是什么?刘太医快说呀!” “怕是……药石无医啊。 ” 旧梦深深 赵澜今竟然病成了这种程度,可是以往的时候,他即使被下了毒,或者是暗杀等等事物的发生,他都能依旧在朝堂上上官泓面前继续蹦跶。 这一点,上官泓完全没有想到。 他只觉得自己只是给赵澜今下毒而已,赵澜今喝与不喝,他上官泓又不勉强他不是,就算是上官昭阳亲自喂,到时候再吐出来不就得了? 听到消息的时候,上官泓还不相信,他自己就去摄政王府里找人探了探头。 那人说话也是和刘太医说的差不多,赵澜今现在的样子估计是没有几日的活头。 上官昭阳接到消息还跑来皇宫大闹一场,随后便是上官兄妹加上皇后三人浩浩荡荡的整个一起去了摄政王府。 管云不忍去看,赵澜今露出来的那一条手臂上道血管都成了青紫色,嘴唇乌黑,双眼时而紧闭,时而睁开,双目则是无神的望着前方。 究竟是什么毒药?竟然这么狠……摄政王殿下估计连活命的机会都没有了,现在全凭着胸口的一股气吊着命。 上官昭阳直接哭喊出声,谁人也不知道她是真情流露的确如此伤心。 还是她装出来给众人所看的兄妹情深。 上官泓拳头紧握,“你不该就这样死去的,至少你不是这个样子而死!” 他与赵澜今的仇恨到没有那么大,如果你要问到为什么上官泓如此针对赵澜今,上官泓自己说不定也说不出来的所以然来,是为什么呢? 赵澜今替他挡过暗杀,也替他杀过人做过事。 像是如今朝堂社般的动荡,也都是多靠了赵澜今,他才能够安慰的走到这个位置,可是这样的人,自己又为什么杀他?就连上官泓自己都说不清楚了吧。 “就没有人医治的了?!” 暗七低下头,生怕众人扰了赵澜今的休息,连忙劝了一通,按道理来说,这本该是管家赵昱的活计,可是这家伙因为自己受到了王德全送的‘礼’,他受了毒,现在还念念不忘,就导致现如今这么一个情况,让他一个暗卫来跟这些政客们打哈哈。 管云冷静的表示先让摄政王休息着,只要还活着就是有希望,摄政王殿下命一项大得很。 其实她心里也在腹诽,要是按照你们兄妹两个这么摇来晃去,赵澜今就算不死也得死掉个半条命。 平时也不见你们感情有多好…… 见上官泓不为所动,管云只得捂着肚子哎呀道:“在这房间呆着久了,总觉得这小腹疼痛。 ” 赵澜今哪有皇子重要,上官泓的注意力立即被转了过来。 他也不管上官昭阳如何,直接带着管云回到了宫内。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厌恶赵澜今呢? 上官泓陷入了思考,他觉得白日里去了赵澜今那处,他的脑袋就开始痛了起来,像是有人拿着锥子敲打,他疼痛的捂着,想必今日是办不得公务了。 意识昏昏沉沉,上官泓好似听到外面下雨的声音,淅淅沥沥的声音总是让人觉得那么厌烦,满路都是泥泞沼泽一般。 湿漉漉的雨水沾在衣物身上,让人感觉特别有束缚之感,他讨厌如此,讨厌那下雨的天气。 那一日似乎也是下雨了…… 上官泓的身上粘着湿漉漉的衣物,一个宫女好似发现了了躲在殿外柱子后面的他。 宫女吓得惊慌失措,许是上官泓当时的狼狈样子身上还有血迹和雨水,让宫女尖声叫出。 ‘不准叫!’ 可是宫女不听,她厉声的尖叫刺入耳膜感觉整个耳朵都在阵阵的发痛,上官泓有些慌了,他惧怕这宫女叫声带来的后果,都说了不要叫,不要叫,为什么还是要叫呢?! 手起刀落,他感受到带来片刻的温暖,却是宫女身上喷溅出来的血液,感觉整个人都被温暖了一般,他缓缓的走向前方去,这下子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听里面的人说什么话了。 “咳咳咳——朕怕是撑不过今晚了”! “陛下!” “朕的命数已经知道,这满朝的大臣都在逼迫着朕一般,身为皇帝,非我所愿。 诛杀隐族,非我所愿……如此之多,实属无奈之举,朕活得好不快活,怕是只有一件,身为昭儿的丈夫,则是我所愿之事吧。 ” “皇后娘娘一定很是满意,陛下不要抱有遗憾。 ” “我死之后,把我葬在燕都城。 ”上官洛戈的双眼睁大,似乎是瞧见了凌云昭生前在他面前跳舞之时的模样,燕都城,那是凌云昭纵身一跃殒命的地方。 既不能同生,便同死在一处。 “刘公公,传我口谕,立……” 外面忽然炸了一声的雷,惊得浑身是血的上官泓呆愣住,只听里面的人再说这什么,他听不到了,立谁?立谁为皇帝呢?除了他上官泓,还有谁是你的儿子?! 他提着长剑奔入寝宫内,他当时会怎么做呢?上官泓似乎是陷入了梦境一般,他一把躲过刘公公手里的圣旨,圣旨上面赫然在目的三个字,他梦寐以求的三个字,居然写的是赵澜今! 为什么是他?明明我才是你的亲生儿子!明明我才是你和母后生下的儿子,赵澜今他不过是我无意救下的孤儿。 被你们收养成了义子而已,怎么他就称为了继位者! 愤怒、怨憎、气恼、羞愧等等多重复杂的情绪让上官泓冷冷的瞧着刘公公,将刀放在了他的脖子上,‘改诏书!’ 刘公公已然是吓呆的模样,顿时不知所措,痛感传来,他立即提笔改了一份新的诏书。 可是上官泓并不会放过他,手起刀落,刘公公的胸口炸开一般…… 上官泓梦呓着,突然瞧见后方一个人立起来,他的样子模糊不清,手中拿着的确是只有皇帝才能亲自拿起的帝王剑,直直的朝着自己的脖子上砍来。 “不!!” 窗外,炸出一声惊雷。 王德全听到声音小跑进来,知道上官泓这又是做噩梦,早早的就差人备好了药汤来给上官泓解闷劲儿。 上官泓喝了药汤才略略愣神,摊开手来,全是一手的汗。 王德全连忙收回上官泓手上的碗:“老奴知晓皇上睡不好,特地在这药汤里放了白梦花,据说可以提神醒脑……” “宣太医!”上官泓的薄唇紧抿,王德全不敢质疑他,只得按他所说的去做。 上官泓却冷哼一声,赵澜今,想死没那么容易! 蛊毒 这几日来,摄政王府进进出出许多人,每一个都是享名一时的绝世名医。 像是某某神医治脑中风的,某位是治疗骨质疏松的,还有某某是治疗烧疤,结疤,外加身体外伤内伤疤痕等等。 不仅如此,还有治疗秃头病症的人,把赵澜今从头发丝到脚趾甲盖都给治了一遍。 还有太医院的老顽固都开始和江湖名医来絮絮叨叨的说如何对症下药。 甚至他们还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原来你也用某世家制造的银针来针灸啊?是的,某针灸就是好,你不仅可以用来杀人,还可以用来剔牙,最最重要的是,这个针灸竟然能扎人诶……的江湖骗子。 逍遥子看着这自己徒弟如此,也不由得感叹,图什么,喜欢就直说,越是年轻就越喜欢弯弯绕绕的花花肠子。 毕竟是自己的徒弟,再怎么不济也得去帮他一把不是。 装扮一番,摇摇晃晃的打着‘绝世神医’的旗子走进了摄政王府。 十一好不容易被放出来,看见谁都是不顺眼,毕竟那些个江湖骗子都要踏破门槛了,自己得出面阻阻才是。 然而今日,上官泓的得力助手王德全王公公就在府内。 十一早就看不惯这些江湖骗子,心底下不满的嘟囔,可是瞧见那‘绝世神医’逍遥子晃动这旗子,睁着老大的眼睛:“太……” “太好了,哈哈,是不是觉得见到老夫摄政王殿下就有救了?老夫诊治的怪病多得多,南来的北往的,疑难杂症甚至是众多怪病,老夫都有见过。 你们家王爷今日与老夫有缘,且让老夫进去吧。 ” 赵昱闻声赶来,瞧见绝世名医的逍遥子,一边拉着他,一边暗道:“太师公,您这不是添乱呢么?” “你小子可悠着点儿,你家王爷可是吃了我的灵丹才成了那一副样子。 要是你们敢毁了我徒儿的好事,我得让你们几个尝尝我的厉害。 ”逍遥子笑骂道,只见赵昱额头上冒出一滴冷汗。 暗七多半算是个知情人士,立即差人把‘绝世神医’给‘请’了过来。 留的十一跟着外面那一群,没错,就是一群的江湖骗子大眼瞪小眼。 但凡是有骨气不怂的骗子,都被十一打的鼻青脸肿给人抬了出去。 一些个人与对方骂的脸红脖子粗,十一也不怎么理会,只摇头晃脑的伸了伸他的胳膊。 嗯,威慑效果不错,众人吓得离摄政王府十米远之内不敢造次。 王公公皱眉,看着面前一个绝世神医,笑的脸上发僵:“您是不是神医也可得悠着点儿,摄政王殿下一生劳苦功高,实在不该为奸人所做之物了了性命啊。 ” 暗七冷笑,你们主仆能不送来东西就不错了,还奸人。 这次形容你们倒是很映衬。 绝世神医逍遥子抬起头,故作惊慌失措的样子:“摄政王殿下这个样子已经有多久了?……老夫瞧着殿下时日无多,怕是今日生生撑着,定是还有什么未了结的心愿。 怕是先前还有生的希望,现如今只一心想求死。 ” 赵昱在他身后嘴角一歪,太师公说胡话的本事向来厉害的不行,随后就感觉到自己脚上传来的刺痛。 王德全走上前:“神医怎么说?” 一旁的刘太医张太医估计就是老看戏的,袖子撸起来,收取赵澜今手指上的血液,看看到底是什么毒,亦或者是哪里下了毒。 逍遥子却摆摆手,揪出来一旁的银针插入赵澜今的血管,随后拔出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只见那血管上渐渐的被染黑。 “这怎么回事?” “果然有毒!摄政王殿下是被奸人下毒所致!” 王德全两眼发直,属于他大太监的优雅品性还没有忘光:“咳咳,神医继续说,我们接着做就是了,务必把摄政王殿下给救活了。 ” 逍遥子抬起头来冷笑,上官皇氏不把他给逼死了算好的了。 “天下医术本是一家,老夫虽然是神医,但老夫的医术也并不精通,还有老夫未能做到之事。 也有对病人下错药的事情,也是时有发生。 ”意思就是别对他抱有太大希望。 王德全听闻愣住,随即冷笑,托人招招手,立刻那处精致盒子来走到绝世神医逍遥子的面前打开:“黄金十条,个个儿的足足有一斤之重。 ” 可以的,很上进。 逍遥子原本想收着,王德全也是一个老滑头,立即收回手来:“先看病情。 ” “这病虽然来势凶猛,但事出突然,你们可还记得事出之时发生了什么?”逍遥子笑问。 暗七拱手:“我家王爷时常遭人暗算,一直都护的好好的,只是那一日的确也是事出突然,回府之时不知谁人送的礼,要殿下亲自打开。 ” 王德全笑的一脸尴尬,那送礼的不就是他么,就算是真的有毒,可是毒发的样子也不该是如此,无知小儿红口白牙道胡说。 不过暗七这句话倒是提醒了王德全,要是赵澜今真的死了,那时候再说这些,赵澜今的死不就跟他扯上关系了么?这这这…… “老夫瞧着王爷的症状不似如此。 ”逍遥子替王德全辩解道,毕竟十斤的黄金可还抱在王德全的怀里。 也不管赵昱抽筋了的眼睛,徒弟哪有金子重要。 先抱住自己的金子再说其它事才行。 王德全见有台阶下,立即让逍遥子接着说。 逍遥子捋了一把胡子笑道:“这不是什么病症,也不是被人下毒。 因着咱们朝廷禁苗疆族人百年,对苗疆蛊事早就已经出现了模糊的记忆。 老夫也不卖关子,要是说真的,这就是摄政王殿下被人给下蛊了。 ” 下蛊? “下蛊?”上官泓背对着王德全,手上紧紧握着毛笔收力。 王德全点头:“老奴可亲眼瞧着呢,那老道手中长针一比划,一条黑色米粒大小黑虫从摄政王殿下血液中爬出。 说是什么算着些时日,摄政王殿下的蛊虫也有一段时间了。 ”王德全一想到所见到的事情就心下一惊。 上官泓拧眉,似乎是觉得痛感传来,让他觉得十分不舒服,只得一点一点的看着书架上写着隐族密使的书籍。 蛊虫多种多样,子蛊,母蛊。 替死蛊和凤凰蛊(共生蛊)等等多种,控制人心,折磨敌人玩乐,甚至是可以把宿主变成一具没有感情的行尸走肉。 以死相逼 “可说了解决之法?”上官泓闷声道。 王德全心下正在猜疑,是要说出去么?可是救赵澜今干嘛,老是想着他死,这下有机会直接死了不就得了。 又下了那么大的力气,不惜搬出令牌召集死士。 这不正好有一个要他死的机会…… “嗯?”上官泓浓厚的鼻音让,王德全那个老家伙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里。 “有……有的。 ”王德全瞧着上官泓紧抿唇角,看不出来他的喜怒与心思。 “神医说,这种蛊虫与他以往所见不同,摄政王殿下的身子本就虚弱,要是受了这蛊虫的折磨,加上殿下原本身上有旧伤,还有那毒……药物相斥。 ”是毒是药这么一点儿简单的道理他们当然懂得。 “啊,就是……就是要找阴年阴月阴时所出生的女子。 ”王德全瞅着上官泓,却见上官泓拧眉不解。 “那神医的确是这般所说,蛊虫性阴,最喜血液,摄政王殿下的血液被尽数吸食,还……” 上官泓深吸一口气来,书房的后方传来绫罗首饰摇曳的声响,管云厉声:“说!” 王德全行礼:“给皇后娘娘请安。 ” 管云对着上官泓笑意盈盈,伸出手来握住上官泓冰凉的手掌,有些事他上官泓不能做,那她就替他做了。 “王公公尽管说来,摄政王为我们做了如此之多,福泽百姓。 就算是后世立碑警戒世人那些事得当的。 ” “是是是。 ” …… 摄政王要找阴时的女子,这件事很快就以迅雷之势传了出去。 他们不敢说是摄政王中了蛊,举国上下茶余饭后都在兴致勃勃地说起这件事情,看笑话的有之,搂起袖子回去查自己的女儿,是不是阴时的也有之。 有人甚至在感慨,可怜哟,可怜的女孩子,若是嫁给了这么一个瘸子,从今以后的生活可要是怎么过去。 这些人也不想想,就算是赵澜今条件真的不怎么好,至少身为摄政王这么一个条件多少人都是攀不起的。 江锦悦倒是十分闲暇,很快她就和外面的两个侍女混的熟了,也并没有为难她们,这侍女也是个机灵的,知道巴结江锦悦了,江锦悦想要什么,她们两个就托芙蓉帮江锦悦找来,反正就不用自己亲自动手,到时候还能图一个不错的名号。 所以江锦悦的屋子里面有了医书,蜡烛,草药,等等等等。 江锦悦看那艺术上面写着某某草药与某某草药相斥,三日之内不得吃什么喝什么,否则就会适得其反之时,芙蓉就找了过来,:“小姐,你可以出去了。 ” “嗯?”江锦悦诧异,难道是自己便宜爹真的要把自己送给皇上吗? “小姐放心,绝对不是小姐想的那样。 ”芙蓉声音淡淡,江锦悦只见紧锁了几天的门终于打开,阳光并不明媚,天气还有点儿阴森森的。 江路州背对着江锦悦负手而立,看着很是威严一般。 身旁站着的则是,穿着干净利落,却也雍容华贵的蔡氏大夫人。 哟呵,夫妻俩齐齐上阵,自己可真是很值得呀。 “老爷,三小姐像是呆着了的样子。 ”雪姨娘笑道,江锦悦回过头望着她,长相和自己竟然有几分相似。 方才自己看她太过于年轻,脸上都是满满的胶原蛋白,估计年岁就与自己差不多大了,没想到竟是又成了自己的小妈,这便宜爹倒是很厉害的…… 这三位姑且算是长辈的人齐刷刷的看着江锦悦,让江锦悦觉得有些毛骨悚然:“二小姐都已经成婚几日了,三小姐年岁与二小姐差不多,如今也该是时候给三小姐说亲。 ” 绕来绕去不还是这么一回事儿,江锦悦倒没多在意,“爹爹终究是让锦悦走了这一条路啊。 ” “哼!”江路州甩开手。 蔡氏和善的笑:“女子出嫁本就是应当谈婚论嫁,皆是由父母定夺我们已经拆人气的三小姐定了合适的衣物。 只是在算三小姐命数的时候,才察觉三小姐是阴时出生呢。 ” 江锦悦也笑:“阴时出生的女子气虚体弱,锦悦看起来活蹦乱跳的,也不像是阴时的吧。 ” 江路州一拍桌子:“嫁给摄政王,他自然不亏待于你,就算是摄政王气数短,以后的家财也都将留给你一人。 若是以后你有了子嗣也就可以抚养子嗣,不用管其他的事。 ” 雪姨娘又巴结的笑:“三姑娘放心,三姑娘的婚礼一定比二小姐还要更隆重许多。 ” 真是谢谢您嘞。 江锦悦笑的满脸尴尬,旁人只以为是江锦悦顺应命数,却见江锦悦等蔡氏和雪姨娘一走,立即冷笑道:“爹爹好算计。 ” 摄政王还没死,就算记上赵澜今的那一府的财物了。 且不说赵澜今是不是真的瘸子,就算他是瘸子吧,光是那财产都够,一个人花几代了,是不是瘸子又有什么关系,人家有钱呢! “你生性乖张顽劣,此次去了摄政王府一定要改掉你这些脾性罢……” 江锦悦眯起眼睛来:“这么依着你说,我嫁给摄政王看来还是一件好事情呢。 要我去也可以,但是爹爹如果不想锦悦缺胳膊少腿的话,必须答应锦悦一件事!” 江路州一脸不耐烦的样子,看的江锦悦也觉得十分不爽,自从上次一事,父慈子孝的场面就不用在装下去。 江路州冷冷的瞪着她,“说说看。 ” “自我昏迷不醒时,小然一直陪在我的身边,在这府中,只有我和小然的血缘关系是最为接近的。 我要小然同我一起离开。 ” “不可!然儿到底是丞相府四公子。 ” 江锦悦冷笑,四公子?您老人家可有把我们当成是你的子女?江如苑的待遇如何,江淞的待遇又是如何。 嗤,你这一块儿心,长的位置到是蛮偏的。 “难道要小然在这府中?老太君的命数又有多长,能护着我们姐弟的时间又有多久。 我已经是爹爹你的棋子了,我带小然走又如何!如果小然不走的话……”江锦悦揪出来发间上的钗子抵在自己的脖子上。 “你!”江路州显然没想到他的好女儿会以这种方式逼她,记忆重合,那白衣的女子也是如此这般,以死相逼求着自己离开。 “我们好歹也是父女,你觉得我会为难你吗?” 江锦悦冷哼一声,钗子已经刺入了皮肉。 谋算 “我答应!”三个字,简单干净利落。 江锦悦腹诽,早这么干嘛去了? 她看着江路州眼神里面的愤怒。 你恼个什么劲儿,我自己都还觉得疼呢。 不过事情可没这么简单,江路州又列举了一些个条件,江锦悦也不管那么多,出了丞相府,谁还管你这些个条件。 嗤! 江锦悦的院子里面齐刷刷的放好了三四箱子,四个楚加上芙蓉知道江锦悦来,特地去府外的醉仙居买了食物,楚心楚向听了外面的风言风语,晓得江锦悦要嫁给的是一个怎样病殃殃的人,心里直犯嘀咕。 还是芙蓉了解江锦悦,差人早早的就准备洗澡水之类,见到江锦悦脖子上的伤口,心底下一阵的唏嘘不已。 “小然呢?” 芙蓉顿住:“四少爷还在睡。 ” 江锦悦笑嗔道:“这个小没良心的。 ” “四少爷在小姐被关之时,看见丞相爷就追上去求情,一次两次还好,可是三次四次丞相也就有些烦了,四少爷就改去求大夫人,还有新晋的雪姨娘。 大夫人也是一脸为难的样子,反而是雪姨娘满是不屑,指挥着四少爷跑来跑去的,说这般做就会为小姐求情。 ” 芙蓉顿了顿:“不是芙蓉告状,四少爷没有休息好,实在困的不行了就趴在草地上睡着。 奴婢过去的时候雪姨娘连被子都没有给四少爷盖。 ” “这狗奴才!”江锦悦怒骂,不过就是一个顶替杨姨娘爬上来的奴才罢了。 靠着他的那一张和自己长的相像的脸,如此蛮横,等她临走时可要送上一份大礼! 江锦悦要离开的日子很紧迫,几乎是隔了一天就要走。 江锦悦特地去见了老太君,朝着她拜了三拜又三拜,老太君唤她抬起头,原本想说些体己话,只见江锦悦满脸皆是泪痕。 人心又不是石头做的,老太君见到江锦悦一脸的泪痕,心里就是一阵抽痛,连忙让江锦悦起身来:“你要是不愿意,我这把老骨头定然不会让他们把你嫁出去!” 祖孙俩人哭哭又笑笑,江锦悦搂着老太君,她平时可不敢这般与老太君亲昵:“锦悦没事,只是舍不得老太君。 ” “这人世就犹如浮云一场,我只恨不能年轻二十一二来为你们遮风挡雨。 ” 江锦悦却是明白另外一层意思来,看来老太君还不清楚摄政王是个什么情况,那家伙也不晓得是耍了什么样的手段,估计自己还得走秀一场吧,先宽慰一下老人家的心态,再说一下自己不介意的事。 这个老人半生穷苦,后世繁华都是苦到甘来。 老天若是有眼,就请让这位老人不要痛苦。 …… 暗七看着还在昏睡的赵澜今,手指抵在赵澜今的额头上,让一旁的侍女接着擦洗赵澜今的面颊,似乎是随意问了一句赵澜今何时能醒来。 十一都有点装不下去的感觉,赵澜今真的病假的病他们又不是看不出来。 只是这几日来,踏进摄政王府的大多数人,个个都说是阴时所生,跟在女子身前的****们笑的和善,跟在后面的女孩子苦不堪言。 于是乎,逍遥子又加了一个条件,女子必须是处子。 这样一点,已经减去了大半部分的人。 赵昱算是跟在赵澜今身边最久的人,但是赵澜今出了药王谷之后自己去历练,并没有带上赵昱一起,是以暗七与十一的关系比赵澜今更近一些。 等赵昱忙完,就与暗七众人绘声绘色的描述逍遥子如何如何。 “就见一泼皮无赖带着一个十三四的女子来此,太师公瞧着看了一眼,琢磨着这无赖与女子长的不相似,就问女子生辰。 女子答‘生时不顺’。 又问无赖那可是她父,女子答‘生父生母早已将她抛弃。 ’ 太师公笑了笑,说虽是给王爷找阴时女子,只是这女子一旦被选中,可是要……” “要什么?要什么你快说啊?”十一少年心性,拉着赵昱的胳膊摇晃着问他,暗七不住的给他使眼色。 赵澜今抬起头来:“倒是有师傅的作风。 ”说完又剧烈的咳了一阵,让站着的三人慌乱的递帕子拿漱口水的。 赵澜今觉着好笑,又反问赵昱:“接着说。 ” “这不是怕打扰到摄政王殿下么,我们几个就先暂且不提。 ” 暗七跟在赵澜今身边最久,怎会不晓得赵澜今是何意思,暗中踩了赵昱一脚:“王爷让你说,你接着说便是了。 ” “太师公他直接明了的拿了一只蛊虫,更让那女子放如一滴血来,说那虫子只吸食阴气女子的血液,然而选了那么多的人,竟然没有一人的血液被虫子给吸食掉。 ”赵昱说的时候还不忘去看赵澜今的脸色,见他确实变得平静下来。 十一是个不怕死的,歪着头愣道:“那怎么选上江三小姐?” 暗七愣住:“你知……知道啊?” 十一点头,“知道啊,这不明摆着么?我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 ” 暗七没答话,心底里狠狠的点头,你等着去辽金之地与李将军镇守边关吧。 赵昱估计也没有明白里面的弯弯绕绕:“听说大小姐她幼年之时,便是泡着药浴。 全身的血液早已变化不同于寻常之人。 先前我去打听过,大小姐的女儿就是阴时出生,加上有大小姐的血脉,大小姐的儿女怕是血液异于常人。 ” 赵昱一说完,忽然惊醒,这么如此说来,逍遥子和赵澜今到时下了一盘好大的棋,为了不引人注目,竟然还使了这般的法子。 瞧着赵澜今那额头冒出来的冷汗。 这世上有假死丹,自然也就假病的药丸,叫做殃药。 吃了点儿经脉血液逆转,使人疼痛万分,更甚的是还会有副作用,赵澜今为了装的像,让自己吃下那药来骗过众人,只是为了…… 赵昱没再想,一切溢于言表之中。 心里只是感叹,以后王爷身边的人怕是个有福气的。 有福气的江锦悦打了个喷嚏,随后打个哈欠看着在身边睡着的江然,对江路州以死相逼又如何,只要江然能够茁壮成长,不求他能在后世留名,只求他能够平安顺遂。 江锦悦揉揉眼睛,也觉得困意来袭,刚准备转身,就听江然梦呓:“姐姐……” “小然?”江锦悦凑上前去,江然的手胡乱挥舞道:“快逃!” 入府 “快逃……” 逃去那儿? 似是有人在江锦悦耳畔呢喃,随后又传来女子的哭泣之声,江锦悦愣愣的瞧着前方的迷雾重重,她好似听到了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似是……似是那个人在朝她一步一步的缓缓走来。 江锦悦猛地一回头,只见是一条街道,后面的人原本是静止的,可是却在江锦悦移动之时,那些人急促的走开。 最为重要的一点是,他们的脸上都带着那一张黑色玄铁的面具。 江锦悦如同溺水的人获得空气一般大口呼吸,她伸手触碰那些人影:“南溪……” 是南溪吧?他们每个人都像是南溪,可是却又不像是他。 江锦悦记得南溪摘下面具的样子,她跑上前去,伸出手来触碰那张面具。 我靠!阮子舟! 把江锦悦直接给吓的瞬间清醒。 这要是梦到现代明星,那可就是追上爱豆的美梦了,这梦到阮子舟算是怎么一回事,噩梦成真? “小姐可是醒了?芙蓉伺候小姐洗漱更衣吧。 ”今天便是要离府的日子,江锦悦难得的起了一个大早,索性就答应了芙蓉的请求。 只是在芙蓉帮她梳头之时,江锦悦一直连连打哈欠,“此事还是太过于草率,婚事暂时先缓住,小姐过去之后也只是暂住府内。 委屈小姐了。 ” 江锦悦心道,不委屈的,他救了我那么多次,这一次也是因为自己的一句话才如此,不管他是否真的中了那蛊虫的毒,便是真的中了蛊毒,要她江锦悦的心头血也没关系。 “小姐可是没睡好?瞧这黑眼圈的,小姐没皮肤细嫩,有点儿伤痕之类的就特别明显,这黑眼圈就……怕是要多抹一点妆粉了。 ” 江锦悦笑她大惊小怪,自己对着黄铜镜子看了又看,当成烟熏妆也行。 “先前看我二姐姐出嫁,我还以为她是多么的愿意,没想到也是被迫。 就是不知道她现如今过得如何?” 以江如苑的性子,嫁给阮子舟她岂能如意,要是寻常,早就不知道闹过多少次了。 只是这时候如此的‘乖巧’到是蛮令人惊讶,虽说羊已经已经养死,但是江路州对江如苑的宠爱还是有的。 要是清楚阮子洲有那么一房子的小妾,不知道这老头儿还会不会让她嫁给阮子舟。 辰时已过,丞相府的大门前就停着一辆七香车,记得上一次的七香车还是上官昭阳拉着江锦悦去秋猎,这一次的七香车就是让江锦悦去摄政王府。 江锦悦心里不由得感慨万千,这豪车就是倍儿有面子,可惜太过于招摇。 外表看戏的路人纷纷唏嘘,他们瞧着江锦悦的面容有人夸赞有人嫉妒,还有人觉得心疼。 夸赞江锦悦的美丽与气质,嫉妒江锦悦之后的获得摄政王的财富,心疼的是江锦悦此一去,怕是要被抽干了血。 人呐,就是这么的反反复复喜怒无常。 古代婚嫁规矩众多,怎么走,怎么回,要如何如何去,媒婆的聘请,到礼金,到嫁妆,再到陪嫁之物与仆人人数等等、等等。 在外人眼里,江锦悦此去,无非就是住在摄政王府内,二人先相处一段时间,随后再定了一个准确的日期,摄政王的身体如果是好的话,比如江锦悦抽血没被抽死,赵澜今没有被蛊虫折磨死。 他们两个之间如果没有出意外的话,如丧期和国丧。 那赵澜今便会真的三媒六聘,八抬大轿给江锦悦娶过来。 摄政王府虽然没有张灯结彩,倒也是改了一通,窗栏上还系着红色的带子,看起来也不至于太过惨淡,不然这府内怕是要死气沉沉一般。 今个儿众人都晓得是江丞相的女儿前来,正好是阴时女子,众人不好去得罪丞相爷,只得老实一点儿,故今日没有前几天那么忙,众人如同过江之鲫一般窜来窜去的。 “到了!”赵昱勾头看着巷子口外那边露出来的七香车的一角。 暗七瞧着心底不由得一松,看来王爷所做没有白费。 王德全眯着眼睛:“江丞相的三女儿,倒是个不错的女子。 ”要是扶上了妃位,亦或者是后位,以后自己的太监总管的位置那岂不就是平步青云了?可惜江丞相这人不知变通,只知道因小失大。 皇室的人还是要来监视赵澜今的,总不可能就轻易的让江锦悦过来,至少也得看看那个神医是否装神弄鬼,也就看看阴时所生女子到底有多么的神秘。 逍遥子勾着胡子一瞥,瞅见那七香车停下来,从车子里走出一个身形窈窕的女子,她一身淡红色的锦衣,头发也以寻常一般,只是额间贴了花钿,她的双眸流转灿若琉璃一般好看,她抬起手来一颦一笑,对着众人起身行礼。 “太师公!”赵昱紧紧拽着逍遥子的袖子让他回神,“我知道那个女子长得十分像大小姐,可是那并非是真正的大小姐,而是她的女儿。 太师公你可要分得清楚轻重缓急啊 。 ” 要是在这种关头出现了岔子,那老奸巨猾的王德全可是盯着他们呢,身为江湖中人,这一点自然不在意,只是留在这里的赵澜今又当如何? “我不是看不清楚的人。 走吧,迎接三小姐去。 ”逍遥子难得一本正经。 江锦悦暗地里打量周围的布置,暗七她是见过,还有个少年人十一,也就竹屋里匆匆见过一次。 其余的人…… “老奴给三小姐请安。 ”王德全的声音提醒着众人,他这个老东西还在这儿。 江锦悦只得笑笑回礼,逍遥子立即请江锦悦到那方去,只见里面有一块挂着的锦布,逍遥子又问了她是不是阴时所生。 其实这个是不是阴时,江锦悦其实也不清楚。 她就是中途来的,你让她怎么说? “不要动!有人在窗户后面看着。 ”逍遥子低声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回话。 江锦悦拧眉,窗外的树影斑驳,却也能够映射出来一个人的人影,就立在窗户的一旁。 看来是故意监视他们的。 逍遥子拿出一个虫子来,银针在烛火上烫了烫,紧接着刺破江锦悦的手指,将血液滴入虫体上。 “成了……成了!”逍遥子故意叫的大声,引得外面的人闻声看去。 有人面面相觑不以为意,有人却暗中拧眉,没想到江锦悦的血竟然真的能唤虫。 引蛊 “摄政王殿下有救了!” “这才是真正的阴时女子的血啊。 ” 底下有几个人很配合的嚷嚷的几句,一些不知事情原因的人都在纷纷为赵澜今的救命稻草——江锦悦血液的神奇所感叹。 江锦悦自己也挺纳闷儿的,要是这个时候有人问她是怎么做到,她一定会说‘多喝水多睡觉,穿得暖,吃得饱。 心态好,是个宝。 ’不过这些人情绪都挺高涨的,也没见他们有什么哭哭啼啼,对着自己千万写的。 只是都这么一会儿了,却还没有见到赵澜今。 逍遥子连忙摆手:“王公公,看来摄政王殿下是有救了。 ” 呵呵。 二人互相大眼瞪小眼,逍遥子又重复一遍,那王德全嬉笑:“放心,要是医治好了社中王殿下,给神医的物件哪儿是自然不会少的别说是十斤黄金,就是千金万金,皇上或者是摄政王殿下都得给您找来。 ” 这太监怎么这么不懂事儿?没看出来,他的意思是让你赶紧回去找你主子报信儿,偏偏就是跟个傻子一样,大家愣在这里,你说你站在这里干什么?一没钱二没货,人家小两口还想好好叙旧呢,非得被你这么一搅和,还得在瞎折腾。 王德全那个意思无非就是,殿下不好透,今天赖着不走。 难不成暗七这几个摄政王府的下人还敢拦他不成?王德全就是做着这么一个打算。 逍遥子无法,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既然不想回去,就让你再也回不去! 江锦悦心底里也是着急,就是不知道赵澜今是个什么情况,还有王德全这个老太监,不好好待在宫中,难不成还是想暗中寻去机会谋害赵澜今?! “三小姐请随我来吧。 ” 侍女柔和的声音打破江锦悦的猜忌,轻移莲步随着侍女过去。 摄政王府据说是赵澜今年幼之时住过的地方,这里的建筑倒没丞相府的那么的大,他是布置的比较简单朴素,可是单瞧着这些布置,又觉得犹如身至八卦五行之内。 看这每一处都有每一处的特点,江锦悦并非是很懂八卦,她只是在某些书籍上曾看过。 毕竟每一个物件都不是多余的,制作出来都是为了有用而存在。 比如女子的美貌,也是她们有用的一点。 走了还没有多久,江锦悦觉得这侍女脚步轻盈,怕也是一个练家子。 看这四处环绕的葱翠植物,还有越来越接近的药香气味。 江锦悦心里觉着平静,走到前方去之时四下看了看:“摄政王殿下呢?” “王爷卧病已经多时。 约末,有半月之久。 还请三小姐随我来这处。 ”侍女不卑不亢,带着江锦悦走到了隔间,等侍女打开门帘来,江锦悦才瞧清楚不远处的床榻上躺着的赵澜今,他的呼吸粗重,一呼一吸都仿佛要了他的命一般。 谁干的! 江锦悦心里怒道,明明立刻的时候还是好好的模样,瞧着这人,几乎已经销售了一整圈,他的唇角难得有些血色,手指确是伸直了一般抓住床栏。 “南……” “王公公就不必进来了,摄政王殿下最需要的就是安静,所以进来的人呢越少越好,不如就安排两个侍女来帮我摁住摄政王殿下就得了。 ”逍遥子的声音传来,打断了江锦悦的话也让江锦悦回神。 南溪的身份还是不要暴露为好。 王德全甩一甩佛尘:“侍女?正好,洒家也带了两位侍女来,正好也可以帮衬着点儿。 神医不会拒绝吧?那侍女可也是医女出身。 ” 逍遥子还能如何,自然是……接受了。 不接受的话那死太监还不得找七八个理由来堵他的话。 说来也是奇了,这徒弟招人恨,几乎每一个人都得跟他有那么一点儿的渊源。 逍遥子看着两医女走到江锦悦的身后去,他低下眼睑,南溪这孩子为你做了这么多,要你点血也不为过吧? “三小姐可要想好了,待会儿我们放一点血,看蛊虫会不会从殿下身体里分离,记住,一旦失误了,蛊虫还有可能转移到三小姐的身上。 ”逍遥子故意夸大其词,他是说给外面的那一些人听的。 江锦悦点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况且殿下先前也曾救过锦悦的命。 ” 逍遥子冷笑:“可能还会失血过多而死。 ” 现代可是流行献血,江锦悦每年都回去义务献血一次,她挑眉:“那实在不行就今天抽一点,明天抽一点,后天再抽一点。 ” 逍遥子:……最后感慨一句,这姑娘还挺实在的。 古代抽血其实还蛮简单的,没有现代注意什么消毒啊之类的比较麻烦,就直接划破一条口子,让血液慢慢流出,放入一个干净的碗内。 这些血液的度量只是暂时用作引子,江锦悦看着绝世神医逍遥子有拿着刀片割开赵澜今的手腕,江锦悦拧眉,因为赵澜今早已十分的虚弱了,这个时候在放血…… “啊!” 这一声可不是江锦悦叫的,而是她身边的医女,医女原本是按着赵澜今不然赵澜今乱动,之间那赵澜今的手腕血液缓慢流出去,变成了固体状态的血栓。 血栓里面有着显眼而又密密麻麻的黑色小点儿,一动一动的就像是虫子一般。 那医女显然是被吓到了,或者说是被恶心到了,她尖叫出声,被逍遥子立刻点了哑穴。 “都说了要保持安静,难不成在战场上你见了士兵的尸体,还要尖叫出来打扰他们的安宁吗?” 医女看着黑色的小虫爬到江锦悦的那一碗血液里面,让她恶心的淬不及防,连忙狂奔出去。 江锦悦皱眉:“这该如何是好?”那些虫子她好像见过,是在哪里见过呢? 另外一个侍女瘫坐在地,她也被吓着了,只是他这个时候不敢叫出声,因为她现在已经是刀架在脖子上,不由得不过忍住。 好在逍遥子也不是一个喜欢为难人的人,摆手让这医女跟着出去:“待会儿见到王公公,你知道该怎么说吧?” 侍女结结巴巴,一句连着的话也说不出来,只得慌乱的点头。 看的江锦悦咂舌,这一届的医女考核不及格,指不定是王公公在哪儿拉来的临时工。 她瞧着赵澜今狐疑道:“摄政王殿下他可有事?” “你觉得有事么?”逍遥子反把问题推给江锦悦。 记仇 我觉得没有问题,但是我还觉得你不靠谱。 江锦悦心里嘀咕着,可她又不说出来,只是看着赵澜今如此,泛着担心。 逍遥子淡笑道:“你不记得我了。 ” 这是一句肯定的话,没有疑惑。 江锦悦瞧着他,脸上的胡子粘的不解释,一抖一抖的似乎要掉下来一样 :“应该记得。 ”见的人那么多,怎么可能一一说的清楚,但是只希望这人不是自己惹上的人就好。 逍遥子摇头,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嘞。 可惜这句话说不出口,只得对她抬手指着赵澜今,“去吧,他快醒了。 ” 那个时候的柳慕青还是一脸温顺的模样,时光在她身上并没有流逝多少,反而更给她增添了一丝母性的柔美。 对于江路州,约莫就是‘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 ’ 要是一听到他使出这个法子把她的女儿给骗过来,怕是要拿起药杵子来打,笑骂他的不正经。 “黄粱一梦空悠悠,万里长云难消愁。 ” …… 王德全指着那两个医女痛骂,不管见到什么,先接着做下去不就得了,非得胆小怕事惹得神医不爽。 那下次安排人手岂不是就空了。 摄政王府可不回留着他,只得带着人随后立即回到宫中汇报去。 花海深处,五颜六色的花朵看得人目不暇接,凑近了还能嗅到百花的香气。 虽说是已经入了深秋,可是那花朵似乎还是不想凋谢。 还有生命力,就代表不想死去,是谁在结茧,是谁在藏食,有是谁在努力的撑过这漫漫长日。 管云扶着肚子,一点一点缓慢的向前走去,这是她和上官泓的第一个孩子,她可要好好的将他给护着。 上官昭阳漫无目的都走上前,一只手摘前方的月季,被刺破了手,痛的她连忙松开手生闷气来。 “不就是一朵花儿,你让宫人帮你找了剪去刺不就行了。 哈哈,要不要我让太医院的人来给你细心包扎一番。 ”管云笑道。 上官昭阳讪讪:“就知道打趣我,不过是一朵花儿罢了我同谁作气,也不会同着一朵花作气不是。 ” 寝宫离这御花园进,王德全一路小跑过去,林依若眼尖,暗中推了一把上官昭阳提醒,上官昭阳立即反应过来:“王公公这么着急,可是摄政王殿下好多了?” 王德全心里暗道不妙,也只得回头:“老奴给皇后娘娘、长公主殿下请安。 ” 管云撇眼:“摄政王殿下如何了?瞧你这般火急火燎,若是实在不行,我管家也是曾和药王谷有过联系,实在不行就去请人出山。 ” “回皇后娘娘,已经找到阴时所生的女子。 ” “是谁?!”上官昭阳惊道。 察觉自己失态,立即望了一眼管云。 管云轻笑:“是谁?” “是丞相府的三小姐。 ” 江锦悦么……可我明明是想把她作为妃子。 罢了,只能说这姑娘的命数不好,这要是被那蛊虫生生抽干净了血,也算是为国献身。 要是知道如此,还不如直接做了妃子享受荣华富贵,至少也不会死的那么凄惨。 然而上官昭阳却不是这个想法,竟然是江锦悦,赵澜今一开始就想好了的。 阴时女子,怎么就这么巧是江锦悦呢?“不是说还要应血缘,你们确定就是三姑娘的血么?” “诶,是。 也是奇了,那么多的阴时女子的血,蛊虫不留着,偏偏三小姐的血留着了。 ” ‘哄——’的一声,似乎是在上官昭阳的脑袋里炸开,他竟然为了江锦悦做了这么多,可是我也……我。 上官昭阳抬起眼睛,只瞧见上官泓一步步的走来,她想起自己的兄长是如何逼迫自己喂药给赵澜今,又是如何见到赵澜今离开。 “昭阳见过皇兄。 ” 上官泓摸着管云的肚子,真奇怪这里竟然有他的孩子。 管云的温顺成了他暂时平静一个风港,众人都没有在多说什么,是不是算计已没有那么重要。 这一点,早就已经被那人算到了心中。 夜晚来袭,繁星只有几颗,闪闪发亮却不耀眼夺目。 江锦悦倒也没有闲着,估计是逍遥子觉得她血有点珍贵,又接着讨要了一些。 江锦悦不以为意,别抽血抽太多就行。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江锦悦的意识渐渐落得下风,趴在赵澜今的床前,只感觉有人得手在轻柔的攀附早她的发间。 江锦悦嘴里嘟囔着:“小然,别闹!” “我就是想见一见摄政王殿下不行吗?我们以前的关系可好着呢,你不要拦着我,不然有你好果子吃的!” 赵昱擦拭额头上的冷汗:“长公主殿下,王爷他真的不能见客,神医说了需要安静,难道长公主殿下不想王爷早些好?” “闭嘴!什么时候由你这贱奴来对我推三阻四了?!”上官昭阳怒道,因为赵昱说中了她的心事,她不想为人知晓的‘秘密’。 她不想赵澜今恢复好,因为这个时候的皇兄对他没有痛下杀手。 那就说明事情就还有转机,他们三个以前多好啊,为什么偏偏澜今要变成这副样子。 一把推开赵昱,反正他不敢对自己如何,小跑到赵澜今的厢房去。 “澜今,你可醒过来了?澜……” 江锦悦被开门的声音惊醒,她回望过去。 上官昭阳面上的表情很快就又担忧转为平静,二人静静的立了一会儿。 王府里面的那些人就跟吃瓜群众一样,个个勾着头看好戏,像是赵昱这般没有和赵澜今出生入死的,还能开得起赵澜今的玩笑。 暗七也是保持一下距离,他不喜上官昭阳,但王爷下令不准伤害上官昭阳还要护着她。 凡是见到,就躲三米之外就对了。 十一勾着头:“那三小姐我见过,先前王爷要喝药,这女子直接将药给到了。 当时还以为她被记恨上活不过明日……” “你小子懂什么,这叫福大命大,正好配得上王爷。 ”几人笑骂一团。 而江锦悦那边稍显尴尬,两人就这么站着,上官昭阳挑眉:“这几日不见,三姑娘怕是连礼数都给忘的差不多了。 ” “……锦悦见过长公主殿下。 是锦悦失礼,还请长公主殿下不要记怪。 ” “我若是偏要记怪呢?!” 哦豁,这是来找茬的?自己可得先想想得罪她了没。 江锦悦盘算着,上官昭阳已经开始约她出去走走。 还寝梦假期 上官昭阳果然是想找茬的,二话不说就跟江锦悦闹了开来。 总结起来就是三两句。 先说江锦悦如何如何不公道,偏心自个儿自私自利。 如何如何凑巧的去巴结众人,管云宴请众人之时,江锦悦可劲儿的推荐她二姐和林家嫡女。 据说先前还有勾引阮子舟。 不说别的,就单说说江锦悦现如今这般做法。 在上官昭阳的意识里,江锦悦和赵澜今可以说是不认识。 而且二人也没有什么可以认识的机缘,通过她上官朝阳在狩猎场上的邀请才有了关联。 所以上官昭阳觉得江锦悦是故意的,不然哪有人那么凑巧又是阴时所生的女子,又是有血缘可以解蛊。 “你是为财还是为利?且不说这江丞相府里难不成就没有钱了不成,就说是这为利吧,可我瞧着三小姐也不似是个有野心的。 难道是江丞相的意思,又或者是你们府内有苗疆人?”纸是包不住火的,先前丞相府送贵人离开,江淞表现奇怪,也有人留下个心眼儿。 江锦悦不由得冷笑,这上官昭阳自己以前还夸过她呢,她不会是个没有脑子的吧。 再怎么看来自己便宜爹也是站在上官泓这边,可她巴巴的跑来‘教训’自己一番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摆明了要和赵澜今站一队,你老哥可是要杀他的啊,啧啧啧。 “你心虚了不成,怎的不说话?”上官昭阳怒道。 江锦悦绕着头发丝儿,主要是不想和你这小姑娘……也不对,你现在比我大几岁,我才是小姑娘。 “锦悦,锦悦不明白长公主殿下说的是什么?”江锦悦故意捏着嗓子柔声道。 哭哭啼啼成何体统,这里四下无人,扮作一娇柔的样子是要给谁看?上官昭阳果然被江锦悦这装出来的柔弱给激到了。 “你装作这一副模样是给谁看!”上官昭阳伸出手来作势要打江锦悦。 当然是装给你看了,嗤。 江锦悦向后缓慢移动,不经意的躲开了上官昭阳的巴掌,伸出手来晃着脑袋,还不忘给上官昭阳洒一点儿长痘痘的小东西。 “……锦悦身体不适,就先……先告退。 ”话未说完,江锦悦作势一倒,这一点她倒不是装的,而是被抽了血,有点头晕,早上走的太着急,连饭都没有吃,这她能不晕么。 “三小姐!” “小姐!” 芙蓉出现的及时,她身为江锦悦的侍女,自是不便出入社论王府内,江锦悦这么一晕,她就有个理由。 冲向江锦悦,又喊人连忙赶来。 暗七拧眉,谁最重要他可是掂量的清楚的,“长公主殿下回鄢陵城已经推了几日,今日不如就先回长公主府吧。 王府此处事务繁忙,或许不能留长公主殿下了。 ”一句话,说的不卑不亢。 上官昭阳厉声:“我没推她!” 你当然没推我,那是我自己晕过去的,哎,这老姑娘就是太过正经,直接走不就得了非要杵在这儿解释。 只是上官昭阳是不是管的有点儿多,摄政王的事情跟她有什么关系,虽说是兄妹吧,可是你见着你久违成婚的兄长身边突然有了女子,你应该高兴才对。 久未成婚……久未成婚。 好似这老姑娘也为成婚,难不成是德国骨科患者? 她眯起眼睛来看着上官昭阳的鞋底,众人将她抬起来才能看到上官昭阳的表情。 身为这个国家尊贵的公主,谁人又曾对她不敬过? 上官昭阳看着江锦悦嘴角露出的微笑,与她来说似是讥讽一般。 拳头慢慢的握紧,是你要惹我的,我明明,做的已经够好了! 是夜。 江锦悦愣了一会儿才张开眼睛,只不过是晕过去了,竟然睡着了。 视线里带着一片朦胧的昏暗感,只感觉到一旁的屏风外面透露着月亮淡淡柔和的光。 夜风轻轻吹过,给江锦悦的面上带来一股奇异的平静。 江锦悦脑海里面搜寻一段诗文,正准备朗诵,肚子‘咕咕咕——’不争气的叫了出来。 “噗……”一声淡淡的轻笑。 “谁在那里?!”江锦悦警惕的盯着笑声传来之处,看到他双眸之中传来的平静笑意,还是那一身的黑衣,只是这一次却没有带面具。 ‘咕咕——’ 我丢,能别叫了么,真是饿肚子也败坏气氛。 江锦悦心里嘀咕,面上染上一抹红霞来,赵澜今瞧着觉得有些好笑,知道她是害羞。 缓缓朝着她走去,只是一步一步的走,脚步有些虚浮。 江锦悦瞧见他额头的冷汗,微微愣在哪里:“南溪你……” 赵澜今已经倒在了江锦悦的身上,呼吸粗重,口中蔓延的确是血腥气。 “不要喊人过来!这样会引起他们的注意。 我这次来只是见见你。 ”听说你晕倒了,自己就想来见见你。 赵澜今没有把这话说出,江锦悦睁大眼睛,忽然想起在桃花谷之时,赵澜今也曾这般说过。 难道这摄政王府也有他们的耳目?这帮……这帮王八蛋! 赵澜今轻笑:“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晓得我是他了?” “很早了吧,就是有点印象,但又觉得不像。 要是众人都知道面具下是你这般英俊的面容,指不定有多少的女子动心了呢。 ”江锦悦故作轻松的开玩笑道。 她的手指搭在赵澜今的经脉上,感受到那一股霸道的‘气’在赵澜今体内横冲直撞。 寻常人早就得痛死过去,这个家伙竟然还忍着。 还有先前的室内药香气味,明明有些药就有相斥效果。 那些人竟然如此明张目胆的…… 赵澜今的大手抓住江锦悦已经攥成拳的手,他瞧着江锦悦气恼的样子:“多少的女子都动了心,那你呢?” “你不是也一开始就知道了么。 ”江锦悦怒道,她瞧着有没有暂时缓解赵澜今疼痛的药物,现这么受着还不得痛死。 有时候就跟一个木头人一样,受了伤也不会叫出声。 可我晓得你不是无情之人,你只是不表现出来。 “南溪……我……嗯?晕了!” 赵澜今微弱的气息传来,缓慢的呼吸声让江锦悦变得平静,他搂着江锦悦道:“先歇着。 ” 不堪盈手赠,还寝梦佳期。 江锦悦紧握着他的手,有些时候她都觉得两个人有些尴尬,不知该如何说话如何做事。 可是一见到你,就不这么觉得。 计中计 蔡氏躺在床上,她迷迷糊糊的想要抓住什么东西,胡乱的伸出手来四处挥洒着,床上的纱帐迎风飘开,她只有睡着的时候,才会觉得舒心,然而外面的丫鬟并不上心,似乎是因为什么事情争吵开来,她的眉头紧锁,只能强行的醒来。 胸口聚拢的一种痒痒的怪异感,蔡氏猛烈的咳出声来,这个时候的蔡氏咳嗽声再也止不住。 长合推门而入,一把掀开帘子,帘子被撞的哗啦直响。 “咳咳,出去!” 长合不听劝告,拿起手腕子上面的药物,递到蔡氏的嘴边:“大夫人一定要喝下去,你是我们隐族的希望啊!为了复兴隐族,一定要付出这些代价……你要知道,如果你倒下去了的话,你的儿子也一定会成为下一个人。 ” “你敢威胁我?!”蔡氏的双眼之中带着憎恨。 自己喜欢利用别人,结果这一次反被这个看起来没有多大,毫无心机的小丫头给利用了。 这她哪里可以忍?死死地瞪着长合:“你的命是我救的,虽然我这身体呈现油尽灯枯之势。 可解决一个你还是绰绰有余,你就不怕?” “那大夫人就得好好活着。 ” “少假惺惺了,对我用这样的激将法,我还不想死,目前暂时还不会有死的念头。 ”蔡氏转开头。 这一身的病,其实是下给柳慕青留下的,宿主柳慕青身上的蛊毒成为了昏睡状态,这句话代表什么意思?代表柳慕青一直都没有死去。 子蛊成为昏睡状态,那母蛊在她身上就得到了反噬。 也正是因为如此,杨氏那些个小贱人,在她面前跳脚,是没有办法去解决掉的。 直到长合的出现…… “淞儿还有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 “不愧是母亲啊,啧啧啧。 ” 蔡氏没有理会长合的无礼,母蛊反噬的疼痛让她大意,那个时候瞧见柳慕青身上的血液,是一个很好的养蛊的躯壳,只是直到后来,柳慕青先时在丞相府之时,她才明白过来,事情似乎闹大了,该死的女人,还是栽到了她的手上。 “你在酸什么?有话不妨直说。 ”蔡氏冷冷的撇开头。 长合笑的温婉:“我要嫁给大公子。 ” “不可!” 果不其然的事,长合遭到了拒绝,但是她一点也不觉得难过,或者是狼狈的样子:“大夫人先不要着急想这些,就先说说大公子,他身边没有信任的人,长合过去了既可以帮他,又可以替大夫人解决一些不必要的麻烦难道这不是两全其美吗?” “淞儿再无用,也不靠族中的任何一人!” “所以呀,长合才劝诫大夫人早在一开始就该解决掉三姑娘。 ”长合起身来,缓缓地走出门外去。 再算算时日,江淞应该也就回来了。 不管别人怎么说,他们说她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也好,痴心妄想也好,白日做梦也好,如果连这种梦,都不能梦到一遍,那这人生还有何意义?前半生穷苦,后半生顺遂,这不就是人生的起起落落吗?又凭什么笑话她。 “见过长合姐姐。 ”小丫鬟行礼的声音让长合表情淡淡,伸个手点个头,就算是回礼了。 然而这一次,不远处的穿着蓝白色绣着玉兰花衣物的侍女朝着长合招手。 如果明眼人看得清楚,那穿着蓝白色相间衣物的女子,就是新晋雪姨娘身边的千儿。 “下次不要过来,若是被他人看见了,指不定要到某些人的口中说上一通。 ” 千儿低下头行礼道:“长合姐姐教训的是,快些来吧,雪姨娘已经等的着急了。 ” 雪姨娘,昭归雪。 本来就是一普普通通的平凡女子 看起来还有些穷。 除了那一张脸,长得和柳慕青有些相似,年龄和江锦悦差不多之外,身上的穿着加上她的气质完全不像是个有钱人。 哦,应该是说完全不像是个有钱的大家闺秀,有些时候还有些聒噪。 可能是江路州厌烦了柳慕青式的女子,见到这种和柳慕青相似但性格完全不同的人,一时间就起了兴趣来,这个雪姨娘是可悲的。 雪姨娘瞧见她笑道:“你来了?快过来坐。 ” “长合见过雪姨娘。 ” “你我谁跟谁,见到我还需要行什么礼,这些虚礼,以后自然是免了。 ” 这个少女看起来比自己还要小几岁,有她的存在,是解决掉杨氏的关键。 江路州迷恋她的新鲜感和她的美貌,一旦这些东西全部消失,那她也就成了一个没有用处的人了。 长合眯起眼睛来。 “你现在身份地位不同,自然是要有不同的待遇。 若是遇上了我还好说,若是遇上了他人,你该严厉严厉,该如何便如何。 甚至是处罚也不为过。 ” “那……大夫人会不会恨我?”雪姨娘抬起眼来,眼睛之中的一丝冷笑闪过。 “你只要效忠大夫人,自然是亏待不了你的。 别人有的东西你都会有,只要好好的做你的雪姨娘。 ” 雪姨娘,又是姨娘。 这丞相府不知道进来过多多少少的姨娘,她不敢保证她是最后一个,只希望自己能是活得最久的一个吧。 雪姨娘在一众的丫头之中被长合挑选到,她自己也该清楚当时为什么挑选她来。 一身灰扑扑的衣物,头发上简单的一个麻花辫子,就连手上也都有一块块的冻疮。 这样的女子 只看她出身的话,是上不了台面的。 长合暗中把她安排到了江路州的书房,可她到底是一个聪明的人,很快就从书房外边坐到了书房的内里。 江路州的喜爱也由此而至。 杨氏的无理取闹,加上江如苑的一席话让江路州心里充满失望。 那可是他的女儿,竟然被灌输了如此不伦不类的思想。 雪姨娘与江路州,也可以说是互相的救赎,雪姨娘穷苦没有地位。 江路州就给她地位。 江路州心冷不愿信人,偏生这看起来单纯的雪姨娘入的了他的眼。 一个盛大的计划在长合的脑中慢慢展开,这个计划或许会导致自己与蔡式身败名裂。 她一向是个很有计划的人,这么一点简单的事对于她而言,只不过是临时有事出现了小插曲罢了。 再等等,得在等等。 到时候她的族人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出现在这里。 永不受荒地之苦。 诉求 摄政王府的闹剧还真是不比丞相府里边精彩,一轮一轮的轮番上映,江锦悦真的不想在被那明晃晃都刀割手腕了。 几乎上每来一个人,她就要被逍遥子上演一波,论蛊虫怎么吸食血液的和蛊虫血液的饲养方式。 逍遥子还特意跟她笑笑,迫不得已还请谅解。 整的江锦悦暗笑不已,撇过头,赵澜今已然是醒过来的状态。 暗七吩咐下去,除了有特殊身份的人或者是腹内的侍女之外,其余人的一概不得进入赵澜今的寝室。 如若有违,立即诛杀。 这句话的分量倒还是不错的,效果也很不错,以至于下午的时候这房间那里只有江锦悦和逍遥子二人进进出出。 “你真的不记得我?” 江锦悦皱眉的想了想,会不会是原主以前记得的人,可是怎么看怎么都不像这个人这一副江湖骗子的模样,要是有人走在你面前跟他说,你认不认识我,然后你就在那里乱猜,你的确不认识这个人呢。 逍遥子摆手:“罢了,记不记得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眼前人,我没想到这小子能有这般的福分。 ” 江锦悦眯着眼盯了一会儿,随后长叹道:“我先前曾被人打昏过,当时记忆里有些缺失,或许真的不记得您了。 ”这可是真话,那人一棒子下去原主都死翘翘了。 逍遥子愣住,随后取血的动作也是一顿。 嘴里喃喃道:“把你们留在那里是我错了。 ” “什么?” 逍遥子眼神暗了下去:“没事,这小子睡的昏昏沉沉,时而醒来时而昏迷。 怕是昨天晚上又跑出去了吧。 ” 江锦悦脸噌的一下红了,似乎是不想被逍遥子发现,极力掩饰着:“那……那王爷他到底是如何?”说完自己搭在赵澜今的手腕上面,说来也是奇怪,自她的手搭在赵澜今的手腕上面,那经脉却也不是昨日那般,充斥着蛮横霸道的气。 “经脉看似平稳,实则只是暂时隐藏在平静表面的波动罢了。 王爷只要运用一次内功气劲,浑身上下就会反噬到双倍甚至更多的伤害。 怕是昨日已经有了呕血的迹象,绝对不是蛊虫那么简单而已。 ” 逍遥子眯起眼睛来,他的诊断也是如此。 估计到时候还会需要奉潇前来一趟,只是江锦悦这么一说,他忽然惊觉:“我瞧着你这般诊脉观脉,甚至还能对症下药。 可学过医术?” 江锦悦点头,总感觉这怪老头一会儿感慨万千一会儿又似是在……难过么?反正觉得印象上还好,于是点了点头:“母亲曾留下许多本医书,以供我查看。 也不知怎么的,那时起对医书特别感兴趣。 ” 什么药相生相克,药物的习性生存,加之生长环境的不同。 或许就算是食物也可以做药材调料。 甚至可以官人面相,查看人身体虚弱是哪一部分,眼黑,耳虚,诸多地方都有各自的身体不适。 现代用科技才能改变的,中医只需要用手指搭上经脉就可以感受。 不得不说的事,医学进步造福于全人类,进步最大的便是医学了吧。 “你小小年纪便能有这般造诣,怕是有你母亲的天分使然。 这等子事情寻常人家是不准女儿学习医术的,若是可以的话你可以来……”去药王谷,去那里…… “咳咳——!”赵澜今醒来的及时,立即打断了逍遥子所说,估计自己要再躺下去,逍遥子怕是要把江锦悦给拐跑了。 逍遥子眯着眼睛:“可有好些?” “宫里是否来人了?” 赵澜今点点头:“师傅什么时候回去。 ” “逆徒,我才刚来,没几****就要赶我走,难不成是见到了小锦悦你就不要为师了。 果真是养大的徒弟白眼儿狼。 ”逍遥子咂舌,手上还不忘端着一碗极为浓厚浓郁的药汤递给赵澜今。 赵澜今没有回话,端过来一股脑的喝下去,眉头也是微微皱在一起。 江锦悦嗅到那一股味儿来,心里直呼,果然是师徒,真的是狠呢,这药闻到味儿就觉得苦的要死。 估计不是师徒还真的干不出来这种事儿。 这两个人一个是沉着冷静遇事波澜不惊的那种。 另一个咋咋呼呼似乎什么都看在眼里,但是又谁都看不顺眼的那种。 江锦悦咂舌,这两师徒看起来真不像是一对师徒,感觉就跟性格上颠倒了一番。 她又想了想赵澜今为老不尊的样子。 ……唔,画面太美,不敢直视。 “行了,你们小两口叙叙旧,我这老家伙就去一边儿饮酒了,让暗七给我找来最好的酒……”逍遥子嘟嘟囔囔,只有在陷入以前的往事之时,他才会去找酒,假如自己醉倒了,会不会就忘记了那些事情? 江锦悦看着他的身影,自我宽慰了一番,又搭上赵澜今的脉搏:“平稳许多,你以后可不许在乱冲破经脉。 不然的话,你以后可就别想再练武了。 ” 赵澜今眯着眼睛,似乎是答应了江锦悦,又似乎是不想谈这件事。 江锦悦也不逼他,爱干嘛就干嘛去,等她端出来药碗,赵澜今骨节分明丢大手抓住她白净的手腕:“我本就不想练武。 ” 赵澜今已经忘记第一次杀人是什么感觉,他看着那些强盗冲过来,昭夫人往马车里躲藏不及,那是一个温柔的女子,她手中拿着刀挥舞开来。 她护着自己不被杀死,那些人把昭夫人拉过去,赵澜今动手了。 那是他第一次杀人,昭夫人没有被吓到,而是搂着他宽慰道:‘那些人该杀’‘不是你的错’。 “不是你的错。 ”江锦悦伸出手来贴在他的胸口,“秋猎场之时,你不杀他们,他们就要杀我们。 死亡只是一个过程,怨不得任何人。 ” 赵澜今笑笑不语,难得听到这般的安慰,“师傅说练武强身健体。 对了,在这府中几日,你有什么想要的么?” “有!”……自己是不是太高兴了?“就是……我想把小然接过来。 你也知道我家里是个什么样子。 先不说大夫人如何,就说我那个便宜爹,估计对照顾小然这件事不怎么上心。 唔……是不是我的要求太多?或者是让我看一看小然也行。 ” “把他接来吧。 ”正好赵澜今自己也有此意。 到底是师姑的孩子,知道为他人考虑。 等他们脱离丞相府,以后哪里去不得? 江然来了 江锦悦琢磨着要不要自己回去一趟,可是见着芙蓉对自己摇摇头,还是不要去的好。 谁能保证自己进去还能出得来?不掉一层皮怕是出不去了。 再说还要带上小然,见到便宜爹指不定要指指点点之乎者也给你来一套。 江锦悦最烦这个,你跟他讲道理,你讲不过他,你被关禁闭。 你讲过他了,你还是得被关进步。 这万恶的父权时代! 江锦悦这么一想,索性让芙蓉去给之前买的府邸里面的农人帮忙捎信,又想着江然这小孩子的心思可不想是小时候的教育‘千万别吃陌生人给的糖’。 芙蓉无奈笑道:“小姐关心的这个样子,实在放心不下,也可以自己出府去看看,王爷是个大度的人,定然不会让小姐为难。 ” “我这……”江锦悦盘算着如何解释,笑骂道:“究竟你是小姐还是我是小姐?哪有你这般挤兑主子的,要是这是丞相府,我指不定怎么罚你。 ” 芙蓉点点头:“那芙蓉这便去,定要将四少爷完完好好的给小姐带来。 ” 江锦悦索性无所事事,她来的时候还没有仔细观察过这摄政王府,看着这里密林环绕,有小桥流水又有落英繁花。 比之在丞相府实则是差了不少,但是单看这里又觉得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王府里面的下人并不多,但是个个的都很聪明机警。 你要是问一个东西,他们绝对不会跟你说别的院子里更好。 直接领着你去找好的地方。 而且脚步轻盈,似是有练过一般。 江锦悦心里琢磨,还未走多远,只见笑的一脸和善的赵昱前来跟江锦悦打招呼。 “三小姐觉得王府如何?只不过这里是摄政王殿下曾经幼时呆过的地方,所以外表看的有些小。 若是三小姐与王爷成婚,绝对不会在这府中,还请三小姐放心。 ” 江锦悦笑的一脸尴尬,人家还以为她在巡视婚房来着。 这也不怪她,因为在崇尚府七绕八绕的,早就已经习惯。 “这里就已经很不错了,看这里的植物种植和建筑物,都是非常精美看来护着这里的人都下足了心思。 ” “求见摄政王殿下,是长公主的吩咐。 ”一声细小的声音传来,江锦悦回头望过去,只见林依若对着前方抱剑而立的十一柔声道,十一,这家伙实在是不懂怜香惜玉,扭过头‘哼’一声。 死傲娇,注孤生。 “那位是长公主殿下的侍女。 王爷说了,他不想见外人。 ”赵昱解释道。 江锦悦点头,心里腹诽果然是如此,德国骨科患者。 “三小姐认识?” “算是一般般认识。 这位侍女的身份估计和我差不多,也都是家族里面的庶女。 ” 江锦悦索性无趣,就和这赵昱一块走:“今日王爷病重,城外或许早就已经风言风语开始传起来了。 虽然王爷现在好的差不多了,但是这些事情还不能急于一时。 ”防患于未然,赵澜今的身份时代大有不同,上官泓顾忌他又缺不了他。 所以事事都得再三考虑。 而赵澜今似乎是早有预谋,暗中安排人在城下散布谣言。 说是摄政王起了谋反之心。 这些谣言是平时就爱兴起的,几乎赵澜今有政策之时就会起这些谣言,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在众人的口中个个说的不同,但仿佛他们又真的看见了一样。 此计谋一出,只要不傻的人就知道,赵澜今已经待在了王府里还请了太医名医,甚至是江湖草莽。 那怎么还有这传言呢? 民众就开始互相猜忌,赵澜今在暗中派人写了个罪己信,说自己是早无法胜任摄政王职位云云。 结果很显然,赵澜今一石二鸟的计划让上官泓猝不及防,只得挑了三个平时说赵澜今说的最凶的三人罢了官位,辞退回乡。 然而罪魁祸首还在这床上悠哉悠哉的躺着睡觉。 真是两耳不闻,窗外是一心只想睡觉觉。 也是躺了这么几天,人身上的一点一点的毒药慢慢祛除。 然而这几日的城里城外也并不安静,见到芙蓉一脸惊险的回来,絮絮叨叨的说道:“城东和城西,两个地方的井水里有人下了毒,一人喝了井水,口中竟然吐出虫子来。 这里最是禁忌隐族之事,压胜之术和蛊虫已经渐渐的消失在此。 ” “听说衙门官府甚至是皇宫的侍卫都在到处的抓人,但凡是接近过井水,附近的人们全部被抓走,甚至有人抗拒的话,还被当场打死。 客栈之内都贴满了画像,像是旁的地方,同鄢陵襄阳,襄州东越之地来的人。 全部都……” 旁边摆着一大篓子的草药,江锦悦正,挑选出来几株干干净净长势不错的草药来,听到芙蓉,说话顿住,抬起头:“都怎么了?拖去乱葬岗了?” 赵昱敲几下门:“回三姑娘的话,江然小少爷来了。 ” “小然来了?!” 芙蓉点头,方才她自己正想说这个来着。 江然歪着脑袋,木木的看着四周,神情有些呆滞。 江锦悦瞧见,还以为这孩子也被芙蓉所说的下了蛊。 然后江然皱着眉头打了个哈欠。 这孩子,难道丞相府的那一伙人不让他睡觉吗?来到这里还能打哈欠。 江然一见江锦悦,顿时一副,既紧张又激动的样子,“姐姐?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他们把你给卖了呢。 ” 噗,江锦悦冷冷笑几声:“你怎么也来了,看来你也不值钱呀。 ” “我……我这。 ”江然小脸皱在一起,想解释也不知该如何说起。 芙蓉无奈,替江然解释:“四少爷见小姐你没有回来就坐在台阶上那里一直等小姐。 奴婢过去的时候就看到四少爷趴在台阶上睡着了。 ” 这个臭弟弟。 江锦悦真想上去揉他的脑袋,看着江然这一副样子又是心疼,又是可笑的:“让赵管家帮忙安排一个房间吧,你先过去休息。 瞧你的黑眼圈的,我这一走没想到你倒没睡好觉了。 ” “可是小然想和姐姐在一起。 ”他讨厌分开,也讨厌大人说的那一句话,你还小不需要去懂。 他知道离开还有可能就会再也不见,所以每一分每一秒他都极其珍惜。 小然来了也好,她自己做事就可以大手大脚,不必再担忧很多。 我这才离开几天,这小家伙就成这幅模样。 那群人除了老太君,根本就没有好好的照顾他。 揣测 许是安逸了几天,上头的那几位看不顺眼。 早早的就托人下了帖子,只要赵澜今身体一好,就去宫中拜见皇上皇后。 至于这帖子是皇上的,还是皇后的帖子,那谁也不清楚。 江然去睡觉,江锦悦去看赵澜今。 身娇体弱的摄政王殿下正躺在床上一时睁不开眼,前些日子里的双目无神看飘渺,手无缚鸡之力怜敲窍。 桌子的一旁还有赵昱拿过来的书籍,江锦悦大概瞄了一眼,嗯,看不懂。 什么《兵书四十二鉴》,《药物的处理方式之蛊虫篇》和《蛊虫的饲养方法》。 哎一古,学霸哈。 江锦悦沿着床边坐下,伸出手来一把握住赵澜今的手腕,脉搏一跳一跳,只是赵澜今的手冰凉,又握了握另一只手,也是如此。 “你好吃好喝好睡觉的,怎么手脚还如此冰凉?要不要给你煮点姜汤之类的。 ……看着我做什么,也不说话。 ” 赵澜今笑道:“平时他们不敢如此命令我。 ” 江锦悦也笑:“我这是好朋友之间的问候,你是站在高处太久了。 ” “对,冻得了。 ” 江锦悦:“……宫里,管皇后下了帖子请你去入宫。 说是长公主殿下原本要走,但是见你受伤昏迷不醒。 也就暂时搁置了几天。 ” 赵澜今伸出手来抚摸她耳后垂落的一缕头发:“是我们。 ” “嗯,她邀请我们两个。 ” 江锦悦心底里倒不是多想去,一群人都在打哈哈看戏,似乎皇家的人怎么如此厚脸皮。 杀了我,救赎我,还要原谅我的节奏。 偏偏赵澜今还一副满不在意的表情,看的江锦悦心里一股无名气生出,又想起赵澜今是一直面对那些人。 “今日非去不可么?” 赵澜今轻笑,一旁的暗七早已推出来轮椅让他坐下,那出白色的华袍子盖住他都双腿。 “你若是不想去的话……” “你去我就去。 ”此话江锦悦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瞧见赵昱和暗七都在愣愣的看着她,脸上蹭的一下红了起来。 我丢,是不是她表现的太主动了。 时间过去的并不久,芙蓉原本要给江锦悦上妆,江锦悦连忙拒绝 就以普通寻常的打扮就好了。 自己得看起来惨一点儿,这样就能让那些人放松戒备。 惹不起就躲得起。 躲不起的话,那就正面开撕。 芙蓉咂舌:“小姐你也太拼了。 ” “人都有一种占便宜的心思,看你过的惨,她就开心的不行。 所以我这个样子也算是保护自己,你瞧王爷,不也是在保护自己么。 ” “小姐以后怕是要过这种生活了。 ”芙蓉叹道,心里想的却是江锦悦这般女子真是不多见。 想的不是荣华富贵,而是在为赵澜今考虑。 江锦悦笑着瞧她一眼,并不言语。 皇宫内。 管云正兴致勃勃的赏着花,李意带着身后都宫女走来,先见过管事嬷嬷,随后在给管云请安行礼。 管云到是眯着眼睛不瞧她,捂着小腹像是护着自己肚子里面的孩子一样。 “宸妃娘娘来的这般晚,是不把皇后娘娘看在眼里了?”管事嬷嬷教训道。 李意低下头:“嫔妾不敢。 只是皇上他命……” 管事嬷嬷当时救急了,皇后娘娘她可是有孕在身不能服侍,你以为能轮得到你么?“宸妃娘娘恃宠而骄,真是狂妄自大,难道不是皇后娘娘的恩赐,宸妃娘娘就以为能轮得到你了?” 李意身边的小宫女听不下去了,都是上官泓的女人,凭什么你让人伺候就伺候,还你的恩赐?管家什么时候敢踩在李家上了。 “回嬷嬷的话,是皇上吩咐宸妃娘娘去藏经阁抄写经书。 只因藏经阁太远,宸妃娘娘一路来就有些……” 宫女说话声小了许多,管事嬷嬷的眼珠子几乎要瞪了出来。 管云轻笑,她那一张倾国倾城的容貌,看起来即使做坏事都有人原谅她一般。 “宸妃,快过来坐,待会儿摄政王与三小姐要来,本宫听说你闺中与三小姐是密友。 ” 一个锅从天而降,李意本想解释,又听管云淡笑道:“本宫特地在书信中写了,你想要见上三小姐一面。 当时秋猎之时,你与三小姐相谈甚欢呢。 ” 李意心中恐慌,自己只不过与江锦悦多说几句,竟然给江锦悦招惹了这般的麻烦,她在这宫中待了这么一段时间,才明白过来宫中的可怕。 她的一举一动都牵扯李家上下的命脉,李将军与江锦悦的父亲江丞相在朝中站位就不同。 她们二人如果是闺中密友,那么岂不是她们身后的两个家族有所牵连? 这个先暂且不提,如果她解释开,管云说不定又要那旁的话来压她,这宫中,举步维艰,与其反驳,到还不如不否认也不承认。 江锦悦走的不快不慢,反正她停下前边带路的也得停下,见江锦悦走得慢,也多有催促,江锦悦就以献血太多头晕恶心眼睛花,甚至还想吐为理由。 让那宫人不敢在催促。 还未走近,江锦悦就听见了管云这般说,心里暗道管云好算计,这样岂不是要把李意的话给绕进去。 都什么时代了还喜欢玩文字游戏。 “锦悦给皇后娘娘,宸妃娘娘请安。 ”江锦悦三分娇柔,三分温婉,再加上四分的‘晃荡’也就是头晕的感觉。 嘴角没有血色,双眸低垂,看起来就像是失血过多的人。 管云瞧见吃了一惊,不过明面上没有表现出来。 李意则是惊道:“三小姐怎得就这般消瘦了?我记得秋猎场之时……” “咳——咳咳!”管事老嬷嬷咳嗽。 李意的话止住,知道她又说了不该说的话。 江锦悦忍不住想帮她,虚弱的瞧着管事嬷嬷:“锦悦听说,嬷嬷是宫中好生厉害的人物。 ” 管教嬷嬷恭敬笑道:“老奴只是嗓子不适。 ” 嗓子不舒服你就用金嗓子啊,非得打断人说话。 切! 江锦悦笑了笑:“以前进宫时听人说过呢,虽然王爷身体已经恢复,可是还是要……唉。 ” 管云淡笑不语,最好是这样,也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管事嬷嬷接话:“三姑娘多注意身体。 老奴……” 江锦悦猛地狂咳,也学她方才那般以‘嗓子不好’为借口。 李意身后的小宫女暗笑,反倒是李意暗暗摇头,她这不是正好撞了管云方才说的话了么。 找茬 或许是因为江锦悦现在的身份不同,江锦悦方才如此做,管事嬷嬷也只淡淡笑着,反正她们已经自以为是的确定了江锦悦与李意的‘闺中密友’的关系。 此处离管云的寝宫接近,管云直接笑称是沾了果子的味儿,要去换一身衣物。 江锦悦和李意只得在此等候。 李意喝着浓茶,双手无神,端起茶杯之时险些被烫了手。 “宸妃娘娘怎么如此无精打采的,看起来比我还像是一个被抽了血的人。 ” 李意心里嘀咕,你这句到是用的好,我在这宫中就如同一个被抽血的连宫女都不如的妾室,似乎谁都可以对我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嘴角隐着一抹苦笑:“方才那可是管事嬷嬷,是从皇后娘娘闺中的奶母子挑选出来的。 你切莫不可再得罪她,否则就遭了记恨了。 ” 这奶妈还带资进宫呵。 江锦悦没去反驳她说的话,现在一个奶妈都能踩到你头上,李意实在太好欺负。 老实人就是不能被欺负,像是嬛姐也要接受一波进化才能变成钮祜禄,甄嬛。 江锦悦点点头:“宸妃娘娘所说,锦悦记着便是。 ” “某些人啊,连自己什么身份都掂量不清,你教她这些,不过是对牛弹琴。 ”上官昭阳出现的及时,身上一股浓厚的香气,江锦悦看着她的妆容不由得暗笑,前几天老实多了,今天要不要再给你下点儿佐料。 李意发胳膊立即撞住江锦悦,“长公主安好。 ” “锦悦见过长公主殿下。 ”瞧着上官昭阳一脸得意的样子,不就是给你行个礼表达我温柔切有礼貌么,怎么你还自个儿高兴上了。 “皇后娘娘呢?”上官昭阳也不说让江锦悦起身,朝着后方的宫女笑问。 小宫女受宠若惊,慌慌张张的说管云在换衣服。 江锦悦哪里管她那么多,想看自己尴尬不成?江锦悦瞧见一袭明黄色的身影,她作势晃着脑袋甩头。 “三小姐怎么了?” “最近是在虚弱的不成样子,方才不曾想在皇后娘娘的面前失礼,现如今又在长公主殿下面前失礼。 倒是……是锦悦的错了。 ” 上官昭阳拳头紧握,她以为江锦悦是个软柿子,谁知道她还是个软柿子里面塞石头的家伙。 “昭阳也来了,可见过你皇兄与摄政王殿下?”管云到底还是帮自己小姑子的,幸好没让这个江锦悦进宫,和李意交好之后岂不是要二人连手?又是一个擅长扮演弱者的角色,这宫中已经有很多的,再多一位怕是要塞不下。 江锦悦笑的一脸和善,无奈的是她本来就没怎么化妆,笑起来让人看着更为虚弱许多。 任人问她事情,她一概只回不知道。 问赵澜今的事情,她就双眸通红带泪,哭诉自己被划破伤口云云。 众人心中总结‘摄政王殿下还是一个病秧子,快死了那种。 江锦悦命数也不长久,日日都要被流血,估计要被血流干净致死。 ’反正综合总结,那就是活不长久。 管云托人去的地方不远,李意因为她爹李将军是赵澜今的部下,所以今日被留在了宴会上。 只是小宴请,所以没有那么热闹有歌舞或者是别的。 江锦悦跟这些大龄姐妹互相讨论‘哟你这只珠花不错。 ’‘是么,那是我去年买的,我原本不想带,可是皇上说我带着好看,所以也就带着了’ 后宫真是布满硝烟,上位者娶了这么些个女人 看来看去一个是新晋大理寺的女儿,有权。 一个是钱鑫的姐姐,叫什么钱……反正记不清楚,人家的闺名不让说,称之为钱贵妃。 还有和管云闺蜜党的,李意姑且上算是一个,还有一个长得清秀可人,脾性都是淡淡又高洁的那种…… “皇上、摄政王到!” 太监的声音尖细,这一次难得的是,没有看到王德全这个狗腿子。 众人纷纷起身朝着他们行礼,一个个都是面目俊秀,上官泓更多的是给人一种少年意气。 他的面目,总是喜好带着一种似有若无的笑容,看来来猜不透他的心思。 赵澜今则是一副沉稳老态,向来说话之时都是少言寡语,有时看他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把每一个人的举动都通通记在了脑子里面。 这两个人的年岁反倒是上官泓更大一些,却让人觉得赵澜今才是兄长……跑题了。 李意冲着她高高举起杯盏,“今日为长公主殿下践行,长公主殿下回去之后可要多带一些鄢陵的绸缎寄过来。 ” 上官昭阳么? 此刻上官昭阳正眯着眼睛盯着自己,就想找出来江锦悦的一点错处,好把错处给无限放大。 江锦悦就坐在赵澜今的一旁,她也只安静的不说话,见到赵澜今面前的茶水空了,亲自为他给满上。 做足了一番做小伏低的样子,赵澜今拿过茶水时压低声音问她饿不饿。 “不饿。 ” “听赵昱所说,你最喜吃府中的鸽子。 ”赵澜今没有说完。 江锦悦面颊是染上红霞,自己的确吃了,还吃了三只。 不过这问题不大能吃是福。 连忙朝他摇头:“这个时候我吃饱了,上头的哪位指不定要把我说成能吃的猪呢。 我这个时候先饿一顿,到时回府里在让芙蓉买些醉仙居的糕点就好。 ” 江锦悦好似听到了赵澜今的轻笑声,自己佯装发怒瞪他一眼。 见赵澜今拿起筷子夹住一块儿留着酱汁的鲜香菇浇汁花宝肉。 “你怎么……嗯,怎么知道我喜欢吃的?” 赵澜今笑意浅浅:“我夹给你,你想吃那些个就指出来。 她们就不会刁难你了。 ” 可以,很可以的。 早就听说御膳房的食物简直就是人间第一美味。 自己就算不是一个吃货的主也得把肚子里面都馋虫给勾出来。 江锦悦喜滋滋的拿起筷子来,也给赵澜今夹起一块来。 然而,这一切早就看在了某些人的眼里。 管云轻轻擦拭嘴角,对着上官泓夸赞膳食的美味,上官昭阳有一搭没一搭的迎合,反观上官泓就有些不明所以了,倒不是说上官泓自己不明所以,而是他突然道:“江三小姐身体原来这般虚弱?” 废话,你每天抽个几百cc的血养虫子再不化妆能不这样虚弱么?江锦悦笑的和善:“锦悦还好,还好。 ” 然而下一秒,管云就笑的和蔼,相亲拉媚的本性漏出来:“我记得三小姐与林尚书家的嫡女也是闺中密友。 ” 江锦悦听闻一愣,咋的,你还闺中密友上瘾了。 送妾 李意似乎明白了什么,暗中对着江锦悦摇摇头让她不要轻举妄动。 上官昭阳冷哼:“林家嫡女品行端正,我这身边的若儿丫头当年也是和皇后娘娘是襄阳会首呢。 ” “哦?听昭阳你这么一说,这丫头我似乎是在哪里见过一般。 ”两个女人就你一言我一语的搭戏开始。 这两个女人的身份地位高于在场的人,所以即使这两个人是在读读白话文,什么妃子啊,嫔妾啊都得笑着看管云二人唱双簧。 江锦悦瞄了一眼努力把自己隐藏起来的林依若。 果然。 管云笑着让人看起来舒心,她本就是这般让人惹眼的女子。 “摄政王难得一次娶亲,可是江三小姐身子如此虚弱,恐怕以后还要修养一阵,万一再生出个什么好歹来,指不定是让摄政王殿下触了霉头。 ” 这句话说的很有学问,先说江锦悦身体虚弱,估计结了婚不好生养,先不说这个生养的问题,江锦悦动不动就晕倒这事儿可能被上官昭阳夸大其词的告诉了管云。 要是以后再抽血爱,直接给江锦悦抽死了,这就是让摄政王触霉头。 江锦悦咬紧牙关笑的眯起眼睛,刚才赵澜今夹过来的花宝肉都觉得没什么滋味了。 好想怼她们啊。 “锦悦虽然身体不适,可是一切还是要看王爷的意思。 ”一个没忍住,江锦悦破了功。 这可正和管云的意思,让上官昭阳夸了一通林依荣,虽然是个庶女,江锦悦也是庶女啊?你是个王爷,但你也还是一个瘸子。 做人嘛别那么挑,意思意思得了。 “林家小姐怕是还未婚配,不如也就去照顾摄政王。 ” 赵澜今抿唇:“昭阳如此喜欢,怕是不肯。 ” 上官泓哼笑:“朕记得你与昭阳小时候最爱玩闹,便是昭阳想要都,你什么没有给她过?这般要一个侍女,她自然是肯的。 ” 谢谢您了呢,方才还说是送,被您这么一说倒成了是赵澜今自个儿要的了。 “澜今身体不适,我身为妹妹放心不下,若儿也好帮我照看澜今。 虽然此事决定过于草率,可若儿定然是愿意的。 ”上官昭阳笑了笑,也不管林依若低着头拉着她的袖子摇晃。 我不要做妾室了! 任人宰割的命运好不容易挣脱,却成了被你赠送的礼物?“奴婢不愿……” 上官昭阳已经瞪着她了,眼神如同千年的冰锥一般直直刺入林依若的身上。 管云挑眉:“三小姐觉得如何?” 我觉得不如何,而且我也不想说什么。 江锦悦发觉自己袖子底下,赵澜今已经握住了她的手,似是安慰她一般。 “皇后娘娘不必如此。 ”赵澜今打量一眼林依若:“澜今记得昭皇后所教,一生一世一双人,也只求有一心人与我走的长久。 但是,这已是从前的想法,命数长久如何澜今不知,耽误江小姐陪澜今耗着已是愧疚万分。 林小姐才学应遇她自己良人。 ” 此言一出,场上一片安静。 昭皇后就是上官泓与上官昭阳的母后凌云昭,这个传奇被载入史册不输于任何男儿的女子。 拿她所言来压在场众人在妥当不过了。 上官泓手上青筋爆出,连一旁的桌布都起了褶子。 管云捂着小腹,要是以往她一定会宽慰上官泓。 只是今日却惊觉自己好似才是被人摆了一谱。 上官昭阳胸口起伏不定,林依若则似乎是料感到自己之后可悲的命运,有些伤感,她甚至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不自由,毋宁死’。 只是听赵澜今如此,对啊,自己有样貌,有才学,何至于同这些陷于深沟之人争生机。 说实话,管云这一点不好,就是喜欢给人送美人。 尤其是赵澜今,人还没有成婚只是暂时住在摄政王府用以做药引,怎么说也是赵澜今的救命恩人。 而且,上官泓治理才能与赵澜今相比是属于相形见绌。 有事赵澜今,无事下暗杀。 把赵澜今给逼的烦不胜烦,什么功高震主的流言,要是那人没有这等谋反的心思,传言一忽悠,加上暗中某些人的煽风点火。 历史上的‘功高震主’的人就是这么给谋反的。 赵澜今最后用自己身体不适的老办法推脱,上官泓直言有太医院。 “不必了,神医说我这身子本就油尽灯枯之势,不知为何吃了药反而不见好。 ”这话说出来众人摸不着头脑,江锦悦偷瞄了一眼上官泓,他面色不佳盯着赵澜今。 江锦悦赶忙推着轮椅,临走时还不忘咳了几大声表示自己身子虚弱。 直到马车上,江锦悦没忍住笑出声来:“我以前只当是我一个人戏多,没想到与你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 车夫似乎是见到了道路上一块大石头,手上一挥鞭子,让马儿脱离了方向。 江锦悦没有坐稳,朝着赵澜今那方扑了过去。 江锦悦抬起头,生怕给赵澜今磕坏了,额头蹭上他的唇角,江锦悦脸上一红,“你!老狐狸!” 赵澜今还是一副初见之时温润如玉的样子,“只怪你这小狐狸道行太浅。 ” …… “你好大的胆子!” 林依若脸上有明显的巴掌印,脸上的一边被上官昭阳的指甲给刮破,如果让那些追随上官昭阳的人瞧见,他们心中温婉美丽的公主殿下背地里却有这一狰狞面容。 多少人又要开始记起当年的辽国之罪。 上官昭阳冷声:“跪下!” 林依若什么也没说,直接跪在了上官昭阳的前方。 “呵,我当是林姑娘有多大的胆子,竟然敢反驳我的话了?不曾想让你下跪,你还是这样一副卑贱的模样。 ” 林依若张张口:“天色已晚,长公主殿下明日就要走,不如奴婢先侍奉长公主殿下先休息吧。 ” 只要打过自己就好了,到时候定然不会再受什么伤,林依若这般想着,她已经习惯这种生活,与她而言如同家常便饭。 上官昭阳反问她为何不愿,林依若跪着头朝着地面:“因为母亲说,宁愿死,也绝不做妾。 ”她争不过江锦悦,王妃的位置在他们二人之间就算个屁。 嫡庶的关系有那么重要么? 久久的,上官昭阳在无话,也没有去反驳林依若,也没有去打她。 只是抬起头看了一眼天边,嘴里喃喃道:“……我困了。 ” 教育与实践 上官昭阳这一次离开不知道还要有多长的时间才能回来,鄢陵终究不是她的家,或许那个家早就在凌云昭死时就已经没了。 她得在这里留一个眼线,这个眼线可以不分性别,可以不计较家世,什么嫡庶尊卑都可以不介意。 唯有一点,得是上官昭阳的人。 林依若感激上官昭阳,她把林依若从深宫救出,或许对于上官昭阳来说,不过是一个举手之劳。 一句话的事情而已。 可是对于林依若,那是改变了她的命运的事。 这一事,林依若心知自己已经惹恼了上官昭阳,以后的日子,怕是在没这么好过了。 摄政王府。 江然换了一个地方,这几日里江锦悦对他都是好吃好喝,虽然江路州并没有说江然什么时候可以回去,江锦悦还是一副放心不下的样。 别人再怎么讨好江然,或者是对江然献媚巴结,终究是不如江锦悦对他好。 看着江然原本瘪了的脸,又重新长出肉来。 江锦悦俨然成为了一个弟弟的饲养方式的饲养员。 虽然吃食不错,但是教育也不能落后,可不能让伤仲永这种事发生在江然身上。 芙蓉抱着果盘子推门而入,就见江锦悦正絮絮叨叨:“以前有一个郑国人想去买鞋,给自己是脚量好了尺码,结果去买鞋的时候发现自己忘了拿良好的尺码。 他手上已经拿到了鞋子,结果却返回家中回去拿尺码。 等他在回来的时候,集市就已经散了。 ” 江锦悦笑问江然明白了什么,江然歪着头看着芙蓉手上的果盘子。 芙蓉连忙将盘子背到身后:“四少爷回答之后才可再吃。 ” 江然低头嘀咕了一下:“我虽然知道是那人愚蠢,但是我也觉得,那个郑国人不喜欢那双鞋子,他又不好意思拒绝商人的好意。 所以假借回去拿尺码之由,准备回来时在另买一双鞋子。 结果误了点儿,集市结束。 ” 江锦悦:“你这倒还挺会为他人着想的。 ” 江然笑了笑,小胖手伸向芙蓉身后的果盘,拿出来一个软软糯糯的面瓜,在江锦悦瞪眼之下啃了一口随后才道:“姐姐上次说了,凡事都有两面性,一个人不可能真的要做那件事情,他也有可能有难言之隐。 ” “或者是心思里面另有打算,就比如姐姐说,问我方才那人买鞋子有什么意思,芙蓉姐姐却不让我吃食物为由逼我说出。 我自然而然也就明白姐姐的苦心了。 ” 江锦悦这才想起自己昨日教江锦悦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和‘人事交往过程中利与弊’等。 搓着江然的头冷笑:“哼哼!你倒是还会举一反三了?” 面瓜被江然几下就吃完,眼瞧着江然小胖手朝着盘子前进,江锦悦当时拍了一下江然的爪子。 看着江然小脸儿上充满了委屈的样子。 江锦悦嘴上嘟嘟囔囔道:“想吃也不是不可以,那我再跟你讲一下另一些,你说出来才让你吃。 ” 江然皱着小脸儿,一脸苦闷的样子让芙蓉还把果盘往前边儿凑了过去。 江锦悦愣是瞪着江然,巴巴的只能把手收回去‘哦’了一声。 个熊孩子,长相乖巧可爱……咳咳,老姐姐也觉得可爱。 在芙蓉眼里看来不过是一个孩子,在江锦悦这里自然晓得她这老弟如何。 回头瞪着江然,咱们姐弟那是半斤对八两,也别在这儿跟你姐姐我演戏了。 “有一个人因为极其吝啬从而致富,后来病得很重的很重,但是就是没有断气。 见一直为自己哭泣的妻子,哀求‘一生苦心贪吝,断绝六亲,今得富足。 ’死了以后呢就剥掉身上的皮肉,卖给皮匠和屠户。 身上的骨头呢,就卖给漆店。 ” “就一定要他的妻子答应,才肯去死。 结果昏昏沉沉死了半天,又悠悠转醒,嘱咐他的妻子:‘当今世情浅薄,切不可赊账于他!’,小然,你从这里晓得了什么?” 江然歪着脑袋,把那人说了一遍,最后总结了一番。 江锦悦听着比较满意,这吝人卖尸到没被选如当时的课本,大多数人当成笑话来看,讽刺这人吝啬至极,到死了连自己尸体都不放过。 看到江然低下眼来,就知道他又有话:“你想说什么便说,这样我也能跟你实质性的唠唠嗑不是。 ” “那我说了啊?”江然抬起头来。 “虽然那人比较贪婪吝啬,但他妻子倒也是吃得苦中苦忍受他这么久。 ” 古代不能离婚,不然你真的以为她想忍? 江然小同学握紧拳头:“那人到死后说不定是把钱给他的妻子吧?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 江锦悦绝倒,死得其所这词可不是这么用的。 果然是老话说得好,七岁八岁,猫狗都嫌弃。 同事家里的那小孩子还问十万个为什么,江然小老弟都开始…… “姐姐我说的如何?” 江锦悦赶忙将芙蓉手上的果子塞到他的嘴里:“嗯嗯,你先吃。 ” 江锦悦接着之后又教了江然几首诗词歌赋,又把鲁迅树人周先生的孔乙己跟江然讲了一些。 江然歪着脑袋,又不知道在想什么。 江锦悦只想把他脑袋给摆正,到时候让你走一下高三魔鬼训练的路你就知道我这简直算不得什么。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众里寻他千百度。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这是南宋时期的一位名人,辛弃疾,出自《青玉案》。 ” 江然小朋友高举双手:“姐姐,南宋时期是那个时期啊?” 姐姐,唐朝是那个朝代啊? 姐姐,骆宾王到底看到了几只鹅啊? 姐姐,那个马良很会画画么? 姐姐…… 我丢!江锦悦算是明白了现代人为什么要送小孩子去铺导班补习班了。 这自个儿教育真的是……一言难尽。 甚至还想,算了打孩子教育不提倡,捏他脸就当是出气。 反观江然还是死活去问唐朝宋朝之类,江锦悦只得尴尬笑了笑。 “朝代更新替代,距离我们这国家之外不是还有辽国么?除了此处,还有许许多多的地方,有马背上的族人,在距离我们此处的另一半端的位置,还有金发碧眼之人。 ” 芙蓉笑道:“小姐说的是胡人么?鼻梁颧骨高高的特别美丽。 ” 江锦悦打着哈哈,“也是,因为地区的不同,所以五官、皮肤甚至是语言也各有不同。 ” “地区?什么是……”江然嘴里被江锦悦塞了一个果子。 敌意 我丢了,再说下去就要扯上地理,这个问题你问我不行,建议你得百度。 江然是过不了多久就要回府的,江锦悦就是抓紧机会教育。 跟赵澜今抽血的时候眉头都不眨一下,那起精致小刀照着自己手指上哗啦一刀挤出来点儿血,随后跟赵澜今也没讲几句话便奔江然那屋子里去。 江然这会儿估计是吃饱了,一直在不停的打饱嗝儿。 好歹也是丞相之子,难不成丞相不给你吃东西,老太君也不让你吃么?江然眼睛挤吧挤吧出来眼泪,泪眼汪汪的望着江锦悦。 芙蓉不忍心,便劝道:“四少爷还在长身体呢。 ” 江锦悦冷笑,看着一旁空了的盘子,酱香牛肉干,加上炒香了的松果,还有一些瓜子水果之类的,“你这能吃也吃的太过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大胃王直播呢?快点儿给我起来,回去之后得让楚心楚向监督你跑步。 ” 江然撇嘴,随后又道:“姐姐,什么是大胃王直播啊?” 你咋这么多的问题! 江锦悦眯起眼睛,看着江然背乘法口诀表,“这不是挺聪明的么?非得你姐姐我逼着你才学。 是不是回老太君哪里又要偷懒耍滑不上进了。 我离开多久,你就这么能吃,哎哟,都胖了。 ” 江然打了个饱嗝儿之后嘟着嘴:“老太君身子不好,我不好太闹腾。 姐姐不是爱捏我的脸么,我不好意思太瘦呀……” 嗯?!“臭弟弟!”还好意思怪上我了!“那,说到食物,要不要我跟你讲讲单子叶植物与双子叶植物的不同之处?” 江然愣是摇摇头,还不如讲寓言故事:“那姐姐跟我讲讲那个经历一切困难的考古学家的故事吧。 上次姐姐不是说到她终于努力上进,做了她喜欢做的事么?结果如何了?” 江锦悦心底里苦笑,结果那考古学家死了啊。 不就在你面前站着吗,唉。 芙蓉俨然一副迷妹的样子,拖着脸:“对啊,小姐当时还将了什么人体死亡意识存活的事。 当人意识存活,为什么当时的小女孩子听到了一声猫的狗叫声,第二天反而死了呢?” “瞧!芙蓉听的都比你仔细。 ”江锦悦瞪了一眼江然,随后又开始与他争执十万个为什么为什么是十万个。 窗户外面传来一声轻笑,首先警惕的是芙蓉,其次则是江然。 他立在江锦悦的前面,小手张开:“姐姐别害怕!” 我没害怕。 江锦悦心里嘀咕,瞧见赵澜今转着轮椅进来,也重复的问了芙蓉方才的问题。 江锦悦按着江然的肩膀向赵澜今行礼,随后把江然给抱在了椅子上笑道:“因为女孩子先前和她兄长画过一张猫叫着狗的声音的图画。 可事实上,猫真的可以狗叫么?” 江然睁大眼:“那女孩子清楚她是活在意识里,并不是真的死去。 ” 江锦悦摸着他的脑袋,淡淡的‘嗯’了一声。 芙蓉自顾自的离开,还问了江然一句,平时江然晓得江锦悦有事的话,就会乖巧的先行告退。 然而这一次,他站在江锦悦的面前:“我还不想回去呢。 ” 江锦悦摸着他的脑袋:“就先让他在这里待着吧,芙蓉你去帮我把晒着的药材翻一下面。 ” 屋子里少了一个人,赵澜今眉目清浅,瞧见一人的眼睛灼列的瞪着他。 赵澜今回以轻笑,江然就愤愤的撇过头去。 桌面上铺着一层宣纸,上面有着用毛笔写的‘乘法口诀表’和江然默写的诗句。 赵澜今嘴里喃喃:“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 江锦悦干干笑道:“黄金台可不是什么金钱阿堵物,据说战国……咳咳,某个朝代的一个帝王,把金银财宝都放在一个台子上,表示不惜花费重金,收揽天下有才之士。 这首诗的作者当时抱有如此之大甘愿赴死的决心。 ” “对于他来说,这便是一件,一件幸福的事吧。 ”江锦悦把跟江然唠嗑的情绪跟赵澜今表现了一下,说完她就后悔了。 反倒是赵澜今点头道:“的确不错。 ” 江然此时立即道:“我也愿意为姐姐提携玉龙!”打断了赵澜今之后的话,江锦悦拧眉想要呵斥江然,却见赵澜今并不在意。 江锦悦劝江然回去,谁料江然反而不准备走的样子,“姐姐还是和我讲讲那个一人一老虎漂流的故事吧。 ” 诶,小老弟有点儿怪啊,刚刚跟你掰扯了那么一大堆,你自个儿开始跟我‘求学’了? 赵澜今不甚在意的笑笑,听江锦悦娓娓道来讲着故事。 江然也时不时都插话问一些十万个为什么的问题。 “食物有那么多么?” “很多。 ” “老虎吃什么?” “吃食物。 ” “老虎为什么不吃了他?” “心有猛虎。 ” 诸如此类的问题,江锦悦忍不住道:“你刚才不是还打饱嗝儿呢么?这会儿饿了不成。 ” 赵澜今轻声笑起,刚准备说话。 却被江然大惊小怪道:“姐姐说的真对!” 对什么啊对,你还真饿了不成。 赵澜今淡淡的瞧着江然,也明白了江然的小心思。 无奈笑了下:“我来也本无事,若是小然想学武,可以找十一或是暗七。 赵昱也可吩咐,简单医术……” “我姐姐也会医术!我跟姐姐学!” “江然!”江锦悦厉声,“你没有礼貌!我所说的你都忘了不成?” “无妨,待的久了也该回去了。 ”赵澜今淡淡道。 江锦悦瞧见赵澜今离开,看着江然一脸无辜的样子,捏着他的脸:“臭弟弟,你现在吃的穿的可都是用人家的,难道我就没教你人在屋檐下的道理么?”这孩子对赵澜今充斥敌意,但是在心底下压着就好,表现出来那就是没有礼貌了。 江然撇嘴,双目已经可以看出来泛着的点点泪光。 无声,但也过于明显,脸上有着红起来的指头印子。 江锦悦心道我也没恰那么狠吧,看你这也不至于哭出来……我丢! “我还说不得你了,还是你这么娇贵,连自己姐姐的忠言都不听?”小姑娘家家哭一哭没什么关系,但是男子汉都这般年纪,凡事哭出来这个习惯不好。 “哼!”江然转头,却是看着江锦悦过着白布的手腕。 江锦悦顺着视线看着袖子口皱着露出来白布,她拉了拉袖子,又是苦口婆心的锦氏讲道理。 江然心下一柔,拉着江锦悦的手腕扭扭捏捏:“这里疼,是他弄的。 ” 军场之行 手腕上匆忙包裹上的伤口,还有冒出来的血渍。 江锦悦这几日里也吃一些补血的食物,曾被江然无意看到。 江锦悦不由得心里一暖,不过他这是态度问题,板着脸道:“在丞相府里小心谨慎,却在摄政王府内索性随意。 你这不就是耍小性子生脾气么?” “我为姐姐生气。 ” “为我生气固然是好,但是你为我生气是做错了的。 凡事都讲究个事出必有因,你虽然聪明,但就是执念于这件事情上,难道我让你杀人,你也要杀人么?” 结果江然一听,很认真的想了想,最后点头坚定的‘嗯’了一声。 江锦悦无奈,这样下去岂不是成了剪刀手爱德华了?只得又对他讲了一些分清时局的寓言故事,随后便把江然放到屋子里,美其名曰‘反省’。 “见过三小姐。 ” 江锦悦抬起头来,只瞧是一身白衣翩然的赵昱朝着她款款走来。 江锦悦点头算是回礼:“赵先生有事?” 赵昱受宠若惊,直呼先生一词他受不起。 人还年轻着呢,叫先生那不就给叫老了。 再说江锦悦可能还不知道她的身份与药王谷的关系,江锦悦还在他上头的一辈份。 不过这事儿暂时还不能跟江锦悦说起。 扭扭捏捏:“我也就比三小姐大个一二岁。 ” 江锦悦一听,觉着赵昱也是个有意思的人,便解释了一下笑道:“王爷说,小然的武功可以从赵先生这边学来,先生一词,自然是受得起的。 ” 赵昱看起来没那么在意了,只不过瞧了一眼外边,跟江锦悦指着一处路:“王爷身子好了几日,已经是可以四处走动,这时要去练军场。 ” “他身子都那副样子了,还去啊?”江锦悦一个没忍住脱口而出,随后在赵昱一脸平静祥和的笑意之下明白过来。 他能是自己愿意去的么,还不是皇宫哪位别扭怪。 “那赵先生先去准备吧。 ” “王爷托我来问三小姐,愿不愿一同前往?” 江锦悦想了一下赵澜今离开时的样子,那时候是想跟自个儿说这个。 点头对着赵昱应了声。 赵昱转身:“三小姐且随我来吧。 ” “赵先生,你与王爷是有什么关系么?”都姓赵诶,总感觉有那么点儿的关系吧。 赵昱摇摇头:“实不相瞒,我本不姓赵。 ”赵昱有一段不为人知的身份,他是家族之中的一个想要隐藏掉的秘密——私生子。 对于家风严谨的家族,他的存在自然是被钉在耻辱柱上的鲜明标志。 被家族中好心的奶母所救下,糊里糊涂的活了一些日子。 熟料奶母的死亡,也渐渐把他的事情浮出水面来。 铺天盖地的追杀席卷而来,为首之人点名要他的项上人头。 只因奶母给他的姓是一个禁忌。 “王爷当时出现,指着我问,要不要活?我当时立即点了头。 王爷高喊,‘他跟着我走,随我所姓’……若是三小姐介意的话。 ” 江锦悦连连摆手,“不不不,你们也就是司马缸砸光……呸!司马光砸缸。 我怎么会介意,这是仅属于赵先生的。 ” 二人说了一会儿,江锦悦就到了赵澜今的书房前。 下人们早已准备了马车和物品,江锦悦想着自己也没那么矫情就不用换衣物什么的,就这么稍微磨蹭了一会儿时间,就已经上了马车。 马车晃晃荡荡,江锦悦也琢磨着要不要为江然的事情跟赵澜今提一下,暗七在外面赶车,十一身为暗卫副手隐藏自己的身形监视四周的情况。 军训场就是练兵场,大多是都是一些官兵训练。 具体怎么情况江锦悦也不是很清楚,跟现代那些训练的场面差不多,可以往这一点想。 江锦悦觉着睡意在朝着她席卷而来,脑袋一点一点的往下垂,江锦悦也是打着哈欠,又怕打扰到赵澜今,极力的在忍耐,可是困意压过了江锦悦的意识,还未坚持多久,江锦悦脑袋就压在了赵澜今的肩膀上。 暗七驱赶马车,速度快的尘土飞扬,赵澜今瞧着江锦悦被颠的脑袋又是一栽。 以为她要醒来,结果下意识的蹭了蹭赵澜今的肩膀继续睡着。 赵澜今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扶正江锦悦,让她以舒服的姿势靠着自己。 暗七下意识的抽了一下鞭子,制造出响声来惊吓马儿。 江锦悦一个没有坐稳要往前脸朝马车面栽,赵澜今伸出手护住江锦悦的腰身,“暗七!” 暗七不知所措,还以为自己太慢了,立即道:“属下这就快些。 ” 江锦悦就算是没醒不得不暗骂暗七,这个呆子,我这努力装睡你非得加快速度。 她从刚才猛地一颠就已经醒来了,只是惊觉自己竟然趴在赵澜今的身上……不不不,靠在人身上。 这个用词不当,不要介意。 江锦悦蹭的一下脸红也不好表现的太明显。 只得找了个舒服都姿势假寐,任外头风雨如晦,我自岿然不动。 结果暗七这个傻子有事蒙的一窜,她又不是猪,睡的能那么死?只得故作惊慌状态清醒了。 等到了地方,江锦悦几乎上跳下车子的,一脸呆呆的往前面愣着走。 暗七立在一旁,赵澜今也自动无事了他,感觉从赵澜今身上传来的冷意,暗七不由得嘀咕,江小姐这是惹怒赵澜今了? 让江锦悦惊讶的是,这里的管事之人竟然是个女子。 她一身武装,身上的黑金铠甲蹭亮,头发也只以简单的黑色绳子系着做了个马尾,后方的头发披散开来来看则是有些断,估计就到肩胛骨以下的位置。 那女子见到江锦悦立刻抱拳,江锦悦被喝一跳,自己也不由自主的回之抱拳礼。 “沐长伊见过三小姐。 ” “江锦悦见过沐姑娘。 ” 姓沐?沐的话,在这朝中也不见有人做官。 江锦悦努力的在脑子中搜索信息,忽然想起前朝有两名武将,一是李意的父亲李将军,二则是一位姓沐的将军。 这将军最后战死沙场…… “三小姐且随我来吧,这场内尘土飞扬,怕是要污了衣裙。 ” 江锦悦对这个沐长伊有好感,似乎是天生一般,她瞧着沐长伊面容如果是仔细打扮一番,也有那么一点儿绝世佳人的意思。 只是她的左侧眼角下,一条四厘米左右的长疤随着被风吹佛的刘海现出。 静好 练军场之内四面环绕着木篱笆,上方有着削尖了的刺,估计是怕士兵逃出去而作,后方又有军事重地一般,派有约莫十几二十之多的人把守。 还真是连一只苍蝇飞来,都要把它翅膀掰扯掉,随后苍蝇放走给众位苍蝇提个醒。 这个时候刚好过了饭点儿,江锦悦看江然吃了那么多东西还嚷嚷着饿,临走的时候也没吃上什么。 赵澜今被其余人给接走,幸好沐长伊明白她,早已派了人来给她准备大部队伙食之豪华版。 烤肉还没到江锦悦暂时待着的帐篷,她就已嗅到那香味儿了,浓厚鲜香的孜然调料简直是一绝,江锦悦咽了咽口水,这伙食还不赖。 “招待不周,还请三小姐见谅,只留这些粗食。 若是三小姐觉得不合口味,可喊……” 江锦悦已经上手扯兽骨,“不必,这食物倒还行,尝着这味儿厨子定是下了极大的功夫。 诶呀!” 沐长伊挑眉,手上还不忘帮江锦悦切这肉块儿。 “王爷还没吃,要不这些先留着吧。 ”江锦悦倒是一脸的不好意思。 沐长伊似乎是个自来熟,她把肉块儿往江锦悦面前一挥,那香味馋人,还想什么赵澜今,也不知道那个名人又曰过美色不如肚子饱。 “沐姑娘不必如此,倒是怪让我觉得不好意思的。 ” 沐长伊摇头:“没有,三小姐来让我休息了片刻。 ” 江锦悦愣住,“长伊不是管事么?”人管事的在这里亲自伺候自己,还不是看着赵澜今的面子上。 这里四下没个侍女什么的,自己在这儿搞特殊情况。 江锦悦心里直呼我有错,不该搞特殊。 沐长伊似乎看透了江锦悦,提议江锦悦去练军场瞧上一瞧。 江锦悦自然同意。 地下喊声震天动地的士兵挥舞着他们手上的刀枪剑戟。 看的江锦悦身体里面血液都要为此沸腾的起鸡皮疙瘩。 她搓了搓手臂,四下看了看,见不远处坐在轮椅上的赵澜今盯着手里的文书。 江锦悦一想到……想个屁,连连暗骂几声江锦悦你美色误事,这才罢休。 沐长伊有些踌躇,似乎是没忍住一般:“王爷的身体,可是好多了。 ” 在跟我搭话么?江锦悦回过头,瞧见阳光之下的沐长伊肤色黝黑,但是她的眼睛晶亮明丽,瞧着最使人沉迷。 “比前些日子好很多了,恢复的也快,前些日子甚至都不能下地,进了宫得了赏。 心情倒也开阔许多。 ” 沐长伊摇头,似乎不喜江锦悦这个答案:“他是这朝廷第一任摄政王。 三小姐知道他所肩负的责任。 ” 来了来了,苦口婆心大道理可能会迟到,但是江路州便宜爹氏责任教育永远不会缺席。 这一次责任的不多江锦悦,改成赵澜今了。 江锦悦摸了摸填饱了的肚子,心里暗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开口和气的笑了笑,又把小蜘蛛人儿叔叔经典台词念道:“能力越大,责任也就越大。 ” “三小姐不愧是江丞相的女儿,如此识大体。 ” 我谢谢您嘞。 方才对沐长伊的好感在顷刻间烟消云散,这姑娘也忒不会说话了,专门捡着她不喜欢的说,好在另一个呆子暗七瞧见她,给她带到了赵澜今身边去。 不然就要接着喝沐长伊大眼瞪小眼了。 “今时从军数量增加,粮草五十三石,布衣棉被四十批。 更有新增……” 江锦悦坐在旁边静静的听着,约莫是今年的灾民数量增加,想去当和尚的僧人这一次觉得做僧人没出路了。 因为赵澜今火烧大佛寺之时,那些僧人对他是无可奈何。 香火钱也是不如往年。 还不如去从军,做了军人三吊钱,也就是十两银子。 赵澜今又问,粮草撑的过开春么?棉衣可都备好了?加上兵器装备等开支,在除去备用之物可都够用。 江锦悦没涉及过这些,听着也是一愣,原来有这么多的事情要去管啊,她还以为就是简单的带兵打仗,或者是连连武之类的。 练武的练完了,正聚在外面一起耍玩,有的已经脱了上衣光着膀子摔跤。 两个汉子身上各有伤疤,倒是看起来让人不由得唏嘘。 沐长伊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底下,她并不制止这些,更有一男子前来与她对战。 江锦悦瞧沐长伊身高一米七左右,与这男子身高差不了多少。 只是到底是女子…… 却见沐长伊早已脱去了身上的铠甲,跟男子手扛着手互相斗在一起。 看似不相上下,沐长伊落了下乘,结果确实她以退为进,一来二往,那人似乎有些恼,沐长伊一个转身反将男子撂倒在地。 众人大喝“好!” 江锦悦看的也是羡慕,不过自己这种也就是简单的打几下军体拳,要是她和沐长伊在一起,估计三两下之间。 沐长伊就得趴在地上求她……求她不要死。 江锦悦回头看了一眼赵澜今,发觉人正盯着自己,四目相对。 江锦悦迅速扭过头去,不怪自己太敏感,只怪美男太养眼。 即使在一块儿这么几天,江锦悦小心口还在忍不住跳啊跳的。 又想到心不跳那就是死翘翘,还不如接着跳。 赵澜今嘴角勾起,对江锦悦笑道:“想去赛马么?” 饶是暗七再怎么呆,这会儿也立刻道:“属下去寻马来。 ” “诶等等,我不会骑马。 ”何况你现在还得扮演这个瘸子的身份,又不能教我骑不是。 暗七是赵澜今身边的人,赵澜今说什么就去做什么,江锦悦后面几个字儿没说完他就走开了。 “我见你晕车,学了骑马以后可以自己走。 ”赵澜今转动轮椅,江锦悦走上前推着他背后的轮椅手柄。 “也不是不行,以后再遇上什么暗杀追杀之类的,我就自个儿逮到一匹马就跑。 ”江锦悦故作轻松的说,赵澜今却是久久无话,似乎是对江锦悦所说的暗杀抽动了心思。 伸出他白净的手回握江锦悦的手指:“……抱歉。 ” 她是不是哪儿说错话被他给误会了?江锦悦呵呵干笑,推着木头轮椅往前慢走:“你觉不觉得这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看那影子,映射在地面上,如果头发花白,变成老公公老婆婆……酸,酸的很。 还酸成了偶像剧。 江锦悦却听见赵澜今似有若无的‘嗯’了一声。 辽人入侵 岁月静好的时间可没有那么长,等到这日头渐渐垂落下去,江锦悦就瞅着,今天怕是要在这里过夜了。 这里的侍女并不多,毕竟此处男人太多,女子待在这里不是一个好地方,除了这个沐长伊。 江锦悦看着不远处一身黑衣的沐长伊,阳光将她的身体比例给拉长,如果单单只看背影的话,如此一看到真的觉得她像是意气风发的少年人。 暗七吩咐一位年纪约莫才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来侍奉江锦悦,又面上带着愧疚的神色。 江锦悦又不在意这些,晓得他只是应对赵澜今的时候比较为难。 自己又不是一个矫情的,就借口自己累了把暗七给打发走。 小丫头滴溜溜的转着大眼睛,她是不远处村子上的小女孩儿。 小丫头人都喊她瑞晓。 人娘亲生病没多久撒手人寰。 有个不上进的爹只知道吃喝嫖赌打孩子,正赶上今年的灾年,家中本来饭食不多,还不如解决掉一个人口。 被旁人一忽悠,把这小姑娘转手给卖了。 总之就是一个曲折的过程。 江锦悦唏嘘不已,看着房间内雅致的摆设,应该是比较儒雅之人的喜好吧,桌边还放着糕点,玛瑙酥饼之类的。 瞧着瑞晓双眼直勾勾的看着那饼,江锦悦拿起一块儿来,放低声音柔柔说道:“你想吃就吃吧。 ” 瑞晓自然是喜滋滋的结果,可是玛瑙酥饼放入口中,她又一脸为难的样子。 在房间内左看右看:“将军说,无事献殷勤,非、非……”非不出个所以然来。 “非奸即盗。 ”江锦悦笑着把她脸上沾着的碎屑拿下,“可你已经吃了一口,好吃么?还想不想继续吃。 ” 到底是孩子,尝了味儿有些为难的点头,江锦悦歪头:“你在这儿待了多久了?那沐姑娘又待了多久了?沐姑娘为什么脸——” 江锦悦还没有说完,沐长伊早已推门而入。 手上端着一盆热水,正在冒着热气:“阿瑞在这里待了半年之久,我在这儿待了不多不少,正好五年。 ” 玛瑙酥饼被沐长伊直接一盘子塞给了小丫头手里,就见沐长伊凑她耳边说了几句,小丫头兴冲冲的拿着酥饼跑开。 有一种打探别人消息结果被人抓了个现行的感觉。 江锦悦也没劝阻,呵呵的干笑着。 “原来这是沐姑娘的房间啊?我瞧着秀雅淡丽,还有这些摆件儿物什的,还以为是雅士所居之地呢。 ” “三小姐觉得我和摄政王也有关系,这一点猜疑自然是可以理解。 ” 嗯?你理解个啥。 江锦悦讪讪的把椅子旁边的位置给沐长伊挪开,让她好直接坐下。 随后瞧见一旁的床榻,自己总不能跟你睡一块儿吧?江锦悦把内心想法说出来。 沐长伊一愣,难道没人跟她说?“此处地形不同于别处,而且三小姐是贵客,练军场难得有女子贵客前来。 ” 还有一点就是会有人偷袭,大概一个月发生个一两次的几率,保不准有那个人跟着赵澜今的马车来到此处。 还有一点就是她可以护着江锦悦,而别人都是一群糙汉子,护着江锦悦得被人嫉恨上。 江锦悦不好太挑剔,看沐长伊脱下铠甲,双眼四下都打量,见她身上竟然还裹着纱布:“你受伤了?”就看这胡乱包扎的样子,指不定过不了两三天就要化脓流血。 沐长伊似乎不以为意,因为这种事情对她来说早已就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晚上江锦悦只躺在了床边的里侧,而沐长伊则是躺在外面的小床上。 许是好日子赶得巧,江锦悦就如同一位天选之人一般。 一个月最多也就三十一天,最高效率就是两次偷袭,那么就是有二十九天遇不到偷袭练军场的人。 偏偏就是今天…… 外面的狂风吹着树叶,吹着树木的骄傲放纵在风中凌乱不堪。 此时的天外边的月亮早就已经隐了下去,江锦悦实在无心睡眠,心里数了一会儿小绵羊吃小水饺。 耳边就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她本来准备起身,睡在小床上面的沐长伊压低声音:“不要动!” 江锦悦心里素质高,即可点了点头,手边拿着自己的衣物,这样到了一会儿逃跑的时候,他就随便披个衣服,撒腿跑就行了。 只听外面的人从楼顶跳跃下来,在窗户后面映着微弱的影子,那人拿出了刀撬门栓…… 嚯,看样子这回不是一两个人啊?江锦悦也不是多怕,早先前的几件事就教育了她随身携带药粉的重要性,等人来了照着脸上一洒。 然而沐长伊此时已经到了木门的旁边,门栓子轻轻动起,那外面的人推门而入走了进来。 沐长伊握紧拳头直攻击来人都下盘,找找攻其要害,而楼顶上都后手破开楼顶。 跳下去的同时抽出了腰间的配刀,朝着沐长伊进攻。 江锦悦哪里想那么多,对着沐长伊厉声:“屏气!” 江锦悦疑惑她难道就不用出去吗,又见她正护着自己,就明白过来,帮着沐长伊把人拉到另外的位置,江锦悦低声嘀咕问她要不要找赵澜今。 “这种情况时常有之,即使三小姐不在此处。 王爷说不定早就已经解决了此事,还请三小姐不要多心。 ” 江锦悦心里头嘀咕,这些人身上的穿着,加上衣服上不同寻常的暗扣,再到他们手上的武器。 沐长伊此时还不清楚外面到底是什么情况,没有让江锦悦跑出去,只拉着两人的身体朝着暗门推去,自己让江锦悦放松警惕。 沐长伊则是跑了出去。 辽人离这里有个十万八千里远,出现到此处只有一条消息,要么就是李将军出事了,要么就是有人中途劫持李将军派信的人。 江锦悦心里感慨,会武功就是好,改天自己在学一二招式防身用。 直到外面传来厮杀的声音,一些人连惨叫都没有,江锦悦蹲坐在床上愣愣的出神,还是那叫瑞晓的小丫头手上拖着火把朝她跑过来,江锦悦才能松一口气。 江锦悦看着这小姑娘,瞧见她都眸子明亮,拉过她的手来问道:“你不害怕么?” 小姑娘摇了摇头,听到身后面的木门推开,自己立即小跑开来。 是赵澜今! 他身上倒没有血液之类的,双眼在触及江锦悦的那一刻变为平静。 愧于心 “是我失算了。 ” 江锦悦听着外面的脚步声加之号角声,此时也明白过来外面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她瞧见赵澜今之时也只是淡笑,咱们俩能走在一块儿,已经用够了运气。 以后估计遇到这种事情就会经常性了。 一些个和沐长伊身穿铠甲之人在门外向赵澜今汇报情况,大抵情形便是,有四五个辽人不知是被人卖了消息,可能是跟随赵澜今的马车,结果跟到此处,准备暗中把赵澜今一伙人解决掉。 可这就如同老鼠掉进了猫窝,几只小虫掉进了这能人异士繁多的练军场内。 江锦悦等人走了才说:“我们明日就回去吗?” “嗯。 ”他浓厚的鼻音应着江锦悦,“可能还要进攻去,怕是辽金之地的李将军出了状况。 ” 江锦悦心里立即将此件事定义为大事件,李意的父亲李将军,身为一个定海神针一样的存在镇守边关。 人家女儿都嫁进来皇宫就是为了能解决上官皇氏的疑心病。 这么说吧,就把朝中目前的大臣解释一通。 赵澜今,虽然在超常之中管理才能非常优秀。 追随他的部下已知的就三位礼部尚书,吏部尚书和户部尚书。 重兵在握的李将军是信任赵澜今的,也就是因为这一点他被上官泓猜忌,下令去镇守边关。 新上位的侍书资历不多,除了赵澜今之外他身后,就再也没有后台了。 而且他的关心和到赵澜今身边支持他的人,关系又不怎么样。 就相当于是上官泓派进来打探赵澜今内部消息的人而已。 先前提过的林依荣相中的钱家,钱尚书那是墙头草的存在。 他手握重金,钱财对于他来说几乎是不缺的,反而缺的是官名之类,所以最擅长打哈哈,和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就这么迷迷糊糊一时间,天已经过去了一大半,甚至因为密布有点想下雨的意思。 暗七早已布置好马车,江锦悦上了马车,见赵澜今和沐长伊在嘀咕着什么,无非就是这件事情不可以说出去云云。 憋屈。 江锦悦心里只能冒出来这一词,她为赵澜今感到憋屈,既然都这个样子,快要撕破脸了,为什么不直接和别人摊牌?如此劳累的活着又图什么?图开心?图名声还是图钱财。 以至于赵澜今到了车上,江锦悦都是一副闷闷不乐的状态。 “你生气了?” 江锦悦别过头:“这倒没有。 ” “十一已经暗中调查了,暂时不可打草惊蛇。 如果是真的冲着我们来的话,还会继续。 ”赵澜今声音平淡,他抓着江锦悦的手掌。 …… 蔡氏算着时间,清楚蛊虫都活动时间,这个时候江如苑已经离开丞相府半个月之久,怕是她体内的蛊虫早已忍受不了。 长合又怎会不明白蔡氏,她已经写了一封以蔡氏口吻的信,约莫就是说的想见见江如苑之类的话。 江锦悦和江如苑加上江然,这三个外人生的孩子对于蔡氏而言,不过是可有可无都比下人身份稍高一点。 索性也就由着长合去了。 阮王府的马车落在丞相府正门前,江如苑在彩芝的搀扶之下走下了轿子。 她面色平静,不似以往条件的那般疯癫,有些时候瞧着江如苑,也不由得用那句‘静若处子’来形容。 过场还是要走的,长合直接带着人把江如苑给拦了下来:“二小姐请随长合走吧。 ” 彩芝感觉到自己肩膀上传来的感觉,江如苑,洁白细长的手指正抓住她的衣服,早在之前,江如苑对彩芝是又是打又是罚的。 可自从先前见过长合一面,性子简直是一百八十的态度转变。 主要还是她的性子变得冷淡,不愿意与人攀谈之类,要是以往按照江如苑一时间性格,嫁给阮子舟还不如让她就去死。 新婚之夜发生的事让彩芝羞红了脸。 只是江如苑随后的日子里并没有这么好,阮子舟身边的小妾多如牛毛,对江如苑也尽是不屑。 要是以往的话,依江如苑的性格,怕是早就跟着那伙人干起来了。 二小姐很奇怪,只能得出这么一个结论,到底是跟在过杨氏身边的人,彩芝走上前拦着长合:“二小姐一路舟车劳顿,身上觉得困乏无力。 只是这一会儿还要见过老夫人和大夫人,还有丞相爷。 还请多多担待,二小姐还要回去收拾一些东西呢。 ” 长合身后的人冲着彩芝使眼色,长合可不是如同外表一般平凡,说这句话,那不就是撞她枪口了吗?直接把二小姐给交出去吧,傻姑娘。 果不其然,长合瞪眼:“长合就是一个大夫人的意思来请二小姐,难不成,你这丫鬟还能为主子做主了——”后面的一个字故意拉长音调,是特地让众人听的。 江如苑意识昏昏沉沉,她看着这些人渐渐走开。 侍奉她的彩芝,似乎是在哀求着什么,可她完全是两耳不闻。 暗处,一身灰衣的婆子隐藏自己的身形,等人走远了她才小跑出去。 “你说的当真是如此?”老太君接到消息,抬起头看着嬷嬷。 嬷嬷拍胸口:“都是活了半百年的人,哪里能说谎。 大夫人身边的丫鬟如此胆大,直接拦走二小姐,虽说二小姐有错,但……”嬷嬷是个聪明人,都活了这么久了,她也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适时止言为做奴才必修的基本课。 老太君站起身,来回度步。 她也觉得这件婚事是亏待了江如苑,即使江如苑再如何不好,那也曾是她手上抱过的孩子。 江家的二小姐可不应该是这副模样! “去,直接去把人喊过来,就说是我要见一见二丫头,她成婚这般久,三日前不曾回门,偏偏是这个时候回来,想必是在那处受了委屈。 ”老太君嘀咕着,越是如此想越是不安于心。 “老奴觉着老太君还是偏心二小姐,三小姐这事您提都不提的。 ”嬷嬷低头调笑道,老人嘛,凡事都往好的一面想。 江锦悦说是入了摄政王府,可那……唉,一切都看她们自己如何了。 老太君指着嬷嬷笑骂:“你这老货,还不快去!”她又何尝不知嬷嬷的苦心。 都说儿孙自有儿孙福,可是江家如果没有这福分,她也不勉强。 不求保佑顺风顺水,只求凡事无愧于心。 求学路 结果就是长合手上抽出蛊虫之时,老太君那边就刚好来人喊江如苑了。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难不成老太婆知道她们做的事情了?长合心下嘀咕,可她到底是丞相府的下人,最多也不过就是顶替了先前不长眼的人成为了大丫头。 江如苑也难得有了片刻的清醒,她惊愕于自己这一副状态,收人控制,使她无法遵循自己本心去做事。 一想到阮子舟那个恶心的家伙抱着她…… “二小姐,老太君有请。 ”嬷嬷脸上带着平静的笑意,江如苑内心只觉得讽刺,是在嘲讽我么?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 等江锦悦回到摄政王府已是第二日了,江然皱着一张小脸儿在门口等着她,江锦悦瞧着不由得觉得好笑,才多大个人,就知道皱着一张脸,还不得成个小老头儿了?结果江然可怜兮兮说和江锦悦在一起的时间又少了。 江锦悦小心口不由得一揪,等到回房间江锦悦一拍脑袋,找到芙蓉翻看江然的课本。 这臭弟弟感情是作业没写完在哪里卖可怜呢!于是当天江锦悦就让江然默写了五遍木兰诗。 瞧着江然小老弟的文学,实在是有所欠缺。 错别字都能写错,估计是教书先生来都要敲手板了。 “你错别字怎么这么多,要不写个一百来遍吧。 ” “啊?!” 啊!啊什么啊!“还委屈你了?我这就出去两天,你一股脑的全忘了?这两天你去做什么了,实话实说,不要我去问芙蓉她们。 ”江锦悦呵斥道。 江然嘟囔着小嘴,又要开始哭唧唧。 又不是小女孩子,老是哭唧唧像个什么样子。 江锦悦一巴掌拍在桌面:“实话实说,不然你今天就回老太君那儿吧。 ” “四少爷去学武了。 ”赵昱出现的及时,算是帮江然解了围。 江锦悦瞧着江然,见他点头直说确实如此。 凡事都讲究劳逸结合,凡事也还将就讲道理。 江锦悦每每跟江然讲道理的时候,江然就去拿她上一个讲的道理来压她的话,搞的江锦悦觉得很是头痛,要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管他五四三二一上去打一顿? 又见江然可怜兮兮的小脸儿,江锦悦心里有宽慰自己,暴躁不好,暴躁会变老。 歪过头来笑问赵昱:“那赵先生来是为了什么事?” 赵昱手上拿着一个木盒子,打开一看清一色的武学秘籍。 “不知道四少爷喜欢哪一种,就都拿来让四少爷看了。 但是王爷也说了,相生既有相克,选中一样学便可,其余多有涉略以后也好有破解之法。 ” 意思就是选一样学,后几样就看着以后见着了也知道怎么见招拆招做做弊。 江然一听,立即欢呼雀跃,问赵昱学的是哪一种,就随着赵昱挑选了同样的练武心法。 赵昱带着江然选了一处摄政王府不错的地方,地面上摆着八卦阵的符号,更有石子儿铺成鲜明的地点标志。 江锦悦所幸无事,前去看江然练武,只希望江然别是一时心中起了念头,结果过几天就给忘的一干二净了。 “在想什么?” 江锦悦心口一跳,不知何时赵澜今已经到了她的身旁,她低下头嘴角露出一抹淡笑:“只是有点不舍得罢了。 ” 她小时候……指的是现代生活的小时候,下河抓鱼,上树捉鸟,什么皮不楞蹬的事情都干过,就和江然这般大小的年纪,也没他如此艰难的生活,忽然的又庆幸自己来到此处。 感觉自己的手被握住,江锦悦并没有挣脱开来,而是静静的立在赵澜今的身旁。 那边的江然手上跟着挥舞着不标准的姿势,看起来也是很滑稽。 江锦悦眯着眼睛,这玩意儿到是个军体拳差不多,要不小孩子嘛,就先从广播体操开始得了。 江然有一小缺点,就是凡事只有三分钟的热度,他练了一会儿‘广播体操’,随后想使用剑术,而那边的丫鬟小跑过来,说是逍遥子埋头栽进医书里面,今日终于抬起头来。 赵昱准备去瞧瞧,可江然也算是自己的半个学生,见他喜欢佩剑,就让江然先连连举剑之类。 “他要拔剑了。 ” 江锦悦眯起眼睛:“他以前不喜欢武功的,反倒是文学之上做得不错,早就已经能背诗做诗之类……他!” 只见江然偷偷拔出了刀鞘,锋利的刀刃明晃晃的耀人眼睛,江然尝试着挥舞几下子,却仍然是不成个样子,细细想着书本里面的心法招式,虽然动作滑稽,倒也是不错的进步。 “学的到快,只是还需要多磨练。 ”赵澜今评价让江锦悦攥紧手指。 她不想让江然成掂起刀剑杀人的人,练武只是为了强生健体,可是一旦偏离了事情本质,那不就和一开始的信念背道而驰了么? “小然!” 江然的动作一顿,他握着剑的手势一顿,估计是那剑太沉,直接重重的跌落在地发出声响,“姐姐?” 江锦悦待的位置比较隐蔽,植物叶子隐藏了江锦悦都身形,江然瞧不见她,她却能清晰的瞧见江然,“回去吧,你练的这么长时间也该休息了。 ” 江然似乎有些不情愿,掂起剑来晃晃荡荡的样子也不好叫江锦悦看去,只是见到江锦悦身旁的赵澜今,江然冷哼一声,抱起手上的剑就跑开了。 “哇,这孩子怎么!”江锦悦也不明白自己为何生气,只觉得江然这一副样子像是被刺激了一样。 芙蓉帮着江然收拾桌面上的物件儿,还未装好,就见江然气喘吁吁的小跑进来。 “怎么这么急?” 江然把门关上,半大点儿的人拖着剑,“我刚刚连剑被姐姐瞧见了。 ” 芙蓉无奈:“这又不是什么大事,三小姐也不曾拒绝然少爷学武啊?” 江然点点头,说的也是。 瞧见芙蓉要把他手上的剑收去,江然一脸不舍:“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拿到了的剑呢。 ” “此剑太沉,隐隐约约透着血腥气,怕是然少爷拿不了。 ” 江然似懂非懂,也不在劝阻芙蓉把剑留下来,嘴里嘟嘟囔囔:“那你还能教我武功么?”江然那日无意之中见过芙蓉起身跃上墙头,伶俐的招式让人看的目不暇接。 索性也就起了练武的心思。 赏识 “练武有各种各样的武学,达到自己所擅长的一定境界。 赵管家擅长心法运算,意思就是什么最适合自己,就如何去学。 而暗七侍卫则是擅长运筹,有一词为运筹帷幄,一切武学皆在掌控之中。 ” “十一卫就比较简单,他擅长的是剑法,刀枪剑戟十八般招式,都是各有千秋,而那日晚上然少爷所见的,则是我的轻功。 ”芙蓉一点一点的解释,也不管江然是否明白。 “然少爷懂了吗?” 江然小小的手攥成拳头,一脸窘迫的样子。 芙蓉无法,只得道:“等三小姐来了,将这剑交出去,三小姐是同意你练剑术的。 ” 感觉到自己身后有人一直拉着自己的衣服摆子,芙蓉回过头去,见江然低下头,嘴里小声说:“那我还能继续跟你学么?” “贪心不足蛇吞象。 ”江锦悦推门而入,就见江然拽着芙蓉的衣角,“你平时都乖得很,怎么一到这学习上就有很大的问题。 要是不喜欢直接说了就是,我还能委屈了你么?” 江然一语不发,就知道江锦悦讲道理,他还小讲不过她。 故意将头一撇,熟料这已经惹怒了江锦悦:“你要是实在不喜欢,就回丞相府去吧。 我看你这么别扭也觉得心累。 ” 眼瞅着江然委屈巴巴的样子,江锦悦似乎是下狠了心,这就转身跟赵澜今说去。 江然则是看了一眼芙蓉,便朝着江锦悦那边跑了过去。 十一从房门下落下来,张娘子的提醒他不敢忘,以前伤过芙蓉的事成了心结,但是反观芙蓉却不甚在意。 最后冷冷的开口:“是你教小公子的?” 芙蓉点头,算是回答。 “王爷说了,尽量满足但是不可以操之过急。 小公子来此,能让太师公觉着安心。 ” 芙蓉挑眉,跟她说这些干什么,她又不是不知道。 柳慕青昏迷不醒的这一段漫长的时间,江然和江锦悦都渐渐长大。 江锦悦自那一场昏迷不醒之后便性情大变,现如今到不用旁人操心。 反而是江然,柳慕青怀有身孕之前就已经中了蛊,生怕江然身上会受到蛊虫反噬。 难得的是,江然很健康。 江锦悦根本就没去哄江然,又不是小姑娘家家哄什么哄。 看江然小短腿跑不快,江然自个儿迷迷糊糊的还在摄政王府的花园内似乎迷路了。 江锦悦还是瞧见江然没有跟上,自个儿走到前面去,还未走入花园内部,江锦悦就被拦下来了。 “江小姐,这里不可随意入内。 ” “我见着小然跑进去了,这里边有什么不能进的,嗯……那帮我把小然叫出来吧。 ” 瞧着守在哪里的两个小侍卫一脸为难,江锦悦觉得事情不对,她的确是见到江然跑进去了。 只是自己不好过于跟他们争执,让小侍卫进去帮忙找一下,熟料那小侍卫则是道:“这里平时真不会让人随意入内,三小姐还请回去吧,如果我们真见到然少爷进去,一定会阻止他的。 ” 江锦悦朝着里面望了一眼,她确定自己放慢了脚步让江然追上来,只是花园附近的小道实在太多,江然估计也不知道从哪一条路过去吧。 如此想来,只得暂时确定他没进去。 “王爷,三小姐好像很着急的样子,要不要过去?” 赵澜今看了暗七一眼,他也的确瞧见了江然进入花园内部,里面是为了施行五行八卦之地,专门所为他创作,更甚则是花园深处,那里便是师姑所待着的地方。 一般时并不会让人随意进入。 曾经有个冒冒失失的侍女闯了进来,愣是在这里七绕八绕的乱走一通,许是意识坚定,这侍女又沿着路边往回走。 可那早已不是原路,足足在那处饿了三天三夜,等再见到时已经是奄奄一息的样子。 赵澜今指着那两个侍卫,不用他说暗七就明白:“侍卫看管不力,一定重罚。 ” 赵澜今抬头看着天,要等到晚上才能把江然给拉出来,所以暂时还不着急,刚准备转身离开之际,就听一稚嫩童声喊江锦悦道:“姐姐!” 暗七瞧着,指着从花园一旁的小道走出来的江然,连那两个侍卫都愣住,“怎么走出来了?” “他……” 江锦悦面佯装怒意:“我不就是走的快了点儿,你怎么就跟不上我?还跑到这里来。 ” 江然低下头,见到江锦悦的喜悦也消失不见:“我瞧着此处没人。 ” 两个侍卫面面相觑,这是他们职务上的缺失,自然不敢乱说什么,想要推卸责任一般,“还请快快离开此处吧。 ”省的到时候有人来了他们就得吃不了兜着走。 因为此处实在太过闲散,更有传言说这里死过人,一般人没几个敢进来的。 哪里想到江然会真得进来,侍卫瞧着江锦悦没有为难他们,也就准备将这件事儿掠过。 暗七握紧拳头:“这两个侍卫我去解决。 ” 赵澜今面上波澜不惊,只是盯着江然似乎若有所思。 “暗七,如果你去走那五行阵,需要多久的时间才能走出来?” 这……你可真难住我了。 暗七面色凝重,仔细想了一番:“除了逍遥子,好似还没几个人从内走出。 ”大部分都是人太多的时候进去找,赵澜今会指明一跳路去。 不过那一条路只有一天的时效。 上官泓似乎也清楚赵澜今府内有这么一处地方,派人曾混进来过,那人清楚的记着赵澜今所给的路线进去,结果音讯全无的消息也不是没有。 “然少爷似乎天资异于常人,这一番五行八卦变数,变幻莫测。 说不定然少爷并没有深入其中,而是找准一个方向一直往前走呢?” 赵澜今却并不予以回答。 是夜。 江然还未睡下,芙蓉帮他褪去外衣之时,江然直喊痛。 芙蓉内心起疑,掀开江然的衣袖,只见他手腕上有这红色的点。 江然立马道:“这是被花园的刺给扎的。 我当时没想到这么痛,就听见姐姐喊我,便从一旁走了出来。 ”他想要学芙蓉的轻功,便没有隐瞒的对芙蓉全盘托出 “……”要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听着声音走出来,估计哪里头也不回死这么多了。 咳咳,芙蓉并没有打击江然的自信心,干笑道:“然少爷快睡吧,等天亮了再说。 ” 五行 赵澜今并没有一开始就教江然什么五行之术,而是继续观察,万一江然是那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人怎么办?这些可都是要考虑思量的。 江锦悦也知道江然在摄政王府的日子不多,她留着江然也只是暂时。 她也想留个江然两三个月。 可那些时间对于她来说,实在是太珍贵!以至于根本就不舍得江然受苦。 这一日,赵澜今终于能够上朝了。 赵澜今辞去的职务还在,毕竟这等子吃力不讨好的事儿也就只有他能去做。 那些个大臣们,不管是他这边站队的还是江潞州那边战队的。 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谁没事儿能管这么多,谁又没事有这么些钱去填补亏空。 更甚的是,谁又能有这么大的权利,赵澜今和上官泓二人神仙打架,那可都是因为手上握着重兵呢。 他们这些人要是上去,指不定要直接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之中。 赵澜今朝简单的说了几点,一是把辽人入侵这件事给夸大其词了一下。 上官泓怕李家造反,娶了李意。 但是现在李将军那边儿出事儿了,众人需要解决方案。 底下立刻有一人说道,这都好说啊,皇上要不再娶一大臣女儿做妃子,听说那不是慕容氏的女儿就在都城么? 众人对着提起这话的人冷笑,说这话就不怕得罪管家,管云皇后这时候还大着肚子呢! 这些个没用的家伙,想到唯一有用的事情,就是拿别人的婚姻来成为他们的筹码,一步一步走上高位去。 上官泓思量一番觉得这件事也不错,不就是娶人么,他又没什么损失。 到最后众位大臣嘟嘟囔囔,娶了杨家的一位嫡小姐杨佳子。 如果江如苑听到这消息怕是要疯,她防了那么多人,甚至不惜和旁的官家女子决裂都要入宫为妃,结果竟是她的表妹杨佳子! 江锦悦处变不惊,听到这消息也没有去讥讽江如苑,人早都嫁了还有她什么事儿。 这差不多也算是一种‘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江然呢?” “还在睡觉呢,他玩刀枪玩的累了,直接就躺在地上睡着,这几日里,半夜晚上也不好好的睡一觉,反而是白天动不动就犯困打嗝儿。 ”江锦悦的手抚摸着江然的额头:“芙蓉,把小然抱回去吧。 ” 芙蓉看了一眼赵澜今,又看了一眼江然,起身行了一礼便抱着小然走掉。 赵澜今知道江锦悦对江然依依不舍,回到丞相府,不受宠的孩子就算是有老太君,老太君的年事又高,加上蔡氏心狠手辣。 更何况江淞也快要回来,江然就更受不得宠,“你要是真的舍不得,将他留下也可以。 ” “我知道有一天他会离开我,去更高更远的地方。 ”所以一直在为江然要离开自己做准备着,希望他变得强大坚韧和聪慧。 江锦悦回过头来又对着赵澜今笑了笑:“是不是很奇怪?” 赵澜今却把手放在她的手上:“他会的。 ” …… 江然那日练武去的早,赵昱已经在开始擦剑了。 锋利的剑刃似乎把擦拭剑布都割破了,江然来的晚,见到赵昱一脸笑嘻嘻,又见到赵澜今,笑嘻嘻的情绪立即消失不见。 赵昱总结,这孩子好是好,努力上进,唯有一点,不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 这摄政王府谁最大,还不就是赵澜今最大么?非得对着赵澜今摆脸色,这样不好。 瞧着江然挥舞几下剑,倒也像是个样子,赵澜今就起了六爻卦,赵昱在一旁看着,索性也加入了其中:“王爷许久不见你用卦,今日怎么就起了兴致?” 赵澜今淡淡的抬起头,“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就算是八卦五行之术也讲究如此。 今日也不是突然起了兴致,你先前最想学如此,不如我教你?” 赵昱一听,脸色立刻变了,让赵澜今教他,给他再多一个脑子也不够。 这玩意儿就如同一张编制的密密麻麻的网一样。 看似是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实则还可以把一条线拆开来。 什么‘阴阳五行,八卦变幻。 ’更有‘金木水火土,火金木土水’等相生相克的顺序规律。 赵昱:“我不想……” 挨了一眼赵澜今的眼刀。 赵昱沮丧这脸来:“……我想。 ” “你很为难么?” 很为难……赵昱笑着摇头,一脸苦涩的样子:“不……不为难。 ” “休、生、伤、杜、景、死、景、开这些个奇门遁甲,你还记得么?”赵澜今笑道。 笑的赵昱不知所措,摇摇头立刻挨了一记赵澜今的眼刀。 “那八卦五行可还记得相克顺序?” “金火……哦,不对不对,火金木土水!” 赵澜今挑眉,算是赵昱过了这一点。 练剑的江然早就勾起了耳朵往那边偷听,练剑也就几下晃晃悠悠,赵昱也不过来指点。 心下又对赵澜今的厌烦增添了一份,‘练剑把练剑师傅支走,记仇!’ 赵昱已经面上笑的尴尬:“嗯,王爷说得对啊。 ” 赵澜今指着花园那一处:“当时特地的乱了顺序,火金木土水为世间五行,广泛利用的范围甚至是在人体之中都通用,比如你属性为木,十一为水,暗七则是火。 ” “水可升木,亦可灭火。 ” 赵昱则是惊道:“十一卫这么厉害?是不是我们两个连手可以打掉暗七啊。 ” 赵澜今淡笑:“你可以尝试一下。 ” 拥有梦想谁都了不起。 赵昱咽了咽口水,知道暗七也是隐藏着自己的实力。 估计再来三四个他连手,都未必能打得过暗七。 不是自己虚,而是对方太强大。 能在赵澜今身边呆着的人,也不是什么能力较弱的人。 江然已经趴在了桌面前,看似实在睡觉,实则勾着耳朵认认真真的听着。 赵昱一瞧赵澜今也是在对江然那边说话,就喊道:“然少爷,不如过来先歇歇吧。 ” 江然愣是举起剑,装模作样的挥舞几下:“不了,我再多练练。 ” 你练什么练,王爷这是要教你五行之术。 结果把我给拉上来了。 而赵昱笑的尴尬,也不得不去听赵澜今所说,点头微笑然后阿谀奉承一般:“您说的对啊!”您说的都对。 说的简直对极了! “不必强颜欢笑。 ” 赵昱摇头:“没有,没有。 都是王爷教得好,我这一下子就记住了呢。 ” 神秘女子 “小然还没有回来么?”江锦悦抬起头来看着天边,已经渐渐的黑了下去,芙蓉心细,每天晚上的时候都要那热水来给她垫着手腕,把上面割破的疤痕渐渐敷平。 这样子以后就不会有疤。 江锦悦笑着觉得这没什么用,然而芙蓉却一再坚持,江锦悦索性就随她去了。 芙蓉拿起帕子,许是动作大了,江锦悦吃痛,手腕竟然又流出血来。 “哎呀!芙蓉不是故意的。 ”她手忙脚乱的帮江锦悦收拾着,江锦悦只瞧是帕子上面的丝线勾着结的血痂了。 连忙道不碍事,芙蓉最近这几日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 “芙蓉这就去换一盆水来。 ” 江锦悦摇头:“不必了,反正都是这个样子,你就放下心来。 我瞧你最近精神状态不好,有心事?” 芙蓉愣住,“嗯,小姐心细。 ” “若是有需要可以同我说。 你回去帮我打盆水吧,我要沐浴……小然什么时候回来?”江锦悦忍不住又问了一遍。 “怕是还在与赵管家训练吧,可是要芙蓉把江然少爷喊来?” “不用,就让我自己去吧,我想同他好好的说会儿话。 ” 芙蓉一听,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夜晚的凉风习习,吹散白日的干燥。 江锦悦记着江然所在的地方,四下观看一番便朝着那地方去。 只见一旁的还是江然误入的花园,前日里没有好好的看着花园,今日一瞧,只觉得这花园布置的秀丽,与王府内的建筑物完全不一样,王府外面的建筑就像是一个八边形。 而这花园是完完全全护在中心内部的地方。 这么一个中心花园,有必要建在此处吗?也有可能是赵澜今比较喜欢这种…… 夜风吹拂树叶,发出一阵哗啦啦的声响来,只听到有人从半空地跃起,朝着花园伸出略去。 那人身着黑红色绣花金纹袍,而他头发后面的发带随风飞扬。 只见他面颊上面一块黑色的玄铁面具。 是南溪?! 他好像,还回头看了我一眼。 江锦悦心里嘀咕着,他这个时候去花园做什么?花园的一旁盛开着茶糜,正是这个时节应该开的花,大多数都合上了花苞,地面上大片的花瓣逐渐走向凋零。 只见这路口处,花园围墙的上方一块立起来的高高的牌匾,上面写着三个字。 因为实在是太黑了,加上牌匾是用的深蓝色,那三个字看不出来。 鬼使神差的,江锦悦望着花园的里面,这外边一层的墙,里边又是一层的墙,看来这也不是什么花园,而是迷宫了 。 要不要,进去看看? 为什么搞的这么神秘,里面是有什么东西么?此处也没有派人把守,但是江锦悦明确的清楚,里面是不让人随意进出的。 自己这一会儿进去,怕是不好吧。 江锦悦前日见江然从花园内走过,也是听侍奉她的下人说了一嘴。 说是什么从前有个婢女从这边走过,结果听到女人的哭声,只觉得那女人披散的头发,穿着一身白衣,就是没有什么话说,走近了也只是听到她呜呜咽咽的哭声。 江锦悦心里就吐槽,差一口井就赶上贞子姐姐了。 还是笑了笑只当侍女开玩笑。 然而此时,真的是有呜呜咽咽的哭声,感觉就……不像是哭。 江锦悦一脚踏入花园门内,这哭声的确是渗人,可我这人不信鬼邪不信神。 “是什么在哭呢?……南溪,澜今?”江锦悦小声道喊着。 “姐姐!”一声稚嫩的声音,让江锦悦回过头来。 江然小脸上布满担忧:“姐姐快回来!” “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哭,我去瞧上一眼。 ”就这哭声,以后这儿还能整个鬼屋,心脏病患者不要,糖尿病患者也不要。 江然缠着赵昱跟他学五行阵有关的东西,这么一点儿小花园可不是闹着玩的。 一个不小心在里面走迷糊了,是要死在那里的。 江然瞧着江锦悦似乎魔愣了一样,他四下看了一下,大声喊道:“啊啊啊!!!有蛇,我被蛇咬了!” 江锦悦心中一紧,也不管这花园里面有什么东西,连忙瞅见江然趴在地上大喊大叫。 嘿!这小子,这几天看来是皮痒痒了不成。 这个时候竟然还敢大喊大叫吓唬自己? “我看你是书抄少了,明天就别想再和赵管家一起训练,回去在你的房间里给我老老实实的写五首诗与词来。 不得有重复的!” 江然脸揪在一起,“可是那里危险呀,我刚刚喊你,你都不回答我的。 ” “胡扯!”江锦悦作势要掐脸蛋,吓得江然大喊:“有哭声!我害怕!” 愣是把江锦悦方才的怒气给消了一星半点儿。 姐弟俩人插科打诨的唠了几句,江锦悦琢磨着那里边跟有魔力一样,让她只想着往里面瞧一瞧。 赵澜今已经立在了树后面,瞧着江锦悦有些滑稽的动作,江然则是拉着江锦悦的手往里面勾脑袋。 毕竟只说了里面不让进,也没说里面不让看不是么。 “看!那里好像有一朵花,长的直愣愣的……我记得前天我来的时候这里还没有呢,好香的味道啊。 ”江然木着脑袋,一点一点的向前方走去。 江锦悦顺着他的手指之处,瞧见那正在吐露芬芳的魔芋花!这玩意儿有迷幻作用,难怪她一直控制不住自己想往这边来:“小然,别过去!” ‘哒啦——!’一大块的瓦片从上方掉出,江锦悦连忙退了一步,这东西怕是要砸死人。 “姐姐!”江然惊道。 “你没事吧?”江锦悦拽着江然的袖子就往后跑,魔芋花在夜晚的效果极大,要是一个忍不住,嗅到的怕是要出现幻觉。 早起时期的人们都是拿魔芋花来审讯犯人的。 “这里怎会有魔芋花?现在快点离开这里。 ” 赵澜今身后慢慢走出一个比他低一些的身形,黑色的斗篷下面遮住的脸露出来,那是一张绝美至极的面容。 她故意遮住了半边脸,带着若有若无的神秘感,让人不敢猜测……她勾起唇角娇笑:“还挺聪明,是师姑的一双儿女诶。 ” 赵澜今面不改色:“你不该引她过来。 ” 女子低垂眉眼,面上虽然是在笑,但是遮住了的面纱看不出她真正的心思:“师兄这是心疼了么?” 威胁 “师兄,你有多久没回去了?”奉潇的声音如同夜风一般,温柔,且透着冷意。 赵澜今回头望着她,“听师傅说,你已经是药王谷的新任谷主,倒是不错。 ” “嗯。 ”那本来也是你的位子,可你没有回来。 “我听师傅说,你生病了,很大的一场病。 甚至都要死了……你也不回来。 ” 赵澜今就是这么一个人,他如同一匹孤狼一般,受伤了自己舔舔伤口,等到夜深人静了,他再去对着月亮低低的哀歌。 目睹江然与江锦悦二人离开,奉潇面色平静,那是师姑的孩子,她应该是喜欢的。 可……喜欢不起来。 良久,赵澜今才开口:“回去吧。 这里有我跟师傅在此护着,药王谷才需要你。 ” “师傅那个人多不靠谱儿你又不是不知道。 ”奉潇渐渐的往回走去:“我想去见见师姑。 ” 赵澜今没有去阻拦她,等他转身,之间一片落叶转转悠悠的飘落。 …… 翌日。 江锦悦醒来的晚了些,不知道是不是昨天夜里夜风给吹的。 感觉脑袋昏昏沉沉,庆幸的是她也不用再去割手腕放血了,老是放血也不好,万一再一个不小心感染个什么,就可丢人丢大发了。 芙蓉提醒她,江然快要回丞相府去了。 让江锦悦不由得愣住,也是,江然名头上还挂着丞相之子的名号。 “回去就回去吧,他也该回府了。 ”江锦悦面色装作不以为意,实际上还是十分的介意,恨不得连夜带着江然直接跑了得了。 芙蓉叹息:“二小姐已出嫁约莫一个月了,听人在外说,二小姐时而疯疯癫癫,时而又安静的仿佛被控制一样。 阮郡王起初还有兴致,后来见到二小姐就烦,闹的很是不愉快一样。 ”芙蓉晓得她一说江如苑的事,江锦悦就十分有兴致。 果不其然,江锦悦跟芙蓉八卦一番,随后叹道:“二姐姐曾经拒绝了阮郡王那么多次,伤了阮郡王的面子不说,还被二姐姐当枪使。 先前我瞧着他要对我图谋不轨,当时二姐姐一脸捉奸在床一样只认着我和别人寻龌龊之事。 ” “仔细想想不就是我的好二姐给人骗过来的么?她和阮郡王倒是绝配的样子。 ” 芙蓉替江锦悦挑选出来一只珠花,在江锦悦的面前比划了几下:“这么一说,大公子好像也要回来了。 ” “大哥?”江淞被罚一事还是在襄阳会之后,这家伙虽有才能,太过骄傲自负。 “这一去才几个月,大哥竟然就要回来了。 ” “依芙蓉看,约莫是因为长公主殿下一离开,大夫人又在相爷面前说了些好话吧。 ” 除了她还能有谁,这个大夫人就是巴不得她好死。 江锦悦这也没了心思继续哆嗦下去,“去找王爷吧。 ” 顺着一条道一路往前,不知怎么的,江锦悦还是向往花园那边走,她记得牌匾上有三个字,应该在这某一处,怎么再来的时候却不见了? “小姐在找什么?”芙蓉笑问。 江锦悦回头笑了笑,声称无事,却见芙蓉呆住一般往花园里面望过去,双目睁大,似乎十分惊讶。 “你看到了什么?芙蓉。 ” 芙蓉回过神来,故作轻松道:“芙蓉就是记得先前这花园处,好似不是这样子一般,有一条可以瞧见的路,这再看过去,外边竟然有一堵墙了。 ” 江锦悦静静的望着里面那处,她看着前方的墙壁上,有着一些可以瞧见的洞眼儿。 风一吹,就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 看来装神弄鬼的是这些洞眼了。 芙蓉心下暗道不妙,方才她如果没有看错的话,便是奉潇真的来了。 以前只是因为药王谷事务繁忙,就算赵澜今重伤,她的空暇也只有给了暗七秘药。 连见上赵澜今一面的时间,都几乎是奢侈。 现如今竟然来了,怕是有人再说风言风语。 “小姐,芙蓉想起有东西落在了房间内,芙蓉先去取来吧。 ”芙蓉惊呼,那方的江锦悦是点点头,可能是觉得芙蓉过去得话会觉得不自在,索性让她回去得了。 瞧着江锦悦的身影渐行渐远,芙蓉望着四周,“谷主,还在么?” “早就听过他会派人去监视二小姐,我就琢磨着是派谁过去。 不曾想竟然是你,你说,他是让你伺候人呢?还是监视人呢?”奉潇眯着眼睛笑起来,好看的让人睁不开眼。 “芙蓉不敢。 ” 奉潇挑眉:“如今你身份非同一般,对我行礼作甚。 我怕是消受不起。 ” 芙蓉不敢起身,平静道:“谷主折煞芙蓉了,今日谷主现身,可是有命令要知会芙蓉?” “先前师兄同我说,三小姐心有异。 我要你——杀了她。 ”奉潇笑着说出后面三个字来。 芙蓉心里一震,奉潇是救过她一命,对于奉潇的命令她会无条件的服从,可是江锦悦她……“谷主三思。 ” “我为什么要三思?我就是思虑太多留下了祸患。 ”奉潇转身往回走去,脚步声踏踏的。 “还请谷主收回成命!” 奉潇侧过头 阳光照射在她的脸上,显得她的五官柔和。 她最不喜欢背叛,无论是任何人,背叛之人在她心目中无异于已经死去。 芙蓉自从柳慕青昏迷不醒便跟着奉潇,她是如何性格,芙蓉怎会不知。 “若是我偏不呢?” 芙蓉伸出手来,对着自己的胸口两个穴位点了下去。 再点第三个穴道之时,奉潇的眼神已经暗了下来,石子击中芙蓉的手腕,迫使她的动作一停滞。 芙蓉低头:“还请……谷主收回成命。 ”奉潇到底是个心软的,芙蓉清楚奉潇所说是开玩笑,但是如此不会消了奉潇的怒气和怨气,只得自毁身体,以保全江锦悦近日里来的安稳。 “你跟在我身边如此之久,仅仅几个月而已就让你背叛了我?!”奉潇恼怒,明明她才是对芙蓉最好的,凭什么要为那个女人甚至不惜一切代价都要保住她。 更有的则是心寒,芙蓉难道不应该是最熟悉她的人么,竟然连她说的是真话是假话都分不清楚。 奉潇不想再听她解释,身影渐渐都消失在了花园深处。 芙蓉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险些要栽倒,回过头却见是十一拉住她。 “多谢。 ”十一本欲开口,却也觉得多说无益。 二人再无言。 旧忆之初 江然这几日的学业成果还算是不错,又扯着江锦悦跟他讲那个没有意识的人的故事。 江锦悦觉着自己讲了不知多少遍,讲的自己都快要失去了兴致,“先前考你的一些诗词,可都是抄好了?” 江然巴巴的掏出来几大叠纸,上面字迹工整的写着他抄了一遍又一遍的诗词。 江锦悦瞧着不免觉得有些好笑,粗略的翻看一眼,说道:“小然同学写的不错,字迹工整俊秀。 那你可明白这诗词里面的意思了?” 江然歪着头,愣了一会儿:“嗯,一直只顾着抄了,没注意明白意思。 ” 江锦悦笑的一脸和蔼可亲,“待会儿你就别去练武了,好好在这儿抄诗词意思五遍交给我得了。 ” “啊?” 啊什么啊,再嚷嚷抄十遍! 江锦悦又不是真的惩罚江然,等他明白诗词的意思,才让他兴冲冲的跑出去,“姐姐你知道五行么?” “金木水火土咯。 ” “你……你知道啊?”我还想教你呢。 “五行八卦不是很常见么,先五行,后八卦,中医学里面调看病人身体,也是要见五行的。 ”病因虽然各有各的毛病,但是凡事讲究对症下药,至于怎么个讲法还是建议百度,这事儿讲起来太过麻烦。 “摄政王殿下!” 这一声可不是江锦悦叫的,她诧异的回过头来,只瞧见自己的傻弟弟一脸迷弟样冲着赵澜今跑过去 。 前几日不是还仇视对方,恨不得抽骨扒皮那种。 还看见自己手腕上的伤口,说什么心疼。 江然索性还没有忘了他的好姐姐,不然江锦悦怕是要怒骂三声‘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锦悦见过王爷。 ” 江然立即拉着赵澜今的手,说什么自个儿会背八卦五行的穴位了。 看样子倒是很开心。 江锦悦心里嘀咕,个臭小子,你姐姐我还没这么拉过他的手呢,便宜全部被你这家伙给占了! “三小姐,三小姐?” 江锦悦一激灵回过头来,赵昱笑的平静,指着凉亭一处让江锦悦坐过去。 江锦悦疑惑道:“小然不是和赵先生学武功么?怎么还学上这些玩意儿了。 ”这臭小子,臭弟弟!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凡事只有三分钟的热度。 “这臭弟弟,是见着练武太累,结果就缠上摄政王了。 ” “三小姐可不要这么说。 ” 江然刻苦训练那可是众人看在眼里的,江锦悦不在时雷打不动的训练,江然愣是没有喊过一声累,虽然练剑的架势不如何,却也有了二分的相似。 他教剑术,暗七教拳法,十一教躲避追击加紧训练。 愣是十一这种凡事觉得不耐烦的人,一时间都对江然这个小萝卜头有发自内心的佩服。 江锦悦只是瞧见了江然的一小面而已,江然此番,他日必有属于他自己的一番作为。 …… 幽暗的洞穴内,几块天然晶石散发出耀眼夺目的光彩。 柳慕青不喜欢太黑,总是让人忍不住惧怕黑夜。 现如今她静静的躺进冰棺内,在冰棺的上面,还有一束已经被冻住了的荷花,凑近嗅的话,还是可以嗅到属于荷花的清香之味。 赵澜今望着冰棺里面的柳慕青出神,他记着自己也是同江然这般大,师傅还是年轻的样子,无拘无束且大大咧咧。 柳慕青就教他辨五行八卦,医术是她所教,暗器机巧也是她所教。 现如今,他把柳慕青所教授的传于她的孩子。 “师姑,再等等,天就亮了。 ” “我听师傅说,他取了师姑女儿的血液拿回去研究,的确是可以引出蛊虫来,约莫是因为是母女,血缘相近。 到时候把师姑体内的蛊虫除去,师姑也就醒来了。 ”奉潇笑着走出:“这是好事。 ” 赵澜今面不改色:“以血换血?师傅还未说什么,此事暂时行不通。 ” “无妨。 ”奉潇亲手取下来冰棺之上的荷花,柳慕青一张清丽秀美的面容,让奉潇看着愣愣出神,想起前日见到的江锦悦,不由得低声喃喃:“长的真是像啊,我初见她之时,还以为是师姑走了出来。 ” 她转过头来,好看的眼睛微微眯起:“要是直接告诉三小姐,你说三小姐会不会同意此事?到时我们也就不用如此麻烦了。 ” 赵澜今说:“你不回去?”药王谷谷主不在,不知道那里乱成了什么样子。 奉潇耸肩:“不是还有师傅呢么。 ”个个的不想当谷主,直接把她给推了上去,现在好了,师傅一来,她就走开。 现在逍遥子老人家估计在药王谷被整的自闭,单是一些江湖人士前来叫嚣,就够他麻烦上一阵子了。 “你不喜欢师姑的孩子?” “师兄问这话可就见外了,我也是一俗人,做不了爱屋及乌之事。 更何况,这本就是师姑自个儿犯下的错误,怨不得他人。 ”江锦悦和江然是那种人的孩子,一想起这些事就令人作呕一般。 虽然不怨柳慕青,但是对着江路州这种人的孩子笑,不上去打死就算是不错了。 上一代的恩怨本不该牵扯到下一代,只是心有意,意难平。 柳慕青当年在药王谷被众人护的好好的,她容貌上乘,心底又善良。 更是先前的药王谷谷主的独女,又是药王谷神女的身份,可以说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 但是说个好笑的事,这样的女子被众人捧在手心之上,逍遥子的爱慕与她而言可以随意抛弃一般,当时药王谷的人谁人不知柳慕青和逍遥子是一对金童玉女 ,所有人都在期待着他们之间的情事…… 约莫是过去六个月吧,奉潇随着药王谷太师傅出山,太师傅后来急急忙忙的回来,竟然听说是柳慕青要出嫁。 这对于她们而言,的确是一个不错的好消息 。 十里红妆你可见过? 满天金箔你可见过? 温润如玉之人性情大变你可见过? 而这些,只因为柳慕青她贪恋一个穷苦的甚至配不上她身份的江路州。 所有的事情好似从此处开始,药王谷在柳慕青出嫁一年之后繁花不再,柳家长老竟然身然蛊毒而死。 闹呢? 就是闹呢。 眼前躺在冰棺里面的柳慕青安静的睡着,她的睫毛不曾动过,却让人觉得好似她苏醒了一般,只是没有人想去唤醒她…… 落叶残荷知秋尽 柳慕青和逍遥子是一起长大的…… 药王谷有一处的荷花开的最好,每到荷花盛开的季节,总是满院子里都是传来荷花的清香。 风一吹,荷花摇晃,就连水中的鱼儿都要轻轻跃起吞食荷花来。 院子附近的荷花禁止摘取,偏偏那人却总是不听劝,下去就朝着荷花池子里趟水。 嘴里还惊呼一声:“师妹!瞧,这里还有野鸭子,我给你逮一只咱们烤着吃!” 野鸭子身上灰扑扑的毛被沾湿,他不敢扔给柳慕青,反而年纪小小的南溪站在一旁呆愣愣,瞧见他的好师傅抓野鸭子,嘴里喊着‘要!要!’,野鸭子的准头就朝着他都脑袋上去。 噗的一下子直接栽倒在荷花池子里。 “师兄!” “糟了!好徒弟!” 南溪这孩子是逍遥子雨过后拉着柳慕青上山等蘑菇,等着等着结果肚子饿了要去捉鱼。 那时瞧见溪水边趴着一锦衣华服的布料,被水泡的肥大的衣物,不知怎的,他大着胆子拉开衣物,竟然是一早已冻的嘴唇发紫,双目紧闭的孩子。 “还活着!有救!”探了探鼻息,他惊呼。 后来曾和师兄想过去找孩子的父母,可瞧见了他身上的伤口与山顶之上滚落的痕迹。 庆幸的是大雨并没有把痕迹冲刷下去,南溪他……是被推下去的。 他被抛弃了…… 思索再三,二人考虑留着这个孩子,身为谷主的柳慕青父亲自然不会阻拦。 第一眼见这个孩子,柳慕青想的是‘鹿林之南,溪水潺潺。 ’说与逍遥子听,便是‘南溪’一名的由来。 柳慕青觉得逍遥子和她有同样想法的,直到这家伙说是就在南边儿的溪水里发现,等孩子想要问怎么来的时候,就说是南边的溪水上来的就成。 药王谷每一年都会收养一批孩子,他们无父无母已是孤儿,天资聪颖之人学医术,有其他长处之人可学武。 柳慕青的父亲告知可以挑选一人来教,柳慕青选来选去,都不如南溪来的乖巧,便拒了父亲的意思改教南溪。 他不喜说话,小小的脑袋瓜子总是藏着很多心思,对比与同龄人,他的进展总是十分缓慢。 曾经柳慕青尝试询问他可记得是谁把他推下来的时候,他总是面露惊恐一般。 年轻的逍遥子总说,畏惧什么,就要去克服什么。 也就是从那日起,南溪站在荷花池旁思考童生,被推。 呆呆的站在药王谷的台子上,被推。 走路的时候都要挨他师傅一脚踹,而在这时柳慕青佯装怒意暴揍逍遥子,南溪就乐得咯咯的笑。 “他竟然笑了,这小子长的精致,笑起来好看,长大后不知道要迷住多少女子。 ” “……那,他怎么又不笑了?” “是不是你打的不够用力?要不你再用点儿力气?……啊!你还真下手啊?” “笑的还真欢快,溪儿,快来,你自己打。 ” 欢快的日子过的总是极快,逍遥子也要下山去历练。 这是每一个药王谷弟子都要去做的事情,临走时柳慕青送了一滴血予他,神女的血液经过药物的浸泡,早已非同寻常,他瞧见大是感动,不知道回柳慕青什么礼,就去柳慕青的院子里给摘了一大捧的荷花来。 把柳慕青给气的也不顾什么礼仪,拿着荷花朝他身上砍去。 小南溪笑的欢快,其余人紧绷着一张严肃的脸,大长老只暗道不成体统,唯有身为谷主的柳慕青父亲摇头不语。 药王谷凡是有了一定历练的人都有徒弟,柳慕青与逍遥子是她父亲的徒弟,排行为老二的则是大长老的徒弟,他总是一脸笑意的望着柳慕青,柳慕青并不明白男女之间的情谊,唤二师兄的时候,他唯唯诺诺,张口出言阻止:“你可是神女啊,你不能……” 你不能下水,你是神女,这不成体统。 你不能赐血,你是神女,血统高贵应该要给有用的人。 你是神女……你是神女…… 这样的话柳慕青早就听的厌烦甚至已经是习惯。 但凡是她有出格的事情,他们就会拿此话来压,你不能做什么,你应该做什么。 直到那一日,柳慕青被二师兄烦的不耐,直接怒吼:“我是神女,血统高贵之人,你凭什么命令我!” 看二师兄吃瘪她很开心,拿他经常说的话去堵他的嘴。 南溪正处于学习的年纪,他总是很贪婪,时而学着大师兄放荡不羁的样子为柳慕青捉蝴蝶,也学着二师兄的样子去威胁侍女。 见柳慕青如此对二师兄,小南溪似乎明白了身份权利的重要。 当然,这些仅仅是在师兄还未回来之前。 师兄回来之后,一脚把小南溪踹进小黑屋里,随后屋子里传来南溪的暴哭声。 为南溪上药,让柳慕青和逍遥子发生了回来之后第一次吵架。 或许那一次南溪明白了武艺的重要性,等他好了伤疤,就缠着逍遥子非要学武。 逍遥子诡辩论技术超群,柳慕青自知自己是辩论不过他,也没有打算与他辩论,但是对于打南溪这件事情上异常气愤,就把堵二师兄的话搬了出来:“我可是神女,你凭什么命令我如何娇养南溪?” 一向放荡不羁的逍遥子那一次难得没有再怼她的话,他讪讪笑着,只低头说什么‘是我错了’之类。 柳慕青没有在意,或许是神女的这层身份特殊,或许是身份给她带来的便利,使她飘飘然。 她没有注意到逍遥子的情绪变化,柳慕青记得几年之后,江湖上有一武艺高超的药师,江湖地位显赫,就连当时的武林盟主都要敬他三分。 后来查了一下,只听闻是逍遥子。 二人的种种矛盾,或许在表面上看似解开了,实则是拧成一团的乱麻。 乱的柳慕青早已不清楚乱的程度…… 他们聚少离多,逍遥子的年岁早已应该出山,他们的关系也不似是往年一般亲近,直到逍遥子后来回到药王谷,手上抱着一个六七岁大的女孩,他一身是伤,浑身的血从他的各个地方冒出…… 柳慕青很慌乱,只见逍遥子是被抬走的。 她的父亲只低声叹息,不喜欢他的大长老难得没有再说什么。 小女孩叫奉潇,潇洒的潇,她有些是想对逍遥子说,女孩子家家,要这个名做什么,听着到不觉得像是个女孩子。 可她没说……也再说不出口。 百事兴无万事衰 ‘我与师兄,好似总是在错过。 ’ 逍遥子救了很多人,他总是爱笑,可柳慕青瞧着他的时候,他总是笑的很勉强一样。 明明只是笑一笑而已,至于那么累吗?想问他,可是却无从开口。 二师兄也已经历练回来,许是经历了许多的事情,他也不似以往那般的幼稚,对于师兄之事,他也没有从前的偏见。 经过这么几年的历练,他变得恭敬有礼的,对着师兄行礼问话就完事了。 可,曾经并不是如此啊。 总觉得二师兄是一个让人觉得悲痛的人,他与逍遥子并不相同,或许是温文尔雅的面貌遮盖住了他的内心。 他有很多话想说,可都是终止在闭塞的心口里。 二师兄他……死在夏季,那时的荷花还未开放,只有花骨朵儿。 药王谷的人们信奉‘尘归尘,土归土。 ’逍遥子没有把他的尸体带过来,而是留一小撮的头发。 大长老见之,什么也没有说便离开,似乎众人已经预料到了结局。 反而是逍遥子去柳慕青的院子里摘了一朵荷花花苞。 放在手里搓了又搓,花苞渐渐膨胀起来展现花朵,他把头发放在花朵之中,埋在了一棵柳慕青幼时与逍遥子经常玩耍的树下。 “他说,他当时也是想同我们一起。 ” 那是逍遥子在这些日子里来第一次同柳慕青说话,可她当时很别扭,她讨厌自己的这个情绪……柳慕青没有理会,假装听不到一样。 如果那时不再坚持,是不是事情就不会如此了? 她不知道逍遥子隐瞒了自己多少事情,他好像总是什么事情都知道,却又什么事情都不告诉你一样。 药王谷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江湖人士屡屡为了药发生厮杀与抢夺,苗疆一族人因为制作出来非同寻常的蛊,而为此控制了他人。 这些人就听说药王谷可以医治。 她被保护的好好的,没有出谷去,可柳慕青也感觉到了曾玩耍的人渐渐的离她而去。 南溪的身份非同一般,他已经在柳慕青身边待了如此之久的时间,已经渐渐的长成了少年模样,奉潇执迷于他的面容。 就如同她……可她也想不清楚,执迷于逍遥子什么,是陪伴么?可是她又觉得不屑。 虽然清楚会有人离开她,可是万万没有想到,下一个离开柳慕青的,却是一直相处着的南溪。 “师姑,快看我找到了什么药草!” “师姑,师傅什么时候回来啊?” “师姑……” 她同逍遥子的争吵再次爆发,也知道他厌烦自己神女的身份,柳慕青却一在拿神女的高贵血统和身份来压他。 多久之后的午夜梦回,她惊醒时才想起自己犯下了什么样的错误,一遍又一遍的低声呢喃‘是我错了’从未停止。 柳慕青第一次见逍遥子,他慌张的样子滑稽可笑,她说了自己的身份,对他仿佛毫无效果。 南溪离开的第二个年头,奉潇不喜欢柳慕青,柳慕青也清晰的感受到这个孩子眼中的不喜欢,她无法像先前对待南溪一般。 让奉潇解除对她的警惕。 曾经尝试过,可是奉潇那孩子如同狼一般……柳慕青知道她不是本意,可当奉潇惊醒之时,已经伤了柳慕青。 她怯懦的连连道歉,谷里的其他人把她给包围住,柳慕青见到逍遥子一把推开众人,他似乎是瞧见了柳慕青的伤处,可是众人讨伐的喊着‘竟然伤了神女,奉家活该被灭!’ 柳慕青想说自己没事,可是手臂上的血液却流个不止,意识渐渐地模糊被人护在怀里。 逍遥子执意护着奉潇,他抽出腰间的长刀,对着自己手臂同样的位置划了一刀…… 那是柳慕青与逍遥子之间的爆发点,从此以后再无法去弥补过错。 在那之后,逍遥子和奉潇离开了药王谷,柳慕青厌恶于自己没有发声,想说伤口并不要紧,可是她没有。 又是一年的荷花盛开的季节,药王谷的人已经渐渐的忙着他们的事情,在还未与逍遥子闹别扭之时,听过他说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 药王谷外面,或许还有比遇见南溪更远的山林和好看的地方。 那时看守出谷的地方还是很严,她知道一个地方,是逍遥子经常跳过去为她找果子吃的地方。 野果香甜软糯的口感至今记忆犹新,似乎很久之后便再吃不上那果子了。 此处已经长满了杂草,逍遥子不知道多久没有翻过这里,柳慕青鬼使神差的越过去。 有时候想想,如果老老实实的待在此处,是不是就没有错了? 一步错,步步错…… 江路州当时还不是一位丞相,他最多也就是个穷小子,倒不是她嫌弃,只觉得这个人有意思。 如果你跟他讲风,他会告诉你‘空来千穴近,横竖摸不着’。 如果你跟他讲花,他不会把花摘下来,他会说‘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 他与逍遥子相比,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逍遥子武艺高超,然而他却文质彬彬,最擅长的就是跟人讲道理。 她只遇见了这么一个人,他不同于师兄,也用那药王谷里许许多多的人来跟他相比,他不会武功,不会医术,又不会阵法……但是,就是觉得他很不同于寻常,而自己的劫难也从此开始。 柳慕青当时觉得那是倾慕之情,江路州喜欢他。 若是也想问她是否喜欢,约莫是喜欢的吧! 柳慕青对于江路州,似乎很是容忍,容忍他的情绪和脾气。 而药王谷的人,也并没有发现她离开的踪迹。 如果是逍遥子的话,一定会知道自己为什么离开,也一定会找到自己的吧。 江路州没有习武,他却懂得很多的生存之法,他不会拿一些渗人的东西来吓唬自己。 会告诉她为人处世的道理,俨然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 都城是个繁花之地,人来人往,就连街上的人也热热闹闹的样子,江路州是才子,他赋诗一首就跟人要价千金。 柳慕青不服,对着江路州的诗反写了一首,却博得众人叫好和夸赞。 众人的吹捧不似是药王谷之中对她的奉承与尊敬。 他们喜欢柳慕青,喜欢她的才华,而柳慕青也同样喜欢江路州的才华。 她觉得,或许那样子就是 不昔前朝不知悔 江路州那时要考取功名,他亲自为柳慕青画了一幅画像,柳慕青瞧着,的确是那时她手持花叶之时拿着荷花,被江路州看的痴痴的样子。 他们称柳慕青为才女,或许是随意写的诗就成了众人所追捧之物。 一个男子期期艾艾,他手上拿着一个精致锦盒,说是什么倾慕之情。 柳慕青只是一脸呆愣,似乎还没明白是什么意思。 江路州冲上前去,难得一次失控却是为柳慕青打了这男子。 她有点儿呆,却忘记逍遥子也曾为她痛打过一人来,只觉得他莫名其妙,后来又是与逍遥子意见不合的吵架争执不休。 “江路州,你这是做什么?” “他失礼与你。 ” 她笑,笑这个理由荒诞,笑当时与师兄争吵不休的小事实在太过简单。 …… 来说说蔡子璇吧。 对于她的记忆在很久之前就见过,她的双眼很大,似乎是看透了许多人一般,肌肤胜雪如凝脂,她高贵,感觉似乎比自己的身份还要不同寻常。 她的发音有些特别,最经常的便是笑,她说,她住在辽金边界之地。 柳慕青信了,许许多多的人都信了。 他们似乎对于美人总是追寻着,蔡子璇因为她面上的乖巧和平静遮住了许多人的眼睛。 蔡子璇成为江路州的妻子这一件事,是在江路州成为丞相之后,那时柳慕青已是江路州的妾室,蔡子璇同柳慕青说,江路州能成为丞相,少不了她的帮助。 柳慕青出嫁之时,逍遥子并没有来。 可嫁给江路州的消息不胫而走,柳慕青的父亲劝阻全被她的骄纵蛮横所反驳掉。 当时只觉得是年少,现在想来却觉得是愚蠢。 柳慕青成婚之时,已经是秋天,荷花凋谢了一池塘,往年这时,逍遥子都要去自作主张的挖藕,每每此时没少挨谷主一顿打。 一意孤行只愿嫁给江路州,她的父亲对她的宠爱到底是过了头,‘十里红妆烟火尽,青丝华发聚相来。 ’要是有人能够站出来,或者是二师兄又拿神女的身份来压自己,是不是就不会是如此? 药王谷的人来了大多数,他们的神女出嫁,结果却嫁给了江路州这么一人。 要是很久之后知道她的遭遇,会不会全谷上下为自己而战? 可她想错了。 药王谷并没有那么结实。 江湖人士一轮又一轮对药王谷的洗劫,谷主的身体也是一日不如一日。 面对江湖人士,他不得不出面一战,赢了,暂时抵挡住洗劫。 输了,就得死。 身上所肩负的责任意义重大,没有与他们共同经历生与死之战,而她在江路州的府邸,问他今日去了何处,朝堂上的人又如何针对他,或者是肚子里面的小孩子怎么如此不得安稳而忧心。 柳慕青的父亲败了。 他老了。 逍遥子出面杀了那挑衅之人,他的弟子赢了,药王谷谷主的位置却暂时停留在那处。 而这些消息,是柳慕青在几个月后才知晓的。 之后逍遥子那次见自柳慕青,难得没有抱花来,他翻身越入府中,柳慕青却嗅到了他身上的荷花香气,约莫又是在院子的池子中去捉了野鸭子掐了荷花和莲蓬吧。 他玩世不恭的笑是在见到小锦悦时止住的,柳慕青开玩笑的问他:“你一去这么久,也不知道给我这师妹回个信儿。 ” 他说:“我有回的。 ” 有回信,只是柳慕青没有收到。 只因那信在另一个人手中,逍遥子见到了柳慕青的孩子,也只是笑笑:“这小丫头长的可真像你,以后也定是如你一样是个美人。 ” 柳慕青像以往一般笑骂道:“你以前可老是喊我丑丫头,臭丫头的。 我这还是第一次听你夸过我。 ”她以为回到了从前一般,可是见他笑的勉强,低声喃喃却是再说‘我有的’。 一个没有解释,一个则是不愿去问。 蔡子璇之后,还有一位杨氏。 剩下的才是柳慕青。 这世道上,男人三妻四妾似乎都是正常的一样。 可她逐渐忘记自己,这并不一样。 逍遥子知道这消息,提了剑要去斩江路州的项上人头,柳慕青怒着,又拿她年幼之时的神女的身份拿去压他,这话,却传进了蔡子璇的耳朵。 当柳慕青提刀指着众人,怒问江路州是否还记得当初的诺言,江路州却对她视而不见,连带着小锦悦也成为了他的眼中钉。 这是第一次。 柳慕青心里想着,就这样结束好了。 逍遥子已经被她所伤,柳慕青也明白了他一直介意着自己的身份。 高高在上的神女,而他或许只是江湖上的无名小卒。 以为博得一个不错的名号就可以,谁知她已为他人妇…… 蔡子璇可不会善罢甘休,她直接挑明的亮出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她以谗言操控江路州重新回到自己的身边,柳慕青觉得讽刺。 暗中除去蔡子璇的眼线,在她让她的族人进攻上官皇氏之时,给他们一张错误的地图。 没想到吧,药王谷阵法天下第一,而阵法却安在遥远的苗疆与这时的蜀国边界之地。 那一次,隐族上百号人死伤惨重。 蔡子璇把这一切归咎到柳慕青的头上,只是不敢太过张扬。 时间已经过去不知多久,柳慕青身边的一小侍女年岁不大,却是和奉潇一般的年纪,柳慕青脑海之中经常有幻觉,幻想着她父亲还在之时,逍遥子为她采摘荷花,小南溪则是在岸边小手死死的抓住野鸭。 二师兄还活着,他躲在墙壁的后面羡慕的看着,被逍遥子喊了一声,他却走出来咳几声,学着大长老的样子:‘你是神女,你不能这样,这成何体统。 ’ 逍遥子不满,抓住小南溪一旁的野鸭子照着二师兄砍过去,逗得众人哈哈大笑。 即使他们吵闹也不会受罚,学着自己咬文嚼字笑骂众人。 到底……还是柳慕青把一切……想的太过简单了。 府里的日子和生活让人觉得闲散,可是对于柳慕青而言,却是进入了另外的一个囚笼。 杨氏面貌娇媚,身份却是不值一提。 江路州在说起她的时候,也只说是有人巴结他送来的女子。 她没有怪他,可怜他不得不受控,担忧他要受这等苦楚。 而杨氏的孩子却是比柳慕青的孩子早了三个月出生。 身边的小侍女,唤作芙蓉,柳慕青只告诉她,这是她暂时的名字,若是有一日她觉得不喜,可以换个。 还告诉她,有一个很远的地方,这一生都再去不了的地方,叫药王谷。 若是有一天她能出去,便去药王谷寻个人。 芙蓉眼睛大大的,年岁却比小锦悦大很多,歪着头问道:“是谁呢?” 是谁呢? 是谁……我也不知道,寻谁,寻好多人吧! 只怪得心有戚戚 柳慕青见到南溪,是进宫朝拜。 身为江路州的妾室,难得得了江路州的‘恩旨’进宫。 那时她觉得江路州是为自己好,尊敬自己而去证明她的身份。 却不曾想,蔡子璇见上官皇氏恨都来不及,对着江路州死活推脱不去见,这便才选了柳慕青去。 当年的那个小南溪,跟在上官皇子的身后,柳慕青清楚,他不是一个沉默寡言的孩子,可是他却一语不发,甚至连与自己对视都不曾。 又是心疼,又是气愤。 心疼他离开这几年,变成了这一副模样,瞧他的嘴角,还有未曾褪去的新伤,他在那人的身后一语不发,甚至还有人去推搡。 柳慕青气愤他对自己的视而不见,他消失之时与逍遥子多次争吵不断,这个臭家伙竟然在这儿受苦。 这偌大的皇宫,又是哪里比得过药王谷的闲散安逸呢? 想高喊住手,却被江路州扯住,“这是什么地方,你想找死么?” 当时的帝王,为上官泓的叔伯。 帝王见他们一家,总觉得不顺眼想要除去。 南溪随着上官泓一家子颠沛流离,硬生生的被迫离开京城,都城府邸留不得,襄州留不得,鄢陵留不得。 他们去了燕都城。 帝王昏庸,逼的上官泓一家子一再逃亡。 忍无可忍已经无需再忍,南溪义父谋和宫中老人势利,挑拨民众谋反。 帝王一再相逼,凌云昭夫人,也就是南溪的义母。 守城三日,妇孺老弱皆可为兵。 上官氏准备放弃,只求帝王留下无辜人的性命。 可是那帝王无情,只一道令下,‘叛逆之徒,就地诛杀,一个不留!’ 昭夫人从城池上愤然一跃,她护住了城池,也只是不让这些无辜之人死去。 可如今,帝王背信弃义,她这一死,也让上官氏再无牵挂…… 听南溪说的时候,心都要揪在一起。 看着这孩子早已不是当年幼小孩童,恨不得将他抱住,想要对她说:“别回去了,师姑护着你,药王谷护着你。 这天底下任你驰骋。 ” 可她终究没说,因为小南溪跪在地上求着自己救上官氏的性命。 上官氏登基,把原来的蜀国改国号为羌。 羌笛悠悠,思绪绵绵。 他的身体却也曾在昭夫人死后悲伤过度,身体越发的不好。 困在丞相府的笼子里,看着江路州,柳慕青想着,这世间竟然真的有这份感情么? 面对小南溪的请求,柳慕青并没有多想而是答应。 皇帝已经命不长久,他问还有多久时日,劝他说最多不过两年,实则心底里却叹息,能撑过今年便已是最好。 皇帝没有为难柳慕青,只笑着对她说着感谢,当时不明白……后来明白了,皇帝清楚是他们救了南溪。 他的真名其实不叫南溪,姓赵,名为澜今。 小南溪说这些话的时候很有愧疚,柳慕青却深知,他那时不同自己讲这些,是因为他怕柳慕青遇到危险。 想来可笑,柳慕青自认为对所有人都好,又聪明伶俐。 却不曾想过,她却是世间最为蠢钝之人。 上官氏的儿子上官泓,对南溪的敌意很大。 记起初见南溪之时,他趴在水中,身上有伤口,逍遥子说他是被人推下山崖的。 心里不觉后怕,想要问他是否是那人推的。 他便已经不再言语多说。 柳慕青曾为赵澜今把脉,全身上下的经脉都在逆转,他的额头上遍布青筋,身上不知几处还有疤痕。 柳慕青暴怒,硬是逼着赵澜今说要么恩断义绝,要么就说出是谁所做。 逍遥子将他抱离药王谷,才使得二人四年未曾相见。 亦是逍遥子暗中帮他,才让他有命尚存,苟延残喘的活着是为了什么? 柳慕青没有收徒弟,南溪算是她的徒弟,教他医术,教他阵法,教他明事理,教他读书识字种种……可,学这些不是为了来此受苦。 柳慕青的女儿锦悦已经七八岁,她总是瞧这窗户外边,胆子如同兔子一般极小。 瞧见她时,不知为何总是喜欢莫名其妙的哭泣,哭她有一时要离自己而去。 江路州再次回到她身边,此时她也已经有了身孕。 生产之期未到,逍遥子与柳慕青争吵也已经过去许久,那一日他突然过来,伸出手来,“走吧,师妹,我带你走。 ” “我们要去哪儿,师兄,是去药王谷么?”柳慕青最后拒绝了。 他还是原来的师兄,自己却已经不是药王谷那个为所欲为的‘神女’。 逍遥子见柳慕青捂着肚子,似乎一瞬间明白了。 本想着让逍遥子就此离开,可是外面的人似乎并不给这个机会,他们在等待这个消息,家丁和死士早就等好久了。 他们那处武器和箭雨,这一次,柳慕青护在逍遥子的身前,想痛骂江路州,她想解释事情并非如此。 这是第二次。 蔡子璇却走了出来,她一颦一笑的说着,轻易的定下了柳慕青和逍遥子的罪。 下人松了手,一只箭羽险险的射中柳慕青的手臂侧。 逍遥子恼怒,他提起佩刀,柳慕青清楚,他若是奋力一搏,就算杀不死在场的所有人,但是他的目标江路州蔡子璇这些人,一个也别想活! “师兄,你走吧。 ” 逍遥子不听,挣着要为柳慕青‘讨个公道’。 蔡子璇却拿出了小锦悦的长生锁,以锦悦的生命来威胁柳慕青。 她怒的浑身发抖,也在江路州的眼睛里看到了他不敢杀自己。 柳慕青一手夺了侍卫的长剑抵在脖子上,大喊:“沐林承!你若是不想看我死,就趁早走吧!休要辱我一身的清白,你还不罢手的话,我就死在这里!” 逍遥子的名字,叫沐林承。 柳慕青一直没有喊过逍遥子的名字,他的姓名是他的伤痛。 可是如今,却要为此而保全她的性命。 她低着头,没有看逍遥子的表情,却不曾知晓,那是柳慕青最后一次见到他。 高高在上的神女,怎会知晓他人的情绪?什么喜怒哀乐,什么身份地位。 几个月之后,身体的异样初露端倪,柳慕青拼命的咳,拼命的吐。 自医之时惊觉若是再这样下去,肚子里的胎儿可能要死。 院子之中的仆人被遣散,柳慕青没办法,去乞求慈悲的老太君赡养小锦悦,去求奶母养活自己还未出世的孩子。 过了许久,被囚禁在牢笼里面的鸟儿终于得到了自由。 还未说的是,丞相府有一处荷花苑,那是江路州为她盖的地方,有时就爱在那处待着,待上一整天或是好长的时间。 ‘落叶残荷知秋尽,百事兴无万事衰。 不昔前朝不知悔,只怪得……只怪得……’ 那诗并未写完,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写诗,只听小丫鬟说本要去亭子处打扫,见杨氏前去找自己,后又出来。 那亭子处却很干净的样子,并不需要打扫。 可她,却已经觉得不重要了。 情敌见面 此时的江锦悦,这几日的作息时间得到了调整,睡眠足了,面容气色似乎也恢复到了从前一般,只是单纯的瞧着唇色,就跟是没吃饭一样虚弱。 瞧着死气沉沉,没有精气神一样。 忍不住在嘴里低声呢喃:“要是有口红就好了。 ” ‘笃笃笃——’ “谁啊?” “回江小姐的话,奴婢受摄政王殿下的命令,要求带着三小姐去药房处。 ” 药房,顾名思义就是放药物的地方。 赵澜今装瘸子还要有许许多多的药材,那一伙人不知什么时候就开始给赵澜今下毒。 他又要装作一副找到药材的样子。 江锦悦琢磨着无非就是赵澜今有事要见自己,或是逍遥子那人又要自己的血液。 自己的血,是不是有什么神奇的功效?江锦悦觉着有些疑惑,她之后还拆下了纱布对着血痂舔了舔。 嗯,咸咸的,其余就没有什么别的味道了。 江锦悦低着头往前走去,她四下瞧着,只随意问道今日怎么没见着芙蓉。 “奴婢……不知。 ” 哈? 这回答可真是简单利落,干净明了啊。 也不拐弯抹角,也不多说半分。 江锦悦都一时间觉得接不上话来。 眼瞅着这侍女带自己七绕八绕 ,“哈——啊!不知怎么的,突然有些乏了。 如果真的是王爷唤我来的话,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不见赵管家呢?” 毕竟要在外人面前做做样子,赵昱的身份也摆在那里,就得让赵昱亲自过去叫,她丞相府也就有面子。 侍女怯懦的解释反被江锦悦打断:“我不想听,今日身子略感不适,就先回去吧。 ” “可是,王爷等的着急啊!” 嘿!再怎么说身份也摆在这儿,虽然在现代社会自己这叫无偿献血。 可是你们也要晓得这血液它总不是一下子来的了对吧? 江锦悦一字一句说道:“我身子不适,你听的明白?” 奉潇已经开始静静的观察江锦悦了,她的面容同柳慕青完全是一个模子雕刻出来的一般,若是看的仔细,就会发现,她们二人甚至耳朵之下的位置都有一个不大不小的痣。 她方才见江锦悦款款走来,要是和记忆之中的柳慕青身影重合…… “三小姐才来便着急着要走么?”奉潇终是忍不住开口道。 一旁的轻轻杨柳岸,垂下的丝绦遮住奉潇的身形,江锦悦这才发现,这边什么时候竟然站了一个人。 只觉得树影斑驳,那人的身上穿着一条淡青色的长裙,头发宛若灵蛇一般只拿了一条木簪子束缚着,似乎又怕固定度不够,系上去一条淡色的发带。 二人同时看过去,四目相对。 那句夸人好看的诗句怎么说来着,江锦悦形容不起面前之人的面貌,只觉得像是白蛇传厘里面的青蛇一样。 柔、媚、娇。 “那这么说就是你把我喊过来的了?”江锦悦施施然打量了一眼奉潇。 “丞相府三小姐江锦悦,不知你是?” 奉潇淡笑:“唤我奉潇便好,我是药王谷的人,同澜今师兄是同门师兄妹。 ” 这话就很有意思,你就单说说你呗,还扯上赵澜今做什么。 还提出药王谷……药王谷么? 江锦悦仔细的想了想,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总觉得那个家伙也在药王谷。 师兄师妹的关系,怕是有点暧昧…… 带着江锦悦来此处的侍女已经悄悄走开,心底暗骂几句这人走的太快。 根本就不等自己,不是不喜欢奉潇,只是这个出场方式有一点点特别。 “三小姐长得可真的像你的母亲呢,当初三小姐的母亲,可是顶顶有名的美人,如今见了三小姐,当真是有她的十分美貌。 ” 夸人好看,这一招定人是,十分受用,但是这里有一个误区,就是夸人好看之时,你不能拿另外一个人跟被夸之人做比较,那样则是无礼。 江锦悦笑笑不说话,只听这自称是赵澜今师妹的人说着,说不定等她自己觉得没有意思,自己那个时候才能被解除警惕性。 “可惜锦悦伤了头,不记得母亲当时的模样了。 ” “放心,这一切我都会通通告诉三小姐你,只是不知道三小姐是否想听?” 然而这话说完,还不得江锦悦回应,奉潇就开始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柳慕青,天之娇女。 她是药王谷所有人都‘宠’着捧在手心里面的人。 或许她如果是开口,要天边上的星星,这些个身为‘部下’之人,就会为她亲自采摘下来。 奉潇跟在逍遥子身后长大,他自己都忍不住,抓住自己面前的胡子,想了想,自己的这两个徒弟的性格没有一个像是自己,反而倒像是柳慕青一样。 奉潇听到,心里不屑,她便是她,才不要像谁。 就装作恶狠狠的样子:‘才不是什么神女大人!’ 结果就是奉潇肿着被主板子打的老高的手,高高举起来两桶水,一桶水放在脑袋上,另外一双手则是,捧着那一桶水平放在她自己的面前。 柳慕青对她,也不知是该说好还是该说别的什么。 奉潇虽然记得自己年纪小小,可总是瞧见柳慕青同她问着师傅的事情。 是故意的还是专门拿去隐藏着的呢? 可是她瞧见了柳慕青的那一双眼含笑意的眼睛,她觉得自己见过这眼睛一样。 似乎逍遥子,也有过这般的眼睛,明亮透彻,且含着笑意,更有其中的含情脉脉难以自说。 “所以说,你是我母亲身边待过的人。 ”江锦悦低垂下眼睑,细长的睫毛遮住她的心思,她清楚,面前这个奉潇绝对不是告诉她这些事情这么简单。 一股浓重的属于女子之间的醋味儿传来,这便是嫉妒。 属于原主和柳慕青母亲的记忆并不多,只有一些琐碎的片段…… 柳慕青捂着她的眼睛让她好好活下去。 离开此处,去一个遥远的地方活下去。 柳慕青后来的日子似乎不好过,只记得她老是吃一些汤汤药药的,加上留下的有关于柳慕青的书籍之类,上面的血迹,足以看出她身上受了影响。 “奉潇姑娘知道多少呢?” 奉潇勾起唇角,“三小姐还不明白?” “明白什么?” 她瞧这江锦悦一副疑惑道模样,看来她还不清楚柳慕青是个什么身份。 本挂在嘴角的话被收回来,奉潇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笑道:“没什么。 ” 荒诞 听奉潇说着一些云里雾里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江锦悦虽然觉得对方来者不善,可自己也未必是一个善茬,她只得站起身来看着四周,“这处院子倒是不错,比起我那处好了不知多少。 ” 奉潇笑得不以为意,估计是没有想到自己把话题转移到院子上,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去接。 比如两个人吵架,你不一定要和他吵下去,这个时候只要和小学生一样来个万能‘反弹’。 但是奉潇这一类,你不能顺着她的话下去,你得夸她,变着法儿的夸,夸得自己都不好意思。 你这么讨厌我,那我喜欢你还不行么?俩人还能掐起来咋的。 奉潇并未多说,后来有一天,芙蓉小跑过来告诉自己:“奉潇姑娘就是药王谷的新任谷主,小姐以后可莫要再过去见她了。 ” 江锦悦心有诧异,奉潇要是赵澜今普普通通的小师妹,那没什么问题,但是她有着这么一层‘谷主’的身份,如此明目张胆的去给自己提个醒,这个问题就很大了。 江锦悦说道:“你确定没有打听错,药王谷的谷主难道不应该是那啥制?” 芙蓉或许还在想,就听先前的赵管家找来。 芙蓉对着外面的赵昱应了一声,随后道:“说来,药王谷上一代谷主还是小姐的……” “芙蓉!” 她的什么? 江锦悦一脸疑惑地看着她,只见赵昱已经推门而入,见江锦悦褪下上身的衣物露出来半边的肩膀,他捂住眼睛惊呼:“我什么也没看见!” 你看见了也没什么,自己又不会少一块肉,里边儿还穿着衣服呢害羞个什么劲儿。 江锦悦心里嘀咕着,一旁的芙蓉护着江锦悦怒道:“赵管家怎敢随意出入小姐的房间?!还不快出去!” 赵昱心里苦,他这也不知道里面的人在换衣服,要是自己再晚一点儿,芙蓉这个大嘴巴说不定就一股脑的说了出去。 江锦悦低下头来,只见芙蓉的手一直在抖个不停,伸出手来与她的手紧紧握住:“芙蓉你怕什么?” 芙蓉低头,将江锦悦的头发披散开来拿起玉梳子梳理干净碎发:“奉潇姑娘是个雷厉风行的人,皇宫那一窝人又对小姐虎视眈眈,丞相府里的二小姐好不容易嫁了出去不会再碍着小姐的路,可谁又知道……” 江锦悦侧过头:“先前茗欢与你最是省心,可谁知道后来茗欢轻易的背叛了我。 我不会讨厌藏在暗处的人对我做什么。 ”我只讨厌弃我而去的人,或是背叛,或是抛弃。 “对了,林小姐还送了来拜帖,芙蓉给小姐拿来?” 江锦悦歪着头打着哈欠,只见芙蓉拿着一封红色的信封,就跟现代的那种喜帖一样,江锦悦瞧着上面属于林依荣的娟秀小字:‘锦悦,速来醉仙居一见。 ’ “这一封信,你是什么时候接到的?”让我速速过去,这怕是一件着急的事情,还用这红色的信封,约莫是做出掩饰…… 芙蓉仔细想了想:“也就才过去一二个时辰。 ” “走吧,备马。 ” 江锦悦实在不是一个居家的宅女,她把想法一告诉赵昱,本来以为还会劝阻一番,结果还未等候多时,马车早就已经备好放于门外。 摄政王府不和丞相府一样规矩繁多,且要女子走后门。 走后门这一传统,就跟去了网吧,结果被抓了现行的做贼心虚的人一样。 赵昱甚至还备好了马车上的吃食与熏香之物,让江锦悦行车路途上可以不晕车。 更重要的是!他们没有像在丞相府一样问东问西,只问了一句要去哪儿和带不带暗卫几句。 让江锦悦想起一句话来‘穷地方穷讲究’,她那个便宜爹就是最喜欢穷讲究的人,凡事都舍不得人事、物力之类。 而且,一直要问东问西,你今天吃了几个包子这些个小事也要派下人去查。 江锦悦一脚踏上马车,一脚转头:“那等摄政王殿下来了的话?” 赵昱低头:“王爷问的话,就实话实话,不问就不回话。 ” 这点倒是很好。 江锦悦觉着自己在摄政王府被护着的实在太好。 都有些逐渐变懒和放松自己的警惕性。 心里虽然是如此嘟囔,可是江锦悦却还是悠然自得的在马车上睡了一会儿。 等到了醉仙居,她自己都觉得快熟悉这儿了。 江锦悦偷偷摸摸的走上醉仙居二楼,只见林依荣正掂起酒壶借酒消愁。 惊讶的发现则是她身旁立着一位男子,长相却与林依荣有些相似,不是她的兄长便是林依荣的弟弟了吧。 好在那人一眼瞧见了江锦悦:“是三姑娘啊?” 江锦悦走上前,笑问:“依荣怎这般借酒消愁,还坐在地上。 你拿着信奉托人唤我过来,自己却醉倒在此,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把你灌醉了呢。 锦悦蠢钝,一时没想起公子是?” 是谁啊?脑袋瓜里翻了一遍,江锦悦就是想不起来这家伙是谁,林家的儿子女儿还是太多了,表亲堂亲加上数不胜数的远亲,可以看出来林家早在以前就是一个‘名门望族’。 “林黎。 ”他平淡说道 江锦悦点头,林黎哦……好像是和江淞在一块儿混的狐朋狗友! 江锦悦立即就像是刺猬一般竖起身上的刺来,那林黎却不在意:“既然三小姐来了,那便帮在下看着舍妹吧。 ”说完人就走了。 这就走了??江锦悦有点愣。 好在林依荣身边的侍女环儿还在,她拉着林依荣夺走她手中的酒,“我们家小姐要出嫁了。 ” “这不是好事儿么?” “什么好事!你愿意嫁你去啊!”林依荣放佛被刺了一般,说话口无遮拦,最后瞧见江锦悦,愣是可怜兮兮的冷笑道:“我又不像是你,要嫁给一个瘸子。 ” 能打人么?打死野外埋尸的那种。 江锦悦淡笑不语,当即夺过林依荣手里的酒瓶子,打开盖子就往林依荣脸上泼去。 “谁管你如何?你林大小姐在这里同我一个庶女开始耍脾气了?既然林大小姐如此,那锦悦也没留着的必要了,告辞!” “别走!别走!我不该耍脾气……”林依荣哭着抱住江锦悦的腿,一边哭的撕心裂肺,一边还不忘眼泪鼻涕的擦江锦悦衣服上。 装醉卖乖 我丢!还真的敢擦,“你擦自己身上啊!” 林依荣,现在喝大了的人他不知道如何判断自己的行为是否正确,撒着酒疯,抱着江锦悦直哭。 好在江锦悦忍无可忍,照着林依荣的后脑处来一记手刀,咔的一下,直接把林依荣给砍懵了。 “你……”林依荣泪眼朦胧,她伸出手来指着江锦悦。 江锦悦生怕这姐妹儿再次醒来抱着她的腿哭,直接伸出手来做恐吓状,朝她后脑勺还未砍去,环儿护着林依荣,看样子已经是昏睡过去了。 还以为是多大点的事儿,非得在这里哭天嚎地的。 江锦悦瞧着环儿,无奈道:“等你们小姐醒了,给她煮一碗醒酒汤,让她好好的回忆自己是多么的失态和无礼。 以后凡是有这种事情就不必喊我了,我倒成了一个陪酒的了。 ” 眼瞅着裙子上的污浊,江锦悦想着这一条裙子怕是要不成了。 然而倒在地上的家伙得赔。 醉仙居有专门供这些官家小姐休息的地方,环儿也建议江锦悦换一身衣物,穿了这一身衣服回去指不定又要被人指指点点,说了些什么闲话。 环儿手上捧着一套衣裙,虽然不是锦衣一般华丽富贵,却也是丝绸般豪华的面料,上面用着金色的丝线,描绘着一张若隐若现的玉兰图。 淡青色的丝线描绘出边角,腰间和袖口,这些勾勒女性身体曲线柔美不微的地方都有着珠玉点缀。 瞧这璀璨夺目。 哪个女子不会对漂亮的衣服动心呢? 环儿低声道:“这是钱家公子赠送的,除了这一套,还有剩下的三套。 三小姐与我家小姐交好,这衣物小姐原本的意思就是赠与三小姐。 ” 这话说的就跟专门吐了她一身,只是为了赠送她衣服一样。 还别说钱家公子倒是一个土豪,这衣服丝线做工和布料,哪一步都是上乘之选。 “这怎么好意思?”江锦悦推辞着,一边很不好意思的接过了衣服。 随着再三的推脱,芙蓉一直都很聪明,她早就已经从旁边的衣服铺子里面选了以后,不是很华丽,但也不是很简素的衣服来。 江锦悦推辞环儿的好意,熟料林依婷也就是林依荣的妹妹,一脸平静的笑意,让江锦悦这个经历江如苑百般摧残的人立刻警醒:“婷姑娘竟然也来了呀,这也正好,我正打算走呢。 ” 林依婷眯着眼睛,恰巧的就瞧见了环儿手上的衣物,掩唇笑道:“方才春姨娘喊我来照顾姐姐,不曾想,姐姐竟然已经睡着了。 这是钱大公子送给姐姐的衣物,这可是那几件衣服里最好看的一件。 ” 就连她自己都没有的衣物,没想到竟然送给了江锦悦这么一个认识了还没有半年的人?她暗中扯着帕子,心里已经渐渐起了嫉恨。 江锦悦轻笑,知道这俩姐妹开始起了分歧,她因为林依荣嫡女的身份不敢说什么,可是现在已经嫉妒的要冲出天外。 “好了,那婷姑娘都来了,锦悦也就先告辞。 ” “三姑娘等等!” 干啥啊! 江锦悦笑的和善,今日再见,林依婷已经和以往不似同样的模样。 她转过头来,开口道:“我就来送送三姑娘吧。 ” 一路下楼,林依婷看着芙蓉,芙蓉看着江锦悦的眼色,四目碰撞在一起,芙蓉会意起身离开。 江锦悦放慢脚步:“你这个大姐姐倒是蛮奇怪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又不知道他是为何不买,瞧这大公子送这些送那些,那衣物好看的都连让我都忍不住嫉妒。 约莫啊,也是一个知心人吧。 ” “呵呵。 ”林依婷呵两声,手上的帕子紧握:“三小姐要知道,我们才是同一类的人。 ”凭什么所有人都尊着敬着她林依荣,自己又哪里比林依荣差了?明明她们两个的长相相差不了多少,可是为什么待遇却是天差地别,只因为自己没有投胎到林大夫人的肚子里。 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江锦悦心里嘀咕,面上推辞着她说的话,只低声道:“锦悦蠢钝,不太明白。 ” “就连三小姐也被她给洗脑了?” “婷姑娘注意你的说辞。 ”就算是自己和江如苑,再怎么互相的斗,但是她们两个人也没有会愚蠢到去找外人拉帮结派的程度。 而且姓是不同就代表,所占的双方角度不同。 像是江如苑和杨佳子是好友至交,她就算是想要巴结杨佳子,也要先把这两人的关系给搞坏掉,如此岂不是往上送人头? “今日锦悦只当是喝了酒,听错了话。 等酒一清醒,锦悦并会把这件事情全部忘掉。 婷姑娘,锦悦就当成是没有见过。 好了,就这样吧。 ”江锦悦连礼都不回,直接上了她的马车上。 栏杆旁边的环儿低着头盯着林依婷,见她回过头来的时候立刻缩着脑袋,心里暗中嘀咕,三小姐果然是个可交心的人,大夫人果然没有瞧错人。 马车一圈一圈的转,芙蓉也瞧见江锦悦那时出来,对林依荣也心有戚戚,觉着这不是在捉弄江锦悦呢么? 江锦悦却摇头不语,从帕子里面拿出来一团握成纸团的东西。 江锦悦打开一看,却是林依荣写的娟秀小字,上面有着一些话,大抵意思就是说林依荣被迫嫁给钱家大公子,她不愿,林大夫人就拿进宫为妃去威胁她。 她现在内心十分纠结,又想起先前江淞的好,看的江锦悦咂舌,这傻姑娘就不知道好马不吃回头草么?钱鑫的兄长钱坤,可是被江如苑给嫌弃了一番,但是江如苑的身份到底不同,她自然可以嫌弃,可是林依荣嘛……就有些难说了。 “林小姐怎么说?” 江锦悦把纸团递给她:“正在为难和纠结之中,不知道自己是否要嫁给钱大公子,又想着江淞的好。 但是另一条路却是入宫为妃……啧,怎么如此之多的人喜欢入宫为妃,我那好二姐要是知道了杨佳子成为了意妃,指不定要闹成什么样子呢。 ” 说来也有好久不曾听说这个‘好二姐’的消息,机关算尽太聪明,现在嫁给了阮子舟,这俩人就能凑一块儿作天作地了。 芙蓉面色平静,正在绣着花的手拿着针一下子刺入另一只手指上,痛得她才醒来。 捏捏手指不在意的继续绣着。 回谷 “王爷在么?” 守门的侍卫皆是摇头,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江锦悦这个问题。 今日江锦悦找了一圈,暗七不在,十一卫也不在,甚至是自称为是赵澜今师妹的奉潇也不在。 江锦悦一回头,只见赵昱笑的和善,伸出手来和江锦悦招手打招呼。 “江姑娘可是觉得饭食无味,要出去走走,这下正好,花园那些个开的花儿都挺鲜艳的,在赵昱老家处,女子都喜往手指上涂丹寇,不知江姑娘可有这些喜好?” 你别说还真的有这些喜好,只不过我们那里流行的不再是涂丹寇,而是化学物品的产物,指甲油和美甲。 江锦悦说:“我平时喜欢栽种些小植物,这手指就不能涂抹丹寇了,免得毁了美感。 ” 赵昱转身为江锦悦指引前方的路:“那可真是可惜了。 ” 赵澜今这一次离开的时间似乎有些长,等江锦悦第二天早上来的时候,回答依然是不知晓赵澜今的行踪,更有人对江锦悦说,王爷经常会有那么几次或者是整天不曾回府。 还说了赵澜今却秋猎遇险也是失踪了几天。 那次她知道,赵澜今跟她在一块儿呢。 江锦悦低头捏着手指,倒是芙蓉见江锦悦闷闷不乐,调侃几句江锦悦都快成了‘望夫石’一般。 江锦悦佯装怒意作势要打,还未玩闹几下,赵昱就走了出来,“江小姐,今日风和日丽,真适合钓鱼呢。 ” 下一次的理由便是‘今日深秋,皇宫内欣赏了一批批的锦缎,真适合做衣服呢。 ’ 下下次的理由‘今日电闪雷鸣风雨大作,连王府的加罗果树都坠落了果子,真适合去捡呢。 ’ 江锦悦:…… 连芙蓉这种不苟言笑的人,见到赵昱都忍不住笑,难得跟江锦悦开玩笑道:“芙蓉还挺是期待明日三小姐再去找,赵管家又会说什么理由来堵小姐。 ” 江锦悦却在心里嘀咕,暗七和十一都跟着离开,一定是遇到了很重要的事情,不然的话,这两个厉害的人,怎么也会跟着他去? …… 药王谷的府院被打理的井井有条,所以见着奉潇,都要朝她恭恭敬敬行礼叩拜。 众人叩拜完了,又朝着逍遥子拱手行礼。 逍遥子脸上洋溢着笑意,可是他的双眼却是没有任何情绪一眼看着周围的物件儿。 逍遥子回药王谷的消息传的很快,几乎上要亡谷一半的老家奴全部都跑出来迎接,不由得不感叹的事,时境过迁,就连先前的少年人现如今都已经鬓生白发。 “师兄回来了?师兄,师兄?”说话的人是一女子,看他的样貌,约莫三十多岁左右而已。 逍遥子瞧见,伸出手来在她面前挥了几下:“这才过了多久,你怎的也就看不见了,听他们说是你看药的时候太认真,结果便被药物所熏了眼睛,这下可好,可是全看不清楚了,小七。 ” 奉潇伸出手来握住卫七舒的手,不由得柔声道:“七师姑身子不好,先回去休息吧。 ” 卫七舒摇摇头,双手抓住逍遥子的手臂:“我听谷主所说,你有了解蛊虫之法?” 药王谷人杰地灵,先年底柳谷主把药王谷弄除了名堂,早年与一女子梁氏生下一女,梁氏身体不适,生下一女之后,没多久便早逝了。 柳谷主就把此处称之为药王谷。 药王谷声势日渐变大,也招了他人的眼红和许多人加入。 逍遥子那时,药王谷已经是一片繁荣之象。 可惜越加强大的,便要被人毁去。 中间发生了多少曲曲折折的事情,药王谷也随着柳谷主的突然离世一再落败。 那时的逍遥子放荡不羁少年郎,到底发生了和他有关的曲折事情,现如今已经不愿被药王谷的人所提起。 他们不曾感谢逍遥子的付出,也不曾遗忘逍遥子所带来的错误选择。 卫七舒是那一代最小的女弟子,她同样跟在大长老之下。 原本众人以为大长老害的逍遥子成那副模样,逍遥子一定会将大长老,门派上下的所有人灭掉。 大长老门派之下的人全无生机,三天之内,所有人都以为大长老的人全部死了,只见烟雾之中,缓慢的走出一少年人,他双手抱着当时与他小了几岁的卫七舒。 只有卫七舒活了下来,后来有人问过卫七舒,卫七舒指着眼睛,“看不到。 ” 将众人驱散,卫七舒静静的听着逍遥子所说,“那,蛊虫解决之法可有下落了?” “以血还血,我曾见有着和亲耳同样的血液,竟然把蛊虫给引了出来。 这本来就是我无意间一试,不曾想竟然也有这般结果。 ”逍遥子低声道,他拿起一旁的茶杯放到卫七舒的手前。 奉潇冷哼:“依我看,倒还不如直接抓一个苗疆之人来,以血还血以牙还牙,那就以苗疆人多血,来偿还师姑好了。 ” “不可!” 奉潇却不听劝,将头执意撇向一旁:“我觉得没什么不可的,现如今的药王谷已经不是从前的药王谷了。 ” “谷主,这样会遭到报复的。 ”卫七舒缩着身子,逍遥子的手掌让她感觉到了安全感,不由自主的往逍遥子一旁靠过去。 苗疆之人想要药王谷阵法图,闯入谷中却取了假的阵法图。 以至于苗疆族人伤亡惨重,后来药王谷覆灭,也和苗疆多多少少有些关系。 奉潇笑了笑:“七师姑这是怕了,那师傅觉得呢?” “你南溪师兄已经再去寻找代替血液引子的解药,还没有到那种地步,就不要为此奋死一搏。 ”逍遥子看着奉潇,虽然她全部凭借着自己的实力,走向药王谷谷主的这个身份地位,可是对于先前的老谷主,缺了那么一些的人情味儿。 良久,直至卫七舒离去,逍遥子摸着奉潇的脑袋,这小丫头,这么些年不曾见面,书信上说想自己师傅,结果现在一脸的冷酷无情:“你这小丫头动不动就说死啊活的,杀人砍人之类。 张口闭口就是这些,难怪你这些年都没有嫁出去。 ” 奉潇冷笑:“潇儿可不要嫁人,药王谷要因为我而逐渐强大!”还有一点,她要这些欠他们师徒的人,一点一点的全部还回来。 逍遥子一听忍不住道:“给抱抱?” “噫……”奉潇破功,立刻离逍遥子几米远,“都半老八十的人还这么不正经。 ” 抢夺 狼的眼睛碧绿而深邃的望着它前方正在行动的人,优昙花一甲子一开放,过了这个点儿就要等下一个时间。 任何人都可以懂得,唯有赵澜今等不得。 他眯着眼睛,他们早已在此处等候多时,只等那优昙花一开放就立即回去。 总有一些法子可以代替血液引蛊。 十一隐藏在树影之中,优昙花的功效实在是太过珍贵。 传闻说可以使用它让白发变黑,容貌重新恢复从前的模样,甚至可以枯骨生肉。 当然这也只是传言而已,只可信一半不可信以为真。 可是优昙花的珍贵,还是引来了众人的争相抢夺。 “谁!出来,别装神弄鬼的!” 赵澜今听到声音转头,只瞧见也是穿着一身黑色夜行衣裹着面巾的人。 暗七抱胸而立:“不想死的就直接离开这里。 ” 那黑衣人好似觉得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一直在笑:“好狂的口气,你们不待在自己安乐窝,却来这里和我抢夺优坛花,不好意思,这花,我今日必将拿到手中。 ” 暗七和十一早就已经准备拔刀。 熟料赵澜今抽出血狩,红纹身黑甲片的长刀在夜晚之中显得十分明显:“拔刀吧。 ”他清亮的声音让黑衣人看着觉得他并不是开玩笑,谁都想要那优昙花,谁也都有迫不得已的理由。 “你竟然拿的是血狩,你是……你是盟主?”黑衣人内心惊讶,早就听说血狩长刀的威力,在夜晚之中都可以隐隐约约散发出光芒来,那长刀早已不知杀过多少的人。 赵澜今不欲多说,优昙花开放在即,自己已经等待的着急了,这些人还要抢夺? 谁敢抢,打哭他。 有野心?杀了他。 黑衣人也不甘示弱,但是他的一招一式并不是一个可以使用长刀的人,而是故意拿着这把长刀隐藏自己的武功光法和身心,以免后来会有人找到他现实的踪迹去报复。 长刀相撞,在夜晚之中绽放出火光。 就连十一看的也忍不住惊讶,王爷的刀法竟然这么好?他可还从来没有见过赵澜今武刀呢。 手指不由自主地放在了刀柄上面,一旁的暗七压下他的手。 “你做什么?!” 暗七低声喝道:“王爷的命令是,看住优昙花。 ” 电光火石之间,赵澜今朝着黑衣人砍过去,一手反击黑衣人的黑招式,一手则是用血狩扯着他长刀反将局势给拉过来。 黑衣人感觉到了杀机,他现在完完全全低估了眼前的这个人,刀法如此凌厉畅快,完全不属于自己练了多年的人。 只是再如此下去的话,自己的性命也会受到波及。 他思虑再三,赵澜今可不管这些,他可不管眼前的人死活。 黑衣人硬生生在手臂上挨了一刀,有习惯性的握住长刀刀柄,反弹回去给赵澜今,指着一下,他就知道自己要败了。 赵澜今冷笑,眯着眼睛瞧着对方丢弃自己的刀:“爱惜自己的武器堪比爱惜自己的命数一样,可是你这个人竟然还丢掉自己的武器。 是想认罪投降么?” “我不丢,我就得死!”黑衣人怒道,他闪身向后跃去,手上拿出来一片特制的黑色暗器。 “主子!”十一惊呼。 之间赵澜今轻易的跃起身来,他的轻功可比常人好的要多,躲一个暗器绝对不难。 黑衣人显然没有忘记自己的命令,转身朝着一旁的优昙花去,有了它,生枯骨,医白发。 甚至可以增加人的寿数和命数,多么神奇的花儿啊,他的神奇可以令这么多人着迷,令这么多人为它争相抢夺。 暗七和十一也已经拔出了刀,黑衣人将手放在口中吹了个口哨,这四周竟然埋伏了这么多人,连一旁还在狂嚎的狼似乎都被惊道止住了嚎叫。 “抢夺优昙花花,得不到就毁掉!”黑衣人下命令,暗七身后已经跳出来三位。 “你敢!”赵澜今冷冷说着,他眯着眼睛,身旁突然黑衣人一声厉叫,自己的手臂被赵澜今活活的砍掉。 “这优昙花本来就生长在这里,你们只不过是比我们早到了一些时间而已。 今日这番抢夺,都是为双方带来利益,若是你们服个软自己离开此处。 我们竟然不会追究你们的错处。 ”其中一个女声道。 十一不禁冷笑:“先到先得的道理都不懂呢,我们护在这里可已经有了三天的时间。 而你们只为等了,这优昙花开放,却在这里埋伏这么长时间不成?” 暗七道:“拔刀吧。 ” ‘哗——呲啦’ 场面一时间十分混乱,赵澜今已经砍倒一旁的黑衣人,这一伙人约莫有十来个,每人都是用黑色面巾遮住脸。 除了一开始的黑衣人,其余人的手中武器各不一样,但似乎都是他们你自己所使用的武器。 而一开始的黑衣人,早就已经不知道是谁,赵澜今他们一边要砍着这些人,一边要躲避他们的暗器。 能走到今天这种地步,谁又是吃素的呢? 女黑衣人倒在血泊之中,他看着那戴着面具,身穿黑色选甲之人朝着她一步一步走来,她似乎又有些害怕了。 想要拉着那人的衣角,乞求的不要杀掉自己。 赵澜今手起刀落,让黑衣人不再有痛苦。 优昙花,一甲子一开放。 可以解世间百毒,甚至还可以生白骨医死人。 女子可容颜不老,男子可以获得这世间举高无上的内力。 然而事情是否真的是如此,谁又不曾知晓。 但是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优昙花每一次的开放都面临着争相抢夺的厮杀。 赢了的人就拿走优昙花,死了的人的血液,骨肉作为肥料滋养着下一甲子的花的开放。 暗七转身,替十一踹走一旁进攻过来的黑衣人:“你发什么呆?这是你应该发呆的时候吗?” “开……开花了。 ”十一愣愣的指着前方,绽放出花瓣的优昙花。 确实是极其美丽,竟然是淡蓝色和浅绿色相间的花朵。 人对优昙花的记忆都是朦胧美好,今日这般一见,还是有些低落情绪。 无别的,他们幻想着优昙花的美丽,幻想着拿到优昙花时的兴奋,只是今日这一件,觉得与自己期望所见到的相差有些太多。 黑衣人最后一只手拉住赵澜今的长刀:“你一定会不得好死。 ” 赵澜今挑眉:“多谢夸奖。 ”手起刀落,刀刃下一条血线滑落。 缓步行事 赵澜今并没有回到药王谷去,他对于药王谷或多或少还有一些芥蒂。 托人留了信让暗七将优昙花带去,优昙花枯骨生肌的功效,应该可以吧…… 优昙花不行,那就去找别的花,续命丹不行那就去拉了山上的道士,哪怕是抢,也要拿到最好的丹药。 “主子,你身上的伤?”这伤口隐隐,流着黑血,怕是刀刃上有毒,但是赵澜今却毫不在意,以前又不是没有种过其他的毒,以毒攻毒,生生相克,现在的骨血里面早就已经不在意毒药的效果。 “无事,即刻启程回府。 ” 十一拧眉,这么着急是有急事? …… 江锦悦不知这已经是第几天,府里的人大多数都是忙着自己的事情,皇宫里面的帖子倒是有那么几张,无非就是管云来找。 管云事儿可真多,谁家某大臣成亲,谁家亲王抱了儿子孙子,或者是谁死了等各种红白喜事。 江锦悦就推脱,说是自己身子实在不是,就连床都不能起,下地走路都癫着腿。 这样的谎话江锦悦说太多自己都不好意思,反正她现在这样,身边没有任何人,管云不知道要想什么法子。 芙蓉算是比较冷静,俗话说得好,‘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芙蓉看的透彻,把问题所在引上了上官泓。 毕竟上官泓那丧心病狂的,可不知道干了多少事情。 江锦悦低头寻思,还是芙蓉说得对 看的也透彻。 “这么多帖子,推一次两次还行,这三番四次都来的话,那到时候自己可不就得……想了也是麻烦。 不如下次再有这些帖子,直接交给赵管家得了。 ” 江锦悦嘀咕着,她一只手拿着前天的帖子,一只手握着今天的帖子。 不得不说的一句是,那些人可真是有精力,如此坚持不懈的可贵品格,让人瞧见了都不由得敬佩万分。 芙蓉无奈笑道:“小姐是在等王爷回来吧。 ” 江锦悦也不扭捏:“他出去也不说一声,这一去也去了这么些天,你别说我还有点生气呢,但是想他现在出现在我面前的话,这些气也就消了。 ” “那就去打听一下下落。 ” 江锦悦连忙摆手,她是真的不想再去听赵昱说什么天气,开了什么花,结了什么果,建议你去做什么,接着还能让你去感受一下这世间的美好。 “要是让赵管家对我洗脑一番,我估计自己都要接着这帖子去皇宫里面了。 ” 芙蓉掩嘴偷笑,知道江锦悦因为照顾赵澜今的缘故,这几日有些闷闷不乐,但是瞧着今日的气色与往常无异约莫是好了很多。 是夜。 江锦悦觉着明日又要去皇宫假笑一波,自己便早早的就睡了。 只感觉到房门好似轻轻开起,来人身上的血腥味熏的江锦悦不由得不睁开眼,等她瞧见眼前的人愣住。 “南溪?” 他脸上还是带着面具,除了血腥的气味还有风土的干燥。 江锦悦伸出手来,摘下面具只见赵澜今平静的面容。 “你这家伙!怎么才回来!” 江锦悦佯怒,只是赵澜今又离她远了些,似乎不想让江锦悦发现血腥气。 “我原以为你睡着了。 ” 所以想偷偷看我么。 江锦悦心里嘀咕,她上前扯开赵澜今的衣物:“你是不是哪里受伤了?不想让我发现?” 赵澜今平静的眸子下蕴藏着淡笑,这一日马不停蹄的赶来,只是想见江锦悦一面,他淡淡道:“你这么主动?” 主动什么?江锦悦一脸疑惑,瞧着自己手上拉着人的衣带,脸蹭的一下红了,上手拍赵澜今胸口一下:“我这是检查你身上有没有伤口,现在看来一时还能活蹦乱跳死不了,那你就继续蹦着吧。 ” 这么一间房,孤男加上寡女,干柴……额,江锦悦拿起来桌子上的茶壶,给自己和赵澜今倒了两杯。 “你怎么来这么晚?”江锦悦没忍住小声嘀咕,这一去还几天,也不曾让人给个信儿。 赵昱那家伙也只会那一大堆的理由来堵自己,虽然知道他们身为管家之人的苦楚,可是这些个理由实在太敷衍,听着就让人觉得十分不舒服,看见赵昱就感觉像是遇见唐僧一样。 赵澜今无话:“的确是有点事情要去办。 ” “我都怀疑现在我看到的是不是梦境,要是一个梦的话,真希望这个梦的时间再长点……” 赵澜今伸出手来碰到江锦悦的头发,帮她细心的整理好,放于耳后。 “若是觉得困了便睡吧。 ” 两个人不知道是坐了多久,江锦悦也不记得自己睡了多久,只迷迷糊糊记着自己一直抓住赵澜今的衣物嘟囔着不让他走。 早上醒来就见床边一角塌陷的位置,脸上不由得红透。 这家伙也未免太老实了吧,就这么跟她坐在床边坐了一夜。 心里一想,暗中呸了自己几下,瞎想什么呢,满脑子咳咳—— 芙蓉早就让人备好了热水,替江锦悦换一身干净的衣物。 还有上好的和那时见林依荣赠送的衣物差不多的服饰。 “这衣服上的针脚细密,而且还有这珠玉点缀,瞧着觉得好看,但是穿着摸着这些布料又觉得布料十分柔软。 我平时也不怎么穿这衣物,只不过是今日面见皇上皇后,你要是让我穿的太华丽了,又要招惹他人口舌是非。 ”江锦悦忍不住嘀咕,可眼睛却撇在衣服上。 芙蓉也不说什么,笑着把江锦悦拉过来换上衣物,又让这王府里面手最巧的妆娘,给江锦悦脸上上妆。 不知道说了多少遍了,女为悦己者容。 唐代的女子妆容精致,反正精致到什么程度,听说他们洗脸都叫做洗红泥。 可是这朝代的妆容,不似是浓妆艳抹,也不似是这般的鬼画符。 妆娘手巧,给江锦悦画了一副她觉着不错的妆容。 有人这么说过‘眉目如远山,额角画蜿蜒。 ’这样巧得手,只是化化妆也实在是太过可惜了。 “可要快些,王爷都在外面等着呢,三小姐待会儿,不如在路上吃些东西。 ”侍女催促道。 芙蓉转身替江锦悦收拾:“只是入宫而已,平时入宫也不见得有这般麻烦呀。 ” “好姐姐,你那是不知,今日的林尚书家与钱家结为联姻,听说去的人可多了,三小姐的姐姐郡王妃也在……” 江锦悦已经勾起了耳朵,看来有身份地位的也都去了。 昔日龌龊 等江锦悦走到王府正厅,瞧见前面坐着轮椅之上正给众人解训话的赵澜今,他原本还在问赵昱最近王府内所发生的事件。 只是抬起头,无意地看到江锦悦,众人闻声赵澜今停止训话,也不敢回头去看到底是谁来了。 赵澜今一愣,随后面不改色,同众人说道:“各自去忙各自的差事,其余人听从我的命令。 管家去摘凤凰花去。 ” 凤凰花?为什么要去摘? 江锦悦不由得噗嗤一笑,让赵昱去涂丹寇得了。 她走到赵澜今的轮椅后,推着轮椅缓慢前进,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我好看么?” 问完就没忍住自己脸上红了,不得不说的是,这身子真的是很容易脸红,害羞也不是这个害羞法子。 赵澜今转头,仔细的看了一遍然后用专业的评价夸了一遍衣服和妆容。 江锦悦觉着,这怎么和剧本上来的不一样?直男夸赞法。 狠狠瞪了他一眼,轮椅也往前推去。 他却咳了几声:“好看。 ” 江锦悦气哼哼道:“我也觉得这衣服好看,听他们说还是你选的,的确挺有眼光。 ” “我是说你好看。 ”赵澜今低声道。 江锦悦脸一红,故作反驳:“我好看,这还用你说?” 这次倒是比上一次进宫慢许多,江锦悦甚至还想见一下她的二姐姐现在婚后状态如何,都说啥啥配啥啥。 以后一定会生活幸福美满,走向美好的奔小康之路。 初来皇宫的喜悦早在先前被打磨掉,江锦悦故作柔弱的咳了几声。 “生病了?”赵澜今伸出手抵在江锦悦的额头上。 江锦悦四下张望,见无人,她才打开赵澜今得手:“我这还不是都跟你学的。 ”装病呢么,别人要是见咱们俩生龙活虎,继续蹦达的样子。 又要遭受他人的嫉妒和白眼,哎,有时候活的太好也是遭罪。 等真的走到宫门外,宫女跟在江锦悦的身后,前方的路江锦悦就不能跟着赵澜今了。 站立在一旁的侍卫手上拿着长刀一堵在门口,还形成了一个‘凶’字。 江锦悦只好跟赵澜今挥手,之后在柔弱的咳了几声。 阮子舟的瞳孔不由得猛的一缩,江锦悦现在如同一个病西施一般柔弱无骨的腰身,微微蹙眉就让人忍不住觉着美。 转身对着后面的宫女说笑,一颦一笑之间都透露着优雅……江锦悦,没想到你嫁给一个瘸子吧? 若你当初从了我,怎么还会有今日这般结果?女人都是看权力与金钱的家伙,有那个是真正忍得了丈夫是一个瘸子,随时病的要死却一直不死。 怕是以后想着赵澜今那家伙身子弱,王府里面的金银财宝不就是她的了? 阮子舟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江锦悦这个女人不简单,只是他转过头来,看见身旁立着的如同木偶人一般的江如苑。 “嫁给我,难道就让你这么的不如意?死气沉沉没个活人样儿!” 江如苑利用过他,他也反利用过江如苑,如今这般还不是往常作的。 …… “锦悦,锦悦!” “林小姐好。 ”江锦悦朝着林依荣点头。 林依荣不喜欢她如此,像是在府中对自己阳奉阴违的姐妹一样。 伸出手来,不管林大夫人的视线一把拉住江锦悦的手把他扯到柱子后面去。 “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江锦悦低下头,打你几下的事儿你不会都记着吧? 林依荣实在可爱,还没有说几声就开始跟江锦悦哭出声来:“我自然知道我是比旁人娇贵许多,但这么些日子以来都是你同我走过,在我家族之中的众位妹妹竟然还不如你懂事乖巧。 ” “个个都是为了利益而来,但只有你不曾为此,也不曾因为我的身份远离我或者是接近我。 我在此却只有你一个朋友了……” 嗯?你哭干啥啊 ? 江锦悦十分懵逼:“你上次喝酒吐了我一身,结果我打了你两下,我还以为你是为此来找我麻烦的……” 林依荣:“嗯?!” 江锦悦咂舌,这姑娘还挺实在的。 同林依荣笑着说了几句,江锦悦转身看着四下无人:“我听说你快要出嫁了,怎么这一次却想开了,是不是林大夫人对你用了什么?” 林依荣羞羞答答的低下头,也不抽噎哭泣了,“那时母亲带我去见了他。 ” “你要是不愿意的话……虽然江淞那厮配不上你,他还有点自负,但在其余事上为人处事还算合理。 嗯——还要看你怎么说了。 ”江锦悦以为她不愿,把江淞夸了一遍,她其实不介意多个嫂子。 “不……不是。 ”林依荣轻呼。 那边的场子已经开始,江锦悦起身往前走去,却见管云肚子已经大了起来,这么一算,也有七八个月,皇后的衣服让她的身形看不出来是如何。 如今却已经显怀。 众人一起朝着管云跪下,管云轻声却不失霸气的让众人起身免礼。 江锦悦这时才看清楚管云。 果然是花中富贵牡丹女,面容也不曾因为身孕而被消弱,看起来稍显富贵之态。 江锦悦只觉得这个女子很拼,能够愿意为他丈夫做那么多,就连见命妇,官家女子或者是世外大臣,她都不曾有半分的差错。 如今因为身有孕,管云的脸上难得有了几两肉,笑起来的时候嘴角有个梨涡,只有她的脸肉嘟嘟的时候才很明显。 她的那一双眼睛里,散出柔和淡然的目光,让人感觉她十分亲切。 只是她身后边站着的年轻女官,一身淡蓝色的宫女服,后面搭着一条浅绿色的席子肩。 头发也做成宫女的式样,竟然是……林依若! 上官昭阳走的时候没有把她带走么? 江锦悦心里嘀咕,看着一旁的林依荣也是大吃一惊。 你吃惊干啥呀?那不是你妹妹吗,以后有了好处,就能跟你们林家通风报信,这可是好事儿。 不过管云没有让林依若做妃子,也只是提携她为自己身边的宫女管事。 真是不知道这些女人到底是怎么想的,互相的利用与折磨,终究成为了今日这副样子。 图啥呢? 然后江锦悦就瞧见了她的二姐姐江如苑,江锦悦嘴里呸了自己一声,江锦悦啊江锦悦,你自己到还是做上圣母了你,见到江如苑都恨不得在她面前一直转悠,或者是蹦达蹦达几步。 看,我活的多好! 女悦 江如苑看着有些奇怪,她好似突然失去了任何兴致一样,木木的呆呆的望着前方。 就好像做事都要慢一拍,别的官家女子向她行礼问安,江如苑也只点头木木的‘嗯’一声,就算是无事了。 江锦悦都快走到她前边了,江如苑根本没有发现她一样,这样子就有些装了, 上头管云说道:“难得今日众位齐聚一堂,今日桥的天气也不错,请来了京城最擅长烧制菜肴的厨子。 本宫口味清淡,就是不知道众位觉着如何了。 ” 江锦悦原本还想跟她二姐姐打招呼,结果她似乎是被人拉了一下,反而朝后面走去。 看着周围的一大圈的俊男靓女,李意把自己的身形隐藏在桌子后面摆放的坛子处。 而另一位身着桃粉色衣裙,头戴回纥冠的女子,便是丽妃杨佳子。 啧啧啧,这速度倒是快得很。 难不成管云又是想拉着人相亲? 赵澜今的身份不一般,连着江锦悦的身份也同样不一般,管云跟人说了一会话,就开始寻找视线了。 林依荣到没怎么在意,就坐在江锦悦的身旁,似乎是瞅见了什么,脸上飞上红霞,佯装镇静一般静静吃茶:“锦悦,你……你别乱动。 挡着我看他了……” 后面一句声音太小,江锦悦没有听到。 她一脸纳闷儿,就听林依荣小声嘀咕,“我快看不到他了。 ” 哟!林姑娘春心荡漾,看上谁了,前个还吃着酒撒着酒疯。 “这么久就忘了撒酒疯的那一天了吗?” 然而此时管云突然瞧见江锦悦,林依荣一惊,暗中踩了江锦悦一脚。 “江小姐也在,本宫见你身子薄弱,不如到本宫这里来。 ” 江锦悦一惊,管云怎么还找上自己了,此处离着管云的台子不远,而且说话又那么大声,他又是众人的焦点,这一下子所有人的眼睛都又开始投在自己身上了。 林依荣压低头:“你快点过去啊,皇后娘娘喊你呢。 ” 管云话锋一转:“林小姐竟然也在,据说你们二人是闺中密友,现如今看来关系也是不错。 齐夫人说林小姐婚事已许,说是钱家公子,快来,让本宫瞧上一瞧。 ” 行了,现在林依荣也不用喊江锦悦上去了,现在她也被点上了名。 二人面面相觑,林依荣面上带笑,小声道对江锦悦嘀咕着。 “我就不该同你坐在一起,偏偏受了这无妄之灾。 ” 江锦悦扣着手指,猛烈的咳了几声证明自己是真的身体不适,一边转身走到前方。 管云见着林依荣先夸一阵,“林小姐上次一见,便觉得娇柔娴雅,举动都超凡脱俗,甚至连这长相都是一等一的美人尖子。 ” 林大夫人齐氏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冰不予评论,只道一声皇后娘娘谬赞。 江锦悦疑惑,原以为皇后管云会先和她搭话,只是她这话锋转的太快,直接扯林依荣身上,好姑娘,替你三妹妹我扛一扛。 江锦悦这个时候没忍住咳了一声,这次不是装了,这次是真的没忍住,她可以对天发誓。 林依荣一脸感激的望着江锦悦。 不是,我没有…… 管云听声,淡笑:“三小姐身子不适,这许久不见,想不到身子竟还薄弱了几分。 ” 林大夫人叹气:“是啊,三小姐如此孱弱。 ” 江锦悦只得四下望着,想找一个理由解决现如今尴尬的局面。 “锦悦身子不适,原本也是想今日拒了这宫宴,咳咳……” “实在是盛情难却,但皇后娘娘身上怀有小皇子,锦悦就不好把身上这一身的病气过给皇后娘娘了。 真是……真是失礼。 ” 管云一听小皇子,顿时心中喜悦,虽然无法得知身体里面的孩子是男是女,但是如果是一个小皇子的话最好不过了。 只是这孩子要护着,所以也便没有再为难江锦悦的意思,因为他们很快就发现了一个新的目标,那就是陪跑来的林依荣。 林依荣都快把帕子给撕破,她忍不住嘀咕着,作孽啊,过来跟你唠什么,早知道就走的远远的。 江锦悦现如今虽然还不是摄政王妃的名号,但是她现如今已经住进了摄政王府,成为王妃也就是差一个仪式而已。 管云就让她坐在了和林大夫人齐氏同样的位置上。 管云盯着林依荣笑:“林姑娘觉得那钱家公子如何?” 钱家公子,那不就是钱坤么,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土豪的气质,简直就是当代思聪哥哥。 嫁给他那钱也能够随意挥霍,这不就是好事儿么。 只是林依荣,她是一个比较喜欢浪漫的小女生,首先至少这对象吧,他不能整的五大三粗。 钱坤也不是难看,就是……怎么说,他才二十出头的年岁,看着像是三十的成年男性。 很成熟的感觉,给人瞧着老实,忍不住就想坑他的那种。 林依荣脸上害羞,怯懦连连:“钱公子他……他很好。 ” 林大夫人点头:“予公子确实是个不错的少年,亦是有才男儿。 我家黎儿与他相识,也说予公子为人处事都不曾张狂。 虽然少年义气,但做事实在是令人省心。 ” 予公子?是谁啊? 江锦悦一个吃瓜群众勾着耳朵,诶不对,不是钱坤么,怎么又成了予公子? 管云点点头,又高声道:“予允呢?快点把他喊过来,让人好好的瞧瞧。 ” 予允……钱予允么? 江锦悦一脸好奇,只见在人群之中走出一个身形高大,这个高大一词用的,也不知道对不对,那什么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身形很是招人眼。 对方淡笑朝前走来,江锦悦大吃一惊。 这也难怪,长的跟彭于晏一样,林依荣会同意嫁给他,要是我,我也同意……咳咳! 这家伙就是襄阳会之前,在花楼找北川公子谈人生的那位公子,真是得用一首诗来形容那便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遍长安花’。 今日一瞧,似乎和那时的颓废模样完全判若两人一般。 钱予允回头,对着林依荣行了一礼。 林依荣小声怒道:“呆子。 ” 逗得管云笑,上方坐着的人都笑了,那下面的人也得跟着笑。 管云调笑了一番,正常的如同家中长辈问话一样,说着以后成婚如何如何。 江锦悦咂舌,这一对儿倒是不错,看来林小姐也能死了爱慕江淞的那一颗心了。 林家有女初长成 如同老妈子看到念念不忘暗恋之人,死活不肯家人的闺女终于出嫁了的心情。 江锦悦一脸的欣慰,这林依荣也是个不错的好姑娘,就是单看长相彭于晏是一回事,性格好不好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管云应该是和钱予允有点亲戚关系,说着说着就开始说以往的事:“本宫记得你小时候,总爱去找千泽,你们两人捅的篓子,两个人互相背黑锅。 ” 钱予允淡笑:“这么说来,倒是有许久不见千泽了。 ” 管云低头:“说是喜欢医术,便要周游四方。 他年岁与你相差无几,如今你和林家小姐也有了喜事。 偏偏我那弟弟,也不知还要在等待多时才能遇良人。 ” 管云说这话的时候,目光却投放在江锦悦的身上,江锦悦心里嘀咕,说亲就说亲,说好了那就是好事儿。 说不好了,那就……诶,看她做什么。 钱予允笑着拉起一旁的林依荣,随后二人似是手上触了电一样挣开。 “皇后娘娘不必着急,千泽说不定也有了心悦之人也还睡不一定。 ” 二人先后客套,也不去管什么千泽的事儿。 跟林依荣与钱予允客套着,各自回了各自的位置喝茶看点心去。 江锦悦一只手搭在林依荣的肩膀上,行啊小老妹儿深藏不露:“说说?” “说什么?”林依荣报以羞赧一下。 最后半推半就的把事情一说,林大夫人亲自去钱府去瞧,姓钱的人很多,是钱大公子的人,同样很多。 钱坤只是面貌上不合林依荣的意,但是钱坤早已有了妻妾,孩子都能落地跳皮筋了。 林大夫人以为自己被耍,只听人介绍,钱家还有同钱坤一辈的人,同样排名也是钱大公子。 也就是钱予允这一代,钱予允那时本来也是要去丞相府,结果路上有事,丞相府又与钱府交好,这不好不去,钱夫人就托了钱坤,同样也是钱大公子的人代替钱予允去。 林大夫人见之钱予允,俗话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 当即一见,钱予允意气风发的样子招人喜欢。 索性就替林依荣做主同意了这门亲事。 江锦悦一脸八卦的问:“后来呢? ” “我那时……母亲代我收了礼,我心里百般不愿,就去醉仙居喝酒……”林依荣声音越来越小,江锦悦点头,这事儿我记着呢。 “当时,大哥哥也在。 ” 嗯,林黎就是她大哥哥。 “大哥哥与他是好友,见我百般不愿,做主同他说了。 之后,他亲自找上我来……” 江锦悦大抵猜明白了,钱予允觉得什么事儿都可以说开,若是林依荣真的百般不愿意,那就说明白得了。 结果一见人长得俊俏,索性就一见钟情。 哼哼几声调笑道:“你这是见色起意。 ” “胡说!”林依荣低着头:“那时还发生了一些事,我嚷嚷着不愿意见。 不知为何,突然有人冒了出来,劫了我的马车,说要把我绑过去换钱。 我就哭啊喊啊……那贼匪头子把我打昏,迷迷糊糊听说是找什么林小姐要钱。 ” “我当时太模糊,没听明白。 总之后来,他一人诶……一个人就闯入那处,把我给救了出来。 有胆识有魄力,这样的人,我自然是愿意的。 ” 江锦悦算是了解了,只是觉得贼匪这事儿怎么有些忽悠,这么突然就绑架了林家嫡女,贼匪就不怕掉脑袋么?钱予允单枪匹马去就林依荣……难道是作秀? “那群贼匪说什么?” “就找林小姐……我以为是找我,就说着我就是林小姐,求他们饶我一命。 ” 江锦悦了然,四下看了看跟在林大夫人身后的庶女庶子:“怎得不见你四妹妹?” 林依荣吃了一半橘子,“后来我同母亲一说,母亲让四妹妹去了山上。 哎,我也想去山上玩儿了。 ” 江锦悦扭过头看着笑的和善的林大夫人,恐怕让林依婷去山上,林大夫人已经知道了什么。 林依婷有野心,连她姐姐都敢绑架,这林依荣真该做一回庶女变聪明点儿,自己被自己的树妹给算计了,竟然还不知道。 无奈的又笑:“那你什么时候成亲,可定好节日了?” “是下个月五日,那时是个好日子。 ” 江锦悦掐着手指算了算:“这不也没多少天了么?你这也太快了。 ” 林依荣低下头朝江锦悦那边供着脑袋:“钱老太公……” 哦,这钱老太公年事已高,如若不成婚,到时候有了事,便要守孝三年。 钱予允等得,可林依荣未必等得了。 …… 江锦悦本来坐着发呆,林依荣已经被林大夫人叫去同钱家长辈讲话。 江锦悦索性无话可说,坐在这里,有人来了她便拼命的咳几声,给人一种警告‘我有病,别过来,谁来传染谁!’ 听到车轮子在木板上转动的声音,江锦悦立刻疯狂的咳起声,谁知那声音却越来越近,等她转过头,只见赵澜今一脸笑意的望着她:“要喝水?” 江锦悦点头:“要。 ” 不知赵澜今跟人说了什么,终于从众位大臣堆里面脱身,细长的手指中紧握这茶杯递给江锦悦。 她心里疑惑,问了赵澜今钱予允是什么身份,赵澜今挑眉不语。 “你别误会,我那好姐妹要嫁给他了,我就问问他是一什么人。 ” 赵澜今拿起江锦悦饮过的茶杯,自顾自的轻轻吹起饮了一口:“钱家很有钱。 ” 废话,那不是所有人都看着的么。 “管国库,与户部尚书职位不同,掌管羌国上下所有金脉。 ” 江锦悦心口一跳,这不是有钱人,这是马爸爸。 此时远处的宫女超这边引来,只见是身着华服的女子钱鑫,反正见江锦悦不顺眼的那种。 江锦悦瞅见她,一脸的艳羡,我要是投胎成了你,估计以后不愁吃穿,自己想嫁谁就嫁谁。 “鑫姐姐,等等我。 ”慕容萱的声音细小,她笑盈盈的喊着钱鑫。 江锦悦接过赵澜今手上的茶水,忽然想起赵澜今方才喝过,被呛了一下连连猛咳。 钱鑫和慕容萱纷纷看过去,一脸的可怜样,小声嘀咕着:“江小姐真可怜,嫁给了一个瘸子不说,还落下了一身的病。 ” 钱鑫则是拉着慕容萱:“快点儿走,可不能掺搅上去。 ” 江锦悦心里嘀咕,你们再小声一点我也听得到啊。 复发 “咱们什么时候回去啊?” 江锦悦把脸转过去,就在这里坐着,这么一会也不能睡午觉什么的,感觉好生无趣,转过头看赵澜今,也是觉得毫无意思一般。 赵澜今低声询问:“觉得累了?” 江锦悦笑了笑:“倒没有,见了依荣还是觉着欢喜。 ” “你见着我便觉得累了?” “那不能!”江锦悦反驳,最后愣愣点头:“还别说,见到王爷你,是有那么些累。 ” 怎么不说话了?江锦悦急了:“今早上走的,着急来的也着急,我想问你身上怎么又有一身伤?我前些日子探着你的经脉,又加上受伤这些早都不知道乱成什么样子。 ” 赵澜今不语,似乎不想回这些,江锦悦摸上他的胳膊,作势要掐他。 却摸到了手臂上绑着的绷带,传出来的温热感。 她收回手来,不远处传来笑声:“是我打扰你们两位了吗?” 赵澜今一只手紧握江锦悦的手指,擦拭掉她手上沾上去的血液。 “宸妃娘娘。 ” “见过摄政王殿下。 ” 江锦悦有些愣住,那是血,温热的血传到手指上的触感,她是不会忘记的。 昨天夜里就曾嗅到过血腥气味,只是今日赵澜今身着一席黑色衣物,又用了深色的袍子遮住。 身上还有熏得极其浓烈的熏香,这些就足以掩盖掉身上的血腥气味。 “还不快见过宸妃娘娘。 ”赵澜今平淡的声音传入江锦悦的耳中,他似乎什么都不在意一样,不在意伤痛,不在意他人对他自己的看法。 “锦悦见过宸妃娘娘。 ”她起身行礼。 李意似乎有话想和赵澜今说,几次开口都是淡笑不语,说话之时,也是及时终止。 江锦悦聪明,她自然明白其中什么意思,起身向他们二人告辞,说是要去找林依荣。 李意站在一旁,她一直都是一个安静的女子,只是今日如此冒失:“我的父亲,他可……” “宸妃娘娘的父亲身体自然无虞。 ” “不会。 ”李意掐着衣角来:“我听外人说消息了,说是有辽人入侵。 父亲去了那么久,我母亲说,有时候就算是送上一封信,父亲也一定会及时回复,最迟也不过是半个月之久。 只是这一次……实在是太久了。 ” “路上颠簸,信使掉了信件也实属正常,李将军安然无恙,到了时间定然回来。 ” 李意却觉得心凉,“王爷,父亲他是站在你这边的呀!” 赵澜今拧眉:“此处是皇宫。 ” 仅仅这么一句话,李意如同跌落深渊一般跌倒在地。 这吃人的囚笼,你当是她真心想来此处?论美貌,她不及林依荣。 论才学,她不及江锦悦。 论权利,她连号都排不上。 襄阳会上,她能够一举的筹还都是靠着上官昭阳的资格取消。 不然就凭她能够拿到襄阳会头筹? 然而这些事情早就在暗中被人安排好的,每走一步路都是他人安排好……在家中是被李大夫人安排,在皇宫里则是被皇后管云的安排。 就算是父亲来了又如何,自己也定然逃不出这个皇宫。 “多谢摄政王相告。 ”她只能有礼貌,大方得体的回应赵澜今。 看着赵澜今转动轮椅上的轮子,“若是……” 赵澜今停下来,侧过头却不李意的脸。 “若是见到父亲了,还请摄政王告诉他……我很想他。 ” 亥时的梆子接连敲了几下,宫门也快关闭,众人纷纷回到马车上起身离开。 马车里面的赵澜今一语不发,江锦悦拧眉扯开他都袖子,立刻惊住。 这伤竟然这么的严重,即使如此他都要去皇宫! 感觉心口被什么扎了一下:“怎么伤的?” 他不说。 又是不说话!怎么老喜欢如此沉默,要不是方才无意之间发觉,是不是就打算憋着永远不说了?! 马车到了王府内,赵昱已经将一切都备好。 看到了赵澜今,一个穿着牙白色袍子的中年男子要给赵澜今医治。 江锦悦见他扯中赵澜今的胳膊,赵澜今似乎痛呼了一声,她立即打开中年男子的手:“别碰他!” “三小姐!”暗七拧眉。 “江小姐别这样,王爷身上的伤需要医治。 ”中年男子说道。 江锦悦着急,又气又怒拉着赵昱的袖子压低声音:“他身上有伤,帖子为何不直接拒绝掉!是不是因为这帖子他才拼命赶来的?” 暗七见江锦悦情绪激动,便替赵昱解释:“王爷只是从前的伤口,一时之间裂开……” “我也是大夫!我不是瞎子!”她气道。 那中年男子无奈,只得点头让江锦悦也跟着帮忙,江锦悦想到一事,急忙奔向自己的院子,找到后又风风火火的跑开。 赵澜今的上身衣物解开,一到刀口险险的划着他的肩膀,那身上的有伤口,竟是缝合的线不结实断了开来。 江锦悦拧眉,她嘴里喃喃:“他连喊都不曾喊一声。 ” 昨日夜里奔来,身上的伤口一直是如此,这时应该是上了麻药,赵澜今才静静的睡着。 江锦悦摸上他的额头,这么烫……比在桃花谷里的时候都要烫。 中年男子很是佩服:“万幸。 ” 江锦悦手上拿着药,命人拿水冲洗干净,最后留下的固体状凝聚物抹在干净的白布上面去。 “这是止血药,可以让伤口迅速愈合。 ” 中年男子拧眉,不知该不该让江锦悦使用 而赵澜今睁开眸子,眨眼点头算是同意。 江锦悦发了狠,准备狠狠的按一下赵澜今的伤口让他痛喊出声。 可是别看眼睛却看到赵澜今肩膀上的伤口。 那时秋猎场逃亡之时赵澜今为她挡了一剑。 着急赵澜今的人渐渐散去,中年男子又吩咐了一些事情给他们。 江锦悦没有听则是看着赵澜今发愣。 突然的,赵澜今深处手来,江锦悦亦是握住他的手。 她没好气冷笑:“干什么!” “相处时日这么久,我好似都还没有怎么见你哭过。 ”柔弱女子亦或是坚强的女子,都有心中烦心之事,可是偏偏这江锦悦,似乎永远如此‘没心没肺’的活着 。 江锦悦哼了哼:“我可是仙女,哭的时候掉的可不是什么眼泪,一哭一个十克拉大钻石!”眼瞅见赵澜今面貌舒缓开来,江锦悦别过头:“我可不会为你哭的。 ” 伤处来源 江锦悦回头看着暗七和十一的时候,二人瞧着无大碍,可是走路的身形也与寻常时日不同。 三个人一起走的,三个人都一起受伤回来。 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们如此,不惜生命,甚至要拼尽一切? “我只是受了伤,他们却付出了命。 ”赵澜今平淡的说,也不用去安慰江锦悦,说出我没事这样敷衍的话只会让人觉得更心疼。 江锦悦冷哼:“听你的语气,倒还觉得挺自豪的。 ” 赵澜今只道:“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 ” 什么都可以习以为常,偏生这个不可以!江锦悦瞪着他,一语不发的给赵澜今盖上被子。 又怕碰到赵澜今身上的伤口,连忙把被子扯开轻柔地盖上去。 人呢,有时候就是该死的做作。 “拉人刀口之上,虽然涂了毒。 只是没有毒发,而且毒药对于我这种身体早已无果。 你放心。 ” 放心个屁!江锦悦这次真的下狠手,掐了一下赵澜今。 再次伸出手来,摸着赵澜今的额头。 发觉已经没有先前那么烫了,高烧退了就好,这样不至于烧坏脑子,也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赵昱轻叩门来:“三小姐不如便先睡下去,这里我来伺候便好。 如今王爷可能要休息十几来天,是绝对不可以再乱动。 ” 江锦悦冷笑几声:“你说的这个乱动的,对于摄政王殿下而言,是个很大的问题呢。 ” 赵昱轻笑:“有三小姐守在这里,王爷绝对不会按擅自行动的。 ” “你凤凰花摘完了?”赵澜今淡淡说着。 赵昱不敢造次,连忙说了几句,让赵澜今快点好的话,直接退出房门。 看着自己手指上洗了不知道多少遍,却还没有退下去的痕迹,要是有人知道他一个大男人涂丹寇,不知道还要有多少人笑话他。 房间外面。 暗七和十一互相拔出长刀来砍在一起。 “想不到伤了条胳膊,竟然还能这么生龙活虎,来啊你!” 暗七冷笑:“不识抬举。 ” 长刀电光火石之间,二人迅速抽到拔刀,赵昱一见苗头不对,里面哪位还在休息,这里的两位就要打起来了。 自己寻思着要不要该赌啊,只是这你一下我一下铿铿锵锵的,双剑击打的声音太过明显。 而且十一则是那种一直向上莽的状态,暗七似乎有心事,正需要发泄一番,而十一现在无疑就成为了他发泄的沙包袋。 接连几下,看着还算是起劲儿,十一似乎拼尽全力,但暗七就是隐藏着他的实力,死活不肯发功。 “你既然不想跟我打,那就别招惹我!” 暗七冷哼,一只手已经挑开了十一手里的长刀,十一见此机会,转身反手接长刀来,这一下眼看着就要削掉暗七的手臂,谁见暗七连躲都不曾,只一味的往前拼过去。 “呀!”赵昱捂眼不敢看,听到‘咣当’一声,十一手里的剑已经落在了地面上。 而暗七则是无所谓的状态,冷笑:“你就这点儿本事。 ” “我那是让着你!”十一恼羞成怒,夺走暗七腰上一直佩戴着的剑欲行刺暗七。 这怎么成! 赵昱眼看无法,十一就如同暴怒的小豹子,然而此时只听有一女声喊道:“张娘子!怎得是您来了?” 张娘子就如同一只猫一样,而十一这只小老鼠立即抖了一激灵,此时已经被暗七踹开。 “张娘子哪里来了?” 赵昱笑着挠挠头,她当然没来,只是随便喊喊的。 却见竹林外一倩影,芙蓉托着果盘朝此处静静走来。 “她没来,而是我来。 ”芙蓉平静的把盘子交给赵昱:“现已经这般晚,小姐还未回到她的寝房。 却不曾见你们二人竟然打了起来,若是真的让张娘子瞧见,今日怕是没有……” 芙蓉没有说完,因为张娘子折磨人的法子一招比一招新奇,可以说是这王府的仆人里,有一大半都是受过她的折磨而强撑过来的坚强人士。 十一冷冷的撇开头来:“这一局不算我输。 ” “随你。 ”暗七一把抢过来佩剑。 赵昱心里嘀咕,只得让他们几个先散了,自己拿起果盘子的东西啃了起来,芙蓉则是看着暗七询问道:“解药的是可是有着落了。 ” “嗯,取了优昙花。 ” “优昙花的功效,也只有江湖百晓生手上的知名录简单记载,可使人白发变黑。 但其余的功效却说得模糊不清,想必后来还有更加麻烦的事。 王爷的这一次受伤,是为了什么不如直接说清楚,以免留下隐患。 ” 暗七撇开头:“主子的心思你又不是不清楚。 ” 自从逍遥子发现江锦悦的血液可以吸引蛊虫,他又拿着旁人的血试验了一番,发现这种规律很是神奇。 要知道柳慕青自出生以来便是药浴沐身,全身上下都如同一个药人,柳慕青即使知道自己与常人有所不同,但是她也没有太多在意。 可是这世间上,又有几个是用药浴沐身而活到现在的人呢? 是药三分毒,那些人又怎知晓药物是否有用处呢? 他们需要药引,而江锦悦的血便可以使用。 这就陷入了一个尴尬的局面,难道要以命换命,以血换血? 无论这世间有什么法子,赵澜今都要亲自去试上一试。 不远处的十一并没有走开,他看着芙蓉若有所思,想起自己先前打伤她,秋猎场,上官弘发了狠要解决吊赵澜今的性命,她身受重伤又是如何逃过去的? 张娘子,是他的师傅,朋友,姐姐,甚至是母亲……也许只有她会亲自教育自己何为错,何为对。 赵澜今身上的伤其实和他有关,一黑衣人苟延残喘,竟然回光返照一般抽出刀来。 赵澜今哪里管得了这些,要是那长刀刺在自己的身上,怕是这一整块的脑袋都要被削掉。 而赵澜今的手臂已经呈现要断骨断筋的程度……可他明明可以夺过那一刀,即使自己会死。 而这一次则是因为他的大意,暗卫不可以大意,也不可心存侥幸。 若是有一日他大意,那便是暗卫的死期。 心中气愤愧疚,种种情绪成为一种无可宣泄的郁闷。 方才又对暗七那般,确实是他错了,且大错特错。 他紧握着手指,走出院子时扇了自己一巴掌:“废物。 ” 江淞起疑 此时的丞相府门前,长合一早就接到消息等在了门口,不知过了多时,一辆马车华丽的马车在门前停下。 长合面上平静,知道是江淞来,特地走上前去让众人迎接来。 齐声道:“恭迎大少爷回府。 ” 江淞比他回来的那个时候要瘦很多,但是他的那一双眼睛却闪着一精光,对于这次的迎接,他没有讨厌也没有喜欢,是平静的点了点头对着长合问道:“我母亲可安好?” “大夫人一切都好。 ” “先去老太君处吧。 ”江淞思索片刻决定到,长合挑眉,似乎以为江淞原本是要去大夫人那里,没想到他临时改变主意,不过这个问题也不是很大。 江然没有再回和江锦悦居住的庭院,他年岁还没有多大,住在老太君住处左右,这时正与老太君说着在王府里面的事情。 “姐姐还讲了我一些故事,说是有那么一个人,获得了一些超能力,有一天被蜘蛛给咬了。 那人第一次想的则是赚取银钱,……姐姐还同我说,能力越大,责任也就越大。 ” 老太君笑的直乐,伸出手指戳江然的脑袋:“你这小猴儿,这几日去了你姐姐那里,反倒是学会了这么多的大道理。 哈哈哈,既然如此我也就放心了,对了,你姐姐这几日过得可好?” 江然眼睛咕噜咕噜一转:“姐姐啊,她……” “大公子到——!” 江淞派人去传柄通报,一脚已经踏进了房门内,正听见江然说这些什么,传令的人说的很晚,讲上头坐着的老太君惊到,一抬头,就对上了江淞的视线。 “大哥哥……么?”江然抬起头来,他睁着大眼,知道以前有人在他身边说过,江淞不喜欢他们,因为他和江锦悦是庶出的身份。 可是二姐姐也不是大娘子所生,为何偏偏对他们姐弟带有色眼镜。 江淞挑眉,“小然也在。 ” 他和这个弟弟相差十一二岁,根本没有什么话好聊的,只是见到江然面上的表情,是恐惧么?对,你们这些人恐惧我就好了。 江然愣着,还是嬷嬷提醒才让江然回过神来。 老太君吩咐嬷嬷先带走江然,自己看着自己‘学成归来’的亲孙子:“坐吧,同我也说说你这一路发生的事。 ” “孙儿曾遇见一穷苦人家。 ” 老太君瞧他风尘仆仆的样子,早已让其余丫鬟都备好洗漱之物,听江淞如此说,她也就笑笑并不言语。 江淞没有看到老太君面上他想要看见的表情,只得继续:“穷人有三个孩子,两个是亲生子,另一个则是养子。 一路上吃穿用度,都是能省则省,到了最后甚至都要开始贩卖人口……” “你说这些倒是令老身想起平和年间,观音土一事。 ” “老太君也听过?” “没有食物就去啃树皮,树皮啃完了去啃木头。 木头啃完了甚至都要吃人,你方才说的发卖人口便是在这处,锦悦同老身而言,一皇帝不知人间疾苦则言:‘何不食肉糜’之言。 淞儿此来,是想讲什么?” 江淞看着正坐在前方的老太君,一时之间无话。 如果是亲近人的话,难道不应该是他们之间更亲近?为何总是有任何事情,他们第一联想的就是疏远自己。 “孙儿是想讲,那庶子竟然妄下结论,眼红甚至是谋取了嫡子的财产。 实属天下之大不违!” “呵呵。 ”老太君淡笑不语,只见嬷嬷从门后走出来,给江淞行礼,江淞却连看都不看。 老太君转头笑道:“淞儿一路长途跋涉,想必是还没有见到你的母亲。 快些回去吧,不然你母亲该着急了。 ” “老太君……” “回大公子的话,老太君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这老人都是需要休息了,还请大公子先回去,今日大公子也该洗漱沐浴一番。 老奴早就在路上同众人吩咐且去准备了。 ”嬷嬷堵着江淞的话,挡住了江淞想揽着老太君的念头。 已经晓得老太君是个什么答案,江淞转身不再言语,走出门外之时心底虽然愤恨,却也渐渐平息。 抬起眼来,只见到正前方一身着浅色侍女衣服,头上带着几颗珍珠样式的女子向他行礼。 “长合?” 长合起身:“给大公子请安。 ” 江淞皱眉一愣:“是母亲派你过来的?” “大夫人身体不适,这几日贪睡,大公子回来时,大夫人已经睡下,长合不好去喊,所以带人来此。 ” 江淞看着长合,不觉得她有什么说谎的地方,她说话时都是不疾不徐。 犹如一潭平静的湖水,若是丢一个石子儿,也只会在湖面溅起一阵涟漪随后终归与平淡一样。 长合撇开头,见着江然衣角溜走的样子,“大少爷可是见到四少爷也在老太君的住处了?” 江淞闭目舒气:“见到他又如何?难道这丞相府这么大有了他容身之所,我心口那么小却不能容下他一个庶子?” 长合干笑两声,也不觉得尴尬,准备去侍奉江淞沐浴更衣。 她脱去江淞的衣物,拿过江淞的衣袍放在别处,却在临走之时,江淞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多日不见。 ” 长合一点也不惊慌,她甚至连女子的羞赧都没有:“要我侍奉大少爷?” “免了,你来丞相府有多久了?” 问这个做什么?长合心下一动,思索着江淞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 见他盯着自己,只得嘴上干干笑道:“长合已经来此四月之久。 ” “四个月就如此精通府内大小事务,你的胆识倒是不错。 ” 这一事说的是长合先前帮他去抓元凶江锦悦。 “这都是因为长合曾与旁人所练过江湖之术,实在是上不得台面。 ” 隐族之人从小接受的就是非常人所能接受的训练,她来此处时已经吃了两年的抑制经脉生长的药丸,可惜,追随蔡氏不是个明智之选。 四个月里足以发生很多事,蔡氏身边的人相继离去,江淞还未回府,就听见杨氏没了,江如苑嫁人。 江锦悦也是嫁给了一个瘸子摄政王做待定王妃,被人接到了府中每日放血。 这四个月,简直比四年发生的还要多得多。 江淞看着她冷笑:“最好不要耍什么小伎俩。 ” 长合亦是平静淡笑:“长合与大公子是同一类人,有大公子在,自然不会耍什么伎俩。 ” 无端灾祸 江淞想起过往的种种,他不是把错事推与旁人的人,不是长合的错,也不要长合去一并承担。 可是这就和被人耍了一招一样…… “这次回来不易,他轻易一句话就可以将我打法。 ” “大公子要什么?” 江淞顿住,他看着一旁的长合,有看着自己身上多穿的衣物,久久才道:“权。 ” 翌日。 摄政王府又来人送了一波药材,上好的鹿茸人参和冬虫夏草之类。 南海的珊瑚礁,珍珠贝都被人给送来,这应该是临海地区的人前来送的。 布匹似是来自江南,绣女的手巧,绣工一顶一的好。 秀出来的花纹样式就是拿去比实物,都要实物失了真颜色一般。 然而江锦悦却不觉得有趣,只托人把布匹放好,到时候送于林依荣得了,药材就先留着,不过这药材虽然分上、中、下三等药材品质,可是下等药材也是能在关键时刻救命。 瞧着一旁的鹿活草晒成了干,江锦悦就托芙蓉帮忙磨成粉状,又加了青苗血,就是一种植物,里面的汁液像是血一样,所以叫青苗血。 这青苗血和鹿活草的粉磨在一起,就可以成丹药。 芙蓉笑:“小姐难得好气色。 ” 江锦悦哼哼:“又不是大龄更年期妇女,怎会没有好气色。 这鹿活草可以疏通经脉,调理身体,甚至还能为女子美容养颜。 ” “真的?”一听到美容养颜四个字,大多数人都是会提起兴致。 江锦悦开口就是滔滔不绝的讲着,古代妆粉还是少化比较好,多数用植物所作,当然要用手部皮肤去感受感受,万一抹上去妆粉,脸上过敏那可就不妙。 同芙蓉说完,看鹿活草的药丸做的数量不错,江锦悦就挑了六颗来,一日三次,一次两粒。 “小姐要去哪里?芙蓉可以帮忙送过去的。 ” 江锦悦却笑着摆手:“这点儿小事儿还是我自己来得了,你先忙你的去。 ”主要还是赵澜今那家伙缺血,这古代又不能输血,万一感染个啥的,那可就忒惨。 只能让赵澜今那一副‘柔弱’的身体自己长出血液来,这么一些鹿活草对他来说够用了。 王府前面的人影稀少,加上这时已经是上午十分,大多数人也要去吃饭休息,看着这条路上去的人并不多,江锦悦才选择走这条小路,一是为了放宽心,二是…… 前方一人影走的不紧不慢,江锦悦瞧着,朝他招手,怎么还下地了?这家伙总是不会为自己着想。 “王爷!” 谁知那人却走快了一般,或者是没有瞧见自己,江锦悦连忙起身跟在前方去。 只瞧那人七拐八拐,江锦悦加快速度之时,那人已经没有了身影。 又是这里…… 她抬起头来,只看到一旁的花园处开了口子,却没人把守。 说来也是奇怪,为什么王府这里要建造一个这样的地方,看起来稍显突兀。 往往是这种就很招人眼,要进去么?江锦悦已经伸出一脚来,等她踏进去时,场地周围变化万千。 “三小姐!”赵昱的声音已经从江锦悦身后响起来。 “三小姐可是要去见王爷?可快些来吧。 ” “王爷没休息?”良久,江锦悦才回应道,“这里似乎有一种让人觉得……就很奇怪的感觉,似乎是这花香有奇怪的功效,我一过来就嗅到这种香味儿,让人觉着。 咳咳,约莫是我没睡好,回去吧。 ” 赵昱心里苦,赵澜今这才进去,他总不能当着江锦悦的面去把赵澜今给拉出来吧?难不成还要拦着江锦悦去赵澜今的卧房里面看他不在。 ? 这可不就露馅了。 “三小姐可是吃饭了,厨房新来的厨子豫菜做的十分不错,凉菜清冽爽口,据说春卷儿做的劲道,三小姐尝尝?” 江锦悦摆手:“没事,我是吃过了才来的。 先去王爷那里吧。 ” 赵昱苦笑,江锦悦要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直接让十一打趴下得了,可这人身份不一样,以后还是要成为赵澜今妻子的人,如果这时候招了仇,虽然心知江锦悦不会报复,可万一呢? 即使没有万一,产生了隔阂倒也终归不好。 赵澜今可是废了多大的功夫才把江锦悦给整过来…… 江锦悦眯起眼睛:“你是不是有事?” “呵呵,三小姐说笑了,身为管家自然是有很多的事情要忙……三小姐!三小姐!”赵昱喊道,江锦悦已经迈开腿就跑,此处离赵澜今的卧房不远,守门的两个人知道是江锦悦来,他们就没拦着。 “王爷呢?” 侍卫原本要答,江锦悦一把推开赵澜今的房门,只见赵澜今转过头来望着她:“你来了,可有进膳?” 赵昱一脸苦,要是让人知道他还跑不过江锦悦这么一个弱女子,那岂不是让人笑话了。 尴尬的笑着:“王爷方才还在休息。 ”说完他就看见一旁还没有关好的窗户。 难怪如此急匆匆的赶来,连一个窗户都没有关好。 赵昱笑的心里发毛,走到窗户前边儿打开窗户让阳光进来。 江锦悦撇过头:“你方才为什么追着我?” 赵昱苦笑,看着赵澜今当事人坐在床边上闭目养神,“那是瞧见三小姐跑开,还以为是三小姐有要紧事要去做,心下担忧,也就有了方才的事。 ” 江锦悦又不是真的傻子,她站起身来将药丸放于赵澜今的手中,感触到他的手指冰凉,并且上面的衣物放的并不工整。 他忘了下人做事如果不工整的话,也是要受罚的。 “这是鹿活草,你身上缺血太多,吃了它会让你觉得舒心,便是鹿血草的功效。 我回去了。 ” 江锦悦面上平淡,双目微微垂下,袖子里面的手指却是紧握。 有什么事情要瞒着我?还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她又不是吃人的老虎?就算是吃人的老虎,如此惊慌失措的样子,又是要做给谁看呢! 赵澜今却看着赵昱,久久才道:“院子西门处也有凤凰花。 ” “嗯……?”说这个干什么。 赵澜今闭上眼睛:“那就幸苦你了,去摘了吧。 ” 摘花! “王爷……我这是……”我这可是为了你啊,一个大男人又要去摘凤凰花,多少人瞧见还不得笑死自己。 赵澜今‘嗯’一声拔高了调,赵昱只得苦兮兮:“是。 ” 林府之行 林依荣成婚的日子很快就要到了,前几日还下着大雨,估计还有人嘀咕着林依荣成婚日子会不会坏了吉时。 结果还未成亲前一天,天气就多云转晴。 她胆子小,害羞且内敛。 想着要江锦悦来同她说说话,这本来是林依荣妹子要做的事情。 可是林依荣一个妹妹林依若在宫中皇后身边做女官,一个则是居心叵测妄图加害于她。 林大夫人怎会让如此之人去跟林依荣唠闲嗑儿? 林依荣就央求着林大夫人下个帖子给江锦悦,又道什么二人一见就投机,而且江锦悦估计也快要过不久嫁给摄政王。 她又是一心对江锦悦好的。 林大夫人思索再三,江锦悦可不是江丞相家里的小庶女了,有身份有地位,管云都接纳她,让她进宫,那就是认同了江锦悦的身份。 这些人可都是要去巴结的,正好因为林依荣都这一层关系,不至于和摄政王殿下的关系太过尴尬。 所幸就同意了林依荣的想法,直接亲自写下了帖子,差自己身边的侍女送过去。 江锦悦接到帖子,也心知林依荣的紧张与焦虑。 她出嫁,自己总得准备点儿东西意思意思。 到底是官家的女子,什么好东西没有见过,像是之前送给她的布匹,那对于林依荣也仅仅只是小礼罢了。 “小姐要不要同王爷说说?” 江锦悦点头:“这本来就是女子儿家的事,依荣是个没心机的,我又是个没实权的。 不如让王爷先休息,同赵昱说一下便可。 ” 然后下午,江锦悦上马车之后,就瞧见了赵澜今也在里面。 “王爷也去?” “帖子上你我之名皆写着,你去得,我就去不得?” 江锦悦一听,低头寻思了一会儿:“你身上不是还有伤么。 ” “小伤口不碍事,而且旁人又不知道我身上有伤。 ”赵澜今撇开头,拉着江锦悦在马车的一旁坐下。 江锦悦只得晃晃悠悠坐在那里,双目闭上养神。 二人无话,只是不知过了多久,江锦悦才听外面有人喊了一声:“到了”。 江锦悦慌乱抬头,额头不禁撞在赵澜今唇上,惊得她向后仰去,赵澜今另一只手环抱着她,让她找好位置。 我丢! 江锦悦啊江锦悦,你这睡相不好的事不就被人瞧见了?哎哟这脖子真酸,她是怎么一路睡着的。 故作淡定的扯开赵澜今,又怕碰到赵澜今身上的伤口:“你这不行!” “什么不行?” “这不是王府里!我要下车。 ”江锦悦怒,对上赵澜今一双玩味的眸子,知道他开自己玩笑,暗中掐了他一把。 “摄政王殿下大驾光临,真是有失远迎,快快有请!”外面的人眼瞅见赵澜今的马车,要知道,这个瘸子王爷有一点儿好,就是不和众位大臣起巴结之心。 他不会特意的和谁走的很近,也不会特意的和某位大臣商议事情,有事儿直接朝堂上解决,公说公,私说私。 这次一来,要说是林家嫁女的关系,可是林家嫁的是姓钱的,跟他这个异姓王爷有什么关系?那还不得往上一提,和林家有关系,林家的关系和谁又有牵扯?等等之类,林大夫人本来想着江锦悦来就来吧,摄政王一来,要是上头的人怀疑怎么办? 幸好她大儿子的媳妇沈氏聪慧,恭恭敬敬朝着她行礼:“皇上这会儿正缺人手,怕是要重用林家了。 ” 林大夫人一拍脑门,对啊,上官泓那边正缺人手,要知道赵澜今来他们这里,猜疑肯定会有,但是猜疑过后对她儿子的仕途也有好处。 差人恭恭敬敬的把江锦悦和赵澜今给‘请’了来。 江锦悦也没有忘记卖惨,说二三句话,咳四五声响。 什么?你邀请我下次去你家啊?别逗了官太太,我咳咳咳—— 一咳到底,咳的轻快舒爽,怕是什么金嗓子喉片儿药店在附近,她都要上去买一打了。 众人心里也只叹可惜,三小姐竟然落下了这么一个病根儿,瞧这姑娘的年纪约莫才十七八的模样。 一时间,众人对江锦悦充满了同情,江锦悦也对自己同情,问了七八个人,众人直说,林依荣在东厢房,西厢房,南厢房……去了又说在什么亭子,江锦悦暗骂,你特么可真是能跑。 其实难的不是这些,而是自己手上推着轮椅,轮椅上坐着赵澜今太醒目,简直是大声喊‘摄政王在我这儿!’一样。 江锦悦累的气喘吁吁,刚才上坡是真的累,她还推着轮椅,后面跟着的人不敢走上前,也不知道帮帮江锦悦。 累的她一句话说不连贯,倒是赵澜今轻笑:“要不你把我放在一旁的亭子上?” 江锦悦哼哼:“王爷这提议好,我正有此意呢。 ” 结果赵澜今果然很认真的点头,指着那边的亭子说阴凉正适合他。 江锦悦就偏偏把他推到日头底下晒,虽然是深秋,但是这会儿相当于下午一两点,身上穿的衣服都能和羽绒服媲美了。 江锦悦喘着粗气:“王爷觉得如何!” 赵澜今就笑,淡笑不语真君子。 等江锦悦觉得累了,林依荣怕是要待会儿再见,这林府上上下下的建筑真是难说,江锦悦擦了一胳膊的汗转头,忽然低下头来继续推赵澜今的轮椅往前。 赵澜今挑眉:“不去歇一会儿再继续?” 歇个鬼! “我刚刚好像看到皇上了。 ”江锦悦手心已经冒出来了冷汗,上官泓在这儿,还穿的是便服,估计没想让人察觉他的身份。 可这里但凡是有身份的人,都能够看清楚是他。 这下子可如何是好:“是皇上在这里你才过来的?” “不是。 ” “你胡扯!” 赵澜今挑眉:“那就是了。 ” “你在耍我玩?我问的是认真的,他是不是又要?”又要陷害你…… 赵澜今一愣,想了一会儿才悠悠开口:“身正不怕影子斜,瞧见了就直接去打招呼便好,你去找林家小姐,把我放在此处。 ” 江锦悦的手紧握着轮椅手柄,手指摩擦的声音表达这江锦悦的愤怒。 “你我一同来,那就一同去。 我见李意……宸妃也在,闺中密友也算宸妃娘娘一个。 ”皇上摄政王同时出现在林府,就算是人们知道他们的身份,也要压住心里的惊慌。 明争暗斗 管云大着肚子,此时已经不能来回在府中走动,万一惊动肚子里面的孩子那可就得不偿失。 比较前朝皇帝的十几位妃子一起宫斗,开辟了上官皇氏宫斗的先河,妃子们拼命的生孩子,上官泓的父亲就是排名第九,排在他父亲前面的皇帝排名第十一。 孩子多了就想着争,争权威,争金钱……老皇帝什么想法‘我给你,那就是你的,我不给你,你不准抢。 ’ 不争的成了皇帝,争得死的死疯的疯。 还有流放的流放,老实的最后也免不了一杯酒,三尺绫。 所以说,这就是孩子生的多的弊端。 扯远了,再把话题扯过来。 李意隔的老远就见到江锦悦推着轮椅离开,她放了一口气。 然而江锦悦又顿住,她放下的气卡在嗓子眼里,见江锦悦转身推车来这儿,李意没忍住打了一个嗝儿。 “身体不适?”上官泓平淡的说着,自顾自饮了一杯茶水,众人知道他是穿着便服,就是不想被人打扰的意思,谁也不赶上去巴结。 皇帝没找他们事儿就不错了,自己上去巴结什么乐趣。 李意低下头,她身上穿的也不是以往那种平庸的服饰,珠串在她耳边发出清脆的声响。 “没,只是瞧见了江小姐,难得林府能请来江小姐……”李意这话结结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重复江小姐这个名号,那不就是故意提醒上官泓么?自己可真是个蠢的! 她低下头来暗骂自己愚蠢,江锦悦已经推着轮椅过来行礼。 上官泓挑眉:“此时我与宸妃都是寻常装束,便以凌公子,凌夫人相承便可。 ” “是。 ”江锦悦抬起头,看着年轻帝王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这皇帝当的还是太随意了。 赵澜今说道:“林家嫡女成婚,凌公子好雅兴。 ” 上官泓哼哼冷笑两声:“江小姐与你,瞧着倒是不怎相配。 ” 江锦悦笑容一僵,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依荣来了,快让她过来。 ”林大夫人连忙喊林依荣,那边的俩人都快要打起来,要是还想保住林家,舍弃一个闺女算什么。 小沈氏小跑过去,跟林依荣热络道:“妹妹朋友就是多,连三小姐也来了。 就在那边儿呢,快去吧。 ” 林依荣羞赧一笑,估计这几日里没少被喊去整规矩站规矩,这下走过去,她脸就僵着了,皇上在这儿摄政王也在,李意也在。 她娘可真是‘卖’女儿的一把好手。 “依荣见过众位。 ” 你可来了!江锦悦心里都快愁死,赵澜今知道江锦悦想过去,就道:“听闻宸妃娘娘先与林小姐有交情,林小姐这已经找来了。 ” 李意苦笑,察觉到上官泓在她背后投来审视的目光,“哈,江小姐同我一同去吧,依荣小姐嫁人,咱们也好好的同她说一会儿。 ” 亭子里,只留他们两人。 赵澜今和上官泓二人独自待在一处也是经常有,只是经常的无言。 关系很尴尬,阿谀奉承的话说不来。 女子叽叽喳喳如同点缀一般,显得他们二人不会尴尬。 而只剩下他们两人,瞧着就好像要打起来一样。 远处的江锦悦和林依荣说说笑笑,她是个很擅长活跃气氛的人,即使李意关系与她们比较平淡。 但是三人之间都是女子,除了以后的身份之外,还真的没什么大仇了。 林依荣知道李意不是个长舌之人,把自己的心底事跟江锦悦讲了讲,又不好太跟李意开玩笑。 李意也就淡淡的听着,说了几句下来。 江锦悦就在那里扯,胭脂水粉,繁华衣锦。 亭台楼阁,甚至是吃食杂物。 难得说上了吃食杂物上,李意和林依荣有些共同特点。 这也算不上什么共同特点,大概就是人都长着嘴,就是想吃,还想吃的饱饱的,吃的皮肤好好的。 不仅如此还不想吃的太胖。 “锦悦!你说的我……我都饿了。 ”林依荣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肚子还很配合的‘咕——’了一下。 逗得李意直乐,笑容腼腆的点头,无意之间见到江锦悦撇过头去看赵澜今那处。 心里有些凄凄,装作不曾瞧见一般。 “宫里也有一到膳食,叫翠喜五仙八宝鸭。 我幼时与父亲一同前往江南,那时还是娘家的下人做与我们吃。 当时太过着急,我与父亲只在马车上遥遥的与对方讲了几句,父亲便匆匆离开了。 ” 江锦悦想起李意先前找赵澜今有事,约莫着就是这件事吧。 上官泓瞧着三女之中笑嫣然的江锦悦,突然不屑的嗤笑一声,“的确是个不错的小姐,难得让你捡到宝贝了。 ”和赵澜今走的那么近,在先前府中见到时与其他官家女子一样,都是透着一种聪明,所以他没怎么看上江锦悦。 今日却觉得这江锦悦姿色实属不错,不似管云那般的雍容华贵,像是深山的幽谷里面的兰花。 赵澜今眯起眼睛,他不喜欢这种自己的宝贝被人窥视的感觉:“这也是她的福气。 ” “福气?”上官泓好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想要出言讥讽赵澜今,却想起江锦悦的这一门婚事为他所赐。 如同拳头打在棉花上一般软绵无力,上官泓眯起眼睛:“听说你们还没有成婚。 ” 赵澜今撇开头,你敢抢?你自己昭告天下了,到时候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哈哈哈!当真是有意思,这也难得,对你有难能可贵的情感。 好了,你好好珍惜她在你身边的日子吧。 ”指不定以后会发生什么谁还说不一定呢。 “且等着看吧。 ”谁都没活到最后,谁敢去说以后的事情?蝴蝶煽动翅膀,亦能掀起远方的风浪。 上官泓喜欢抢东西,尤其是赵澜今的东西。 赵澜今如此,却能登上现如今的位置,因为上官泓抢的东西没有抢走,号令三军,只需一小小虎符。 可是虎符在谁的手里? 上官泓对赵澜今忌惮是有的,他想杀赵澜今。 可是他杀不掉,也不能杀。 一旦没了赵澜今,这个国家就不行了?结果还是,真的就不行了。 他得等,不!他得慢慢抢,抢人才,抢权利,甚至是…… 赵澜今瞧着上官泓盯着江锦悦的眼神,袖子下面的手逐渐紧握。 他不喜欢自己的人被他人觊觎的眼神。 就连是有这份心思都绝不可以! 接踵而来 林依荣眨眨眼,见李意走了她才笑道:“你今日倒是舍得来找我了,也没见你出摄政王府的门。 ”一说到摄政王府,她还往后面去看了看赵澜今。 真是有一句话不是当讲不当讲。 江锦悦只摆手:“你看我好好的,不要乱想就可以了。 听你说钱家公子是个不错的人,但是自古以来婆媳势不两立,你要记住别惹……” “实在不巧,我婆母早就没了。 ”林依荣撇嘴。 只说一句钱予允是个苦命的人,钱家掌握着朝廷的小金库,而他就是站在金脉上的人,钱家老爷子兴趣癖好奇怪,就是比较喜欢把家业传给命运坎坷的世家族的弟子之中。 那时在襄阳会,江锦悦看着钱予允就觉得他这个人有些抑郁,江锦悦那时心里还起了想法,想要逗逗他。 只觉这人以后也是个人才,终将有属于他自己的一大事业。 江锦悦叹气:“只愿你一切都好。 ”毕竟古代不能随意的离婚,万一你们两个小情侣出现了什么差错,大吵大闹也总是得有。 江锦悦伸出手来,从自己的袖子里面掏出来一只锦盒。 “别的礼物都是很贵重,我这礼物倒是轻了许多,此物件儿赠予你,当然你喜欢就留着,你要是不喜欢就把它扔掉也可。 ” 林依荣也没不好意思,直接接过来打开小锦盒,正欲打开,那边的李意走了出来。 她只得藏在袖子里面再不言语。 二人观着亭子里面的俩人,仿佛两个人一个不注意就得打起来。 江锦悦主要是担心上官泓,毕竟这家伙怎么看着都怎么讨厌,而且这眼神还要在自己身上瞟来瞟去。 万一赵澜今一个忍不住上去就是一下弹脑壳……我丢,他看自己了。 赵澜今招手:“回去吧。 ” 看来是今日的林府之行并不顺利,他不是很愉快。 江锦悦走上前察觉他头上有冷寒,这才想起这家伙身上有伤。 自己也是,没有注意他受伤。 上官泓说道:“已经有一个月不知道李将军的消息了。 ” 说这话干什么? 江锦悦转身回头看,李意身上僵硬,似乎是很想跑到李家去确认一下这消息是否是真实的。 而赵澜今却扯着江锦悦的袖子让她赶紧走。 “呵呵,根据探子的回报,说是李将军一意孤行,见到了辽人的踪迹却反而把人给救了。 ” 李意心中‘咯噔’一下。 辽人,苗族人,这都是仇敌对立的一面。 李将军身为将领,自是应当以身作则。 将那辽人杀之而后快就可。 可是他却背道而驰,不仅没有杀了辽人,反而还把辽人给救了。 无论这条消息的真与假,但凡是和辽人牵扯上关系的事情。 李将军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她转过身来看着上官泓,嘴巴一张一张的,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江锦悦和赵澜今的身影已经隐藏在了这面墙之后。 …… “皇上今日所说是有何居心,李将军不在,沐将军的后人也在,还有小楚将卫,为何偏偏对王爷如此说?” 赵澜今一只手搭在脸颊上压着:“怕是辽金之行,本王得亲自去一趟。 ” 来人便是新晋才子,张统领。 虽然是个副的,他前面正的浑身上下都要毛病,反而这个张统领一身的正气加上少年意气风发。 年纪轻轻就能做上统领,变正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张统领两条眉毛拧在一起:“这朝堂上上下下百来号人,难道非要王爷去不可?” 一群人里竟然没有一个有用的人么?文官简简单单一个奏折,一支笔,一张嘴。 就可以有化腐朽为神奇的功效。 进谗言,相互巴结也是有之。 反而武官大多数莽就完事儿了,谁会想到有文官在背后插他们一刀呢? 可是现如今,却要一个身体病弱的王爷去那等鸟不拉屎的地方,是担心他活的太长,想要让他早点嗝屁? 还别说,人还真是这心思。 赵澜今懒得解释,这就是一团乱麻,解释是没有用的东西,房门外面传来敲门声,赵昱说要推门而入,再进来之时张统领已经没了踪影。 “王爷?” “何事。 ” “也没什么。 ”就是这屋子里的隔音效果太差,到时候给你屋子里面加厚一些,你们谈话吵架,或者是打人。 别人也就听不到了。 “王爷被分配去辽金之地的事情,可要同江姑娘讲?” 赵澜今抬起头看着窗外的月亮,“此事还没有定下,抓紧找到解药,务必在此之前找到!” 翌日。 奉潇手上就带着优昙花酿制的丹药走了来,她二话不说起身跃起到了花园那处的山洞口。 确实见到赵澜今一只手紧紧握着冰棺口,她瞧着:“你这只手,受伤了?” “解药带来了?” 奉潇轻声‘嗯’了一下,打开锦盒,见到一粒小小的如同孩子指甲大小的药丸,那可是一整只优昙花熬制而成。 加之其中拥有着和优昙花同样功效的药材,可是那么多的药材却只能熬制这么一小粒,成功与否,也只能用这一小粒了。 而冰棺里面静静睡着的人,一如她当年的模样,和江锦悦不一样的是,她眉目之间似有柔情,她是一个温柔的人,能惹怒她的事情实在不多,可她难得的‘怒、哀’这两种情绪却都是展现给逍遥子一人。 “……师姑。 ”你沉睡的时间实在太久了,他等你等的也太久了。 冰棺的棺口被打开,里面的女子还是可以感觉到她的呼吸,奉潇拿出盒子里面的丹药,一只手抓着她的下颚,将丹药放了进去。 奉潇竟不知何时,自己手心里已经冒出了汗来。 她愣愣的看着,瞧见那冰棺里面的女子并没有苏醒的迹象,伸出手搭在她的脉搏上,“即使是有人拼尽全力夺来的优昙花,对这蛊毒也没有用么?” 赵澜今并没有说话,他随后走出去,只留下奉潇戚戚然,对这冰棺里面的女子道:“你真是幸福,就是不知道我死了的话,是不是也能同你一样……至少被记住也好。 ” 赵澜今和逍遥子一样,他们都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只要不死就还有救。 奉潇不敢想,她害怕自己没有那么重要,至少在对于柳慕青这件事情上,她想的是劝人放手。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唯有你,即使什么都不做,都赢了这一局。 ” 梦呓 古代社会,人死之后除了个别的宗族,和未知名的国家以外。 大多数人都信奉着,尘归尘土归土。 但凡是有身份的人,他们死之后都要带金银财宝和多种的陪葬物。 曾经有人说过考古学家的一个话题,和盗墓贼一样,都是从墓穴之中取出文物,这样又有什么分别,只不过考古学家的身份比较明显。 江锦悦就笑了,想起某个站之上面的一个评论,一天,你吃了一碗粥,忽然觉得腹部疼痛难忍。 最后寻找了太医,或者是大夫什么的去为你诊治病情,结果却死在了半路上。 但是你是有一个有身份的人,你死之后,你的后人给你送了一大堆的陪葬物品,珠玉拆环甚至是绫罗绸缎,或者是陪葬一同死去的家奴。 你觉得十分冤屈,因为那些食物并不是你自己吃下去,而是他人送来让你吃下去,你身后又背负了一条莫须有的罪名,只是因为你死了,有口不能言。 突然有一天,一道阳光……哦,不。 是蜡烛或者是手电筒的光亮照射在你的脸上。 你身上的衣物被人扒去,一同死去的家奴尸骨被他人毁坏,作为陪葬物的绫罗绸缎、奇珍异宝,全部被他人掠夺。 而你的尸体也在那时被损毁,与泥土混为在一起,甚至到最后,一枚炸药炸烂了你的墓穴,扰乱你千年以来的平静。 这是盗墓贼。 你沉睡之中,他人早就已经把你从棺木之中打开,确定你的身份,保存你的物品。 将一同死去的家奴也都安葬一处。 你所有的物品都被好好的保存,绫罗绸缎,甚至是珍贵的珠宝也都放在一处供世人欣赏,不让珠玉蒙尘。 他们还在确定你的身份之时,察觉你是如何死去,又是死去的时间和身份,你是什么样的地位。 生前又是怎样的人。 为你打消一腔屈辱和委屈,又为你建功立碑,不忘你千年之前的记忆,又为世人铭记,东西最好不要乱吃,以免得食物中毒。 这是考古学家。 江锦悦在现代的工作很忙,忙的白天黑夜日夜颠倒,最后累死在工作台上,说起来实在可笑至极。 但是想到最后,也不过是想要自己的姓名留在世人心目之中,可惜自己越活,竟然越活倒过去了。 投身一江锦悦女孩子的身上,在这以后也慢慢接受她的身份,可这注定是不平凡的人生。 至少江锦悦学会了一点,那就是多吃多睡多运动。 注意养生,虽然不至于保温杯里泡枸杞,但是也要做到,事事顺心如意,就算自己不顺心,也要让,让她不顺心的人不如意。 昨日看书看的晚,今日睡得昏昏沉沉,江锦悦只觉得又好似听到了,玲珑清扣棋盘声的清脆响声,一下一下的如同水滴滴在干旱的心口上。 她好似瞧见一个身着蓝色单衣纱裙的女子,不过他盘着头发,已经嫁作他人妇。 但还是一副女子的面容…… ‘锦悦?’ ‘锦悦!’ 江锦悦心口猛地一跳,是谁在喊我? 她好似看到一个扎着孩童发髻的小女孩朝着女子跑来,那小女孩笑的乖巧可人,她跑起来一扭一扭的样子更是让人不由得为之以叹息。 ‘阿娘——’江锦悦轻声唤着蓝衣女子,她不曾转身,却听到江锦悦的声音时回过头来。 快看到她了,我就快…… 突然感觉自己这边摇晃,慌的天花乱坠,江锦悦如同跌落深渊一般,幸好床外的芙蓉拖住她:“小姐可总算是醒了。 ” “嗯?”江锦悦惊觉,自己身上全部是冷寒,指甲传来痛感,一旁的床单被褥全是她的抓痕。 我丢,我干的? 芙蓉点头,“在门外芙蓉喊了小姐好几声,小姐不曾应答,就听小姐大喊‘教授,快跑!’之类,芙蓉花察觉不对劲儿,踹开门进来,就是这样子了。 ” “你是说我梦呓了?” 芙蓉点头。 江锦悦却警惕的环视一周,“你可有嗅到这屋子里面什么味道?” “有一些花香味儿,清淡的很是好闻。 ”芙蓉说道,给江锦悦换一身干净的衣服。 “入兰芝之室,久闻其香而不知香,久闻其臭而不知臭。 ”江锦悦拧眉,什么人如此胆大妄为,竟然敢在自己的房间里面下异香。 这种香味很是迷离,自己在这里呆太长时间,结果就没有闻到,昨日的确是闻到一股香味,只觉得清淡,让人觉得沁人心脾,所以她就没有在意。 没想到是自己在这房间里待的太安逸,结果却忘了居安思危的道理。 “帮我准备一盆子洗澡水来,记得放些艾草,把房间内的窗户全部打开,昨日……不,最近五日里,凡是进过我房间的人全部喊来,我有事情要问他们。 还有赵管家也喊过来。 ” 可以说的是,在自己房间里动手脚的是懂医术的人,应该是有些时日了,那香味日积月累起来,自己做了这怪梦,实在是难以接受。 凑近了就觉得心慌无力,可她现实又毫无愧疚,到底是誰呢? 她梦到的那人,竟是柳慕青,还未看清楚柳慕青的真面容,就已经梦醒,她是多少人心目之中的梦中情人。 现在还成了她的梦中娘亲。 房间里面放了艾草薄荷之类,清香传满园,院子里都是被代替的清凉,江锦悦看着芙蓉带进来的三五个人,赵昱现在有事,似乎还要等候多时才能过来,不过江锦悦却道:“等。 ” “江姑娘,我们还有事情要做呢,您喊我们来不知是做什么……” “是啊,今天还有今天的活计呢。 ” 芙蓉拧眉:“这里虽然是摄政王府,可小姐以后也是要成为此间的人,你们到底也不过是仆人,王府规矩严格,下人都是经过严格筛选,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王府门槛这么低了?!” 江锦悦挑眉,芙蓉好似很懂的样子。 芙蓉话一出,其余人也不敢心有戚戚了,只得低下头听从江锦悦所说,等他的! 摄政王府终究不是她丞相府,丞相府好歹有个安全的小地方护着,可是摄政王府处处小心,因为一个忍不住,皇宫那边儿就会穿出来消息。 这王府里面的眼线多的很。 连赵澜今见她一面都要偷偷摸摸。 她不 迷雾重重 已经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可是赵昱依旧没有来,芙蓉忍不住开口 “小姐,不然先把这些人审了吧,赵管家看起来一时半会是过不来了。 ” “不,要等。 ”江锦悦坚定答“这样我才能得到我想要的真相。 “ 并且不用那么费力了。 江锦悦在心里默默腹诽。 见自家小姐如此坚持,芙蓉也不再开口劝她。 过了一段时间,赵昱才匆匆赶来,额头上都出了一层薄汗,看来的确是从远处赶着过来的。 江锦悦心想如不是今日有别的重要的事要做,倒是可以套套他的话。 哎,真是太可惜了,天不时地不利呀。 “赵管家,你是这府里管事的,按理来说,这府里的事应该无一不晓吧?” “三小姐过誉了,虽不敢说是无一不晓但基本没什么能逃过我的眼睛。 ” “哟?那这么说管家是知情的了?” “不知三小姐说的是什么事?” “我的房间里被人下了异香,赵管家说对这府里的事了如指掌,那这莫非是赵管家默许的?”剩下的话就不必再说出来了,赵昱一个下人又怎么敢,如果做了那定是赵澜今默许的。 赵昱原本因为急急赶来而出的一层薄汗还未完全消下去,瞬间便有一大片的冷汗取而代之了,这事儿要是处理不好,那他就成了制造隔阂的大罪人了呀,到时候恐怕就不是去摘凤凰花这样简单的惩罚了。 思及此,赵昱更紧张了,说话都不觉结巴起来“三......三小姐,这件事或许是有误会,我......我对此事是真的毫不知情,毕竟我也不懂医术,这件事确实是我失察,还望三小姐莫要怪责,我这就彻查此事,给三小姐一个交代!”江锦悦本就只是逗逗他,她并不认为赵澜今有要这样对她的意义,毕竟自己身上又没什么值得让一个堂堂摄政王使出这样下作手段的东西,说这样的话只是想找个免费又积极的劳动力而已。 “那好,这些是这五日来过我房间的人,就劳烦赵管家一一审问清楚后,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啊” “三小姐放心”语落,赵管家便领着那几个人转身走了,边走边想:张大娘子恐怕是有得忙了,也不知道这次的如果传到王爷的耳朵里,自己会不会又要被罚去“涂丹寇”,还是....... 赵昱走后,江锦悦便开始着手搜自己的屋子,决定找出那异香的源头来。 可是翻遍了这屋子,却还是找不到那异香的源头,屋子里又被熏了味道重的艾草薄荷,靠嗅觉是没法找到了,看来,只能明早再找了。 ........................ 已是卯时,江锦悦的房间静悄悄的,看来已熟睡。 只见一个人影借着微熹的天光悄悄摸进了她的房间,虽然那人觉得这未免过于安静,却也来不及想那么多了,如果事情败露,之前的一切就算是白白打了水漂。 只见那人蹑手蹑脚的走向了那屏风的背面,到一个刺绣旁用小刀轻轻地沿着轮廓把它打开了一条缝,从中抽出了一个小小的香包。 那身影微微弯了弯僵直的脊背,似是放松了些,却突然被一片光芒笼罩了。 那人心下一惊,自知是中计了,转身刚想跑,却见江锦悦正笑眯眯的站在自己身后。 “想跑啊?那请吧。 ”说着,江锦悦便真的为自己让出一条路来,可她看到了自己的脸,毕竟今天事发突然也没来得及易容,还是杀了以绝后患。 思及此那人便拿着手中的刀朝江锦悦奔去,只见江锦悦抬起手便将白色的粉末撒了过来。 “让你走你不走,你这是何必呢?现在好了吧,可是彻底走不了了呀。 ”江锦悦眯着眼睛笑得可开心了,不知道的必然以为她面前的是她的至交好友在同她讲趣事逗她呢。 “这是我新研制的软骨散,还没试验过,谢谢你啊,愿意当第一个尝试者。 ”江锦悦笑得开怀,那人却是彻底慌了,想奋力一搏却是身子一软就跪倒在了地上。 “这药的药力可是很强的,别挣扎了,不如乖乖说实话呀,是谁派你来的?”江锦悦准备发挥一下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争取不见血就让这人乖乖开口。 “你别妄想了,我这里你得不到你任何想要的。 ” “哎,看来,你是非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啊,那位张娘子你应该有所耳闻吧?你是非要到她那里才能开这个口吗?”江锦悦也不是一朵小白莲,而是一个外白里黑的假白莲,既然别人不愿意承情,自己又何必自作多情呢?倒不如吓吓这人,或让这人吃点苦头来得容易些。 “哼,你休想。 ”那人说完这句话后,无论江锦悦在说什么都无动于衷,只是低垂着头。 江锦悦忽然意识到有点不对,箭步冲到那人跟前,却见一股黑血从他的嘴角流了出来。 丢!是我大意了 江锦悦皱着眉想,本来以为只是因财起意听命于别人做的坏事,现在看来恐怕没有那么简单了。 转头将芙蓉唤了进来,让她来认了认这个人。 “小姐,这个人我从未在我们院里见过他”芙蓉的回答让江锦悦很是吃惊,便又让她去把赵昱叫来,本来只打算让赵昱闹得动静大一些,让背后的人沉不住气行动,只是眼下倒是真的要靠赵昱来看看这人究竟是在哪里做事。 那一头,赵昱是心里苦哈哈呀,审问那几人花费了好些时间还没个所以然,还正愁怎么向江锦悦交代。 现在江锦悦倒是自己揪出了凶手,要是王爷知道了,怕又是要让他去摘凤凰花了。 幸而自己还可以做点小事,希望这次能幸免于难吧。 赵昱匆匆赶到了江锦悦的院子,只见她已在门口候着,见到他便向他走来。 “赵管家,那人芙蓉从未见过,我也是,不是我们院子里的人,只能麻烦赵管家辨认一下了” “哪里会麻烦,三小姐客气了。 这本来就是我份内的事,如今却是三小姐亲自抓到贼人,我实在是羞愧的”边说边往里走,很快便走到了那具尸体旁,看了那人的脸,却是愣住了。 他从未在府里见过此人! “三小姐,这事有古怪。 这人我从未在府中见过” “什么?!”江锦悦知道,赵昱作为管家这点本事还是有的,不至于记不住见过的人的脸。 可是如果不在府里,事发之后,这人怎么会知道的那么快。 难道府里有内鬼?还是说,他有着另一张脸? “三小姐,不用太过担心。 一会我就把所有人都集中在一起,让他们看看有没有少了什么人。 ” “好,那就有劳找管家了。 ” “三小姐客气了,那么我这就去办此事了。 ”说完,赵昱微微一鞠躬,便转身离去,着手处理此事。 想不到的凶手 江锦悦看着赵昱离开的背影,面色沉了下来。 这背后的人处心积虑,到底要得到什么?敌在暗,我在明,这感觉,真是令人不爽。 她一定,会让这背后的人自己现出原形! 赵昱召集了所有的下人,很快便查出了那个人真正的身份,居然是江锦悦身边的侍女小茶。 一开始赵昱也不敢相信,还亲自去搜查了小茶的房间,结果就见到了一套易容的工具。 这件事他不知要如何向江锦悦开口,毕竟这个人在她身边侍候了不短的时间,江锦悦本身是深闺中的小姐,就算再内宅再怎么斗也不至于这么处心积虑,还用上了易容术潜伏在她身边,她如何接受这样的背叛呢?但不说也不是个办法,真是要愁秃了赵昱的头。 “三小姐,已经查出来。 ” “是谁?” “是……是三小姐身边的侍女小茶” “什么?!怎么可能,我从未在府里见过那个人的脸!” “三小姐,千真万确,我召集了所有的下人,独独就只少了小茶。 ”而且还在她房里搜到了易容的工具。 赵昱这句话始终是没有说出口。 江锦悦知道这样的大事赵昱不会仅凭人不在就下定论,肯定是还有别的证据他还没说出来,为了保全自己身为小茶主子的颜面,被侍奉了这么久都没有发现异常,传出去倒是像傻得人人可欺凌了。 情感上没法接受,可是理智告诉自己这是真的,只能逼自己冷静下来,好好的处理眼前的事。 “芙蓉,你注意一下我屋子附近有没有可疑的人。 ”出了这样的事,还是警戒一点的好。 “是,小姐。 ”芙蓉应了声,便在院子里巡查了。 “赵管家,还烦请你再给我详细讲讲你是如何断定这件事是小茶所为的。 ”江锦悦知道,要想找出幕后之人就必须掌握更多的东西才行,靠自己的力量还远远不够,现在只能先借助一下赵今澜的力量了。 …… 了解了始末,江锦悦知道这件事远远要严重于过去她所经历的那些明里暗里的为难。 毕竟之前都有很直接明确的目的,没有谁会这样大费周章就只为了放一个人在自己身边放移魂香,然后扰乱心神。 可是却没法看出幕后之人的真正目的是什么,这很棘手,就像要治病却不知道病因是在哪一样。 凎!怎么别人穿越金手指那么大那么轻松,到我这儿怎么就那么多事儿啊。 江锦悦只觉头疼,脑容量都快不够用,感觉像处理器转速过快要炸了似的。 真是烦躁得很!这个时候不吃东西,那什么时候吃呢。 好,就这么干! “芙蓉!” “小姐,有什么事吗?” “吩咐厨房,做一桌好吃的来。 如果不好吃,我就要去找他们的麻烦了啊。 ” “小姐,还没到用饭的时间呢,这……” “哎呀!你照做就好了,如果有人不满意,我罩着你呢,不用担心哈!” “是,小姐”可是罩是什么意思呢?算了,有机会再问吧,还是先去让厨房给小姐做吃的吧。 …… “嗝”,吃饱喝足,江锦悦舒服的打了一个嗝。 芙蓉见了,不觉轻轻一笑,自家小姐真是与众不同呀。 深闺里出来的姑娘,要么高傲,要么怯懦,要么心机深沉,要么单纯无知。 而小姐却是鲜活的勇敢的,自信却不自傲,聪明却不耍心机。 这世上又有几个人能做到这样呢,只有如此独特的小姐才配得上王爷吧。 “芙蓉,怎么你看着我笑成这个样子?笑的我汗毛都竖起来了。 ” “芙蓉只是在想,早些时候小姐说的罩是什么意思。 ”芙蓉敛了笑低下头去。 “还望小姐莫要怪罪。 ” “那不至于,你小姐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江锦悦知道她心里想的根本不是这个,不过芙蓉不会害她,还不如顺水推舟,顺着她的话接了下去。 “罩这个字呢,你先看它是怎么写的。 ”说着江锦悦便从一旁拿了一支毛笔,在桌上铺开的宣纸上写了下来。 “这个罒把它下面的卓盖的严严实实,替卓遮挡了从上方而来的重压,所以简而言之,罩的意思就是我保护你,有事我挡着的意思。 ”听完这些话,芙蓉猛的抬起头,就对上了江锦悦含着笑意的眸子。 芙蓉的心一瞬间有些涨涨的,从未有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这是第一次有人说要保护她,替她撑起一片天。 “小姐……”芙蓉的眼眶已经湿润了。 “哎,别哭啊,女孩都是仙子,仙子的眼泪可珍贵了,凡人们要为此大打出手的。 ”江锦悦见芙蓉的眼眶湿了,一下子慌了,她是最看不了女孩子哭的。 “扑哧”芙蓉一下没憋住就笑开了 “小姐惯是喜欢逗我” “嘻嘻,谁让我们的小芙蓉那么可爱呢” “奴婢……奴婢去让他们来收拾这些吃的”说完芙蓉便跑了出去,而江锦悦则笑眯眯得看着她跑远了,心里喟叹:可真是个容易害羞的小姑娘啊。 不过自己现在也变成了容易害羞的小姑娘了,这副身体实在太容易脸红了,真是愁人,明明是想撩一下赵澜今,却是自己最先红了耳根,没意思啊没意思。 想到赵澜今,江锦悦不禁有点生气,发生了那么大的事,这个摄政王倒是一次也没来看过自己,男人果然都是大猪蹄子,不可信。 亏自己之前知道他是南溪时,还觉得他与众不同。 正在江锦悦只顾着暗自腹诽时,却未曾注意门外传来的响动。 “在想什么呢?” “我的天!你知不知道什么叫人吓人,吓死人啊!”江锦悦一转头就看见赵澜今站在离自己不足一丈的地方,当即吓得跳了起来。 这个人不知怎么总是像幽灵一样神出鬼没的,走路都没声的吗 赵澜今看她被吓成这样,笑意更深了,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一见到她心情总是会变的更好,她的反应总是会给他意外和十足的乐趣。 不管在见她之前心情有多烦躁,但从见到她那一刻起,一切都烟消云散了。 “你还笑!有什么好笑的!以吓人为乐,你这什么恶趣味啊。 ” 尴尬和温情 “你说错了,我只吓你而已。 我笑,只是因为没想到一向胆大妄为的江家三小姐,居然是个那么容易受惊的性子,感到真是有趣而已。 ” 听了赵澜今的话,江锦悦的脸就红了。 也不知是气红的还是羞红的,反呛道 “哦?那王爷的恶趣味是针对我的,我在王爷心里那么特别啊?难道王爷是看上我了?”说完这席话,江锦悦就后悔了,自己怎么会问那么蠢的问题啊!就算赵澜今怎么回答这场面也太!尴!尬!了!吧!悔不当初啊,这个嘴怎么就那么把不住呢。 这原主身体也太不争气了,怎么感觉脸都可以煎鸡蛋了。 不行,我必须扳回一城。 江锦悦暗暗下定决心。 “咳,我的意思是说,王爷是不是觉得我太优秀,所以看上我,想把我收为己用,成为你麾下的军师啊”江锦悦赶忙为自己打圆场。 赵澜今看她脸红成猴子屁股的样子,满含笑意的看着她,刚准备开口说些什么。 “哈哈,我就知道,我那么优秀,饶是见过许多人才的摄政王都是垂涎的。 ”江锦悦乘赵澜今还未来得及开口的瞬间抢先答道,堵住了赵澜今接下来的话头。 赵澜今无奈一笑。 “对呀,你这样的人才的确是世间少见,我是很想把你变成我的人的。 ”赵澜今偷偷的换了一个词,整句话变得暧昧了起来。 我的确想收了你,但不是我的手下,而是和我并肩而立,相濡以沫的那个人。 只可惜江锦悦完全没认真听完赵澜今的话,听到一个对字就飘了,一点都没领会到赵澜今真正想要表达的意思,只觉得自己真真是聪明绝顶,这样就化解过去了,忙着沾沾自喜。 赵澜今看她的样子,就知道自己的话她就只听了个开头,剩下的全当耳旁风。 赵澜今有些无奈的看着她,突然目光就定在了某处,看了一会便径直走近江锦悦。 看着他越来越近,江锦悦不自主的往后退去。 “你......你干......干嘛” “乖,别动” 也不知道是被那个乖冲昏了头脑,还是被美色所迷,江锦悦真的就乖乖停下了脚步。 赵澜今走到她跟前站定,弯下腰凑近了她的脸,想看看她害羞闭眼的样子,然后就又可以借这件事调侃她了,但江锦悦脸红成了猴子屁股都坚决没有闭眼,瞪得和个铜铃似的盯着他,好像自己要对她图谋不轨,随时要叫人的样子。 赵澜今无奈又宠溺的笑了,伸出手把江锦悦嘴角的饭粒拈了下来。 “怎么?这是怕晚上饿了,留的夜宵啊?”赵澜今笑的只见牙不见眼,不闭眼就不闭眼吧,这事儿也能逗她一段时间了。 丢,这么尴尬的吗!死芙蓉都不提醒我一下! 其实芙蓉早就回来了,只是在准备进房间时就遇上了赵澜今,便识趣的没有进去打扰。 此时,她在院中心狠狠地打了个大喷嚏,揉揉鼻子,隐隐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事,但就是想不起来,索性就不想了,应该不是什么大事的。 思及此,便安安心心的继续在院子里看夜景了。 话说回来,饭粒这事儿是真不能怪芙蓉。 她有意要提醒自家小姐,却因为害羞落跑没有成功,回来之后想要说,却连见自家小姐的机会都没有(虽然也是她自愿的),只能说是天意如此。 另一头,气氛可谓诡异,一个心情好的恨不得当场哼小曲,另一个则脸上写着大大的尴尬二字。 江锦悦自己实在受不住这诡异的气氛,主动说话了。 “额......王爷那么高兴,不如晚上陪我去夜市吃夜宵吧?”江锦悦不仅仅是为了打破这尴尬的局面,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自己,已经很久没能出门去那些热闹的地方了。 而且那些热闹的地方一般都是些平头百姓,认不出来赵澜今,所以她才会约他一起。 赵澜今知道一直把她关在府里,出门都是去些显贵们的名利场,勾心斗角处处防备,是和她渴望自由的心背道而驰了。 略一沉吟,便点头同意了。 “好,那我们亥时见。 ” “好,那我就在此恭候王爷了。 ” 江锦悦目送着赵澜今走远,她知道赵澜今是没法光明正大出门的,自己亦然,他们彼此,就是彼此间最好的借口。 赵澜今出门没一会,芙蓉就回来了。 “小姐,你和王爷,怎么样呀?”芙蓉的眸子里闪着八卦的光芒,女孩子嘛,自然是对这些格外感兴趣的。 “哼哼,你还敢问我怎么样了,我嘴角有饭粒你也不告诉我一声。 ”看见芙蓉,江锦悦便又想到刚才那尴尬的场景,便假装生气板起脸来呵问芙蓉。 芙蓉这才想起原来自己一直想不起的事,就是提醒自家小姐嘴角有饭粒!刚刚王爷还来了,估计是拿此时笑过小姐了,小姐才会如此恼羞成怒。 “小姐,都是奴婢的错,奴婢甘愿受罚。 只是小姐别气了,小心伤着身体。 ”说着便就要跪下去,江锦悦连忙扶住她。 “你干嘛呢,我只是逗你玩呢,以后可不能对着我动不动就跪啊,这可是会折寿的。 ”江锦悦知道这是这个时空的规矩,所以很多时候就算心里不舒服她也只能遵守,而对芙蓉,她不觉得是奴婢,而且这是私底下,没必要遵守那么多规矩,不是万不得已,她没法接受芙蓉跪她。 “小姐,本来就是奴婢做错了,跪是应该的,小姐这样说......奴婢怎么受得起。 ” “芙蓉,对于我来说你是朋友,你跪我才是让我伤心,以后你也不要在我面前自称奴婢了,不然我会难过的,还是说你就是要诚心让我难过?” “是,小姐,奴......我知道了。 ”芙蓉微微哽咽了,她的小姐实在是太好了,总是说一些别人从未说过的话,让她禁不住的想哭。 “好啦,傻丫头,别哭。 快去为我准备一套衣服,方便行动一点。 ” 快乐源泉 “小姐要做什么?” “你刚刚不是问我和摄政王怎么样嘛?我们约了今晚去吃夜宵。 ” “真的!小姐,奴婢......”芙蓉话还未说完就被江锦悦打断了。 “刚刚才说的,你就忘了?” “对不起,小姐,刚刚是奴,不,我太激动了,以后不会了。 ”芙蓉赶忙答道。 “嗯,这才对嘛。 以后咱们私底下,就不要那么在意这些虚礼了。 外人面前做做样子就行。 ”江锦悦满意地点点头。 “是,那我先去给小姐准备衣服了。 ” “去吧去吧。 ”江锦悦看着芙蓉离去的背影,感觉心情倍儿好,哼着歌坐到了躺椅上,准备小憩一下,为晚上养精蓄锐。 亥时将近,赵澜今和江锦悦房间的烛火都熄灭了,看起来是已经歇下了。 不过真相往往出人预料。 赵澜今已经到了江锦悦房中,却见江锦悦在躺椅上睡得正香。 不禁有些好笑,明明提出去吃夜宵的是她,现在居然睡着了,还睡得那么沉。 想着又凑近了些,本来是想吓她一跳,可视线却不自主的,滑向在月光下微微发亮的嘴唇。 慢慢的,越凑越近了,却忽然看见江锦悦的眼皮动了动,做贼心虚的赵澜今马上弹开了,还咳嗽故作掩饰。 咳嗽声倒是把江锦悦彻底惊醒了,只见她揉着眼睛,整个人看起来懵懵的,完全没有平时的精明样。 “你来了啊,已经亥时了?” “怕是亥时都过了有段时间了,你真是,明明自己提议出去,还自己先睡着了。 ”赵澜今的语气里没有一丝责备,反倒满满的都是宠溺。 “哎呀,你懂什么叫养精蓄锐吗?”江锦悦一边打呵欠一边说道“我这是为晚上蓄足精神,血战到底做准备呢。 ” 这是哪来的歪理?赵澜今无奈又宠溺的摇了摇头。 “好,不说你了,走吧,再不走就晚了。 ” “好。 ”言罢,江锦悦便和赵澜今悄悄地出了房门,到了墙边,赵澜今便一把抱起了江锦悦直接飞了出去。 “终于到啦!”江锦悦的声音里充满了快乐,因为赵澜今的缘故马车也不能坐,这个时空也没有公交地铁什么的,只能走了大半天,自己都想放弃了。 幸好在这最后一刻,终于是到了! “光是看见就那么高兴,要是吃着了,你还不得开心死。 ”赵澜今宠溺的说道。 “我像这么容易被美食迷惑心神的人吗?” “像。 ”想也不想,赵澜今就这样回应。 堵得江锦悦该说什么好,只能气哼哼的“想着我一会一定要吃垮你”的虚假心理战术获得安慰。 径直走向了美食遍布的夜市街,一点注意力也不分给身后那个讨厌的死直男。 “别走那么快,你会错过很多好吃的” “我长着眼睛,我自己会看,如果是我想吃的话我肯定会停下来呀。 ” “你确定?可我刚刚看见一家肉串摊,是你不喜欢吃的吗?” 听到这句话,江锦悦微微一愣。 哈?打脸来得如此之快嘛? “我怎么没看见!你要是骗我,我,我和你没完哦。 ” “好”赵澜今宠溺答。 然后拉着江锦悦得手往回走。 看着交握在一起的两双手,江锦悦感觉自己的脸又在发烫了,心也咚咚咚咚跳个不停。 凎,这原主的身体怎么回事,怎么那么容易害羞啊!这也太让人苦恼了! “咳,那个,走就走,没必要拉手吧。 ”说着,江锦悦便想把自己的手从赵澜今的掌心抽出来,毕竟脸发烫的感觉实在是不太舒服。 “怕你丢了,还是拉着吧。 ”赵澜今反倒拉的更紧了。 好了,我要炸了。 此时此刻,江锦悦已经没有任何别的想法了。 只剩耳边仿佛要蹦出来的心跳声,还有即将温度爆表的脸。 彻底放弃挣扎,乖乖的任由赵澜今拉着走向羊肉串的摊子。 而赵澜今心里相当开心,江锦悦从未在自己面前那么顺从过,有点高兴。 虽然感觉耳朵和脸上的血管要爆掉了,但是也值了。 赵澜今不知道的是,并不是江锦悦听话,而是原主的身体实在太容易害羞,脑袋已经当机了,所以才是现在这样一个状态。 “诺,到了,我可没诓你。 ”等江锦悦回过神,已经是和赵澜今站在肉串摊前的时候了。 烤羊肉串的香味,让江锦悦已经丧失了思考其他问题的能力。 “我要四十串!” “我们两吃那么多呀?” “你也要吃啊?那老板,来六十串吧。 ”原主的身体江锦悦最满意的就是她的胃。 在现代的时候许多好吃的东西却因为胃装不下而不得不放弃了,现在,她可以甩开腮帮子的吃,还不用怕胖,反正这个身体怎么吃都胖不起来。 赵澜今有点微微的无语,不知道这么小的身体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胃。 还是说只是眼大肚小。 “如果一会吃不下可不要勉强自己。 ” “那怎么行,食物怎么可以浪费!而且你放心,这点还不至于。 ” “喏,先把你的十串给你,如果不够,我再去买几串就好。 ” “要是你吃不下又怕浪费,给我就好了。 ”说完赵澜今便开始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 长得好看的人,吃东西都想一幅画,像这样别人吃会狼狈无比的肉串,赵澜今都吃的像是精心制作的点心一样优雅,可是动作也一点都不慢。 一旁的江锦悦,第一口就感觉幸福的要飞上天。 肉质细嫩的羊肉,肥瘦相间,撒上适量的孜然、盐、辣椒面,烤制的火候刚好。 拿在手里吹一吹,乘着热气送入口中,一咬,肥肉里大多的油脂都已经被烤了出去,余下的油脂正好润了瘦肉,让它不至于柴,适当的调料一起溶于口中,美味无比。 江锦悦觉得,此时此刻,自己就是最幸福的人,美食在嘴,其他的都不值一提。 原本担心江锦悦吃不完的赵澜今,此时此刻,才算是真正认识到了此女的胃容量。 “好了,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 老板,再来四十串。 ” 这是他们之间简单的小幸福。 开心,因为你 吃完夜宵的江锦悦十分满足,觉得这一趟虽然死直男还是一样的木,但是吃到了美食还是挺开心的。 赵澜今也很开心,却和江锦悦的理由完全不同,他是因为江锦悦在自己身边的缘故。 不过双方都很开心也算是个圆满结局。 “困不困,想回去了吗?还是要再吃点别的?”赵澜今关切的询问江锦悦。 “嗯……我还没吃够耶,但是又很困。 ” 啊,这到底是什么人间疾苦啊!江锦悦觉得自己承受了自己这个年纪不能承受之重。 “那先回去睡吧,以后我们的时间还多呢。 ” “谁,谁和你时间多啊!饭能乱吃话不不可以乱说哦。 ”江锦悦得脸唰就红了。 赵澜今见了只是勾唇一笑。 “好啦,走吧,我是担心呀你一会太困把东西吃进鼻子里去了。 先回去睡吧,以后我还会陪你出来玩的。 ” …… 回到房间已经是子时了,整个王府都很安静,感觉只要呼气的都已经睡了。 回来的一路上,江锦悦心里想了很多,其实脸红好像也不仅仅是因为原主的身体问题,自己的心也“砰砰砰”跳个不停。 所以,这是不是说明,自己其实已经喜欢上他了呢?那他说的那些话,是否也说明了他亦是喜欢自己的?可是如果真的喜欢,应该会直接说出来吧?江锦悦的心里百转千回,一路沉默不语的到达了王府,连一句累都没抱怨过,这可使赵澜今不放心了。 “怎么了?怎么一句话都不说,走回来累傻了?” “啧!你当我是什么病西施吗?那么弱不经风,我只是困得不想说话而已。 ”江锦悦气鼓鼓地答道。 果然是死直男,说句话能把人气的半死! “我看你一个小话唠,突然不说话,事出反常必有妖嘛,我还以为那个羊肉串有什么问题呢。 现在看你那么有活力,我也就放心了。 ”说完,赵澜今还笑着摸了摸她的头。 江锦悦的脸有不自禁的红了。 江锦悦和赵澜今分别后就蹑手蹑脚的走进自己的房间。 却见芙蓉还在等她,心里暖暖的。 “你怎么还不去休息啊?” “不想小姐回来之后孤零零一个人,我去为小姐准备热水洗漱。 ” “哎呀,芙蓉真是个好姑娘,也不知道以后谁有福气能娶到你啊。 ” “小姐净是喜欢拿我开玩笑!”言罢,芙蓉就快步出去打热水了,江锦悦笑眯眯的看着她的背影渐渐消失在眼前。 看着芙蓉就不自觉会想到小茶,怎么也没想到,她居然是颗埋在自己身边的定时炸弹,幸好在还未彻底爆炸前就挖了出来。 这样一想,更是想早点揪出暗地里的人。 做这些事不可能没有目的,虽然不明显,但一定事出有因,自己要再认真想一想。 江锦悦皱着眉努力思索,回想着那个梦,好像……是在花园里。 花园?花园!上次虽然赵澜今之后的确在屋里,可是看到的那个背影绝对是他没有错,否则赵昱才不会突然出现拦下自己。 赵澜今的态度也显示他在隐瞒着一些事。 想到这赵锦悦忍不住想唱一句“你瞒住我,我亦瞒住我,太合衬”。 看来自己有必要找个时间,去那个花园好好的一探究竟了。 但如果……是和小茶一样,那个背影是人易容装成赵澜今引她过去呢?这世上的事总是要一个抉择,冒险总是要比后悔好,如果真的因为犹豫而错过了这条线索,那么自己绝对会后悔一辈子。 翌日。 说做就做才是江锦悦的个性,得出结论后马上就着手行动了。 天色微熹,江锦悦便出了门径直朝花园去了。 虽然平时她总是吵吵闹闹,一副懒得不愿动脑的样子,但其实是在藏起锋芒罢了。 江锦悦的方向感很好,很快就找到了那个花园所在。 那个小小的缺口,让人怎么都挪不开眼。 江锦悦情不自禁的走向了那个缺口,站在那,刚抬起脚准备迈进去,就听见了一道女声。 “师兄!” 江锦悦低头暗道:不是吧,探个案还遇上狗血事件了?再一抬眼,却见这事件还有一位熟悉的人,赵澜今。 而那个女子自己不认识,不过听那个称呼,应是和赵澜今关系匪浅。 站在这儿,他们两人的对话根本听不见,可江锦悦的脚怎么也抬不起来,看着赵澜今没有动作的样子,只觉得自己的心紧紧的揪在一起,又酸又疼还有点闷。 终于再也忍不住转身就跑了,虽然唾弃自己真是太怯懦,这时候应该冲进去质问那个死直男,之前说的那些暧昧不明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搅坏他的好事!可是,总感觉自己会一不小心就哭出来,太没有气势了! 来到这,江锦悦就像活在监狱里,随时被人监视着,无论做什么都小心翼翼生怕出了差错,被人抓住把柄。 还要被人处心积虑地算计,到底是图什么。 又没钱又没权还没人身自由,当初觉得因为他做这一切有意义的那个人也......,那还留在这里做什么呢?江锦悦暗暗下定了决心,要离开摄政王府。 只是要如何做,还需要从长计议。 奉潇,药王谷的新任谷主,赵澜今的师妹,一个很有能力很优秀的姑娘。 很多男人都会喜欢她,可惜她的心给了一个不可能回应的黑洞。 今天的事件女主就是她。 她照常来为师姑看身体时,却恰巧遇见了赵澜今也在。 乍一看见他,奉潇是意外的。 “师兄,你怎么会在这?” “没什么事,就是来看看师姑,和她说一说她的女儿。 ”赵澜今的语气温柔的能滴出水来,眉眼都是含笑的。 提起师姑的女儿,让他那么高兴嘛,难道,师兄喜欢她?想到这,奉潇的心像被小猫爪子挠了一样,难受的紧。 之前她总觉得,师兄只是不懂情爱,再等一等,总会等到他的。 可是,却是这样的结果吗? 奉潇不自觉地咬紧了嘴唇,眼眶里总觉得热热的。 别再多想 只听赵澜今道:“你先在这里照看师娘,我先回去了,如果师姑有什么异样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 他要走?难道他要去找那个姑娘吗?不,我不同意! 奉潇脑子一热,冲上去就抱住了赵澜今,并且唤了一声:“师兄!” 昨晚这一切,奉潇就清醒了。 心里后悔不已,可是做都已经做了,不如一口气说完吧。 “师兄,你知道吗,我......” “我喜欢你很久!从过去到现在!师兄,给......” “够了,奉潇”赵澜今冷冷地打断了她。 “我对你从来没有向那个方面想过,我只当你是亲人,也仅仅只是亲人而已。 或许是我待你的好让你误会了,那我今天就明确的和你说一遍。 ”赵澜今先是掰开了奉潇的手,转过身,看着奉潇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们是家人,但不是爱人,懂了吗,奉潇?” 奉潇听到这席话,本来因为终于说出埋藏心底已久的话,而沸腾的血,立马就冷了下来。 她只感觉如坠冰窖,原来,原来这几年所有的一切只是自己一厢情愿啊。 “我还有事要处理,就先走了。 ”奉潇愣愣的站在原地,没有回应他。 “奉潇,今天的事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以后你不要再想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 “我......我知道了,师兄。 ”奉潇低着头,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甚至指甲掐进肉里,渗出血来她都没有丝毫的感觉。 她只觉得自己的心很痛。 原来自己这么多年的心意在师兄眼里是荒唐可笑的,她现在能做的只用拼命屏住呼吸,让自己不哭出声来。 奉潇听着赵澜今的脚步越来越远,慢慢的蹲下身子抱住自己,嚎啕大哭起来。 她刚刚不敢哭,是怕自己太狼狈,更让师兄生厌,而现在师兄已经走了,自己终于可以无所顾忌的哭出声了。 赵澜今脚步一顿,他听见奉潇的哭声,虽然不忍,但还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没有希望的事,就不该给别人一丁点期望。 江锦悦这边,因为已经决定了要离开,所以一整个人都是轻松的,虽然心底还有点隐隐约约的不舒服,但是不重要,离开才是最重要的事。 却是突然听到外面有脚步声传来,她以为是芙蓉,因为不久前芙蓉为她去取厨房的吃食。 “芙蓉,那么快你就把吃的拿回来了呀,是不是知道你家小姐肚子饿。 ” “是我”这声音不对,一转头,却是赵澜今笑着看着她。 本来刚刚才恢复的好心情,瞬间就消失了。 连着语气都变得阴阳怪气的。 “哟,这不是赵王爷嘛,怎么有空来我这儿呀,这时候不该陪在美娇娥旁边嘛。 ”一整个都酸溜溜的。 赵澜今闻言不禁微微地皱了皱眉。 这小妮子是怎么了,说出来的话怎么听怎么怪。 难道…… 江锦悦一直都在偷偷观察着赵澜今,见他忽然舒展开了眉眼,并且一看就是心情倍好、阳光灿烂的样子,还以为他是因为想到了那个女子,所以才如此幸福,说出来的话更酸了。 “赵大王爷心情那么好,不如出去看看花吧,让他们也接受一下阳光的洗礼,我这儿就用不着了,慢走不送了您内。 ” “哈哈,哈哈哈”赵澜今少见的大笑起来。 过了半天才缓过来。 这时一旁的江锦悦就像见了鬼似的卡着他,她从未见过他笑的那么开怀过。 “我可不觉得自己刚刚说的话有什么好笑的。 ” “你不用特意说什么,你本来就是本王的开心果。 ”赵澜今好不容易止住笑意,开口道:“我知道你今天怎么那么奇怪了,你又去那个花园了吧?” “去了又怎么样!它就在王府里,也没说禁止入内啊。 怎么,难道是我看到的是不得了的大事,王爷准备来责怪我吗?” “当然不是,你对那件事或许是有误会。 那是我的师妹,她对我来说就是亲人,除此之外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 我问心无愧。 ” “那你为什么就任由她那样抱着你啊。 ” 原来这小妮子的心结在这儿呢。 “你听我说,我对她没有一点那方面的想法,那会她抱住我,就开始说她对我的心意,我只有听完才能好好地拒绝让她彻底死心。 而且她也没有抱我多久,你怎么不再多看一会儿。 ”赵澜今还笑着打趣江锦悦。 “咳,你和我说这些干嘛,我又不想知道。 ”江锦悦刻意忽视了赵澜今话里的调侃。 虽然嘴上否认着,但是语气里的雀跃已经把她暴露的彻底。 “嗯,你不想知道,是我主动想和你说的,你能听我就很开心。 ”赵澜今没有拆穿她,只是笑着应和。 “谁让我是仙女呢,当然善良啦,就勉为其难的听你说吧,除了我,也没人会听了吧。 ” “对,幸亏你人美心善,不然我都没处说话啦。 ”赵澜今只是顺着她的话说,脸上的表情显示着他的心情越来越好了。 想不到这小丫头已经会吃味了,不错不错,看来自己需要再接再厉。 “那么,江三小姐能否赏脸去陪我吃顿饭呢?” “好,给你个面子。 ”江锦悦傲娇的点头答应了。 而奉潇现在缓了些时候已经好多了,又重新走到刘慕青旁边,看着她自言自语。 “师姑,我真羡慕你啊。 被人深深爱着,放在心尖上。 而我喜欢的人,却说从未把和我的关系发展到那个地步。 ” 可是,师兄现在也没有明确的说过他喜欢什么人,只说是把我当成亲人,那是不是,我努力让他看见自己不想和他做亲人的心,他是不是就会慢慢改变看法了? 下定了决心的奉潇当机立断就去找赵澜今了,想要用自己的坚持打动她师兄,可她想不到,还有更大的打击在等着她。 她已经走到赵澜今的院门前,一转身就看见她师兄,她赶忙摇了摇手打招呼。 目光一转,她才看见自己师兄身旁还有一位自己从未见过的女子。 情敌相见 “奉潇?你怎么来这里了。 ”赵澜今说完这句,便转头对江锦悦道,“我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我师妹。 ” “这是江家三小姐江锦悦。 ” 哦~原来这就是师妹啊,长得挺飒爽的呀。 这个女人是谁?以前从未见过,为什么她会和师兄走到一起。 不过,这个长相...... 两个女生就这样对视着,一个眼里满是兴趣,一个则是探究和敌意。 最终还是江锦悦先开的口,打破了僵局。 “你师兄这个人,介绍起人来一点也不用心,我再自我介绍一遍哈,我姓江,名锦悦。 锦是前程似锦的锦,悦是悦己者容的悦。 ” “奉潇,欠奉的奉,潇洒的潇。 ” 啧,不愧是师兄师妹,刚见人是都是那么羞涩腼腆啊……江锦悦在心里偷偷想。 “既然奉潇来了,那就一同随我和江小姐吃点东西吧。 ” 师兄邀请自己了?那是不是说这个女人和师兄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 奉潇的眸中又燃起来希望的光芒。 “好。 ” 三人便一起进了屋。 进屋坐下,又过了一刻钟,江锦悦隐隐觉得不对劲:另外两个居然自己不cue就一句话都没有。 不是师兄师妹嘛?怎么那么客气生疏呢,没有我当调味剂是不是你俩就这样呆呆坐着什么话也不说啊。 江锦悦默默腹诽着。 “这菜挺好吃的啊,以前府里的饭没有这个味道的,怎么,赵大王爷最近心情挺好呀,新请了厨子?”赵锦悦本身就是个话唠属性,实在受不了这个沉闷的场面,先起了话题。 “你的嘴倒是挺灵敏啊。 为了满足你这个小馋猫,我特地命人在外面给你搜集了全城好吃的。 ” “喔~赵大王爷有心了哈。 ”江锦悦乐得眼睛弯成一条缝,宛如一只偷了腥的猫。 一旁的奉潇可就不开心了,在她眼里江锦悦就是个对自家师兄图谋不轨的狐媚子,毫无好感可言。 “师兄本来就是一个体贴的人,对谁都是。 ” 言下之意,就是让江锦悦别再往自己脸上贴金,自作多情。 听了这句话,江锦悦心里有点微微的不开心。 明明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赵澜今自己愿意的,怎么最后却怪自己身上了。 但后面又转念一想,赵澜今的师妹,那不就是今天早上那个事件的女主角嘛?怪不得对自己敌意那么大。 可能被拒绝的气全撒在自己身上了吧。 “奉潇,别胡说。 我要是对人人都这样,那我还不早就累死了。 ” 这言下之意就是特别的只给特别的人。 这么一来,江锦悦心里突然就开心了,他既然这样说,那就不和这个师妹一般见识了,反正清楚他的心意就可以了。 “哈哈哈,我知道了,王爷买了外面的菜来,也因为你的师妹在吧。 ”江锦悦笑着,打了个圆场,让奉潇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些。 “我不知道她会来的。 ”哦嚯,一句话又把场面打回尴尬的境地。 丢!你到底想干嘛啊赵澜今! “呵呵呵”江锦悦只能尴尬的笑着,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而反观奉潇,脸色已经和锅底一样了。 到底是哪里来的女人,让师兄那么一反常态,果然是个狐媚子。 奉潇气的咬牙切齿,看江锦悦的眼神更不友善了。 江锦悦自然是感到如芒刺背,却别无他法。 只能用眼神很很的瞪了一眼死直男:你这是在给我树敌啊! 江锦悦知道这个场是无论如何都圆不回来了。 可是心里,其实还是忍不住有点开心。 那说明自己被在乎着。 “师兄,倒是变得更体贴了呀。 ”奉潇的语气不自主变得酸溜溜的。 “你师兄又乱说,他这个人最是不解风情口是心非,他这样说你别信他。 ”虽然知道已经无法挽回了,但还是小小尝试一下吧,估计自己现在在这个师妹心里就是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绿茶。 事实也的确如此,此时奉潇的心里已经恨的咬牙切齿了。 但这顿饭,还是在相对平安无事的情况下,平淡度过了。 刚把江锦悦送走,奉潇就迫不及待地问赵澜今。 “这个江家三小姐和师兄是什么关系啊。 ” “奉潇,你不要再肖想一些不可能的事了,你也没必要怪在她的身上。 我不喜欢你,只和我自己有关。 ” “师兄......”听了这话的奉潇再说不出一个字。 但是她的心里始终无法怪罪自己的师兄,毕竟那是自己喜欢的人。 “好了,你先离开吧,我还有事要处理。 ”赵澜今淡淡开口,下了逐客令。 没法怪师兄,那就只能怪那个人了,都是那个女人出现的原因!真是越想她越不高兴,越觉得她长得不顺眼。 但还是乖乖地离开了,毕竟是一个有尊严的小姑娘。 “好,师兄,那我不打扰你了。 ” “嗯。 ” 等奉潇走远了,赵昱才从外面进来。 “王爷,您决定了嘛?到底要不要去边疆战线看一看?确定一下李老将军的安危。 ” “我知道了,现在这个局面,我不去是不成了,最上面那个,无论如何都会让我去的。 ” “那要告诉赵小姐嘛?” “......我自己会告诉她的,你不要先走漏了风声。 ” “是,王爷” 待赵昱走出门后,赵澜今在窗边默默发呆,要怎么和她说呢?让她不会过于担心呢? 另一边,江锦悦已经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一路上心情都很好,在进入院子里时不自禁的哼起了歌。 芙蓉见她回来,忙迎了上来。 走近一看,发现自家小姐好像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小姐,怎么就去王爷那儿吃了个饭,就那么开心啊?” “因为他那里的菜好吃呀!小丫头别乱想啊。 ”江锦悦自然知道这小丫头在想什么,连忙出言止住了她的话头。 自己现在还不能确定自己的那份心意,如果到头来自己不是那样的想法,让人误会了多不好。 突然,就听见了外面传来脚步声,并且很急切的样子,一听就不是赵澜今,那会是谁呢? 针锋相对 “踏踏踏踏”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江锦悦索性走了出去,想看看到底是谁。 却发现是赵澜今的那个小师妹,叫什么奉什么来着的。 无论叫什么,反正看起来对方是来者不善,要小心防备才行。 “嘿,奉师妹,光临寒舍是有什么要紧事嘛?”伸手不打笑脸人,自己态度好点总是没错的。 “别和我套近乎,我叫奉潇,你直呼我的名字就行,毕竟你我之间,可没有什么联系。 ” 这一开口,火药味十足,还是个不走寻常路的,自己刚刚的好态度纯属打水漂了。 丢,为什么难搞的人总是落到我头上啊!天天被找事心很累好吗?! 虽然内心已经波涛汹涌、火山喷发,但面儿上江锦悦还是维持着波澜不惊,淡淡开口。 “喔,那不知奉潇你是有什么事啊?那么急过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偷你东西了你赶着过来要呢。 ” “哼。 ”奉潇冷哼一声 “你放心好了,别人不会这样以为,以你的身手,不至于从我身上偷到什么。 ” 听完这席话的江锦悦,一口血堵到了嗓子眼。 怎么回事儿,赵澜今的师父是不是特毒舌啊,养出来的两个徒弟简直一个比一个说话气死人。 好,看在你是赵澜今师妹的份上,我这次不和你计较,再有下一次,我可就不客气了。 赵澜今在心里吐槽着,默默的为自己加油打气,平复心情。 “行,那你到底是来干嘛的?” “我就是想来告诉你,不要总是粘着师兄,师兄这样优秀的人,可不是你能攀上的。 ” 哈?明明是你师兄要求的我好伐啦。 行,你不仁别怪我不义。 “嗯?奉潇小姐何须如此,你的师兄那么优秀,自然是让人芳心暗许。 今天,你师兄主动邀请我一起吃饭,我可是开心的不得了,不过他倒没和我说,他师妹也要来,没准备礼物给你,真是失礼。 ” 我可是你师哥邀请的,一开始他可根本没想叫你一起。 气死你气死你。 虽然说话的语气连自己都被恶心着了,可还是很开心啊。 果不其然,奉潇的脸瞬时变得很难看,一脸吞了苍蝇的样子。 看到她这样,江锦悦简直就是扬眉吐气。 奉潇一句话都没有说,转身就走。 “哎,你怎么就走啦?不留下来吃个饭什么的嘛?”奉潇充耳不闻,而是径直走出了江锦悦的院子。 “哼哼,和我斗。 ”江锦悦一脸得逞的坏笑,自己在演戏方面可是炉火纯青,还治不了个小姑娘?那岂不是很没面子。 转念一想,今天自己平白无故遭到这样浓烈的敌意,全是因为赵澜今。 自己应该向他讨要点什么才行,不然也太划不来了。 不过一会,江锦悦就走到了赵澜今的院子外,见外面也没有下人候着,便自己走进去了。 却在房门外,隐隐约约听见里面好像在说解药的事。 虽然知道偷听不好,可是,解药这个词把江锦悦牢牢的定在了原地,挪不动脚。 却是什么都没听到,这个话题就被带过了。 江锦悦刚准备出声,就被接下来的话打断。 “那王爷打算什么时候开始辽金之行。 ” “也不远了,就这几日内吧。 ” 听到赵澜今的回答,江锦悦觉得自己心里闷闷的,如果自己不来这一趟,是不是他就打算等到走的那一天,才让自己知道。 “三小姐,你是来找王爷的嘛?”身后忽然传来赵昱的声音,随即屋内的谈话声也停止了。 “对,你家王爷的师妹来和我诉衷肠,我替你家王爷开解了一下,很累,来讨要报酬的。 ”江锦悦装作满不在乎地答道。 “进来吧。 ”赵澜今在屋内唤道。 当江锦悦走进去,却没看见另外一个声音的主人。 看来,王爷是需要换个隔音效果好点的门窗啊。 或者直接挖个密室?赵昱在门外若有所思地想着。 “王爷。 你和你师妹之间就不能好好聊聊吗,还要害的我为你善后,我很累也,王爷得有个补偿吧。 ”江锦悦压下心中的异样,笑眯眯地开口。 “想要什么补偿?” “嗯……好吃的总不能少吧。 ” “你个小馋猫,没问题的。 ” 见赵澜今没有要提关于他要去辽金的事,江锦悦更憋闷了,此时便是再也演不下去。 “王爷的话我记下了,既然如此,就等王爷履行了。 我就先走了。 ” “等等!我,有件事想和你说。 ” “嗯?赵大王爷有什么要事要交代小女子我呀?” “咳,我几日后就要去辽金了,你......要不要来送送我?” 江锦悦心里一喜,嘴角忍不住的勾了起来。 她在心里一阵庆幸自己是背对着赵澜今的,才没让他发现端倪。 赶忙压下嘴角,回头装作刚知道的样子。 “啊?那么突然啊?” “本来没有这个打算,可现在被人逼的不得不去了。 ” “既然王爷都主动提出来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王爷确定了哪日离开,告诉我一声,定去相送。 ”江锦悦转过身来,郑重的对赵澜今说道。 “好,我明日便可确定下来,一定第一时间相告。 ”言罢,赵澜今又问:“不知可否留你吃个饭?” “嗯...可能不太方便,我来之前让芙蓉为我准备了吃食,如若我不回去不就浪费了?”江锦悦刚说完就看赵澜今神色不太对,而后才想起人家的快走了,陪着吃顿饭怎么了?她忍不住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想不明白自己在这种事上怎么总会慢半拍。 赵澜今看她无缘无故开始敲自己的脑袋,忙伸手阻拦,问道:“怎么了?可是不舒服?不舒服也不该这样敲自己,变更傻了怎么办?” “我那么聪明,变傻一点也无伤大雅。 ”江锦悦自然听出了他语气里的调侃,可自己刚刚不小心伤了他的心,便决定不予计较。 见他的面容舒展了,江锦悦才又开口。 “不知王爷是否可以赏脸,到我的院子里吃顿饭呢?”她还从未邀请过赵澜今到自己那边吃饭,既然刚刚让他有点难过了,那就拿这件事当补偿吧。 “却之不恭。 ” 请你吃饭 只片刻,江锦悦和赵澜今就走到了江锦悦的院子前,江锦悦还装模作样的客气了一番。 “王爷,您先请。 ” 赵澜今看着她脸上俏皮的笑容,只是宠溺笑着摇摇头,便抬步走了进去。 江锦悦则在他身后做了个鬼脸,也蹦跳着跟上前去,边走边说:“要是菜不合王爷的胃口,也还是要多包涵哦,灶神会记得你的恩惠的。 ” 这和灶神有什么关系,真是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和她在一起好像能忘记一切烦恼似的。 思及此,赵澜今转过头看了一眼更在身旁的江锦悦,想着不知在她心里自己是个什么角色呢?如果和自己看她是一样的就好了。 江锦悦觉得自己的身上,好像要被一道灼灼的视线,洞穿了一样。 一抬头就对上了赵澜今的眸子。 “不知王爷在看什么?莫非我脸上有花,竟让王爷看得如此入迷?” 花哪及得上你的万分之一呢?但赵澜今始终没把自己内心的真正想法说出来,怕吓跑了这只容易受惊的小猫。 “我只不过是在想,你每天吃那么多,可肉都长去哪里了?” “嚯,我这是老天爷给的专属体质,干吃不胖。 ” 只见小猫傲娇地一扬脑袋,就开启自夸模式,赵澜今觉得自己的手十分痒痒,想在小猫的下巴上挠一挠。 在袖下捏了好一会拳头,才把这个冲动遏制下来了。 为了不吓着她,自己可真是太能忍耐了。 赵澜今心里默默如是想着。 “嗯,那是挺让人羡慕的,看来你一出生,老天爷就觉得,你该是个饭桶。 ” 江锦悦只觉得“chua”一下,自己的心都要被扎穿了。 甘霖娘,赵澜今和奉潇可真不愧是师兄妹,说的话真是让人听了都是如出一辙的七窍生烟。 “行,我大人有大量不和你计较,哼。 ”说完这句,江锦悦就快步走离了赵澜今身边,然后开始大声的呼唤芙蓉。 “小姐,小姐如此急切,是有什么要紧事需要芙蓉来办吗?” “要紧,非常要紧,芙蓉你附耳过来。 ”只见江锦悦凑到芙蓉耳边,还用手挡了起来,生怕别人读唇语。 一通嘀嘀咕咕后,芙蓉有些担心的皱起眉来。 “小姐......” “没事儿的芙蓉,你就按我说的去做,什么也别问,什么也别说。 ” “是,小姐。 那芙蓉先下去准备了。 ”得到了应允的芙蓉,刚准备转身离去,结果就发现王爷也在。 “见过王爷,奴婢失礼了。 ”芙蓉一伏身便向王爷谢罪。 毕竟自己代表的是自家小姐的脸面,礼仪可要到位。 “王爷,小姐,奴婢先告退了。 ”说完芙蓉就匆匆离去了。 江锦悦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想到自己平时都是让她自称“我”,却是个机灵的,应变能力很强。 满意,不愧是自己的丫头。 而另一边的芙蓉,想到自家小姐让准备的东西,又想想王爷也在,便懂了自家小姐的用意。 哎,王爷干嘛非得招惹自家小姐呢,可自家小姐又是个睚眦必报的,每回都被自家小姐戏耍报复,可王爷都是一副甘之如饴的样子。 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呀。 没过多久,江锦悦提前让芙蓉准备的菜已经上来了,可她并不让赵澜今动筷。 “王爷先别急啊,菜呢还没完全上齐,再等等呗。 ” 不知道她又在搞什么鬼,这个小妮子的脑袋怎么那么能装,一天到晚净是各种鬼点子。 “小姐,你让准备的东西准备好啦。 ” “好,快抬进来。 ” 结果看装盘应该只是几道菜而已,赵澜今微微舒了口气。 可一口气还没出完,就被菜式惊到憋回去了。 只见第一道菜,简直就是辣椒里面找肉,红彤彤的;第二道则是一盘煎虫子,细细长长,也不知道叫什么,反正看着就挺不舒服的;第三道菜的颜色倒是翠滴滴的,看起来最正常, 而此时的江锦悦则想着:竹虫我可是找了好久才找到,真是便宜你了。 “王爷别客气,这是我专门为(难)你准备的,这几道都是,请王爷一定要好好品尝啊。 ”江锦悦特别加重了最后几个字,满满的威胁意味。 赵澜今第一次失了冷静地脸色,蹙着眉认真观察新上的几道菜,最后选择了那盘看起来翠滴滴的菜,结果刚吃了第一口,赵澜今脸色全变了。 “这是什么东西,怎么味道那么奇怪!”而且明明是绿色的,怎么还那么辣呢。 “这呀,是辣椒擂皮蛋,很下饭很好吃的。 ”说罢,江锦悦便夹了皮蛋加辣椒,随着饭“啊呜”一口送入嘴中。 赵澜今看了,眉头皱的更紧:这是什么奇怪的口味。 “既然王爷吃不惯这个,那你不如尝尝这个。 ”只见江锦悦夹了一条煎竹虫,伸到了赵澜今眼前。 霎时,赵澜今的眉头就像打结的耳机线似的,表示了自己主人内心的纠结。 毕竟这是少有的江锦悦要亲自喂他,可这个虫......不管了! 只见赵澜今闭起了自己的眼睛,一口咬下了江锦悦筷子间的那条虫,却发现这口感十分奇妙,甚至让人有点上瘾。 “这是什么?口感如此独特。 ” “这道菜呢叫“煎竹虫”。 而竹虫则是在竹子里生长,以竹为食的虫子,这道菜顾名思义就是说用油煎的虫子。 ”江锦悦认真解释道。 其实这次她真的只是在超认真的科普,可赵澜今心里却认为她这是又在逗他了,就为了恶心他一下下。 如果江锦悦知道了,恐怕要大声喊冤:我要是为了恶心你,我就该说它是蛆了! 虽然这虫口感确实不错,可是赵澜今实在没法克服自己,只要想到自己正在把一个生前又软又长还会蠕动的生物放进嘴里,就情不自禁一阵恶寒。 “王爷,你还有最后一道菜没尝呢。 ” “嗯,我知道了。 ”赵澜今看着那红彤彤的菜盘子,实在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这是辣子鸡王爷,你看它这样儿,就该知道它为什么就叫这名了吧?” 离别将近 嗯,对,实在是知道的不能再知道了。 赵澜今终于在做了长期的心理建设后,把筷子伸向了那盘辣子鸡。 瞄准了一块肉,夹了起来。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赵澜今一下子就把那块肉塞进了嘴里,流畅的像是练习了无数遍。 而那块肉入嘴后,却是大大出乎了赵澜今的预料,明明那么红的一盘菜,却是只有香味,没有辣味。 “怎么样,好吃吧?这是我特地为你准备的,一点儿也不辣,只有辣椒的香味。 ”江锦悦笑的像一只偷了腥的猫。 她就知道赵澜今一定不敢一开始就尝试这道看起来很辣很辣的菜,最后就能给他个惊喜,自己真真是神机妙算。 赵澜今心里有点暖暖的,小丫头把自己的喜好揣摩的如此透彻,说明她在乎自己。 “嗯,很好吃,你有心了。 ”两人相视一笑,就开始认真用餐了。 翌日 一大早,作为医生的江锦悦就已经起床了,几乎天天早睡早早起,使她的气色看起来格外红润。 并且还每天起来运动,使这具原本病恹恹的身体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而且她总要在辰时把早餐吃掉,堪称养生模范,如果忽略掉她爱吃辣的习惯的话。 “小姐,早饭已经好了。 ” “我知道啦,马上来!”江锦悦做完健身操的最后一个动作,便进屋吃早饭了。 只见桌上摆着一粥,一窝头。 也只有这个时候,她才会显示出她做医生的本能,早餐是她一整天唯一清淡的一顿了。 吃完早饭,江锦悦便决定出门去走走。 结果刚走到院门口,就见赵昱急匆匆赶来。 “赵管家是有什么急事么?怎么来的那么赶?” “也没什么,就是怕再过一会,三小姐就不在自己院内了。 我来就是告诉三小姐一声,王爷是后天辰时走。 ”赵昱拱手鞠了一礼,江锦悦就见他手上还残留有凤凰花的汁液,没憋住,“噗嗤”一声笑了。 “赵管家这是又做了什么让王爷不满意了。 ”这赵澜今,惩罚人的手段倒是没一点创新,也不怕别人麻木了。 赵昱只觉心里苦,还不是因为这三小姐昨日在院子里,而自己没能尽早提醒,本来以为吃顿饭王爷就会忘了,结果,美好期望落空。 王爷刚一回到院子里,自己就被打发去摘凤凰花了。 而偏偏还不能说,特别是不能在三小姐面前说,不然,自己怕是就要去张娘子那里走一趟了。 “呵呵。 ”赵昱干笑一声,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不劳三小姐费心了。 只要三小姐记得后天早上,来送送我们王爷就成,就算是帮了我的大忙啦。 ”如果三小姐没去,这笔账,估计还是算在自己头上。 “知道了,让你家王爷放心,我江锦悦说到做到,说会去送他,就一定会去的。 ” “是。 王爷还让我告诉三小姐一声,最近几天他都会有点忙,就没法来陪三小姐了,但他此次辽金之行归来,一定会好好陪三小姐出去玩一玩。 ” 这个姓赵的,有时候还蛮可爱的嘛。 “我知道了,赵管家。 不如我送送你?” “不用不用,我这就回去了”说罢,赵昱便像逃命似的朝王爷所在的位置奔去复命了,如果让王爷知道自己被三小姐送回去,那可不是采凤凰花就能就能解决的事了。 “王爷,三小姐说让你放心,她从来是说到做到,那日他一定会亲自送你的。 ”赵昱没几分钟便回到王爷身旁,如实转述三小姐的话。 “她倒是向来都是信守承诺得很。 ” “王爷说要陪她出去玩的话我也转达了,三小姐看起来还是挺开心的。 ” “她当然开心,毕竟能出去玩嘛。 ”赵澜今微微低头,笑了。 却听见门外传来一阵呼声。 “师兄,你在吗?”是奉潇来了,赵澜今只觉得微微的有点头疼,可是出于师兄妹情谊,自己也不能把她赶出去呀,便只能无奈放她进来。 “奉潇,你来那么早,是有什么事嘛?” “师兄,听说你要去辽金之地,那个地方如此凶险,不如带上我,我会医术,可以帮上忙的。 ”奉潇急切地说道。 “奉潇,你是一个女子,如果你要行军打仗,会造成更大的麻烦。 睡觉、洗澡都很不方便。 而且战场上刀剑无眼,而你,又没有什么武技傍身,会让人不得不分心照顾你,而分心在战场上是最为致命的。 你不要再说些胡话了。 ”赵澜今温柔又疏离,却让奉潇更难过了。 “我知道了,师兄。 ”师兄总是这样,用温柔的语气讲着最残酷的话。 在他眼里,自己的一片真心什么也不算,真是太让人难过了。 而那个女人,却得到了师兄最特别的对待,凭什么呢,自己哪里比不上她,而且,明明自己比她遇见师兄要早得多! 我一定要看个究竟,她到底有哪里特别的。 奉潇握紧了拳头,朝着江锦悦的屋子去了。 之前一直以为师兄让她进王府真的只是因为她的血特别,现在看来,远不仅如此。 师兄好像是真的对她动真心了。 可是到底是为什么,自己哪里比不上她,明明她也就长那样,也不倾国倾城,也是温婉贤淑的性格。 真是令人费解,难道这女人会下蛊?不不不,师兄才不会傻到这个地步呢...... 一路上,在到达江锦悦屋子之前,奉潇一直在进行头脑风暴,思考自己师兄到底看上江锦悦哪里,最后得出结论:一定是师兄一时新鲜。 虽然,既牵强又毫无说服力,但对于这时的奉潇来说,却是最好的强心剂。 “三小姐在吗?”到了江锦悦的门前,却只见她的侍女,芙蓉。 “我们小姐出去消食了,如果你有什么事可以告诉我,我会帮你转告她的。 ” “这样啊......那我之后再来找她。 ”说罢,奉潇便自顾自走远了,任凭芙蓉在身后唤她。 “都不告诉一声名字的吗,那我怎么向小姐说谁来找过她呢,哎,真是麻烦。 ”芙蓉小声嘀咕着,又转身去做自己的事了。 一起逛逛 江锦悦从外面散完步回来,刚走进院门,就被芙蓉叫住了。 “小姐,刚刚有人来这儿找你了。 ” “嗯,是谁?找我什么事?” “听了你不在,她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我在她身后怎么叫她都不搭理我,是个怪人的样子。 ” 听了这席话,江锦悦唯一能想到的人就是奉潇。 毕竟她对自己不友好的态度,可是从第一次见面就开始了。 这次来,估计就是为了直接来找自己麻烦的。 “算了,不用管她。 ”反正是冲着自己来的,也不会为难芙蓉,总是要等江锦悦在才会发难吧。 而另一边,奉潇则去看了自己的师姑—刘慕青。 看着冰棺中那个睡了很久的人,她的心里涌起了一股叫做羡慕的情绪。 “师姑,你多幸福啊。 就算这样依然有人坚持不懈地为你奔波,想让你醒来。 可我,却不敢随便睡去,我根本不敢确定是否有人会像师父对你那样,这么多年从未放弃的对我。 ” “师姑,你什么都没做,却在这场感情里赢的彻底。 而我,能做的都做了,却还是不能得偿所愿。 ” “师姑,我知道师兄对那个三小姐很特别,按理来说我是该放弃了,为了我自己的尊严。 可我,就是放不开手。 ”说完最后一句,奉潇早已泪流满面,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师姑,我还是心存希望,我一定要尽我所能地试一试。 ”说罢,她就干脆利落转身走出了这个花园里,隐藏的另一片天地。 江锦悦知道赵澜今在为出发辽金之行做准备,比较忙,可她是真的憋不住想出门去看一看,毕竟天天闷在府里真的很无聊。 于是,她便定下了要出门去玩玩的计划,再闷下去,就要抑郁了!于是告诉了芙蓉一声,让她如果有人找,就说自己出去了。 芙蓉还是有点放心不下。 “小姐,要不还是我陪你去吧?这外面还挺危险的,多一个人多一份保障嘛。 ” “没事儿,你小姐我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再说了,你小姐我配的药不就专门是为这些人准备的嘛?要是一直摆着,就得受潮发霉了。 ” “可,小姐……” “好啦,我没事的,芙蓉不要担心我。 ” 边说着,江锦悦就一边朝门边走去了。 可刚到门口,就被人截胡了。 “三小姐这是要去哪?”真是契而不舍,奉潇居然又来了。 明明早上没找到自己,过了几个时辰又找上门,这是怎样的一种精神啊,真是太令人敬佩了。 “我就是闷的慌,所以想出门去走一走。 ” “哦?就江小姐一个人吗?” 不知道为什么,江锦悦总能从奉潇平淡的语气里感受到她的不平静,或许,这就是女人的第六感吧。 “对呀,就出个门而已,不需要什么人跟着的,不然反而目标更大。 ”毕竟这王府,可是无数双眼睛都盯着呢。 “既然三小姐是一个人,那不如让我与三小姐同行吧。 多一个人相互照应嘛。 ” 江锦悦其实超想拒绝,和一个不怎么喜欢自己,自己也没多大好感的人逛街,实在是人间疾苦。 这得多尴尬,得想个合理的解释,拒绝。 “没事,谁也不知道我是赵澜今的师妹。 不用担心会因此被人盯上。 ”奉潇似是看穿了江锦悦内心的想法,她还未出口的话一下子就被奉潇堵死了。 丢,没法拒绝了,自己经历这些,都是赵澜今的锅! 江锦悦暗自在心底里磨牙,可面上也只能笑的一脸友好,道:“那好吧,只要你别嫌弃和我逛太无聊。 ” “不会的。 ”奉潇只是淡淡的摇摇头,并没有过多地表示。 于是两人就这样出门去了。 还是没敢坐马车,又要走着去。 可是气氛更尴尬了。 就只有两个人,一路上谁都没有主动说话。 江锦悦是不想说,不想总是做活跃气氛的那一个。 而奉潇,就是单纯的不想开口。 本来,江锦悦就是一个话多开朗的人,所以最先还是她憋不住了。 “之前一直没在王府见到你,你怎么突然就来了?” “就是师兄让我来,我就来了。 ” “嗯?他是叫你来有什么事嘛?” “我是从药王谷来的,师兄叫我来,就是为了一些药材的事。 ”奉潇瞒下了自己是药王谷谷主。 “喔,这样啊。 ”看来赵澜今如今的身子的确不是太好,还要专程让药王谷的人来调理。 “那你们药王谷来的,应该知道很多修身养息,强身健体的方子吧?我们两可以一起探讨一下,我对这方面还是钻研过的。 ” “行。 ”奉潇的每一句回答,总是非常简短,以致于江锦悦需要不停的找话题,才能缓解她们之间这个无话可说的尴尬局面。 其实,奉潇并不是一个不善言谈的人,她只是因为自己师兄的缘故,才对这个女孩热情不起来。 一直都只想和她对着干,这种想法和敌意一旦在心里出现,就会迅速扎根,并且长得枝繁叶茂。 见奉潇一副不太想说话的样子,江锦悦便也没有再开口说什么,毕竟自找麻烦可不是自己的风格。 热脸贴冷屁股也没必要,实在憋不住就在心里自言自语好了。 接下来的一路,便是极致的沉默。 那种窒息尴尬的氛围,使得路人们都不敢靠近,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要被这种恐怖的气氛所连累,都离得远远的。 以致于江锦悦和奉潇的身边方圆三里都没有人在她们旁边。 终于是到了热闹的集市上,江锦悦的注意力马上就被转移到集市两旁的摊贩那儿去了。 “哎!姑娘!你看看这串项链,才配得上你的气质!” “是吗?那老板说说怎么就适合我了?” “哎呀,姑娘,你的身上啊,有冰雪聪明的灵气,长得又是闭月羞花之貌。 这串项链啊,就是点睛之笔。 把姑娘身上的气质,显得格外醒目。 ”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既然如此,那就顺了他的意吧。 “老板,这串项链我要了。 ” 还挺默契 “其实,老板就是哄你开心的,你呀,也不要太当真了。 ” 丢,果然就是存心,不想让我舒心才跟来的。 江锦悦捏着拳头,压下了心中的火,决定当作什么都没听见。 不和奉潇一般见识了。 “奉潇,你什么都不买嘛?”江锦悦买好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便转头问奉潇话。 “还没看到有什么想买的,再逛逛吧。 ”奉潇只是淡淡地回答了一句,又再也没开口了。 果然是为了让我不痛快才来的吧。 江锦悦暗暗在心中腹诽。 “好吧,那我们再去前面看看,或者可以去铺子里,说不定会有你喜欢的。 ”奉潇微微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 一路上边走边看,江锦悦是看上了很多小玩意儿,而奉潇却是一样都没买,显得江锦悦有些败家的样子。 或者说,是奉潇不太像个小姑娘,对那些小玩意儿都不是很感兴趣。 江锦悦看她对小摊贩上的东西好像都不是很感兴趣,为了照顾她,便领着她去了附近的铺子里看东西。 一进去,江锦悦就被铺子里的一把匕首吸引了视线。 这个铺子是个杂货铺,卖的都是些杂七杂八,唯有那把刀,如此的与众不同。 通身都是透亮的白色,泛着淡淡光泽,夺目绚烂。 “老板,这把匕首多少钱?”异口同声,江锦悦和奉潇同时指向那把匕首询问价格。 她们两的审美还挺像,看东西的眼光其实也相差无几,刚刚在外面奉潇之所以没买,只是因为不想显得自己好像是个跟屁虫一样,对方买什么自己就跟着买,怪怪的。 只是这一次,她是真的很喜欢那把匕首,如果不是因为师兄,她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吧?可惜,没有如果。 “你也觉得很漂亮对吧,你好不容易有个喜欢的,快买下吧。 ” “那......你呢?” “我?我不是那么非它不可的,你要知道,我非常喜欢的可是一点都不会让喔。 ”江锦悦俏皮的眨了眨眼。 奉潇知道,江锦悦其实只是因为看她很喜欢,随意扯得谎而已,人眼里迸发出的光芒是不会骗人的。 本来经过上次吃饭的事,奉潇对江锦悦的印象不是很好,觉得她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现在看来,那天只是为了故意气她罢了。 “谢谢你”奉潇真诚的对江锦悦道了谢,这让江锦悦开始不好意思了起来。 “哎呀,又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你这样说我怎么承得起嘛,你太客气啦。 ” 奉潇没接江锦悦的话,只是对她第一次展露出了友好的笑容,转过头对老板说:“请把这个给我包起来。 ” “好好好,姑娘真是好眼光啊,这剑可是个好东西,物美价廉。 ”老板一边殷勤的笑着说话,一边手脚麻利的把剑包了起来。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这笔买卖买卖双方都很愉快,陪跑的江锦悦也很愉快,感觉能和这位师妹好好相处了呢。 买完东西出来,江锦悦就提议在附近吃点东西。 “我知道这附近有一个小摊,那儿卖的面和馄饨可好吃了,要不要咱去吃点?” “好。 ” “那走吧,就在那边,很近的。 ”江锦悦心情十分愉快,蹦蹦跳跳的把奉潇引向那个摊子旁。 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多,虽然比不上和赵澜今来吃夜宵那天,可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时辰能有那么多的人,已实属不易了。 “老板来两份馄饨,和一份煎饺。 ”刚找到位子坐下,江锦悦就大声的向老板点了菜。 奉潇觉得这个姑娘还是豪爽的。 “怎么还要一份煎饺?这家馄饨的分量很小吗,你一份都吃不饱?” “不小不小,是我太能吃了。 你可别因为这件事误会了老板。 这家馄饨分量很足,皮薄肉厚,汤也是猪骨熬成的,很香很香。 那种吃过一次就永远不会忘记的香。 我吃过以后,每次一想起来,就情不自禁的流口水。 ” “你那么倾力推荐,那我可得好好尝一尝。 ”奉潇打趣的说道。 “你放心,我的嘴可刁了,推荐的美食包你满意。 ”江锦悦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过了一刻钟,老板就把馄饨和煎饺都端了上来。 是那个碗里悠悠地冒着热气,而香味就随着热气一缕缕地飘进人的鼻子里,使人食指大开。 “快尝尝吧。 ”说完,江锦悦便迫不及待的开吃了,随意吹了吹,便咬下了第一口馄饨,皮和肉一起被咬下来,还有点肉汁,随着咀嚼迸发在嘴里。 实在是太香了!自己唯一爱吃的清汤食物就是馄饨了,忙又舀起一口汤,吹了吹,“吸溜”喝了一口。 醇厚的骨汤,加上葱花的淡淡清香,实在是太美味了!一抬眼,却看见奉潇还在看着自己,没有动筷的意思。 “怎么了?不合胃口吗?”不应该啊,师兄妹难道饮食习惯不一样?难道奉潇觉得太淡了?思及此,江锦悦又开口道:“虽然这个看起来很清淡,但其实滋味十足,我第一次吃馄饨时,看它白白的也很没用食欲,可是才尝了一口,就深深的爱上了。 ”当然,这说的是在现世时的事了,不过这两个时空的馄饨味道上都没有太大的区别。 “我知道,我只是觉得,看你吃好像很有食欲的样子,而且,你是怎么找到这里呢,平时你都可以随意出门的嘛?”其实奉潇心里清楚,赵澜今是不会放心让她一个人出来的,估计是他陪她一起,可是,就是不自觉的问出了口。 不亲耳听见就没法让自己确定。 “啊......”这个问题好难回答啊!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怎么办! 江锦悦心里的小人要把头都挠秃了,也没想出一个好的回答。 奉潇看她这个样子,心里就明白了,可是能怪谁呢,谁也怪不了,只能怪自己喜欢上不该喜欢的人。 “没事儿,我先尝尝,看看这个像不像你说的这样好吃。 ” “相信我,绝对没错!”被跳过问题的江锦悦骤然舒了一口气。 改变成见 奉潇慢慢的将勺子上的馄饨吹凉了,在江锦悦的注视下,将一整个馄饨都放进嘴里。 “嗯,的确很好吃。 ”奉潇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对吧,在吃上面,我的推荐绝对不容错过的,还有那个煎饺也很好吃的!快趁热吃,凉掉的话就硬了,可难吃了。 ” “好。 ”奉潇夹起来一个煎饺,吹了吹,一口咬开,是双重口感的享受。 脆脆的皮一咬开,就有丰富的肉汁淌了出来,浸润了饺皮,别有一番风味。 “是很不错,每一个都有它独特的风味,你很会吃。 ”奉潇淡淡的,夸了一下江锦悦的品味。 但是,江锦悦可是暴风开心,自己这算不算是被情敌夸了,开心,快乐,自己可是太棒棒了。 “嘿嘿,喜欢吃就多吃点。 ” 等到两个人都吃饱喝足,准备打道回府时,太阳已经快藏起来了。 而对于江锦悦来说,今天也是收获颇丰,毕竟自己可是让情敌夸自己了呀。 而对于奉潇,也对江锦悦改观了一些,对她的敌意也少了那么一丢丢,知道她是一个豪爽的姑娘,和自己刚开始想的完全不一样。 而且喜好也和自己很相似,如果......说不定她们真的能成为很好的朋友。 只是这世事从来没有“如果”一说。 奉潇总觉得,只要自己再努力一点,说不定还是可以的,毕竟尽人事听天命,如果自己什么都没做,就放弃了的话,之后自己一定会再次后悔的。 还不如一次就让自己彻底断了念想,再等等,说不定,自己就能彻底放下这个执念了。 二人在回去的路上,也没有去时那样尴尬,或许是奉潇心里那个防线有一点点松动了吧,江锦悦和她搭话时她也会好好的回复,不搪塞也不故作姿态。 转眼间就到了府门口,奉潇先开了口。 “我们就在这里分别吧。 ” “好,有机会的话咱两下次再一起出去玩儿呀。 ”江锦悦笑眯眯地和奉潇道了别,就转身走向了自己的院子。 而奉潇看着她的背影渐行渐远,苦涩一笑。 这个机会恐怕要等很久很久啦。 江锦悦才走到院子附近,就见到有个人影矗立在自己院门前,定睛一看,居然是赵澜今!江锦悦忙一路小跑了过去,却在察觉他好像要转过身来的瞬间,变成了慢慢踱步过去。 “不知王爷来找我,是有什么要事嘛?” “听说你今天出去玩了一天,还是和奉潇一起,就想来问问你有些什么有趣的事。 ”自己总不能说是担心奉潇和她瞎说什么才匆匆赶来的吧,这样显得自己很做贼心虚似的,只能找个瞎话,希望能临时糊弄过她。 “嗯?我今天和你那师妹很愉快啊,逛了街、吃了东西,可开心了。 ”江锦悦想恐怕赵澜今是怕自己受委屈吧,心里觉得暖暖涨涨,被自己喜欢的人在乎,原来是这样的感觉。 “我这个人呢很会保护自己的,从来不会让自己吃亏,还会睚眦必报,那些得罪我的人才该担心呢。 ”江锦悦乐呵呵的道,暗暗宽慰着赵澜今。 见赵澜今的眉目稍稍舒展开了,她又凑上去笑嘻嘻地说:“赵王爷心情很好嘛,今晚能不能赏脸和我一起赏个月嘛?” “今晚我正好没事。 ”赵澜今才不会说,为了能来找她,自己赶着在白天时就把公务处理完了,就算江锦悦不邀请自己,自己也会主动邀请她的。 “那好,那就亥时见吧。 ”江锦悦说完,就错开赵澜今,走进自己的院子里。 自己可是要好好准备一番呀。 赵澜今看着她进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地站了一会,便向自己的院子走去了。 “芙蓉,你帮我去准备一些东西。 ” “好的小姐,你需要什么,我现在就命人去准备。 ” “来来来。 ”江锦悦也不直接说,而是招了招手,示意芙蓉附耳过来。 ...... 刚到时间,江锦悦便神神秘秘的拎着一个食盒朝着赵澜今的院子走去,却在路上刚好遇见正朝自己这边走的赵澜今。 “王爷,好巧呀,居然在这里遇上你。 王爷也有空闲的时间啦。 ” 赵澜今知道,这是江锦悦的戏瘾上来了。 于是便配合的道:“是啊,本王日理万机,到这个点终于是可以出来透透气了。 不知三小姐那么晚了,是为何在此呢?” “哎,小女心中烦闷,见今夜夜色不错,便想出来逛逛,没想到在此遇上王爷,都是缘分,不如王爷陪我走走?” “能陪三小姐,不胜荣幸。 ” 二人相视一笑,并肩朝着亭子的方向走去。 方才坐下,江锦悦便迫不及待的打开了食盒,拿出了存放在里面的东西。 原来是两壶酒,和佐酒的毛豆、花生。 “今夜咱们可是不醉不归啊。 ”江锦悦豪爽的将酒一人一壶的拍在了自己和赵澜今的跟前。 “你一个女孩子家家,喝什么酒呀,多伤身。 ”赵澜今微微蹙眉。 “我可是懂医术的,什么伤身我还是懂的。 你放心,我不会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的。 ” “还是说,你是怕自己喝不过我,所以想逃避呀?”江锦悦笑眯眯地挑衅着。 赵澜今自知自己拦不住她,干脆也不再劝了。 “到时候可不要醉的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喔。 ”说罢,赵澜今便坐下了,一副准备一醉方休的样子。 嘻嘻,自己可是提前吃了解酒药的,可谓千杯不倒。 会怕你这样的文弱王爷? “来!干杯!”说罢,江锦悦便举起酒壶,给自己斟了一杯,举起来向赵澜今示意。 赵澜今便也为自己斟满了一杯,举起来同她碰了杯,一饮而尽。 嗯?这酒还挺浓,这丫头目的不单纯啊。 酒过三巡,只见赵澜今眼神渐渐变得有些迷离,用手撑住自己的下巴,看着江锦悦一边吃下酒菜一边喝酒。 觉察到他的视线一直在自己身上,江锦悦刚想开口询问,便听见“噗通”一声,再转头一看,赵澜今已经倒在了桌子上。 嘿嘿,看来我这个解酒药吃的很有意义嘛。 酒后吐真言,让我来听听你的真心话。 确定 江锦悦蹲到赵澜今跟前,用手推了一推,就看见他懵懵的抬起头,看着她。 “王爷?王爷还认识我是谁吗?” 赵澜今没说话,而是认真地点了点头。 这一下,突然就戳中了江锦悦的少女心,心里面顿时小鹿乱撞了起来。 “王爷,你可有心悦的人呀?” 赵澜今还是没说话,而是比刚才力度更大的重重的点了点头。 江锦悦感觉自己的心忽然就提了起来,既期待他说又害怕他说。 期待是因为想得到一个确定的答案,而害怕,则是因为害怕他给出的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 淦。 伸头一刀,缩头也一刀,豁出去了!江锦悦咬咬牙,终于问出了自己一直很想知道的问题。 “王爷,那你……心悦的人,是谁呀?” 赵澜今这次没有再点头,而是看着她的眼眸,动了动嘴唇,道:“我…….” “王爷,你在说什么?”赵澜今的声音实在太小,江锦悦竖起耳朵都听不清,于是,情不自禁地向他靠去。 看着越来越近的小猫,赵澜今微微勾唇一笑:上钩了。 于是他凑在了江锦悦的耳边,道:“你猜猜是谁。 ”说完还轻轻的落了一个吻在江锦悦的耳廓上。 江锦悦捂着耳朵跳开了,一抬头,却见赵澜今已经站起来抬脚向自己走过来了。 她知道,自己掉进对方布置好的陷阱了。 又羞又恼,刚准备出声给自己找回点场子,为自己刚刚的行为找一个合理的理由,却被赵澜今接下来的话给彻底堵住了。 “我心悦之人,是你。 ” 赵澜今笑着,主动回答了江锦悦之前的问题。 江锦悦从第一次见赵澜今就觉得他长得很好看,今天,他逆着光站在那里,对自己说出了这句话时,江锦悦的心被狠狠的振动,而且有一种他好看的像天生下来的天神,月光洒在他身上。 “……你长得实在太好看了。 ” 赵澜今心情紧张的默默在一旁看了江锦悦半天,怕她给出的回答不是自己想要的,等来等去,见她憋半天就憋出这么一句话,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 “你这个小脑瓜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这个时候不该是回应我刚刚的话吗。 ” “因为你太好看了,让我很没用安全感,所以…….”江锦悦故意在说到重点时停顿下来,想着赵澜今戏耍自己,那一定也要戏弄他一下。 结果一转眼就看见,赵澜今的表情黯淡下去。 她一下子心就有点紧,看不了他这个样子,忙急急忙忙的又开口。 “咳,但是呢,我看你吧洁身自好,也不随便沾花惹草的,所以我还是相信你的啦。 而且我也不差,如果你敢对不起我,那我就不要你,找别人去!” “不会的,我不会给你找别人的机会,相信我,你这一生的良人,都只会是我。 ”赵澜今先是面上一喜,又伸出手轻轻扶住江锦悦的肩膀,让她正对自己,直直望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 这句话的每一个字,都重重的敲在她的心上,让她的心跳动的更快了些。 “那么自信啊,那我就看你表现啦,我这个人眼睛里可是一点沙子都容不下。 ” “我知道。 ”赵澜今的眼睛里含着笑意,珍而重之的回答道。 两个人,就这样对视上了,被对方深深吸引着视线。 气氛一时之间有点暧昧,花好月圆,此情此景,不发生点什么,好像都对不起此情此景。 只见赵澜今离得越来越近了,江锦悦心跳已经快爆表了,把眼睛微微的闭上了,期待又娇羞。 可是等了半晌,都没有发生自己所想的事,微微的睁了眼,却看见赵澜今正含着笑意看着自己。 江锦悦意识到自己被耍了,顿时怒从心起,眼睛瞪的和个铜铃似的。 刚准备发难时,赵澜今就好像早有准备一样,忽地俯下身来,吻在了江锦悦的额头上。 这一下,让江锦悦本来因为羞耻而生气的愤怒,“呼啦”一下,烟消云散。 “我可以,吻你吗?”赵澜今脉脉含情的目光注视着江锦悦。 丢,这是个什么问题,果然是死直男! 江锦悦内心充满无奈,腹诽根本停不下来。 这种问题,无论是否,感觉自己都很不讨好啊,一个是太过羞耻,而另一个回答违背了自己的心意。 傻直男果然是傻直男,问的是什么问题嘛,有什么好问的,人家都在那里闭眼半天了,只让你吻个额头有必要闭眼吗,真是大傻子。 江锦悦没好气地在心里数落着赵澜今,连眼神都变得锐利了,让赵澜今有一种好像要被刺穿的错觉。 忽地一下,江锦悦就抓住了赵澜今的领子,把他用力拉向了自己,踮起脚尖吻上了他的唇,一触即分。 “下次,再也不要问这么无聊的问题了,要吻就吻,听到了没!”为了掩盖自己的害羞,江锦悦故意凶巴巴地说出这席话。 而赵澜今,还处在呆愣的状态,听完她的话,一句话都没有,只是木木的点了点头。 “知道就好,那我先回去睡了,明天见。 ” 江锦悦急急地离开,因为太心急没有注意到脚下,差点踉跄一下摔到地上去,幸好她灵活,一歪身子就又把自己扳正,迈开步子就走了。 而她刚刚要摔的状态,却是终于把赵澜今从呆愣中惊醒了,可伸出的手还未来得及触碰到那个娇小的身影,那个人就自己站正,飞快的溜走了。 只余下他,伸出的手只抓着空气。 现在他才来得及思考刚刚发生的一切,那个有江锦悦主动地吻。 我们的王爷此时微微的有些懊恼,觉得自己不该在这样重要的时刻愣住,明明这个吻可以更深刻的。 摸了摸自己的嘴唇,赵澜今忍不住地翘起嘴角,刚刚可真是个美好的时刻,要牢牢记住,记住这一刻的感觉才行。 而另一头,江锦悦奔回了自己的住处,用了五十米接力赛的速度,一路从亭子回来,心跳得飞快…… 三百零五冲动 虽然她也不清楚是因为跑,还是因为刚刚的事羞的。 两个人都各自躺在了自己的床上,可总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江锦悦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想着赵澜今吻下来时,那眼睛里蕴含的笑意和温柔,就忍不住的把自己埋在被子里,幸福甜蜜的笑了起来。 过了一会,好不容易止住笑意,又想起了自己在之前那个主动的吻,不觉一下子脸就开始升温,感觉都可以煎鸡蛋了。 想不通,真的想不通。 自己平时多傲娇的一个人呢,怎么这次却会主动做这件事,果然夜晚使人冲动,酒令人胆大。 不过,这会不会被赵澜今当作之后嘲笑自己的把柄啊,哎,果然冲动是魔鬼。 思及此,江锦悦裹着被子在床上滚了一圈,又想到,大不了如果他敢拿这件事笑自己,那他以后一丁点都想休想碰到自己,哼。 江锦悦傲娇的想着,但不过一会,就又幸福娇羞的笑了起来。 毕竟和自己喜欢的人也喜欢着自己,并且能在一起,真的是一件十分幸福的事儿呀! 赵澜今躺在床上,回忆着江锦悦大声说要吻就吻,别那么多废话的场景,就有点想笑。 想想自己堂堂摄政王,却被一个女孩子训斥墨迹,如果被自己的手下知道了,虽然不当面说什么,恐怕背地里能笑自己一阵子了。 不过……刚刚因为太过震惊没有仔细地体味,现在想想那丫头的嘴唇这是柔软,就和自己想的一样。 哎,当时自己真是失态了,不过,遇上这么一个不走寻常的丫头,谁都要束手无策的吧。 赵澜今想着自己的小丫头,就不自禁的笑了起来。 现在的他,眼睛里有星星,脸上有光芒。 这就是爱吧,会让人变得生机勃勃。 就在傻笑、纠结中,两个人都没能睡好,这是江锦悦破天荒的没起来吃早饭,沉沉的入睡了。 芙蓉本来有些担心,自家小姐不会是昨天喝酒喝出什么问题了吧,本来想去厨房让厨房的人做碗醒酒汤,可还没来得及,倒是赵昱先带着汤来了。 “芙蓉,这是王爷让我带给三小姐的醒酒汤,记得让你家小姐喝下,这也是王爷的一片心意。 ” 芙蓉一听有些懵了,准备酒这件事,从小姐交代自己开始就没有假借他人之手完成,全是自己偷摸着去准备的,王爷是怎么知道的? 许是芙蓉蒙圈的表情太过明显,赵昱看出了她心中的疑惑,本来自己就很想八卦,于是就借着为芙蓉解惑,开始让自己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 “你不知道啊,你家小姐昨天喝酒的对象就是我们王爷。 ” 芙蓉摇摇头,自己的确不知道,昨天小姐只是神神秘秘的要自己准备两壶酒,却也没说是要与别人一起喝,自己还以为自家小姐遇到什么事要借酒消愁呢,却原来是乘月色正美要和王爷小酌啊,早知道自己就不该听小姐的话准备什么烈酒,该准备些桃花酿什么的才对。 “还有更劲爆的事在后面呢!”赵昱见芙蓉又分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没有专注于自己的八卦事业,于是便想把芙蓉的注意力拉回来,毕竟说话还是要人听才有意义啊。 “什么事?”果然,一句话就把芙蓉的注意力拉了回来,赵昱心里不免有些洋洋自得。 “做题啊,我们王爷和你家小姐呀,啧,可精彩了。 ”赵昱说完,笑的和天上的太阳一样灿烂,随后,又四处鬼鬼祟祟地看了几眼,确定四下无人,才对芙蓉招了招手。 “你附耳过来,我与你详细讲讲当晚的情况。 ” 芙蓉乖乖的把耳朵凑了过去。 听着赵昱的话全程姨母笑,直到听到一处,才吃惊的蹦了起来,问道:“真的!?王爷是被动的!?” “那当然是真的了,我骗你对我有什么好处吗?说起这个我就痛心,我还为此输了几两银子呢。 哎,谁能想到王爷平时那么果断的一个人,在这件事上还不如个小姑娘。 ” 芙蓉忍不住笑了,自家小姐果然是个神人,和别人都不一样。 …… 江锦悦醒过来,已经是正午了。 芙蓉忙过来,告诉她:“小姐,早上王爷命人送来了解酒汤,小姐先洗漱,我去给它热热,再给你端过来。 ” 芙蓉知道,自家小姐并不喜欢被人侍候着洗漱,干脆就在这段时间里为自己找点别的事情做。 江锦悦点了点头,示意芙蓉可以下去了。 昨天时间太晚,又喝了酒,脑子没那么灵光,现在睡足了醒来,便想到自己昨天算是和他确定下关系了。 这大早上的就来尽男朋友的义务了,江锦悦心里甜甜的,连带着脸上都露出了甜蜜的笑容。 另一边的赵澜今,正在处理公务。 其实现在的他并没有什么心肠在这件事情上,可是,身在其位谋其职,自己别无他法。 只是,心里一想到昨晚发生的事,就感觉有一股力量,从心脏处传向自己的四肢,支撑着自己处理眼前的事。 她倒是比自己要好些,睡到了正午才起床,不像自己晚上被她搅得睡不着就算了,连大白天也被公务缠身,更是睡不了。 不过,两个人有一个过得好也是一件好事呀。 今天的赵澜今,心情格外好。 总是批着批着公文,就自顾自的笑了起来。 像知道内情的如赵昱这般就还好,如是不知道内情如暗七那可是吓得不轻,以为自家王爷在昨晚无人知晓的情况下,不会是受了什么大刺激脑子出现什么问题吧。 这时,赵昱又发挥了自己的八卦本能,把事情经过又给暗七讲了一遍,还让暗七押了谁先主动的,因此赚回来了昨晚自己损失的那几两银钱。 暗七彻底震惊了,原来就算是看起来不近女色、不懂怜香惜玉的王爷,谈起感情来也是一个样啊。 赵昱则早在昨晚就震惊过了,现在他只为自己失而复得的几两银钱开心。 约会 所谓乐极生悲,就淋漓尽致的体现在了赵昱的身上。 当赵昱拿着银子,得到了自己身心上的十足满足,又八了卦又赢了钱,还有比这更开心的事嘛?没有了,没有了!这简直是极乐! 就在赵昱高兴的忍不住要大笑时,背后传来的一道声音让他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 “赵昱,你怎么看我了那么高兴,遇到什么好事了?” 赵昱僵硬着,缓缓地转过身,勉强勾了勾嘴角,道:“王爷,我就是看着天气很好,能晒被子,就很开心。 ”说完,就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 什么烂理由,这不明摆着告诉王爷自己是瞎掰的吗?天气又不是今天才好,根本没必要那么高兴啊。 “既然如此,天气这样好,赵管家不如趁这个好天气,去找一找凤凰花吧,找到了记得带回去,装点一下你自己的屋子。 ”赵澜今笑里藏刀的说道。 本来赵昱就在暗自懊恼,而赵澜今则给他带来了更加绝望的消息,自己一个大男人,要在光天化日之下去找凤凰花,被人看到了还不得说自己是个大变态啊。 白天人又多,完了完了,自己的声誉是彻底完了。 赵昱还想求赵澜今这次就放过自己,可是一抬头对上赵澜今的视线,马上就怂了,于是一拱手,道:“是,王爷。 ” 江锦悦这边,则是刚刚吃过晚饭。 本来她在很高兴的想着昨晚发生的事,和自己很喜欢的人在一起的幸福感。 却忽然有一个念头就挤了进来,并且挥之不去:赵澜今就要走了。 明明才刚刚确定下来的,他却明天就要走了,独留自己一个人在这里。 想到这,江锦悦心里觉得堵堵的,她知道赵澜今此次的辽金之行十分凶险,所以她不可能提出要与他同行的要求,毕竟如果自己在,会使他分心的。 思及此,更加郁闷了。 而且这一天都没有见到他,不然…… 太阳已经藏到了山的背后,而赵澜今才刚刚处理完这一天的事务,明明想要在走之前陪陪她,却是被公务耽搁了。 不如自己现在去找她吧。 想着赵澜今的脚便也动了,刚走到门边准备把门打开,手还没来得及搭上门就被从外面推开了。 赵澜今对上了一双他日思夜想的眸子。 “王爷这是准备去找我?咱两可真是心有灵犀。 ” 赵澜今半条没有说出一句话,而是伸出手把江锦悦紧紧地拥入怀中。 “你放松点,我要被勒的喘不过气啦!”赵澜今实在是太用力,江锦悦伸出双手,轻轻拍了拍赵澜今,示意他放松点。 “谢谢你。 ”赵澜今轻轻地在江锦悦耳边说。 谢谢你愿意为了我放下你傲娇的个性,谢谢你主动来看我。 “我很想你,明明只是几个时辰没见却像是过了好几天一样。 ”赵澜今继续说道,江锦悦有点不好意思,不知道这人怎么了,今天酸话那么多,一点也不像之前的死直男,却还是忍不住回应他。 “我也很想你呀,既然你没法来找我,那就我来找你,我们两总要有一个主动嘛。 你都主动了那么多次,我主动一次又不会怎么样。 ” 江锦悦轻轻拍了拍赵澜今,又说:“好啦,你陪我一起出去吧,逛一逛,好不好?”却是只字未提他明天就要启程离开的事,两个人都十分有默契的对这件事避而不谈。 “好,那我们现在就去。 ”说罢,便拉着江锦悦从隐秘的地方翻出了王府,带她沿着路一直走,却没有定目的地,就只是这样走着。 一路无话,却也没有尴尬的感觉,只是觉得对方在身边的感觉如此安心,忙着享受这样的安心,因此两人都很安静。 走着走着,就走到了主干道上,人很多很热闹,他们就像一对在普通平凡不过的夫妻,手拉手一起逛街。 人潮拥挤,他们握紧彼此的手,就什么都不怕。 忽然,赵澜今的衣服下摆被拉了拉,一低头,却是个瘦弱的,看起来年纪不足五岁了小女孩,只听她说:“这位大人,您要不要买一束花送给您美丽的您家娘子,这束花会衬得她更加美丽。 ”小姑娘忽闪着一双大眼睛,用渴求赵澜今买下花的目光看着他。 赵澜今想了一下,给了她一锭银子,说:“你的花,我全部都买下来了。 ”说完,便接下了小女孩手中的花,和江锦悦手拉着手离开了,江锦悦还回头笑着对小女孩招了招手。 被赵澜今拉着飞快的离开了原地,江锦悦不解地问:“你干嘛走的像后面有什么在追似的,那么快啊。 ” “我怕那个小姑娘又把钱还回来。 ”哦,原来是赵王爷想乐于助了呀。 “那你怎么就确定,人小姑娘会把钱还给你啊?” “因为她的眸子很纯洁,而且,她说,你是我的娘子。 ”这句话可把江锦悦羞红了脸。 “谁说我是你家娘子啊,我可还没过门呢。 ” “早晚的事嘛。 ”说完这些,赵澜今就将那束花递到了江锦云的跟前。 “不知道这位美丽的仙女,是否愿意让这尘世中的花,更加衬托出你的美呢?” 丢,这死直男什么时候那么会了。 “油嘴滑舌,但本仙女不计较,不过,你先拿着,到府里再给我吧。 ”江锦悦笑的,像一只偷了腥的猫咪。 “是,小懒猫。 ”赵澜今无奈,可有什么办法呢,只能宠着呗。 认命的拿好了手中的花,另一只手牵着江锦悦,慢慢的继续向前走去。 “我们还是回去吧,时间也晚了,明天你还有事不是吗。 ”江锦悦虽然心中不舍,但还是提出了该回府了,赵澜今虽不想,但也知道很多事身不由己,于是也同意了江锦悦的提议。 “好,听你的。 ”赵澜今握紧了江锦悦的手,把她带往了回赵府的路。 …… “好啦,你回去要好好休息哦,明早我会去送你的。 ” “嗯,你先等一等,别急,一会再回去。 ” “嗯?什么事呀?” 升温 “嗯?你还有什么事啊?我们明天还可以再见的呀,以后也是,也不急于这一时的嘛。 乖了,却休息吧好不好?”江锦悦连连哄着他,怕他明天会因为这件事导致睡眠不足,一路上要是出了什么差错,那可怎么好。 其实自己当然也是想和他在一起的时间多一点,毕竟才刚刚确定下来关系,怎么说也是在热恋期。 可惜自己的恋人又不是什么普通人,自己总也不能任性妄为,给他添麻烦吧。 虽然赵澜今很宠自己,可自己也要懂事嘛。 “明天和今天是有区别的,明天是能见你,可我现在也想和你在一起,这两者并没有冲突,走吧,我带你去个地方。 ”说完,赵澜今就拉起江锦悦的手,径直的朝着他们恋爱关系的开始—那个亭子去了。 那是他们确定关系的地方,而最重要的那一步是江锦悦主动的,那怎么行,自己作为一个男人,这个坎无论如何都要给它填回来,不然作为男人的面子,往哪搁?! 而在暗处偷偷摸摸观察着的人们突然之间就沸腾了。 “哎呀,要不要压注,看看这一次,到底是谁先主动,王爷和三小姐,压谁压谁!”赵昱兴奋的如同赌场老板忽然得到一单大生意似的,压低了声音,蛊惑着大家参与这次行动,奸商模样十足。 “这多好的机会,平时我们王爷多无趣啊。 乘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干嘛不参与到王爷这件事里去?这简直是历史性的时刻啊,不参与是错过了什么,你们心里清楚吗?” 这席话一完,大家都沉默了,互相对视一眼,他们都纷纷下了注。 其实也不是因为赵昱的话有多高明、多么激动人心,只不过是因为大家其实心里都是想的,可是又觉得不太好。 这种时候只需要微微怂恿一下,马上上钩,不过这次大家几乎是一边倒的押在了江锦悦的身上。 看到这样的战况,赵昱觉得自己应该支持自家王爷一下,不然这事儿要是捅出去,即是自己提议的,自己还没支持王爷,那估计就要被送去张娘子那里去了,想到这,赵昱狠狠的打了个寒颤。 “你们谁也不压王爷?上次那只是王爷的失误,反正我是压王爷十两银子啊。 你们自己看着办。 ” 可过了半晌,都没人跟注,赵昱微微有些无奈,看来上次王爷那次关键时刻掉链子的举动,真是令人印象深刻呀。 哎,王爷,你这次可得自己争点气啊,不然以后在我们这些人心里,你的形象了就彻底转变啦。 而另一头,赵澜今已经蹬蹬蹬的拉着江锦悦走到了之前的那个亭子里,完全没有了他平时的冷静自持。 好像这个女子,就是为了破坏他的常理而来的。 “这个花,送给你。 ” “谢谢。 ”江锦悦有些不解,这么急把自己拉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么一句嘛? “那既然你接了我的花,那你就没有什么东西送给我吗?算是回礼。 ” 江锦悦听到这席话就愣住了,这是什么流氓说法,明明是自己主动送的礼物还自己讨要回礼。 “喂,这个花是你自己要买的哦,而且是你自己非要送给我呀,怎么现在倒是你来和我要呀。 ” 而且我还什么都没买,那么突然,谁准备的出来呀,江锦悦默默在心里吐槽。 “我想要的回礼,你一定是现在立刻马上就能拿出来的,相信我,我提出这个要求又不是为了为难你。 ” “好,我知道啦。 那你到底想要什么嘛?弄好了就赶快回去休息啦,你明天还要早早的起来赶路呢,去的又是那么凶险的地方,要好好养精蓄锐,再说,也不知你要去的那个地方凶险,这一路上,也不知道那人会给你使什么绊子。 ”他们都心知肚明,那人说的是谁。 “他现在还忌惮着我,他还成不了大气候,现在不能奈我何的。 你,不用过于担心啦。 ”赵澜今一开始不愿意告诉江锦悦,就是怕她过于担心了,只是不说又怕她多想,现在这个局面,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你当初,不想告诉我,是不是你就怕我担心呀,没关系的了。 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是那种庸人自扰的人吗,我才不会做出什么方寸大乱的事儿让你担心呢。 ”江锦悦一下子就觉察出了之前赵澜今一直不想告诉自己的真正意图,于是出言安慰他。 赵澜今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在月光下凝视着她,江锦悦有点受不了他这样炙热又直接的目光,撇了撇头,错开了对视的视线,摸了摸脸,“我脸上是不是有什么呀,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直接告诉我不就好了嘛。 ” 其实,她只是为她的害羞找了个借口,不想让赵澜今看出来而已。 “悦,看着我。 ”赵澜今用温柔的语气,唤着江锦悦,像是引诱,像是蛊惑。 江锦悦就像那水手,明知那动听的歌声里隐藏着巨大的危险,还是情不自禁的被吸引,她抬头看着赵澜今,发现他还是那样看着自己,一瞬间有些窘迫。 “你,你到底要干嘛啦,难道你是想和我这样对视一晚上,一直到明天你要走啊。 ” 赵澜今笑而不答,只是伸出手扶住了她的肩膀,俯下身来,轻轻地啄在她的嘴唇上。 “我想要的回礼就是这个了。 ”说完,赵澜今就又俯身啄了一下。 从昨夜到现在这一刻,自己才终于有了已经在一起的实感,喜欢这样的感觉,和她在月色下好像什么都不用管,整个世界就只有她一个。 心被涨得满满的,欣喜的情绪要漫出来了。 “悦,我心悦你。 ”赵澜今看着她,再次认真地表明自己的心意。 “你呢?” “我当然,也心里有你。 不然的话,你刚刚早被我用药放倒啦,一根指头都碰不上我的。 ” 赵澜今被她的言论逗笑了,又不放心的嘱咐道:“你可不能因为自己一个防身之法就大大咧咧的,什么也不顾。 如果遇到真正的高手,并且了解你的消息,可就大事不妙。 因此不要让你会用药的消息传播出去,知道了吗?” 可爱直男 “知道啦,你真的很啰嗦哦。 唐僧!”江锦悦皱了皱鼻子,调皮的吐吐舌,吐槽赵澜今。 看着自己的女孩,对自己撒娇撒痴,赵澜今感觉自己无奈又幸福,视线不受控的就落在她一张一合的唇瓣上,愣了会神,才发觉自己真的是太流氓了,怎么动不动就想到这些,赵澜今在心里默默唾弃自己,但是...... 赵澜今伸出手,一把把江锦悦捞了过来,平时“瘦弱无力”的赵王爷,此时此刻倒是用出了他的真实实力。 江锦悦猝不及防,用手挡在了赵澜今和自己的身体中间,像受了惊的小猫,内心惊恐外表奶凶。 “你干嘛呀!”假装气鼓鼓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可爱,而中间那双小手的阻力,基本可以忽略不计了。 “你太可爱了,悦,我总是会忍不住。 ”赵澜今说完,就猛然凑近江锦悦。 “我要亲你了,不是问你,就是通知你一下。 ” 赵澜今捉住了那两瓣粉唇,堵住了即将要从那之间所蹦出来的或许会破坏气氛的话语。 一开始只是轻轻的覆在上面,可是慢慢的情不自禁的就加深了这个吻,辗转研磨。 两颗心也紧紧贴在一起,灵魂上迫切的希望靠近,在肉体上得到满足。 一吻毕,江锦悦早已经面红耳赤,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腿也觉得有点软软的。 像一只刚刚出生的小奶猫已有,缩在赵澜今的怀里。 再反观赵澜今,虽然耳根也是红红的,但是状况可比江锦悦好多了,还能紧紧搂着扶住他的小猫。 “嗯?看来三小姐虽然懂医术,但三小姐自己的体力看起来不是太好啊?”赵澜今笑着调侃她。 江锦悦又羞又气,自己第一次接吻,不会换气,差点把自己憋死,才这个样子,他居然还笑自己。 他看起来状况那么好,谁知道之前是不是“阅女无数”呀。 想到这,江锦悦心里不觉有点酸酸的。 看她表情,赵澜今就知道恐怕是心里又想多了。 “怎么啦?你这个小表情是有在想什么呀?”赵澜今笑着,捧住江锦悦的脸,和她对视着,继续说道:“我从小长到现在,唯一喜欢过的人,就是你呀。 而且,昨天那也是,我的,第一次。 所以不要想多,相信我就好。 ”越说到后面,赵澜今的声音越小,直到最后一句,才忽然又把音量提了上来。 江锦悦有点好笑,又有点感动,因为在意才会连自己一点点的情绪变化都第一时间察觉到吧。 不过,真是想不到,他身居这样的位子,居然还这样纯情。 简直太反差萌了! “王爷,真没想到,你这把岁数,还是很纯情的嘛。 ”江锦悦笑嘻嘻地调侃着,赵澜今看她心情由阴转晴,也跟着笑了,还应和着她的说法。 “对呀,或许是我一直“久病不愈”,没姑娘看得上我吧。 ” 听到他这样说,江锦悦又有些心疼。 明明那个时候,赵澜今的年纪还很小,却不得不开始演戏,以此自保。 身边没有人把他当孩子看待,他是承受着怎样的重压而成长起来的啊。 思及此,江锦悦更向前一步,到了赵澜今的身前,伸出双手轻轻的拥住了他,而这个拥抱里满含的都是心疼和抚慰的意味。 赵澜今知道,这个小丫头是联想到自己的过去了,可是如果说没事显得敷衍又自欺欺人,况且自己也很享受这样被自己心爱之人关心的感觉。 赵澜今干脆默默的什么话也没说,任由江锦悦充满安抚意味地抱住自己,和她止不住的大开的脑洞。 而另一边,参与了聚众赌博的各位,除了赵昱,都很懊恼。 懊恼于自己怎么就没有信任自家王爷那股不服输的劲儿,居然觉得他还会让三小姐捷足先登。 而赵昱,则了的像中了彩票,其实也差不多,都是飞来横财。 他把布一裹,里面全是他的钱,这个感觉实在是太爽了。 果然白来的就是享受啊,这次大赚一笔也算是对之前,自己输惨的经历的一个抚慰。 坚定不移相信王爷,是会得到回报的,赵昱美滋滋地想。 “赵管家,你是不是早知道王爷的计划啊,不然你怎么在上次输得那么惨的情况下还敢押王爷?” “哎哎哎,这你可就冤枉我和王爷了,王爷看起来也不像那种这样的事儿都要和旁人商量的人呀。 至于我为什么敢押,只是因为我信任王爷。 ”和他那该死的男人的自尊心。 赵昱在心里默默槽了一下,不过最终是没有说出口。 “赵澜今,我告诉你,你走了以后一定要每天都想我哦。 至少想一次,不然我就,我就。 ”江锦悦还没想到要用什么方式威胁他,正在绞尽脑汁,就被赵澜今主动打断了。 “如果我没想你,那我就吃的每一道菜都有辣椒,行不行?”赵澜今不觉得自己会忘记想她,于是就许下了这样的承诺。 “你很有自信呐,那我也就勉强相信你吧。 ”江锦悦觉得这死直男变化真大,果然只要真心喜欢你,死直男也会变成可爱直男的。 “好啦,时间真的很晚了,快回去休息吧。 ”江锦悦推了推赵澜今,示意他该回去休息了,她自然也舍不得,可是没有办法。 可赵澜今却是纹丝不动,而是用一双眸子直直地望着她,那双眸子在月光下闪着细碎的光,褪去了平时的伪装,是如此的透亮。 江锦悦读懂了他眼里的意思,无奈一笑,踮起脚,轻轻地吻了吻他的脸颊。 “好啦,我很认真的说哦,你现在真的需要好好的休息啦,我们明早再见就好啦对不对,听话。 回去休息吧。 ” “那我先送你回你的院子去。 ”明明都在一个府里,江锦悦觉得不需要,可是看着赵澜今的眼睛,却是一句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 于是,两人便一起慢慢往江锦悦住的院子去了。 江锦悦有一种在大学校园里找了个男朋友的感觉,大晚上的正被自家男朋友送到宿舍门口。 送别 没想到大学没能体会的感觉,倒是在穿越过来之后体验到了,江锦悦觉得有种奇妙感。 江锦悦的院门已经近在眼前了,她拉住了赵澜今。 “好,我到了,你回去休息吧,好梦。 ”说完,不等赵澜今反应过来,江锦悦就动作灵活的一蹦二跃的进了她自己的院子。 不得不说她这个决定太明智了,否则,以赵澜今现在的状态,说不定他们两个人能在院子门口再纠缠上几个时辰,明早怕是要误事。 看着江锦悦进了门,赵澜今有些发愣,觉得这真是个心狠的小丫头,说走就能走了,却看见那本已关上的院门,忽然被打开了一条缝,自己的小丫头从中探出了自己的小脑袋,隔空对自己飞了个吻。 又用口型对赵澜今说道:“我啊,也是就只心悦过你一人。 如果我做的有什么不是太好的地方你要多包容,我也会包容你的,有事儿就和我说,不要多想,不要瞒着,去睡啦。 ”一口气讲完这一段话,江锦悦又忽地把头缩进去关上了门,只剩听了这段话愣在原地的赵澜今。 他知道这丫头是在意自己,怕自己在门外想太多,才特意又探头出来安慰自己。 只是瞒着她的那件事,现在说还不是时候,再等等,等自己回来再找个合适的时机告诉她。 就这样打定了主意,赵澜今就朝自己的院子走去了,一路上他都笑的像个傻子一样,恋爱中的傻子。 而赵昱也笑的像个傻子,不过是个掉进了钱眼儿里的傻子。 一夜过后。 今天就是赵澜今离开的日子了,江锦悦一大早就醒过来了,收拾干净自己,又把早饭吃了,就拿着早已准备好的小盒子去找赵澜今了。 到了赵澜今的住处,却见他早已经收拾好了一切,站在院子里,等着自己的到来。 她飞奔过去,一下子就跳到了赵澜今的身上。 在他的耳边悄悄地说:“我已经备好了一样礼物送给你,不过你只能在回来到府之后才能看,还要和我一起看才可以哦!如果你提前看了我可是要生气的,再也不理你了。 ”说完就从他的身上又“呲溜”一下滑了下来,在地上站定。 “那你现在就给我呀?” “对呀,看你的克制力嘛对不对。 毕竟感情里还是要有克制力才行呢,不然很容易犯错啊。 ”江锦悦煞有介事地说。 其实赵澜今心里知道,她不过是想给自己一个念想,她知道自己要去很危险的地方,就通过这样的方式别扭地说:你一定要回来哦,我在这等着你呢。 赵澜今笑着轻轻叹了口气,一把把江锦悦揽到了怀里,把自己的下巴搁在江锦悦的头顶。 “我会平安回来,和你一起看那个箱子里面有什么。 ”赵澜今的胸腔因为他在说话所以微微震动着,江锦悦靠在他的胸膛上,只觉得别样的安心。 就这样两人沉默的相拥在一起,享受着这离别前最后的亲昵。 “王爷......”赵昱过来本是想催自家王爷快一点,要准备启程了。 结果刚踏进院门就见到这样一幕,还接收到了王爷冰冷的眼刀。 委屈,谁知道你们在做啥嘛。 “对不起王爷,可是时间已经快到了,还请王爷准备好,一会便要启程了。 ”赵昱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毕竟现在自家王爷多少双眼睛都盯着呢,稍有不慎就是满盘皆输。 “我知道了。 你先出去,我马上就去。 ”赵澜今虽然很不爽这样静谧美好的时刻被人打扰,但他也知道这件事赵昱也是为自己好,没理由去责怪他。 离别的时刻,总是格外惹人厌。 赵澜今本还在想要怎么安慰自己的小猫咪,却见自己的小猫从自己的怀里抬起头,给自己一个大大的笑容。 “那王爷,我送你出去吧,你到那做好了。 ”说罢,指了指一旁摆着的轮椅,演戏要演全嘛。 而且,这也是一个和他多在一起一会的机会。 赵澜今看着她的笑颜,心里暖暖涨涨,她总是在不经意的时候,就让人心动不已。 “好,那就麻烦三小姐了。 ”赵澜今乖乖的坐下,而江锦悦则慢慢的将他推着往前走。 赵澜今轻轻的说了句什么,江锦悦没有听清,便弯下身去问他说了什么,却没得到答案,而是被扳过头亲了一下。 “就是说要好久都见不到你,甚是想念,我们真是心有灵犀。 ” 江锦悦的脸迅速红了,也不知道赵澜今经历了什么,变得那么油嘴滑舌,用拳头轻轻地捶了他一下,道:“登徒子。 ”赵澜今得到这样的评价,反而更开心了,江锦悦不禁在心里悄悄怀疑是不是他看了什么奇怪的书,一定要在他走后去他的房间看一看。 这变化走向有点危险啊。 “赵澜今,你是不是让赵昱给你找了什么奇怪的书,你最近说话怎么那么奇怪,别再看了啊,那个大方向很好问题。 ” 赵澜今微微有些无奈,之前是嫌自己不会说话,现在是嫌自己说话,大方向不对。 虽然不知道这个大方向是指什么,不过深感自己任重道远。 “知道了吧,我们也该走了,不然一会赵管家又要来催了。 ”说完,江锦悦就推着赵澜今朝门口走去了。 她也只能送他到这里了,于是放开了他轮椅的把手,目送着他的手下把他抬上了马车。 她看见他又掀起帘子,他们静静地对视着,江锦悦一直让自己保持着笑,还要时不时“柔弱”地咳几下,只是再怎么演,他们彼此之间的视线都没有离开过彼此身边。 直到江锦悦无意之间扫了周围一圈,却发现奉潇没有来,她微微觉的有点吃惊,这也太不寻常了,按理说奉潇不会错过这么重要的时刻才对。 别是出什么事了吧。 江锦悦有些担心。 “赵管家,王爷的师妹奉潇没有来吗?”江锦悦招了招手,让一旁的赵昱到自己身前来,小声询问。 又是师妹 “回三小姐,王爷的师妹早早就在这里候着了,可是王爷迟迟不来,她便自己去寻,可等了半天,王爷还是没来,我才又去王爷的院子找他的。 ”还险些被王爷的眼神杀死。 “这样啊,我知道了,多谢赵管家。 ”打发走了赵昱,江锦悦叹了口气,知道奉潇恐怕是来寻他师兄时,看见自己和她师兄在一起,女孩子本就天生敏感,估计现在什么都知道了。 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又被误会,哎,做人难呀。 江锦悦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结果一抬眼就对上一双清澈的眸子。 原来在自己做其他事时,赵澜今还是默默的注视着自己,发现自己的注意力终于回到他身上,也什么都没说,只是轻轻的对自己笑了笑,用唇语对自己说:“等我回来。 ” 江锦悦意识到,他真的要启程了,于是,她用力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又展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同样用唇语回道:“我知道啦!” 赵澜今的轿子摇摇晃晃的,慢慢的从江锦悦的眼前一点一点消失,直到完全看不见,江锦悦才收回目光。 确认赵澜今再也不会看见自己,脸上的笑容终于放下了。 心里很难受,可是又怕他担心,所以只能一直笑着。 江锦悦站在原地发了会呆,一旁的赵昱就过来请她进去。 “三小姐,进去吧,王爷不会有事,你不要太过担心,不然王爷也是会记挂着,分心的。 ” “赵管家,你一直没有和什么人两情相悦在一起过吧?”赵昱有点蒙圈,不知道为什么话题会转换的那么快。 “担心这种事,又不是我说不我就可以不了,有情人之间互相担心很正常,有时候还对事态发展有益处,只是控制好度就行了。 ” 赵昱觉得自己太不容易了,叫人被嫌弃,现在还要被嫌弃万年单身狗,太难了。 可是单身也不是自己愿意的啊,可王爷连婢女都没有,自己总不可能和暗七他们......不能想,不能想,一想到这鸡皮疙瘩就止也止不住。 江锦悦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而是自顾自的继续往后说。 “而且我在他面前,也没显示自己多担心,也没说自己夜不能寐,这个度控制的恰当啊,你不觉得吗,赵管家?” “三小姐说的是,是我妄下定论。 ”赵昱心里一把鼻涕一把泪,觉得这对人儿贯会压迫他呢,一个让自己找凤凰花,一个在语言上攻击自己。 “好啦,我知道赵管家是为了王爷才一直没能和谁有两情相悦的机会,赵管家为这个王府也付出了很多。 不过对于一些事,赵管家不该妄下定论的。 ”这些话让赵昱心里舒服了不少,他也知道刚刚自己说的话的确不太对,于是诚恳的回答道:“我知道了赵小姐。 ” 这件事便算是过了,江锦悦自己一人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 江锦悦还是有点担心奉潇,但是她们之间又实在不熟,她也不知道在哪里找她,沉思了片刻,她开口唤道:“芙蓉,你去把赵管家请过来,要快。 ” 而说到奉潇,本来今天这样重要的日子,她不该缺席的。 她一早就等在那里,可是师兄迟迟没有来,她便跑去他的院子寻他,结果,就看见他和江锦悦抱在一起,她其实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她的师兄是真的喜欢那个女人,她以为她的师兄根本就没有开情窍,直到她看见那个时候她师兄的眼神。 多么温柔、疼惜,还有爱。 赵澜今只把这些在江锦悦面前展露过,其他的人他根本一丝一毫都没有给过。 就算是奉潇,他的青梅竹马长大的师妹,可她也真的只是个妹妹而已。 奉潇很难过,觉得自己的心脏疼像是要炸开似的。 一开始她以为自己的师兄只是一时新鲜,并不是真的有多喜欢江锦悦。 可是那个闪光的眼神,并不是对谁都可以随意就有的,那是对非常非常喜欢的人才能有的。 原来自己的师兄早就深深喜欢上别人了。 奉潇觉得几天前的自己很可笑,明明是师兄不喜欢自己,可自己非要一意孤行,觉得是江锦悦的问题。 或许,自己该找她道个歉的,可是只要一想到师兄喜欢的人是她,就怎么也没法把道歉的话说出口。 却没想到,自己没去找江锦悦,她却自己找上门来了。 “我特意向赵管家打听了你平时喜欢在哪,没想到你真的在这儿,赵管家消息倒还是挺灵通的。 ” “你来找我干什么?难道是想来和我当面炫耀吗?我告诉你,我才不稀罕,你也休想看我的笑话。 ”奉潇说完这席话,根本不给江锦悦开口反驳的机会,抬步就走了。 江锦悦一下急了,开口大声喊,想要叫住她,结果奉潇反倒走得更快了,几下就没见人影。 江锦悦忙吩咐赵昱派人跟着,怕她出事。 吩咐妥了一切以后,江锦悦不禁沉沉叹了口气。 这也算是赵澜今的亲人,可是人小姑娘又却不只想做赵澜今的亲人,太难办了。 又不能不管,可人不领情。 江锦悦不禁有些恨恨,赵澜今总会给自己找麻烦。 奉潇跑走之后,对自己的出言不逊有些后悔。 明明自己一开始是想要道歉的,为什么最后说出口的人话那么难听呢?明明全都不是她的错,是自己动了不该动的心思才会导致这样的局面。 后悔,她奉潇怎么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出口的话像是利剑要中伤别人,得不到的人就觉得一定是有狐媚子勾搭他。 像个没有脑子的泼妇。 奉潇重重的叹了口气,狠狠的捶了自己几下,并且在心里下定决心,下次再和江锦悦见面一定要和她道歉,就准备从赵澜今的府里离开了。 “奉小姐留步。 ”就听见一道声音从背后传来,一转头却是赵昱。 “赵管家?你有什么事吗?”平时自己与这位赵管家很少有交集,突然被叫住,奉潇的心里也很惊奇。 关系转机 “奉小姐,我只是想与你说说三小姐的事。 ” “她的事你与我说干嘛。 ”奉潇听到这话,脸色就沉了下来。 本来觉得这个江锦悦该是与众不同的,却没想到,都差不到哪里去,这就找人来当说客了。 赵昱看到奉潇的脸色变化,便猜到她怕是误会了,忙开口解释道:“奉小姐莫要误会,没有什么人派我过来,是自己自愿来的。 ” “你说吧,有何贵干?”奉潇听了这句话,脸色才稍稍好转。 “我就是想说,不知奉小姐可不可以稍微改变一下你现在对待江三小姐的态度。 ” 见奉潇只是皱着眉头,什么话也没说。 不肯定也不否认,赵昱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说。 “奉小姐你是王爷的师妹,对于他来说你就是他的亲妹妹,他的家人。 而江三小姐则是他认定的爱人。 如果你们两关系不好,王爷也会很为难。 ” 师兄,他会为此感到为难吗? 看见奉潇的表情已经有些松动,赵昱赶忙再接再厉。 “再说了,江三小姐是王爷自己看上的人,你不相信王爷的眼光吗?”奉潇自然知道自己师兄的看人能力。 他从小就尝尽了人间冷暖,少年老成,任何人在他眼里都无所遁形,休想掩饰自己的真正目的。 她怎么会不相信这样的师兄的眼光呢? “我知道了。 ”只是答了这样简单的一句话,奉潇转身就走了。 刚一转身,她就已泪流满面,其实她心里什么都清楚,只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哎。 ”看着奉潇离去的背影,赵昱叹了口气。 又招招手派人跟着她了,毕竟以奉潇现在的状态,很容易出事。 吩咐完毕后,他就去继续处理府中剩下的事务去了。 没想到到了傍晚,却迎来了一个想不到的人,更想不到的是这个人所来打听的消息。 “赵管家。 ” “三小姐是有什么事,还要你亲自跑来一趟。 你直接让芙蓉来叫我,我过去找你就可以了呀。 ” “何必这么麻烦,我直接过来找你就好了,传话传来传去的也是浪费时间。 我就是想问问,奉潇这是去哪里了?”赵昱没想到她是来问这个的,愣了一下,又马上回答道:“三小姐,她.......她去了......” “什么?!你们怎么不拦着点!” “这,我们也没办法呀,毕竟我们也是偷偷跟踪,怎么好这样去阻拦她呢,只能是陪着她,以防她出事。 ” “我知道了。 ”说完,江锦悦就转身走了。 怪不得自己一直心慌慌的,害怕要出事。 江锦悦决定要出去寻她,便换了一身十分普通的衣服,以防外衣,还带了她自己新研发的******,便出府去了。 江锦悦径直就向着赵昱和自己说的地点走去,一路上脚程都很快,生怕错过了。 毕竟这个世界没有任何通讯方式,如果错过就绝对找不着了。 思及此,江锦悦走的更快了。 当她刚刚到达那个酒馆的门口时,就见到奉潇刚刚从那个酒馆里出来。 此时的奉潇已经喝了不少,虽然走路还是直线,但其实已经昏头昏脑的了。 只不过她的感官倒是比平时更加灵敏了,立时就察觉到有几个会功夫的人,潜伏在自己身边。 便马上想了个办法从他们眼皮子底下溜走了。 她假装自己醉了,要去房间休息,便上了楼,又乘着那群人不注意,加上有一堆人要出去,便混在其中,偷偷的从楼上溜下来,混着人群出了酒馆的门。 江锦悦不是习武之人,她跟着奉潇,奉潇反倒没有察觉。 就这样走了一路,一直到一个看起来就很昏暗的小巷子前,奉潇此时喝的酒的后劲已经完全反上来了,她只觉得天旋地转,她又很要强,如果晕倒在路上觉得会很丢脸,喝了酒脑子又不是很转的动,所以干脆选择走进那个昏暗的小巷子,想在里面休息一下,完全没想到她作为一个女孩子可能在那里面会遇到的危险。 眼瞅着奉潇就要走进了,这一下可把江锦悦急坏了,根本顾不得什么跟不跟踪的,“呼啦”一下就冲了出去,想拉住奉潇,可还是晚了一步,奉潇的身影完全隐没在了巷子口。 江锦悦看了看自己抓空的手,咬了咬牙,也跟着走了进去。 江锦悦的眼睛适应了一下巷子里的黑暗,就看见了奉潇走在前面的身影,心中一喜,刚刚想乘什么事儿都没发生就拉她出去,却忽然看见对面来了几个男子,眸子一缩,旁边正好有撂着的箱子,她忙躲到了后面。 奉潇还在继续往前走着,却被忽然挡住了脚步。 污言秽语随着风被送入了她的耳朵。 “嘿嘿,哪来的小妞啊,身材挺不错啊,给爷几个爽爽?保证不会亏待你的。 ”说话男子身旁跟着的几个男人,也配合的发出猥琐恶臭的笑声。 “滚。 ”奉潇只觉得眼前几个男的,简直让她恶心的要吐出来,明明人模狗样,身上散发的味道却比街边的乞丐还要臭。 “哟,小妞还挺辣,就看看一会,你会不会还像现在一样,嘴硬。 ”那男子说完,便伸出手来,想要抓住奉潇。 却被奉潇一下子就躲开了,并且一脚就把他踹飞了。 奉潇站在原地,轻蔑又冷淡的看着那个人。 “ntnd,敢打老子,臭****,给脸不要脸,兄弟们,给我上。 ”被踹飞的人恼羞成怒,根本不让自己的跟班扶起自己,而是让他们先去对付奉潇。 平时这几个人,自然不会是奉潇的对手,可今天她喝了很多酒,刚刚又因为动作太大,现在头有点晕。 看着那几个人步步逼近,奉潇知道,虽然不至于发生不可挽回的事,可是受伤估计是无法避免了。 奉潇已做好心理准备,却被身后一道洪亮的嗓音吓愣住了。 “住手。 ”只见一个娇小的身影一下子冲到了自己的前面,挡在自己与那几个好色之徒跟前。 看着眼前的人,奉潇觉得有些无奈…… 解开心结 这不是江锦悦吗,可是她又不会武功这不是添乱呢嘛,自己到时候估计还得分神保护她,如果她出了事,师兄会很伤心吧。 “哈,今天可真是个好日子,一来就来两个,还是不同类型的,兄弟们,咱们有福享了。 ”那个刚刚被踹飞的男子已经站了起来,又吊儿郎当的走到了他跟班们的前面,要是忽略掉他的一瘸一拐,还是挺流氓的。 他说出来的话属实恶心到了江锦悦,江锦悦决定一定要好好整治他和他的这一帮手下,让他们以后能注意点。 江锦悦什么话也没有回应,只是紧了紧手中的药包,认真计算着什么距离撒出去最好,一网打尽。 她又十分害怕奉潇会突然为了保护自己冲出来,毕竟自己看起来是真的手无缚鸡之力,她若是吸进了这个药粉,自己恐怕就要负重徒步回王府了。 只见那群人慢慢的逼近了她们,江锦悦知道机会来了,便挥手把手中的药包撒了出去。 那些人闻到之后,什么话都来不及说,“噗通”一声就倒在了地上。 看着他们的江锦悦,确认已经全都晕倒了,便走上前去,一个踹了他们一脚,还挑在了他们最脆弱的地方。 当然,作为医生江锦悦很会控制力道,不至于出什么问题,让他们找上官府徒增麻烦,但是也够他们受得了,估计睡梦里都是自己没了大宝贝的惊恐画面。 本来想把江锦悦拉到身后的奉潇,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愣在了原地,作为药王谷的谷主,她知道这世上没有比这更强的****了,至少在药王谷所知道的药物范围里,没有了。 只是闻着不到一秒就晕了,没有想到她还有这样的一面,果然是与一般女子不同,怪不得师兄会看上她。 奉潇在心里默默的有点认同江锦悦了,一是因为江锦悦因为担心自己偷偷跟了自己一路,即使自己之前对她说的话难听至极,她也没有记恨在心;二是在危急时刻她就这样冲出来保护自己,虽然也是对自己研发的****的自信,可也不能否认她的善良;三是她并没有一开始就冲出来,而是在对方最冲动的时候冲出来,出其不意,打乱阵脚,很聪明。 师兄的眼光果然很好。 想到这,奉潇心里一边是欣赏,一边是嫉妒,简直要把自己撕成两半了。 江锦悦看她一直愣在那儿,什么也没说的样子,于是提议道:“你都没吃什么东西吧,就光喝酒了,我带你去吃点东西暖暖胃吧,怎么样?” 奉潇终于从自己的思绪里抽身出来,沉默的看了她一眼,只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愣是没出声。 江锦悦领着奉潇慢慢的走在路上,去往她们的目的地,却是一路都很安静,没有人主动开口。 可即使是这样,两人之间都没有了第一次一起走时心里那份挥之不去的尴尬。 江锦悦看着天空,觉得这是一道原来的世界很难看到的风景,因为到深处都是高楼大厦,人站在地面,一抬头只能看见高耸入云的楼房。 可现在,入眼的却是一大片绵延闪烁的星星,耀眼夺目。 而奉潇则走在她的后面看着她,刚开始的那股酒劲在吹了一会风后,被风吹散了。 看着江锦悦的后脑勺,用清醒了许多的大脑思考了许多事,自己也知道今天说的那些话是太过分了,可是想要道歉,却怎么也张不开口,就好像嘴皮子上被抹了糊一样,粘在一起了。 就这样在一个欣赏着夜景,一个在纠结着到底要不要道不道歉的时光中,江锦悦和奉潇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她们的目的地—上次的馄饨铺。 两人到的时候,因为是吃夜宵的点,人比上次多了许多,好不容易才等到一个位子,江锦悦仗着身材纤细,眼疾手快的占下了那个位子,又招呼奉潇坐下。 便大声招呼老板点单。 “老板,这里来两碗汤馄饨!一碗要葱花,一碗不要。 ”奉潇听到江锦悦最后一句话,心里陡然生出一个疑问:她是怎么知道的?师兄告诉她的? 似是看出了她的疑惑,江锦悦主动开口解释道:“我就是看你上次,在吃馄饨的时候,把里面的葱花全部一个一个挑出来了。 ” 奉潇这才恍然大悟,本来以为她没有注意到,原来这一切已经被她偷偷放在眼里记在心上。 真是个让人出其不意的女子,江锦悦的善良和细腻,都是偷着的,可是被发现,却是最让人窝心。 赵澜今是这样的感觉,奉潇亦是。 她忽然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混蛋了,怎么能对这样温暖的人说出那样的话来。 奉潇抬起头,刚想开口对江锦悦道歉,却被江锦悦率先打断了。 “奉潇,你喝了酒,一会一定记得先喝几口汤暖暖胃,不要急着吃馄饨,缓一缓。 我怕你一会胃会不舒服。 ”江锦悦认真的嘱咐道。 奉潇看着她,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嗓子像是被堵住了一样,过了半晌才勉强开口,略带沙哑道:“我知道了,谢谢你。 ”江锦悦看她这次如此配合,欣慰地点点头,笑的宛如一位慈祥的老母亲,奉潇被她笑的浑身不自在。 就在此时,老板就把两碗热气腾腾的馄饨端了上来,吆喝着:“热乎乎的馄饨好了,客官记得趁热吃,味道最好。 ”说完,便忙着去接待下一桌客人了。 奉潇乖乖的按着江锦悦的嘱咐慢慢吃着眼前的馄饨,江锦悦知道这是她放下心结的表现,便也微微一笑,低下头,开始吃自己的那份。 或许是今天的心情太好,感觉眼前的馄饨,味道比以前更美味了。 吃饱喝足,江锦悦和奉潇便一同慢慢走上了回王府的路。 虽然奉潇不住在那儿,但她决定要送江锦悦回去,而且他还有重要的要和江锦悦说,只是还需要再酝酿一下,送她回去的这一路时间刚刚好,希望自己到时候能说的出口。 真诚道歉 送江锦悦回王府的路上,奉潇几次三番想开口,可都是到了最后关头,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一路上,两个人都氛围都很微妙,一个想开口却是扭扭捏捏,而一个知道对方有想说的,却不知道要怎么开口问。 与第一天截然不同的尴尬氛围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 这是一个想要彼此靠近却又有所顾忌的尴尬,其实两人性格和志趣都很相投,只是之前因为奉潇不了解江锦悦,两人又是情敌的关系,因此奉潇才先入为主,认为江锦悦不是个好人。 觉得是她刻意勾引才让师兄为她丢了魂,却忘了赵澜今是一个从小经历了多少尔虞我诈的人,怎么会被一个女子的演技迷了心窍呢,只能说,是江锦悦真的很优秀,也值得。 奉潇现在就是一个词:后悔。 非常后悔,到底为啥当时那么冲动,伤人的话脑子都没过,上下嘴皮一碰就蹦出来了。 现在好了,自作自受,这个道歉憋在心里,噎都要噎死自己。 眼见着,赵王府的大门已经近在眼前了,而奉潇的道歉,始终没有说出口来。 奉潇看着眼前的大门,心里面可急切了,恨不得眼前的路再长一点,再多给自己一点时间,可是这不会是随着她的意愿就可以改变的,路就那么点,怎么可能突然延长呢。 但是有一件事却是可以随着她的意志改变的。 已经到了府门口,江锦悦刚想与奉潇道别,之前江锦悦一直以为奉潇是住在府里的,直到今天赵昱告诉她,才知道奉潇并不住在府里。 本来天色已晚,可是奉潇坚持要送自己回府,江锦悦也不好拒绝,只能趁还没有到凌晨,想命人把奉潇送回她自己的住处,却未曾想被奉潇截住了话头。 “我送你到你的院子门口。 ”奉潇当机立断拉住了江锦悦。 “我心里还是有点闷,你再陪我走一走吧。 ”奉潇面无表情、一本正经的随口扯了个理由。 本意其实是在说,话还是说不出口,你再等等我,但是傲娇小公主绝不认输,是不会随意说出示弱的话的。 奉潇都没等江锦悦回答,就不由分说的先江锦悦一步进了府内,又回过头看着她,等她进来。 江锦悦微微有点无奈,这对师兄妹在这方面可真是出奇一致,都很固执,完全不给别人不跟随他们想法走的机会,只能被动的被拉着走,最重要的是,他们还会有一种很无辜,觉得自己完全没有强迫你哦的状态。 算了。 江锦悦微微叹了一口气,跟上了奉潇,两人并肩前行,看起来倒像是一对好姐妹在一起亲亲热热的散步,如果忽略掉时间点和两人之间谁也没有说话的氛围的话。 不过这也足够惊人了,才短短几个时辰,就能让情敌和自己这样和谐地走在一起。 赵昱见着她两是一起回来,眼睛都惊的和铜铃似的,溜圆。 赵昱在心里暗想:哇,三小姐果然不愧是王爷看上的,实在是不同凡响,这奉潇是多难搞的人呀,啧啧啧!三小姐,牛! 江锦悦本来在自己想着事儿,这样安静的夜晚,本来就是人思绪最多的时候。 她不自觉的就想到了赵澜今,不知道他在路上过得好不好,有点担心他。 此情此景,思绪又飘向了前几个晚上,自己与赵澜今在这个王府里的点点滴滴。 好不容易才确定了关系,结果没过几天就分开了,江锦悦又想念又惆怅。 正在江锦悦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时,却被耳边忽然炸开的声响吓了一跳。 “江锦悦,我有话对你说。 ”奉潇忽然走到了江锦悦之前,拦住了她的脚步,看起来很严肃认真地开口了。 江锦悦有些愣神,却下意识的心里一紧,觉得奉潇怕是又要搞什么幺蛾子了。 “怎么了?你有什么事要和我说?不过我要先提前说明,你师兄主动提出的要和我在一起,我可没对你师兄做过什么啊。 ” 本来正在想着自己和赵澜今的事,就比较烦躁,所以江锦悦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也不是很好,不过也没有到会伤着奉潇的程度。 奉潇听了她的话,知道她误会了,可是又想着江锦悦会这模样完全是因为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言语都太过分了,奉潇更坚定了自己要道歉的决心。 “我不是为了要责怪你,我现在并没有这样的想法。 ”奉潇诚恳的说道。 “那你想说什么?” “我就是,想……” 江锦悦等了半天,都没等到下文,一抬头就看见奉潇像肚子痛似的一脸扭曲的站在原地,被吓了一跳,江锦悦忙冲到了奉潇身边。 “怎么了?你没事儿吧?是不是刚刚喝酒伤着胃了,你别逞强,不舒服的话我让赵管家叫大夫来。 ”江锦悦扶着奉潇,因为过于着急,像连珠炮一样地一连串的发问。 看她这样急切,奉潇的心里很是感动,不过这一连串的发问,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谢谢你,我没有事,我就是,想和你说声对不起。 ”奉潇平静话语把江锦悦吓了一跳。 江锦悦没料到奉潇会说这样一番话,就这样愣在了原地,懵懵的开口发出了一个单音节:“啊?” “我当时,从来没有试图了解你,而是凭着我臆测就觉得你会和师兄在一起,肯定是因为你勾引了他,而没有想过,师兄是成长在怎样的环境里,怎么会有人能逃过他的眼睛呢,他那双看透一切的双眼没谁能躲过。 ” 歇了一口气,奉潇继续剖白道,“后来,我还三番五次的为难你,找茬儿。 还在你关心我时说了那么多伤人的话,可你非但没有计较还以德报怨,我终于知道师兄为什么会喜欢你,是因为你值得。 ” 奉潇一开始时,的确很难开口,毕竟万事开头难嘛,可是真的迈出了第一步,说出来后,反倒轻松了,越说到后面越顺,把自己内心藏的话一吐为快。 关系变好 奉潇并没有想过江锦悦会有什么回应,只是想把自己内心的想法说出来而已,所以,当江锦悦就她的话给出回应,她反倒有些不知所措。 “我知道你一开始应该是挺讨厌我的,毕竟你每次见我都没有好脸色。 我一开始也很不喜欢你,觉得你怎么那么无聊,事儿那么多,总来找我的茬,真的,要不是是因为你是你赵澜今的师妹,你不可能平安无事到如今,我可能早忍不住要拿药去整你了。 ”江锦悦说完这些话,忍不住笑了。 “我啊,真正的觉得你这小姑娘还不错,是因为那次出去逛街,我把那把剑让给了你,你没有因为一些偏见就觉得我那是讨好你,你今天来和我说这些,我是真的很意外,我之前以为你是就算态度默默改变,也绝对不会承认自己错了的那种人。 现在看来,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呀。 ” “我一直都是这样的,我哪方面,做了什么给你这样的误解啊……” “因为你太傲娇了呗,所以就以为你是这样。 ” “傲娇,是什么意思呀?”皱了皱眉,奉潇不解的向江锦悦闻道。 “就是口是心非,明明喜欢硬要说不喜欢,明明想要非得说不想想要,而且嘴硬心软,就是傲娇呀。 ”江锦悦笑眯眯的回答。 虽然自己好像的确是这样…… 可是被人直接指出来还是好奇怪呀!奉潇默默在心里腹诽,可做错了就要承认。 “好吧,我的确是挺像你说的那个什么,傲娇的,但我是个知错就改的,傲娇也不用在承认错误这方面,我还是很会正视自己的错误,并且加以改正。 ” “嗯嗯,所以说奉潇你不一样,你是一个特殊的,所以你刚刚说的那番话可是吓着我了。 ”江锦悦调侃奉潇,把奉潇都说的不好意思了。 奉潇挠了挠头,缓解自己的羞涩,又开口道:“我今天送你回来其实就是想跟你道歉,结果一路上都没能说出口。 ” “怪不得,你一路上那么奇怪,一副憋屈着的样子,我那时候又不好问你,那我自己都搞尴尬了。 ” “咳,好歹我最后说出来了呀。 那我先走了,你先好好休息吧。 ” “那么晚了,你还要去哪啊?”江锦悦知道刚刚回来时的时间就不算很早,现在奉潇又与自己在一起了一段时间,怕是时间更晚了。 “你别回去了,等你回到你的住处又要过上一段时间了,睡也睡不了多久,不如就在这儿住下吧,休息一晚,明早再说,怎么样?” 奉潇听完江锦悦说的,沉默了一会,想了一下觉得她说的也有道理,便点头同意了。 “好,那你随便给我安排一间客房吧,我就随便睡一晚,麻烦你了。 ” “麻烦什么呀,又不是我来收,一会我让赵管家派人给你收一间屋子出来。 ”奉潇被江锦悦的这一席话逗笑了。 “你也太实诚了,好吧,那你早点休息。 ” “好,你也是。 ” “哎,等等,我还没让人给你收拾呢,你现在要去哪呀?”奉潇刚准备走,就被江锦悦叫住了。 “……那你快点,我这一天折腾的也挺累。 ” “知道了知道了,你等等。 ”江锦悦转头又唤道,“芙蓉,去让赵管家收拾一间客房出来。 ” “小姐,你终于回来了。 ”芙蓉刚从屋子里跑出来,就看见自家小姐和那天那个怪人在一起,又接收到小姐的眼神,便决定不再多问,只是伏了伏身,便下去按照小姐的吩咐去做事了。 “好啦,你先随我进去吧,估计收拾好还得等一会。 ” “不用了,我。 ”奉潇话都还没说完,就被江锦悦打断了。 “你是客我是主,我总不可能把你一个人放在外面,我自己进房间休息吧?我今天走了很多路,也是真的腿很酸了,你就行行好,不要折腾我了,随我进去吧。 嗯?” “好,好吧。 那我们进去吧。 ”奉潇妥协了。 “走吧。 ”江锦悦上扬的尾音,显示了她现在的好心情,她发现这对师兄妹的软肋在哪了,以后自己终于可以翻身农奴把歌唱,可不开心的找不着北嘛。 两人一起走进了屋里,坐到了江锦悦的桌前。 而桌上则摆着芙蓉怕自家小姐回来肚子饿,而特意布置的小吃食。 “芙蓉这丫头真是贴心,你要不要尝尝,很好吃的。 ”江锦悦边说,边拿起一个绿豆酥往嘴里塞。 “我不是很喜欢吃甜的。 ”奉潇微微有些拒绝,她真的很讨厌甜腻腻的东西。 “我发现你真的有点挑嘴哦,不用怕,你可以尝尝,这个绿豆酥不是甜到腻的那种,很爽口的。 凡事都要尝试才知道适不适合自己嘛。 ” “那,好吧,那我就尝一口,要是我不喜欢你可不能逼我。 ”奉潇拗不过江锦悦,只得同意了。 奉潇拈起一块看起来个头最小的绿豆酥,只咬了一小口,这一下江锦悦可不乐意了。 “你那么一小口,能尝到什么呀,至少得要吃到馅儿吧。 ” 奉潇吃了第一口,觉得这个酥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甜,于是也就不那么抗拒了,又听江锦悦这样说,便也就咬下了一口,皮连着馅儿一起吃进去了。 入口有着浓浓的绿豆的清香,而皮的甜味非常淡,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糖分全来自馅儿,可是馅儿里的糖也没有很多,所以加在一起是刚刚好,完全不会到腻的程度。 江锦悦一脸期待地看着她,问她:“好吃吗?” “恩,与我之前吃过的绿豆酥都不太一样,甜味刚好不会腻,而且绿豆味很浓。 ” “那当然不一样了,这是芙蓉,就是刚刚那个侍女,专门为我量身定制的绿豆酥,我也是不喜欢吃很甜的东西,但是又喜欢点心的口感,所以芙蓉就专门为我配比出了这个特制点心。 ”说完这些,江锦悦又悄悄附到奉潇的耳边说:“不过,调配出来之前,我试吃的都觉得自己这一辈子都不会想吃点心了。 ” 情敌? 奉潇看她一副担心被听到的样子,不觉有些好笑,但也压低声音配合她。 “怎么要那么小声,怕被听见啊?” “那当然了!”只见江锦悦一时激动,身子都直了起来,不过依然没忘记压低声音。 “要是芙蓉不给我做了怎么办,那么好吃的点心,哪里去找。 ” 其实侍女和小姐之间,哪会有侍女敢不听从小姐的命令,只是江锦悦不愿,她更愿意和芙蓉是平等的,是朋友,而奉潇也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更加赞赏她了。 “那你这个小姐,做的挺没尊严啊。 ”奉潇笑着打趣她,虽然欣赏,可是奉潇并没有直截了当地说出来的习惯,她一般都是藏在心里。 “对呀,所以,你可别再来找我的麻烦了。 ”江锦悦也顺着奉潇的话继续往下说,再配上一脸可怜兮兮的表情,不知道的人估计真的会以为,她说的都是大实话呢。 可是奉潇作为“情敌”,早已深入了解敌情,当下就拆穿了她。 “得了吧,别演了,你呀估计只有欺负别人的份儿,谁能欺负的了你。 ” “奉潇,你说这话可就不对了,你之前欺负我可不少的,虽然我原谅了你,可事实不能抹去呀。 ” “那你还不是已经打击报复过我了,那天晚上的话,你故意为了让我不舒服才说的吧。 ” 江锦悦没法反驳,只得撇撇嘴,理不直气也壮的说道:“那是在你屡次三番之后,我才这样的,兔子急了会咬人,很正常呀。 ” 奉潇“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你还是兔子呢,你就一批着兔皮的狐狸,面儿上柔弱可期,要是有人欺负你了立刻睚眦必报,还让人有苦说不出。 你可别说自己是兔子啊,兔子会哭的。 ” “哼。 ”江锦悦一时间没想到怎么反驳,只得轻哼一声,以示不满。 正在此时,芙蓉就从外面进来了。 “小姐,赵管家说房间已经备好了。 ” “好,我知道了,你一会带我和奉小姐过去。 ” “是,小姐。 ” 江锦悦转过头去,对奉潇说:“走吧,我把你送过去。 ” 奉潇起身,与她们一同走出了院门外。 没过一会,客房就到了,江锦悦与奉潇便在门口分别了。 “你快进去休息吧,明早咱一起吃个午饭。 ” “好,你也早点休息。 ” 见奉潇关上了房门,江锦悦便与芙蓉一起往回走了。 在路上,芙蓉忍不住对自己小姐和那个怪人一起回来的事发表了自己的疑问,“小姐,你怎么和上次那个人一起回来了,而且看你们也是相谈甚欢的样子,小姐,这人的来路你搞清楚了吗?不是什么坏人吧?” “怎么,芙蓉,你吃醋啦?放心,你在你家小姐心里的地位不会随便被影响的。 ” “小姐,不要打趣我了,我是真的挺担心的,上次小茶的事……” “好啦,我知道了芙蓉,你不要担心,奉潇是赵澜今的师妹,她的身份没问题的。 ” “小姐,对身边的人还是要小心为上。 ” “我知道了,芙蓉。 你小姐我的聪明才智,不至于出什么问题的,不要太担心啦。 ”江锦悦安慰着芙蓉,提起小茶,江锦悦的心变得沉甸甸。 芙蓉看着自家小姐,心事重重却样子,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于是忙开口道:“小姐,你还饿不饿、还想不想吃点什么?” 江锦悦摇摇头,现在的她哪里还有心思吃东西,但又不想芙蓉担心,于是就找了个理由。 “我刚刚和奉潇吃了那盘绿豆酥,因为太好吃,就一时没控制住,吃了很多,现在可撑了。 ” “小姐喜欢吃的话,芙蓉以后常常会为小姐做各种各样的点心,小姐如果有别的什么想吃的,告诉芙蓉芙蓉就会去做来给小姐吃,虽然别的方面不敢说自己很优秀,但做饭的能力还是很不错的。 ” “我知道啦,我的芙蓉呢最是贤惠贴心了,也不知道,以后会是便宜了哪个臭小子啊?” “小姐!你怎么又拿我打趣,芙蓉说过这一生都想只想陪在小姐身边,从来没有想过要嫁人,小姐以后就不要再拿这件事调侃我啦,芙蓉没有那个心思。 ” “好好好,芙蓉别生气,是我说错话啦,以后我不提啦,走吧,陪我回去休息吧。 ” 第二天一早,江锦悦就醒过来了,或许是因为长期早起导致的生物钟,无论多晚睡第二天一早都是这个点醒来,除了赵澜今那次是个意外,因为那一晚她都没睡着! 洗漱完毕,江锦悦的就去寻奉潇了,想着她如果也醒来了,就可以一起吃个早饭。 等她到了奉潇的房前,发现她也已经很早就起来了,江锦悦便出声打了个招呼。 “嘿!要不要一起吃个早饭呀。 ” 奉潇原本在晨练,突然被叫了,才发现江锦悦已经在那里等候了一段时间了。 “你怎么不叫我?”奉潇停了下来,朝江锦悦走去。 “我看你练的很认真啊,所以就不想打扰你,看你现在练的也差不多了,就招呼你一声。 ” “那走吧。 ”于是两人便一起慢慢的走向江锦悦的屋子去了。 吃早饭的时候,江锦悦又想到昨天芙蓉和自己提到的小茶的事,便对奉潇提了一嘴,想和她打听一下花园是怎么回事。 “奉潇,我第一次见你,是在那个花园里,那个花园很突兀哎,里面是有什么呀?” 奉潇沉默了一下,她知道师兄恐怕是觉得时机还不对,没告诉江锦悦花园里是什么,既然这样,自己也还是先瞒着吧。 于是,她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说:“那个花园就是个装饰,我和师兄会面一般都会在那里,因为要秘密,没人知道我是他的师妹,就是个避人耳目的地方而已。 ” 江锦悦自然知道这其中怕是还有别的隐情,可是恐怕只有自己去探索才行,但怕引起警惕,于是在嘴上应了一句奉潇,表示知道了没有疑心了。 请你吃饭 “我就要走了。 ”正在吃早饭,奉潇忽然蹦出了一句爆炸性的消息。 “怎么那么突然?很急吗?不如再留下来几天,我还有东西没带你去吃呢。 ”本来这王府里的女子就不多,和江锦悦同龄,关系又比较亲近的就更少了,乍然听到与自己较亲近的奉潇要走,她心里自然很是不舍。 “我也不是说今天要走就走的,只是我还有些事堆积了,还是要去处理,所以过几天要走。 你就趁着我在的这几日,要领我去吃什么玩什么就赶快啊。 ” 奉潇自然也是舍不得江锦悦的,她之前从未遇到过如此投缘的女生,可是她毕竟是药王谷的谷主,本来这次为了师兄出谷就已经耽搁了许多事务,谷里也来信催自己回去了。 “好吧,那今天下午我们一起去街上逛一逛吧,我知道上次你可是有很多东西想买却没买哦,这次就不要克制自己了。 ” 奉潇知道江锦悦心细如发,可是没想到她注意到了自己上次的心情,明明她以为自己藏得很好。 “好,不过我没什么钱,恐怕需要你大出血哦。 ” “没事儿,尽管买。 ”反正花的是赵澜今的,自己也不心疼。 江锦悦似是忽然想起了什么。 “哦,对了。 你那么挑嘴,有什么是你喜欢吃的吗?” “我?我其实,还蛮喜欢吃辣的。 ” “真的!”江锦悦眼睛都亮了,一把抓住奉潇的手,道:“我终于找到同道中人了,有人和我一样喜欢吃辣!我有一家私藏的饭馆,下午你就和我一起去吃那家吧!” 奉潇被江锦悦突如而来的热情吓了一跳,点了点头,以示认同。 “好,但你先放开我,我们两这个样子你不觉得,外人看起来怪怪的。 ”奉潇冷静地和江锦悦分析她们这样有多诡异,让她放开自己。 “啊,我就是太激动了。 ”江锦悦略有些不好意思地松开了手,她两现在的关系的确还没亲近到这个地步。 “你不知道,这个王府上下,只有我一个人喜欢吃辣,可是,这王府的主人又不是我,很少有道辣菜,而且芙蓉又觉得辣对身体不好,严格控制我的饮食。 ”江锦悦抱怨着,转眼却又云开见物的开心起来。 “不过现在好了,你也爱吃辣,我就可以说是你想吃,这样芙蓉就不好意思阻止了。 ”江锦悦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机智了,默默给自己点了个赞。 奉潇则是彻头彻尾的工具人,江锦悦可以吃辣的工具人。 江锦悦看着她,心里越发觉得喜欢的紧,这个女孩不仅性格与自己相合,连饮食习惯都相同,简直是上天安排好的她两要成为朋友。 “那一会,咱们出去吃饭吧,我带你去吃一家很好吃的辣菜馆子,我上次瞒着他们偷偷溜出去吃的,绝对包你满意!”江锦悦一脸做贼心虚的样子,凑到奉潇耳边悄悄说。 “你怎么总是能偷跑出去,你真的没想过为什么吗?”奉潇看着江锦悦,问出了这样一句话。 “啊?”江锦悦有点懵,不知道她要说什么。 “其实这王府的戒备很森严,根本别想随意跑出去,就算赵管家的武功也是不差的。 你能偷偷溜出去,只是师兄允许了,所以啊,这估计不是你私藏的饭馆了,你那丫鬟怕也是知道了才在后来对你管的那么严。 ”奉潇和她解释着,顺便让她以后可别再这么傻乎乎了。 江锦悦听了,有些愣住,又有些感动。 古代的男子,大多都占有欲爆棚,不允许自己身边的女人随意出门抛头露面,更不要说是去人那么多的地方,就算两人之间没有感情都不行。 对于男人来说,女人就只是他们的附属品而已,而赵澜今却在这样的环境下,很尊重她的想法,想出门就出去,不会限制自己,就算是确定关系也要自己心甘情愿才会更近一步。 他把她当成了一个独立的个体。 “你师兄真的是个很好的人,我都知道。 ”江锦悦明白奉潇与自己说这话的用意,不过是不希望自己的师兄所付出的白白付之东流。 “我知道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我本来不该插嘴,可是我看你太傻乎乎了,就忍不住想告诉你。 ”师兄怕是不想让江锦悦有太大的负担,为她做的什么也没有对她说过。 师兄好像一直都是这样的性格,只喜欢默默的做,什么也不说出来,如果不是他遇上的人是江锦悦这样细腻的人,恐怕人家姑娘都会以为他对自己没感情。 “那个赵澜今呀,就是个爱做不爱说的,但你不用担心,我还是很冰雪聪明的。 ”江锦悦很自豪的一昂头。 奉潇被她逗笑了,知道江锦悦是为了让自己不要那么挂心。 不过,还是忍不住出言打击她道:“冰雪聪明?喂,你知道吗,真正聪明的人可是不会自夸自己聪明哦,自夸的一般。 ” 话虽没说完,不过奉潇确定江锦悦是已经心领神会了,因为江锦悦像被充了气似的,变得和河豚一样鼓鼓的。 “哼!小姑娘嘴太毒,可是会吓到人让人不敢靠近哦。 ”言下之意就是担心嫁不出去。 “那又怎样,我长得好看呀。 ”奉潇笑眯眯的噎回了江锦悦的话。 江锦悦觉得,还是刚见面的好,大家都比较矜持和友好,哪像现在,动不动就人身攻击。 “奉潇,我好怀念当初话少高冷的你啊。 ”江锦悦默默捂住自己的心脏,装作难过到心肌梗塞的样子。 “喂,你戏精啊,演上瘾了!”奉潇笑着,假装要去打江锦悦,两人追逐笑闹的跑开了。 两人体力都不差,只不过江锦悦吃亏在了不会武功,奉潇脚尖点地,几下就来到她的跟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奉潇,咱们女人何必为难女人哪对不对,咱不闹了哈,你先回去打扮一下,一会咱两出门逛街吃饭去,做街上最靓的崽。 ”识时务者为俊杰,江锦悦马上示弱转移话题,反正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呀。 到达 “行,这次先放过你,那一会见。 ”本来奉潇也没有非要拿她怎么样,只是逗逗她,看她服软,也就算了。 “一会见。 ”江锦悦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和她挥了挥手,就转身往自己的院子去了。 奉潇看了一会她的背影,便也往自己住的房间走去。 过了半个时辰,江锦悦还在房间里鼓捣着,却被奉潇主动过来叫她出门了。 “你到底要搞些什么,那么半天还没好,我都要等你等到睡着了。 ”奉潇催促着,边说边迈进了江锦悦的房间。 江锦悦知道,这是奉潇把自己当作朋友了,主动来叫她去逛街,和之前敷衍了事的态度应对自己的邀请,可是个很大改变啊。 不过,江锦悦认真打量了一下走进来的奉潇,不禁怀疑这人是不是对“好好打扮”这四个字是存有很大的误解。 “奉潇,你这打扮,会不会也太随意了点啊。 ”只见奉潇一声黑衣,头发也是随意束着,脸上未施粉黛,虽然是天生丽质,可总感觉缺了点什么。 奉潇还来不及说什么,江锦悦就一打响指,道:“包在我身上,绝对让你焕然一新,很不一样。 ”一抬头就把芙蓉唤了进来,让她帮助自己对奉潇进行大改造。 弄完这些,已经又过了半个时辰,而任人摆布的奉潇,感觉自己要饿死了。 “好啦。 ”江锦悦这句话,让奉潇觉得自己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终于好了,那我们走吧,去吃饭。 ” “你不看一看啊?” “有什么好看的,反正我天生丽质,怎么打扮都好看,走啦!”说罢,奉潇就拉着江锦悦往府门外去了,江锦悦拗不过她,只能任她拉着走,一边回头对芙蓉道:“不用等我了,晚饭我也不回来吃。 ” 出了大门,奉潇就放开了她。 “一出门不急了?” “急我也没办法呀,我又不认识路,只能靠你带着我,快走快走,我真的要饿死。 ”奉潇催促着江锦悦。 江锦悦有些无奈,随口开玩笑道:“那不如你抱着我,我给你指路,你用轻功带着我去呗。 ” 没有听到奉潇的回应,江锦悦朝她看去,发现奉潇正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看起来是在思考刚刚自己开的玩笑的可行性。 这可把江锦悦吓着了,忙开口说话。 “哎哎哎,你别想那么多啊,我刚刚就是开玩笑的,这也太惊世骇俗,惹人注目了。 会给赵王爷带去麻烦的,我们走过去,走快点就是了。 ” 听完江锦悦的话,奉潇略觉可惜的叹了口气,本来可以更快一点地去吃饭的。 “好吧我知道了,我不会乱来了的。 ” 江锦悦舒了一口气,就领着奉潇往那个饭馆的位子去了。 虽然已经用了最快的速度,可当两人到达时,却还是过了半个时辰了,奉潇觉得自己都已经过了那个饿的时候,甚至感觉自己有点撑。 “糟了,我感觉我现在已经饿过了,好担心我一会吃不下,不能好好宰你一顿了。 ”奉潇一脸可惜的说道。 “喂,你来吃饭难道就是抱着宰我一顿的想法嘛?你心也太黑了吧。 ”江锦悦不满的抱怨道。 “就算我之前有这样的想法,我现在也心有余力不足了,你要庆幸一下。 ” 你心有余力也足也没事儿,反正花的是你师兄的银两,又不是我的。 江锦悦在心里默默回答着奉潇的话,顶个嘴。 但是面上也没说啥,还是让奉潇快乐的以为能宰到自己吧。 “哼,那我以后带你去吃饭都不要在饭点上,都故意拖一拖,让你饿过了再带你去吃,让你不要吃太多,省我的钱。 ”江锦悦故意说话,激她。 “是吗,那我下次可就用轻功把你提过去了啊。 ”奉潇威胁道。 其实奉潇知道,江锦悦这是害怕自己一去不回了,便和自己约好,要自己常来找她玩儿,故意这样说。 奉潇想不通,江锦悦到底是怎么好意思说她傲娇呢,明明江锦悦自己才是真的终极版傲娇。 “走吧,上去吃饭呀。 或多或少都吃点嘛,走啦走啦。 ”江锦悦边说,边就拉着奉潇上楼去了。 酒楼的生意很好,一楼基本上人都已经坐满了,二楼的散座也基本没有位置了。 奉潇看到这样的场景,蹙了蹙眉。 “我怎么看着都没位子了,怎么,请我吃饭就是说说而已啊?” “我看起来是这么,没有计划的人嘛?我当然是非常有先见之明的人,已经预定上位子了哦,还是包间呢。 ”江锦悦还对奉潇挑了一下眉,以示得意。 “好啦,知道你聪明啦。 走吧,咱去吃好的。 ”奉潇说完,就揽过江锦悦的肩膀,向小二走去,问来了江锦悦订的房间是在哪,便走过去了。 进房间,奉潇就被桌子的宽大度震惊了。 “江锦悦,你瞒着我又约了其他人?” “哪会,我说是请你吃饭肯定就是请你一个人呀。 ” “那你定那么大个位子,我们两人定这么大个位子很浪费呀,而且这桌子那么大,你点的菜如果不够多,可显得很没面子了哟。 ” “没事儿啊,反正咱两能吃得完,座座座。 ” “小二!” “欸!客官,有什么事儿嘛?” “嗯,就上我之前来点过的那些,全都要啊,把这个桌子给我摆满喽。 ” “好嘞,客官!”小二仿佛看到了一条肥肥的大鱼,就等着磨刀霍霍去宰了。 江锦悦是老主顾,小二自然知道她的胃量完全没问题,妥妥的。 “你确定?我们就两人,怎么会吃得完?” “当然可以,我的胃可了不得。 ”江锦悦得意的挑挑眉。 “好吧,吃不完我可是要塞给你哦。 ”奉潇淡淡地说。 忽然,外面传来了一阵骚动,只听小二一直在说:“客官,客官,里面有人,是早就预定好的,客官!” “砰”一声,门应声而开,还有店小二也从外面砸了进来,江锦悦和奉潇忙站了起来,将店小二扶起来。 江锦悦一抬头,就看见了一张令人作呕的脸,一张写满了跋扈和自命不凡的脸。 惩治 江锦悦眸子一冷,可脸上还是她往日嬉笑玩闹的样子,随意地开口道:“不知这位公子,可是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儿,要硬闯别人的包间,还要打伤店小二?” 那个闯进来的人,以为她不过是寻常人家女子,刚刚又看见店小二被打了,或许是被吓到了,那么客气,却不知道站在他对面的,可是个扮猪吃老虎的高手。 “哼,本少爷看上这个包间了,可是这个狗仗人势的,居然拦着我?!”边说,那个男的边用手指着站在一旁的店小二道:“我可不是吃素的,他当然没有好果子吃。 ” 说完,那人又转过指头,指着江锦悦说道:“至于你,识相的就给我自己滚,否则,哼,店小二怎么样你也看见了。 ”那人又上下打量了江锦悦,突然色眯眯的笑起来。 “你这个小妞,长得还有几分姿色,本少爷准许你留下来陪我吃饭。 ” 看着那个蠢人的样子,愚蠢至极让人作呕,江锦悦压下被人指着头说话的怒火,还有被这样的人轻浮对待的恶心,准备用别的方式好好整治他时,站在后方一点的奉潇冲了上来,在所有人都未反应过来时,一把揪住了那个人的指头。 “你是不是双亲早早过世了呀。 ” 那人听了这话,顿时怒目圆睁,刚想开口说句什么,却被惨叫声代替了。 “不然你说的话,怎么像是从来没被人教育过,没事儿,既然你那么可怜,那我来代替你爹娘教教你,什么叫教养。 ”边说着,奉潇撇着那人手指的力道更用力了。 那人身后的手下急了,想冲上来,却被江锦悦的一句话吓退了脚步。 “你们再往前走一步,你们这公子的手指还能不能要,我可就不敢保证了。 ”江锦悦还是在笑,只是,现在那些人看着她的笑,心底里除了泛起阵阵寒气,再也没有一开始瞧不上她的想法。 此时,店小二悄悄挪到江锦悦的身边,低声劝道:“小姐,还是算了,这人是城里出了名的地痞流氓,如果被他缠上得不偿失。 ” 江锦悦回头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是在担心自己。 自己来这儿吃过许多次,伙计们都和自己混熟了,大家都是心地不错的人,本来这件事店小二完全可以不管,让她和奉潇自己解决,但他不仅尽力要拦住这个流氓,还要顶着或许会被骂怕事的名声来劝自己算了。 “没事儿,包在我身上。 ”江锦悦对店小二眨了眨眼,示意他放心,又转过头。 “你爹你娘没教过你,在外面可不能太狂太拽,否则可是会招致祸患的。 ”江锦悦还是笑的一脸无辜,蹦出来的却是字字戳心戳肺。 她从怀里摸了摸,摸出了颗药丸,对奉潇使了个眼色,奉潇会意,用力的又撇了下那人的手指,那人痛的张嘴就想大叫,却被江锦悦趁机塞进了一颗药丸,都没来的及叫出声,差点被药丸噎死。 “这位公子,这颗药丸是我独家研究的,而且没有解药,只能缓解,如果不找我拿药,你就会先是掉发,然后就开始全身瘙痒,你会不停的想挠,你的脸会被你抓伤,头发也会掉的只剩稀疏几根挂在头上,你的皮会一块一块的溃烂,你的内脏也会无时无刻都处在痛苦里,到彻底死去之前,只要没有我的解药,都没法逃脱这种痛苦。 ”江锦悦看着那人将信将疑的样子,又开口道:“不信的话,公子可以自己轻轻抓头发试试看,这药可是半个时辰见效,这个时间,已经开始有效果了。 ” 那人用另一只没被奉潇抓住的手,轻轻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被自己捏住的那几根全都掉了下来,顿时脸色都变了。 “如果公子承诺从此以后这件事就这么算了,既不找我的麻烦,也不找这家店的麻烦,我就能给公子解药。 不过,公子,我刚刚也说了,没有一次性的,如果公子日后反悔,就没人救的了你了。 ” “你,你凭什么敢这么说,我爹可是认识药王谷的人,他有办法救我的。 ” “哦?”一直没开口的奉潇终于开口了,她对那人说道:“那你爹怕是要失去你这个儿子了,这只有半个时辰,搬救兵来不及的。 ”那人的脸色彻底呈灰色。 “别犹豫了公子,再犹豫,命就要没了。 ” “好!我答应你!” “你可别耍花样,药王谷不会救你的。 “奉潇凑到那人耳边说:“不信,你就去试试,到时吃了闭门羹,被给了难堪,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 江锦悦给了他一颗药,又问道:“还没问公子叫什么?” 毕竟自己小命还捏在这人的手里,那人虽不情愿,但还是回答了:“我叫倪麟。 ” “倪公子,那以后拿药就都来这个饭店,每天都要吃一次。 ” “我,我知道了。 ” “还有,倪公子记得,要把这门也得修好,小二得伤也得治好,不然,我可是不会给药的,到时候会怎么样,我可就不知道了。 ” “你!你是,得寸进尺!”倪麟有些急。 “是倪公子自己打烂的门,打伤的人,本来做这些就是天经地义,我哪里得寸进尺。 ”江锦悦回应的正义凛然,把倪麟都说的耳根子有些红。 “我那时,是因为被拦着太急躁,所以才...” “那你还不是做了,后果还不是造成了,你要负责的呀。 ”江锦悦语重心长的说道,只见倪麟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说道:“我知道了。 ” “诺,给你药,记好你的承诺,你要是不遵守,我可不能保证以后这个药你能不能吃到。 ” “我知道了,我一会就让人来修这里。 ”倪麟吃下了那颗药,给出了保证。 “今天这发生的所有事,要是有别的人知道了,你的药也就没了,而且,你也会很丢脸,毕竟两个女生你都打不过。 ”奉潇每次开口好像都是冲着气死那个人去的。 好好吃饭 “我只是,只是一时大意了,不是打不过你们。 ”倪麒为了挽尊,怂里怂气地回了奉潇这么一句话。 “不管怎样,这件事传出去,哼哼。 ” “我知道,不会的。 ” “那最好,我们还要用饭呢,没事儿的话你们就走吧,记得把饭店损失赔了啊。 还有,明天记得来这领药哈。 ” 倪麒带着他手下的一帮人,从饭店里撤走了,临走之前,还把门和小二的损失算了一算,赔偿损失之后才离开。 “二位小姐,真是不好意思,打扰了二位进餐,还要让二位为我们饭店做主,刚刚我们掌柜的说,为表歉意,今天二位小姐的餐食全部免单。 ”说完,小二又道了一次歉。 “今天真是不好意思了,二位小姐。 ” “没事儿,今天这件事又不是你们的错,是刚刚那个人的问题,你们为此不需要负任何责任。 钱我们还是要照给的。 ”江锦悦开口出言安慰道。 “不可以的小姐!如果非要付钱我们可就更加过意不去了。 ”小二急急的驳了江锦悦的话。 看小二一副“你不答应我就要和你撒泼打滚”的样子,江锦悦只得同意了,想着以后要多来这吃,让老板多多盈利。 “没想到啊,江三小姐好不容易请我吃顿大餐,居然就变成不用付钱的了,啧啧啧,看来江小姐很有抗宰运嘛。 ”奉潇对江锦悦挤了挤眼,调侃她,江锦悦对此只是回了个白眼,表示不想搭理她。 过了一会,江锦悦点的菜就全部上齐了。 “快吃快吃,这些都要趁热吃才最好吃。 ” “这是什么?”奉潇指着一盘绿绿的菜,发出疑问,在她的印象里好像这个颜色的菜都不辣。 “这啊,这是虎皮辣椒,用酱油调味和辣椒一起炒的,这个菜有辣有不辣,不过他家都是故意挑选的辣的来炒,你尝尝看。 ” 奉潇半信半疑的伸出筷子,夹了一块,还没放进嘴里,就看见江锦悦拿起自己的碗给自己乘了一碗饭,接收到奉潇疑问的目光,江锦悦解答了她的疑问:“你吃这个呀,肯定会很想吃饭的,我先给你把饭盛出来,免得一会你太急,饭都盛不好。 ” “你这是,质疑我吃辣的能力?” “不不不,这是一个正常的有味觉的人都会有的正常反应。 ” 奉潇看了她一眼,默默地把那块辣椒放进了嘴里,一咬开,酱油的汁和辣椒的清香混在一起,突然,一股浓浓的辣就直冲脑门儿来了。 奉潇忙捧起碗,往嘴里塞了一口饭,咀嚼着,慢慢的压下来了嘴里的辛辣。 “好吧,我承认了,你这个点子,真的是不错。 ”缓下来的奉潇,对江锦悦开口道。 “你再尝尝别的,这个小炒肉也很好吃,不过他家每一道菜都很费饭,我每次来他家吃,都可以吃掉他家一桶的饭。 ” “所以你主要不是来吃菜,是来吃大白米饭的是吧。 ” “你不觉得,他家的饭格外好吃嘛?” “反正我现在是被开了胃了,把我的胃口又吊起来,这可不容易,这菜和饭,都挺不错的。 ” “你江姐我,在鉴定什么好吃的方面,可是从来没输过谁的。 ” “喔唷,夸一下,这膨胀的,都开始自称上姐了。 ” “好啦好啦,你不是饿了嘛,快吃快吃。 ” 两人有说有笑地开始吃了起来,吃到中途,小二还进来为她们送了一道菜,下面还用碳持续加温着。 “这个是我们店新出的菜品,烤鱼,鲜香麻辣。 而且不用怕冷,这个用碳在下面持续加热,会越吃越入味。 ”小二还贴心地为她们介绍了这道菜。 江锦悦自然是早就见过吃过了,可是奉潇没有,还是很新奇,用碳持续加热这种吃法,在那时还是挺少见的。 江锦悦先拿筷子把烤鱼上的配菜扒到了汤汁里,让它煮着,又招呼奉潇先别吃这里面的菜,先吃鱼,让菜再煮煮更入味一点。 “这个鱼肉,吃的时候记得沾上点汤汁,会更美味的。 ”江锦悦将自己的吃烤鱼经验传授给奉潇。 吃了一会鱼,就开始吃被江锦悦埋在底下的配菜,土豆已经煮的粉粉糯糯的,那个汤的底味也被煮进去了,吃在嘴里就是享受,而且还有苕粉,又糯又弹牙,还把烤鱼里的汤汁煮了进去,甚是美味。 这一顿饭,吃的干干净净,两人都很满足,两人看起来都是十分纤细的,但是这饭量和外表,真是十分的有差距。 “在你走之前,让你吃一次我亲手做的菜哦。 ”江锦悦瘫在椅子上,悠悠地对奉潇开口道。 “你还会做菜!?”江锦悦话一出,惊的奉潇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怎么,我会做饭这件事怎么在你眼里和母猪上了树似的,那么震惊干嘛。 ” “不是,你一个千金小姐,你家里的人会让你进厨房?” 江锦悦心里微微一缩,哦嚯,差点露馅儿。 “你不知道,我不是嫡出,就是个小庶女,我娘也去得早,在院子里简直就是人尽可欺的目标,那些狗仗人势的奴仆,得了那大夫人的好处,就可劲儿欺负我和弟弟,别说做饭,补衣洗衣什么没做过。 ”江锦悦把事情往惨了说,虽然她除了做饭另外两个其实都不是太熟练。 “你的父亲,不管吗?这难道不会丢他的脸?”一个千金小姐做这些,传出去岂不是笑柄。 “呵,他哪会管这些,他从不关心我,我还有个弟弟他也不在意,而且我那个嫡母,可是个会做戏的,在人前演的一副温柔体贴对我和弟弟很好的样子,背地就是个人面兽心,不过z,幸好我和弟弟都熬过来了,他又聪明,就寄养到我祖母的旗下了,有祖母庇护,他日子倒是比以前好过。 ”江锦悦歇了一口气,又道:“我来到摄政王府,日子也要过得好了,那些事儿也不必再亲自做,你就是第一个吃到我出山菜的。 ” 真正的朋友 “那你做那些事时,会不会回忆起一些不好的东西?要不,还是不做了。 ” 江锦悦听到奉潇的回答愣住了,她没想到奉潇的会说这样的话,她看着奉潇隐含心疼的眸子,第一次彻底认识到了这个女孩的外冷内热。 “没事儿的,我是给我的朋友做饭吃,我心甘情愿,和过去的情境可不一样。 毫无关联,怎么会因此想起来呢?”江锦悦给了奉潇一个放心的眼神。 “不过呢,现在你要和我一起去集市上走走,我要为那顿饭做个准备。 就当饭后消消食,去逛逛。 ”江锦悦拉着奉潇走出了酒楼,向集市的方向走去。 江锦悦先是去了香料铺子,买了一堆常用的香料,像什么干辣椒啊、八角啊什么的。 买完之后,江锦悦就提议奉潇和自己一起去集市上的小摊子逛一逛。 “走吧,今天呢就主要是为了陪你出来,让你好好逛一逛,买点东西,上次你和我出来,因为耍别扭,都没怎么好好玩吧。 ” “我那是...”奉潇的脸有点红,为自己当时幼稚的行为感到有点害羞。 “别辩解了,童心未泯就童心未泯嘛,有什么好害羞的。 ”江锦悦不直说奉潇幼稚,而是换了一种好听的说法调侃她。 “哎呀,我发现,有时候你怎么那么惹人厌呢。 ”奉潇被气得伸出手,轻轻地敲打了江锦悦几下。 “哎呀,我被打伤了,走不动啦。 ”江锦悦挨了一下,马上就当街演了起来。 “你怎么不去唱戏呀,那么爱演!”奉潇笑着作势要去打她,江锦悦忙笑着跑开了,还对奉潇做了个鬼脸,就朝着小摊子奔去了。 到了摊子跟前,江锦悦一眼就看中了一个银色的钗子,在奉潇跑到她身边时,出其不意的把这个钗子伸到了奉潇眼前,让奉潇暂时忘记了自己要揍江锦悦的这件事儿。 “哎,你看这个钗子好不好看,我觉得还蛮适合你的,又素净但是也不平庸,你看这个钗子的形状,是一朵小雏菊,还蛮适合你的,你平时又不喜欢穿的太繁复,这个刚刚好,又能点缀你,又能衬托你,怎么样?”江锦悦就像一个推销公司员工在极力向客户推销自家的产品。 “还是我给你戴上去,你再看看喜不喜欢。 ”说罢,江锦悦就把钗子戴在了奉潇头上,又找老板要了一面镜子,让奉潇自己看看效果。 “是还挺好看的。 ”看着镜中的自己,奉潇觉得头上的钗子就像点睛一笔。 这花还代表了纯洁和美好,江锦悦觉得奉潇能配得上这样的花语,刚刚一眼就相中了这支钗子,觉得这支钗子才配得上奉潇的纯洁、美好的样子。 “那我就买下来送你呀。 ”江锦悦弯着眉眼,高高兴兴地对着奉潇,手里还拿着钗子,奉潇看着她,心里也高兴。 “谢谢你呀,总是这样一心为我着想,我知道,你是真心为我好,我也会把你真心当作朋友,你待我的好我都会记在心上的。 “ “我俩志趣相投,当初是因为喜欢上同一个人,才造成误会,关系那么僵,现在误会解除了,我们两的兴趣本来又很相和,我们会成为真正的好朋友的。 ” 她们相视一笑,彼此之间心领神会。 她们沿着路慢慢走,走到了一个铁器铺子前,铺子前的师傅们都光裸着上半身,正在乒乒乓乓的打着铁器,火炉在噼里啪啦的燃烧着,从那个炉子里拿出一把铁器,用凉水浇上去,“chua”一声,算是初步成型,在门外看了一会,江锦悦就抬步准备走进去,却在门口被拦下来了。 “小姑娘,你有什么要造的直接在门外告诉我们吧,然后把图纸给我们。 ”壮汉人高马大,声音粗声粗气的,整体看来都不像个好人,奉潇瞬间警惕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走到江锦悦跟前,本来想把这壮汉与江锦悦隔开,却被江锦悦拉住了。 “这位大哥,我就是想打这个东西。 ”说着,江锦悦就把手中的图纸递出去了。 “不知道你这里能不能打出来,还有,可不可以冒昧问一句,为什么不可以进去呢?” “你的图纸很详细,虽然我们之前从未接过这样的活,但是看着你的图纸我们也可以做出来,过两天你就可以过来取了。 ” “至于不让你进去,其实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怕你小姑娘细皮嫩肉的,里面的温度又高,怕灼伤你。 ”壮汉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如是说道。 “多谢大哥关心了,那这个东西就拜托你们了,我是先预付定金之后取了货再付全款,还是怎么说?” “啊?不用不用,你几天以后过来取的时候一次性把钱结清就行,你不来取我们也可以转手卖给别人嘛,可我们要是跑了,你的定金岂不是打水漂了,以后可不要这么傻了。 ”壮汉看着这样较弱的小姑娘,就不自禁想到自己家里的小女儿,忍不住多嘱咐了几句。 “多谢大哥,那我两天后来取。 ” “好,好,慢走哈。 ” 江锦悦心里有点感动,在自己那个时代,商家和客户之间的关系仅限去钱财交易,大家都冷冰冰的,害怕别人让自己吃一点亏,又想方设法去占别人的便宜。 可是刚刚那位大叔,却还担心自己以后出去会被骗,提醒自己,人和人之间的信任还没有那么单薄,挺好的。 江锦悦正在心里感慨,却被奉潇“砰”一下精准击打在了肋骨上。 “哇!那么狠,你想干嘛呀,没钱哦!” “我看你开始伤春悲秋的,看不了,怕你当街哭出来,我也要被拖累,丢脸,就及时打断你了。 ”奉潇说的一脸正气,仿佛真的是为了这个理由。 “哟,真是谢谢你哈。 还要关心我哭不哭呢,我本来不想哭,你这一戳把我眼泪快戳出来了。 ”江锦悦翻了个白眼,对奉潇傲娇的关心方式表示无奈。 狗眼看人低 到现在这个点,已经是吃晚饭的时候了。 “好啦,你请我吃了那么多顿饭,我也请你吃一顿吧。 ”奉潇看着这个点,干脆提了这样一个建议。 “嗯?真的?你要去请我吃什么?”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说到这,奉潇俏皮的对江锦悦发射了一个电眼,就拉着江锦悦向奉潇要带她去吃的店进发了。 江锦悦站在楼底下,愣住了。 她已经好久没有看到那么高的楼了,足足有四层之高,虽然说在自己的时代这真不是什么好惊奇的,毕竟还有几百层的楼呢,可是在古代,这可太震撼了。 “哇,这么高的嘛,那么多层楼真的能全坐满嘛?”这楼不仅高,还很宽,简直一座楼就占了普通两个楼的地。 “当然,这个饭店可是最有名的,你要是一楼二楼还好,是散座,普通人也能进去,但是三楼四楼,可不是有钱就可以去的。 ” 江锦悦用眼神询问奉潇,这是怎么个说法。 “三楼四楼,都需要你有权才能去,至少,你得是个五品以上的官员或者江湖上有点头脸的人和其家属,才能去。 当然,一楼二楼也不是一般百姓能吃的起的,只是和三楼四楼比起来,只要你有钱你就可以吃,不然你得有钱有权才行。 ” “哦,所以,就是吃个名声?” “那当然不是,这家店的味道也非常好,都是从各地请来的名厨,还有宫廷御厨的传人,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出来。 最重要的是,你能进去吃个饭,可是能拿出来,证明你在这儿,皇城根儿下还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 ” 果然,无论哪个时代的有钱有权的人,就喜欢这样穷折腾,证明自己。 江锦悦在心里默默腹诽着。 “我请你来吃呢,以后要是你再去什么你们那些闺中小姐的聚会,她们要是还刁难你,你就用这东西狠狠打她的脸。 ”说完,奉潇就拿出了一个小牌子放到江锦悦手掌上。 “这是什么东西?”江锦悦好奇的拿着那个小牌子看了看。 “这是一个身份证明,你可以上到三楼四楼去吃饭。 ”奉潇淡淡说道。 “你给了我,那你怎么办?” “我又不常在这边,放在你这儿,我想来吃就去找你拿不就行了。 ” “你就是在为想见我找借口吧,哈哈哈哈。 ” “到底你是从哪里来的自信。 ”两人笑笑闹闹得进去了。 一进去,发现人是真的多,明明场地很大,桌子也摆放的很多,但基本上每一桌都已经有人了,平时没发现居然有这么多有钱人。 江锦悦看了看,整个饭店的装修风格还是很不错的。 全是木色的,桌椅还都是红木,头顶上挂着一排排的灯盏,每一盏都是有层纱在外面罩着,纱上还有画,虽然有几千盏灯,可是没有一盏灯上的画是重复的。 而三楼和四楼,从一楼抬头往上看,却是一点看不到那儿是什么样的,保密性也很好。 低头看了一眼地板,发现这地板,也是红木的,怪不得全是有钱人来吃。 打量了一圈,一楼已经没有位置了,奉潇便带着她往二楼去了。 二楼还剩最后一张桌子,奉潇和江锦悦便一起走过去,坐了下来。 刚刚坐定,江锦悦正和奉潇低声说着她们两运气真好,就剩最后一张桌子还被她两遇上了,却听到一道十分嚣张跋扈又张扬的声音。 “小二,你们店里,没位置了?” “这位小姐,真是不巧,一楼和二楼人都已经满了。 ” “怎么,本小姐的生意你都不想做?我爹可是富商,我不管,你得给我好好找,找出位子来。 ” “是是是,小姐,您稍等。 ”小二谄媚的笑着,讨好的回应她。 小二在坐下来的客人之间,来回巡视,一眼就看上了江锦悦和奉潇这一桌,因为两人穿着都比较普通,而且还没点菜,看起来比较好搞。 小二便上前去,来到他们的桌前,假装客气的询问道:“二位小姐,你俩还没有点菜的对吧?要不二位改天再来,我们一定会留好位置等二位光临的。 ” “我们要是不愿意呢。 ”奉潇的的气场已经低至冰点。 江锦悦拉了拉她,示意她冷静,又抬起头对小二笑了笑。 “看来,你是不觉得我们可以在你这里吃的起这顿饭是吗?” 店小二虽然什么都没说,但他沉默的态度已经证明了江锦悦所说的话是对的,自己就是不觉得她两吃的起。 “好吧,那给你看样东西。 ”说罢,江锦悦就把自己头上的一个钗子拔了下来。 “这个钗子,你混迹在这样的地方应该不会没有听说过吧?”江锦悦漫不经心地开口道。 “它出自名家王桦逾之手,选用的材料也是这世上所存的质量数一数二的玛瑙,还有,这上面镶的宝石翡翠,可都是西域进贡过来的。 最重要的是,这是御赐之品,这世上仅此一支,价值连城,别说吃顿饭,就算我要买下你这个饭馆也绰绰有余了。 ” 小二知道江锦悦说的都是真的,他心里不断的有点发抖,如果自己给饭店惹来了****烦,那么,掌柜的不会放过自己,他的手心脚板都不断冒冷汗。 “对不起对不起,小的有眼无珠,这就去回绝那位小姐,二位去雅间里去吧,那里环境更好点。 ” “行,那就麻烦你了。 ”江锦悦把钗子重新戴在了头上,走向了雅间。 “小姐,实在不好意思,那位是贵客,小人开罪不起,还请小姐体谅,改天再来吧。 ” “哼!狗仗人势的东西!本小姐的家世...” 江锦悦和奉潇走进包厢,关上门之后,就什么也听不到了,不过猜猜也知道,接下来估计就是平常那种跋扈小姐的一半套路,吵吵闹闹,或者那个店小二要被打几下,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没过一会,小二就推门进来了,奉潇和江锦悦还在他进来前打了个赌,赌他脸上会不会有伤,于是两人不约而同的转过头去。 和我一起吃 “二位,要吃点什么?要不要我给二位推荐一些我们的招牌菜。 ”小二谄媚笑着,脸上的抓伤被带着一动,疼得他吸了一口气,画面滑稽可笑。 “没事儿,不用。 我直接和你说我们要什么,你记着就行。 ”奉潇淡淡道。 “好的好的,您说,我记着。 ” 点完菜,小二就拉上门出去了。 而两人打的赌,以江锦悦的胜出结束。 “我以为,你们这些小姐总会在外面顾及一下面子,不至于动手,不然这传出去,对名声多有影响啊,没想到呀,啧啧啧。 ” “什么叫你们,不要把我和这样的人混为一谈好吧,我可不会这么没礼貌、没教养呢,我这个人一般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人若犯我,我也是暗戳戳的搞事,让人知道是我又拿我没有办法,让这人抓心挠肝。 ” “嗯,的确是如此,别人犯了你一般那人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就算你当下不搞那个人,可是到了有机会的时候,你绝对是睚眦必报。 ”奉潇赞同的点了点头,转念又想到一个问题,便开口问江锦悦道。 “哎,你那个钗子哪来的,那个皇帝御赐给你的?”害怕隔墙有耳,奉潇压低了声音凑在江锦悦耳边问的。 “没有,我只是前几次进宫,偶然知道了有这样一个钗子,我头上这个就是个普通的钗子,只是为了唬他一下而已。 他听是听过,可是却不可能见过,你说对不对。 ”江锦悦也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和奉潇解释事实真相。 “那你刚刚那种飞扬的自信是怎么做到的,我都以为你说的是真的了。 说真的,你不去演戏都可惜了,你简直天生能力啊。 ” “嘿嘿嘿,过奖过奖。 ”江锦悦只是嘿嘿一笑,全当奉潇是在夸自己,照单全收。 “装傻充愣第一人,就是你。 ”奉潇稍稍觉得有点无语,无奈的吐槽江锦悦道。 “这也是我的一个本事嘛。 ”江锦悦冲奉潇发射了一个电眼,这可把奉潇的汗毛都电的竖了起来。 “噫~够了啊够啦啊,差不多得了,我鸡皮疙瘩都要掉一地了。 ”说着,奉潇就搓了搓自己的手臂,抹平不存在的鸡皮疙瘩。 “哼,不懂欣赏,人家这样子多有魅力啊。 ”说着,江锦悦又多抛了几个媚眼,奉潇转过头不看她,她就硬是把奉潇的头掰过来,让奉潇面对着自己,疯狂抛媚眼。 奉潇这可就受不了了,躲又躲不开,只能把眼睛闭上了,可江锦悦依然不屈不挠的来扒自己的眼皮,非要自己看着她。 “江锦悦,够了啊,再这样我就要对你动武啦。 ”奉潇想通过威胁江锦悦的方式吓吓她,让她放开手,可江锦悦可不吃这一套。 “哎呀,我好怕呀,奉潇姐姐好凶哦~”江锦悦假装害怕的撒了个娇,这下,奉潇不仅受到了眼睛上的伤害,还有耳朵上的暴击。 “小姑奶奶,我求你了,放过我。 ”奉潇生无可恋的向江锦悦祈求,江锦悦看她实在是太虚弱了,哈哈大小起来。 “哈哈哈哈,很少见你这么吃瘪哦,原来你怕这个啊,我懂了。 好啦,不逗你了,我刚刚自己也被自己恶心的够呛。 ”江锦悦笑嘻嘻的放过了奉潇。 奉潇大大松了一口气,并且觉得这就是江锦悦在报之前的言语吃亏之仇,暗暗下定决心下次再也不得罪江锦悦了,这个女人太可怕了。 “嗯……你刚刚是不是没有点喝的呀?”江锦悦安静的坐了一会,忽然就想起了这个重要的问题,开口向奉潇询问。 “啊,对,他家的梅子酿口感很好,我之前每次来都是必点,刚刚我忘了,叫小二去拿来吧。 小二!小二!”奉潇唤了几声,却没有人应答。 “算了,我出去看看,让他给我们拿过来。 ”说罢,江锦悦就起身向门外走去,刚拧开门,门外的嘈杂,哗一下冲到了自己的耳朵里。 “出去出去!臭乞丐,别来打扰我们做生意,要讨饭就去别的地方,别来这儿,真晦气!”小二说完,就想叫人把那个乞丐丢出去。 谁料,那个乞丐一下子冲到他的跟前,不停地祈求他,道:“大爷大爷,求求您,求求您!就给我点剩菜剩饭就行了,求求您!” 只见乞丐一直双手合十,不停的作揖求他,可小二却无动于衷,只是不断的要他出去:“我们这儿不是慈善堂,快走快走,不要再留在这里。 ”说完,就叫人来要把那个乞丐赶出去,正在此时,江锦悦出声阻止了。 “慢着,这个乞丐,我请他去我的包间吃饭。 我知道你们不是慈善堂,但我也不是叫你们白白给他吃东西,钱我照付,你该不会,不允许吧?” “不会不会不会,小姐既然要和这个,这个人一起吃饭,那我这就去准备一下,一会你们就可以开吃了。 ” “嗯,记得再拿一壶梅子酿来。 ” “好好好。 ” “走吧,去二楼。 ”江锦悦对着那人招呼了一声,就上楼去了。 那个乞丐愣在了原地,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一个这样身份的人邀请自己与她一起吃饭,难道她不嫌自己身上臭吗? 他还在发愣,就被店小二训斥:“愣在这里做什么,人家小姐好心请你吃饭,怎么,你还要人家三顾茅庐才肯去是吧?” 乞丐听了这话,忙回过神来,一抬头就看见江锦悦站在楼梯上等着自己,忙抬步追了上去,在江锦悦身后一米的地方停住了,有些拘谨地跟着她往上走。 “今天,多谢小姐,日后,如果小姐有用得到我的地方,我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 “我帮你,不是为了让你报答我,你要是有心,那就好好过生活,你年轻,还可以找点别的事做,为什么非要靠乞讨呢?”江锦悦淡淡的开口了,话里没有调侃,没有同情,有的只是淡淡的疑惑不解。 那个乞丐一下子就愣住了。 带回去,给爷爷 从未有人和他说过这些,自从他沦为了乞丐,所有遇到过的人,不然就是对他恶语相向,不然就是充满同情的施舍他,可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你为什么不去找点别的事做呢?” 没人觉得自己可以做除了乞丐以外的事情,连自己都是这样认为的,直到今天,眼前这个女子说出来了这样的话,他才意识到自己原来还是可以有别的出路。 乞丐的嘴唇微微的颤抖着。 “我,我不知道,我以为我这一辈子,从出生那一刻就注定好了,我只能是个乞丐,我身边的人,也全都是乞丐。 我以为......”。 江锦悦突然打断了他的话,说道:“没有谁的命运,是从一出生就被决定好的,只是看你,有没有那个决心改变自己的既定。 ”江锦悦少有的认真,她看着这个乞丐,目测年纪就约摸十三四岁的样子,明明在现代都还是处在义务教育的阶段。 “你只要想改变,就没有什么是能阻挡的住你的。 ”江锦悦语重心长地说。 只见那个乞丐低着头,没有回自己的话,江锦悦也只是微微叹了一口气,人各有志,她也只能言尽于此,至于他人要怎么做,就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了。 “好了,走吧,进房间,去吃饭吧。 ” 一进房间,就听见了奉潇的调侃声。 “江锦悦,你是去要酒的时候掉进那个地缝里去了吗?那么久,菜都要上奇了你才回来,小二是跑到爪哇国去了,你找他去了呀。 ” “没有,刚刚我去见义勇为去了,一会那小二会来添副碗筷,多一个人和咱一起吃。 ” “嗯?哦,懂了。 来小伙子,坐过来一起吃。 ” 两个人作为医生,什么都见过,这个小乞丐身上也还算是干净的,只是穿着陈旧些而已,身上味道也不是很重,一起吃饭完全没问题,可是那个小乞丐不太愿意。 “两位小姐,我知道两位小姐心善,可是我身上实在是,不干净。 我也不好意思和两位一起坐。 ”刚刚趁两人在说话时,小乞丐环视了周围一圈,他发现,旁边有一个小桌子,他便主动提议让自己去那里坐。 “不如我就坐在那个桌子那儿吧,两位小姐把菜扒在一个碗里给我就好了。 ” “好,你坐在那儿,吃食你也不用担心,我们会安排好的。 ”江锦悦和奉潇对视一眼,开口说道。 不到一会,又有一群人鱼贯而入,给那个小乞丐在的小桌子上,上了一小份一小份的新的菜。 “这是专门让后厨从我们这份里,单独分出来的菜,和我们的是一模一样的。 为什么要认为自己只能吃剩菜剩饭呢,不要总是把自己放在那么低的位置,不然久而久之,就真的永远只能在那个地方了。 ” “是,小姐,我知道了。 ”小乞丐眼含热泪的回应,他知道,眼前的人和所有之前他遇见过的都不一样,她是真的把自己当作人来看。 “好啦,快吃吧。 ”江锦悦和奉潇也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开始吃起来。 小乞丐看着她们开始吃了,也开始吃自己眼前的食物,他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一顿饱饭了,这眼前的美食,让他没法想起任何其他的事。 他狼吞虎咽地吃了一会之后,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事儿,他突然顿住了手上嘴上的动作,他看着手中的食物,纠结了一会,终于对江锦悦和奉潇开口了。 “两位小姐,不知道可不可以让我打包这些吃的走?” “怎么,你才吃了那么点就饱了吗?”奉潇和江锦悦对看了一眼,开口问道。 虽然说饿太久突然吃太多的确不好,可是,真的饿了很久的人怎么会想起这样的事儿呢,而且也不会有这样的认知吧。 本来自己还打算提醒,没想到对方主动停下来了。 两人突然警惕起来,这个人是什么身份。 两人都经历过不少的尔虞我诈,特别是江锦悦,之前的小茶的事,让她草木皆兵。 那小乞丐没有察觉到气氛的变化,而是乖乖的回答了她们的问题。 “我有个爷爷,我从小是被他带大的,我想带一些回去给他。 ” “你爷爷也是乞丐?”奉潇惊诧的开口,怎么会有姑娘愿意和乞丐一起过生活呢,还为他生孩子,传宗接代!? “他不是我有血缘关系的爷爷,听他说,他是在路上捡到我的,我不知道我的亲生父母是谁,对于我来说我唯一的亲人就是爷爷,爷爷虽然是个乞丐,但他还会教我识字呢。 ”小乞丐开口解释着,语气里还含着对自己有一个很优秀爷爷的骄傲感。 “你爷爷把你教的很好。 ”江锦悦对他笑了笑,饿了那么久的孩子,在吃到好吃的东西时,首先想到的是带给自己的爷爷吃,有些成人都做不到这样,遇到好事只会想着自己。 “因为爷爷总是以身作则,我从他身上学到可多了。 虽然他在乞讨,但是当别人遇到了困难,只要他知道了他就不会坐视不管,但他从来没有要求过回报。 不过,好人总是有好报,那些被帮助的人也会为我们雪中送炭,上次爷爷生病了,我特别急,但又没钱请医生,就是大家众筹给我的。 ” “爷爷还很喜欢读书,他会去讨要别人不要的旧书,然后拿回来读,我小时候不懂事,还问他明明都已经是乞丐了书还有什么好读的,爷爷就看着我,对我说,当一个人没有最基本的道德观念时,学到的知识都只会是垃圾、无用的,同样如果不读书,也很难形成或者说保持正确的道德观。 ” 江锦悦的心被触动了,她想不到是怎样的人能说出这样一段有哲理的话,明明是个乞丐,却思考了许多读书人都没有思考过的,关于为什么要读书这个问题。 因为大多数人都是为了功名富贵才读书,却从没有真正好好思考过读书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妄自菲薄 “你的爷爷,的确是很优秀。 这样吧,你先吃着,我重新让他们打包一份给你,你在给你爷爷带去。 ” “那怎么行,小姐,你请我吃这顿饭,把我当做一个人来看待,我就已经十分感激不尽了,怎么还好意思再让你破费呢。 ” “没事儿,小伙子,这人啊有的是钱。 ”奉潇笑着打趣,宽慰着这个小乞丐。 “那也不对,有钱那是因为小姐有本事,赚的到很多钱,可是有钱并不是罪,帮助别人也不就成了理所应当。 两位小姐,我很感激你们的好意,可我真的不能接受。 ” 奉潇与江锦悦对视一眼,彼此的眸子里都写满了惊讶。 一个生活在一个相对贫穷的环境里的孩子,也没有上过一天学堂,可是没有丝毫的仇富心理不说,还说出这样的道理来,真是很想见见能教育出这种孩子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涵衍,张涵衍。 ” “这个名字寓意很好啊,取包容延续之意。 ” “对,我爷爷说希望我以后能把别人身上好的地方都学过来,传承下去。 ”张涵衍认真的和江锦悦进一步解释了自己名字的意思。 “你不想再要份新的,我也不勉强你,不过,你要带我去见见你的爷爷,作为我请你吃这顿饭的报答。 ” “小姐,这不算报答,这是很容易就能解决的事,只要你不要嫌弃我们住的地方,比较脏,而报答这件事,如果小姐以后有用的到我的地方,我一定全力以赴。 ” 江锦悦笑了,摸了摸他的头,说:“你是一个有担当的男子汉,你的爷爷一定是以你为骄傲的,走吧,我们一起去看看你爷爷,怎么样?” “好,等两位吃完了饭,我带两位小姐去。 ” 等奉潇和江锦悦飞速吃饱以后,就叫店小二进来打包走了小乞丐留下的菜,还重新拿了一壶梅子酿,就和小乞丐张涵衍一起去看他爷爷了。 张涵衍一路带着她们往城郊走,江锦悦感觉有点奇怪。 “一般来说,你们的群体不都是在城里聚在一起生活的吗,怎么还住在城郊,这样的话不会很不方便吗?” “其实之前,我们还是在城里和其他乞丐一起在乞讨,可是我爷爷说,这样在群体里生活,容易失去自己的思考能力,被同化,我又还小容易被影响,他就带着我到这里住了。 ” “你爷爷,有点孟母三迁的味道呀。 ” 张涵衍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道:“爷爷带我如兄如父如母,有时的确是挺像孟母的。 ” 江锦悦笑了,又对他说:“你先进去和你爷爷说一声,如果他愿意,我们就进去拜访他。 ” “好。 ”高高兴兴的回答完,张涵衍就跑向了屋子。 “这个老人可不是个简单角色。 ”奉潇勾住江锦悦的肩膀,对江锦悦如是说。 “我也觉得,所以,特来拜访一下嘛。 ” 两人相视一笑,真是有默契的很。 过了一会,一位老人与张涵衍一起从那个屋子里走了出来。 奉潇和江锦悦一起向他们走了过去。 “老伯。 ”江锦悦和奉潇同时对这位老人施了一礼,却没想到被那位老人一下子扶住了,这个礼无论如何都施不下去。 “别别别,老朽可受不起,二位姑娘今天为我这小孙子解围,本来就是我欠二位姑娘的,怎么能还受你们这一礼呢。 ” 这老人的身手格外矫健,一点也不似他这个年纪该有的,那么快的速度就扶住了她们两人,不简单。 只是...看起来他也不会是个坏人,毕竟,把一个和自己无亲无故的孩子养到这么大,还教他那么多道理,三观也挺正的,就姑且当他是个因为某些原因,大隐隐于市的高手吧。 “老人家,今天你这小孙子说了许多你教他的道理,我们两人都甚是敬佩,毕竟你现在身处的环境,明明是最不会去读书学习的,可你还特意 去找书看,没有被大环境所迷,令我们很是敬佩。 ” “两位真是谬赞了,老朽如果是个厉害的人物,就不会让这孩子跟着我受那么多苦,我该送他去学堂,让他出人头地的,都说父母爱子,则为之计长远,是我对不起他的。 ”只见那老人稍稍有些落寞。 “爷爷,你没有对不起我!”在一旁听着的张涵衍连忙开口反驳他,怕自己的爷爷难过。 “对呀,老人家,你怎么会没为你的孙儿计长远呢?你教他的这些人生道理,不就是在为他计长远吗?你这样说,让他多难过,明明自己已经朝着你给的那个方向努力了,却不被认可,不被期待。 ” “姑娘,小衍你们不要再安慰我了,我做了什么,有没有尽一个长辈的责任我心里很清楚,我哪有做的想你们说的那么好啊。 ” “不,不是我们说得好,是你太自谦了。 ”奉潇在沉默了许久之后忽然开口了。 “一个长辈的责任,不是说给一个孩子多好的生活条件,而是要教会他怎么在这世上,做个正直的人,好好活下去,而你做到了,你教会张涵衍这个道理,并且以身作则,怎么会做得不好。 ” “可是,我让他跟着我乞讨,让他学也没法好好上,我...” “那你问没问过张涵衍是怎么想的,他听你这样说会多难过,明明他很开心能和你学到这些道理,你却觉得自己拖累了他。 ”奉潇一口气说完,感觉自己情绪有点激动,平复了一下,接着开口道:“你不应该这样妄下定论,对于张涵衍来说,你教给他的,远远要比你自认为让他吃的苦要多得多。 和你在一起对于他来说是一件幸福快乐的事,如果你觉得那是对他的不幸,他会很难过的。 ” 讲完这段话,奉潇深吸了一口气,觉得快要控制不住自己,忙开口道:“我先失陪一会儿。 ”然后就一个人急匆匆的走开了。 江锦悦看她这样,有点担心,对爷孙两歉意一笑,也追了出去。 以后再见 奉潇刚走了一段路,就被江锦悦拉住了。 “怎么了?”江锦悦关切的询问。 “没什么,就是想起了一些小时候的事,有点伤感。 ” “嗯?你,小时候经历了啥?” “我在很小的时候,就和师父一起生活了。 ”奉潇的思绪渐渐飘向了过去。 那个时候,奉潇还是个小小的,调皮的小女孩,而她的师父,也就是逍遥子,那时候的逍遥子还是个潇洒不羁的年轻男子,自然在教育孩子这件事上,有非常明显的欠缺。 “师父!!!你看,我这个药调得怎么样。 ” 奉潇还记得,那次是因为自己调配出了一种对于那个时候的自己来说,很难调出来的药,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但是师父还是大力夸奖了自己。 因为太过“鼓励教育”,久而久之,自己就膨胀了。 直到师哥赵澜今出现之前,奉潇总是会为自己的小小成就沾沾自喜。 “师哥出现后,我还怪过师父,觉得是他的原因才会让我像井底之蛙一样。 ” “可我没想到,这句话却让他在之后把我一个人留下,时隔多年,我早已没有当初怨他的想法,也能理解他,可对于当时的我来说,不行,我等于忽然就失去了父亲和兄长。 ” “自那以后,你就不能再看类似的情况,长辈用自以为是的方式对孩子好,所以,你刚刚才会那么失态?” “对,我从那之后,脾气变得特别怪,现在的我,经过岁月沉淀,比之前好多了。 ” “其实,也没有好多少啦。 ”江锦悦小声比比道。 “你还可以再大声点儿。 ”奉潇斜了江锦悦一眼,又叹口气,道:“反正吧,我现在特别看不了那些自以为是的“为你好”,所以刚刚才会那样。 我应该没吓到那爷孙俩吧,我是我刚刚也不是生那位老人的气,而是气那十年前的我的师父。 ” 江锦悦拍了拍奉潇的肩膀,道:“我理解你,我也没法劝你什么,这种事,必须你自己想通,总有一天你会彻底放下的。 ” 奉潇握住了江锦悦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像是在汲取能量,点了点头。 “我们回去吧,把那爷孙两一直单独放在那儿也不太好,人家说不定正心惊胆颤觉得惹你生气了呢。 ” “好,我们回去,我会和他们好好解释的。 ” 走了几步,奉潇忽然停下脚步,往身后看去。 没发现什么异样,垂下了眸子,又转身继续向前走去了。 “怎么了?” “没事儿,或许是我的错觉吧。 ” 两人渐行渐远,再也听不见两人谈话的内容,一个人从树上跳了下来,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好险就被发现了。 勾起嘴角一笑:“能发现我,有趣。 ” 两人回到了刚刚的地方,却发现爷孙两都没进屋,都在原地等着她们两个。 “你们怎么还在这儿,走前不是让你们进去等吗?要是我们不回来了怎么办?赶快进去吧,老人家,你年纪也大了,风还是要少吹些。 ” “哈哈哈哈,小姐不用担心,老朽的身子骨好着呢。 ” “我们在这儿,就是想亲自谢谢这位小姐。 ”张涵衍接过他爷爷的话头,边说边指了指奉潇。 “多谢小姐,你的一席话让我和爷爷都醍醐灌顶,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有时候,听爷爷说话我会不舒服,之前我还以为是我自己出了什么毛病,而爷爷也想通了,是你疏通了我们爷孙两的关系,真的十分感谢。 ”张涵衍说着,就想跪下去,却被奉潇一把拉住了。 “男儿膝下有黄金,不能动不动就跪,至于我刚刚的话,我还觉得自己实在太冲动,担心会吓着你们,能帮到你们是我的荣幸,还有我刚刚情绪有点失控,但不是冲着你们的,只是想到我过去的事。 ”奉潇略带歉意地说着。 “我们懂得,但,还是要感谢小姐,是小姐让我们爷孙之间终于是再无隔阂了。 ”老人感激地说道。 “好啦,你们不要再谦虚来谦虚去了,老人家,到现在,我们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您,不知您能否告知于我们知晓?”江锦悦看着他们之间,如果要是再这样下去,恐怕这个话题就没法结束了,忙出言打断,转移话题。 “老朽姓张,大家都叫我张老,我的原名已经很久没有人叫过,我都不记得了。 ” “张老,总有一天,你会记起来的,你的小孙儿如果知道了也一定不会忘记,会一直帮你记着的。 这只是需要一点时间而已。 ”江锦悦笑着说道。 “那就借小姐吉言了。 还不知道二位小姐怎么称呼呢?” “就叫我小江就可以,她的话,可以叫她小潇。 ”江锦悦笑着介绍了自己,顺便把奉潇的称呼也给定了下来,奉潇只是默默无语地给了她一个白眼,暗暗庆幸她没说自己叫小奉,多诡异。 “江小姐,萧小姐,我们实在是没有能力招待二位小姐留下来吃饭了,真是抱歉。 ”张老误以为奉潇姓萧,不过只是个无伤大雅的误会,所以江锦悦和奉潇都没有想要纠正的想法。 “没事儿,我们也不想打扰到你们爷孙两人,那我们就先走了。 ”江锦悦笑着对张老说道。 “好好,我们送送二位。 ” “不用不用,张老你和张涵衍进屋去吧,我们自己没问题的。 ”一边说着,一边把张老和张涵衍轻轻推了推,让他们往自己的屋子那儿去了。 看着他们一步三回头的样子,江锦悦和奉潇不停的向他们挥手,让他们放心,看着他们进了屋,江锦悦才和奉潇一起转身沿着来时路走回去。 慢慢的走在这林间的小道上,江锦悦还和奉潇很认真的探讨着一会要去吃什么好,一点异样都没有,让那个在她们身后跟着的人,不禁怀疑,刚刚那个女生突然地回头只是个偶然而已,其实她什么都没发现。 这样想着,那人微微有点失望,看来这次又能轻松完成任务了。 输给看不起的人 毕竟一个可是一点功夫都不会,另一个也只是个半瓶醋。 既然那么好对付,那就速战速决吧。 想到这儿,那人就飞身冲向了江锦悦和奉潇所在的地方。 却见两个人没有一丝慌乱,甚至还对自己笑了一笑,那人心下微惊,却是来不及收住了。 江锦悦一挥手,那人因为不知道她会用药,没有屏住呼吸,立时就晕了过去。 江锦悦回想着和奉潇在谈心回来的路上,她对自己说的话:“你平时出门都会带你那个药吧?一会你注意点,我总感觉有人跟着我们,而且对方应该武功不错,只是或许他轻敌了,才会让我抓到他一闪而逝的气息。 既然他轻敌,那我们就让他付出一下代价,怎么样?” 两人相视一笑,每当这个时候,两人总是格外默契。 “现在我们怎么办,你说他武力高,那这个****他肯定解的要比普通人快,我们又没个绳子什么的。 ” “我是谁,我可是药王谷的谷主啊,对付这样的人,我自然有我的法子。 ”说完,奉潇俏皮的对江锦悦眨了眨眼。 “你先帮我把他扶起来。 ”奉潇指挥着江锦悦,把那人立了起来,然后她从自己身上摸出了一颗药,塞进了那人的嘴里。 “这是什么?”江锦悦好奇的问道。 “是我们药王谷的秘制的,这种药对于普通人来说只是手脚无力罢了,可对于习武之人却是致命的,武功越高、效力越大。 ” “会怎么样?” “从武林高手变成平凡人,武功尽废,并且永远都不会好起来,也不可能再从头来过,这是个致命的打击,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住的。 ” “可就算他武功尽失,我们两个都是女孩子,力量也比不过他呀,不然我们找绳子给他捆起来吧,怎么样?” 奉潇觉得有些无奈,继续开口解释:“你是觉得我们药王谷多不会考虑,做出来的药还要有那么多后顾之忧,那我们药王谷早喝西北风去了,谁还会来找我们,无论是救人还是杀人我们都考虑的很周全的好伐?!” “而且我刚刚也说了,这个药还会让普通人手脚发软,那他武功尽失可不就是普通人,而且我也会武,对付一个不会武功的成年男子我还很有把握的,你也对我稍微有点自信嘛,我刚刚能听出来他在我们身后跟着,说明我还是有点能力的。 ”奉潇撇撇嘴,表示着自己对被江锦悦怀疑能力的不满。 “好啦好啦,我的错我的错,我不该怀疑我们大谷主的业务能力,抱歉抱歉。 ”江锦悦忙开口哄奉潇。 奉潇看着她一脸讨好、谄媚的表情,“噗”一下就笑出了声,气也消了,用手指轻轻推了一下江锦悦的脑袋,转念又像是想到了什么,问道:“业务能力是什么东西?” “就是说你的医术的意思。 ” “哦,你不是江潞洲的女儿吗,他作为宰相一直呆在帝都,你从哪儿学来一些这么奇怪的词。 ”奉潇好奇的问道。 这问题可把江锦悦难住了,大脑飞速运转,想着要编怎么样的瞎话骗过奉潇。 “我是宰相府里最不受宠的三小姐,我在幼学之前,一直被我爹送到乡下生活,在那儿学到这些词的。 我刚回到宰相府时,我那些兄弟姐妹总是会因为此事...”没说完,江锦悦就低下了头,实在编不下去,只能靠奉潇自我想象了。 奉潇也没让江锦悦失望,看着她这副模样,奉潇已经在脑子里脑补出了不受宠小庶女的水生火热的生活。 “是我不对,我不知道,对不起。 ” 江锦悦心里一阵高兴,计划通。 就在两人认真说话时,一旁的那人悠悠转醒了,看着两人忙着说话,没一个人看着自己,而且还没被绑上,那人觉得是个好机会。 刚准备发起偷袭,却惊觉自己手脚无力,站不起来,想要运功,却发现自己丝毫内力也无。 他终于是慌了。 江锦悦和奉潇,因为他弄出的响动,终于注意到了他。 “你醒啦?”江锦悦背过手,弯下身,笑的一脸天真,语气里还满是关心的对他提出疑问。 “你们,做了什么?”那人因为吸入了粉末,声音都嘶哑了。 “就请你吃了点小东西,没事儿,死不了。 ” 那人沉默了一会,突然仰天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没想到,我最后居然是落在两个小丫头手里。 ”说罢,他的眼神在江锦悦和奉潇的身上来回梭巡,两人被他盯的很不舒服。 “还是被那么弱的两个丫头片子,啧啧啧,我这一世英名呀,毁于一旦。 ”那人收回来了目光,闭起眼,不再说话。 “不要逞口舌之快,你现在无论怎么说都是任我们摆布,何必还口出狂言,看不起我们,这只能说明,你连你看不起的人都不如。 ”江锦悦心里有气,说出来的话也夹枪带棒。 “你!”那人被江锦悦气得,想站起来给这个丫头一点教训,却体力不支又倒下了。 “我什么我,你就是打不着我嘛,略略略。 ”气死你气死你,江锦悦心里只有这一个想法。 “你还是老实交代吧,这样死撑着有什么用呢。 ”奉潇看着江锦悦的幼稚行为,在心里默默扶额,开口一句话切到重点。 “哦?我背后的人,说出来怕吓到你们。 ”那人洋洋得意的道。 他不相信自己说了是谁派自己来的,她们还敢对自己动手。 “奉小姐,江小姐,我建议你们还是把我放了吧,知道真相你们也无能为力。 ” “我们能不能有所作为,不是靠你来决定的,你别总说些废话,你不嫌口****们的耳朵受不了。 ”江锦悦十分不喜他的说话方式,于是自己和他说话时,也一点儿也不客气。 ” “你!算了,我不和小丫头片子计较,你附耳过来,我告诉你是谁。 ” “要说就说,搞什么虚的,我俩都要听呢你一个大男人,怎么那么墨迹。 ”江锦悦故意拿话激他。 埋下种子 那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以后可别落在他手上,否则今日之仇绝对加倍奉还。 “行,我这就告诉你,你可别吓到腿软。 ” 奉潇和江锦悦只是翻了个白眼,话都懒得接他的。 那人见没人回应自己,只能尴尬地咳了咳嗽,自己接着说了下去。 “咳,********派我来的。 ” 两人听了,对视一眼,发出了不屑的笑声。 “呵,那人高高在上,没事儿跑来对付我们两个翻不起一点风浪的小女子干嘛?” “嘿,你看说了你又不信,你们这些小丫头都这个毛病,疑神疑鬼的。 ”看那人不慌不忙,就知道他恐怕真的如他所说了。 “诺,我可是有证明的。 ”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小的令牌,上面刻了一个“泓”,还盘踞着一条龙。 “现在没什么好质疑的了吧。 ”那人扬了扬手中的令牌。 “那,他派你来做什么,明明我们,什么都算不上。 ” “怎么会呢,江小姐你可是摄政王的人呀,你的用处,可大了。 ”那人勾唇一笑,眼里闪过邪佞的笑,再等一会,你们就一个都跑不掉了。 奉潇看着,微微皱眉,总感觉,有点不详的预感,再观察了一下四周,才猛然发现果真是不太对劲。 “江锦悦,别和他废话了,我们快走,再不走恐怕就来不及了。 ” “怎么了?” “我看着这些树干都不太对劲,每一根上都有划痕,一根两根还好,每一根都有,这就不太正常了,而且,每个划痕基本位置一样,恐怕是他做的标志。 ” “小姑娘,还挺聪明。 不愧年纪轻轻就做了药王谷谷主。 ” “你知道的还挺多。 ”奉潇冷冷地说道。 “那是自然,我的主子没有什么不能打听到,只是却没想到,江小姐也会用药,失策失策。 ”那人嬉皮笑脸的,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江锦悦突然开口了:“你到底是谁?我突然发现,你看起来身形和赵澜今很像啊,那天的人,是你?” 奉潇有点蒙圈,不明白他们到底在讨论什么,而那人倒是懂了江锦悦的意思,笑着回答道:“对呀,不知道江小姐有没有去过那儿呢?那里,有你不知道的事情哦,你一定,会很想知道的。 ” 奉潇听到“花园”两个字,就大概都知道了,估计这人想引诱江锦悦到花园,一次挑拨自己师兄和江锦悦的关系,真是可恶、可恨。 “哼,你既然是那个狗皇帝派来的,就说明你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挑拨,挑拨我师兄和她的关系,一张狗嘴,除了捏造还会什么?”说罢,一根银针就弹过去。 那人就这样受着,嘴角还挂着笑,反正自己已经埋下了一个炸弹,就看什么时候会引爆,只是可惜啊,不能像往常一样亲眼看到自己的成果了。 那银针“咻”一下,就戳进了那人的太阳穴。 “江锦悦,拉住我,我们先离开这儿。 ”说罢,奉潇就拉着江锦悦几个跳落,就离开了那里,一路上,江锦悦都一反常态的沉默着。 终于离开了城郊,不适合再飞了,奉潇便收了轻功,拉着江锦悦慢慢走在回府的路上。 “你刚刚为什么要杀了他?” “他知道了你会用药,这很不安全,你以后会少了一个自保的技能,他必须死。 ”奉潇回答道,还有一个原因她没有说出来,害怕那个人再多说些什么,这个时候告诉江锦悦这些事,时机不成熟,师姑都还没醒。 “谢谢你。 ”江锦悦只说了这一句,奉潇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信了还是没信。 回去的一路上,奉潇都试图用别的话,转移开江锦悦的注意力,让她开心点,可是江锦悦一直兴趣不高,而自己又不擅长这些,只好讪讪的停住了。 回去的一路上,两人一直没什么话说,终于到了王府门口,奉潇再也憋不住了,一进门就拉住了江锦悦。 “你心里不要有疙瘩,师兄是什么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身边的人,就我们两个是女的,可是呢,他已经明确说过了他不喜欢我,所以,他不可能会做对不起你的事儿,上官泓就是看不惯师兄好,才故意让人来说这些的。 ” “你怎么那么急呀,你不是喜欢你师兄吗,如果我不和他在一起了,那你岂不是就有机会了?”看奉潇那么急,江锦悦就忍不住的想逗她。 “因为师兄喜欢的是你,如果你有一天离开他了,他一定会特别特别伤心,你能给他的,我给不起。 ”奉潇特别认真的说道,才不管江锦悦是不是在调侃自己。 江锦悦看着她,心里不自觉的想,或许这是真正非常喜欢一个人的样子吧,才会只想他开心就好。 “你这是什么恶心吧啦的表情,我可不是什么为爱奉献,就是,我最近弄明白了,我对师兄不是喜欢,而是一种崇拜和依赖,毕竟师父走后一直是师兄在照顾我。 ” “好吧,真是浪费我表情。 ”江锦悦撇撇嘴,为刚刚自己矫情的想法感到唾弃。 两人玩闹着,就离开了。 虽然江锦悦没有再表现出纠结于刚刚那人所说的话,但她心里已经下了决定,今晚,一定要去那里看一看。 奉潇和江锦悦分别在了江锦悦的院门前,本来江锦悦是想送奉潇回去的,却被她无情拒绝了,“有啥好送的,我武力值可比你高,我送你回去就行。 ”以此为理由,奉潇无情拒绝了江锦悦。 奉潇目送着江锦悦进了院门,在她的门口停了一下,心下觉得她还是没有放下刚刚那人所说的话,思考了一下,转身走了,却没有朝着自己的院子去,而是向赵管家的方向去了。 是夜,江锦悦用过晚饭之后,就早早睡下了,院子里漆黑一片。 而奉潇就站在她的院子前,怕她偷偷的溜出来,去了花园,又误会些什么。 而院内,却有一个人影,挂在墙上,正在努力的往外爬。 一探究竟 再拉近一点,就发现挂在墙上的那个黑漆漆的人影,是江锦悦。 简直难为了江锦悦一个毫无武功,这具身体,最近才把体能调好的千金小姐。 吭哧吭哧,江锦悦终于翻到了墙头。 她跨坐在墙头,低头一看,才发现,怎么会那么高啊,丢! 明明自己爬上来的时候什么感觉也没有啊,这难道是专门防偷跑墙嘛。 江锦悦坐在上面,无奈的抬头望天,才发现,今晚的夜空很美丽,四个闪闪发亮的行星连在了一起,作为考古学家,江锦悦也算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一下子就认出了天上那四颗星分别是什么。 “土星、月亮、金星、木星连成一线啊,四星连珠,说不定有好事要发生呢,我一定可以翻下这墙头的。 ”给自己在心里鼓了劲,江锦悦就开始寻找下去的落脚点。 不一会,她就看见在自己的不远处,有一丛竹子立在那儿。 “果真是有好事要发生。 ”江锦悦高兴的嘴角都要咧到后脑勺去了,忙从墙檐站了起来,颤颤巍巍地朝那从竹子的所在地走去,终于到了那儿,江锦悦伸手抱住一支竹子,她自身也比较轻,借着竹子的韧劲就落到了地上去。 站定之后,江锦悦就凭着自己的记忆,朝那个花园走去。 她不是听信了那个人的话,毕竟上官泓派来的人肯定和他一样,奸诈狡猾,嘴里没一句实话,可是小茶的事,始终是自己心里的一颗刺,如果不拔掉,总有一天会化脓。 江锦悦一路上都没遇见人,又黑漆漆的,而且这个季节,这种时间点,还不断的有风吹过,要是一般小姑娘可能就吓退了,而作为新时代的考古学家,江锦悦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自然也不怕这点小事儿,实在不行还可以靠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支撑自己嘛。 离花园越来越近,江锦悦的心不知道为什么也不自禁的跳得越来越快,隐约觉得还有事要发生,这一切不会那么顺利,可是时间紧迫,芙蓉如果发现自己不在,肯定会通知赵管家,江锦悦也来不及细想,而是闷着头往花园冲去了。 终于到达了花园门口,看着那个缺口,江锦悦突然又有点胆怯。 “怎么还有种近乡情怯的感觉,我的脑子不是出什么毛病了吧。 ”江锦悦拍了拍自己的头,打消脑内荒唐的想法和感觉,抬步刚准备走进去,却忽然被人叫住了。 “三小姐,这么晚了,你不在房里休息,来这里干嘛呢?”赵昱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江锦悦微微有些懊恼,自己如果刚刚没有犹豫就好了,现在或许已经找到自己想要的真相了。 “我就是睡不着觉,出来走走,不知道怎么走着走着,就走到这里了。 ”江锦悦礼貌假笑的回应道。 “三小姐睡不着,不如叫芙蓉陪着你在三小姐的院里随便走走,还可以给你拿壶梅子酿,做点吃的,何必来这里黑灯瞎火的逛呢,三小姐随我回去吧,芙蓉找不到你很是担心。 ” “我知道了,走吧。 ” 见江锦悦没再反对,赵昱终于微微松了一口气,心里感谢着奉潇的及时相告,否则王爷回来,自己怕是要脱层皮。 就这样,赵昱在前,江锦悦在后,默默的走在了去江锦悦院子的路上。 “你们,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江锦悦忽然打破了沉默。 这个问题,可把赵昱难住了,如果回答不好,以江锦悦的机灵程度,肯定会有所察觉,但是不答,就更奇怪了,赵昱只得硬着头皮回话。 “我能有什么事儿瞒着小姐呢?小姐真是说笑了。 ” “要是只有你瞒着我,我自然不想管,可你家王爷也瞒着我,这就让我很伤心了。 ”江锦悦虽然面上笑着,可语气里的冷气却是遮也遮不住。 赵昱的额头冒了一层冷汗,心里叫苦不迭,也不知道自己造了什么孽,自己的主子谈恋爱,自己却要来受这种罪。 “三小姐,我实在听不懂三小姐在说什么。 ” “赵管家,这个时候还要这样瞒着嘛?” 江锦悦看着赵昱一脸“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干嘛”的放空表情,明白自己这个问题确确实实,对于赵昱来说是超纲了。 “那我也不难为你了,你就告诉我,你们为之寻找解药的人,是谁?” 赵昱猛的抬头看向江锦悦,表情里是来不及收住的惊讶,虽然只是稍纵即逝的一瞬间,可是却也被江锦悦捕捉到了,连忙趁热打铁,要打乱他的阵脚。 “你们都以为瞒住我了?我在你们眼里智商那么堪忧的嘛,遇见你们王爷之前,不,就算遇到之后,我可也是自己解决过很多难题的,至于你们的这件事,我只是不想拆穿罢了,我现在问你这个问题,是给你一个机会,你好好想想,要不要回答。 ”江锦悦的话就好像会蛊惑人心似的,眼见赵昱就要再不自知的情况下开口说出来了,却被一道清脆的声音打断了。 “江锦悦,你怎么在这儿?我本来去找你,你丫鬟说你睡了,我才不信你会睡的那么早,结果一进去找你,你果然不在,说罢,偷跑出来是要背着我,去吃什么好吃的呀?” 赵昱心下微惊,意识到自己刚刚差点就说出了不该说的话,幸好奉潇及时出现。 江锦悦看着突然出现,并且时机非常不对的奉潇,皱了皱眉,奉潇看她这个样子,就知道她心里恐怕是怀疑了,就上前去,勾住她的肩膀,和往常一样约她去吃喝东西去了。 “我和你说,我院里私藏了一壶好酒,你肯定会喜欢的,走,今天啊我就是特意找你去品酒,咱们不醉不归!” 看着二人渐行渐远的背影,赵昱觉得自己刚刚和中邪了一样,看来以后对上这江三小姐还是要多加小心,不小心就要着了她的道,到时候倒霉的还是自己,哎,做人手下可是太难了,谈恋爱了出问题,还得自己负责,难呀难。 三百二十九互飙演技 江锦悦被奉潇拉着手,一路上什么都没有说,乖乖的跟在她身后,只有奉潇自己一个人在不停得啵得啵得的不停在说话。 “你这个爱熬夜的毛病,一看你熄灯那么早,就知道不可能,说吧,你又憋什么坏呢,还要假装自己早睡了。 ” 江锦悦没回答,只是停住了脚步,直直地看向奉潇的眼睛。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会去,是你告诉的赵管家,是吗?” “你怎么这样说呢,我哪会知道这些,我又不是神机妙算、再世诸葛亮,我哪儿知道呀,我还是看你不在院里,担心你,出来找你,才在路上撞见你和那位赵管家呢,你知道你这样一声不吭突然消失,多吓人哪。 ” 奉潇觉得自己或许是和江锦悦呆久了,扯谎能力有显著提升,睁眼说瞎话说的脸不红、心不跳。 江锦悦看着她,也没搭腔,奉潇也不知道她究竟信了自己没有,心里七上八下十分紧张,面上倒是一点没表现出来,一派正直担心的模样。 江锦悦看她这个样子,在心里默默的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做了件大错事,怎么就把好好的实诚小姑娘,带成了现在这副模样,宛如中央戏精学院优秀毕业生,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看来自己对别人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时候,对方恐怕也是这种有气无处出的感觉,报应啊。 江锦悦心里叹了一口气长长的大气,又开口道:“我今天本来也是临时起意,已经灭了灯准备睡下了,谁知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就出门走走逛逛,谁让你不早点来,这样的话我还不用出来受这趟冻,还被赵管家误会。 ” 演戏谁不会,自己可还是专业的。 江锦悦这番话可把奉潇要气吐血了,现在的错还全归在自己头上了呗,而且自己明明一直在她门口,也没见她从门里出来啊,还出门逛逛,是翻墙走走吧。 奉潇在心里默默吐槽,却还不能怼回去,不然自己暗中监视这件事可就暴露了,那就更能证实江锦悦的怀疑了,简直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 “行,我的错好吧,我应该早点来,去看看江小姐,这样的话江小姐就不用出门一趟受冻啦。 ”眼珠一转,奉潇就想到一个好主意。 “为了以表歉意呢,这几天我都和江小姐住在一起,我一察觉到你有什么不开心啊,我就去安慰你、开到你,带你吃香喝辣缓解心情,怎么样?” 江锦悦没想到她会提这样的要求,于是一时愣住了。 “你不说话就当你默认了啊,那今天去我那儿喝酒,就在我那儿睡,之后我就搬去你那儿去。 ”奉潇在心里仰天大笑,面上倒是还维持着正常的神色。 江锦悦一脸吃瘪的样子,觉得自己能再去探查花园的日子简直遥遥无期,奉潇肯定会时时刻刻关注着自己,不过,又想到奉潇总要回去处理谷里的事物,又稍稍放下了心,毕竟这样的话,自己总还是有机会去的。 “行吧,那你就要负责我的一切哈,不然你可就是违约行为,这可是要加倍惩罚的哦。 ” “知道了,走吧,心情不好的江小姐,去我院里喝酒去。 ” “走!”奉潇留下来的日子也不长,不久之后自己总会知道,真相。 江锦悦放下心来,决定先不想这件事,喝好玩好,才重要。 到了奉潇暂住的客房,奉潇让江锦悦在门外等她,进屋拿两壶酒之后,就带着江锦悦向亭子走去了。 “在屋里喝没氛围,我屋前也没个石桌石椅什么的,就带你来这个亭子,又能赏月、又能喝酒,好不快乐自在,包你烦恼全都丢掉。 ” 江锦悦听了奉潇的话,开口应道:“就咱们两个人喝酒,你还啥气氛不气氛的,挺讲究啊。 ” “那是当然,对于我来说,人生在世最快乐的事不就是和自己喜欢欣赏的人,在一起舒舒服服的喝酒谈心吗。 ” “哈哈哈,你可真是快意人生、潇洒自如,作为一个女子,和别人建交,联系感情却是靠喝酒,特立独行。 ”虽然在现代这样的情形不少,可是在现在江锦悦身处的这个年代,这件事是极为离经叛道的,喝酒本来就对女生的名声有影响,更别说还得和不怎么认识的人一起做这样的事。 “哈哈,从小我的师父就不把我当女孩儿养,师兄和我在他眼里完全没有性别之分,所以我的性子有时候和个男孩一样。 你是我为数不多的女性朋友。 ” “啊,难道女孩子不喜欢和你这样性格的人一起玩儿吗,明明你很好呀,好多体力活儿你还可以包圆呢。 ”江锦悦还不忘调侃她。 “我已经很惨了好吧,你还得挖苦我。 ”奉潇翻了个白眼,又自顾自继续说道:“当初我喜欢和男孩儿一起玩,就有许多女生看不惯我,其实也不是说就是我对女孩子有什么歧视,毕竟我本身也是女孩子,可她们有时候的确是事太多。 ” 歇了一口气,奉潇继续说道:“和男孩子在一起玩,吵架了就吵架嘛,毕竟第二天大伙又能玩到一块去,女生不行,她不仅不和你玩,还要让别人也不准和你玩,如果别人不照做,还要连那人一起孤立。 ” “这还是小时候,初级阶段,再大点,就开始勾心斗角,暗自攀比,你明明根本没有参与的意思,还要来对你品头论足,觉得你是个异类。 ” “你因为和她们实在玩不到一起去,所以和男生在一起玩儿,真的就是兄弟情,一点暧昧都没有,那些女孩又会在背地里说你是****,然后暗戳戳的来恶心你。 ” “我们谷里都是这个样子,你们这些京城大小姐,更难吧。 ”奉潇说完自己,就转头询问江锦悦了。 希望能以此转移她的注意力,让她不要再纠结在花园这件事上,毕竟,如果一直想着,恐怕会被她发现疑点。 玩游戏 “你其实还算幸运,毕竟你生活的地方,人的心还没有那么坏,哪像我,明明身边都是手足骨血,却个个都容不下你。 ”江锦悦顺着她的话说下去,用原主的经历,为的就是想让奉潇放松警惕,觉得自己好像没有在想,今天真的就只是无意到那儿去的,而赵昱,不会无缘无故找奉潇说这些。 如果他两没有联合的话,彼此之间不会互通消息,如果联合了,也没关系,奉潇总要走,到时候再行动。 “家里同龄的丫鬟都是高我一等的,没人是愿意和我平等的,更不要说做朋友。 ”江锦悦淡淡的叙述着,那个她旁观的,无法感同身受的原主的记忆。 “那段时间,因为我无法反抗,所以心里都扭曲了似的,我还会把气撒在我弟弟身上,明明那是唯一对我真心实意好的人。 有一天,我突然醒悟过来,我只有强大了,才能有朋友,否则就只有讨好维持关系而已,而且我要保护真正对我好的人,于是我就一步步变成你现在看到的这个江锦悦。 ”其实江锦悦也理解原主,毕竟是个小姑娘,遭逢巨变母亲不在了,又碰上一个渣爹,变成那样的性格也情有可原,不过自己既然来了,就会用自己的方式为她讨回公道,让她不再过那样的生活。 “而且不要说什么女性朋友,我连个男性朋友都没有的,我只有我弟,家里其他人,都是视我们为眼中钉、肉中刺,都是敌人、仇人。 ” “幸而我离开了那个地方,离开了那个吃人的相府,遇上了你们这些心思单纯、善良的小姑娘,我才有了我人生中的朋友。 ”江锦悦最后的话,倒是真心实意,过去,她还在现世活着时,因为她从事的行业的缘故,她身边多是男性,工作又很忙,过去的朋友因为没精力维系而慢慢疏远,自己的身边都是同事,同事即朋友,所以大多是男孩子,而这些人也没一个把自己的当个女孩相处,来到这里,自己才交到了这些虽然性格可能不是那么好,但很善良的小姑娘们。 当然,也遇见了像原主的亲姐妹一样那种又蠢又坏的人,看来无论哪个年代都有好人和坏人。 “你说的我都要不好意思了。 ”奉潇看她说了那么一大段,觉得江锦悦或许已经不怀疑了,放下心来,和她开着玩笑。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喝酒嘛,就是为了让人说真心话的,这个时候谈心再适合不过了。 ”江锦悦笑眯眯的说道。 “是这样没错,不过,你不觉得单单这样喝酒,太没意思了嘛。 ”奉潇怕江锦悦以此为话题,要和自己唠唠花园的事儿,忙就把话题扯开了。 “你还挺会呀,那行,你说玩什么?”江锦悦有些新奇,过去没看出来奉潇还是个挺会玩的人呀。 “我们来摇骰子吧。 ”奉潇晃了晃手中不知道从哪变出来的两幅骰子,提议道。 “要怎么玩?” “玩吹牛。 ” “吹牛?这是个什么玩法。 ”江锦悦其实知道,之前自己和在现世的朋友们也玩过,可是自己现在的身份是相府的千金,再不受宠也不会有失身分,让一个千金学会这样游戏,毕竟面子工程,江家人最会做了。 “你看,这里一共有五颗骰子,我们两个人就是一共有十颗,这里面呢一可以代表任意的数字,你要先摇,摇完之后你打开,只让你自己看到,你摇出的是什么。 ” 说完奉潇又打开骰子,用手拨了拨,拨出来的骰子都是不同的数字。 “像这样,你就是一个点数都没有的。 ” 江锦悦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懂了。 “你呢,如果听对方叫的骰子数,你认为不可能有,就可以开他,然后问你们两有的那个数字加在一起,如果够了那就是你输,如果不够就是他输,懂了吗?” 江锦悦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又开口道:“那我们这就开始吧。 ” “啊?我还有一个规则没讲呢,急什么急。 ” “嗨,你快点儿,我看你这佳酿在旁边摆半天了,馋的不行。 ” “啧,跟个酒鬼似的。 如果你是第一个开喊,你喊的骰子数要比在场的人数多一个,然后每次喊的,不是骰子数比你前面的人大一个以上,就是要个数比前面的人大一个以上。 还有,你可以喊斋,喊了一以后骰子里的一就不能代替别的数字了。 ” “讲完了?” “嗯。 ” “那就快开始吧,我等的星星和月亮都要睡着了。 ” “真是个急性子,来吧来吧。 ” 两个人都摇完了,出于对新手的照顾,奉潇就让江锦悦先喊了,殊不知,她对面的可是打遍天下找不到敌手,反正江锦悦之前的同事,没一个能赢她。 “那我就先喊啦哈,三个五。 ” 奉潇看了看自己的骰子,当机立断的就开了她。 “开,我没有。 ”只见奉潇的骰子是顺子,那就证明她什么都没有。 “嘿嘿,我赢了。 ”江锦悦一打开,却是一个豹子。 “我三个五两个一,惊不惊喜,意不意外,让你那么急开我,我还挺想喝那酒的,只能便宜你了。 ”江锦悦故意欠揍的对奉潇说着话,让奉潇没脑子思考自己到底有没有放下疑心。 这句“我还挺想喝。 ”一下子就点燃了奉潇的胜负欲,好战之火熊熊燃烧。 “我还不信了,再来!” “输了的人先喊是吗?” “对,所以这次我先喊,三个一。 ”奉潇一脸志在必得,绝对不会输的表情。 江锦悦看了看自己的骰子,脸上露出了志在必得的笑容。 “我开了,我没有。 ”江锦悦的骰子,一个一都没有。 奉潇受到了极大的打击,明明对方是个新手,自己居然赢不过,这不合理呀! 一口饮尽了杯中的酒,奉潇依旧不服,再次对江锦悦发起挑战,道:“再来!” “哎,奉潇,你别因为我是新手,怕我丧失信心,就这样让着我呀。 ” 绝不认输 “哎,奉潇,你别因为我是新手,怕我丧失信心,就这样让着我呀。 ”江锦悦嬉皮笑脸的,故意气她道。 奉潇白了她一眼,说道:“要不是你是江家的三小姐,我一定我会以为你是那种长期混迹酒桌赌场的人呢,那么会玩儿,一点也不像新手。 ” “这可能,就是天赋吧,哎,太聪明,没办法。 ”江锦悦摆出一副忧愁的样子。 这让奉潇又好气又好笑。 “好了你,怎么又演起来了,有完没完呢,重新开始,我还不信我一局都赢不了你。 ” “好,来就来!” 于是两人又摇好了骰子,这次依然是奉潇先喊。 “三个五。 ” “四个五。 ” “开,我没有!”奉潇拿开了罩子,果然是一个五都没有。 “呀哈,可以呀,还能这样叫的哈。 ”江锦悦也拿开了,有三个五。 “哈哈哈哈,吹牛吹牛,意义不就在这儿嘛。 ”终于赢了一局,奉潇心里十分舒畅,熊熊燃烧的胜负欲,终于稍微被平息下来了一点,心里稍稍好受些。 “啧,这次是我失策了,再来!”这一局,其实是江锦悦故意让了她一局,怕她被自己燃烧的胜负欲搞得抓心挠肝一会睡不着,便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拔了一下,把骰子拔成了三。 不过说来也好笑,江锦悦这样眼疾手快,这个技能却总是,用来输给别人的,当初和同事们玩也是。 “放马过来吧!”奉潇信心十足的对江锦悦宣战了。 “好,来!” 这一局,依然以江锦悦输了而结局,奉潇在一旁说道:“风水轮流转,总不能一直抓着你赢吧,我赢几把也很正常嘛是不是。 ” “对对对。 ”一边应答着,江锦悦一边就喝下了自己该喝的那份酒。 “还来不来。 ”奉潇询问道。 “来呀,怎么不来,酒都开封了,不喝也是白白浪费,喝完咱就去睡,明天还要去给那个倪麒送药呢。 ” “啊,说到这个,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好久了,一直没机会。 ”奉潇看着江锦悦如是说道。 “什么问题?” “就是你从哪儿搞来的那种药,药王谷从来没研发出来过不说,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而且也是真的没法为他诊治。 ” 江锦悦没想到她会问这个,盯着她,过了一会,忽然就笑了起来。 奉潇不解,怎么忽然笑的像被人点了笑穴似的。 “喂,你干嘛,问题没回答,怎么先自己笑上了。 ” “鹅鹅鹅鹅鹅,就是,鹅鹅鹅鹅,对不起,我实在止不住,鹅鹅鹅,等我笑完,鹅鹅鹅,告诉你。 ”江锦悦根本没法让自己停下来,只能先让奉潇等一等了。 奉潇听着她的魔性的笑声,不禁也有点想笑,出声吐槽道:“你作为一个大家闺秀,能不能注意点形象,笑的像有几十只大鹅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王府里为了体验生活,养大鹅了呢。 ”江锦悦终于停下来了。 “我那不是没忍住嘛,再说了,以为了有什么不好,说明咱摄政王亲民呀。 奉潇白了江锦悦一眼,道:“就你贫。 ” “我刚刚,是在为我自己的演技进步,高兴呢。 ” 奉潇有些疑问不解的样子看着江锦悦 道:“嗯?” “我当然没有那个药了,我诓他的,我那就是普通的药,解一次就是永久解了,药力也没那么神啦,就最多让人肚子不适而已,身体皮肤其实没什么问题,你们药王谷那么多人都研发不出来的药,我一个人怎么可能会研发的出来,你也太高看我啦。 ” “还不是因为你之前的那个******,那可是现存药力最好的******了,我当然不自觉得就会认为你很厉害。 ” “哇,承蒙你高看啊,我在别人心里那么厉害我还是有一丢丢兴奋的呀。 ” “你这个演技的确是进步了,把我都蒙过了,我看你一脸确有其事,煞有介事的样子,还以为你说的是真的呢。 ” “哈哈哈哈,所以我刚刚就是在高兴这个呀。 ”可惜自己不在现世了,否则的话,说不定可以领取一个奥斯卡小金人奖呢,说不定,每年在工作时的联欢晚会,都需要自己的小品助阵。 这样想着,江锦悦内心有点低落,来到这里,就再也没有现实的消息,曾经的朋友还有自己的老师,不知道过得怎么样了,自己的猝然离世也不知道会不会让他们难过呢。 江锦悦情绪变化的太明显,奉潇一下子就感觉出来了,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哪句话说错了,勾起了江锦悦心中什么不好的回忆,又想到刚才江锦悦说与自己的故事,她从小生活的环境,微微感觉心疼,也不知道她承受了多少苦难才长到那么大。 看不得江锦悦如此低落,奉潇的心里也觉得难受,忙把酒重新拿了起来,无论如何都还要与江锦悦再喝几杯。 你说的,酒都开了不能浪费,我们要把它全部喝完才行,再说了,过去的诗人都说了,何以解忧,唯有杜康,说明酒是个好东西呀。 ” 江锦悦知道,这是奉潇独特又别扭的安慰人的方式,怕自己闷着难过,就故意说些啼笑皆非的话逗自己开心,心甘情愿扮一个丑角,心下感动不已。 “好,那我们不醉不归。 ”江锦悦不想扫了奉潇的兴,毕竟奉潇也是好意为了让自己不要难过,至于明天和倪麟,就明天再说吧。 毕竟他是个一看就是被骄纵惯了的小少爷,给他一点挫折,对于他来说,也是个好事,被生活磨练一下才能知道世间险恶啊。 这是一个十分正当充足的理由,江锦悦马上就说服了自己,安心的继续和奉潇坐下来,准备等把壶中的所有酒喝完,再去休息。 “哎,你喝慢点,又没人和你抢。 ”看奉潇喝的又猛又快,江锦悦赶忙出手阻止她。 “我呀,就是高兴。 我觉得,我终于要放下了,等我喝完这几杯,我就真的彻彻底底地放下了。 ”奉潇没头没尾的来了这么一句。 放弃 江锦悦懂得,奉潇到底要说什么。 她张了张嘴,想劝,却最终也没能说出口,这对奉潇来说,或许是个解脱。 “喝吧喝吧,我舍命陪君子,和你一起喝。 ”江锦悦今天并没有吃解酒的药,而这个原主的身体,又实在是不太行,她已经预估到明天恐怕真的只能让倪麟等很久了。 这个想法稍纵即逝,就再也来不及想这些了,奉潇一把捞住江锦悦的肩膀,就把酒伸到了江锦悦的嘴边,要和她干杯。 “来来来,大口喝起来,干杯!”看奉潇又要把酒送进嘴里,江锦悦忙拦住她,说道:“急什么呀,时间还那么早呢,慢慢喝。 ” 江锦悦看的出来,奉潇已经有点醉了,估计是刚刚喝的太快太猛了,导致她有点飘了。 “哎呀,酒喝慢了多没意思呀。 ” “酒就是要慢慢品的,听话。 ”江锦悦拼尽全力地拦住了她,两人僵持不下。 “江锦悦,其实我真的很嫉妒你。 ”奉潇忽然开口了。 “明明我陪着师兄的时间要更多,认识他的时间更久,可是我却从来没能走进他的心,而你,轻而易举的就得到了我一直求而不得的。 ” “我刚开始因为这件事,讨厌你讨厌的不得了。 可是后来我想明白了,选择是师兄做的,他不喜欢我就是不喜欢,无论有没有别人出现,他都不会选择我。 幸好是你,让我输的心服口服,让我终于能够放下了。 ” 江锦悦有些心疼,可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觉语言都是苍白无力的。 奉潇迷蒙着双眼,又送了一口酒到嘴里,一整壶酒都喝没了,她怔怔地看着手中的酒壶,忽然就笑了。 “这壶酒,是我当年自己酿的,那时候我总认为自己最后一定会嫁给我的师兄,于是我埋下去,想等到和师兄成亲那日,再挖出来,可我看着我怕是等不到那一日啦。 ”忽然,她抬头看向了江锦悦,道:“你的那壶也喝完了是吧?” “嗯。 ”江锦悦知道,现在的奉潇不需要自己说什么,只是需要自己的陪伴而已。 “拿过来。 ”奉潇对江锦悦伸出了手,拿过了江锦悦手中的壶。 “啪”一声,奉潇就把它们砸碎在了远处,和她曾经的那些少女心思告别。 江锦悦看着她,什么话也没说,只是伸出手抱住了她,轻轻拍了拍奉潇的背。 “没事儿的,都会过去的,你还会遇上全新的人,你会发现你们是如此契合,只是,你要等。 ”江锦悦感受得到,自己的肩膀已经湿了,却也已经不知还说什么了,只能就这样拥着她,让奉潇自己冷静下来。 过了一会,奉潇从江锦悦的肩膀抬起头来,道:“走吧,咱们去睡吧,我现在好困呀。 ” “好,走。 ”两人互相搀扶着,就向奉潇的屋子走去了。 翌日。 江锦悦悠悠转醒,已是太阳完全从山背后探出身子来的时候。 没想到奉潇酿的酒倒是不会让人有宿醉之感,虽然劲儿是大了点,但好在不会头痛啊。 一转头,江锦悦就发现奉潇还在睡,一会还要去见倪麟,江锦悦忙要叫醒她,结果才刚凑近到她跟前,奉潇就忽然坐了起来,悲剧就发生在一瞬之间。 “砰”两人的脑袋狠狠撞在了一起,同时发出了两道惨叫“啊!”。 江锦悦捂着头,感觉自己的眼泪都要飙出来了。 “你干嘛,想要谋杀我呀。 ”江锦悦捂着自己的额头,眼含热泪,咬牙切齿的问道。 “屁嘞,我要是想弄你,我还要用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法,我傻呀。 我刚刚就是做了一个吓人的梦,吓起来了好不。 ”奉潇蒙着自己的鼻子,没好气地说道。 “我感觉我的鼻子都要淌鼻血了。 ”说着奉潇揉了揉自己的鼻头,往回挫着,怕一会真的掉下鼻血来。 “我还说我的额头要长一个大包呢,我们两真是互助彼此成为伤残人士。 ” “别贫了,走吧,收拾一下,咱去找那个什么倪吧,不然到时候他得急疯了。 ” “好。 ” 两人梳洗打扮了一番,便向那个酒楼出发了。 过了半个时辰,两人便到达了酒楼前,而那个倪麟,已经早早在酒楼门前等着了。 “我还以为你们不来了呢。 ”倪麟苦这一张脸,继续道:“我还不知道你们住哪儿,急都要急死我了。 ” “行啦,不会忘的,人命这种事我们不会随意对待的,我们又不是什么草菅人命之徒,否则,那天就给你没解药的毒了。 ”奉潇一边解释,一边回怼着他。 “好啦,我们进去吧。 ”看见倪麟一副当场就要气到螺旋升天,不吵一架绝不罢休的模样,江锦悦赶忙阻止了这场幼稚的吵架比赛,毕竟这大庭广众之下,吵起来让别人看了去,怪丢人的。 “别吵了啊,走了走了。 ”说罢,江锦悦便先行将奉潇拉了进去,又回头招呼倪麟一起进来,只见奉潇和倪麟都是一脸的不情不愿的样子,只能继续打圆场。 “你说你俩,一见面就要唧唧呱呱地,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是有什么关系呢,一见如故无话不谈相见恨晚。 ” 只见两人异口同声:“我和他/她?!” 江锦悦看了看两人,噗哧一下就笑了。 “看看,你俩不挺有默契的么。 ”江锦悦笑着打趣两人。 “哼,我会看上她?全世界只剩她一个女人,我也不会想要和她在一起,更不要说世界娇花千千万,我干嘛非要选她这个仙人掌!”倪麟气呼呼的说道。 殊不知,为自己立下了多么大的一个flag,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这儿就不详细说了。 “嚯,你还敢嫌弃我?你瞧你那德行,追本小姐的人多了去了,就算你追我,都排不上号。 ”奉潇也不甘示弱地回应道。 这位小姑娘也为自己立下了不小的flag。 江锦悦憋笑憋的感觉自己都要抽抽了,赶忙把两人推进楼里,怕自己被两人的幼稚言论笑死。 欢喜冤家 江锦悦赶忙把两人推进楼里,怕自己被两人的幼稚言论笑死。 三人刚一进酒楼,店小二就迎了上来,主要是来赔礼道歉的。 “三位,真是不好意思,今天不知为何,生意比往常好很多,真是一个空位都没有了,三位不如下次再来,提前告知一声,一定留好位置,好好招待三位。 ” 倪麟刚要发作,就被江锦悦拦住了。 “恭喜呀,生意越来越好了,也是我们没想到提前说一声,那我们就下次再来。 ” “多谢小姐理解,下次来给您打折。 ” “那多谢了。 ” 和小二说完,江锦悦就拉着倪麟和奉潇出来了。 “怎么,忘了你怎么中这个毒了,还想再加一种?”奉潇抓紧机会,气死倪麟。 “我就是气不过,我是来花钱的,居然还不让我花,还要赶我走。 ”倪麟有些委屈的回答。 “你不能这么想啊,这老板不是怕耽误我们时间,才让我们去别家吃的么,再说,什么事儿都要有个先来后到呀,我们没有预约,自然为了做生意的诚信,老板也不能赶了别的客人让我们吃吧。 ”江锦悦就像一个老母亲,耐心的和倪麟讲着道理,其实倪麟本质也不是个坏人,就是被家里骄纵惯了,纨绔了些罢了。 “还不是你,在门口那么久,也不知道进去预定一下,是不是傻。 ”奉潇的语气没有刚才那么重了,还带了点朋友之间的调侃。 “我,我哪知道这些,那我这次学会了,下次不就能用了吗。 ”倪麟理直气壮的回应了奉潇的话。 “真是傻的理直气壮。 ”奉潇小声嘀咕了一句。 只不过这个小声,还是让倪麟能听到,却不知道具体说了什么的程度,倪麟眉毛一抬,质问奉潇道:“你刚刚在那嘀嘀咕咕说我什么呢!” “别对号入座啊,你怎么就能证明我是在说你啦。 ” “你!” 江锦悦有些无奈的看着两个人宛如幼儿园小孩子的斗嘴,像个老母亲一般的出言调节。 “好啦好啦,你们两都少说几句,有这个精力,不如想想要去哪家店吃饭,毕竟这间店是吃不了的了。 ” 吃什么这个话题,果然有效终止了两人之间的争吵。 “哎,你知道仙品居(上次遇到小乞丐的酒楼)吧?”想了一会,奉潇就问了倪麟这样一句话。 “当然知道啊,我还去吃过呢。 ”单纯的倪麟同学,一时之间,并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多么的意味深长。 反应了一会,倪麟惊恐地问:“不是吧,你们要去那里吃呀?!” “怎么,不行?你家不是很有钱嘛,一顿饭算什么。 ” “有钱也不能这么造呀,而且去那里吃饭,又不是光有钱就行,我肯定要用我爹的名头才能进去,可我身上也没个证明,我要是去拿出来我爹肯定又要对我进行思想教育。 ” “你是请我们吃饭,去哪吃,当然是我们定,至于能不能进去这个问题就不用你操心了,你只要负责结账就行。 ”奉潇对着倪麟笑的露出了八颗牙齿,倪麟知道自己逃不过了。 “那好吧,那我们现在过去吧,话说,你们的马车呢?” “我们没有马车啊,我们走着过去就行。 ” 闻言,倪麟皱了皱眉,开口道:“我有马车,你们坐那个吧,我走。 ” “啊?不用啦。 ” “坐吧,你们两个女孩子如果走路我坐车我也不好意思,可是没人坐多浪费。 ” “那,要不,你和我们坐一起?” “别了别了,我在京城里的名声上次那个店小二跟你们说了吧,如果你们和我坐一辆车,那会影响到你们的,没事儿,我一个男孩子,走一走路没什么的。 ” 江锦悦和奉潇拗不过他,只得同意了。 两人上了马车,晃晃悠悠地就出发了,而倪麟则在马车旁走着,江锦悦掀着帘子,看着倪麟一会,就放了下来。 转过头对奉潇道:“他看起来也不是个心肠很坏的人,估计就是被家里骄纵惯了。 ” “对呀,还是个挺单纯的孩子呢。 ” “我觉得你俩挺像欢喜冤家的。 ”江锦悦笑着说道。 奉潇听了,又看着她笑的像个和蔼的老母亲,有些无奈的说道:“我知道你是怕我伤心,但也不能瞎点鸳鸯谱呀,再说了感情这种事,又不是可以勉强的。 ” “我没点鸳鸯谱,你可别冤枉我啊,我就是说你俩啊一对上,两个人都变成了小孩子,幼稚得很。 ” “那肯定是怪他,毕竟和什么样的人呢,就用怎样的交流方式嘛对不对。 ” “哎哟,就你会说,罪责全成别人的啦。 ” 马车里的两人嬉笑着,轻松的向仙品居进发,而车下的倪麟就没有那么轻松了,天儿又不是很清凉,虽然有下人为自己撑伞,扇风,但还是很热。 倪麟还在心里暗自庆幸,没有让两个女孩子走路,不然这个天,怕是要被灼伤。 就这样车上轻松,车下幸苦的一路走着,终于到达了仙品居。 马车一停,江锦悦就掀开了帘子,从马车里出来了。 “终于是到了。 ”结果江锦悦一转头,就发现倪麟一脸狼狈,汗都湿了他脸两侧的鬓发,脸也是红彤彤的。 “你没事儿吧?”奉潇一下马车也被倪麟这个模样吓着了,忙开口询问。 “没事儿,没事儿,休息一下就好了。 ”倪麟看着两人担心的样子,连忙开口劝慰道。 “那我们快进去吧,免得一会你中暑晕倒了,就大事不好了,我们也会很不好意思的。 ”就算是关心,奉潇也依然是打击意味十足。 “你瞎说什么!我怎么会晕倒!” “你这样的贵公子,不一般都身体挺差么,不过看你这么有精神和我喊叫,精神还不错嘛。 ” “你!你简直!” “我简直是天仙一样啊,善良体贴还美丽。 ”奉潇抱着手臂,笑眯眯的接了倪麟的话。 而在一旁看戏的江锦悦,终于有所反应,将两人隔开,道:“好啦,进去吃饭吧。 ” 高大上 奉潇和倪麟对视了一眼,一副相看两厌的样子,同时把头撇开,发出了“哼”地一声。 江锦悦看着他两默契的样子,笑了,招呼着两人向里面走去。 “三位客官,一二层的位置都没了,要不几位改天再来?”小二谄媚的笑着,那个男子虽不认识,但那两位女子,给他的记忆十分深刻,能和她们在一起,不会是简单人物,生怕得罪了几人。 奉潇什么也没说,只是拿出了前日她给江锦悦看过的那个小铁片,在小二跟前亮了出来。 那店小二一看,一下子一层薄汗就出来了,这是贵客! “对不起对不起,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几位三楼请。 ”说罢,就领着几个人往三楼走去了。 “你,那么年轻,怎么和我爹一样都有这个牌子?”倪麟好奇的问道。 奉潇和江锦悦都心里一紧,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幸好,倪麟自己为她们找了个合适的理由。 “噢,我知道了,你和我一样,都是从长辈那儿拿来的吧,看不出来啊,你还是个千金噢。 ”倪麟的言外之意,弦外之音就是说奉潇看起来就像一个野丫头,一点没有闺中小姐的应有的气质。 “呵,你倒是一眼就能认出来了。 ”奉潇冷哼一声,便转过头不再理他。 江锦悦总觉得,这两人之间好像不仅仅只像现在眼前所看到的那样,说不清,女人的第六感隐隐跳动。 “几位,不知想在哪个包间呢?” 只见,三楼全是包间,整齐的排列着,而眼前的繁华,是江锦悦在现世时,那钢筋混泥土和各种现代工业化堆砌出的繁华,是不同的。 整整一层,全是木头,细看下,可以发现木头上雕刻着一道道纹路,很精细,在这儿是没有机器的,全靠人来手绘之后雕刻,可是每一个几乎都是对称的,在看转角的凹槽里镶嵌的宝石,是质地上乘的玛瑙,而每个包间的门上图案都是不同的,与房间的名称相契合,而雕刻着房间名的牌子则是翡翠制成的,屋顶挂着一串灯笼,如果仔细看,会发现灯笼的那层纸上的画,都是出自名家之手,上面都有他们的刻章。 而在楼梯口正对的那面墙上,还有着一副画,画的是万马奔腾的场景,只觉每匹马都栩栩如生,似有生命,江锦悦不觉被吸引了过去,小二见她朝着那幅画走去,忙又跟上,嘴上还不断的恭维着江锦悦:“这位小姐眼光真好,这幅画是由名家张延所作,这是他的封笔之作,他说画这幅画花光了他现在所有的灵感,如果之后遇不到深深吸引自己的东西,不会再动笔,而且还想多锻炼自己一些,才能画出不同风格的作品。 ” “那,这位画师,是在家颐养天年嘛?” “哈哈哈,小姐说笑了,这位画师年纪不过双十,只是出名出的早,而且画技的确是惊人,世间罕见,所以被认为是名家。 ” 江锦悦听到这儿,微微有些震惊,没想到还是个性情中人,这个年纪,这样的名气说放弃就放弃了,微微思索,又开口询问道:“既然不画画了,那现在这位名家在靠什么营生呢?” “啊,这位公子本来就家境殷实,作画只是个兴趣,这幅画他是送给我们老板的,自然也不用为生计发愁,不过他也是个有志向的,不想靠家里,用自己当画家时积累的人脉做生意。 ” “他自己的人脉?可是他一个公子哥,别人知道了肯定竞相巴结啊。 ” “这您就误会了,这位公子当画家时用的是化名,而作为世家公子一般人也不知道他的长相,都是因为他的为人品行和他的才能,才让他结交了许多朋友,我们老板也是在那时与他结识的。 ” “哦?那倒真是个奇人,没被养成纨绔公子。 ” “是是,不如几位先进包间吧?”店小二怕再聊下去,自己就要暴露出那位公子的真实身份了,连忙打住,否则自己怕是真的要丢了这个饭碗了。 江锦悦最后抬头看了一眼画,就转身走进包间里了,而奉潇和倪麟早已坐在椅子上等着她的到来。 “哟呵,你可终于进来了,我还以为你要等到菜都上齐了才来呢。 ”奉潇靠在椅子上,懒懒的说道。 倪麟瞥了她一眼,道:“你这站没站相,坐没坐相的,给我好好坐着。 ” “你脑子没毛病吧?你管我?你还没我大呢。 ”奉潇白了他一眼,不予搭理。 “你们两背着我啥时候都互给生辰了?!”江锦悦假装一脸震惊地问他两。 “你别误会啊,就我一直说他幼稚,他不服气,结果说出生辰一看,诶嘿,他真的比我小。 ” “就小了四天而已!” “可你们男孩子本来就要比我们女孩子晚懂事,更不要说还本来年纪就比我小。 ” 倪麟闻言,还欲在说什么,就被一声上菜声打断了。 接着就是鱼贯而入的人,捧着一盘盘的菜进来,再摆放好在桌子上,又离去了,这一通折腾下来,倪麟已经失去了最佳地为自己辩护的,不禁有些郁郁。 而江锦悦,因为刚一进来就被奉潇和倪麟吸引了视线,现在看两人已经没什么大问题,就把视线转向了房间的装饰,仔细一看才发现,就连包间内都与楼下的不一样。 房顶的四个角都装饰着宝石,那是一支柳叶的形状,由翠绿通透的翡翠雕刻而成,而地板,居然全是由田白玉铺成的,简直壕无人性。 而上菜的餐盘,也与楼下不一样,盘边都是浮雕,制成盘子的原料还是用银,把它雕刻出来的废银屑,倒是也没有浪费,少量添加在了菜里,做装饰,为什么这样说,那肯定是因为桌上就有一盘这样的菜。 “这是什么?还用银屑在上面做装饰,好贵气的菜。 ” “这菜叫紫气东来,你看,这些银屑都是集中在盘子的东方向,取得就是这个吉祥意。 ” 你很熟悉 奉潇介绍着菜名和由来,如数家珍,江锦悦看她这样,不由笑着打趣道:“你对这个饭馆的菜名和由来真是熟悉,好像你开的一样,哈哈哈。 ” 奉潇听了这话,不易察觉的僵了一下,又接着江锦悦的话说:“我喜欢吃这儿的菜呀,所以还特意了解了一下菜名和由来,这也有助于我以后在外人面前充面子嘛哈哈哈,别人肯定觉得我来了不少次,说不定还觉得我是背后的主人呢。 ” “你想的有点远哪。 ”江锦悦一边嚼着嘴中的菜,一边含糊不清地回应奉潇说的话。 “你说什么根本听不清,吃完再说。 ” 看着两个女生边聊天边吃饭,倪麟却没有动筷,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刚刚奉潇一瞬的僵硬,江锦悦没有察觉,自己察觉了,只是想不通,哪个词触到奉潇敏感的神经了呢。 “喂,你不吃也是要付钱的,多亏,快吃。 ”说着,奉潇就往倪麟的碗里夹了一块排骨。 “你关心人的方式,真是别扭。 ”这会儿打断了倪麟的思绪,他干脆就不想了,倪麟低声嘀咕了一句,就抬起碗准备开吃。 “你自己偷偷摸摸说什么呢。 ”奉潇一把按住了他,不让他动筷。 “我说,谢谢你的关心。 ” “真的?” “千真万确。 ”倪麟一本正经地盯着奉潇的眼睛道。 江锦悦在一旁看着两人的互动,露出深深的姨母笑。 奉潇被盯地感觉毛骨悚然,一转头就看见江锦悦那个表情,一下子就读懂了她脑子里在想什么,忙出声解释。 “你这样看着我,可恶心到我了啊,收收,收收,我们两就是个八字不合,一见就吵,互相看不上眼,你怎么会以为我们两会有什么呀。 ” 而一旁的倪麟,却是少见的没有附和有关这个话题,而是在一旁沉默着。 “哦,真的吗?”江锦悦,注意到了倪麟的异常,道:“你们两个人都是这样觉得的吗?” “那当然喽,对不对呀倪麟。 ”说着,奉潇就用自己的手肘拐了拐一旁的倪麟,倪麟只是沉默的点点头,其余什么都没说。 “好吧。 ”江锦悦耸了耸肩,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毕竟感情是两个人的事,自己也不好插手太多。 “你们尝尝这个汤,很鲜美哟。 ”奉潇掀开了白色瓷盆的盖子,还悠悠的冒着热气,却看起来,这个汤什么都没有,真的像清水煮白菜似的。 “哇,这个汤还蛮贵的,就这样啊,店大欺客啊。 ”倪麟恢复了平日的活力,指着那盆菜,捂住心口,一脸心疼钱白花的模样。 “你懂什么呀!你别看着清汤寡水的,这个菜的做法可是很繁复的。 ”奉潇敲了一下倪麟的头,也不管他什么反应,自顾自的解释起来。 “开水白菜以北方的大白菜心来制作,配以用鸡,鸭,排骨熬煮,并用鸡肉蓉,猪肉蓉澄澈的高汤调味,最后浇汤时在汤里淋一些鸡油。 成菜后,清鲜淡雅,香味浓醇,汤味浓厚,不油不腻,却清香爽口。 ” “而且那些用来熬汤的鸡、鸭、排骨还有干贝,都已经被煮没了味道,都不能要了,只能扔掉,而且白菜只选用其中的嫩心,这道菜的汤底,还需要鸡肉茸来吸附杂质,让汤变得清澈,所以虽然看起来没有油花,但吃到嘴里滋味鲜美无比,而且这道菜还很费时,所以,贵有贵的道理嘛。 ” 听她说的那么神奇,江锦悦和倪麟都拿起筷子,准备开吃。 江锦悦是因为对这道菜早有耳闻,却一直没机会吃上,而迫不及待地要动筷。 而倪麟则是因为奉潇说的很神奇,让他很好奇究竟是个什么味道,所以迫不及待地要吃。 “拿什么筷子呀,要喝汤。 ”奉潇阻止了两人的行为,而是给两人各自盛了一碗汤。 两人拿了放在碗旁的小汤匙,舀起一勺汤,放在嘴前吹了吹,等吹凉了一点,就送进了嘴里。 “哇。 ”两人同时发出了一声喟叹,这个汤喝进去是真的很舒服,一路从嘴里暖到了胃里,而且汤虽然看起来清淡无味,喝起来却是浓郁鲜美,当真是不负它的价格。 “你们猜猜,这是哪儿的菜。 ” “这是南方的菜式吧,还这么清淡,应该是临水的地方。 ”还不等江锦悦开口,倪麟就抢先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嘿,这就是你孤陋寡闻了吧,这是我们相遇的那个饭店的相同菜系。 ” “啊?!怎么可能,那个菜馆的菜明明都是辣的呀,怎么会是一样的菜呢。 ”倪麟有些震惊,不过他也知道,奉潇并不会随便在这种事情上诓自己。 而江锦悦,因为早已经知道,也就没有像倪麟那样有那么激烈的反应,只是为了给自己打掩护,意思意思的问了一句:“对呀,为什么会是一个菜系呢?” “每个地方的菜,并不都是只有一种样式的,虽然好像那里的菜,大多都是辣味的,可是其实也拥有属于他们自己的清汤菜,开水白菜是一道,还有鸡丝面、老妈蹄花等等,其实都是不辣的,而且也很美味,不要被自己的成见所误导,懂了吗?” 倪麟点了点头,表示认同,奉潇又语重心长地继续说道:“千金小姐也不都是一种形象的,某些人不要那么刻板,各家教育方式不同嘛。 ” 倪麟稍稍有些无语,奉潇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怼自己的机会,只得无奈地点点头,道:“受教了。 ” 奉潇很满意他的态度,就不再挖苦他了。 “还有一道很特别的菜,叫肠粉,我刚点的,还没上。 ” “你口味儿,有点重啊。 ”倪麟对奉潇点的这道菜,表达了自己的心情—震惊和无法接受。 “菜都还没上来呢,你就下定论了,刚刚教给你的道理你转眼怎么就忘了啊。 ” “可这道菜,一听名字,就让人很难以接受啊。 ” “没见到实物之前,都别过早下定论,你奉潇姐姐真心劝告你。 ” 大胃 “你就比我大了几天,别再自称姐姐了啊,那行,一会我就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 “哼,你等着看吧。 ”奉潇说完又转过头对江锦悦道:“你先留着点胃啊,后面还有菜呢。 ” 已经知道肠粉究竟是个什么东西的江锦悦,乖乖点了点头,一边吃着桌上现有的食物,开玩笑,现在的自己连一点感觉都还没有呢。 过了半刻钟,肠粉就上来了,倪麟一看。 “这不就是面皮裹鸡蛋吗?怎么叫肠粉呢。 ”被打脸次数有点多,倪麟觉得自己脸上有点挂不住。 “所以跟你说了,不要妄下定论,这个菜是广东的特色菜,它的皮呢是呈半透明状,吃起来有一定的弹性,它的调味主要来自于这个酱汁。 ”奉潇指了指盘子里呈酱油色的酱汁。 “这整道菜的味道好与不好,全看这个酱汁的调味,这家店可是特意从广州那儿一家很有名的店,花重金买下了他们家的酱汁秘方,并且承诺永远不会到那边去开店,才得来的。 快尝尝,真的很好吃。 ” 江锦悦和倪麟都伸出筷子夹了一块,放进嘴里细细品味咀嚼。 “这个酱汁味道咸鲜,还带一点甜味,完完全全把这个肠粉的风味发挥到了极致。 ”江锦悦连连夸赞,将剩下的塞进嘴里,细细品味,又夹起一块儿吃起来。 “你倒是对这家酒楼里的菜式很熟悉嘛,你这是什么家室啊,这样造。 ”倪麟暗暗的用调侃,试探着奉潇。 “家里支持,你有意见?”奉潇斜睨了他一眼,有些菜还是奉潇引进的,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 “不敢不敢。 ”倪麟笑了笑。 “你还有点了什么菜吗,我感觉,我还没吃饱。 ”江锦悦可怜兮兮的望着奉潇,一脸地里小白菜的凄凉感,如果不是眼前的空盘子,还以为她是没吃上饭呢。 “你都吃了那么多了,为了坑我也不至于吧。 ”倪麟一脸震惊地看着她。 “我没有,我本来平时就吃很多,今天又饿着了,吃的自然更多。 ” “算了算了,我们出去吃点别的吧,这一桌子菜,也够他付了。 ”奉潇也劝着江锦悦先别吃了。 “那好吧,那我一会还得去吃,不然我回府肯定我就又饿了。 ” “好。 ”奉潇摸摸江锦悦的头,向她保证了一会一定会带她去吃东西的。 这顿饭钱,是奉潇经过了精密计算,确保了恰到好处花完倪麟的钱又不至于他被家里人知道,而责怪他。 一顿饭吃完,倪麟肉疼的无以复加,这顿饭花光了他所有的私房钱。 “走吧,我请你俩去吃东西。 ”奉潇振臂一呼,江锦悦高高兴兴、蹦蹦跳跳的就跟上了,因为她是真的饿了,而倪麟其实已经吃撑了,但为了...,他还是跟上了。 奉潇转头询问江锦悦,道:“你想吃什么?” “羊肉串!” 奉潇又问倪麟,道:“你吃的惯吗,羊肉串。 ” “我都可以。 ”已经撑了的倪麟,根本没法思考自己想吃什么这个问题,一想就想吐,他现在只想做个行走的人形立牌。 “好吧,那咱们向着羊肉串摊,出发!” 因为羊肉串摊在闹市里,马车是行不通了,于是,加上倪麟身边的仆人,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就像羊肉串摊走去。 刚到羊肉串摊,奉潇就先要来了200串。 这个豪爽劲儿可把倪麟吓到了,忙拉住奉潇,道:“不是吧,我们就这么几个人。 ” “你不懂,诺,她就可以吃100串。 剩下的100串我们五个人来分呢。 ”奉潇向着江锦悦的方向努了努嘴。 “行吧。 ”倪麟扶额。 “哎呀,各位不如边烤边吃吧,不然凉了就不好吃了。 ”老板操着一口异域风味十足的口音说道。 “好,还是老板想的周全。 ” 一行人边烤边吃,最后,其余人,连没吃饭的倪麟的仆人都已经吃饱了,江锦悦还在吃。 “哇,你的姐妹真是太能吃了。 ”倪麟悄声佩服的对奉潇说道。 “我也挺佩服她的,身材那么娇小,吃倒是比别人吃的都多。 ” 江锦悦把剩下的串全部吃完了,终于感到满足了。 而吃完了那么多的串,江锦悦的脸上,嘴边还是干干净净,就是传说中的“吃得多但优雅。 ” “走吧,咱回去吧。 ”吃饱的江锦悦,招呼奉潇道。 “好,那,倪公子,再会。 ”奉潇与江锦悦和倪麟道了别,便向王府的方向走去了。 离开了倪麟的视线,江锦悦实在忍不住,和奉潇八卦起来。 “喂,说实话,你和那个倪麟,真的没点什么呀?” “虽说我是彻底放弃师兄了,可是这么多年的感情,不是我说放下就能放下的,再说了,那个倪麟对我也没感觉呀,你怎么就逮着我俩点鸳鸯谱呢。 ” “就我感觉,那个倪麟蛮关注你的,还有就是女人的直觉,你要相信,直觉这种东西,还是很准的。 ” “咦,说的那么邪乎,可你看看他那是喜欢我的样子吗,天天逮着机会就要怼我,还要说我嫁不出去,这不是败坏我好感吗,你确定这是一个男孩子会对喜欢的女孩说的话?” “这,有些人就是比较奇怪嘛,表达喜欢的方式。 ” “那你说,我师兄这样对过你吗?” “那倒没有。 ” “我师兄已经是个够奇怪的人了吧,他对喜欢的人,都做不出这样的事儿来。 ”奉潇摊摊手。 江锦悦虽然很想反驳,可又觉得很有道理的样子,只得撇撇嘴,回了一句:“好吧。 ”,终结了这个话题。 刚回到王府,赵昱就迎新了出来。 “江小姐,王爷来信了,给你的,还寄了些小东西,小姐现在去看看吧,早点给王爷回复,让他安心些。 ” 江锦悦没想到,赵澜今去辽金之地这样凶险的地方,还记挂着自己,给自己买东西,还写信,果然是遵守承诺,要天天想她,还让自己感受到他的想念。 “好,我这就去,多谢赵管家特意来提。 ” 三百三十七想念 “江小姐客气了,信和东西都放到三小姐的屋里了。 ” 与赵昱和奉潇道了别,江锦悦就提起裙子跑向了自己的房间所在。 奉潇在原地看着她跑远,落寞的笑了笑,往自己院子的方向走去了,要“监视”江锦悦,奉潇也决定要等她看完信再说,不然就是去自找罪受。 另一边,江锦悦一路狂奔到了自己的房间,就迎面遇上了准备出门的芙蓉。 “小姐,你终于回来了,我才刚想到大门去等你回来呢。 王爷来信了,专门写给你的。 ”芙蓉为江锦悦高兴,也为王爷高兴,两情相悦是多么不容易的事,两人能好好的在一起,是多么美好呀。 “嗯,我知道了,赵管家把我堵在王府门口就告诉我了。 ”江锦悦笑着回答,眼睛和眉梢的写满了小女儿的情态,因为刚刚从王府门口跑过来,江锦悦还有些微微地喘。 “怪不得小姐一回府就跑着过来了,我还以为小姐是想芙蓉了呢。 ”芙蓉一下子就想明白了江锦悦是为了看信才跑回来的前因后果,笑着打趣她。 “哎呀,我的小芙蓉,我当然也是因为想你,那封信只是个附加啦。 ” 芙蓉才不相信她,但是也没戳穿她,只是笑着催促她快进门:“走啦,去看看王爷给你寄来些什么东西,你也很想看看王爷到底给你写了什么吧?” “也没有很想啊,芙蓉你别乱说。 ”江锦悦傲娇的不肯承认。 “那小姐既然不急,那不如就陪芙蓉去一下厨房吧,芙蓉等你到现在饭都还没能吃呢。 ” “你怎么那么不注意身体啊!这个点还没吃饭!以后如果我不在你也要记得吃,饿坏了身子多不好呀!快去吃吧。 ”江锦悦假装没听见芙蓉叫自己陪她去吃饭的话。 “好,小姐先进去吧。 ”芙蓉笑着侧过身,让江锦悦进了院门,也没戳穿她,就去厨房去了,她知道自己傲娇的小姐如果有外人在,肯定没法好好看信。 江锦悦确认芙蓉已经走远了,才连忙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将门和窗都关起来,才打开信看。 “见信如晤: 我与悦儿已许久不见,心下十分想念,到了陌生的地方总喜欢去街上看看,不一样的风情,看着各个小摊,有些小玩意儿一看就会想到你,就买下来随着这封信一同寄去了,希望你会喜欢。 我有好好去遵守承诺,每天都在想你,不知你是否遵守承诺在好好想我、等我,不过我想,你大概是每天只有抽出晚上那一段时间来想我,白天的时候,你好像都在出门,也不知有没有空想想我。 你最近应该吃了不少好吃的,等我回来了,你得带我去吃才行,弥补我每天想你想不停所耗费的精力,最重要的是你得陪在我身边,那些食物才会展现它的美味。 来到这儿,有许多和京城不一样的地方,这儿的人都很热情,前提是他们并不知道我是谁,不然他们就化身为善战了,这儿的风景也很粗犷美丽,太阳升起和下落时天空都是血红一片,而且总感觉一伸手就能摸到那天空,去沙漠看这样的景色,更是美,一望无际的沙漠,日落时太阳就像一半嵌在了沙漠里,日出时,那景象更是激动人心,看着就让人的汗毛都激动到竖起来。 如果之后有机会,我带你来这里,我知道你最喜欢新鲜的事物,和直爽的人,这里大概会深得你心,就这样约好了。 赵澜今亲笔。 ” 江锦悦读完了她的心,鼻子酸酸的,信里写满了对自己的想念,想和自己一起吃东西,想和自己一起去看美丽的景色,自己又何尝不是呢,在仙品楼尝到那些美味的食物时总是不自觉的想转过头,和赵澜今分享,那样的失落感,原来两个人都在承受。 看到那幅画,江锦悦的第一反应也是想问赵澜今喜不喜欢,是不是也觉得很传神,可是转过头找不到人,只有店小二在,当他在街上看到好玩儿的小玩意儿时,也是一样的感觉吧。 江锦悦放下信,就看见了一旁的盒子,就拿起来打开查看里面的东西。 只见盒子里有各种杂七杂八的小东西,什么万花筒啊,有着异族花纹装饰的小铜镜,充满异域风情的耳环、手镯、脚链等等等等,看起来都是些不贵的小东西,但每一样里面富含的心意都是沉甸甸的,自己逛街时喜欢买的小东西都被他记下来了,在街上用心的在每一个摊子前挑出来,装在这个木盒子里,被十几匹马驮着,送到自己的手里。 这大概都是几天前送的了,古代就是这样“车马邮件都慢”,不像现在的人活的那么着急,小小年纪的孩子就被要求要学很多东西,好想恨不得二倍速成长。 江锦悦想着自己现在身处的时代,好像大家都是细水长流的活着,感情也是,而在自己出生的那个时代,特别是长大后人们好像第一次见面就恨不得马上定下来,现在收获的这样一份“慢慢来”的感情,让她觉得幸福不已。 把盒子“啪”地合上,江锦悦思索了一下,就觉得要给赵澜今回信。 幸好穿越前自己因为喜好也好好的练过书法,不然信都不好意思回。 江锦悦在心里默默庆幸着。 “展信佳: 知道你有在好好遵守承诺,本姑娘十分满意,至于你提出的等你回来带你去吃好吃的,没问题,我还要请你吃,就当是你的奖励哦。 你买的那些小玩意儿也很好看,我很喜欢,不过有个项链怎么戴都戴不上到我的脖子上,只能是等你回来之后,来亲手给我戴上了。 赵王爷与我的眼光一样好,挑的我都很喜欢,恭喜赵王爷终于彻底摆脱了直男审美(划掉)过去的眼光,值得嘉奖。 我最近的确是吃了不少好吃的,总是会想你在的话就好了,等你回来,我带你一起去吃。 还有,我最近遇到了许多有趣的事,我和你说......” 彻底看开 等江锦悦回过神,发现自己已经一不小心写了四张纸的内容了,再一看,好像都是一些自己日常生活的流水账,马上匆匆忙忙的停下来了笔,结了尾署了名就装进了信封里,刚准备出门去让赵昱帮自己寄给赵澜今,却在刚准备出门的时候,遇上了奉潇。 “你怎么来啦?” “我来你的院子肯定就是来找你啊。 ”奉潇一脸你这是在没话找什么话呀。 江锦悦接收到了这个消息,知道自己说了蠢话了,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我刚准备出门去呢,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你要干嘛去呀?” “我要去找赵管家,替我寄个信。 ” 奉潇知道她恐怕是要去给师兄寄信,便道:“我不去了,我在你房间里等你吧,你快去就是回哈。 ” “好。 ”答完,江锦悦就抬步跑着向赵昱的方向去了,边跑边说:“你等等我哈,我一会就回来。 ”,她的声音被风断断续续的送到了奉潇的耳朵里。 “好。 ”奉潇大声回应,就转身走进江锦悦的院子里去了。 奉潇走进江锦悦的房间,就看见了摆在桌子上的盒子,和一旁的信,她愣愣的看了一会,脚便不受控制似的,朝着桌前走去,站定后,奉潇定定的看着匣子,情不自禁地伸出了手,打开了原本关着的匣子。 只见匣子里都是一些充满异域风情的小东西,价格肯定都不会贵,却都是师兄对江锦悦的心意,在京城,师兄的身份和他的伪装都不允许他有这样的机会,去给江锦悦挑选礼物,所以离开了这儿,师兄首先想到的就是给她挑了这样满满一盒。 和江锦悦逛了好几次街,奉潇肯定这匣子里的所有东西,都是江锦悦喜欢的风格。 师兄恐怕就算是在京城这样一个处处危机四伏的地方,但为了江锦悦能开心,陪她一起出去逛了街的吧,还用心的记下来了属于她的喜好。 奉潇深呼吸一口气,压下心头不断翻涌而上的酸涩,师兄不是没有给自己买过东西,可是自己也知道,那些东西却没有一样是师兄自己挑的,可是,因为当初自己是唯一一个收到师兄礼物的人,所以便以为自己是特别的,现在才知道,爱与不爱的区别,是多么的明显啊。 奉潇将匣子整理关好,又看到了一旁摆放的信,当机立断决定不看,不找虐,就走到江锦悦床边,“噗通”一下躺了下去,用手臂遮住自己的眼睛,过了一会,她终于忍不住抽噎了起来,喜欢那么多年,怎么会说放下就放下呢,还需要一点时间,一切都会好起来。 而另一边,江锦悦则已经飞奔到了赵昱的房间门口,上前拍了拍门,却发现里面无人应答,以为是没听见,又高声叫了几声“赵管家?赵管家?”却还是没人答应。 “不在?”江锦悦向门内看了看,正在愁自己到底要不要直接推门,就听见赵昱的声音在自己背后响起。 “三小姐?三小姐怎么会在这儿?” “我想找赵管家,给我寄封信。 ”说着,江锦悦便将手中的信封递给了赵昱。 赵昱看了看,便发现是写给自家王爷的,一下子就笑了起来。 “三小姐的回信速度很快呀,我一定会传达到位,王爷一定会很开心的。 ” 江锦悦听了,脸微微有些燥热,为了遮掩自己的害羞,假装大声呵斥:“你要是随便调侃我,我可就让,让你去摘凤凰花了哈。 ” 赵昱一下就不敢笑了,现在王爷不在府,就这位三小姐权利最大,王爷在的时候已经摘了很多凤凰花了,实在是不想再摘了,这两人真不愧是一对,整人的方法都想的一模一样。 “三小姐,我先为三小姐处理信件的事去。 ”一边打着哈哈,赵昱一边脚底抹油一般就溜走了。 而江锦悦则也获得了赵昱的一个软肋—凤凰花,算是满载而归。 等江锦悦回到自己的屋子时,奉潇已经处理好了自己的情绪,坐到桌前去了,她本来也就是个心很大的人,时间充足,也就想开了,放下了。 江锦悦刚开门,奉潇就出声调侃她了。 “哟,回来啦,刚刚去的时候那个速度,啧啧啧,快得都要成一道残影了,那么迫不及待呢,不过也对,我师兄才去了几天就给你寄来了信,互相都很想念嘛。 ” 看着奉潇调侃自己,江锦悦却说不出回怼她的话,江锦悦知道那会儿奉潇其实是没有放下的,不然的话她就不会先自行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以她的性格,肯定是吵着闹着要和自己一起看,还要借机吐槽自己一波,可是她没有,而是避开了,奉潇现在说出这样的玩笑话,她的心里会不会是痛的呢。 江锦悦坐到了奉潇跟前,拉起了她的手,道:“如果实在不想,就不要强迫自己开玩笑,逗别人开心了。 ” 奉潇愣了一下,然后就笑了。 “傻姑娘,我要是会不开心,我干嘛还要说这样的话,看我刚刚,不是都没和你一起来看看师兄给你的信吗,我能说,肯定是因为我的心不会再为此而痛了,遗憾会遗憾,但是不会痛了,你不要多想,我是真的很开心,师兄遇上了一个很好的女孩子,和她相爱,幸福的生活,我很高兴,虽然我不是那个女孩,但是你值得我为你们祝福。 ”奉潇看着江锦悦的眼睛,认真地说出了一大段话,开解着江锦悦,不希望她的心里会有什么压力。 “而且,你对师兄不好,我可是会回到他身边的哟,如果他对你不好,我就从药王谷拿药给你,对付他。 ”奉潇又笑着和江锦悦开玩笑。 “所以,不要瞎想,我真的没有伤心。 ”就算伤心,那也是以前的事,现在和将来都不会了。 “好,我懂了,我和你师兄会好好珍惜彼此的,你放心。 ”这样才对得起奉潇委屈自己的退出。 拜把子 “哎哟,你终于懂我的意思了,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你记住了啊,我可是不偏颇的,你们两谁对对方不好我可是都会公正对待的哦。 ”奉潇笑眯眯地说道。 江锦悦乖乖地点了点头,对于自己来说,奉潇就像自己的娘家人,虽然希望她会偏向自己,可是毕竟奉潇和赵澜今是那么多年的师兄妹,能做到不偏颇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其实啊,我已经没有娘亲了,对于我来说,你们这些朋友就像我的娘家人一样,不过我也理解你,不过你一定要说到做到哦,要不偏颇才行哦。 ” “哈哈哈哈,骗你的,我肯定会偏颇啊!” “哈?” “偏向你啊,师兄哪里有你重要啊,毕竟朋友一生一起走呀,对不对。 ”奉潇看着江锦悦,笑眯眯的说道。 “哼,你就净喜欢逗我,一次说完会咋样啊,你就是故意的吧。 ”江锦悦一抬头,傲娇的质问她道。 “嘿嘿,就想看看你什么反应嘛,看你是不是真的在乎我啦。 ” “现在知道啦?” “知道啦。 ”奉潇一脸满足,回答江锦悦的话。 江锦悦白了她一眼,凑近她道:“你可要说到做到,要偏心眼子我,记得了?” 奉潇重重的点点头,两人对视着,就这样笑了起来。 “那要不要,和我拜个金兰姐妹啥的。 ”江锦悦想到古装剧里好像都有这样的情节,便出言发问。 奉潇眼睛一亮。 “这是个好主意,不过呢那太俗套了,咱们来点别的。 ” “啊?什么?” “你等会啊。 芙蓉,去拿壶酒来!”奉潇转头对着外面喊道。 “是。 ”芙蓉在外面应道,就去拿酒了,在屋内,就听见她渐行渐远的脚步声,直到再也听不见。 “昂?这是要干嘛。 ”江锦悦一时间没有理解她的用意是什么,有些懵的问道。 “你那么没耐心啊,一会你就知道了,嘻嘻嘻。 ”奉潇只是一脸神秘,却什么都没说。 “可我看你这个表情,就没有什么好的预感,我总感觉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哦。 ” “哪会,你要相信我嘛。 ”奉潇朝她挤挤眼,又换了一副委屈的表情:“你要是不相信我,我就要哭了哟。 ” “行,我相信你还不行嘛,别演啦,我看的堵的慌。 ” 奉潇一脸得逞的坏笑样,让江锦悦更不安了,想收回自己的前言,可是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已经拿来了,你们两呀都要记得,少喝一点,虽然酒可以助眠,但是喝多了终是伤身的,你们两位都注意一点身体,别喝多了,这几天你们都在喝。 ” “知道了,芙蓉不用担心,我和你家小姐啊还是有分寸的,不会让自己的身体伤到的,毕竟我和你家小姐都懂医术呀,养生知识还是有的。 ” “好吧,那我先下去了,两位小姐也早点休息。 ” “好,你也是。 ” 等芙蓉走远后,奉潇就翻出了一个碗来,把那坛酒开了封,倒进了碗里,又割破了自己的指头,往碗里滴了自己的血。 “嘿嘿,金兰姐妹多么脆弱呀,咱们呀歃血为盟,你也滴几滴你自己的血下去,这碗酒咱们一起喝,喝完之后,咱们就许下承诺,做永远的姐妹、家人,我们互相扶持、互相鼓励,互相理解的走完之后的一生。 ”奉潇举着碗,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江锦悦,十分真诚地说道。 看着奉潇认真的神色,江锦悦憋不出一句拒绝的话啊,虽然认为这个喝血酒实在是没必要,可是,或许这是他们心里的仪式感吧。 “好,你等等,我去找个东西来。 ” “用我的就好了啊。 ”奉潇超自然地就把自己刚刚用来割手指的刀递了过来。 江锦悦看着刀沉默了一会,道:“我觉得这个东西,咱还是分开用吧,这是要见血的呢,一起用不太好吧。 ” “你不用担心啦,这个刀很锋利,不会有血留在上面,而且,我拿火给你烤一烤,就可以用啦。 ” 江锦悦也不好拒绝,只得接过了奉潇手里的刀,割破了自己的手指,滴到了那碗酒里。 “那我先喝?”奉潇说完,见江锦悦点头同意了,便仰头把一半的酒倒入了嘴中,又把碗伸向了江锦悦,示意她把剩下的喝完。 江锦悦看着碗中的酒,深吸了一口气,才下定决心,接过碗,把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辣口的酒,加上酒里的腥气,差点把江锦悦逼的将嘴里那口酒呕出来,花了巨大的毅力,江锦悦才把口中的酒咽了下去,毕竟这酒意味非凡,如果真的吐出来了,奉潇怕是会很伤心吧。 “好啦,那我们就起誓吧。 ”奉潇看到江锦悦喝了下去,就开口提流程。 江锦悦点了点头后,示意奉潇先说。 奉潇凭借着对自己在药王谷时,还有和师父一起到处流浪时,看到那些结拜的场景的记忆,对江锦悦解释了一番,两人便准备好了准备开始一会的结拜仪式。 “我奉潇。 ” “我江锦悦” “今日结为异姓姐妹,死生相托,吉凶相救,祸福相依,患难相扶。 ” “天地作证,山河为盟,一生坚守,誓不相违!” 两人十分有默契,宛如排练过无数次一样,异口同声地宣讲完了誓词。 不过问题随之而来。 “那我们到底是指姐姐,谁是妹妹。 ” “嗯,我觉得吧,你这个问题指出的非常好,怎么说呢,我和你师兄在一起了,如果我做妹妹,这个辈分很奇怪。 ” “你虽然说的很有道理,我也没法反驳,但我就是不太想是怎么回事儿,而且有一种很强烈的你在占我便宜的感觉。 ”奉潇觉得事情不太对,眉头微微一皱。 “哇,你可别冤枉我啊,我可是很认真的啦,难道不是吗,如果我是妹妹,那你师兄这个辈分岂不是很奇怪,再说了,我本来也比你大呀,你完全没吃亏的好吧。 ” “但是。 ”奉潇微微一顿,眼睛扫过了江锦悦的身高,又看看她的胸前。 “哪儿哪儿看起来不太像呢。 ” 结拜 江锦悦一看奉潇目光所扫过的地方,马上就知道,她要表达的是什么了。 江锦悦马上挺起胸脯,道:“咋了,浓缩是精华懂吗,再说了,年纪大小是不能看这个的,是看咱的出生年月和咱两的处事能力,是不是,这个东西毕竟是遗传,我也没法改变嘛。 ” 奉潇想了想,觉得有道理的样子,便点点头认同了她的话。 “那好吧。 那就你做姐姐吧,不过,我们可约好,这件事只能我俩知道。 ”奉潇觉得要是不让江锦悦当姐姐,估计这个话题得持续很久,但昨天醉了酒,今天又在外面逛了一天,已经非常困,不如同意了早点睡。 “那如果别人知道了会怎样啊。 ” “那我就去说你撒谎呢,觉得做妹妹,脸上挂不住。 你看我这个身材,做你姐姐也正好嘛,是不是。 ”说罢,江锦悦就凑到江锦悦,一把搂过了江锦悦到自己跟前。 “你看,你又没我高,还...,别人肯定会认为我说的才是真的嘛。 ” 就算作为一个女生,江锦悦也不得不承认,奉潇的身材真的很惹火,凹凸有致,就算是穿着保守的衣服也得以窥见端倪,不过,奉潇是那种刚刚好的身材,或许是因为练武的缘故,奉潇是形体是健康的紧实美,无论男女都会喜欢的身材。 要是奉潇在现世,说不定会是个明星呢,自己说不定还可以抱个大腿。 江锦悦在心里悄悄想着,设想到抱大腿,喜悦之情不受控制的展现在了脸上。 “你怎么笑成这个样子啊,想到什么事情了?”奉潇看她忽然这么开心,有些好奇的问道。 “嘿嘿嘿,没事儿没事儿,就是想到明儿我们又能出门白吃白喝,高兴。 ”江锦悦当然不能说真实的想法,于是随口扯了个谎应付。 而了解她如奉潇,当然不会相信她这番鬼话。 “从实招来,不可不知会为这种事儿高兴的和个傻子似的人,说吧,到底为什么啊。 ” 江锦悦一时之间,想不出有什么好的借口去应付过去这件事,却是奉潇自己给了奉潇一个合理的理由。 “噢~我知道了,是因为想到师哥了吧?”奉潇笑着,眼里闪着八卦的光。 江锦悦看着奉潇,确认她是真的没有任何异常,才接下来了这个堪称完美的借口。 “对呀,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江锦悦因为得到一个十足完美的借口,还夸了奉潇一句。 而奉潇还以为,是因为自己猜对了,更兴奋了,追问道:“想到什么了呀。 ” 江锦悦实在不好意思编纂这个,她平时倒是想到赵澜今就开心的时候多了,但她可不好意思把这些事拿出来和谁分享,太羞耻了。 “咳,我好困呀,头都昏了,芙蓉,给我和奉潇打水来,我们好洗漱了。 ”江锦悦高声对着外面喊道,又转过头催促奉潇:“快去解头发,我们一会洗漱就睡了,你不是也困了吗。 ” 奉潇看她一副急于转移话题的样子,知道她这是不好意思了,也没有逼问她,只是笑了笑,就干脆利落地起了身,去解自己的头发和首饰去了。 “好吧,不逼问你了。 ” 江锦悦听了,微微松了口气。 “不过...” 奉潇没说完的话,把江锦悦的一口气又提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我看你这一口松气一口紧气的,你好搞笑哦,就是故意吓你的,谁让你不愿意说啊。 ” 江锦悦一口气不上不下的被卡在胸口,刚想说话就被自己的口水呛着了,奉潇连忙过来给她拍背,等江锦悦终于停下了咳已经是泪流满面。 “你看,都怪你,我都快咳断气了,你要怎么补偿我。 ”江锦悦接过奉潇递过来的帕子,擦了眼泪,还擤了把鼻涕,又递还给奉潇。 奉潇看着帕子,一脸沉重,迟迟没有伸手,见此,江锦悦的戏精之魂一下子觉醒了。 “你居然嫌弃我!明明就是因为,因为你我刚刚才会这个样子,你居然嫌弃我!”江锦悦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一下就让奉潇慌了,平时奉潇肯定马上就察觉出江锦悦不过是在演戏,可现在奉潇本来就愧疚,觉得自己把江锦悦呛得不轻。 于是奉潇一脸豁出去的表情,接过了江锦悦手中的帕子,正在这时,芙蓉打了水进来了,芙蓉还未来得及说一句话,便感觉一阵风刮倒了自己的跟前,接过了自己手中的水,又刮走了。 等芙蓉回过神,却发现奉潇已经站在不远处搓洗一张帕子了。 “好了芙蓉,你帮我把这个帕子晾出去一下把。 ”奉潇满意的看了看手中洗干净的帕子,就转头将它递向了芙蓉。 “是。 ”芙蓉领命而去,不太想的明白奉潇怎么大晚上的要那么急,就为了搓一块帕子。 “好了啊,我将功赎罪了,你可别再哭了啊。 ” “知道了,洗洗睡吧,我现在是真的困了。 ” “好。 ” 一番洗漱之后,两人就双双合被而眠了。 第二天一大早,两人就一起醒过来了。 “早啊。 ” “早。 ”面对面互相道了早上好,两人就离开被窝里了,叫芙蓉打了水,一番穿衣洗漱后,两人就一起坐到桌前,准备开吃芙蓉已经摆好的早餐。 “哇,芙蓉,今天的早餐真丰盛啊。 ”江锦悦看着一桌的菜,脸上的开心显而易见。 “回小姐的话,小姐最近很少在府中用饭,这可把府里的厨师们愁坏了,知道小姐要吃早饭,肯定是费尽浑身解数地好好准备,还出门去买了一些回来呢,不过可能要等一会才能送来,这些先上来怕饿着小姐。 ” 原来是怕丢了饭碗呀,江锦悦有些哭笑不得。 “芙蓉,你去和厨师们说,我最近只是因为我有事儿而已,让他们不必紧张,我过几天忙完了事就会回来吃饭的。 ” “是,小姐。 不过你先把这顿饭吃完吧,我担心啊,单凭我的话那些厨师们是不会信的,你要亲自用行动给他们安全感呀。 ” 吃早饭 “好吧,那你先去知会一声,我和奉潇会好好吃完的。 ” 芙蓉行了礼,就转身向厨房去了。 “这些厨师想的未免也太多了,就没在府里吃几天饭而已,你到底在别人眼里留了个多刁钻的印象啊。 ”奉潇绕到江锦悦跟前,好奇的问道。 “你这可就冤枉我了啊,你难道不觉得这是因为你师兄吗,让他们才会有这样的认知。 ”江锦悦回答道。 “好像师兄表现的的确比你难伺候些,不过只是他装的,有些时候要赶走一些蝗虫就必须用这样的方式,你不用担心,他不是个喜欢刁难的人。 ”奉潇怕江锦悦误会,还特意为赵澜今解释了一番。 “我知道,他的境地举步维艰,他走到如今很不容易,我知道他本质是个很温柔的人,能感知别人的感受,能理解,不会随意置评别人的经历。 他是个很好的人,你们师兄妹都是,能把你们教出来,你们的师父也是个很好的人吧。 ” 奉潇听了,只是笑了笑,江锦悦其实已经见过自己的师父—逍遥子了,不过她可不认为自己的师父在江锦悦的心中留下了什么好印象,毕竟师姑去世后,师父的性情都变了许多。 “那么一大桌,我们快吃吧,有些东西不趁热吃就不好吃了。 ” “好。 ”奉潇应了江锦悦的话,就抬起筷子准备开吃了。 江锦悦看着眼前的各类早餐,一眼就看到了一屉小笼包,于是,就举起筷子向那一屉小笼包伸去了。 把其中一个小笼包夹了起来,才发现,好像还是个汤包,江锦悦有些惊喜,自己已经好久没有吃过这样的包子了。 “哎,这儿还有盘醋呀,好贴心。 ”在吃的方面,江锦悦的眼睛一向很灵敏,把醋从包子旁拿到了自己跟前。 江锦悦先轻轻地将包子放在了自己的勺子上,开了一个天窗,吸了一口气汤汁,鲜而不腻,猪肉的鲜美被展现得淋漓尽致,却没有它平时的怪味,调味很好。 吃了一口原味,江锦悦就小心翼翼地将一旁的香醋少量滴了几滴在包子的肉馅里,将整个包子的香味更加提了出来。 “哇,真的超好吃,奉潇你快尝尝,用我的方式尝哈,一定美味加倍。 ” 奉潇知道江锦悦在这方面很有追求,按照她的方式准没错,于是也拿起筷子用江锦悦的方式操作了一波。 第一口,奉潇就被惊艳了,觉得不会有还比这更好吃的味道,之后有滴了几滴香醋进去之后,风味大增,更美味了。 “你果然是会吃。 ”奉潇对江锦悦竖起了大拇指,夸奖她这方面的成就。 “那是,以后跟着你江姐姐,有吃有喝,吃香喝辣。 ” 桌上还有小烧卖,看起来就色香味诱人,一口咬下去,薄薄的皮和里面的糯米混合在一起,口感奇特但不奇怪,美味弹牙。 “哇,居然还有广式早茶呀!”江锦悦可惊喜了,自己来到这以后已经好久没有吃到这些啦,今儿真呀真高兴。 “广式早茶?那是什么东西?”奉潇有些疑惑不解。 江锦悦知道自己这是又说漏嘴了,在心里默默的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啊,就是这个小糕点之类的,你知道的,我这人可懒了,就随便想了个统称,命名它们,这样的话,如果我想吃它们的话,只要叫一个名字就可以了。 ” 江锦悦不得不睁着眼说瞎话,以防被奉潇发现异常,毕竟,自己是异世界的事暂时还不想让别的人知道。 “那你可真够懒的,当你家的仆人也好幸苦,还要记一些有的没的特殊名词,才能好好的给出你想要的东西。 ” “嘿!吃你的东西,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嘴!” “还接受不了批评。 ”奉潇撇了撇嘴。 “喂!好好说话嗷,我现在真的十分非常想揍人噢。 ” “好啦好啦,吃东西,知道你让他们记这些也不是想为难他们,反而记了这些更容易服侍你。 ”奉潇看江锦悦真的有点生气,忙话锋一转。 “知道就好。 ”江锦悦傲娇的哼了一声,又催促道:“快吃,吃完我们出门去。 ” “你怎么最近一没事儿就喜欢往外跑啊?” “我之前被关坏了呀,你不知道,之前你师兄在,我也不可能一个女孩子单独出门,但他的身份也注定了不能随意到府外走动,我出门都是有限制的。 现在你来了,我就不算一个人了,那我当然要抓紧这个时机多出去走走啊。 ” “嗷,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啊,那没事儿呀,以后师兄回来了,我也可以来你们府,带着你出去玩,只是师兄别记恨我总是拐走你就行。 ”在奉潇自己完全没察觉的情况下,她已经能把赵澜今和江锦悦放在一起称为“你们”了。 江锦悦注意到了这点,她知道,奉潇是真正的放下了,她想当她这个朋友,真正的幸福来临,也不远了。 “那感情好!别怕,你师兄才不敢怪罪你呢,他天天把我关在这一亩三分地,难道他还有礼啦。 ”江锦悦眼含笑意的回应了奉潇的话。 “哈哈哈,好吧,这可是你许下的承诺哈,我带你出去,师兄可不会怪在我身上。 ” “那当然,姐姐怎么会骗妹妹呢。 ” 在嬉笑欢闹声中,早饭吃完了。 江锦悦又让芙蓉叫厨房做做些糕点,她要带出门去,吩咐完这些,江锦悦和奉潇就分头晨练了,一个练早功,一个去晨跑,两人约好完成晨练之后在府门前见。 江锦悦跑完步之后,回到了自己的房中,换了一套衣服,因为她晨练时候穿的是自己画了图让裁缝铺做的“运动服”,有些丑,穿出去了不太好,于是就特意回来换了一下衣服,又提上芙蓉从厨房带回来的食盒,就准备出门了。 “小姐。 ”芙蓉忽然唤住了江锦悦。 “怎么了?”江锦悦回头疑惑地看着芙蓉。 “小姐,今天厨房的厨师们在你让我递话后,明显松了口气,又见你把早饭全吃完了,就更开心了,可我觉得我早上的话说错了。 ” 解除误会 “他们在讨论的是自己的菜被自己欣赏的人喜爱的骄傲感,却不是自己饭碗保住的庆幸感。 我觉得他们会担心你不喜欢他们的菜,只是因为他们喜欢你。 ”这个女主人,芙蓉在心里默默的加了后半句话。 “觉得自己诋毁了他们,所以要特意来和我说这件事吗?” 芙蓉点点头,她总觉得自己今早的话太过分了,在不了解事实真相的时候,妄下定论,很糟糕,所以想来挽回点什么。 “我知道了,你做的也很棒,知道自己错了就尽全力去弥补,已经是很多人都做不到的了。 ”江锦悦宽慰着芙蓉道。 “可是小姐,做错了,难道想到的就不应该是补救吗?小姐为了宽慰我,说夸张了吧。 ” “芙蓉啊,是你把世人都想的和你一样优秀啦,你要知道,这世上很多人是不愿意承认自己有错误的,因为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错了;还有一部分是知道自己错了,但决不承认,也不弥补,还要说是对方的错,这两个,一个是又蠢又坏,一个就是单纯的坏,但无论哪一种,遇上都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只剩下一小撮,才是你这样的人。 ” 芙蓉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但仍觉得是自家小姐太过夸张了:“小姐,你这样芙蓉都要不好意思啦。 ” “好啦,所以你不需要自责了,我也没有怪罪他们,也没记恨他们,你觉得的你的错,已经全部挽回啦。 ”江锦悦也不欲再说什么,毕竟许多南墙和弯路是怎么都不可避免的。 “我要出门啦,要是让奉潇等太久,我怕一会她见了我就要来锁我的喉。 ” “好,那小姐你和奉小姐都要注意安全,早点回来啊。 ” “我这大早上出门,芙蓉你这叮嘱是不是有点多余啊。 ”江锦悦有些哭笑不得,也不知道自己在这丫头心里到底有多喜欢逛街,能从早一直逛到晚。 “一点也不多余哦,小姐啊真的在外面逛起来,就想不到回府了,每次都要到很晚才回来呢。 ” “那是因为我前几次出门也晚呀。 ” “可芙蓉总觉得,和小姐叮嘱一下,芙蓉才放心。 “芙蓉一脸认真正气的看着江锦悦,江锦悦妥协了。 “好好好,你小姐我一定会早去早回,绝不早出晚归。 ” “小姐慢走。 ”芙蓉像吃到了鱼的猫,满足的笑了,和江锦悦道别。 江锦悦提着食盒,噔噔噔的就跑到了王府门口。 而奉潇明显已经在那儿等候多时了,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开口道:“你这换个衣服,怎么时间那么长啊,我也换了个衣服才过来呢,还等了你好久,你看我等你那个地方,那丛灌木的叶子都要被我揪秃了。 ” 江锦悦抬眼望去,刚刚奉潇所站位子旁边的灌木,还真比其它的叶子量要少,不过秃倒是不至于。 “又开始夸张啦,虽然少是少了点,但也不至于秃到这个程度吧。 ” 听完她的话,奉潇眼睛瞪的和铜铃似的,满脸都写着“咋的,你晚来你还有理了。 ”。 “好啦好啦,虽然没有揪秃,但是晚来就是我错了,我承认并深刻检讨我的错误。 ” “这还差不多,那你是因为什么耽误时间?” “我啊,我在传授人生经验呢,不想要有的人因为不属于自己的原因而自责,还有就是,人世间的人,并不一定就是你是什么样,他就和你一个样。 ” “哟,还挺有哲理嘛,可以可以。 ”奉潇拍了拍江锦悦的肩膀。 “那可不,你也不看看是谁。 ”江锦悦毫不客气地就接受了奉潇的夸奖。 “哎,刚刚忘了问你了,你带这个食盒干嘛呀,我们这是要去踏青嘛?” “没有啦,这个是我想带去给那个小乞丐的。 ”江锦悦说道。 “嗯?人家还是个孩子,你想干嘛,还有人家有名字的,叫张涵衍,你一会到人跟前可别再叫小乞丐了,如果你想收编他的话。 ”奉潇抱着手臂,建议道。 “知我者,莫若奉潇。 我看这个孩子,不止是他爷爷教的好,他的悟性也很好,否则的话,有的人接受这样的教育不仅不会有这样好的价值观,反而可能因为内心的魔障,慢慢就走偏了。 ”江锦悦认真的向奉潇说明了自己为什么会动这样心思的原因。 “我还以为你是因为不信任师兄呢,想发展培养一个属于你自己的人。 ” 在江锦悦所在的世界,所接受的教育就是不能靠男人,否则就要低声下气地生活。 “我也不是说不信任,而是因为我觉得,女孩子在这世间生活,肯定需要后盾,才能不依靠任何人活下去,这需要很多底气,金钱、人脉、权利,可是一个女孩子抛头露面又不被允许,我必须找一个人,替我疏通。 “ “我懂了,就是你在自己给自己安全感呗。 ” “回答完全正确,你真是,太懂我啦!”江锦悦抱了一下奉潇,以示自己的激动之情。 “谁让咱两是姐妹呢。 ”奉潇笑着,不掩得意的说道。 两人笑闹着,离开了王府门口,朝着张涵衍那天带她们去的城郊的那个房子走去。 “只能全靠你啦,奉潇。 ”现在她们身处在一个树林了,每个地方都长的很像,江锦悦在这样的环境里彻底丧失了自己的方向感管,江锦悦只能语重心长的拜托奉潇了。 “看不出来啊,一向聪明的江锦悦,原来也有自己攻克不了的问题啊。 ” “你看我平时,去过一次的地方哪次没记住,只是这些树都长的太像了,我暂时没法发挥我这方面的能力。 ” “行吧,那就看你姐妹我怎么把你带出去吧。 ”奉潇信心十足的一听胸膛,就走上前在树上刻了个记号,就带着江锦悦继续往前走了。 可是非常不幸的,两个人绕来绕去,依然会绕道这个被记了记号的树跟前,奉潇脸色不太好的对江锦悦道:“咱两这是遇上鬼打墙了。 ” 拜访 而江锦悦作为一个21世纪的新青年,自然是,默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富强,****,文明,和谐,公正,法治...”江锦悦在嘴里囔囔有词,在不知道的,没有接触过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奉潇看来,就像是在念咒。 “江锦悦,看不出来啊,你还会巫术?”奉潇一脸惊奇的看着江锦悦,还是在江锦悦已经念完的情况下,奉潇才敢开口,她怕打扰到江锦悦会反噬到江锦悦自己。 “额,其实这也不算巫术啦,就是一个自我安慰的作用,我一个相府小姐,再不济,也不会学得到这些东西的。 ” 也对,毕竟你的父亲、母亲,没一个是会这些东西的,如果你会,那才不正常,奉潇在心里默默的想着。 “也是,你呀无论怎么说都是相府千金,是我想的太复杂了。 ” 奉潇忽然听到这附近好像忽然有了声响,她猛的回头,大喊:“谁!?谁在那儿!?” 江锦悦被奉潇忽然放大声量吓了一跳,到处看了看,却发现自己并找不到哪里有人 到处都是树,叶子和叶子相交在一起,它们随着风微微摇动,却是看不见人在哪里。 “你会不会是多心了?” “嘘,我确定是有的,我听见了,或许是那个人还没来到这边吧,再等等。 ”奉潇顿了一会,又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又转头对江锦悦道:“我们还是先躲起来,也不知来者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如果真的是老远就让我听见,那倒是安全了,如若不然,你要做好准备。 ” “好。 ”江锦悦探了探自己的包,将药包牢牢的攥在了自己的手上。 两人找了一个地方藏好,就准备着来人现身了。 过了一会,连江锦悦都听到了脚步声,越来越近。 江锦悦和奉潇对视了一眼,觉得这位来者应该是不会武功的,否则的话这个脚步声就不会那么沉重了,但两人还是不敢轻举妄动,害怕对方就是为了故意迷惑自己。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来者的轮廓也渐渐显现,却是张涵衍。 “小涵衍,你怎么到这里了?” 张涵衍被被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一跳,仔细一看发现说话的是那天那两位救他于水火的小姐们。 “我才是想问两位小姐,怎么到这树林荒野里来了,就算踏青也不该来这儿呀。 ” 江锦悦和奉潇互看一眼,微微有些尴尬,江锦悦开口道:“咳,这件事儿吧,说来话长,你先带我们去你家里吧,还有你为什么会来到这儿,和我说说呗?” “好,我带你们去。 ”张涵衍转身领着江锦悦和奉潇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我毕竟还是要靠乞讨为生,所以要去城里,讨生计嘛。 而且我也想去看看能不能遇上两位小姐。 ” “嗯?遇上我们?”江锦悦与奉潇异口同声的问道。 张涵衍看她们那么默契,笑了:“看来两位小姐的感情是真的很好。 ” 后又正色对江锦悦道:“那天,小姐说的话,让我开始深思,到底我想要过什么样的生活,这几天我想通了,我想靠自己的能力让自己和爷爷都不会再挨饿受冻,而不是靠别人的施舍。 ” 江锦悦赞赏的点点头,她一开始就觉得这孩子的悟性不一般,果然,自己的眼光没有错,果然是孺子可教。 张涵衍忽然就冲着江锦悦跪了下去,这可把江锦悦吓了一跳,她上前想将张涵衍扶起来,可是,张涵衍这个个头铁了心要下跪,江锦悦也实在扶不起来,只能求救的看向奉潇。 奉潇上前来,本来想将张涵衍扶起来,他却是执意不肯,扶起来又要活下去,奉潇直接开口道:“她不喜欢别人跪她,总感觉要折寿,还是你就是诚心不想她好过,还希望她折寿。 ” “不是的,不是的,我没有这个意思。 ”听完奉潇的话。 张涵衍慌慌忙忙的解释着,也不再打算跪下去了。 江锦悦凑到奉潇耳边,用手戳戳她的腰,悄声道:“你就会吓唬小孩子,不过还是谢谢你为我解围。 ” 奉潇听了她的话,挑了挑眉,可是现在也不好做什么,她便决定回去之后再和江锦悦好好去算账。 “张涵衍,你刚刚为什么要这样做?” “小姐,我希望小姐能让我到你身边去,做个什么都行,能让我靠自食其力,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 ” “你的品质真的很不错,为人处事也很善良周到,不过...”江锦悦故意在关键时刻顿住,没有再往下说。 张涵衍一下子慌慌忙忙起来,一口气都憋到了胸口处,紧张到胸闷。 “你刚刚其实不用跪的,我本来也挺想让你到我身边来,过你想过的人生。 ”江锦悦笑眯眯地说完了自己想要说的所有话。 张涵衍一下子就放松下来,激动的热泪盈眶,本来想跪下去感谢江锦悦,忽然想起她不喜欢,便又改成了鞠躬,嘴里不停地说着:“谢谢小姐,谢谢小姐。 ” 奉潇斜睨了江锦悦一眼,还说自己逗小孩儿,明明她逗的更狠才是。 “好啦好啦,男儿有泪不轻弹。 ”江锦悦摸了摸张涵衍的脑袋。 “多谢小姐,给我一个重新开始思考,并且选择自己的人生的机会,你对我的恩德,我永不会忘的。 ”张涵衍深深地鞠了一躬,表达着自己内心里深深地感激。 “既然如此,以后可要好好过好自己的新生活啊。 ”江锦悦笑着说道。 “嗯!一定会的!”张涵衍坚定的点点头,眼睛里都在诉说着他坚定的信念。 “好,男子汉可就是要说到做到,以后就看你的表现啦,符不符合你现在所说的承诺。 ” “嗯!” “那我们现在去你家吧,我还给你带了吃的,你可以和你的爷爷一起吃。 ” “小姐费心了,跟着我来吧,我的爷爷也很想见你们的。 ”张涵衍笑着回答道。 “哦?张老也想见我们?” “对,爷爷说你们都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女中豪杰,所以很想能再见见你们,觉得这样会对自己有所裨益。 ” 见面 “张老太客气了,我们这些小辈拜访他,才能得到真正的助益,我们哪能给他什么呀。 ”江锦悦笑了笑,总觉得他所言有些夸张了。 “小姐之前还让我爷爷不要妄自菲薄呢,怎么现在又开始这样对自己了呢,明明小姐就很有才华,而且人品也超正,人都是需要互相学习的,小姐的自信对生活的态度,就是我和爷爷该学习的。 过去我和爷爷总是太悲观了,总觉得,我们这一生都注定只能做个乞丐而已,是小姐的话唤醒了我。 ” “那也是要你自己有这样的心呀。 好啦,我们不要再在这里互相恭维了,咱走吧,去看你爷爷。 ”江锦悦半开玩笑地说道 “好的,小姐,还有那不是恭维,是,是真心的。 ”张涵衍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又伸出手接过了江锦悦手中的食盒,道:“小姐,我来提着吧,我是个男孩儿。 ” “好。 ”江锦悦赞赏的看了张涵衍一眼,他帮自己提只是因为他是个男孩子,是个有责任感、有担当的男孩子呀,江锦悦再次觉得自己的眼光属实不错。 三个人一起走在通往张涵衍家的路上,边走边聊,很快就到了。 “爷爷,我回来了!”张涵衍大声的对屋里喊道。 “你那么早就回来了呀,不去等那位小姐了嘛?”张老边从屋里走出来,边回应着张涵衍。 “嘿嘿,爷爷,不用等啦,您看,谁来了?” 张老刚从屋里出来,就看见了江锦悦和奉潇,笑了起来。 “怪不得你小子今天回来的那么早,原来是在等的人来找你了呀。 ” 江锦悦和奉潇对视一眼,眸子里都写满了惊讶,奉潇率先开口了。 “张老,我记得你孙子并没有和你说他是在树林里遇到我们的呀,你怎么会知道?” “哈哈哈哈哈,小姐们平时这么聪明,现在怎么会想不通了呢,我一直在家,自然知道我那小孙子出门到达城里的时间,这一推算,这来回时间连他到城里去一半路的时间都没到,当然是你们来找他,他遇上你们,就把你们一起带回来了。 ” 江锦悦和奉潇都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是自己想的太复杂了。 “没事儿,人生难得糊涂,这件事也不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事,说不定这就把你们,在大事上的糊涂用掉了呢。 “张老笑着安慰她们。 “爷爷,这两位小姐还给我们带了吃食呢,我们不要再站在这里了,请小姐们进屋去吧。 ”张涵衍觉得自己如果要做江锦悦身边的人,那么就要让她知道自己平时是如何生活的,他相信,江锦悦是一个十分擅长观察的人,一定会从自己平时的生活看出自己是否是她想要的人。 如果是,皆大欢喜。 如果不是,那也总好过之后自己到府里,她碍于情面又不会惩罚自己,可是江锦悦自己不舒服,而张涵衍不想成为这样的一个存在,毕竟江锦悦算是自己的恩人。 张老看了看张涵衍,也明白了他的打算,爷孙之间的默契不需要言语,于是他开口邀请江锦悦和奉潇来家里坐坐。 “两位小姐,如果不嫌弃的话,欢迎到寒舍一坐。 ”张老做了个请的手势。 “怎么会嫌弃呢,是我们的荣幸。 ”江锦悦笑着向张老点头示意,让张老带着她们进了屋。 进去之后,看房间里的陈设,虽然看起来都很旧,但胜在齐全,而且还挺结实的,该有的都有了。 而且很整洁。 “这些东西,都是捡来的,不过二位姑娘放心,都只是别人家用旧了的,但都没有其他的问题,拿回来之后我还好好的又修整了它们,还把它们仔仔细细擦了一遍,用艾草也熏过。 ” “我知道,张老的屋子还未进来边闻见了中草药的味道,看来张老是天天都在熏,很注意,而且房子里也很整洁,这些都可以看出来,你们爷孙两是很细致的人呀。 ”江锦悦笑着说道。 江锦悦起先不明白为什么爷孙两上次还不希望自己和奉潇进屋,现在却主动邀请,现在她想明白了,估计是张涵衍因为要到自己这儿谋生计,又怕自己是因为一时兴起才招的他,于是干脆就叫江锦悦自己来看看,到底要不要选择他。 是个聪明的小孩。 “这些活平时都是我的孙儿在做,他一直都是个挺细致的人,他办的大事小事我都挺放心的。 ”张老慈祥的笑着,摸摸自己身旁的张涵衍的头,夸赞着他。 “我,我去给你们烧点热水来喝。 ”张涵衍害羞的的遁逃了,跑去井边打水,然后又跑到灶台前烧水去了,就是不来江锦悦,奉潇和自己爷爷的跟前来。 “你的小孙子,脸皮挺薄的,干活踏实,人也踏实。 ”奉潇对张老夸奖张涵衍道。 “是啊,这小子从小就这样,经不起夸,一夸就脸红,现在嘛,脸是不红了,跑得倒是挺快。 ”张老有些无奈的笑着,对自己小孙儿这点夸也不是,骂就更不应该了。 “张老怎么感觉有些苦恼呢,明明这样的性格人人都会很赞赏的。 ”江锦悦有些不解。 “为人长辈,自然不想要自己的晚辈是这样的性格,遇到好的人,自然会记住他的好,不好的,一次两次没什么,时间久了就会觉得这样被他对待,是理所应当的,如果哪天,他不这样了,说不定别人还会怪罪他。 ”张老愁的眉头紧锁。 “他不是没吃过这样做给他带来的闷亏,可他还是一如既往这样,劝都劝不住。 ” “张老不要过于担心,我把他领回府后,一定会让他改掉这样的习惯,善良当然是好事,但是,有的时候太过照顾别人委屈自己,反而会酿成祸事,我都懂,我会让他自己想通,把握好善良的度在哪。 ”江锦悦冷静地说着,对张老许下了承诺,这也是她现在唯一能做的。 “多谢小姐了。 ”张老对着江锦悦深深鞠了一躬。 带他回家 “张老太过客气了,我家中有个弟弟,差不多与张涵予一般大,对于我来说,张涵衍就像个弟弟一样,我自然也希望他好,而且他是个好人,好人该有好报才是对的。 ”江锦悦认真的说道,让张老放心。 “小姐果然是侠女心肠,这样地行事风格,待人接物的态度还有对世事的见解,实在是不像是一个深闺女子会有的。 ”张老越看江锦悦是越喜欢,懂事贴心又善解人意。 “张老过誉了,小女子不才,就喜欢读书,什么书都读,只是不读女德、女戒,所以就总爱胡思乱想,造就了现在的自己,家父还常常骂我不懂事呢。 ”江锦悦心里美滋滋,可面上还是摆出一副“您太过赞誉了,我都不好意思了。 ”的样子。 奉潇在一旁看着,就知道她这是又开始了,不禁有些忍俊不禁,特别是看到张老认真劝说江锦悦要对自己有信心的时候,简直要笑出声来了。 “咳,张老,你可别这样说,那人要是要再有信心,尾巴就要翘到天上去了。 ”奉潇边笑边道。 “奉潇!”江锦悦扑过来,一把捂住了她的嘴,阻止她再拆自己的台,简直就是损友。 “嘿嘿,张老,别听她瞎说,她这人就这样,喜欢颠倒是非,嘿嘿嘿。 ”江锦悦一边捂住奉潇的嘴把她往外带,一边转过头尽力挽回自己的形象。 张老看着眼前两个笑笑闹闹的小姑娘,有些好笑,年轻真好,朝气满满,过去的自己有过这样的时候吗?好像有过,可是时间太久远,记不清了都要。 “你放心吧,江小姐,我不会因为随便几句话就误解你的。 ”只是更了解你而已,张老笑着默默在心里接道。 “嗯!”江锦悦没读懂张老话里的意思,还兀自松了一口气,更奋力地将奉潇拽向门外,决定要好好的“教育”一下这个小妹妹。 “我发现你是拆我台拆上瘾了是吗?”江锦悦假装生气瞪着奉潇道。 而早已将她的本性摸的清清楚楚、透透彻彻的奉潇当然不怕她的瞪眼神功,甚至有点想笑。 “对呀,遇上你之后我才发现我还有这方面的天赋呢哈哈哈哈。 ”奉潇许促狭地笑开了。 “哇,你这么能,咋不去拆迁队呢,国家就缺你这样的人才,可会拆了。 ”江锦悦一被气到,就容易满嘴跑火车,一跑火车,就容易露馅儿。 幸好她是嘟嘟浓浓的说的这些话,含含混混,饶是奉潇听力再好,也实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人说话不就为了让人听清的嘛,你刚刚是在说什么呀。 ” “行,既然你诚心诚意的提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 ” 一看江锦悦这样儿,奉潇就知道,这是她的戏瘾上来了,但这个机会毕竟是自己抛出去的,算了算了,忍了,奉潇决定让江锦悦演完这一场。 “我呢,是在说,你简直就是个人才,那些收土地收不了,遇上钉子户非要住在那儿的,就应该派你去,你分分钟就给他们拆了,那些人就缺你这样的人才。 ” 奉潇听出来了,江锦悦这是拐着弯儿的骂自己不识趣呢。 奉潇决定不和她废话,反正胡搅蛮缠这件事儿,自己从来比不过江锦悦。 江锦悦看她这个架势,一下子慌了。 “哎哎哎,干嘛呢,我可是你姐姐哦,不要乱来哦,要遵重姐姐,知道吗?” “哼哼。 ”奉潇可不吃她这一套,就冲着她走来,边走边活动着自己的手腕。 “哇!小潇潇!你不能这样啊!”江锦悦决定还是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一下子就扑到了奉潇的身上,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她的身上。 奉潇有些猝不及防,想不到江锦悦还想出了应对自己的新招数,而且好像还挺有用的,她这样挂在自己身上,自己根本拿她没办法,还要担心她比把自己摔着了。 奉潇无奈叹了口气,开口道:“下来吧,我不揍你了,你别把自己摔着了。 ” 江锦悦猛的抬头看她,问道:“真的?” “千真万确。 ”奉潇用手虚虚的托着她,以防她一会撑不住,自己掉下了。 “好吧,那我下来了啊,你可不能反悔。 ”江锦悦刚准备把自己放松下来,脚落到地上,就听见了张涵衍的声音。 “两位小姐,水已经弄好了,爷爷还拿出了他私藏已久的茶,两位小姐进来喝点吧。 ”张涵衍憋着笑,邀请奉潇和江锦悦进屋。 一瞬间,江锦悦希望自己是个吸血鬼,可以瞬移还可以消除别人的记忆,真的好!丢!人!在即将成为自己身边得力助手的人面前,太有损形象了。 江锦悦觉得自己现在很害羞,脸很烫,耳朵也很烫,全身上下都很烫,怀疑自己或许就是一只熟透了的虾子,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江锦悦慢慢的从奉潇身上往下落,轻轻落到了地上,咳了咳嗽,欲盖弥彰地说道:“我是,在让她给我传授功法呢,怕别人听见,所以凑近点。 ” 说完,江锦悦明显看到张涵衍抖了一下,憋笑憋的相当幸苦。 而江锦悦自己简直就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想出那么傻缺的理由,内心早已泪里满面,而面上还要装作淡定自若,毫不在乎的样子。 “我们马上就进屋里去了,你先进去吧,不会让你们等太久的。 ” 张涵衍颔了颔首,就先行进去了,看着他消失的背影,江锦悦转身精准的掐住了奉潇的脖颈,而此时的奉潇也来不及和她计较,毕竟刚刚张涵衍在场时她憋的可太幸苦了,现在得以放松,马上就笑得不能自已。 “奉潇!都怪你!小霉星!你还我形象。 ”江锦悦边晃着奉潇的脑袋,便咬牙切齿地低吼着。 “别担心小锦悦,你早就没有形象可言了,哈哈哈哈。 ”好不容易停下笑的奉潇,回完江锦悦的话就又不受控制的笑开了。 丢人丢到家 “不准笑啦!”江锦悦凑到奉潇跟前低声威胁道:“特别是一会进去,你可是一点都不许笑,不然回去我让你好看。 ” “知道了,你放心,会让你在别人面前保全面子的,不然我刚刚就在张涵衍跟前笑起来了好嘛。 ”奉潇终于停歇下了自己的笑,摸了摸江锦悦的头,许下承诺,安抚气鼓鼓的江小河豚。 “那当然最好,那我们进去吧,也不好让人家等太久。 ” “好。 ”对话结束,两人便向什么都没发生似的,相携进入了屋子。 刚进去,就见陈旧的桌子上,食盒已经摊开放着了,整整齐齐地摆满了一整个桌子,桌子地四边还放着四杯热烟袅袅升起的茶杯。 江锦悦和奉潇分别坐到了,除张老和张涵衍坐的,另外两杯。 江锦悦拿起杯子,闻了一闻,又轻轻吹了吹,再浅尝了一口,发现杯中的是上好的毛尖,不过有一个疑惑盘亘在江锦悦心中。 “这茶,用井水也可以泡的那么好喝吗?还有,张老,你怎么会有那么好的茶呢。 ”先不说井水怎么会泡出这样有滋味的毛尖,但说这个品质上乘的毛尖,一定是价格不菲,那么张老这样的身家,怎么会买的起这样的茶叶呢。 “江小姐,这茶当然不是用井水泡的,是用的泉水,所以我那孙儿才会去那么久,就是去打泉水来了。 至于这茶,老朽也不是一生下来就是乞丐,不过是过去留下来的一个念想罢了,所以我孙儿才说是我珍藏的茶叶。 ” “既然如此,张老何故要拿来招待我们,既然是张老的回忆,那我们怎么还好意思喝下去。 ” “这茶能拿来招待二位巾帼不让须眉的女中好记是我的荣幸,而且我都这把年纪了,有些东西也早应该放下了,二位小姐不必介怀于此。 ” 江锦悦和奉潇都听明白了,这就是说张老把他两当作贵客了,而且,过去已放下,希望她两不要为此愧疚,也不要再随意怀疑张老和张涵衍的用心,他们真的没什么要加害于江锦悦和奉潇的,还希望能给予信任。 “我知道了,张老,有些事,时间到了,也就自然而然。 ”江锦悦回应道,她想说信任这事一来还真是没法立马就给,她相信张老这样聪明的人,一定能领会。 “是啊,需要时间,有慢慢来的机会就行。 ”张老领悟了,便又开口了。 “肯定会有的。 ”这是江锦悦给张老许下的承诺。 “张老,你和张涵衍都快尝尝这个糕点,这是江小姐特意从府里提过来给二位,就当作来探望的礼物。 ”奉潇见江锦悦和张老的相互试探停下来了,便替江锦悦发了一张好人牌。 “江小姐提了那么远的路过来,我张涵衍和爷爷一定会把它全部吃完一个不剩的,多谢小姐的记挂了。 ”张涵衍感动地看着江锦悦,眼神里都是真诚地光芒。 “咳,你别这样说,我就只是带了盒吃的而已,其它什么事也没做,你没必要这么感激的,再说这食盒也不重。 ” “怎么会不感激呢,您作为千金小姐,肯定从未提过重物,这盒吃食对于你来说,也够重了吧,我真太需要好好的感谢你了江小姐。 ” 他越这样,江锦悦就越不好意思,自己本来是为了收买他来的,才带了那盒吃食,他现在这样,显得自己相当功利,而且还是个想以小恩小惠收买人心的小人,太不应该了,明明应该是真心换真心才对。 江锦悦满怀愧疚的开口了:“你要是感谢的话,那就到我府上来之后,好好开启自己的新生活,把你之后的人生往你期望那个的方向去过,就是对我最好的感激了。 ” “嗯!”张涵衍闪着发光的大眼睛,重重的点了点头。 “还有,你到我府上来,现在暂时还不能把你爷爷接去,不过你可以每个星期都来看看你爷爷,反正离得也不远,你觉得怎样?” “我没问题的小姐,爷爷也支持我,再说,如小姐所说,这两个地方离得很近,我赶一赶,也可以时不时来看看爷爷。 ” 江锦悦满意地点点头,是个好孩子,不会因为工作就忘记家人,也不会因为忙就怨怪别人,而是自己找时间,挤时间。 “好,那就如你所言,就这么定了。 ”江锦悦认可了他的想法,这可让张涵衍高兴坏了。 “多谢小姐认同我的想法。 ” “快尝尝这个糕点吧,很美味的。 ” 江锦悦指了指食盒,示意他们快吃。 “好的。 ”张涵衍应道,他伸出筷子,不过不是夹给自己,而是先夹给了自己的爷爷。 “爷爷您尝一个。 ”之后才伸出筷子给自己夹了一块儿。 张涵衍夹的正好是江锦悦最喜欢吃的绿豆糕,是芙蓉特制的那版,江锦悦有些期待他们吃过之后的反应。 而且江锦悦更看好张涵衍了。 毕竟这么孝顺的孩子,再坏又会坏到哪里去呢。 爷孙两一起张开嘴,咬了一口。 张涵衍被深深惊艳到了,他从未吃过这么好吃的糕点,甜而不腻,夹心细糯,在嘴里碾一碾就能体味到其中的绿豆清香,唇齿生香,香甜可口极了。 而另一边的张老,也被深深惊艳了,本来一开始他并没有对其抱有很大的期望,虽然张老现在是乞丐,可年轻是没有什么山珍海味、世间美味他没尝过的,所以张老也不觉得区区一块绿豆糕能让自己被惊艳,没想到打脸来的如此迅速。 “老朽实是惭愧,还犯了什么都没做就妄下定论的大忌讳。 这绿豆糕的美味确实是世间罕有,甚至是除此之外再难寻到的美味,入口甜而不腻,唇齿生香,香甜可口。 ” “对!我之前乞讨的时候也讨过几块城里著名的糕点店的糕点来吃,却是没有这块绿豆糕的一半美味,这绿豆糕,真真是“此物应是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尝。 ”太美味了。 ” 好吃吗 “哈哈哈哈哈,是吗,我其实也很爱吃这款糕点,是我的丫鬟特意为我做的。 “江锦悦的语气里是掩不住的骄傲,好像在说自己的女儿多优秀似的,要是芙蓉在现场,肯定又要嗔了。 “那这位姐姐肯定是位心灵手巧的女孩子。 ”张涵衍语气里掩不住的夸赞。 “对呀,因为我既喜欢吃糕点的口感,又吃不惯它太甜了,于是她就特意为我研制了这一款糕点,仅此一家,别无分店。 别的人想要吃到可是很不容易呢。 ” “我能吃到,是我沾了小姐的光了。 ” “这有什么,芙蓉没做给你,是因为她不认识你,等以后你到我身边来,她认识了解了你,肯定会给你做更多好吃的,毕竟,你可是个很讨人喜欢的孩子。 ”江锦悦笑着说道。 “快,再尝尝这个,也很美味。 ”睡着,江锦悦就伸出筷子给张涵衍夹了一块,忽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又伸出筷子,给张老夹了一块。 江锦悦吐了吐舌头,道歉道:“张老,对不起,我刚刚忘记了。 ” 张老被这个小姑娘可爱到了,大笑起来,边笑边说:“被这样可爱的小姑娘夹东西。 是我这个老东西的荣幸,其他的,管他呢。 ” 江锦悦也被张老的豪爽逗笑了,咯咯咯地笑着,又催促两人快吃那两块糕点:“这也是我呢丫鬟特制的,凤梨酥,也很美味的,你们快尝尝看呀!” 张老和张涵衍被催促的急急忙忙止住笑,就去夹起那块凤梨酥,放进了嘴里。 “哇!”张涵衍发出了惊叹。 这不是张涵衍第一次吃凤梨酥了,但却是他吃过的最好吃的凤梨酥,中间甚至还可以吃到凤梨的果肉,整个酥都没有放过糖,其中的甜真的都来自凤梨的汁,中间的夹心,是真真正正的凤梨果泥,但是口感并没有纤维感。 “这凤梨酥,是怎么做到这中间的凤梨果泥一点纤维感都没有的,也太神了。 ”张涵衍惊叹道。 之前他吃的凤梨酥,不然就是太腻,不然就是口感不好。 这小姐的侍女未免也太厉害了点。 “这,虽然我没真的实践过。 但我没吃过猪肉还是见过猪跑的嘛,我那丫鬟呀总会在捣碎了凤梨之后,再把纤维挑出来,而且她会把那个凤梨汁收集起来,用来做外壳的时候代替水,所以这个凤梨酥的甜味,全来自于凤梨汁,纯天然没有糖,放心食用不怕胖。 ” 江锦悦说完最后一句,一桌的其他人全都哄堂大笑起来,徒留江锦悦一个人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 “你们,笑什么?”江锦悦弱小无助又可怜地问道。 “哈哈哈,江锦悦,没想到你还给芙蓉做的这个糕点特意订制了一段广告词啊哈哈哈哈哈哈。 ”奉潇自顾自地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根本来不及管江锦悦的脸色。 而江锦悦也不是会为这种事不高兴的人,只是这种时候,她也只能以假装生气的方式,转移一下下别人的注意力。 “别笑啦!”江锦悦红着脸,伸手拍了一下奉潇。 爷孙两也止住了笑,张老还主动开口解释道:“我们就是觉得小姐你实在是太可爱了。 ” 这张老不说还好,一说江锦悦更害臊了,于是马上想了个借口,告辞离开了。 “我与潇小姐约了友人,差不多就是午时相聚,我看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就先告辞了。 ” 张老点点头,以示同意,然后就起身要送江锦悦和奉潇两人离开,这是江锦悦确是突然冲了过来,拦住了江锦悦和奉潇的去路。 “那小姐,我什么时候能去你府上?” “你现在就可以和我们一起走,我们可以先把你带到府里。 我们在出门就好了。 ”江锦悦耐心的解释道。 “好,那我就今天随着二位小姐离开。 ” 张涵衍又转头对张老道:“爷爷,你就不用送两位小姐出去了,我会把她们安全的送出去的,孙儿今天也要离开了,但我一定会按时回来看望爷爷的,爷爷如果孤独了,就到城里去看看,那些老朋友们都很想见你的。 ”张涵衍细心的叮嘱了张老,便转身和江锦悦、奉潇一起走了。 “衍儿,一路小心。 ”张老在后面挥手,送别了张涵衍。 “再见爷爷,你快回去吧,我会万事小心的,你不用担心我。 ”张涵衍一直把自己的爷爷劝进了屋里,就才放心的转身和江锦悦她们离开了。 沿途风景还是很美的,来的时候,江锦悦和奉潇因为鬼打墙没能好好观赏,现在去终于有机会好好看看这片林子的样子。 是很美,那种大自然的美,一棵棵树看起来都年岁不小,顶天立德的矗立在那里,细碎的阳光透过树叶与树叶的缝隙落下来,细细碎碎得撒在人的身上,别人看起来,那个人就很美,现在的江锦悦就是这样一个美人。 江锦悦专注的看着地面,不知道在看什么,花儿或是其他的什么吧,那个阳光就这样洒在她身上,映在她的眼睫毛上,在她的眼下投印出一片阴影,很美,宛如误入人间的仙子、精灵,连奉潇都看呆了。 都是女孩子,但奉潇还是被江锦悦美呆了。 江锦悦一抬头,就发现奉潇正愣愣的看着自己,不觉有些好笑,调侃她道:“喂,你怎么啦,发什么呆呀,怎么和傻了似的。 ”说着,还用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 张涵衍在一旁看了,有些紧张,问道:“小姐,潇小姐没事儿吧。 ” “不会有事的,就是发个呆,你那么紧张干嘛。 ” 张涵衍舒了一口气道:“我这不是怕潇小姐中邪嘛,毕竟这片林子经常照不到太阳。 ” “看不出来,你还信这些东西啊。 ”江锦悦饶有兴致的上下打量着张涵衍。 “这些东西,当然是宁可信其有 不可信其无,不然如果哪一天,眼前真的发生了这样的事,而你之前有一直不相信,那岂不是整个世界观的崩塌,人都要疯掉。 ”张涵衍认真说道。 戏精 “嗯,你说的还蛮有道理的。 ”江锦悦深以为然的点点头,赞同了张涵衍的想法。 “没想到你小小年纪,想问题还挺全面的嘛。 “江锦悦笑着拍了拍张涵衍的头肩膀,夸奖他道。 “小姐总是喜欢夸大了,我这样哪算得上什么呀,不值得小姐这样夸我的。 ”张涵衍红着脸,连连摇手否认。 江锦悦被他这个反应可爱到了,转头对奉潇道:“你看,我说的有没有道理嘛,他是不是就超厉害、超聪明的。 ” 可是奉潇却是一副好像听不到她说话的样子,愣愣地站在那里,定定地一直看着从刚才开始她就一直看着的地方。 “喂,奉潇,你怎么啦,没事儿吧。 ”江锦悦有些担心的看着奉潇,就要伸手去扒拉她,看看奉潇到底是怎么了,却被一旁紧张的观察着奉潇的张涵衍拦住了。 “不要轻举妄动,小姐。 要是不小心被说中了,潇...奉小姐或许会伤害到你。 ”听到江锦悦叫了奉潇,张涵衍便知道之前一直是自己搞错了姓,叫错了,并暗暗下定决心,下次回家一定要告诉爷爷一声,让爷爷改口。 “啧。 ”江锦悦作为新时代青年,自然是......心中默念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富强、****、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爱国、敬业、诚信、友善”,可谓是二十四字箴言。 一边江锦悦就准备走向奉潇身边,查看她到底怎么了。 张涵衍见自家小姐执意要去查看,拦都拦不住,也顾不上自己害不害怕的问题,而是首先要保证江锦悦的安全,所以暂时的忘记了自己的恐惧,而是挡在了江锦悦之前,替她到奉潇的跟前,咽了咽口水,伸出手推了推奉潇,道:“奉小姐?你没事吧,奉小姐?” 奉潇还是一句话都没说,张涵衍只得硬着头皮继续问道:“奉小姐,能听见我说话吗?如果听到的话...”张涵衍还没来的及说完话,就被江锦悦扯开了。 “走,咱们不管她,她爱在这儿就在这儿待着吧,我们走。 ”说罢,江锦悦就将张涵衍扯着走了,张涵衍有些不放心。 “这样把奉小姐一个人放在这里不太好吧,要是她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 “边说边担心地回头,却惊奇的发现,奉潇正笑着,看向自己和小姐的方向。 “小姐,奉小姐好像没事儿了。 “张涵衍激动的和江锦悦说道。 “她本来就没事儿,她刚刚就是演的,为了诓咱两。 ”江锦悦头都懒得回,抓着张涵衍继续往前走。 “啊?为什么?”张涵衍有些不明白,奉小姐为何无缘无故要做这样的事。 “因为她闲着无聊,因为她幼稚。 ” “哎,你不等我就算了,还这样说我,我可太伤心了啊。 ”转眼奉潇就已经追上了他们。 “呵呵,当我是傻子耍我,我干嘛要管你伤不伤心哦。 ”江锦悦翻了个白眼,又拉着张涵衍走的更快了,江锦悦一边快步走着一边说道:“快走快走,不然会被传染的,被传染成傻子就不好啦。 ” “好啦好啦,我错了,原谅我吧。 ”奉潇拦在了江锦悦和张涵衍之前,不让他们走。 而江锦悦才不吃这一套呢,拉着张涵衍就要绕开她,奉潇没料到她会来这一招,没抓住她,只是情急之下,一反手抓住了张涵衍。 现在最为难的就是夹在中间的张涵衍了,现在是甩掉奉潇的手,还是什么都不做,这是一个严重的问题。 “要不两位小姐,冷静下来好好谈一谈也未尝不可呀,为何非要这样争锋相对呢,毕竟二位都很重视彼此,一定也不会想要伤害到对方。 ”左右权衡思考了一下,张涵衍还是决定当个和事佬,虽然两位小姐现在在激动的情况下,并不是很友好的态度对彼此,但心里还是很重视对方的。 张涵衍的一句“不会想要伤害到彼此”倒是让双方都冷静清醒了起来。 “锦悦,我刚刚就是玩笑一时起来,不是故意想骗你,也没有觉得说你就是好骗,我就只是,一下自我克制不住。 ”奉潇率先打破了沉默,她也觉得这次的事儿最重要的还是自己有错在先,所以也有责任,打破这个僵局。 “你知道就好。 ”江锦悦傲娇的一撇嘴。 “刚刚我也有不对的地方,是我反应太激烈了,对不起。 ”江锦悦虽说傲娇是傲娇,但该承认的错误也绝不含糊。 两人给彼此道了歉,相视着会心一笑,重归于好。 张涵衍也在一旁欣慰的笑了,觉得自己果然是没做错,为自己正确的判断感到满意。 而江锦悦是蛮震惊的,明明年纪和自己那个弟弟相仿,为人处事时却比家里那个傻小子成熟多了,比起说是经历,更像是天赋,是张涵衍与生俱来的天赋,能在各种场合正确的判断形势。 加上他的经历,他要比一般他这个年纪的孩子会审时度势,也要会说话。 但是,他并不是一味地迎合讨好,而是在遵从自己内心的情况下,让局势最优化,但也不会为了局势最优化,委屈自己。 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强大吧,知世故而不世故,保留内心的一片净土,真的很不容易。 江锦悦再次觉得,自己的决定实在太棒了,用嘴型对张涵衍道:“谢谢你。 ” 就看见张涵衍愣了一下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自己的小姐感谢了,这可把张涵衍吓得不清,忙想开口说点什么,却被江锦悦拦住了:“嘘。 ”,然后江锦悦的说道:“有时你不用多说,要学会适应,你配得上别人的夸奖。 ” “如果你一直不肯接受别人的夸奖,别的人只会觉得你是为了哗众取宠,故意特立独行,所以你得学会坦然接受别人的夸奖,记住了吗?” “我记住了,小姐。 ”听了江锦悦的话,张涵衍觉得很有道理,郑重地点点头。 江锦悦看他这个样子,心里很是欣慰。 回府 有一个悟性很高的手下,就是舒心,话也不用说很多遍,江锦悦再次觉得为自己的眼光心满意足。 奉潇在一旁看着她一副尾巴要翘到天上去的样子,就情不自禁的想打击她。 “你这个表情,未免也太像偷吃到鱼的猫,但你要知道,人家优秀可和你没关系啊。 ”奉潇附到江锦悦耳边,悄悄说道。 “怎么没关系,以后他就是我身边的人了,他为我办事,那他优秀对于我来说就是意义非凡。 再说了,我也算是伯乐啊,还不允许我得意一下?”江锦悦压低声音回应了奉潇的话。 “行行行,你开心就行。 ” 自己选的姐妹,能怎么办呢,只能宠着呗,奉潇无奈地表示。 一行三人,慢慢的走向了王府的方向,谁也没有察觉远处有个人影,静静地站在树后,目送着他们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那个人影才彻底转身离开了。 ...... 三人走了有一段时间,才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而张涵衍则被眼前的牌匾,惊到了,“赵府”,这整个城里,除了摄政王,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姓赵的人了。 “小姐,原来你。 ”还和皇室有关系。 后面的话因为太过于震惊,而且也不方便,张涵衍便吞了回去。 不过江锦悦懂了他那欲言又止的沉默。 “哈哈哈哈,话也不能这样说,我和官家也没有多相熟,不过是拖了某人的“福”得以见了两面而已。 ”江锦悦特意把福字咬的很重,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奉潇从中感觉出来了丝丝凉意,打了个寒颤,估计这小妮子又想起之前师兄带她去皇宫时,遇上的那些糟心事儿了。 “你先在这等一会,我让人接你进去,我已经提前吩咐过了,你不必紧张,我们两还有事,就不同你一起进去了。 ”江锦悦叮嘱这张涵衍,见他点点头,就转身去让人把芙蓉叫来了。 “一会来的那位,就是我那做糕点很美味的侍女,一会你也不必拘谨,喊她芙蓉姐姐就成。 ” 原来就是那位心灵手巧的姐姐,张涵衍的内心隐隐有些期待。 “嗯,我知道了,小姐放心,我会和大家好好相处的。 ”张涵衍认真地说道。 江锦悦更加满意的点点头,一抬眼,就看见芙蓉朝这边跑过来,就挥手和她打招呼。 “小姐,你今天怎么回来的那么早呀,今天小姐是准备回府来吃饭吗?”芙蓉因为太过激动,都没发现江锦悦旁边站了一个张涵衍。 “啊,不是的芙蓉,我和奉潇跟我们的一个朋友已经约好了,我现在是暂时回来一下,送一个人过来。 ” 说着,江锦悦就将张涵衍推到了自己的跟前,向芙蓉介绍道:“这个小男孩,以后就要和你一起做事了,你好好带他熟悉一下这个王府里的环境,他是个不错的孩子,你耐心教他一次两次基本上他就会了。 ” 芙蓉这才看到江锦悦多带了一个人过来,再一看这个小男孩,好像不过就是小姐弟弟的年岁,看来小姐恐怕是对这个小男孩动了恻隐之心,不管怎样,这么小的年纪,也真是太幸苦了。 “放心吧小姐,我会带他去好好熟悉王府的环境的。 ”芙蓉微微伏了伏身,就转过身,微微对张涵衍笑了笑,道:“走吧,跟我来。 ” 张涵衍被她的温柔击中了,他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这样温柔对待他的女孩子了,这种温柔和江锦悦她们不一样,那是一种普通女孩子的体贴温柔。 “芙蓉姐姐,那我需要先熟悉什么呢?”张涵衍带着少男特有的羞涩感,怯怯地问道。 “你现在不需要做什么呀,就是好好的先跟我熟悉一下这个院子的结构,知道每个地方是用来干嘛的,其余的事你还有很多时间,你可以慢慢了解呀,不用急于一时的。 ”芙蓉因为对他有“弟弟滤镜”,所以一点没察觉张涵衍现在的状态不太对劲,有点像情窦初开的小男生似的。 “好的,谢谢芙蓉姐姐。 ”张涵衍自己也没察觉自己不太对劲,就全当是因为来到了新环境的紧张感。 再说回另一边的奉潇和江锦悦。 两人慢悠悠的走向和倪麟约定的地点,边走边闲聊。 “你说,张涵衍能不能适应这样一个环境,动不动就要演戏,像活在一个看不见的隐形牢笼里,随时被人观察着,一不小心就会陷入圈套,而且如果他真的行差踏错,我根本保不了他,不然除了毫无成效还会害了更多的人。 ” “你觉得他那么聪明,在见到王府大门时会想不到这些吗?他既然选择了来,就说明他做好了准备,你要是实在不放心,不如回去的时候再和他说明一遍情况,让他自己再做一次选择。 再说了,你都能在这样的环境里坚持下来,为什么你会觉得那样一个天资过人、自律力惊人的孩子会坚持不下去呢。 ” “那我能留下来,还不是因为你师哥在这儿,不然我肯定在跑路了。 “想到赵澜今,江锦悦微微红了脸颊,像一每一个想到自己心爱之人的女子的模样。 猝不及防吃到一口狗粮的奉潇内心:“......” “够了啊!这恩爱秀的,信不信我马上给你呕出来。 ”奉潇威胁江锦悦道。 “来,来呀,吐呀!”江锦悦一抬头,一挺胸,就是十足的傲娇模样,跟一只小猫咪似的,让奉潇一下子就没了脾气。 “行啦。 ”奉潇伸出手,托住了江锦悦的下巴,还挠了挠,江锦悦立马意识到自己这是被当作一只小猫咪对待了。 “你!你怎么这样!放手!”江锦悦一下就炸了毛,而奉潇早就弹开了,在不远处笑着回望着她。 “好啦,不闹了,走吧,不然一会那小子又能逼逼叨叨上一大段时间了。 ”说完,奉潇就率先转身向前走去了。 江锦悦见她迈着大步,都没有等自己的意思,急了,忙追上去,边追边喊:“等等我!” 见人 谁知奉潇反而走的更快了,明明一个普通散步时间,硬是被她们弄成了一个体力游戏,最主要还是因为奉潇。 等江锦悦追上奉潇,她都已经没力气和奉潇计较刚刚自己被当作猫摸下巴的事儿了,累的只想就地找个地方坐下来休息会儿。 “行了,我不和你闹了,我没力气了,咱两慢慢走。 ”江锦悦向奉潇的好体力举起了白旗。 “哈哈哈哈,好吧,那你好好休息一会,等你休息好了,一会我们继续呀。 ”奉潇故意逗江锦悦道。 江锦悦已经没力气接话了,只是翻了个白眼,表达自己的态度。 奉潇凑到江锦悦跟前,姐两好的挽起了江锦悦的胳膊,实际上是在扶着江锦悦,让她能依靠自己走的轻松些。 江锦悦看她这样做,就附到奉潇耳边悄声说:“看在你这样做的份上,我原谅你了。 ” 奉潇笑弯了眼睛,带着江锦悦继续向目的地进发。 又走了一段时间,江锦悦忍不住抱怨道:“这个倪麟。 到底要约我们去哪儿嘛,走了那么久都还没到。 ” “谁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呀,再坚持走一走,我感觉应该就快到了。 ” 因为看到了什么,奉潇顿了一会儿,对江锦悦道:“果然是到了,诺,倪麟的马车。 ”边说,奉潇边用下巴点了点倪麟马车的所在地。 江锦悦顺着奉潇示意地方向看去,果然看见了倪麟那两骚包的马车。 “不得不说,倪麟的审美真是京城独一份儿的了,这么骚包的马车,也只有他能看的上了。 ”江锦悦略掀起的看了一眼那辆马车,通身虽然都是有金丝线勾勒着,贵气是很贵气,但是充满了暴发户的形象,也不知道自己那时到底是用怎样的勇气上了这个马车。 “对呀,之前咱两还做了他的这辆马车,内里倒是的确很舒服,就是这个造型,哎,这倪麟的审美,真的,不敢恭维。 ” “喂,大老远的我就听见你们在讨论我,怎么,又说我什么坏话呢。 ”倪麟自远处朝她们走来,边走过来边问道。 “在说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会说我们坐上你的马车,别人都会知道我们是和你在一起了。 ”奉潇淡淡说道。 “嗯?为什么?”倪麟听起来好像不是在说自己坏话的样子,就多嘴问了一句,接下来,他马上就后悔了。 “你这个马车,这样的审美可以说是世间罕见,特别偌大的京城,也就只有你会买这样的马车了。 ”奉潇略带嫌弃地继续说着。 倪麟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想不通自己到底干嘛要嘴贱,提这么一嘴,有意思吗,为什么要有好奇心,明明奉潇对自己就从来没有好话,兄弟似地互损,哎,自己刚刚到底想些什么,那么想不开。 “行了啊,审美这种东西,人各有志。 也没什么高尚不高尚的,别再拿我这事儿说事了啊。 ”倪麟颇有些咬牙切齿的说道。 “行行行,不说了,你也是,你又不是不知道奉潇她就这么个嘴,你怎么还和她计较那么多呀。 ”江锦悦看这个氛围好像不太对的样子,忙上前来打圆场,还用手肘碰了碰奉潇,示意她少说两句。 “我知道,我只是...算了,咱走吧,我想带你们去的地方离这儿还挺远的,要是不早些赶过去,天黑之前或许都到不了。 ” “啊?那意思是,我们今晚没法回来了?”江锦悦有些惊讶。 “对呀,就算你到那儿就赶回来,那也是明早才能到。 ” “你不早说!我也没和家里知会一声!如果我们一夜不回去的话,肯定会着急的。 算了吧,这次我们就不去了,下次你提前和我们说,绝对奉陪,不爽约好吧。 ”江锦悦好声好气的和倪麟商量道。 “没事儿的,我已经和你家里的人说过了。 ”倪麟笑着说道。 “嗯?”江锦悦有些愣神,一时没弄明白倪麟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知道,人都是需要保护色的,赵公子与我,一样都是穿着保护色的人。 ”倪麟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凝视着江锦悦。 江锦悦和奉潇对视了一眼,都读到了对方眼神里的惊讶。 “你...”江锦悦震惊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倪麟打断了。 “这里可不是讨论问题的好地方,要不二位小姐,还是随我去了那地方,在路上我们再细谈吧。 ”倪麟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两人走去马车那儿去。 江锦悦和奉潇互相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睛里的惊讶,不过很快又各自恢复了以往的神态。 “好,那我们走吧。 ”江锦悦对着倪麟点了点头,就和奉潇一起走向了他的马车。 三人都上了马车后,马车就晃晃悠悠的驶向它的目的地。 马车里空间还是很大的,坐垫也很柔软,整个让人舒服的好像能马上睡过去。 仔细一看,就会发现,这车里的装扮和外面的装扮完全相反,整个色调都是低调的,再细看,就会发现这车里的木头都是金丝楠木的,装点着车的内里的四方。 除了这些,还有低调奢华的宝石黑珍珠镶在那上面,和金丝楠木相映成趣,与外面那些花花绿绿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上一次,好像我们坐的,不是同一辆吧?”江锦悦看着美丽的构造,发出了疑问。 “对呀,上次还不知道你们的真实身份,现在,我自然是要拿出诚意来,让二位姑娘看看。 ”倪麟笑着,一点儿也没有之前纨绔公子的味道,分外的内敛沉稳。 “真是,好演技啊,倪公子。 ”奉潇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微微觉得有些不舒服,闷闷的,被欺骗的感觉,无论如何都不好受。 “我不是有意的,而且我本来性格里也有那样的一面,我又不是一个了无生趣的老年人,只是为了能让两位小姐信任我,所以让二看看我这一面,以免二位以后没法信任的交予我何事。 ” 真实的倪麟 “你撒谎!你明明就知道,否则的话你怎么会做那样的事,明明一开始就是为了故意接近我们。 ”奉潇率先开了口。 倪麟愣了一下,笑了,开口道:“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无论什么事都要和我抬杠一下呀。 ”这一瞬间,倪麟就像变成了之前那个虽然纨绔但不失善良、天真的公子哥。 其实他的本色不过也就只是这样的少年郎罢了,只是一些变故,让他不得不飞速地成长起来。 “你本来就不适合做个深沉的人。 ” “可是生活就是这样,它从来不会如你所愿,而是朝着相悖的方向发展。 ”倪麟靠在了车壁,淡淡地说道。 “你,和赵澜今是怎么认识的啊。 ”江锦悦问道。 “我当初隐姓埋名,做了一名画手,后来我的画作出了名,赵澜今也看见了,觉得很欣赏我画画时画中的意境,就主动来找我,还邀请我去游湖、吃饭,我那时因为作画的缘故,很少在京城,而且我的父亲也不希望我在京城久留,所以我并不不识得他是摄政王,于是和他平常朋友一般谈天说地,肆无忌惮。 ”倪麟有些怀念的勾唇一笑。 “那时候我还是个表里如一的直肠子,从不会弄这些弯弯绕绕,不过也没暴露过我自己的真实身份,倒是救了我。 ”倪麟像想起了不好的事,皱起了眉头,捏紧了拳头,像是在极力忍耐什么。 离他最近的奉潇有些担心他现在这个状态,于是伸出手轻轻戳了戳他,问道:“喂,你没事儿吧,如果实在不行,不能说就算了,何必为难自己。 ” 倪麟极力把自己的情绪收敛起来,送来了拳头,舒展了眉头,道歉:“没事儿,没什么是不能和你们说的,只是我自己需要调节一下,才能说出这个故事,抱歉,刚刚让你担心了。 ”倪麟温柔笑着,望着奉潇。 奉潇不自然的撇开头,道:“我才没有担心你,我就是怕你情绪失控,会伤害到我和江锦悦,谁要关心你啊!”还欲盖弥彰地说了两次。 已经基本摸清她脾性的倪麟已经不会再为这样的事儿郁闷了,知道她就是这样一个嘴硬心软的性子。 “我当初,从外面回到家,却被一个人拉住了,那人力气很大,我这样一个成年男子都拽不过他,而且他身上还散发着阵阵血腥气,就算这样,依然力大无穷,我被他拽到一旁的巷子里,因为太过于恐惧,我都没能叫出声,不过也幸好我没叫出声,那个血人,就是我的父亲。 ” 江锦悦和奉潇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对于当时的倪麟来说冲击得多大。 “我的父亲什么都来不及说,只来得及把他最重要的代表身份的东西给了我,还叮嘱我不要暴露自己知道他已经被加害的消息,就咽气了。 我当时很难过,也不懂他为什么不让我难过,但我来不及思考,他的尸体就这样消散在我眼前,我抓都抓不住,我当时哭都哭不出来。 ” 倪麟缓了一会,才继续开口道:“我当时很希望这只是一场梦,我浑浑噩噩的走进家门,我的“父亲”就迎了出来,我一度以为之前的那个血人真的,只是我的幻觉和梦,直到那个人来到我跟前,与我说了第一句话。 我就知道,这人绝对不会是我爹,我也终于知道了刚开始他让我不要表现出悲伤的原因,大概是怕我就命丧于此了吧,以当时我的能力,单枪匹马,根本不会是那人的对手,我只能就这样,认贼作父,把自己扮做一个纨绔子弟。 ” “他说了什么?让你认定了他不是。 ”奉潇有些好奇的问道。 “他说我怎么又去喝酒喝到那么晚,天天不务正业。 我倒是一直以来在外,都是一直以这样的形象示人的,而我的父亲却是知道我平时,究竟都在干什么的,这人显然是消息没有打探完备,匆匆忙忙就实行了他的计划,所以暴露的很快。 ”倪麟说到这又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 “无论如何,我先让他过上一段时间好日子,让他放下警惕,我总是要要他血债血偿的,而且,不会让他死的那么容易,我会让他受到我父亲受过的钱倍百倍地苦。 ”倪麟冷冷的说道。 奉潇里他离得近,感受到他内心里释放出来的冷意、恨意、悔意,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那,你在悔什么呢?”奉潇有些微微的好奇,不知道倪麟做了什么,让他有如此的悔意,明显到在冷意和恨意中凸显而出。 “我很后悔,我之前常常是出门在外,为了作画到处游历,没有好好陪过我的父亲,我总觉得时间好像还很多。 我还小,我的父亲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 只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结局,我很后悔,子欲养而亲不待的痛苦和悔恨,一刻都没有放过我。 ”倪麟痛苦的道。 奉潇看他这样,很是心疼,微微地凑到他跟前,伸出双臂,问道:“需不需要我抱抱你?” 倪麟虽什么都没说。 却是伸手一把搂住了她,将她紧紧的箍在自己的怀里,从奉潇的身上汲取着暖意。 而一旁的江锦悦,看着这一幕,脑子里还没从之前那些凄惨的故事里脱身出来,就进入了一个新的坑,一把狗粮,对着自己就狠狠地喂了自己一嘴,简直一天的饭都够了,不用再吃了。 “喂,倪麟,你都抱了有一会了,差不多也该够了吧。 ”奉潇在一旁撑着下巴看着他们两,淡淡地道。 二人闻言,都有些害羞,奉潇先把自己从倪麟的怀里摘了出来,有些嗔怪地看了江锦悦一眼,不知为什么,什么关系在江锦悦的嘴里一转个圈,就马上变味儿了,就像自己和倪麟,像是发生了什么似的。 “咳,倪公子,我们这是要去哪?”江锦悦决定,还是先知道要去哪儿比较好。 多面 倪麟笑了笑,神神秘秘地,只说等到了地方,她们自然也就会知道了。 “那么神神秘秘的,现在搞得我们是相当期待呀,要是到了地方,没那么好我们可是会很失望的。 ” “女孩子嘛,失望起来会做些什么,连她们自己都料不到哦。 ”江锦悦和奉潇一唱一和,仿若两个讲对口相声的,一个捧哏一个逗哏。 “绝对保证,不让二位美丽的小姐失望。 ”倪麟作为一个合格的观众,相当配合。 “刚刚没来得及问你,你,还会作画呀?而且你并不在京城而因画作出了名,而且名声还传到了京城来,怎么,难道你就是那个,张延?”江锦悦丢出的问题,让倪麟愣了一下。 愣过之后,倪麟大笑起来,边笑边说道:“赵澜今过去和我说,你很聪明,我相处这几天的确觉得你是有几分小聪明,不过,现在看来,是我过于狭隘了,觉得女子就是头发长见识短,抱歉抱歉。 ”倪麟认真的抱拳向江锦悦道歉。 “啧,你们这些人就是偏见。 你知道阮子舟嘛?”江锦悦皱了皱眉,虽然她也知道在现在这个时代,男子接受的教育不外都是女子无才无德,都要依附于他们,但还是令人十分不爽。 “嗯,略有耳闻。 是一个鼠目寸光之辈,让人不放在眼里。 ”倪麟淡淡地,带着点看不起的说道。 “那不就得了,没有才能和性别可没有关系,那个阮子舟虽是个男子,可他那个脑子还比不上一些后宅贵夫人呢。 ”江锦悦吐槽着,不是她为了给女子正名,故意诋毁,而是那个阮子舟实在是个傻的,连江宛如都比不上。 “受教了。 ”倪麟拱了拱手。 “那那个什么仙品居,是赵澜今的?”江锦悦这句话没问倪麟,而是对着奉潇提出来的。 “对,当初不是有意要瞒你,只是...”奉潇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江锦悦止住了。 “我知道,一开始是不够信任我,到后来是因为赵澜今事发突然,要去辽金就一直没能告诉我。 他又觉得没必要告诉我这些,而你又是个死心眼儿的,他没说要讲你就什么都不说,我自然也无从得知。 ” “你,你别为此生气,我们真的不是故意瞒你的!” “我知道,我又没生气,你慌什么呀。 不过,要是你刚刚说是怕我太能吃,又不给钱,那我可能还真得生下气啊。 ”江锦悦想让奉潇不要有那么大压力,半开玩笑的说道。 奉潇看她这样子,知道她是真的没有生气,这才彻底放下心来,也跟着开玩笑道:“我师兄啊可有钱了,怎么会被你吃垮呢,他从别人身上刮到的油水,供你吃实在是绰绰有余。 ” “嚯,那他这菜的价格是定的虚高呀,奸商哦这个赵澜今。 ”江锦悦感叹道。 “话也不能这样说呀,我师兄赚的,那都是些那些人的不义之财,那些人那么有钱,也不在乎这点小钱,再说了,都是那些人自愿去的,又不是我师兄使计谋骗他们去的,你说对不对呀。 ”奉潇马上替自己的师兄辩解起来。 “行,你说的对,你师兄超棒棒的。 ”江锦悦有些无奈,对奉潇这个护短狂魔,很是无语。 不过江锦悦也不觉得有什么,毕竟奉潇这个人,只要是自己身边的人就容不得别人说半句不好。 “你倒是挺在意赵澜今的。 ”倪麟虽然面上在笑着调侃,可是眼睛里都蕴藏着晦暗不明的情绪,只是奉潇没有看出来,江锦悦这个旁观者倒是看的一清二楚。 “我师兄嘛,长兄如父呀,自然在意啦。 ”奉潇只当他是在和自己,也看开玩笑的回应着。 倪麟倒是被她的话说的真的开心了起来,毕竟这句话说明了奉潇是真的只当赵澜今是哥哥了。 看着倪麟明显由阴转晴的眼神,江锦悦心下了然,被一个人牵动着所有的情绪,不是喜欢还能是什么。 估计今天的坦白,和带她们两要去的地方,其实只要都是为了奉潇,自己只是个顺带的。 “喂,倪麟,还有多久到啊?”江锦悦实在不想再看这个气氛,不然总是情不自禁会想到赵澜今,思念的滋味,很不好受。 倪麟掀开帘子看了看,笑了,道:“马上就到了,再等一会,别急。 ” “你要带我们去的地方可真是挺远的,我觉得你都带着我们在这马车上坐了半天多了,还没到呀。 ”奉潇有些抱怨的道。 我才更苦好嘛,还要恰你俩的柠檬。 江锦悦默默在心里吐槽道。 “好事多磨嘛,奉小姐有点耐心嘛。 ”倪麟也不生气,而是笑的相当温和的回应道。 现在的倪麟,和当初刚认识的他大不相同,如果按他刚开始的个性,此时此刻肯定已经在用尽自己毕生所学,回应奉潇的话,毕竟他两可是欢喜冤家。 只是现在的他明显沉稳了许多,也很少和奉潇吵嘴,反倒是一直让着她,这让奉潇很不习惯。 “喂,倪麟,到底当初的是你真正的性格,还是现在的你才是你真正的性格啊。 ”奉潇有些好奇的问道。 “我嘛?这两个都是我的性格,刚开始遇到你们,是我特意把我性格里顽劣的一面放大了,把我这一面藏起来了,所以你们会觉得不适应。 ” 江锦悦和奉潇都点了点头,事实的确如倪麟所说,自己刚刚这一路,都不能适应倪麟的改变。 “哈哈哈,每个人都是多面的,我之前为了保护自己,只能做一个不思进取的地痞流氓,可是既然现在我在你们面前表露了自己合作者的身份,当然要表现的靠谱一点呀,人嘛,总是要学会多一些不一样的面呀。 ”倪麟笑眯眯的回应道。 “啊,话是这样说没错啦,可你前后差异也太大了,我都有点不习惯,最重要的是,你之前一点预告都没有,今天刚一见到你,你就来这么一出,你要是给个预告我们也不至于那么懵。 ” “那你 好美 奉潇一时间愣住了,她没有想到倪麟会突然问这样一个没头没尾的问题,也想不通他这个问题的意义所在。 江锦悦倒是懂了倪麟要表达的意思,但是感情的事,如果是靠旁人的旁敲侧击和鼓动才成就,那就注定了它不会长久,有些东西不能太着急,江锦悦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倪麟。 倪麟压下眼底所有的情绪,笑着道:“我的意思就是说,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你是喜欢我随时要气死你呢,还是像刚刚一样,温柔体贴。 ”说完,倪麟还故作轻松的挤挤眼,他知道了,现在还不是时候。 “哎,我本来啊,是挺希望你天天被我压制,被我骂得。 可只有我一个人在这儿得得叭叭的,也很无聊呀,而且都先入为主了,你再变另一个样子我也适应不了啊。 ”奉潇笑眯眯地回应道。 “行,我知道了,看来奉小姐是个小鼓,就喜欢被人敲打。 ”倪麟被她的话逗笑了,露出他八颗整齐洁白的牙齿。 “嘿,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啊,什么叫鼓啊,我可是一点也不圆!”奉潇一抬下巴,显示自己的不满、傲娇。 “嗯,没说你圆,就说你欠敲打。 ”倪麟笑着打击她。 奉潇装模作样地要打倪麟,倪麟也就意思意思地躲了躲,两人在不算大的马车里打打闹闹。 而一旁的江锦悦则相当弱小可怜又无助,就害怕另外两个人一不小心就打着自己,让自己受无妄之灾。 “哎哎哎,你们两差不多够了啊!一会谁打着我的话,我可是不会放过过他的啊!”江锦悦扯着嗓子,试图引起两人的注意,让他们停下现在的嬉戏打闹。 奉潇和倪麟果然停了下来,两个人转头就一致把炮火对准了江锦悦。 “嚯,那么凶呢,哎呀,不愧是我大姐啊。 ” “对呀对呀,江大姐,饶了小的们啊。 ” 奉潇和倪麟两个人,配合的天衣无缝。 江锦悦不想和他们计较,只是翻了一个白眼。 ...... 马车停下来了,外面传来了倪麟侍从的声音。 “少爷,到了。 ” “终于到了,我现在是腰酸背痛。 ”奉潇抱怨着。 倪麟听了,笑起来,道:“那正好,一会你一定会喜欢这个地方的。 ” “哇,都是朋友,你只管奉潇喜不喜欢,也太区别对待了吧。 ”江锦悦表情夸张地指责倪麟的偏心眼子。 “哈哈哈,你嘛,赵澜今早就说过你喜欢的,他特意让我一定要带着你来,所以就不用问你啦。 ”倪麟笑眯眯地答道。 江锦悦听了,心里涌动着点点的幸福和甜蜜,脸上的笑意怎么也压不下去,就是一个恋爱中的小女人。 奉潇看她这个样子,知道她是真的喜欢师兄,才会在知道师兄的消息时就忍不住的嘴角上扬,而师兄也是真的喜欢江锦悦,才会无时无刻都在惦念着她,真好呀,两个自己重视的人都幸福了。 “好了,别再在这儿笑了,下马车吧,快点看看师兄到底想给你看什么地方。 ” “嗯!”江锦悦重重的点点头,就掀开帘子跳下了马车。 江锦悦刚一落地,抬起头,就被眼前的美景震撼了。 “哇!”江锦悦克制不住的发出了一声惊叹,饶是她见过那皇城,也不能和眼前这座建筑相比。 她现在满脑子都只有阿房宫赋里的“覆压三百余里,隔离天日。 ”“廊腰缦回,檐牙高啄。 各抱地势,勾心斗角。 ”“矗不知其几千万落。 ” 这简直就是一个阿房宫啊,比京城里的皇城有过之而无不及,连在现世去看过的紫禁城,也是比不上它的一半的,它给人的宏伟壮丽之感,是之前江锦悦只在通过读诗时,自己想象下所带来的震撼之感。 另外两人也从车上下来了,奉潇看到时,也被这个地方的宏伟壮丽之气深深折服了,只有倪麟,还保持着他平时一贯的作风,吊儿郎当。 “天呀,这么美的吗,倪麟,你怎么不早点带我们来呀!”说着,奉潇就捶了一下倪麟,其实也没有很用力。 “奉潇,别那么暴力,容易嫁不出去。 如果到时候真没人娶你,那我娶你。 ”倪麟一副狂霸酷炫拽的姿势,用开玩笑的样子,说出自己的心中所想。 “我才不会嫁不出呢,药王谷里想娶我的单身青年多了去了。 ”奉潇翻了个白眼。 “哎呀,我现在迫不及待地想要进去看看了,倪麟,你快带路!” 江锦悦十分的迫不及待,毕竟在外面看给人的感觉也太像阿房宫了,就是不知道里面的感觉怎么样,还和不和诗中所描写的阿房宫是一个感觉。 “啧。 行行行,我这就带你们去。 ”倪麟说着,就迈开他的大长腿,在前面带路了,而奉潇和江锦悦则相携跟在他身后。 “哇噻,这么好的地方,它有名字了吗?”一边走着,江锦悦一边开口问道。 “嗯?一直都没定下来要叫什么名字,澜今和我已经否决了好几个,实在是想不出有什么能配得上它的好名字。 ” “那就叫阿房宫吧。 ” 看着倪麟和奉潇疑惑的眼神,江锦悦神秘一笑,道:“你们想知道为什么吗?” “愿闻其详。 ” “别卖关子!” 倪麟和奉潇同时开口,虽然不是同一句话,但是表达的意思都一样,就是要让江锦悦赶快解释的意思。 “咳,阿呢有曲处、曲隅之意,而这里建设的也是盘结旋绕,廊腰缦回,不是很适合嘛,和它的构造超搭的这个名字。 再说这个地方在丘陵处,丘陵嘛,阿也可以代表,你就可以当作是说建在丘陵上的房子,再说了,阿房páng宫,多有个性的名字,一听就倍儿有面儿,是不是。 ” 江锦悦绽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如果这个地方真的叫了阿房宫,也算是终于有点和自己现世有联系的东西。 “嗯,是个好名字,那就用这个。 ” “嗯...你不用问问赵澜今吗?”看他这么爽快,江锦悦有些疑惑的道。 “你说的名字,他怎么会有意见,肯定是赞成的不得了,有什么好问的。 ” 在乎 “你这么说,怪让人不好意思的。 ”江锦悦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怎么也压不下去的嘴角,体现了她现在的好心情。 “明明都乐开花了,还在这儿假装矜持。 ”奉潇默默翻了个白眼,吐槽着江锦悦。 “嘿!” “白。 ”奉潇接了一句。 这个回答让另外两人都愣了一下,然后就爆发出来了巨大的笑声,这么大的地方,每个角落都回荡着倪麟和江锦悦魔音贯耳的笑声。 “我的天哪,奉潇,你也太搞笑了,你看看,我眼泪都被笑出来了。 ”江锦悦一边抹着刚刚笑出来的眼泪,一边带着笑意的对奉潇说着。 “那是当然,我就是有趣的灵魂和美丽的皮囊结合体,这世上的稀缺品种。 ”奉潇得得瑟瑟的说着,宛如一个得到老师表扬,在和家长求表扬的小孩子。 “对,我们家小奉潇,最优秀啦。 ”江锦悦宠溺的说着。 “不过,你不会带我们来这儿就是为了让我们看看这个建筑吧?虽然很美没有错,但是我们为了来这儿,坐的腰酸背痛的,好像也不是那么值当啊。 ”奉潇转头向倪麟提问道。 “当然不只是让你们看个建筑,惊喜的在后面呢。 ” “好吧,那我们就拭目以待了。 ” 说话间,一行人已经走到了被命名为“阿房宫”建筑的内部。 走到它的里面,更能体会到它的雄伟的美。 它全部是用黑檀木制成的,并且它与现代的建筑不同,它没有任何的黏合剂,水泥沙石什么的。 木头与木头之间,全靠能工巧匠的一身本事,让它们各个之间,正正好好的卡在一起,可是它们的牢固度,甚至要比现在有些钢筋混凝土的质量还要好,不会塌、倒,天灾都能扛住。 江锦悦看着它的构造,在心里赞叹着过去古人们的智慧和巧手。 整个宫殿的采光都很好,日光从窗户投影进来,再投射到屋内人的身上,让人觉得暖烘烘的,很是舒服。 “这儿那么大,没想到每一个角落居然都能照的到阳光,这个选址简直太用心了,你们是怎么发现这个地方的?”江锦悦被这间“超大别墅”的整个构造都惊着了,用心的程度不亚于对待一件艺术品。 “这个地方是赵澜今找的,我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找到的这样一块风水宝地,从这个地方的地基建造开始,他就一直在亲自监督,每一个角落都是他亲自设计。 ”倪麟认真的回答道,语气里充满了对赵澜今的佩服。 “他呀,虽然平时好像总是什么事情都不管,与世无争的样子,但是当他真的想做什么事时,根本没人拦得住,他为了这个地方,花了很多时间在这上面,饭也没好好吃,觉也没好好睡,但是总算是把它熬出来了,他用起心来啊,可没人能比得过。 吃那么多苦,要是我,估计早早就当个甩手掌柜,事儿都交给自己的手下操作 哪想自己操这个心啊。 ” “那是自然,我师兄当然要比你优秀啊。 ”奉潇都没让江锦悦又开口吐槽的机会。 “话也不能这么说,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和不擅长的一面嘛,虽然说你的师兄好像是没有什么不会的,但是,毕竟你师兄也是不能以常人之理来推断的人,再说了,你师兄在画画这方面,可没有我优秀啊,你做人呢,要公正客观,像江锦悦,人家虽然是准王妃,也没有像你这么激动,要公正啊,奉潇。 ”结果才说完,倪麟就被江锦悦毫不客气的打脸了。 “嗷,其实我刚刚一直想说,只是插不上嘴,其实我觉得吧,江锦悦在画画方面没你优秀,可能是他不想学。 ”江锦悦意味深长的一句话,狠狠打击了倪麟的自信心。 “哈哈,倪麟,说嘴打脸了吧,还嫌我不公正、不客观,真正不客观不公正的你现在见识了吧。 ”奉潇被江锦悦的话逗得笑到停不下来,至于倪麟,看他被打击的那么可怜,奉潇还是安慰的和他说,自己还是很看好他的画画才能得,让他不要过于灰心。 “算了。 ”倪麟故意做了个抹泪状,又满脸被撞的道:“走吧,我在带你们去去别的地方看看,我们就不要在讨论这个问题了,好吧?” 看倪麟这个状态,江锦悦和奉潇两人都不好意思再为难他,于是就点了点头,同意了倪麟的提议,并且决定短时间内不再对他进行人身攻击,免得打击的他以后自信心全无,挺不起腰板做人,那自己可不就罪过大了吗? 倪麟又领着她们两人,往建筑的另一个方向走去,一路上经过了蜿蜒曲折的长廊,还有几个亭子,从路上所看到的景色,也只可以用壮美来形容。 绵延不绝的山屹立在不远处,云朵像是给山戴上了一个白头纱,就像西式婚礼中的新娘,山上覆满了绿色的植被,看着就神清气爽。 这些山都是参差不齐的,有的山是云给它做头纱,有的则是云朵给它做小短裙。 围在半山腰,飘飘渺渺,宛若仙境。 一阵风袭来,微风习习,带来了丝丝凉爽,却又不至于冻到在这长廊上看风景的人。 “真的好美呀,无论是这个建筑本身还是它所配套的风景,都美轮美奂。 ” “哈,老赵精心挑选的地方,自然不会差呀。 ” “精心挑选是怎么个说法?”江锦悦今天就像一个好奇宝宝。 “你今天的问题很多也。 ”一直在一旁旁听的奉潇忽然开口了,道:“平时,你就像对什么事都不要有兴趣了解的样子,今天是怎么回事儿呀。 ” “这不是和你师兄有关吗,自然就想多了解一点呀是不是。 ”江锦悦回答道,只见奉潇笑着摇了摇头,还没来的及开口就被江锦悦截下来了。 “什么都不用说了,我就是那么在意赵澜今,倪麟你继续说,我还等着听呢。 ”江锦悦急急的开口打断,好像自己说出来会少害羞一点。 突如其来的哲学 奉潇被江锦悦飞速地回答堵回了自己想说的话,那口气就在嗓子眼上不上不下的堵着。 “你让我把话说完你能咋滴,能死啊。 ”奉潇被急的都憋出东北腔来了。 “江锦悦,我发现你气人的功夫是不知不觉的见长啊。 ”倪麟眨巴眨巴眼,“夸奖”江锦悦道。 “过奖过奖,作为一个人,本来就应该时时更新,向前看。 应该的,应该的。 ”江锦悦假装听不出倪麟话里的调侃,堂而皇之的接受了他的夸奖,这一招,也把倪麟给一口气堵在了嗓子眼。 “你跟师兄好的不学,尽学他这些坏毛病,你说说你,别人都是崇尚“取其精华去其糟粕”,你倒好,就喜欢“取其糟粕,去其精华。 ”,你可真是特立独行一枝梅呀。 ”奉潇用手轻轻戳了戳江锦悦的额头,无奈的吐槽着。 “好啦,别说我啦,这大好景色比较重要嘛,你看,那座山翠绿绿的,还有云围绕着他,云雾缭绕,若影若现,如梦似幻,倪麟,如果是日出或者日落的时候,是不是会更美。 ” “你倒是个行家嘛。 的确,日出或者日落时会更美,而且两种美还不一样。 一种是日出时,让人心神开阔的雄伟壮丽之美,一种则是日落时,让人心生悲凉的余晖悲壮之美。 所以两位小姐,来到这儿,这两个景色可都不能错过。 ” “那是自然。 ”江锦悦回应了倪麟一句,又转头和奉潇说话。 “不如我们一会就在这儿等着吧,反正闲来无事,晒晒太阳也很必要嘛。 ” “你想看日落就直说嘛,都依你就是了。 ” 江锦悦听了奉潇的回答,露出大大的笑容。 “一会可能就要麻烦倪公子为我们带些吃的来了,你也知道我两的这个食量哈,量要带足哦。 ” “你们不再去别的地方看看?这个地方这样大,你们还有许多没看完的呢。 ”倪麟有些不解,不懂为什么女生会这样一点也不执着于走完一个地方。 “嗨,我们也饿了,实在没精力逛了,再说又不是只有今天可以逛啊是不是。 ” 倪麟一想,也是这么一个礼,便也就没有再强求了。 “那行,我一会让人给你们在这儿摆一桌吃的,明天再带你们继续去走一走别的地方。 ” “好。 ”江锦悦和奉潇异口同声的应下了。 “说到吃的倒是一个个都挺积极的。 ”倪麟嘟嘟囔囔的走了。 “奉潇,那我们一会就在这里守日落哈。 ” “好,我陪你一起等,不会让你一个人看的。 ” 两人相视一笑。 ...... 太阳就像是触手可及一样,经过一天的运转,到了奉潇和江锦悦的眼前。 它是那样的大,却并不会让人觉得灼热,而是散发着一种温和的光辉,让人忍不住想去亲近。 “你觉得它像什么。 ”奉潇忽然开口向江锦悦提问道。 “嗯?像一个莲蓉蛋黄馅儿,如果加上它周围所散发出的光芒,那就像一个刚打进碗里的鸡蛋,中间有一个橙红色的圆,周围则是透明来包裹着这个圆。 ” “你是真的爱吃,连形容一个太阳都是些吃的形容词,也是够了。 我觉得它就像一个历经风霜的老人,所以虽然还是保持着耀眼的样子却不再灼人,是岁月历练出的温柔的力量,但也不会容许别人欺负到自己或自己在乎的人,是温柔又强大的力量。 ” 江锦悦看着奉潇充满感慨的样子,微微有些好奇,不知道她是为什么会忽然那么哲学,刚刚自己根本没想过她是要认真和自己谈论这个问题,所以总感觉那个回答,对不起这么认真的氛围。 “你这是怎么啦,突然间那么严肃认真,都吓着我了。 ”江锦悦乖巧的把脸凑到奉潇跟前,有些担心的望着她。 “我没什么呀,就只是看到这样的场景,突发感慨罢了。 你怎么倒还一副忧虑着的样子。 ”奉潇看着她的担心的模样,有些好笑又有些温暖,有一个在意着自己的朋友,原来是这样的感觉。 “我就是想着不知道你怎么了,怎么那么忧愁,作为朋友,无能为力的感觉很难受的,所以你以后要是有什么烦心事一定要第一时间就说出来,不能憋在心里,知道吗。 ” “嗯!” 两人相视一笑,就一起看太阳慢慢的被山峦吞没,内心的震撼久久不能平复,那是多么悲壮的场景啊,就像一个壮志凌云的老人,不得不屈服于现实,慢慢的、心不甘情不愿的,被现实控制,将自己泯然众人矣。 两人久久无言,还是倪麟来了,两人才回过神来。 江锦悦发现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奉潇亦然,两人对视一眼,都明白了对方眼神。 “太阳都落山了,怎么感觉还是那么亮。 ”江锦悦提出了自己的疑惑,要是是在现代,自己当然知道是灯,可是现在也没有那么亮的灯啊。 “对,这不符合常理。 ”奉潇皱着眉头,对江锦悦的话表示同意。 “这个地方,本来就是为了赚钱的,既然要赚钱,肯定要考虑周全,所以这儿有许许多多的夜明珠,隐藏在人们看不见的地方,发挥着它们自己的作用。 所以自然就看起来像白天一样啰。 ” “噢,那干嘛要用夜明珠,灯笼什么的不也一样吗。 ” “当然不一样,灯笼一看就很没档次也,怎么能吸引那些达官显贵,自然要搞点噱头才行,夜明珠,一听就很高大上,更让人愿意花钱。 而且明火还容易点着这些草啊木啊的,要是来了一场大火,我和澜今的心血可就算是白费了。 ” “达官显贵的脑子果然和常人不可比,非要满足他们的虚荣心呗,我还以为到什么地方玩就图个舒服开心呢,看来是我太天真了。 ” “你的确在这方面,太以己度人了,可不是个个有钱人都和你一样有这么朴素的想法,虽然平时也抠,但这种充面子的机会,再抠的人也得乖乖掏钱。 ” “看不出来啊,倪公子不仅会画画,还很会坑人嘛。 ”江锦悦调侃道。 三百五十六无奸不商 “哈哈哈,做生意嘛,自然是无奸不商啊。 ”倪麟听了江锦悦的话,大笑道。 “奉潇你看他,这还骄傲上了。 ”江锦悦简直不能理解,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说了什么有歧义的话。 “你就随他去吧,倪麟嘛,就是这样一个性子,可是什么都刺不着他。 ”奉潇面上是在劝慰江锦悦,其实就是在骂倪麟脸皮厚。 “哟呵,你们两个小妮子,还一唱一和上了。 不过,话倒没错,脸皮厚怎么了,脸皮薄那可能饭都吃不上。 ” “什么歪理,做人要有风骨那才行!” “哈哈,这就是你的认知问题了小锦悦,怎么就知道我没有风骨,风骨这件是可和脸皮厚不厚,是不是奸商都没关系。 他指的不过是不屈服于命运、敌人。 ” “而且****商,那也只是针对那些富的流油还全是不义之财的人。 你可不能冤枉我。 ”倪麟还颇为委屈的说道。 “是是是,我错了。 ”江锦悦当机立断的道了歉,她觉得那个成熟稳重的倪麟又消失了,变成初见的他了。 为了避免倪麟小宝宝哭出来,江锦悦当下就道了歉。 “哼,原谅你了。 ” “你给我们带什么吃的了呀?”奉潇见两人终于闹完了,自己也快饿扁了,就开口问了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 “你们过来这边,食盒有点多,需要放在桌子上,你们过来这边吃。 ”倪麟热情的招呼奉潇和江锦悦到一旁的桌子前。 仆人们在她们到桌子跟前时,就一个个的把食盒打开,排列在桌面上,还算比较大的圆桌霎时就被摆满了。 “都是些辣菜,很好吃,这个食盒是可以保温的,你们快趁热吃呀。 ”倪麟超级热情的招呼她们两坐下,然后催促着她们动筷。 “这是新的菜式,叫夫妻肺片。 ”江锦悦听了这话还没什么,奉潇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看奉潇这样,倪麟意识到自己这话不明不白的,的确让人误会,赶忙解释道:“哎呀,他叫夫妻肺片只是因为一开始,研发出这道菜的,是一对民间的夫妻,于是就取了这样一个名字。 ” 奉潇这才舒了一口气,开口道:“你以后能不能一次性把话说完,搞得我怪紧张的,现在都还有点心有余悸呢。 ” “是是是,我的错哈,下次一定一次性我把话说清楚,不会再吓着你了。 ”安慰完奉潇,倪麟就开始给两人介绍起这道菜来。 “这道菜通常以牛头皮、牛心、牛舌、牛肚、牛肉为主料,进行卤制,而后切片。 再配以辣椒油、花椒面等辅料制成红油浇在上面。 其制作精细,色泽美观,质嫩味鲜,麻辣浓香,非常适口。 其实就是用低廉的牛杂碎废角料做的,但是味道很好,我觉得这个味道会是你们喜欢的类型,所以就特地让人去把研发出这道菜的夫妻请来了,然后让他们用自己的独门秘方制作出来,你们尝尝怎么样。 ” 看着倪麟一脸期待,奉潇是觉得忍俊不禁,觉得他像个等待夸奖的小孩子,而江锦悦则是很蒙圈。 当初江锦悦因为十分喜欢吃这道菜,还特意去留意过它的历史,可是明明那对夫妻,是在二十世纪三十年代才制作的这道菜呀,啧,自己这是直接到异时空了吧。 看江锦悦不知在想什么事,一直在发愣,奉潇便用手肘顶了顶她,问道:“你没事儿吧,发什么愣呢。 ” “啊,没事儿,我就是太饿了,饿的头脑发昏,你们刚刚在说什么呀。 ” “也没什么。 就是让你快点吃,诺,你看倪麟,都等评价等的望眼欲穿了。 ” 江锦悦转头一看,果然看见倪麟脸上写满了期待的盯着自己和奉潇,当然,主要是盯着奉潇。 “好,那我们现在就来尝一尝。 ”说罢,江锦悦便拿起筷子,挑了一片牛头皮,放到嘴里咀嚼。 奉潇也紧随其后,只不过她夹的是一片牛肉。 “嗯,好吃。 ”江锦悦发出感叹,牛头皮是很有嚼劲,但是也不至于嚼的脸酸也嚼不烂,而且调味也很好,不会过于咸,不过辣倒是真的辣,但也不是干辣而是带着香,还有一丝微微的麻,麻辣鲜香四个字在这道菜里体现的淋漓尽致。 “是很好吃,牛肉煮的很软烂,而且起这个牛肉应该是提前卤制过的,吃起来它的味道并不是浮于表面的。 ”奉潇点评道。 “对,没错,我刚刚还在想好像还遗漏了什么滋味。 牛头皮也是,一般来说这种筋一类的吃起来只有外面一层呢有味儿,可这道菜连它的内芯都有味道了,妙啊。 ”江锦悦一向对美食都不吝啬自己的赞美,大力的夸奖着这道夫妻肺片。 “我就说你们会爱吃的。 ”倪麟一脸得意的说道。 “不过,你从哪里吃到的,这个口味和京城可是相差甚远。 ”奉潇好奇的问道。 “我当初四处游历画画时,无意中在一个离这儿很远的地方尝到的,前几天知道你们喜欢吃辣,便想起来这道菜,就把人家请来啦。 ” “你这个游历画画倒还是有福利的,我还以为就是受尽颠沛流离之苦,是你家人去给你的历练呢。 ” “虽不至于是颠沛流离,但也不舒服,常年在外不得回家,也算是我父亲给我的一个历练吧,让我在这世道艰险能好好活下去。 过去我游历那几年他可是真的没管过我,就是吊着我的一条命而已。 ” 看倪麟有些落寞的样子,知道他是想到自己的父亲了,一时间奉潇和江锦悦不知道能说什么安慰他。 “嗯……你现在长得这样好,劫富济贫,个子高,又帅,你的父亲一定是相当满意自豪的。 ”奉潇马上现场吹了一段彩虹屁。 “刚刚不还说我是奸商吗,现在我就变成劫富济贫了呀。 ”倪麟有些好笑,又有些感动,知道自己这是被关心着。 “哎呀,刚刚那是措辞错误,你大人可不能计小人过。 ”江锦悦连忙说道,她当倪麟是朋友,看不了他难过。 真情 “行啦,你们两的好意我都知道了,谢谢你们,这么关心我。 ”倪麟笑着说道:“不过你们那些话我可不敢接,怕被雷劈了。 ” “老哥,你后面那句话我们可不爱听了啊,什么叫不敢接,不敢接就算了,什么叫怕被雷劈啊,我们是好心安慰你也。 ”江锦悦老大不高兴了,奉潇也在一旁附和的点点头。 “哈哈哈哈哈,我知道,可你们说的太夸张了,我听了都不好意思,帅脸一红啊。 ” 江锦悦和奉潇同时翻了个白眼。 “你这最后一句才会遭雷劈呢。 ”江锦悦和奉潇异口同声地说道。 “你们两在怼我这件事情上,倒是一直都超乎寻常的有默契。 ”倪麟稍稍有些无语的说道。 “哼,我们这是好姐妹间的默契,和怼不怼你没关系。 ”奉潇如是说道,江锦悦则在一旁认真的点了点头。 “行行行,我一张嘴可说不过你们两张嘴,我认输,好吧。 ”倪麟举手投降。 “什么话!我们两说的是事实,你当然说不过!” 三人吵吵闹闹的吃完了这一顿饭,倪麟就派人将两人送到为她们准备的房间休息去了。 此时,一个黑影趁着众人都没注意到他,悄悄地离开了,向着庄园的大门走去,准备离开了。 正在黑影准备骑上那匹早已准备好的黑马,悄悄离开时,他的四周猛的就灯火通明起来,他的脸也无处可藏,是倪麟的一个贴身小厮! “啧啧啧,你说说,你都在我手下做事那么久了,怎么就学不会“沉住气”这三个字呢,怎么还是你老主子的那副臭德行。 ”倪麟慢悠悠地走到那人跟前,笑的不羁的开口道。 “哼!你过去藏得太好我才没有发现你原来是摄政王的人,如今你拦住我也没用,我早就传了信,纸包不住火。 ”那小厮恶狠狠的说道。 “既然不知道我和摄政王的关系,还要放人来我这儿,怎么,上官泓那么闲?” “你,你怎敢直呼我家主上的名字!我们主上那叫未雨绸缪,你少用你那鼠目寸光揣测我家主上。 ” “倒是个忠心护主的,可惜呀,跟了个傻子,注定成不了大事。 ” “你!算了,我也懒的和将死之人浪费口舌,我告诉你,你抓住我也没用,我早早就传了信,普天之下莫非皇土,你逃不掉的!” “天真,既然我能抓住你,你觉得,你的那封信还能送的出去?真是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手下,都是猪脑子。 ” “我尝尝与主上联系,如果我突然没了音讯他必然也会怀疑,你就等着吧。 ”那小厮咬牙切齿,恶狠狠地说道。 “我当然不会让你们的联系断了,只不过是换个内容罢了。 ” 听到倪麟这样说,那小厮的脸色终于变了。 “连这么简单都想不到,还不承认自己是猪脑子。 我既然早早就知道你的身份,还会不知道你们之间是怎么通信的?”倪麟轻蔑地瞄了那小厮一眼。 “看在你在我府上那么久,什么事都算是尽心尽力的份上,我便给你个痛快吧,就不折磨你了。 ” 虽然倪麟嘴上说的倒是一副好心的样子,不过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对敌人可没有这么好的心,只不过是觉得这人不值得在他的身上费心力罢了。 “你到底为什么要跟着摄政王,他无论怎么样都名不正言不顺,而主上却是名正言顺,一定能给你和你的家族无上荣耀的。 ”那小厮依旧不甘心,妄图让倪麟倒向上官泓这边。 “从他用计杀了我父亲,我就从没想过要顺从于他的麾下,我与他只有不共戴天的仇恨。 ”倪麟平静地说出,可以算是大逆不道之言,但他无谓,因为身边这些人,要么就是无比忠诚于自己的心腹,要么就是将死之人,也没什么好怕的。 “好了,你该说的也都说完了,我要说的也说完了时间也差不多了,走好。 ”倪麟笑着对那小厮挥挥手,就转身走了,转身的一瞬间,他的所有笑意都冷了下来,挥挥手,身后的人便将那小厮身首分离。 那小厮的头落到地上,眼睛还睁的大大的,一直盯着倪麟远走的背影,看着他越走越远,不曾回头。 倪麟现在的心情很不好,刚刚与那小厮的对话,又让他想到了过去,自己的父亲死在自己面前的场景,那种无能为力,和第二天看到“父亲”那一瞬的欣喜若狂和之后发现是假的却什么也做不了时那抓心挠肝的恨,就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倪麟决定到处随便走走,以自己现在的状态,就算回到了房间也什么事都处理不了,也睡不着,干脆就走一走,散散心。 倪麟慢慢地踱步走着,看着月色和星星,看着今天的月亮好像格外圆的样子,才想起今日好像是月中,虽不是中秋,可是看着这样圆的月亮,却是忍不住就想起过去中秋时,父亲还在,自己却从没珍惜过与他在一起的时光,总以为时间还多,却是子欲养而亲不待。 走着走着,就感觉背后似乎有人跟着,倪麟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捏紧了袖中的东西,转头笑着对身后道:“不知阁下是何许人也,要一直跟着在下,不如出来说说话,找在下是有何要事?” 过了一会,却还是没人出来,倪麟的戒备更深了,面上的笑意却是不减,继续道:“阁下若是有事,不如赶快出来相商才是最重要的,偷偷跟着能有什么用?” 现在,对于倪麟来说,把人引出来才是最重要的,否则敌在暗我在明,这样的局势实在是不太妙。 “哎,你这人真无趣。 ”却是奉潇从暗处出来了。 倪麟有些懵,想不通怎么会是奉潇,而且只有她一个人,平常她和江锦悦就像两个连体婴,不会单独出现在哪儿。 “怎么会是你?而且居然还只有你一个人。 ” “怎么就不能我一个人了,我又不是和江锦悦绑定了,怎么,没见着江锦悦心里失落啊。 ” 蝴蝶在胃里飞 “没事儿可别瞎说这样的话,我一直只当她是朋友,而且如果我对她有什么心思,赵澜今肯定第一个就把我灭了,我都见不着你...们的面了好吧。 ”倪麟笑着对奉潇说道。 “好吧,那你刚刚怎么一见到我就想到要找江锦悦啊。 ”奉潇刚刚那话本来就是逗他的,她自然看得出来倪麟并不喜欢江锦悦。 “只是因为你们时常待在一起,造成的后遗症罢了,今天她怎么没和你一起?” “别提了,她现在正忙着要给我师兄回信呢,哪有时间搭理我呀,而且我又不是小孩子,又不需要谁时时刻刻要在身边看护我,所以我就一个人出来走走。 ” “再说了,朋友之间,自然也是有距离才是最好的。 ”奉潇认真回答。 “你说的有道理,任何亲密关系里,有距离才是最好的。 ”倪麟认真的点点头,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 “是吧,天天黏在一起的话,是个人都会腻,这就是人的劣根性,没办法。 ” “而且我也不是那种自找狗粮的人呀,师哥给她写的信肯定也是腻腻歪歪,那她的回信肯定也是腻的不行,为了我自己好,我还是不要去看的好。 ” 听奉潇说完,倪麟忍不住笑了:“说来说去,还是因为你是一个人所以心理不平衡呗。 ” “就算是,又怎么样,人之常情好吧。 ”奉潇满不在乎地说道。 “那既然如此,我也因为自己是一个人常常心理不平衡,不如咱两凑一对算了,你觉得怎么样?”倪麟看似淡定的说出这句话,其实心里已经紧张的缩成一团,连胃都感觉要紧缩到吐出来了。 奉潇听完了,有些愣神,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企图用大笑和玩闹的方式,将这件事就这样轻轻揭过。 “哈哈哈,又逗我玩儿了呀,你说说你,成熟稳重才维持了多久,就皮。 你还是皮着算了,不然你天天来回切换,我也适应不了。 ”说着,奉潇还拍了拍倪麟的肩膀。 从奉潇说的第一句话开始,倪麟就一直默不作声,黑夜掩住了他眼里的情绪,在奉潇准备收回放在他肩膀上的手,倪麟就一把抓住了它。 奉潇惊了一下,抬眸看着倪麟,倪麟完全没有要放手的意思,反而握得更紧了,直直的看着奉潇的眼睛。 “奉潇,我不想再瞒了,我第一次见你,就被你吸引了,所以用那样的方式,想要引起你的注意,因为我想能够离你更近,多了解你一些。 ” 倪麟微微缓了一口气,压下话语中的颤抖,继续说道:“我每次见你,就感觉肚子里好像有千万只蝴蝶在飞,我的心也痒痒的,我喜欢你,是很认真的,想和你过完这一辈子的喜欢。 ” 倪麟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有这么紧张过,从小到大,他做的每一件事几乎都是运筹帷幄,可是这一次,他真的不能确定,结果到底会是怎么样的。 奉潇立在原地,久久没有开口,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她害怕伤害到他,可是又觉得如果不说清,也是一种伤害。 “倪麟,和你做朋友的这段时间,我很开心,你总是会让人的心情分外好,可是,我才刚刚放下一段不可能的感情,我现在很难再去喜欢什么人,你,能懂我的意思吗?”说这些话的时候,奉潇依然与倪麟对视着,她的眼里闪着点点的愧疚,愧疚自己没法回应眼前这个男孩,这份单纯的感情。 “我,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我喜欢你,遇见你之后,我才发现,原来这世间,真的有人是不可替代的,我可以等你,而且我很有自信,总有一天,你也会对我有感情的。 ”倪麟听了奉潇的话,也一点也没气馁,他早在心里把每种情况都预设了一遍,虽然是最糟的直接半点余地也没留的拒绝,但是也没有那么难以接受。 “你对自己那么有自信啊?”奉潇看着倪麟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有些好笑。 “对呀,就是那么有自信,奉潇,我等着你,把你的心打开的那一天。 ”倪麟温柔的笑着,对奉潇许下了一个关于等待的承诺。 奉潇看着他,眼眶有些湿润,这样无望的等待一个人的滋味,自己也有过,她并不希望自己视为好友的人因为自己品尝到这样的苦楚。 “倪麟,不要自说自话,我都没同意呢。 为什么要等呢,如果你真的是我的类型,我早喜欢上你了,我就是把你当朋友,除了朋友以外我并不想和你有什么其他的关系。 ” “你说那么狠的话,不就是害怕我等着你嘛,那么替我着想,我当然要努力一下。 ”早已了解奉潇脾性的倪麟,自然不会被她几句冷言冷语就打击到。 “我当初,就不该和你做朋友。 ”奉潇皱皱鼻头,颇为不满。 本来可以蒙骗过去的,可惜双方太熟,反而不好办了。 “哈哈,但是现在后悔也已经晚了,我们已经做了那么长时间的朋友了。 对你的口是心非,我还是有些了解的。 ” 收到了奉潇恶狠狠地瞪视,还不等奉潇开口警告,倪麟马上举手投降。 “我知道,我不会自作主张做一些让你厌恶的事的。 我喜欢你,可不代表我要得到你,我也不会把下作的手段用在你身上的,你放心。 ” “倪麟,你这样的好小伙,这世上真不多见。 ”奉潇真诚的夸赞倪麟,随即话风一转:“所以我觉得这世上肯定有许多好姑娘等待着你,我这棵歪脖子树,实在不太值当。 ” “我品味比较独特,就喜欢那千千万万棵树里歪脖子的那一棵。 而且歪脖子怎么了,它独特呀,我总是能一眼就认出它来。 ”倪麟的眼睛里满含着笑意。 奉潇被他的一番话说的有些愣神,药王谷里的都是些二楞子,第一次遇上这么会说情话的,奉潇有些不知所措,其实那一番话还是很感动的,而且也能看得出来这番话都是出自他的真心,可是,现在的自己,实在没有能力 我不会逼你 “倪麟,我是真的不想耽误你,你是个很好的男孩子,和你做朋友是一件很开心的事。 所以我真的很不想,因为我,而让你受到任何的伤害。 ”奉潇真挚无比。 “奉潇,我知道你做的事,无论是什么本意肯定都不是要伤害谁,我知道你现在在顾虑什么,可你要知道,我所有的等待都是心甘情愿,如果你不让我等,那对于我来说,才是最大的残忍,你一定能明白的,对吧。 ” 虽然奉潇不想承认,但是事实的确如倪麟所说,过去师兄粉碎自己所有的幻想,让自己不要再等的时候,才是自己最痛、最撕心裂肺的时候。 “倪麟,我真的当你是好朋友,你不要逼我。 ” “我没有想要逼你,我告诉你我喜欢你,不是想要你给我个答案,只是因为我想让你知道,关于我的心意。 ”倪麟看着奉潇有点急躁的样子,向她解释并且安抚她的情绪。 “你没必要有负担的,奉潇。 我不急于求一个答案,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这世界上还是有人喜欢着你,你很柔软也很美好,我只是想你在对自己产生怀疑的时候,我能给你支撑。 ”倪麟温柔的话语,抚平了奉潇的心。 良久,奉潇开口了:“谢谢你,还有,其实我并不是一个很好的人,如果让你失望了,真是抱歉。 ” “人无完人,你的小脾气,又算什么呢。 ” 两人站在花园里,相视一笑,奉潇率先开口了:“我们去花园里那个亭子坐一坐吧,今天的月色,十分美好。 ” “好。 ”倪麟颔首,两人便一同走向了那个亭子。 另一边,江锦悦正趴在桌子上十分认真的在给赵澜今写信。 “见字如面: 又过了许多天了,你怎么都没寄信来给我呢!你是不得没有遵守承诺每天都在好好想我呀,如果这样可不行哦,大丈夫一言九鼎! 也不知道你在那辽金之地过得怎么样啊,有人说那边的环境不是很好,你的身体还能适应得了吗?你说你,怎么就惹上了上官泓这样的小人呢,天天给你使绊子。 我给你写信,不是因为什么别的,你不要自作多情哈,我只是因为想质问你,为什么瞒着我你和倪麟的关系呢,你要是还有其他的事瞒着我,就乖乖告诉我,要是被我自己调查出来,哼哼,后果很严重的,你自己掂量掂量哈。 对了,上次你寄来的那些小东西,我都很喜欢,所以你回来的时候记得多买些别的小东西,我还是很相信你的眼光的。 你回家之后,我一定会好好看住你,让你养好身体才能在出门!我这几天发现了一样很有趣的事物,决定学来打发等你回来的时间,而且成品还可以送给你,哈哈哈哈,期待一下吧,你绝对会喜欢的。 而且我发现,倪麟好像是喜欢奉潇的,等你回来,一定要创造机会促成这段良缘啊,这可是大大的福德,而且能和你成为朋友,再加上这几段时间的相处,倪麟的确是个不错的小伙子,我觉得这是段良缘,也让你这个小师妹,走出阴影迎接新光辉。 哎,每次一和你聊天,就要说一大堆的话,给我手都写酸了,你回信也要好好回,至少和我一样多,最好多个半页,要是寄回来的信没我写的多,你就完了! 好啦,这次的信就写到这里啦,我等你回家,江锦悦。 ” 江锦悦写完,还认真品读了一下自己写的信,觉得写的没问题了,才将信装进了信封,就从桌前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 每次写毛笔字都让江锦悦觉得腰酸背痛,要写的好看,姿势就得直,作为一个小懒虫,江锦悦每次都觉得这运动量大大超标了。 活动完,江锦悦就出门了,准备去找倪麟,让他帮自己把信给赵澜今寄去。 找了一圈儿,问了好几个下人,江锦悦才得知倪麟在亭子那边,于是江锦悦便让人带着自己向花园那边走去了。 “这大晚上的,自己去花园亭子干嘛,这倪麟兴趣爱好真奇怪。 这“阿房宫”宏伟是宏伟了,不过找地方也太难找了,要给倪麟提个意见,建个路牌才行。 ”江锦悦在心里碎碎叨叨地吐槽着,并且确定了一定要让倪麟安路牌的想法。 “小姐,花园就在那边,您请。 ”下人恭敬的对江锦悦鞠了个躬。 “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在外人面前,江锦悦一直很好的维持着自己高贵冷艳的形象。 等仆人走远了,江锦悦才走进了花园里去,却是在走到某一处时,忽然就停下了脚步。 江锦悦看见了奉潇和倪麟一起坐在亭子里赏月,江锦悦觉得自己瞎操心了,这两人哪需要做媒。 这样想着,江锦悦决定信也先不寄了,给空间让他们两人好好相处一下,于是江锦悦就蹑手蹑脚的离开了。 在回家的路上,江锦悦又经历了很大的波折,绕了几次路,才走到她的房间。 “我上辈子或许就是道数学题,我太难了。 ”站在自己的房间里,江锦悦深深叹了一口气。 江锦悦觉得自己要是不提出这个建议,要是营业起来这方面体验感也太差了,人们或许会因此就讨厌这个地方了。 ,因为这个流失大量客源我们实在划不来,毕竟花了那么多钱建造的呢。 此刻的江锦悦,就很像一个为夫家尽心尽力想问题、操碎了心的居家必备良品。 要是赵澜今听见了江锦悦的心声,肯定乐的合不拢嘴,江锦悦终于把“我”和“你”变成“我们”了。 此刻的赵澜今也在看着天上的月亮,他觉得现在的自己和江锦悦拥有的同样的东西,就只有天上的那一轮明月了,看着这个月亮,就会觉得好像江锦悦也在自己的身边,陪自己一起看着天上的这一弯明月。 只是赵澜今自己觉得自己好久没给江锦悦写信了,也不知道她会不会怪自己,只要想到她,赵澜今嘴角的笑,就怎么也压不下来,心里也软成一片。 思念 赵澜今看着月亮,想念着江锦悦,想着想着,就决定写一封信,寄给江锦悦。 说写就写,赵澜今马上命跟在自己身边的小厮,道:“快去给我准备笔墨。 ” “是。 ”小厮应下后,就转身到屋里给他准备了。 过了一会,小厮就从屋里出来,对赵澜今道:“王爷,您吩咐的已经准备好了。 ” “嗯,你先下去吧。 ” “是。 ”那小厮便听命离去了。 赵澜今进到屋里,看见了在桌上摆放好的笔墨纸砚,就提起笔来,开始写下自己心里那满涨的思念之情和爱意。 “江小姐亲启: 这几日事情很多,很繁忙,都没来得及给你回信,你的那封信我很早就收到了,也读了很多很多遍,只是一直没有时间给你把信写回去,但我每天都有遵守承诺在好好想你。 这里我感觉比京城要自在的多,我想怎么样都可以,不用像在京城一样处处小心提防,这儿的人也很热情,姑娘们豪放大胆,在街上看见了心仪的,就直接去搭讪。 不过你放心,我的心已经被一个小傲娇占的满满当当,再也放不进别的人啦。 这地方也是,什么都很好,就是没有你在,要是你也在,那这儿就是我最想待下去的地方。 这里虽然没有京城的繁华,还会有风沙,不过你待在京城的王府,虽然环境对大多贵小姐来说都是求之不得,但你也不喜欢,那这无忧无虑的自由,我想你是会喜欢的。 我又去了不同的街道,又看见了一些很有意思的小玩意儿,这些外族还有人在街边摆摊,用彩绳为人编发,我还特意混在这些人之间学习了这个手艺,本来一开始那些人都不愿教我,怕我抢走了他们的生意,可能是觉得我太帅,会吸引更多人吧。 ” 写到这,赵澜今停了笔,看看自己写的话,不禁有些想笑,自己和江锦悦呆久了,自恋劲儿都多了不少。 又继续提笔写。 “是我说我绝对不是为了做生意,只是想亲手为自己的夫人编这样一个美丽的发型,他们才同意的。 我最近已经学的超不多了,等我回来,就在你的头上编一个,试试手。 至于你上次在心里说到的那个朋友,我认识他,他其实是一个挺稳重的人,我也跟他提起过你,他那样做恐怕就是为了想结识你和奉潇,毕竟,那家店都是他的。 说到奉潇,好像你们最近关系好了不少,给我写的信里都没有吐槽过她,我想你们迟早有一天会变成好朋友,毕竟你们本质是那么相像,这样的你们总是更容易吸引到彼此。 还有,我发现你这个小没良心的,我不给你写信你就不会主动写信给我吗?你难道不想我呀?以后记得要主动给我写信呀。 赵澜今亲笔” 赵澜今写完,有自己读了一遍,确定自己想说的都说完了,才放下心来,不过看着自己的文笔越来越像江锦悦,自恋又傲娇,顿时觉得“喜欢一个人,就会和那个人越来越相像”这句话诚不欺人也。 也不知道会不会吓到那个小丫头,这封信写的却,感觉就像世界上的另一个她似的。 而赵澜今的暗卫们,看自家主子笑的温柔如水,就知道这肯定是和江小姐有关,不过这是主子少有的放松的时候呀。 赵澜今一刻都等不了了,便命暗卫用他们的特殊通道将这封信寄回去,并且越快越好。 另一头,江锦悦捏着准备给赵澜今寄过去的信,等着奉潇回来。 等到都快睡着了,外面才有动静,江锦悦什么都来不及顾,带着一颗八卦的心就冲了出去。 “奉潇!”江锦悦还未到门口就激动的呼喊着奉潇的名字,一推开门,才发现外面站的不止奉潇一个人。 “你那么激动啊,怎么,奉潇走之前承诺要给你带吃的回来呀?”倪麟调侃的开口道。 江锦悦自然没法说自己是想吃他两的瓜,只得先转移话题。 “咳,我正好也想找你呢,你那么巧就来了,我这儿有一封信,要寄给赵澜今,就麻烦你了,越快越好。 ”说着,江锦悦便将手中的信递到了倪麟跟前。 “好,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儿吗,那么急要寄给他?”倪麟接过信,好奇地问道。 “没,没什么急事,再说有急事也找不着他呀,远水救不了近火嘛,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我只是就想能早点把我的信寄去给他而已。 ” “不是有急事那你那么急干嘛,他能看到不就行了吗。 ” “你不懂!这种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等你哪天和你喜欢的人分隔两地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江锦悦听了倪麟的话,简直气不打一处,说话忍不住带着刺。 “你别和他一般见识,他这人就这样,说话都不过脑子的,消消气。 ”奉潇马上就察觉出江锦悦的情绪不太对,赶忙打圆场。 “你也是,以后说话过点脑子,锦悦让你帮她寄一下信,又不是多麻烦的事情。 ”奉潇转头和倪麟说了这样一段话,想让他先去寄信。 “我知道了。 ”倪麟其实没有不想寄的意思,但是现在再多说什么也无益,干脆还是先离开吧。 等倪麟走了,奉潇又对江锦悦道:“你别生气了,他也不是说不想给你寄,他平时不就这样嘛,就喜欢逗人玩儿。 ” “我知道,我刚刚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一下子就没克制住,我明天去给他道个歉吧,本来这个火也不该他承受的。 ” “你刚刚到底是怎么了?”奉潇有些疑问的问道。 “这几天心里总是很烦躁,就是一种直觉,总感觉像是有什么事要发生一样,但是到今天都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就更烦了。 ” “你别多想,或许只是这几天比较干燥,才导致你很烦躁。 你要知道,人的心情还是很容易受这些影响。 ”奉潇怕她胡思乱想,会联想到是不是师兄遇到什么事,又瞎担心。 “嗯,也有道理,那我要多吃点清凉的,不然我保持这火气下去,怕是要长痘。 ” 吃早饭 “行,那明天就让倪麟给你准备几道苦菜吧。 ”奉潇听她的自我分析,有些好笑,还装作一脸认真的给了她建议。 “嗯,但也别太苦,毕竟人家那么甜,也吃不了那么苦呀。 ”江锦悦一脸正经的说出这样一段话,让奉潇一时之间都没有反应过来。 “呕,江锦悦,你现在怎么越变越恶心了呀。 ”奉潇终于反应过来,一脸嫌弃地看着江锦悦。 “哈哈哈,那怎样哦,那我不是很棒棒。 ”江锦悦才不管奉潇的反应,反正现在自己心里已经好受多了,也开心多了。 “嚯,行吧,你厉害行了吧,快睡吧,晚睡火气更大。 ” “知道啦。 ” 烛火熄灭,两个女生就各自休息了。 翌日。 “起床啦!我们该去吃早饭了!”奉潇摇晃着江锦悦,试图把她从和周公的会面中拉回来。 “哎呀,不吃一天又不是什么大事。 ”江锦悦嘴里嘟哝着回应,眼睛却还是没睁开。 “今天不行,你忘了你昨天才和倪麟发脾气,你今天不去他肯定会以为你是还在生他的气呢。 ” 江锦悦终于睁开了眼睛,但眼睛里都是清明,完全没有刚睡醒时本应有的懵懂。 “哎呀,我这不就是觉得有点尴尬嘛。 ” 奉潇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 “我还不知道你,但是逃避解决不了任何事,只会让问题越滚越大。 ” “好,我洗漱一下,我们就过去。 ” “嗯,你快一点。 ”奉潇拍了拍江锦悦,就起身出去,让下人们打水来。 等江锦悦一洗漱完,奉潇就催着她,两人就出门走了。 “两位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们今早不准备吃早饭了呢。 ” “怎么会,不吃可不就亏了吗?”奉潇也笑着,对江锦悦调侃道。 “行,绝不会让二位小姐吃亏的,过来坐吧,都要凉了。 ” 江锦悦在一旁一直没说话,等走过去,才突然开口:“对不起!昨天晚上其实你也没有做错什么,是我的问题。 ” 她这一下,把奉潇和倪麟都吓着了。 “你突然这样,我都不好意思了,本来昨天我那个玩笑的确过分了些,你今天还来和我道歉,你这,让我怪不好意思的。 ” “你还不好意思上了,那就请我多吃几顿好的吧。 ”江锦悦看倪麟没有不高兴的意思,心里松了一口气。 “好,记账上了,等回去请你去仙品居去。 ”倪麟爽快的答应了。 “一言为定哈,奉潇,我们两一起把他吃到破产。 ” “没问题。 ”两人眼神交汇,给了彼此一个肯定的眼神。 倪麟在一旁围观了两人眼神交流的全程,有些哭笑不得:“咱也不是什么血海深仇,怎么就这么惦记我破产呢。 ” “哈哈哈哈,瞧把你吓得,和你开玩笑呢,去吃那家川菜就行,倪老板,可得让我们能好好敞开吃啊。 ”江锦悦笑着开口道。 “没问题!”倪麟其实也不介意去仙品居,只是,如果江锦悦和奉潇愿意去川菜馆更好,毕竟自己还可以给奉潇露一手。 “就这么说定了哈。 我看看你今天准备了什么早餐啊。 ” “两位小姐还满意吗。 ”倪麟看着江锦悦认真扫过桌上的食品,开口问道。 “哇,豆浆油条,我都好久没吃着了。 ”江锦悦看着桌上摆着的食物,只是一样就让她兴奋起来。 “唔,还有米粉,够丰盛啊倪麟。 ” “准备两种不同类型的嘛,你们喜欢吃哪种就吃哪种喽。 ” “不错不错,小伙子很有前途。 ”江锦悦对倪麟竖了个大拇指,就坐下来对面前的油条豆浆开吃了,奉潇也坐下来,拿了一碗米粉开始嗦。 “你们慢慢吃,不够还有呢。 ”倪麟知道这两位的胃量,因此准备了不止一份早餐。 “太到位了倪麟。 ”江锦悦对倪麟再次竖了一个大拇指,就又弯下头开始吃了。 “怎么样?” “油条炸的刚刚好,而且吃起来不会很油,而豆浆也有大豆的醇香味,也不会过于甜,两个搭配在一起,绝了。 ” “米粉的味道也很好,虽然带点辣味,但也不至于很辣,对于早晨的胃来说也不会伤害很大。 ” 江锦悦和奉潇都认真点评了自己刚刚吃过的东西。 “嗯,那就好。 ” “啧,怎么回事儿,奉潇,我总觉得自己被人当测评员了。 ” “嗯,还是免费的。 ” “哎呀,别这么说呀,毕竟这个地方每一样东西都是要花钱的,而且还挺贵,自然每个方面都要多注意一些,而你俩在美食方面的造诣,那可是相当高,自然要听你们两人的建议了。 ” “说到这个,我差点忘了和你说一件事儿了,我觉得应该要做一个路标,不然人家在这么大的地方,要是找不着路绕了很远,那他们的感官就会很差,那不是就会成为他们下次不要再来的理由了。 ” “嗯,你说的有道理,如果真的走了远路,那么的确是会影响客人的体验,嗯,我现在就让人去设计一下,争取明天就能定制出一批路牌来,我就先失陪了,如果不够吃,和下人们说一声,让他们给你们端来就行了。 ” “行,你去忙吧。 ”目送走了倪麟,江锦悦马上就和下人们又要了一份豆浆油条,还要了一碗粉。 “我也再要一份豆浆油条。 ”奉潇也很和下人们再要了一份吃的。 “哎,我们两这体质,肯定会受到很多人羡慕嫉妒恨,又能吃又不胖,还有钱,世间美食都会到我们胃里去了,还不长肉,想想就觉得,我俩真是太幸运了,得天独厚的吃货体质。 ” “你说这话,可别被旁人听了去,不然你要是挨揍了,我可救不了你。 ” “你武功这么高,怎么会救不了我。 ” “因为你惹的是众怒,对面人多,我就一个人,怎么打?”奉潇望天无语。 “也不至于吧……众怒夸张了吧。 ” “你看看你刚说的,能吃长不胖还有钱,这说的是人话吗?不引起众怒才有鬼啦。 ” 到底该怎么做 “行吧,听你这么复述一遍,我也觉得挺欠揍的,不到外面说哈。 ”江锦悦听奉潇总结了一下自己说的话,深觉自己飘了,就下定决心,要给自己放放气,可不能再这么膨胀了。 “你知道就行。 ” 两人说话间,第二份早餐就上来了。 “哇,这碗米粉的味儿闻着很香啊,潇,你刚刚吃觉得怎么样啊?”江锦悦深闻了一下。 “挺不错的,他不是那种辣味的米粉,你别看它好像挺红的,但其实主要是起到提香的作用。 ” “嗯,大早上肯定也不适合吃太辣了,不然对胃也不好。 这点他们考虑的还是很周到的。 ”江锦悦听了奉潇的话,很认真地点点头。 “你这么一说,好像的确是这么个理,他们做这生意,要考虑的方方面面还挺多。 ” “当然,他们赚的钱可不小,自然所有方面都要好,才能吸引别人过来呀。 ” “有道理。 ” 交谈完,江锦悦嗦了自己的第一口粉,还喝了一口汤。 粉的汤是用牛骨熬的,很香,粉里也有几块牛肉块。 调味也刚刚好,不会过于掩盖了牛肉本身的香味,而是让它的香味提到了最大,辣味也是刚刚好,还放了适当的醋,整个粉的口感都很棒起来。 江锦悦咂了咂嘴,道:“味道是挺好的,很适合做早餐。 ” 奉潇:“嗯,这个油条豆浆也挺适合的。 ” 江锦悦和奉潇说着话,就又将自己要的第二份早餐也吃完了。 “哎,我感觉我还是没饱。 ”江锦悦看着眼前的空碗,颇有些惆怅。 “那就再叫一份啊,有什么好愁的。 ”奉潇有些不解。 “虽然没饱,可我不想再吃那两样了。 ” 奉潇听了,还没来的及吐槽,却被一旁的下人抢了先。 “倪公子吩咐过了,如果二位小姐没吃饱,还可以有别的早餐,我这就给二位小姐端来。 ” 听到这话,江锦悦一下子就满血复活了。 “那就麻烦你了!” “小姐客气了。 ”那下人恭敬地一福身,就去给她们端早餐去了。 “倪麟真的好周到呀,你觉得呢?”江锦悦有心撮合,就对奉潇发问。 “嗯,他是一个挺细腻的人。 ” “哎,也不知道以后他会和谁在一起啊。 ”江锦悦可不放过奉潇脸上的一丝表情。 而奉潇这是垂下眸子,道:“会是一个好姑娘,配的上他。 ” 江锦悦什么也没看出来,也不敢问的太明显,只得作罢。 就在此时,她们的第三份早餐被端上来了。 “居然是炒河粉!”江锦悦看见刚刚端上来的还冒着热气的炒河粉,觉得幸福不已。 炒河粉中穿插着鸡蛋碎,牛肉片,韭黄,而白色的粉则被老抽染成了金黄色,而且它是用猪油炒出来的,所以闻起来非常香。 “我不客气了。 ”江锦悦说完,就嗦了一大口面前的粉,咀嚼一下,香气沾染了每一颗牙齿。 “哇,真的好美味呀,调味也调的好好,简直想每天住在这里白吃白喝,而且啥吃的都有,种类丰富。 ”江锦悦满足的感叹道。 “听到你的话,他肯定高兴的要死,我们可不就是他的正式营业前的测试人嘛,你要是这么满意,对他来说就是以后挣大钱的商机啊。 ” 我怎么倒是觉得,他是为了能天天见到你呢。 这句话是江锦悦悄悄在心里说的。 “不过咱两这几天在这儿也过的挺好,这个测评员什么的也挺幸福的。 ”江锦悦笑的一脸满足的说道。 “我怎么是觉得因为师兄也有份儿,所以你才那么乐意啊。 ” “我是这样的人嘛,肯定是因为我和你一起过得快乐嘛,那个赵澜今,只是顺便啦。 ”江锦悦如是说道。 “你够了啊,重色轻友就直说,还非得找理由。 ”奉潇翻了个白眼。 “没有的事,我当然不能承认啊。 ” “好,你没有。 ” “你这语气,太敷衍了吧,不行重来!” “你这要求挺高啊。 ”...... 两人笑闹间,早饭就吃完了。 “你现在总算该吃饱了吧?”奉潇对江锦悦说道。 “虽然没吃饱,但也够了,早饭嘛又不需要吃多少。 那我们现在去到处走走?” “没问题。 ”奉潇爽快的答应了。 于是两人就手挽手一起离开了屋子,到房间外面去了。 江锦悦一直在心里酝酿着,不知道要怎么提出自己心里的问题。 “你最近怎么总是扭扭捏捏的,有话就直说,憋着做什么。 ”奉潇看她一副便秘的样子,无奈开口道。 “哎呀,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要问一问,你和倪麟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而已,我总感觉他对你,可和他对我的态度很不一样哦。 ” “有什么不一样,都是对朋友的态度而已啊。 ” “你可拉倒吧,你敢说你自己也没感觉有一点不同?” “好吧,我承认了,他的确是对我不同,可是我不喜欢他呀,我拒绝了他也不听,我也很苦恼。 ”奉潇有些无奈,她已经拒绝过了,可是倪麟总是不听。 可是她又没法直接和倪麟完全断绝来往,毕竟大家做朋友还是做的挺开心的。 虽然奉潇也清楚,和喜欢的人相处却不是用爱人的方式,很难受,可人就是有这样的劣根性,道理都懂,可很难做到。 “我觉得自己这样很不好,可我没法下定决心,从此以后就和他断绝一切来往,明明这样,他才能彻底死心,可我下不了这个决心。 ”奉潇无奈的向江锦悦谈论着自己的心声。 “我懂,他是一个很好的朋友,但是你现在没法喜欢上他,你觉得他对你的好是因为喜欢,所以你觉得和他做朋友接受他对你的好都是愧疚。 ” “嗯。 ” “你别这样想,倪麟他本身就是个对朋友很好的人,并不是说只是为了得到你才对你好,再说了,你也没有刻意利用他的 意外发现 “真的吗?这样会不会是在吊着他,让他觉得自己有希望啊。 ”奉潇忧心忡忡的问道。 “不会的,这样正常交往是不会有这样的问题,你只要平时和他相处时注意点,不要和他说什么有歧义的,比较暧昧的话就行了,再说了,你们这样相处着,说不定就真的变成朋友了呢。 ”也能变成恋人。 江锦悦害怕奉潇真的会为了斩断这份缘分,而和倪麟彻底断绝关系,用尽浑身解数劝慰奉潇。 “那,好吧,我会注意的,现在就以纯朋友的身份和他相处。 ”奉潇终于下定了决心。 江锦悦好不容易才劝服了奉潇,自觉自己操着一颗老母亲的心,要撮合人在一起,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你平常心一点,倪麟不是一个喜欢自作多情的人,再说了大家都是好朋友,实在没必要搞得好像彼此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 “嗯,我知道了。 ”两人说着话,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倪麟没有带着两人去过的地方,因为阿房宫很大,倪麟还一时半会没来得及领她们到她们现在所在的地方看一看。 “这是哪儿啊……我们是怎么走到这儿的啊。 ”江锦悦刚刚光顾着和奉潇说话了,完全没有注意到是怎么走到这边来的,一时间有些懵圈。 “我也不知道,而且我主要还是担心,咱们一会怎么回去,要是自己走越走越偏就更不好了。 ”奉潇刚刚忙着纠结,也没注意怎么会就走到了这儿。 “这大可不必担心,倪麟肯定是会来找咱两的,可问题是,在他找到我们之前,我们能做些什么,我可不想无聊死。 ”江锦悦倒是不担心奉潇说的。 “你呀,一天脑子里净装些什么也不知道,好了,我们在这儿先呆着,无聊还真能把你无聊出事儿不成,乱转才会。 ” 江锦悦只能点头应了,毕竟奉潇说的才是有道理的。 “不如你现在和我聊聊你和我师兄的事吧,我一直还挺好奇的,你们两本应该是毫无交集的两个人,是怎么相识相知,到相爱的?” “这个嘛,说来话长,简而言之就是就是你师兄他以另一个身份和我结识,我们在一起经历了很多,然后就互相吸引呗。 ” “反正不是什么跌宕起伏的爱情故事,也没有什么一见钟情的套路,也不是多有意思的故事啦。 ” “哎哟。 你们的经历都没意思,那谁的经历才有意思啊,一个相府庶女,一个摄政王,你们两光能结识就是一个奇迹,这样你还说没意思啊。 ” “好吧,反正就是你师兄觉得我这人很特别,很聪明,然后他就换了个身份,来到我身边,接近我。 我呢年少无知,就被骗了,然后就喜欢上那个他。 其实后来我也纠结了一段时间,不知道我到底是喜欢他的假身份还是就是他赵澜今。 ” “啊?这话怎么说?”奉潇有些疑惑。 “因为他做假身份时和他做王爷时完全不一样,所以我在想,我到底是喜欢全部的他,还是隐藏了一部分的他,一开始,我不断的在怀疑自己,质问自己。 后来我彻底确定,我爱的是每一个他,所以我就和他坦诚我的心意,我俩就正式在一起了。 ” “哇唔,很甜哪,师兄好像总是戴着面具,用假面示人,你能让他脱下那层保护壳,本身就很优秀。 ” “他总是步步为营,一不小心就会丧命,所以才会造就这样一个性格吧。 不过,我和他在一起后,也学到了很多,我现在演技炉火纯青,哪天你可以跟我去那些京城贵妇的聚会看看,肯定震惊你。 ”江锦悦朝着奉潇挤挤眼。 “嗯。 你本身就是个戏精的性格好吧,哪是我师兄的熏陶啊,明明你俩都是戏精才对。 ”奉潇有些嫌弃的翻了个白眼。 江锦悦决定不和奉潇一般见识,她看了看四周,想看看有没有可以玩儿的地方。 功夫不负有心人,江锦悦看到有一个山洞。 这可让江锦悦激动的不行。 “哎,倪麟,你看,那边有一个山洞哎,要不你跟我过去看看,反正都留存在这个地方,肯定是认真检查过,没有危险的,否则倪麟也不会让我们这个时候来测评呀。 ” “你说的也有道理,好吧,那就姑且相信你一次,咱们一起进去看看,不然我看你倒是真的要无聊疯了。 ” “嘻嘻嘻,知我者,奉潇也。 ” 于是二人就相偕走进那石洞去了。 “唔,这里面还挺光亮的,一看就是人工修饰过的,你看吧,我说的是不是很对呀。 ”江锦悦可得意了。 看着尾巴要翘上天的江锦悦,奉潇只觉自己选的朋友,哭着也要走下去呀,于是无奈应道:“是是是,可厉害了。 ” “你这态度真是不诚恳,算了,我不和你计较。 走走走,我妈看看洞里到底有什么。 ”江锦悦已经迫不及待了。 “你悠着点儿,别跑那么快,地又不平,担心摔了。 ”奉潇在江锦悦身后边追赶边嘱咐。 “哎哟!”奉潇语音刚落,江锦悦就一个趔趄。 “你没事儿吧。 ”奉潇马上就跑到了江锦悦身边。 “我没事儿,也没真摔着,只是崴了 一下,但是没什么大碍,感觉是没伤到筋骨。 ” “那就好,让你走路小心点,以后都给我注意些啊!否则要是真伤到脚了,可有你受的!” “好,我知道了我以后肯定会好好注意,再也不乱跑了。 ” “要听话。 ”奉潇揉了揉江锦悦的脑袋。 “那我们继续往里去吧。 ” “好。 ” 两个人相偕着走进了山洞的深处。 山洞里的路都是七弯八拐,走了一会,江锦悦就听见声音。 “奉潇,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动静啊?” “嗯,我听见了,像是水流,这里或许是个地下河吧。 你看这些溶洞,这些钟乳石,我觉得是地下暗河的几率很大。 ” “嗯,我也觉得,那我们就跟着这个声音过去看看吧?” “好。 ” 一池水 两人循着声音走去,却是见到了一池冒着热气的泉水,还有人工打造的喷泉,源源不断地给这个池子输送着水源。 “哇,是热汤!”江锦悦和奉潇都激动的惊呼。 “倪麟这小子,这么好的地方居然也不第一时间带我们来,真是太不够意思了。 ”江锦悦语音刚落,倪麟的声音就从洞口处传来了。 “不是我不够意思,实在是你们找来的太快,本来呢是想当做一个惊喜带你们来的,但是被你们提自己前发现了,算是你们的探索之喜吧。 既然开心就不要计较那么多了。 ” “怎么听你这意思,还怪我们乱走呗。 ”江锦悦可老大不高兴了。 “我话里话外,可没这意思啊,你可是万万不能诬陷我啊。 ”江锦悦的话让倪麟这位钢铁直男有些无奈,搞不懂女孩子是怎么想的。 “她呀,就是小性子多了点,但其实没什么恶意。 ”奉潇看着江锦悦离去的背影,有些无奈的叹道。 奉潇知道江锦悦根本就没有生气,只是因为想让自己和倪麟能多单独相处,而自毁形象,把自己弄出一副锱铢必较的样子。 “嗯,我懂。 ”倪麟其实也能察觉出,江锦悦有些刻意,这个脾气发的很牵强很不自然,再加上观察一下现在自己的境况,就能知道江锦悦这样做的用意了。 两个人都心照不宣的绝口不提,好像完全没get到江锦悦的点,就这样,两人如普通朋友一般,闲话着家常出门去了。 而悄悄躲在不远处,非常想吃瓜的江锦悦却落了个空,看着两人只有一个想法:恨铁不成钢。 明明自己都已经创造了那么好的条件了,倪麟究竟是在想什么,这种时候不争取那要什么时候争取啊。 “哎,喜欢就要争啊,这倪麟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江锦悦稍稍觉得有些无语。 转念,江锦悦就想到赵澜今,顿时觉得赵澜今这种执着、不轻易放弃但也不会打扰到人的性子,实在是世间不可多得的好,至于这倪麟,平时啥都好,就是不会把握度。 怕给别人造成困扰当然是因为人好,但是像这样彬彬有礼的,哥们儿似的,关系怎么更进一步。 江锦悦在心里默默思索着到底要怎么才能让他们搭上红线,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只能从倪麟那儿下手。 “这个倪麟也真是的,嘴上说着不放弃、会坚持,实际行动倒是一副俨然放弃了的样子,明明平时油嘴滑舌起来厉害的不行,谁都说不过他,一到关键时刻就怂。 ”江锦悦自顾自的吐槽着。 “又说我什么坏话。 ”耳边突兀响起的声音,吓了江锦悦一跳。 “你这个人怎么总是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别人身后的时候能不能有点声响,这样真的超级吓人哎。 ”江锦悦安抚着自己差点跳出来的心。 “我有动静,只要是你自己吐槽的太认真,才没发现的。 虽然我没听清你具体是在吐槽什么,不过肯定是和我与奉潇的事有关吧?” 江锦悦点了点头,道:“对,我刚刚就是吐槽这事儿,觉得有些奇葩,明明你自己说不会轻易放弃,要让她改变心意,可我感觉你现在做的事儿,不就是把朋友身份更坐实一步吗?” “我这样陪在她身边,其实是想着说不定日子久了,她就会发现我的好了。 ” “天呐,大兄弟,你的脑子里到底为什么会有这么幼稚的想法呀,人就是很容易被固有印象或者第一印象影响很深,你一直以这样的身份陪在她身边,她只会习以为常当你是个朋友。 我觉得你一开始就不该用那样的形象出现在我们跟前,奉潇本来就喜欢那种成熟稳重类型的。 ” 江锦悦觉得自己的直觉一点没错,倪麟会故意接近她们两人果然是因为奉潇的原因。 本来倪麟怎么认识的奉潇是一个很大的瓜,可是对于江锦悦来说,现在并不是一个很适合的时机去打听这些事,关键是到底要怎么让倪麟能得到奉潇的心,其他条件都是次要的了。 “我给你提个建议啊。 ”江锦悦思索了一下,开口道。 “嗯你说。 ”倪麟则是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你呀,还是尽量改变一下你自己和奉潇的相处方式,毕竟过去你当朋友处,而现在你和她的对彼此的心境都不一样了,也不是让你时时骚扰她,就是表现一下你对她不是友谊。 不然你俩平时相处一点心动的感觉都没有,要怎么培养感情啊。 ” “其实我心里也清楚,可这个度实在是很难把握,我既害怕什么也不做失去她,也害怕做了反而吓跑她。 ”倪麟皱着眉,有些愁地说道。 “兄弟,你争取一下,至少好坏一半一半,但你什么也不做,那就是连一半的机会都彻底丢失了。 ”江锦悦苦口婆心的劝说着。 “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因为太珍惜,反而对她没办法,平时什么人都能聊得可好,可是一对上她,我所有说话的技巧都丢出脑外,只记得这个人让我幸福或难过,那些点点滴滴,塞得我的心酸酸涨涨,其它的事情早就被挤出脑后。 ” “所以这就是你为什么现在依然只用朋友和她相处的原因啊。 ” “对,我根本没办法在她的身上用我之前学到的套路什么的,我就像个楞头小子,只想到用最原始的方式对她好,想让她认识我、记住我。 所以我才一路跟到这里来,最终在这里用拙劣的演技换一个和她相识的机会。 ”说这些话时,倪麟的脸上都挂着笑意,那是对心爱之人所露出的最美微笑,并且双方都知道对方为自己做的傻事,可谁都没有后悔。 “我们两真的挺好的,你不觉得嘛。 ”倪麟凑到江锦悦耳边说道。 “我和她都是抱着最质朴的爱意,对待我们喜欢的人,虽然她现在没有这样对我。 但我相信如果她喜欢上了我,我们肯定会很合拍。 。 ” 转变一下 “那你就想一直用这样的方式和她相处吗,那你得等到什么时候才能让她用对待爱人的方式对待你啊。 你是装傻还是真的就觉得,陪伴就可以换来你想要的?”江锦悦颇恨铁不成钢。 “不是吗?”倪麟是真的有些懵了。 “天呐,我相信了,你之前是真没感情经验。 陪伴当然感人,但是前提是那人是喜欢你的,否则她可能会感动,但不会喜欢上你,特别是你这样默默无闻的陪伴,你得做些什么,证明你是喜欢她。 ” “是这样吗,我一直以为...” “不要你以为,好吗!我是个女孩子,我当然更懂女孩子是怎么想的。 ” “那,我到底该怎么做才好,我是真的不知道怎样是正确的。 ”倪麟有些惆怅。 “我只能告诉你,就是要不停在她面前刷你的存在感,让她知道你有多喜欢她,但是具体情况也得具体分析,毕竟每个人喜欢的方式也不一样,所以具体该怎么做,还得你自己去探索。 ” “我懂了,我会好好的去了解的。 ”倪麟认真的点点头,表示自己理解了。 “不过,你刚刚不是和奉潇在一起吗?怎么又单独过来找我呢?”江锦悦有些好奇。 “我让她先去看看想吃什么,然后让厨师做出来,说我还有些事就先离开一下,就来找你了。 ” “那我们快回去吧。 ”本来两人都一起抬脚准备去找奉潇,可江锦悦又忽然停下了脚步。 “算了,你先走,我和你一起回去也不太好,像我两密谋什么一样。 ” “嗯?应该不会吧。 ”倪麟觉得有些夸张了。 “怎么不会,你不知道女孩子多起心来,脑洞可以开的有多大。 ” “那好吧,那你记得路吗?” 江锦悦这时懵了一下,老老实实的摇了摇头。 倪麟顿时有些无语,要是自己不多问这一嘴,估计到时候江锦悦又得找路找好久。 “那你跟着我,一会我们走到你熟悉的地方,咱们再分开。 ” “好。 ”于是,江锦悦边跟在倪麟的身后,亦步亦趋地走到了厨房附近。 倪麟先进去了,而江锦悦则在外面又晃了一圈,才走进厨房。 “好香呀!”或许是做贼心虚,江锦悦刚一进厨房就发出了夸张的惊叹。 说着,江锦悦就上前去,想拿已经弄好的菜,吃一点。 “干嘛!”手还没到目的地,就被奉潇一把拍了过来。 “我这不是饿了嘛。 ”江锦悦委委屈屈的揉了揉自己的手。 “饿了不早点过来,在外面瞎逛什么?”奉潇颇为责备。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是个路痴,我那会一时激动跑出去,问了好多人才找过来的,本来就饿,又走了那么久,我感觉我现在能吃一头牛。 ” “都怪倪麟。 ”奉潇说着,瞪了倪麟一眼,而倪麟也只能认了,毕竟要是被误会成别的,更糟糕。 “对,我的错,是我小肚鸡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江小姐呢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哈。 ” “哼,我才不和你计较!”本来江锦悦就没生气,但是,演戏毕竟还是要演全套。 “果然是巾帼英雄,不和我们这些凡夫俗子计较。 ”倪麟彩虹屁不断输出,搞得如江锦悦这般没脸没皮的,都不好意思了。 “行了行了,你也太夸张了,我都不好意思了。 ” “饭也快好了,你们的事儿既然已经处理好了,那咱们就先去饭厅坐着吧。 ” “好。 ”江锦悦和倪麟都应了,三人就一起走向饭厅去了。 坐定之后,江锦悦忽然开口:“哎,倪麟,最近都只有吃的,不过瘾,你再拿点酒来呀,要你的好酒哦。 ” 倪麟惊了一下:“我可没和你喝过酒啊,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喝酒还喜欢藏酒。 ” “都跟你说了,我呀,聪明。 ”江锦悦得意道,也没有要解释给倪麟听的意思。 “快去拿吧,好酒配好菜,热菜最好吃。 ”江锦悦催促着倪麟,倪麟只能先去拿酒了。 “你还真不和他解释呀,他现在肯定抓心挠肝想知道呢。 ”奉潇笑着打趣。 “害,以他的聪明,稍微想一想就知道了。 他刚刚或许是因为一时之间太震惊才没能动脑吧。 ” “哈哈,我刚刚想了一下,大概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了。 ”奉潇笑着道。 而倪麟再去拿酒的路上,脑子飞速旋转,也想到了原因。 以江锦悦爱酒的性格,基本上有点名声的好酒都尝了个遍,而且她的嗅觉味觉记忆很好,也很灵敏。 自己前不久在看日落那次给她们带了一坛子酒,那酒都是要上了年份才好喝,那天那坛就有三十年,而且这酒不懂酒的人很少有知道的,因为价格也比较高,不懂酒的人完全不懂它好在哪,自然也不会花高价买它来招待朋友。 嗯,虽然没有一起喝酒,但是细节上也看得出来什么人爱酒,江锦悦果然和普通女人是不能比的。 “哎,赵兄,眼光真不错。 ” 而在远方的赵澜今,则打了个大喷嚏。 倪麟让仆人们抬着他的藏酒,往回走。 “哎哟,怎么那么慢,去拿酒的时候被锁住了吗这是。 ” “来了来了,这不是酒太多了吗,不知道拿哪一坛给你们合适,好不容易挑出来一坛。 ” “那你挑了什么呀?” “虽然不是贵酒,但很适合在吃饭的时候来喝,你们女生也会喜欢喝的。 ”倪麟招了招手,让人把酒拿了过来。 “嗯,是梅子酒,还挺香的啊。 ”江锦悦接过了酒坛子,打开闻了闻,得出结论。 “对,这梅子可是进贡来的,这酒也是上好的高粱酒。 虽然好喝,但是劲儿也很足,你们记得悠着点。 ” “我和奉潇什么酒没喝过呀,你别担心。 ”说罢,江锦悦就拿了专门的杯子,给三个人一人倒了一杯。 “来,我和奉潇先敬你一杯,感谢你这些天对我们的照顾。 ” “别说什么敬不敬的,大家都是朋友,你们又是女孩子,我关照是应该的,就当作朋友之间的碰杯吧。 ” 骚操作 “好!好兄弟!”说着江锦悦便抬杯,奉潇也抬起了杯子。 可是倪麟却只是和江锦悦碰了个杯,然后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倪麟这个骚操作,把江锦悦都惊呆了,而奉潇则有些尴尬的立在原地。 “干嘛呀,只和悦悦碰杯,怎么,视力不太好,看不见我也举杯了?”奉潇为自己解围,也给倪麟一个台阶下。 江锦悦则颇为搞笑,在心里大嚎,“哥!我让你改变方式,不是这么个改变法呀!你这样不是更没机会了吗。 ” “还不是因为江锦悦刚刚说的敬词,我可不想和你做兄弟。 ”边说着倪麟就又为自己满上了酒。 “我想,为我们将来碰杯。 ”倪麟又举起自己的杯子,轻轻碰了碰奉潇的杯子,一饮而尽。 我喜欢你这件事,希望你能好好考虑。 倪麟的话,不断回荡在奉潇的脑海里,她现在没法思考别的,只是也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而江锦悦则在一旁,一脸姨母笑。 这个倪麟上道呀,马上就领悟了,果然是赵澜今的朋友,孺子可教。 在远方的赵澜今又打了个喷嚏,下人们都有些担心,怕王爷生了病,只不过看王爷除了喷嚏好像也没有其他的症状,暂时放下心来。 “菜来了。 ”在倪麟和奉潇干了自己杯中的酒时,下人就端着菜来了。 “奉潇,你点了些什么菜呀。 ”江锦悦扫了眼空荡荡的桌面,看向奉潇。 “一会你就知道了,反正,你都会喜欢吃的。 ”奉潇还对江锦悦抛了个眼神。 十几个仆人,一人端着一道菜,等把菜全部放到桌上时,宽大的桌子被挤的满满当当,一丝空隙都没有了。 “哇,爆炒肚丝、生煎包、烤鸭、泡椒牛肉片、泡椒牛蛙,啊!还有笋丝炒肉末!”江锦悦看着面前的菜,根本来不及介绍完所有,只迫不及待的想吃。 “我要一碗饭!”江锦悦觉得眼前的菜不吃饭就是暴殄天物。 “好好好,我让他们盛进来,你先等一等。 ”奉潇对江锦悦这番吃货模样有些哭笑不得。 江锦悦先夹了一块糖醋排骨,垫了垫,不敢一开始就吃辣的,怕伤到自己的胃,吃不了好的。 又打了一碗汤喝。 没过一会,下人们就把饭打了上来,还是按倪麟的吩咐,打了一大桶,“哐”一下放到了桌子上。 “天呐,倪麟,你是喂猪吗?!那么大一桶,你怎么想的!?”江锦悦对倪麟这几波的骚操作,只有无语,两个字儿。 “又没让你们吃完,打少了怕你们不够呀,而且不用担心这饭会凉的,这个锅都是特制的。 ” 倪麟说到这儿,江锦悦才发现这个大桶的最底下是中空的。 “那又能怎么样,这么大这么深,就算有火,也只能加热最底层,那上面的饭还不是凉的,而盛饭肯定是从上面往下挖呀。 ” 江锦悦说的话总结就是:这设计屁用没有。 “这你就不懂了,它不仅着底下是空的,这四周也都是有特殊环绕着,这个液体被加热了,它就包围着饭,饭自然也不会凉了。 ”倪麟耐心解释道。 “哟,那这个设计有点聪明啊,怎么想出来的。 ”江锦悦觉得在这样一个还没发现电的时代,这个方法还是很好用的。 “这具体的,你就要问赵澜今了。 就前不久有一日他突然提出了这个想法,很突然,然后我们讨论了一下就敲定下来了。 ” “嗷,那他还挺机智。 ”江锦悦又转念一想,好像就是不久前他发现了自己很能吃,难道是因为这个? 随即,江锦悦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自己:怎么那么自恋,啥事儿都能和我扯上关系啊,江锦悦你打住。 可是,这个想法一跳出来,就怎么也打消不了,面前的饭菜吃起来都更香了。 “江锦悦,你收收你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太傻了,有碍观瞻,还影响我食欲。 ”奉潇有些嫌弃的道。 “我这么美貌,什么表情都不会有碍观瞻好伐,你就是嫉妒我。 ”江锦悦矫揉造作的说道。 奉潇听完沉默了,这话她完全不知道该咋接,只是放下碗作势要走。 “哎哎哎,去哪呀,坐下,好好吃饭。 ”两人互相配合演出,只有倪麟一个是在看戏,另外两个都是戏中人。 “你们两戏好足,哪个请你们去写剧本演戏,肯定生意爆满,血赚。 ”倪麟调侃。 “那你看了那么久,岂不是也要付钱。 ”奉潇白他一眼。 “哈哈哈哈,别生气嘛,我就是想说你俩有趣而已。 吃饭吧,一会儿凉了。 ” 吃完饭后,天依然是大亮。 “今天看起来还很早啊,不如我们一起去看日出吧,上次倪麟你都没有看成。 ”江锦悦提议道。 “好呀,我还可以准备一壶好酒,我们边看边品。 ” “我怕你一会被震撼的忘了喝酒。 ”奉潇在一旁半打趣半认真地说道。 “哦?我在这儿这么久,每次都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就错过了日落,你这样说的,我更想一探究竟了。 ”倪麟眯了眯眼睛。 “我鉴定过的景色,保准不会差。 ”奉潇相当自信的说道。 “嗯,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不过看着天色,我们这次饭吃的有点早,不如我现在带你们去个地方吧,消磨一下时间。 ” “好啊。 ”奉潇痛快的答应了。 正在江锦悦准备开口时,一个下人从外面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 “爷有信来了。 ”这是说赵澜今来信了。 本来江锦悦就想让他们两单独相处,只是苦于找不到好理由,没想到现在有个理由就这样送上门来了。 “那你们两去走走吧,我就不去了,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 事出突然,奉潇也不觉得这是倪麟和江锦悦“合谋”的。 “那好吧,走吧,倪麟。 ” “嗯。 ” 现在的倪麟,虽然面上还是一派平静,但是心里已经乐开了花,他知道自己制定的计划已经有了很大的成功。 适合最好 其实这算是倪麟单方面的计谋,只不过正巧江锦悦也“配合”的很好。 其实赵澜今的信早早的就已经送到了,只是倪麟想着今天或许会给这封信派上用场,于是就留下来了,刚刚就提前让下人去拿,又让他跑过来通报。 这样既不会让江锦悦的拒绝很突兀,又不会显得是在配合自己,倪麟为自己的机智点赞,只是这信也不会天天有,以后要怎么创造机会也是个大难题。 两人慢慢的漫步在路上,两旁都是修整好的绿植,因为怕来的客人里会有哮喘病人,所以都没有种花,但绿植也有绿植自己独特的美。 这是自倪麟告白之后,两人第一次这样单独相处,气氛一时之间有些闷,没有人先开口说话。 “你,喜欢竹子吗?”倪麟先开口,打破了这个局面。 “嗯,挺喜欢的,你呢?”奉潇点点头,轻笑。 “我也喜欢,不过,倒不是因为那些酸文人所说的因为它的气节,我只是觉得它是很坚韧的,无论遇到怎样的重压,被怎样对待,它总能恢复如初,还是最初的自己,我觉得这件事,很难做到,至少我不行,所以我很佩服它,也很喜欢它,也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变得和它一样,可以坚守初心。 ” “人总是要不断成长不断完善,才能变得更坚强,变成自己所想的样子,所以,你一定可以的。 ”奉潇坚定的对倪麟说,她看得出来,倪麟身上有着竹子的那股韧劲,否则,在他遭遇了那样的变故,早就垮了。 “你看,你身上本来就有竹子一样的坚韧。 你没有自暴自弃,而是把自己变的更加强大,等待着重新直起来的那一天。 ”奉潇将自己心里的想法一股脑的全说了出来。 倪麟听着,眼睛和鼻子都有点酸,很少有人会这样,这样无条件的相信自己可以做到,相信自己是个竹子一样的人。 其实这么多年来的演戏,有时候,甚至连倪麟自己都觉得自己不过是个爱耍公子脾气的纨绔子弟,更不要说外人,这么些年,愿意和自己真心做朋友的也只有赵澜今、江锦悦和奉潇,而奉潇还是自己喜欢的人。 倪麟觉得这就是老天给他的补偿,把奉潇送到了自己身边,治愈着心里的伤痛。 “你这样夸我,我都不好意思了。 你看我的脸都通红。 ”倪麟把自己的脸凑到了奉潇跟前。 “走开啦,我看你是乐的,哪里是不好意思的样子。 ”奉潇笑着推了他一把,却被倪麟一下子抱进了怀里。 其实倪麟脸红,是憋哭憋的,他本来就是个内心极柔软的。 奉潇被抱的的有些懵,又听见倪麟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对自己说道:“就这样,不要动,让我抱一会。 ” 虽然倪麟已经努力克制,可声音还是变得有些哽咽。 “好。 ”奉潇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应了下来,用手轻轻地拍着倪麟的背。 而另一边,江锦悦已经在看赵澜今的信了,并且估摸这自己的信也快到赵澜今手里了。 江锦悦觉得自己和赵澜今实在是太有默契了,这样看来,自己和他是同时寄出的信。 看来赵澜今也一直有在想念自己嘛,是自己错怪他了,再拆开信一读,被里面自恋的画风震惊到了,不禁开始自我检讨,到底平时都对赵澜今输出了些什么东西。 随即,目光就被“编发”给吸引了,看来自己这次是有福利了,让堂堂摄政王给自己编发。 “哼,等你回来,你不给我编你就完了。 ”江锦悦对着信说着,忽然好想有一部手机,这样的话就可以现在就把自己的声音传达给他了,写信寄信麻烦不说,耗时还很长。 用过现代科技,果然没法太适应古代这样的通讯方式。 本来江锦悦想写一封回信,却被倪麟和奉潇叫住了。 “走吧,咱们该去看日落了。 ”倪麟等在门外,奉潇则走进来,拉江锦悦出去。 “行,你等我收一下。 ”说着,江锦悦就把信收进了一个匣子里,同奉潇一起走出了屋子。 另一边,赵澜今也收到了江锦悦寄过去的信。 “王爷,您和夫人真有默契。 ”跟随在赵澜今身边的暗卫,察觉到了他的好心情,便夸了几句。 “我的夫人,自然是与我有心灵相通,你先下去吧。 ”赵澜今不想自己读信时的样子被别人看见,就打发人出去。 “是。 ” 一个人都没有的房间,赵澜今才翻开了江锦悦写给自己的信。 赵澜今觉得,江锦悦就长在自己的笑点上,看她写的信,自己就克制不住自己的想笑,不是嘴角上扬宠溺的笑,是放声大笑,江锦悦的一些用词实在是太搞笑了。 赵澜今边看边笑,这段时间以来,许多事情压在他身上,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开心过了。 赵澜今来到辽金之地,没有一刻不在想念江锦悦,不是为了哄江锦悦开心编出来的,而是真的一直都在想。 但是赵澜今已经理智惯了,所以习惯性的克制、压抑,不让这些情绪影响到自己做正事,也没有常常给江锦悦写信,就是因为克制。 赵澜今觉得这个样子寄信也很耗费精力,不好。 所以一直克制下来了,而且,他也不能表现的太过在乎江锦悦,这个地方人多眼杂,被人知道了自己的软肋所在,很危险。 如果有人就专门拿捏江锦悦,江锦悦很容易就会遇到危险,而且事态会向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赵澜今不想也不能将江锦悦置于这样一个危险的境地。 “哎,我的准王妃,可真是我的开心果。 ”赵澜今自言自语,连眉目里都蕴着温柔的笑意。 如果现在,他手下的任何一个人在,估计都会吓到,赵澜今平时也会笑,但是他从来没有展露过这样温柔的笑,至少,他从未因为旁人这样笑过。 另一边,三人已经走到了看日落的最佳观看点。 看日落 “奉潇,江锦悦,这边!”倪麟早早寻得一好位置,摆手示意。 “倪麟,有你的,不错,值得嘉奖!”江锦悦携手奉潇,立于山顶,体会手可摘星辰的境界。 “没想到就是一个日落,大家还如此有兴趣,多亏我机智,花点钱,才占得着观景胜地。 ” “给你一竹竿,你就顺着爬,属猴的啊!”江锦悦一掌拍在倪麟脑后。 “江锦悦我告诉你,如今我可是有家室的人,男女授受不亲,你要是再对我动手动脚的,我家奉潇可饶不了你。 ”倪麟不忘趁机靠近奉潇,得意的看着江锦悦。 “谁是你家的了,锦悦,这个人归你了,随你处置。 ”奉潇面色微红,嘴角嵌着笑。 “得咧。 倪麟,这可是奉潇说的,怪不得我了!”江锦悦撩起衣袖,张牙舞爪冲向倪麟。 “好好好,江小姐,小的知错了,还是抓紧时间看日落吧。 ” “都怪你,害的我连正事都忘了。 ” 江锦悦恍然大悟,拉着奉潇,站在最好的位置,倪麟被挤到一侧,委屈的小眼巴巴。 落日余晖,映在山谷两侧,半阴半阳,中央孤雁展翅,长鸣谷内。 三人的影子不断被拉长,再缩小,最后,聚在一起,难舍难分。 “从未想过,只是最平常得到一次日落,也能这番气势磅礴,美得不可方物。 ”倪麟不禁感慨。 “如今大多时光,纠缠世间,多事缠心。 若是能放下勾心斗角,追名逐利,细心品味,哪怕是一片最简单的树叶,也能折射不一样的光彩。 ”奉潇昂首,目光早就追随落日远去。 晚霞映在奉潇脸颊,衬出半侧红晕,双眼似星辰大海,波光粼粼。 “奉潇,你真美。 ”倪麟看直了眼,一不小心,将心里话说出。 “本姑娘天生丽质,怎么,你才看出来?” “没没,你一直都很美,只是现在更美,让我都移不开眼了。 ” “那倪麟,我来问你,我和奉潇谁的姿色更胜一筹啊!”江锦悦看戏不嫌事大, “我说你们两个,要调情去一边,别在这酸人。 嘶,怪倒牙的。 ” 这个倪麟上道也太快了吧,情话满分! 倪麟,奉潇一对视,笑容满面。 晚霞逐渐消散,敛起温暖,夜微凉。 “奉潇,把衣服披上,小心着凉。 ”倪麟青出于蓝,对奉潇的关心如鱼得水。 “锦悦,我们一起,要是生病了,可就糟糕了。 ” “奉潇最好了。 ”江锦悦撒娇,钻进奉潇的怀里,倪麟又是一阵眼红。 “你别多想,还不是怕赵澜今怪罪,我可不想看他那张脸。 ”奉潇矢口否认。 “那个赵澜今粗枝大叶的,怎会有奉潇你这般贴心。 ” 远方的赵澜今又是一个喷嚏,心腹赶紧为其添置衣物。 自己的身体素质何时这番差劲了?下次见到锦悦,得让她好好瞧瞧了。 身后,火光冲天,照亮半侧岩壁,一阵香气传来。 “烤兔子!”江锦悦小鼻子抽动,一脸喜悦。 “鼻子还挺尖,看来我这好酒好肉总算没白费。 ”倪麟摇晃酒瓶,微微一笑。 “都说这兔子肉烤起来最为鲜美,看来,我今天总算是又口福了。 ” 看着那脆皮在火光中反射油光,江锦悦吞咽口水,刚刚才填饱的肚子不争气又叫了出来。 “江锦悦你辈子就是一头猪,还是活生生饿死的!”奉潇掐腰怒喝。 “吾。 ” 江锦悦趁机,拽下一兔腿,塞进奉潇的嘴里。 奉潇还来不及埋怨,被炙烤的肉香钻进鼻孔,口水肆意。 “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这兔子肉就是天底下最好吃的东西!”江锦悦双腮塞得满满的,连话也说不全。 奉潇不说话,手中的动作利索了许多。 “如此佳境,还有美人为伴,此生足矣。 ”三杯酒盏,江锦悦打个酒嗝,嘴唇上是厚厚的一层油脂。 “江锦悦你还是女的吗?这也太能吃了!” 半只兔子几乎都落入江锦悦腹中,可怜忙着干活的倪麟,一口未动。 “年轻人,男子汉大丈夫就要心胸开阔,不要像女人一样婆婆妈妈,不就是一只兔子嘛,赶明儿叫赵澜今赔你一箩筐,叫你吃个够!” 江锦悦酒劲上来,张开两只油手,目标直奔倪麟整洁的衣衫。 整个山谷弥漫倪麟鬼哭狼嚎的惨叫。 背着醉酒的江锦悦,倪麟一路哭爹喊娘,一张小脸皱在一起。 “江锦悦也不知道赵澜今平时都给你喂什么,看着挺轻,比猪还要沉!” 啪,再一次,五根指印落在倪麟的衣领处,留下一串油污。 江锦悦迷迷糊糊,隐约被人强行洗把脸,放在床上,这才消停一会。 次日,耀眼的阳光强行唤起床上睡姿颇为不雅的江锦悦。 “嘶!头好疼。 ”江锦悦倒吸一口凉气,双手按压太阳穴。 “知道疼了,昨天不是挺厉害的嘛,那些酒全叫你一人喝了。 ”奉潇端来一盆水,面露责备。 “好奉潇,别生气嘛,下次再也不会了。 ”江锦悦嘿嘿一笑。 “没用。 把脸洗了,出来吃饭。 ” 被水一刺激,江锦悦头脑逐渐清醒,想起昨天还没给赵澜今回信,掏出纸笔,认真的想着。 信中,江锦悦简单叙述昨日大家一同观赏日落,自然是回避自己醉酒的丑事。 还反复提醒赵澜今,不要忘记编发的誓言。 末尾,江锦悦画上专属二人的符号,署名:你最美的妃。 这才满意的装入信笺,落下浅吻,打算一会儿交予下人。 “江小姐,你可总算是起了。 也不是昨天最久的是谁,丢尽了脸面。 ” 下人纷纷捂嘴,不敢看江锦悦。 “看在你昨日将我背回的份儿上,好女不跟男斗。 ” 江锦悦大大咧咧坐下来,毫不在意。 “也不怪我说你,你这个小丫头没想到还挺沉,也不知道吃什么长大的。 ” “昨日我隐隐约约听说,倪公子今日要起宴请我姐妹二人,一同品尝临江美食,不知何时出发。 ” 倪麟正当错愕,自己何时说过此话,那边奉潇刚端好一盘菜,走过来恰巧听到这些。 纨绔子弟 “如是这样真是麻烦你了,早就听说这临江最有名的就是鲫鱼味美,香甜,来之前就想好好的品尝一番,如今可真有口福了。 ” “既然是奉潇你想吃,不如咱们即日便起。 我到真知有一家,离这儿不远,那里堪称是临江美食第一。 ” “既然如此,倪公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 江锦悦早饭匆匆吃完,留下半个肚子,特地为了一会儿的美食。 三人步行,大约几个时辰,只听前方一阵莺莺闹闹,人群汇集,张灯挂彩。 “临仙楼。 怎么样,很有派场吧。 ”倪麟手中折扇合在一起,指着面前一座酒,兴致勃勃。 “倪公子平日生活还真是多娇,先不说这里味道如何,单论这侍女长相,一个个就是貌美如花,若是不知,还以为这是风月场所。 ”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奉潇变了脸色,身子朝江锦悦靠近。 “我的江大小姐,早间的事,不都已经同你道过歉了吗?你又何须记挂我。 ” “不敢不敢,还全都得指着倪公子掏钱呢。 ” 三人争斗着嘴,那边的老板,披着红色纱帛,远远瞧着这边,风风火火的赶来。 “哟,这不是倪公子吗?真是好些日子不来捧场,这里的丫鬟可想死倪公子了。 ” 江锦悦无奈耸着肩膀,嘲笑看着倪麟:这可不是我不帮你,谁让你平时风流债欠的太多,可怪不得我。 “看来你公子平日生活倒是丰富,只怕这今后的路要委屈倪公子了。 ” 倪麟刚想解释,一冲天香气从天而降,白色身影闪过。 “可算逮到你了。 ” “肖毅?你不是和肖伯伯一同经商,何时回来的?” “三日前。 多次去你家找你,每次那帮下人都跟我说,你出去了,害得我等了你好几天。 ”肖毅一挑眉,目光落在旁边二人身上:“原来是美人在怀,我说最近倪兄为何如此忙碌。 ” “二位美人,家住何方,打从哪里来?这长相颇为艳丽,看着倒不像是本地人。 ” 江锦悦如今终得下空闲,上下打量此人,唇红齿白,约莫二七,长眉若柳,身如玉树,看起来到是人模人样。 “不过是行脚客,刚到此地,得倪公子照顾,休息几日便走。 ”江锦悦隐瞒自己的身份,倪麟深知,也未拆穿。 “既然如此,不如今日,我便请二位姑娘,倒这临仙楼坐坐,好不容易来一次,怎能不品尝里面的美食?” 肖毅看起来颇为好客,但目光死盯着江锦悦不放,失礼不说,到有些渗人。 “既然肖公子热情好客,我等也不好拒绝。 请吧,二位公子。 ” 这倪麟,肖毅一看就是这临仙楼的常客,那老板一见二人进来,不由分说直接安排在楼上的包房。 江锦悦多留心神,这临县楼共上下两层小楼,座无虚席,中央摆着一舞台,利于箜篌,却无人弹奏。 “老板,把你这儿全部好吃的菜上一遍,顺便,再把我在你这儿存的酒也拿上来助助兴。 ” 江锦悦一听说有酒,眼睛瞪得如铜铃。 “得嘞!肖公子你就瞧好吧。 ”这老板也是生得怪异,不住的给肖毅使着眼色,让人只认为这二人之间怕不是有什么告不得人的秘密。 “敢问二位美人儿的名字。 ” “我叫江锦月。 这是我家阿姐,唤做奉潇。 ” “江小姐长得这般出众,而且穿着打扮看起来也绝非普通人家能够相比,敢问家父是做什么的?” “年轻时,是行脚的商人,老了干不动了,窝在家里随便替别人做做事儿。 ” “照这么说,我与江小姐还真是有缘分,实不相瞒,家父也是一名商人,前几日,刚从驿城回来。 ”肖毅谈的有趣,挤眉弄眼,看着江锦悦。 “二位美人好不容易到这临江来,何不多待几日,共同品尝这里的美食,欣赏美景。 这也怪我这兄弟,若是提前与我告知,说不定还能早日见到二位美人。 ” 肖毅对江锦悦颇为兴趣,自打一上楼这目光就是没离开过她。 他怎知,江锦悦心中对他却颇为厌烦。 此人一看,便是那纨绔公子,风流成性,有了他的映衬,连倪麟都显得顺眼了不少。 众人正在闲聊,那边老板便带着一众小厮传菜。 打着老远,江锦悦便闻到这菜香。 这里的美食,不辜负这名字,光是看这色泽,闻着香气,就已经叫人饥肠辘辘。 肖毅看出江锦悦是个十足的吃货,抿嘴一笑,主动将临江传说中的神仙菜品,清蒸鲫鱼,送到她的面前。 “江小姐现在虽不是鲫鱼最好的品尝季节,不过这临仙楼主打就是让你一年四季口足留鲜,特殊的保存鱼肉的方式,再加上秘制酱料,保证让你流连忘返。 ” “说的倒是神乎其神,我到要看看,不过就是在普通不过的基鲫鱼,又能耍出什么花样了。 ” 江锦悦不信邪,主动片下一片鱼肉,放入嘴中。 肖毅手持折扇,胸有成竹,自信地看着江锦悦。 鱼肉入嘴,一种从鱼肉本身提炼出来的鲜味,充斥着江锦悦的口腔,微微一珉,鱼肉碎成两半,但那鲜味,却是口齿留香,半天也不会弥散。 “绝了,真是绝了,我还从未吃过这么些美的鲫鱼呢。 ” 江锦悦不可思议,指着面前的清蒸鲫鱼,脸上多是一些不敢相信。 “能让你这个小吃货赞不绝口,看来,我还真想品尝一下。 ” “奉潇,我来帮你。 ”倪麟主动摘取鲫鱼头鳃部分的肉,浸满汤汁,这才放到奉潇的碗内。 “这爱鱼者,都爱吃鲫鱼的身子,却忽略了这鱼头,不知二者镶嵌的部位才是整条鱼身上的精华,那里的肉不光嫩,而且颇有营养,对女子甚好。 ” 奉潇倒是不信这些,只要好吃就行。 红唇轻启,那洁白的鱼肉相得映彰,好一幅静止的美人图,竟叫那倪麟看直了眼。 卖女 “不错,看来这鲫鱼还真是天下一绝,怪不得你们二人对此赞不绝口。 ” 见到奉潇也深得此鱼,倪麟这才放下心,又舀了一碗鱼汤,放在奉潇面前。 “多喝鱼汤,变得聪明些。 ” “你这话到时我平时愚笨的很,让你倪大公子丢脸了。 ”奉潇一挑眉,倒是没没直接接过那碗鱼汤。 “怎么会?奉潇你天资聪颖,才貌双绝,倒是我配不上你。 ”倪麟自知说错话,赶紧更改。 “奉潇姑娘,这臭小子我再熟知不过,能让他主动认错,看来奉潇姑娘还真是颇有一番手段。 ” “肖毅,你这话我倒是不爱听。 你到说说看,我在你心目中又是怎样的人?” “倪公子名誉满天,这姑娘都是倒着门儿来追。 因此能让倪公子主动去讨好一个女人,还真是闻所未闻。 ” “要说起这个,面对肖公子我还真是小巫见大巫。 那点儿风流往事算得了什么,不过是日常消遣罢了。 ” “不过是走个过场,并未付出一些真情。 若是那些女人个个都同江姑娘这番美貌,说不定早成一段佳话。 ” 肖毅目光灼灼,情深满满,奈何,江锦悦眼中只有美食。 才不大一会儿的功夫,那盘鲫鱼便见了底儿,只剩一些配菜,清汤寡水浮在上面。 “江锦悦,说你是猪都是屈才了你。 这么大一盘子鱼精都被你一个人吃干净了,叫我们吃什么?” 奉潇无奈的皱了一下眉毛,看着面前的江锦悦直摇头。 “江姑娘这番直爽我还倒是第一次瞧见,本来嘛,女孩子家家的藏着掖着实属无趣,都像江姑娘这番豪迈,我倒是喜欢的很。 ” “小二,我的酒呢,快与江姑娘呈上来。 ” “得咧!公子您稍等。 ” 约莫片刻,那小二便手持一酒杯,送给肖毅。 “江姑娘这可是我爹多年藏的好酒。 往日就算是倪麟来了,我也不会与他品尝,今天这也算是借花献佛了。 ” 江锦悦丝毫不懂的推脱,直接将自己的酒杯满上。 这酒看着清冽,闻着芳香。 却有些烈,只是一口下去,便呛的江锦悦面色微红,俯着自己胸口来回咳嗽。 “慢着点儿,一个女孩子家,总是爱喝这些酒,这要是被师兄知道了,我可都要跟着遭殃。 ”奉潇皱了一下眉,拍着江锦悦的后背,略有一些不快。 “好奉潇,这件事你不说,我不说他怎么会知道。 我知道这酒烈,小酌两口便好,这好肉就应该配美酒嘛。 ” “你若是再喝醉,这回我便不再管你,叫你疼死便好。 ”奉潇啐了一口,双手抽出,不耐烦地看着面前的江锦悦。 “怎么会呢?奉潇你人美心善,怎么会看着我活活疼死,我才不信。 ” 对说话间,江锦悦又连喝了好几口酒,直到那酒杯见空,奉潇直摇头,也无可奈何。 “你这逆女,今天你若是不呆,便给我嫁到那村头王麻子家里换钱。 ” 众人吃的正是开心,谁知楼下突然传来吵闹,哭哭啼啼惹人心烦。 “小二这是怎么一回事?楼下发生了什么?不知道打扰两位美女吃饭了吗?”肖毅一皱眉,略有一些不快,将那小二找来。 “公子息怒,不过是一老翁,想要卖女,女儿不从,两人正在楼下撕扯。 ” 一听有热闹可看,江锦悦又来了精神,不由分说拽着奉潇,就要往楼下走。 “好奇心害死猫,我可不想跟你去。 ” “我的奉潇女侠,你除暴安良,对待这种事情怎么可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快些随我去吧,说不定还能捞个女侠的封号。 ” 奉潇有些心动,推脱之间,还是跟着江锦悦来了楼下。 楼下,众人围在一起,纷纷看着热闹。 江锦悦领着奉潇,好不容易挤到人群最前方,果真见一粗衣老汉,手里脱拽一人。 那人身上也是粗布麻衣,却丝毫不遮掩她貌美的容颜。 未施粉黛的脸上,涨得微红,看起来竟有几分的可怜。 “你这逆女,非要气死你老爹吗?” “爹,你让女儿做什么都行,就是不要赶女儿走啊。 ” “啧啧,好好的一个美女,哭的这番落雨梨花,还真是惹人怜爱。 ”倪麟看得直摇头,脸上露出一抹惋惜的神情。 “难不成你心疼了?倒不如把这丫头送给你,作你的贴身婢女。 ”奉潇一翻白眼,冷嘲热讽。 “不可不可,我身边有一个你就够了,哪里还用得着贴身婢女。 ” “哦?照你这意思,我的功用跟那婢女无恙,只负责端茶倒水伺候你。 ”奉潇的眼神中间。 透露出些许的杀气。 “怎么会?这我哪儿敢啊,连想都不敢想。 ”倪麟这回反应够快,矢口否认:“你放心,日后自然是我贴身伺候你,端茶倒水吩咐一声就好。 ” “油嘴滑舌。 ”奉潇显然,没轻易被骗过去。 “小儿,这父女到底是怎回事儿?吵吵闹闹,还是一个女儿家,这要是传出去,日后,还怎么嫁人?”江锦悦听的糊涂,颇为好奇,拽着旁边送菜的小二询问。 “这村中李家,连吃饭都是一个问题。 况且这老李嗜赌成性,谁要是娶了他家女儿,那边是一个无底洞,可怜这姑娘怕是嫁不出去了。 ”小二直摇头很是遗憾。 “江姑娘你是外来的人,自然不知,这番闹剧隔三差五便在这临江的各大酒楼上演,李家老翁卖女换钱,已不是什么新鲜事。 ”旁边的肖毅赶紧同江锦悦解释。 “官府不管事儿?光天化日,贩卖人口,这可是违法的。 ” “自家的私事儿,谁能管得了。 ” 江锦悦沉思许久,那李家可怜女儿,哭的直叫人心疼。 “住手!放开那个女孩儿。 ” 众人一回头,都想看看,这管闲事儿之人是谁。 江锦悦不顾身边人的阻挠,蹙眉,走到那父女二人面前,不怒而威。 买回来 “你是谁?凭什么管我的事儿?”老翁出言不逊,看着江锦悦,眉头紧皱。 “惩恶除奸,你做的不对,我自然要阻止。 ” “我卖我自家的女儿,与你何干?” “小姐,救我。 ” 江锦悦一皱眉,伸手便想拉过那可怜的李家女儿,被老翁直接拦住。 ” “你这人看起来风度翩翩,是个大家闺秀的样子,没想到竟然想趁我不注意把我女儿拐走,告诉你休想。 带走我女儿可以,价钱要出的我满意。 ” 老翁贪婪的样子让江锦悦很难相信,他会是这个女孩儿的亲父亲。 “钱给你,赶紧滚蛋,别再让我看见你,否则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 江锦悦心中愤恨,直接甩给老翁一袋银两,那老翁掂在手里沉甸甸的,立马眉开眼笑,换了一种态度。 “小姐您大人有大量,刚才那些话全当我没说过。 莹儿,还不赶紧跟小姐走,等着作甚。 ” “爹,我不要。 我要跟在您的身边,我不想离开您和娘。 ” “听话。 以后你不要再叫我爹,我已经把你卖给这家小姐,是死是活全听小姐一句话。 ” 老翁一皱眉,不顾女儿的推脱,直接强行将她压到江锦悦面前。 “小姐,我家女儿以后便交给你了。 她自幼便帮着她娘处理家务,这方面是个能手,你不必留情面,随你处置。 ” “赶紧滚蛋!别说让我看见你。 ” “是是。 小姐您菩萨心肠,自会有好报。 ” “爹不要啊,爹!”李家女儿哭的那叫一个落雨梨花,旁边的人无不为之动容,偏偏只有那老翁头也不回,拿着钱袋笑得比谁都开心。 “不要再喊了,你爹已经不要你了。 ” “就是,身为一个女人,天天哭哭啼啼的,叫人看了心生厌烦,女人就应该自我强大,保护好自己,这样才不会被旁人欺负了去。 ” “我的奉潇女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整天舞刀弄枪。 别听她的,我问你,你叫什么名字?”江锦悦语气轻柔,将李家女儿从地上扶起。 “回小姐的话,奴家名唤莹儿。 ”李莹儿抽抽涕涕,双眼肿成桃子。 “既然如此,莹儿以后你跟在我身边就好,我还到真缺一个贴身的侍女,只是莹儿,我们这一路南下,要吃不少的苦头,你可忍得住?” “小姐放心,小姐救了我的命,自是莹儿的救命恩人,小姐说的话,莹儿不敢不从。 ” “若是你家老爹再来寻你.....” “他为了钱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要,我又何须再来认他。 小姐,此生莹儿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就算小姐要赶莹儿走,莹儿都不会再离小姐半步。 ” 莹儿这回也是狠了心,目光决绝,看着江锦悦。 “如此甚好,那你便跟着我们。 ” “多谢小姐救命之恩。 ”打第一眼,莹儿就能看出,江锦悦是个心里善良的主,故此对她才能如此放心。 说别人的丫鬟说出去固然不好听,可是她身世是已然如此,还能挑剔什么?总好过当**女的强。 “既然如此,来福你先带着莹儿姑娘回府,简单梳洗打扮,我们吃完后还要去前面烧香,带着莹儿姑娘多有不便。 ” 倪麟主动吩咐身边的侍卫。 在莹儿走后,众人这才重新回到楼上,简单的吃了一会儿,江锦悦才想起刚才的事儿。 “你们刚才说要烧香?怎么?难不成连堂堂的倪大公子,也相信这种鬼神传说?” “江姑娘,你初来此地,有所不知。 我们要去的镇仙庙,是这十里八乡,名声最旺的一座香庙。 ”肖毅说的有鼻子有眼,奉潇略微有些心动。 “当真如此?我还从未听说,一个香火庙,还能有这么大的名气。 ” “大家都说这香火庙,当真有神灵坐镇,保护一方平安,不管谁去求取,都能得偿所愿。 ” 这回不光是萧逸,就连倪麟也这么说,让江锦悦和奉潇都有些不可思议。 “真有这么神奇?莫不是你倪大公子出来哄骗人的。 ” “江小姐我骗谁也不敢骗你呀!不如咱们边走边说。 ” 江锦悦点头同意,一行四人,饭后闲来无事,闲庭信步,往这传说中的镇仙庙走去。 “传说三年前,张府的小姐,年芳二八,已是大龄剩女,却始终无人问起。 奈何这张府的老爷,虽是富甲一方,却因女儿的婚事,早早就愁白了头发。 ” “这张小姐也是孝顺之人,不忍心让父亲为自己如此操心,便到那镇仙庙求取姻缘。 说来也是怪事,第二天,便有无数男子踏破门栏,到张府提亲,张老爷便从中择取最优质之人,将小姐嫁给他,到现在了都还是一桩美谈。 ” “说不定是这小姐早就心有佳人,佳人不归,守身如玉,主动推脱姻缘,这有什么稀奇的?”江锦悦依然不信,这种小儿科的东西,怎能哄骗她二十一世纪的美少女。 “那我再与姑娘说与此事。 这南城有一老翁,终日行起为生,长相丑陋,背部有一脓包,浑身恶臭,方圆三里之内,无人靠近。 ” “这老翁孤身寡人已经数十年,求取无数名医,都说这脓包无药可救。 不得已之下,老翁到那厢庙里,向神灵求救。 当天晚上老翁便做了一个诡异的梦,那神灵跟老翁说,念他平日为人善良,脓包已除。 次日醒来,老翁发现,自己背已能直,脓包果真消失。 这事儿早已传开,江姑娘这回可得相信了吧?”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光凭你们两个人在这里说的天花乱坠,我还是不信。 ” “有意思,江姑娘的性格我倒是欣赏得很,江姑娘请。 ”肖毅对江锦悦越发感兴趣,二人走在前面,摇摇摆摆进了那镇仙庙。 先不说这镇仙庙神与否,单说这附近的人,都把这庙当成是避灾请佛的地方,来的人竟比集市上还要多,害得江锦悦以为自己走错了路。 “四位,到这镇仙庙来,为解何事?” 祸水 一声闷响,一个身穿红色僧服,头戴僧帽,脖子上挂着一串佛珠,面无表情的年轻小僧,立在四人面前。 目光冲着地上,可江锦悦却觉得,他似乎一直在扫视自己,浑身略微有些不大舒服。 “原来是无妄师傅,失礼。 ”肖毅跟这人似乎熟悉得很,一看见他,便依照佛门的礼数,双手合十,乖乖的说道。 江锦悦等三人,也跟着肖毅,做了同样的动作。 “红颜祸水,北方来难。 若想庇护,需得根除。 ” 那无妄师傅,也不知是对着谁在说话,莫名其妙留下这一串话,还不等众人问个清楚,转身便离开了。 “这个小僧看起来年龄不大,却非得装老成,一天天神秘兮兮的,叫人还挺瘆的慌。 ” “江姑娘话可千万不能乱说,你可别看这无妄师傅年龄尚小,他可是我们这一带有名的圣僧,“哦,这话说来也真是好笑,你刚才不还说这镇仙庙里有神灵坐镇,才能护得一方百姓周全,现在又搞出个什么无妄师父,我看全部都是人为想要捞点香火钱罢了。 ” “此言差矣。 ” 这话音显得有些沉闷,众人一转头,是一个拄着拐杖的老者,精神抖擞,迈着与他年龄不符的步伐,朝着众人这边走来,拐杖敲着地面,声如洪钟。 “你这小女娃,看起来年纪轻轻,颇为灵秀,没想到也和那八十老太一样,愚昧无知,这无妄师父,可是你随便能够说得了的?他是神仙与人界的灵媒,有他在,天上的大罗金仙,才能把法力降临人间,获得我们周全,你这小女娃懂得了什么?” “这位老人家,敢问你是哪位?” “江姑娘,这边是我之前跟你提过那位驼背的老者,如今他身体恢复以后,整日变到这镇仙庙来,就是为了向大家宣传这里的奇妙。 ” 肖毅赶紧同江锦悦解释,想要在她的面前好好表现一番、 江锦悦上下打量着老者,并没有说什么、 “姑娘,我不怪你,听你这话似乎是外地人,有很多不知情的人也全都和你一个反应,认为这镇仙庙只不过是在哄骗世人罢了,可是一看老家伙我,之前因为脓包在众人面前直不起来腰,可是现在不仅直了起来,精神也比以前更好了!这些多亏了无妄师傅,和这镇仙庙里的神灵,出手相助啊!” “老人家,敢问这镇仙庙除了你说的这些,还有没有其他神奇的地方?” “当然有。 算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不如这样,你跟我来,我和这里的主持颇为熟悉,我带你到他练功的后院去,一看便知。 ” 说完老者一脸神秘兮兮的表情,拄着自己手里的拐杖,走的倒是比他们四个年轻人还要快,步履生风,竟把江锦悦他们落在后面。 “我说他真的已经是一个八十老者了吗?”江锦悦气喘吁吁,略有一些不满。 “江姑娘,再忍耐一会儿便好。 ” 那老者带着众人七拐八拐,走到一片郁郁葱葱的园林,这园林看起来与普通园林无异,可是不知为何,竟然每一棵树上都被绑上了红色的布条,布条上还有血一般的痕迹,画着奇奇怪怪的佛咒,让整个园林看起来平添了几分诡异的气息,只是在白天也让人浑身发颤。 “大家伙不要害怕,这园林已经被主持施了法术,一般的妖魔鬼怪根本进不来,你可别看它这外表长得吓人,却是这一方土地最安全的地方,这里的百姓谁要是有幸能够在这园林呆上一呆,便可吸收天地灵气,少说长年益寿,多则还可以长命百岁呢。 ” 这话说的,还真是越来越玄乎,江锦悦听了,除了一阵冷笑,便不再言语其他。 那老者看出江锦悦不信,也不与她争论,只是站在原地四处张望,突然那一声尖叫:“你们快看。 ” 众人顺着老者手指的方向,纷纷抬头望去,只见原本晴朗无云的天空,忽然乌云密布,沉沉的天空,紧接着便压了下来,让人胸闷,喘不过气。 “难不成是要下雨了?我出来的着急,我可没有带雨伞,小厮也回去了,早知道应该让来福多呆一会儿。 ”倪麟懊悔地说着。 “这位公子不要着急,今天无雨。 ” “可是这天气,分明就是要下雨的征兆啊!” “不过是住持正在施法,能够人工降雨,以后可以多多为了百姓服务罢了。 ”老者摸了摸羊角胡子,笑呵呵地说着。 果真如老者所言,那天空只是阴沉了一小会,便又开始放晴,太阳高高地挂在那,似切从未发生过。 “遮云蔽日,呼风唤雨,看来住持他最近越来越神通广大了。 ” 有他在,这镇仙庙才能香火鼎盛。 ” “难不成肖公子跟着住持也有渊源?”奉潇有些好奇。 “渊源倒是不敢说,只是家父常年行走江湖,讲究的是一个顺字,每一次家父若想去经商,都会提前请着住持到家里看上一看。 住持若说可以,家父才方可启程;住持若说此行有难,家父自然也不敢再派出人马。 ” “原来是肖家的公子,老夫有所耳闻,刚才多有得罪失礼了。 ”那老翁看起来和肖毅的父亲很是相熟,听见肖毅这样一说,连忙与他说道。 “老人家您多虑了!” 正当众人谈笑风生,突然又见那边响起一阵猛兽之音。 “奉潇,你快走,这里有老虎。 ”倪麟吓的脸色苍白,却还挡在奉潇的面前,张开双臂。 “公子,你又说笑了。 ”那老者笑的是前仰后合,兴致勃勃,看着面前的倪麟。 “哪里有什么老虎?分明是住持他正在学万兽之王的本领,只是一声高呼,便可惹得周围的飞禽走兽,纷纷跑来致敬。 ” 老舍话音才刚刚一落,果真百鸟朝凤等情形竟在众人面前重现。 不知道从哪个地方飞来的,各种各样的家禽,展开双翅,全部都朝着院中的某个角落飞去,落在里面竟毫无声息。 起火 “大家若是不信,现在大可去看看,我猜住持现在应该已经好了吧?” 老者不急不忙,看着面前的大家伙说道。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一致朝着刚才的方向走了过去,那里只有一扇简单的屏风,而且这屏风的质量很好,哪怕是迎着阳光,也丝毫看不透那边有什么。 江锦悦刚想直接走上前去拜访,那迟迟赶来的老翁,突然将她拦在原地。 “江姑娘,可别怪老朽我没提醒过你,这住持平日里最烦的,就是有人趁着他练功的时候打扰他,江姑娘,待老朽和主持说完,再请你们过去。 ” 老翁都已经这么说了,众人不敢再推脱,纷纷看着老翁拄着拐杖,走到屏风的面前,轻轻地敲了地面两下,这才提声对着对面说道。 “住持我来看你了,带来四位朋友,还请住持,不要见怪,赶紧与我们真面目相对。 ” 老者话音刚落,天空突然传来几声响雷,却只是干打雷不下雨,在看那屏风,只不过是一晃神的时间,竟然消失不见,原地坐着一个闭紧双眼,穿着普通的僧人。 “这便是镇仙庙的住持,人称归仙。 ” “大师,尔等前来拜访,未曾提前说明,多有唐突,还请大师见谅。 ”这四人也只有肖毅对这方面颇为兴趣,看见住持赶紧提声说到。 那住持悠悠转醒,压根看都没看肖毅一眼,反而是盯着江锦悦。 神情一变,双手指着她,大声说道:“祸水,她就是祸水!” 江锦悦听后,眉头一紧,心中颇为不悦,刚才的无妄师父,还有现在的住持,一个个都是怎么了?随便指责自己不说,还把自己当成了妖魔鬼怪,简直是太没有礼貌了。 “住持,您在说什么?这位可是江小姐,不是什么祸水。 ”倪麟拦在江锦悦的面前,赵澜今不在,他有义务保护江锦悦。 “是啊,住持您是不是看错了?江姑娘她为人心地善良,怎么会是祸水,危害人间呢?” “可悲可悲,这祸水迟早要害了你们几人,听我一句劝,把她 交出来,让我将她超度,还这世间一个安宁。 ” 话说完,这住持便要走上来,拽走江锦悦,还好身边的众人将她拦住,并没有让他得逞。 “等着祸水危害人间,你们全都是帮凶。 ”住持一个人抢不过他们三个,气急败坏,指着他们三个怒声说道。 “锦悦她才不是什么祸水。 要我说就是你这老翁,坑蒙拐骗,一定想从我们这捞点钱财,所以才这么说的,锦悦,咱们走,不要管他。 ” 奉潇气呼呼的拉过了江锦悦的手。 江锦悦回头,也只是无心扫过那住持一眼,这住持一直摇着头,看着自己,竟让江锦悦心中咯噔一下。 回到了府上,众人齐齐聚在倪麟的屋子里,刚才发生的一切,把一天的好心情全部一扫而尽。 “都怪我,大家害的你们担心了。 ” “锦悦你说什么呢?这件事情与你何干?分明就是那住持坑,蒙拐骗,你等我改日拆穿他的真面目,叫他还你一个清白。 ” 奉潇倒是站在江锦悦这边的,处处为她辩护。 “是啊,江姑娘,我们大家都很相信你的为人,尤其是我。 ” “小姐她对我这么好,还帮我赎身,怎么会是祸水呢?”李莹儿知道事情的真相,也是愤愤不平。 “你们不觉得这镇仙庙有些奇怪吗?”一旁的倪麟思索许久,终于幽幽说道。 “确实有很多怪异,让常人难以理解的地方。 ” 江锦悦一直都是无神无鬼的********,自然是不相信这些所谓的请神送佛,只是那住持的话,难保不会让江锦悦多一个心思。 “而且最为好奇的,今日自打进了那镇仙庙,就觉得浑身不舒服,一出来这种感觉也就消失了。 ” “如此说来,这阵些庙还真是复杂之地,看来我们要好好的去探究一番。 ” “锦悦,你想怎么做?” “夜探。 ” 夜晚夜深人静,旁边的屋子里,就连看门护院的狗崽睡着了,四道光影在空中画出美丽的弧线,一路狂奔,最后轻盈的落在镇仙庙门前。 “到了。 ”江锦悦压低了身子,把耳朵贴在了门上,小心辨认里面的声音。 “没有声音了,可以放心的进去。 ” 众人纷纷点头,奉潇武功最好,作为最后一个,待所有人安全进入到里面,奉潇这才轻轻一点,脚下腾空跃起,转眼间整个人已经落在院内。 “奉潇,你武功真厉害,以后可得好好多教教我。 ”倪麟和奉潇走得越来越近,对待自己的准媳妇,倪麟自然是夸赞不得。 “好了好,你们两个若是想打情骂俏,就快点回家去,咱们还得干正事呢。 ” 镇仙庙晚上没有清晨的豪华、喧闹,和普通的寺院,毫无两样,只是旁边多了几座石狮子,估计是为了看家护院。 “看来什么也没有嘛。 ”走了一大圈,发现每个房间里都是阴沉沉的,众人失去了继续探下去的乐趣,就连江锦悦也觉得,是不是这次自己太过于疑心了。 “等一下,你们看。 ”众人转身刚想走,倪麟一声惊呼,惹得众人停住脚步。 前方原本是阴沉沉的天,突然被一道火光照亮,犹如白昼。 “天啊,难不成是这里起火了?” 奉潇一声惊呼,众人反应过来,江锦悦首当其冲,手里拿着水桶,朝着那起火的地点,纷纷赶去。 身后众人自当是紧跟其后。 那火光冲天,点亮了半边天,颇为耀眼,黑暗中算是指路的名标,众人在最短的时间纷纷赶到,将手里的水泼向那起火的地点, 说来也是奇怪,这镇仙庙发生这么大的火灾,住在这里的和尚,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平平淡淡,让江锦悦开始产生了一点怀疑。 可是火势逐渐变得大了起来,在夜风中熊熊烈烈,如果再不抑制,整个镇仙庙都有可能被烧成灰烬。 污蔑 “搬水,救火。 ”江锦悦当机立断,眉头一皱,动作迅速,抢先拎着一桶水飞奔到火口。 “锦悦,我来陪你。 ”奉潇紧随其后。 在场唯一两名女性,都已率先做出表率,倪麟和肖毅自然争先恐后,不甘落下。 火光冲天,光凭这四人的力气也只压下一点儿。 “不行,锦悦,这样下去太危险了,咱们都会被火吞噬的。 ” 今天晚上恰逢南风,火苗不断地吹向四人,或许是江锦悦靠的太前,以至于她的身上,有了零星的灰烬。 “是啊,江姑娘,咱们四个人的力气太小了。 不如这样,你先去叫人,这里交给我们三个。 ”肖毅着急,想让江锦悦到安全的地方。 “不行,你们三个轻功比我好,你们谁去都行。 不过,记住一定要快一点,不然这边可支撑不了太久。 ” “既然如此,奉潇你去。 ”倪麟心中只关心奉潇,现在更是着急把她推出去。 “要走一起走!” “奉潇快去,现在不是闹脾气的时候。 ”关键时候还是江锦悦怒声说道,稳定军心。 正当这四人争执不开,那边已传来琐碎的脚步声。 “想必他们已经有人发现,这样咱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奉潇松了一口气,江锦悦也不再说些什么,一心一意扑着火苗。 “大家快来啊!赶紧救火!” 不知是谁高喊一声,一群和尚,衣着凌乱,有的扣子扣歪了,衣带还未系上;有的鞋穿反了,浑然不知,大家只有一个目的,赶紧把火扑灭要紧。 众人拾柴火焰高,有了援兵,这火很快便消了,冒起阵阵白烟。 江锦悦等四人,被着烟火熏的,俊俏的脸,染上黑色,哪里还是那俊男靓女的模样,也顾不上什么礼仪,盘腿坐在地上,用衣袖擦扶着脸,身后已然是一群同样气喘吁吁的和尚。 这火虽是灭了,可是这房子也要不得了,一根根黑色的木桩,散落地上,不时有呛鼻的气味四处弥散。 “诶呦,我的心血呀,全都这么毁了。 ” 住持姗姗赶来,看见自己的香庙遭遇如此天灾人祸,痛哭流涕,捶胸顿足。 “师傅您先别伤心,房子没了还可以重建,保重身体要紧。 ”江锦悦听不得别人哭闹,早忘了早晨的事,走到住持面前好言劝道。 “是你!一定就是你!全部都是你害的!你这个祸水,惹事精。 ”这住持却不念及江锦悦的好,反而反咬一口,指着她怒声说道,张牙舞爪,手持的佛珠,眼瞧着便砸在江锦悦的头上。 “你干什么!疯和尚!”奉潇身体灵活,眼疾手快,及时护住江锦悦,那住持扑了个空,跌跌撞撞,仰面跪在地上。 “师傅,江姑娘好心待你,这火还是江姑娘主动带人扑灭的,您怎可恩将仇报?”倪麟也看不下去了,为江锦悦出头。 “如果不是她,三更半夜突然出现在我这香庙,香庙又怎会燃起大火,我这毕生的心血又怎可能毁于一旦?” 住持许是当真悲痛欲绝,声音歇斯底里,嗓子也有了微哑的迹象。 “你这老秃驴,我好心帮你,你都反过来怪我,今天早上你污蔑我的事儿,还没找你算账,现在你又往我身上泼脏水,你当我是好欺负的!”江锦悦还从未受过这委屈,掐着腰,指着面前的住持口无遮拦。 “大家,你们看见了,这妖女如今总算露出她真面目了。 我看这火八成就是她放的,再假装救火,洗清嫌疑。 ” 这住持颠倒是非,不辨清白,让江锦悦气得火冒三丈。 那些和尚也是没长脑子,忘记江锦悦刚才救火的积极,也都认为这件事儿是她亲自而为。 “吵吵闹闹像什么样子?” 众人争执不定,一声怒喝,打断众人。 “是谁报的案?” 官府打着哈欠,一看就是睡梦中被人叫醒,略有不满,不耐烦的看着众人。 “大人,大人是我。 ”住持跌跌撞撞,这回跑的比谁都快:“大人就是这个妖女,放火烧了我的香庙,大人,你可一定要给我做主啊!” “秃驴,休得冤枉好人!”江锦悦气的,现在就想冲上去,好好的给这个和尚一个教训。 “大胆!本官在此,岂容你一个小小民女造次!” 官府一声怒喝,旁边的侍卫自然围着江锦悦,兵刃相向。 “你们才是胆大妄为!知道站在你们面前的人是谁吗?”奉潇以一己之力挡在江锦悦面前,侧身回头对着江锦悦轻声说道。 “锦悦,你放心,就凭这些货,我还从未放在眼里过,自然不会让他们动的你分毫。 ” “我管你是谁,哪怕是皇帝老子来了我也照抓你不误。 这可是倾扰神灵的大事。 ” 这官府许是睡得糊涂了,口无遮拦不说,仍胆大妄为,不管奉潇,强行叫手下绑江锦悦回去。 奉潇自然不肯答应,倪麟和肖毅同她站成一排,与官府的人争执不下。 “你们这些刁民,赶紧给我让开,否则我把你们一道抓了回去。 ” “如今这官府还真是好大的口气,皇亲国戚也敢动。 ”不得以,倪麟现了身份。 “原来是倪大公子。 ”官府已经清醒了不少,但仍在气头之上:“倪公子,这若是旁事,我自然是依了你,只是如今这事关重大,还请倪公子不要为难下官,都是当官的,这么做不合适“好了,你们帮我已经够多的,我坦坦荡荡自然怕不得他们,诶欧跟他们走,他们没有证据,自然奈何不了我。 ” 关键时刻还是江锦悦站了出来,毫无畏惧。 “如果是他们这些人敢难为你,亮出你的身份,他们自然奈何不了你什么。 ” 奉潇低声,告诉江锦悦。 “放心吧,我还不信这临江的知府,糊涂到那种地步,好坏不分。 ” 这三王妃的身份,江锦悦不到关键时刻,是绝不会亮出的。 “早这样不就好了,多费口舌。 来人,绑回去。 ” 侍卫蜂拥而上,架着江锦悦,后面投来担忧的目光。 审讯 “都说这官府审讯人有一套,若是锦悦在里面吃了苦,可如何是好?” “奉潇你先别担心,我现在就动用关系,托我牢里的兄弟让他好生照看,有什么事儿随时告诉我。 ” 奉潇双手紧握,并没有因为倪麟的话,好转很多。 晚上,倪麟的兄弟果然靠谱,打听到江锦悦因为太晚,隔日再审,已经关进大牢,并无性命堪忧。 夜已经很深了,可是奉潇一直担心江锦悦,迟迟没有睡着,侧身披上一件单薄的纱衣,坐在院中的栅栏上,仰头看着一轮明月挂在西方。 “夜凉了,小心一点,要是生病了可就不好了。 ” 一件衣衫轻轻的搭在奉潇的身上,奉潇身子一颤,回过头,却是倪麟那深情的眸子。 “锦悦她在牢里不知过的好不好?她身子本来就弱,牢中寒气更重,要是病了,回来落下病根儿,师兄他一定会怪我的。 ” 说话间,奉潇眼睛一红,鼻子一酸,眼瞧着马上就快哭出来。 “你别担心,明天我陪你一起去,一定有办法的。 ”倪麟见不得女孩儿哭,况且是奉潇,大胆一把揽入怀中,拍着她柔弱的肩膀,轻声劝道。 奉潇抽搭到后半夜,许是累了,枕着倪麟的肩膀,昏昏沉沉陷入梦乡。 一扫,看见奉潇动情的睡颜,不时还会耸动肩膀,双手无力的拽着衣领,倪麟心似被谁狠狠地揪了一下,不好打断奉潇,任由她靠着自己,一夜未动。 次日,清晨的骄阳,让奉潇悠悠转醒。 “这不是在外面吗?我怎么在这里就睡着了?”奉潇喃喃自语,一低头,身上披着一件熟悉的衣衫。 “倪麟?昨天我们就是这样睡着的?你不会一夜都保持着这个姿势吧?” 奉潇转身,看着倪麟苍白的双唇,他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内衣,被露水打湿,贴在身上,显得有几分可怜。 “没事儿的,只要你睡得安稳,让我待多久都行。 ” “你就不知道换一个姿势吗?只要是冻到了,还得让我来照顾你。 ”奉潇虽然是在埋怨,但更多的是关心。 倪麟又怎听不出来?在奉潇的头上轻轻的弹了一下,奉潇捂住微红的脑门儿。 “小傻子,我怎么会为了我自己,让你受到半分委屈呢?放心吧,我是男人,身强力壮的,冻一冻不碍事的。 ” 倪麟一起身,昨夜长时间坐着,双膝有些发麻,险些摔倒,还好奉潇及时扶住。 奉潇带着感动,也带着怨恨,看着倪麟:“我现在煮些姜汤给你,驱驱寒。 ” “我不碍事的,还是早些去官府,免得让锦悦受到皮肉之苦,要不然你又该心疼她了,到时候我还得陪你在这里过夜,你还想让我再冻一次吗?” 倪麟打趣的话语,换来奉潇脸色微红:“就不能正经点儿。 ” “咱们快些走吧,要是晚了,指不定闹出什么乱子呢。 ” 堂堂三王妃在这临江的公堂上,被人当面打着板子,这要是传出去,怕是又会是一桩闹事儿。 两人这边行色匆匆,才一开门,恰好和肖毅撞个满怀。 “既然你来了,咱们就快些走吧。 ” 三人当机立断,不敢耽误分毫,赶紧快步,朝着临江的官府赶过去。 那里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不少的人,大家指指点点,看似官府的人还没过来。 “阿翁,打断一下,这里发生了什么?怎么围观了这么多的人?”肖毅先去探探口实。 “嗨,年轻人,你们不知道,昨天晚上这临江最有名的香火庙,发生了一桩怪事,竟无端地燃起大火,现在官府的人正在调查此事,听说抓住了一个嫌疑人,好像是一个漂亮的姑娘。 ” “这姑娘长得倒是有几分耐看,谁知心思这般歹毒,这香火庙继承了多少人的凤愿,竟被她一把火给烧了,还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呀!” 旁边的一对老夫妻,你一言我一语,硬是给江锦悦定了罪。 奉潇行事冲动,她刚想冲出去和老夫妻争论,被倪麟一把拦住。 “小心一点,咱们这么做,只会给江锦悦带来更多的麻烦,帮不了她什么。 ” 奉潇意识到自己行事太过鲁莽,低头不语。 前面的人群忽然惹起骚动,有人高声喊道:“官府来了。 ” 三人私下交换眼神,走到人群的最前面,果真那公堂上威武庄严坐着的,正是昨天晚上那个昏迷不醒的官人。 “带犯人。 ” 经堂木一拍,官府颇为严肃,面无表情扫视下面的侍卫。 江锦悦身穿囚衣,被人推推攘攘,带着枷锁,强行跪在官府面前。 “堂下犯人你可知罪?” “何罪之有?” 江锦悦抬起头满不在乎的说着,只惹得官府越发生气,叫他在旁人面前丢的脸面。 “你这刁民,胆子够大,竟一把火烧了这临江的香火庙,扰乱神灵的休息。 若是神灵怪罪下来,你可担待得起。 ” “什么香火庙,什么神明,分明就是随便瞎说的,你们竟然也相信。 亏你还是当官儿的,连这点都分辨不清,白瞎了一双眼睛。 ” 江锦悦毫无愧意,指着面前的官府,骂的那叫一个痛快。 这些却苦了旁边看戏的人。 倪麟攥紧拳头,这个江锦悦,这番侠肝义胆什么时候显露不好,偏偏是在现在,你可是戴罪之身,看来官府现在是饶不了她了。 “不愧是江姑娘,这番心直口快,还是第一次瞧见呢。 ”肖毅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折扇一打,脸上露出赞赏的笑。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儿煽风点火,还是保命要紧。 ”倪麟一翻白眼,略有一些不悦。 “好了,你们都别吵了。 ”奉潇一声怒喝,二人各自看了一眼对方却是谁也不服谁。 “大胆刁民!这些话也是你能说的得的,之前我还不信,现在看来,这火当真是你放的。 来人把她拖出去,当众打三十大板,看她招不招。 ” 官府彻底的发怒了,手中令签筒,直接抛了出去,散落地上。 公堂对峙 “完了完了,这一个令签就是十大板子,这回这个小丫头可要遭罪了,瞧她那柔柔弱弱的,也不知道经不经得住。 ” 听到旁边人一说话,奉潇的心又跟着提了上来,双手直发冷,心里满是担心。 眼看着仵作就要动手,他提声喝道: “住手!” “谁?竟然敢叨扰本府办案!难不成和她一样,不想活了?” “好大的胆子,谁跟你这勇气,敢这么跟我说话。 ” 认识这么久,这还是倪琳第一次,用身份压制官府,也是为了江锦悦。 “原来是倪大公子,对您我自然是不敢的。 只是倪公子,咱们昨日都说好了,这事关重大,就算是您的面子我也给不了啊。 ”知府换一张脸,略微有些为难,看着面前的倪麟。 “既然我的面子给不了,那三......” “住嘴!”倪麟还未说完,江锦悦抢先说道。 “大人,你这般不给我辩护的机会,就随便定我的罪,岂不是会引起民怨,说出去有损大人的清誉。 ” “你这刁民,口若悬河,你倒说说看,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众人心服口服。 ”官府本事心中厌恶,奈何倪麟就在这儿,碍于他的眼色,不得不强压怒火,看着面前的江锦悦。 “大人,如果我指出这所谓的香火庙实则只是一场骗局,那敢问大人,是不是我的嫌疑就能洗清。 ” “哼,刁蛮小儿,你以为凭借你这三言两语我就能信了你吗?你倒说说看,本府给你这个机会,看你能说出什么花来。 ” “大人,据我所知,这香火庙之所以神乎其神,完全是那常年未出嫁的小姐和一驼背老翁,只要我指出他们二人完全是这镇仙庙的住持,精心策划好的骗局,自然也就可以证明这镇仙庙根本无神灵所在。 ” “不错,不过你要是指不出来,或者所说非实,无法让大家信服,你的罪,我可要加上一层。 ” “全凭大人发落。 ” “倪大人,这你可听好了,这可不是我说的,而且她也同意了。 ”官府故意堵住倪麟的嘴。 倪麟开始还有一些担忧,可看到江锦悦眼中的自信,自然也就放下心来。 “放心,我说话算数,我就当这个见证人,看看你们二人谁所言非实。 ” “既然如此,来人把镇仙庙的住持带上来。 ” 不愧是这镇仙庙的住持,出场架势就是和一般人不同。 几排侍卫层层护着,让出一条路来,这住持紧闭双目迈着步伐,不慌不忙,披着僧衣,尽管是到着公堂之上,官府见了也都要尊敬的同他说上一句。 “师傅如今叨扰您的修行还望见谅,只是这刁民口无遮拦,怕说出去扰了师傅您的名声还请师傅不要见怪。 ” “大人你护得这百姓一方周全,着实费了不少心力,如今有我能帮上忙的,我自当全力配合,大人何出此言?” “好好好不愧是镇仙庙的住持,这气宇非凡就是和一般的刁民不同,住持您请” 能够在公堂上坐着,这住持看来身份地位不一般。 “刁民现在你都可以说说,不过你要是敢有一句谎话,本府就要把你祭天。 ” 江锦悦不慌不忙,看着那神态自若的住持,心中不由得称赞一句:果然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现在了还能这番淡定,看我一会儿不戳穿你的伪装。 “敢问住持,那南街老翁身上的脓包,你是如何治好的?”江锦悦拱手说到。 “并非是在下,在下哪里有如此神通广大。 只是那老翁生性善良,感动上苍,不忍看他如此受罪,特降临到我徒儿无妄身上,大显神通,施法带走老翁身上的脓包,还他重见天日。 ” “一派胡言。 ”江锦悦指着面前的住持,声音当中带着一分冷冽:“分明就是你趁着那老翁不注意,割去他身上的脓包,做了一个小手术罢了。 ” “你这无知小儿,胆敢冒犯神灵,我且问你,你可否亲眼瞧见?凭什么这么说?” “那就请官府派人前去查看,那老翁的身上可否有刀伤。 ” “说你是栽赃,果然这就露馅儿了。 ”没想到那住持脸上毫无畏惧,反而比刚才更加淡定:“这老翁年轻时多次求医,身上的刀动了不少。 你若是想凭借这栽赃于我,我可是不从。 ” 众人一片哗然。 “江姑娘莫非这刀伤你有办法辨别不同。 ”倪麟看不得住持耀武扬威,偏袒江锦悦。 “这刀伤我自然是没有办法分辨的。 ” “果然大家你们看吧,这小丫头分明就是在任意栽赃。 大人赶紧把她关****牢,此人就是一个祸害,若把她长时间留在临江,唯恐惹来祸难。 ” 这官府听信了住持的话,刚想动手,那江锦悦再次伸手拦住。 “且慢!这刀伤我无法分辨,只是若大人派人往那老翁的身上洒下些许盐粒,或许就能证明我说的是正确的。 ” 在伤口上撒盐,这一听就是分外残忍。 官府勃然大怒,奈何碍于倪麟的脸色也不好发作,只好强压怒火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想必在座的每一个人都知道,那老翁只隔半日,身上的脓包便消失不见,并且毫无痛觉,为此可推断出住持一定给老翁上了迷药,暂且麻痹神经。 ” “只是伤筋动骨还需休养百日,更何况是活生生的割去一块儿肉瘤。 为了让老翁看不出端倪,能够让人立马恢复伤口,我能想到的只有一种法子。 那便是龙血叶。 ” 江锦悦死盯着住持一张脸,当听到这三个字时,住持那张风轻云淡的脸上,竟然闪过一丝慌乱。 看来,这回叫我猜着了,不过你想跑也难了。 “这龙血叶虽然能够叫人立马恢复伤口,却也有一个弊端,只要加入盐粒,伤口便化成紫色,也能证明我所言不虚。 ” “看来你还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好,传令下去,按照她说的做。 ”官府脸色不太好看,但是无可奈何,只能冷哼一声。 拆穿 官府的人显然是站在香庙住持这边,巴不得江锦悦下台,赶紧同下吩咐。 或许是太心急,导致他们一时间尽忽略了住持脸色急转巨下。 很快那老翁便被人带上钱来,老翁一出场还对江锦悦口吐狂言,说她不过就是一介女流,根本就是在肆意冤枉住持,压根儿没把她放在眼里。 江锦悦冷哼一声,事情还没到最后,谁笑到最后还不知道呢。 “好了,你们也废话少说,赶紧开始吧。 ”官服的人终于忍不住了,怒喝二人,赶紧吩咐手下。 那些侍卫听从上司的话,乖乖的把龙血叶洒在了老翁的背部,开始老翁的背部,一如既往没什么两样。 “你这丫头还有什么好说的,事已至此分明就是你在强行辩解,还在耽误本府的时间,真是罪加一等。 ” 倪麟同样也一脸紧张,看着江锦悦心中担忧,莫不是她没有十全的把握。 江锦悦呀江锦悦,这一次你要真的演砸了,恐怕连我也帮不了你。 “大人别着急呀!好戏才刚刚上演。 ”反观江锦悦,依旧一脸沉着冷静,盯着老翁,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正如江锦悦所说,随着时间一点点推移,只听下面众人应声高呼:“大人,这老翁的背上.....” 官府一听立刻有些惊慌失措,难不成真如这个臭丫头所言,香庙住持做的一切都是骗人的谎话吧? 为了验证自己心中猜想,官府赶紧跑到老翁的后面,果然不出他所料,那老翁的背部竟然当真出现了星星点点的紫色,开始的时候并非很清楚,可越到后来,这紫色越来越明显,最后变成了一大片,让人信服。 “大人想必你都已经看见了吧。 试问,这回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江锦悦站在台上虽未亲眼看见,但也料定多少,转身看着面色恐慌的住持,一心想要拆穿他的真面目。 下面那些看戏的人,刚开始还一心认为江锦悦是在欺谎他们,如今一看,自己不知被谁骗去多少饮料,也有些着急,指着住持,怒声说道。 “对啊,赶紧解释解释,这究竟怎么一回事。 ” “师傅,这莫非只是一个巧合吧?”官府现在多少对住持还有些许的信任,压低音量,扫了一眼江锦悦,趴在住持的身边小声的说道。 “这又算得了什么?兴许是之前割去浓包时留下的痕迹,也不能证明就是住持做的,说不定也只是凑巧。 ” 老翁整理衣服。 赶紧为住持辩解。 真想不到,别看这住持满口谎言,可他身边倒有不少,真心相待之人。 江锦悦靠近住持,眯起眼睛死死地盯着他那张毫无畏惧的脸,怒不可遏:“好好的看看这些人,你对得起他们吗?” “小丫头休得口出狂言,我再来问你,这住持帮助李家女儿成功寻得良配,可是亲眼所见,这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这件事情更简单不过。 那李家女儿,同如今的良配二人本来就是郎有情妾有意,只是碍于家室,身份不同,所以男子不好上前提亲。 ” “这住持当时也是心地善良,特地留下给二人偷偷约会的空间。 二人日后为了感激,自然也就到处宣扬,说是这香火庙有神灵庇护,月老牵线,才让二人得到姻缘。 ” “而且我若猜的不错,这里小姐之前的几门寝室全都她一人搞黄,目的就是为了能够嫁给心上人为妻。 这李家老爷见女儿迟迟未出嫁,心中着急,故此不再考虑门当户对,同意二人的亲事。 ” 江锦悦这些话一出口,众人纷纷闭嘴,里面的信息量太大,一时间竟无法吸收。 “若是大人还不肯相信,我也有证人。 ” 这江锦悦事发突然,而她又在牢里,现在全完全都是由她掌控全局。 给了奉潇一个眼神,奉潇立马知晓,连忙拖着一男一女,高声站在外面喊道:“证人来了。 ” 众人纷纷转头,这匆忙赶来的不是李家的女儿,还能是谁? 同她的新婚夫君,二人低着头,神色略显匆忙。 这李家女儿,低着头二话不说,直接跪在官府的面前。 “大人,民女知错,还请大人恕罪。 ” “你这是何意?何罪之有?” “回大人的话,刚才这位江姑娘所言不虚,我早日别与张郎情投意合,可张郎家境贫寒,父亲一定不会同意我嫁过去,只好才想出了借助神灵这等谬言,来满足我二人婚姻。 ” 这李家小姐的话让众人纷纷闭嘴,各自倒吸了一口凉气,谁也没有想到原来事情竟会是这个样子。 “荒唐,这简直是太荒唐了!来人赶紧把他们给我带下去!” 官府气得脸色都变了,站在那里指着跪在地上的李家女儿,以及她的夫君,大声地喊着。 等着手下的人,将这两个人带了下去,官府的脸色仍然没有好转,转过身看着那边的住持,目光已经不再像刚才那样柔和。 “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大人光凭着女人一己之言不可信啊!”那老翁到现在了,还迷途不知返,仍在为了住持,而向官府求饶。 “你这老翁,还真是有趣,事实都摆在你的脸上,你竟然还想要逃避。 好,那我便来告诉你,那些呼风唤雨,凌云驾雾又是何事。 ” 江锦悦原本不想插手此事,可是见那老翁被住持欺骗的实在是太深,又于心不忍,故此皱了一下眉头,侧身来到他的面前。 “那根本就不是什么呼风唤雨之术,只不过是西域比较有名的摄魂之术,可以暂时摄取你的神时,让你短暂的进入到他的迷阵当中,这样他说什么你就会看到什么。 ” “还有,凌云驾雾那更简单不过了,只不过有人在后面拖着他,他又恰好会得一点轻功,再加上些许雾气的渲染,会让人产生错觉,到也不足为奇。 ” 事已至此,江锦悦将每个字透露的异常明白,这回就算是有人再想给住持开脱,那也不可能了。 身份 老翁一脸的错愕向后连退了好几步,看着跪在地上的住持,不可思议,凑到他的面前,拽起他的衣领,怒声吼道:“她说的可是真的?” 住持闭口不言,神色慌张,明显不知所措的样子。 突然这公堂之上传来一阵尿骚味儿,众人一看,原来是这住持竟被吓得尿了裤子。 就是这样一个怂包,竟然哄骗整个临江的人团团转,让不少的人被骗了不少的银两,众人群起而怒之,纷纷的将手中的烂菜叶、鸡蛋,全部抛向了住持,口无遮拦怒骂道:“好你个骗人钱财的家伙,赶紧把那些钱还给我。 ” 一时间,同官府声讨的人历历在目,大家怒上心头,对这个住持完全有好脸色。 住持被逼到绝路,知府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直接将手下的人将他带了下去,以欺骗的罪名关押,择日问审。 “大人,这回你应该相信这位江姑娘是无罪的吧?” 倪麟走到知府的面前,笑着问着他。 知府恍然大悟,赶紧陪着一张笑脸,看着江锦悦。 “江姑娘刚才都是本官,一时间瞎了眼,竟然被这种江湖骗术了双眼,还请江姑娘大人有大量,千万不要因为这些小事与我计较。 ” “这还是小事?”江锦悦的眉头一挑:“如若不是我有倪公子的帮忙,又恰好识破他的骗术,那我岂不是要和他一个下场?现在被这些百姓的烂菜叶子砸死,又或者背你官府的铡刀处死?” “江姑娘,您说的这是哪里的话?我堂堂一个知府又不是不辨是非之人,怎么可能无辜的将一个人押进大牢呢?您真是说笑了。 ” 江锦悦不屑的冷笑一声。 “再说了,您可是倪大公子的朋友,我怀疑谁也不会怀疑你的呀。 ” 这官府前后两张脸,还真是让人措手不及。 倪麟眼球一转计上心头,悄悄地走到知府的面前,压低音量:“你可知她是谁?” “这位江姑娘不是倪公子你的朋友吗?”知府也是一脸疑惑,不知道倪麟这话所谓何意。 “我哪里敢高攀人家?她可是堂堂的三王妃。 ” “这这这怎么可能?”官府手足无措,看着江锦悦此时还身穿囚衣,带着枷锁。 “你说说我骗你做甚?没听说这三王妃最近在京城消失了吗?那是人家思念夫婿,特地来找路过临江,多待了几日,谁知竟然被你当成放火的凶手抓了起来。 啧啧,这事儿要是被三王爷知道了,可是有的你好过了。 ” 官府一下子就慌了,他小小的一个临江的知府,在堂堂三王爷的面前,根本就是微不足道。 今年还真是不顺,本来想着破获一桩大案,借此升官儿发财,可谁知竟然一下子绑了三王妃,不掉脑袋就不错了。 “你们还愣在那里干什么?赶紧给江姑娘松绑啊。 ” “江姑娘,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刚才的事情,可千万别放在心上啊,来来来,您赶紧上座。 ” 看着官府那张恶心的嘴脸,江锦悦立马知道,准是倪麟又把她给出卖了。 江锦悦看了一眼倪麟,目光带着几分的指责,那意思分明是在说,谁让你告诉他的? “抱歉大人,我现在可身穿囚衣,这官位我可是做不起的。 ”江锦悦故意不给知府好脸色看。 “这这您不是在折煞我么?”知府一时间只能把求助的目光看向了倪麟,倪麟双手一摊,一脸无助的表情。 “罢了罢了,大人,我看你也确实是不知,这不知者无罪,此事我自然是不会告诉旁人的,不过你最好记住了,要是以后,再仗势欺人,不问青红皂白,就随便的抓人,我可不会像今天这般好说话。 ” “是是是,江姑娘的教诲我自当明白。 ” 他们三人的谈话声音较小,又靠前,虽然奉潇和肖毅站在人群的最前面,可还是听不清什么,只能看见知府不断的给江锦悦作揖行礼。 肖毅有些好奇,他在临江这么多些年,只听说这知府常常摆着官架子,不把百姓在眼里,如今主动向江锦悦道歉,还真是闻所未闻,哪怕是他错怪了江锦悦,也不至于放低姿态,到如此地步吧! “这江姑娘究竟是何身份?看那知府的样子,似乎对她很是忌惮。 ” 肖毅无心地说着,奉潇吐了吐舌头,可怜的肖毅,现在还被蒙在鼓里,罢了罢了,既然江锦悦不想和他讲清,自己又何苦当这坏人? 换上自己的衣服,江锦悦这才从官府的后门溜出去,奉潇和肖毅早就在那里等候许久。 “江姑娘,恭喜重新回家。 ”一看见江锦悦,奉潇立马迎了上去,开心的一张脸像是绽放的花朵。 “刚才你的表现棒极了。 ”奉潇也忍不住表扬着倪麟,她还是第一次看见如此靠谱的倪麟,可以让她全身心的依靠。 “真的?连你也这么认为。 ”倪麟的双眼直发光,看着面前的奉潇。 “好了,咱们有事回去再说,我可是饿了一晚上,现在肚子都在咕咕叫呢。 ” 一行人开开心心,回到了倪麟的府上,一踏进门栏,倪麟立马打了一个喷嚏,奉潇见后,赶快问候。 “怎么样?是不是感冒了?等着我现在立马去给你煮姜汤。 ” 说罢,奉潇不顾倪麟阻止提起裙摆,赶快奔到了厨房,开始左右忙碌。 “你小子现在还真是越来越厉害了,能让奉潇亲自下厨为你熬药,看来你的待遇还够高的嘛。 ”江锦悦又恢复本质,和倪麟拍拍打打。 “我的江大小姐,你就休得在嘲笑我了,你也不看看我现在这个样子,究竟为了谁?” 就在这短短的对话之间,倪麟又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整个鼻子红彤彤的,看上去娇弱又有些可爱的模样,像一只小兔子,叫人怪心疼的,又想伸手揉一揉她的头。 “好了好了,刚才路上奉潇都已经跟我说了,她关心我,你关心她,你们两个这份恩情我都会记得的。 ” 他是谁的人 三人说的正开心,那边奉潇已经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送到了倪麟的面前。 姜汤上有一股冲鼻的味道,只是一闻,让倪麟不由自主皱了一下眉头。 “我知道味道很难闻,不过你放心,里面加了一些些红糖,可以抑制一些腥味,尝一尝。 ” 闻言,倪麟捏着鼻子,一副马上就要就义的样子,看着面前的奉潇。 “奉潇,你放心吧,只要是你做的,哪怕就是一碗毒药,我也会给它喝得一干二净。 ” 说完,倪麟当真一口将那药汤全部闷进自己的肚里。 正如奉潇所说,这药汤只是味道闻着略微有些冲鼻,但实际上喝着竟有一丝的甘甜,让倪麟有些意想不到,砸了砸嘴,脸上露出一抹震惊的笑。 “没想到原来这姜汤,竟然还有如此甘美的味道,看来之前是我不识货了。 ” “瞧你那傻样。 ”奉潇捂着嘴,呵呵地笑着:“我告诉你,以后你要是再敢给我生病,我就让你亲自品尝这姜汤的味道,而且要像现在一样,一滴不剩。 ” “放心,只要是你亲手煮的,就算再难喝的东西,我也愿意,我倒真想现在立马再生一场大病,这样你就能亲手照顾我。 ” 这两人情话满满,到忘了一旁,还有一个单身狗和一个异地恋。 “好了好了,真是怪恶心的,奉潇也不是我说你,真是见色忘友。 ” “你呀,小没良心的,我可是担忧了你整整一晚上,你还这么说我,再说了,谁会忘记你这个小馋猫?早就给你准备好了,正在锅上煮着,一会儿了就叫人给你端上来。 ” “好奉潇,我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 正好大家都还未吃过早饭,凑在一起,简单的把早饭也顺便解决了。 “江姑娘,你还真是神机妙算,没想到你一眼便戳破了那住持的阴谋,只是我很好奇,关于李家小姐,还有老翁的事,你又是怎么算出来的?”肖毅拍马屁的,看着江锦悦。 “我自然是不信什么鬼神之说,那老翁说的有鼻子有眼,肯定引起了我的怀疑,故此多留心的几下,让我发现了,其中不对劲的地方。 也只是随便试探,谁知那住持的花样实在是太小儿科,竟然真被我试出来了。 ” “看来江姑娘是自打一见面,便开始怀疑那住持心中不净,这倒真让我有些疑惑江姑娘,是不是早就已经知道了放火的事?才故意领着我们去救火,好被那住持发现,假装被他押进大牢,放松警惕,一举拆穿。 ” 肖毅神情激动,倒像是茶馆里说书人,就差给他一把折扇和一块木头。 “我哪里有这么神?”江锦悦不好意思的,用微笑来掩饰自己的尴尬:“那火确实是一场意外,我也没有想到这火会把灾难惹到我的身上。 ” “那要是这样,我就更加糊涂了,不是江姑娘,你放的那这火,难不成当真是平白无故烧起来的?” 肖毅一皱眉,用扇柄敲打着自己的脑门。 看着他这番可爱的样子,倒让剩下的三人忍俊不禁。 “这世间所有难以理解的事情都事在人为,至于这火灾,自然很容易就能解释的出来。 ” “还请江姑娘赐教。 ”肖毅一个劲儿的顺着江锦悦说的话说,让江锦悦心中很是愉悦,毕竟谁不希望,得到别人的表扬呢。 “这放火的人,其实更容易理解,正是那天我们看到的无妄师傅。 ” “主持的徒弟?这怎么可能?看住持那样子,对自己的徒弟很好,无妄他还是一出家人,又怎会恩将仇报,反过来陷害自己的师傅?” “如果说他原本的目的就是我,这一切只是凑巧了。 ”江锦悦意味深长的笑容,让奉潇猝不及防。 “对了,肖毅,我忽然想起过上还坐着一煲汤呢,要是再熬下去,怕是干了,你赶紧帮我们端上来吧!” 这说到最精彩的时候,肖毅自然不肯甘愿离开,架不住倪麟一个劲儿的撺掇,肖毅只好不情不愿,嘟嘟囔囔的站了起。 直至看不见肖毅的影子,三颗小脑袋,这才凑到了一起。 “锦悦,难不成你的意思是说这伙人是?” “没有错,一定是京城的那帮人派来的,只是究竟属于哪伙势力,我现在还无从确认。 ” “没想到他们这帮家伙消息还真是灵通,我们才出来几日,他们就已经打听到我们的位置,还能派出人来劫杀。 ” “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处理好这些事情后,马上便走。 ” 江锦悦一想到在自己背后隐藏着一个莫大的杀手团,莫来由的紧张,更担心的是赵澜今他会不会出什么危险。 “师兄他这次平定叛乱,估计也会让不少人眼红,处境,只怕比我们现在更加危险。 ” 奉潇紧张的眉头都皱在一起,更何况是江锦悦,她现在恨不得插上翅膀,立马飞到赵澜今的身边。 “我说这过锅上哪里有汤?你们是不是在玩我呢?”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众人赶紧怔了一下神色,不再谈论刚才的事。 虽说肖毅已经是他们的朋友,但是有些事情知道的人越多,越是危险,他们三个已经不约而同,坚决不把这件事情告诉给肖毅。 “哦,是吗?那许是我记错了,真是抱歉了,害得你多跑了一趟,来来来,赶紧坐下。 ” 倪麟不好意思,笑了一下,把面前的碗推给了肖毅。 肖毅果然没有怀疑什么,反而还念叨了自己兄弟两句,又开始闷头吃饭。 “诶,对了,你们说这住持被人发现是假冒的,那这香火庙自然也就关了,可是之前在这相互庙上香的那些百姓,可如何是好?他们损失了钱财不说,我今天前去探问,才得知有不少的人,得了重病也不去求医,把希望都寄托在烧香拜佛的身上,钱倒是花了不少,只可惜这病依旧不见好。 ” “是啊,原先还有一个镇仙庙作为药引,成天吊着,就算是假的,多少也给人活下去的希望。 如今这希望破碎,怕是这临江又有不少的病人,要一命呜呼了。 ” 行医救人 医者仁心,江锦悦自幼以医术救人,然而今天却有很多人间接因她而死,心中有些不舒服也是正常的。 “我现在倒是有一个想法。 ” 江锦悦突发奇想,目光熠熠,看着身边的三人。 “江姑娘,赶紧说来看看,说不定恰好能解决我们现在的难题。 ”肖毅顺着江锦悦的话,接着往下说,很是捧她的场。 “倒不如我们在那镇仙庙办一个临时的医馆,这样可以方便给那些病重的人治疗,也好积攒些许功德。 ” “江姑娘果然是人美心善,这些人这样对你,你竟然还能以德报怨,真是让在下佩服。 ”肖毅这彩虹屁吹的都快上天了,心中对江锦悦越发满意。 倪麟倒是没说什么,反正只要有奉潇陪着,他干什么都无所谓。 都是奉潇皱了一下眉头,似乎对江锦悦的这个提议略有不满。 待众人吃的干净,江锦悦这才差遣肖毅,倪麟,帮她置办行医用的东西。 “奉潇,过来帮我一起装药。 ”江锦悦趁机将奉潇叫到了自己的房间,一进来倒也不着急忙碌,坐下来直接给奉潇倒了一杯茶,若有所思:“你刚才是有什么想说的吧,跟我你不用有所顾忌,咱们两个可是好姐妹。 ” “锦悦,你此行出来,不就是为了去找师兄吗?况且师兄现在知道你在路上,若是他知道你在这临江发生这些事儿,一定会颇为担心你,况且,师兄他现在处境危险,你难道不想早一点见到他吗?” 江锦悦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这种女儿家的心事,奉潇倒是说的干净利索。 “既然如此,那你为何还要在这临江多停留几日,这治病救人你,可不是一两天就能解决的了的。 ” “原来你是担心这个。 ”江锦悦恍然大悟:“你放心,我心中自有一番结论。 ” “你想啊,如今,皇宫里的那伙势力已经察觉到我们的行踪,接下来的路一定会更难走。 况且那个无妄,自打事情发生后,就像是人间蒸发一样。 我就想在这临江多停留几日,让无妄主动献身,这样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反将他们一军,也好让我们不再被动。 ” 江锦悦摇头晃脑,同奉潇说出了自己的一番计谋,逐渐打消了奉潇的疑虑。 “原来是这样,倒是我想的肤浅了。 ” 奉潇恍然大悟,同时她也发现和江锦悦离得越近,越是能被她身上的人格魅力所吸引。 怪不得师兄能爱她爱到骨子里,她同那些官家小姐真的很不一样。 “锦悦,你放心吧,于公,你是我的嫂嫂;于私,咱们两个可是拜过把子的姐妹,我一定会护你周全的。 ” 奉潇拍着胸脯,向江锦悦保证。 对于奉潇,江锦悦自然是百分之百的信任。 “我们姐妹二人不必说这些客套话,只是若真践行此事,真正要吃苦的,怕要数赵澜今了。 ” 按照预定的时间,隔几日,江锦悦便会出现在赵澜今的面前,如今怕是又要延长时间,这相思之苦也不知道赵澜今耐不耐得住。 似乎是心有灵犀,远在几里开外的赵澜今,心突然狠狠地揪了一下,一张脸越发难看。 “王爷,您怎么样?要不要休息一会儿?”侍卫赶紧,捧上一碗茶。 赵澜今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摸着自己的下巴,目光盯着前方毫无焦点。 “你说锦悦她,按道理来说,这几日就快到了,可为何一点消息也没有,莫不是中途耽误了?” 赵澜今拄着下巴,小眼巴巴看着前方。 “你说她会不会是发生了什么危险?不行我要去救她。 ” 侍卫刚开始还以为赵澜今是在同自己说话,踌躇了半天才嗯啊给出一个答案:“或许王妃她只是被中途景色迷住,故此,多停留几日,这临江确实是地大物博,景美人美。 ” 赵澜今被说的愣住了,自己的手上收着江锦悦刚刚送过来的信件,里面叙述了她和倪麟,奉潇的甜蜜时光。 倪麟那个臭小子都能和江锦悦每天见着面儿,自己这个准夫婿却只能望洋兴叹,这上哪儿说理去? “不行!我也要和锦悦一起看日出,吃烤肉,喝小酒。 ” 堵了半天的气,赵澜今却突然得出这样的一番结论。 侍卫有些不可思议看着面前这耍着小孩子脾气的赵澜今,这还是那个只会铁面,冷脸的王爷吗? “王爷不如,我陪您。 ” 赵澜今一转身,看着侍卫那张充满期待的脸,莫名其妙心中作呕。 “滚!” 简单粗暴一个字,侍卫赶紧连滚带爬跑出了赵澜今的房间,这才是那个原汁原味的王爷。 房间里只剩下赵澜今一个人看着信件,睹目思人。 前几日他的心一直在莫由来的发慌,自然是认为江锦悦发生了什么事儿,可转念一想,有奉潇,倪麟在她的身边,保护她,一定是自己杞人忧天了。 “我的准王妃啊!你倒是玩儿的开心,可苦了我了。 ” 可怜江锦悦,还不知道,赵澜今默默在小本本上,记了她一笔。 才过了半晌不到,倪麟和肖毅便已经接着伴,来找江锦悦。 “江姑娘我们全部都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准备好了,而且向每一个过路的行人都解释,想必不出半天的时间,整个临江都会知道你的善举。 ” 一见面,肖毅似乎是为了赢得江锦悦的好感,主动对她说道。 “二位辛苦了。 ”江锦悦倒是和肖毅保持正常的距离,和奉潇走在一起。 来到镇仙庙的旧址,那里果然被肖毅和倪麟装扮的宛如新生,到不想是一个流动的医馆,反而更想风月场所。 偏偏这两男人还不自知:“江姑娘,怎么样,全都是按照你的吩咐做的,你看可开心。 ” 江锦悦甩给这两人一个自我心思的眼神,奉潇则是竖起了大拇指,果然,男人的话不能信。 江锦悦直接走上前,坐在座位上,旁边,则是肖毅,倪麟和奉潇,排成一排,倒像是哪个官家小姐游玩,有人护驾,完全不像是行医之人。 假意宣传 或许就是这架势,一下子把路过的那些人都给震撼住了,大家本来还想试一试这个免费的治疗场所,如今一看,全都闻风丧胆,默默的退下。 江锦悦一个人顶着大太阳,坐在那里过了很半天,却始终没有一个人主动上前询问,让江锦悦心中很是困扰,不免抬头疑惑的看着肖毅和倪麟二人。 “你们有没有把我治病的初衷告诉大家?” “天地良心,江姑娘,我们当然是按照你吩咐的去做。 ”江锦悦是相信肖毅的,看他那对自己一往情深的样子,就知道绝对不会从中搞鬼。 “我自然也不会再说了,这件事情对于临江的百姓来说,本来就是好事,我又怎么可能会拒绝呢?” 想想似乎也是这个道理,这下子到让江锦悦一时间没了主意,心中更加是疑惑:“既然如此,那为什么大家连问都不问?” 奉潇一挑眉,得意的看着江锦悦:“要我说,咱们现在就缺少一点宣传的效果。 ” 江锦悦眼前一亮:是啊,她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奉潇,你可真是一个天才!”江锦悦感激的说道。 说干就干,一行人,直接操练起来,由奉潇打前阵,佯装成一个头发苍白,身体赢弱的老奶奶,故意佝偻着身子,拄着拐杖,像是得了哮喘病一样,艰难地路过江锦悦的面前。 一个眼神,奉潇诶呦一声瘫倒在地,旁边有不少人驻足观看,却没有一个人出手相助。 “老婆婆,你这是怎么了?”江锦悦一脸惊慌的样子,赶紧把奉潇扶了起来,语气温和,眼神当中满满的都是担心,就这演技,不拿奖,简直就是可惜了,江锦悦在心中为自己点赞。 “我年老了,体力早就不如从前了,如今才不过走了两步就喘到了不行,唉,看来真是不行喽。 ” 奉潇学着老人的样子,脸上画出的褶皱,蹙在一起,倒有几份的好笑,还好江锦悦强行忍住。 倪麟可就没有这么好的耐力,早就泯着嘴,肩膀抽的不停。 奉潇见状,害怕会被人看出破绽,赶紧踢了一下倪麟,继续假装柔弱。 “小姑娘,我看你人长的漂亮,这心地也是善良,不知道你这个行医救助的药铺,究竟是不是真的?” “当然了,老婆婆,我们这就是为了临江的百姓免费设立的,而且有官家认证的牌子,绝对是童叟无欺的。 ” “我这老婆子已经一大把年纪了,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不如让我来试验一番,就算把这条老命交代在这儿,我也就认了。 ” “婆婆,您说什么呢?您赶紧坐着。 ” 江锦悦说完,便把奉潇引到座位上,双手搭在她的脉搏,小心的试探。 “姑娘,怎么样?我这病还有得治吗?”奉潇说着又虚弱的咳嗽两声。 “婆婆您放心,这病啊,太简单了,只是你年轻的时候家境贫寒,常常是吃一顿饱一顿的,所以这才烙下的病根,再加上这些天天气转凉,您不小心感染风寒,一下子把这老毛病给勾引出来,婆婆放心吧,我去给您开一副药,你按照我的药方去抓,保证药到病除。 ” “好好好,可是小姑娘我没钱,你这药我怕是买不起啊!” “婆婆,您看我们这牌子治病都是免费的,这药就算我们白送给您。 ” 说罢,倪麟赶紧走上前,手里面抱着一包药,放在了奉潇的面前。 “婆婆您就拿着吧,这可是我们江姑娘的一番心意啊!” “这,这怎么好意思呢?”奉潇假装推脱。 “婆婆,这些药倒不值几个钱,重要是您的身子呀,一定要小心为妙啊。 ” “孩子,你简直是仙女下凡,放心,婆婆这病要是好了呀,一定要到这十里八乡帮你做宣传。 ” “婆婆,你慢走。 ”江锦悦一心一意服侍着奉潇,直到看见她走远了,这才放心地坐在椅子上。 果不其然,众人这招确实好使,见有人试探,那些驻足徘徊的人们,终于大着胆子纷纷走到了江锦悦的摊位前。 这小小的流动药馆,就算是暂时开张了。 一个上午很快就过去了,江锦悦揉着自己发胀的脖子,看着远处排成了长队,不免心中感慨,这个住持究竟骗了多少的人啊? 正当江锦悦继续忙碌,远方却突然传来一人的惨叫。 “郎中,求求你快点救救我,可怜的儿子吧!” 江锦悦慌忙起身,是一个粗衣妇人,头上挽着最简单不过的发髻,两边插着一双筷子,不施粉黛的脸上,是常年暴晒留下的雀斑。 再看她脚上的一双鞋子,都已经破了洞,指头露在外面被冻得有些发紫,可这妇人全然不知,泪眼汪汪,看着面前的江锦悦,那通红的脸颊看了直叫人心疼。 “这位阿娘,你赶紧起来,有什么事慢慢说。 ”江锦悦心中一紧,之前在京城里,念及自己丰衣足食,哪里见过这等场面?心里一时不由地感到有些发涩。 如今来到这临江,见到这些难民,才得知原来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还有这么多人默默的受苦。 “郎中,我知道你医术高明,快去救救我那可怜的孩儿,我那可怜的孩儿,这几日一直发昏迷不醒,我本相信了那镇仙庙住持的鬼话,花了千金,到那镇仙庙买了不少的符咒,为我可怜的孩儿驱鬼,可谁知这鬼没驱走,我孩儿的病是越来越重了,这几日竟然咳血。 ” “开始我并无怀疑,只当是法力不够,又买了不少,最近才知道原来那住持竟然是一个江湖骗子,可怜我这孩儿,一直得不到救治,现在脸色惨白,怕是没几日活头了。 ” 说罢,这个妇人又开始抽搭着肩膀,哽咽地看着面前的江锦悦。 “阿娘,你赶紧带我们过去吧。 ”医者仁心,江锦悦不敢耽误分毫,赶紧嘱咐着面前的妇人。 妇人这才领着江锦悦,快步来到了她所谓的家中。 贫苦人家百事哀 深山里,不过是几堆茅草搭出一间简单的屋子,外面围着一圈的栅栏,实则起不了什么保护的作用。 屋内的装饰更是简单,不过随便用砖头搭起的灶台,上面放着黑乎乎的东西,也不知道究竟是哪天的了。 整个院子都在弥散着一种浓浓的臭味,似乎是家畜的粪便。 “郎中,您可千万不要嫌弃。 ”妇人有些踌躇,搓着自己的衣角,不好意思的,看着江锦悦。 “阿娘,您说的这是哪里的话?病人在哪?快点带我去吧。 ”在这妇人的面前,江锦悦丝毫没有表现出厌烦的样子,反而一个劲儿的催促着,让妇人心中一暖。 走进屋内,这臭味越来越重,扑面而来,熏的江锦悦一时间忍不住肚子里的翻江倒海,几乎都要呕吐出来。 屋里还不如屋外呢,不知道是哪天的粮食扔在地上,随处可见的老鼠尸体,真让人难以想象,在这种恶劣的条件下,人会生成什么样子? “郎中这边。 ”妇人突然的一句话,让江锦悦恍然大悟,快步跟在妇人的身后,走进里屋,昏暗的灯光之下,只见那破旧的棉被包裹着一个小身体。 江锦悦眉头一紧,走进那小孩,只是远远的望着,便已经心中大惊,这孩子本应该是最好的年纪,可现在脸色蜡黄,眼眶向下凹陷,微微发紫,嘴角不住地颤抖着,毫无血色。 他身上的衣服也不知是多久未洗了,已经打铁,有了明显的臭味。 这孩子许是烧的有些糊涂了,虽是在睡梦中,可是一直叫喊着自己娘亲的名字。 那妇人一听,赶紧握着孩子的一双手抽噎着说到:“儿子,娘在,娘带郎中来看你了,你一定会好的。 ” 江锦悦紧跟着走到那孩子的面前,翻开他的眼球,又查看他的舌苔,最后将他那一双小手摊,开看其脉络。 见到江锦悦做完这一切,妇人忍不住:“郎中,我这孩子究竟怎样了?” “这孩子本就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发烧感染风寒,又治疗不当,所以如今病情加重。 ” 江锦悦看得出来,这孩子明显是得了肺核,这种病若是放在现代,简直就是小菜一碟,可是在这交通不便,医学水平不济的古代来说,简直轻而易举就能要了一个人的性命。 “那可有救?” “放心,交在我的身上。 ” 江锦悦信誓旦旦地看着面前的妇人,转身嘱咐着后面的倪麟和肖毅,让他们按照自己所说上山采得几味药材。 二人赶紧答应,也看出这小男孩病重,不敢耽误分毫,赶紧转身离开。 “阿娘,您现在耐心等待就好,有我在,我一定会保佑这孩子平安无事的。 ” 看着自己日渐消瘦的儿子,妇人哪里能够放下心,可江锦悦执意这样说,妇人也没有办法,着急地搓着双手,身子逐渐颤抖起来。 “我这可怜的儿子。 ” 这上山采药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逐渐过去了半天,就连江锦悦也微微有些着急,总算见到那边倪麟和肖毅远远地跑来,二人手中,各自举着几味药材,气喘吁吁交给了江锦悦。 江锦悦二话不说,赶到灶台,将那些草药先磨成粉末,最后放入清水中沸煮,煮出一碗浓郁的汤汁,端给了妇人。 妇人二话不说,扶起自家儿子,语气温柔:“来,宝贝,赶紧把这碗药喝了,喝了,你身体就能好。 ” 这小孩虽是在病重,但是看得出来也是一个十分听话的孩子,见自家母亲这样一说,强撑起精神,乖乖的把那碗药,喝着见了底儿。 这药发作倒是极快,小孩才刚一躺下,便哇了一声呕吐出来,那团呕吐物中混杂着一片黑漆漆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总之发出一阵恶臭,让本来就恶劣的环境,更是火上浇油。 “娃儿,你这是?”这妇人着急疯狂地拍打着孩子的后背,关切地说道。 “阿娘,您别着急,我刚才给这孩子吃了催吐的东西,让他先把肚子里不干净的东西,全部吐出来,你看孩子脸色,这不就好多了。 ” 果然,虽然是一番呕吐,可是孩子原本蜡黄的脸色有所好转,眼睛也能微微睁开一条缝隙。 “神医!果然是神医啊。 ”那妇人看见自己的儿子终于有了好转的迹象,赶紧跪在地上,对着面前的江锦悦,疯狂的磕着头。 “阿娘,您赶紧起来,这我可受不了。 ” “神医,我求求你赶紧把我儿子治好吧,我就这一个宝贝,我可不想再让他遭任何的苦难了。 ” “阿娘,您放心,我现在给您留一味药材,您按照我说的一天三次,分别冲煮不同剂量,给孩子喝下去,不出三天,这孩子便能恢复,到时候药剂减量,再连喝三天,我保证他可以痊愈。 ” 经过刚才的尝试,这位妇人也看出江锦悦医术高明,对她的话,自然深信不已,兴高采烈,接下了那味药材,随后又显得有些踌躇。 “郎中,你也看到了我家这情况。 ”妇人有一些局促指着自己一览无遗的院子,说到:“我家徒四壁,恐怕没有钱支付得起这药材,郎中可否宽限时日,我定会凑够银两,交予郎中。 ” “阿娘,这药是我送给您的,我早就说过了,我治病救人从来不收取银两。 ” 江锦悦笑了一下,将药又重新推还给妇人。 妇人拿着那包药,手足无措,最后硬是跪在地上,给江锦悦连磕了好几个头,这才放任她离开,看着江锦悦等人离去的背影,妇人感激的痛哭流涕:“好人!真是大大的好人啊!” “江姑娘,你这治病救人不受银两,岂不是做了亏本的买卖?”这商人出身的肖毅,满脑子想的就是金钱,这一点让江锦悦很是不舒服。 “这些药材本来,就是山上采的,是大自然馈赠与所有人的,只是有些人不懂,让这药材白白浪费了,我只不过是让这些东西物得其所,有什么好收取的。 ” 她说的是真的 “你这泼妇究竟在胡说些什么?”奉潇这暴脾气,还没等着妇人说完,立马就上来了,怒声说道。 妇人一看急躁的奉潇,得理不饶人:“大家伙看看啊!这个庸医身边的这些药童,分明全都是凶神恶煞,也不知道是哪伙人,跑这儿冒充郎中,大家你们可千万不要相信啊,他们分明就是骗人的。 ” 那些百姓自然听风就是雨,看见有人指责江锦悦,上一秒还对江锦悦称赞有加的百姓,纷纷将手中的医药放在桌子上,退还回去,恨不得距离江锦悦十万八千里远,好跟她扯开关系,自证清白。 江锦悦也不是一个软柿子,可以任人拿捏,她看着那妇人,分明是在这里同自己无理取闹,逐渐有些生气,步履从容,立在那妇人的面前,二者谁更有理,高低立下,一看便知。 “我且来问你,你说我陷害你的儿子,可有证据?” 那妇人一抹眼泪,盘腿坐在地上,就是不起来,昂起头,看着站在面前的江锦悦。 “还要什么证据,我可怜的儿,昨天分明就是吃了你给的药,开始的时候脸色是有些好转,谁知道后半夜又开始上吐下泻不说,咳血更是厉害,这大晚上的,让我去哪里找人救治?竟活活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就这样痛极而死,你说,这件事情不是你做的,还能是谁?” 大家都是十里八乡的,其中有一两户人家,认识这个可怜的妇人,知道她平日里对儿子万分宠爱,自然不会随意拿儿子的性命开玩笑,也就相信了她,把怀疑的目光投在了江锦悦的身上,对着她指指点点。 “这个小姑娘,没想到她的心思居然如此歹毒。 ” “就是竟然被她之前的那些谎话都给骗了过去,我就说嘛,怎么可能会有人这么好心免费给人治病?原来是想借机行凶。 ” “你这种人不配留在我们临江,赶紧滚出去。 ” 不知道从哪飞来了一个鸡蛋,啪的一下打在江锦悦面前的地上,金黄的蛋液摊在那里。 越来越多的人把自己手中的烂菜叶,也全部朝着这四个人飞了过来,倪麟和肖毅二人,替奉潇和江锦悦,挡住这一切。 江锦悦心里委屈的很,自己明明是做了一件好事,得不到别人的称赞不说,现在反而被人无故埋怨,心中自然是过意不去,本来还想和这些百姓争论个你我,奉潇却轻声说道。 “此地不宜久留,赶紧走。 ” 奈何奉潇的力气比自己大,江锦悦跌跌撞撞,还是被奉潇带离了原地。 “那些人根本就是好坏不分。 你为什么要拽我走,让我和那个妇人理论,我看她 还能说出什么花来。 ” 看的出来,江锦悦对自己的医术很有信心,昨天虽然只是匆匆诊脉,但是江锦悦确认,那小儿的性命并无堪忧,顶多就是食物中毒,本来以为把脏东西吐出来,再休息一晚,脸色一定会有好转。 谁知今天一大早,那妇人就跑来与自己索命,江锦悦一时间接受不了,到现在脑子还是嗡嗡直响。 “江姑娘,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倪麟和肖毅,好不容易从那些刁民的手里逃了出来,两个世家公子,现在全部都是一脸狼狈的样子,发丝上沾着金黄的蛋液,身上还有一两片烂菜叶子,全身上下透露出浓浓的烂臭气息。 “这个妇人,不就是我们昨天刚刚看过的吗?我记得她当时对我们还很是感激,怎么这才过了一夜?这世道竟然全都变了,对我们也是恶语相向,也不知道究竟吃错了什么药。 ” 听着倪麟的抱怨,奉潇突然意识到什么不可思议,拽过了倪麟,惊讶的说道:“怎么?你当真认识那个人?” 江锦悦虽然不想承认,可最后还是点了点头,眉毛紧皱。 刚开始,奉潇只以为一定是哪家的药房。 见不得江锦悦的生意大好,故此派人随便捣乱,谁知这件事情竟然是真的,也让奉潇措手不及。 “江姑娘,莫非真的如那妇人所说,她儿子的病....” “你在说什么?”还没等肖毅说完,奉潇直接一个眼神打了过去。 “江锦悦的医术我知道,如果她谦虚说自己排行第二,那天下绝对没有人敢称自己是第一,这分明就是那妇人随意栽赃陷害,你跟了我们这么久,怎么连这点道理都不懂?” 没有任何的证据,可奉潇还是一如既往的相信江锦悦,这一切已经不再是因为她是自己师兄的女人,更是因为奉潇信任江锦悦这个人。 “抱歉,江姑娘是我唐突了。 ”肖毅也立马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话,实在是太有些伤人了,自己和江锦悦相处这么久,她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自己比谁再清楚,不过无端的去怀疑自己的朋友,实在不是一个英明的决定。 “好了,这件事情怎么都不要再提了?”江锦悦皱了一下眉毛:“我们现在唯一要做的一件事,就是辨认那妇人说的是不是真的。 ” 相比起自己的名誉,江锦悦现在更为担忧的是否那个小男孩,真的和他娘说的一样,已经一命呜呼:“这可是一条人命,我们绝对不能小觑。 ” 众人点头纷纷答应了,江锦悦的这个决定。 其中数倪麟和奉潇的武功最好,江锦悦暂时先派遣他们二人,到那妇人家中看一看,那小儿究竟如何。 这两个人答应得飞快,考虑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没有像往日那样打打闹闹,两个人不约而同一脸严肃,再一转身,早就已经驾着轻功离开了。 “江姑娘,我们回去吧,光是在这里呆着,也不是什么办法呀?” 事出有因 肖毅知道自己刚才说错的话,现在一个劲的着急,想要弥补回来,好不容易和江锦悦有了独处的时间,自然而然,想要好好的表现一番。 然而,江锦悦根本没有把心思放在肖毅的身上,随便嗯啊了两句,最后还是嘟着一张脸,脸上表情默默的跟在了肖毅的身后。 独自一人坐在府上,江锦悦的一颗心早就不知道飞到哪去,来回徘徊了不知道多少遍,眉头紧锁,这番着急的样子,还是让肖毅第一次瞧见。 “江姑娘,你就不要再担心了,他们二人武功高强一定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 “我哪是担心他们两个啊。 ”江锦悦直接一语,把奉潇怼了回来。 “是那个小男孩,如果当真和那妇人说的一样,那岂不是,因为我,丧失了一条人命,这起能让我安息?” 江锦悦心地善良,这件事情肖毅也不是第一天才知道,固然没有怀疑什么。 “江姑娘,正如奉潇说的,你就算对别人没有信心,对自己,那也一定要信心,你说那个小男孩只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那就一定是这样,你放心吧,我们一定会相信你的。 ” 肖毅目光灼灼,他误以为自己这样说会让江锦悦放心一下,但江锦悦的心仍然高高地提着。 终于听到身后有脚步声,江锦悦慌忙起身,正是奉潇和倪麟二人。 这两个人步履沉重,面情严肃,看见江锦悦,也几乎不敢用眼睛瞧她,四处躲闪。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看见这两个人的样子,江锦悦的心再一次高高的提了上来。 “我不是让你们去看望那个小男孩吗?他到底怎么样了?有没有出事?还是真的和那个妇人说的一样,其实他已经....” 接下来的话,江锦悦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 然而,奉潇和倪麟,那一语难尽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江锦悦难以置信,跌跌撞撞,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神情迥异。 “锦悦,你别担心,我们都知道这件事情与你毫无关系。 ”奉潇见不得江锦悦这番痛心疾首的样子,赶紧跑到她的身边,小声的劝慰。 然而,江锦悦却仿佛没有听到奉潇说的话,依旧保持刚才的那个姿势,半天也不动弹。 站在一旁,一直看着二人的倪麟,这回也忍不住:“江姑娘,奉潇说的一点都没有错,这件事情与你关系不大,你又何必这样自我作贱呢?” “你们都不懂,江姑娘这不是在自我检讨,而是在想那个小男孩的死。 ” 经过刚才的相处,让肖毅似乎对江锦悦有了一番的理解,现在更是向着江锦悦说话,惹得倪麟和奉潇,这两个常年呆在江锦悦身边的人,纷纷抬起头,注视着面前的肖毅。 “江姑娘,我知道小男孩的死,你心中一定很过意不去,虽然这件事情不是你亲手造成的,可是,想要借机陷害你的人,分明就是冲着你来的,却让那个小男孩无辜的奉上性命。 不过你就算再伤心,也要记住你现在所面临的,可是一群未知的敌人,如果你不能再自我振作起来,他们随时都有可能再把毒手伸向其他人,到时候整个临江就会陷入到一场腥风血雨之中,我猜这也不是你最希望看到的吧!” “可以啊,肖毅,这才一会儿不见你,竟然学会了这读懂人心的功能。 ”倪麟恍然大悟,依照江锦悦平时的为人,似乎只有这种说法,才能做出最好的解释,故此对面前的肖毅,刮目相看。 肖毅不好意思的将头低下,他这哪里是学会了读懂人心,他能够知道的,也只有江锦悦一人的心思罢了。 “他说的一点都没有错,这种事情发生了,就一定是冲着我来的,然而却用这种卑劣的手段,把无辜的人拉下水,这种做法实在是不齿。 ” 江锦悦一拍桌子,脸上已经带了明显的怒气。 “不行,我一定要把他们抓住,还那个孩子一个清白,绝对不能让他白死。 ”看着终于振作起来的江锦悦,剩下的三人,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奉潇,倪麟,你们赶紧把刚才探到的情况告诉我,我现在首先要确定那孩子死因究竟是什么?” 奉潇和倪麟一对视,二人像是说书一样,滔滔不绝,原来那二人才刚刚走到树林的出处,还没进入到那片小院,就听见妇人的哀嚎声,在整片树林当中,显得有几分仓动, 二人自制大事不好,躲在一棵树上,小心地观察。 倪麟亲眼瞧见,就在昨天自己站过的位置躺着,一个人小小的身影,裹在藤床上,身上披着一块白布。 “孩儿他娘,这件事情你就不要太难过了,人死不能复生啊,还是节哀顺变吧!” 那妇人的身边也围了不少同里同乡的人,大家都看不过去,妇人这番痛心疾首的样子,忍着自己心中的悲痛,轻声劝导。 那妇人本来是泪流满面,感天动地,让所有人心中都很是难过,最后那妇人强撑着从地上爬了起,看着自己奄奄一息的儿子。 “我的儿,都怪为娘,没有本事,竟然被那庸医,随便的骗了去,而你放心吧,你娘一定不会放过那个庸医的,我一定要让她给你陪葬。 ” 回忆叙述到这里,江锦悦的身子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她甚至都已经能够想象的出来,那个妇人说出这句话时,一定是咬牙切齿,恨不得将自己大卸八块,吃干净身上的每一块肉,喝干净,身上的每一滴血。 “那些村民开始的时候还会劝导妇人两句,最后也跟着她一起咒骂,看起来这次大家都把过错摊在你一个人的身上。 ” 奉潇不想对江锦悦说谎,但她也知道,有时候实话更加伤人。 “这群人想让我自己一个人背黑锅,他们还真是痴心妄想。 ”江锦悦冷哼了一声,自己可不是什么白莲花,小可爱,她要是敢动自己一根汗毛,自己就要还他十倍,如今更是摊上了一条人命,这一次大家谁都别想走。 组团去挖坟 “那尸体你们可曾看见?” 奉潇和倪麟同样点了点头。 “可否简单叙述?” “唇色发紫,面色乌黑,眼眶凹陷,指尖有轻微的血迹。 ” 这种死人,对于常年行走江湖的奉潇来说,简直就是见怪不怪,同样也让她多留了一个心眼,在那身体上停留了半天,所以才能将这些,微小的细节,记录得如此清楚。 “中毒而死。 ” 仅是凭借这些表面特征,江锦悦二话不说,直接推断出那小儿真正的死因。 众人纷纷松了一口气,虽然大家都明确地相信江锦悦的医术,可是谁也不敢百分百的确保,如今听到江锦悦,说那人分明就是中毒而死,大家自然可以确信,这件事情,和江锦悦,毫无联系,故此也可放下心。 “这下毒者究竟是谁?竟然连一个小儿都不放过,简直是太可恶了。 ” 听着奉潇的话,江锦悦同样皱紧了眉头,只是一句话也不说,似乎也不想为自己辩解。 看着他这个样子,众人的心中也没了底气,大家都在等着江锦悦的下文。 “不知道,但总归不是善者,兴许是我们之前认识过的人。 ” “这句话怎说?” “此人十分熟悉我们的动向。 我才刚刚决定在临江开设免费的治疗场所,他后脚便跟着我到了妇人的家中,趁我走之后,给小儿下毒,这种灵敏的嗅觉,我确定此人一定十分熟悉我们这里的每一个人。 或者他从一开始就在默默的监视我们,说不定现在我们仍在他的监视下。 ” 江锦悦一说完,剩下的三人都面带警惕的神色,看向了房间的四周,察觉不到任何的风吹草动。 “兴许只是你想的太多,这件事情会不会只是一个巧合?”为了安抚一下大家此时的情绪,平缓一下氛围,倪麟看着面前的江锦悦。 “我们这一路走来发生了这么多的事,你到现在为止还只认为它只是一个巧合吗?”江锦悦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严肃过,一转头,看着面前的倪麟,让他连一句话都不敢说。 “好了,这件事情也不是急于一时的,要不然今天晚上我们做一件大事儿。 ”不管什么时候,奉潇永远都是那个和事老,她一说完这句话,众人果真把目光同时转了过去。 “我们去挖坟吧!”果然,奉潇说的每一个字都能彻底的把人雷倒。 “我的大小姐,这种事情你都能随便说出口,还真不是一般人呢。 ” 倪麟哭笑不得,看着面前的奉潇。 “这怎么了?不去挖坟,怎么才能让锦悦亲眼看看那尸体的状况?她又怎么可能会推断出小儿真正的死因?又或者死于何种毒?”奉潇全然不觉得自己这样说有什么问题,反而是转眼看着倪麟,那样子分明是在说:这有什么错吗? “奉潇说的一点都没有错。 ”倪麟本来还在想着如何劝服奉潇,让她不要做这种事儿,那边江锦悦却非得来插一脚。 看着这两个女人目光灼灼,态度强硬的份儿上,就连倪麟,也拿她们二人没有任何的办法,无奈的摇了摇头。 “罢了罢了,两位大小姐,既然你们这么想去,那我便舍命陪佳人。 肖毅,你呢?”倪麟先是摇了摇头,随后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肖毅。 “我?自然是江小姐去哪我便去哪,我永远都会跟随江小姐的。 ”肖毅又是一副恶心的舔狗样子。 “算了算了,问你等于白问,那咱们可就说好了今天晚上,夜半子时,不见不散。 ” 众人不说话,但目光的交汇,已经让大家心照不宣。 待倪麟走后,江锦悦才终于露出了自己担忧的面孔。 “锦悦,其实你心中已经有人选了吧?到底是谁在背后默默的害我们。 ” 奉潇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并非是在询问,就好像已经确认了一样,看着面前的江锦悦,说出自己的想法。 江锦悦紧皱的眉头一直都没有松开,过了许久,她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目光死死的钉在前方,也不知道究竟在看些什么。 “但愿千万不要像我想的那样。 ” 这一个晚上,根本没有人能够睡得下去。 窗外的月光逐渐变得明朗,爬上了天空,毫不吝啬将自己的光辉投向大地。 此时夜深人静,若是放在往日,大家一定都在熟睡中,可现在有四个人,正在地上小心翼翼地行走,就连月亮也忍不住好奇,多看了两眼,顺便再用月光,为四人指路。 “天呐,那个老妇的家里怎么距离城中如此之远?真不知道她平日都是怎么回家的,这么黑,难道她一个妇道人家就不害怕吗?” 作为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刚一进到森林迎面传来的腐朽之气,便让倪麟和肖毅同时皱了一下眉毛,更何谈穿着锦衣玉袍在此穿行。 “瞎说什么呢?你们赶紧把嘴闭上,跟上我们,要是一会儿掉队了,这山里不知道从哪儿窜出一只野兽,把你给吃到腹中,作为晚餐,我可不会救你。 ” 奉潇走南闯北的性格,不知道比男人飒爽多少,一听见倪麟和肖毅两个人的抱怨,最先忍不住,直接转过头去,皱了一下眉毛,威胁他们道。 触碰到奉潇那凛冽的目光,倪麟和肖毅赶紧身子一颤,乖乖的把自己的嘴巴闭牢。 “锦悦,你前面是什么情况?”奉潇无心再去搭理二人,看着走在自己面前的江锦悦,关切的说道。 “这里光线太暗,杂草众多,大家还是小心一点吧。 ”江锦悦虽然平日里也很少有这样的机会出来试炼,可她表现的一点儿也不亚于其他人,反而更为优秀,竟然给别人开路。 “奉潇,你还记得今天晨间那妇人把其小儿埋在何处吗?” 奉潇站定,一个猛子,直接蹿到了一棵树上,居高临下,将林间每一处景色都看得清楚。 天一黑,没有了光的反射,树也变得不再绿了,到处都是黑漆漆的一片,让奉潇也看不出所以然来。 乱葬岗 众人在一棵树下休息片刻,见奉潇迟迟不下来,满脸有些担忧,捏着嗓子,细声高喊。 “奉潇,上面如何?” 奉潇迟疑了片刻,这才脚尖一点旁边的树枝,轻轻地落在地上。 “应该就在这,我看见前面有火光,想必就是这乡里的乱葬岗。 这么晚一定有人在烧纸,我们顺着那火光定能找到。 ” 乱葬岗?! 肖毅一听见这三个字,脸色吓得惨白,声音也不由得开始颤抖,对着面前的江锦悦说到。 “我们真的要去那吗?能不能换个地方?” “说什么呢?不去那里我们怎么才能看到尸体?看不见尸体?我们此行的目的又在哪?”倪麟二话不说直接用手中的折扇打了肖毅一下,看他那神情恐惧,目光涣散的样子,倪麟先是一愣,随后不可思议,语气当中带着明晃晃的嘲讽。 “不会吧,我的肖大公子,你堂堂一个大男人,竟然还相信鬼神之说,我看你这样子,莫不是怕了?” “谁说我怕了!这里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可是从小就跟着我父亲在刀口下生活,杀人放火之事我见得多了,不过就是一个乱葬岗嘛,有什么怕的。 ”还有江锦悦在一旁看着呢,肖毅可不想背上一个胆小鬼的名声,脸红脖子粗,倔强的和倪麟争执。 “我说不动你,那不如这样,既然肖大公子不害怕这些东西,那不如就让肖大公子给我们打个前阵吧。 这样,一来还可以为你证明一下清白,二来,还能让你好好的表现一番,彰显一下你的厉害。 ”倪麟故意看了江锦悦一眼,随后把目光投在了肖毅的身上,其中的含义已经不言而喻。 肖毅吞咽了一下口水,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当听见倪麟说完这话,他身子颤抖成什么样。 江锦悦和奉潇本无心听着两个人吵闹,可见肖毅迟迟不肯答话,心中略微有些疑惑,同样,看着他。 肖毅误会了江锦悦的意思,立马拍着自己的胸脯,对着江锦悦保证。 “那就按照你这个小子说的,江姑娘,这探路的事情就交给我吧,你好生在后面歇息着。 ” 江锦悦一愣,她本来想阻止肖毅的,可为时已晚,肖毅这个傻小子已经冲了出去。 奉潇知道倪麟的意思,略带一些责备,看了他一眼。 倪麟有一些心虚,挠了挠后脑勺,主动挑起气氛。 “好了好了,既然肖兄主动请缨,那我们也不能让她出丑,败坏了他的名声,既然他愿意做,我们赶紧跟上他,这林子大,小路又多,别一会儿,与他走散了。 ” 剩下的三人,这才齐齐跟在了肖毅的背后。 月光逐渐爬到众人的头顶,总算能够依稀的看见眼前的路况。 “等一下。 ”排在最后面的奉潇,突然叫了一声。 这一叫不要紧,倒是把最前面的肖毅吓了一跳,面色慌张,赶紧转过头,吞咽口水,看着奉潇,磕磕巴巴的说道。 “怎,怎么了?” 奉潇不说话,而是扇动自己的鼻子,而后,一种前所未有的自信和欢愉出现在她的眼眶中。 “大家,你们闻。 ” 江锦悦同样跟着奉潇,做了一模一样的动作,或许常年行医的她,让鼻子本就比一般人要灵敏的多,只是一晃,江锦悦已经知道奉潇说的是什么意思。 “是纸张烧糊的味道。 ” 奉潇点了点头,众人这才知晓,刚才奉潇就说,自己看见前面有微弱的火光,想必是有人在这里烧纸,如今这味道传来,估摸着那乱葬岗也就到了。 “肖兄,不错呀,看来你的任务完成了。 ”倪麟刚转过身去,调侃肖毅两句,就只见他身子颤抖,不知道看见了什么,就连手也有了发抖的迹象。 奉潇和江锦悦自知大事不好,纷纷围到了肖毅的身旁,顺着他的目光,向前一看。 面前的一切令她们二人,同样也有一些惊慌失措。 是墓碑和坟包大片大片的,那坟包堆的一个个就像是小山一样,这种令人惊悚的场面,每一个人看到,都会浑身起满了鸡皮疙瘩。 “看来,我们到了。 ”在这同行的四人当中,倪麟的胆子还算是大的,但是当他看清面前这一切时,竟然也有一些反胃,却为了凸显自己男人本质,故意装作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看着前方说到。 “奉潇,要是你害怕的话,跟紧我。 ” 奉潇一听,手不自觉的攀上了倪麟的衣袖。 倪麟平日里看惯了奉潇女侠的样子,还是第一次瞧见她也会这样的小女人,顿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愣着干嘛?再看把你的眼睛挖下来了,还不赶紧走。 ”果然梦都是会醒的,倪麟这个所谓的美梦才做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已经被奉潇一声怒喝强行唤醒。 “好好好,这就走。 ” 前面,江锦悦以一己之力,已经杀出一条血路,在那些乱坟里面,四处寻找。 而在江锦悦的身后,跟着胆小如鼠,连步子都迈不开的肖毅。 在这种条件不发达的古代,一个人若是死亡其实是很容易的,不管是遭遇天灾人祸,就哪怕是小感冒,也会要了人的性命。 而这个乱葬岗的不远处就是一个庞大的村庄,村庄里每每有人不幸死亡,大家都会将他的尸体,扔到这乱葬岗里。 久而久之,这乱葬岗里的坟包也多了起来,并且像这种小户人家,也没有多余的钱立个墓碑,大家都只是凭借记忆和两侧的标记,记住哪一个才是埋葬自己亲人的地方。 不过这些可就苦了一行人,他们已经在这乱葬岗里穿行了许久的时间,却还是没有找到小儿的墓碑。 夜更加的深了,伴随着风的嚎叫,时不时还会有一两句野兽的低沉。 一阵冷风袭来钻进肖毅的衣领,让他打了一个寒颤,脑子里不由自主想起前日读过鬼怪的故事,自然也有了代入感,脑中的画面一个接着一个。 “江,江姑娘,你看这里的坟包如此众多,今天怕是找不完了,要不要怎么改日再来。 ” 挖出来 只可惜肖毅的声音实在是太小,他距离江锦悦又有一定的距离,江锦悦全部的心思都在沉迷于寻找坟墓的身上,哪里能够听得到肖毅的话。 “肖公子,你若是害怕,就跟我一起找吧,我可以保护你的。 ”奉潇就站在不远处,她早就已经看出来肖毅其实并非有那么大的胆子,又碍于他是倪麟的朋友,故此十分贴心地说道。 “好好好,多谢奉潇姑娘,你还真是人美心善呢!”肖毅现在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找到一个可靠的靠山,哪里还会在乎自己的名声,巴不得有人能够保护好他呢,二话不说直接贴在了奉潇的身上。 这一下子可让倪麟这个陈年老醋坛彻底爆发了。 “嘿嘿!说是保护你,那是给你面子,你也不能上杆子往上爬呀。 离我家奉潇远点,他啊可不是你想碰就碰的了的女人。 ”倪麟十分不悦,直接插在二人的中间,竟然像是一个小孩子赌气般的说道。 “你好好学学人家奉潇姑娘。 再看看你自己,真是应了那句古话,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肖毅见有人与他搭话,自然也就不再害怕,翻了一个白眼,开始与倪麟左右争吵。 “你说谁是牛粪呢?真是找打!瞧你那个怂样,要说牛粪也应该是你。 ” 这两个人,在这种特殊的场合倒是吵得有些欢快,竟然让最前面的江锦悦也听见了,她十分不耐烦地打断了二人的争吵。 “好了,你们别吵了,也不看看,咱们现在到底在干什么,有这精力你们还是抓紧找吧,难不成真想被这里的鬼怪吃掉?” 既然江锦悦都已经发话了,倪麟和肖毅各自看了一眼对方,不服气地把头转了过去。 奉潇这段时间却一直没有放弃寻找,终于传来她喜悦的声音。 “我找到了,你们快过来。 ” 众人一听纷纷喜出望外,赶紧围到了奉潇的身旁。 果不其然,正如她所说,面前的这个坟包一看就是刚刚堆砌而成,上面的纸还未烧尽,旁边,两侧的果蔬也有几分的新鲜,一看就是今天才刚刚放上的。 “这里虽然没写名字,但估摸着就是他了。 ” 奉潇和江锦悦交换了一下眼神,二人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接下来只要把尸体挖出来,让锦悦好好的检查一遍,看看他究竟中了什么毒,我们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 倪麟和肖毅觉得奉潇说这句话有道理,同一时间点了点头,忽然觉得旁边的二人没了动静,这让两个人有些奇怪,结果一抬头,却迎上了江锦悦,奉潇疑惑的目光。 “你们这是什么表情?”倪麟吞咽了一下口水,突然他恍然大悟,看着面前的二位大小姐,不可思议指了一下自己的鼻子,整个林间都传颂着他的尖叫声:“你们不会是想让我们两个来挖坟吧?” “小点声,声音那么大,没人把你当哑巴,难不成你是想把这森林里全部的东西都给吵醒,好让他们来找我们吗?”奉潇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看着面前的倪麟,语气当中有了些许的怒意。 “再说了不让你们来还能让谁?难不成是我?还是锦悦?我们两个可是娇滴滴的女儿家,你们这么说好意思吗?” 在这种关键时刻,虽然倪麟很不想承认,江锦悦也就算了,可奉潇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女孩子家家的气质,考虑到日后两个人还得在一起过日子,算了,毕竟是自己的老婆,自己不宠还让谁来? 倪麟一脸认命的表情,走到那坟包面前,才刚刚动手抛了两下,忽然觉得有些不大对劲,抬起头看着那边神色迥异的肖毅。 “你个臭小子为什么还不赶快过来?难不成你也想跟我说?你手无缚鸡之力,干不了这活。 ” “如果我这么说,你信吗?”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做一次女人又如何。 倪麟不说话,但是那自我品味的眼神却让肖毅浑身不自在。 “好了好了,怕了你了,我这就来了。 ”肖毅赶紧摆了摆手,临行之前深吸了一口气,含情脉脉看着旁边的江锦悦:“江姑娘你可要记住了,我这次要是有什么好歹,可全都是为了你。 ” “别从那儿废话了,不过就是让你挖个坟,又不是让你去杀人放火,装什么深情,快点过来。 ” 倪麟终于忍不住,对着肖毅破口大骂。 这两人说归说闹归闹干起活来却是一个顶俩,才不一会儿,那坟就被刨出了一个大洞,露出了里面半截棺材。 “锦悦。 ”奉潇目光灼灼,神情激动,看着身边的江锦悦。 江锦悦虽然不说话,但是脸上动容的表情已然说明一切。 众人齐心合力才总算把那棺材抬了出来,打开一看里面果然躺着一个小身体,面色发青。 此人江锦悦也很熟悉,毕竟昨天才刚刚给他把过脉。 “怎么样?能够看出什么吗?” “确实是中毒而死,我们之前猜的一点没有错。 ”江锦悦先是确认了一番,随后话锋一转:“要想知道此毒是何物,恐怕还需要试验一番。 现在我工具不足,不如先把他抬回到府上,再做打算。 ” 这似乎是现在最好的一个办法了。 众人刚想按照江锦悦说的这样去做,忽然奉潇一顿,神情紧张盯着前方。 “不好,有人来了。 ” 众人停下手里的动作,纷纷竖起耳朵倾听,果然原本还寂静的森林中央,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看起来这一下子似乎来了很多人。 “怎么办?” “不知对方是敌是友,先会会再说。 ”江锦悦当即立断和众人站在尸体的两侧,看着那一冲火光,慢慢的将大家包围。 告诉 那些举着火把的人皆穿着官服,手里拿着佩刀,面情严肃。 “你们还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盗墓,这可在我们临江好多年没有发生过。 ” 众人的背后响起一阵威严的声音,随后一个再熟悉不过的面孔,走到众人的面前。 “三,江小姐怎么会是你们?”官府的人一看见江锦悦,先是一愣,索性江锦悦及时反应过来,一个目光,让官府的人立马住嘴,这才疑惑的问道。 “你们怎么回来?”江锦悦不着急回答官府的话,反而皱了一下眉头反问,看他们这样子完全就是有备而来。 “回江小姐的话,有人跑到衙门控诉,说今天晚上会有人在这里行窃偷尸,所以我们特地抓这贼人回去的。 ”官府毕恭毕敬,完全没有刚才那神气的样子,看着面前的江锦悦说到。 说罢,官府似乎意识到什么问题:“江小姐那人所说,盗尸之人不会就是你们吧?” “怎么?你觉得我缺那点儿钱,非得要朝死人要么?”江锦悦眉头一紧,二话不说,看着面前的官府,语气当中带着满满的严肃。 “这,这怎么会呢?江小姐您可真是爱说笑,您的身份我还不知道吗?在这临江谁还能有你有钱?哪怕是我没钱来坐着盗墓贼,也不会是江小姐您呐。 ” 好一张伶牙利嘴,好一番溜须拍马的功夫,到了现在这个年岁,只让他做一个小小的官府,真是太委屈他了。 “你也不用跟我戴高帽了,实话同你说吧,那个所谓的盗墓之人正是我们。 ”江锦悦不耐烦的摆了一下自己的手,看着面前的知府,毫无愧意的说道。 那知府先是一愣,随后看出江锦悦坦坦荡荡的样子,立马又换了一种说法。 “江小姐,您这又是在同我们开玩笑了。 再说了,这里面谁人不知,江小姐那可是知书达理官家子女的典范,就算您真的是要偷尸,自然也有您的道理,我也不会过问。 ” 这个官府还真是混得一手好功夫,虽然这种做法让江锦悦十分不齿,但是不得不说,听了官府的话,竟然心中还有几分受用。 “好了,不予你再闲谈了,赶紧说一说正事儿。 ”江锦悦打断了官府这才示意,看着倒在棺材里的小儿。 “敢问江小姐,这是何人?” 那官府心生好奇,将半个身子探到了坟包的理念,看着那小儿的尸体,竟不由得生出一阵胆寒。 “我切先来问你,这几日我一直在街口行医,此事你可知晓?” “江小姐您人美心善暖,活菩萨转世,正是有您,我这临江的一方百姓全都得救,这种大善事我自然早就已经听说,还想着过几日亲自送给江小姐一块儿招牌,也好为你巩固名声。 ” “那你又可知今天早上发生了一件趣事儿,有人跑到我这儿哭哭闹闹,说我害死他们家儿子。 ” “这怎么可能,简直就是一派胡言!江小姐免费为人治病抓药,怎么会借此机会还要残害他人呢?我看一定是有人心生嫉妒,所以才用这种拙劣的方式,陷害江小姐。 ” 官府为了能够在江锦悦的心目中留下一个好印象,日后在赵澜今的面前多多提起自己,已经不止一次当着众人的面,主动向江锦悦示好。 江锦悦心中对这个道貌岸然,拥有两副面孔的官府越来越厌烦,只可惜现在事出有因,还是有用得着他的地方。 “此时,棺材躺着的这个小儿,就是我刚才跟你说的那个。 ” 江锦悦的这句话,让官府彻底地住了嘴,不可思议看着躺在棺材里的小儿,瞪着双眼,连话都说不清楚。 “江,江姑娘你可别吓我,这,这可是一件大事儿。 ” 江锦悦深吸了一口气,看来想从这个官府的嘴巴里听到一句实话,还真是难上加难。 “这人死是真,我从未害过他也是真,不过这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才是真正的关键。 知府大人,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 “明白明白,江小姐您说的我都懂,放心吧,我一定会还你一个清白,也不会让这小儿无辜惨死的。 ” 知府一边擦着自己额头上的汗珠,一边看着面前的江锦悦,点头哈腰,总算是把江锦悦一行人送走了,知府这才宣告身后的仵作,将尸体带回衙门,明天重新检验。 和来时不同,此时在路上行走的四个人,心中都像是憋了一口气一样,根本喘不过来。 “这件事情你们怎么看?”终于,江锦悦这才张嘴说话,目光转向了一旁的三个人。 “那个官府嘛,简直就是一个典型的当官代表,为了自己的前途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临江竟然会有这样的当官儿,想必平日里,百姓确实吃了不少的苦头。 ” 倪麟虽然长时间在临江住着,只是他平日最不屑与这些为官做宦者为伍,自然也不知道这官场之道的黑暗,如今这一接触,简直让他意想不到。 “我说的不是这个。 ”江锦悦眉头一皱,虽然她也觉得倪麟说的有几分道理,可是她现在更在忧心另外一件事,相比起那知府,这件事情才更像是一颗大石头,压着江锦悦喘不过气。 “锦悦,是我们的行踪吧?”果然最了解江锦悦的人还是奉潇。 江锦悦撇着嘴巴,过了好半天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们前脚才刚刚到达乱葬岗,把那小儿的尸体挖出来,结果后脚官府的人就来了,简直是太巧了,让我有些怀疑,这一切是不是早就已经有人预划好了,就等着我们往里跳呢。 ” “看来我们到现在为止所有的行踪都已经被人秘密的监视起来,以后每走一步,怕是都要小心的思索。 ” 肖毅这回也变得聪明了,主动看着江锦悦。 江锦悦神情恍然,直到回到家里面依旧是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 不过好在,现在尸体被官府的人保管着,这也算是今天一个晚上没白忙活。 被人误会 次日一大早,江锦悦带着倪麟和奉潇来到了官府,有了知府做开路人,整个府衙里根本没有一个人敢拦着三位,甚至更是有仵作在前面带路,将三个人一直领到了验尸房。 “仵作,你先来跟我说一下,这尸体昨天你重新检验一遍,可曾有所发现。 ”倪麟打开折扇抵住自己的鼻子,看着那小儿,身体有了明显的尸斑,嘴巴里发出阵阵恶臭。 “回这位公子的话,昨天检查完毕后,我发现这小儿致死的原因乃是一味毒药,只是这毒药生的蹊跷,竟然连我也看不出什么。 ” 一听说仵作已经检验出毒药,江锦悦的眼睛都已经亮了,赶紧同仵作说道。 “那你可知这毒药,若是被人服下会有什么副作用?” “开始与常人无异,过半个时辰,内脏便会从腹内开始腐烂,慢慢扩散,直至咳血,最后,会因疼痛而死。 ” 一种前所未有的死法,同样也让人生出阵阵恶寒,这简直是太残忍了。 “夺命魂。 ” 等着仵作说完,江锦悦闭着眼睛思索许久,这才说出三个字。 “这是什么东西?”倪麟和奉潇不知江锦悦的意思,异口同声说道。 “是西域的一种毒药,共有七十二味联合制成,每一味都是世间剧毒,这七十二味毒药生生相克,若是被人服下,则会把人体当成是炼丹炉,毒药之间相互作用,中毒者死相怪异。 ” 不愧是仵作,见多识广,自然也比旁人多了解一些,一听见江锦悦说完,立马就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江姑娘还真是博学多才,你说的这个夺命魂,我也略有耳闻,确实是一种十分没有人性的毒药,不过据我所知,尽管是在西域,夺命魂这种毒药,也早在百年前就已经禁止研制。 这夺命魂更是在这世间消失了数年,又怎么会重新有人炼制成功?” 江锦悦同样摇了摇头,这是她刚才一直想不明白的事儿。 “我之所以知道这夺命魂,也是在一本医书上,这本医书记录了世间所有奇难怪病,同样也有一些不寻常的草药丹药,其中这夺命魂便归于禁药那一类。 ” “这夺命魂的配方,早在百年之前就已经失传,在这世上会炼制夺命魂的人更是寥寥无几,没想到竟然在有生之年还能见到,真是不可思议。 ” “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很兴奋的样子?”奉潇有一些无奈,不得不提醒面前的江锦悦。 江锦悦吞咽了一下口水,好不容易才能够把自己心中那点激动压制住,这才看着面前的奉潇,委屈地说道:“有吗?我可是很为这孩子的死而感到悲伤呢。 ” “好了,你们就别说了。 ”倪麟一听说世间原来还有这种恶毒的毒药,早就已经超出他的认知,现在更是害怕到了不行,赶紧阻止了二人。 “我当你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原来也有害怕的东西啊。 ”奉潇好不容易抓住了倪麟的一个把柄,趁机羞辱说道。 “这多命魂简直是太丧心病狂了,我是害怕这毒药,万一有扩散性,那岂不是咱们早就完蛋了?” “放心吧,这顿药虽然看起来很是厉害,但是它也有一个弊端,只能通过清水服下,而且必须在人的腹中作用一个时辰,才可发挥效果,至于空气扩散,根本就是无稽之谈,也无从验证。 ” 有了江锦悦的这番话,倪麟总算才放下心。 “江姑娘,我看你如此渊博,不知道,你可知这夺命魂的解法?”仵作从一开始一直默默的注视着江锦悦。 这个人是知府,今天特地向他提起的,开始仵作直以为是哪个官家小姐,出来游玩,对她并未抱有多大好感,只是礼数周到,如今这一番交谈下来做,才发现原来江锦悦和那些败絮其中的小姐完全不一样,故而对她多看了几眼,心中也多了一分佩服。 “这毒药无色无味,尽管是被人服下,也是一无所知,这制药的法子都已经失传了,又何来解毒呢?” 江锦悦想着自己读遍了天下的医术,如今遇到真正棘手的事,还是束手无策,真是枉费了平日的一番苦心。 “锦悦,你也别多想至少我们现在知道了,一直跟我们做对的人,一定是心狠手辣,而且多半是那西域的人,现在你应该好好回想,哪波是和西域能扯上关系的?” 奉潇及时提醒,让江锦悦暂时静下心来,细细地想着,可是无关乎是皇后,又或是镇国将军那一脉,二人都似乎祖祖辈辈也没有西域相识之人。 “要说这西域唯一一个和我朝的交集,还是在几年前的联姻,此后再无其他消息,你突然这样问,我也实在是想不起来。 ” 好好的一个线索,到现在又断了,江锦悦,奉潇,倪麟三人低头不语,各想各的心事。 “原来你们在这啊,真是叫我好找。 ” 肖毅姗姗来迟,飞快地跑着,扶住了自己的胸口,上下起伏。 “你们不知道吧,大伙全都在镇仙庙闹起来了。 ” “发生了什么事?”倪麟一脸的着急,快声看着面前的肖毅。 “那些刁民现在一心认为,这小儿的死都和锦悦她脱不了什么干系,现在大家聚集在一起,已经把江姑娘招牌给砸烂,还说要让江姑娘给那小儿偿命。 ” 肖毅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端详着江锦悦的面色,发现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肖毅的声音也越来越小,到最后叫人根本听不清是什么。 “这群百姓怎么也不知道好好的想一想,锦悦若是真心想要陷害他们,早就已经收取高价的诊病费,何苦白白忙碌这么多些天。 ” “现在那些人全部都在气头之上,你跟他说什么他们也听不进去,倒不如好好的想一想,现在该怎么办吧?” 我要去 正在众人一筹莫展之时,那边飞快跑来的正是知府,他一看见江锦悦,直接笑脸相迎,隔着老远就开始对她高声呼喊。 “江姑娘,江姑娘,我知道你现在身处危难,不过你放心,我现在立马带我手下的这些捕快,把那些刁民给控制住,他们以后若是还有谁胆敢冒犯你的名声,我第一个不答应。 江姑娘,你就在这临江好好呆着吧。 ” 说完,知府看见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可以让自己表现的机会,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赶紧带着身边的人,都不等江锦悦说一句话,浩浩荡荡的走开了。 这回,知府插手只会让事情越闹越糟糕,说不定还会恰好落了某人的陷阱。 江锦悦心中展开新的一番争执,像是想通了什么,赶紧叫住了肖毅和倪麟。 “你们两个赶紧跟上知府,一定不要让他胡作非为。 ” 这两个人得到了江锦悦的命令,转身驾着轻功,消失在原地。 “锦悦,我知道你现在心里一定委屈得很,可是你一定要振作起来,你可是现在大家所有的希望了。 ”奉潇还从来没有看过江锦悦这不苟言笑的样子,心中自然是有几分担心,主动向她劝慰。 江锦悦感激地看了奉潇一眼,却也没多说什么,紧锁的眉头注视着远方。 这一切都是朝着她来的,不管幕后凶手是谁,就凭借他做的这一切,完全可以看出此人一定是心思缜密,心狠手辣的人,自己能不能控制他,还是一个未知数。 都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这江锦悦本是一番好心,想要为临江的百姓治病,谁料出现披露,如今,临江的这些百姓全部都误以为江锦悦是一个招摇撞骗的庸医,砸了她的招牌不说,还四处到处宣扬,叫大家千万别相信她的鬼话。 这一传十十穿百,竟然有不少谣言,传到了赵澜今的耳朵里。 自打上一次两个人通信,已经足足过去了半个月有余,可是在这期间,江锦悦竟然连一条消息也没传来,还有倪麟,也不知道给自己回个个信,告诉自己江锦悦现在究竟怎样,害得自己怪担心的。 “陈复,今天还是没有夫人的信吗?” “回王爷的话,夫人她近几日失联。 ”旁边的陈复,脸上的汗珠直流,也不知道三王妃最近是怎么回事,天天被三王爷挂在嘴边,也不知道写封书信,来纪念一下。 赵澜今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这是她之前从来不会有的。 “王爷,难不成你想?”心腹陈复跟了赵澜今已经多年,只是一个表情,他就知道赵澜今是什么意思,有些担忧,连忙问道。 “这里的事情你先帮我照看,若是军中有谁想违抗命令,直接杀无赦。 ”赵澜今面色冷淡,留下这句话,披上自己旁边的貂绒,侧身骑马,等陈复在反应过来,哪里还有人影,只有被马蹄激起的阵阵黄沙。 唉,我的王爷呀,这千军万马,你一人抵挡,也从未见过你这样神色慌张,怎么一到王妃这,就沉不住气了呢? 陈复看着赵澜今离去的背影,不自觉的想到。 可转念一想,赵澜今这样做,却是把他推到了风口浪尖之处。 三王妃,你还是赶紧回来吧,要不然我可撑不住。 想想自己马上就要面临的生活,陈复不自觉的小脸沉了下来。 再说江锦悦那边,尽管有官府出面****,但是百姓的谣言还是像潮水一样涌了出来,江锦悦只是一个小女生,面对此情此景,自然撑不住,整日都是愁眉苦脸,也没了笑容,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日日夜夜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锦悦她这样已经好几天了,要是再不出来,生病了,师兄他可是要怪罪于我的。 ” 奉潇看着门口依旧未动的饭菜,眼眶中满满都是忧心,这件事情对于江锦悦来说,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倪麟也很关心江锦悦,也不由得想到,如果要是赵澜今在这,一定不会让江锦悦受到这么大的委屈。 “不如我们去问问赵澜今,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在倪麟的记忆里,赵澜今一直都是一个足智多谋的人,故此他现在最为信任的也只能是他。 奉潇也没有了办法,顶着这样会为师兄骂的风险,也只能点了点头。 倪麟很快写好一封书信,将这里的一切简单的向赵澜今诉说,顺便问问,该如何是好。 这几日肖毅也十分的忙碌,几乎每一天都要到这里,一来一句话不说,直接找江锦悦。 “你这小子还真是够痴情的,只可惜,锦悦她心有所属。 ”毕竟是自己的兄弟,倪麟实在是看不下去,主动提醒面前的肖毅。 肖毅先是一愣,这件事他倒是从未听过,可随后面色平常无所谓的,打开折扇故作风流。 “想什么呢?你兄弟我是那种认死理儿人吗?我只是觉得江姑娘为人豪爽又心地善良,若是交个朋友那是甚好的,朋友有难,我怎会独自一人站在后面苟且,自然是要站出来帮忙。 ” 说完肖毅又提起嗓子,高声对着里面大喊:“江姑娘我又来了,要不要今天带你去玩一玩,我可是找到了一个好去所,保证让你流连忘返。 ” 看着肖毅这执着而又不肯承认的样子,倪麟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默默的说道:但愿能够像你说的那样。 谁知道一直关在房间里的江锦悦,这一次去选择主动打开房门。 站在外面的三人,纷纷一愣,随后赶紧迎了上去,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是担忧的神情,每一个人有千言万语,汇聚在心间,却不知道该从何讲起。 “让你们担心了。 ”江锦悦这几日未曾梳洗。 故此脸上有些惨白,身子摇摇欲坠,每走一步都会担心下一步的她会不会摔倒。 “锦悦,你怎么样?”还是奉潇,最先看着面前的江锦悦,皱了一下眉毛。 “我要再去一趟官府。 ”江锦悦是从来没有过的坚定。 独自前去 “不行,现在事情都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百姓怨声载道,那个官府虽然嘴上说着相信我们,但他最后会不会为了自己的一席官位,把你奉献出去,这谁也猜不到,你现在若是一个人出去,太危险了,必须有人陪着。 ” 奉潇听完江锦悦说的话,第一个拒绝,眼中是抹不去的关忧。 江锦悦强行看着面前的奉潇,咧嘴一笑,轻轻地摇了摇头,走到奉潇的面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声音放的很轻。 “谢谢,我知道你很关心我,但是现在这件事情不是你我一两句话就能决定的。 相信我,我一定可以把这件事情处理好。 ” “可是...”奉潇似乎还有话想跟江锦悦说,可江锦悦现在去意已决,而且坚决不让人陪着她。 “好了,奉潇,既然江姑娘这样说,就一定有她的道理,不如咱们这次相信她,任她去吧。 ”终于,倪麟站出来为两个人打圆场。 “是啊,江姑娘你放心吧,我们都很相信你,你出了什么事儿一定要记得来找我们,我们全部都是你最坚强的后盾。 ”肖毅这个时候也站出来,看着面前的江锦悦,坚定地向她说道。 瞅着自己的三位好友,如此支持自己,江锦悦总算放松的一笑,心中默默的说道:人生难得一知己,如今有三个人,真挚相待,此生足矣。 “记住,如果半个时辰之内我不回来,千万不要去找我。 ” 江锦悦到了最后,看着众人莫名其妙的留下这句话,随后转身快步离开,看着江锦悦的背影,奉潇莫名其妙觉得现在自己心中很是慌乱,可她不知道这份慌乱从何而来。 “我总觉得,锦悦次会离我们而去。 ” 在江锦悦走之后,奉潇这才看着身边的倪麟,默默地说道。 倪麟主动揽过了她的肩膀,让奉潇可以靠在自己的身上,自己则是轻轻的拍打着她的后背,缓缓地说道:“放心吧,吉人自有天相,她可是打不死的小强啊!” 江锦悦一路来到了官府,大人一听江锦悦的到来,立马显得有些慌乱,赶紧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飞快的跑出来,看见江锦悦,又换了一张脸,陪笑着说道。 “诶呦呦,这不是三王妃吗?今天怎么有闲情雅致来到我这了,快快快,里面请。 ” “少跟我套近乎。 ”江锦悦一反常态,皱了一下眉头,打断了面前的知府:“我今天来这里找你,只为了一件事,关于小儿亡死的那件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理?” 江锦悦开门见山直奔主题,压根儿不给知府任何反驳的机会,知府越发,难脸色有些难看。 “三王妃,你也知道,这当官有当官的难处,我知道你是三王妃,可百姓不知道哇,现在在他们眼里,您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您说说我们这些地方父母官,平日里就只是为了百姓服务,只有他们安生,我们的日子才好过,您现在让我很难办啊!” “所以现在按照你这个说法,是打算把我祭天以平民怨了。 ”江锦悦一挑眉,看着面前的知府,语气当中带了略微的嘲讽。 “不不不,您说的这是哪里的话?”知府将头摇的飞快,赶紧失口否认。 “今天我来这里找你,就为了这一件事,你若是不说我走便是,不过日后,三王爷要是知道了,我可不敢保证他的反应。 ” 知府这些日子,因为这一件事情本就闹得不可开交,如今江锦悦的这番话,让他误以为江锦悦这是在威胁他,一种邪恶的想法,闯到他的脑海里。 “三皇妃,您请留步。 ” 江锦悦一听,转过头,一股香气传来,随后,头脑一阵发昏,整个人轻轻飘飘向后倒去。 半个时辰早就已经过去了。 自打江锦悦走之后,奉潇一直都是在原地独自徘徊,一直都没有坐下来。 “奉潇,你在这里来来回回都已经转了好几个时辰了,就算你不眼花我也受不了啊!” 终于倪麟有些受不了,还是忍不住主动提醒奉潇。 “坐?现在一个时辰都已经过去了,可是锦悦那边一点消息也没有,你怎么能让我坐的住啊?”奉潇奈不住心里的悲愤,看着面前的倪麟,直接怒声向他喊道。 “好好好,我的大小姐,您先别生气。 我现在立马派人去看,说不定还能打听到什么。 ” 倪麟一向是很宠爱奉潇的,自然不忍让她受半点委屈,赶紧提声同她说道。 奉潇虽然心里还是着急的,但是,也只能如此。 倪麟这边才派人出去一会儿,那人就慌慌张张的回来。 “是不是锦悦那边出了什么事儿?” 为了江锦悦,奉潇这回可算是魔怔了,整天脑海里想的就只有这一件事。 一颗心也跟着提了上来。 “奉潇你先别着急,这么短的时间内他怕是连门儿都没出去,哪里会知道江小姐的事儿。 ” 倪麟哭笑不得,赶紧向她劝道。 “那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儿,会让你如此慌乱,你还是快点说呀?”奉潇现在早就已经乱了手脚,急的一张脸微微有些红润。 “少,少爷不好了,一大波官兵,围在咱们的院子里,根本不让咱们出去。 ”那名小厮也不知道是着急,还是被奉潇吓得,气喘吁吁,这才依稀之间,同众人说道。 大家伙儿一听,脸色各异,全都震惊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倪麟和奉潇二人各自对视了一眼,随后一展轻功,爬上墙头,果然正如那小厮所说,里里外外总共三层,整个院子完全被官府的人包围,不留任何一点缝隙,怕是连苍蝇都飞不出去。 二人只是看个清楚,便转身就下来。 “怎么样?跟刚才小厮说的是否吻合?”站在下面的肖毅也有些忍不住了,看见这二人略显得些焦急,快声说到,这两个人虽然没说话,不过脸上的神情却已经说明了一切。 “官府的人为什么会突然对我们下手?”肖毅有些好奇,问着身边的两人。 我要去救她 “如果我猜的不错,现在江姑娘估计已经遇险。 ”倪麟紧紧地皱着自己的眉毛,虽然关于这一点他十分的不愿意承认,可是事已至此,似乎只有这种方法才能最轻易地解释,现在众人所面临的一切。 “这,这怎么可能?”肖毅磕磕巴巴,一不留神把目光转到了旁边奉潇的身上,奉潇此时面色惨白,身子尽管是在这大夏天,也有了微微颤抖的迹象。 奉潇虽然自己心里不愿意承认,但是她也默默地觉得,倪麟说的一点都没有毛病,虽然那个官府已经知晓江锦悦真正的身份,但是众人早就已经看的出来,那个知府,压根儿就是一个图财害命之人,为了自己所谓的俸禄,什么都可以舍弃,更何况是一条人命。 再说江锦悦这三王妃在京城早就已经传开了,说是无故失踪,就算是在这临江遇险,恐怕也不会怀疑到他这个知府的身上。 既能够平定民怨,还能够保证自己的官位,这可真是一举两得的办法,若是他日被人问起,只说一个不知道就好,到不会像今天这番棘手。 如此这样看来,似乎只有用这种方式,才能够最轻而易举的解决。 “看来江姑娘这一次在劫难逃,我们现在又是笼中之鸟,出不去,能够救她的,现在也只有一个人了。 ” “此人是谁?难不成除了我们,江姑娘还有其他认识的人生活在这临江?”肖毅有些好奇,接触了这么久他怎么不知道? 奉潇没说话,他知道倪麟值得这个人是谁。 的确,如果赵澜今出面,想把江锦悦救下来,那简直就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只是很可惜,赵澜今现在正在百里之外,根本不知道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就算他有千里马,远水也解不了近渴。 “难道我们就眼睁睁的看着锦悦去送死吗?”奉潇急的眼眶微红,江湖儿女的她,还是很少在他人的面前表现出自己最为柔软的一面,这一次为了江锦悦,她豁出去了。 “奉潇你先别着急,江姑娘她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逢凶化吉的。 ”倪麟一边安抚着奉潇,一边脑子也在疯狂地转着,想着这件事情最好的解决方法。 “少爷!少爷不好了。 ”那边的一名小厮,不知道打听到什么消息,着急忙慌地闯了进来,倪麟直接一个目光打了过去,用眼神警告小厮。 只可惜奉潇就在倪麟的身旁,她听出小厮声音当中的不对劲,慌忙拦住此人:“是不是锦悦她那边出了什么事儿?” 小厮不敢回答奉潇的话,只能用眼神请示着旁边的倪麟。 “我在问你话,你看他做甚?”奉潇有些着急,眉毛紧皱,看着面前的小厮。 “回,回姑娘的话,现在外面都已经传开了,说是江姑娘她妖言惑众,为非作歹,现在知府的人要把她当众火刑处死,安抚上天,以凭民怨。 ”小厮磕磕巴巴声音越来越小,几乎不敢看奉潇眼睛。 “放屁!这纯属就是胡说。 ” 奉潇也有些着急了,当着众人面直接口吐狂言,目光当中带着清晰可见的血丝。 “奉潇你先别着急,这件事儿指不定有什么误会。 ”倪麟赶紧安抚奉潇,换来的只有对方一句怒喝。 “锦悦她马上就要被那个狗屁知府烧死了,还有什么误会!我不管,我现在就要出去救她。 ” 说完,奉潇手持鞭子,将倪麟朝一旁推开。 倪麟知道奉潇的脾气,说到做到,现在处在怒火上的她,更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来。 “奉潇姑娘,你也别着急,这件事儿咱们还是从长计议,现在那知府的人早已把这院子围出了里三层外三层,我们就算是化身飞禽恐怕也逃不出去,到时候只会损兵又折将。 ” 关键时刻还是肖毅站了出来,和倪麟站在一起,同样劝着奉潇。 倪麟也跟着在一旁帮腔作势,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总算是把奉潇给劝住了,奉潇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看着面前的二人赌气般地说道。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们说怎么办?” “不如这样,你先回屋坐着,我现在立马飞鸽传书,请我道上朋友,看看能不能拖延时间,咱们这边再继续想办法。 ”肖毅思索了片刻,奉潇想了想,现在自己也是插翅难逃,帮不了江锦悦什么忙,也只能就此作罢。 “既然如此,就有劳肖公子。 ” “奉潇姑娘言重了。 ”肖毅给倪麟使了一个眼色,后者赶紧带着奉潇进了里屋,肖毅也开始忙着自己的事情。 再说街上,官府要把江锦悦火刑示众,平复上天的消息,很快在百姓中间传开,大家一边称赞知府这回做了一件人事儿,一边手中高举旗帜,纷纷跑去看热闹。 才不一会儿的时间,行刑的现场围观了不少群众,大家对被绑住了江锦悦恶语相向。 或许是听见众人的吵闹声,江锦悦悠悠转醒,她皱了一下眉头,眼前射入一道光芒,逐渐能够看清眼前的事物。 每一个人都高举手中的火把,一脸痛恨的打在自己的身上。 江锦悦开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有一些害怕,动了一下四肢,发现自己现在被绑在一个木架子上动弹不得,旁边是穿着官服的官差,手里举着钢刀,面目狰狞,而站在自己最前方的,就是那个官府。 “你们要干什么?”看到这种架势,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江锦悦警惕的看着面前的官府,厉声说道。 那官府看见江锦悦清醒过来,出于身份走到了江锦悦的面前,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对着江锦悦小声说到:“三王妃,下官冒犯了。 请你体谅一下下官,下官这样做,也是为了这临江的百姓啊。 ” “你要当真是一个清白的父母官,遇到这种事儿就应该赶紧把我给放了,你明知道这一切不是我做的,真正的凶手现在逍遥法外,难保他不会对百姓下手。 ” 迫于无奈 出于一点迫切的自保心理,更多的还有对这临江百姓的愧疚,江锦悦看着官府,还妄想劝他回心转意。 可是官府现在早就已经鬼迷了心窍,听不见江锦悦说的,一心只想牺牲她一个人,来保全自己的乌纱帽。 “三王妃,你就不要再逼迫下官我了,我说到底也只是一个小小的官员,我这一家子人都指着我这点俸禄过日子呢。 ” 看着知府这张丑陋的嘴脸,江锦悦似乎意识到什么,提高了警惕,抓住自己最后的一颗救命稻草。 “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就应该明白,要是让赵澜今知道了你今日的所作所为,他不会放过你的。 ” “三王妃要说起这件事情,也怪不得我的身上,是你自己主动在京城闹失踪,再说了那三王爷远离京城,压根儿不知道这临江发生的种种,就算三王爷事后发觉,我也可以把这件事情赖在他人的身上,大不了揽上一个治理不当的罪名,他三王爷也不至于把我革职,况且他也没有这个权利。 ” 这今后的事情,知府早就已经想得清楚,完全不害怕,看着面前的江锦悦胸有成竹的说道。 “你卑鄙。 ”江锦悦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面前的知府,咬牙切齿看着他。 “三王妃对不住了,就算是为了百姓,你牺牲一回。 大不了每年我都给你烧点儿纸钱,再说了,你这也是积德,办了一件大好事儿,上天会记住你的好的。 ” 说完这句话,知府假装自己聋子,听不见江锦悦在后面怒喊些什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拿出令筒,声音冰冷,宣布:“五时三刻已到,行刑。 ” 那些如同潮水一般的百姓早就忍不住了,将自己手里的火把,纷纷丢向了江锦悦,落在了她身下的稻草上。 稻草很容易就被点燃,烟窜到了江锦悦的鼻子里,呛得她直咳嗽,眼前一片迷茫,被熏得直流泪。 难不成自己的生命就这样结束了吗?江锦悦有些不甘心。 意识逐渐消退,就在江锦悦以为自己这次必死无疑时,从天而降一个身影,直接揽住了江锦悦的腰肢,带着她逃离了火灾的现场。 那人身上熟悉的香气传到了江锦悦的鼻子里,她依稀睁开一只眼睛,唯一能够看见的就是那人腰间的玉佩和旁边的香囊,这香囊江锦悦也是熟悉得很,正是之前自己亲手做过的。 “赵澜今?是你!”江锦悦有些不可思议,她虽然因为烟火熏得眼睛生疼,看不清此人的面貌,但是她心中分明的感觉到一阵心安。 而从始至终,能给她这份心安的也只有一个人。 “对不起,我来晚了。 ”赵澜今心疼的看着自己怀里的江锦悦,她的眼眶通红,一张瘦小的小脸惹人疼爱。 江锦悦轻轻地摇了摇头,现在她总算是能够卸下身上所有的重担,信任的把头放在了赵澜今的肩膀上:“我累了。 ” “乖,休息一会儿,剩下的交给我。 ” 这对苦命的小情侣把旁人晾在了一边,自己倒是在一旁谈情说爱,那边的知府看见自己颜面无存,指着面前的赵澜今,怒声说道。 “你是谁?竟然敢公然劫法场,你不知道我现在正在行刑吗?你难道是想和整个临江的百姓为敌吗?” 赵澜今的眉毛蹙在了一起,不说话走到了那知府的面前。 对于面前的这个陌生人,知府莫由来的感受到一阵心慌,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后退着。 考虑到自己的颜面,知府不得不吞咽了一下口水,指着面前的赵澜今,强迫自己与他对视。 “我我我告诉你,我可是这临江的知府,你要是敢对我不敬,那可是犯了杀头的大罪,你敢吗?” 赵澜今不屑的哼了一口气:“知府?哼,这就是你做的好事,无故冤枉好人。 今日若不是我出现的及时,她岂不是被你藏在这火海之内,六月飞雪。 ” 只要一想到,自己若是晚到一会儿,江锦悦便会与自己阴阳两隔,赵澜今的心中便是说不出的愤恨,看着面前的知府,也提不起任何的好感,若不是关切江锦悦的身子,赵澜今现在真的很想一刀杀了这个不辨是非,不明真理的混蛋知府。 “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为了这个女人而来,实话告诉你吧,这个女人是临江的灾星,若不能处死她,临江迟早大祸临头,我今天若是放了你,这些百姓也不可能同意。 ” 知府仗着身后有无数百姓的支持,认定赵澜今不会当众对自己做出什么,脸皮愈发的厚,看着面前的赵澜今,毫无愧疚的说道。 下面那些不知情的百姓,自然而然跟着知府一起帮腔作势,有不少被蒙在鼓里的,还要冲上来把江锦悦活活烧死。 “大胆!本王的准王妃怎么会是你口中的灾星!”赵澜今实在是忍不住了,想着自己的准王妃,就是被知府这样泼上脏水背黑锅的。 心中越发愤恨。 “你!难道你是?”知府的指尖颤抖,指着面前的赵澜今,声音是说不出的害怕。 赵澜今眯起了眼睛,虽然没有承认,可他身上的气势已经说明了一切。 知府刚刚想要给赵澜今跪下,可想到下面还有千千万万的百姓,这件事情没有到最后解决的余地,这样做一定会引起民怨,思前想后,他只能低声对着赵澜今说道。 “三王爷这件事情实在是牵扯太多,倒不如咱们先行回到官府,我同你解释一遍,我猜你也不想让三王妃平白无故遭到别人的误会吧?” 赵澜今想了又想,觉得知府说的有几分道理,便点头默认将江锦悦公主抱起,穿过众人,直接回到了官府。 好不容易逃过一劫的知府,赶紧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珠,发现就连自己的领子都已经湿透了。 “各位,现在整个案件还尚存许多疑点,等本府一一查清之后,一定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现在先请大家回去,稍后等待。 ” 三王爷 知府说完这句话下面的那些百姓早就已经是怨声连连,若不是有一旁的官兵拦着,他们早就冲上来向官府讨要一个说法。 “赶紧走,快点回去。 ”知府一下台,飞快地向身边的仆人宣布。 而在街口围着的那些百姓,看见当事人都已经走了,自己也就没有必要再闹下去,折腾了两下,便各回各家了。 现在对于知府来说,真正麻烦的并非是那些百姓,而是赵澜今。 一路上战战兢兢,回到了官府,一进来得知,赵澜今先把江锦悦安抚在旁边的驿站,知府急的团团转,与军师商量这件事该如何好。 “大人,大不了承认这样做也只是权宜之计,您并非是想真正的烧死三王妃,只是想借机让百姓放心,日后再想出其他的办法。 ” “不可,这三王爷当众劫法场,把我抓了一个现形,现在我说什么也没有用。 ” 正当这二人讨论的是热火朝天,赵澜今已经脚下生风,人还没进来,声音直接闯了过来。 “我要你给我解释一下今天的事。 ” “三王爷,您里边请。 ”一听见这声音,知府就已经吓得腿微微有些软了,还好旁边有人跟着,知府赶紧一路小跑来到了赵澜今的面前,将他引了进来。 “三王爷,不知道三王爷您大驾,下官有失远迎,还请三王爷赎罪。 ”俗话说得好,这伸手不打笑脸人,知府陪着一张笑脸,对面前的赵澜今三叩九拜,还妄想用这种方式,来抚平赵澜今心中的愤怒,可换来的就只有赵澜今警惕的目光。 “说!谁给你的胆子,竟然敢烧死本王的王妃!”赵澜今二话不说,直接将自己手里的长剑,抵在了知府的脖子上,那冰冷的刀刃触碰到府的脖子,知府身子一颤,连忙跪在地上,颤颤巍巍看着面前的赵澜今说道。 “三王爷明察,就算您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动王妃一下呀,实在是我不确信王妃的身份,而这件事情发生的突然,王妃她又恰好在刀口浪尖上,我不得已而为之啊。 ” “不知道?哼,死到临头你竟然还敢同本王撒谎,你一听我的身份,就知道我为何要救走锦悦,还敢说你不知道,分明就是在为了避免惩罚,故意开脱罢了!”赵澜今并没有被知府这三言两语给骗了过去,心中对他反而是更加的不满。 “三王爷,三王爷您明察呀,您先听我说,这件事情实在是事发突然,我这样做也只是权宜之计。 ” 赵澜今才不想听官府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呢,一心认定他的罪行,一脚踹在他的胸口,若不是那边的郎中及时来报说,江锦悦现在已经清醒,赵澜今真的很想立马手刃了这个道貌岸然的小人。 “我一会儿再来找你算账。 ”赵澜今啪的一下,将手中的长剑摔在地上,转身愤然离开,趴在地上的官府,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命暂且保住了,摸了摸脖子上顶着的脑袋,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这才发现,现在的自己双腿瘫成了一摊,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了。 “军师,快,快把我扶起来。 ” 旁边的军爷看到后,赶紧扶住了知府的双臂,好不容易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二人互相搀扶着一起来到了江锦悦暂且休息的房间。 赵澜今一脸着急闯了进来,江锦悦此时靠着一旁的床沿,喝着杯子里的茶水,下一秒直接落入到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赵澜今?”江锦悦小心的试探问了一句,她记得自己在昏睡之前,曾经见过这个让自己魂牵梦萦的身体。 开始,还以为只是自己错觉,可是一睁眼,嗅到身上的那股清香,看见这在熟悉不过的面孔,江锦悦总算是相信,是的,他来了,这个自己爱了一生的男人,总算是在最关键的时刻,救她来了。 “对不起,我来晚了。 ”赵澜今千言万语,最后只汇做这七个字,但其中已经蕴含了种种。 “没关系,别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江锦悦松了一口气,没有什么是比恋人的重逢更重要的。 “你放心,我知道这一切都是那个混蛋知府的错,他竟敢那么对你,把你当众绑了起来,还要把你烧死,我是不会饶了他的,他一定要为自己的过错付出代价。 ” 尽管现在江锦悦已无大碍。 可是赵澜今还是不肯轻易的放过那些无知的百姓和所谓的知府。 “不可!”没想到身为当事人之一的江锦悦,竟然直接拦下了赵澜今,看着他那疑惑的目光,江锦悦不得不好声的解释。 “不管是那知府,还是那些百姓,他们会把这些事情错认为是我做的,只能说他们愚昧无知,而真正的凶手,现在还在逍遥法外,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去惩罚这些愚昧的人,而是去找到那个真正的幕后凶手,我倒想看看究竟是谁背后放冷箭。 ” 赵澜今想想,江锦悦说的有几分道理,只是因为刚才自己实在是太愤恨,所以被迷住了双眼,连这点道理都没有看懂。 “那你说怎么办?”赵澜今信任的看着面前的江锦悦。 “我打算开棺,重新验尸。 ”江锦悦前些日子一直关在房间里,但一直在想着这件事,现在唯一的疑点,还是在尸体的上面,要想解开这最后的谜题,也只能从尸体入手了。 “好,我帮你。 ”宠妻狂魔的赵澜今二话不说,直接点头应着,随后目光一紧,直接扫过了自己的身后,那边知府匆匆赶来,现在正颤颤巍巍的站在那。 “听到了吗?” 简单的五个字,仿佛是巨大的石头压在了知府的身上,让他身子一软,再次跪在地上,对面前的二人拜来拜去:“多谢三王妃的宽容大量,放心,下官已然知晓,三王妃今天回去先好好歇着,明天下关领着仵作,带着三王妃重新验尸,一定还三王妃一个清白。 ” 谁救了她 这知府前后两张面孔,让江锦悦不屑的皱了一下眉头,拽了一下赵澜今的衣袖:“咱们快点回去吧,奉潇他们还在家里等我呢,没有我的消息,他们一定会着急的。 ” 恰好,赵澜今现在也不想在这种地方多呆,他点了点头,不顾江锦悦的拒绝,将她抱了起来,看都没看知府一下,直接越过了他,大步朝着倪麟的府上走去。 “下官恭送三王爷。 ”知府站在后面,看着二人的背影,连忙点头应着。 此时在倪麟府上等着三人已经是急火攻心,不管派出去多少人,可是得到的回应却总是石沉大海,没有任何的音信。 “不行,我坐不住了,现在我就冲出去和那伙人杀个你死我活,你们两个要是当我和锦悦是朋友就来帮我,要是贪生怕死,留下这里便好。 ”奉潇一拍自己的桌子,直接站了起来,看着面前的倪麟和肖毅,目光已经有了些许的怒意。 “奉潇你别着急,锦悦他是我的朋友,既然如此,我陪你去就是。 ”倪麟二话不说,跟在了奉潇的身后,那边肖毅见此,也赶紧表明自己的心迹。 “既然如此,倒不如咱们三个人一起去,还能有个照应。 不过就是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官兵,我就不相信,我们三个人合起伙来,还斗不过他们。 ” 三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心中已经坐定,不由分说拿起手里的武器,就要向外闯。 而就在此时,被倪麟派出去打探消息的小厮,再次着急忙慌的赶来,看见他,众人的心不免提了起来。 “怎么样?出了什么事?”倪麟二话不说,拦住了这名小厮,赶紧问道。 “少爷,江姑娘她。 ” 偏偏这小厮由于刚才的奔跑,现在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在这紧要关头还要来一个大喘气,弄得众人也是着急不已。 “锦悦她到底怎么样了,你快点说呀!” “江姑娘被那无知的官府绑在了木桩,要求火刑,旁边还围观了不少人。 不过在最后的关头,江姑娘被一个陌生男人给救下了。 ” 听见江锦悦现在已经脱险,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可随后又皱了一下眉头:“陌生的男人?此人是谁?你可看清?” 小厮摇了摇头:“回少爷的话,这个人看起来有几分陌生,似乎不像是临江本地的人,我从未见过。 ” 这下子众人更加疑惑不已,在他们认识的人中还从未有过排面这么大的,连官府都能给他的面子。 “莫不是那幕后凶手,想要亲自惩罚江姑娘?完了完了,这回江姑娘岂不是才出狼口又入虎口,不行我们一定要过去救她。 ” 说完,肖毅直接往外闯着,却恰好和迎面走进来的赵澜今撞了一个满怀,而此时他怀里抱着的正是江锦悦。 肖毅一直爱慕着江锦悦,看见竟然有人和她靠的这么近,早就忍不住了,指着面前的赵澜今怒声骂道:“好你个登徒子,竟然敢当中对一个黄花大闺女作这种无礼的举动,看我不惩罚你的!” 赵澜今一脸不屑,看着面前张牙舞爪的肖毅,哼了一口气,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径直往前走着。 要说这肖毅,在丽姐也算得上是一个大大小小的人物,还是第一次被人直接无视,自然忍不住,怒声吼道。 “你个伪君子给我站住,看我不替江姑娘好好教训你一番的。 ”说完,肖毅的一只手直接搭上了赵澜今的肩膀,赵澜今不屑的回头一看,二话不说,腾出一只手,将肖毅一掌打了出去,好巧不巧落在了倪麟和奉潇的面前。 倪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看见自家兄弟被人欺负,撸起袖子就要出去和那人理论。 奉潇害怕这件事情会闹大,自然而然也跟在了倪麟的身后。 二人一前一后来到了门口,却恰好看到一脸严肃的赵澜今,以及他怀里昏昏欲睡的江锦悦。 “二位,就是此人。 就是他刚才打的我,还对江姑娘如此不恭敬,你们可千万不能轻饶了他。 ” 身后,被打倒在地的肖毅一瘸一拐捂着自己的屁股,十分狼狈的走了出来,指着面前的赵澜今,对着倪麟,愤愤不平的说道。 听着肖毅这大言不惭之词,倪麟立马皱了一下眉头,身子颤抖向后退了好几步,指着赵澜今,飞快地摇着手。 “你让我打他?不敢不敢,你就算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动他一下呀。 ” “不是吧,原来你这小子也是欺软怕硬之人,看着对方比你武功高强,就不敢动他分毫,我真是看错了你。 ”肖毅现在还没有看清事实,不屑的哼了一口气,转身看着那边的奉潇说道。 “奉潇姑娘你可是江姑娘的好友,现在江姑娘有难,你不会也和这个小子一样,那么没有仗义吧,现在江姑娘的安危,可就全靠你了。 ” 虽然还没有进行介绍,可是赵澜今对面前的这个肖毅,越发有些不顺眼,皱了一下眉头,目光直接打了过去。 虽然知道赵澜今并非是在看自己,可是奉潇还是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颤,和倪麟站在了一起。 “要打你自己去打吧,这个人我可不敢动。 ” 没想到一秒大言不惭,说要去救江锦悦的奉潇,下一秒和倪麟一样,如此不靠谱,气的肖毅什么也顾不上,看着面前的赵澜今,似乎已经忘了自己刚才还被对方打倒在地呢。 “罢了罢了,既然你们不来,那就看我的。 ” 说完肖毅再一次不知死活,还想冲上去,至于他的结局想也能想清楚。 肖毅狼狈的像只四脚朝天的乌龟,躺在地上站也站不起来,却还是嘴硬指着赵澜今离开的背影,疯狂的喊着:“我是不会便宜你这个小子的,看我好起来的,一定把你打得四脚朝天。 ” 倪麟和奉潇各自看了一眼,对方等着赵澜今终于走远,听不见二人说话,他们这才来到了肖毅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好生劝道。 他你碰不得 “兄弟,我要是你现在一定夹起尾巴做人,此人根本不是你能碰得了的。 ” 肖毅一皱眉,略微有些疑惑,看着面前的倪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看着到现在为止还被蒙在鼓里的肖毅,倪麟和奉潇不说话,长叹一口气,二人思索了许久,为了长远考虑,只能把实情告诉他。 “我且先来问你,之前那知府本来认定,锦悦是杀人凶手,可随后态度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你可知是因为何事?” “还不是看你倪麟大公子的面子。 ” “别别别,我可不敢邀功,就凭我在临江的地位,哪怕是说破了天,那知府也不会放人的。 ”倪麟慌忙的摆手,肖毅想了一下,觉得他说的有几分道理,可心中更加疑惑不解。 “那你可知是为何?” “实话告诉你吧,这个江姑娘她的身份不一般,她可是堂堂的三王妃,而至于刚才那个你口口声声被称作登徒子的人,就是当今的三王爷。 ” “你说什么?!江姑娘她竟然是三王妃?”像是口中含了一口滚烫的热水,肖毅现在连话都说不全,比起赵澜今真正的身份,江锦悦已经名花有主,更让他伤心不已。 “不是吧,你们可别骗我。 江姑娘她真的已经有人了?”肖毅死到临头,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着眼睛,看着面前的二人。 “兄弟自求多福吧。 ”倪麟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说肖毅,只能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摇了摇头,奉潇紧随其后,二人一起进了屋,共同去探视江锦悦。 而在院子,只有肖毅一个人坐在那里,自己的脑海当中一直在回忆着刚才倪麟说过的话:江锦悦她是三王妃。 天啊,自己竟然在无意当中爱上了三王妃,而最可怕的,他刚才竟然管三王爷叫登徒子,还对他大打出手。 肖毅赶紧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确保它现在还在自己的脖子上。 为什么人生如此残酷,他唯一一次动了情,老天爷还给了他这么大的一个打击。 整个院子当中传来了肖毅的哭喊声,鬼哭狼嚎,伤心裂肺。 还好,江锦悦的别院离院子比较远,众人围在一起,压根儿没有听到院子里动静。 赵澜今轻轻地把江锦悦放在了床上,刚才毕竟受到了不少的惊吓,一路上江锦悦再次昏睡过去,现在还没有清醒的迹象。 小心翼翼地为他盖好了被子,赵澜今这才松下一口气,轻轻地拍了拍江锦悦的手背,而自己则是一脸放心的走了出去。 此时,倪麟和奉潇一边一个站,在那低着头,谁也没有胆子看赵澜今的目光。 没有了江锦悦在身旁,赵澜今恢复了他平日里冷淡的模样,直接走到了院子的正中央,身后的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纷纷快步跟上。 “师兄。 ”两个人在赵澜今的背后挤眉弄眼了许久,最后还是奉潇最先清了一下嗓子,颤颤巍巍的对着赵澜今说道。 赵澜今头也不回,那清冷的声音,直接打在二人的身上,让旁边的温度骤降好几十度。 “这次的事情给我一个解释。 ” “师兄,这件事儿都是我的错,你把锦悦她托付给我,我却没能照顾好她,要打要骂,你直接说话吧。 ”奉潇想了想,还是站了出来,闭着眼睛,看着赵澜今说道。 “姓赵的,哦,不,三王爷这个事儿你怪不到奉潇的身上,全部都是因为我。 这临江是我的地盘,我没有保护好江姑娘,你要怪直接怪我就好,同奉潇没有任何的关系。 ” 这两个人倒是颇有担当,你护着我,我护着你,谁也不让谁。 赵澜今站在一旁,看戏看的有些腻了,这才眉头一紧,声音低沉:“好了,你们两个这是做什么?我说过这件事情要怪你们了吗?” “师兄听你这意思,是打算放过我们了。 ” “倒也没这样说。 ”赵澜今这前后两个态度,让倪麟和奉潇摸不到头脑。 “我本意让你跟在锦悦的身旁,就希望你能护好她,不让她受到任何的伤害,可如今她险些被人烧死,这个错误你难逃其咎。 ”赵澜今说的威严,奉潇抬不起头,撵着自己的裙角。 “但你能够及时向我通风报信,在紧要关头知道让我挺身而出,也算是你将功补过这件事就算了。 ” 毕竟还是自己的师妹,赵澜今也不好过多的责罚,松了一口气,就此作罢。 奉潇眉头一撂,赶快跑到了赵澜今的面前,跟他又是端茶送水,又是大显殷勤:“师兄我就知道你最好了,一定舍不得烦我,你放心,锦悦她恢复以后,我一定日日夜夜地寸步不离。 ” 虽然知道赵澜今和奉潇只是师兄妹的关系,可是不知道为何,看见这两个人亲密的样子,倪麟还是觉得心中有些不悦,小嘴向旁边一撇,愤愤不平的说道。 “有什么的嘛,至于这么亲热吗?” “你小子从那儿嘟嘟囔囔的,在说些什么?”赵澜今的耳朵很尖,尽管倪麟压低了音量,还是被他听见了。 “没什么,我是说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你不是在交城吗?”倪麟失口否认,他可深知赵澜今的脾气,尤其是在这紧要关头,自然不敢随意招惹。 虽然赵澜今说的不错,倪麟之前确实给他写过书信,告诉他在临江发生的种种,可是交城远在百里之外,哪怕是有千里之马,也不可能在半日之内赶来。 “锦悦她自打出着京城,一直与我书信,每隔十日,我们便互相给对方写一封信件,可如今十日已过,锦悦她却一点消息也没有没有,我一时间忍不住,赶了过来。 到了这临江的城外,才收到了你的书信,知道锦悦她出了事儿,便赶紧进了城。 ” 妹控赵澜今 “谁知一进城,还没有来得及问你们在哪儿,就看见这临江的百姓纷纷举着火把,说要去烧死灾星,我意识到一定是锦悦出了事儿,并随着众人,到了行刑的现场,还好及时将锦悦及时救了下来。 ” 说起这件事情,哪怕是现在,赵澜今仍然有些后怕,若是自己晚到了一会儿,后果不堪设想。 原来是这样,倪麟和奉潇同时叹了一口气。 “现在你们两人该告诉我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了吧?为什么锦悦她好好的会被旁人诬陷。 ” 赵澜今放下手里的杯子,目光扫视面前二人。 这俩人你一言我一语,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部向赵澜今说个明白。 “这件事情,锦悦她也向我们分析过,我们大家一致认为,一定是宫里的哪伙势力,已经发现锦悦的行踪,故此想要对她下手,才想出这样一系列阴险的计谋。 ” 赵澜今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他皱在一起的眉头,已经验证了一切。 “此地不宜久留。 ”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且不说那知府,就说这百姓知道你把锦悦她救了出来,也不会轻而易举的放过锦悦,能不能活着离开临江,还是个未知数。 ” “不能就这样走了,那个幕后黑手一天不除,临江的百姓仍有生命危险。 ” 不知道什么时候,江锦悦已经清醒,默默地走到三人的身后,恰好听见刚才的对话,连忙出声拒绝。 “怎么下来了?才刚刚好,身上还有于汗,这样出来会着凉的。 ”赵澜今一皱眉,二话不说,直接来到了江锦悦的身旁,脱下身上的衣袍,披在江锦悦的身上。 “我没事儿。 ”江锦悦饱含深情,看着赵澜今微微一笑:“到是你,一路赶来一定费了不少心神,我现在就叫厨房,给你做点好吃的,补补身子。 ” “我没事儿,你刚才受了惊吓,一定要好好休息,听我的,回去多躺一会儿。 ”没想到冷面王爷赵澜今也会有温情的一面,倪麟也许久未曾见过他,再一相见,直接让他震惊,不敢相信面前这个人会是赵澜今。 “我说,你们这对儿小夫妻知道你们恩恩爱爱,但也不要随时随地给人发糖,简直要酸死我。 ” 在宫里面就经常受到二人雷打的奉潇,没想到一出宫外,依然逃不了这种宿命,皱了一下眉头,不悦的说道。 “那又怎样?这些日子你和倪麟也没少气气我这只异地狗啊,好不容易看到赵澜今了,还不许我回击吗?” 江锦悦这一看就是从刚才的惊吓当中走出来了,靠在赵澜今的身上,得意的对着奉潇摇头晃脑。 “好小子,你竟然把我的师妹都骗到手了,真是好手段啊。 ”奉潇在赵澜今的心中一向都是一个特殊的存在,一见被自己视为亲妹妹的奉潇,如今却成了别人的未婚妻,赵澜今对倪麟自然是有几分的痛恨。 “我说你堂堂一个三王爷,虽然手中握有实权,但是这管天管地也管不到别人谈恋爱吧。 奉潇我是要定了。 ”要说这倪麟跟赵澜今也是一个脾气,软硬不吃,尽管是面对赵澜今那死神一般的目光,也还是大着胆子握起的奉潇的手。 正是这个不起眼的动作,一下子让奉潇更加坚定了和倪麟在一起的决心,现在二人站在一起,共同看着赵澜今。 “师兄,倪麟是我自己认定的人。 你和锦悦在一起我还没说什么呢,我们两个事儿你也管不着。 ” 要说刚开始倪麟对赵澜今还有几分的恐惧,如今奉潇跟他一条心,到让倪麟添了几分勇气,目光里中也充满了坚定。 “你师兄还没说什么呢,你这个臭丫头现在到知道胳膊肘向外拐了,真是女大不中留,罢了罢了,白养你这么多年了。 ” 倪麟在没有遇到奉潇之前,一直都是一个风流成性的世家公子,这样的人或许心性秉直,适合做朋友,但要是把自己捧在心尖上的师妹嫁与此人,别说是赵澜今了,就连江锦悦开始也不认同。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看见倪麟对奉潇的那份真心,自然也就同意了。 不过,要是想让赵澜今接受倪麟这个小舅子,还得需要一段的时间推移,切不可着急。 江锦悦感受赵澜今身上的气势,逐渐变了温度,赶紧出来打圆场。 “好了,这一见面的,吵吵嚷嚷的是像什么话?这件事情咱们以后再提,在当务之急,还是该如何想想,怎么才能把那幕后的凶手抓起来吧。 ” 听了江锦悦的话,赵澜今自然是顺从,立马换了一副面孔,百依百顺看着江锦悦说道。 “这一切自然听从娘子的安排。 ” 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双标狗,倪麟和奉潇只能对着赵澜今的背后吐着舌头,要说当面,二人可才没有这份胆量呢。 “今天发生劫法场这样大的事儿,那幕后凶手定能够知道,而且我猜,他也意识到明天我一定会选择开棺验尸,所以他一定会在尸体上动手脚,而今天晚上就是他最好的时机。 ” “所以娘子的意思,是打算让我们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赵澜今一挑眉,已经猜到了江锦悦接下来的意思,赶紧向她说的。 江锦悦点了点头,顺着赵澜今的话,继续向下说道。 “这官府的停尸房一共有前后两个门,今天晚上我们四人,两人一组,分别守在这两个门,我猜那凶手一定忍不住定会现身,到时候只要抓个人赃并获,一切事情便能水落石出。 ” 江锦悦摸着自己的下巴,胸有成足,看着面前其他三人说到,这三人自然而然点头,认同了江锦悦所说的话。 “既然如此,赵兄你一定要陪着江姑娘,保护她的安全,那我也只能负责来保护奉潇姑娘了。 ” 倪麟自有自己的一番小心思,打好了小算盘,赶紧一把握住了奉潇的手,却不知,赵澜今那警惕的目光已经打了过来,让倪麟背后长满了芒刺,如坐针毡,即使如此,倪麟还是没有放开奉潇的手,与她紧紧握在了一起。 盯梢 “你这臭小子还真是越来越大胆了,怎么?真当我不敢揍你,还不赶紧给我放开。 ”赵澜今说到底也是一个妹控,看见倪麟当着自己的面,就敢如此,想不到背后又会做什么错事,早又忍不住了,怒声说道。 “我说你也老大不小,都有了妻室,还来管着奉潇作甚?老老实实的把这师妹交给我,放心我会带她一辈子好的。 ” 这两个男人从这儿斗嘴,另外的两人倒是抿嘴之乐。 “好了,你们修得再吵。 你还不赶紧同我回去。 难不成当真的同倪麟所说,你还对你这师妹念念不忘?”江锦悦自然也是站在这对情侣的一边,假意吃醋,看着面前的赵澜今。 赵澜今一时语塞,同江锦悦直喊冤枉。 难得看见威震天下的三王爷也会有这落魄的一面,倪麟和奉潇互相看了一眼对方,抿嘴一笑,早早的便退了出去。 二人携手走在户外的小路上,奉潇突然想起了什么,反问着面前的倪麟:“我可是从小被我师兄宠到大了,万一他要是真的不从,你会不会碍于身份,就手放弃?” “你说的这叫什么话?我堂堂倪家大公子还从来没听说过放弃二字,再说了,你是我一生认定的女人,不管那赵澜今是什么狗屁三王爷,我都不会放手的。 ” 倪麟的一番豪情壮志,换来的只有奉潇的抿嘴之乐。 “好好好,改明儿我就把你这混账话全部说给我师兄听,看你到时候还像不像这番硬气。 ” 果然,这奉潇最了解的就是倪麟,倪麟一听说赵澜今知道此事,那还了得,赶紧对着奉潇求饶:“好奉潇,我知道你一定舍不得谋杀亲夫的。 ” “谋杀亲夫?你倒也真敢认,我还没承认呢。 ”奉潇的小嘴儿一翘,直接将身子转了过去,不再搭理倪麟。 “这不也是迟早的事嘛。 ”在这一点上,倪麟可谓是连脸面都不要了,活生生的缠着面前的奉潇。 “好了好了,一会儿要是让我师兄看见了,他又该气你了,还不干净老实点。 ”奉潇连推带就,靠在了倪琳的身上,二人笑着,回到了自己的别院。 一进院子的大门,倪麟突然一皱眉,奉潇有些好奇:“怎么?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吗?” “我怎么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点儿什么,可是又想不起来了?到底是什么呢?” “管他是什么,今天晚上还要去盯梢,早些休息,存好体力。 ” 左右想想,倪麟觉得奉潇说的有几分对头,随后转手便放开,也是,反正有美人在怀,这些事儿,放在一边就好。 这两对情侣到是各回各的屋子,好生快活去,只可怜此时肖毅一个人坐在院子里捶胸顿足,仰天长啸,却无人搭理。 晚上一到,四个黑影,在倪麟的府中一闪而过,汇聚在楼顶。 江锦悦率先压低了音量:“今天晚上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那贼人不知何时袭来,大家一定要小心为妙。 ” “放心,这事儿包在我的身上。 ”倪麟胸有成足,将自己的胸脯拍得只响,看着面前的江锦悦,大言不惭的说道。 “哼,就凭你小心点儿,一会儿可千万别因为泡妞,忘了重要的事儿。 ”赵澜今也是一个记仇的人,看着倪麟,略微有些不满。 “你怕不是担心,我风头盖过你堂堂三王爷,所以吃醋记恨吧。 ”要说这嘴上功夫,倪麟称第二,还没有人敢称自己为第一呢。 赵澜今回复倪麟的只有一句冷笑,紧接着便不再搭理,一抬脚,率先消失在黑夜中。 “看吧,说不过别人,没有理,自己倒是跑的飞快。 ”看着赵澜今的背影,倪麟抿嘴之笑,不忘挖苦的说道。 “好了好了,知道你厉害,快点走吧,一会儿师兄可就没影了。 ”奉潇给足了倪麟的面子,三个人这才一前一后,一起来到了官府的前后门。 赵澜今和江锦悦一组守在的前门,奉潇和倪麟则是待在了后门。 月明星稀,旁边时不时传来一两声鸟叫,趁着这清朗的月色,赵澜今和江锦悦好不容易有时间能够独处,虽然时机不大对劲儿。 江锦悦因为夜寒,抖了一下身子,赵澜今离的她很近,立马感知到自家媳妇儿不对劲,赶紧将她搂到了怀中。 “你这是作甚?现在可是在盯梢,老实点。 ”江锦悦面色通红,这个赵澜今还真是不老实,这么重要的时刻,他竟然还脑中想着这些不正经的事儿,得亏现在黑天,旁人看不见。 “娘子,许久未见,可曾思念为夫。 ” 这几乎充满了闺怨小娘子的语气,要是被赵澜今那些手下听见了,一定不会相信,此人是他们那个满身寒气,杀人不眨眼,冷面无双的三王爷。 “想当然想,怎么?难不成我给你那些书信你没有收到?” 江锦悦虽然脸色通红,却还是点头应着。 “收到了。 那我与你的编发之约,你可曾记得?” 江锦悦身子一颤,的确曾经,赵澜今在书信中写下,再次见面要亲手用二人的发丝编制同心结。 若不是在这种特殊的时刻,江锦悦一定满怀欣喜,拉着赵澜今,共同制作同心结,只可惜现在有任务在身,实在不适宜谈论这番亲密的话题。 “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等回去的”江锦悦虽然嘴上怨念着,实际上心里却是欢喜,直接怼了身后赵澜今一下,略有些不满,盯着前方。 赵澜今才不会这样轻易就被劝退呢,他不由分说再一次揽住了身边的江锦悦,将自己的下巴抵着她的锁骨,左右转着。 “娘子,你看今天花好月圆,正适合谈情说爱,不如咱们趁机入个洞房吧。 ” 赵澜今这番漏骨的话,让江锦悦大惊,她虽然思想开放,只是这可是在古代,古人不都讲究含蓄内敛嘛,可偏偏这赵澜今怎么又是另外一副模样。 而且今天晚上,赵澜今格外发情,到像是一只慵懒的猫咪,整个人攀附在江锦悦的身上。 要不是这时机不对,江锦悦说不定早就从了赵澜今,只可惜现在.... 都怪那个死命鬼,要是被自己抓住了,一定不能饶了他。 吃醋的三王爷 江锦悦正在那边想着,那边的赵澜今,得不到江锦悦的回应,有一些疑惑,低着头,擅自将江锦悦的发丝缠绕在自己的指尖,放在鼻子下面轻嗅。 吐出的气体打在江锦悦的脖子上,痒痒的,更加扰得她心神不宁。 “娘子你不乖,这些天,你日子过的充足,怕都已经忘了我吧。 ”赵澜今似乎有些吃醋,这样他让江锦悦十分受用。 “好你个赵澜今,半个月不见,一见面就开始怀疑我,好大的胆子。 ”江锦悦还从来没有受过委屈,直接一掌拍在了赵澜今的头上怒声说道。 无缘无故受打的赵澜今倒也不着急解释什么,反而是一脸委屈,看着面前的江锦悦。 “我可是有证据的,娘子,你不可不认。 ” “好啊,你到来说说看,证据是什么,要是说不出所以然了,你可别怪我翻脸。 ”江锦看着面前的赵澜今,已经扭动手腕,决定今天晚上要怎么好好的惩罚他一下。 “那个叫做肖毅的人,我今天一进来他就骂我是登徒子,还让我松开你。 娘子,他这要不是对你有意,怎会出口成章?”赵澜今那细长的眸子眯在了一起,看着面前的江锦悦,他的这番动作到是让江锦悦想起了一种动物——狐狸。 江锦悦听完赵澜今说的话,心中暗自一惊:是啊,自己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人物给忘了? 这个肖毅,曾经看在他是倪麟朋友的份上,并未和他撕破脸面,如今倒是成了一个棘手的麻烦,害得自己被赵澜今误会。 “你说他嘛,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朋友,我怎知他对我有意,兴许只是你理会错了。 ”事已至此,江锦悦只能暂时和赵澜今打着哈哈,并不打算承认。 “是吗?娘子说谎话可不是好孩子,是要受到惩罚的。 ”赵澜今的眼睛眯得只剩下一条缝隙,盯着江锦悦直发麻。 江锦悦还在想着该如何让赵澜今忘记这件事儿,没想到赵澜今竟然整个人直接压了过来,低下头,在江锦悦突出的锁骨上咬了一下。 “诶呀!”江锦悦被赵澜今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吓了一大跳,有些吃痛,直接叫了一声。 再一低头,趁着月色,江锦悦明显的发现,自己的锁骨上有一排整齐的牙印。 “赵澜今!你是属狗的吗?”江锦悦许是受不了这份疼痛,怒视面前的赵澜今。 赵澜今得意的一摸嘴巴,吐出的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似乎是在回味刚才江锦悦身上的美好。 “娘子,你要记住了,你只能是属于我一个人的。 不管那个人做曾毅还是肖毅,都不可靠近你半步。 ” “还真是一个霸道。 ”江锦悦略微有些不满,嘟嘟囔囔说了两句。 “看来我娘子是对于我处理事情的方法不满意,娘子要不要我再给你留下一个烙印,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人。 ” 说完赵澜今又要趴过来,江锦悦被他的这个动作给吓怕了,赶紧跳到一旁,抱着自己的胸,警惕的看着他。 “好好好,你说的我都记住了,现在你就在那老实的待着,不要再过来靠近我半步。 ” 赵澜今也没想着趁着这夜色,占江锦悦的便宜,刚才只不过是为了小小惩罚她一下罢了。 “好了娘子,你在瞎想些什么?为夫怎么会对你做不轨的事儿?还是睁大眼睛好生看着吧。 等回去之后我们再好好切磋一下。 ” 赵澜今说完,十分顺手抱住了江锦悦,软软的很舒服。 论起着脸皮的厚度,江锦悦堂堂一个现代人竟然输给了赵澜今,还真是憋屈。 不过不得不说是,赵澜今的怀抱还挺温暖的,恰好让他给自己挡风,江锦悦左右想想,算是他唯一的一点作用,便饶了他。 这对小夫妻瞪大了眼睛,直至到了后半夜,江锦悦有些撑不住了,趴在赵澜今的肩膀,昏昏欲睡,就只听见林间有鸟儿飞,那起震动了翅膀,让江锦悦一个机灵,坐了起来,警惕的问道。 “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来了?” 赵澜今一直没有松懈,听见这声音,自然也是竖起了耳朵,目光凝聚在一起。 “这鸟儿突然出现,实属诧异。 娘子,好生呆着,好戏一会儿就上演了。 ” 有了赵澜今的提醒,江锦悦自然赶跑了所有的瞌睡虫,瞪大了眼睛。 果然前方只见一个黑影闪过,一个人自以为没人看见,鬼鬼祟祟,转身跳入了官府的墙中。 赵澜今和江锦悦私下交换了一个眼神,赵澜今二话不说,揽过了江锦悦的腰肢,施展轻功,使得二人轻巧地落在了官府内部。 “那人此时正在何处?” 二人一进来,却惊讶地发现刚才那个黑影竟消失不见,况且这夜本来就属黑,旁边两侧的景色又看不清,那人穿着一袭黑衣,自然也就看不见。 赵澜今不说话,轻轻的将眼睛闭上,竖起了耳朵,小心辨认两侧的声音。 他目光一紧,直直的盯向了面前的一处,竖起了自己的食指,指着那里,轻声说道。 “娘子,那贼人此时就藏在那里,咱们快些过去。 ” 江锦悦信任的看着赵澜今,二人蹑手蹑脚,敛去所有的声响,靠近了停尸房。 果然趁着依稀的月色,隐隐约约看见一人的倒影映在了旁边的窗户上,那人鬼鬼祟祟似乎在找些什么。 而就在此时另外又有一伙人靠着停尸房。 所幸是倪麟和奉潇。 二人原本是在后门等着,可迟迟不见有何动静,心中有些怀疑,便进来打探,谁知就撞见刚才的一幕。 这四个人倒是默契十足,没有过多的交流,全凭眼神暗示。 黑衣人 倪麟和赵澜今互相点了点头,二话不说,一脚将门踹开,巨大的声响招惹了里面的黑衣人。 再说那黑衣人的任务还没完成,在停尸房来来回回找了半天,没有发现自己想要的,却没想到自己的行踪会被旁人发现,一个激励,直接转身,手持兵刃,楞了半响,这才朝着倪麟和赵澜今刺了过来。 两个一等一的高手丝毫不带怕的,一左一右,不过两下的功夫,就已经将那黑衣人制服。 “看来你就是那个真正的下毒之人,还敢陷害江姑娘,真是可恶至极。 ”倪麟为了在奉潇的面前多多表现一下,二话不说,直接将那黑衣人推到了江锦悦的面前。 “江姑娘,这人既然是来陷害你的,怎么办,全听你的发落。 ” 赵澜今没说话,只当是默认。 江锦悦不急不忙,收敛衣袖,走到那人的面前,将他的面纱拽了下来,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无妄师傅?怎么会是你?”看见此人的相貌,倪麟先是吃了一惊,之前听江锦悦说,这个无妄心怀不轨,只怕是别人派来的杀手,当时还不相信,如今一看怕是真的。 江锦悦完全没有任何的震惊,她像是早就已经料到了这一切:“之前我就已经怀疑过你的身份,如今这样一看,到也印证了我的猜想,只是我有些好奇,你到底是属于谁的人,为什么要一路跟踪我,还要对我痛下杀手。 ” 无妄直接一翻白眼,看着面前江锦悦,哼了一口气:“说那么多废话做什么,我现在既然落在你的手中,要打要杀,全部随了你的心愿,何苦故作清高。 ” “你这个臭小子死到临头了,竟然还敢嘴硬。 锦悦,要我说干脆把这个人示众,让大家看看究竟谁才是这临江的灾星。 ” 或许是觉得自己的智商被人遭到了唾弃,倪麟有些忍不住,双手压低了无妄的头,以示心中愤恨。 “不可。 ”江锦悦思索片刻,还是拒绝了倪麟的要求:“此人说到底,只是一个不值钱的小喽啰,就算把他杀了也无济于事,不过要是能够借助他的手,钓出他身后的大鱼,倒也何乐而不为?” “锦悦说的没有毛病,看他的武功,不过就是三脚猫,要是真正的幕后黑手一定不会亲自来执行这等重要的任务。 说!你身后的人究竟是谁?”赵澜今面色一寒, 身上自带的气场,压得面前这黑衣人跪倒在地。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们这些吗?哼,要不把我杀了,要么把我送给知府,总之,无论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不会告诉你们的。 ”无妄丝毫没有恐惧,看着面前的众人不屑的说道,他这种态度再一次惹恼了倪麟。 “你个臭小子,你还真以为我们不敢下手是吧?锦悦,不用给他面子,带我手刃了这个畜生,给你挽回清白。 ” 说话直接,倪麟已经手起刀落,然而无妄那清澈的眸子当中,竟然找不到任何的害怕,依然直挺挺的看着面前的寒刀。 “不要!”江锦悦直接失声痛喊,但是她还是慢了一步,那人已经人头落地,鲜血直流。 “不是说好了要放长线钓大鱼的吗?现在人死了,他背后的人怎么办?” 江锦悦有些不解,虽然这件事情是倪麟做的,但是她问向的人却是赵澜今。 就凭借赵澜今的功夫,他距离二人如此的近,想要拦住倪麟,简直就是轻而易举。 但是悲剧还是酿成,那只有一种说法:就是赵澜今也默认倪麟的做法。 “这个人是一名死侍。 ”赵澜今不说话,拿出手绢,擦去自己手上的血污,毫无怀念,撇在了无妄的脸上。 “的确如此,每一个位高权重的人都会养出一匹死侍,这些死侍,无牵无挂,形单影只,一生只为了任务和主人而活。 想要从他们这种人的嘴里套出消息根本不可能。 ”倪麟似乎早就意识到了这一点,顺着赵澜今的话接着往下说。 “可是他若是活着我们还能尝试,对他严刑拷打,总之会让他开口的。 他现在死了,倒是一点希望也没有了。 ”江锦悦开始被二人道士给说动了,只是后来转念一想,还是觉得事情哪里不对劲。 “不会的,这些死侍的训练方式我再熟悉不过,锦衣卫你知道吧,他们的手段有多阴险,训练死士是他们的十倍千倍,任凭你挑了他们的手筋脚筋,他们也不会做出出卖主子的事儿,留着难道是一种祸害,指不定什么时候反咬我们一口,到时候就是插在我们胸口最致命的武器。 ” 赵澜今有一些厌恶,看了无妄一眼,不耐烦的走到了江锦悦的面前,挡住了她的视线,不再让她看见这血腥的一幕。 江锦悦似想再说些什么,可是赵澜今都已经这么说了,她也没有反驳的话,只好作罢。 “不过,有时候死人比活人更有用。 ” 赵澜今的话锋一转,让江锦悦看到了希望之光。 “你有办法?” “当然,为夫早就已经帮你想好。 ”赵澜今说话之间再一次揽过了江锦悦的肩膀,脸上带着宠溺的笑,看着这两个人你侬我侬,还是在停尸房这种气氛阴森的场合,倪麟和奉潇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说来听听。 ”江锦悦不在乎这些,她相信赵澜今说的,眼中冒着一丝精光,快声说道。 “我们先把这个死侍死亡的秘密藏起来,到时候让官府传播谣言,就说晚上抓住了真正下毒之人,而他已经招供一切,我相信那幕后之人必定会露出马脚,有所行动,到时候我们来个瓮中捉鳖,一切就能知晓。 ” 这听起来确实是一个好方法,只是江锦悦却仍是眉头不展。 “这我倒有些好奇的,刚才你也说过这些死侍训练方法特殊,会对自己的主子永远忠诚,那训练他的人怎么会上这个当?” 背后之人 “这倒并非是一个难题。 ”赵澜今脸上挂着那抹自信的笑容,让江锦悦移不开眼睛。 “虽然他是一名死士,只是训练他的人想必方法不成熟,又或者训练的火候不到,才让这些死侍武功不济,三两下就被我们制服。 ” “又或者是他幕后之人急于邀功,还未等将这些死侍训练成功,便放了出来,总之说到底,他背后的主子不会百分之百的信任他,到以防万一并会主动来试探,那时便是我们最好下手的时机。 ” 倪麟和赵澜今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的让江锦悦和奉潇直发蒙。 “虽然我不确定这个办法是否可行,但是也只能按照你们说的去做了,不过我们要怎么才能让知府相信我们?平白无故死了一个人,还是颇有威望的无妄,知府那关可不好过呀!” 江锦悦只要一想到知府那张贪谋权位的脸,心中难免有些作呕。 可没想到这些事情在赵澜今的面前全然不是问题,他勾起了自己的嘴角,看向了门后,突然高声问道。 “都已经看了半天的戏,还不打算现身吗?难不成非得让我亲自去请你?” 众人听到赵澜今的话,纷纷一脸疑惑,转过身却只见知府领着一大帮的侍卫,弯着腰,像是老鼠一样,做贼心虚默默地走了出来,陪着一张笑脸看着众人。 “您看看三王爷您说的这是哪里的话,我怎么敢劳您大驾?” “没想到知府大人竟然也有这种爱好,还趴人墙角,听人闲聊。 ”江锦悦一看见面前的知府,想起他曾经的所作所为,便气不打一处来,冷嘲热讽的说道。 “三王妃你就不要再羞辱下官了,下官曾经也只是鬼迷了心窍,还请三王妃,千万不要怪罪。 ”知府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唯一一次胆大妄为竟然还直接被人撞上了,这回他就算是想推脱也不可能,苦恼着一张脸,看着面前的众人。 知府的这个样子,江锦悦也不是第一天瞧见了,逐渐觉得有些无趣,皱了一下眉毛,转身看着面前的赵澜今。 “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个家伙躲在门后的?” “咱们在这停尸房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他要是听不见就怪了,而且我猜他一定早早的就躲在了后面,就等着什么时候出来给我们一个惊喜吧!” 赵澜今微微的眯起眼睛,看着面前的知府说到。 知府一听,二话不说,赶紧擦了一下自己额头上的冷汗。 “三王爷,就算你借下官十个胆子,下官也不敢啊,下官之所以迟迟没有现身,是不想打扰四位大人。 ” “刚才我说的话你可曾都已经听见。 ”赵澜今已经无暇再去和面前的知府言顾其他,皱着眉头,略微有些不满。 “三王爷您放心,下官刚才全部都已经听见了,我一定会按照三王爷的吩咐去做,绝对会还三王妃一个清白。 ” 知府看着面前的赵澜今,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保证。 “废话少说这件事情要敢出现任何的差错,小心你的脑袋。 ”赵澜今对知府这种拍马屁的行为,也十分的看不惯。 知府左右答应着,可随后又略微有些犯难,纠结了许久,这才支支吾吾盯着面前的赵澜今。 “三王爷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 赵澜今一皱眉,冰冷的目光打在了知府的身上,虽然不说话却已经不怒而威。 “三王爷并非是下官我不信任你,只是这京城离临江尚远,我也从未见过真正的三王爷长什么样子,您看您.....” 接下来的话,知府不敢说了,只因赵澜今一个目光打了过来,知府直接跪在了地上,真想狠狠的抽自己几个嘴巴子。 “你倒是有这份怀疑警惕也是难免的。 看好了,这可是圣上御赐的牌令,上面的花纹你可不会不认得吧?”很难得,赵澜今竟然主动将自己的牌子,送到了知府的面前。 牌子上面,龙有九爪,一看就是皇室的物品,暂且先不论这三王爷的身份究竟是真是假,且说光是皇族人,一个小小的知府,便已经是高攀不起。 “我说知府大人你可看清了,我这身份到底是不是假装的呀?”赵澜今今天晚上的话似乎过于多了,让江锦悦也有一些好奇,难不成是这半个月未见给他憋的? “不是不是不是!三王爷您高高在上,怎么可能会有人敢冒犯您的身份呢?都是我眼拙,下官掌嘴。 ” 这个知府倒是跪在地上,将自己的一张脸拍的是啪啪直响,什么男儿的脸面,全被他付之东流。 面对这种人,赵澜今是越发痛恨,直接一皱眉,伸手揽过了江锦悦,二话不说带她离开。 看见这四个人走了老远,知府这才颤颤巍巍在一旁军师的搀扶之下,艰难地站了起来,一起知府又换了一张脸,愤恨的说道。 “还真是晦气,真不知道那个背后嚼舌根子的小人是谁,要不是他的书信一封,我又怎会怀疑三王爷的身份?又岂会吃这苦头?那个小人最好别让我抓住他的把柄,否则我不会饶了他的。 ” 知府骂骂咧咧,在军师的搀扶下,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路上或许总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四个人的脸色都有所好转。 期间,江锦悦突然想到了什么,不时把目光转向了旁边赵澜今的身上,欲言又止。 终于赵澜今被盯得有些发毛,主动停下脚步,笑眯眯地看着面前的江锦悦。 “娘子,我知道我长得帅气,但你也不要这样死盯着为夫看,为夫也是会害羞的。 ” 幕后之人 “我呸!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种自恋的人,当众夸自己长得帅。 ”江锦悦不好意思直接承认,只能用这种特殊的方式,掩饰自己害羞的心。 赵澜今不说话,默默地看着面前的江锦悦,轻轻地撩起她额前的头发,这才轻声说道。 “好了,不逗你了,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刚才没有生气?” 的确若是依照赵澜今往日的脾气,听见那官差这样怀疑自己,早就已经是怒不可遏,怎么会好说好商量,还让他帮自己做事儿。 “因为我已经知道幕后之人究竟是谁,不过是想要借机确认一番。 ” “你说你已经知道了?!那此人究竟是谁?” 听到赵澜今说的话,不光是江锦悦,一旁的倪麟和奉潇同样震惊的瞪大了双眼。 虽然他们都知道赵澜今颇有智慧,可是他才来到这临江不过一日,人都还没有认全,就夸下海口说自己已经找到了幕后黑手,让人不得不引起怀疑。 “姓赵的,这怕不是又是你的计谋,想要借机引那人出身。 ”倪麟根本没有相信赵澜今的话,怀疑的看着他说到。 “你觉得我有这么闲吗?”赵澜今微微一笑,就是他这个举动,不知道害了倪麟多少次,导致他现在一看见赵澜今的这抹笑容,便浑身发抖,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好了好了怕了你了,既然赵兄都这么说了,我自然是不会怀疑你的。 ” 都说这君子能屈能伸,这一点上,倪麟诠释的很清楚。 “连我也不能说吗?”一旁的江锦悦才不管这些呢,将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瞪得溜圆,看着面前的赵澜今。 倪麟和奉潇反倒像是吃瓜群众,抱着各自的臂膀站在一旁,看着这对儿小夫妻。 都说恶人自有恶人磨,看来这赵澜今今生,总算是遇到他的克星了。 “娘子在上,为夫怎么敢欺骗你分毫?只是这件事情为夫还要再确认一番,等到确认无误后,方可告诉娘子。 ” 江锦悦还想再问些什么,可双手已经被赵澜今束缚在手掌心内。 赵澜今将自己的下巴抵在了江锦悦的肩膀上,轻声说道:“乖娘子,你看这夜色尚好,不如咱们先行回家,有什么事之后再说。 ” 江锦悦也是一个耳根子软的人,这三言两语之间就被赵澜今哄骗的团团转,直至都已经回到了倪麟的府上,江锦悦才突然反应过来,一脸怒气指着面前的赵澜今。 “你还真是好大的胆子,现在连我都敢骗了,说刚才是不是又给我使美男计了。 ” “娘子,我哪有天地良心啊,我对娘子可是一心一意的。 不信,娘子摸摸我的心。 ” 这种虎狼之词,羞得倪麟和奉潇根本没眼看,直接把头转了过去,根本不敢相信面前这个像是三岁小儿讨要糖吃的智障男子,会是叱咤风云的三王爷。 “注意一下形象。 ”江锦悦的脸色很快闪过了一抹奇怪的红晕,偏偏还要假装逞能,故意装出无所谓的样子,指着身后的二人变道。 “后面还有人看着呢。 ” “有人吗?我怎么没看见?”赵澜今的话音刚落,奉潇和倪麟心知肚明,一个踮脚,当着江锦悦的面,奇迹般的消失在赵澜今的身后,待赵澜今一回头竟是空空如也。 而偏偏最让江锦悦感到气愤的,罪魁祸首赵澜今,现在还大言不惭地将双手向旁边一摊:“娘子,你看嘛,一个人也没有,一定是你刚才花眼,看错了。 ” “我花眼?你们全家都花眼。 ”气的江锦悦直爆粗口,那气急败坏的样子像极了一只小刺猬,惹得赵澜今忍俊不禁。 “娘子消消气儿,不如让为夫给你败败火吧!”赵澜今说完,已经敞开了衣袖,领口处好看的锁骨微微露了出来。 “干什么!伤风败俗,成何体统!”江锦悦心中一惊,赶紧帮着赵澜今将衣服拉好,四下看了看,索性这是在黑天,又是在半夜,少有人在,否则就赵澜今这身材,这长相要是被哪个女子看了过去,自己岂不是吃了亏? “娘子,你是在吃醋?”赵澜今无理取闹,故意在江锦悦的手指上舔了一下,清凉的舌尖,让江锦悦身子一颤,慌忙将手收了回去。 “吃什么醋?就算我把这天底下的醋都买了,也不会吃你这个放荡公子的醋。 ”江锦悦也只能是嘴上逞能,心中早就像是怀揣了一颗小兔子,上下颠簸不已。 “娘子放心吧,为夫早就已经是你的人了,这身子自然只有娘子看的得,其他女人若是敢偷看,我定挖了她的双眼。 ” 果然,这种霸道凶残的话,也只有赵澜今才能面不改色的说出来,而且还不讨人厌。 躲在树上的奉潇,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当然她也没眼看,期间一直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双眼。 堂堂的三王爷怎么会沦落成现在的这幅鬼模样?试问苍天饶过谁。 这些话在江锦悦听来,开始还觉得有些中二,可随后越想越觉得心中愉悦,免不了嘴角向上勾着,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娘子,为夫表现的如何?”赵澜今一张俊俏的脸蛋主动伸到了江锦悦的面前,用手戳了戳自己的皮肤,颇有暗示。 “自然是极好的。 ” “那,有什么奖赏?” “不如奖赏你一次竹笋炒肉。 ”说完,江锦悦已经捏着赵澜今那稍有肉感的侧脸,才捏了两下,便不再动了,乖乖的把手松开。 盯着头站在那儿,搓着衣角。 “娘子怎么了?”江锦悦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赵澜今心中一紧。 “你瘦了。 ” 江锦悦盯着自己的手看了好久,以前她和赵澜今也经常这样胡闹,当时赵澜今虽然身材纤瘦,只是这脸上多少还有点肉,捏起来的手感也是极好的,可是现在自己刚才明明捏到一把骨头,看来最近这些日子他确实遭了不少罪。 “我当是什么要紧的事,娘子莫怕,为夫的体力尚存,时刻听候娘子安排。 ” 闺房之乐 赵澜今的头发一撩,眼神中写满了诱惑之色,瞪着眼睛,看着面前的江锦悦。 “你的脸皮近日真是越发的厚了。 ”江锦悦一翻白眼,看着面前的赵澜今,颇有怨言。 “娘子,你真是太客气了。 ”赵澜今不以为然,笑的一脸淡然。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笑着往家中走去。 “江姑娘,你终于回来了,你们这是去哪了?”二人携手并肩,刚回到家门口,就瞧着前有一人匆匆走来,手持折扇,立在二人面前。 “肖毅?你怎会在这儿?”江锦悦看见此人,心中甚是疑惑,赵澜今则是将江锦悦护在自己的身后,避免肖毅突然上前。 “我是太过担心江小姐,所以特来看看,谁知府中却空无一人,我把那些小厮全部都召起来才知道,原来你们大半夜竟然去了官府,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何不提前通知,害得我担心了这么久。 ” “没想到肖公子竟然能以一己之力,撼动所有的小厮,这种魄力我还真是佩服。 ”江锦悦笑着看着面前的肖毅,对方毕竟是担心自己,这份情谊自己还是需要承的。 “江姑娘还真是说笑了,要是一般人遇到这种事儿,我自然不会这样上心,可以想到是江姑娘,我这心立马就忍不住了。 ”肖毅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看起来纯情他,撩起妹来到也不含糊。 江锦悦刚想说话,没想到旁边的赵澜今实在是忍不住了,这个人还真是胆子够大的,当着他的面儿就敢调戏他的娘子,也不知道是谁给他的这份勇气。 “看来肖公子还真是未卜先知,我们就今天一天晚上出去,还被肖公子逮个正着。 ” “三王爷您说的这是哪里的话,害的好像我一直在监视你们一样,我只是今天担心江小姐,毕竟早上发生了那么大的一件事儿。 ”肖毅无所畏惧,哪怕是面对与他实力悬殊的赵澜今,也毫不在意。 “你是不是真的担心我不知道,不过我说你图谋不轨,自然也是有依据的。 ”赵澜今的脸上毫无表情,可是他身上的气质却据人千里之外,哪怕是江锦悦也是心中一颤,她还从未见过赵澜今这样。 “既然三王爷非要这么说,那我还真想让三王爷赐教一番。 如果三王爷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那是我自然要请三王爷也给我一个解释,毕竟商人就算再卑贱,那也不是随便任人屈辱的。 ” 没想到平日里这个肖毅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实际上也是一个死脑筋,现在更是拦着赵澜今不放。 一边是自己最爱的人,另一边是一直帮着自己的伙伴,江锦悦看见他们二人掐在一起,实属心中不悦,赶紧拉着赵澜今的衣袖,低声说道。 “你这是作甚?我不早与你说过了吗,他爱慕我是真,可是我都已经是你的王妃了,你又何苦再吃这种醋。 ” 若是平日,赵澜今一定对江锦悦言听计从,可今日也不知道怎的,竟然主动违抗了江锦悦的命令,反而是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暂时先不要讲话。 江锦悦的心中自然感到奇怪,但她看到赵澜今眼中的淡然,必然选择信任他,默默地走到了一旁,不在言语。 “我倒是要领教一下,堂堂三王爷有什么好说的。 ”肖毅有恃无恐看着面前的三王爷。 赵澜今折扇一打,慢慢的走到了肖毅的面前,脸上始终挂着浅浅的笑。 “我虽几日之前一直未在这临江,不过关于这临江中的事多多少少也听到了一些,其中就包括肖公子和我这不懂事的内人,半夜盗尸一案,敢问肖公子确有其事。 ” “三王爷的探子果然名不天下,这一点我自愧不如,的确如此,不过还请三王爷千万莫要怪罪江姑娘,她也是好心,当时情急之下,为了找出事情的真相,不过现在回忆想起来,却也是一场难舍难分的回忆。 ” 肖毅样子看起来像是一个正人君子,可奈何赵澜今就是不待见他,看见他刚刚想要靠近江锦悦,立马拦住了他,眉头紧皱,不耐烦地将他的手打到了一旁。 “只不过,你们几人前脚刚到,后脚官府的人就来了,这未免太巧了吧,好像有人特地向官府通风报信,还没给他们带路一样。 ” “难不成三王爷是想说这告密的内鬼就是我等?” “毫不客气的说,这个内鬼就是你,别无他人。 ”赵澜今自信的指着面前的肖毅。 江锦悦心中一愣,她从未怀疑过肖毅,但是她也相信赵澜今。 这肖毅听见赵澜今的话,刚开始愣了一会儿,随后仰天长笑:“这可真是我听过最有趣的笑话。 三王爷你就算真的想要污蔑我,最起码也要找一个信得过的理由,你这样说实在是难以让人信服啊。 ” “看来肖公子现在是打算给我来个死不承认了。 ” “没有的事情我干什么要承认?再者说,当时我们一行一共有四人,就算真的有人通风报信,三王爷为何偏偏怀疑到我的身上?” 赵澜今不说话,江锦悦倒是站在一旁替他回答了这个问题。 “小公子这你也确实怪不到他的身上,我们这一行四人,一个是他的妻子,一个是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另一个是他从小的师妹,这他就算不想怀疑你也不可能呀!” 江锦悦的这番话倒是说的肖毅哑口无言,想了想,到还真是这番一个道理。 “看来,我通报官府,背叛大家这个罪名,三王爷是打算给我坐实了。 没想到堂堂三王爷也是一个不分青红皂白之人。 ” 这个肖毅,仗着当时赵澜今不在现场,量他也说不出来个所以然来,步步紧逼,让江锦悦着实看不下去,想想赵澜今必定是自己的准夫婿,就算他理亏,自己也要帮着他一起骗人。 “你们看如今这夜色尚好,不如咱们前去挑几壶酒,坐下来好好谈着,说不定大家心平气和,这嗑也就可以得唠开了。 ” 对峙 那边的肖毅倒是没说话,赵澜今确是来了精神,转过头来,眼中含着晶莹的泪花,看着江锦悦,竟然还有了几分委屈。 “娘子,你这话的意思莫不是也不相信为夫?认为为夫在这儿胡作非为?” 江锦悦真想把赵澜今的头给敲开,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自己这哪儿是不相信他?分明就是担心他一会儿一个不开心,把人给砍了,到时候,背上杀人的罪名逃不掉,还毁了一生的好名声。 “怎么会呢?我夫婿名扬天下,颇有作为,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呢?只是你看这天色已晚,我着实有些乏累,想要早些休息。 ” 要说这撒谎扯皮,江锦悦自称第二,还没人敢称第一呢。 “既然如此,那我便早些了事,好和娘子共同安息。 ” 赵澜今的话让江锦悦浑身一颤,这泼皮难不成还真应了自己刚才那话,是打算同这肖毅同归于尽?万万不可,那自己岂不是活守寡。 江锦悦刚想着该如何阻止赵澜今,没想到他到已经快人一步,率先开口说话。 “我早就与那官府盘问,他们当日为何会及时赶到。 官府里的人都说是有人提前飞鸽传书与他们报备,还特地告诉官府,他会在沿路留下花粉作为标记,只要官府的人顺着山路一路上来便好。 ” 当日之事确实出的蹊跷,那官府的人来的也够快,本来这些事情一直都是江锦悦心中所困扰,可是随后又发生了种种,着实让她无力再去管辖这些,自然也当普通的事儿处理罢了。 而如今,听到赵澜今说这些,江锦悦却心中暗惊,看来这些事情果然另有蹊跷,只不过种种都被自己忽略罢了。 “这与我又何干?”肖毅或许是没有想到赵澜今会拿出证据,神情和刚才完全不一样,略显慌张,如果这件事情与他毫无关系,他自然不会有这样的表情。 江锦悦一直注意着肖毅的小动作,故此心中多多怀疑了一番。 “能够在夜中轻易地洒下花粉,不被自己人察觉而又能轻松的被对方知道,想必此人对花粉一定颇有了解。 ”赵澜今看似随意,实则却在说出自己的推论。 “肖公子,如果我没有记错,第一次见面你就曾说过你家中就是做花粉生意的。 ”江锦悦此时赶紧过来补上一刀,任凭肖毅口若悬河,这回也推脱不开。 “肖公子,如果你还想抵赖,倒不如我翻翻你的字迹和通报官府的那文书相比较,我猜自会有所答案。 ” 如今赵澜今和江锦悦一唱一和,直接把肖毅逼到了绝路,他看着二人,咬牙切齿,最后甩了一下衣袖愤然离去。 “肖公子好走不送,不过今日之事,****后定当双倍讨回,还请肖公子有个心理准备。 ” 那肖毅都已经走到门口了,赵澜今偏偏不肯放过他,故意说道,气的萧云眼冒金星,鼻子向上一挑,夺门而出。 待肖毅走后许久,门口才探出两颗小脑袋,对视了一眼,纷纷凑到了赵澜今的身边。 “赵兄你刚才说的可是真的?” “师兄,难不成这肖公子真的就是背叛我们之人?” 倪麟和奉潇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赶紧问着赵澜今。 “有些事情,明天自然知晓。 ”赵澜今为了吊人胃口,偏偏不告诉倪麟和傅岩实情,奈何他们二人急得都快跳脚了,却也不知分毫。 “我现在要去陪我的娘子了,你们好生待着。 ”赵澜今留下这句话,揽过了江锦悦的腰肢,待倪麟和奉潇在一抬眼,哪还有二人的影子,原地早就空无一人。 “这两个人也真是的,天天秀也不知道羞耻。 ”奉潇脸色微红,跺了一下脚,不高兴地说道。 “难不成是吃醋了?没关系,只要你想,夫君我也可以。 ”倪麟嘿嘿一笑,凑到了奉潇的面前,一张脸往她的身上贴着。 “你要是还想再多活一段时间,大可以来试试。 ”奉潇虽然不说话,但她那脸上略微生气的表情说明一切。 倪麟赶紧吞咽了一下口水,离开奉潇远远的。 奉潇不屑的哼了一口气,自己倒是回屋先休息去了。 此时在江锦悦的房间,赵澜今也是猴急,连烛台都未来得及点,直接抱着江锦悦往床上撩。 “那么着急作甚?” “你我夫妻已经多日未见,娘子,难不成你不想想念为夫吗?” 江锦悦思索了一下,上下打量着面前的赵澜今,最后中肯地得出了结论。 “不得不说,你现在这样,倒真很像是一个色狼。 ” “那么娘子,你就满足我这个多日未沾荤腥的可怜汉吧。 ”赵澜今说完便把身子往江锦悦的身上凑着。 “少来你现在跟我说说,你倒是怎么确定那个肖毅就是真正的内鬼。 ”江锦悦脸色微红,直接把赵澜今推到了一旁,语气却有着淡淡的喜悦。 赵澜今听后脸色竟然有些难看,拄着自己的头,看着面前的江锦悦,把她盯的微微有些发毛,这才张口说道:“娘子,你这是何意?莫不是在心疼那厮?” “说什么呢?只不过他跟我一路了,现在你跟我说,他才是真正陷害我的人,着实有点不敢相信。 ” “其实这人一出来我就觉得他对娘子图谋不轨,不过这只是我个人的恩怨,通过这两天的接触,我发现他虽然有点才华,只可惜小肚鸡肠,并不把聪明才智放在正道上。 ” 赵澜今说的头头是道,就连江锦悦也点头应着。 “我在听闻,此人似乎是半路加入到你们的队伍中的,虽然他是倪麟的朋友,可是自打他一来,你们的身边就发生了不少的事儿,先是被人陷害,随后又被冤枉杀人,这其中的缘由不得不让人深思。 ” 要说这江锦悦生得一颗玲珑心思,听见赵澜今这样一说,自己的细细想想,觉得他说的确有其事。 秀恩爱死得快 “之前确实是我思虑不周,如今这样想想,你说的倒也挺对的。 ”江锦悦点了点头,之前她一直没有把最近发生的这些事情串起来,如今得到了赵澜今的提醒,这样一看,的确是他们中间有人出了内鬼。 而奉潇是跟了自己一路的,这倪麟又是赵澜今最好的朋友,不管怎么怀疑,自然也怀疑不到他们二人身上。 只是可怜的这肖毅,竟然只是输在了这关系上。 “如果这内鬼真的是他,那简直是太可怕了,跟了我这么久,我竟然毫无察觉。 ”江锦悦不得不感慨地说道。 赵澜今则是微微一笑,看着面前的江锦悦,轻声便道。 “娘子,不是他太聪明,而是你太傻。 ” 江锦悦竟然被赵澜今的一番话说的是哑口无言,可为了挽回自己的脸面,也只能掐着腰,怒声看着他。 “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敢不敢大点声。 ” 正所谓能屈能伸才为君子也,赵澜今赶紧改口说道:“我说娘子你为人大度,以后必定有一番作为。 ” “这还差不多,值得嘉奖,以后继续努力。 ”江锦悦将双手背了过去,笑着对着面前的赵澜今点了点头。 “娘子,长夜漫漫还是早些睡吧。 ”赵澜今说完话,直接将被子一拉,搂着江锦悦,不由分说同床共枕。 江锦悦有一秒钟,脑袋发昏,瞪大了双眼,看着面前的赵澜今,还未等她细细盘算,赵澜今也不知是装的还是真的,竟然发出轻微的鼾声。 虽然自己的肚子上有赵澜今的手臂,但他并未把全身重量压在自己的身上,反而觉得这样有一个人保护自己很贴心,连睡觉都安稳了许多。 江锦悦安稳的躺在赵澜今的身侧,睡了一宿。 次日,江锦悦迷迷糊糊总觉得有人在看着自己,一睁眼没想到却是奉潇的一张脸。 江锦悦吃了一惊,赶紧从床上坐了起来,顺势用被子遮住了自己的上半身,一脸惊恐看着面前的奉潇。 “你这是作甚?这一脸痴汉样,莫不是暗恋我的美色。 今天终于忍不住下手了?虽然我们都同为女子,可是,也并非不可能。 看你长得也是花容月貌,不如我吃亏一点,从了你便罢。 ” 江锦悦说完,装模作样一双手就伸了过去。 还好奉潇反应的快,身子向后一撤,并没有落入到江锦悦的魔爪之中,反而还拍了一下她的脑门,怒声喝道。 “你这一大早上的做什么白日梦?我贪图于你的美色?!我呸,这天下恐怕也只有我那可怜的师兄,不长眼睛,会喜欢你这种女人。 ” “奉潇你说说你,咱们姐妹一场,你何苦这样挖苦我,简直是让我太伤心了。 ” 江锦悦装的那叫一个落雨梨花,抽搭着看着面前的奉潇。 奉潇才没有被她这拙劣的演技骗了过去,翻了一个白眼,直接侧身坐在了江锦悦的身旁,抬起了她的下巴,眼睛微眯。 “老子现在给你一盏茶的时间,你要是再不起来,老子便亲自来请你。 ” 说吧,奉潇直接把自己贴身的匕首摔在了江锦悦的面前。 江锦悦自然知道,奉潇是绝对不会对她怎样,可为了给奉潇一个面子,还是装模作样地从床上爬了起来,梳洗完之后,这才和奉潇来到了前厅。 那赵澜今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起的,现在正衣衫整齐,和倪麟坐在了一起,二人摇着折扇,迎着朝阳,到真有一种翩翩公子的风韵。 “我说你们两个一大早上的不吃饭,从这卖什么骚?” 江锦悦虽然有一些害羞,却还是硬着嘴走过去,扫了一眼桌面上的饭菜,清粥小菜,一看就是赵澜今特地吩咐的,四个字就可以概括:食之无味。 “江姑娘,我说这平日里你一向都是我们这些人当中最守时的,今日怎么还会偷懒呢?莫不是昨天晚上太乏累,今天早上起不来了?” 不用看江锦悦也能知道,这倪麟昨天晚上可没少幻想,看来他枕边的那些小黄书全都起作用了。 “你要是真想知道,倒不如今天到我屋,咱们二人好好讨教一番,你看如何?” “姑娘你还真是盛情邀约,不过,我就不去了吧。 ”要说这脸皮厚,江锦悦还真是天下第一,就连倪麟也斗不过她,只能放声求饶。 只是,这倪麟并非是惧怕江锦悦,要说她身边可有一个行走的炸药,之前不过就是觊觎了赵澜今的师妹,他就恨不得把自己剥皮抽筋,这要是真动了赵澜今的心头人,那自己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都是两说了。 赵澜今微微一笑,送给倪麟一个你懂得的表情,这才舀了一碗粥,放到了江锦悦的面前。 “娘子,早上不宜吃的太过荤腥。 多来一点清淡的,还可养养胃,多吃一点,你最近可是清瘦了不少,让为夫很是心疼。 ” 可怜倪麟,才刚刚从被威胁的命运逃出来,没想到赵澜今的一番话,直接让他口喷茶水,差点儿没噎死自己。 抬眼再看到江锦悦,犹记得刚来时她还是一个标准的瓜子脸,清瘦可爱,如今,脸是越发的圆润了,哪里瘦了?分明是胖了不少,看来此次南下,倒是让她享了不少的福分。 江锦悦暗自掐了掐自己腰上的赘肉,自然也知道赵澜今说这些,不过就是为了哄骗自己罢了,但是谁能和美食过不去呢。 “照你这样每天清粥小菜,清汤寡水的,我连一点油水都捞不到,哪能长胖?我看呀,你这是在虐待我,还是说你嫌弃我太胖了,要督促我减肥。 ” 这两人之间的谈话倒让倪麟和奉潇越发听不过去了。 “我说,师兄你们二人就没听过一句话吗?正所谓秀恩爱死的快,我祝你们两个恩恩爱爱天长地久。 ” 消失的三年 “是吗?我看你天天跟我师妹在一起活的倒挺滋润,也没有要死的样子啊。 ”赵澜今头也不抬,对着面前的倪麟说道。 “我说,赵兄,你就不要再拿这件事情与我开涮了。 ”倪麟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心中却是万般喜悦。 “你们在说什么呢?这么开心?”那边的奉潇端着一个盘子,一脸喜悦走了过来,把盘子放在了桌子上。 “天啊,奉潇你简直就是贤妻良母的最佳典范,不过以后不要再这么辛苦了,要是早上想吃什么直接交代下人去做,你这样让我看了怪心疼的。 ”倪麟立马像一只舔狗,待在了奉潇的身边,一刻都不想离开。 赵澜今和江锦悦互相对视了一眼,同样打了一个寒颤。 “好了,现在废话少说,咱们马上就要去官府了,想好了今天要怎么解决了吗?”奉潇无视自己身边的倪麟,看着面前的赵澜今和江锦悦说道。 “放心,有我在这里,他不会对你们怎么样的。 ”赵澜今胸有成竹,他可是三王爷,除非那个知府打算退隐,否则,就算不用自己多说,他也知道该如何解决。 “我说的不是那个。 ”奉潇只要一想起,眼中只有钱财的知府,便吃痛的捂住了自己的额头:“我指的是肖毅。 ” 突然提到了这个名字,剩下的三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对方把脸撇到了一旁,不再说话。 “对了倪麟,你的这个朋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咱们这里面,就属你跟他最为了解,他之前跟你关系不是挺好的吗?你难道一点异样都没有发现吗?”江锦悦想了想,疑惑的看着面前的倪麟说道。 “我的江大小姐冤枉啊!虽然我跟他的关系很好,但是我们两个确实已经有三年未见,这三年他一直都在跟他父亲忙于生意上的事情,跑遍了大江南北,具体中间发生了什么事儿,我也不知道哇。 ”倪麟看着面前的江锦悦直喊冤枉。 江锦悦想了一下,倪麟的确没有必要在这种事情上撒谎,自然也就相信了他。 “那这么说就很奇怪了,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 会让一个人突然有了反复无常的变化?” “你知道他跟他的父亲,究竟去过哪些地方,做过生意吗?”赵澜今许久未说话,终于皱了一下眉头,看着身边的倪麟。 倪麟细细的想了一下,突然眼前一亮,看着面前的赵澜今:“对,我想起来了,京城!他父亲一直都是这临江巨大的富商,前些年,便有想要同皇族做生意的打算,只是你也知道,商人卑贱,地位低下,想要跟皇族攀上关系,不仅要劳神劳财,还要有人脉关系。 ” “本来我以为他们只是说说玩,可是据我所知,肖家父子消失这三年,肖家一直都是财源滚滚似乎发了一笔横财,就连他们家的下人都说,肖老爷是攀上了什么关系户,现在正在做生意呢,没空回来。 ” 倪麟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这么重要的事情自己怎么才想起来?当时看见自己多年未见的好友,一下子光顾着开心了,连这么大的事儿都忘了。 “你说他们已经许多年没有回到临江,这分明是打算在外地定居,可是好巧不巧,我前脚刚到临江,他后脚便跟了过来,时间上太过巧合,引人深思啊。 ” “娘子说的对,如果现在我们猜测正确的话,估计倪麟已经和皇宫里面的人通上了线儿,帮助他们那个人最为可疑,也是指使他们这样做的幕后凶手。 ” 奉潇点了点头,认同了赵澜今说的话。 “既然大家都已经吃完了,那我们就走吧,看来今天要一场好戏了,可千万不能错过。 ”江锦悦扫视了一下桌面,抬起头,看着众人,面带微笑。 “既然如此,我们就不要再耽误时间了,赶紧走。 ”赵澜今听后,十分自然地拉过了江锦悦的手,二人步履飞快,带倪麟和奉潇反应过来,早已不见人影。 四个人脚前脚后来到了官府,这不曾想官府的外面围了不少的人,大家聚集在一起也不知道讨论些什么。 “这位小哥好信问一下,你们在这儿是说些什么呢?为什么大家不进去?站在外面多憋屈啊!” 在所有人的怂恿之下,倪麟打了头阵,主动走到百姓的面前,随手拽了一个小哥,低声问道。 “嗨,你不知道,咱们这临江前几日不发生了一桩大案吗,说是有一个貌美的女神医,结果为人心狠手辣,竟然把钱大娘家的儿子医治死了。 ” 倪麟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江锦悦,却不曾想直接被赵澜今的眼神打了回来。 倪麟只能通过咳嗽,来掩饰自己现在的尴尬。 “你说的这件事儿我倒也听说过,不过那官府不都早就已经抓了人,定了罪,只不过前几日还在街口,闹出来一个大笑话。 ” “谁说不是呢,本来那女神医都已经被人定了罪,眼瞅着马上就能就地正法,谁知道老天不长眼,竟然从天而降一男子,把那女神医给救走了,唉,当时我也正好赶上有事儿,这么重要的一场大戏竟然没有亲自瞧见,如今想想真是太遗憾了。 ” 这小哥那咂嘴的模样,倒不像是假装的,说的有理有据。 倪麟憋着笑,看着身后的赵澜今和江锦悦,顺着这小哥的话继续往下说。 “你说说,现在坏人一个个都这么有脾气了,就连老天都帮着他们,你说这让我们这些好人以后该怎么活,也不知道那男子究竟是谁,竟然有这番胆量,敢劫法场,实属让人佩服啊。 ” “我觉得你说的是太有道理了。 ” 倪麟倒是和这小哥三言两语之间谈论起来,两个人似乎相见恨晚,这小哥也是个实诚人,恨不得把自己祖宗十八代的事情全部告诉倪麟。 赵澜今在后面听得有些厌烦,咳嗽了两声,警告着倪麟。 带节奏 倪麟一听见赵澜今的提示,赶紧反应了过来,笑眯眯的看着面前的小哥,继续问道。 “那你说这犯人既然都已经被劫走了,那这知府现在闹闹嚷嚷的,这是做什么?难不成又抓回来了?” “看什么呀?根本就不是,今天一大早这知府的人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竟然挨家挨户地告知,说他们之前是抓错了人,现在还要还别人一个清白。 ” “哦?那这样说这凶犯另有其人?” 那小哥撇了撇嘴,下意识的看了自己的身旁,这才将身子凑到了倪麟的身边,低声说道。 “我猜呀,是这真正的犯人背景雄厚,那知府惹不起,只能随便找来一个替罪羊。 唉,这些东西谁说的准了。 ” 倪麟大概打听到了,这才转过身去,回到了江锦悦的身旁,折扇一打,颇有深意。 “要我说,这有些人的罪名怕是要坐实了,这知府就算有意帮你开脱,大家这边也不买账。 ”倪麟意有所指,看着身边的江锦悦说道。 “我看,你这生意怕是也不想做了。 ”赵澜今抿嘴一笑,手里边拿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哎呀,还真是可惜了,本来我还想告诉你,今年下半年的皇商,皇上现在已经全权托付给我,具体让哪家来采办,还不是我说了算。 ” 那倪麟听见赵澜今这么一说,眼睛都快直了,疯狂的吞咽着口水,一双手都已经伸到了赵澜今的鼻子下面。 “赵兄,我可是一心一意为了你,再者说,就算全天下的人都怀疑江姑娘,我也是站在江姑娘这一边的,你放心吧,只要有我在,一定护江姑娘安然无恙。 ” “诶呀,是吗?那刚才我好像听的不是呀,难不成是我听力差劲?”赵澜今故意折磨倪麟,分明看出他心中的意思,却还是不肯把这一次的皇商权交给他。 江景苑和奉潇站在一旁,看着这两个大男人像一个小孩儿一样,不讲道理,纷纷忍俊不禁,捂着嘴巴笑出了声音。 就在一行人打打闹闹时,那边知府终于人模人样的走了出来,他的身后跟着一群官兵。 知府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看着百姓,心中颇有成就,故意清了一下嗓子,扫视着下面的人,颇有威风。 “诸位,想必前几天恶意杀人事件大家已经有所耳闻,当时只怪我勘察不严,错怪了好人,如今我已查明清楚,那件事情根本就不是神医江姑娘做的,就是有人想要陷害江姑娘。 ” “本府本着绝不让一个好人吃亏,也不放过一个坏人,今天要严惩真正的凶手,也为江姑娘证明清白。 ” 看着知府在上面侃侃而谈,江锦悦和奉潇对他却是嗤之以鼻。 “就凭他这溜须拍马的功夫,这把年岁却只成为了一个临江县的支付,简直就是太亏了。 ”江锦悦直摇头,心中对知府越发看不上。 “我说你不要觉得我们这不过就是一个小县城,比不上你们京城的繁华,就可以随便诬陷。 至少我们这儿民风还是挺淳朴的,这知府出身卑微,又是经商出身,上不了什么台面,能混上一个知府当当,算不错的了。 ”倪麟没想到还长了一颗荣辱与共的心,听见有人说临江的不好,有些不乐意了。 “如今这世道商人卑贱,官家第一,这种风气只怕会助长官家奢靡腐败之风啊。 ”奉潇长叹了一声,无不感慨。 “奉潇我跟你说,只要这一次我们拿到皇商的经营权,那可就不一样了,到时候还是有头有脸的。 ”倪麟赶紧对着奉潇说道,生怕她会因为自己家世的问题,而改变主意。 奉潇颇为好奇,抬眼看着面前的倪麟,眉头紧皱:“你认为我会是那种只认钱财的女人?” 都说这脑子是一个好东西,只可惜倪麟没有,他也不想想,奉潇常年行走江湖,最是嫉恶如仇,看不得那些富豪鱼肉乡里,若非这赵澜今的身份在,她怕是一辈子也不想跟官家打交道,现在倪麟说这些,怕不是只会白白的让奉潇厌烦。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就算倪麟再过迟钝,也看出奉潇现在生气了,赶紧摆着手向她解释。 “好了,你们这对小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好戏马上就开始了,还是赶紧看看吧。 ”江锦悦可没心情搭理二人这些,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前面的知府,终于看见他身后的不快,连拖带拽,拉过来一个蒙着黑布的囚犯,这才眼前发亮。 下面的百姓自然也看见了此人,心中甚是好奇,不知道官府这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讨论的是沸沸扬扬。 知府一看,局面自己难以掌控,赶紧清了一下嗓子,强行挽回主场。 “各位,大家现在千万不要心急,听我细细道来,正如大家所见,这个人就是我说的真正犯人,就是他杀害了虎子,还嫁祸给江姑娘,为人实在是太过恶劣,不过请乡里乡亲放心,我已经将此人捉拿归案,不会再出现任何差错。 ” 身后的黑衣人动弹了两下,似乎想要逃脱,可是知府手下的捕快,死死地把他按倒在地,才没有让他得逞。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呀?” “对呀,一定是那个妖女蛊惑人心,专门告诉你的吧,肯定是想借此逃脱制裁,然后随便找一人嫁祸,你以为我们不知道吗?” 谁曾想,那些百姓根本不买知府的账,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一时间乱成了一团,倒是说什么的都有。 “好了好了,你们都给我安静。 看不出来吗?我现在才是老大,全部应该听我的。 ”知府被这些人吵的心中厌烦,怒吼的一声,可那些百姓是吃软不吃硬,听见知府现在死不认账,更加认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想,颇有一种要讨一讨说法的架势。 “大家!你们可千万别相信这个人说的,他一定是想先把我们糊弄过去,然后后拿着他的钱做他的官,各位乡亲父老,我们千万不能让这种人得逞了。 ” 陪审 既然已经有人煽风点火,那些不知情的百姓自然是无脑的跟风,将自己的手臂高高的举起来,一窝蜂的往官府里冲着。 这么多人,就算是知府也无可奈何,虽然旁边有捕快一直帮忙拦着,可是架不住人多势力大,官府的人还是被挤到了门口,语气神态颇有些许的无奈。 “还真是没有想到,现在就算是他出面也没有用了。 ”这是倪麟之前没有想到的,看来这临江的百姓,还是挺英勇的嘛,竟然敢违抗官府。 “这些百姓实在是太反常了,一般来说大家看看热闹,发发牢骚也就算了,可是他们这分明就像有人故意组织在一起,要找知府的麻烦。 本来杀人这种事情谁也没在现场,谁也说不清,这件事情不好处理呀!” 奉潇毕竟还是有些智商的,皱着眉头,颇为疑惑。 江锦悦还以为有知府出马,事情能有所改变,可如今看见百姓这样坚持,自己的心中反而是更加的不好受,紧张的双手攒着自己的衣角。 赵澜今就站在江锦悦的身旁,立马感受到了她的紧张,不由分数,轻轻地拉过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掌心的温度,让江锦悦逐渐安心。 “这些百姓的这个反应,的确让人很是疑惑,不过难不成你们都没有发现,一直有人在带节奏吗?” 听见赵澜今的话,众人恍然大悟,的确,刚才从一开始,就似乎一直在人群当中有一个声音,推动着大家,控制着所有人的想法。 “是站在人群当中最前面,那个穿着深蓝色袍子的男人。 ” 倪麟眼睛最尖,按照赵澜今一提醒,立马找到了人群中的主力,众人顺着他的手指,看了过去。 果然那个站在人群当中,最前面的男子喊的都是欢,只是却没什么实际行动,反而似乎还故意往后缩着身体,一看就是在不安好心。 身边的那些中人受到了蛊惑,哪里还管的了其他的,一个劲儿的往前冲着,生怕晚了一步。 “你说的没有错,看来就是那个人了,自己倒是深藏功名,不显露,把别人往火坑里推。 ”赵澜今点点头,认同了倪麟说的话,这还真是百年难得一见。 “那我们怎么办?”倪麟平日里最恨这种起哄的人,咬牙切齿看着身边的赵澜今。 “不着急,那个人不管怎么看都不过是一个小喽啰,现在你就算把他抓过来,也只是空欢喜一场,不如看看这躲在背后的人究竟想干什么,再做打算也不迟。 ” 赵澜今看起来风度翩翩毫不在意的样子,开始倪麟还想辩解两句,可随后想着,人家小夫妻两人都安然无事了,自己跟着着什么急,也就放宽了心态,继续看戏。 知府在百姓的压迫下,已经急得额头都是汗珠,跳着脚,怒声吼道。 “你们,你们这群刁民,赶紧,赶紧来人把他们给我围在外面,千万不能让他们进来。 ” 要不是天子有令,不可滥杀无辜,知府到是很想,杀一儆百,给这帮人一个教训。 “大人,百姓太多根本拦不住。 ” “废物!我养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现在说不行。 ”知府气得鼻子都已经歪了,指着自己手下的人破口大骂。 “你别说,在这边看戏,倒也看得乐呵,瞧他那个样子,看着就解气。 ”倪麟躲在一旁的树荫下,看着知府跳脚的样子,心中竟然还有几分的喜悦,就差喝个茶水,嗑个瓜子儿了。 知府着急,老远的就看见倪麟等人,刚想着叫他们来帮忙,却不曾想直接被赵澜今一个眼神打了回来。 昨天劫法场的事情闹得实在是太大了,如今有不少的人都认识江锦悦的一张脸,她现在的怀疑还是没有洗清,这些百姓看到她,指不定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来,赵澜今才不会让自己的妻子受到这种风险呢。 知府自知理亏,乖乖的把头又缩了回去,继续和那些百姓周旋。 军师有些忍不住了,赶紧趴在了知府的耳旁,小声说了几句,知府立马眉开眼笑,赞赏性的看着军师:“好小子,有你的,亏我平日里没白疼你。 ” “大人您过奖了,我现在就去帮你张罗。 ”军师说完转过身,独自一人走到了里面。 赵澜今虽在外围听不见他们究竟说些什么,不过却看到了知府那松了一口气的样子,立马勾着嘴角,用扇柄打着自己的手心。 “看来事情终于可以解决了。 ” “你说什么?”一开始江锦悦没听清楚,反问了他一句。 赵澜今指着知府的方向,笑着对准王妃说道:“你看,他那个样子,分明是已经想到了解决的方法,我们只要继续看下去就好。 ” 江锦悦似懂非懂,点了点头。 再说那军师,进去不过才一盏茶的时间,便已经神清气爽走了出来,暗自就是知府摆了一个可以的手势。 知府身上,原先那自负的火焰又回来了,挺直了腰板,看着众人说道:“各位,我知道你们大家现在都颇有怨言,我想到一个法子,可以解决大家心中的疑惑,就是不知道大家可否愿意尝试。 ” “好啊,我们给你这个机会,看你能说出什么花儿来。 ”又是那个站在最前排的蓝袍年轻男子,他毫不带害怕的,似乎认定了知府不过是说说而已。 “既然大家都认为我是在故意偏袒,我倒是想到了一个解决法子,就是让那个真正的凶手亲自承认,我可以开堂做审,大家前来围观,这样可好?” 百姓们纷纷你一言我一语,讨论的是热火朝天。 蓝袍男子眼球一转,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竟无所忌惮,同意了知府说的话。 “好,就按照你说的做,你要是敢和那罪犯串通一气,我们可不会饶了你。 ” 亭台楼阁 一行人商量好,派出了几个代表,跟着知府,走进了官府的里面,围在了堂前,当起了陪审,其中最领头的就是那个蓝袍男子,他巴不得找出知府的漏洞。 “现在怎么办?人都已经进里面了,在外面看不见呀。 ” “跟我来。 ”赵澜今拉过了江锦悦的手,率先走在前面,身后倪麟和奉潇赶紧跟上。 四个人来到了官府的后面,今天发生了这种大事儿,自然所有的人围在前厅看热闹,后面竟然无人把守,大门敞开。 “怎么进去?”倪麟已经开始四下打量着墙的高度,可一想到江锦悦不会武功,心中有些疑惑。 “当然是大摇大摆的走进去。 ”赵澜今毫无惧意,得意的对着倪麟挤眉弄眼,二人熟视无睹,就像是回到了自己家一样轻松简单。 “这脸皮,还真是够厚的。 ”倪麟站在后面,摇头晃脑,看着赵澜今直叹气。 “奉潇,来来来,里面请。 ”转身,倪麟又换了一张脸,看着面前的奉潇,像一只舔狗,跟在前后转悠。 还别说,这个知府平日也不知鱼肉百姓多少钱财,这后面修筑的竟和一般的王府人家院子无锁差别,亭台楼阁,绿水环山,颇有一种诗中的意境。 “铺张,奢靡,腐败,浪费。 ”倪麟走这一路,感叹词倒是没少用,本以为自己家在临江已经算得上是大户,可是一看见知府的院子,立马知道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好了,你就少说两句吧。 ”江锦悦听的,耳朵都已经起了茧子:“他好说歹说也是一个当官儿的,平日里来钱的路子,自然比你多,又何苦在意这些。 ” “雕栏玉砌,真是好东西,这可不是他一个九品芝麻的小官,能用得起的。 ”这赵澜今也不知抽着什么风,平日里对玉器毫不感兴趣的他,也站在一座假山前,拿着扇子,上下欣赏。 也许是嫉妒心理作祟,倪麟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假山,随后不屑的哼一口气:“不过就是一个随便用石头雕砌出来的东西,这种玩意儿在我家里,少说也有八九十,你要是喜欢,改日送你一个。 ” “你可看好了,这可不是一般的石头,名为萤石,民坊也叫赌石。 ”赵澜今恨铁不成钢。 “什么?这个玩意儿竟然是赌石,怎么可能?灰不拉秋的。 ”倪麟虽然平日里风流成性,可免不了受到家里的熏陶,知道赌石可是一个好玩意儿,哪怕是京城的大户人家也不见得会有。 “我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真正的赌石,不过这玩意儿十分的罕见,他一个小小的官员怎么可能用得起,赵兄怕不是你看错了。 ” 赵澜今不着急反驳,只是将自己的身子探了过去,细细的查看了一番,最后笃定的回身看着倪麟。 “石缝里有绿色幽光,其石坚硬,形状怪异,绝不是人工雕成,而然天成,是赌石无疑。 ” 看见赵澜今这份笃定,倪麟心里也犯着嘀咕,他曾经在书上看过描写赌石的文字,和面前的这块石头,如出一辙。 “如此一来,这个东西倒还真是真的,只不过我就有疑问了,赵兄这个玩意儿你家里可有?” 赵澜今摇了摇头:“只是曾经有幸在皇上的寿宴上看过,稀罕物品,可不是人人拥有的,讲究一个天时地利人和。 ” “这般说来倒是怪异,赵兄你可是当今的三王爷,什么稀罕玩意儿没有,这赌石连你也不曾拥有,他一个县城的小知府又是哪儿来的门道?” “看来此事绝非偶然。 ” 赵澜今和倪麟两个人在前面谈论的是风生水起,却不知身后江锦悦和奉潇早就急得团团转。 “我说二位公子,我们到时候官府来究竟是为了什么?你们若是真是喜欢这石头,大不了等案子结束,叫知府送你们一两块,一会儿要是晚了,案子结束了,可就什么也听不到了。 ” 江锦悦强压着怒火,要只是倪麟一个人也就算了,他的脾气自己又不是不知道,可是今天赵澜今竟然跟他一起抽风,谈论这有的没的。 “娘子莫恼,这石头颇有深意,在今天的事情结束后,我自当好好的问一问那知府,说不定这里面还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 这边赵澜今刚和江景月道歉,那边不知道从哪蹿出来一个小丫头,扎着两个丸子头,看着这四人先是一愣,随后身子一颤,手里的东西瓶瓶罐罐碎了一地,惊恐地指着众人说道。 “你们是谁?光天化日竟然敢擅闯民宅,你们可知道这宅子的主人是谁?” “姑娘莫急,我们和知府那是朋友,只是他现在事务繁忙。 不便出来接客,才嘱托我们众人从后门进入,等一会儿大事儿谈完了,再来与我们叙旧。 ”倪麟反应极快,率先对着小丫头说道。 这小丫头一看就是十三四岁的模样,春心萌动,看那倪麟长的帅气,心中多少有些芳心暗许,不再像刚开始那样拒绝,低着头不好意思的说道。 “那是老爷的客人,既然如此,各位里边请。 ” 众人跟在小丫头的后面,来到了前厅,这小丫头到也生的机灵,乖巧的看着众人。 “诸位,你们先行休息,我去给你们泡茶。 ” 看着那小丫头走远了,赵澜今这才示意倪麟,倪麟得到命令,轻轻的点了点头,一闪身消失在厅中。 江锦悦现在也得下心神,四处赏玩,随手拿起一个琉璃盏,赞不绝口:“还真别说,这个知府,看着官儿不大,好东西还真不少,就这个玩意儿,怕是没有百银也下不来。 ” “还有他这墙壁四周挂的书画,都是前朝的真迹,这个玩意儿,可不是你有钱就买的来的。 ”奉潇心中也犯着嘀咕,这些,他一个小小的知府,是从哪里来的门路? “看来这临江还真是地大物博,娘子,待事情解决完后,你可得陪我好好逛逛。 ” 开棺 江锦悦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你是想去临江逛逛,还是想在这知府府邸里面逛逛啊?” 赵澜今面带笑容说道:“只要是娘子想去的,去哪儿都行。 ” 江景苑鄙视地看了他一眼:“我若是想去一些男儿不能去的地方,你也跟着去了?” “若是你不介意的话,我自然也无所谓。 ”赵澜今说道。 一旁的倪麟实在看不下去了:“你们够了,我这儿可还没着落呢。 ” 奉潇狠狠地瞪倪麟一眼,眼中颇有责怪。 这个男人在这个时候说什么胡话? “我们还是来说说接下来的事情吧,我们总不可能只是在这里干等吧?”奉潇可不想让倪麟吧话题继续下去,她直接转移话题道。 江锦悦有些无奈的 说道:“若是这件事儿才刚刚发生还好说,但现在的话,只怕就算我们救出了幕后黑手也说不清了。 ”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 ”赵澜今说道。 “你有什么办法?”所有人的视线都看向赵澜今。 赵澜今神秘的笑笑:“我们去前院看看看吧。 ” “那还在这里坐着做什么?走啊。 ”倪麟起身就率先离开了房间。 “你不能去。 ”赵澜今说道。 “为什么?”倪麟诧异地回头。 “你不要忘了,我们昨天晚上说的事情。 ”赵澜今提醒道。 倪麟想到了昨天晚上说的事情,只得留了下来。 “走,我们现在先离开吧。 ”赵澜今拉着江锦悦准备先离开了。 才走到正厅,两人就听见知府大人焦头烂额地说道:“……诸位乡邻,你们安静安静。 ” “看来,这个知府除了敛财是一无是处啊。 ”江锦悦一脸无奈地说道,看来,自己这个清白是不能够依靠这个草包知府了。 “你说,我们要不要帮帮他?”赵澜今对她询问道。 “你就不怕他们抓着我吗?”江锦悦看向他。 “只要证明了你是清白的,那他们就不会为难你了,相信我。 ”赵澜今说着,拽着她的手就落入到了人群中。 “知府大人,这件事儿其实很简单。 ” 他才落入到人群中,立刻就有人认出她来了。 “这不是那日截法场的人吗?” “他旁边那个女人,不是杀人犯吗?” “把她抓起来。 ” “对,把她抓起来。 ” “我看你们谁敢。 ”赵澜今拔出了捕快的朴刀,眼神冷冷地看着四周的人。 你还别说,赵澜今的这一下还真的吓到了许多人,一时间还真的没人敢上前来了。 赵澜今把朴刀拄在地上,而后才说道:“我知道,单单凭知府大人的一句话,你们是不会相信我娘子的清白的,但凡是都讲究证据,若是我说我们能证明自己的清白,不知诸位乡邻是否愿意给我们这个机会?” 他的态度比起知府大人要温和许多了,四周的人也说不出什么来。 那个蓝衫人看着赵澜今冰冷的眼神,也瑟瑟地说不出话来。 这么一来,就等同于默认给了赵澜今机会了。 赵澜今转头看向知府大人:“既然乡邻们同意了,那不知知府大人是否愿意给我们一个机会呢?” 知府大人微微一愣,想着之前的事儿,便连忙回答道:“那是自然了。 ” “那好,开棺吧。 ”赵澜今说道。 在众人疑惑不知她话是何意的时候,门外缓缓地就进来了四个人,他们的手中抬着的,正是虎子的棺椁。 “这,这这……”知府大人没有想到,赵澜今居然会把虎子的棺椁带来了。 赵澜今面目含笑地看着知府:“既然活人说了没人相信,那就让死人来说话,这会大家总该相信了吧?” 知府大人说不出话来,现在这些事情,他怎么说都没用,只有按照赵澜今的话去做了。 棺椁缓缓打开,露出来的尸体来。 还好,死亡的时间还不久,尸体腐烂的并不严重。 赵澜今带上面巾,来到了棺椁边,她1转头看向四周的人群,对他们说道:“我一个人说话不算数,有哪几位乡邻大胆些的,来我身边做个见证吧。 ” 人们面面相觑,一时间没有人敢上前。 赵澜今的视线落在了那蓝衫书生的身上。 那蓝衫书生顿时生出了一种不好 预感。 果然,下一刻,赵澜今就对他说了:“这位公子,我看你叫的最欢,不若你先上来一个?” “不,谁知道你会不会把我给暗害了?”他可不敢上去。 一来他是害怕看见尸体,晦气,二来他害怕事情给证实了,自己就前功尽弃了。 “怎么?我刚刚不是看你叫的最欢吗?我还已完成你有多侠肝义胆呢,还是说,你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有人在背后指使你?”赵澜今上前一步,庞大的气势就朝着他逼迫过去。 “我来。 ”突然,人群中一个体魄略显魁梧的人走了出来。 赵澜今收起气势,看向他:“不知这位兄弟你怎么称呼?” 那人说了:“我是东明村的石匠,赵大。 ” “没想到还是本家,这边请吧。 ”赵澜今对他比了个请的手势。 赵大点点头,走到了棺椁边。 有了他带头,顿时也有几个人站出来。 “城东李老四,药材老板。 ” “灵溪村,吴山,农民。 ” “城南,宋木。 ” “……” 一共六个人,皆是大老爷们儿。 人们顿时没了意见。 他们六个人,大多数的人都认识,皆是老实本分的人。 赵澜今看了蓝衫书生一眼,而后收回视线,对江锦悦露出了安心的笑容。 而后,他来到了六人包围下的棺椁边。 他对知府说道:“知府大人,你也过来吧。 ” 知府大人也过来了。 这个时候赵澜今才说道:“诸位,我现在就来证明锦悦是清白的。 ” 说着,他用手指了指尸体的脖颈处:“诸位乡邻,你们看这里。 ” “这里很明显是被人勒出来的,你们想想看,锦悦一个弱女子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来吗?” 随着他的话,众人的视线看向了江锦悦,再对比了一下虎子的身躯,这样的事情还真的不是一个弱女子能够做到的。 证明清白 只是,那蓝衫书生却总有自己的道理:“那伤口确实不是一个女子能够做到的,但若是你也在场的话,那就难说了。 ” 赵澜今笑了。 在蓝衫书生暗道不好的时候,赵澜今一个闪身来到了他的面前,手更是紧紧的握在了他的脖子上。 “救,救命……杀,要杀,人……了。 ”蓝山书生艰难地说道。 江锦悦想要上前阻止他的时候,赵澜今重重地把蓝衫书生摔在了地上,他面对着四周被他震慑住的人群,赵澜今说道:“你们也看到了,我若是想要杀人的话,根本不需要使那么多的手段,我要杀,便会杀得干干净净的。 ” 他看向身后的人:“你们说说你们看到的吧。 ” 宋木说道:“这虎子的身上有多处与人对打的痕迹,很显然是在拼命反抗的情况下被人杀害的。 ” “若是我猜的没错的话,那只能说,虎子是死在一个和自己屋里旗鼓相当的人的手中。 ” 虎子在这城里也算是有些名气的了,他的武力值,四周的人多少知道一些,所以,按照宋木所说的那样,面前的男子不可能是杀害虎子的凶手。 “等等,你们不要听信他的话,或许是他故意弄出来的呢?”蓝衫书生依旧不肯放弃。 赵澜今冷笑了一声:“看来,你的雇主给了你不少的钱啊。 ” 他知道,自己若是不拿出绝对的证据,这蓝衫书生就总是能够找到反驳的理由。 “知府大人,把凶手带过来吧。 ”赵澜今说道。 知府大人怎敢不从?连忙让衙役带着人过去了。 赵澜今又让人找来了一块儿猪肉,而后递了一把刀给他:“对着猪肉划一刀。 ” 那人一脸灰败,但最后还是在猪肉上留下了刀痕。 赵澜今没有理会猪肉,他拿起了他的手:“大家看看,他握刀的手和我们的有什么区别?” 众人不解地看着。 突然,有人说道:“他是左撇子。 ” “不错。 ”赵澜今点了点头:“他确实是个左撇子,我看到伤口的时候就已经有所怀疑了,那伤口一般人是无法造成的,道左撇子可以,现在,你还有什么需要反驳的吗?” 蓝衫书生张了张嘴,半天没有说出什么。 赵澜今可没有放过他的打算,他当时如何对江锦悦步步紧逼,他现在就如何对他步步紧逼。 “如何?到了现在的地步,还不肯说出你的幕主使到底是个什么人吗?” 蓝衫书生沉默了。 赵澜今笑的更加不屑了:“俗话说,士为知己者死,你那幕后主使现在估计在什么地方暗暗地看着吧?他看到你现在这般模样了,都不肯出来帮你一把,你确定这也的人值得你用自己性命护着?” “本朝律法你想必也知道了吧?诬陷以及煽动人群作乱是什么罪罚,你也应该知道吧。 ”赵澜今缓缓地说道。 “你把你的前程都压在你那个幕后指使身上,值得吗?” 蓝衫书生有些意动了。 赵澜今看着他的神色,知道他动摇了,便加了把火:“现在你若是说出了你的幕后指使,我可以让知府大人既往不咎,饶你一会。 ” 这仿佛给书生敲下了决定的重锤,书生的防线彻底的击破。 “我说,我说。 ”蓝衫书生张口就要说话。 突然,赵澜今感觉到了一股危险的视线盯着自己。 他连忙转身,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一支利箭和他擦身而过,直直地刺入到了书生的喉咙。 书生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倒在了地上,血液染了一地。 赵澜今朝着利箭过来的方向看去,什么都没有看见。 看来,这书生的幕后主使是杀人灭口了。 知府大人想哭的心思都有了。 自己最近怎么会这么流年不利?先是遇到了赵澜今这尊大佛,而后又遇到了有人在公堂上杀人的事件。 “追,给我追,把那胆大包天的人给我追回来。 ”知府大人气愤地说道。 衙役们纷纷追了出去。 虽然公堂上死人了,但该处理的事情还是要处理的。 现在没有了鼓动之人,赵澜今又证实了江锦悦的清白,对于知府大人宣布江锦悦无罪这一事,四周的人不再有异议。 至于知府如何追捕刺客这件事儿,就不再赵澜今和江锦悦的考虑之中了。 离开了衙门后,赵澜今回到了江锦悦的住处。 稍稍等了一会儿,奉潇和倪麟也回来了。 “如何了?”江锦悦询问道。 倪麟看向赵澜今:“你怎么不问我?” “你若是连这点事儿都办不了的话,你也就不配去做皇商了。 ”赵澜今淡淡地说道。 倪麟“切”了一声,随后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了一本账册:“看吧,这只是其中的一本账册,那房间里面还有好几十本这也的账册。 ” “若是不倪麟拦着,我都想杀了那狗官了。 ”奉潇对于知府的行为恨得牙痒痒。 她最恨这些鱼肉乡民的贪官污吏了。 “杀他是必然的,不过,不是现在,现在的话,还需要给他定下罪名。 ”江锦悦平息着奉潇的怒火。 奉潇淡淡地嗯了一声,她也知道现在不是时候,自己若是现在杀了他1,便宜了那狗官不说,反而还会连累自己吃官司,她好好的一个人,没有必要为了一只狗官偿命。 “现在你打算怎么办?”江锦悦看向赵澜今。 赵澜今笑道:“这件事儿,为了你和我们的名声,我们就不要亲自出手了。 ” “你的意思是……”倪麟看向他。 “最近皇上不是要派人过来调查民情吗?着人去把钦差的轿子拦了就行了,我们也正好看看, 这钦差的能耐。 ”赵澜今淡淡地说道。 他的语气平淡的不像是在说什么处置贪官污吏的大事儿,而是在说今天午饭吃什么一般。 倪麟无奈地说道:“行吧,这件事儿我让人去安排。 ” 在他离开的时候,赵澜今说了一句:“你可得好好地找人,不要和今日那蓝衫书上那般,稍稍逼迫就吧所有事情都说出来了。 ” 他们的账册来得并不明白,若是私闯府衙的事情被抖落了出来,朝中那些老家伙又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闲适的日子 解决了江锦悦的事情后,众人的事情也稍稍地告了一段落。 两个大男趁着这一段时间,忙着追求各自的女子,一时间两个大男人竟然连一个时辰的碰面时间都没有。 先不说奉潇和倪麟那边的事情,单说江锦悦和赵澜今。 一大早的,江锦悦还在歇息的时候房门就被人打开了。 早晨有些许凉意的风吹得熟睡中的人卷了卷被子,身体朝内,打算继续睡觉。 但进来的人却不让了。 “娘子,娘子。 ” 江锦悦不悦的睁开了自己的眼,迷迷糊糊地说道:“一大早的,你闹什么呢?” “你见我闹过?”赵澜今柔声说道,她突然掀了江锦悦的被子,对江锦悦说道:“起来吧,我带你去个地方。 ” “不去。 ”江锦悦说着就又想拿回自己的被子。 她才刚刚拿回自己的被子,就感觉自己背后的床榻突然一沉,似乎有什么重物落在了自己的身后。 她迷迷糊糊的眼神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 她连忙回身看去,果然,赵澜今睡在了自己的身侧。 “你干什么?”江锦悦就没有见过这么烦人的。 “和我出去走走。 ”赵澜今也不知道怎么了,一揪着出去这件事儿不放。 江锦悦不耐烦地坐了起来:“你今天为何非要出去啊?” 赵澜今笑道:“你随我出去了就知道了。 ” 江锦悦无奈之下只得被迫起床。 在芙蓉的伺候下换了一身衣服,江锦悦才来到了院子中。 赵澜今已经早早地在等待了。 这个时候奉潇也和倪麟走了出来。 “你们两夫妻这是要出去?”倪麟脸上露出戏谑的笑容。 “这和你没有关系吧?再说了,你们两个不是也在昨日的时候出去了吗?你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但你们不知道的是,你们的一举一动都被我的暗卫看在了眼中。 ” 倪麟看向一旁的暗七。 暗七只是垂头对他行礼。 倪麟知道,这件事儿也不能怪人家暗七,人家暗七也只是奉命行事罢了。 要怪就怪他的主子…… “走吧,我们出去吧。 ”赵澜今不打算和倪麟废话,他甚至都带上了早膳,打算和江锦悦一起,在路上吃。 江锦悦本想邀请奉潇让倪麟前往的,可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就被赵澜今给拉走了。 “真希望他们夫妻能够和好。 ”奉潇艳慕地说道。 她的话顿时就让一旁的倪麟内心酸酸的:“潇潇,你若是羡慕的话,不若我们也在一起吧?” “看你的表现吧。 ”奉潇的态度也略微有些松动,不知道是因为被江锦悦和赵澜今的事情给刺激到的,还是被倪麟的死缠烂打给感动的。 发现奉潇对自己态度的改变,倪麟脸上流露出喜出望外的神色,脸转身跟着奉潇进入到厨房中。 另一边的马车上,江锦悦也在一脸无奈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我说,摄政王爷,你到底要带我去什么地方啊?”江锦悦有些无奈地说道。 她自从上了马车之后,就一直在询问她们此行的目的地,但面对他ad问题,赵澜今总是用:“到了你就知道了”的话语来搪塞她。 现在她们都出城门了,难道还不能告诉她么? 面对她不知道多少次的提问,这一次赵澜今终于有了不同的答案。 “我此番带你过去的,是我在来找你的时候,发现的一处风景极好的庄子,我让人盘下来了。 ” 江锦悦故作不解地问道:“这是你摄政王的事儿,和我有什么关系?” “关系可大了。 ”赵澜今突然握住了她的手,稍稍一用力,把她拉到了自己的怀中:“你可是我的摄政王妃,是注定了要和我一起白头偕老的人。 ” 他搂住她,一脸憧憬地说道:“等将来我们老了,把王府的事情交给我们的儿子,我们就来此间隐居,你说,和你到底有没有关系。 ” “你想太多了。 ”虽然她也看到了他的憧憬,但关键的时候,她勒住了缰绳。 “凡是没有不可能的。 ”在赵澜今看来,自己既然已经表明心迹了,那她难道不应该也表达表达对于自己的看法? 很可惜的是,这一次江锦悦还真的什么都没说。 马车最后停在了一处不算宏伟,但在当地却也算得上是豪华的庄子前。 庄子上的管事早早地就已经在门外等候了。 赵澜今下车之后,他就迎了上来。 “老爷,奴才在这里给你请安了。 ” 赵澜今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随后便对马车帘伸出了手:“娘子,下来吧。 ” 他的话让管家愣了愣,他没有想到,老爷居然还有一个夫人。 他是不知道赵澜今的身份的,只知道这位老爷是一个非富即贵的大人物。 他原本打的“噼啪”响的算盘,这会儿有些打水漂了。 江锦悦看着车帘外地手,她不无感动,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体贴了? 犹豫再三,看着坚定地伸在自己面前,大有自己不伸手,他就这么举着趋势的手。 她还是缓缓地伸出了自己的手,放在了他的手上。 赵澜今脸上笑容就更甚了,他微微用力,包住了她的手。 “娘子,仔细些。 ”他扶着江锦悦下了马车。 站在马车边,打算扶自家小姐的芙蓉看到这一幕后,只能干瞪眼。 不过,她也打心底里为自家小姐感到高兴。 小姐吃了那么多的苦,现在终于要苦尽甘来了吗? 赵澜今搂着江锦悦,对管家以及她身后的奴仆们说道:“来,见过你们的主母。 ” 管家也是会看脸色的,现在看到自家主子对主母的态度,他连忙和其他的奴仆一样,躬身对江锦悦行礼:“老奴见过夫人。 ” 江锦悦摆了摆手:“都起来吧。 ” 等他们起来后,赵澜今才把管家介绍给江锦悦:“这管家名唤做福泰,乃是这庄子前主子留下来的管家,你可以喊他阿福,或者是福伯。 ” 江锦悦点点头,算是明白了。 福伯恭恭敬敬地行礼道:“老爷夫人,庄子已经提前收拾好了,还请先进去歇息吧。 ” 夕阳边 “走吧。 ”赵澜今对江锦悦说道。 江锦悦现在也不能走着回去了,她只能随着他一起,走入到庄子之中。 打量着面前的雕梁画栋,江锦悦突然对身边的赵澜今询问道:“王……咳咳,夫君,这房子可是修缮过一番?” “自然,我总不能让你住一间旧房子吧?”赵澜今为了这房子可是花费了不少的心思和银钱,这也是为什么他会带江锦悦来到这里的原因。 “来,我带你去我们的院落瞧瞧。 ” 赵澜今说着,不由分说地就拉着江锦悦朝着一旁的月亮门走去。 江锦悦不知道他的葫芦里到底买的是什么药,只能被动的跟着他走。 最后,两人来到了主院,这里面很显然也是修缮了一番,里面的一切都是崭新的。 “这里好清幽啊。 ”江锦悦说道。 赵澜今笑道:“这是自然的了,为了不打扰你研习医术,我特地给你营造了一个安静氛围。 ” “还有这里。 ”他继续不由分说地拉着她继续向前。 最后两人来到了主院旁边的院子。 一进入到院子中,江锦悦就闻到了阵阵的药香,她转头看去,发现这里不仅仅在地上种着药材,四周还有用来晾晒药材的架子。 在院门左边不远处,还有一间小房子。 出于好奇,江锦悦便走了过去,发现里面居然是一个不大,但工具一应俱全的药房。 “你这是打算在这里开个药铺吗?”江锦悦无奈地回头看向身后的男人。 赵澜今笑道:“你若是愿意开个药铺的话,我也不会介意的。 ” “罢了,这些以后再说吧。 ”江锦悦实在不想浪费脑子。 “老爷夫人,可是需要用早饭?”这个时候福伯过来了,虽说现在已经快到中午了,但顾及到老爷夫人是起早赶过来的,他还是准备了一份早饭。 “还要吃早饭吗?”赵澜今转头看向江锦悦问道。 虽然他们已经在马吃上吃过了,但他还是担心江锦悦饿着。 江锦悦看了一眼窗外的太阳,有些无奈地说道:“现在都已经快中午了。 ” 她转头看向赵澜今和福伯:“让人不必准备午饭了,把早饭当做午饭吃了吧。 ” “这……夫人,这般吃,会不会有失面子?”福伯有些犹豫地问道,他的视线看向自家老爷能够劝劝自家夫人。 “娘子……” “我不觉得有何丢脸的,我吃的是刚刚出炉的饭菜,又不是谁家剩下的,有何丢脸的?”江锦悦无所谓地说道。 看着她淡淡的神情,赵澜今不禁地就有些心疼。 他之前在丞相府里面的生活过的并不好,想必,现在的话语是她自己有感而发的吧? “行了,你就按照主母的话去做吧。 ”赵澜今挥了挥手,十一福伯可以退下了。 福伯识时务地离开了。 这个时候,药房里面再次只剩下赵澜今和江锦悦了。 “我,我们还是先出去吧。 ”不知为何,明明没有生火,她就感觉热的十分过分。 当然,除了热以外,更多的是不自在。 看着她红红的脸色,赵澜今的眼底闪过了一抹笑意,快步跟了上去。 用过午膳后,江锦悦不禁问道:“你不是说,有好的景致吗?不要告诉我,你所谓的好的景致,就是主院的那一片人工庭院?” “自然不是,我当初可是从这里路过的,难不成我还能窥见庄子里面的东西?”赵澜今有些无奈地说道。 “那你所说的景致是……”说实话,若不是干坐着实在太无聊了,她也不会这么询问他了。 赵澜今神秘地笑笑:“哪一处的景致虽好,可是要到了傍晚才会显露出来,在那之前,你先散散步,消消食,一会儿再去睡一阵子,等时间到了,我自会去喊你的。 ” “那你呢?”江锦悦下意识地询问道。 “怎么?想要我过去陪你午睡?也不是不可以的,只是,你得等我处理好了公务再说。 ”赵澜今笑道。 看着他的笑脸,江锦悦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 “不,不必了,我去歇息了。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赵澜今笑笑,视线落在了手中的册子上。 傍晚的时间眨眼间就到了,江锦悦在赵澜今的带领下坐着马车行走了一段距离后,终于,她们来到了一处悬崖边上。 此时正是太阳将落未落的时候,远处的山峦,近处的村庄都披上了一层淡淡的黄纱。 看着远处袅袅的炊烟,江锦悦感觉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她坐在悬崖边上,双脚伸出悬崖外,轻轻地晃荡着。 如此闲适的时光,她只想什么的都不想地坐着。 赵澜今看着她完全放松下来的脸颊,他也来到了她的身边坐下:“如何,这里的景致确实不错吧?” 江锦悦回头看了他一眼:“确实不错,谢谢你带我来到这么美丽的地方。 ” “谢谢就不用了,只要你喜欢就好。 ”赵澜今对她笑了笑。 也不知道是夕阳的作用,还是她内心的作用,这一刻,她居然觉得赵澜今神情是如此的温暖,让人有一种安心的感觉。 “怎么?可是看痴了?”赵澜今十分喜欢她专注看着自己的模样,这让他有一种他是她全部,她的眼中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感觉。 “哪,哪有。 ”江锦悦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转过头去。 赵澜今无所谓地笑笑,他能感觉到,江锦悦的心正一步一步地朝着他靠拢,虽然之前有许多的误会,但他相信,他们会永永远远地在一起的。 正如他所说的,江锦悦既然嫁入了摄政王府,那她就永远是他摄政王府的人,永远也别想着离开。 两人在夕阳下坐了许久,虽然两人都没有说话,也没有做什么暧昧的动作,但两人之间的关系确实比之前要更加的贴近了。 “走吧。 ”夕阳已经落下了,也没有什么好看的了。 “好。 ”赵澜今笑道,扶着江锦悦离开了悬崖。 就这样,江锦悦暂时地在庄子上住了下来。 受伤之人 原本出了虎子的事情后,江锦悦不再打算救人的,可是,老天像是想要和她开玩笑一般,在她待在庄子上的第三天,她突然想吃野菜,便打算出去外面走走。 谁知道才出门没有走多远,就看见山道上躺着一个人。 江锦悦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决定过去看看。 走进一看才知道,地上躺着的是一个男子,他的脸色苍白,身下更是一大滩未干涸的血液,看上去应该在这里倒下没有多久。 “小姐。 ”芙蓉有些担忧地说道。 “看看吧。 ”江锦悦终究还是做不到对垂死之人事儿不见。 犹豫了一会儿,她还是走了过去。 “小姐,他还活着吗?”芙蓉担忧地问道。 江锦悦探了探他的脉搏,才对芙蓉说道:“找人抬回去吧,也许还能救救。 ” “是。 ”芙蓉回去找人了。 今天的野菜,也因为这件事儿吃不成了。 看着江锦悦出去没有一刻钟,便让人抬了个男人回来。 若不是知道江锦悦是个懂医术的,他早就该嫉妒死自己了。 不过,他现在饶是知道了江锦悦是为了就这个男人才让人抬回来的,内心还是有些酸酸的感觉。 江锦悦没有理会他的情绪,她现在的拽拆除都集中在了那男人的身上。 因为男人的伤口在胸口附近的位置为了更好地处理伤口,江锦悦需要除去男人身上的衣服。 天知道整个治疗的过程,赵澜今花了多大的气力才忍下来了。 看着江锦悦出来了,他终于忍不住了,拉着江锦悦就去了房间,那里,他早早地就让人准被好了温水和皂荚儿。 他拽着江锦悦回到房间后,便直接把她的手摁在了水中,仔仔细细地清洗起来。 “你这是怎么了?”看着他一脸阴沉地替自己洗手,江锦悦要是还察觉不出他在生气的话,她就白和他相处那么久了。 “触碰了不干净的东西,回来之后记得要洗手。 ”赵澜今脸上尽是阴沉的神色。 不干净的东西?是指血吗? 江锦悦想着,随后对他说道:“你大可以放心,在出来之前我就已经把我身上的血迹给清洗干净了。 ” “我知道不是这个。 ”赵澜今说道。 他在可能不知道,在出来的时候,江锦悦必定是会把自己手上的先行清洗干净了。 “那你是指什么?”这就让江锦悦不解了。 赵澜今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他才发现,赞有些事儿并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说出口的。 “没什么。 ”赵澜今的脸色更黑了。 他总不能说,自己是为了洗干净那个男人留在江锦悦指尖的气味儿吧? 看着他古怪的态度,江锦悦犹豫再三,对他问道:“你不会是因为我的手触碰了那个男人,才如此这般的吧?” “不是,你想多了。 ”赵澜今的脸色更加不好看了,那种感觉,仿佛是自己被她扒得到一丝不挂地站在她的面前。 自己的表情就那么的明显吗?让她只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见他是真的不想说这件事儿了,江锦悦立刻闭上了自己的嘴:“不说就不说吧。 ” 有些事情,她心底知道就好。 原本江锦悦是打算用过午膳之后,再去看看那个男人的伤势到底如何的。 可是赵澜今却也说自己要去,江锦悦只得无奈地带着她一起过去了。 男人依旧在昏迷,江锦悦查看了一眼男人的情况后,便转头看向负责伺候的两个丫鬟:“你叫什么名字?” 丫鬟恭恭敬敬地回道:“奴婢春花。 ” 另一个丫鬟则是回答道:“奴婢名唤秋月。 ” 江锦悦点了点头,而后说道:“从今天起,你们两人就负责轮流照顾他,若是他出现发烧的情况,你们立刻过来告诉我,至于你们照顾他的具体时间怎么安排,你们自己商量。 ” “是。 ”两个丫鬟答应下来。 其实今天对于那个男人来说,是个十分危险的事情,若是他出现了发热的情况,是十分的危险的。 她原本是想着自己亲自来照顾的,但仔细想想,现在她已经是有夫之妇了,也为了避免误会,她还是让其他人来照顾吧。 再次嘱咐了一些需要注意的事情后,她才转身看向赵澜今。 她本来还担心赵澜今会因为自己过分关注床上的男人而生气来着,可是,当她看到他的时候,却发现他正一脸思索的神色,看着床上的男人。 她来到了他的身边,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发现他看着的,居然是男人粗壮的手臂。 不,准确地说,是男人手臂上那一条黑色的刺青巨蟒。 “这是什么?”江锦悦看着他的神色,她立刻就明白了,这个图案必定不是寻常的图案。 “这是南荣帮的纹身,从他手臂上已经出现龙化迹象的图案来看,他在南荣帮里面的身份应该不低。 ”赵澜今回忆着自己记忆中关于南荣帮的事情,在江锦悦询问的时候,他就把事情说出来了。 他把头转向江锦悦:“看他的情形,在南荣帮内应当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 “原来如此。 ”确定了男人的身份后,江锦悦对于男人也是稍稍地信任了一些。 “这些都是江湖上的事儿,你和我皆是朝堂中人,能不涉及的话,还是不要涉及的好。 ”赵澜今对她说道。 “知道了。 ”江锦悦点头说道。 只是,江锦悦不知道的是,赵澜今让她回房歇息之后,他却让暗七去调查南荣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他虽然是朝堂之人,但,对于江湖上的事件,他还是要有所了解的,不然的话,很容易会出现乱子的。 男人这一昏迷就昏迷了七天,幸好的是,他在危险期的时候,并未出现什么情况,她只需要定时过去看看,确认男人没有什么问题后,才离开。 饶是这样,也让赵澜今吃了不少的醋。 福伯看着自己主子愁眉不展的模样,他小心翼翼地上前,恭恭敬敬地对赵澜今说道:“老爷,可是为了夫人的事儿犯愁?” 赵澜今的醋意 “是又如何?”赵澜今淡淡地看向他。 福伯说了:“其实,老爷你若是真的想要挽回夫人的心的话,我倒是有个方法。 ” 赵澜今是什么人啊?他在来到这里的时候,就已经看出了面前的人心怀不轨了。 只不过,他一直想着如何把江锦悦拐回自己家中,外加上心中觉得福伯翻不出什么风浪来,他就一直没有理会他。 谁知道这才过了几天不到的时间,福伯居然会这么不识时务地过来说云梦歌的坏话?他倒是想要看看,这福伯到底有个什么主意。 所以,对于福伯的话,他只是简单地说一句:“你倒是说说看。 ” 福伯以为他感兴趣了,便把自己的办法说了出来:“想要夫人回到老爷你身边的办法倒是有不少,最有效的,莫过于让夫人吃醋了,若是夫人吃醋了的话,她必定会守着老爷,这么一来的话,老爷你就能够唤回夫人的心 了。 ” “哦?不知道你有何办法?”赵澜今倒是颇有兴致地想要知道这福伯到底想要做什么。 福伯说了:“老奴有个干女儿,她乃是青红坊的头牌,她可以随时配合老爷你演戏。 ” 看着他一脸认真地说出这种话语的时候,赵澜今却笑了:“福伯,你可是好计谋啊。 ” 他现在终于可以确定这福伯到底打的是个什么主意了。 说是演戏,估计这戏演着演着,一个不小心就假戏真做了吧? 福伯不知道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那一双惯会看脸色的眼这一次却看不出面前的人到底是个什么心思。 他只得恭恭敬敬地说道:“只要是为了老爷着想,老奴什么都愿意去做。 ” 他这是在表明自己的忠心,为的是不让面前的人产生怀疑。 赵澜今看着他认真表忠心的神情,他突然露出了温和的笑容:“福伯,你这忠心,我是知道的,不过,这件事儿事关重大,我再考虑考虑吧,等我考虑好了,就会告诉你的了。 ” 他说完,挥手示意福伯可以下去了。 福伯答应了一声,便恭恭敬敬地离开了。 这里是书房,是赵澜今处理公务的地方,四周有暗卫把守,福伯一旦离开,是听不见里面的谈话的。 看着福伯离开了。 赵澜今才缓缓地说道:“在我身后看戏看了那么久了,你到现在还不打算出来么?” 江锦悦知道自己早就被赵澜今发现后,只得从屏风后面绕了出来。 “刚刚的事情,你怎么看?”赵澜今对她伸出了手,示意她过来。 江锦悦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过去了,只不过,她过去的时候,是站在距离他一米开外的地方:“你若是想让那管家的干女儿进来这个庄子的话,我没有意见。 ”大不了自己再找个机会离开就好了。 看着她的眼神,赵澜今都少知道她在想什么,他十分庆幸自己一直对于福伯心怀戒备,对于他的提议更是毫不在意,不然的话,还真让她有了第二次逃跑的理由。 “我怎么可能会让她进来,我说了,我这庄子是为了你才盘下来的,我是不会允许其他女人进入的。 ”赵澜今认真地说道。 “不和你说笑了。 ”看着他专注的眼神,江锦悦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只得换了个话题:“那男人醒了,你要不要去见见?” 虽然赵澜今说不让她涉足江湖的事务,但她还是可以看得出,他对于这个南荣帮十分地在意,所以,在知道了那男人醒来的消息,江锦悦便第一时间过来想要和他说说了。 赵澜今听着她的话,内心一片温暖,他搁下了毛笔对她说道:“走吧,我去看见,他到底是怎么的一个人。 ” “嗯。 ”江锦悦点了点头,便和他一起朝着男人的房间而去。 见到老爷夫人过来了,门口等待的丫鬟连忙躬身行礼道:“老爷夫人。 ” “里面的人如何了?”江锦悦对她询问道。 “已经在里面等候了。 ”丫鬟说道。 此时,里面的人也听出了端倪,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男人虚弱地出现在房门后面。 “见过恩人。 ”他对着江锦悦行礼道。 他刚刚已经从丫鬟的口中打听到了自己的救命恩人是谁了,所以,他一见江锦悦,想都不用想,就对着江锦悦行礼了。 江锦悦虚扶了他一把:“公子客气了,我也只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能够把公子救回来,其实也是公子的求生意志强悍罢了。 ” “咳咳。 ”赵澜今轻咳了几声,提醒两人旁边还有人在呐。 “这位想必便是恩人的丈夫了吧?”男子转头对赵澜今行礼道。 “嗯。 ”赵澜今点点头:“我们还是进去谈谈吧。 ” 男子点点头,侧身让出了一个身位:“两位里边儿请。 ” 赵澜今率先进去,江锦悦想要迈步跟着进去的时候,却被赵澜今给拦下了:“有些事儿,我想和他单独谈谈,你先离开一会儿吧。 ” 江锦悦没有多说什么,她带他来这里不就是为了让他好好地和男人谈谈吗?她直接平静地转身离开。 随后,赵澜今和男人进入到了房间之中。 “说说吧,你到底是南荣帮的什么人?”赵澜今在他的面前坐下,一副倨傲的模样。 男人一脸的平静,若仔细查看的话,会发现她的眼中一片死寂,只有看淡生死的人,才会有这般的眼神。 他缓缓地把自己的身世说了出来。 和赵澜今猜测的那样,男人果然是南荣帮的核心人物。 或者应该说,他是南荣帮的少帮主,书荆南。 在南容帮的内部,突然发生了内讧,一些原本的南荣帮手下想要夺位,他自然是要反抗了。 可是,发起内讧的人带来了北宵门,也就是他们死对头的人,两相争执下,南荣帮的子弟大打出手,在混乱中,他身负重伤,最后还是没能够保留下南荣帮。 若不是江锦悦出手相救,他估计就会这么窝窝囊囊地去见自己的父亲了。 合作 说到这里,书荆南对赵澜今说道:“我知道你的身份不一般,所以,我希望可以和你谈个合作。 ” “什么合作?”赵澜今饶有兴致地问道。 虽然他本来也打算和他合作,但现在既然他主动提出来要和自己合作的话,他自然是要好好地看看他想要怎么样的一个合作了。 “我乃是南荣帮的少帮主,因为帮里面出现了叛徒,所以,我想请你帮忙,借我一些人,让我能够清理门户,以后,你若是有什么需要南荣帮帮忙的话,我南荣帮一定拔刀相助,义不容辞。 ”他激动地说着。 赵澜今笑道:“我可不敢帮你的忙,据我所知,你们南荣帮经营的是水上贸易,且从不涉及朝廷的事情,你难道要为了一个笑笑的叛徒,而违背你们帮派的祖训吧?” 书荆南没有在意赵澜今的话,他既然能够说出这也的话来,就证明她早早地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了。 所以,对于她的话,书荆南只是浅淡地一笑:“我只是希望能更复仇罢了,至于帮派的食物,在经历了那一场叛乱之后,我已经没有兴趣再管理那个帮派了,若是你愿意接手的话,我也愿意把帮派交给你,我想,对于你来说,有一个能知晓江湖动静的势力,比起任何感谢都要来的有意义吧?” 他一副谈判的姿态,让赵澜今高看了他几眼。 不过也就几眼罢了,他思索了一会儿后,对他说道:“你之所以把你的帮派交给我,不会是看在我娘子的份上吧?” 他可不想自己是承了江锦悦的情,虽说夫妻没有什么必要分的那么清楚,但为了男人的面子,他希望的是江锦悦承他的情。 “不,这只是我和你的事,至于我恩人的事情,我另有打算。 ”书荆南说道。 赵澜今笑着把手中的杯子放下,淡淡地看这他:“既然是合作,也不能只是让你提条件吧?” “那是自然。 ”书荆南说着比了个请的手势。 赵澜今便说道:“你既然是南荣帮的少帮主,我想,你对于账目处理的事情应该也颇为顺手吧?” “你是希望……” “不错,我希望你进入我的麾下。 ”赵澜今说道。 “那是不可能的……”书荆南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可是,赵澜今却不允许他拒绝,想要他帮忙,那一点点的条件怎么够? “你可以拒绝,你也应该知道,我一个朝廷之人,想要派兵干涉江湖之事,需要承担多么大的风险吧?”赵澜今淡淡地说道:“你那些条件,你觉得,足够和我交换那么大的风险吗?” 书荆南沉默了。 赵澜今起身对他说道:“你不用着急着回答我,你可以好好地思量一下你的事情,反正现在你的伤口还未曾痊愈,大可以在这里一遍修养一边思考,等你思考好了,可以来找我。 ” 说完赵澜今留下在房间中思索的书荆南,直接走了出去。 他才走出门,就愣了愣,随后笑道:“看来,你果然还是留下了。 ” 江锦悦叹息了一声,对他说道:“你不是说,夫妻之间不要分的那么清楚吗?” “所以,你是承认你是我的王妃了吗?”赵澜今笑道。 江锦悦想了想,自己的话是这个意思吗?不,自己话语的重点并不是这个! “你知道我的重点不是这个。 ”江锦悦说道。 赵澜今说道:“可我听起来就是这么一个意思。 ” 江锦悦被他起到没脾气,深呼吸了几口气,而后还是说道:“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不想要承我的情?” 赵澜今笑道:“我可是男人啊,身为一个男人,怎么能够依靠女人?应当是我你来依靠我才是正确的。 ” “你就有你的大男人的面子吧。 ”江锦悦无奈地说道。 “不,我紧紧只是想要保护你罢了。 ”赵澜今说道。 江锦悦咳嗽了一声,而后对赵澜今说道:“你刚刚为什么要拒绝她合作的要求啊?”以南荣帮在水上的名声,若是能够得到南荣帮的帮助,他坐骑许多事情来,都要方便许多。 赵澜今笑道:“不是不合作,只是我需要更多的筹码而已,按照开国帝皇的规矩,朝堂中的人不到万不得已是不得干预江湖之事的,我现在若是帮了他,又被人知晓了,到时候我可就要担罪名了。 ” 江锦悦还是第一次听见了这么个规矩。 “那你为何还要帮他?”江锦悦不解地问道。 赵澜今无奈地说道:“自然是为了获得南荣帮的势力了。 ” 他顿了顿,看着园中的荷塘说道:“若是他和我仅仅只是合作的关系,难保有一天他南荣帮恢复原来的模样了,会产生异心,若他们成为了我的势力的话,那我就可以慢慢地把自己的人掺杂一些进去。 ” 思索了两三天后,书荆南恢复了一些,也能离开院子了,他第一时间边去找了赵澜今。 “摄政王。 ” “如何,可是想好了?”赵澜今询问道。 书荆南点点头:“是,我想好了,既然我自己没有能耐治理南荣帮的话,那我倒不如让贤,只要能让南荣帮过的更好的话,我愿意放手。 ” “我不是让你放手,你依旧是南荣帮的帮主,只不过是暗中效力于我罢了。 ” 赵澜今说道。 “是,属下见过主子。 ”书荆南说道。 两人商量了一些事宜,书荆南便告辞离开了。 他现在要回去联络还忠心玉自己的势力。 在路上的时候,他看到正和芙蓉在园子里赏花的江锦悦。 他思量了自己似乎有几天没有见到江锦悦了,那可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他决定自己亲自过去答谢一下。 “恩人。 ”他走到了凉亭中,恭恭敬敬地对江锦悦行礼道。 江锦悦正在思索着自己是否还要和赵澜今回去摄政王府,突然的,就听见了书荆南的声音。 她转头看过去,果然是书荆南。 她连忙起身,对他行礼:“见过书公子。 ” 书荆南的谢礼 书荆南还是第一面对女子,还没和江锦悦搭上话的时候,他心中还满是如何感谢江锦悦的词句,可是,真的和江锦悦搭上话之后,他发现自己似乎有些词穷。 江锦悦看着面前一脸纠结看着自己的男人,她疑惑的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衣裳,也没有什么不得体的地方啊? “书公子,你还好吧?可是还有什么地方不适?”不是自己的问题的话,难道是他的伤口有作痛了? “不不不。 ”书荆南连连摆手,他可不想江锦悦误会什么:“神医妙手回春,我的伤口早已痊愈,谢谢神医关心了。 ” “好了就好。 ”江锦悦微微点头:“还有,我名唤江锦悦,你可以喊我江小姐,至于神医这个名头,我可当不起。 ” 之前的那些人不是都在喊她神医吗?可是,在自己被人冤枉的时候,一个个的都避她如瘟疫,更有曾经被她救治过的人落井下石,她现在是连听都不想听“神医”这个名头了。 书荆南不知道江锦悦的过去,只是觉得她的态度有些古怪,不过,他也不是非要喊她神医的,既然她不愿意听见,那便不喊了。 “那我便斗胆地喊恩人你一声江小姐了。 ”他恭恭敬敬地再次行礼。 “江小姐,上次因为你夫君的原因,导致我们一直无缘会面,我此番过来,除了感谢以外,我还想把这个物件给江小姐你。 ”书荆南说着,从怀中掏出了一枚玉牌。 江锦悦打量了一下他手中的玉牌。 这玉牌从成色上来看,是远远没有赵澜今腰上玉佩的品质好的。 但她也知道,这玉牌必定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那上面龙飞凤舞的“书”字,就已经足够说明,这物件可能会是“信物”什么的。 果然,看着她思索的神色,书荆南说了:“我知道,以王爷的身份,什么东西会拿不到,我这玉牌对于王妃你来说,估计也是看不上眼的那种吧?” “不不不,书公子你想多了,我只是觉得这个物件对于你来说,应当是个十分重要的物件吧?”江锦悦连忙说道。 书荆南笑道:“这对于我来说,确实是个十分重要的物件,它代表的,是我身份,若是拿着这个玉牌,可以吩咐南荣帮名下所有商行做任何的事情。 ” 最后一句话他没有说,这玉牌确实是可以号令其他商行做任何的事情,但各商行的管事有拒绝的权利。 江锦悦听了这个玉牌的作用之后,她就更不能要了。 “书公子,你还是收回去吧,我在救你的时候,我就没有想过要你报答我什么。 ”江锦悦说道。 书荆南听了她的话后,也是微微一愣,他倒是没有想到,自己今日送出去的礼物居然会被拒绝。 不要说这是可以号令南荣帮名下所有的商行的令牌了,光是一些寻常的货物,他平日里见到的那些女子也会毫不犹豫地收下,难道是因为面前女子的眼界过高? 他只当她是客套话,毕竟,在商场上,也有许多人要推让再三才收下的,不是吗? 于是,他继续说道:“江小姐,你应该还不知道我们南荣帮的是做什么的吧?” “是水上运输的吧?”江锦悦说道。 她的意思明明白白,她是知道南荣帮的势力有多大的,可是,她就是不要那一枚玉牌。 “那你为何不要?”书荆南十分不解地询问道。 一般来说,不是知道了南荣帮的势力之后,她就会恨不得抢走令牌吗?这一刻他明白了。 看来面前的女子是真的对这件事儿没有兴趣了。 不过,他决定报答的心思还是不会减少的,他躬身对江锦悦说道:“既然江小姐你不接受玉牌的话,我也不勉强了,但对于江小姐你的恩情,我一定会报答你的,到时候不论是什么事情,只要有用的上我南荣帮的,还请江小姐你不吝开口,我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 “若是有事儿需要书公子帮忙的话,我一定会开口的。 ”江锦悦笑道。 她不会拒绝他的好意,毕竟,活在这个世上,谁都说不准,到底什么时候需要别人的帮助。 因为还需要联系自己的手下,书荆南便告辞一声离开了。 等他离开之后,江锦悦也离开了凉亭,在走廊拐角处,她就看见了赵澜今。 她一点也不意外,因为赵澜今偷听的一点都不隐蔽。 事实上,他也没有打算偷听,或者是说,他不屑于偷听。 “有何感想?”江锦悦脸上露出戏谑的笑容。 赵澜今脸上流露出了十分满意的笑容:“不错,为夫心情甚好。 ” 江锦悦无奈地看了他一眼:“王爷你满意就好。 ”她说着就打算回去房间了。 赵澜今却拦下了她:“等等,我有事情想要和你说。 ” “怎么了?”江锦悦不解地问。 “跟我过来吧。 赵澜今说完拉着她的手就去到了书房。 他过去可不是因为担心她被书荆南给拐走了,他是有事儿要去找江锦悦才过去的。 看着他一脸严肃的模样,江锦悦知道,必定是发生了十分严重的事情。 “现在可以说了吧?”江锦悦问道。 赵澜今拿起了一封书信,递到她的面前:“你看看这个。 ” 江锦悦满心疑惑地接过了他手中的书信,细细地查看起来。 看着看着,她的眼神就严肃了起来。 “你的意思是,希望我去玉南城那边救人?”江锦悦看完信后,抬头看向他。 “不是我希望,而是皇帝希望。 ”赵澜今说道, “若是我不愿意去呢?”江锦悦问道。 “你若是不愿意去的话,那便不去吧,我想办法帮你拦下京城的圣旨。 ”赵澜今说道。 “那样的话,会很麻烦吧?”江锦悦看着他的脸说道。 “你若是不愿意的话,不论是多么麻烦的事情,我都会给你拦下来的。 ”赵澜今说道。 这件事儿确实是很麻烦,但也不是做不到,京中有的是医术高明的大夫,大不了就人皇上另找他人就好了。 京中急件 看着他专注的眼神,许久之后,江锦悦还是叹息了一声:“我还是而去吧,朝中的流言能少一些还是少一些吧。 ”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赵澜今笑吟吟地说道。 江锦悦瞪了他一眼:“油嘴滑舌。 ” 赵澜今笑道:“我说的是是事实。 ” 他走到了江锦悦的面前,居高临下地说道:“你需不需要先回去收拾收拾东西?” 江锦悦点头道:“你不说的话,我还差点忘记了,我确实是要回家收拾一些些东西才行。 ” “那好,我现在就让人送你回去。 ”赵澜今说道。 他的话才说完,江锦悦的眼神就露出了讶异的神情。 “怎么了?我不送你回去,你很意外?”赵澜今看出了她的心思,笑吟吟地对她问道。 江锦悦冷哼了一声:“你想多了。 ”说完,她推开了赵澜今,自顾自地离开了。 赵澜今保持着原来的动作,看着她离开了书房。 知道她的背影过了拐角看不见后,他宅缓缓地站直了身子。 暗七从暗处走了出来,对他恭恭敬敬地说道:“主子,我们可以回京了。 ” “嗯,你在派几个人过去,我担心京中有人对她不利。 ”赵澜今说道、 暗七思索着说道:“主子,你是担心……” “皇上日理万机,不要说不知道锦悦的医术,饶是他知道了,也未必会想的起来,她现在能够想的起来,那就证明有人提醒他,至于这个人是谁……。 ”赵澜今说道这里,眼中闪过了一抹不屑。 据他所知,在这京中想要杀死江锦悦的人多了去了,也未必是暗七想的那个人。 不过不管是谁,现在最重要的,还是保护好江锦悦要紧,其他的,等回到京中再做打算。 他相信,只要江锦悦肯回去京城,那些敢伤她的人,她自己会收拾,而他,只需要给她提供最坚实的后盾便可。 暗七躬身行礼之后,便离开了房间。 第二日,江锦悦回去了自己的家主,而赵澜今则是直接搭乘马车,回去了京中。 他不着急着和她见面,因为他即使离开了,也会很快回来的。 江锦悦才进院门,就看见了一身劲装打扮的奉潇。 “奉潇,你这身打扮是……”江锦悦不解地问道。 奉潇无奈地说道:“还不是你那夫君?大半夜的派人过来,喊走了倪麟不说,还让我陪你过去。 ” “抱歉啊,你若是不愿意去的话,我让人和他说说。 ”江锦悦说道。 奉潇摆了摆手:“不必了,虽然是他让暗卫陪你出去的,但事实上,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我自己也想出去走走,不然的话,我是不会答应的。 ” 江锦悦笑笑:“那就好。 ” 你夫君说,你还要过来收拾收拾行李,需要我帮忙吗?”奉潇问道。 江锦悦摇头道:“不必了,你先去马车上等我吧,我过一会儿就过来了。 ” “好。 ”奉潇点点头,便转身朝着马车走去。 而江锦悦也很快地收拾好药箱,随后坐上了马车。 两人在马车上坐定后,马车缓缓地朝着远玉南城驶去。 在马车上,奉潇就对江锦悦问道:“你可知你夫君让倪麟去了哪儿吗?” “你在担心倪麟?”江锦悦淡淡地抬头看向她. “没有,我只是好奇而已。 ”奉潇偏过头去,一副不想理会她的模样。 江锦悦眼底闪过一抹笑意:“其实,这件事儿我还是知道一些的。 ” 奉潇原本转开的头,在这个时候又转了回来。 “看,你还说不关心他?”江锦悦戏谑地说道。 “你若是不说的话,我就不理你了。 ”这个时候的奉潇倒是有一种老羞成怒的感觉。 江锦悦笑笑:“好了好了,我不笑话你了,我就来和你说说我的想法吧。 ” 奉潇脸上也流露出了认真的神色。 江锦悦看着她吧自己看到的内容和她说了一遍。 此次她们前去的地方虽然是玉南城,但所涉及的地方却是玉南城方圆千里的地区。 雅苑便是在不久之前,玉南城附近的地区爆发了山洪,里面的人死伤无数,导致了当地方圆千里的地方,爆发了瘟疫,这件事儿很快就传到了陛下的耳中,陛下便下令,让熟悉医术的人和运粮的车队一起,前往玉南城。 也不知道是朝中的什么人做出了条件,居然把自己会医术的事情告诉了陛下,再加上这里距离玉南城也就五座城池的距离,所以陛下便直接让人把圣旨交给了赵澜今,让他吧圣旨交给她,让她率先前往玉南城处理瘟疫。 “我估摸着,倪麟应更是被赵澜今派去处理粮草的事情了。 ”江锦悦说道。 “那我们此行岂不是十分的危险?”奉潇有些担忧地问道。 “危险是一定的,但做好防护措施的话,就可以稍稍地减轻一些危险。 ”江锦悦说道。 她看了一眼奉潇,嘴角扬起戏谑的笑容:“怎么?你奉潇也有害怕的时候?” 奉潇不屑地说道:“才不是,我只是在想,到了那里之后,我们要做些什么。 ” 江锦悦笑道:“这个你就不需要担心了,你只需要按照我说的去做便可。 ” “行吧,这次我就按照你的话去做。 ” 她们前行了一段距离后,突然,马车夫说道:“娘娘,前面就是运粮队了。 ” 江锦悦对奉潇笑道:“如何?可是要下去和倪麟说说话?” “不用 了,我们直接前行吧。 ”奉潇说道。 江锦悦笑道:“这可不行,我们此次前往,还真得和运粮队一起前往才行,不然的话,我们去到了当地,无凭无据,无依无靠,当地人未必会相信我们。 ” 奉潇不说话了。 江锦悦示意马车靠近运粮队。 早就街道消息的倪麟,早早地就在运粮队前等候了,这会儿看见挂着摄政王府标志的马车,他拍马迎了上前。 “锦悦,你可过来了。 ”他早就等不及了。 不过,他到底是等不及要出发了,还是等不及什么人了,就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知道了。 江锦悦的决定 江锦悦露出了头:“早啊,倪麟。 ” 看着她,倪麟的脸上露出了些许焦急的神情:“锦悦,奉潇呢?她不是和你一起出来了吗?怎么没有看见她的人?” “她呀……”江锦悦回头看了一眼在马车中装死的奉潇,再次转头看向倪麟的时候,嘴角露出了笑容:“我们现在出发吧,至于她到底在什么地方,你到了地方知道了。 ” 江锦悦虽然没说奉潇到底去了什么地方,但那动作已经明明白白地告诉倪麟了,奉潇就在马车上。 倪麟是何等地聪明?他立刻点头道:“好,好,我们现在变出发吧。 ” 说完,他转头对运粮队的人一招手:“出发。 ” 前方的运粮队便“咯吱咯吱”地朝前驶去。 不过,在他离开的时候,她用嘴型对江锦悦说了一句:“帮我多说说好话。 ” 江锦悦笑着点了点头。 倪麟离开了,而她也缩了回去。 她看着装死的奉潇,面目含笑地说道:“你们啊,明明都已经互相关心至此了,为什么还不能放下彼此之间的隔阂呢?” 奉潇“切”了一声,一脸不屑地说道:“你别老是说我,你倒是说说你自己,你和澜今之间的事情不是都已经解释清楚了吗?为何你们依旧不肯和好?” 这会儿轮到江锦悦沉默了。 其实这件事儿她在知道奉潇和赵澜今的之间的关系后,就已经原谅他了,她只是在犹豫,自己要不要回去京城而已。 “我看呐,你就是矫情、” 江锦悦突然抬头看向她:“你怎么知道我和她没有和好?” “你既然和他和好了的话,那为什么不和他一起回京?”奉潇逼视着她. “你没有看到,我这是为了去玉南城吗?”江锦悦理直气壮地说道,一脸认真的神情,仿佛她所说的是真的一般。 “说你矫情,你还真的是矫情啊,罢了,那是你们的事儿,你们自己解决吧,我的话,还是潇洒江湖的好。 ”奉潇无所谓地说道。 “潇洒江湖?估计倪麟会哭死。 ”江锦悦无奈地说道。 奉潇不屑地“切”了一声:“谁管他。 ” “你会管的。 ”江锦悦笑道。 “那我们走着瞧。 ”奉潇不屑地说道。 车队行走了三日。 在这三日的时间里面,一到倪麟给奉潇献殷勤的时候,江锦悦总是会走的远远的,逼开她们的狗粮。 每每对上奉潇责怪的眼神,江锦悦只是笑笑,而后一脸无辜地说道:“我这不是有事儿要离开一下吗?要怪啊,就怪倪麟选的时间太巧了。 ” “这件事儿我给你记下了。 ”奉潇脸色淡淡地说道。 江锦悦只是无所谓地说道:“欢迎你随时来报复我。 ”她相信,以奉潇的心性是做不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来的。 她们正说着,突然前面响起了一阵铜锣的声响,随后,马车便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儿?”江锦悦对十一问道。 十一去前面查看了一下,随便回来对江锦悦禀报道:“回王妃的话,是前面的车队遇到山匪了。 ” “你去前面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这里有奉潇在,你不用担心。 ”江锦悦对他吩咐道。 十一答应了一声,便朝前面而去。 等十一去到车队前面的时候,倪麟已经和山匪说上话了。 “诸位好汉,我们这马车是前往玉南城的,我知道诸位好汉都是侠义心肠,不知能否给我们行个方便,让我们过去?来日我们再次相见的时候,我必定吧两次的银子都交上?” 众山匪议论纷纷,有些人只想着要了这一车的粮草,有些人则是想要放过车队。 最后,还是他们的头目说话了。 “都给我安静。 ” 山匪头目让众山匪安静下来后,他才转头看向倪麟:“你说,你是前往玉南城的?你有什么证据?我可告诉你,这些日子下来,从我们这儿经过的,一个个可都说自己是玉南城的人。 ” 倪麟让出一条道来:“大王你可以过来查看查看,我们这车上出了粮草以外,便没有其他的物件了,这中可以证明,我们是前往玉南城的了吧?” “二当家的,这可是他们的阴谋,你可不能过去啊。 ”一些喽啰说道。 倪麟依旧是一脸随和的模样。 那头目思索了一会,突然一挥手:“我不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你们还是跟我们上山吧。 ” 说着,他就让喽啰朝着车队杀过来了。 十一为了保护江锦悦的安危,在喽啰们准备冲过来的时候,他就有了动作了。 他的速度极快,如同一枚闪电一般,直接划破了虚空,出现在头目的身后。 那头目连反抗都来不及,就被十一给带回到车队之中、 十一拿匕首指着那头目的脖颈,对那些喽啰说道:“你们若是希望你们的二当家死的话,就冲过来试试。 ” 他的话起作用了,那些喽啰前冲的动作生生地止住了。 他们不敢拿自家二当家的性命开玩笑。 十一带着那二当家来到了粮车旁,十一一旁的士兵掀开麻袋给他瞧瞧。 那二当家的满脸的惊恐,这时候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甩出手中的匕首上,移都不敢移开,就更别说去瞧瞧那麻袋里面到底是个什么物件了。 “看过去。 ”十一逼迫道 那二当家的才把自己的视线转移到麻袋上。 只是,当他看见麻袋里面的物品后,他不说话了。 十一又带着他看了几车的粮食,最后才把他带到了车队的最前面。 “可曾看好了?”十一询问道。 “看好了,看好了。 ”二当家的连连点头。 “现在相信我们是前往玉南城的了吗?”十一结束问道。 “相信了,相信了。 ”二当家的连连点头。 十一冰冷地对他说了一句:“那还不放行?” 二当家的连忙说道:“放行,放行。 ” 那些喽啰怎么敢不听从?毕竟自家二当家的性命还在别人的手里呢。 一时间,车队面前就出现了一条康庄大道。 十一就这么控制住二当家的,等车队走出一段距离后,他才松开了二当家的“后会有期。 ” 山匪来犯 “二当家的,你没事儿吧?”一群喽啰也匆匆忙忙地围了上来。 那二当家气愤地说道:“我没事,我们先回去找大当家。 ”她1这个面子可不能白落了。 在他带着一群喽啰上山的时候,十一也回到了江锦悦的马车旁边,恭恭敬敬地行礼道:“王妃,事情已经解决了。 ” 江锦悦有些无奈地说道:“是解决了,可是,你太冲动了。 ” “是,属下认罚。 ”十一恭恭敬敬地说道。 “认罚的话,大可不必,现在你去告诉倪公子,要他早做准备便可。 ”云梦歌说道。 “是。 ”十一答应一声,便朝前面奔去。 奉潇看着她,有些不解地说道:“你确定我们这现在离开这么远了,他们还会追过来?” 江锦悦笑道:“我也只是猜测而已,他们不追过来自然是最好的了,若是他们追过来的话,我们早做防备也是好的。 ” “这么说的话,你自己也不确定是不是?”奉潇问道。 江锦悦品了一口茶,对他1说道:“至少有七八成的可能,他们会追过来。 ” 奉潇不说话了,她缓缓地拔出了腰间的匕首,一点点地擦拭起来。 到了晚上的时候,他们的车队便在一处小镇上歇息了。 倪麟依旧端着饭菜过来献殷勤,只是,这次江锦悦却没有识时务地离开。 倪麟着急了,而奉潇内心则是暗暗窃喜。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倪麟实在是忍不住了,直接对江锦悦询问道。 江锦悦无奈地说道:“倪麟,你是不是忘记了,我今日早上的时候,让十一和你说的事情了?” 倪麟仔细回忆了一下,想明白是什么事情之后,才对江锦悦说道:“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了,只是,我已经让人去戒备了,你大可以放心。 ” “罢了,你和奉潇好好地谈谈吧,我出去看看。 ”江锦悦起身,带上芙蓉一起,离开了房间。 奉潇也坐不住了,他1可是答应了赵澜今要保护好江锦悦的,她怎么可能抛下江锦悦?再说了,若是房间只剩下她和倪麟的话,她自己也会十分不自在。 所以,看见云梦歌出去了,他1也不管倪麟是什么表情了,直接起身追着江锦悦而去。 倪麟一脸的无奈,也只能跟着出去了。 一行三日,外加上四个伺候的人,直接来到了院子中。 则这里可以看到,不论是在院子的墙头上,还是在进入院子的门口,都站着一些护卫,他们皆是白日里看粮车的人。 “看到了吧?怎么说我也是倪家未来的继承人,这点能耐我还是有的。 ”倪麟说道。 江锦悦抬头看了一眼墙头上的护卫,对倪麟说道:“你确定她1们的身体撑得住?” “你只管放心吧,所有的事情我都安排好了,你只需要好好地歇息便可以了。 ”倪麟不耐烦地说道。 江锦悦不好打击他的信心,一些安排,自她回去之后在让十一去安排好了,这么想着他就说了:“好,那我边去歇息了,你们自便。 ” 说完她就回去了。 奉潇自然也想跟着过去了,可是,这次你来却不让她离开了。 奉潇才转身,倪麟就握住了他1的手腕:“奉潇。 ” 照道理来说,以奉潇习武之后的力气和倪麟比起来,应该是分分钟把他的手甩开是不成问题了。 倪麟自己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她1这次用的是两只手。 奉潇甩不开,只能站在原地,对倪麟说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倪麟轻咳了一声,突然中怀中掏出了一枚手镯套在了奉潇的手中。 “你干什么?”奉潇大惊失色,着急着动手,想把手上的镯子摘下来。 倪麟却按住了她的手:“别摘了,这个镯子很适合你。 ” “我一个习武的人,带个镯子算是什么回事儿啊?”奉潇感受着手上的温暖的玉镯,十分的不习惯。 这个镯子一看就不是寻常的物件,自己出去打打杀杀的,若是一个不小心磕坏的话,让她怎么还给倪麟? 倪麟倒是无所谓:“这只是需要习惯的而已,你可以换个角度想想,若是有了这个玉镯子,你以后和人交手的时候,就多了个护腕不是吗?” 奉潇的动作顿了顿,随后继续说道:“不行,这个玉镯一看就不是寻常的物件,若是毁了,就暴殄天物了。 ” “不过是个暖玉镯子,毁了就毁了,大不了我再给你买一个就好了。 ”倪麟大气地说道。 仿佛在说什么寻常的物件而已。 芙蓉在暗处对江锦悦小声地询问道:“小姐,你说,奉潇小姐会答应吗?” 江锦悦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倒是希望他1能够答应,这样的话,她也不用老躲着他了。 ” “王妃,不好了,远处的道路上出现大量的火光,似乎有大量的人过来了。 ”在江锦悦和芙蓉说话的时候,十一突然出现在江锦悦的面前,对她说道。 江锦悦点点头:“嗯,知道了,你先去守着,我一会儿过来。 ” “是。 ”十一知道江锦悦有事儿要做,便先行离开了。 江锦悦重新来到了院子中,奉潇还在和倪麟讨论这镯子的事情。 江锦悦咳嗽了一声,对他们说道:“我说,你们两个先停一停吧,十一发现远有大群的人过来了,可能是我们今日早晨遇到的山匪。 ” 这个运粮车队的护卫皆是倪家的人,他们只会听从倪麟的话。 所以,发现了山匪后,江锦悦自然是要告诉倪麟了。 倪麟如同找到了救命稻草,她1对江锦悦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笑容,而后匆匆地离开了,边走她还便告辞道:“我就先过去布置了,你们就安心地待在院子里吧。 ” 看着他如同有轻功一般的速度,奉潇是满脸的错愕。 “怎么?担心他?”江锦悦来到她的身边,笑吟吟地问道。 奉潇回过神来,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在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会担心他?” “言不由衷。 ”江锦悦淡淡地说道。 “不喝你瞎闹了,现在你告诉我,我这个镯子该怎么办?”奉潇举着手,气恼地对她问道。 商谈 江锦悦叹息了一声,对她说道:“我觉得你想太多了。 ” “怎么说?”奉潇不解的问。 江锦悦淡淡地说道:“你想想看,倪麟是却这些钱的人吗?他既然送你,就不担心你会砸了这枚镯子。 ” “可是……”奉潇犹豫道:“这镯子一看就不是寻常之物,若是毁了,岂不是暴殄天物了?” “哟,你这还没有嫁过去呢,就开始替倪麟着想了?”江锦悦戏谑地说道。 “我才不是替他着想,我只是……” “只是什么?”江锦悦微笑着询问道:“只是心疼这个镯子?” “对,就是心疼这个镯子。 ”奉潇下意识地说道,却看到了江锦悦笑吟吟的脸,她顿时知道,自己又被江锦悦套了。 “你……” “好了,你不是担心倪麟吗?我们现在过去看看吧。 ”江锦悦连忙制止了她抬起的手。 她可是习武之人,这一下下来,她可承受不住。 “谁,谁像他了。 ” “嗯,你不想的话,就先回去吧,我自己一个人过去看看。 ”江锦悦说道。 “不行,我可是答应了澜今要保护你的,你去什么地方,我就和你去什么地方。 ”奉潇说道。 “这样啊……”江锦悦思索了一下,而后对她路出了笑脸:“我呢,本来是想去看看的,可是你,突然想到倪麟他毕竟是倪家的大公子,想来,这走南闯北的,什么事情都应该遇到过吧?这只他想必也能够处理好的,那我们就回去房里,安安心心地等候结果吧。 ” “我……”奉潇可以说是被江锦悦气到没脾气。 看着毫不犹豫朝着房间走去的江锦悦。 她有心开口,却碍于面子,有收了说话的心思。 芙蓉看着她的表情,只觉得务必的无奈,她知道,自己要是不说些什么的话,估计自家小姐还真的就带着奉潇小姐回房间去了。 她住的无奈地上前,对江锦悦说道:“小姐啊,我看你还是去看看倪公子吧。 ” “哦?为何?你也担心他?”江锦悦好笑地看着她. “小姐,你说什么呐,我只是担心那些山匪来的人若是太多的话,倪公子和那些护卫防御不过来,但若是能够让王爷的暗卫,以及奉潇姑娘出手的话,倪公子和那些护卫会轻松许多。 ”芙蓉说道。 江锦悦微微点头:“嗯,说的有道理,既然这样的话……” 她转头看向奉潇:“如何,奉潇,你可是要和我们一起过去看看?” 奉潇冷哼了一声:“那是自然。 ” 就这样,三人走到了前门。 才过去,便听见墙外有人在说:“吧你们里面的两个女眷都交出来,我们就退兵,否则的话,我们现在就把这村子给屠了。 ” 倪麟怎么可能会答应?他回答道:“你们拿那些村民来要挟算什么本事?有本事的话,就直接攻上来。 ” 江锦悦和奉潇对视了一眼,两人攀着楼梯走上了墙头。 “你们怎么来了?”倪麟回头看见江锦悦和奉潇,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江锦悦说道:“我若是不来的话,你估计就真的要和下面打起来了。 ” “他们打不过我们。 ”倪麟信心十足地说道。 “可是村民就遭殃了啊。 ”江锦悦说道:“我们此次出行是为了救人的,若是还没救人,就先杀人了,未免不太吉利吧?” 倪麟不服气地说道:“你有办法?” 江锦悦笑笑:“也许有。 ” 她从出现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吸引了对方大当家的注意。 而她和倪麟对话的模样,更是让对方深深地嫉妒起来,那种感觉似乎是自己在意地东西被别人抢了一般。 那大当家可不管什么礼仪,直接打断了江锦悦和倪麟之间的对话。 “喂,小娘子。 ” 江锦悦转头看向他:“这位大王,不知你能否进来,我们谈谈?” “大当家,不能进去啊,她哪里有着伸手十分好的护卫,你进去一定会吃亏的。 ”二当家对于十一都产生了心理阴影了。 江锦悦说道:“你们可以放心,我既然说要和你们大当家好好地谈谈的话,就不会让十一动手的。 ” 那大当家一拍大腿:“好,我进去,就算你们使诈我也不怕。 ” “大当家……” 二当家的没办法,只得留在了外面,若是她们的大当家出了什么事的话,她可以第一时间冲进去救人。 江锦悦对倪麟和奉潇说道:“走吧,我们下去会会那个大当家的。 ” 倪麟不屑地说道:“和一个山匪有什么好说的?我看啊,倒不如直接杀了省事。 ” 江锦悦缓缓地说道:“你可知这附近在一年前有多少的山匪?” “少说也有十来个吧。 ”倪麟思索了一下自己为了出行便利,而让手下查探到的消息。 “现在呢?”江锦悦继续询问道。 倪麟看过的东西,赵澜今也给她看过,也正是因为看过,所以她才没有让十一下手直接****了。 否则的话,只要十一和那些暗卫出手了,这些山匪可不是他们的一合之将。 倪麟沉默了。 能够在短短一年时间内整合了十多座山寨的人,可不是寻常的山匪。 也许,锦悦做的才是对的…… 这个时候的客栈大厅已经没有人了。 那些来这里居住的客人,没看听说有山匪过来了,一个个的都躲在自己的房间里面,就怕那些山匪进来打劫了。 这样倒是给她们留下了一个安静的环境了。 店小二是唯一不能躲开的人,她战战兢兢地奉上了茶水,想要走快的时候,却被大当家给喊住了:“哎!你给我过来。 ” 店小二都快哭了,但在转身的时候,他还是要露出难看的笑容来:“大,大大,大王,你还有什么事儿要吩咐吗?” 那大当家说了:“咱堂堂一个大老爷们喝什么茶?直接管酒上来。 ” 店小二看向柜台,他们的掌柜正躲在那里。 “瞧什么瞧?给爷拿酒去,爷给你钱。 ”那大当家说道。 他的话正好被进来的江锦悦三日听见了。 江锦悦看了一眼倪麟,倪麟也是一脸的错愕。 招安 什么时候山匪也会花钱买东西了? 大当家的这个时候也听到了脚步声,他回头看去,发现实墙头上的那个女子,他方正的脸上顿时流露出了笑容。 “姑娘,你来啦?” 江锦悦对他行礼道:“不知好汉的高姓大名?” 能够使钱买东西的山匪,虽说闻所未闻,但也能让她高看他几眼。 那大当家连忙起身回礼:“你叫我牛阿****可。 ” “牛大当家的,我们还是坐下来谈谈吧。 ”江锦悦比了个请的手势。 牛阿大答应一声,便在圆桌对面坐下了。 牛阿大一脸腼腆地看着江锦悦:“姑娘,不知道你家在何方?家里还有什么人?” 江锦悦连忙抬手制止了他:“等等,你先听我说。 ” 牛阿大顿时停下了自己说的话。 江锦悦对他说道:“大当家的,我知道你年龄大了,想要婚配,但我和你可能并不相配。 ” “为何?只因为我现在是山匪吗?”牛阿大有些火大地说道。 江锦悦摇头道:“不,暗卫并不在意身份这种东西,只是,我已经婚配,而我多丈夫及其疼爱我,对于寨主你,我只能说一声抱歉了。 ” 看着面前脸色突然阴沉下去的男人,江锦悦又说了:“虽然我不能嫁于你,但我还是有些事情能够帮你的。 ” “是什么?”牛阿大不解地问道。 江锦悦对他伸出了手:“我看你的脸色有些不对,我若让我来替你诊治一番?” “你是大夫?”牛阿大诧异地看着江锦悦。 江锦悦老老实实地承认了:“不错,不然你以为我为何牙科随着车队出发?我们此次为的就是前往玉南城治理瘟疫的。 ” 牛阿大把手交给了江锦悦,而他自己则是陷入到了思索中。 江锦悦稍稍替他诊断了一番后,让伙计拿来了笔墨,她在上面写下了一副药方,递给了牛阿大。 “你身体里面的病症乃是常年生活在潮湿之地所导致了,我刚刚观察了一番,你和你的弟兄们的身上也有这样的症疾,次药方你可以去药店采购,而后给你的弟兄们喝喝,可以大大减轻你们身体里面的病症。 ”江锦悦说道。 牛阿大不解地问道:“为何不是根治?” 江锦悦无奈地说道:“你们若是不搬离你们现在的山寨的话,你们身上的病症是不可能根治的。 ” “你不是在骗我吧?”牛阿****视线这江锦悦,铜铃大的眸子中,满是杀意。 十一下意识窗就要拔刀,却被江锦悦抬手制止了。 “我说的句句是实话,若是你不相信的话,我也没有办法,反正我也把药方给你们了,也不算是见死不救了。 ”江锦悦说着就要起身。 牛阿大连忙喊住了江锦悦:“姑娘,你等等。 ” 江锦悦转头看向他:“不知大当家的有何吩咐?” 牛阿大有些犹豫,但想到外面的弟兄,他一咬牙,还是尝试着说了:“姑娘,你真的没有办法替我的兄弟根治了吗?” “办法我不是给你了吗?”江锦悦说道。 牛阿大为难了:“你确实是给了办法给我,可……你那个办法我们做不到。 ” “为何做不到?”江锦悦不解地问。 牛阿大叹息了一声,对江锦悦说道:“姑娘,可否再坐下来听我说一些故事?” 江锦悦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点头答应了:“行。 ”她重新回到位置上。 这个时候牛阿大才把事情一一说了出来。 “……我们本来也是老实巴交的农户,只是因为天灾人祸,我们不得已才落草为寇的。 ” “但我看你的武艺和谋略似乎不成寻常人家的人吧?”江锦悦询问道。 “是,我从小就随师父上山,学了些本事。 ”牛阿大说道。 “若是我安顿好了你山寨的人,你愿意从军吗?”这了个时候,一直不说话的倪麟开口了。 牛阿大看了倪麟一眼,不屑地说道:“你可想清楚了,我那山寨的人可不仅仅只有我们村子的人,还有其他村子的人,少说也有两三千人。 ” “以我倪家的能耐,安顿两三千人还是没问题的。 ”倪麟颇为自信地说道。 “你是倪家的人?”牛阿大诧异地看着倪麟。 “怎么?不像?他可是倪家的少当家。 ”江锦悦笑道。 牛阿大思索着道:“既然是倪家的少当家,那说话必定是有分量的,若是你能够安顿好我们山寨的人,我效忠与你们又何妨?” 只是,这可能吗? 虽然说倪家财大气粗,可他们山寨的人可不少,若真的要安顿下来,恐怕就算是倪家,也要伤筋动骨吧? 有这个想法的不仅仅只有牛阿大,在场的人中,出了倪麟以外,其他人都神色古怪地看着倪麟。 倪麟倒是有信心:“这个你倒是可以放心,我说到自然是会做到了,只是,在我让人修书回家之前,你是不是应该去问问你那些弟兄,到底有到少人愿意随你一起去从军?” 牛阿大点点头:“确实,那我回去问问。 ” 江锦悦喊住了想要离开的他:“你也知道我们此行的目的了,救人如救火,我们天亮就启程了,饶是你能说会道,估计也要一些时间,这样吧,若是你有想要从军的弟兄的话,可和你一起前往玉南城找我,至于那些不愿意从军的,则在山寨中等候倪家的人,不知大当家你觉得如何?” 牛阿大思索了一会儿,随后点了点头:“好,就依你说的办。 ” 就这样,来势汹汹的山匪就这么匆匆离开了。 伙计忍不住对江锦悦竖起了大拇指:“姑娘好口才,居然能不动刀枪就击退了山匪,真是再世诸葛啊。 ” 江锦悦无奈地笑了:“我哪有诸葛郎那边的谋略?我只是就事论事罢了,不过,作为伙计的你,看在我们击退了山匪的份上,是不是该把我们的房租给免了?” 伙计的脸上流露出尴尬的神色:“这……我可做不了主,我去问问我们掌柜的。 ” 江锦悦没有想到伙计居然把玩笑话当真了,她想要喊住他的动作,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掌柜的直接从柜台下冒了出来。 玉南城 掌柜的一冒出头来,就说了:“自然是可以了,客人你今日所做的可不仅仅只是击退了山匪,你可是让我们这儿永无山匪啊,没了山匪,我们这里来的贵人可就多了,这点点房租算什么?我给你们全免了。 ” 说完,他就拿出笔“刷刷刷”几下子就把账册给勾了。 江锦悦有些无奈地说道:“掌柜的,我方才只是和伙计开玩笑呢,我们的房租又不是出不起,你只管收便是,你还是给算算吧。 ” 掌柜的十分认真地说:“与私情,你们帮我们击退了山匪,让我们村子避免了灾难,与大义,你们是去玉南城治理瘟疫,救助难民的,我们怎么能够收你的钱?” “若不是你们一开始没有说明白的话,我们甚至连饭钱都不收你们的。 ” 见掌柜盛情难却,倪麟拦下江锦悦就对掌柜地说了:“既然掌柜都这么说,我们就先收下吧,不过,承蒙掌柜的好意,我们也回馈一下掌柜吧。 ” 他打了个响指,立刻,有个黑影从门外进来了。 “去拿个木牌过来。 ” 黑影离开再回来的时候,手中已经捧着一枚木牌了。 倪麟把木牌放在了掌柜的面前:“这木牌是我倪家的给常客的信物,以后你若是有需要的话,可以那这个木牌去我倪家的商铺个采买,可以获得八折的优惠。 ” 这下子掌柜的可激动了,他连忙道谢道:“那就多谢倪公子了。 ” 倪麟这个时候才回头看向江锦悦:“看到了吧,我这个倪家少主也不是白当的。 ” 江锦悦无奈地笑了。 看来,他对于自己用言语击退山匪这件事儿耿耿于怀啊。 不过,这样也确实证实了他这个倪家少主的能耐。 他确实在处理人情世故上颇有手段。 一行人在客栈里面休息了一个晚上后,第二日便启程出发了。 这一路上,她们倒再也没有遇到过什么麻烦了,一路走走停停,终于在三日之后去到了玉南城。 这一路走下来,越是靠近玉南城,四周的环境就越是荒凉。 到了玉南城附近,完全可以用哀鸿遍野,罕无人烟来形容了。 “我们现在要去哪儿?”奉潇对江锦悦问道。 江锦悦嘴角含笑:“那么想知道的话,不若你去问问倪麟?” “不用了,等你们道了,我就知道了。 ”奉潇才不要下去马车。 江锦悦无奈地摇了摇头,便再也没有说什么了。 她们夫妻的事情,还是她们自己解决吧。 在护卫的保护下,车队只是吸引了沿途路人的注意,倒是没有人来哄抢。 他们平平安安地去到了城主府。 一打听才知道,原来这城主早早地在洪灾来袭的时候,就带着家里面的人和财产离开了。 无奈之下,江锦悦只得拿出了自己的身份,摄政王妃。 有了这个身份,虽然她是个女子,但也算镇住了那些混乱的官员和富商。 稍稍休息了一下,江锦悦便和倪麟奉潇一起去分发粮食。 至于十一和芙蓉以及一些护卫则是挨家挨户的统计的了瘟疫的人的情况。 一天下来,她们总算是把玉南城的情况统计了出来。 在刚刚开始爆发瘟疫的时候,有为于大夫在场,在他的安排下,众人已经早早地把病人隔离在城隍庙中,没有太大的扩散开来。 但城外却没这么好的待遇了,事实上,感染瘟疫最多的皆是成为的村寨。 “明天你们两人去分发粮食,而我和芙蓉她们去见见那个于大夫。 ”江锦悦放下手中的账册,抬头对坐在自己对面的奉潇和倪麟说道。 “不行,我要和你一起去。 ”奉潇否决了江锦悦的提议:“你别忘了,澜今可是要我来保护你的。 ” 倪麟这个时候没有说话,于情他确实希望奉潇和自己呆在一起,可是,他也知道,什么是重要的。 这里这么混乱,万一江锦悦出现了什么危险,那她们可就万死都难辞其咎了。 所以,于理,他只能让奉潇和江锦悦一起去。 江锦悦摇头道:“这次你可不能拒绝我。 ” 看着奉潇又要说话了,江锦悦抬起手:“你先别急着说话,先听我说。 ” “那你说。 ”奉潇比了个请的手势。 江锦悦说了:“我不让你去是有我自己的理由的。 ” “第一,只是今日,领取粮食的人就已经让我们三人都忙不过来了,若是你明日再和我一起离开了,只是倪麟一个人的话,岂不成要忙的他趴下?你就忍心?” “有什么好不忍心的?”奉潇淡淡地看了一眼倪麟,但眼中的眼神有些动容了。 倪麟看到了她的眼神,内心不但没有难受,反倒是十分的高兴。 江锦悦也注意到了,只不过她不说破:“好,就算你第一条不关心,那第二条呢?若是只有倪麟一个人的话,那么多的灾民,他必定看不过来的,要是有人重复领取了,岂不是会有人没有吃的?” “这……”这两个条件已经足够让奉潇动心了,可是,她内心还是想着赵澜今的话。 江锦悦看了她犹豫的眼神一眼,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担心我的安危,不过,这于大夫可是在这玉南城中的,城里有那么多的士兵和护卫,我又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再加上十一和芙蓉她们,我可比你想象的还要安全。 ” “这可说不准。 ”说话的是倪麟。 江锦悦和奉潇都看向他。 江锦悦是埋怨的眼神,她这是给他创造机会呢,他怎么还过来拆台了? 而奉潇则是流露出了赞赏的眼神,这家伙总算是识时务一次了。 “怎么说不准了?你难道对自己的护卫没信心?”江锦悦不解地问道。 倪麟说道:“你难道不知道?你现在这个摄政王妃是震慑住本地那些官员富商的令牌吗?” 江锦悦自然是知道了,只是……:“我明日多带些人过去就可以了吧?” “我把三队给你吧?”倪麟说道。 她这次带来了倪家护卫的二队和三队,他这是真的吧江锦悦的安危放在了最重要的位置上了。 于大夫 “不需要那么多人,王爷已经派了足够多的人来保护我了,你那些护卫,我明着带几个过去吓吓人就够了。 ”江锦悦无奈地说道。 随后,三日又说了许久的事情,但她们终究拗不过江锦悦,只得按照江锦悦的话去做了。 第二日的时候,江锦悦早早地就起床了。 为了避免自己到了,但于大夫却出门了的尴尬,江锦悦先让人去给于大夫递拜帖去了。 等她们去到药铺的时候,却被门口的药童给拦下了。 “我是递过拜帖的江锦悦,今日特地过来,想要见于先生一面,还望童子通融则个。 ”江锦悦说道。 童子也对她行礼道:“草民见过摄政王妃,先生已经吩咐下了,若是娘娘过来了,便请娘娘前往城隍庙,先生此时正在城隍庙中替人诊治。 ” “小姐,他们也太……”芙蓉想说太无礼了,可他1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自家小姐给制止了。 “芙蓉,现在是非常时期。 ” 芙蓉只得不说话了。 江锦悦对童子答谢了一声,顺带询问了一下城隍庙的位置,随后便在护卫的护卫下,朝着城隍庙而去。 这里去城隍庙有一段距离,一路上,都有见过他1的人对她打招呼。 江锦悦也是一一回应了她们。 也多亏了那些人,他1很快就来到了城隍庙中。 才进门,她们就看见了里面的忙碌的老者。 江锦悦上前,对老人行礼道:“见过于先生。 ” 老人只是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不耐烦地说道:“我现在很忙,若是你要和我说话的话,先自己找个活儿做完再说。 ”说完,他有自顾自地去忙了。 “小姐……”芙蓉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般无礼的人。 江锦悦倒无所谓,她吩咐芙蓉去熬药,而她自己则是去查看其它病人的情况。 她发现,留在外面的皆是病情已经好转的病人,应当是已经被救治过了。 那那些白色的帷帐后面的……应该就是那些重症患者了吧? 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的防护,确定不会被感染后,她才走入到房间里面。 里面躺着的,果然都是一些病呵沉重的人。 但里面给病人治疗的人远远没有外面的人多。 在这里,江锦悦也看见了于大夫的身影。 不过,她1现在和其他的人一样,完全没有注意到他1的存在。 她也不含糊,从十一的手中接过了医箱,和其他的大夫一样,开始给这里的病人治疗起来。 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她1这一忙,就忙了足足一个上午。 直到中午的时候,她们才得以休息。 看着取下面罩的于大夫,江锦悦也取下面罩,上前再次对于大夫询问道:“于大夫,现在我们可以谈谈了吗?” 于大夫这才注意到,在进入里面治疗的人中,还多出了一个人。 她1有些犹豫地问道:“你是……” “我今日早晨递过拜帖给你的。 ”江锦悦说道。 于大夫愣了愣,最后才想起,今日早晨在他快要出门的时候,似乎是有人送了个拜帖过来。 自己大约只是看了一眼上面的文字,在交代完药童后,就离开了。 想到这里,她1突然变得激动起来:“你,你进去里面了?” 江锦悦点头:“是啊,我见你们忙不过来了,便进去帮你们的忙了。 ” 这下子于大夫的脸色不是阴沉了,而是暴怒了:“你,你把面罩给我戴上。 ” 江锦悦不明所以,只得重新戴上了面罩。 于大夫也戴上了面罩,拽着江锦悦就进去了。 “你和我说说,你到底是给那些个人治疗了?”于大夫紧张的声音都变得尖锐起来。 江锦悦这个时候大约知道她1在想什么了。 这是不放心自己么? 既然她不放心的话,那就让他好好地看就看吧。 这么想着,她就把自己救治过的人一一指给了于大夫看。 于大夫连忙一个个地检查过去。 随着检查的人越来越多,她1的眼眸就越瞪越大,里面不可置信的神色更是越来越浓郁。 先不说治疗的成效如何,光是救治的人就达到了这里面人数的六分之一。 要知道,他们这里也就只有十个大夫而已。 更何况,她治理的效果比起他来,也不多承认。 她一点都不怀疑江锦悦是胡乱指着别人救治的病人在胡说,因为这些救治的手法和这里所有人都不一样。 她1示意江锦悦跟着他一处出去。 等他们都出去后,于大夫才摘下面罩对江锦悦询问道:“你也懂得医术?” 说实话,因为玉南城主离开的缘故,她1对于这些朝中的贵人并不怎么看好,甚至是厌恶,所以,他并不想见到所谓的摄政王妃。 只是,在经历了刚刚的检查后,她1明白,面前的这位摄政王妃与其他的官员是不同的。 所以,她愿意以自己的真诚来对待江锦悦。 江锦悦感觉到她1态度的变化,便笑着回答道:“是,我和一位老大夫学习过一些时间。 ” “难怪。 ”于大夫微微点头。 他没有继续询问下去了,而是换了个问题:“不知摄政王妃此番过来找我所为何事?” 江锦悦知道,这是说正事儿的时候了。 她便把自己想说的说了出来:“我此番过来,其实是因为看见了我手下收集的资料,现在城内的病情已经控制住了,但城外却还有不少的病人,不知于大夫你是否能够手纸城外的病人?” 于大夫转头看着城隍庙内,对江锦悦说道:“你看这院子里面还能放得下人吗?” 她转头看着江锦悦说道:“我知道,你是希望我能够救治城外的人,但有件事儿我想提醒你。 ” “这病症可是会传染的,随意搬动的话,只会加大传染的风险。 ” 江锦悦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于大夫又说了:“我知道你想要救治城外的人,不若这样,我负责城内的人,你负责城外的人,若是城内的人都已经康复了,我就立刻去找你,给你帮忙,如何?” 江锦悦知道,这是于大夫最后的底线了,自己若是不答应的话,估计连这个帮忙都得不到了。 前来投诚 想着只要赵澜今过来了,就会有其他的御医过来帮忙,她也就辛苦这段时间而已,便答应道:“好吧,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就按照于大夫你说的办吧。 ” 说完,江锦悦也不多留了,直接离开了城隍庙,就朝着城主府而去。 沐浴更衣一番后,十一过来了。 “王妃,王爷来信了。 ”说着,他递给了江锦悦一个细长的竹筒。 江锦悦取出里面的信笺后,看见的是赫赫的两行大字:“我已望江城,两日后将会抵达玉南城。 ” “芙蓉,拿笔和纸过来。 ”江锦悦对芙蓉说道。 芙蓉立刻从药箱中拿出了笔墨纸砚。 江锦悦在纸上写了自己明日要去以及两日后要去的地方,而后递给了十一:“给你们王爷送去吧。 ” 十一点头答应了一声,便去传信了。 “小姐,明日你就要出城了,你怎么不让倪公子给你再多派一些护卫啊?”芙蓉说道。 江锦悦无奈的说道:“明日我只是去治病救人罢了,有你们就足够了。 ” 她说的你们指的是暗卫以及芙蓉。 芙蓉知道她的意思,但,她终究还是不放心:“小姐,你就不担心城外的那些人吗?奴婢可是听说了,为了更好的救治城里面的人,于大夫可是让城里的人驱赶城外的人啊、” “你是担心他们心生怨恨吧?”江锦悦直接说出了她的心声。 “是。 ”芙蓉说道。 江锦悦叹息了一声,颇为无奈地说道:“他们心生怨恨也是应该的,但我可不是城里的人,我想,她们应该不会把怒火撒在我身上的。 ” 芙蓉知道,这次自家小姐是下定决心了,所以,她能做的只是替小姐打点好行装、 江锦悦原本是想着,自己偷偷摸摸地离开的。 可是,当她走到门口的时候,却看见了一身劲装的奉潇站在大门等候。 看她那无聊的模样就知道她在这里等了有一段时间了。 江锦悦转头看向芙蓉:“是你告诉她的?” 芙蓉连连摆手:“小姐啊,我昨日晚饭后可是一直都和你在一起的,你可被冤枉我。 ” “那她是怎么知道的?”江锦悦思索着。 芙蓉适时地闭嘴。 江锦悦来到了门口,她对站在门口的奉潇招了招手:“那么早?” “不早了,已经能够看见太阳了。 ”奉潇无奈地说道。 江锦悦无奈地看了一眼太阳,她旁击侧敲地问道:“你这是……要和倪麟出去了吗?” 奉潇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想什么呢?你都要去城外了,我若是不跟过去,就辜负了澜今对我的托付了。 ” 她的意思很明确,本小姐就是跟着你出城的,还是不容拒绝的那种。 无奈之下,江锦悦只得带着她一起出城了。 一路上摇摇晃晃的,江锦悦一直都在问她,她是怎么知道自己要出城的。 奉潇一直含糊的回答,装模作样的,就是不回答她的问题。 她是个有节操的人,是不会出卖自己的队友的。 江锦悦询问了许多次,都得不到答案,她的兴趣也渐渐地消散了。 她现在更多的思维都放在如何和那些村民相处的事情。 马车才离开城没有多久,却在半路上遇到了剪径的。 对方那叫一个横气:“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若想从此过,留下买路娘,丫敢蹦半个‘不’字,我们管杀不管埋。 ” 这里就可以看出这山寨和牛阿大的山寨有多大的不同了。 牛阿大的那些喽啰的整齐的像一支军队,而这里剪径的匪徒,看起来就真的是一群临时组建的乌合之众。 “锦悦,你打算怎么做?”奉潇对江锦悦问道、 现在这里可不是城里,谁知道旁边茂密的农田里会不会冒出个什么人来? 江锦悦都还没有做出决定呢,远处就响起了马蹄声。 那些剪径的村民想要离开,却被那些赶过来的人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 ”那些剪径的村民连连喊道。 能够让这些村民喊“大侠”的,自然不可能是赵澜今的人了,这个时候会过来 的人…… 江锦悦的嘴角露出了笑容。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呢。 果然,收拾了外面剪径的村民后,那为首的人过来了,他恭恭敬敬地在马车外对江锦悦说道:“浮仙山,左云寨大当家,率左云寨一百二十名弟兄前来投诚。 ” 江锦悦掀开了马车帘,看到的是,一百二十名跪伏在地上的青年。 为首的那个,不是牛阿大还是谁? “牛寨主,起来吧。 ” 牛阿大这个时候才站了起来。 她原本应该更早一些时候过来的,可是,他要等,等所有的弟兄都安置好了,他才带着继续追随他的人一起,赶来玉南城。 看着面前身强体壮的一百二十人,江锦悦对他们问道:“你们现在是想要去军营呢,还是想要随我一起去治病救人呢?” 那些人十分一致地看向牛阿大。 虽然他们现在左云寨已经不在了,可是,在他们的心中,牛阿大永远都是他们的主心骨。 牛阿大说了:“原本我是打算直奔军营的,可是,在发生了刚刚的事情之后,我决定和王妃你一起去救治病人。 ” “好,那我们启程吧。 ”江锦悦点点头,示意他们进入到队伍之中。 她们这次去的,是附近的雁田村,这还是在那几个剪径的人带路下找到的。 下了马车后,江锦悦对那几个剪径的人说道:“按照本朝律法,你们皆是要锒铛入狱的,但我念在你们也是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才这么做的,我便给你们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若是成了,我就当今日之事什么都没有发生,你们可愿意?” 能够不进入监牢,他们自然是愿意了。 江锦悦对他们说道:“我是朝堂派下来治病救人的大夫,我希望你们帮我去看看,到底有哪些村子有人,有多少人的了病,将来其他大夫过来了,我也好分配他们去别的村子。 ” 这样既能将功补过,又能够积德行善的好事儿,他们自然不会拒绝,脱离了绳索后,他们便跑去附近的村子询问去了。 江锦悦的打算 牛阿大没有想到,那几个拦路剪径的村民居然会这么就被她收复了,他果然没看错,这个女子果然是与众不同的。 唯一可惜的是,她已经嫁人了。 不行,她一定要追随在她的身边,他要好好地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娶了她,若初那个男人配不上她的话,自己说什么都要把她抢走。 “大当家的,大当家的。 ” 听见了自己手下的呼喊声,牛阿大才回过神来。 “怎么了?牵书,有什么事吗?” 牵书原名是钱牵书,在山寨的时候是牛阿大的军师,知晓牛阿大要归顺朝廷,他自己也跟了过来。 “你可是喜欢上那个女子了?”钱牵书声音略微带上了些许的戏谑。 牛阿大无奈地看了他一眼:“你脑子里面想的都是些什么事儿啊?现在我们可是才刚刚归顺人家,寸功未立,你可不要想这些有的没的啊。 ” “大当家的,我们好滴啦也是相处了那么些年了,你对那宫女是什么心思,你以为我看不出来??”钱牵书笑道。 “是啊,你是都看的出来,你怎么不看看,我为何不向那姑娘求亲?”牛阿大不耐烦地问道。 钱牵书笑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那姑娘求亲了?只是人家姑娘不同意罢了,说吧,那姑娘嫌弃你什么?我帮你想想办法。 ” 牛阿大无奈地说道:“那姑娘已经与人成亲了,你有什么办法?” 钱牵书微微一愣,她想过千万种可能,却独独没有想到,居然会是这么个缘由。 这倒是让他难办了:“大当家的可是非此女不可?” “是又如何?”牛阿大问道。 “若大当家的非此女不可的话,我倒是有一个办法。 ”钱牵书说道。 “你的办法不会是想把那位姑娘抢回去吧?”牛阿大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钱牵书笑了:“还是大当家你懂我。 ” “我告诉你,这件事儿你想都别想,那姑娘的夫君可不是寻常人,你可别一个冲动,给我们山寨留下什么不可挽回的损失。 ”牛阿大说道。 钱牵书顿时就笑了:“没有想到我们的寨主终于长大了啊。 ” “钱牵书。 ”牛阿大气恼地等了他一眼。 钱牵书笑笑,对他说道:“走吧,大当家的,既然你想要追求那位女子,那我们现在就要开始在哪个女子面前留个好映像了。 ” 说着,他就不不由分说地朝着江锦悦走去。 为了避免她说出什么不该说的事情,牛阿大也连忙追了过去。 “草民钱牵书见过江小姐。 ”钱牵书躬身对江锦悦躬身行礼道。 江锦悦诧异地回头,这个时候牛阿大也追过来了,他干脆为江锦悦介绍道:“江小姐,这位乃是我在山寨时候的军师,钱牵书,他落草之前是个秀才,因为无钱归乡,才落草为寇的。 ” 云梦歌微微点头,对他笑道:“钱先生,你好。 ” “江小姐好,不知可有什么需要我们山寨兄弟们帮忙的?”钱牵书看了牛阿大一眼,恭恭敬敬地对江锦悦询问道。 江锦悦看了一眼村子里面,对牛阿大和钱牵书说道:“你们兄弟中有多少人会辨识药材的?” 牛阿大看向钱牵书:“牵书,之前山寨里面事务都是你在管理的……” “确实是我在管理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思索着。 许久后,他才开口说道:“有两个药农。 ” 江锦悦对他说道:“那就烦请先生着人去把他们两人喊来,我有些事情需要和他们商量。 ” 钱牵书喊来了一个喽啰,让他吧那两者药农喊过来。 不一会儿,那两个药农过来了。 “这位是王二,这位是李三。 ”钱牵书依次把他们介绍给江锦悦。 江锦悦一一对他们问好后,才对他们说道:“我听你们军师说,你们两人会辨识药材?不知这可是真的?” “是,小人和李三皆是贩卖药材为生的。 ”王二说道。 江锦悦继续对他们询问道:“你们两人若是教人辨识药材的话,需要多长的时间?” “若是专门几种药材的话,倒不会太久,一日足矣。 ”这是李三说的。 王二则是说道:“草民的话,半日便可。 ” 江锦悦点点头,取出了一份自己刚刚写出来的药方,给他们一人一份说道:“我需要你们吧这上面的药材交给你们山寨的每一个人,我给你们三日的时间,三日之后,我需要他们上山去采药。 ” 王二和李三看向牛阿大和钱牵书,对于他们来说,这已经是习惯性的动作了。 钱牵书对他们说道:“现在你们已经不是在山寨中了,你们是否要听从,全凭你们自己做决定。 ” 王二看向李三,李三也在看着王二,一直以来只习惯听从头领们吩咐的他们,谁都不知道要如何做决定了。 江锦悦说道:“我让你们教人辨识药材不会让你们白帮忙的,教会一个人,我就给你们十个铜板,你们觉得如何?” 王二叹息了一声,转头对江锦悦说道:“多谢江小姐的二次了,但,我们兄弟不能趁火打劫,姑娘的银钱我们不需要,我们顾虑的不是银钱的问题,而是我们兄弟二人皆是最晚加入山寨的,怕是很难让众兄弟听我们的教诲……” 钱牵书说道:“这个的话,你们大可以放心,我在一旁帮你们的。 ” 既然三当家的都这么说了,他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自然是答应下来了。 江锦悦边让他们下去了。 下午的时候,那几个剪径的村民回来了,他们拿到了各个村子病人的资料。 也因为他们的宣传,下午的时候,附近几个村子的人也过来了。 江锦悦思索了一下,清理出了村后的庙宇,让人把病人都集中在了庙宇之中。 在这个村子里面,她遇到了与于大夫完全不同的另一个大夫,书大夫。 他是邻村的大夫,听说这边有朝廷派来的人给人治疗瘟疫,他便带着村子里面的人过来帮忙了。 江锦悦自然是高兴了,她让芙蓉和十一安排好他们的住宿,而她则是和于大夫一起,前往庙宇救治病人、 赵澜今到来 看着挤满了整个庙宇的病人,书大夫皱着眉头问道:“江小姐,只是我们两人,就要救治那么多的病人吗?” 他不是对自己的医术没有信心,而是怕自己会累死在这里。 江锦悦也知道,光凭她们两人的能耐若是真的要救治那么都病人的话,估计这些人的病症都没救好,他们两人就该累倒了。 “先生请放心,今日只是暂时的,明日过后,会有京中的大夫过来这里,我们忙碌也就忙碌这两天罢了。 ”江锦悦对他说道。 听见还会有人过来,书大夫这才稍稍地松了一口气。 而后,她们两人便开始忙碌起来。 好在她们只是需要诊治,直率照顾人的活儿,则是有自发过来的村民照顾。 汤药都是统一熬制好的,运过来后分好后,负责照顾的人就可以喂病人喝了。 两人一直忙碌到深夜,总算是给每个人诊治过了。 江锦悦和书大夫都来不及多说什么,便各自沐浴更衣回去歇息了。 赵澜今是在大半夜的时候过来的。 一路上他紧赶慢赶的,为的就是能够尽快过来减轻江锦悦的负担。 可是,他还是来晚了一些。 得知江锦悦忙碌了一天后,他吩咐过来大夫好好歇息,而他则是去了江锦悦的房间。 看着她即使睡着了也遮掩不住的疲惫神色,他心疼的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 在他准备抽手离开的时候,熟睡中的人儿突然翻了个身,一把拽住了他的手。 “不……要……走……”梦呓的声音顿顿嘘嘘,及其模糊,赵澜今能够听见的,就只有这么几个字。 看着她紧紧拽着自己手腕的手,眼底闪过一抹犹豫,最后打了个响指。 暗七连忙从门口进来,对他恭恭敬敬地行礼:“主子。 ”他知道王妃在歇息,说话时候的声音压得极低。 赵澜今的声音就更低了:“剩下的事情你替我去处理,我相信你跟了我那么久了,也有处理那些事情的能力了。 ” 暗七躬身答应了一声吼,便离开了。 交代完这些事情之后,赵澜今才除去外套,在江锦悦的身边躺下。 他伸手搂住了江锦悦,轻声说道:“这可是你自己让我留下来的,你可不能怪我。 ” 对于他的问题,江锦悦只是缩了缩身子,往他的怀里更靠近了些,而后才甜甜地睡去。 第二日,一缕不解风情的太阳光照射了进来,唤醒了熟睡的人。 江锦悦才坐起来就觉得有些不对了。 自己身上似乎有些不一样的味道?难道是…… 她嗖然瞪大了双眼,身子更是灵活地下了床,穿上了衣裙后,便匆匆地打开门出去了。 她这一出去,就看到了在不远处忙碌的赵澜今。 她看到赵澜今的时候,赵澜今也注意到了她,他交代了暗七一些事情之后,才朝着江锦悦走了过来。 “怎么起的那么早?”赵澜今关切地询问道。 江锦悦简单地回答道:“现在是非常时期,大家都在忙碌着,我怎能独自一人歇息?倒是你,你不是说要今日才能到吗?怎么昨晚就到了?” “你怎知我昨晚就到了?而不是今日才来?”赵澜今一脸认真地问道。 江锦悦没好气地说道:“你若是昨晚未曾去过我房间的话,我的身上就不会有你的味道了。 ” “哦?我的味道?你倒是说说,我的是什么味道?”赵澜今眉目间尽是笑容地问道。 江锦悦这才发现,自己这样的话语倒是给了她一个调戏自己的机会了…… 深呼吸了了一口气,江锦悦十分认真的说道:“王爷,我们还是来说说正事吧?” “怎么?说不过我就想转移话题?”赵澜戏谑地道。 “你是想要我和你在刚刚的话题上纠缠下去吗?”江锦悦脸上隐隐流露出了气愤的神色。 赵澜今只得无奈地说道:“那我们还是来说说正事吧。 ” 他可不想让江锦悦生气,毕竟,她若是生气了,到时候自己还要哄回来。 “不过,在你和我说事情的之前,你是不是应该先去洗漱和用早膳?”赵澜今在她开口说事情之前,对她说道。 江锦悦这才想起,自己想要证实自己的猜测,于是,一起床她就匆匆地出来了,至于洗漱和早膳,她完全忘记了。 这会儿她想起来了,顿时就觉得浑身的不舒服。 “我先去洗漱。 ”她没好气地看了赵澜今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赵澜今转头对来到他身边的十一询问道:“十一,你说,你们在来玉南城的路上,收了个山寨的山匪?” 十一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回主子的话,是的。 ” “人在哪儿?把人给我叫过来吧。 ”赵澜今吩咐道。 十一答应了一声,便去喊牛阿大过来。 不,不仅仅是牛阿大,这次一起过来的,还有钱牵书。 原来,在赵澜今和江锦悦两人互动的时候,牛阿大在远处也看到了这边。 她心里明白,赵澜今便是江小姐的夫君了。 他其实早早地就已经知道江锦悦这般出色的女子不可能只嫁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的,但他怎么都没有想到,江小姐的夫君乃是当朝的摄政王…… 摄政王?那是何等高不可攀的存在啊?他现在连觊觎的心思都不敢有了。 乍一听见摄政王有请,她下意识地就以为摄政王想要过来秋后算账了。 所以,为了保护自己的安全,他特地拉上了钱牵书。 赵澜今寻了个石头坐下,对他询问道:“你就是牛阿大?” “是,草民见过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牛阿大学着钱牵书的模样,恭恭敬敬地行礼。 赵澜今摆了摆手:“起来说话吧。 ” 两人这才站起来。 赵澜今上上下下地打量着牛阿大,一直都没有说话。 这让牛阿大的心就更忐忑不安了。 不仅仅是牛阿大,还有钱牵书,相比起牛阿大来,他对于京中贵族的事情知道的就更多了,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比起牛阿大来更加的忐忑。 生怕摄政王一个怒火之下,把他们都杀了。 赵澜今怎么会知道自己在他们的心中已经留下了这么个恐怖的映像? 药材紧缺 他只是在思索着自己的问题。 许久之后,他终于开口了:“我听说,你有一身好武艺?” “好武艺不敢当,只是略微有些门道而已。 ”牛阿大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只好先说着三分的话语了。 “暗七。 ” 暗七立刻落在了赵澜今的身后:“主子。 ” 赵澜今一挥手:“你去和他切磋切磋,注意分寸。 ” “是,主子。 ”暗七上前几步,来到了赵澜今的面前,对牛阿大比了个请的手势。 牛阿大吞咽了一口口水,最后似乎做出了什么决定一般,迈步走了上前。 “来吧。 ”牛阿大摆了个架势。 两人便在空地上你来我往地较量起来。 暗七是知道自家主子的目的的,不外乎就是为了试一试面前人的能耐吗?他自然是要按照主子的话去做了。 因着他是为了试一试牛阿大的能耐,暗七起初的时候并未出尽全力,牛阿大还能够稍稍地压制一番暗七。 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在暗七逐渐加强的威力下,牛阿大逐渐开始应对困难起来。 “暗七,住手。 ”赵澜今说了一声。 暗七徐晃了一招,落在了赵澜今的身后,面不红,气不喘。 反观牛阿大,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浑身上下更是大汗淋漓。 “不错,能做暗七的手下走出那么多招,证明你确实是有些本事,现在正是我国缺少能将的时候,不知你是否愿意去军中挂个军职?”赵澜今问道。 这是自己王妃招安的人,他自然是要看着自己王妃的面子上,给他一个做官的机会了。 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牛阿大居然拒绝了。 “我知道王爷你这么做事看在了王妃的面子上的,我堂堂一个大男人,能自己建功立业,王爷只需要安排我去军中便可。 ”牛阿大说道。 “我可不是看在我王妃的面子上的,我是看在你们山寨的面子上的。 ”赵澜今说道。 “我们山寨?”牛阿大不明白赵澜今在说什么。 赵澜今便直白地告诉他了:“我在得到你们消息的时候,让人查看过你们的卷宗,你们依照山寨的地势,阻挡了包括玄龙军在内的精锐部队,虽然你们是在对抗朝廷,但能够做到这般程度,便足够证明你们的本是超越了绝大部分的朝廷军队。 ” 赵澜今缓缓地站了起来:“虽然你曾经觊觎过我的王妃,不过,为了国家考虑,我还是决定让你带领一支军队,你们山寨的人没跟过来没关系,我可以让你们重新招兵买马,组建一支军队。 ” 他淡淡地询问道:“你……愿意吗?” 牛阿大看向钱牵书。 钱牵书对他点了点头。 牛阿****躬身说道:“若是这般的话,草民愿意一试。 ” “好,很好,等这边的事了了,我便送你去军营。 ”赵澜今说道。 “多谢王爷。 ”牛阿大让钱牵书躬身对赵澜今答谢道。 赵澜今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可以下去了。 等牛阿大他们走远了后,十一才敢询问:“主子,你不担心他继续觊觎王妃了?” 赵澜今无所谓地笑道:“我有是什么好担心的?他们的势力不如我,他们的能耐不如我,我相信自己王妃的眼光。 ” 十一禁声了。 既然主子都这般的有信心,他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赵澜今不管他在想什么,只是自顾自地朝着江锦悦的所在的房间走去。 这个时候的江锦悦已经洗漱完毕了,此时正在吃着早膳。 说是早膳,其实样式十分的简单,也就只有一碗粥和两个包子而已。 “可还吃得惯?”赵澜今来到他的面前询问道。 江锦悦抬头看看了他一眼:“那是自然了,我现在已经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了,这点点东西,对于我来说,和寻常的饭菜也没有什么区别。 ” 她叹息了一声:“其实我这样的饭菜已经足够好了,比起其他村子饥饿死的人来说,我已经十分的幸运了。 ” 一路上的她看到的饿殍不计其数,也更加的觉得粮食的珍贵。 赵澜今在她的对面坐下,而后对她说道:“一会儿带我去庙里看看吧。 ” “你要去庙里?”江锦悦诧异地抬起头。 赵澜今无奈地笑道:“怎么?你能去的庙宇,我倒不能去了?” “不是,是那里都是重症病人,你若是去了,就不怕感染?”江锦悦询问道。 赵澜今笑了:“你不也过去了吗?难道你就不怕感染?” “我不同,我是医者。 ”江锦悦说道。 赵澜今也说道:“我也不同,我是你夫君,更是负责此次瘟疫的钦差,对于病人的情况,我不自然要好好地了解了。 ” 江锦悦思索了一会儿,想着做好了防护措施的话,也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的。 这么想着,她就同意下来了。 用过早膳后,江锦悦便带着赵澜今前往庙宇。 这个时候,庙宇里面已经多出了不少的人了,江锦悦不用想也知道,这是赵澜今带过来的人。 她和书大夫打过招呼后,便带着赵澜今进入到了内殿中。 “这些便是身患重病的病人了。 ”江锦悦一进入到内殿后,便开始检查起病人的状况来:“好了,我现在要开始给他们检查了,你若是看够了的话,便去外面吧。 ” 赵澜今知道她的意思,所以,他也不打算在这里多待,叮嘱她不要太过劳累后,便转身离开了。 “王爷。 ”一个从京城过来的大夫来到了赵澜今的面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 “说吧,有什么需要的?”赵澜今问道。 看着他的眼神,原本打算上前来溜须的大夫立刻冒出了一身冷汗,他思索了许久,终于想到了一个由头:“是这样的,我刚刚查看了一眼药房,发现里面有一味药材不够了,希望王爷能够去城中调一些出来。 ” “什么药材?你把数量少的药材写个单子给我,我让人去城里面调一些出来。 ”赵澜今说道。 因为要顾及城里的人,他不得不把药材分一些去城里,自然的,这里的药材就不够了。 先见之明 不一会儿,那大夫便把药房里面数量少的药材列了个清单,递到了赵澜今的面前。 赵澜今立刻就命人把清单送去城里。 可是,让所有人都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送清单过去的人下午的时候回来了,而且是孤身一人回来了。 赵澜今看着一身风尘仆仆,却两手空空的人,不禁紧皱眉头问道:“药材呢?” 那人满脸委屈地说道:“回王爷的话,我去城里问那些调动药材的时候,负责看守药材的人说,在他们到了的第一天的时候,就有一个姓于的大夫让他的药童过来,取走了所有的药材。 ” “所有的药材?”赵澜今皱着眉头问道。 “是。 ”那人说的也很无奈:“我听那负责城里药材的人说,那药童是带着一群普通民众过来的,据那些民众说,他们都是病人的家属,所以……” “所以,她1弟害怕犯了众怒,就让那些人把所有的药材都拿走了?”赵澜今脸色阴沉的恐怖。 那人垂下了头。 赵澜今一拍桌子气愤地说道:“他们就是这么履行朝廷交给他们的职责的?” 在场的人一个个都噤若寒蝉,哪怕是暗七都不敢在这个时候说话,越是亲近的人越是知道,现在的王爷不好惹。 江锦悦才回到自己居住的院子中,却看见守在门口的安慰吗在看到他1的时候,一个个的脸上都流露出见到救命稻草一般的眼神。 她不禁疑惑地问道:“你们怎么这么看着我?” 左边的暗卫带着哭腔说道:“娘娘啊,你可算是回来了,王爷正在里面发火呢,你快去看看吧。 ” 江锦悦无奈地说道:“我去看看了又能怎样?你们王爷难道还能不发火不成?”其实不用暗卫们说,他1在门口也能够感受到里面扑面而来的煞气。 她现在累得狠,还想回去好好地歇息,没有那个心思去全赵澜今。 “娘娘,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 见江锦悦要走,一旁的几个暗卫也纷纷附和道:“是啊,娘娘,也就只有你能够劝得住王爷了。 ” “……” 看着那几个露出可怜模样的暗卫,江锦悦终究是于心不忍,便询问道:“那你们能告诉我,你们王爷到底是为何而生气呢?” 暗卫便把自己听到的消息告诉了江锦悦。 江锦悦思索了一会儿,她突然转身就朝着外面走去。 “娘娘,娘娘,你可不能……” “放心吧,我会回来的,不过,在回来之前,我需要确认一些事情,你们便先安心在这里等候着吧。 ”江锦悦说完,便离开了,只留下在院子满脸担心,面面相觑的暗卫们。 江锦悦此次出去其实是去找李三他们了,现在已经是两天的时间了,依照他们自己所说的,他们对那些喽啰的训练也应该快接近尾声了。 江锦悦去到他们院子的时候,发现那些喽啰们居然在院子里面劈柴,她顿时有些恼火了:“王二和李三呢?” 一旁的一个喽啰连忙回答道:“王二和李三去给隔壁李大娘帮忙去了。 ” “我不是让他们训练你们辨识药材吗?”江锦悦质问道。 那个喽啰无奈地说道:“我们倒是想啊,可是,村里的人们见我们闲得发慌,便过来闹事了,大当家和三当家又不在,我们能怎么办?” “知道了,你们先停下手里的活计,我去给你们吧王二和李三喊过来。 ”江锦悦说完便离开了。 只是,江锦悦不知道,她离的话并没有让喽啰们停下手中的工作…… 去到李大娘家后,江锦悦就看见在院子中如同仆人一般忙碌个不停的王二。 而那李大娘则是在一旁呼呼喝喝的:“我说你们这些人啊,之前是山匪就算了,既然决定要改过自新的话,你们就不要偷懒了,给我老老实实地干活。 ” 江锦悦走入到院子:“李大娘。 ” 李大娘一转头便看见了江锦悦,脸上立刻露出了笑脸:“哎呀,是王妃娘娘啊,是什么风儿吧你给吹过来了?” “我是来找王二的。 ”江锦悦直接说道。 王二感激地看了她一眼。 李大娘不解地问道:“你找那个懒汉干什么?” 江锦悦无奈地说道:“李大娘,我想你是误会了,王二并不是懒汉。 ” “就他这样还不算是懒汉?别人都在忙碌,她1却带着一群人在房间里面聊天,这还不算偷懒吗?”李大娘不服气地说道:“王妃,你可不能偏袒啊。 ” 江锦悦无奈地说道:“是我没说清楚,他们在房间里面并不是偷懒,而是在学习辨识要材料,朝廷发下来的药材既要供给城里,也要供给其他的村子,我担心我们村子的药材不够用,才让他们抓紧时间学习的。 ” “这么说,是我冤枉他们了?”李大娘不相信江锦悦所说的。 江锦悦无奈地说道:“大娘若是不相信的话,先让我带他回去,明日的时候,你就会知道他们现在在做什么的了。 ” 李大娘看着江锦悦,心想着王妃应该是不会说谎的,她也就点头答应下来了。 在离开之前,江锦悦顺口问了一句:“对了,大娘,你可知李三的去处?” 李大娘自然是知道了:“我让他去山上砍柴去了。 ” 江锦悦点点头,对李大娘说道:“那就麻烦大娘你一会儿告诉他,让他去找我,说我有事儿需要她去做。 ” 李大娘点头答应了下来。 江锦悦便告辞离开了。 离开了李大娘的家后,王二才敢开口询问:“娘娘,可是有什么要事需要我们去做的?” 江锦悦回头对他说道:“一会儿等李三回来后,我会告诉你们的。 ” 王二只得跟在江锦悦的身后,回到了院子中去了。 看着王二回来了,其他的人纷纷迎了上来:“王二,你没事儿吧?” 王二摆摆手:“我能有什么事儿?我和李三只是帮李大娘做事罢了。 ” 江锦悦转头让芙蓉去找赵澜今,说是自己有事要和他说。 芙蓉答应了一声,便离开了。 稍稍等待了一会儿,赵澜今过来了,从她的脸上,还可以看出,她的怒火还未消散。 为你证明 在他后脚进门没有多久,李三也回来了。 赵澜今对她询问道:“这么晚了你不回去,还把我叫来这里是做什么?” 江锦悦示意他稍安勿躁:“你在这里看着便可以了。 ” 赵澜今只得在她的身边坐下了。 看了一眼院子里面的人,确定没有什么人少了后,江锦悦才上前一步,深深地对面前两二十五个喽啰鞠了个躬。 “对不起了,诸位弟兄,是我一时的疏忽,让大家受委屈了,明日清早的时候,我会和大家说明这件事儿,为你们洗清冤屈的。 ” 她的这一举动,让面前喽啰们心中的怨气一瞬间消散了大半。 他们给人行礼的时候多了,给寨主行礼,给父母行礼,给当官的行礼,值还是第一次有人给他们行礼。 他们纷纷说道:“娘娘,我们没有怪你,你一直都在忙碌着,我们都看在眼里,你辛苦了。 ” “我们做这些事儿虽然是被人误会导致的,可我们做下来,却让我们心里未必的踏实,我们也算是为村子里的人做事儿了。 ”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的都是同一个意思。 江锦悦抬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她还有话要说。 喽啰们便安静下来,一个个的都看着她,等待着她的下文。 “谢谢大家并没有怪罪我,不过,一些事情我们还是要秉公办理的。 ”她说着,视线看向了王二和李三。 “王二,李三,我知道你们最近都在李大娘家中忙碌着,但我还是想知道,你们把辨识药材的本是交给诸位弟兄的事情,达到什么程度了?” 王二换李三对视了一眼,最后还是资历比李三稍稍深一些的王二起身说话了。 “回娘娘的话,我们这些人虽然白日里都在别人家里面帮忙,但我们也没落下娘娘交代的事情,我们在晚上回来的时候,就会教导弟兄们辨识药材,现在他们一个人大约能够辨识五六味药材了。 ” 江锦悦在这件事上可不敢轻易地说自己相信他们,毕竟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她思索了一瞬后,对王二说道:“不知我是否可以试验一下?” 王二点点头:“娘娘尽管试一试吧。 ” 江锦悦转头看向赵澜今:“王爷,你来出题吧,就用治瘟疫的药方来作为测试。 ” 赵澜今听着她和那些喽啰们的互动,就已经知道她想要做什么了,再一次的,他在内心中感慨一句:“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 现在她让他出题了,他自然是不客气了。 “好,那我可要出题了。 ” 赵澜今让人拿来纸和笔,而后让他们轮流去药房抓药。 监督的人是暗七和一位京中来的许御医。 这里接受测试的人包括了王二和李三,而且,他们是第一第二个接受测试的。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 虽然是二十五人,但因为是轮流去药房的,所以还是花了两个时辰的功夫。 等人都回来后,在稍稍等待了一会,许御医也和暗七一起,拿着众人的测试结果过来了。 令人惊讶的是,二十五人中,没有一个是错误的。 看到这样的结果,赵澜今十分满意地点头道:“不错,十分的不错。 ” 能够得到他一句“不错”,就证明这些喽啰们做事情,让他十分的满意。 至少,在他身边的暗卫们极少得到他这样的夸奖。 “多谢王爷。 ”喽啰们脸上流露出了喜悦的神色。 王二在人群中还是比较理智的,在去了一趟药房后,他和李三多少猜到一些什么了。 他示意身边的人安静下来,随后他才对江锦悦问道:“娘娘你这般紧急的过来找我们,可是因为药房中的药材不够了?” 江锦悦早就料到他们两人去到药房后也许会猜到什么了,便也不绕弯子了:“是,你们猜测的很对,朝廷运过来的药材因为分了大半给城里和一些稍远的村子,已经为数不多了,所以我想请你们帮着去山上找一些药材过来。 ” 她看向众人,再次深深地鞠了一躬:“不知大家是否愿意帮我这个忙?” 说实话,众人心中对于被误会的事情还是多少有些芥蒂的,可是,他们这几日的经历,也让他们理智了许多。 所有人的视线都看向王二和李三。 王二看着自己弟兄们坚定的眼神,他知道,自己的这些弟兄已经做好了准备了,他便躬身对江锦悦和赵澜今行礼道。 “只要娘娘和王爷的一声令下,我和弟兄们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 江锦悦便再次多谢了一声,让他们好好地休息一个晚上,等明日一大早再去山上采药。 这边的事了后,江锦悦才和赵澜今一起离开了院子。 芙蓉知道自家小姐有话要说,便和暗七一起,拉开距离跟在后头。 江锦悦看了赵澜今一眼,见他依旧一脸的阴沉,不由地问道:“王爷,你可是还有什么事情为难的吗?” 赵澜今叹息了一声,看着天边的月亮说道:“现在的药材的缺口虽然在你提前的布置下得到了缓解,但却不是永久之计,这治疗瘟疫药材虽然不是什么贵重之物,但一旦用起来,这附近山上的药材怕是不够采的……” “就不能让朝廷再运些药材过来吗?”江锦悦当然知道他说的,可是她更知道,陛下是不会放着这些人不管的。 “我已经上书给皇上了,只是,药材运过来还需要一些时日,我怕时间不够啊。 ”赵澜今说道。 “那我就去翻翻医术,看看有没有其他的治疗方法。 ”江锦悦说道。 既然这个方子的药材不够了,那就换其他的方子。 赵澜今冲她笑道:“那就麻烦王妃了,等这次的事情解决之后,我一定好好地犒劳王妃你。 ” “到时候再说吧。 ”她到现在都没想好,自己是不是要和他一起回府。 这几日在外面的生活,让她更不想回去那个乌烟瘴气的京城了。 赵澜今一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他叹息了一声,看来自己还需要努力 啊。 清晨 沐浴过后,江锦悦进入到房间,看见在房中看着各地密函的赵澜今,她才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王爷,你今晚打算在什么地方休息?” 原来,这里的村长知道她是摄政王妃后,想都不想地,直接就让人重新整理了一番自己家的后院,让她和赵澜今住在 了同一间房间中。 赵澜今从密函中抬起头来,对她说道:“我还能睡哪儿?自然是和你睡在一起了。 ” “可是,我……”她想要说出拒绝的话来,可是,一想到自己现在的身份,她拒绝的话有说不出口了。 “锦悦,我们是夫妻。 ”赵澜今无奈地叹息了一声,放下了手中的密函,来到了她的面前,对她说道:“我知道你还在因为之前的事情对我心存芥蒂,可是,你我已经注定要一生一世缠在一起了,你就不能给我个机会吗?” 看着他略带悲伤与质问的眼神,江锦悦不知为何,拒绝的话语突然就说不出口来了。 她……内心似乎也在在乎他的心情。 “我……”她张了张口,可是,什么话语都说不出来。 “给我一个机会好吗?锦悦。 ”赵澜今再次说道。 他的这一句话终于冲破了江锦悦心理的那一道防线,她咬着下唇说道:“好。 ” 他说的没错,自己的名字早已入了皇家的玉碟,自己这一辈子除非是死了,或者她休了自己,否则的话,这一辈子就只能背负着摄政王妃的名头了。 她又不舍得失去这么难得得来的生命,看他那样子也不会休了自己,那她倒不如尝试着再接受他一次? 赵澜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听差了,不敢置信地再次询问:“你刚刚说了什么?你再说一遍?” 江锦悦推开了他:“我已经说过一次了,你自己没听清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了,我明日还要早起去给人治病,就先去歇息了。 ” 她说完,便自顾自的爬上了床,不理会赵澜今了。 赵澜今看到他举动的时候,就已经明白她的意思了,他顿时顾不上继续查看密函了,直接吹灭了蜡烛,爬上了床。 江锦悦之所以那么急着上床的原因是希望自己能够早点睡着,这样,在赵澜今上来的时候,自己无知无觉的,就和昨晚一样了,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得到了她肯定答复的男人已经兴奋地看不下密函了。 于是,在她还没睡着的时候,男人就已经爬上了她的床,甚至还从后面搂住了他。 “你,你你,你怎么这么早就上来了?”江锦悦用力地掰着他搂在她腰边的手。 赵澜今故作无奈地说道:“这就要问你了。 ” “关我什么事?”江锦悦气急败坏地问道。 这人是想不到理由,所以随便找个理由来搪塞自己吗? 赵澜今笑道:“若不是你答应了我,我会那么兴奋?兴奋到脸密函我都看不下去了,无奈之下,我只能早早地歇息了。 ” “你……这么说的话,你是不希望我答应你了,是吗?”江锦悦气恼地说道。 “好了,好了,我不继续说了,你快些歇息吧,明日你不是要早些出去吗?”赵澜今还真的担心她把之前的话收了回去,为了不惹恼他,他只好先偃旗息鼓了。 江锦悦气愤地说了一句:“睡觉!”便不再理会他,面壁睡去。 只是,身边有个这么气势这么强烈的人存在,她又怎么可能睡得着? 倒是赵澜今,经历了疲惫的路程,现在又得到了她的答案,及其迅速的入睡了。 听着身边平稳的呼吸声,江锦悦的心也逐渐地平静了下来,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第二日她起来的时候,赵澜今依旧不在她身边了。 她一点也不意外,穿衣洗漱,而后出门。 当她来到村里祠堂的时候,人们已经聚集在这里了。 来到人倒是听说王妃要和她们说些什么,但具体说些什么,就只有极少数的一部分知道了。 现在看见她过来了,人们的视线下意识地就都集中在她的身上。 “诸位乡亲,你们好啊。 ”江锦悦对他们打招呼道。 众人纷纷下跪:“草民见过王妃。 ” “大家都起来吧,因为今日我还有病人需要照顾,我便直接么说我来这里的目的了。 ”江锦悦说道。 “其实事情是这样的。 ”江锦悦看向被村子里的人孤立在一旁的王二他们,她继续说道。 “我昨日听见村里面有人传言,说李三他们是懒汉,每日不务正业,只知道在房间里面闲聊,所以,今日我便过来给他们正名。 ” “他们不是在闲聊,而是在我的授意下,学习辨识药材的本事,为的是能够给我们村子提供足量的药材。 ” “娘娘,他们是你带过来的人,你不会是为了偏袒他们吧?”人群中有人质问道。 江锦悦依旧是一脸平和地说道:“我知道,现在单凭我的一面之词你们是不会相信我所说的,既然这样的话,那就让他们今天出去试试,看看他没一天的时间内能够弄来多少的药材。 ” 她看向王二他们:“如何,你们要为自己证明吗?” “自然。 ”王二说道、 江锦悦看向村民们:“大家的意见呢?” 众人议论了许久之后,最后还是决定让他们去试试,毕竟,摄政王妃都亲自做包了,她们有什么好不相信的? “那就让他们试试吧。 ” 王二他们出发了,钱牵书来到了她的面前:“江小姐。 ” 江锦悦不解地看着他:“怎么了?钱先生,可是有什么事儿需要我帮忙的吗?” 钱牵书笑笑:“钱某并没有什么事要说的,钱某此次过来是来感谢江小姐的,多谢江小姐给我们弟兄正名。 ” 江锦悦笑道:“他们会被村子里面的人误会,皆是因为我的疏忽,我这只不过是为了自己的过错做些微不足道的弥补罢了,钱先生你不必谢我。 ” 钱牵书笑道:“不,我确实应该谢谢江小姐你,若不是你的话,我那些弟兄就只能一辈子是见不得光的山匪,而不会有今日这般可以堂堂正正证明自己的机会。 ” 验证 江锦悦无奈地摇头道:“你这要谢的,也是谢谢你的们的寨主,若不是你们大当家的决定下山的话,我就算想给你们机会,也没有办法啊。 ” 钱牵书只是笑笑,也没有继续说下去了。 有些事情是没有必要说出来的,记在心里面便好。 众人依旧在忙碌着自己手头上的活儿,但在大多数人的心中却多了一抹期待。 他们也想看看,那些个人到底会不会和摄政王妃所说的那般,真的不是在偷懒。 虽然他们大多数的人对于这件事儿并不关注,但在天灾之下,他们倒是乐意看看热闹。 傍晚的时候,村子里面的人都及有默契的来到了 村口。 他们都期待看到结果。 江锦悦和赵澜今是在最后来到村口的。 眼看着太阳就快不见的时候,村道远处隐隐地就看见了一群黑影过来了。 众人知道,是王二他回来了。 但众人心情非但没有因为他们的回来而消散,反倒是因为他们回来而变得的更加期待了。 终于,他们走过来了。 云梦歌迎了过去:“如何?” 王二笑道:“幸不辱命。 ” 似乎为了营造一个悬念,也为了保持药材的新鲜,王二让所有人都用麻布吧药筐都盖上。 所以,就连江锦悦都无法看见里面到底有多少的药材。 “先去祠堂吧。 ”江锦悦也想知道答案,但他1毕竟是为了给她1们正名,既然她1们是在祠堂里面宣布的话,那她1们自然是要回去祠堂里面宣布了。 众人都去到了祠堂中。 为了方便王二他们展示,在江锦悦的示意下,众人很自觉地让出了一个道路来。 “王二,现在你可以了宣布吗?”江锦悦对王二说道。 王二和那二十五人来到了各自的篮子前。 “三,二,一。 ”王二起头,数了三下后,那二十五人一起,掀开了各自面前的箩筐。 里面堆得满满的药材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人们看见这一筐筐的药材,有些人忍不住发出了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他们也没有想到,王二他们居然会采到那么多的药材。 有人就发问了:“这么多的药材,不会是他们随便找了些破木头烂草叶子装进去吧?” 江锦悦早早地就想到了这件事儿了,所以,在听见有人质问后,她便看向一旁的赵澜今。 “王爷,你看呢?” 赵澜今明白她的意思,直接转头看向站在人群另一边的大夫们。 “你们有谁愿意上前来检查一下?” 书大夫匆匆地就上来了:“草民愿意帮忙。 ” 赵澜今知道她1是和江锦悦一起忙活的大夫之一,她1对他的态度比起其他的人要好一些。 有了书大夫起头,其他的大夫也纷纷过来了。 一番检查之后,众大夫示意书大夫说出来。 书大夫也不多说什么,直接就宣布道:“我以我自己的名誉担保,这里面的药材九成是正确的。 ” 至于不正确的药材,她1们已经和其他的大夫挑出来了,为的就是等这里的事情结束后,他们拿着药材过去就可以直接使用了。 他们宣布的事情,已经证明了王二他们并不是在偷懒的,也算是为王二他们正名了。 江锦悦宣布事情结束后,众人纷纷散去,在众人散去的时候,看向王二他们的眼神多了一抹敬佩。 王二他们本来也想静静地离开,可是,他们的手才摸到篮筐,他们就被一群大夫给围住了。 江锦悦本来还想跟他们说一下接下来的事情,但看着他们现在的模样,估计一时半会儿也没有时间给她了。 “我们先回去吧。 ”江锦悦对赵澜今说道。 赵澜今注意到他1言辞中的亲近,她1的现在的心情可以说是晴空万里,说话的语气也带上了些许暖意:“好,我们先回去吃饭。 ” 她1看了一眼身后的王二他们,才继续对他说道:“一会儿用过晚膳后,我会让暗七让他们过来找你的。 ” 摇摇头:“不需要那么多日,只需要王二和李三便可。 ” 她从哪些喽啰的动作就可以知道,王二和李三在无形中已经成为了他们的领头人了。 在许多需要决定的事情面前,他们都会下意识地看向王二和李三他们。 所以,江锦悦现在有什么事情都只需要找她1们便可以了。 晚饭依旧是简单地食物,简单地食用了一番后,江锦悦稍稍休息后,王二和李三便过来了了。 “见过娘娘。 ”他们一进来,就满脸喜气地对江锦悦行礼。 “这么高兴?可是遇到什么喜事了?”江锦悦看着他们不解地说道。 王二笑道:“还真是。 ” “哦?什么事情?能和我说说吗?”江锦悦好奇地询问道。 王二看了一眼一旁若无其事地看着密函的赵澜今,有些犹豫地说道:“其实,这件事儿还是因为娘娘。 ” “因为我?为何?”江锦悦不解地问道。 王二说了:“今日我和李三出门的时候,村子里的人已经开始接纳我们了,甚至有姑娘还希望李三登门求亲呢。 ” 江锦悦笑道:“那敢情好啊,不过,你妹现在想不想继续增加你妹在村民眼中的地位?” 王二和李三自然是想了。 江锦悦继续便把自己接下来想要他们过去做的事情说了出来。 “你们找药材的事情,不用我是 你们自己也应当知道结果了吧?” 王二和李三点头,不用江锦悦说,就连他们里面最为迟钝的张九都知道,他们这次的事情做的不错。 甚至,在过来的时候,张九还在询问他,这次摄政王妃是不是要给他们奖励了? “我这次希望你们去采集药材的时候,分出一部分人出来采野菜,当然,野菜我也不会白拿你们的,你们每采集到一斤,我就给一两银子。 ”江锦悦说道。 王二连连摆手:“不不不,娘娘不用这般,我们兄弟能有现在的生活全拜娘娘所赐,若是没有娘娘,我们现在可能还在浑浑噩噩地做一个山匪,我们现在能为娘娘你做一些事儿的话,对于我们来说,是一件十分荣幸的事儿。 ” 江锦悦笑道:“该给的还是要给的,毕竟也不能让你们白忙活不是吗?” 方丈归来 看着王二又想开口,江锦悦继续说道:“就算你不要,你那些弟兄也要吧?你不要这么早的拒绝我,你先回去和你的弟兄们说说,一切等你们吧野菜带回来再说。 ” “是。 ”王二和李三纷纷行礼道。 江锦悦接着又询问:“对了,你们可知道哪些野菜是能够吃的?” 王二笑道:“我们这些常年走在山林间的人,怎么可能会不知道野菜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娘娘你大可以放心,我们定会把野菜和药材交给娘娘你的。 ” “不,不是交给我,事实上你们采回来的药材和野菜都不用经过我的的手,药材你直接送去庙里便可,至于野菜的话,你们可以送去厨房,到时候让厨师给村子里的人们做些吃食。 ” “是。 ”王二让李三答应了一声后,便离开了。 江锦悦交代完事情后,便吩咐芙蓉准备沐浴的事宜。 这个时候,门外的暗卫却说道:“王爷,王妃,门外有位僧人求见。 ” 江锦悦转头看向赵澜今:“王爷,你约的人?” 赵澜今摇头道:“不是,若是我月的人,暗卫是不会这么说的,我估计是来见我们的。 ” 无奈之下,江锦悦只得和赵澜今来到了正厅。 这个时候的正厅,一个衣着袈裟的人正在正厅中坐着。 “大师,你好,不知大师法号为何?”赵澜今对坐在正厅中的僧人说道。 僧人见到他们过来的时候,也站了起来,一手拿着禅杖,一手合十对赵澜今行礼道:“贫僧法号云逸,乃是本村半山寺的方丈,昨日云游回来。 ” 江锦悦衣袖下的手微微握紧,她内心隐隐有些担忧。 这方丈不会是过来想要收回自己寺庙吧? 虽然说在大夫们的合力治疗下,已经有大部分的人治愈离开了,但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其他村子里的人都过来了。 所以,庙里面接受治疗的人,不减反增,这个时候,若是收回寺庙的话,里面的人就不知道去哪里安身了。 在江锦悦忐忑的时候,云逸说了:“贫僧今日过来,其实主要还是来找王妃娘娘的。 ” 赵澜今比了个手势:“既然方丈是过来说事儿的,想必时间不会短,我们不若先坐下来再说?” 三人纷纷坐下后,江锦悦终于忍不住问道:“不知方丈你过来是想和我说些什么吗?” 云逸看着江锦悦略微有些紧张的神色,他温和地笑笑,对江锦悦说道:“王妃娘娘你不用担心,贫僧此次过来并不是说寺庙的事情的,而是想帮娘娘的忙。 ” “是什么忙?”江锦悦停贷她不是过来说寺庙的事情的,她倒是稍稍地松了一口气,旋即又对方丈口中所谓的帮忙事件产生了疑惑。 云逸方丈继续说道:“我听留守在庙里面的弟子说,娘娘你们的药材不够了?” “是。 ”江锦悦点头说道。 云逸继续说道:“其实,在我们寺庙里面有一个偏方,也是治疗瘟疫的,且那方子里面的材料也比较常见,是泥土和烂菜叶子。 ” 江锦悦微微一愣,她倒是听到过这样的方子,只是,她手头没有准确的方子,不敢随意地使用。 现在既然云逸方丈愿意把方子拿出来了,她自然是乐于接受了。 云逸方丈点点头,她对江锦悦说道:“今晚的时间太晚了,娘娘便先歇息吧,明日的时候,我让庙里的僧人给娘娘送过来了。 ” 江锦悦起身对云逸行礼:“多谢方丈施与援手,他日我必定亲自出钱,给庙里的佛像重铸金身。 ” 云逸方丈离开脚步微微一顿,随后他缓缓地转过头来:“娘娘,贫僧过来贡献出药方并不是为了让娘娘以后的回报的,庙里的佛像和房舍都已经在两年前翻新过了,娘娘不必破费,就当是****响应众生的祈祷罢。 ” 说完,他便走了出去。 赵澜今来到江锦悦的身边,对她说道:“你在担心什么吗?” 江锦悦犹豫地说道:“我担心药房要是弄出来了,到底会不会有人会喝下去。 ” 赵澜今笑道:“我相信我的王妃那么聪明,一定会想得出办法来的。 ” 江锦悦继续思索,没有注意到赵澜今已经搂住了她的腰身了。 这一晚上,江锦悦就算在睡觉的时候都在思索。 终于,她找到了一个方法。 一大早的,她让芙蓉和暗十一去准备了药方的素材,泥土和烂菜叶都好找,只是,在熬制的时候,独特的材料,引来了四周人的围观。 “娘娘,这是什么啊?”一个小丫头好奇地询问道。 江锦悦知道这件事儿迟早都会被众人所知晓的,与其隐瞒了,让众人质问自己,还不如早早地说出来,让众人能有个心理准备。 “这是我从云方丈的手中讨来的心的治疗方法,以菜叶汤混合烤制过的泥巴服用,可以治疗瘟疫。 ” 她的话语落下,四周顿时一片寂静。 最后,还是李大娘说话了:“娘娘,我知道你为了给我们这十里八乡的村民花费了不少的心思,只是,这随处可见的泥土和菜叶子……”她犹犹豫豫地问道:“真的能够治疗瘟疫吗?” “是啊,娘娘,我刚刚可是看见了,那些菜叶子可都是烂了的,这东西真的能喝吗?” 看了一眼四周眼巴巴地朝着这边看到病人和他们的家人,江锦悦脸上露出笑容:“这药是否有效果我暂时还不能说,需要让病人喝上一段时间才知道,但是,能不能吃这个问题,我倒是可以告诉你们。 ” 她说着,自顾自地舀了一碗端在自己的手中,而后再拿起一份泥土,当着众人的面,就这么喝了下去。 “如何?”江锦悦把空碗和空了的药包展示给四周的人看。 这个时候方丈也走了出来:“这是前朝名医留下来的方子,贫僧以寺庙的名誉担保,这药方子却有奇效。 ” 有了方丈和摄政王妃的担保,人们虽然心有疑惑,但还是抱着试试的态度上前领取菜汤和泥土。 村子事了 “娘娘居然敢亲自品尝,贫僧还真是没有想到。 ”看着来来往往人群,云方丈来到江锦悦的身边对她夸赞道。 江锦悦无奈地摇头笑道:“方丈,你说笑了,我这么做,只不过是为了取信于人罢了,我做出来的东西,我自己若是都不敢吃的话,那还怎么让别人吃?” “但你干坐不知道汤效果和味道的情形下还敢直接喝下去,光是这一点,就不是寻常女子能够做到的。 ”云方丈说道。 江锦悦叹息了一声,对云方丈说道:“方丈你真的是高看我了,其实当时我也心有疑惑,但因为那么多人看着,我也不能退缩吧?我若是退缩了,其他人就更不敢吃了。 ” “娘娘能够克服这个困难,也足够让贫僧尊敬你了。 ”云方丈说道。 之后,有了牛阿大他们提供的药材食物,又有了寺庙的帮助,再后来又有了朝廷过来的其他药材,瘟疫持续了两个月的时间就结束了。 看着恢复正常的村子,江锦悦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终于可以休息了。 ” “事情结束后,你打算去哪儿?”赵澜今对她问道。 他大抵知道她现在估计还不想回京,他也不想她现在回京损益,他暂时不会提起回京的事情。 倒是江锦悦,她听了赵澜今的话语后,有些讶异地转过头去看着赵澜今。 “怎么?很惊讶我没有要你和我回去京中?”赵澜今戏谑地问道。 江锦悦神色古怪,她是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 点头的话,估计赵澜今会笑她口是心非,可摇头的话,有很难解释,自己刚刚为何会露出讶异的神情。 赵澜今看着她的模样,强忍下自己内心中的想要发笑的冲动,一本正经的说道:“其实,我也挺希望你能够回京的,但不知为何,陛下的身体突然就不适了,宫中的御医毫无办法,各个皇子都在混战,正是多事之秋,你能够逼开便逼开吧。 ” 江锦悦听了他的话后,神色淡淡地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她看着夕阳下的村子,缓缓地说道:“你觉得,你若是出事儿了,朝廷的人能够放过我?” “我会让人来保护你的。 ”赵澜今说道。 江锦悦不屑地一笑:“你以为你的人能够保护我多久?十次?还是一百次?” 赵澜今知道她要说的是什么,若是有人真心想要杀她的话,不论他派遣的暗卫有多强大,但终究明处还是打不过暗处的。 “但你在外面至少比在京中要好得多啊,不是吗?”赵澜今从身后搂住了她:“只要你安全,比什么都重要。 ” 江锦悦沉默了一会儿,最后她才说道:“既然你这么在意我的话,就带我回去吧,我既然已经嫁给你了,就没有逃开的可能了,与其让我在外面让你分心,倒不如让我在你的身边,至少,有我在,就不怕有人对你下毒了。 ” “可是,我……”赵澜今还是觉得带着江锦悦在身边是个十分不安全的事情。 江锦悦无奈地掰开了他的手指,转过身看向他:“你可以放心,我有自己有自保的能力,,这次的山匪我不是处从容应对了吗?况且,你身边可是有一群暗卫呢,你觉得一群暗卫保护的好呢,还是一个暗卫保护的好?” 赵澜今叹息了一声,无奈地说道:“你可想好了,若是你和我一起回去的话,不论成败,你都不可能再随意出来了。 ” 江锦悦搂着他的脖颈,轻轻地在他的脸上附上自己的吻:“我既然已经决定了,那我就不会后悔,不过……” 赵澜今正处于甜蜜中,江锦悦突然来个不过,顿时让他竖起了双耳:“不过什么?” “我此次和你回京,最放不下的就是我的弟弟了,所以,我希望你能够保护好我的弟弟,哪怕是隐姓埋名也好。 ”江锦悦吧自己担心的事情说了出来。 赵澜今自然是点头:“你弟弟也是我弟弟,不用你说,我也会保护好他的。 ”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承诺,江锦悦便松开了他的手:“行了,我们现在回去吧,今天是村民的送别宴,我们可不能不参加。 ” “好。 ”赵澜今答应了一声,便紧追过去。 他此次出来之后,内心就有了一种想法。 不论自己身处何方,只要有江锦悦在了,那就是最好让他心安的地方。 第二日,他们是离开了村子,可却没有立刻回去京中,因为他们还要去玉南城里面看看。 和城外的村子不同,这玉南城可萧条多了,没有了城主的管理,城里面更是乱成了一锅粥,唯一还有秩序的,就只有粮食派发摊前了。 “倪麟,奉潇。 ”远远地,江锦悦便对他们打招呼了。 奉潇连忙从倪麟的身后出来,走到了江锦悦的面前:“如何?你们那边的事解决了吗?” 听着她已有所知的话语,江锦悦故作不知地说道:“嗯,城外的瘟疫已经解决了。 ”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奉潇的眼神指了指过去查看倪麟情况的赵澜今。 “礼尚往来,你既然想听我说的,那不若你先说说你和倪麟的情况如何?”江锦悦询问道。 “不如何。 ”奉潇冷哼了一声,但看她的神色,很明显,她和倪麟之间的关系已经有不少的进展了。 江锦悦也不戳穿她,只是附和地点头道:“是是是,你一直都对他很不屑的,才没有对她产生感情什么的。 ” “你……”奉潇有些气恼地说道:“我们还是先过去吧。 ”她不论怎么看,都觉得江锦悦在嘲讽自己。 江锦悦见她炸毛了,也立刻偃旗息鼓,否则的话,若是她真的生气的话,她可承受不住她的一巴掌。 两人也来到了倪麟的身边,赵澜今对江锦悦伸出了手,示意她到他的身边去。 江锦悦犹豫了一下,但看到赵澜今意有所指的的眼神,江锦悦顿时明了了。 她施施然地握住了他的手,任由他拉着去到他的身边。 心结 “你……你们……”倪麟看着亲密无间地站在一起的江锦悦和赵澜今,一时间竟无语凝噎。 这样实在是太虐狗了,他和奉潇才刚刚有所进展呢,他们却已经突飞猛进道这般地步了,你说他是嫉妒呢,还是嫉妒呢? 他把手头上的事务,交给了旁边的一个手下,而他则是来到了江锦悦的身边,对江锦悦说道:“锦悦,你怎么就那么快原谅这个臭小子了吗?我觉得你应该在考验考验他才是。 ” 江锦悦无奈地笑道:“我和你们不同,我和澜今可是夫妻,我这一辈子都是他的人了,有些事情,既然是误会的话,说明白了,再考验考验他,也就算了,我何必一直折磨自己呢?” 赵澜今听得江锦悦的话,他的身心是一阵舒爽,搂着江锦悦的手就更加用力了。 他看向倪麟的眼神都是得意的。 不过,心情舒畅是舒畅了,但对于某些人可以挑衅的行径,他可不能容忍:“倪麟,我看你是闲得慌了居然敢挑拨我和锦悦之间的关系?” 这件事儿可大可小。 若是江锦悦真的被他说动了,那他可就又要重新追妻了。 还好,锦悦已经和他和好了…… 倪麟见自己挑拨不成,脸上流露出讨好的神色:“我这只不过是不相信锦悦真的和你和好了试试罢了。 你也不必这么生气吧?” 看着他打哈哈的模样,奉潇只觉得丢脸,干脆和她说了一句:“以后你都不要来了找我了。 ” 说完,她拽着云梦歌便朝着人群外走去。 倪麟一看可就着急了,他转身就要追过去,可是,他的脚步还没有卖出去就被赵澜今给拽了回来。 “你干什么?你不能因为我的一句话,而这么报复我吧?”倪麟气急败坏地说道。 找拦截件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你觉得我的会是这么无聊的人吗?你不会是为了妻子,而忘记正事儿的人吧?” 他的话,也让倪麟稍稍地冷静了下来。 “我自然没忘,只是……”他只是不想奉潇误会什么。 “你放心吧,锦悦并不是那种喜欢挑事儿的女人,让她们两个女人好好地聊聊,比起你一个人单方面的去追逐要好多吧?”赵澜今说道。 倪麟只得暂时放心了自己心中慌乱的情绪,和赵澜今一起,去到了一旁的茶馆。 另一头,江锦悦和奉潇一步步的在空无人烟的街道上走着。 奉潇似乎陷入到自己的思绪中,一直都没有说话。 江锦悦也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一路上都在她的身边走着,她知道她想的是什么,不过,她若是不主动说明的话,她也不会主动询问便是了。 许久之后,一直等着江锦悦主动询问的奉潇在终究是忍不住了,她转头看向江锦悦,对江锦悦问道:“我都一路没有说话了,你就不能问问我到底是怎么了吗?” 江锦悦一脸无辜地说道:“说的我好像会读心术似的,你不说,又有谁会知道你到底想说的是什么?” 奉潇语塞……她说的好像也在理。 她再次犹豫了一会儿,确定若是自己不主动说,江锦悦是不会出言询问只好,她只得无奈地说了:“你和澜今是真的和好了吗?” 江锦悦无奈地说道:“我和他现在的亲密了许多,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我只是觉得不像是镇的。 ”奉潇无奈地说道。 江锦悦笑道:“且看看吧,若是他再来一次的话,我或许就真的永远都不会饶恕他了。 ” 她看着奉潇有陷入到了自己的思绪中,她无奈地说道:“你还是说说你自己道交法吧,我看,倪麟对你倒是一片真心,你为何还要抗拒呢?” “我……”奉潇想说什么,但就是说不出口来。 江锦悦好奇地追问:“不过什么?你倒是说说看啊,这吊人胃口可是最卑鄙的行径之一。 ” 这句话果然有效,奉潇在江湖上一直都是光明磊落,侠义心肠的存在,最忌讳的就是别人说她卑鄙了。 “我才不卑鄙 。 ”奉潇恶狠狠的瞪了江锦悦一眼。 若是不应为江锦悦和她关系亲密的话,她早和他打一架了。 “好好好,你不卑鄙,那你倒是说说,你现在到底是怎么想的?”江锦悦连忙服软道。 她对奉潇用的只不过是激将法罢了,这激将法若是用的太过了,就会成为仇家了。 奉潇深呼吸了一口气,她也知道,自己想要摆脱内心纠缠在一起的心结,就必须要找一个人来参谋参谋。 所以,她一咬牙,最后还是说了:“你看看我手中的这把剑。 ”她边说着,边亮出了手里的长剑。 江锦悦知道这不是重点,不过她还是顺着她的话说道:“嗯,看到了,然后呢?” “自从我学成下山,一路行走江湖间,死在它手下的奸商贪官不计其数,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我天生就对那些富商官员没有什么好感。 ”奉潇说话的时候,语气中充满了无奈。 看着她一脸无奈的神情,江锦悦无奈地说了一句:“你对澜今倒是接受的容易哦。 ” “他的身份是不一样的。 ”奉潇连忙说道,她就害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有破坏了赵澜今和江锦悦之间的关系。 江锦悦摆摆手,示意她无须担心。 她都已经知道她和赵澜今之间的关系了,自然就不会为了她的话而生气了。 “既然在你的心中,澜今的身份是不一样的,那你为何不给倪麟一次机会呢?你也看到了,为了这次的霍乱,倪家可是把近乎一半的家财都拿来赈灾了,这样の举动,你难道还没有发现倪家和其他的商人是不一样的吗?”江锦悦给她分析道。 这次,奉潇没有说话了。 江锦悦也没有再继续劝说,想要奉潇接纳倪麟,她能够帮的只有这么多了,其他的,就只能看奉潇自己了。 她若是迈不出那一步,那这件事儿是谁说都没用。 许久之后,奉潇终于做出来决定:“好,我会尽可能地去尝试一下,只希望这不会让我失望吧。 ” 于大夫的处境 “既然你已经做出了决定了,那我们便回去吧。 ”江锦悦说道。 “不,等等。 ”奉潇拽住了她的手。 江锦悦不解地回头:“怎么了?” “我听芙蓉说,你似乎在来这里的时候,受了一个姓于的大夫的气?”奉潇对她问道。 “也不算是是吧,那个时候大家都在忙忙碌碌的,若是你来打扰我,说不准我也会发怒。 ”江锦悦倒是无所谓地说道。 不过,她也知道,这件事儿并不是重点:“你怎么突然提起这个?可是那于大夫出了什么事儿?” 奉潇点头道:“是,那于大夫被人关了起来。 ” “为何?”江锦悦更加不解了,在他看来,这于大夫除了脾气丑了点儿,在就吹筹码人的时候都是兢兢业业的,怎么就被人给关起来了? “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似乎是他没有救活一个权贵的孩子吧,而后就是他弟子也作证举报了他,于是,民众便一致决定,让他进去监牢呆呆了。 ”奉潇说道。 江锦悦微微点了点头,她大约猜到了他的心思:“你的意思是,希望我能够去把他救出来?” “不,我不是希望你去把他救出来,若我只是想简单地把他救出来的话,我自己一个人就能够解决了。 ”奉潇说道。 江锦悦就更不解了:“那你是想……” “我始终不相信,一个济世救人的大夫能做出故意毒杀病人的事情来。 ”奉潇说道。 “说白了,你还是站在了于大夫那边对吗?”江锦悦说道。 “我……”她还真的是打心底里站在于大夫那边了,其中有很大的原因还是因为他对于那些权贵富商没有少好的映像。 江锦悦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吧,我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儿和你置气的,既然你这么想要去帮于大夫的话,我变陪你过去看看吧。 ” 江锦悦和奉潇一起去到了县衙中。 这里早就美元在看守了,里面的家具,贵重物件不知是被原来的城主带走了,还是被过来的民众给瓜分了,总之是一件不剩了。 院子里面也是一片狼藉,花盆植物散落一地,有些地方泥土都翻了起来了。 江锦悦都感觉到惊讶了,就更别说还从未见过这般场面的奉潇了。 “这……这里怎么会变成这般模样了?”奉潇诧异地问道。 她刚刚来到这里的时候,都不是这个样子的。 江锦悦笑笑:“兴许是那城主离开时候干的吧。 ” 奉潇成沉默了。 她知道江锦悦这是在迁就自己,院子里面倒下的植物寿面明显有许多泄愤留下的痕迹,好端端的一个城主府,就这么变成了一个废墟,比起城隍庙还要破败。 两人最后来到了监牢前。 监牢的大门大开,这个时候人们吃饭都成问题了,谁还有心思理会这里的囚犯? 于是,狱卒便把他们都放了出去。 当然,这个“他们”并不包括后来进来的。 所以,江锦悦和奉潇一进入到监牢,第一眼就看见了,这空空监牢里面,唯一的囚犯,于大夫。 “咳咳,咳咳咳。 ”听见脚步声,于大夫挣扎着站起来,只是他一摇三晃的模样,一看便直到他现在病的不轻。 “谁,谁……”他激动地说道。 “是我,摄政王妃。 ”江锦悦说道。 于大夫的动作微微一顿,他似乎也没有想到过来的人居然是江锦悦。 “你!你怎么过来的?”他虚弱地问,突然,他又变得暴躁起来:“你是不是来看我现在狼狈模样的?你给我滚!给我滚!” 看着他这般模样,就算是怜悯他现在处境的奉潇都看不下去了:“我说,于大夫,你能不能不这样待人?摄政王妃这次过来是为了给你****的、” 奉潇的话倒是让于大夫愣住了,他看向江锦悦,有些哆嗦地问道:“你,你是来帮我的?” “帮,还是不帮有未可知,主要还需要调查一番,不过,我看你现在的模样,应该是等不到调查结束的那一日了。 ”江锦悦只是一眼就看出,这于大夫已经身患沉疴了,现在更是多日水米未进,若是得不到好的治疗的话,他还真就离死不远了。 于大夫怎么不知道自己现在的状况?他知道江锦悦是过来帮他的,他的脾气也好了不少,毕竟,江锦悦或许就是他最后的那一根救命稻草了。 “摄政王妃,刚刚,刚刚是我太过冲冲动了,我为自己刚刚的行为道歉,还请摄政王妃你大人有打量,能够饶恕我则个。 ”这个时候,什么大夫的尊严,什么高傲的脾气,都被他抛却在脑后了。 江锦悦脸上不由地流落出嘲讽的神色。 她在被他说了一次后,她还以为他是什么不畏权贵的人,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罢了。 不过,她都答应奉潇了,自然也不会拂袖离开。 “我倒是不会和你计较。 ”她说了这句话后,便吩咐暗十一去取一些吃食清水过来,而她则是趁着这个时候询问于大夫一些关于他入狱一事的事情。 不一会儿,暗十一已经把江锦悦吩咐的东西带过来了。 于大夫是饿的狠了,也顾不上自己的形象了,一把夺过江锦悦递过去的吃食和饮水,便狼吞虎咽起来。 吃了一大堆东西后,她才勉勉强强恢复了一些气力。 江锦悦趁着这个时候,继续询问了他一些问题后,便带着奉潇离开了,当然,她不忘让暗十一给他送药过来。 “现在我们要去哪儿啊?”说实话,在见到于大夫对江锦悦的态度之后,她就不想帮这个于大夫了。 江锦悦看了她一眼,缓缓地说道:“自然是去楷王府了。 ”她还是第一次听见这个王爷的名字。 不过,能够发配到这么偏僻的城市来,估计当今皇上都忘了这么个王爷的存在了吧? 虽然是个当今帝皇都忘却了的王爷,但王爷终究还是个王爷,在他居住的地方还是有些特权的。 只是不知道,这楷王遇见摄政王之后,到底会露出何种表情来呢? 楷王爷 她们两人来到了楷王府,江锦悦敲了敲门,里面一个家丁就开门了。 “我家主人说了,今日不见客,两位姑娘请回吧。 ”家丁问都不问,直接就说道。 江锦悦在他关门之前说道:“我乃是摄政王妃,此次前来,是想要询问一些事情的。 ” 她说着,让暗十一亮出了摄政王府的标志。 家丁仔细打量了一番标志后,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便对江锦悦说道:“还请两位姑娘稍稍等候,待我去禀明主子,再来回复两位姑娘。 ” 江锦悦比了个“请便”的手势:“我们会在这里等候消息的了。 ” 家丁再次躬身行礼后,便关上了房门。 稍稍的等候了一会儿后,家丁便回来了,他这次是大开正门,随着他一起出来的,还有楷王爷一家子。 “见过摄政王妃,王妃娘娘能够光临,真是让我楷王府蓬荜生辉啊。 ”楷王爷那叫一个喜笑颜开啊。 江锦悦也是微微一愣,她没有想到,堂堂的楷王居然会对身为摄政王妃的自己这般客气……不,这个程度的话,已经可以说是献媚的程度了。 她也是后来才知道,虽然同样是王爷,但手头权利的大小,以及出身都会影响这个王爷在别人眼中的地位。 像楷王这种,一没有诠释,二出身于商贾之家的王爷,可以说是低的不能再低了。 他名字中的“楷”字,并不是让他作百官的楷模,而是做民众的楷模,让民众学会如何顺从帝皇。 面对如此热情的楷王,江锦悦在愣了几秒后,无奈地行礼道:“楷王,客气了,你和我夫君的身份皆是王爷,无须这般多礼。 ” “是是是,摄政王妃,不若我们先进王府,而后再谈谈吧。 ”楷王连连答应,随后侧身在给江锦悦让出了一个身为,并对她比了个请的手势。 江锦悦只得带着奉潇芙蓉一起,进入到了楷王府中。 走到了正厅后,众人分宾主落在,楷王让下人送上香茗,随后才对江锦悦询问道:“不知摄政王妃你此次过来,到底所为何事?” 江锦悦看了一眼坐在座位上,一脸哀戚楷王妃,她知道,现在这个时候问她关于孩子的事情或许有些残忍,可若是等她恢复过来,谁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他们能够等的,可于大夫那头等不得啊。 所以,江锦悦便直接说了:“其实我今日过来,是想和楷王妃聊一些事情的,不知楷王爷是否允许?” 楷王妃甫一听见有人在喊自己,这才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她有些茫然地抬头,发现大厅里面所有人的视线都看着自己。 尤其是楷王,他看着心思不在的楷王妃,眼底就闪过一抹不悦。 他十分不愿意看见自己妻子这种心不在焉的样子。 不过是个女儿罢了,没了就没了,又不是儿子,有什么好伤心的? “阿如,摄政王妃想和你谈谈呢,你怎么看?”他说话的声音低冷,满满的都是威胁的味道。 他在警告自己的王妃,在摄政王妃面前要表现的好一些,否则的话…… 一旁的侧妃眼底流露出了得意的神色。 楷王妃不刺刀江锦悦到底想要和她说什么,但为了不让自己被侧妃给比下去了,她最后还是决定, 和这位摄政王妃见见面,若是能够聊得好的话,说不准自己从今以后在楷王府中的地位还能更上一层楼呢。 “自然是可以了。 ”她的脸上勉强流露出了算不上高兴的面容:“摄政王妃,你请随我进内堂来吧。 ” 江锦悦点了点头,便和她一起去到了她的院子中。 三人在石桌边坐下后,楷王妃便开口道:“不知摄政王妃你今日过来找我,所为何事?” “我今日过来,是想要调查关于于大夫的事情的。 ”江锦悦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 “于大夫?”楷王妃皱起眉头,一时间竟然想不起自己到底什么时候认识了一个性于的大夫。 江锦悦知道她此时的情绪和心情都不好,便好心地提醒道:“大约是四天前,你下令送了一个大夫去监牢,原因是因为他治死了你的女儿。 ” 经过江锦悦这么一说,楷王妃顿时就明白了。 “是那个于大夫啊!” “不错,就是哪个于大夫。 ” “不知摄政王妃你此番过来是想要说些什么吗?若是求情的话,你还是免开尊口了,我是不会同意释放杀害我女儿的凶手的。 ”一说到于大夫,楷王妃的脸色就十分的不好看。 不过,江锦悦也表示理解。 她继续说道:“这个楷王妃大可以放心,我此次过来并不是为了给于大夫求情的,我只是想要了解了解,关于于大夫这个案件的事情罢了。 ” 她十分诚恳地解释道:“你身为王妃,想必也应该知道,官府让犯人坐牢是有一个流程的,像楷王妃你这般,直接让人入狱,现在没有官员做主自然没有什么事儿,可等新官到来,发现没有于大夫的卷宗的话,恐怕楷王妃你的行为就会招来诟病了。 ” 见楷王妃依旧不说话,江锦悦便继续增加筹码:“我看,你最接近在楷王的身边似乎过的十分不好吧?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是因为你们的侧妃怀上了孩子?” “我……” 江锦悦笑道:“我想,现在你还能够保持平静,应该是侧妃腹中孩子性别不明,子母床还威胁不到你的地位吧?若是侧妃诞下的是个男孩儿,为了她孩子的地位,她必定要想办法来除去你你这枉顾朝廷制度,直接把人扔去监牢,导致无辜之人枉死之事,绝对会首当其冲地成为治死你的最大杀器。 ” 一说到侧妃,楷王妃就不淡定了:“我是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 “虽然你是正儿八经的楷王妃,但楷王的绝得,并不是你一个人能够左右的吧?”江锦悦含笑地说道:“你说,若是你的名声差了,楷王还会让你继续坐着楷王妃的位置吗?” 夜见 楷王妃知道,江锦悦说的在理、 若不是那侧妃在她的面前耀武扬威的话,她是不会和江锦悦谈的。 说白了,不要看她平日里素雅清淡的,但在她的心里,对于楷王还是十分在意的。 一旦想到将来自己或许会因为今日的冲动,被楷王休齐的话,她内心更是一片的不安。 思前想后了一番后,她最后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好,便按照摄政王妃你的话去做吧。 ” 江锦悦微微点头,和她去查看了一眼她女儿的尸体后,江锦悦便离开了。 走出楷王府后,江锦悦不禁有些感慨地叹息了一声。 奉潇不解地问道:“你叹气做什么?可是觉得翻案有些棘手?” 江锦悦无奈地摇了摇头:“不,这个案件并不难办,我现在已经有些头绪了,我方才的叹息只是觉得这个世道上的女子不容易罢了。 ” 奉潇没有说话,那是因为,她也查看了楷王妃女儿的尸体。 也不知道楷王是怎么想的,楷王妃诞下的孩子虽然是个女子,但怎么说也是他的孩子啊,怎么能够这般草草的了事了?不但没有所谓的灵堂,甚至连元宝香烛都没有。 唯一有的,也就仅仅一口棺材罢了。 若不是估计着她们现在是来了解情况的,奉潇说不准就出手了。 “在这件案件彻底查个水落石出之前,你可千万别冲动啊。 ”江锦悦感觉到身边的气氛不对,她连忙出言对奉潇劝解道。 奉潇只是随意地点了一下头:“你放心吧,我不会冲动的。 ” 两人回到客栈后,便各自回房去了。 让江锦悦没有想到的是,她的房间里面已经早早地有人在等待着了。 这个人不是别人,也不可能是别人,正是和倪麟商量了大半日的赵澜今。 一进入到房间,江锦悦就干讲课不对了,等她绕过屏风,看到坐在窗前的人儿后,他有些无奈地说道:“王爷,你怎么过来了?” 赵澜今搁下手中的茶杯,来到了她的面前,对她说道:“这不是看你那么晚了还没回来,有些担心嘛?所以就过来这里等你了。 ” “我在这玉南城里能够出什么事儿啊?你不是还派了好几个暗卫跟着我吗?若是我遇到危险了,他们估计早早地给你发信号了。 ”江锦悦走到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在坐下的时候,她抬眼看了一眼窗外,发现在这里可以完完全全地看到窗外街道上的情形。 想来,自己还在楼下的时候,就已经被他给看见了。 “是,不错,我就是在房间里面做的无聊,才过来等你的。 ”他没有说的是,他只有在她的房间里面能够感觉到安心, 不等江锦悦开口,赵澜今又继续说了:“来,说说吧,今日都去了什么地方?” “怎么?监视我啊?”江锦悦好笑地说道。 “不,我只是关心你而已,你若是不愿意说的话,那边不说吧。 ”赵澜今连忙解释道,他可不想江锦悦误会什么。 江锦悦无奈地笑笑:“好啦,我说给你听听吧。 ”她也正好有些事情想要和他商量商量。 赵澜今给她倒了一杯茶水,做出了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来。 江锦悦便一五一十地把今日遇见的所有事情都和他说了一遍,末了,她顺口问了一句:“你觉得我要不要继续下去呢?” 这件事事关重大,她还是有些担心,自己若是继续下去,会不会给他造成什么危险。 赵澜今看着她犹豫的眼神,最后无奈地笑了:“你若是想要继续下去的话,便继续下去吧,我堂堂一个摄政王,难道还会害怕一个无权无势的边城楷王吗?” 他握住了她的手:“接下来你打算如何继续?可是需要我帮忙?” 江锦悦思索了一会儿,才对他说道:“现在还不需要,这个事情里面的两个主要任务我已经见过了,现在还差一个于大夫的弟子了。 ” 若不是天色太晚的话,她倒是想去找那个于大夫的弟子询问一下情况,可惜,现在天色已经齐黑了,她也不好前往打扰。 “你若是想要见他的话,我倒是可以帮你把他带过来。 ”赵澜今知道江锦悦的顾虑。 江锦悦思索着说道:“你能够保证在不会惊动任何人吗?” “为什么要不惊动任何人?你之前不是已经找到了一个很好的借口吗?”赵澜今说道。 他的女人一向很聪明,这样的理由十分的正当,就算是那些在暗处的人也找不到什么阻挡的理由。 “虽然我已经有一个比较正当的理由了,但在案件查出之前,我还是希望能不打草惊蛇还是不打草惊蛇的好。 ”江锦悦说道。 “好吧,既然你不希望在水落石出之前不告诉任何人的话,那我就秘密把他带过来吧。 ”不过是一个寻常人家的百姓罢了,要做到秘密把他带过来还是挺简单的。 赵澜今让暗十九去把人秘密带过来。 暗十九答应了一声,便离开了。 在暗十九离开之后,赵澜今拉起江锦悦的手,便要离开房间。 “你要带我啊去哪儿?”江锦悦不解的问道,她们难道不应该在房间里面等暗十九带人过来吗? 这就要说道赵澜今的霸占欲了:“你可是女子,你觉得让一个陌生的男人进入到你的房间合适吗?” “你知道的,这只不过是在查案罢了。 ”江锦悦说道。 赵澜今淡淡地说了一句:“不管是查案还是其他的什么事儿,进入了就是进入了。 ” 江锦悦没好气地对他问道:“那你打算带我去什么地方?” “我的房间。 ”赵澜今毫不犹豫地说道。 好吧。 江锦悦只得跟他过去了。 两人才进入到赵澜今的房间坐下没有多久,暗十九就回来了,和他一起过来的,还有一个被五花大绑,一双眼眸被遮住了的男人。 这个男人江锦悦认识,就是那日在药铺子里面见到的药童。 那药童也不知道是怎么一个情况,满眼漆黑让他极度的不安。 开堂 他听见暗十九说:“主子,人以及带到了。 ”的话语后,连忙磕头求饶。 “夫人饶命啊,夫人饶命啊,我保证,我一丁点儿事情都没有透露出去啊。 ” 听了他的话,江锦悦和赵澜今对视了一眼,从他的话语中,可以知道,只是他办这件事儿的人,应当是个嫁为人妇的妇人,只是。 江锦悦对赵澜今点了点头,赵澜今便说了:“我今日是奉了主子的命令来和你对一对口风的,现在你得先告诉我,主子让你做了些什么事儿?” 那药童也不知道面前的人是谁,但可以肯定的是,面前的人不是让他办事的人,一想到那个女人的威胁,他沉默了一会儿,还是说道:“抱歉,我不知道你的主人是谁,所以我,不能说。 ” 赵澜今是一阵的皱眉,这个时候江锦悦就说了:“我就和你实话实说了吧,我们和你口中的夫人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 她抬了抬手,示意暗十九解开药童眼前的眼罩。 那药童也是适应了许久之后,才逐渐地恢复了视觉,当她看到坐在座椅上的的江锦悦的时候,他的眼神顿时迸发出了璀璨的光芒。 “你,你,你是摄政王妃?” 江锦悦不禁苦笑了一下,她都不知道该夸这个药童的记忆力好呢,还是该说这个药童没有眼力见了,她是摄政王妃没错,可是她旁边这位可是堂堂的摄政王啊,他却视而不见。 江锦悦无奈地叹息了一声,对他说道:“不错,是我,我旁边这位乃是当今的摄政王,我们今日找你过来,主要是希望你能够吧当日的事情都说与我们听听,我想,你也不想看到你的师傅被人冤枉致死吧?” “我当然不想了,师傅带我恩重如山,可是……” “可是,有人在威胁你?”江锦悦知道她想说的是什么。 “是……”药童哆嗦着说道。 江锦悦询对他说道:“说说吧,那人到底怎么威胁你了,是拿你的什么威胁你的?” 药童犹豫了一会儿,才对江锦悦说道:“回摄政王妃的话,其实一开始我是不愿意告发我师傅的,可是,我也有家人,那女人拿我的家人来威胁我,说,若是我不愿意和他合作的话,他不介意把我的家人都杀了。 ” “所以,为了你的家人,你就只能告发你的师傅了?”江锦悦大约明白了。 “是。 ”药童的眼帘低垂,一股失落的气息顿时就从他的身上爆发开来。 “你去看过你的老师吗?”江锦悦问道。 药童摇头,他苦涩地说道:“我哪儿还有脸面去见我的老师啊?若不是因为我的高发,他一个济世救人的大夫,怎么会落入到监牢之中?” 江锦悦微微点头:“你没有去看望你的老师也是好的,毕竟,你老师现在的境地可不怎么好。 ” 药童猛地抬头看向江锦悦:“摄政王妃,你这话是什么与意思?我老师他……” 江锦悦笑笑:“你没有猜错,你老师他现在病倒了,看他那样子,若是没有得到汤药救治的话,估计也活不久了。 ” 药童一脸的不可置信:“怎,怎么可能?那位夫人明明说,会好好地让人照顾我师傅的。 ” 江锦悦不禁嘲笑他的天真:“你觉得,一个将死之人,就算吩咐人过去照顾了,那个照顾之人又能够给他多少的照顾呢?” “你不要忘了,现在的玉南城瘟疫才刚刚过去了没有多久,现在还在人人自危的时候,现在的衙门已经丢空,监牢里面的狱卒更是不见踪迹,你仔细想想,现在有多少人没事愿意过去呢?” 江锦悦的话如同一柄重锤一般,狠狠地砸在了药童的心上,他激动地站起来,匆匆地就打算离开。 “你去干什么?”江锦悦喊住了他。 “我……我去看看我的师傅。 ”药童激动地说道。 江锦悦无奈地叹息了一声:“不必着急,我已经让人过去照顾你的老师了,你现在需要的,是把所有的事情都一五一十地和我说个清楚,这样有助于你的老师脱离牢狱。 ” 看着他还满满都是担忧神色的脸,江锦悦知道他还是在担心自己的家人受到危险,她转头看向赵澜今:“夫君,不知你可否帮个忙?” 赵澜今知道她是什么一冲,尤其是她的那一声“夫君”他被叫的一阵舒爽:“我知道了,她的家人我会让人去保护的。 ”只是,去保护的人可不会是他的暗卫就是了。 听见摄政王的金口玉言,那人如同吃下了定心丸一般,终于安定了下来。 他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第二日,整个玉南城的人都知道,摄政王要亲自审理于大夫的案件。 本就没有什么事儿要做的人们,在听见这个消息后,纷纷地聚集到了衙门之中。 赵澜今无奈地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的女人:“既然是你决定接手这个案子,为何不是你上,而是让我上?” “你见过那个女子出去抛头露面的?”江锦悦一脸理所当然地说道。 但实际上,她也有自己的考虑。 她处理瘟疫这一事情估计已经传到京上了,若是自己在做出些什么事来,就太过突出了,所以,在这种需要在人前露脸的事情,自然是让奉了皇命过来的赵澜今出面了。 赵澜今怎么会不知道她想的?不过……这么好的一个亲近的机会,他可不会错过:“我觉得你并不是一个会在乎世俗眼光的人。 ” 江锦悦知道自己找的这个理由确实有些牵强,但,她就不相信了,她能够想到的理由,赵澜今会想不到?他只不过是想要给自己讨个好处罢了。 “说吧,你到底想要如何?”江锦悦无奈地说道。 赵澜今笑吟吟地就说了:“这世道就连街边的丐帮都有报酬,我现在代你上堂,你也该给我一些报酬吧?” 江锦悦无奈地看了他一眼:“这个时候不用这么计较吧?” “有些识货,还是要计较的好。 ”赵澜今笑吟吟地说道。 审问 这个时候,倪麟派人过来催促了。 江锦悦只得一咬牙,踮起脚就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 她本意只是轻轻地亲一口,谁知道,她的嘴唇眼看着就要落在他的脸上的时候,他突然偏转了头,她的嘴唇就落在了他的嘴唇上。 江锦悦急急忙忙但就想要推开。 可是,刚刚的手的猎人怎么可能会放过落入到陷阱中的猎物? 江锦悦才刚刚有了动作,就被赵澜今给阻止了。 “呜呜呜。 ”江锦悦动又动不得,只得干瞪着一双蕴满懊恼火焰的眸子,看着赵澜今。 她气恼的不仅仅是赵澜今不守信用地吻了自己的双唇,她更气恼的是,倪麟都已经派人过来催促了,他居然还在这里干这样的事情? 在他焦急的时候,赵澜今也松开了他。 在关键的时候,他还是有自己的分寸的,至少他不会为了一时的贪欲而忘记正事儿。 “你……” 不等江锦悦开口说话,赵澜今就先说了:“走吧,现在该办正事儿了。 ” 江锦悦看着动作淡定,但实际上速度奇快的离开,她想要说出来的话只得独自喉咙。 深呼吸了几口气后,她才稍稍地喘顺了气,这才快步朝着公堂走去。 她来到公堂的时候,赵澜今已经坐在公堂上了。 一众平民百姓纷纷下跪行礼:“草民拜见摄政王,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 “都起来吧。 ”赵澜今面目冰冷,语气更是冷淡。 他的表情只会流露给自己亲近的人看,尤其是温和的表情,他只有在江锦悦的面前才会流露出来。 众人起来后,赵澜今才继续说道:“近日本王听说这玉南城出了一间大事儿,本来这件事儿并不应该让本王来处理的,但无奈着玉南城中的知府和城主都携款潜逃了,所以,为了让这个案件能够有一个公正的决断,本王便多管闲事一会。 ” 他对一旁的人说道:“来人,把苦主犯人带上来。 ” “是。 ” 没过多久,于大夫和楷王妃便被人带上来了。 “见过摄政王。 ”两人齐齐行礼。 因着楷王妃是王妃的缘故,在行完礼后,还能有个座儿,而身体孱弱的于大夫,只能强撑着在地上跪着。 奉潇在一旁看得暗暗握拳,但她也知道,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儿,身份摆在那儿暖,她能说什么? 江锦悦用眼角看了一眼奉潇的神情,她在内心暗暗地叹息了一声,对赵澜今说道:“王爷,我看也给于大夫安个座吧,他前些日子感染了重疾,现在才刚刚好了一些,不宜长跪。 ” 赵澜今点点头:“王妃言之有理,来人,给于大夫安个座儿。 ” 一旁的衙役听了之后,便从一旁的房间里面端来了一把椅子,让于大夫坐了上去。 于大夫连连感谢。 在赵澜今的示意下,倪麟把事情说了一遍。 而后赵澜今才对下面的人说道:“现在你们谁有话要说?” 楷王妃摇摇头,示意自己没有什么话要说了,她要说的全都的被倪麟说完了。 但于大夫却有话要说了,他知道,这是自己最后一次机会了,若是不说的话,估计自己以后都没有机会辩解了。 他一开口,便满是虚弱的语气:“草民是冤枉的,楷王大小姐当时身患的并不出什么重疾,只是简单的风寒,只需要服用一段时间的汤药便可痊愈,是不会出现死亡事件的。 ” 楷王妃经过一段时间的冷静,她现在比起之前要冷静的多了。 “既然你说你开的药没有问题,那你的弟子为何也在指正你?”楷王妃问道。 若不是他的弟子站出来指证他的话,她也不会那么相信的。 “既然楷王妃说道了于大夫的弟子,那便着人把他的弟子叫过来吧。 ”赵澜今说道。 衙役们下去不一会儿,便把药童给带了上来。 药童上来看待自己师傅虚弱的模样后,身体不停地颤抖,突地,他就在于大夫的面前跪下了:“师傅,是弟子不忠,是弟子不义,诬陷师傅,害师傅沦落到了现在这般境地。 ” “这么说的好,你之前所说的一切都是诬陷的了?”赵澜今装作自己并不知情的模样。 药童知道自己重罪难恕,在行完礼后,便转身对赵澜今行礼道:“回王爷的话,草民之前所言确实并没真话。 ” “你可想好了,本朝对于诬陷罪的惩罚可是很严重的。 ”赵澜今淡淡地说道。 “是,草民想好了,若是没有老师,也不会有现在的我,所以,哪怕是赌上全家人的性命,我也要把事实说出来。 ”药童说的决绝,倒是让处于气愤中的于大夫抓住了重点。 “李九,你说赌上一家人的性命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仅仅是于大夫,在场的楷王妃也捕捉到了他话语中的重点:“你的意思是说,你之前之所以指正你的师傅其实是被人胁迫的?” “是。 ”李九便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到底是什么人?居然瑶瑶陷害我?”知道赞成的弟子是被人胁迫的,于大夫内心对于自己弟子的怒火顿时消散了大半。 他的怒火是消散了大半了,可是,他此时的心又被疑惑所笼罩了。 他一身兢兢业业的治病救人,虽然脾气怪了点,但也没有得罪什么人啊…… 而楷王妃则是想到了另一个可能:“你说,你是被一个妇人收买了?你可知,那个妇人长ed是一副什么模样?” “这个……”对于那妇人的相貌,李九十分无奈地说道:“那妇人过来找我的时候,她是带着一个粉色的面纱,我只能隐隐约约地看见她的轮廓,无法看见她确切的容颜。 ” “那她的声音你可还记得?”楷王妃问道。 “这……”李九犹豫了一下,有些迟疑地说道:“若是能够再次听见的话,我应当能够记起来。 ” 人们议论纷纷,大部分的人都觉得,李九这是在为自己脱罪。 谁知道他是不是随口说了一个人出来?还再听一次声音,人都不知道是谁,怎么找一个虚无缥缈的声音? 最后的主犯 在场所有不知情的人都在嘲讽李九的时候,却有一个人出奇的相信他的话。 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楷王妃,此时,在她的脑海中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测了。 既然于大夫是与世无争的,那那下毒之人便是冲着她来的。 在这个世上,能针对她的人还有谁? “摄政王,剩下的事情可能是私事,我希望可以私底下处置。 ”楷王妃还是顾及到自己夫君的颜面,即使只是猜测,她也不会把这件事儿宣扬出去。 赵澜今思索了一会儿,对楷王妃说道:“此事 你是苦主,你若是私了的话,就证明你不打算追究于大夫的责任了,你可想清楚了。 ” 楷王妃说道:“这件事与于大夫无关,只是我的一个仇家接了于大夫的手办下的事罢了,至于于大夫的损失,我处理完这件事儿后,会亲自登门道歉并赔偿的。 ” 于大夫无所谓地说道:“不必了,既然这件事儿是误会的话,只要澄清了便好,至于其他的,就不必了。 ” 说他高风亮节?不,他只是不想追究罢了。 笑话,苦主可是楷王妃,他就算是追究也追究不了什么吧?既然追究不了什么的话,他又何必追究呢? 这件事儿他们最后到底是怎么解决的,并不在赵澜今和江锦悦的考虑之中,那是他们自己的事情,赵澜今只需要宣布于大夫无罪释放便可。 至于到底谁是凶手,赵澜今着人打听了一下,回报来的消息是楷王妃秘密带着李九回去楷王府后,让李九去辨认了楷王妾室的声音。 这以辨认之下,李九就认出了,楷王的妾室的声音就是那日胁迫他指证自己师傅的声音。 再加上一些其他的证据,妾室就算想要否认也做不到了。 楷王允许自己的妾室和自己的王妃争宠,但若是耍小心颤的话,他就不能允许了。 所以,在所有证据都指向他妾室的时候,楷王立刻收起了对妾室的所有宠爱,直接命人秘密处死了那妾室,对外则是说那妾室是身患重病而亡的。 听到消息后,江锦悦忍不住冷笑了一声:“看来,楷王无法待在京中还是有原因的。 ” 赵澜今笑笑:“他若是待在京中的话,估计用不了多少的时间,他就被人给算计了。 ” 江锦悦突然想到了什么,她突然转身看向赵澜今:“若是有一天有人说我算计了别人的话,你会和楷王那般对付我吗?” “不会。 ”赵澜今肯定地说道。 江锦悦神色古怪地看着他:“答应的那么快?”他答应的那么快,她都怀疑他傻啊的话是不成在敷衍她了。 赵澜今看着她古怪的神色,只是看一眼他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 她有些无奈地说道:“我说的是真的,至于为什么我想都不想就说‘不会’,那是因为我相信你是不会算计我的。 ” “若是我算计了你呢?”江锦悦不敢保证以后会发生什么事儿,有些时候并不是她不想做什么就不会做什么的…… 赵澜今无所谓地笑道:“那我也不会怪你,你若是算计我的话,必定会有不得已的原因,我会等你的解释。 ” 江锦悦无奈地叹息了一声:“你知不知道,你这么轻易地相信人,会让你陷入到危险的境地的?” 赵澜今笑道:“我很高兴我的王妃会关心我的安危了,不过,你大可以放心,我能够这么直接说相信的人不多,你是其中我最为相信的人之一。 ” “你瞎说什么呢?我哪里有关心你了,我只是为了我自己的安全罢了,毕竟我现在可是和你在同一条船上,若是你出了什么事儿,我也会受到波及,我的寿命还很长,我可不希望早早地就去阎罗那边报道。 ”江锦悦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赵澜今笑了:“是是是,你放心吧,为了能让你长长久久地活着,我一定会吧江山给你打下来的。 ” 不过,赵澜今想要得到帝皇之位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 所以,在解决了玉南城的事情后,赵澜今并没有让江锦悦回去摄政王府,而是让她在别庄歇息。 而他则是独自上朝复命。 “澜今啊,朕听说你已经把你的王妃找回来了,为何不见她回你的王府去?”陛下在看完奏折后,随意地把奏折放在了一旁,而后才对赵澜今询问道。 赵澜今回答道:“会皇上的话,臣的王妃确实是随着臣一同回来了,只是,她一路车马劳顿,想在别庄好好地歇息一段时间再行回府。 ” 他说的有理有据,倒是让龙椅上的人无话可说。 “看来,澜今你还是真的喜欢你的王妃啊,你这般宠着她,就不怕她恃宠而骄?”帝皇询问道。 赵澜今回答道:“此番外出寻找让我发现了一个事实,我此生只需要她一个人便足够了。 ” 帝皇似乎有些不太相信,似是确认一般地对他询问道:“哪怕是这个世上最为出众的女子站在你面前,你也不心动?” 赵澜今及其平静地说道:“在我的心中,我的王妃便是这世上最好的女子。 ” 他的这句话已经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当然,他也知道,自己在朝堂上说了这么一句话后,江锦悦将来要面对的危险就要多得多了。 当然,她早早地做好了准备就是了。 “只希望你将来不会后悔今日所说的。 ” 帝皇说道。 身为帝皇,他自然知道一个男人如果一个女人看的太重的话,那个男人将要面对什么,所以,自古以来,最是无情的,便是帝皇家,身为帝皇,不是无情,而是不敢有情,一旦有情了,就等于有了破绽了。 他看向赵澜今的眼神充满了探究。 赵澜今,你这个摄政王已经强到这般地步了吗?强到居然敢把自己的破绽暴露出来? 赵澜今可以感觉到自己头顶投射下来满是探究的视线,只是,他不怕,他现在可不是当年的稚子了,他有足够的能耐保护自己想要帮谁的人。 回京了 朝堂上的气氛有些诡异,在朝 的大臣们下意识地都垂下了自己的头,以免自己被波及到。 帝皇看着赵澜今的头顶思索了许久,最后似是想开了一般,对赵澜今说道:“既然若此,那朕可就在这里给你做一个见证,若是你他日与其他女子成亲的话,朕可不会答应你的。 ” “是。 ”赵澜今答应道。 随后的事情因着皇帝的身体不支,便草草地过了一遍,随后,帝皇宣布退朝了。 赵澜今走出门的时候,江丞相快走了几步,来到了赵澜今的身边:“摄政王,摄政王。 ” 赵澜今回神看向江丞相:“怎么了?江丞相,你还有事儿?” 江丞相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不过他还是吧自己心中的话说了出来:“我听说锦悦已经回京了,不知是否能够……” “江丞相,我想,你在朝为官也应该知道,锦悦她刚刚才处理完瘟疫回来,又加上车马劳顿。 正是修养的时候,我想,江丞相还是不要打扰的好。 ”赵澜今直接拒绝到,他可不想在这个暗潮涌动的时刻,让江锦悦出点什么事儿。 江丞相现在可是太子的人,谁知道他这个时候去见江锦悦到底按的是个什么心思?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还没有回去别庄的时候,皇后已经派人过去找江锦悦了。 江锦悦收到了皇后发来的洗尘宴请柬后,又是一阵的皱眉。 她此次回来了可不想见任何的人。 芙蓉看着她的神色,不解地问道:“王妃,怎么了?可是遇到什么问题了?需不需要让暗十一去告诉王爷?” “不用暗十一过去,我相信,不用多久,王爷就会回来的了。 ”江锦悦把请柬丢在了一旁。 果然,没有过多久,赵澜今就回来了,他一回来,没有在其他的地方停留,急匆匆地就来到了房间,当她看到她安安全全地在查看账目的时候,他才稍稍地送了一口气。 “王爷。 ”芙蓉端着茶水来从月亮门进来,一进来就看见了赵澜今站在门前,连忙躬身行礼。 她这一声喊,把江锦悦从账目中拉了出来。 江锦悦看见是他回来了,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来:“王爷,你回来啦?” “叫夫君。 ”赵澜今不悦地说道。 这个女人,一直都王爷王爷地喊,多生分啊?之前他们的关系算不上亲密就算了,现在他们都已经互通心意了,她还这么叫他就不喜欢了。 看着他突然严肃起来的神色,江锦悦也是无奈,不过,想着自己现在已经和他和好了,在加上又是夫妻,老师王爷王爷地喊,确实是有些生分,虽然有些不习惯了,但她犹豫了许久之后,还是对他说道:“夫君。 ” “不错,喊得挺好听的,记得,以后都得这么喊,不然的话……”最关键的是,这两个字让他听得无比舒爽。 “不然的话,你用能在怎么样?”江锦悦直直地瞪着他,一番不服气的模样。 她倒是要看看他打算怎么对付自己。 自己现在可还没有彻底的原谅他呢,他倒是威胁试试。 赵澜今看着她一脸不服气的模样,她能做的只是微微叹息了一声,颇为无奈地说道:“我还能拿你怎么样?我能给俺的也就只有让着你了。 ” 江锦悦看着他无奈的模样,获得了这么个小小的胜利,让他非但气不起来,反倒是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江锦悦无奈地叹息了一声,让自己的心情恢复到平静的状态后,才对赵澜今说道:“王……夫君,我们还是来说说其他的事情吧。 ”说完,她便自顾自地进去书房了。 “什么事?”赵澜今随着她一起进去,。 他们采回来不就,这里有戒备森严,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才对啊。 江锦悦示意他在椅子上坐下,而她则是把皇后的请柬递到了赵澜今的面前。 “这是皇后递给你的请柬?”稍稍看了一眼,也不用夸奖,赵澜今便知道这里面到底写的是个什么事儿了。 她对于皇后为何会这么快知道她们回京的这件事儿并不感到奇怪,相反的,若是皇后不知道他们回京才是真的奇怪。 只是,在这个时候,皇后对江锦悦发出请柬,怎么看,怎么古怪。 “你觉得我是去呢,还是不去呢?”江锦悦询问道。 赵澜今思索了一会儿,对她问道:“你自己的意思呢?一切都按照你的意思来,不论你是想去还是不想去,我都会保护你的周全的。 ” “我还是去吧,不然的好,你难免会招人诟病了。 ”江锦悦相信,她若是想要不去的话,赵澜今有的是方法,只是,这样的方法难免会让他付出一些代价。 这是他不希望看到的。 更何况,既然他都说要护她周全了,那她也没有什么可以顾虑的,直接过去就是了。 “谢谢。 ”赵澜今拉起她的手,轻轻地吻了一口。 “够了,你还是来说说,你在朝廷上遇到的情况吧。 ”她也想知道,现在的朝堂到底变成了一个什么模样了。 赵澜今也不隐瞒,把今日从商超道退朝时候的事情,都一五一十地说了个遍。 “我那个便宜父亲他又想打什么主意?”江锦悦一脸凝重地思索。 “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你不想见他,我便替你回绝了他了。 ”赵澜今说道。 说完,他又有些担心地问道:“我这么作,你不会怪我干涉你的事情吧?” 江锦悦看着面前小心翼翼的男人,有些无奈地说道:“怎么会?这次你避免了我一大堆的麻烦事儿,我谢谢你还来不及呢。 ” “是么?”赵澜今似是不太相信的模样。 江锦悦看着他的模样,以为他在怀疑,便再次肯定地说道:“那是自然。 ” “可是,我不相信你会因为这件事儿感谢我。 ”赵澜今还是一脸不相信的模样。 江锦悦有些好笑地说道:“那你倒是说说,要我怎么做,你才愿意相信我说的是真的?” 邀请参宴 赵澜今一脸疑惑地问道:“你真的想知道?” “我突然不想知道了。 ”若是这个时候江锦悦还不知道赵澜今这是在耍赖的话,她在他身边的这些日子 就白呆了。 赵澜今握紧了她的手腕笑吟吟地说道:你应当知道,出尔反尔可不是什么好的品质。 “ 江锦悦不屑地轻嗤了一声,毫不退让地回道:“切,像你这种老是算计自己妻子的性子才是不好的。 ” “这你就不懂了,这种事情在夫妻之间怎么能够算是算计呢?这叫夫妻之间的情趣。 ”赵澜今说道。 江锦悦危险地眯起了自己的眸子:“这么是的话,你是骗我的咯?” “什么骗你的?”赵澜今不解地问道。 江锦悦那模样实在是太过恐怖了,让堂堂的摄政王产生了一种自己是犯人的感觉。 他还是第一次感觉到压力那么大,哪怕是在帝皇的面前,他也没有这般的惧怕过。 “你不是说,你只有我一个女人吗?你那样的经验是从哪儿来的?”江锦悦逼问道。 听了她的话后,赵澜今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原来你说的是这个啊?” “怎么?你除了这件事以外,还有其他的事情在瞒我?”江锦悦的眼神更加危险了。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赵澜今无奈地叹息了一声,她松开了江锦悦的手腕,随后对她说道:“你且在这里稍等,我去给你取些东西过来,你就明白了。 ” 说完,他吧江锦悦按在了椅子上,他自己则是离开了书房。 江锦悦不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只得百无聊赖地在书房里面喝茶。 过了好一会儿,终于,赵澜今回来了。 在他回来的时候,手中还捧着一沓书。 “这是什么?”江锦悦十分好奇,在他把书册放在书桌上的时候,她去了一本,发现上面豁然几个大字写着:“西厢记。 ” “你看这些?”江锦悦惊呆了,她从来没有想到,一个在朝堂上叱咤风云的摄政王居然会看这些明见的话本子…… “这些皆是暗十一搜罗过来的,既然我对于情爱这类的事情不甚了解,那我自然是要去好好地学学了。 ”赵澜今说的一脸的坦然,让江锦悦想要不信也做不到。 赵澜今看着她依旧呆愣的神色,他不知道他做的是不是对的,便有些犹豫地问道:“你……没事儿吧?” 江锦悦这才回过神来:“不,不是,你这是为了……我?” “不错,就是为了你,诚如我在朝堂上所说的,你是我唯一的妻子,我不会立侧,也不会纳妾,我只要你一个人足矣。 ”赵澜今含情脉脉地看着他。 江锦悦着实被他弄得稍稍有些不自在。 这家伙的自学能力也太快了吧?具体只是简单地看看书册,就能够学到这般地步了? 那他还真是一个好好学生了。 “你这是在逃避吗?”赵澜今有些好笑地看着满脸不自在,只想从自己身边离开的江锦悦问道。 江锦悦瞪了她一眼:“你想太多了,我只是……”只是什么,她说不出来,这种事情好说不好听啊。 只是,她以为她不说,赵澜今就不会想到吗?恰恰相反,做了那么久的夫妻了,赵澜今现在只需要看他的一个眼神就能够读懂她的想法了。 不过……还是不要说出来了吧?不然惹恼了她最后把人哄回来的,还不是自己?他可不想给自己添麻烦。 所以,他果断了转移了话题:“罢了,你不说我也知道,我们现在还是来说说明天参加宴会的事儿吧。 ” 他转移话题的很成功,相比起他的事情,江锦悦还是觉得明日前往皇后设下的洗尘宴这件事儿 才是最重要的。 “好。 ” 两人在书房里面一直在谈论明日皇后洗尘宴的事宜,若不是因为芙蓉觉得晚了,进来打算点个灯的话,估计他们两人还不知道要讨论道什么时候呢。 看着前往花院子凉亭中准备吃饭的两人,芙蓉不禁暗暗感慨、 感慨自己做了个正确的决定,没有让王爷和王妃产生隔阂,不然的话,估计自家小姐就要错过王爷那么好的人了。 你看看,在夕阳的映照下,他们两人的身影多合适啊? 第二日的时候,江锦悦才刚刚起床没有多久,牛阿大就过来了。 现在的牛阿大和初初见到他的时候大有不同了,现在的他,一身亮银甲,走起来身姿挺拔,不知道他过去的人,完全看不出他曾经是个土匪。 “轻骑校尉,牛阿大见过摄政王妃。 ”他行起礼来行云流水的,一点生涩都不见着。 江锦悦有些诧异地问道:“你现在是轻骑校尉了?” “是的,娘娘,承蒙王爷看得起,给了我这么个职位,让我能够有位娘娘效忠的机会。 ”牛阿大说道。 “等等,等等,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是为我效忠?你现在是轻骑校尉,难道不是应该为朝廷效忠吗?”江锦悦不解地问道。 牛阿大笑道:“是,确实是为了朝廷效忠,不过,此次我回来是为了保卫庄子,保护王妃你的。 ”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王爷说了,我是山寨出身,对于如何固守庄子,保护娘王妃你的安危颇有经验,所以,王爷就让暗卫来保护王妃你了。 ” 江锦悦微微点头:“原来如此。 ” 旋即,她又有些好奇地问道:“你此次带来了多少人马?” 牛阿大说了:“此次我把我们山寨里面那些弟兄都带过来了,当然,还有一部分王爷私卫的人,大约有一两百人吧。 ” 他在做出那个决定的时候,就已经做出了抉择,现在他内心已经不再喜欢江锦悦了,因为他知道,江锦悦是自己永远也攀不起的高枝,虽然攀不起,但他却可以做一个默默守护着她的护卫,保护她的周全。 江锦悦没有注意他眼中的神情,她现在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这模样,赵澜今是一件察觉到了什么,已经开始排兵布阵了…… 古怪的宴会 傍晚时分,江锦悦便上了马车,直接前往皇宫中。 在出发前,奉潇给了她一颗药丸:“我建议你去宴会之前吃一颗,这样的话,你就不用害怕被人下药暗害了。 ” “谢了。 ”江锦悦当着他的面前,把药丸塞入到了口中。 一路搭乘着马车去到了皇宫,在门口的时候,江锦悦就遇到了自己不太想在这个时候见到的人。 江宛如也看见了她,脑海中想到了之前京中传言,江宛如就该死的嫉妒。 她十分嫉妒她,凭什么自己就得不到她那样的宠爱?明明自己之前什么都比她好。 “好久不见了,妹妹。 ”尽管如此,在那么多人的面前,她还是压下了自己心中嫉妒的怒焰,脸上露出牵强的笑容和江锦悦打着招呼。 江锦悦内心不屑地一笑,她当然看着楚她在嫉妒,只是,她这种明明嫉妒的要死,却要为了顾及要在其他人的面前表现出自己的宽宏大量,死死地压制住自己内心的嫉妒,面露笑容地和自己打招呼。 她有些好笑地说道:“姐姐,看来你在姐夫家中过的挺好的啊,养的这白白胖胖的。 ” 只是,她说的这些话,一旁的前来参加宴会的人都知道,她支不深奥是在说客套话罢了。 在这里明眼的人都能够看得出来,江宛如过的不好。 至于他的脸色,白白是有了,但胖胖可就说不上了,要非得有个说法的话,那脸色大约只能用苍白来形容。 江宛如怎么会不知道她在嘲讽自己,但她怎么可能会在她的面前说自己过的不好?这不是在打自己的脸面吗? 她脸上流露出了尴尬的笑容:“那是,我夫君对我的不知道有多好呢。 ” “看见姐姐你这么幸福,我也就放心了。 ”江锦悦淡淡一笑,便随着出来迎接的 內侍一起,走入到了皇宫之中。 一群人来到了举办宴会的地方,这里已经整整齐齐地摆满了各式的桌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皇后刻意的安排,江锦悦的位置居然就在江宛如的旁边。 江锦悦来到坐下的时候微微讶异了一瞬,不过她还是能够明白,虽然这次的宴会名义上说给给她接风洗尘,但真正能够说得上话的,也就只有皇后罢了。 相比她来说,江宛如倒是要平静多了,看来,她对于这件事儿早已知晓了。 这个时候皇后进来了,众人纷纷对皇后行礼后,宴会才算开始。 皇后第一个说话的对象自然就是今日宴会这主角了。 她举起酒杯对江锦悦说道:“摄政王妃,许久不见了,听说前些日子你失踪了,本宫还担心了许久,摄政王妃,你失踪的这段时间可是去到了什么地方?本宫听说前不久你还去玉南城帮摄政王解决 了瘟疫?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啊?” 看她的模样,似乎是真的十分好奇她到底做了什么一般。 江锦悦也不介意与她虚与委蛇:“皇后娘娘你说笑了,我那哪儿算是失踪啊,我只是出去走了走罢了,至于娘娘所说的瘟疫一事,只能说那是凑巧路过那儿罢了,恰好我懂些医术,便施以援手罢了,真正起作用的是那些真正的大夫。 ” “不管怎么说,摄政王妃你能够在那样的情况下施以援手,那就证明你是有能耐的,哪像我们这些知识生活在深宫后院的女子?这一辈子也许都做不到你那般的成就了。 ”皇后惋惜地说道。 她这句话很明显是给江锦悦拉仇恨的,她的话语才落下,宴席上一些贵女们就露出了纷纷的神情。 江锦悦轻轻一笑:“皇后娘娘你说笑了,我个人觉得,不论是男子还是女子,出身不同,所学的,所经历的不同能够成就的事业就不同,你别看我的能在玉南城瘟疫中略尽薄力,若是让我和众贵女比女红之类的,我可能不是诸位贵女的一合之将。 ” 她的话倒是让在座的女子脸色微微好上一些。 皇后见自己没有办法让众贵女怨恨江锦悦,便轻易地揭过了话题:“摄政王妃你说的在理,不过,今日可是为了你归来设下的洗尘宴,来,本宫先敬你一杯。 ” 众人纷纷举杯,和皇后一般,对江锦悦敬酒。 江锦悦没法拒绝,只能拿起就酒杯,把就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眼看着众人都放松下来了,一旁的宫娥端着酒水给众贵女添酒。 皇后看着差不多了,对距离江锦悦最为靠近的宫娥递过去了一个眼神。 宫娥会意,端着手中的酒壶便上来倒酒。 她突然一个手抖,酒壶脱手,连带着旁边的菜碟子一起,打翻在江锦悦的衣服上。 “怎么办事的?”皇后大怒。 宫娥连忙贵族地上连连对江锦悦行礼:“娘娘恕罪,娘娘恕罪。 ” 皇后娘娘气愤地说道:“这点儿小事儿你都做不好,要你有何用?来人呀,给我拖下去杖责四十。 ” “娘娘,娘娘!”宫娥看着一脸冷漠的皇后娘娘,她突然转头向江锦悦下跪:“王妃,摄政王妃,求饶恕奴婢则个吧,奴婢刚刚进宫没有多久,还是第一只见到这样的场合,奴婢太过紧张才失手的,奴婢绝对不是故意的。 ” 她都求到这个份上了,江锦悦知道,自己若是不开口的话,明日必定会有不好的留言传出。 再说了,她就不信,这宫娥敢打翻自己的菜碟子没有皇后的授意在里面。 她干脆在就做了个顺水人情:“罢了,多少不过就是一件衣服罢了,为了这么点点小事儿,责罚一个刚刚进宫没有多久的宫娥着实不当,下次注意一些便好 了。 ” 皇后也不舍得责罚自己看着还挺喜欢的宫娥,方才她也就是那么一说罢了,若是江锦悦不愿意原谅那个宫娥的话,她都交代好了,只是将宫娥拖下去,不需要做任何的事情。 至于现在,既然江锦悦开口了,那她自然是做了个顺水人情了。 不过,惩罚还是要的,不然很难服众。 “既然摄政王妃为你求情,那便免了你的一顿毒打,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惩罚还是难免的,你现在就去嬷嬷那领罚。 ”皇后说道。 皇后的算计 宫娥恭恭敬敬地下去了。 这个时候,皇后才对江锦悦说道:“摄政王妃,是本宫管教手下不严,在这里先向你赔礼了,不过,摄政王妃你先下去换一身衣服再回来如何?” 江锦悦当然不会拒绝了,不管皇后是不是另有算计,她都必须要去换一身衣服回来。 她在芙蓉和宫中宫娥的陪同下,江锦悦她们去到了一所宫殿之中。 她稍稍等候了一会儿,宫娥便送来了衣服。 那宫娥把衣服放下之后,便转身离开了。 在她离开的时候,江锦悦就觉得奇怪了,知道他最出门,而后把门一关,顺带上了锁后,江锦悦的眼神顿时凝重了起来。 芙蓉担心看向江锦悦:“小姐,我们……” “不急,我倒是要看看他没在做什么。 ”江锦悦倒是十分的淡定 她的这句话不仅仅是对芙蓉说的,也是对暗十一说道。 暗十一微微点头,便从房顶离开了。 房间里面静悄悄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门再次被人打开了,从门外进来的人便是皇后。 “摄政王妃,我那些手下没有伤着你吧?”皇后温和地问道。 江锦悦神色淡淡:“皇后娘娘,你这是何意?有什么事儿,不妨直接摆到明面上来?” 皇后微微一笑:“我倒是没有什么事儿,倒是陛下他有些事儿想要和你谈谈,可惜,你一直住在别庄上,陛下现在不好去找你,只有委屈你在这里等着了。 ” “皇后娘娘,你实在是太抬举我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哪怕我是摄政王妃,我也只不过是王土之上的一员子民罢了,若是陛下下令,我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拒绝陛下的命令。 ”江锦悦神色恭维地说道, 看她那样子,皇后略微沉默。 她知道,江锦悦现在的样子看是温驯,但谁知道她现在的内心是怎么想的?一个能够得到摄政王独宠的女子,皇后可不觉得他是那么温驯的人。 在她以往见到江锦悦的经验来看,这个女人可没有那种大家闺秀的风范,自然的,也不会如同大家闺秀那边,温驯容易控制。 “我们还是先来说说我们的正事吧。 ”皇后干脆换了一个话题。 “就如你刚刚所说的那样,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既然也认为自己是王土上的一员子民,那是不是应该食君禄,为君分忧呢?” “为君分忧?”江锦悦思索了一会儿,随后对皇后问道:“皇后娘娘你说的在理,不知,皇后娘娘所说的为君分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呢?” 在不明白情况之前,江锦悦可不敢随随便便地答应皇后的条件,虽然这件事儿在很大的概率上,她是不会答应的,但她还是想听听,皇后将她关在这个宫殿之中到底是为了什么。 “其实这件事儿很简单。 ”皇后娘娘便把事情说了出来:“就是陛下知晓你有不错的医术,想要你留在宫中一段时间,为他诊治诊治病症罢了。 ” 皇后说的简单,若是不知道现在朝堂在暗潮涌动的话,她估计就很菜相信了。 可是,在入宫之前,赵澜今已经三番五次的和他说了不知道多少次朝堂上的事儿了,所以,在听明白字面上的意思后,江锦悦却想到了另一个意思。 她们除了希望自己能够留下来给皇上治疗以外,估计也想把自己困在宫中,以此来牵制赵澜今吧? 看着她在思索,皇后并不想知道她在想什么,她之所以设下了这么个全套,完全就是因为皇上的命令。 现在皇上好不容易病了,现在只要是有皇子的妃子,没有一个是不想让帝皇早点驾鹤西去,好让她们各自的子嗣继承皇位,虽然皇上立了最幼的皇子为皇储了,但,只要是坐上了皇位,又有哪个胆大的人敢说什么呢? 只是,现在这个时候,就算她们都有这个心思,可是谁都不愿意说出来,谁也不敢触这个霉头。 所以,现在她既然得到了皇上的命令,自然是要吧命令执行到底了,不然的话,自己一旦进入到了冷宫中,那她的孩子就什么都没有了。 “摄政王妃,你方才不是还说,你是王土上的一员子民吗?这个能够替帝皇立功的事儿,你还犹豫什么?陛下可是说了,若是你能够治疗好她身上的疾病的话,你想要什么只管提,她都会尽可能的满足你。 ”皇后淡淡地说道。 江锦悦笑了,她看了一眼皇后身边伺候的宫娥们,她突然对她说道:“我有些事儿需要和皇后你谈谈,就是不知道,皇后你上边的人到底是不是你可以相信的人呢?” 皇后故作不解地问道:“有什么事儿你就说吧。 ” 江锦悦笑道:“皇后娘娘,我接下来要说的,可是事关重大的私密事儿,你确定要让其他人知道?” 若是她猜测的没错的话,皇后娘娘之所以这般,估计是知道在她的身边有皇上的人吧? 皇后思索了许久,最后一咬牙,岁身边的宫娥纷纷到:“你们都下去吧,我和摄政王妃有些话儿要说。 ” 那些宫娥纷纷行礼说了一声“是。 ”后,便离开了。 皇后的贴身丫鬟离开的时候,有些担忧地看了皇后一眼,最后还是掩上了门。 皇后这个时候看向江锦悦:“现在,你可以说了吗?” 江锦悦微微点头,对她说道:“皇后娘娘,听了你的话后,我一直以来都有一个问题。 ” 皇后示意她直接问出来。 江锦悦就不客气了:“我答应娘娘你提出的事儿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只是,我若是把皇上的病症治疗好了,娘娘你不会怨我?” “我不明白你的话是什么意思,你治疗好陛下的话,我高兴都来不及呢,又怎么会怨恨你?”皇后皱着眉说道。 江锦悦笑笑:“既然娘娘都这么说了,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不过,娘娘你也应该知道,这女子啊,是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的,所以,这件事儿,我还是要和王爷说说的。 ” 皇后的意思 皇后怎么可能让她和赵澜今见面?“摄政王妃,我想,你既然身为大夫,就应当知道,救死扶伤乃是大夫的本职。 ” 江锦悦接过了他的话头:“皇后娘娘,我想你似乎误会什么了,你应当知道,虽然救死扶伤是大夫的本职,但娘娘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啊,最不喜欢的就是受制于人了,就更不要说受制于仅仅几条规则了。 ” 听见江锦悦的话后,皇后一时语塞了。 她确实知道,江锦悦不是一个可以被规则所束缚的人,但现在她可是奉了皇命过来的,所以,她不能够退缩,否则的话,她这个皇后就到此为止了。 皇后犹豫了几分后,对江锦悦说道:“那你要如何才肯救治皇上?” 她的话语中隐隐的居然有些妥协的韵味。 江锦悦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她想要妥协的心思,她知道,在这件事儿上,她不可逼迫的太紧,只是,为了自己,也为了赵澜今的安全,她有些事情还是不能退让的。 所以,即使皇后稍稍放缓了自己的语气,她还是装作没有听见,依旧说道:“这件事儿很简单,我只是想和我夫君说一声罢了,娘娘又何必非要坚持着不让我和我夫君见面呢?毕竟,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的,不是吗?” 皇后沉默了、 许久之后,她对江锦悦问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也不隐瞒你了。 ” “你可知,这深宫大院中,到底有多少人怀着这样的心思?”一些事情,皇后不敢明说,她不知道皇上派来监视他的人到底有多少,既然江锦悦说出来了,那她便隐晦地提了一下。 不过,既然她都提了,那她可要好好地试探一番了:“我现在可是把我的心思告诉了你了,那你是不是也应该告诉我,在你的心中,对于这件事儿到底是作何想法?” 江锦悦淡淡地一笑:“你笑知道的,恐怕不是我的想法,而是我夫君的想法吧?” 皇后不说话了,这也算是默认了江锦悦的话语了。 江锦悦淡淡地看着她,继续说道:“这件事儿我没有办法给你答案,因为我从来都不会干涉我夫君的想法,我一门心思都在医术上,所以,我只能说,你找错人了。 ” 皇后还想说什么的时候,房门突然被人重重地打开,赵澜今的身影出现在门外。 “王爷。 ”江锦悦起身对进来的赵澜今笑道。 他果然还是过来了。 倒是皇后,在看见赵澜今过来了,眼底顿时流露出了绝望的神色。 怎么可能? “皇后娘娘,你可以和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吗?”赵澜今神色淡淡地地看着皇后。 皇后只得强颜欢笑道:“摄政王你多虑了,我只不过是看着宴会快要结束了,这才把你的王妃喊来我的宫殿里面,想要和她聊聊天而已,你又何必这般的紧张?” 赵澜今抬手示意江锦悦过去。 这个时候江锦悦可不会拒绝,相比起在皇宫里面和皇后面对面进行所谓的“聊天”,她还是更喜欢回到赵澜今的身边去。 看着江锦悦毫不犹豫地走到赵澜今的身边,皇后的脸上顿时流露出了尴尬的情绪。 “摄政王妃,可是我怠慢你了?”她可不能让她走了,不然的话,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把江锦悦宣入到宫中了。 江锦悦笑着说道:“就娘娘所做的事情来说,并没有任何的不妥的地方,只是,我夫君让我过去了,我自然是要过去了,至于娘娘所说的事情,我想,我会去和夫君商量一下再说吧。 ” “摄政王妃,你可知救人如救火?” 赵澜今一看的江锦悦递过来的眼神,就已经知道皇后所说的是什么事情了,只是,他装作不知道地问道:“皇后,你说的是什么事?还救人如救火?” 皇后看着他的模样,内心一阵气闷,她才不会相信,堂堂的摄政王会不知道她想要拜托江锦悦的事儿到底是什么,他这么做,只不过是等着自己出言求他罢了。 虽然他十分不愿意,可无奈的是,自己没有那个本事啊,她也只能放下身段,再次说了一遍:“摄政王,这件事儿其实是这样的。 ” “你也的指导,皇上现在的身体沾染怪疾,宫中的御医都束手无策,之前还砍了几个无用的大夫,若不是顾及宫中还有其他的妃子需要御医的话,估计现在与医院就没人了。 ” “所以……我想请摄政王妃入宫,帮皇上诊治诊治。 ” “连御医都治不好吗?”江锦悦流露出一脸诧异的模样,仿佛她现在才知道似的。 赵澜今微微点头:“这件事儿我倒是听说过,不过,锦悦她虽然会医术,但也只不过是江湖上一些皮毛般粗浅的医术罢了,更不要说和宫里面的御医比拟了。 ” 他拒绝的很明显,皇后一时间竟然找不到理由来反驳。 “好了,皇后,今日之事你可以这么回复皇上,你让御医和摄政王妃比试过了,发现摄政王妃的本事不如御医,至于是哪个御医,我想,皇后娘娘你会找到合适的。 ”赵澜今说完,便搂着江锦悦的腰身离开了。 皇后这次没有出来阻拦。 江锦悦在离开宫门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等到上了马车后,她才把自己心底的疑惑问了出来:“我说,这么贬低我的医术好吗?” 她的医术怎么可能比不过共连忙的御医?这已经不仅仅是贬低他医术的问题了,甚至还贬低到了自己师傅和师兄的身上了。 赵澜今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名声重要还是性命重要?你治疗好皇帝的话,你的名声倒是能更天下扬名了,可你也会成为众皇子的眼中钉,到时候,你觉得皇帝能在那么多皇子的谋算下保下你吗?” “我可从未想过,让那皇帝来保我。 ”她专注地看着他:“我更想要你来保护我。 ” “我确实可以保护你,只是,百密一疏,我担心我保护不过来。 ”赵澜今叹息了一声,无奈地说道。 他是摄政王,但……他也是个人。 担忧 不论多么强悍的人,都总是会有极限的,他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把自己最心爱的宝物给扔了。 江锦悦不习惯看道他流露出这般悲叹与担忧的神色,在她的心中,赵澜今一向都是运筹帷幄的,何曾露出过这样的表情? 他露出这样的表情只会让她心疼……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握起他的手,对他说道:“好了,澜今,我也没有打算去给帝皇救治,你不用流露出这般神情。 ” 赵澜今看着她无奈地笑笑,反手握住了她的手说道:“锦悦,以后这样刚的宴会还是少来参加吧,今日着实太过危险了。 ” 若不是他恰好在宫中和皇上禀报玉南城瘟疫的事儿,谁知道等他知道消息的时候,皇后会对她做什么? 这件事儿他早已从他在皇宫中的眼线口中得知,现在的帝皇可是对皇后下了死命令了,让皇后必须找到能够治疗他的的大夫,否则的话,他的皇后之位就保不住了。 皇后为了保住自己的皇位,自然是要想方设法地留下江锦悦了。 在听到暗十一用谜语传来的话语后,他就让一旁的御医代劳把剩下的事情说了,而他自己则是匆匆地来到了皇后的宫中。 江锦悦看着他后怕的神色,有些无奈地说道:“你以为我想来这样的宴会?你不知道啊,这次的宴会说是为了欢迎我而设下的,却从来没有考虑到我的感受,那皇后居然把江宛如安排在了我的旁边。 ” “依我看,你那个便宜父亲估计也是抱着和皇后一样的心思吧。 ”赵澜今思索说道。 “难道我那个便宜父亲投靠皇帝了?”不让的话,他为什么会这么拼命地为皇上寻找可以治疗的人? “你想多了,有了江宛如的那一层关系,不论他之前效忠皇帝是真是假,现在他都不可能效忠于皇帝了。 ”赵澜今无奈地说道。 江锦悦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这个道理?她也就是那么随口一说罢了。 “你现在还想要那个位置吗?”江锦悦询问道。 赵澜今看着她,随后无奈地笑道:“那你呢?你希望我坐上那个位置吗?”不论他之前的心思如何,现在他的心思只是围绕着她转动。 江锦悦十分严肃地看着他:“你确定你要听实话?” 赵澜今笑道:“有何不可?” 江锦悦轻嗤 了一声,摆明了不相信他的话,不过,她的嘴巴却把自己主人的心思给暴露了出来。 “其实,若是让我选择的话,我更加希望你不要再陷入到朝堂的漩涡之中,相比起朝堂,我更喜欢游山玩水,遗世而居。 ”她缓缓地说道,眼神也微微有些放空,一双墨玉色的眸子,更是流露出衣服憧憬的模样来。 赵澜今知道,这就是她心底最真实的想法,也是对他方才说的话的的试探。 他微微一笑,而后才说道:“你这个想法我早就知道了,你放心吧,既然这是你最想要的生活,我就一定会帮你实现的。 ” 江锦悦没有想到他居然会这么快就答应了,她还以为他要在多说一会儿呢。 赵澜今看着她的模样,只觉得十分的有趣,同时,有些戏谑地对江锦悦问道:“怎么?觉得十分的诧异?觉得我不会这么快答应你?” “没有没有,只是被突如其来的消息弄得有些思绪混乱了而已。 ”江锦悦说道。 赵澜今一把楼过她,对她说道:“其实,我留在朝堂,也只不过是为了能够报复当年暗害我一家的人,现在既然已经快要结束了,我自然要为自己的后半生做打算了,不是?” 江锦悦无奈地说道:“你确定了?你可要好好地想清楚了,你若是离开朝廷,你就只能是一个寻常的庶民,你一个网页能够习惯?” 赵澜今笑道:“没有什么是不能够适应的,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觉的都是可以适应的。 ” 江锦悦无奈地叹息了一声:“王爷,你最近的话本子是真的看多了。 ” 赵澜今也无奈地学着她的语气说道:“王妃,你怎知本王是看话本子学来的?” 江锦悦沉默了,似乎最近他都在处理政事,确实有些忙碌。 应该……没有时间看那些话本子吧? 赵澜今看着她在思索啊,便有些无奈地继续说道:“我所说的,皆是我自己心中最真实的想法,与话本子毫无关系。 ” “王爷我们已经回到王府了。 ”这个时候,马车夫说道。 “王府?”江锦悦微微有些诧异。 赵澜今没好气地说道:“怎么?你很抗拒我的王府?” 江锦悦只是叹息了一声:“倒也不是,只是,在别庄上可以少一些麻烦罢了。 ” 至少,她在别庄上 的话,自己那个便宜父亲想要过来也不容易,说不准就是因为那份不容易,他也就不过来了。 可是,在王府的话,那可就方便的多了。 “你是这王府的女主人,你若是不想见什么人的话,你大可以拒绝,理由的话,用我来搪塞也成。 ”赵澜今说道。 “怎么?你要背锅?”江锦悦有些好像地说道。 “若是我背的锅是你的,我倒是无所谓。 ”赵澜今一脸无所谓地说道。 江锦悦搓了搓自己的手臂,一脸嫌弃地说道:“够了够了,今天你是吃蜜饯了吗?说话都这么甜腻?甜腻地要死人了。 ” “你可以试试。 ”赵澜今指着自己的嘴唇面带惑人的笑容。 为了不被懵逼人给迷惑了,江锦悦匆匆地下了马车,因为走的匆忙,差点儿就摔了。 赵澜今连忙伸手扶住了她:“仔细些,走那么慌张做什么?” 江锦悦愤愤地回头愤愤地等了他一眼。 也不想想,她这么匆忙下马车到底是谁造成的? 对于他愤怒的眼神,赵澜今只是无奈地笑笑,也下了马车。 管家连忙从里面一众出来欢迎的丫鬟侍卫中出来,对自家王爷和王妃行礼道:“恭迎王爷王妃回府,房间已经收拾好了,只待王爷和王妃们回来了。 ” 辛苦 “有劳管家你了。 ”江锦悦笑道。 管家笑道:“王妃能回来就好,只是以后不要再出走了,我们全府上下的人都担心死了。 ” 他顿了顿,看了一眼跟在江锦悦身边的自家王爷,管家补充了一句:“其实要说最担心娘娘的人,还是我们王爷,他可是……。 ” “咳咳。 ”赵澜今咳嗽了衣裳,管家适时地闭上了嘴:“不说了,不说了,我先下去看看晚膳准备的如何了,王爷和王妃请先去花厅歇息吧。 ”说完,管家一转身几个眨眼后就没影了。 看着速度飞快,完全不似他这个年龄该有速度的老人,江锦悦不禁有些感慨地说道:“以前怎么没发现管家会有这么快的身法?” 赵澜今笑笑:“人在逃命的时候,潜力自然是可以无限地激发出来了。 ” 江锦悦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有说,直接转头就朝着花厅走去。 赵澜今挥手示意院子里的丫鬟侍卫们回到各自的位置上去后,也跟了过去。 一进入到花厅,他却没有看见就江锦悦的身影,询问了一旁的丫鬟才知道,江锦悦是先回去院子里沐浴了。 等江锦悦沐浴完了,饭菜也准备好了。 “王爷呢?”江锦悦对一旁的丫鬟问道。 丫鬟说了:“王爷说,他也去沐浴一番,王爷说了,若王妃你饿了,便先吃着吧。 ” 江锦悦没有动,她只是在椅子上坐着等。 不管怎么说,她既然作出决定回来,就代表着她选择了接受了摄政王妃的身份,既然他选择接受了这个身份,她就会做出符合这个身份的事情来。 稍稍等待了一会儿,找拦截件终于过来了,他看着桌上尚未动过一筷的饭菜,微微皱了皱眉:“怎么?不吃吗?” 江锦悦摇摇头:“我在宫中吃过东西了,还不是很饿,就等等你咯。 ” 赵澜今无奈地笑笑,便在她的身边坐下:“来,吃饭吧。 ” 这一顿饭吃的不快不慢,但却让让赵澜今吃的无比满意。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每次和江锦悦在一起吃饭的时候,他都有一种温馨的感觉,而且,这种感觉无论多少次都不会感到腻烦。 用过晚膳后,江锦悦便回去歇息了,而赵澜今则是去到了书房。 一进入到书房,暗七就过来了:“主子。 ” “我让你打探的事情如何了?”赵澜今询问道。 暗七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回主子的话,大皇子手下的士兵已经开始向京城集结,二皇子和五皇子的实力也在蠢蠢欲动,估计用不了多久,他们也会动身了。 ” 赵澜今不屑地笑道:“这些皇子们就这么沉不住气吗?” “王爷,那我们……”暗七看向他,有些犹豫地开口。 “我们现在毕竟不是正统,若是动作的太明显的话,会惹皇帝怀疑的,而且,现在我们若是做出什么事儿来的话,估计会成为那些皇子们的众矢之的,那样对于我们会很不利,我们现在的势力虽然强大,但还做不到和一众皇子对抗的地步。 ”赵澜今淡淡地说道。 原本在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暗七就应该离去了,可这一次,在他说完这句话后,暗七却没有立刻退去,而是站在原地,一副想说却又不知道怎么说的模样。 “还有事儿?”赵澜今缓缓地转身,看向暗七。 暗七犹豫了许久,最后还是决定说出来:“主子,你今日在马车上对王妃所说的话是真的吗?” “怎么?你暗七什么时候有喜欢听墙角的习惯了?”赵澜今不屑地轻嗤道。 “属下一直都在马车前,王爷你和王妃说的话又没有隐瞒,属下就算是不想听见也只能听着啊。 ”暗七十分无奈地说道。 他也知道,身为暗卫听主子的话是十分忌讳的事情,只是,这个事情事关重大,她才贸然说出来的。 赵澜今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说说吧,你到底听到哪儿了?” 暗七恭恭敬敬地说高:“属下只听到了,王爷似乎打算放弃皇位的继承权?” “所以呢?”赵澜今问道。 “属下只是想知道王爷所说的到底……” “本王并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既然当初已经决定了,要参与这场夺位之争了,自然会争斗到底,不过,登基之后……”他的嘴角露出了淡淡地笑容:“那就以后再做打算了。 ” 见他这么说,暗七才稍稍地放下心来,他醉醉担心的是,主子为了王妃放弃知己之前的努力,毕竟,那可是牺牲了无数弟兄才换来的,若是就这么放弃的话,他虽然不敢说什么,但内心必定会有芥蒂的。 “行了,下去吧,你只需要知道,我不会半途而废便可。 ”赵澜今自然知道她心里面想的是什么,若不是看在他是自己的暗卫,且忠心耿耿的情况下,或许就把他驱逐出书房了。 等暗七离开后,他才回到了房间,这个时候的江锦悦以早早地歇息,今日一天应付了一大堆的麻烦事儿,对于江锦悦来说,确实是有些劳累了。 赵澜今知道她今天劳心劳力的,也没有打搅他,而是吩咐丫鬟侍卫准备好沐浴的用水,她简单的沐浴更衣了一番后,也上床歇息去了。 第二天起来用早膳的时候,赵澜今便对她询问道:“今日你若是愿意回到别庄上的话,用过早膳后,你便可以让人准备了。 ” 江锦悦抬眼看向他:“你不留我在王府了?” “我说了,若是你喜欢的,我便会全力支持。 ”赵澜今说道。 江锦悦无奈地说了一句:“油嘴滑舌。 ” 不待赵澜今开口,她就继续说了:“我暂时不回去别庄上了。 ” “为何?”赵澜今不解地问道。 江锦悦无奈的说道:“挪来挪去的,麻烦。 ” 她是不会说,自己是因为看见了她们回来时候,全府上下的人那般安心喜悦的笑容,不管这个笑容是冲着赵澜今的,还是冲着自己的,她都不打算那么快离开了。 恍若隔世 赵澜今不知道她到底是个什么心思,但他说了,不管她做出什么决定,自己都会支持的。 “级日这是你的决定,那我也不干涉你,一会儿我便让管家把王府中的账目都拿来给你,你仔细地看看。 ”赵澜今说道。 “等等,账目的事儿不是管家在管理吗?为什么突然又要我看了?”江锦悦不解地说道。 赵澜今无奈地说道:“我这不是怕你待在府中无聊吗?” “你大可以放心我待在府中不会无聊的,你只管处理好你自己的事儿便可以了。 ”江锦悦嫌弃地挥了挥手。 赵澜今无奈地说道:“本王就这么的遭你嫌弃?” “你想躲了,我只不过是不想耽搁你的事儿罢了。 ”江锦悦说道。 “罢了,既然你不愿查看王府账目的话,便随你去吧,不过,你要记得,若是你要出门的话,你必须要带够保护的人,不论是暗卫也好,侍卫也罢,一定要保证你自己的安全。 ”赵澜今千叮嘱万嘱咐后才离开。 用过早膳后,江锦悦就回房了,她今日确实是有出去的意向,只是,在出去之前,她还是要打扮一番才行。 芙蓉看着一身男装的王妃,实在是无语:“王妃啊,王爷只是让你带一些人出去罢了,你也不用为了省事儿,把自己装扮成男子吧?” 江锦悦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你懂什么?我这只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罢了,有些麻烦,若是能够避免的话,我还是避免了吧。 ” 见自家小姐都这么说了,芙蓉也不好说什么,只得答应下来了。 江锦悦淡淡看了一脸无奈的她一眼:“你也别想置身事外,去,找一身家丁的服装穿上。 ” “啊?王妃,我也要穿啊?”芙蓉不可置信地问道。 江锦悦很自然地点头:“那是自然的了,你见过哪家公子出行会带个侍女出去的,一般的都是带个侍卫或者是书童吧?” 芙蓉知道自家王妃已经下定决心了,她也只得无奈的答应了下来。 有了江锦悦的这个王妃的吩咐,又有了管家的帮忙,芙蓉很快寻得了一身书童的衣着,打扮并且换上了。 等她回到书房的时候,江锦悦差点没认出来。 “不错,挺俊俏的。 ”江锦悦夸奖道。 芙蓉瞪了她一眼,无奈这是自家小姐,自家王妃,她不能说什么。 “走吧,出去吧。 ”江锦悦拿起了一旁特地让暗十一出去采买的折扇,对芙蓉说道。 她可不想让某个丫鬟怨气继续积蓄下去。 主仆二人,加上隐层在暗处的暗卫一起,离开了王府。 再次走走熟悉的街道上,江锦悦不感慨是假的。 离开了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他却有一种恍若隔世了的感觉。 “小……公子,我们现在去哪儿?”芙蓉对江锦悦询问道。 江锦悦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酒楼:“去那里吧。 ” 她此次出来是想听听消息的,自然,要去那些人多的地方了。 谁知,她才朝着酒楼走了没有几步,一旁突然想起了哭喊的声音:“大爷,大爷,你可不能这么做啊,我们这里还有五十多个姑娘要养啊,你可不能就这么收了我们的铺子啊。 ” 江锦悦回头看去,发现居然是一个青楼老**跪在地上对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哀求着。 江锦悦不禁皱眉,这个世道是怎么了?青楼的老**居然还要求人? 在她思索的时候,那肥头大耳的男人抬脚直接一脚就把青楼老**给踹翻在地:“老子可是给你时间选择了,要么你把你们楼里的一枝红交给老爷我,要么,你就赔偿老爷我五千万两银子,现在三天的时间都过去了,你既没有交出一枝红,也没有凑齐五千万两银子,我不收你的楼子,你让我怎么给我的儿子治伤?” “十一,过去打听打听是怎么一回事儿?”江锦悦对暗十一吩咐道。 暗十一答应一声便过去了。 许久之后他回来了,回来之后,他便把自己打听到的相信禀报给了江锦悦听、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 在这清萧楼之中,有一位新来的花魁,名唤一枝红,据说其尽态极妍,不论是才华还是样貌都能与京中的贵女比肩。 只是有一条,你来赏她的雅艺还成,但若是你想要赏她的人艺的话,那就不要怪她翻脸了。 这不,那肥头大耳男人的儿子便是一个不不知死活的男人,他在喝了几口酒后,便开始借酒耍疯,打算不管不顾地强了一枝红。 一枝红自然是不从了,情急之下,下手没个轻重,便打断了那男人儿子的三根肋骨。 于是,那你肥头大耳的男人便过来兴师问罪了。 至于剩下的事情,即使不用暗十一说,江锦悦也从他们刚刚的对话中听出来了。 她还在思索的时候,芙蓉却传来了一声讶异的:“怎么可能?” 江锦悦回头看向她,发现他的眼中流露出了十分讶异的神色:“怎么了?” 芙蓉满脸不相信地说道:“我在想,那一枝红怎么说都是个女子,怎么可能有力气打断别人的三根肋骨?” “问得好,这件事儿只有她本人知道了。 ”江锦悦说道。 芙蓉看着自家王妃的神色就知道,她对这件事儿,不,应该说,是对引起这件事儿的主角,那名花魁一枝红感兴趣了。 “那公子的意思是……” “过去看看。 ”江锦悦嘴角含笑地说道。 芙蓉内心暗想:我就知道。 主仆二人便来到了人群中。 这个时候的男人已经准备强来了。 老**大声的哭喊,希望能够得到围观群众的帮助,可惜的是,这些人只是来看热闹的。 “妈妈,我们先离开吧,我们……我们靠自己的能耐也能够过活的。 ”几个姑娘上前来,扶着老**说道。 “不行,你们什么手艺都没有,离开了楼子哪呢生存呢?”老**坚持到。 “既然你舍不得楼子的话,那就按照我说的来,要么交人,要么交钱。 ”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说道。 交接 “等等。 ”江锦悦突然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她的动作顿时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尤其是那个中年男人,他看到江锦悦的时候,眼中顿时流露出了些许贪婪的神色来。 “不知姑娘有何贵干?” 虽然垂涎她的美色,但中年男人毕竟也是混商场的人,在看见他的衣着后,还是收敛了衣裳自己的气焰。 毕竟,能够穿上那样料子衣服的人,可不多见啊。 江锦悦淡淡地说道:“你叫我江小姐便可。 ” 中年男人不免有些失望,不过,他也不在意,虽然说是会花费一番功夫,但只要知道了她的姓氏,以他的势力,想要知道他的名字还是很容易的、 “江小姐,不知你这个时候出来,有何指教?” 江锦悦依旧是神色淡淡:“我只是觉得,你这事儿做的不公道而已。 ” 中年男人不屑地轻嗤了一声:“身世公道?欠债还钱架势公道。 ” “不错,欠债还钱确实是公道,但在这之前,还有一条,冤有头,债有主,你儿子并不吃这老**和姑娘们打伤的,你应当找你打伤的人去。 ”江锦悦说道。 中年男人不屑地冷笑了一声:“若是我能够找到那犯人的话,你以为我会愿意在这里和这些贱人在这里瞎闹腾?” 江锦悦有些好笑地问道:“那你为何不报官呢?” 江锦悦的话,顿时让中年男人语塞。 见中年男人说不出话来,江锦悦面目含笑地说道:“我想,你这么不愿意报官,不会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原因吧?” “你,你你,你胡说什么?”中年男人急急地辩解道。 江锦悦神色也变得严肃起来:“我是不是胡说,你自己心里明白、” 开玩笑,他江锦悦平日里面面对的都是些胸有城府的人,中年男人那点点自以为掩饰 的很好的神色,在江锦悦的眼中看来,和完完全全暴露在他的眼底也差不了多少了。 慌张了?慌张了就好啊,只要他慌张了,自己就有机可乘了。 被江锦悦咄咄逼人的模样给弄得没有法子,被逼急了的中年男人,这个时候也顾不上观赏美人了,要是在继续观赏美人的话,自己估计就要丢失自己所有的优势了。 他也不愧对商人这个名头,只是短短的几个呼吸的时间,他就找回了自己的优势来。 “你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既然你不是过来和我做朋友的,那我也给你两个选择,一,你帮她们垫付了欠我的赔偿款,二,你回到你自己的位置上去,少多管闲事。 ” 江锦悦有些好笑地说道:“这件事儿的话,我还是要问清楚一些事情再说。 ” 她说完,也不理会中年人到底是什么反应了,反正有暗十一在看着,那中年男人远闹不成什么事儿来。 江锦悦来到了那老**的面前,有仅有腹肌几个人能够听见的声音对老**问道:“我现在可以帮你们的忙,但你们要效忠与我,不知你意下如何?” 老**听了江锦悦话后沉默了,她在看到江锦悦过来时候就已经知道她是有目的的了。 废话,若是没有目的话,谁会贸贸然地站出来? 只是…… “你可以满满考虑中,只是,我可以等,但那中年男人却未必能等下去。 ”江锦悦不急不缓地说道。 老**在江锦悦说话的时候,她的视线看向那中年男人。 果然,如同江锦悦所说的那般,中年男人一脸不耐烦的模样,若不是有暗十一在那儿镇着场,估计那中年男人就冲上来了。 老**知道,自己现在若是不作出决定的话,估计自己就会错过这次机会了。 老**犹豫了许久之后,最后还是无奈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从今天开始,姑娘便是这醉香楼的老**了。 ” 江锦悦无奈地说道:“不,我并不是那个意思的,我这个人还是比较懒的,我只想做幕后的东家。 ” 老**咬着下唇,最后还是答应了下来:“好。 ”不论以后的结果如何,只要能够保住醉香楼,让楼里面的姑娘们有个安身之处,就可以了。 江锦悦见老**答应了,她便站起来,对中年男人说道:“好了,现在的事情我已经明了了,现在我们可以来说说这醉香楼的事儿了。 ” “看来你是打算给钱了。 ”中中年男人已经不需要猜测什么了,既然她没有选择回到人群里面去的话,那她就选择付钱了。 “不错,不过,你要的银子太多了,我想,饶是你去经商,也不会带那么多银子在身上吧?” 中年男人眉头紧皱:“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意思很简单,你放过这楼里面的女子,而后随我去取银子。 ”江锦悦淡淡地说道。 中年男人思索了一会儿,想着自己有那么多的打手在身边,还会怕她一个女人使诈不成? 这么想着,男人就答应了江锦悦的要求。 “好,我和你过去,只是,你可不要给我耍什么花样,否则的话,我会让你全家都知道,得罪我的下场。 ”中年男人自以为是的威胁道。 他的危险传到暗十一和芙蓉的耳中,一个脸上流露出了不屑的神色,而另一个的脸上则是流露出了同情的神色。 至于江锦悦,则是有些好奇地询问道:“不知这位老爷,你所依仗的是谁?” 中年男人呵呵一笑:“我告诉你也无妨,我的依仗便是我的妻舅,他可是吏部尚书,如何?你有什么事儿要说的?” “没事了,我们走吧。 ”江锦悦并不会对他的的话发表任何的评论,她相信,这件事儿暗十一会告诉你赵澜今的。 现在朝堂上风起云涌,并不是她暴露自己的时候。 一行人走去了商行,江锦悦让人把钱给了他。 只是,中年男人看着送到自己面前的银子,再看看一脸敬畏的商行掌柜的,他忍不住问出了自己内心的疑惑。 “你到底是个什么身份?” 江锦悦笑笑:“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我姓江,你可以喊我江公子,至于其他的,你无须在意。 ” 交易 只是,江锦悦越是这般说,他就越是这般在意。 只是,江锦悦可不管他在不在意了,现在的时候不早了,她还要回去看看醉香楼,查看查看自己新接手的铺子。 中年男人在江锦悦离开之后,招来了掌柜的询问:“掌柜的,我有个事儿想要问问你……” 先不管男人知道江锦悦的身份后,会有何种反应,单说江锦悦离开了商行后,再次回到了醉香楼前。 醉香楼的老妈妈在看见江锦悦回来后,急急忙忙地就迎出来了。 “公子,你可算过来了。 ” “老妈妈,你这是怎么了?可是那人又过来为难你们了?”江锦悦不明白这老妈妈怎么突然就那么激动。 老妈妈连连摇头:“不,不是,公子你误会了,我只是第一只看见公子这般俊俏的人儿,所以才略微有些激动罢了,来来来,公子,你快些进来吧,南暖床我们醉香楼只接待公子一行贵客。 ” 介于两人现在在街道上不方便说话,江锦悦也只能先和老妈妈走入到醉香楼中。 等进去了之后,江锦悦还没来得及说话呢,就被老妈骂抢先说了:“各位姑娘,这位公子,我想这里有些人知道,有些日不知道他的来历,所以,我便多嘴给你们介绍一遍。 ” 她让出一个身位,让江锦悦能够站在一众姑娘的面前:“这位便是今日解救我面醉香楼与水火的江公子,若是没有江公子的帮助,今日可就没有醉香楼这个名头了。 ” 老妈妈的话音才落下,下面那一片莺莺燕燕的,纷纷对江锦悦躬身行礼。 江锦悦无所谓地摆了摆手:“不必客气,我这出手可不是白出手的,我救下你们,是想要把你们打造成京城第二青楼的。 ” “第二?为什么是第二啊?”下面立刻就有一个胆子稍大的人不解地询问道。 江锦悦十分无奈地说道:“因为京城第一青楼乃是朝中贵族所开,我虽然也略微有些能耐但自认为自己没有那个本事和京中的贵族对抗。 ” 他的话很好地解释了自己“力争第二”这种古怪的做法。 这么一来,下面的就没有异议的声音了。 江锦悦稍稍顿了顿,随后继续说道:“其实,我也不是什么大善人,为了以后你们不要怨我,我也开诚布公地和你们说明了吧。 ” “我之所以出手,其实是想建立自己的情报网,帮我网罗天下之事,我这个人别的不好,但有独独有一个好习惯,那便是我不喜欢强求别人。 ” “今日所说之事,你们若是愿意帮我的话,你们容颜老去的时候,只要我活着,我必定会让你们衣食无忧,若是你们不愿意的话,我会交还你们的卖身契,没有盘缠的,我可发放你们的盘缠。 ”江锦悦说道。 她也不催促,只是让她们自己思索。 估摸着她们思索的也差不多了,江锦悦这才对她们询问道:“好了,现在的时间已经差不多了,我想,你们之中已经有一部分人有了自己决定了吧?” 老妈妈这个时候没有说话,他活了那么久了,也知道江锦悦这么做没有错,这个世上本来就是利益交换。 看着其他的姑娘没有表态,她便先自己表态了:“江公子,我知道这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我经营这醉香楼也有二十多年了,虽然这里是青楼,但对于我来说,和我的家没有什么区别,我希望能够留下来,帮江公子的忙。 ” 江锦悦微微点头,对她说道:“我也希望老妈妈你留下来,毕竟,在管理醉香楼的事务上,你要熟稔些,你放心,虽然我接手了醉香楼,但我也只会指导醉香楼的业务,至于其他的,已经按照你之前的事务来。 ” “是,多谢东家信任。 ”老妈妈再次恭恭敬敬地行礼。 有了老妈妈带头,几个和老妈****较要好的姑娘也选择了留下来。 至于其他的姑娘,在思索了良久后,大部分都选择了留下来,至于选择离开的那几个,江锦悦按照自己之前所说的,发给她们一些盘缠,便让她们去收拾离开的行礼了。 等那些姑娘纷纷散去后,江锦悦来到了老妈妈的面前,她对老妈妈说道:“老妈妈,我们找个地方单独谈谈吧?” “好。 ”老妈妈便带着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两人面对面坐下后,江锦悦才对老妈妈说道:“老妈妈,我想知道,你对这些姑娘到底是什么感情?” 老妈妈微微一愣,随后无奈地说道:“这里的姑娘,大都是在灾难中流亡的女子,我对她们……”她思索了一会儿,随后无奈地笑道:“我对她们皆是对待子女的心思,此时,我一个人无法养活她们那么多的人,我才……” “知道了,现在来说说我的问题吧。 ”江锦悦看着老妈妈微微发红的眼眶,便打断了她的话,而后换了个话题。 “是,东家你请说。 ”青楼妈妈恭恭敬敬地说道,完全吧自己摆在一个低低的位置上。 江锦悦取下了自己头上的帽子,一头青丝倾泻下来,露出了女儿家的姿态来。 “江公子,你,你,你是……”青楼妈妈震惊了。 江锦悦也没有隐瞒的打算:“不错,正如老妈妈你看到的那般,我确确实实是个女子,所以,你不必担心,我对那些姑娘们有些什么心思。 ” “是,老生明白。 ”老妈妈微微点头。 “好了,事已至此,我也就没有什么多说的了,今日之事,希望你能够保密,至于这个地方我不会常来,每天清晨的时候,我会让人来收取前一天你们打听到的情报,你们有什么事儿,也可以直接让那人交给我,若是遇到紧急 的情况,你就飞鸽传书给我,信鸽我会让人明日的时候送过来的。 ”说着,云梦歌便让芙蓉给自己打理好头发,告辞后,便离开了。 江锦悦不知道的是,在她离开醉香楼没有多久,一抹红色的身影便进入到了老妈妈的房间之中。 入夜,江锦悦沐浴过后,就要去歇息。 她还在想着怎么应对赵澜今的是好,突然在院墙上响起了吵杂的声音。 交谈 “怎么回事?”赵澜今从房间里面出来,正好就看到了江锦悦。 江锦悦转头看向墙头,这个时候,摄政王府的侍卫已经抓了一个披着大红衣服的女人下来了。 “回王爷和王妃的话,我们在墙头抓到了一个刺客。 ”侍卫说道。 “我说了,我不是刺客,我只是过来找江公子罢了。 ”女子挣扎地说道。 “江公子?”赵澜今不禁皱眉,暗十一没有来得及禀报,所以,他还不知道江锦悦 今日所做的事儿,自然的,也就不知道面前女人口中的江公子到底是何许人也了。 倒是江锦悦,她思索了一会儿,再看着女人身上的衣服,她似乎有些明白了。 “你是一枝红?” 女子微微点头:“不错,我便是那花魁一枝红,想必就是你今日买下了醉香楼吧?” 她这么一说,江锦悦顿时就明白了。 “放开她吧,她不是刺客。 ”江锦悦说道。 赵澜今看了他一眼,随后挥了挥手,侍卫们便退下了。 一枝红这才得以脱身。 她站起来后,便活动活动了自己的双手,随后有些戏谑地说道:“我倒是没有想到,所谓的江公子,居然是堂堂的摄政王妃?” 她一开始还以为,那所谓的江公子是哪家的大小姐呢。 江锦悦不在乎她言语中的戏谑,只是淡淡地对她问道:“我想,你不会是普普通通的青楼花魁吧?”一般的青楼花魁哪有这胆量?居然敢闯摄政王府? “我一向都不是花魁,只是,他们都这么说我了,我就勉勉强强当一下花魁了。 ”一枝红无所谓地说道。 江锦悦笑笑,对她说道:“既然你都已经知道我的家门了,那你是不是也应该说说你自己的身份?毕竟,我们现在应该也是算是合作关系了吧。 ” 一枝红有些犹豫地看了一眼赵澜今。 江锦悦无所谓地说道:“他是我的夫君,我和你合作的事儿,也大多是为了他,所以,这件事儿,我并不介意他在场。 ” 一枝红“哦”了一声后,便对她说道:“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我可就说了。 ” 她大马金刀地在江锦悦对面坐下,随后才缓缓地说出了自己的身世。 也是听到了她的身世后,江锦悦才知道她为何不太愿意在赵澜今的面前说出自己的身份了。 原来她乃是前朝的公主,不,应该说是前朝公主之后。 自从前朝覆灭后,她们这一支前朝的遗孤便在摒弃了皇宫贵族的身份,利用平日里积攒下来的银钱,毅然从商。 这经营的倒是有模有样的。 只是,天有不测风云,一场灾祸,让她们没有被人祸覆灭的家族彻底地分崩离析。 而她,也从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沦落为青楼女子。 所幸的是,她幼年的时候从一个老侍卫的身上学习了一些武艺,这才让她虽然身在青楼,却依旧保持着清白之身。 “这就是我的全部故事了。 ”说到这里,一枝红也说完了,她抬眼看向江锦悦和赵澜今,等待着她们的下文。 江锦悦也转头看向赵澜今,等待着他的决策。 赵澜今思索了许久,才缓缓地问了一句:“前朝公主?” “不,从我们家族统御的朝廷覆灭开始,就已经不算是什么公主了,现在的我,只是一寻常的百姓罢了。 ”一枝红说道。 “你的名字呢?”赵澜今询问道。 “一枝红。 ”一枝红淡淡地回答。 赵澜今不屑地一笑:“看来,你是没有什么诚意和我们合作了,既然这样的话,你请便吧。 ” 一枝红无奈地说道:“我确实是一枝红,只不过,是容易的易,知道的知,白虹的虹,易知虹。 ” 江锦悦一时间竟然找不到任何反驳的话语。 赵澜今也是停顿了许久才对一枝红,不,易知虹说道:“看来,你母亲还真会起名字啊。 ”堂堂千金小姐的名字,起的和个青楼花魁一般也是能耐。 “过奖。 ”易知虹呵呵一笑。 江锦悦轻咳了一声,对易知虹说道:“我们现在还是来说说我们合作的事宜吧。 ” 易知虹按照她的话头来说话:“是,我们还是来说说我们合作的事情吧。 ” “我想,你们的老**想必也已经和你说过了,我之所以帮你们醉香楼,很大的原因是因为我需要用你们青楼作为一个据点,从而让我能够收集到来自各方的资料。 ”江锦悦缓缓地把自己的打算说了一遍。 易知虹微微点头:“这一点我知道,我也不反对,毕竟,你已经给了她们选择了,以后不管后果好坏,她们都必须自己担着。 ” 她换了一下自己坐着的姿态,继续对江锦悦说道:“相比起这个,我此次过来是想问问你,你们想不想动用我们家族的血卫?” “血卫?”江锦悦并不知道什么是血卫,只得一脸迷茫地看向赵澜今。 相比起她的迷茫,赵澜今却皱起了眉头:“你们家族居然还有血卫?” 这只军队他倒是有所耳闻,这支军队乃是前朝最强的军队,不过,他们从来不会出现在战场上,因为他们是前朝皇室培养出来的亲卫,换句话来说,他们的职责并不是上阵杀敌,而是拱卫皇室。 前朝覆灭了,他们还保留着这么一支军队,难不成还想着复国? 对于他的反应,易知虹多多少少知道一些:“我听我娘亲说过,当年保留下这次军队的时候,我的先祖确实是有复国的打算,只是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让我先祖放弃了复国的打算。 ” 易知虹说的坦坦荡荡的,倒显得赵澜今锱铢必较了。 江锦悦抬手按住了赵澜今的手,示意他自己来处理。 赵澜今微微点头。 江锦悦这才说道:“你方才的意思是,你愿意把你们家族千辛万苦培养出来的暗卫交给我们使用?” “是。 ”易知虹点头道。 “你的条件呢?”江锦悦问道。 “若是你们能够成功,我希望能够成为第一皇商。 ”易知虹说道。 合约 赵澜今冷冷地一笑,不屑地说道:“你倒是敢想,居然想要第一皇商?” 易知虹看向江锦悦:“我想,摄政王妃应该能明白我的心情吧?毕竟,你现在的名声也是你自己通过不懈努力得来的,不是吗?” 江锦悦见她把矛头指向自己,有些好笑地说道:“我想,易小姐你误会了,我之所以会这般的努力,我想要挣得名声,在人们把我的名声传扬出去之前,我想做的,也只不过是尽自己的能耐去救更多的人罢了。 ” 她至始至终都没有想过出名。 易知虹愣了许久,她也没有想到,江锦悦居然会说出这般的话来,她一直以来都以为,江锦悦这个摄政王妃能够拥有现在这般的名声,大部分是摄政王为了在民众眼中有个好形象所造的势,所以,听见江锦悦的话后,她依旧是不相信。 “摄政王妃,你这般说会不会太过虚伪了?你敢说,你当时就没有一点点的私心?” 江锦悦无奈地笑道:“你是不知道那一场瘟疫到底有多可怕,我想,只要是去了那地方的大夫,看着遍地尸骸的景象,能生出来的,恐怕也就只有对生命的敬畏吧?” 看着江锦悦的模样易知虹也沉默了。 她不禁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心胸太狭隘了,难道说,这个世上还有这么心胸广大的人? 江锦悦看着她突然沉默下去的神色,有些无奈地看了赵澜今一眼,看着赵澜今眼中一脸戏谑的模样,她只得自己对易知虹说道:“易小姐,我想,我可以和你合作,不过,我们的合作紧紧只限于我和你之间。 ” “你和我?”易知虹知道江锦悦在赵澜今心中的地位,所以,她不敢把自己的不屑表现出来。 她之所以会过来找江锦悦,实在是因为,她希望通过江锦悦的这层关系,从而达到和赵澜今接近的目的。 现在的结果,并不是她想要的。 虽然易知虹一脸的淡然,让江锦悦看不出她到底在想什么,将江锦悦是何等人物?就算看不出他的心思,简单地猜猜,也能够猜出他现在大约是个什么心情:“你不要觉得失落,相比起王爷来说,我能给你的东西确实有些少,但也总比你一无所获的好吧?” 易知虹微微思索了一番,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她知道江锦悦说的没错,想必起赵澜今这个摄政王来说,自己和她这个摄政王妃商谈起来,难度确实是要少的多。 只是…… “你能给我什么?”既然已经确定是她们两个女人之间商谈了,那她就没有必要客气了。 江锦悦看了一旁的赵澜今一眼,对他说道:“王爷,现在天色不早了,不知是否能够让我和她两个女人单独谈谈?” “你们谈吧,我先回书房。 ”赵澜今说道。 他在经过江锦悦身边的时候,小声地对江锦悦说道:“她手里的那只军队你可以尽力得到,若是她的条件太苛刻的话,就直接的放弃,至于皇商这个名头,你需要考虑的是,对方对你有几分忠心,毕竟,这可是事关国家经济命脉的事儿。 ” “好了,我们开始吧。 ”江锦悦对他笑笑,随后转头看向一旁的易知虹。 易知虹有些武宁地说道:“我道是挺羡慕你的。 ” “羡慕我什么?”江锦悦有些好笑地转身看向易知虹。 “你是装的吧?这天底下谁还不知道,摄政王对自己的王妃一往情深,不仅为了追求自己的王妃,不惜千里迢迢,甚至还愿意为了他的王妃在金皇上面前起誓,说是只要他的王妃一个人。 ”易知虹淡淡地看着江锦悦:“摄政王妃,你不要告诉我,这些事儿你都不知道。 ” “知道又如何?你面这些人只看到了他为我的付出,你可见到我对他的付出?没有对等的付出,你以为会有现在我和他之间的这般关系?”江锦悦淡淡地说道。 易知虹知道,在这一道上,自己是说不过江锦悦的,毕竟,有些事儿只要在出面的人,才知道这里面的滋味。 “罢了,这件事儿,我没有立场说什么,我们还是来说说,我有立场说的话题吧,你能够给我什么?你又想要我的什么?”易知虹问道。 江锦悦说了:“我知道你最想要的是皇商的位置,但你也应该知道,凭借你现在的势力,以及你和我们相识的程度,我们都很难让你成为我们心中皇商的人选,所以,若是这次皇位争夺之的战斗中,我和王爷能成为最后的胜利者的话,我可以给你云墨坊坊主的名头。 ” “云墨坊?那是什么?”易知虹不知道江锦悦所说的是什么,这听起来,似乎只是一个店铺的名头? 江锦悦说了:“这是我的想法,女子不应该只待在家中相夫教子,女子也应该能进学堂,能有自己的事业。 ” 她微微顿了顿后,继续说道:“所以,我想要建立一个女子能够入学的学宫,让女子能够入学的学宫,只有女子能够入学的学宫。 ” 她看向易知虹:“这就是我想要的,不知道是不是你想要的。 ” 易知虹被江锦悦的话给震惊了许久,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有这样的言论从一个女子的口中说出来,但,她不得不说,他确实是被江锦悦的话给说动了。 “你说的很好,但,你觉得天下人会同意吗?”易知虹有些不赞同地说道。 这可不是什么寻常的东西,她这种做法,完全是违反着女戒的行为来做的。 江锦悦笑笑:“若是此次的事情成了,你觉得,世人能说什么吗?” 易知虹语塞,她当然知道,江锦悦所说的事儿,对于一个寻常的女子来说,是十分困难的,但,对于一国之母来说,却十分的容易…… 权利果然是个好东西。 “你若是凭借着个想要说服我的话,这个筹码可不够。 ”易知虹承认,自己确实是心动了,但,也仅仅是心动罢了,但她却没有打算放弃自己想法的心思。 “你那军队有多少人?”江锦悦突然没来由地问道。 最后的决定 “你这话是何意?”易知虹不解地问道。 江锦悦缓缓地说了:“你那军队在厉害,也不过就是寥寥数百人罢了,但,这天下的女子有多少?数以千计,乃至数以万计不是吗?” “你心里面想的,不外乎是为了让你能够成为让世人敬仰的女子罢了,否则的话,你手握那样的军队,你早就****了。 ” “你赢了,你说服了我,不过,既然是我和你的交易,那这只军队只能你来使用,若是你让摄政王动用的话,那就不要怪我收回了自己军队了。 ”易知虹说道。 “那是自然。 ”江锦悦微笑着答应了下来,一点儿犹豫都没有。 她答应的那么痛快,让易知虹不禁有些怀疑:“你可是听清楚了,我说的可是不允许你夫君使用我的军队啊。 ” 江锦悦笑道:“我现在虽然已经年龄不小了,但也还未到迟暮之年,你说的话我还是能够听明白的。 ” “那你还答应的那么快?”易知虹十分无奈地说道。 江锦悦耸耸肩,有无所谓地说道:“你可知,在澜今的眼中,你那支军队的作用只是锦上添花,而不是雪中送炭吗?” “他早已有自己的安排,并不十分需要你那支军队,有了你那只军队,只是让事情多一些把握罢了。 ” 易知虹咬着下唇,她没有办法反驳,她好歹也前朝公主之后,里面的一些道道,她还是知道的。 一个想要夺取帝皇之位的人,怎么可能不早早地做谋划?若是只等着她的军队来帮忙的话,也许黄花菜都凉了。 “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易知虹深呼吸了一口气后,对江锦悦问道。 江锦悦微微点头:“不错,这就是我给你的答案,你可以选择合作或者不合作。 ” “你就那么肯定,我一定会和你合作?你可别忘了,我在你这里可得到了不少的消息……”虽然事已成定局了,但出于曾经是皇室的高傲,她还是不想那么轻易地妥协。 “虽然有些打击你,但有些事情我觉得还是明白告诉你的好。 ”江锦悦缓缓地说道:“其实,我早就料到你会过来了,所以……” 所以什么,江锦悦没有说出来,但,她知道易知虹会明白的。 易知虹自然是知道的,她抬头看了一眼四周。 江锦悦也不说话,直接打了个响指,四周的墙头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人影,明明白白地告诉易知虹,她是早有准备了。 “你真卑鄙。 ”易知虹狠狠地瞪了江锦悦一眼。 “过奖。 ”江锦悦笑笑,完全无视她愤怒的眼神。 在说这话的时候,她是心虚的。 不要看她表面上一副老神在在,胸有成竹的模样,但事实上,她也没有料到易知虹回过来。 不过,在说完这话,再看到易知虹一副深信不疑的模样,她的表情就更加自然了。 易知虹犹豫了许久,最后一咬牙:“罢了,和你合作就和你合作,只是,你不要忘记了你说的事儿。 ” “你若是不放心的话,我们可以签下合约。 ”江锦悦说道。 “合约?”易知虹一脸的疑惑。 “对,合约,白纸黑字,把你我的条件都写上去,一式两份,到时候谁也无法抵赖。 ”江锦悦解释道。 “好,那就写。 ”这种你好我也好的事情,她怎么会不愿意? 就这样,两人签了一份合约,江锦悦和易知虹各自拿了一份,随后,易知虹便离开了。 易知虹离开后不久,赵澜今就过来了。 江锦悦把手中的合约以及信物递给了他:“拿着吧,这样,你把握又会强大不少了。 ” 赵澜今接过来查看了一会儿,最后却默默地把合约递回给她:“这只军队是你和易知虹签下的,也就是说,这是你名下的军队,我不会动用你的。 ” “你不是说,我们是夫妻吗?既然是夫妻了,那还分什么你的我的?”江锦悦十分无奈地说道:“再说了,我一个大夫,要军队有什么用?我们现在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若是没了,我手握的军队再强又有什么用?反倒是让我陷入到危险的境地。 ” 赵澜今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搁在自己的胸前,对江锦悦说道:“锦悦,你放心吧,不论是为了你,还是为了我们孩子的将来,我都一定会成功的。 ” “孩子?我和你什么时候有孩子了?你不会是睡糊涂了吧?”江锦悦一脸嫌弃地看了它一眼,这个男人在想什么呢? 赵澜今倒是无所谓地说道:“现在是没有,但,我们现在是夫妻,你迟早要给我生个小世子的。 ” “你们怎么老想着要男孩啊?女孩不好吗?”江锦悦不忿地说道。 她最讨厌的,便是重男轻女或者重女轻男的人了。 若是赵澜今他是那样的话…… 赵澜今在她多心之前,开口先说了:“不,我之所以说是小世子,是希望将来的日子里,哥哥能够保护妹妹,我可是很期待一个和你相似的女儿啊。 ” “不要脸。 ”江锦悦愤愤地瞪了他一眼。 这人是越来越无耻了。 赵澜今微微用力,把她拉到了自己的怀中,把头搁在她的肩膀上,轻声在她的耳边说道:“这怎么能说不要脸呢?你可是我唯一的妻子,这些事儿,都是迟早要做的,难道你不希望要一个有我和你血脉的儿子或女儿?” “这倒不是了。 ”江锦悦说道。 “既然不是的话,不若我们……”赵澜今意有所指地说着。 江锦悦连忙按着他的手:“不行,至少现在不行,我还没做好准备。 ” 赵澜今松开了她:“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只是想和你说说,你手中军队的事情。 ” 江锦悦脸上顿时流露出尴尬的神色:“你这个……”她深呼吸了一口气,才让自己平静下来,当然,脸色自然是不会好看了:“那就说吧。 ” “你随我去书房吧。 ” 两人进入到书房后,赵澜今屏退了四周的人,只和江锦悦两人一起,呆在书房中。 接手醉香楼 随后三日的时间中,醉香楼对外宣布歇业。 三日之后,重新休整过的醉香楼重新开张,里面的的装潢经过重新休整后,焕然一新,原本是“普通”的店面,变的奢华了起来。 江锦悦特立独行,在装修方面,摒弃了以往庸俗的青楼模样,转而换上了一副文雅的模样。 里面依照她们的分工不同,定制了不同的服饰。 色彩艳丽,发饰华贵的,是表演人艺的;而衣着素雅清淡,看上去宛若小家碧玉的,就是表演雅艺的了。 当然,还有一些灰衣的人,那是打杂的。 看着自己手下的姑娘们,一个个地都拿到新衣服了,老嚒嚒顿时就有些酸了。 “哎呀呀,看来还是年轻的好啊,瞧瞧这一个个新嫁娘似的,哪里还有人记得我这个黄花老太太啊。 ” 江锦悦无奈地笑笑,还好,她早早地就做了准备。 她让芙蓉把一个包装好的衣服取了过来。 江锦悦亲自送到了老嚒嚒的手中:“老妈妈,我怎么会忘了你呢?这里面有四套衣服,皆是我为你定制,算是我为了我们合作的庆祝。 ” 看着江锦悦递过来,包装精致的包裹,老嚒嚒的眼中爆发出惊喜的神色:“看来,和江公子你和我合作,是我做的最英明的决定了。 ” 江锦悦对于她的话只是笑笑,并没有说什么。 事实上,她现在说什么老嚒嚒估计也听不见了。 她现在正处于试穿衣服的兴奋中。 她给老嚒嚒的衣服完完全全是按照她的喜好来的,那日在和易知虹说完合作事情后,她就顺带询问了一下老嚒嚒的喜好。 那些大红大紫,绣着大牡丹的衣服,完完全全就是按照她的喜好来置办的。 “江小……公子,走走走,去我们那儿说说之后的事儿吧。 ”老嚒嚒把所有的衣服都试了一遍后,那股子兴奋劲儿才算散去,这会儿,才真正打算和江锦悦谈谈正经事儿。 “好。 ”江锦悦点头答应了下来。 看着和老嚒嚒一起离开的江锦悦,原本兴奋的姑娘们纷纷停了下来。 “彩云姐,你说,江小公子和妈妈进去,到底要做什么?”一个衣着淡绿色衣裙的姑娘小声地对一旁红衣流云的女子询问。 名为彩云的姑娘有些惋惜地说道:“彩惜,你虽然是雅艺的姑娘,但,你也在风月场混迹多年了,难道对于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独处一室会做什么事情你还不了解?” “可是……江公子是两个人……”彩惜有些犹豫地说道。 “那只是个书童。 ”彩云不耐烦地说道。 “彩云,看来你还是一如既往地喜好搬弄是非啊。 ”在彩云洋洋自得的时候,一句不和谐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 彩云愤怒地回头。 她要看看,到底是那个不识时务的…… 只是,她才回头,就愣住了。 “怎么是你?”她气愤地看着面前的人。 “是知红姐。 ”彩惜激动地跑了过去。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易知虹。 易知虹对彩惜笑笑,随后看向彩云:“怎么?看见我回来,你很吃惊?” 彩云这个时候已经恢复过来了她脸色阴沉地说道:“确实是不欢迎你,若不是你,我们醉香楼也不会易主了。 ” 此时在老嚒嚒的房间中,江锦悦缓缓地品着自己手中的茶叶,淡淡地对老**说道:“老妈妈,你到底想和我说什么?” 老嚒嚒叹息了一声,对江锦悦问道:“我想,有些事儿在你接手最终向楼之前,我希望能和你说个明白。 ” 江锦悦微微点头,示意老妈妈说下去。 老妈妈便继续说了:“其实,在这醉香楼中,姑娘们是分为两派的,人艺为一组,雅艺为一组,雅艺的领头便是一枝红,至于人艺……人艺的领头便是彩云,她们两人,不,准确地说,是彩云不知怎的,就是看一枝红不顺眼,许多事儿,都要和一枝红对着干,所以,你要特别注意。 ” “那老妈妈你是怎么处理她们之间的关系的?”江锦悦倒是想看看,这个老女人到底有什么手段。 老妈妈无奈地摇了摇头:“我哪儿有什么手段啊?我也只不过是为了尽可能地避免她们两人的冲突罢了。 ” 江锦悦思索了一会儿,微微点头:“我知道了,谢谢老妈妈你的提醒,不过……” 她抬头笑笑:“我自有我的方法。 ” 老**看着她和煦的笑容,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便再也没有说什么了。 和老妈妈说完事儿后,她来到了专门为她准备的雅间,在这个雅间里面,已经重新布局了一番,完全就是小家碧玉闺房的模样。 “让彩云过来。 ”江锦悦在房间中坐下后,编队暗十一说道。 暗十一答应了一声后,便下去带彩云上来。 还在下面单方面和易知虹争吵的彩云,突然听说江公子请她上去,她顿时激动了:“你,你,你说什么?”她激动地上前,就要去抓暗十一的手。 暗十一鼻尖浮现了一抹浓郁到化不开的暗香,他的眉头顿时不悦地皱了起来,还不等她靠近,暗十一便迅速地后退了几步:“彩云小姐,请自重。 ” 他的话,不仅仅只是让彩云愣住了,其他的女子也都愣了愣,这还是她们入了醉香楼后,第一次听见这样的话。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大厅里面寂静了许久,最后,还是易知虹开口了。 她有些好笑地说道:“我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在青楼里面说自重的,这位公子,你不会是个雏儿吧?” 暗十一依旧是冷冷地说道:“我只是奉命过来带彩云小姐上去罢了,其他的事儿,你们无须过问。 ” 看着他那一本正经的模样,易知虹就更想戏弄戏弄他了。 轻咳了衣裳,易知虹来到了暗十一的面前,对暗十一说道:“我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喊我们小姐的,你……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吧?” 暗十一继续后退,易知虹也继续向前,两人一退一进的,在大厅连忙形成了一副诡异的场景。 暗十一的恐惧 “易知虹,你怎么调戏我的暗卫呢?”就在暗十一思考着如何离开的时候,一道声音宛若天籁一般地传来。 在场的所有人纷纷行礼:“见过江公子。 ” 暗十一:“见过主子。 ” 江锦悦站在三楼护栏边,淡淡地看着下面的闹剧:“暗十一,我让你带上来的人呢?” 暗十一连忙单膝下跪:“是属下失职,请主子责罚。 ” 江锦悦摆了摆手:“责罚就不必了,你把人带上来就行了。 ” 说完,她便转身离开了。 暗十一起身转头对彩云说道:“彩云姑娘,请吧。 ” 彩云连连点头:“是是。 ” 易知虹看着三楼的栏杆,脸上流露出了深思的神色。 这头,彩云随着暗十一来到了三楼江锦悦自己的雅间,她一路上都处于激动与紧张之中。 不管怎么说,江锦悦现在可是她的顶头上司,若是她能够攀上这根高枝的话,不仅可以肆意地打压一枝红那个贱人,说不准,她就是将来这醉香楼的老**了。 看着前面缓缓行走的暗十一,若不是为了表现自己的温柔可人,她早就不耐烦地推开了暗十一,而后超过去了。 只是……她现在能做的,就只有用视线瞪着前面的暗十一了。 这人怎么走的那么慢啊?不会是看上了一枝红那个贱人了吧?不然的话,为什么会在这里故意拖慢自己的速度? 越想,她就越不忿,她突然加快了脚步,来到了暗十一的面前:“不知公子高姓大名?” 暗十一被她突然的动作给吓了一跳。 之前因为她的突然靠近,那股浓郁的脂粉香味儿就让他十分惧怕了,现在她还要过分的靠过来……若是不成她是王妃指名道姓,说是要带过去的人,她早就把她给踹飞了。 不要说他这么做是不是太不怜香惜玉了,他只是个杀手,为何要怜香惜玉? “彩云姑娘,请你自重。 ”暗十一加快了自己的步伐。 这个时候,彩云才知道,原来方才暗十一是可以让着它夫人,若是她不让着她,比如现在这般的话,她是根本追不上的。 彩云十分想问问暗十一,以他的速度,陪着她这般慢慢走的话,十分的辛苦吧? 江锦悦的房门被人用力地推开了,若不是知道自己这件事儿做的隐秘,没有人会知道这件事儿的话,说不准她直接就让暗卫动手了。 “暗十一,你遇到鬼了?” “没有。 ”暗十一知道,自己这般动作确实有些失态,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他生平最为厌恶的,便是那种浓郁到极致的脂粉香气。 “彩云呢?”江锦悦看了一眼他的身后,并没有见到自己要见的人,便疑惑地询问道。 暗十一回头看去,才发现自己冲的太快了,忘了把人带上来了。 他脸上顿时流露出尴尬的神色。 “主子,是属下疏忽。 ”暗十一谢罪道。 江锦月无奈地摇了摇头,砖头对芙蓉吩咐道:“你下去找找彩云,看看她被暗十一落在哪儿了。 ” 芙蓉掩唇笑笑,点头答应了一声,便下去找彩云了。 等她离开后,江锦月才对暗十一询问道:“你真的就那么厌恶彩云?” 暗十一摇了摇头:“不,我并不讨厌任何人。 ” “那你为何会抛下彩云独自一人上来?”江锦月就不理解了。 暗十一沉默了一会儿,十分无奈地说道:“我之所以会逃的那么快,其实是因为我厌恶那种浓郁到化不开的脂粉香气。 ” 江锦月微微点头,算是明白了:“既然您出厌恶脂粉香气的话,一会儿彩云过来,你便出去外面待着吧。 ” 不必了,王妃,只要不是过分靠近的话,我还是能够接受的。 ”暗十一不敢离开江锦月那么久,万一王妃出事了,不要说王爷不会原谅他,单是他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 “你确定你不会因为厌恶脂粉的香气而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江锦月十分不放心地看着他。 “王妃,你大可以放心,我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些事儿了,只要她不过分靠近的话,我是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动作的。 ”暗十一再三保证道。 江锦月见他说得这么肯定,也没有再说什么了,只是让他在一旁充当柱子的角色。 不一会儿,彩云总算是随着芙蓉一起来到了门口。 “公子,人已经带来了。 ”芙蓉躬身行礼。 “嗯。 ”江锦月微微点头。 芙蓉很自觉地走到了江锦月的身后站立。 江锦月看着彩云,对彩云说道:“刚刚在和老妈妈商量事情的时候,老妈妈说了,你是人艺那一边姑娘的领头?” 彩云连连摆手:“是妈妈夸大了,我只是在众姐妹的心中有些分量罢了,算不上是领头的。 ” 在不知道江公子用意的时候,她哪怕再想上位也要保持平静,她在风月场那么多年,这点谨慎心还是有的。 江锦月笑笑,她知道她现在还不能完全的相信自己,不过,她也不在意,她只是把自己心中的想法说出来而已。 “不管你是不是领头,只要你能够带领人艺这一边的姑娘就足够了。 ” “江公子,你可是有什么需要我去做的?”说道这里,彩云就算再愚钝也知道江锦月是有事儿要她去处置了。 江锦月微微点头:“不错,我确实是有事儿想让你去做。 ” 江锦月的话才刚刚落下,彩云就说话了:“江公子,我可以帮你做事儿,但有一条,你不能伤害到我们姐妹的利益。 ” 江锦月笑笑:“那是自然,我把你们醉香楼买下来可不仅仅只是为了让你们为我办事而已,相对的,我也会保障你们的安全,直到你们离开醉香楼为止。 ” 她市一彩云过来坐下,亲自给她倒了一杯茶:“现在我说说我需要你去做的事情吧,如何?” 彩云接过茶杯,微微点头:“好。 ” 只要不威胁到她那些姐妹的事儿,她倒是乐意为这位新东家效劳。 江锦月微微一笑,便继续说了。 激将 “我听老嚒嚒说,你来到青楼这里已经有三年多了,若论起来,你也是青楼的元老了。 ” 彩云想说什么,却被江锦月给阻止了:“你先听我把话说完。 ” “这三年的时间里面,相比你对于青楼的事务也比较熟悉了,再加上你在人艺那边的姑娘心中颇有些地位,所以,我希望你能够成为人艺姑娘的领班,主管所有人艺姑娘楼里面一切事宜。 ”江锦月笑笑:“当然了,你若是要亲自操刀上阵的话,我也求之不得。 ” 彩云算是知道了,江公子这是真心希望自己管理那些姑娘啊。 只是……“江公子,我可能做不来。 ”彩云总觉得这件事儿不是她这种人做的。 江锦月倒是无所谓:“这件事儿我会和老嚒嚒说的了,她会把她管理醉香楼那么多年的经验告诉你们听的了。 ” “你们?”彩云敏锐地捕捉到了江锦月话语。 江锦月看着脸上露出了淡淡地笑容:“是,你们,你和一支红。 ” “一支红也参加?!”彩云激动到站了起来。 江锦月知道,她这次是绝对会同意自己的提议的。 看着面前激动的彩云,江锦月继续说道:“不错,一支红确实也会参加这次的事情,毕竟她怎么说也是雅艺那边姑娘领头的,像这种决定未来谁是新的老嚒嚒的事情,她怎么会拒绝?” “未来老嚒嚒的事情?”彩云听见后,变得更加激动了。 “那……你现在可愿意去老嚒嚒那儿?”江锦月缓缓地询问道。 彩云连连点头:“愿意,我愿意过去。 ” “那你现在就可以过去了,我需要你在三天的时间内,整理出一套管理人艺那边姑娘们的方法来。 ”江锦月对她说道。 “是。 ”彩云答应了一声后,便匆匆离开了。 等彩云离开后,江锦月对暗十一说道:“你现在可以下去和易知虹说我方才和彩云所说的事儿了,不过,这件事儿只能易知虹一个人知道。 ” “是。 ”暗十一答应了下来。 等暗十一都离开后,江锦月才缓缓地转身看向芙蓉:“芙蓉,若是给你一个机会的话,你可愿意学习一些知识?” 芙蓉不解地问道:“小姐,我实在不明白你所说的是什么意思。 ” 江锦月笑道:“那日我和易知虹商量事情的时候你也在场吧?我那日所说的,便是我自己的想法,我相信,若是教育得当的话,这里的每一个女子都会成为万古流芳的人才、” “不过……”她的话锋突然转向了芙蓉:“你是我身边的丫鬟,自然的,我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你了。 ” “你听了我和易知虹的对话后,你是怎么想的?” 芙蓉怎么样想到自家王妃会对自己问这样的问题,她思索了许久之后,满是歉意地说道:“王妃,我没有什么想法,我只想在你的身边待着,伺候你一辈子。 ” 江锦月无奈地摇了摇头:“不,你错了,一个人还是要对自己的将来有想法的,相比起让你伺候我一辈子,我更希望你能够和其他的人一样,有自己的事业,到时候就算是嫁人也能够找个好人家。 ” “可是,我若是嫁人了,那王妃你找谁来伺候?”芙蓉问道。 江锦月无奈地笑道:“先不说你小姐我自己能够照顾自己,单说你嫁人后,我依旧允许你留在我身边这一条的,我就不需要担心没人伺候怎么办这个问题了。 ” 听了江锦月的话后,芙蓉思索了一会儿,便做出了决定:“弱是车能够让我继续留在小姐身边的话,我愿意听从小姐你所有的安排。 ” 江锦月无奈地叹息了一声:“有些事或我都不知道说你是聪明好,还是说你愚钝的好,明明有那么好的机会可以让你成为人上人,你却非要在我的身边当个使唤丫鬟,何苦呢?” 芙蓉笑道:“王妃,对于我来说,待在你的身边,比让我成为人上人要好的多,那么多年了,若是没有王妃你的照顾和提拔,我也不会走到现在这般的地步,这份情谊,不是什么东西可以替代。 ” “行行行,不过虽然你依旧可以留在我的身边,单在学习一途上,你科不能给我马虎,因为,将来我需要的是一个能够独挡一面,替我办事儿的丫鬟,而不是只会简单伺候人的人。 ” “是,芙蓉明白。 ”芙蓉恭恭敬敬次答应下来。 为了安全着想,江锦月白日里并不在王府中居住,而是以江公子的身份,在青楼的雅间待着,方便随时得到来自各方的消息。 易知虹自然是不必说了,她和江锦月有着合作的关系,就算是配合江锦月演戏,她也演的有模有样的。 至于彩云,在看见易知虹老师得到老嚒嚒的褒奖后,也是卯足了劲儿一味地想要超越易知虹。 看着其他女子羡慕的眼神,江锦月思索了一会儿,突然对暗十一问道:“暗十一,你的消息灵通,你可知,在这京城里面,有没有好的琴师?” “琴师?王妃可是要听曲儿?”暗十一不解地问道。 江锦月用下巴指了指下面的一群姑娘们:“不,我只是想要提升她们的能耐而已。 ” “这可就难办了。 ”暗十一的脸上尽是无奈的神色。 “怎么说?”江锦月不解地问道。 暗十一说了:“若单单是王妃你想要听曲儿,那愿意过来的琴师是一抓一大把,可若是王妃你想要让那些心气儿极高的琴师来教导这些风月场的女子的话,恐怕,就没有几个人愿意过来了。 ” 江锦月微微摇头:“你只管说就是了,到时候我再另想他法。 ” 暗十一点了点头,便把自己知道的琴师住处都写了出来。 江锦月把纸张收好,随后让暗十一喊来了易知虹。 “知虹,我待会儿要离开这里,估计今天内是不会回来了,这里的事儿,你就和老嚒嚒照顾一下吧。 ”江锦月说道。 “你现在可是醉香楼的楼主,你这是打算去哪儿啊?”易知虹不解地问、 问题 江锦月有些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我去哪儿,难道还需要和你报备不成?你只管管好这醉香楼便成。 ” “我到时没有什么问题,但,你呢?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现在朝堂上的那些个皇子没有人是不想把你出去的吧?”易知虹十分严肃地看着她。 江锦月笑笑:“你第一眼看我的时候,你会觉得我是个女子吗?”她今天可是清雅小生的周打扮,就算是熟人都未必能够认得她,更何况是那些手拿画像的满京城行走的杀手? 易知虹现在总算是明白,为何江锦月要一直以男子的身份出现在人前了。 这样的身份,不仅可以让她随时出入青楼而不被人议论,在关键的时候,还能够隐藏自己的身份。 “总归你自己小心一些吧。 ”易知虹对江锦月说道。 在离开房间之前,易知虹不忘提醒江锦悦一句:“你不要忘记了,你和我之间可是有合作的,你可得好好计划一下,什么时候随我一起去把那只军队带出来。 ” “你若是有空的话,我们明日便可以出发。 ”江锦悦倒是无所谓,这些日子里,她出来待在醉香楼以外,就几乎没有出去过其他的地方。 这对于他这个只爱山水的人来说,自然是出去散散心的好了。 “那就明日,我等你回来。 ”易知虹说完之后,便彻底地出去了。 “走吧。 ”江锦悦吩咐道。 暗十一便命人下去准备马车,当回到王府后,江锦悦便吩咐管家,挨个把名单上的琴师请过来。 一开始,听说是摄政王府请琴师,一个两个的都匆匆地过来了,可是,当他们听见要去教导一个出身是青楼的女子琴艺的时候,他们顿时皱起了眉头。 大部分都拒绝了。 能够留下来的几个,要么就是琴艺不佳,要么就是有着各种过分的要求。 甚至有人还以让她儿子入朝为官为条件的。 这些人,江锦悦一个都看不上眼。 将人都遣返了后,紧紧还是第一次感觉自己那么疲惫的。 比起之前去治疗瘟疫的时候还要疲惫。 “王妃,可是遇到什么麻烦的事儿?”管家来到了江锦悦面前询问道。 江锦悦叹息了一声,有些无奈地说道:“管家,你说,为何这世上,女子被生活所迫,卖身卖艺就被视为肮脏,但男儿却变得理所当然呢?” 方才江锦悦在和那些个琴师说话的时候,她也在一旁伺候,多少也听到了一些,灭族江锦悦闻起来了,她大概也知道自家王妃到底是个什么心思了。 她恭恭敬敬地对江锦悦说道:“小姐,我想,这恐怕与男女无关,只是那些琴师的心胸罢了。 ” “怎么说?”江锦悦看着他问道。 管家便把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来:“这件事儿其实十分简单,这世间的男女就像是锁头和钥匙,人们总是希望有能开所有锁的钥匙,却从来没人会要能被许多钥匙开的锁。 ” 江锦悦摇摇头:“管家,你这个比喻不恰当,人是不能与物相比的,人就是人们,两个肩膀一个脑袋的人,抛去那些出身性别这些无法选择的东西,其他的都是一样的。 ” 管家沉默了,她还是第一次听见这般惊世骇俗的想法。 想必,能有这样想法的女子,除了自家王妃的话,这个世上估计就没有其他的人了吧? “娘娘真的希望让那些青楼出身的姑娘能够有一个谋生的手段吗?”管家干脆直接换了一个话题。 江锦悦微微点头:“是,那些楼里面的女子,皆是迫于生活才无奈进入青楼的,青楼这样的地方,吃的是年轻饭,他日他们年老色衰的时候,也不至于沦落街头了。 ” 管家看向自家王妃,她佩服她大胆的想法。 “若是娘娘真的决定看,要这般做的话,老奴倒是希望娘娘能够和网银商量商量这件事儿,说不准,王爷会有方法呢?” 江锦悦微微点头:“知道了,我会过去的。 ” 赵澜今处理事情到深夜才回来,整个王府都陷入到黑暗中。 他倒是没有过多的意外,甚至还打算轻手轻脚地章区房间歇息。 可是,当他回到了院子中的时候,却发现院子里面灯火通明,在寂静的王府里面显得特别的突兀。 赵澜今在疑惑的时候,管家就过来了。 “王爷,你可回来了。 ” 赵澜今皱着眉头,对管家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为何院子里还灯火通明着?”照道理来说,这个时候锦悦应该已经睡着了才对啊。 管家老老实实地把今日的事情说了一遍。 赵澜今笑笑:“看来,又有一个让我尝些甜头的机会了。 ” 管家无奈地摇了摇头,最后还是尽责地询问道:“王爷可是要先去沐浴?” “你们先去准备沐浴更衣的事宜,我先去看看王妃。 ”赵澜今吩咐道。 “是,王爷。 ”管家吧身后的几个丫鬟都喊走了,给王妃和王爷一个单独消除的事情。 芙蓉远远地看见了王爷过来了,便进去通报了一声。 江锦悦微微点头:“你先出去吧。 ” 芙蓉十分地无奈,但还是安按照自家王妃所说的,转身离开了。 赵澜今刚刚进入到了房间,就闻到 了一股十分浓郁的饭菜香气。 她循着香味看去,发现房间里面摆放了几碟菜肴,还有,坐在桌子后面的江锦悦。 她虽然知道江锦悦有事儿要求自己,必定会做些对自己有利的事情,他却没有想到,自家王妃居然会选择做一桌子的菜肴来讨好自己。 “怎么?这么晚了,还不歇息?”她虽然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但这个时候装作不知道才是最好的。 江锦悦轻咳了一声,而后对赵澜今说道:“这不是有些事儿想和你说说么?怎么?王爷不愿意赏脸?” 赵澜今无奈地笑笑:“这可是我爱妃设下的宴席,哪怕是鸿门宴,我也会欣然赴约。 ” 江锦悦等了他一眼:“我可是来让你说正事儿的,正经一些。 ” 商量计划 赵澜今看着自己的王妃“你说,我洗耳恭听。 ” 江锦悦看着赵澜今。 不知管家已经把今日的事跟王爷说了,就大概又跟赵澜今说了一遍。 看着赵澜,“不知王爷是否愿意帮王妃这个忙呢”。 “看来王妃自己亦是有了办法啊。 说来听听。 ”赵澜今笑着。 又说了句,“要是尝起来都还不错,我到可以考虑一下。 ”然后尝了口菜,暧昧的盯着江锦悦看。 江锦悦被赵澜今的桃花眼盯得有些不自在。 清了清嗓子,看着赵澜今,正经的说道:“我希望王爷可以帮我请来琴师,我知道这事对王爷来说很简单。 ” “他们不愿意教,是怕他们的名声有玷污。 用他们高超的技艺去培养青楼出生的女子。 可若是,把她们当作一只乐队来培养。 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音色,再加上她们本身还会一些舞蹈。 不卖身,学会了这些,她们有了一技之长,也可养活自己。 ” 赵澜今望着江锦悦,“那王妃的办法到底是什么呢?” 江锦悦继续说道:“组织一场琴师比赛,选出最优的三人。 对外宣称是摄政王府专用琴师。 先授予他们荣誉,他们不是愿意教导青楼出生的人吗?但是如果知道是组织一场专门为摄政王府表演的乐队,甚至还有可能为其他高官府邸表演。 他们一定会愿意,因为这对他们来说也是好机会,可以得到多人的赏识。 ” “那依王妃的意思,谁去组织这场比赛呢?” “摄政王府很重要,但是如果是摄政王亲自筹办的,那一定更精彩。 ”江锦悦势在必得的看着赵澜。 赵澜今坏笑着:“好,都依你,谁让你是我最喜欢的王妃。 这菜尝起来还不错,就是不知道这人是否和这菜一样。 我可得要好好尝尝。 ” 听着赵澜今这般调笑,江锦悦虽知自己是有求与他,不免还是红了脸。 芙蓉叫人收拾残羹,看见王妃脸色微红。 又叫丫鬟准备沐浴。 想着王爷今晚是留在王妃这了。 一大早,管家就见王妃在陪王爷用早饭。 王爷眼角笑意满满,就知昨夜王妃已经同王爷商量好了。 饭后,江锦悦换来管家吩咐道:“你去把昨天请来的琴师,在挨个请来。 ” 管家疑惑地看了眼王妃。 想到王妃必定是有法子了。 便回道:“是。 老奴这就去。 ” 琴师一个两个又都来了。 看着到齐的琴师,江锦悦便把比赛的事说了一遍。 琴师们听了江锦悦的话,互相看了看对方。 本来不想教的,也有点动摇了。 且不说,比赛是摄政王亲自筹办。 如果真能当上摄王府的专属琴师,必定前途无量。 就算是教出身青楼女子琴艺,日后说出去也不会名声难听。 一个两个都纷纷报名参加比赛。 江锦悦满意的这一切,她就知道这些人会同意。 管家想,王妃还真是厉害。 果然,王爷对王妃很是宠爱。 便对江锦悦说:“王妃,那老奴这就去筹备比赛的事。 ” “嗯,去吧。 ”江锦悦笑着点头。 想起与易知虹今日的约定,江锦悦收拾了一下就开始去酔香楼。 暗十一便命人去准备马车,他的任务就是要保护王妃的安全。 无论王妃到哪都要跟着。 来到酔香楼,江锦悦便吩咐暗十一把易知虹叫过来。 暗十一想着昨天易知虹的为难,他有些头痛。 暗十一来到易知虹的房间,看着紧闭的房门,敲门叫道:“易姑娘在吗?我们公子有请”。 易知虹开门望向暗十一。 全然没提昨天的事。 回道:“好的,这就随你前去。 ” 碰巧彩云看到易知虹跟在暗十一的后面。 她想到难不成他真的看上了易知虹。 不行我一定要办法赢过易知虹那个贱人。 易知虹随着暗十一来到了三楼江锦悦的房间,她知道江锦悦是在履行和她的合作。 不一会儿,就到了门口。 “公子,人带来了。 ”暗十一行礼。 “嗯。 ”江锦悦看向易知虹。 暗十一自觉的走到江锦悦身后站立。 芙蓉也站在一旁。 看到江锦悦,易知虹说:“事情忙完了吗?” 江锦悦回道:“嗯。 ”你准备好了吗?好了我们现在就可以出发。 ” “嗯。 ”易知虹微微点头。 江锦悦好久没去过其他地方,自然十分高兴。 暗十一上前附在江锦悦的耳旁:“公子,王爷那。 ” 江锦悦知道他的担心:“我以同王爷说过。 ” “好的,公子。 我这就去备马。 ”说完,暗十一就离开了房间。 作为下人,看到江锦悦如此开心,芙蓉和暗十一也跟着高兴。 坐在马车里,知虹望着江锦悦。 “你说,我们这样做值得吗?” 江锦悦一脸满足道:“反正现在看来挺好的。 等帮你把事情办好,可要好好享受一下这美好的景色。 ” 江锦悦看了眼正在赶车的暗十一。 朝易知虹道:“知虹,你是不是对他有意思。 ” “都说摄政王府的暗卫,功夫了得,不近女色。 听着挺有意思的,就想调戏一把。 不成想当真无趣。 ”易知虹一脸无辜的看着她。 江锦悦看了她一眼:“虽说暗十一不近女色。 但你要对他有意思,到可以帮你一把。 ” 易知虹白了一眼:“想不到堂堂摄政王府的王妃,也如此八卦。 ” 江锦悦一脸洒脱:“八卦心,人人都有。 更何况你们还在我身边,更要说说了。 ” “我们现在最主要的是要弄清楚那支军队现在在什么地方。 那些人为什么要把他们扣在那里。 ”江锦悦忽然严肃的对易知虹道。 易知虹沉默了一会。 看着正经的江锦悦,她知道自己没选错人。 她真的用心在帮助自己。 江锦悦看着易知虹不说话又开口道:“这件事也许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 如果只是单纯的把那支军队带出来。 我们可以做到。 难道你不想知道愿意吗?” 易知虹开口道:“我们就只要计划把军队带出来。 后面的事自有别人安排。 ” 计划 这时马车突然停了来。 一旁的芙蓉开口道:“王妃,到了。 ” 江锦月与易知虹互看向对方,下了马车。 芙蓉上前敲门,开门的是一位老者。 老者看向易知虹叫道:“小姐,你来了。 ” 易知虹微微点头:“嗯。 ” 知道京城很多有很多绝妙的庄子。 但是看到之后,江锦悦还是愣了一下。 看着微惊的江锦悦,易知虹开口:“这是我母亲最喜欢的一处庄子。 以前只要母亲出宫,必来这里。 这里有很多东西都是母亲亲手布置的。 ” “可是现在.....算了,我们进去吧。 ” 知道易知虹的事。 江锦悦点头说:“好。 ” 到了屋内,易知虹向江锦悦说道:“老徐以前一直在我母亲身边侍候。 当年也是他在一直照顾我,院子也是他偶尔来打理。 血卫的事也是他跟我说的。 ” “那如今知道血卫军队人在哪的,是不是只有老徐一人。 ”江锦悦看向易知虹说道。 易知虹看了一眼老徐道:“是。 当初先祖放弃了复国的想法之后,这支军队就一直隐藏身份在民间生活。 ” “老徐有召唤他们的密令。 一旦召唤他们,他们就会立刻复命,绝不违背。 ” 江锦月看着易知虹一脸的笃定,明白她在马车上说的后面自有人安排是什么意思了。 “那你要我怎么帮你。 ”江锦悦看着易知虹问道。 易知虹看着江锦月回道:“你帮我找一处可以供养他们生活的宅子,你也知道我现在的处境。 给不了他们良好的生活,还要他们为我效命。 ” “我心里过意不去。 以你江锦悦的能力,我相信你可以做到。 ” 看着易知虹,江锦悦回道:“好。 ” 看到江锦悦答应,易知虹对老徐示意。 接到她的示意,老徐从身上拿出一个包裹递给她。 易知虹接过包裹打开之后,看到了密令。 大概看了一眼之后,她递给江锦悦。 江锦悦不明的看着她。 看着她不解,易知虹向她解释:“当初我与你约定,只有你才能使用这只军队,你还记得吧。 ” 江锦悦不明的点头:“嗯。 ” “我当初那样说是因为,这个密令我要你亲自召唤。 我把密令授权与你,你召唤以后。 这支军队就听你的命令。 ”易知虹看着江锦悦继续道。 江锦悦明白了,原来易知虹一直说要自己跟她去带出军队,原来是这样。 江锦悦笑着接过易知虹手中的密令道:“原来这就是你的打算,那现在说说怎么使用密令。 ” 易知虹看向老徐,老徐点头。 朝江锦悦说道:“王妃不必知道密令怎么用,只要知道密令在你手里自然会有人前来。 ” “现在要做的就是把宅子准备好,三日之内告诉我宅子的地址,不出五日必定到齐。 小姐把这一切交给你,自然后面全听你的安排。 ” 江锦悦听了老徐的话,微微点头说:“好,三日之内我给你宅子地址。 ” 江锦悦看向易知虹,“既然军队的事情已经弄好了,接下来你就安心准备酔香楼的事。 ” 易知虹知道酔香楼的事与以后的学宫有关自己不能掉以轻心,朝江锦悦说道:“放心。 ” “那事情都解决了,我们就回去吧。 ”江锦悦朝众人说道。 一旁的暗十一听到之后便去准备马车。 江锦悦四人又回到了酔香楼。 她对易知虹说道:“那你去准备雅艺的事吧,两天之后就要出对策了。 ” 易知虹回道:“好的,你注意安全。 ”说完便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江锦悦带着芙蓉回到了自己的雅间。 刚坐下,江锦悦便对暗十一吩咐道:“暗十一,你去寻一处安静僻壤又大的宅子。 然后在找一些厨师,能干的嬷嬷,安排到宅子里面去。 切记,不要张扬。 ” 暗十一回道:“是,王妃,属下这就去办。 ”说完,暗十一就立刻不见了。 江锦悦沉默了一会,对芙蓉说:“等过两天,她们想出领导办法。 进行管理时,你也去跟着观摩学习。 学琴艺的时候也一样,你也跟着去学习。 ” 芙蓉微微回道:“王妃让奴才去学习,奴才便去。 ” 江锦悦看着芙蓉乖巧的样子,知道她不可能一下就转变想法,只能自己日后慢慢让她接受。 江锦悦无奈笑笑道:“芙蓉你这么聪明,日后学习起来一定很厉害。 ” 听到王妃如此说,芙蓉高兴的回道:“谢谢王妃的夸奖。 ” 这边琴师比赛正在进行着。 由摄政王府举办的,自然受到众人的关注。 比赛不仅关注琴师的琴技,更是民众们对摄政王府的关注。 比赛采用大众投票制。 琴师不仅要得到同行的认同,还要得到民众的认同。 这对琴师来说是很大的考验。 管家按照王妃的交代为每位参赛的琴师都准备了号码牌。 还有比赛出局的琴师准备了参赛奖。 经过一天的比拼已经淘汰了一大半人。 管家看着离去琴师的背影,对着身边的跟班道:“王妃果然聪明,昨天的琴师都要走,今天反而输了之后不愿离开了。 ” 晚上,江锦悦回到王府。 管家把今天比赛的事跟她说了一遍。 江锦月满意的点头道:“好的,明天的比赛我会留在府里观看。 ” 管家回道:“是,王妃。 ” 暗十一办事效率很高,找到宅子之后就回到摄政王府回禀王妃了。 暗十一对江锦悦行礼道:“王妃,事情已经办妥。 ” 江锦悦满意的点头,说:“你明天去吧宅子的地址告诉老徐。 并和他一起把宅子收拾好。 ” 暗十一犹豫着看向江锦悦说:“那明天王妃的安全....” 江锦悦知道他的担心,“放心。 我明天留在府里,有人保护。 你把这件事办好就行。 ” 知道府里还有暗卫保护,暗十一回道:“是,属下明白。 ”说完暗十一就退下了。 芙蓉在一旁说道:“王妃,晚膳,准备好了。 ” “知道了,王爷还没回来吗?”江锦悦抬起头问道。 琴师比赛 芙蓉看向江锦悦回道:“王爷,托人回来说。 今天会晚点回来,让王妃先吃,不必等他。 ”知道赵澜今忙,江锦悦也没说什么。 用晚饭以后就吩咐芙蓉,“我去煮一些莲子汤,等王爷回来告诉我。 ”芙蓉回道:“好的,王妃。 ”又是深夜,赵澜今才回府。 自从皇上病了,众皇子都蠢蠢欲动。 赵澜今每天都要处理很多事情,时刻做着准备。 他想往常这个时候锦悦已经睡了,却看到芙蓉和管家一起走了过来。 “你回来了,王爷。 ”赵澜今皱着眉,以为锦悦出事了,连忙问道:“王妃呢?芙蓉你怎么不在王妃身边伺候?”看着赵澜今着急的模样,芙蓉抿嘴一笑道:“王爷,不必担心。 王妃没事。 是王妃吩咐我,看到你回来告诉她的。 ”听到江锦悦没事,赵澜今输了口气:“去告诉王妃,我这就去。 ”芙蓉躬身行礼:“是,王爷。 奴婢这就去告诉王妃。 ”听到芙蓉说王爷回来了,江锦悦连忙吩咐:“去把我煮好的莲子汤端来,还有王爷爱吃的糕点。 ”芙蓉连忙回道:“是,王妃。 奴才这就去端。 ”这边刚说完,赵澜今就进了屋。 江锦悦开心的道:“夫君,你回来了。 ”赵澜今开心的笑笑,直直的看着江锦悦:“说说,今天办成什么开心的事了。 嘴这么甜。 ”江锦悦笑着回道:“夫君这么聪明猜猜看。 ”赵澜今宠溺的看着江锦悦:“为夫,想听爱妃亲自给我说说,我想听你说话。 ”江锦悦笑笑:“好吧,那我就说给你听。 ”芙蓉让丫鬟把东西放好,大胆的朝赵澜今说了一句:“王爷,这是王妃心疼你亲自煮的莲子汤。 ”说完就立刻退了出去。 没想到芙蓉会这样说,江锦悦想到刚刚自己的撒娇,反倒感觉有点不好意思。 脸有点微微热。 对于今天江锦悦的反常,赵澜今到是很满意。 看着自己的王妃,羞红了脸。 觉得嘴里的莲子汤格外的甜。 江锦悦看着赵澜今边吃边望着自己便道:“慢点吃,你想听我便说给你听。 ”赵澜今依然是宠溺的眼神看着江锦悦:“好,你说,我听。 ”一大早,摄政王府就站满了人。 大家都纷纷希望比赛快点开始。 江锦悦看着众人,吩咐管家,开始进行比赛。 昨天已经淘汰了一部分不行的,今天的比赛就比昨天更精彩一些。 老管家看了王妃一眼,江锦悦点了点头。 老管家便开始宣布今天的规则。 “由昨天剩下的二十人当中,今天要淘汰一半。 今天比赛者要选择一位琴师为自己的搭档,两两搭配,然后表演自己的曲目。 然后开始投票,票数最少的五组淘汰出局。 ”管家说完,观众纷纷鼓掌,知道今天比赛很精彩。 琴师们纷纷选择搭档,开始进行比赛。 过程中有好多都是因为搭配的不默契,淘汰了。 有一个组,江锦悦一直关注着他们。 江锦悦看着正在表演的两个人朝管家说道:“他们俩叫什么名字。 ”管家看了眼表演者回道:“禀报王妃,他们一个叫许昌,一个叫许艺。 是一对师徒,师傅叫许昌。 是有名的琴艺大师,很多人都找他拜师。 但是徒弟只有这一个。 ”江锦悦继续问道:“那他们还有什么关系吗?两个都姓许。 ”管家回道:“回王妃,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听说,许艺是许昌以前外出表演时遇到的一个孤儿。 当时看着可怜,许昌就把他带回来养在身边。 没成想,他乐器天分极好。 就开始培养他。 ”管家看向王妃,又继续道。 “听说许昌以前有个青梅,但是成亲以后没多长时间就去世了。 他就无心在娶。 然后许艺就从原来的李艺,改性许。 ”江锦悦默默的听着管家说着,她没想到这个许昌还是个痴情的人。 与那些爱风流的才子到是不一样。 芙蓉在一旁也听得很是入迷,不由得感叹道:“王妃,这些人可真厉害。 要是由他们去教酔香楼的人,肯定会教的很好。 ”江锦悦很是满意:“你好好听着。 哪个最厉害,说不定到时就叫你。 ”芙蓉听着王妃已经是三次让自己就学了,看来自己真要好好听听了。 连忙回道:“是,王妃。 奴婢一定好好学。 ”经过一天的比赛,就剩下了十位选手。 那对江锦悦很看好的许氏师徒也留了下来。 管家上台宣布,“明天就是比赛的最后一天了,到时会从这十位琴师之中选出三位。 到底是谁,明天比赛揭晓。 ”赵澜今为了多陪一会自己的王妃,今天特地早点回来。 管家急匆匆的跑到赵澜今面前。 “王爷,你可算是回来了。 ”看着慌张的管家,赵澜今上前一步,紧眉问道:“怎么了,可是王妃出事了。 ”管家发现了只要自己跟王爷说什么事,王爷总是会第一个想到王妃。 王爷真是太爱护王妃了。 管家回道:“不是王妃出事,是琴师比赛的是。 ”赵澜今松了口气,问道:“琴师比赛怎么了。 ”管家回道:“王爷还是随我一起去听听吧。 ”江锦悦不知赵澜今今天回来这么早,还遇到这种烦心事。 赵澜今走到江锦月跟前,看着她说:“怎么了,什么事这么烦。 说给为夫听听。 ”江锦悦看着赵澜今说道:“刚刚有琴师前来,说有人威胁他们师徒二人。 不要赢得明天的比赛,否则就毁了他师父的手。 他叫许艺,他师父叫许昌。 ”“而且明天还只许他一人参加,就对外宣称他师父病了。 ”江锦悦愤愤的继续道:“今天我看他师徒二人的表演十分精彩。 猜他们明天必能夺冠。 想不到居有小人看他二人优秀,就如此嫉妒。 ”赵澜今看着江锦悦说:“你不必着急,让暗卫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我已经吩咐暗十一去了。 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江锦悦回到。 结果 江锦悦继续说道:“先吃饭等着。 ”说着她就握着赵澜今的手走到餐桌上。 江锦悦已经好久没和赵澜今一起吃晚饭了,除去刚才的事,自然也是十分开心。 赵澜今拍拍江锦悦的手,“快吃吧,等吃完了,暗卫应该就回来了。 ”看着赵澜今向哄孩子一样哄她。 江锦悦不由得笑了笑说:“知道了。 ”两人刚吃完饭,暗十一果然就回来了。 看着暗十一回来,江锦悦连忙问道:“怎么样,查到了吗?”暗十一跪下行礼:“王爷,王妃。 查到了。 ”赵澜今点头说:“是怎么回事,说。 ”暗十一接到吩咐回道:“是另一位参赛的琴师,仗着家里有点势力。 就想扫除一些对手。 为了和摄王府搭上桥,就威胁参赛的琴师。 ”“其实不止许昌师徒,还有几位琴师也被威胁了。 但是他们都没有来王府求助。 还有两位已经答应在明天的明天比赛上故意输掉。 ”江锦悦看了赵澜今一眼,赵澜今就向知道她在想什么一样。 对着暗十一吩咐道:“既然他扰乱了比赛的制度。 就把他直接淘汰掉,告诉他明天不用来参加比赛了。 再派人去保护那些受了威胁的人。 ”暗十一回道:“是,王爷。 属下这就去办。 ”吩咐完,赵澜今看向自己的王妃,“不知为夫这样安排,爱妃是否满意。 ”江锦悦笑着回道:“夫君的安排,爱妃甚是满意。 ”赵澜今笑着道:“那爱妃可否陪夫君休息了。 今天夫君可是特地早早回来陪爱妃的。 ”说完还无辜的看着江锦悦。 江锦悦笑着说:“这就听夫君的安排。 ”自从知道赵澜今特地去学习怎么和自己相处之后。 江锦悦就开始配合赵澜今,没事就会和他撒撒娇。 最后一天的比赛开始正常的进行。 江锦悦最看好的许氏师徒取得胜出。 照着比赛的规则还有一位,也是一个很优秀的琴师。 借着摄政王名声举办的比赛,当然要摄政王出面。 那是昨天晚上,江锦悦同赵澜今说好的。 让他在比赛结束的时候出面为三位颁奖。 为此她求了赵澜今好久,说了好多好听话。 琴师们一早就知道比赛最后要交青楼出身的女子琴艺。 获胜了之后,江锦悦便通知他们明天到酔香楼报到。 按照当初与彩云的约定,江锦悦专门在酔香楼举办的一场会议。 当初酔香楼重新新装修的时候,不止给她弄了个雅间。 她还设计了一间大型会议室。 就是为了处理日后酔香楼的事情。 彩云带着人艺的人,易知虹带着雅艺的人分别站成两排。 等着江锦悦的安排。 江锦悦看着大家都到齐了,然后对着彩云和易知虹说:“现在你们俩可以分别发表一下关于管理的想法。 然后可以说一下你们未来想要发展的方式,想要怎么发展。 ”彩云看了眼易知虹,急忙道:“我先来。 ”江锦悦看了眼彩云回道:“好,那就你先说。 ”彩云一脸高兴地开口道:“这两天我同以前的老**学习了一些。 我们酔香楼一直以来都有花魁,但是花魁的数量和寿命都很短。 过了新鲜劲以后,许多人都不会感兴趣。 我们可以定期的推出新的花魁,速度要快。 ”看众人听得认真,彩云继续道:“以前是不允许酔香楼里的姑娘和男人有染。 但是要是真是遇到家世清白也不嫌弃咱们青楼女子的男人,我认为可以让她们在一起。 ”“以后的发展我认为,可以更注重咱们自己的一些特长,避免短板的发展。 我刚刚说的花魁也不是那种花魁,而是那种才艺齐全的花魁。 比如,词曲唱跳都精通。 ”说着彩云停了下来,看向江锦悦问道:“江公子你觉得呢?”江锦悦笑着点头,“彩云姑娘,你的想法很好。 让我们再来听一下易知虹的。 到时你可以在补充你的。 ”彩云看到江锦悦点头,想着自己的应该可以,那就看看易知虹到底能说出什么。 便回道:“好。 ”说着看向了易知虹。 易知虹接到江锦悦的示意,开始说道:“众所周知,进入酔香楼的都是被迫。 很少有人是自愿的。 我们选择创新,就要改变人们传统的印象。 ”江锦悦问道:“那你认为怎么改变。 ”易知虹道:“我们可以把那些曾经是被迫进来的,让她们自主选择去留。 她们想走可以让她们走,想留也可以。 这样我们就可以为自己在外面打响一个名声。 ”“第二,我们可以实行招工制。 让她们来应聘,我们发她们一定的工钱。 这样喜欢的人来应聘喜欢的工作,也不用担心她们会不认真工作。 ”“最后我们设立一个专门培养才艺的部门。 来应聘的人我们免费进行教育。 等学成之后再开始工作。 当然为了防止一些人半路不做。 我们可以签一份契约,双方自愿。 时间为三个月,如果之后愿意留下来,就接着续约。 ”易知虹说完之后看着江锦悦。 江锦悦没想到易知虹会有这种超前的的想法,向她投去赞许的目光。 江锦悦看着众人道:“在座的各位可以根据两位的想法进行投票。 然后票多的那一位可以获得暂时领导职位。 ”众人纷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犹豫着把手中仅有的一票投哪一位。 有一位人艺的,把票投给了彩云。 然后大家都开始纷纷投票。 最后易知虹以一票之差获胜。 江锦悦看着脸色不太好的彩云说道:“彩云姑娘不必气馁,你依然还是领导着人艺这边。 日后如果你有了新的想法建议也可以说出来。 ”彩云看向江锦悦,知道他是自己的上头,也不好说些什么。 只能回道:“知道了,江公子。 彩云日后定会好好学习。 ”江锦悦笑着点头:“那现在就跟大家宣布另外一件是吧。 ”说着便向彩云示意,吩咐道:“去把琴师请进来。 ” 正式教学 芙蓉点头回道:“是,公子。 ”芙蓉按照吩咐把琴师带了进来。 进屋之后向江锦悦示意:“公子,人到了。 ”江锦悦点头:“嗯。 ”江锦悦看向众人道:“这三位是琴师比赛胜出的琴师。 以后他们就负责教导你们琴艺。 ”“我向你们介绍一下。 年长的这位叫许昌,他旁边的这位是他的徒弟叫许艺。 这最后一位呢,就林舒。 他们都非常的优秀。 ”众人听了江锦悦的话都纷纷的点头向琴师们问好。 江锦悦继续道:“你们先跟着琴师进行培训一个月。 到时我们给你们进行考核查收。 结果很差的就接着培训,直到能够上台表演即可。 ”彩云听到江锦悦的话道:“江公子,那我们就现在开始培训吗?”江锦悦回道:“你们现在就开始。 今天要说的就是这些,你们快下去准备吧。 ”彩云看向自己带的人,对江锦悦说道:“是,江公子。 ”说完就领着人艺的人走了,顺便瞥了易知虹一眼。 接着江锦悦对芙蓉说:“芙蓉,你去安排一下。 照我对你说的告诉琴师,然后开始教导琴艺,你先暂时跟在边上学习。 ”芙蓉闷闷道:“可是公子你身边......”江锦悦明白:“没事,有人伺候,你放心的学。 ”芙蓉点头:“是,公子。 奴婢这就去安排。 ”易知虹示意雅艺的人先回去。 她还有话要对江锦悦说。 众人离去,屋里只剩江锦悦,易知虹,暗十一三人。 易知虹看向江锦悦道:“老徐已经把血卫都召齐了。 都安置在你找的宅子里。 果然你办事情很快。 ”江锦悦笑着道:“过奖。 你今天的表现也很出色,有做女强人的风范。 ”易知虹愣住:“女强人。 是什意思?”江锦悦很快反应过来道:“就是一以后一定可以做出一番属于你自己的事业。 会做的很出色,你也很适合。 ”看着易知虹,江锦悦想着这样说她应该可以了吧。 易知虹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看来摄政王的王妃果然与众不同。 日后的发展还望你遵守当初的约定。 ”江锦悦笑着道:“你大可放心。 答应你的事,我定会做到。 你现在就是要把酔香楼的事办好。 等之后再做别的事情的时候,你也可以很快上手。 ”易知虹从短短的这几天也了解到江锦悦的为人。 知道她答应自己的事肯定会做到,也愿意相信她。 她对江锦悦道:“既然这样,我就先去忙了。 这几天你要注意安全。 听说最近京城不太平,打听你消息的人也很多。 自从摄政王说出你对他的重要性,多少人在盯着你。 酔香楼虽然人多,但还是面向大众的,难免有危险。 ”江锦悦知道她的担心:“放心,我会注意的,你先去忙吧。 ”易知虹听到她的回答,知道她自有安排。 点头之后就彻底离开了房间。 把这几件事解决,江锦悦也能好好放松一下。 江锦悦独自在雅间里面休息,不由得想起来奉潇,不知她和倪麟现在怎么样了。 还有弟弟江然,突然发现来到这里之后,自己也有了许多牵挂的人。 江锦悦有些莫名的感慨。 回到王府,芙蓉一直叽叽喳喳在江锦悦耳边说个不停。 “王妃,那三位琴师不愧在众人中脱颖而出,真的很厉害。 尤其是那个许艺,长的一表人才,琴艺也高超。 ”芙蓉依然兴奋地说道。 江锦悦无奈笑笑。 知道芙蓉虽然聪明身手好。 但是也是个年轻姑娘,自然对这些事情感兴趣。 果然。 笑了一会便对芙蓉道:“芙蓉你莫不是看是认识许艺琴师了。 我说过,嫁人的事你可以考虑。 我绝不会阻止。 只要你愿意。 我定会为你做主。 ”芙蓉红了脸:“王妃,说笑了。 ”江锦悦看向芙蓉,知道她害羞。 也就不在问她,等她以后想清楚了再决定也不迟。 晚膳用完之后江锦悦就一直在等赵澜今回来。 赵澜今进入房间就看见江锦悦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他轻轻走过去,抱起王妃放在了床上。 他看着江锦悦熟睡的面容。 想起了今天朝堂上的事。 皇上一直病着,现在几大皇子都虎视眈眈着皇位。 事情现在已经到了这种地步,等到合适的实际。 必将有一场大战。 看着床上的人儿,他知道自己一定要保护好她。 第二天早上,江锦悦看着熟睡的赵澜今,伸手摸上他的鼻梁。 不是第一次知道这男人眉眼生的好,但每次看他都会觉得心动。 赵澜今忽然睁开眼,就看见自己的王妃在痴痴地看着自己,不免有些骄傲。 “是不是觉得为夫太帅了,夫人这样痴看着我。 ”赵澜今对江锦悦说道。 江锦悦红着脸道:“谁痴看着你了。 少自恋,快起床了。 ”说着便开始越过赵澜今去更衣。 赵澜今伸手抱着她的腰:“别啊,夫人要想看就光明正大的看。 ”江锦悦见自己挣不开,开口说:“你快放开我,我还有正事要和你说呢。 ”接着她拍拍赵澜今的肩膀道:“你昨天晚上也不叫醒我,我还有事要和你说。 ”赵澜今见她真有事,便不再逗她。 一本正经道:“我看你睡得熟,便不忍心叫你。 有什么事要和我说。 ”江锦悦知道他心疼自己,边给他穿衣服边说:“昨天在酔香楼得到的消息,听说大皇子那边要拉拢南荣帮的人。 ”赵澜今知道此事非同小可,认真问道:“消息准吗?”江锦悦回道:“那人应该也是南荣帮里的人。 酔香楼有他的相好的,他经常来找她。 应该是真的。 ”“看来这大皇子真的要开始了。 不惜违背朝廷不与江湖交往的规定。 也要为自己拉帮结派。 ”江锦悦看着赵澜今:“那你想怎么做。 ”赵澜今笑着说:“还记得书荆南有吗?他当初要我帮他清里门户。 或许那些叛徒就是要和大皇子合作的人。 正好这两件事情一起解决了。 ” 解决麻烦 江锦悦回道:“那你先通知书荆南来京城。 我把那个人先给绑起来。 到时对制。 ”赵澜今看向江锦悦:“王妃果然聪明,但是要小心注意安全。 ”江锦悦点头:“那我们收拾一下就开始分头行动。 ”赵澜今回道:“嗯。 ”江锦悦又来到了酔香楼。 到了自己的雅间之后,她想吩咐暗十一把彩云找来。 她看了眼暗十一,又看向芙蓉,最后还是叫了芙蓉。 “芙蓉,你去把彩云叫来。 ”江锦悦吩咐道。 芙蓉躬身行礼:“是,王妃。 ”彩云见芙蓉来说,江公子要见自己。 连忙应道:“有劳芙蓉姑娘,我这就随你前去。 ”不会二人就到了雅间。 芙蓉行礼道:“公子,彩云姑娘到了。 ”“嗯。 ”江锦悦点头。 这边彩云见了之后也微微行礼道:“彩云见过江公子。 不知道公子叫彩云前来有何事。 ”说完彩云看了眼江锦悦身旁的暗十一。 暗十一想起那天彩云的事,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咳。 ”江锦悦对彩云说:“彩云姑娘不必多礼。 今天叫你是有事要你帮忙。 ”彩云回道:“江公子请说。 ”江锦悦问道:“你手下是不是有的叫小红的姑娘。 ”彩云想了想道:“江公子,我这是有位叫小红的。 不知江公子因为何事找小红。 ”江锦悦继续道:“小红有位相好的叫虎彪。 我找他有些事情要问。 ”彩云看向江锦悦:“江公子的意思是,要小红把虎彪引出来。 ”江锦悦回道:“彩云姑娘很是聪明。 ”彩云犹豫会道:“那小红.......”江锦悦笑着道:“彩云姑娘放心。 小红姑娘不会有事,我定会保证她的安全。 ”彩云见江锦悦如此笃定就放心的道:“江公子放心,我这去安排。 ”江锦悦点头道:“嗯。 ”过了一会彩云就回来了。 她对着江锦悦道:“江公子,我已经问过了。 这个虎彪每月的月初和月中来。 刚好今天又是他来的日子。 ”“我已经对着小红吩咐过了。 等他来的时候,会在酒里下药把他迷住。 之后就看江公子的了。 ”江锦悦满意的点头道:“好,就有劳彩云姑娘了。 ”虎彪如约的来到酔香楼找小红。 两人酒足饭饱后,就开始恩爱。 小红刚把他扶到床上,他就晕倒了。 小红开门叫道:“彩云姐姐,他晕倒了。 ”彩云看了眼床上道:“嗯。 你先下去吧。 ”就去通知了江锦悦。 江锦悦来到看到床上的虎彪,示意暗十一把他带走。 回到了王府。 江锦悦吩府暗十一:“你把他绑起来关着。 等王爷回来再说。 ”暗十一回道:“是,王妃。 ”赵澜今回来之后告诉江锦悦,“我已经派人去通知书荆南了,他明日就到。 ”江锦悦点头:“好。 ”第二日一早书荆南就赶到了摄政王府。 为了不让人起疑心,他特地乔装打扮了一番。 他知道现在是特殊时期,不能给赵澜今添麻烦。 看到书荆南这身行头,赵澜今和江锦悦一愣。 但是没有过多地去关注,知道现在还是有要是处理。 他们来到关押虎彪的地方。 此时的虎彪已经醒了。 书荆南看了虎彪一眼。 对赵澜今夫妇说:“我见过他,当时那些叛徒带来北宵门的人的时候。 他就在其中。 ”江锦悦说道:“那这么说,他是北宵门的人,不是南荣帮的。 ”书荆南点头道:“嗯。 ”江锦悦看向赵澜今。 赵澜今开口道:“看看他怎么说。 ”然后看向虎彪。 虎彪自知已无挣扎的余地就开口道:“我是北宵门的人。 当时你们南荣帮的人来找我们帮主。 说当今的大皇子找他,愿意招纳他。 他问我们帮主愿不愿意祝他一臂之力取得南荣帮帮主之位。 然后一起为大皇子效力。 ”“以后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我们帮主心动就答应了。 ”赵澜今心中了然,想不到大皇子想要把南荣帮和北宵门一起收了。 虎彪见他们三人不说话问道:“我知道的都说了,你们能不能把我放了。 ”江锦悦看向赵澜今,赵澜今道:“可以把你放了,但是你要帮我做一件事。 ”虎彪问道:“什么事?”“你回去告诉你们帮主。 京城的二皇子正在招兵买马。 二皇子在宫中很是受宠,很有可能是新皇。 ”赵澜今对虎彪道。 看着虎彪赵澜今继续说:“你把这件事情办妥了。 你伤南荣帮的事,便不再追究。 我还会送你金银供你安身。 ”虎彪自知自己以树敌太多,如今只好答应。 虎彪道:“好。 ”赵澜今见虎彪答应吩咐暗卫给他松绑,放了他。 江锦悦不解的看着赵澜今。 赵澜今道:“大皇子一心拉帮结派。 要是知道原本要跟随他的人投奔了二皇子。 肯定会先向二皇子追究。 ”“当然如果知道北宵门背判了他,也不会放过北宵门。 ”这时江锦悦和书荆南意识到了赵澜今的用意。 赵澜今看向书荆南道:“你的仇帮你报了,接下来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虎彪回到北宵门之后把赵澜今的话对着帮主说了一遍。 看着犹豫的帮主,虎彪接着道:“现在局势不稳。 如果我们真跟了大皇子,有南荣帮在前面,我们到时不一定会得到重视。 但是二皇子那,我们如果主动的话。 怎么说帮主你也能站上一席之位。 ”“正所谓靠人不如靠己。 二皇子如今比大皇子受宠,当上的可能也极大。 当然日后的前程也更好。 ”北宵门帮主沉思道:“你派人出去看看。 借机和二皇子那边搭上话。 还有如果南荣帮的人再来,不必再搭理他。 ”虎彪看着帮主同意,连忙说:“是,帮主。 属下这就去办。 ”说完虎彪就走了出去。 留下帮主在想要怎么向二皇子表示衷心。 二皇子这边的消息说北宵门愿意为皇子效劳。 赶紧就命人去召见。 侍卫附在二皇子的耳边道:“二皇子,北宵门帮主来了。 ” 报复 二皇子点头示意:“请他进来。 ”帮主看见位置上的二皇子跪拜到:“北宵门帮主拜见二皇子。 ”二皇子开口道:“不必多礼,起来吧。 ”帮主起身道:“谢二皇子。 ”二皇子问道:“你前来有何事。 ”帮主回道:“我听说二皇子在招纳一些江湖的人才为自己效命。 本人特地前来自荐。 ”二皇子回道:“哦! 那你说说的为何选择跟我。 之前听说你曾为大皇子效命。 今日你又前来是什么意思?是看本皇子好糊弄吗?”听到二皇子生气,北宵门帮主连忙下跪道:“二皇子息怒啊! 我从未大皇子效过力。 是南荣帮。 南荣帮的叛徒想要夺位,请我帮忙而已。 ”二皇子笑道:“哦! 那这么说是我冤枉你了。 你先起来说说你为什么来?”帮主连忙回道:“草民不敢。 只是听闻二皇子才气出众,能文能武。 又有一颗好心肠,所以前来效忠。 ”二皇子继续笑道:“那既然这样,本皇子就收了你。 日后你好好表现,我定不会亏待你。 ”北宵门帮主听到二皇子答应。 连忙跪谢磕头道:“多谢二皇子的成全,日后并将誓死为二皇子效劳。 ”二皇子回道:“好了,你先退下吧。 ”“是,那草民告退。 ”说完北宵门帮主就连忙退出了房间。 南荣帮这边,自从书荆南回来以后。 被清理的叛徒死的死,逃的逃。 这场的内讧的主谋带人来到了大皇子这里。 此刻大皇子府,数十人在厅前跪着。 只见最前边的一人开口道:“还望大皇子能为属下报仇。 ”大皇子看了一眼对方道:“你们知道自己错在哪了吗?”那人连忙谢罪:“是属下愚昧,找错了人。 不该轻信北宵门的人,原本我以为说服了他,不成想他去投奔了二皇子。 ”“大皇子,看来他是想诚心跟我们对着干。 明知道我是大皇子的人,他却去跟了二皇子”大皇子怒道:“够了! 你自己无能就不要再说别的话。 ”那人连忙回道:“是属下无能,还望大皇子再给属下一次机会。 ”大皇子道:“知道就好。 你先下去准备,等到时我自会安排你去报仇。 ”那人道:“谢大皇子。 属下为大皇子拼命效劳。 ”大皇子一招手,那人连带跪着的数十人立马退出了厅堂。 这时大皇子身边的侍卫道:“大皇子,看来二皇子这是要诚心与我们做对了。 明知道您有意拉拢南荣与北宵门两帮。 他半路插上一脚,拉走了北宵门。 ”侍卫只听大皇子道:“他即有意这样做,我们也要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厉害。 是他北宵门先背叛我们在先,去投奔了大皇子。 放出消息,以后他北宵门就是我大皇子的敌人,遇到就杀,一个不留。 ”侍卫听到连忙回道:“是,大皇子,属下这就去办。 ”接到大皇子的命令,北宵门已经死了几个兄弟了。 知道这是大皇子的报复。 北宵门帮主连忙来觐见二皇子。 “二皇子,因为大皇子的命令我已经死了好多兄弟了。 还望二皇子能为属下报仇。 ”北宵门帮主对二皇子道。 二皇子点头道:“你放心,我知道了。 我定会为你这些兄弟报仇。 ”北宵门帮主道:“谢二皇子。 ”二皇子招手。 侍卫道:“二皇子有何吩咐。 ”“他已经向我们发起来了进攻。 我们哪能只守不攻的道理。 吩咐下去,该杀的杀。 ”听到二皇子的吩咐,侍卫道:“是,二皇子。 ”最京城的局势很紧张。 明面上无事,大皇子和二皇子已经开始斗争了。 赵澜今看着如今的局面满意的对江锦悦道:“如今朝堂上的风声很紧。 皇上防的厉害。 你最近一定要注意安全。 ”江锦悦知道他的担心,“你也要注意安全。 你使得这计,大皇子和二皇子反目。 皇上必将会做出反击。 ”赵澜今点头道:“你在我身边我会安心许多。 但是我不想你陷入危险当中。 所以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江锦悦看着他温柔的回道:“你放心,我定会好好保护自己。 ”赵澜今看着江锦悦又道:“皇上病重,皇后为保住自己的后位,为他找遍神医。 最近听说有一种药,可以使他恢复。 ”江锦悦微愣,“真的有药可以救他吗?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赵澜今道:“你猜的没错。 我也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可能这又是皇帝的新方法。 再拖延时间。 ”江锦悦觉得有道理:“他知道自己寿命已近。 所以要尽量拖时间给皇子用。 ”“没错。 ”赵澜今点头。 江锦悦躺在赵澜今的胸口道:“我有些担心江然的安全。 虽说要放手让他自己去成长,但是我还是担心。 没想到自己也成了溺爱孩子的人。 ”赵澜今握着江锦悦的手说道:“没事的。 你想他了,就把他接过来住几天。 况且江然也学了一些防身的武义在。 如今的丞相府,有老祖宗护着他。 他也聪明,会保护好的自己的。 ”江锦悦点头道:“嗯。 ”自从大势越来越近,江锦悦就比以前依赖上了赵澜今。 两人就喜欢腻在一起聊事,感觉彼此越来越有默契,简直心有灵犀一点通。 易知虹血卫的事办妥之后。 江锦悦的身边又多了一批保护她的人。 她就让赵澜今撤了一些藏在暗处保护她的暗卫。 血卫作为一支受过专业训练的军队。 虽然实战经验很少,很多年没有打过仗。 但是整体的素质非常高。 江锦悦把军队安置在宅子里之后。 就开始派人去重新训练他们。 短短几天就军队就恢复以前的整齐。 这支军队虽说只有百人。 但是军队战斗力并不比摄政王府的暗卫差。 江锦悦知道自己既然接管了这支军队。 就要负起责任,就算日后用时,也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易知虹看到江锦悦如此的上心,再一次感觉自己没有选错人。 出手 江锦悦一如既往的来到酔香楼。 比起摄政王府,白天的酔香楼到是很安全。 芙蓉按照江锦悦的吩咐去听琴师教课。 暗十一被派去看给老徐送消息。 此时只留下江锦悦一人在雅间内休息。 有一个身影悄悄的溜进了房间。 她看着床上熟睡的江锦悦,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开始慢慢的走近江锦悦,从衣袖下面掏出一把短刀。 刺向江锦悦。 近日劳顿,江锦悦有些累了。 躺下休息一会儿。 她感觉到心跳有些不安。 不由得睁开了双眼。 那人突然见到江锦悦睁开了双眼。 加快速度向她刺去。 江锦悦连忙翻身,躲过了那一刀。 刺客见她彻底醒来,连忙补了两刀。 江锦悦感到手臂痛疼。 知道自己受伤了。 伸脚踢向了那人肚子。 那人吃痛叫了一声。 江锦悦借机跑向门口。 那人见她要跑,连忙追了上来。 千钧一发,暗十一及时感到。 江锦悦看到暗十一叫道:“有刺客,小心。 别杀她,留活口。 ”暗十一看到王妃手臂受伤有些自责。 一剑要刺向刺客,听到王妃的话。 只好收剑,几招之后把凶手抓了起来。 那人知道自己失败了,不等审问就咬舌自尽了。 暗十一上前伸出手探向鼻子。 之后对江锦悦说:“王妃,断气了。 ”江锦悦知道那人一心寻死,也套不出什么话来。 开口对暗十一说:“你把尸体处理一下,去查一下怎么回事。 ”暗十一看向江锦悦的伤口,“王妃还是先包扎你的伤要紧。 ”江锦悦回道:“没事,伤口不深。 我自己可以处理。 你先去处理这件事。 ”暗十一见江锦悦坚持,只好道:“是,王妃。 属下这就去办。 ”江锦悦从雅间里拿出药箱,开始问自己处理伤口。 她自己本身也是学医的,伤口并不深,也没有中毒。 简单的为自己处理一下就陷入了沉思。 她想到看来皇上已经开始行动了,上次让自己进宫想把自己困在宫里。 知道自己不会留在宫里,这次直接派人来刺杀自己。 看来酔香楼也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安全。 这次要不是暗十一回来的及时,自己可能真的危险了。 看来还是要提高警惕。 暗十一很快就赶了回来。 看到王妃之后开口道:“王妃查到了。 ”江锦悦点头道:“说。 ”暗十一开口道:“此人是酔香楼的老人了,平时在厨房当帮佣。 不爱说话,也不与常人交流。 也没人知道当时她是怎么来到酔香楼的。 看来此人一直是宫中探子。 ”江锦悦沉思一下道:“看来这人已经观察我们很久了,从我们买下酔香楼开始,就一直在计划。 她知道我身边一直有人在,但是还是选择下手。 可能是收到命令了。 ”暗十一道:“王妃,还请让芙蓉在你身边一直伺候。 如若在发生这种事情,后果不堪设想。 王爷肯定非常担心。 ”江锦悦道:“知道了,我想他们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在来行刺。 我交代你去办的事情你办好了吗?”暗十一回道:“王妃,事情已经办妥了。 你放心。 ”“嗯。 ”江锦悦微微点头。 晚上赵澜今回府看到江锦悦受伤的手臂心疼不已。 暗十一看到王爷生气的脸色。 跪下谢罪道:“是属下保护王妃不周,害的王妃受伤,属下甘愿受罚。 ”赵澜今怒道:“是该受罚。 你自行去领罚。 ”江锦悦知道他是心疼自己,拍拍他的手道:“是我吩咐暗十一去做别的事情。 你不必惩罚他。 ”赵澜今知道此事与暗十一无关,可是想到江锦悦受伤。 他派的人没有保护周到。 害怕下次再出这样的事。 看着江锦悦的眼神,对跪着的暗十一说:“这次王妃为你说情,如有下次你自行解决。 ”暗十一看向王爷王妃,回道:“谢王爷王妃,属下以后绝不会再让这种事发生。 一定保护好王妃。 ”赵澜今点头道:“你先下去吧。 ”暗十一拜道:“属下告退。 ”说完就消失在了房间里。 赵澜今看向江锦悦,心疼的道:“对不起,没保护好你。 ”江锦悦摸着他的,看着他的眼睛说道:“我知道,不怪你。 就像你说的,我们是夫妻。 我们要一起经受这些危险。 我知道你担心我,你放心以后不会在发生这种事情了。 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 ”赵澜今抱着江锦悦道:“从你回京我就开始担心,我不想你做你不喜欢的事情。 所以只要不愿的,我都会帮你。 你喜欢的,我也都成全。 我最不想的就是你陷入危险当中。 ”“我不希望你离开那个危险的丞相府,在陷入另一种危险当中。 可是我还是让你陷入了。 ”江锦悦回道:“没有。 和你在一起我还开心。 能和你一起经历这些,我也感到很幸福。 你不要这样想,能陪在你身边,我真得很开心。 ”赵澜今紧紧的抱住江锦悦,江锦悦感到他的害怕担心。 轻轻拍着他的背。 知道他极少会露出这样脆弱的神情。 江锦悦想着一定不要自己在受伤。 那样他会很难受。 赵澜今感受到江锦悦的安慰:“锦悦你知道吗?以前我从不会这样,我做什么事都不用担心后果,因为那些我都会承受。 可是有了你,从一开始你的特别。 我就知道你和别人不一样。 ”“你独立、勇敢、有主见,你受了很多苦。 可依然善良的对待别人。 敢爱敢恨,别人欺负你你会还回去。 所以我一直尊重你,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我知道喜欢你喜欢游山玩水,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带你去。 ”江锦悦听到赵澜今的话,非常的感动。 从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与他遇见。 之后发生的一切。 放在现在这些经历也算的上一部电视剧了。 如今到现在这一步,自己一定会一直陪着他走下去,不论今后会遇到什么风霜雨雪,亦或是风花雪月,都要和他一同走下去。 此时两人就这样一直抱着。 重新装修 经历了昨天的事,赵澜今把原本撤走的暗卫又放在了江锦悦身边保护。 在原有的人数上又加了几人。 为了让他放心,江锦悦就听从了他的安排。 来到酔香楼,江锦悦对身旁的芙蓉说道:“你去把易知虹叫来。 ”芙蓉回道:“是,公子。 ”不一会儿,芙蓉就把易知虹叫来了。 芙蓉对着江锦悦行礼道:“公子,易知虹姑娘来了。 ”江锦悦对芙蓉说道:“嗯。 你今天的任务还是继续去学习琴艺。 ”芙蓉回道:“是,公子。 ”本来出了昨天的事,芙蓉是想留在江锦悦身边侍候的。 但是江锦悦说,我身边已经有很多人了。 你现在主要的任务就是把琴艺学好。 早日学会,也可早日回来帮我。 芙蓉这样想着也有道理。 就更加认真地学习,争取早日学好回到王妃身边侍候。 江锦悦对着易知虹道:“把今天的事推掉。 待会跟我去一个地方。 ”易知虹看到江锦悦的手臂问道:“你受伤了! ”江锦悦回道:“没事。 就是一点小伤。 ”江锦悦不想让她知道酔香楼里有探子。 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 江锦悦吩咐暗十一去准备马车。 暗十一听到之后立马去准备。 江锦悦看着易知虹道:“走吧。 ”易知虹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但还是跟她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的行驶着。 易知虹看向江锦悦道:“老徐把军队的事跟我说了。 你把他们照顾的很好。 ”江锦悦看了她一眼回道:“我只是在尽到我答应你的责任罢了。 日后我若真的需要他们,我也无愧。 ”易知虹知道江锦悦和赵澜今的事。 也不便多说什么。 这时马车停了下来。 暗十一说道:“公子,易知虹姑娘。 到了。 ”江锦悦和易知虹下了马车。 与上次来的时候不同。 这次是江锦悦对易知虹说:“走吧,进去看看。 ”易知虹微愣不知她是何意。 可是还是随她走进去。 门一开,易知虹就愣住了。 庄子里的样子和上次来的时候简直是两个样子。 院子又重新进行整理,还有那些花草,池子里的锦鲤。 易知虹看向江锦悦,只见她不说话朝前方指去。 易知虹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 “是蕙兰。 ”易知虹的惊讶道。 江锦悦微笑着点头:“嗯。 ”这时老徐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看到易知虹高兴道:“小姐,你来了。 ”易知虹依然懵住,对着老徐说:“老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徐回道:“小姐,这一切都是江公子做的。 她知道这处庄子对你来说很重要,江公子就找到了我。 问我知不知道这庄子以前的光景。 我说知道,就告诉了她。 然后他就吩咐按暗十一来帮我。 你看这是公主生前最喜欢的兰花。 ”说着老徐指向了那盆蕙兰。 易知虹知道这庄子里的花草都十分的名贵。 以前她也曾想过把院子重新装修一下。 把它恢复成以前的模样。 可是因为各种事情,再加上自己身上没有那么多的银子。 就一直让庄子荒着。 想到母亲生前最喜欢的庄子变成这样。 自己十分愧疚。 如今江锦悦帮自己重新整理了院子。 还是照着母亲生前最喜欢的样子。 还有那盆蕙兰。 想想也是堂堂摄政王府的王妃,想要办到这些那还不简单。 易知虹看向了江锦悦,由衷的说了一声:“谢谢你。 ”江锦悦回道:“你不必客气。 我知道这个庄子对你来说很重要。 我们虽说是合作关系,但是还是有情分在的。 更何况你还帮我打理酔香楼。 你说是吗?”说完江锦悦调笑看着易知虹。 看吧,这就是摄政王府的王妃。 总是能那么轻易的就让别人对她死心踏地。 易知虹看着江锦悦说道:“这个情我记住了。 酔香楼我也会好好打理的,你放心。 ”说着又看向江锦悦的伤,“还有你要注意安全。 虽然你不说,但是我知道你会有很多危险。 ”江锦悦看着她笑着说:“放心吧。 有很多人保护我。 再说你看我的样子。 ”易知虹看她依然还是一身男儿打扮,也笑了。 接着江锦悦继续道:“别在院子里杵着了。 屋内还有惊喜,快进去看看吧。 ”旁边的老徐也符合着道:“是啊,小姐。 屋里也非常的好看。 赶紧进去看看。 ”这个屋内的装修,江锦悦用的和酔香楼一样,都是现代的装修思路。 放在这个时代。 任谁看了都会觉得眼前一亮。 与院子里对应,屋里也是美极了。 易知虹看到很是喜欢。 她想母亲如果在的话也会非常喜欢的。 这边江锦悦带着易知虹看了别庄之后。 又带着她去了一趟安置军队的地方。 两个地方看完以后,就又把她送回了酔香楼。 接着芙蓉,回到了摄政王府。 赵澜今已经很久没有和江锦悦在一起吃饭了。 每次两人在一吃饭,即使不说话也会莫名的让他心安和温馨。 江锦悦对着赵澜今说起了今天的事。 赵澜今一脸宠溺的看着她:“只要你喜欢的做的事,你都放心的去做。 ”江锦悦无语道:“你现在已经无底线再宠我了。 ”赵澜今一脸正经道:“你就是我的底线了。 ”江锦悦觉得自己要被他甜死了。 回道:“看来你的书没白看,学的到时挺快。 ”她可没忘记那本西厢记。 赵澜今无辜道:“当然,为夫这是把理论用于实战。 不知王妃何时与为夫实战。 ”说着看向床。 江锦悦白了他眼,对于他的突然地荤段子,不想与他进行争辩 。 赵澜今仍然满脸笑意的调笑道:“看来爱妃你愿给为夫这个机会了。 为夫恳请爱妃给为夫机会,展现为夫的实力。 ”江锦悦难得回了一句,“夫君还是保留实力,继续等待机会。 ”赵澜今看她那副样子,心里觉得自是畅快,于是扬眉一笑,将她揽进怀里,决定不再继续调笑与她。 挑衅 朝堂上今天的氛围很是诡异。 大皇子,二皇子就舒城抗洪救灾的是起了争执。 一项不在这种事情上发表意见的摄政王。 居然开了口。 大皇子对着龙椅上的皇上说:“父皇依儿臣之见。 这次舒城的事,可大可小。 舒城作为一个水上贸易发达的地方。 现如今出现了这种事,我们定当要及时帮助。 毕竟与我大羌的经济命脉息息相关。 儿臣愿意派兵前去相助。 ”皇帝听着微微点头。 这时二皇子突然道:“父皇儿臣认为,虽说这舒城水上贸易发达。 但是儿臣曾今到访过这个地方。 那里的地方官,利用自己的权势,压榨百姓。 抬高贸易费用,把大批的钱财都放进自己的口袋。 搜刮民脂民膏,让自己原本的地理优势没有发挥作用。 反而越来来穷。 ”“儿臣听说那知府之所以这么嚣张是因为京城有人在支持他。 儿臣在那待过一段时间,了解那的情况。 觉得在救助的同时可以查出他口中的京城背后的人。 儿臣也愿意派兵前去。 ”大皇子脸色一变,知道这个二皇子在诚心跟自己作对。 先是南荣帮,现在又是舒城。 不行绝对不能让他去舒城。 连忙向皇上道:“父皇,现在眼下还是救助的事情要紧。 二弟虽然去过舒城,但是我对这种事有很多的经验。 知道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内减少损失。 所以儿臣认为自己去更为合适。 还望父皇恩准。 ”听到大皇子如此说,二皇子连忙道:“父皇就如同大哥说的,他已经有很多的经验了。 儿臣这种事情经历的很少。 这次何不给儿臣一个机会,就当是让儿臣锻炼了。 况且,儿臣对这个地方还是很了解的。 ”这时大皇子有开口道:“父皇,儿臣以为”大皇子的话还未说出口,就见皇上摆手道:“既然你们二位执意要去,就听听众大臣的怎么看。 ”众臣一听,知道皇上近来身体抱恙。 大皇子二皇子一直在暗中相争。 但皇上平时有多宠爱二皇子一些。 除了大皇子的一党的,剩下的大臣都纷纷建议二皇子去。 皇上也有心让二皇子前去,看众臣都有意二皇子,故意忽略大皇子,刚想宣布二皇子去。 突然摄政王开了口。 看向皇上,赵澜今道:“陛下,以臣之见,还是让大皇子前去合适。 正如大皇子所说,现在眼下救灾最为重要。 还是让有经验的人前去,更方便解决。 ”众人都愣住,知道摄政王这样说就是服了皇上的面子。 谁不知道,皇上让大臣建议就是想让二皇子去。 大皇子也愣住了,他看着摄政王淡定自若的说着。 没成想他会开口为自己说话。 皇帝见赵澜今这样开口,难免有些面子挂不住。 摄政王现在已经如此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 二皇子也没想到赵澜今会开门为大皇子说话,不禁想难道他与大皇子结盟了。 赵澜今看向皇上继续说道:“臣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大皇子更合适而已。 因为谁也不知道还会在发生什么事,还是小心谨慎点好。 皇上你说对吗?”说着赵澜今眼神直勾勾的看着皇帝。 皇帝被他的眼神看的愣住,自知自己做过什么事。 不禁有些一慌。 原本就因为生病苍白的脸色,先下看起来更加苍白了。 皇帝看向众臣说道:“那就你前去吧。 ”说完指着大皇子。 大皇子满意的看了一眼二皇子,对皇帝道:“二臣领旨。 ”皇帝觉得自己有些乏了,说道:“退朝。 ”众臣行礼告退。 赵澜今刚走出朝堂。 江丞相连忙追上来叫道:“摄政王,摄政王。 ”赵澜今转到看向江丞相,“不知江丞相叫住本王何事。 ”江丞相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问道:“不知王妃回来的这些日子,有没有修整好。 有没有时间回府看看。 江然也想他了。 ”赵澜今回道:“锦悦前段时间劳累,一时无法修整好。 还请江丞相见谅。 至于江然,想她姐姐了,本王自会把他接来摄政王府。 请江丞相不要在就此时来问本王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江丞相看着赵澜今的背影,自知无望。 只好挫败回府。 赵澜今回府就看到江锦悦趴在桌子上笑不停。 他走上前去问道:“什么事,王妃笑的如此开心。 ”芙蓉看到赵澜今躬身行礼,“王爷。 ”赵澜今点头,“嗯。 ”江锦悦看到赵澜今连忙道:“你回来了。 我正在听芙蓉说琴师课的趣事呢。 ”赵澜今一脸期待道:“哦。 那本王也来听听什么让王妃笑的如此。 ”芙蓉见到王爷也要听,又接着讲了起来。 其实赵澜今一个王爷根本不会对这些事情感兴趣。 只是他看着江锦悦听到这么开心,就想陪着她一起听了。 芙蓉讲完了就出去准备晚饭的事。 江锦悦笑着对赵澜今道:“我当初看那个许艺是个挺稳重的人。 果然,真是太稳重了。 人家姑娘都那样直白的说喜欢他了。 他竟淡淡的回了句知道了。 就没任何表示了。 真是个榆木脑袋。 ”赵澜今回道:“或许人家心里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了。 所以人家就不愿再多说了。 这种事说多了反而会产生误会。 ”江锦悦了然道:“你说的也有道理。 当初我还想着他和芙蓉呢?”赵澜今问道:“芙蓉! ”江锦悦回道:“对啊。 我也想芙蓉能找到一个好的归宿。 希望她能拥有自己的幸福。 我不是那种不开明的主子。 只要芙蓉愿意,我都依她。 ”赵澜今知道她的意思回道:“你倒是会打算。 不过说不定人家许艺喜欢的真是芙蓉。 ”这时芙蓉刚好进来听到他们的对话。 知道他们是为自己着想,还是开口说了心里话。 “王爷,王妃我知道你们是为芙蓉好。 但是芙蓉想说的是,就算芙蓉真的嫁人,还是希望可以留在你们身边继续为你们做事。 这一点,芙蓉希望永远都不会变。 ”江锦悦无奈道:“知道了,知道你这丫头的心思。 ” 江如苑出事 “只要你不愿走,我就会一直让你留下。 ”芙蓉连忙应道:“王妃,奴婢不走。 ”接着又道:“王爷,王妃,晚膳已经准备好了。 ”江锦悦点头道:“嗯。 ”说完拉起赵澜今的手走到饭桌前。 赵澜今夹了一块东坡肉放在江锦悦的碗里道:“多吃点。 ”江锦悦笑着回道:“知道了,你也多吃点。 ”说完也给赵澜今夹了一块。 赵澜今对江锦悦说起来了朝堂上的事。 江锦悦看着赵澜今说:“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如今你为大皇子说话,就是公开的在挑衅皇上。 ”赵澜今回道:“你放心,我知道。 皇上如今病重。 二皇子为拉拢皇上的心,为他天下寻医找药。 自然得到皇上器重。 ”江锦悦调皮的道:“那你是故意的喽! ”赵澜今回道:“他知道你对我重要。 还是派人伤了你。 我自然也要反击。 ”江锦悦问道:“那我那个便宜父亲这次又用什么借口找你。 ”赵澜今回道:“他说江然想你了,想让你回府去看看他。 我替你回绝了,说过几日自会把江然接到摄政王府了来。 ”江锦悦看着赵澜今道:“谢谢你。 ”赵澜今捏上了江锦悦的脸道:“傻瓜我之间不需要说这个。 ”两人相视一笑。 第二日一早。 芙蓉进来禀报。 对江锦悦道:“江如苑出事了。 ”江锦悦知道自从江如苑嫁给阮子舟就迟早会出事。 看来这次又有一场好戏看了。 芙蓉看江锦悦一副了然的表情接着道:“王妃早就料到了。 ”江锦悦笑道:“我知道会出事。 说说吧,是个什么情况。 ”芙蓉缓缓开口道:“据说是南阳王发现南阳王妃偷人,要休了南阳王妃。 ”江锦悦没想到自己这个二姐居然做出这种事。 问道:“那现在江如苑在哪。 回丞相府了吗?”芙蓉继续道:“南阳王一直毒打南阳王妃,南阳王妃受不了了。 这时候好像已经回丞相府了。 ”江锦悦笑了一声:“那丞相府现在应该很精彩。 ”此时丞相府。 有一位女子跪在厅堂。 脸上布满了泪痕。 眼角和嘴角边淤青一片。 此人正是江如苑。 江如苑跪在地上,看着坐着父亲。 哭喊道:“父亲,你要相信女儿。 都是那个阮子舟陷害女儿。 ”江丞相怒道:“你个不争气的。 还有脸还来哭。 你以为还是以前吗?这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 ”江如苑看到父亲如此生气连忙跪爬到他面前道:“父亲你要帮帮女儿。 我是丞相府的嫡女。 这关乎着丞相府的名誉。 再说了这一切都是他陷害我的。 ”江丞相自知阮子舟的为人。 看向江如苑:“现在已经没办法了。 你们是皇帝赐婚。 也是他要求取得你。 现在做出这种事。 他一定不会放过你。 ”江如苑连忙为自己辩解道:“父亲,你一定要帮我。 阮子舟他是在报复我,也是在报复丞相府。 他知道以前我们看不起他。 和我成亲以后,他就在外面花天酒地。 只要我和别的男人说一句话,他就打我。 ”江如苑挽起自己的衣袖,“你看这些都是他打的。 ”“我要和他和离。 他说不可能。 我问他为什么当初要娶我。 明知我不想嫁给他。 他说,他就是故意的。 他知道我看上他,但是他就不想让我好过。 谁让我当初利用他。 ”江如苑看一眼父亲接着道:“有一次醉酒时,他向我说道。 其实他那时是想向皇上说去江锦悦的。 但是他看出我对摄政王爷有意。 他就故意说娶我。 父亲,这一切都是他,是他故意的。 我当初真没想嫁给他。 现在这样都是他在报复我。 ”“还有偷人。 我没有,是他,是他故意找人陷害我。 那人是他的好友,他故意将我灌醉,把我们放在了一起。 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江如苑哭喊道。 江丞相深知自己这个女儿对他来说已经没有用了。 阮子舟毕竟是皇上赐予的南阳王,如今这种局面。 就算自己出面也改变不了什么。 沉默一会开口对江如苑说道:“这件事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 现在唯一能挽救的,就是你与丞相府断绝关系。 你不要乖父亲狠心。 你放心,只是对外宣布。 但是你还是我的女儿。 ”江如苑面色苍白,知道父亲决定的是,改变不了了。 也对自从母亲走了以后,自己嫁给阮子舟,父亲就再也没对自己报过半点希望。 现在他还是在为自己着想。 江如苑抬头看向父亲,眼神突然变得凌厉起来。 说道:“你果然还是如此自私。 以前是柳慕青,然后是江锦悦,接着是我娘,现在到我了。 你只想着你自己。 你太狠了。 ”江路洲大怒,上前删了江如苑一巴掌。 说道:“大胆不孝女,自己做错了事。 还敢来说自己的父亲。 ”江如苑瞪着他道:“父亲,那你可真是个好父亲。 你说天底下有你这么好的父亲?孩子出了事,不帮助,反而还要断绝关系。 ”江路洲看着江如苑,这个自己曾经甚是疼爱的女儿。 如今这样说自己,很是愤怒。 朝着江如苑道:“你滚,滚出丞相府。 不要再回来。 ”江如苑回道:“走,我这就走。 我不会再回来。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江路洲看着江如苑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江如苑知道丞相府已经不是自己的后盾了。 已经没人会帮助自己了。 现在能帮助自己的只有自己。 “我恨,我恨你们。 都是你们把我逼成这样的。 ”江如苑愤恨的说道。 江如苑又回到了南阳王府。 府里的人看到王妃又回来了。 很是惊讶,纷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要是平时江如苑肯定会骂她们。 但是今天她没有。 她回到自己的房间。 对着镜子开始打扮起来。 她用一层厚厚的粉,想要遮住自己脸上的伤。 整个人的脸色显得特别苍白。 她已经不在乎那么多了。 收拾完,她又换上一套新衣服。 然后叫来了下人。 吩咐道:“你去准备桌王爷爱吃的菜。 等王爷回来,告诉他我在房里等他。 答应他说的事 。 ”那下人连忙行礼道:“是,王妃。 奴婢这就去安排。 ”说完就退出了房间去准备。 江宛如和阮子舟下限线 这边阮子舟自从成亲以后就一直来青楼鬼混。 现在已经是有名的常客。 他左拥右抱,两个美人在他怀里。 其中一个道:“王爷你何时把她休了娶我啊。 奴家可一直好等呢。 ”她自然指的是江如苑。 只见阮子舟亲了那美人一口笑着说道:“快了,等我把她休了第一个就娶你进门。 ”虽说堂堂南阳王娶一个青楼女子有些失身份。 但是这个阮子舟一直都是个没脑子的东西。 当初就因为江如苑看不上他。 就一直死缠烂打,皇上要赐婚时,又因为不愿看着江如苑嫁给别人。 就要求娶她。 当初就是这种报复心理。 所以婚后就一直看江如苑不顺眼。 想着你当初不愿嫁给我,现在我就休了你。 让你在这个京城都带不下去。 就是个典型的得到了不珍惜,看到了美人,又想要更美的那种。 这边风流够了就开始回府。 自从皇上授予他南阳王,他就一直觉得自己厉害万分。 但是因为没什么脑子,得罪了不少人。 也没多少人与他来往。 碍于皇上的面子,别人才看他一眼。 阮子舟回到了王府,下人便对他说:“王爷,王妃找您。 说是答应你说的事。 ”阮子舟没想到江如苑这么快就想通了。 不耐烦地回道:“知道了。 我倒要看看她怎么说。 ”阮子舟走进房间就看到江如苑坐在饭桌喝酒。 走上前不耐烦地说道:“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江如苑看向他,眼神凌厉的说道:“他怎么会出现的在我的床上,你不知道吗?阮子舟,你我之间何必这样呢?”阮子舟被她看的心虚道:“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 没错就是我,这一切都是我做的。 你以为你还是当初那个高傲的才女江如苑吗?”“你现在就是被我南阳王赶出门的弃妇。 现在的你就是京城的一个笑话。 连你爹也帮不了你。 ”江如苑问道:“为什么?既然如此那当初为何还要皇帝为我们赐婚。 ”“为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吗?你明知道我与江锦悦的婚约。 你还勾引我。 我喜欢上你,你说,你不喜欢我。 故意利用我。 当不上妃子了,就开始打摄政王的主意。 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 那场宴会,你眼里只有那个摄政王。 ”“你喜欢,我就偏不如你的意。 我让皇上赐婚,故意选你。 然后再把你抛弃。 让你好好尝尝这种被人耍的滋味。 你现在知道我当初是多么难受了吧。 ”阮子舟看着江如苑愤恨的回道。 江如苑听完反而平静了下来。 看着阮子舟道:“说完了,那就坐下来喝一杯吧。 也算是我们最后一次了。 说起来自从我们成亲以后,你倒是从来没陪我吃过一顿饭。 ”阮子舟看着江如苑如此平静,他反而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现在想来自己是真心喜欢过她的。 江如苑看着愣住的阮子舟道:“怎么怕我下毒啊。 ”说完就自己喝了一杯酒。 看到这阮子舟也就做了下来。 江如苑给他倒满酒。 她自顾的碰上他的酒杯,然后一饮而尽。 阮子舟看到她这样,也端起酒杯喝完。 接着江如苑有给他倒了两杯,他也喝完了。 江如苑放下酒杯看着阮子舟道:“你知道吗?从小我就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 谁得罪了我。 我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 你说你这样对我,我能轻易放过你吗。 ”阮子舟看着她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突然就开始腹痛吐血。 睁大双眼看着江如苑,“毒妇,你竟然,竟然在酒里下毒。 ”说完就趴在桌子上没了呼吸。 双眼还在睁着。 江如苑笑道:“哈哈哈,这一切毒死你逼我的。 是你,都是你。 要不是你,我爹怎么会如此对我。 我怎么会失去一切。 ”说着,嘴里就开始吐血。 然后倒在桌子上。 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丫鬟进来收拾东西,突然大叫一声:“啊! ”然后就开始往外跑,看到管事的道:“王爷,王妃...”管家问道:“怎么了。 快点说。 ”丫鬟回道:“王爷,王妃死了。 ”管家连忙进屋一看,跪下:“王爷,王妃。 ”江锦悦同赵澜今正在吃早饭。 芙蓉从外面来到,说道:“王爷,王妃。 江如苑和阮子舟死了。 ”江锦悦一愣看向赵澜今:“我没想到她会以这种方式离开。 ”赵澜今道:“你不必多想,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你那个便宜爹,要和她断绝关系。 以她的个性,这样也不足为怪。 ”江锦悦回道:“看来丞相府这两天热闹了。 不知然儿怎么样。 ”赵澜今拍拍她的手说道:“你若不放心,我明日就派人把她接来。 正好你手臂的上也要好了,免得他来看见担心。 ”江锦悦点头道:“嗯。 ”用完饭,江锦悦就来到了醉香楼。 自从吩咐琴师教课之后,她就没有来过。 今天正好来看一下。 他依然是一身男儿装扮。 只是芙蓉,因为要学琴艺,就恢复了女装。 之前琴师比赛的时候,江锦悦就关注过许艺。 后来又听芙蓉说过,这次听来果然不错。 其实许艺一早就对于教导青楼女子琴艺不在乎。 只是当初师傅强烈要求不许,自己也只好离开。 谁知师傅后来有愿意了,自己也就和他一起来了。 虽说这青楼女子多。 许艺也长的是一表人才。 但是他为人正直,从来不和她们乱来。 这些女子也就更喜欢听他上课。 没事还会跳笑两句。 这不又开始了,只见一位人艺的女子道:“许琴师琴艺如此高超。 不知有没有兴趣到我房里一谈高下。 ”只听这许艺一本正经回道:“本人只是一个正经的琴师,还望姑娘莫要再调笑与我。 ”说完只见众人纷纷笑了起来。 还有不死心的继续说:“许琴师,我们就喜欢正经人,尤其是你这样的。 ”旁边的芙蓉看不下去了,出口说道:“你们要是再这样无理,就不要怪我处罚你们。 以后不要再来上徐琴师的课了。 ” 吵架 江锦悦看着江然想到。 看来古代的孩子果然早熟。 这要是放在现代,八九岁的孩子,还是只知道吃喝玩。 哪能想到这么多。 不由得心疼起江然,这么小的孩子就要经历这么多。 芙蓉看到王妃一直盯着江然看。 便对着江锦悦道:“王妃时候可以为咱们摄政王府添上小世子。 这样江然以后也可以带着他一起玩。 ”江锦悦愣住,小世子,赵澜今确实跟自己提过。 可是现在还不是时候,自己也没想好。 边看着芙蓉道:“好你个芙蓉,居然也学会打趣我了。 我还没说你呢。 ”芙蓉回道:“可是我看王爷就想要个孩子啊。 再说你和王爷都生的这么俊美,以后的孩子也必定很好看。 ”旁边的江然也一脸迷茫道:“姐姐,你真的要生个孩子吗?那我是不是要做舅舅了。 ”江然虽然不是特别喜欢赵澜今,但是知道姐姐要生一个孩子。 能和自己一起玩,还能多一个人保护姐姐也绝得挺好的。 江锦悦回道:“别听芙蓉瞎说。 你好好吃你的吧。 ”江然又道:“可是我也想要你有孩子,这样他就可以和我一起玩。 我会保护好她的。 ”江锦悦一脸无语道:“赶紧吃吧你。 别再问了。 你可不能像个姑娘家一样一直八卦。 ”江然和芙蓉一起说道:“我们才不八卦。 ”江锦悦笑道:“好好好。 我说不过你们。 随你们怎么说吧。 ”江然和芙蓉一起笑了起来。 这时江然对芙蓉道:“你什么时候教我轻功呢?”芙蓉看向江锦悦。 只见江锦悦点点头。 芙蓉便回答道:“这次便教你。 明日便开始吧。 ”江锦悦说道:“好好学,但是安全最重要。 学武义最主要的是强身健体。 ”江然让次害怕江锦悦不同意,想瞒着她。 没成想这次他就同意了。 高兴地开口道:“好的,姐姐。 我会注意的。 ”说完还一脸得成的看向芙蓉。 芙蓉知道王妃一直都是同意的。 只是怕江然学太多,又都是三分热度。 就想让他好好专注一样东西。 可能不想让江然失落就答应了吧。 便对江锦悦道:“王妃放心。 奴婢自会好好教导。 ”江锦悦微微点头:“嗯。 ”赵澜今晚上回府同江锦悦和江然一起用饭。 看到江然从自己走之前在吃,现在还在吃个不停。 看着江然圆乎乎的小脸。 开口对江锦悦道:“我知道你宠爱他。 但是适可而止,难免他吃多会造成积食。 ”江锦悦抬头看了江然一眼,对赵澜今道:“我一直怕他不够,一直让他吃。 想着他让次来就一直睡不够,想让他吃的好好地。 不免忘了这一茬。 看来明天我要控制一下。 ”江然白了赵澜今一眼,想到,拐走了姐姐不说,现在还要来管自己吃多少。 他不知,这王府都是赵澜今说的算。 要真想控制他的吃食,他还能吃的这么自在。 人家真的只是害怕他积食罢了。 自知自己已经表达了关心。 赵澜今也就不说了。 就剩江然自己在那郁闷。 这边醉香楼的可出了一场好戏。 彩云一直对易知虹有着莫名的敌意。 但是对此易知虹一直没有多大感觉。 这不因为人艺和雅予艺的人发生了****。 加上之前彩云比赛的时候输给了易知虹。 现在说什么都要为自己扳回一局。 这边人艺的人和雅艺的人站成两排。 彩云对着面前的易知虹说:“你别以为你是江公子的的人。 你就可以什么都占。 这个房间明明是我们先来的。 ”易知虹看着彩云道:“彩云我不想与你争辩。 我也从没有仗着江公子的面子,为所欲为。 这个屋子是我早就同江公子说好的。 你如果非要胡搅蛮缠的话。 那我们只能去找江公子了。 ”彩云回道:“你不用拿江公子来压我。 凭什么这间屋子归你。 还说和江公子没关系。 你就分明跟江公子有关系。 ”“你用不着骗我们,在座的的各位谁不知道。 你经常出入江公子的房间。 你说没关系谁信哪。 ”此时人艺的人都说道:“对啊,对啊”。 彩云继续说道:“以前你就仗着自己是花魁。 不知得罪了多少客人。 要不是妈妈护着你,你以为你是谁。 现在你又仗着江公子。 ”易知虹看着彩云道:“我从来没有过,这一切不过是你的猜想。 我也不愿同你计较。 你现在反而这样说我。 ”彩云回道:“什么我的猜想,本来就是这样。 你自己还不承认。 ”易知虹无语道:“你可真有意思。 一直把我当做假想敌。 想把我比下去。 你说我若真想针对你,你还有还手的余地吗?”彩云怒道:“你,你什么意思。 ”易知虹道:“我什么意思你不知道吗?”彩云看着易知虹的眼神,心虚道:“你别欺人太甚。 ”易知虹无语道:“我都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你了。 惹得你这么针对我。 ”彩云想再说什么。 只听众人有人说了声,江公子来了。 易知虹和彩云同时回头,看见了江锦悦。 两人同时开口道:“江公子。 ”江锦悦点点头:“嗯。 ”这时有一人走到江锦悦旁边说了句,“都准备了江公子。 ”“嗯。 ”江锦悦再次点头。 江锦悦转头看向易知虹和彩云。 彩云看向江锦悦,有些心虚的说道:“江公子,你不公平。 那个屋子我的姐妹也想要啊。 为什么你就给了易知虹那边了。 这未免有点太明显了吧。 ”江锦悦就看着彩云不说话。 看的彩云有些心虚。 众人看江锦悦不说话。 开始切切私语,小声低估:“对啊,对啊。 ”这时的彩云有好像有了底气,又开口道:“江公子该给我们解释一下吧。 ”江锦悦看着众人。 开口说道:“说完了吗?说完了那就我来说说吧。 ”“没错这个屋子我确实答应要给易知虹。 因为她对我说,她们的姑娘想在这排一场表演。 把这段时间学习的琴艺的成果用这种方法表现出来。 加上她们自身就有的舞蹈功底。 ” 解开矛盾 “我就说,可以啊。 不成想就这样一件小事就能被你们这样说道。 ”彩云这时说道:“那江公子你把那个房间给了易知虹她们。 我的姑娘想练功了怎么办。 今天的我的姑娘就进去的练了一小会,就被她们赶出来了。 这你要怎么说。 ”易知虹刚想开口,江锦悦看了她一眼。 示意她来说。 易知虹只好放弃。 江锦悦回道:“刚才我说答应把那个房间给她。 当时易知虹就跟我说。 她们选择这个房间,那另一个房间,她们就不要了。 ”彩云疑问道:“另一个房间。 你的意思是。 ”江锦悦回道:“就是二楼那个屋子。 ”彩云一愣,知道二楼那个屋子比起易知虹的那个房间好太多。 江锦悦看她愣住,说道:“没错。 她当时就是这样跟我说的。 她说你们人艺的人本来就比雅艺的人多。 平时也要练功,雅艺的人稍微少些。 就说你们可以用那房间练功。 小房间就由他们用。 ”彩云道:“怎么可能。 ”江锦悦回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对她有那么大的敌意。 但是事实是,她从来没有把这些放在心上。 反而还把大房间让给你们。 也是真心的想把醉香楼办好。 ”“并不是每个人都向你这样。 拿自己的度量去想别人。 你如果有这么多无聊的时间。 你可以把自己的事情办好。 把人艺的事业管理好。 ”彩云不由得脸红了起来。 她没想到易知虹会这样。 想到自己一直以来的自以为是的敌意。 一直以来的臆想,其实人家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不由的有些挫败。 这时想起易知虹那的姑娘刚刚说的话,“都有你们自己的房间了,还来我们这做什么。 ”原来是这样,大家都知道,只有自己像个傻子一样带着人在这里胡闹。 有些羞愧的道:“江公子,今天的事都是我的错。 和我的这些姑娘无关。 你要是责罚的话,就说我一个人好了。 ”江锦悦笑道:“我什么时候说要责罚你们了。 不过你们有一件事,是必须要做的。 就是要向易知虹道歉。 ”人艺的姑娘都有些不乐意。 这是彩云说道:“易知虹,我向你道歉,今天的事情是我误会你了。 还请你能原谅我们。 ”看到彩云开口了。 人艺的姑娘一起开口道:“易姑娘,是我们错了。 还请您原谅。 ”易知虹看了一眼江锦悦,江锦悦像她点头。 接着易知虹道:“今天的事就过去了。 我的原谅你们。 其实我做这一切,都是希望醉香楼好。 我知道,醉香楼能有今天,也离不开你们一直以来的付出。 所以我希望接下来我们还能一起好好努力。 把醉香楼办好。 ”一番讲话之后,众人分分赞到。 江锦悦满意的点头道:“彩云,易知虹已经开口说原谅你们了。 我就不说什么了 但是下次,如果再发生这种事情。 这次的责罚就放在下次一起。 到时的后果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彩云回道:“谢谢江公子,这次彩云会谨记教训。 绝不会再犯。 这次我也是真诚的香易知虹道歉。 ”说着又看向易知虹道:“易知虹这次的事是我的原因。 我再次向你道歉,也为我以前的狭隘向你道歉。 你放心,以后我绝不会再犯。 ”易知虹说道:“以前可能我给你造成这成敌视你的错觉。 现在我们把话说开了。 从现在开始,我们就好好一起打理醉香楼。 ”彩云回道:“好。 ”看着两人解开矛盾,江锦悦开口道:“既然事情都解决了。 那就去各自的屋子开始排练吧。 ”众人回道:“是,江公子。 ”说完了就各自开始散开。 芙蓉看着大家离开,对着江锦悦道:“公子你说这次是真的好了吗?”江锦悦点头道:“我相信,其实彩云是一个直话直说的人。 她以前对易知虹有敌意,总觉得易知虹在背后说她。 但是如今解开了,她应该就不会再这样了。 ”“我当初让她来管理人艺。 我就知道她对易知虹的敌意。 我利用她对易知虹的敌意。 让她接手了人艺。 如今我把她们的误会解开,也算对她当初补偿。 我知道她是一个直性子,敢爱敢恨,今天的事就让我更加确认了。 ”“你看她说道歉就直接道歉了。 错了就是错了。 很少有人能这样直接面对。 ”芙蓉点头道:“公子说的是,她确实是这样。 ”这边说着,就见有个姑娘一直拉着许艺的手。 许艺几次试图挣开,那姑娘都又缠了上来。 江锦悦看到对着身边的芙蓉说道:“看来这个许艺琴师是真的很受欢迎。 芙蓉你可危险了。 要不要上前去解就一下。 ”芙蓉回道:“公子真的莫要看玩笑了。 我才不上前去解救。 这不关我的事。 ”这时许艺终于挣开了那个姑娘。 看到了江锦悦和芙蓉。 让次打招呼。 先对江锦悦说道:“江公子好。 ”江锦悦点头道:“嗯。 ”这时许艺对芙蓉道,芙蓉姑娘不要误会。 我同那个姑娘没有任何关系。 芙蓉愣道:“你对我说做什么。 ”许艺一本正经的道:“芙蓉姑娘昨天你没来上琴师课。 我突然很想你。 当时我对自己这种思想感到很羞愧。 我知道你是江公子身边的人。 我不该对你有这种想法。 但是江公子昨日叫人捎信前来。 我便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心意。 ”“芙蓉姑娘,我想我是喜欢你的。 我从小到大从来没接触过这么多姑娘。 我不知道怎么与他们相处。 我也不愿与她们亲近。 但是你不一样。 我见到你的时候怎有一种感觉。 我怎会想着与你的下次相见。 所以才会要课下教你琴艺。 ”“昨天你没来,我想见你的感觉特别强烈。 不知道芙蓉姑娘能否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来照顾你呢。 你放心,我这辈子定只会对你一个人好。 ”芙蓉愣住了,没想到平时不爱说的许艺说出这么多的话。 也没想到公子会让人给许艺捎信。 奉潇来信 江锦悦也有些愣住。 没成想这个许艺真的是个呆瓜。 连这种话也要当着别人面说。 其实许艺想的是。 他知道江公子对芙蓉来说很重要。 他想这,这种事当着江锦悦的面说,会显得重视。 让芙蓉觉得自己是真心的。 不是在骗她。 没成想其实女人对这种事都会害羞。 许艺看着芙蓉不说话,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边看向了江锦悦。 接到他求救的眼神。 江锦悦开口道:“许公子。 你的意思我们大概了解了。 但是请你给芙蓉一点考虑的时间。 明天再给你答案行吗?”许艺听到江锦悦这样说连忙开口道:“好的,江公子。 我等明日芙蓉的答复。 ”江锦悦点头道:“那这样的话你就先行离开吧。 ”许艺回道:“好的。 ”说完还看了芙蓉一眼。 江锦悦看到还愣住的芙蓉,开口道:“芙蓉,该回神了。 ”芙蓉脸红的看向江锦悦说道:“公子。 你真的给他捎信了。 ”江锦悦回道:“是的,但是我没成想他会这么快就说了。 你放心,我只是小小的暗示他一下。 我看他是个不错的人,我想着有个这样的人照顾你。 我也就放心了。 ”芙蓉回道:“公子,谢谢你。 ”芙蓉想其实自己应该是喜欢许艺的。 要不自己不是多管闲事的人,为什么会为他说话呢?只是自己不敢承认罢了。 江锦悦笑道:“我一直在同你说,你就算是嫁人了,也依然可以在我身边伺候。 只要你愿意。 ”芙蓉道:“公子,芙蓉愿意。 从在你身边,我就想着要一直陪着你。 ”江锦悦拍拍芙蓉的手回道:“嗯。 你现在要好想想怎么回许琴师的话哦。 人家可在等你你呢。 ”芙蓉害羞道:“公子莫要在打趣芙蓉了。 ”江锦悦笑笑说:“好好好,不说了。 事情已经解决了,我们回王府吧。 我们出门把江然留在王府,他定会不高兴。 ”芙蓉回道:“是,公子。 咱们这就回府。 ”身边的暗十一听到,立马就去准备马车。 到了摄政王府,江锦悦就赶紧把这一身男儿装换了下来。 要不等会江然看到了,定会起疑心问。 自己还要解释一番。 换好了衣服,江锦悦来到江然的房间。 看到他正在看书,走过去边看到了一本轻功秘籍。 江然看到姐姐来了忙问道:“姐姐,你去哪了。 我都等你好长时间了。 这书上的内容我有些不太懂的,想要请教芙蓉。 ”江锦悦捏捏他的脸回道:“感情你这不是想见我,是想见芙蓉是吧。 ”江然忙回道:“怎么会呢?我最想见的就是姐姐。 学轻功也是想以后好保护姐姐。 ”江锦悦笑道:“知道了。 芙蓉去给你端糕点了,一会就来了。 ”说刚说完,芙蓉就端着糕点进来了。 芙蓉行礼道:“王妃,糕点好了。 ”江锦悦点头道:“嗯。 这小子想问你些东西,你来教教他。 ”芙蓉回道:“是,王妃。 ”说着就走向了江然。 对着江然道:“小公子有哪些不懂的,让芙蓉看看。 ”江然把书中的内容只给芙蓉看:“这,就是这。 我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芙蓉看了眼就对江然解释起来:“你可以这样理解......”江然豁然道:“原来是这样,受教了。 ”芙蓉笑道:“公子客气。 明天我会教公子一些简单的轻功,你把这书认真看了。 明天学起来就会很容易理解。 ”江然回道:“好。 ”暗十一走进了房间对江锦悦道:“王妃,有信。 ”说着把信递给江锦悦。 江锦悦点头:“嗯。 ”接过了信。 江锦悦看了信说道:“是奉潇。 她说又回到了药王谷,和她一起的还有倪麟。 她把倪麟介绍给了大家,经过一番考验,谷里的人终于接受了倪麟。 她还说想念以前在摄政王府的日子。 那边很少有人吃辣,很少有人能向我和一样。 ”“最后她还说,她和倪麟要回京城了。 逍遥子告诉她,师兄要做一场大事,希望她来京城助师兄一臂之力。 她和倪麟很快就会出发,等我收到这封信的时候,她应该就要到了。 ”芙蓉说道:“那奉潇姑娘应该快到了,王妃。 ”江锦悦点头道:“嗯。 信上说,信到她就快到了。 看来明日应该就能到。 ”江锦悦看着芙蓉,吩咐道:“你去好好准备一下。 把上次她住的房间好好在收拾一遍。 还有那些她爱吃的糕点,爱吃的菜,都吩咐下去好好准备。 ”芙蓉回道:“是,王妃。 奴婢这就去。 ”江然问道:“姐姐,是奉潇姐姐要来了吗?”江锦悦回道:“是的。 ”其实奉潇在信里还说了一件事,她没说出来。 柳慕青好像有苏醒的痕迹。 逍遥子现在每天都在身边陪着她。 希望她和江然能回去看看她。 江然看着江锦悦说道:“虽然奉潇姐姐很喜欢板着脸,但是看在姐姐这么喜欢她的面子上。 我也就勉强喜欢一下她吧。 ”说完还叹了一口气。 江锦悦白了一眼道:“瞧把你能的。 你知不知道,奉潇姐姐姐的武功很高强,而且医术也很高。 要是她能给你指点一二,你进步会很大哦。 ”江然问道:“真的吗?她这么厉害。 ”江锦悦点头道:“当然,她是你姐夫的师妹。 你说厉不厉害。 ”江然回道:“那等她来,我可要要好好看看。 ”江锦悦笑道:“好,到时要她好好考考你。 看你能不能过关。 现在快点好好看书吧,万一到时你没过关,你说她还能指导你的武艺吗?”江然听道这,赶紧认真的看书。 生怕到时候奉潇来的时候,自己过不了关。 晚上赵澜今回府,江锦悦便把今天的事给他说了。 赵澜今回道:“我没想到师傅会让奉潇来帮我。 ”江锦悦回道:“看来你师傅现在已经知道你做的事了。 他让奉潇来,说明他也支持你这样做。 现在你就好好去做就行了。 ” 送信 赵澜今回道:“嗯,那等明日奉潇和倪麟来了再说。 对了,芙蓉的事结局好了吗?”江锦悦笑着说道:“差不多了,今日那个许艺向她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明日芙蓉会给他回复。 我看芙蓉肯定会答应他,看来我这信送的不错。 ”赵澜今笑道:“你啊,真是什么都想操心。 我都有点吃醋了。 ”江锦悦回道:“真酸,那些都是姑娘,这醋你也吃。 ”赵澜今道:“不管男人女人,只要是你,这醋我都吃。 ”江锦悦无语道:“你真是越来越幼稚了,和江然一样。 要是别人听了去,都不信这是他们的摄政王。 ”赵澜今一本正经的回道:“我不在乎别人眼里我什么样,我只在乎你眼里的我。 ”江锦悦也一本正经的道:“在我眼里你就是最好的。 ”赵澜今听到她这样说,一脸的满足。 还答应明天要亲自指导江然学武功。 第二日一早,有人就朝摄政王府送了一封信。 信是许艺送来的,他在信里说道,若是芙蓉愿意就与今日来醉香楼一趟。 如果不愿意,就把这封信退回去,就当这一切都没发生过。 芙蓉看完信沉思了一会,就继续做自己的事。 按照昨日的安排交江然轻功。 江然今日早早就起来看书,练功。 自知不能在奉潇和赵澜今面前丢脸。 江锦悦知道早上许艺送信的的事,她看着芙蓉知道也不能太逼她。 自己帮她到这一步,最后还是要她自己来定结果。 这毕竟是她的人生大事。 芙蓉对着江然说道:“公子,不必着急。 慢慢来现在咱们就先来热热身,然后就是走桩子。 锻炼自己的平衡能力。 ”听到这江然就感紧开始反复的热身,好了之后就开始走桩子。 芙蓉看着正在行走桩子的江然道:“把手臂章开,然后开始快步走。 ”江然开始动起来,芙蓉看到连忙开道:“先慢慢走,接着加速起来。 一定要注意安全。 ”江然回道:“知道了。 ”就开始稳步进行起来。 两圈之后江然就开始加速起来。 江锦悦在一旁看着江然,知道他是真心想学,即使危险他也要试试。 接着芙蓉继续道:“再快一点,就是现在。 ”江然听到后立马加快自己的速度。 几遍下来之后,就已经很熟练了。 芙蓉说道:“可以了,你下来休息一会,之后再练。 ”江然回道:“好的。 ”一圈之后就跳下了桩子。 然后走到江锦悦的面前,头上一头汗。 江锦悦用自己的手帕帮他擦擦汗。 接着说道:“不错,累了吧,歇歇。 ”说完就还把准备好的糕点递给他吃。 江然回道:“姐姐没事,我不累,要不是芙蓉让我下来,我还能在跑两圈呢。 ”江锦悦笑道:“好,你先补充一下能量。 ”芙蓉看了一眼一眼江然,对江锦悦说道:“王妃,小公子很有天分的。 再练练很快就会掌握的。 ”江锦悦点头:“嗯,芙蓉你等下再叫江然一个时辰,你就休息吧。 我今天也不要你伺候,你就去忙自己的事吧。 ”芙蓉知道江锦悦是在给自己机会回道:“是,王妃,奴婢知道,多谢王妃。 ”江锦悦点头道:“嗯。 ”这边江然的说道:“芙蓉,我休息好了。 我们继续吧。 ”芙蓉回道:“好的,公子,我们继续。 ”然后就继续指导起江然。 午饭赵澜今没有回来吃,他答应下午回来,指导江然的武艺,然后在等奉潇和倪麟。 就江然和江锦悦两人在用餐。 芙蓉忙完之后就一直在开始在自己的房间里待着。 这个屋子也是当初江锦悦特地为自己准备的。 王妃对自己好,自己一直都知道。 她想着要不要去见许艺,自己是喜欢他的。 但是还是有些担心,王妃也给自己机会了,既然这样的话就去醉香楼去见他一面。 和他说清楚自己的想法。 芙蓉想开了这后,就去跟江锦悦报备。 芙蓉看着江锦悦说道:“王妃,我下午想去醉香楼一趟。 ”江锦悦知道许艺信的事开口道:“去吧,芙蓉这是你自己的事,你自己决定吧。 ”芙蓉回道:“是,王妃。 那我就先去了,办完事情我就回来。 ”江锦悦笑着点头说道:“去吧。 ”得到江锦悦的回答,芙蓉就开始去醉香楼。 在路上她也想了很多,她打算告诉许艺自己是愿意的,但是不会离开摄政王府。 这样想开了,芙蓉觉得自己的步伐也轻快了起来。 到了醉香楼,芙蓉就看到一个小厮朝自己走过来。 小厮问道:“芙蓉姑娘,你来了。 ”芙蓉问道:“你知道我?”小厮回道:“你一直在江公子身边,这醉香楼谁不认识你。 芙蓉姑娘,是许公子让我在这里等你的。 他刚刚还在这等你呢。 一直没来,刚好许师傅叫他有事,他就叫我在这里等着你。 怕你来之后错过了。 ”芙蓉点头:“那我现在去哪等他呢?”小厮回道:“芙蓉姑娘你陪我来,这边许公子已经安排好了。 ”芙蓉跟着小厮来到一间房,这是江锦悦特地准备给许艺休息用的房间。 芙蓉看着房间,整理的很干净,床铺也很整齐。 想到许艺平时的衣着,总的来看是一个干净利落的人。 小厮看着芙蓉说道:“芙蓉姑娘,你在这等一会,我这就去通知许公子。 ”芙蓉道:“嗯,你去吧。 ”说完小厮就退出了房间。 这边小厮一路快走,正好看见了忙完事情的许艺。 连忙道:“许公子呀,芙蓉姑娘已经来了,我已经帮你把她请到你房间里去了。 你赶紧去看看。 她在那等着你呢。 ”许艺回道:“今日真的是多谢了你了,我现在就去。 ”说完许艺就拍了拍小厮,然后就快步的朝自己房间走去。 在路上许艺就一直在想,芙蓉会不会答应他,他很紧张。 想着待会见到芙蓉之后自己要说些什么呢?这样想着脚步就又加快了起来。 答应 不会儿就到了门口,许艺停下来整理一下自己的衣着。 然后推门走了进去。 看到屋里的芙蓉紧张的开口道:“你来了。 ”芙蓉回道:“嗯。 ”接着许艺道:“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我在这等你一上午。 ”芙蓉还是:“嗯。 ”许艺见芙蓉不开口就更紧张了,有问道:“你看信的内容了吗?来这就是你同意我说的了,答应可就不能反悔了。 ”芙蓉看了他一眼道:“要是我反悔了你打算怎么做。 ”许艺愣住一时说不出话来:“我……” 芙蓉看到他这个样子又说:“算了,不为难你了。 ”听到着许艺松了一口气,看着芙蓉。 芙蓉又开口道:“我今天来也是想同你说清楚。 你听我说了之后再做决定。 ”许艺连忙回道:“你说,我听着。 ”芙蓉看着他开口道:“你知道我是江公子身边的人。 我就算和你在一起,我也不会离开他的。 我想一直待在江公子身边伺候她,这点我不能因为和你在一起之后就改变。 ”许艺回道:“我知道,但是他是个男人,他迟早也要成亲。 你不可能一直陪着她啊。 但是如果这是你的选择,我尊重你,我同意。 ”芙蓉接着又道:“好,还有一件事,就是我知道有很多人对你有意。 但是你如果要是和我在一起了,你就不能在和别的女人有关系了。 ”芙蓉自小就待在柳慕青的身边,她看到的是江路洲的负心,知道这世间向王爷如此对待王妃的人是很少的。 对这一点,她还是希望许艺能洁身。 许艺连忙回道:“这点没问题,我绝对不会和别的女人有关系,绝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 ”芙蓉回道:“既然这样,那我就没什么么问题了。 你不是说喜欢我吗?我答应了。 ”许艺惊道:“真的吗?”芙蓉点头:“嗯。 ”许艺太高兴了,他没想到芙蓉会答应。 在再醉香楼等她的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想,芙蓉不来怎么办,以后自己该怎么面对她。 现在芙蓉答应和他在一起了,他真是太兴奋了。 许艺看着芙蓉一本正经的道:“芙蓉,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做到。 我以后一定会好好保护你。 ”芙蓉点头:“嗯。 ”许艺犹豫了一会,还是走上前抱了芙蓉。 芙蓉没挣扎,也伸出手回抱了他。 过了一会芙蓉道:“你现在没什么事的话。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许艺回道:“好。 ”两人一起回道了摄政王府。 许艺有意向,毕竟当初就是在这参加琴师比赛的。 更何况这还是摄政王府。 芙蓉拉着他走了进去。 到了府内芙蓉带着他来到江锦悦的面前。 许艺愣住了。 芙蓉向他解释道:“江公子就是摄政王府的王妃。 我说要留在江公子身边伺候。 其实就是王妃身边。 ”许艺愣住了,明明就见过江锦悦,但是还是没认出来。 看来江锦悦的伪装真的很强大。 芙蓉带着许艺一起向江锦悦行礼。 芙蓉就开口对江锦悦道:“王妃,我答应他了。 就想着带他回来看看。 我是看他答应我说的要侍候在您身边一辈子。 我想我就把他带来见见你。 对不起王妃,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让他看到你的真实身份。 ”江锦悦笑道:“无妨,你能答应他,看到你们幸福,我便也跟着开心。 ”其实江锦悦知道芙蓉这是把她当做是亲人才会这样做,当然不会因此不开心。 芙蓉回道:“谢谢,王妃。 谢谢。 ”说完还拉了一下许艺。 这时的许艺也开窍。 连忙对江锦悦开口道:“王妃,谢谢你。 要不是你做的一切,我和芙蓉根本不可能这么快在一起。 是你的那封信点醒了我。 我才敢对芙蓉表明心意,谢谢你。 ”江锦悦笑道:“谢我就不必,你以后要好好对待芙蓉。 可不准欺负她,不然我可不会放过你。 ”许艺连忙回道:“你放心,我定会好好对待芙蓉的。 ”说完还看了芙蓉一眼,芙蓉也对他笑着。 江锦悦看着芙蓉这么开心,自己也跟着高兴。 这时管家走到屋里对着江锦悦道:“王妃,到了,她们到了。 ”江锦悦知道奉潇来了,连忙开口,“快,快请他们进来。 ”说着自己也连忙走椅子上起来,出来接奉潇。 江锦悦出了房门就看见管家领着奉潇进来。 连忙叫道:“奉潇,倪麟。 ”奉潇看见江锦悦连忙跑了过来抱住了江锦悦,说道:“锦悦,终于又见到你了。 想死我了 ”能让奉潇说出这种话的,想来也就只有江锦悦一个人了。 倪麟不由得也有些嫉妒江锦悦。 江锦悦看着奉潇说道:“快,快点进来。 准备了好多你喜欢吃的东西。 你们这一路赶来,累坏了吧。 ”接着就对管家说道:“管家你让她们把东西都端进来,快点。 ”管家连忙回道:“是,王妃,我这就去。 ”接着江锦悦就牵着奉潇的手走进来屋里。 对奉潇说道:“快,先喝点水 ,一会他们就把东西端来了。 ”还不忘让倪麟喝茶。 倪麟翻了个白眼,还以为自己是个透明人呢?这两个女人见了面之后眼里就只有对方,谁都看不见。 芙蓉看到许艺一脸懵,便开口向他悄悄解释了一番。 许艺了然的点点头,明白了。 江锦悦看了眼芙蓉说道:“芙蓉我今天说了让你下午的时间自行安排。 你不用在这陪我了,你可以和许公子出去逛逛了。 ”芙蓉回道:“谢谢,王妃。 ”说完就带着许艺走了出去。 奉潇看着江锦悦说道:“你给芙蓉找了个夫家,这男人看起来不错。 ”江锦悦回道:“芙蓉也要有自己的生活。 我不能让她一辈子都守着我,她应该有自己的幸福。 ”奉潇一脸认同道:“嗯,你说的有道理,我也这么认为。 ”果然江锦悦觉得自己和奉潇是知己,无论和她说什么都不用向她进行过多解释,她就懂。 见面 没过一会,下人们就端着糕点进来了。 放在了桌子上,江锦悦说道:“来了,看尝尝。 都是按照你的口味来坐的。 现在先每样尝一点。 到时晚饭的时候,还准备了许多你喜欢吃的菜。 ”奉潇回道:“好的,我尝尝。 ”说完拿了一块,吃了一点:“嗯,真的很好吃,甜而不腻,好吃。 ”接着对倪麟道:“倪麟你也尝尝,很好吃。 ”倪麟也尝了一块:“嗯,好吃。 这摄政王府的厨师果然优秀。 ”江锦悦说道:“嗯,他们做的糕点确实很好吃。 但是芙蓉做的更好吃,这些就是芙蓉做的。 ”奉潇惊道:“芙蓉可真厉害,不只武艺高,连厨艺这么好。 ”江锦悦笑道:“芙蓉确实很厉害。 ”赵澜今刚回到府,就见管家跑到自己跟前。 “王爷,你可回来了。 ”赵澜今回道:“怎么了,奉潇他们来了吗?”管家回道:“嗯,已经到,王妃正在陪他们。 ”赵澜今点头道:“嗯,知道了。 ”说完就走向房间。 刚到门口就看见江锦悦和奉潇两人笑着说个不停,被两人忽略的倪麟在一旁无聊的看着。 赵澜今进来房间,这两人看了他一眼,又继续说起来。 一旁的倪麟无奈的对他招招手,说道:“我已经在这看她们俩聊了两个时辰了。 奉潇从未对我说过这么长时间的话。 ”赵澜今本来对倪麟和奉潇在一起不太满意,害怕自己的师妹受欺负。 现在看着江锦悦和奉潇两人聊的这么开心,自己就只能和倪麟说话了。 倪麟看着赵澜今道:“江锦悦把信的事都给你说了吧。 这次回来除了帮你把事情办好,然后你们在回一趟药王谷。 你师姑有要苏醒的迹象,你师傅希望你们能回去看看。 ”“你的计划准备的怎么样了,要尽早执行。 ”赵澜今回道:“嗯,我知道了。 这几天朝廷有点动荡。 因为大皇子和二皇子两方斗的很严重。 现在看来坐收渔翁之利的是五皇子。 ”倪麟道:“大皇子和二皇子现在已经构不成威胁了。 那两人经不起挑拨,现在已经结仇严重了,现在主要就是五皇子的实力,不知道现在他那边是什么情况。 ”赵澜今道:“五皇子虽然在得利,但是他本身的实力就比他们两差,现在听说正在结界四方力量,最近在打兵部的注意。 ”倪麟笑道:“他的野心可真不小,居然敢打兵部的主意,看来这要引起皇帝的怀疑了。 ”赵澜今回道:“没错,皇帝现在对他已经有点预防了,大皇子二皇子不行,皇帝自然会把目标放在五皇子身上。 所以他现在还不敢表现的太明显。 一旦引起皇帝的怀疑,势必会有很多麻烦。 ”倪麟回道:“知道了,你自己要小心。 现在你已经把自己推到这个风口浪尖上,势必会有很多人盯着你。 ”赵澜今回道:“从他当上皇帝开始,我就一直被他防着,自己也要防着他,这么多年了,放心,我会注意的。 ”倪麟虽然不是很清楚赵澜今到底经历什么,但是这个摄政王是什么样的人,自己还是很清楚的。 点头道:“嗯。 ”江然一人在屋子里看书,看江锦悦好长时间没来看他,就自己找了过来。 到了屋子里一看,就见姐姐在和一位姑娘说话,他就猜那人一定是奉潇姐姐。 站在门口就开口叫道:“姐姐。 ”江锦悦看到江然连忙招手道:“快来江然,你不是一直都很想见奉潇姐姐吗?”江然走到江锦悦面前,对这奉潇道:“奉潇姐姐好。 ”说完又对着赵澜今行了礼。 江锦悦对他说赵澜今是自己的姐夫,又是奉潇姐姐的师兄,自己自然不能对他太没礼貌。 赵澜今点头说道:“这位是倪麟公子。 ”江然又对着倪麟道:“倪麟哥哥好。 ”倪麟连忙回道:“真有礼貌,小江然你也好呀。 ”江锦悦说道,“你们都是高手,江然刚学了点武艺,你们给他指导一下吧。 ”奉潇说道:“好啊。 ”然后众人就一起来到了院子里,江锦悦让江然展示一下。 江然点头,就练了急招。 奉潇看到就让前,回了江然几招。 奉潇知道孩子年纪小,招招都使很小的力气。 几招之后两人便停了下来。 奉潇拍拍江然的肩膀说道:“不错,你年纪这么小,就掌握这么多。 ”江然害羞的点头道:“多谢奉潇姐姐夸奖。 ”说完还看了江锦悦一眼,像是再说,看没让奉潇姐姐见丑。 江锦悦笑笑拍拍江然的头道:“高兴了吧。 你姐夫和倪麟哥哥也要指导指导你,跟着他们去吧,我和你奉潇姐姐说说话。 ”江然点头道:“好的,姐姐。 ”江锦悦交代完就牵着奉潇的手又回到了屋里。 赵澜今看向江然,和倪麟一起指导他。 江锦悦对着奉潇说了醉香楼的事,还说要带她去醉香楼看看。 奉潇听了回道:“好啊,在药王谷就一直很无聊。 现在又回到了京城,又能和你一起出去逛街了。 ”江锦悦道:“自从我们分开了以后,我就总想你,当时分开的也比较匆忙。 这次你回来,我可要好好陪你。 ”两人又不知不觉得聊了一个时辰。 丫鬟进来说:“王妃,奉潇姑娘,吃饭了。 ”江锦悦点头:“嗯,知道了。 ”接着便对奉潇说道:“走,我们快去吃饭。 你不来我一个人吃辣的没有氛围,你来了我特地有吩咐多准备几道辣菜。 还有一道辣子鸡,厨师做的特别好吃你到时好好尝尝。 ”奉潇回道:“好。 ”两人来到了餐厅,坐下来用餐。 江锦悦连忙夹了一块辣子鸡在奉潇的碗里。 说道:“尝尝看。 ”奉潇吃了起,回道:“嗯,好吃。 ”江锦悦笑道:“是吧,我就说这个好吃。 ”倪麟经过今天已经习惯了她们俩这样。 赵澜今就是无所谓。 惊讶的就是江然了,他想原来姐姐除了对自己这么唠叨外,没成想对奉潇姐姐也这样。 醉香楼之行 赵澜今看着江锦悦道:“你自己也快吃吧。 吃完饭你们在接着聊。 ”江锦悦回道:“好的,你们指导江然怎么样。 ”赵澜今道:“差不多了。 ”江锦悦又转头问向江然:“怎么样,今天练了这么久累坏了吧。 用完饭就早点去休息,知道了吗?”江然回道:“姐姐,我知道了。 刚刚他们指导我挺好的。 ”江锦悦笑着点头:“嗯,快吃吧。 ”饭后赵澜今和倪麟去书房商议事。 江锦悦,江然和奉潇一起在花园里散步。 江锦悦对着奉潇说:“明天带你出去逛逛。 ”江然连忙说道:“姐姐,那我呢?能带我一起去吗?”江锦悦摸摸江然的头回道:“这次不行,下次带你一起去。 你明日就在府了好好温习功课,还有你的轻功密集。 ”江然闷闷道:“那好吧,那姐姐你下次一定要带我去啊。 ”江锦悦笑笑道:“好的。 ”奉潇看着江锦悦道:“那明日就我们两人,倪麟有事。 ”江锦悦回道:“嗯。 ”三人逛了一会就回房间休息了。 赵澜今看到江锦悦进了房间,笑着说道:“怎么,奉潇来了你这么开心。 ”江锦悦道:“一开始我听到她是你师妹的时候,是有些别扭的。 但是和她相处下来之后,就发现和她很聊的来。 我们有很多相同的爱好,爱吃的东西,对新奇事物的好奇。 现在我们已经是真正的朋友了。 ”赵澜今道:“那你们明天打算去哪玩。 ”江锦悦道:“我打算带她去醉香楼看看。 ”赵澜今点头道:“你们注意安全。 今天早点休息吧,明日好有精力。 ”江锦悦道:“我以为你还会吃奉潇的醋呢?以为她来我忽略了你。 ”赵澜今道:“当然吃醋,但是好长时间没见你这么开心了,奉潇来了这后你这么开心,我就也开心。 ”江锦悦笑道:“你在我身边我也开心。 奉潇她是个姑娘,我们一起玩我也开心。 ”赵澜今笑道:“你的嘴可真会说。 ”然后就吩咐下去,准备沐浴休息。 第二日一大早,江锦悦和奉潇吃完早饭就出发了。 赵澜今知道奉潇的身手,但还是不放心。 便吩咐暗十一在暗中保护着,不要让她们不自在。 江锦悦平时都会坐马车出行,但是今日要和奉潇同行,也不打算买东西,二人就商量着步行,还可以逛逛京城。 当然两人还是一副男儿装扮。 一开始奉潇知道要打扮成男儿的时候,就觉得很好奇。 虽然师傅一直将他当成男儿培养,但是她这么大穿男装的次数还是很少的。 果然和江锦悦在一起就会有很多好玩的事。 两人一路逛到醉香楼,路上有很多做生意的小贩,还有冰糖葫芦。 一人买了一个冰糖葫芦。 到了醉香楼,醉香楼的小厮们认识江锦悦,见到了之后说道:“江公子好。 ”奉潇在旁边听到了,笑了起来。 江锦悦向众人说道:“这位是潇公子。 ”见众人都好奇的看着奉潇,江锦悦说道。 小厮们看到江锦悦亲自介绍了,想着应该是位重要人物,又都开口道:“潇公子好。 ”奉潇礼貌的点头道 :“嗯。 ”江锦悦接着说道:“你们都去忙吧。 ”众人答道:“是。 ”随后就去忙自己的事了。 江锦悦对着奉潇说:“带你去看看着醉香楼的装修。 ”奉潇回道:“好。 ”两人逛了一圈醉香楼,奉潇说道:“这里的装修果然不错,与外面的那些相比,真的是很棒了。 ”江锦悦回道:“是的,这些都是我按照最前端的装修风格进行的。 ”“走我们去雅间休息一会,今晚上有一场演出看。 ”不一会,两人就会到了雅间。 江锦悦看着奉潇对她说起了这段时间,醉香楼的一切。 今天有场表演,是易知虹前两天说的。 江锦悦想正好可以带奉潇来看看。 解决好了易知虹和彩云的事之后,两人便一直和平相处。 今天晚上的这场表演也是雅艺和人艺一起表演的。 江锦悦和奉潇两人在雅间待了一会,就见下人送了几盘点心进来,觉得不错。 这时江锦悦看着奉潇说:“想不想喝点。 ”奉潇回道:“好啊。 ”江锦悦打了个响指,换了来下人。 吩咐道:“准备几壶酒,然后还有几道菜,端到雅间里来。 ”下人回道:“是,江公子,小的这就去准备。 ”不一会儿,下人就把酒和菜送了上来。 对着江锦悦道:“江公子,都准备好了。 ”江锦悦回道:“嗯,你先下去吧。 ”下人回道:“那江公子你们慢用。 ”说完了就退出来房间。 江锦悦给自己和奉潇倒了一杯,然后举起杯子对着奉潇说道:“来,干杯。 ”奉潇端起杯子对着江锦悦的杯子,两人一饮而尽。 想着这样干喝酒没意思,又叫小厮送了骰子上来。 对着奉潇说道:“我们来人正骰子,谁少谁喝。 行不行。 ”奉潇笑道:“好主意,来。 ”江锦悦说道:“那我先来。 ”说着摇起了骰子,放下一看道:“三,我是三,到你了。 ”奉潇摇了起来放下一看道:“我是六。 ”江锦悦看着道:“好,我来喝。 ”说完就喝了一杯酒,然后又摇了起来,道:“啊,我这次也是六。 ”奉潇有接着摇这次是个一。 江锦悦笑了起来:“到你喝了。 ”奉潇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江锦悦又又摇了起来,这次还是六。 奉潇又接着,这次奉潇也要到了六。 江锦悦看着道:“平局,我再来。 ”然后又摇了起来,先开一看这次是一。 奉潇又试了一次,是六。 两人这样玩着,绝大多数的酒都进了江锦悦的肚子。 奉潇看着江锦悦红彤彤的脸,想到,师兄要是知道自己和锦悦玩摇骰子害的江锦悦输成这样,定然不会放过自己。 这边江锦悦虽然脸红但是还没醉,看着奉潇道:“看来我们下次可以去赌场里玩玩,奉潇你这么厉害,我们俩到时候肯定会赢很多。 ” 看表演 奉潇听到:“好主意,等下次我们可以去试试。 ”这时完全忘了赵澜今会不会找她的麻烦。 奉潇把江锦悦扶到了床上。 江锦悦道:“我还没醉呢,不用扶。 ”奉潇便随她了。 两人酒足饭饱的躺在床上休息。 江锦悦看着奉潇问道:“药王谷的人认同你和倪麟在一起了。 ”奉潇回道:“我从小在药王谷长大,药王谷对我很重要。 倪麟能让他药王谷的人接受他,就更加坚定了我和他在一起的心。 ”江锦悦笑道:“我当初就看你们有猫腻,哈哈哈,果然你们还是在一起了。 说说,倪麟是怎么要他们接受他。 ”奉潇说道:“其实也没做什么,就是一开始谷里的人都不大搭理他。 他就天天在那里面晃,估计那些人也是被他晃的烦了。 ”江锦悦笑道:“人家那就持之以恒,用自己的真心打动谷里的人。 ”奉潇犹豫了会道:“好吧,也算是吧。 ”江锦悦哈哈哈的笑道:“奉潇你害羞的样子好可爱呀。 ”奉潇掐了江锦悦的腰道:“江锦悦。 ”江锦悦被奉潇弄得,“哈哈哈,哈哈哈,我错了,不逗你了奉潇,你快别别弄得我的腰了。 ”奉潇看她这样,就不弄她了。 过一会奉潇看着江锦悦道:“锦悦,我又想吃昨天的那个辣子鸡了。 ”江锦悦一脸无奈道:“小馋猫。 ”说完站了起来,对着奉潇说:“想吃还不快起来。 ”奉潇问道:“干嘛?”江锦悦说道:“借用醉香楼的厨房,我给你露一手,走吧。 ”奉潇看着江锦悦的脸还红红的,说道:“锦悦你没醉吧,可以吗?我们回王府在吃也行。 ”江锦悦摆摆手道:“没事,用我们那的话说,这叫喝完酒上脸,没醉。 ”奉潇疑问道:“你们那,是哪里呀,我怎么没听过。 ”江锦悦回道:“就是一个离这很远很远的地方。 一时半会跟你解释不了这么多。 你不是要吃辣子鸡,快走吧,别问了。 ”奉潇就没在问了,想着以后锦悦自会说的,连忙回道:“好的,走吧。 ”江锦悦叫道一个小厮让他带自己去后厨。 两人来到了厨房,江锦悦又让小厮准备一只鸡和,和许多辣鸡,以及好多辣椒。 江锦悦对着奉潇说:“你在一旁看着,我来给你做。 ”奉潇说:“要不要我帮你。 ”江锦悦说到:“不用,你看着就行,我给你露一手。 ”奉潇只好说道:“好。 ”就见江锦悦把小厮剁好的鸡块,用放在碗里,然后放入一根葱段,少许姜片,半勺盐,一勺胡椒粉,一勺料酒,一勺酱油,搅拌均匀。 就一直用手给它们按摩,充分的使每块鸡肉都感受的料汁。 然后就把鸡块放在一旁。 开始准备花椒粒和干辣椒段,把干辣椒段一分为二剪开,用水洗干净。 奉潇问道:“为什么要这样做?”江锦悦抬头回道:“这样等下锅炒的时候不会容易糊。 ”奉潇点头:“哦,原来是这样,你懂得可真多。 ”江锦悦心里想到,不是她懂得多,是因为自己以前也爱吃,那时伟大的度娘可是什么都知道。 自己这样试了几次之后果然不错,所以以后做的时候都照着这个方法。 江锦悦往热锅里倒入比平时炒菜多四五倍的油,油热之后就开始放入腌好的鸡块。 开始来回的翻炒,等待鸡块炒至金黄的时候就把它捞出控油。 锅里留适量的油,放入干辣椒段和花椒粒小火煸炒出香味。 然后接着放入姜片,然后把鸡块放入锅中来回翻炒。 沿着锅边倒入料酒, 倒入少许酱油,接着放入白糖和盐,以及各种佐料。 来回的翻炒,最后放入葱段和熟芝麻翻炒均匀,之后再翻炒均匀之后就可以出锅了。 奉潇见江锦悦把鸡块盛放在盘子里。 连忙问道:“好了吗?锦悦。 ”江锦悦回道:“好了,尝尝看,我已经好长时间没做了,不知道厨艺有没有下降。 ”奉潇看着江锦悦娴熟的技艺,连忙夹起一块放在嘴里,嚼了一会说道:“好吃,锦悦,好吃,你也尝尝。 ”说完夹了一块放在江锦悦的嘴里。 江锦悦吃完说道:“好吃,你就多吃一点。 ”奉潇回道:“好的,锦悦,你真是太厉害了。 ”江锦悦看着奉潇吃的开心,自己也忍不住多吃了几块。 味道确实不错。 两人吃完了辣子鸡,回道雅间,休息了一会。 听到外面有声音,就出来看了看。 奉潇对江锦悦说道:“是不是你说的表演要开始了。 ”江锦悦点头道:“嗯,因为这次是易知虹她们自己准备的,就没有对外宣布。 打算先表演给我们最香楼的人看。 ”这时有个丫头前来禀报,“江公子,潇公子。 表演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 易知虹姑娘让我来请你们过去。 ”江锦悦点头道:“嗯,我这就来,你先去吧。 ”“嗯,江公子。 ”那丫鬟回道。 江锦悦看着奉潇,说道:“走吧,咱们去看看他们准备的怎么样。 ”奉潇回道:“好啊。 ”两人一起来到了醉香楼的大舞台。 这也是当初按照江锦悦的安排特地搭建的。 江锦悦和奉潇走到,下人们准备好的位置坐下。 因为今天的表演,江锦悦特地安排说,大家今晚都休息,来看表演。 这是以前的醉香楼没有的,以前就算有表演也是给客人看的,下人们好忙的还是忙,现在醉香楼的管理方式变了,下人们有了很多自己的时间不说,还有看表演。 大家都很高兴。 易知虹没有参加演出,她把自己会的都交给了雅艺的人,也在下面看着。 现在江锦悦已经把醉香楼全权交给她打理。 除了一些重大决定要跟江锦悦商量一下,其它的她都自己做主。 经过让次的事,彩云也不说什么了。 当然,易知虹对彩云也是极好的,也给了她很多权力。 江锦悦和奉潇等了一会就之后,表演就开始了。 吃醋 先上台表演的是雅艺的人,她们有一定的表演基础,舞蹈功底也不错。 在加上今天伴奏的乐器,还是许艺他们。 易知虹当时把舞台的布置交给了彩云,彩云把舞台布置的也很好。 表演者都想把这段时间的准备完整的呈现出来。 不出所料,表演结束之后,下面的人都还沉浸在刚刚的表演当中。 奉潇对着江锦悦说到:“不错啊,锦悦,虽然我没怎么看过表演,但是这场表演我是真的很喜欢。 尤其是刚才的舞蹈,真的是美极了。 ”接下来是人艺的的表演,当初排练的时候,彩云有请易知虹来指导过。 现在要上台表演了,大家都有点紧张。 彩云对着大家说道:“你们就把平时排练的时候那种劲拿出来就好了。 不用紧张,今天在座的都是咱们醉香楼的,都是自家人。 不用担心。 ”听到彩云这样说,大家微微放松下来。 江锦悦对着奉潇说道:“她们确实很优秀。 比我想像中的还要好。 ”话刚说完,就见人艺的人上台了。 奉潇对着江锦悦道:“锦悦,看又上来了。 ”江锦悦看着开始表演的人艺,想到以前的时候看的舞台剧。 还有自己曾经一个人去演唱会,来到了这里,成为了江锦悦。 发生了太多事情,自己算是幸运的了,拥有了爱人,朋友,亲人,谁又能想到呢?人艺的一曲表演结束,众人纷纷鼓掌到好。 这时雅艺的人也走上了舞台,双方合体向众人答谢。 看着大家都很开心,表演者都都松了口气。 表演结束之后,大家都各自去忙各自的事。 易知虹和彩云一起走向了江锦悦。 江锦悦看着她们俩开口道:“不错,表演很精彩。 ”易知虹和彩云同时说道:“谢谢江公子的夸奖。 ”接着易知虹对江锦悦说道:“江公子,这次的表演总的来说还算成功,我当初说会给你一个交代,如今也算圆满了。 ”江锦悦回道:“嗯,你做的很好,已经非常棒了。 接下来的话,你们可以通过当初招聘的那个方法,往醉香楼招一批人,然后进行培训。 ”“你们可以按照这种方式在进行培训。 到时可以你们可以多安排几场表演。 ”易知虹回道:“嗯,我正有此意。 我觉得这件事彩云就很适合,她以前在老妈妈身边待过,知道什么样的人适合。 我想把这件事交给她去做。 ”江锦悦回道:“这件事你们俩商量就行。 ”这时彩云说道:“好的,江公子,我定会把这件事做好。 ”江锦悦点头道:“嗯,你们下去休息吧。 忙了这么天好好休息一下。 ”易知虹和彩云回道:“好,江公子,那我们就先下去了。 ”说完两人就离开了。 奉潇对着江锦悦说道:“你的想法真不错,看来这个醉香楼以后必定会成为京城最有名的地方。 ”江锦悦笑道:“那就到时看了。 时间不早了,我们回王府吧。 ”奉潇点头道:“嗯。 ”这时一直在暗中保护的暗十一,突然出现了。 暗十一对着江锦悦行礼道:“王妃,时间不早了,我去准备马车送你们回去。 ”江锦悦吃惊的看着暗十一,想到这也是赵澜今的安排,正好和奉潇玩了一天也累了,做马车回去也好。 江锦悦点头道:“嗯,去吧。 ”暗十一办事很快,不会儿就回来了。 对着江锦悦道:“王妃,奉潇姑娘,好了,我们走吧。 ”江锦悦点头:“嗯。 ”就牵着奉潇的手走向了门口。 两人坐上了马车。 到了摄政王府,管家看到王妃和奉潇回来了,连忙道;“王妃,奉潇姑娘你们回来了。 晚饭已经准备好了。 ”江锦悦点头道:“嗯,知道了,我们一会就来。 ”江锦悦看着奉潇道:“我们先去把衣服换了,然后再去吃饭吧。 不然江然看到我们这样,要问这问那的,还要跟他解释。 ”奉潇明白,点头道:“好,走吧。 ”两人回房间收拾好了一下,有换回了女儿装。 这才朝餐厅走去,走到门口江锦悦就看见了江然在那等着。 江锦悦叫道:“然儿。 ”江然看到江锦悦连忙跑到她跟前:“姐姐,你们回来了。 ”江锦悦点头道:“嗯,今天有没有用功学习啊。 ”江然回道:“姐姐,我有,今天上午练功,下午我就温习功课了。 ”江锦悦道:“嗯,姐姐相信你,饿了吧,走,吃饭去吧。 ”说完就牵着江然的走向饭桌。 一旁的丫鬟对着江锦悦说到:“王妃,王爷拖话回来说,让你们先吃饭,不必等他们,倪麟公子也和他在一起。 ”江锦悦点头道:“嗯,知道了。 ”说完又看向奉潇和江然道:“我们吃吧,等他们回来再让厨房重新准备。 ”奉潇和江然点头:“嗯。 ”因为江锦悦和奉潇口味相投,厨房准备的饭菜有放了辣椒,不过江然爱吃的菜没有放。 江然看着江锦悦和奉潇吃辣吃的很开心,自己也想试一下。 于是就夹起一道放辣的菜尝了一下。 “咳咳,咳咳。 ”江然被呛咳了。 江锦悦连忙给他喂了一口水,说道:“自己不能吃,还试,呛到了吧,快点喝口水吧。 ”江然回道:“我看你们吃的那么香,我就想试试。 没成想这么辣。 ”江然笑着回道:“那就吃别的菜吧。 你爱吃的那些我都叮嘱厨房没放辣,你吃那些,这些就不要再试了。 ”江然点头:“嗯。 ”然后又夹着那些没放辣的菜吃了起来。 奉潇在一旁说道:“看来只有我们俩吃饭能吃到一处去了。 ”江锦悦回道:“嗯,是的,只有我们的口味相似。 ”三人吃完了饭,又像昨天一样来的花园散步。 江然向江锦悦说道:“姐姐你别忘今天答应我的事,要带我出去玩。 ”江锦悦无奈道:“知道了,姐姐不会忘的。 ”江然闷闷的道:“今天老祖宗托人送信来,说让我回丞相府,她想我了。 ” 江然回府 江锦悦对江然说道:“那你明日给老太君回信,然后后日回去,你看行吗?”江然回道:“好,然儿听从姐姐的安排。 ”江锦悦见江然答应又说道:“等姐姐下次再接你来的时候,就带你出去玩。 现在摄政王府也不比丞相府太平,你回去姐姐也放心。 ”江然回道:“嗯,姐姐,然儿明白。 ”江锦悦拍拍江然的背道:“嗯。 那今晚就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我会托人给老太君送信的。 ”说完三人来到了江然的房间门口:“快进去休息吧。 ”江锦悦拍拍江然道。 江然点点头:“嗯,那两位姐姐也早点休息。 ”江锦悦回道:“好。 ”奉潇在一旁也应道:“嗯,快进去休息吧。 ”江锦悦和奉潇见江然进了房间。 两人也开始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奉潇对江锦悦道:“可以看出江然是不想回去的,你为什么还要他回去,一个孩子摄政王府还是养的起的。 ”江锦悦看着奉潇回道:“我明白,我知道他不想回去,其实我也想让他留在我身边。 但是他迟早都要长大的,我不可能一直陪着他。 他虽然是我弟弟,但是丞相府也是他的家,他必须要自己经历这一切。 ”“虽说摄政王府可以养活一个孩子,但是你也知道接下来你师兄要做的事。 有多少人在盯着摄政王府。 这样看来的话,丞相府比摄政王府安全。 最起码他是丞相府的少爷,不至于威胁他的生命,但留在这,就有很大的危险。 ”奉潇看着江锦悦回道:“我明白了。 ”“嗯。 ”江锦悦点头道。 不一会就走到了奉潇的房间门口,江锦悦对奉潇说:“今天你也累了一天了,你早点进去休息吧,咱们明天再见。 ”奉潇回道:“好的,你也早点休息。 ”江锦悦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在房间里等了好一会,赵澜今也没有回来。 芙蓉上前说道:“王妃是不是困了,你先睡吧。 ”江锦悦打了个哈欠,然后回道:“嗯,等王爷回来叫我起来。 ”深夜赵澜今才回来,回到房间看到江锦悦已经说了,然后吩咐芙蓉道:“不必把王妃叫醒,让她睡吧,累了一天了。 ”芙蓉回道:“是,王爷。 ”接着有丫鬟进来道:“王爷水准备好了,您可以沐浴了。 ”说完就退出了房间。 赵澜今回道:“嗯。 ”说着亲了一下江锦悦的额头就走了出去。 沐浴完之后赵澜今也没有再进房间,吩咐下人照顾好江锦悦,就去书房待了一晚上。 第二日一早,江锦悦缓缓的醒来,看着自己在床上,没有看到赵澜今。 芙蓉端水进来伺候,看见江锦悦醒了说道:“王爷一直到深夜才回来。 之后看到你睡着了,说你累着了,就让你好好休息,就没让奴婢叫醒你。 怕打扰你到你休息,沐浴之后就去书房待了一晚上。 ”江锦悦回道:“知道了。 ”芙蓉说道:“那奴婢伺候王妃穿衣服。 ”江锦悦点头道:“嗯。 ”不一会儿江锦悦就收拾好啦。 收拾好之后,江锦悦就书房找赵澜今。 赵澜今也刚好起来,看到江锦悦来了道:“醒了。 ”江锦悦道:“你怎么也不叫醒我,还在书房睡。 ”说完就一直看着赵澜今。 赵澜今看着她道:“这段时间你累了,看到你睡得那么香不忍心叫醒你。 正好我有点事情要处理,所以就在书房休息了。 ”江锦悦说道:“好吧,那我们先去吃早饭吧,奉潇她们已经在等我们了,我们快点过去吧。 ”赵澜今道:“嗯。 ”说完就牵着江锦悦的手朝餐厅走去。 不一会两人就来到了餐厅。 奉潇和倪麟已经到餐厅了,看到江锦悦和赵澜今牵着手来到了餐厅。 奉潇就开始打趣道:“师兄,锦悦你们一大早就秀恩爱啊。 可真是甜死我了。 ”江锦悦笑道:“你还笑我,不知道是谁昨天跟我说倪麟怎样怎样。 我都没说你呢。 ”倪麟听到连忙说:“真的,奉潇你真的夸我了。 ”赵澜今说道:“好了,赶紧吃饭吧。 ”说完牵着江锦悦的手坐下。 几人吃完了饭,因为江然明日就要回去了。 江锦悦打算今日好好陪陪他,奉潇也在,三人坐在江然的房间里玩纸牌。 输了的人要往对方的脸上贴纸条。 几局下来奉潇因为没玩过不太懂的脸上已经是贴的最多的。 奉潇说道:“你们姐弟俩是不是专门来欺负我没玩过啊,我都已经连输好几把了。 ”江锦悦笑道:“你猜。 ”江然也笑着道:“奉潇姐姐,这个姐姐和我玩了好多次了,我已经是高手了。 ”奉潇说道:“怪不得你个小家伙的脸上一个都没贴。 ”江然笑着道:“嘿嘿,那奉潇姐姐你还来吗?”奉潇回道:“当然来,我们继续,我已经知道怎么玩了,这次我一定赢你的。 ”“好啊。 ”江然笑着道。 三人又来了几局,这次到江锦悦输的最惨,江然又没有被贴纸条。 奉潇看着江然道:“想不到你这个小家伙还真厉害。 ”江然傲娇的回道:“姐姐可是专门教过我的,我可来过好多次了,连姐夫都没赢过我。 ”江锦悦笑着想,那是他不想赢你,你个小家伙不知道罢了。 看了江然一眼道:“你最厉害了,那你是想继续玩呢?还是要奉潇姐姐指导你练功呢?”江然想了一下道:“我想让奉潇姐姐指导我练功。 ”江锦悦回道:“那你征求一下奉潇姐姐愿不愿意,毕竟你刚才可是往奉潇姐姐脸上贴纸条了呢。 ”江然一脸诚恳的看着奉潇道:“奉潇姐姐,我错了,你能指导我练功吗?”奉潇刮了下他的鼻子笑着说道:“你个小机灵鬼,反应的可真快。 看在你这么诚恳的面子上,我同意了。 ”江然高兴道:“谢谢奉潇姐姐,我们快去吧。 ”奉潇看着江锦悦笑着说道:“弟弟可真是个小精灵鬼,走吧我们出去看看。 ”“嗯。 ”江锦悦笑道。 赵澜今受伤 三人来到了练功的地方,这时管家走到了江锦悦的面前道:“王妃,信已经送到了。 ”江锦悦点头道:“嗯,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江锦悦坐着看向正在练功的两人,这时芙蓉端着点心来了。 对着江锦悦道:“王妃,糕点好了,我刚做的。 ”江锦悦回道:“嗯,辛苦你了芙蓉,你做的糕点太好吃了。 ”芙蓉回道:“王妃你们喜欢吃,我就开心给你们做。 ”江锦悦笑道:“嗯。 ”就朝着奉潇和江然叫道:“你们快来吃点心,芙蓉刚做好的。 ”两人听到之后立马走了过来,江然吃了一块:“芙蓉你做的就是好吃。 可是我马上就要回府了就吃不到了。 ”说完还一脸委屈。 芙蓉回道:“没事,小公子,你以后要是想吃了,就来摄政王府我给你做。 或者给你送到丞相府,这个你不用担心。 ”江然闷闷的道:“那好吧,不过我今日还是要多吃些。 ”奉潇和江锦悦相视一笑,江锦悦对着江然说:“你个小馋猫,多吃点吧。 ”几人开心的吃着,吃完点心之后芙蓉又教了江然一些轻功。 接着又开始去吃午饭,几人走到了餐厅,管家对着江锦悦说道:“王妃,王爷和倪麟公子今日也不回来吃饭了。 ”江锦悦点头道:“嗯。 ”奉潇看着江锦悦说道:“自从来了这京城就发现,师兄和倪麟每日都好忙。 连吃饭都不回来了。 ”江锦悦笑道:“虽然他不回来吃饭,但是每次他都会托人回来告诉我,他忙我理解他。 ”奉潇道:“也是,唉看来还是要尽快把事情解决,要不我天天见倪麟的时间都很少。 以前他常在的时候,我没发现,现在倒是有点想他。 ”江锦悦打趣道:“真没想到你会说出这种话,要是让倪麟听到可不高兴坏了。 等回头我可得和倪麟说说,谁让你早上打趣我的,我可记着了呢。 ”奉潇回道:“好你个江锦悦,还记着仇呢。 ”江锦悦笑道:“骗你的啦,快吃吧。 ”几人吃完饭以后就回房间休息。 江锦悦和奉潇在房间里休息,突然管家进来禀告:“王妃,出事了,王爷受伤了。 ”江锦悦连忙回道:“怎么回事,他现在在哪。 ”管家道:“现在马上就到府了。 ”江锦悦连忙起身朝门口跑去,管家也跟在她的后面。 对着江锦悦道:“王妃,王爷让我告诉你,不用担心。 ”江锦悦一脸着急的在门口等着。 不会儿,就见赵澜今的马车到了府里。 江锦悦对着管家说道:“去把药箱拿到我房间里去。 ”看着奉潇又说道:“奉潇我们一起去看看。 ”马车里暗七和倪麟把赵澜今扶了出来,江锦悦跑到跟前道:“把他扶到房间里,我来给他包扎。 ”倪麟点头道:“嗯。 ”赵澜今看着江锦悦开口道:“悦儿别担心,就一点小伤。 ”江锦悦回道:“你别说话了,我先给你包扎一下。 ”两人把赵澜今扶到房间里,管家也把药箱拿来了。 江锦悦给赵澜今进行了包扎,她擦了擦赵澜今头上的汗道:“幸好这个刀刺的不是很深,我已经处理好了。 ”其实她也特别紧张害怕,自己的额头上也冒了一层薄汗。 奉潇看着倪麟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师兄怎么回受伤,你们不是一直在一起吗?”倪麟回道:“我也不知道,他去办事,让我在外面等他,我也没想到二皇子会下狠手。 ”奉潇疑问道:“二皇子,师兄到底去哪了,你快说。 ”倪麟说道:“他去了二皇子府,说有事要办,就要我们在外面等他,然后他就自己一个人进去了,发生了什么我们也不知道,只知道他出来时已经受伤了。 ”奉潇还想在问些什么,江锦悦开口道:“奉潇也别问了,让他好好休息一会。 ”奉潇看了一眼赵澜今,又看了眼江锦悦回道:“好。 ”江锦悦对着大家吩咐道:“你们都出去吧,我在这陪他一会。 ”大家见江锦悦这样说,就都出去了。 江锦悦用毛巾擦擦赵澜今的脸说道:“不是答应我会好好保护自己的吗?明知道二皇子不怀好意让你一个人去见他,你还真答应了。 为什么不要暗七陪你进去,你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身上。 ”赵澜今道:“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下次不会了。 ”江锦悦生气道:“还有下次,如果再发生这种事,我就再也不会理你,自己一个人去游山玩水,自己开心,你就自己孤独终老吧。 ”赵澜今抓起江锦悦的手,紧紧的握着,说道:“锦悦,我答应你这种事以后再也不会让他发生了,你不能离开我,也不许在拿这种话来吓唬我。 你知道我这么在乎你,没了你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江锦悦看着他道:“我重要,重要你还让你自己受伤,让我担心。 你知不知道管家来说你受伤的时候,我有多害怕吗?但是我还不能表现出来,我告诉自己,你是摄政王府的王妃,你一定要冷静。 刚刚给你包扎伤口的时候,我的手都是抖的。 ”赵澜今道:“我知道,我都知道,你放心再也不会有下一次了,我再也不会让你担心了。 ”说完就一直紧紧握着江锦悦的说,直直的望着她。 江锦悦看着他苍白的脸色道:“那这一次就原谅了,但是你要记住,绝对没有下次了。 你说我对你很重要,你对我何尝同样重要呢。 ”江锦悦看着赵澜今的眼睛严肃的说道:“赵澜今,我是不是从来没跟你说过,我爱你。 远比我自己想像的还要爱你,所以你一定不要再让自己受伤。 ”赵澜今看着江锦悦,他是非常喜欢锦悦的,但是锦悦从来没对他说过这种话,如今对他这样说,他是无比激动的。 他看着江锦悦道:“锦悦,我也爱你 ,很早很早之前就爱了,爱得很深很深。 ” 为何受伤 江锦悦回道:“我知道。 ”说完对他笑了起来,赵澜今也对着她笑起来。 两人就这样看着对方,眼睛里只有对方。 赵澜今对着江锦悦拍拍自己旁边的位置说道:“上来陪我躺一会,我想抱抱你。 ”江锦悦看着他回道:“好吧,看在你今天这样的份上,我就上来让你抱一会吧。 ”赵澜今看着江锦悦上来,抱着她躺着躺着就睡着了,江锦悦看着她睡着了,自己也有点累也睡了,她尽量离赵澜今的腰远一点,害怕碰到他腰上的伤口。 这边奉潇还在追问倪麟,倪麟回道:“我真的不知道他在二皇子府里发生了什么,只是昨天他突然告诉我二皇子找他去府里一坐。 当时我问他就一个人吗?他说是,我说你要不要拒绝,一个人太危险了,他说没事。 就让我在外面等着,自己进去。 ”奉潇回道:“看来只能等师兄自己说了,幸好师兄伤的不是很重,要不锦悦肯定会伤心死了。 ”倪麟回道:“说来也怪我,要是我当时阻止他一下就好了。 ”奉潇回道:“不怪你,师兄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你不用太自责了。 ”倪麟点头道:“嗯。 ”芙蓉敲了敲江锦悦的房门,进来说道:“王爷,王妃,该用晚餐了。 ”江锦悦回道:“嗯,知道了。 ”说着江锦悦就把赵澜今扶了起来,江锦悦对着芙蓉吩咐到,“你去把饭端进来,还有照顾好奉潇,倪麟和江然,我们王爷就在屋里吃了。 ”芙蓉点头道:“是,王妃,我这就去安排。 ”因为赵澜今受伤了,江锦悦今天也陪着他吃清淡的菜。 赵澜今对着江锦悦撒娇道:“我没力气,你喂我吧。 ”江锦悦无语道:“你怎么也跟江然一个样,真拿你们没办法。 ”说完还是喂赵澜今吃了。 两人慢悠悠的吃完饭,江锦悦让芙蓉把东西都收拾好。 这边江然看着奉潇一脸疑问道:“奉潇姐姐,我姐姐呢,她为什么没来和我们一起吃饭。 ”奉潇说道:“你姐姐有点事情,在房间里吃了,咱们在这吃。 好孩子是不会问太多大人的事的哦。 ”江然回道:“那好吧,等我吃完再去看姐姐吧。 ”奉潇说道:“好的,快吃吧,吃完我们一起去看看你姐姐。 ”听到这样,江然就开始认真的吃起饭来。 不一会江然就吃好了,对着奉潇和倪麟说道:“奉潇姐姐,倪麟哥哥你们吃完了吗?我们可以去看姐姐了吗?”奉潇无奈道:“好了,真拿你没办法,走吧。 ”说完奉潇就牵着江然的手往江锦悦的房间走去。 到了江锦悦的房间,江然敲敲门 就开始进去,看到江锦悦之后就道:“姐姐你没事吧。 ”江锦悦摸摸他的脸道:“没事,姐姐没事,饭吃完了吗?东西都收拾好了吗?明天倪麟哥哥会送你回府。 ”江然看着躺在床上的赵澜今,问道:“姐夫怎么了生病了,他明天不送我吗?”赵澜今刚想说话,就见江锦悦示意他别说,接着她对着江然说道:“你姐夫跟你以前发烧的时候一样需要人照顾,所以他明天就没法送你回去了。 有倪麟哥哥和奉潇姐姐一起送你回去好不好。 ”江然回道:“那好吧,等他好了之后,下次我再来的时候,姐夫再来接我吧。 ”江锦悦道:“好,那你今天就早点回去休息吧。 ”说着吩咐芙蓉送江然回房间。 芙蓉上前接着江然的手道:“小公子 我们先回去休息吧。 ”江然冲着江锦悦道:“那我先走了,姐姐你们也早点休息。 ”说完就跟着芙蓉退出了房间。 江锦悦对着奉潇和倪麟说道:“那明日就拜托你们俩送他回府了。 ”奉潇回道:“没问题,包在我们身上。 ”赵澜今对着奉潇和倪麟说到你们坐。 奉潇和倪麟坐下来,奉潇向着赵澜今问道:“师兄到底怎么回事。 你现在可以说说嘛”赵澜今看着她们开口道:“昨日我接到二皇子的信说要请我道府里说事,说是我一直都想要知道的事,但是只要我一人前去。 ”“我想着他现在还不敢和我叫板 我就自己去了,让倪麟和暗七在外面等我。 没成想这个二皇子也是个庸才,他说要和我合作,先把大皇子拉下来。 然后就当是为我清楚障碍了,我说不愿意,他就恼凶成怒的排了杀手要杀我。 ”“本来我是可以应付的,但是他在我喝的茶里下了药,我好不容易才出府,但是还是被杀手刺了一刀,但是我猜他并不是真的想杀我。 他现在还不敢行动,只能先让我受点伤。 ”倪麟说道:“看来这个二皇子果然不成气候,看来这个皇帝是看走眼了。 先是收了南荣帮的人,又是跟大皇子挣去赈灾,现在又想来找你合作。 他已经把自己的野心表示的这么明显了,你说皇帝还能在信任他吗?”赵澜今回道:“现在皇帝已经没有合适的人选了,加上他是比较宠爱这个二皇子的,现在看来,他也没办法了。 除非这一切都是皇帝的安排。 ”倪麟道:“皇帝的安排,那按照你说的,这个皇帝是真的打算那这个位置交给他了。 所以才放纵他这样做。 ”赵澜今道:“没办法,现在他能信任的人只有他,大皇子一早心就不在他身上了。 他的这病还是二皇子一直在为他寻药。 ”奉潇回道:“那师兄你打算怎么办,当初他让人刺杀锦悦,如今又是你,我们还要在等下去吗?”赵澜今回道:“既然他们想让我受伤,我就如他们意。 先对外宣布我受伤,看看大皇子那边怎么办。 ”江锦悦看着赵澜今问道:“你的意思是?”赵澜今回道:“我让次在朝堂上帮了大皇子,这次我受伤,他必定会有所反映。 他和二皇子一直是敌对状态,如果二皇子的势头超过了他,他一定不会让自己处于劣势。 肯定会主动反击。 ” 二皇子的控诉 江锦悦听后点了点头,觉得赵澜今这一番话说得十分有道理。 早朝之时,果然大皇子就向皇上启禀了赵澜今的伤势。 皇帝身体本就衰微,听到这个消息后更加急火攻心,一旁的皇后更是表情阴晴不定。 此刻这种局势之下,暗流涌动。 很难不怀疑到二皇子的头上。 皇帝轻捂口鼻,咳嗽了几声,提前结束朝政,单独宣召了二皇子。 二皇子听闻大皇子居然禀报了昨日之事,心中已是焦虑万分,意识到自己走错了一棋。 听到皇帝下召召见,更是冷汗连连。 走进御书房,二皇子就匍匐跪在地上。 皇帝苍老喑哑的声音响起:“你现在胆子是越来越大了,朕还没死呢,你就动起了摄政王的主意?”“父皇明鉴! 儿臣是被冤枉的。 ”皇帝扬了扬眉毛,似乎对此不相信。 “我倒要听你怎么解释清楚。 ”二皇子抹了一下额前的冷汗,咽了口水,镇静心神之后,才慢慢开口道。 “儿臣以前就怀疑,赵澜今他窥伺皇位。 这一次,儿臣更是发现,三王妃江锦悦医术了得,但是却被摄政王金屋藏娇,不给父皇您救治啊! 明摆着赵澜今就是蓄谋已经。 ”皇帝支起身体,凑到二皇子面前。 “此话当真?”“千真万确,而且儿臣还打听到,三王妃江锦悦居然还办起来女学。 ”皇帝靠在床位上,长叹了口气,陷入思索当中。 他当然并没有完全相信这个对他不忠不义的二皇子的话,但是摄政王在朝廷势力盘踞已久,确实不得不提防。 此前只想到众皇子纷争,却没有怀疑过赵澜今。 还有他那个来自丞相府的三王妃江锦悦,也很是蹊跷。 先不说从前的性格大变,突然就医术了得。 现在又和药王谷的人来往密切,办起女学,做的都是些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石破惊慌的大事。 “赵澜今的事情,朕自然会去调查。 但是你,私自伤害朝廷亲王,此罪你可认?”二皇子本来以为已经将皇帝的注意力转移到赵澜今身上,没想到皇帝姜还是老的辣,这一下子就识破了他的那点小计谋。 “儿臣,儿臣知罪! 还请父王轻罚! ”一滴冷汗顺着二皇子的鼻尖,滴落到地上,溅起灰尘。 御书房内陷入一片沉寂,皇帝浑浊的呼吸声回荡在房间内。 “你去替朕找到赵澜今谋反的证据,将功赎罪。 ”二皇子再抬起头时,眼中流露出狂喜。 果然,他这个亲儿子的话还是比赵澜今这个外姓亲王管用的。 虽然他在皇帝面前已经失宠,但是能够掰倒赵澜今,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只剩下一个大皇子,日后还可以慢慢斗。 二皇子回到府内,就唤来心腹。 “赵澜今那边,近日可有动静?”“暂时没有。 但是江锦悦最近一直在醉香楼里活动,她满城的寻好琴师要给那些姑娘上课。 ”二皇子挑眉,戏谑道:“还真的有模有样,我倒要你们能快活到几时。 ”手下抱拳,望向二皇子。 “您是有什么办法了?”“府上的琴师无崖子可还在?”“在......二皇子是要让他去醉香楼做卧底?”二皇子赞许的看了那人一眼。 “跟在我身后,你倒是学聪明了。 ”“二皇子谬赞,属下这就去安排。 ”二皇子突然又拉住那名属下,再次嘱咐道:“你告诉无崖子,这么做......”已经中午时分,江锦悦和奉潇在街上往醉香楼走,江锦悦皱着眉似乎有些心事。 奉潇抬眼问江锦悦:“锦悦,你可是在烦恼给姑娘们请琴师的事儿?”江锦悦叹了口气,拨弄着腰间佩子的流苏。 “可不是,那些琴师自诩清高,一个都不愿意来咱们这醉香楼里授课。 ”奉潇摇了摇头,似乎对江锦悦的执着劲有些不理解。 “我真搞不懂你,为什么要交那些女子这些技艺呢?我知道你想办女学,让咱们女子地位提高。 但是,学琴能有什么用呢?”江锦悦解释道:“学琴只是我的第一步计划,这些女子本就有弹唱基础,若是进修研习,更上一层楼,便能步入高堂,与一些达官贵人交涉。 ”奉潇似乎明白了江锦悦的意思,这些女子也可以作为势力,潜入各大世家,为摄政王府提供情报。 真是好大一盘棋,奉潇对江锦悦更是刮目相看。 “可是好琴师难得,他们不愿意自贬身份来教授平民百姓,更别说是烟****巷中的风尘女子了。 ”江锦悦算盘打的虽好,可是没想到这第一步就如此艰难,碰了一鼻子灰。 女学事业也因此耽搁了数周,而毫无进展。 正在二人陷入沉默,愁眉不展之际。 耳边突然传来一众喧哗之声。 “抓贼! ”江锦悦四顾茫然,突然被一个身材瘦小的男人撞了个满怀。 “抓住他! 他偷了我的钱袋! ”只见一个身穿月白色长袍的中年男子,提着衣摆,指着那个刚刚撞向江锦悦的瘦小男子。 面连怒容,再看那个瘦小男子神色慌张,手中提着一个钱袋。 “原来是小偷啊。 ”江锦悦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就向奉潇使了个眼色。 两个人前后夹击,包住了那名正要逃窜的小偷。 “把钱袋交出来。 ”江锦悦伸手,逼向那名瘦小的男子。 男子长得就是贼眉鼠眼的模样,让人心生厌恶。 那小偷却很不配合,将钱袋藏在身后,挺直了腰板。 “我凭什么把钱袋给你们,你们这几个人光天化日之下,围堵我,合伙要抢我的钱袋,怎么反倒贼喊抓贼了。 ”江锦悦一挑眉,有意思。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偷的如此理直气壮的小偷。 “既然你说这是你的钱袋,那我问你,这里面有几两文钱?”小偷脸涨得通红,一时之间竟然无法应答。 眼见周围的人越围越多,他拿着钱袋的手微微发抖。 这时候,那名身穿月白色长袍的中年男子开口道。 “那个钱袋是我的,里面有个二两白银,20个铜板。 还有一张我家的地契的赎单,今日我去换回来的。 ” 琴师无崖子 江锦悦背着手,冲着那名小偷冷笑一声。 “你敢打开一瞧,让大家辨认吗?”那小偷张望四周,显然已经泄了底气。 他迅速的把钱袋往前方一丢,然后转身就逃走了。 奉潇见状如此,立马就要上前追。 却被江锦悦拦了下来。 江锦悦拾起地上的钱袋,将钱袋递还给了那名月白色长袍的男子。 只见那名男子蓄着长须,面白眸清,尤其是那双手十分特殊,保养的很好,比女子的手指还要细长洁白。 更显眼的是他背后那个蒙着灰布的长条物体,江锦悦眯起了眼睛。 男子客气的拱手相谢,对着还是身着男装的江锦悦鞠了一躬。 “不知公子姓名,我好改日登门道谢。 ”江锦悦摆了摆手,扶起那个中年男子。 十分爽快。 “再下江悦。 小事一桩,不值一提。 倒是大哥你,我看你衣着打扮如此,冒昧相问难道是琴师?”男子笑着摸向了身后那个蒙着灰布的物体,他一把掀开上面的灰布。 露出了里面锃亮的古琴。 “不才,琴师二字不敢当。 在下无崖子,就是一个江湖艺人。 ”“无崖子?您就是当年红遍一时、人人传唱的云中鹤一曲的创作人! 居然是您。 ”江锦悦心中一动,这天下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她正愁找不到合适的琴师给醉香楼里地姑娘们授课,这边就冒出了一个世外高人。 莫非是天助我也?无崖子面对江锦悦的赞叹有些不好意思的摆了摆手。 “那些都是陈年往事了,如今我只想避世而局,好好创作。 估计世人早就把我这个老头子给忘了吧。 ”无崖子看向手里的钱袋。 “江公子,这些银两你拿去,还请不要嫌弃,收下吧。 ”无崖子从他那个钱袋中掏出二两白银,放在江锦悦手里。 江锦悦立马抽手,没有收下无崖子的钱财。 “大师,不可。 如果您非要相谢,不如来我的地方,做老师吧。 ”无崖子面露疑惑,看向江锦悦。 “江公子是要我去您府上,做琴师吗?”江锦悦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并非如此,不知道大师有没有听说过醉香楼。 ”无崖子嘴巴微张,表情有些惶恐。 “这.......烟花之地。 ”江锦悦连忙摇手,她害怕无崖子想歪了。 “不不不,醉香楼现在已经不做那类生意了。 我前些日子收购了醉香楼,并把那些姑娘都买了下来。 我教导他们从良学艺,可是找遍了全城,也没有一个琴师愿意给她们当老师。 ”“原来如此,所以你是要我给他们授课?”无崖子捋了捋胡须。 “正是如此,不知道大师你是否能答应?我会按课时给您结账的,要多少咱们可以商量。 ”“唉,江公子你这就俗套了。 钱财乃身外之物,今日江公子帮助我擒拿小偷,我保住了祖宅的地契。 这对我来说,已经是大恩了。 这些小忙,我肯定是愿意帮的。 ”江锦悦心情大好,她带着无崖子来到了醉香楼。 醉香楼里的姑娘们见到江锦悦来了,都上前迎接。 又见到醉香楼里许久没来的陌生人,有些好奇的打量起来。 江锦悦赶紧给大家介绍道。 “这位是无崖子大师,他曾经创作的云中鹤,你们都有耳闻吧。 ”彩云有些惊讶,江锦悦莫非是请来了无崖子给她们做老师?“江公子,这......难道就是我们的老师?”江锦悦撇了撇嘴,摁了一下彩云的脑袋。 “怎么,无崖子你还看不上?”彩云连忙摆手,神色惶恐。 “不不不,我只是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无崖子可是琴师中的大师,他给我们上课,姐妹们的琴艺一定会突飞猛进的。 ”无崖子缓缓将背上的古琴放下,他笑道:“这要你们勤苦练习,一定日后能够赶超我的。 ”一旁的一枝红站在柱子边,抱手而视。 似乎心中有其他的想法,被江锦悦都看在眼里。 趁着姑娘们和大师闲聊之际,江锦悦来到了一枝红身边。 询问她:“你怎么一点都不高兴?我给你们请来了无崖子,你不满意吗。 ”一枝红压低声音说道:“据我所知,无崖子已经在江湖上销声匿迹很多年了,你是怎么遇到他的?”江锦悦看了一眼还在远处的无崖子,他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才继续开口道:“就是今天中午,我和奉潇在街上的时候,见到他被小偷偷去了钱袋,我们出手相助。 这便结下了缘分,他答应我来教你们作为报答。 ”一枝红越听眉头越紧,她抬头问江锦悦。 “你不觉得,这一切都太巧合了吗?”江锦悦被一枝红的情绪带动,也陷入了思索。 “你这么一说,确实有些蹊跷。 ”“无崖子并非是避世高人,他当年创作云中鹤红极一方,各世家向他伸出橄榄枝,他经常是挑选那些达官显贵,皇家子弟。 如果真如他所言,那么当年他就不会去抱这些官老爷的大腿。 ”一枝红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江锦悦警惕的看向前方。 无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止了和姑娘们的攀谈,正朝他们投来目光。 江锦悦赶紧重新回到姑娘们身边,对无崖子自然的笑道:“大师,您今晚要不就住在这里吧?”无崖子面露难色。 “我虽然不介意给她们做老师,但是毕竟我有家训在身,不能夜宿在烟****巷之地啊。 ”江锦悦眉尾一挑,她似乎猜到无崖子要说什么了,便紧接着问道:“那,不如大师就去我家住一晚吧。 ”无崖子心中暗喜,他当然知道江锦悦的真实身份,她的家不就是摄政王府吗。 没想到这么快就取得了这个三王妃的信任,看来二皇子的任务就快完成了,而自己也能够成为二皇子身边的大红人,从此荣华富贵。 果然,江锦悦接下来有些迟疑的说道:“大师,我之前骗了你。 因为我的身份特殊,不便公开。 如今,看到你是真心实意来醉香楼做老师,那我也不必瞒你了。 ” 引鱼上钩 无崖子假装吃惊道:“哦?江公子但说无妨,我绝对会保密的。 ”“我其实是个女儿身,而且还是摄政王府的三王妃。 ”说着,江锦悦将帽子一摘,取下发髻。 一头瀑布般的黑色长发倾泻而下,看的无崖子目瞪口呆。 “原来是三王妃,无崖子之前多有得罪,还请王妃见谅啊! ”说着,无崖子作势就要下跪叩拜。 却被江锦悦一把拦下。 “大师不必如此多礼,我虽然是三王妃,但是从来不在乎宫廷这些理解,你我既然有缘分,就叫我锦悦即可。 ”傍晚时分,江锦悦就带着无崖子来到了摄政王府。 正好赵澜今此刻也在府中,他见到江锦悦居然回来用膳,有些惊喜。 “夫人今天居然得空回府用膳?”话说完了,才发现江锦悦身后居然还站着一人。 赵澜今皱起眉头,他一向不怎么欢迎府上来这些来路不明的陌生人。 江锦悦应该知道他一贯的行为作风,今天怎么反常的将这些人带到府中来?江锦悦微笑着向赵澜今介绍道:“夫君,这是醉香楼新来的琴师无崖子,今天就让他借宿这里一晚吧。 ”赵澜今对于江锦悦主动称呼他为夫君更是将惊讶,要知道,平日里可都是在自己的威逼利诱这下,她才肯称呼自己为夫君。 事出反常必有妖,看来问题就出在这个无崖子身上了。 赵澜今也露出了人畜无害的笑容,点了点头。 “夫人辛苦了,让暗十三给他收拾一间屋子出来。 今天大师就留下来,一同用膳吧。 ”无崖子连连道谢,心中却是喜不自胜。 趁着暗十三带着无崖子去厢房的功夫,江锦悦一把拉住赵澜今。 附在他耳边说道:“这个无崖子,应该是个奸细。 但是不知道他的幕后之人是谁,他接近我们一定是不怀好意。 ”赵澜今点了点头,看向江锦悦的目光中流露出一丝宠溺。 他这个夫人,脑瓜子可是精明得很。 比他这个摄政王,都要心眼多。 看来出门在外,也不用担心江锦悦会受人欺负了。 江锦悦继续说道:“今晚,我们就演一场好戏......”放长线钓大鱼,江锦悦决定和赵澜今将计就计,让这个无崖子露出破绽,顺便捅出来身后那条大鱼。 夜已深,四下静悄悄的,没有人声。 只偶有虫鸣鸟叫,溪水流动。 但是,书房却亮起了一盏烛火。 此时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动静。 而一个人影则是诡异的攀附在门缝隙处,似乎在窥视房间里面的动静。 烛光之下,是江锦悦和赵澜今。 赵澜今问道江锦悦:“今日府上来的那个琴师,你调查过没有问题?”江锦悦点了点头,似乎十分有把握。 “肯定没有问题,他只是一个避世的琴师。 不会参与过皇位争夺的势力中。 ”门外的无崖子听到皇位争夺几个字,立马将耳朵贴的更近。 赵澜今面色阴沉。 “那个二皇子,多次要来谋害我们摄政王府的地位,他一定在皇上面前说了我的坏话,所以皇帝今天对我的态度十分奇怪。 ”江锦悦似乎很是吃惊,有些紧张的问道:“皇帝既然已经怀疑我们了,那我们怎么办?”赵澜今拍了一下桌子,厉声道:“一不做二不休,这封信是我交给亲信的策反书,你交给暗十三。 让他们择机而动。 ”江锦悦点了点头,接过那封书信。 随后江锦悦打开门,正要出去,就被等在一旁的无崖子敲晕。 那书信就被无崖子夺走了。 赵澜今从黑暗中现身,他一把接住江锦悦。 看向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的无崖子,眼中狠戾之色尽显。 “会让你们付出代价的。 ”赵澜今看着怀中的江锦悦,立马把她抱回房间。 请来医师。 “三王妃没有大碍,只是被点了穴道,半个时辰就会清醒。 ”医师又掏出一把药方,交给赵澜今。 “王爷,夫人虽无大碍。 但是究竟是何人敢在王府里对三王妃下手?王爷您可要重视,不要是王府内潜入了刺客啊。 ”赵澜今摆了摆手。 “你退下吧,这个人我会处理的。 ”医师退下后,赵澜今坐在江锦悦的床头,有些心疼的抚摸着江锦悦那个受伤的地方。 早知道无崖子的功夫居然这么厉害,能够一击打中穴道。 赵澜今就不会让江锦悦走在前头,做诱饵了。 这种情况下,赵澜今宁愿受伤躺在床上的人是自己。 就在自责的时候,床上的人传来一声嘤咛。 是江锦悦醒来了。 “王爷,无崖子走了?”江锦悦一醒来就看向手中空空如也,书信已经不见了。 赵澜今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不必紧张。 “夫人放心,那份书信已经被无崖子拿走了。 明天,狐狸尾巴就会露出来。 ”江锦悦这才放心的舒了口气,重新躺在了床上,她才发觉自己的脖颈后面疼的厉害。 江锦悦龇着牙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嘴里嘀咕道:“这个无崖子,下手居然这么狠。 我觉得自己的脖子都要被他拍断了。 ”赵澜今的眼中难掩心疼,他的手掌轻轻贴向江锦悦的脖子,柔和的按摩。 “下次再有这种事情,你就不要冲在前面了。 让我来吧。 ”江锦悦抬起头,立马说道:“那可不行! 你是摄政王,你要是出了事情,整个王府都完了。 ”赵澜今目光沉沉,他凝视着江锦悦。 “可是你是我的王妃,如果你出了事,那我做这个王爷还有什么意思?”江锦悦瞪着眼睛看向赵澜今,赵澜今说这番话的时候表情极为认真,和平时或严肃或嬉笑的他都不同,让江锦悦一时之间,心跳乱了节奏。 “你......你真的这么想吗。 ”赵澜今刮了一下江锦悦的鼻子。 “傻。 我这个做夫君的,不护着你还护着谁?”这一夜,江锦悦梦里都沉浸在赵澜今温柔的笑容中,无法自拔。 哪怕是前世,都没有人像赵澜今这样,说出护着她这种话来,也难怪江锦悦有些动心。 早朝之时,二皇子手捧一封还未开启的信封,呈上皇帝面前。 二皇子中计 “父皇,我儿臣有要事要报。 ”二皇子对着皇帝说道。 “哦,有何事要说呀?”皇帝问道。 “此事与摄政王有关,昨天我的探子收到一封信,说是关于摄政王打算谋反一事,事关重大,儿臣特地前来向父皇禀告。 ”二皇子说完还看了一眼赵澜今。 只见赵澜今一脸淡定的站着。 众大臣惊到,没成想这个二皇子真敢说,要是有把握就罢了,要是没事,这摄政王岂能善罢甘休。 这样想着都偷偷大量着赵澜今,发现他依然波澜不惊的站着。 赵澜今看着二皇子道:“本王不知哪里得罪了二皇子,二皇子要这样冤枉本王。 既然你这样说,总该有证据吧。 ”皇帝也看着二皇子说道:“你这样说可有证据。 ”二皇子自信的道:“父皇,儿臣手上的这封信就是证据。 摄政王也别急,看了信就知道了。 ”赵澜今笑道:“如若二皇子真的有证据证明本王窥视皇位,本王甘愿受罚。 但是如若二皇子手上的信,不是证据,那你冤枉本王的事又该怎么算呢?”二皇子也笑道:“若是我冤枉你,任何处置全凭你做主。 ”赵澜今回道:“好。 ”又向着皇上和众大臣说道:“皇上,刚才二皇子的话大家都听到,现在唯一能证明的就是这封信了。 为了臣的清白,还请皇上现在就看信。 ”说完又向众大臣说道:“大家一下如何呢?”这时一位与赵澜今关系的好的大臣说道:“皇上,臣以为摄政王说的有道理,现在关键的就是这封信,还请皇上看信。 ”皇帝看到朝堂上的局面,对着身边的小李子说道:“去把信拿上来。 ”“是,皇上。 ”小李子走到二皇子身边拿信呈给了皇上。 皇帝接过了信,看完一脸怒道:“大胆,混账你居然做出这种事。 ”众大臣听到连忙跪下道:“皇上息怒啊。 ”二皇子一脸得逞的看着赵澜今,看你这次还怎么狡辩。 然后只听皇上说道:“大胆二皇子蓄意谋反,夺取皇位,废除二皇子之位,压入天牢候审。 ”二皇子连忙跪下道:“父皇,儿臣没有呀,是摄政王,摄政王要谋反啊。 ”皇帝怒道:“你还敢说,这信上白纸黑字的写着。 朕真是错爱了你,你竟然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 ”说完把信扔在地上。 二皇子捡起信一看,跌坐在地上,连忙爬到皇帝的脚下说道:“父皇,父皇,儿臣冤枉啊,儿臣知道了,这,这一切都是摄政王的设计的,这信真的是儿臣亲信从摄政王妃手上拿来的。 儿臣真的是被冤枉的啊,父皇,你要相信我。 ”赵澜今此时说道:“二皇子这样说就没道理了,你说我谋反就是谋反,现在到你了,就变成我冤枉你了,你这是仗着皇上的宠爱,为所欲为喽。 ”二皇子看着赵澜今怒道:“你闭嘴赵澜今,这一切都是你的计谋,你敢说你对皇位没想法吗?””此时皇帝怒道:“住口,逆子,来人把他给我压入天牢。 ”二皇子被拉走了,嘴里还不停的说着:“父皇,父皇,你听儿臣解释啊……” 赵澜今向着皇帝说道:“陛下,既然事情已经有了答案,你也已经惩处了二皇子,我就不追究了。 ”皇帝回道:“摄政王不必多说了,既然没什么事,今天就退朝吧,朕累了。 ”大臣们行礼之后就开始离开朝堂。 大皇子叫住了赵澜今道:“摄政王,不知摄政王有没有空呢?明日到我府上一坐。 ”赵澜今像是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回道:“好啊,既然大皇子有请,本王哪有不去的道理。 ”大皇子回道:“那就这么说定,我就先告辞了。 ”赵澜今点头:“嗯。 ”赵澜今回到府上,江锦悦正在休息,昨天她被二皇子的琴师打伤,赵澜今不放心,就一直让她在府里休息,奉潇也在陪着她。 赵澜今走到屋里看到江锦悦正在和奉潇说话,奉潇看到赵澜今说道:“师兄你回来了,怎么样那个蠢蛋二皇子有没有上钩啊。 ”赵澜今走到江锦悦身边坐下道:“嗯。 ”奉潇说道:“看来那个二皇子真的不是一般的愚蠢,这么简单地计划他都看不出来。 只要他有心去查一下,都知道,酔香楼的琴师都已经请好了。 ”江锦悦看着赵澜今问道:“看来二皇子现在已经不是二皇子了吧。 照皇帝的那个性格,必定会重惩他。 ”“没错,皇帝已经把他皇子的身份给贬了,把他关进了天牢候审。 ”赵澜今回道。 奉潇接着说道:“看来这个皇帝还真是宠他,都这种错了,还把他留着。 ”赵澜今说道:“这个二皇子是他最喜欢的儿子,甚至他还想把皇位传给他。 但是这个皇帝有非常的自负,他把皇位给你可以但是你要从他的手上夺去,他就不高兴了。 ”“他知道他最爱的儿子一直在打皇位的主意,但是他接受不了,他的儿子想要谋害他然后取得皇位。 ”江锦悦说道:“那看来皇帝今日真是备受打击,他最信任的儿子被判了他。 ”赵澜今点头:“没错,本来他以为能抓住我的把柄,没想到二皇子却进了天牢。 但是今日朝堂上那种局面他又不得不那么做。 我们这个皇帝,就是这么的自私,为了他自己的利益,谁都可以牺牲。 他的儿子,他的妃子,还有我的父母。 ”江锦悦看着赵澜今这个样子,拍拍他的手说道:“看来现在二皇子是已经不能再起来了。 现在的话就只有大皇子和五皇子了。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二皇子一倒,他的亲信,必定会找我们报仇。 看来这大羌再也没有二皇子了。 ”赵澜今道:“嗯,他害你受了伤,这就是对他惩罚,就算他不死,出来之后也再也不能起来了。 ”奉潇看着赵澜今问道:“师兄,那大皇子那边呢?如今我们绊倒了二皇子,就等于是帮了大皇子。 ” 交易 赵澜今道:“我自有办法,今日退朝的时候,大皇子要我明日到他府里做客,说有事商量。 ”江锦悦连忙问道:“你答应了。 你忘了二皇子的事,要是他也像二皇子一样怎么办,你的伤还没好呢?”赵澜今握着江锦悦的手回道:“我知道你的担心,放心这次我一定不会再让自己受伤。 现在这个大皇子以为我是和他在一条船上的,定然不会伤害我。 ”江锦悦说道:“那这次你可不许自己一人去了,让暗十一和暗七都陪着你。 ”奉潇也在一旁说道:“是啊师兄,让倪麟也跟你一起去吧。 安全最重要。 ”赵澜今说道:“放心吧。 对了,你们把江然送回去了吗?”奉潇回道:“放心,我和倪麟已经把他送回去。 ”赵澜今点头道:嗯,现在这种局势,丞相府比摄政王府安全,到时我会派一个暗卫在暗中保护他。 江锦悦看着赵澜今道:“你的伤口怎么样了,今天还没有换药,我帮你换一下。 ”赵澜今点头道:“嗯,你的身体怎么样了还难受吗?”江锦悦回道:“没事,我今天已经休息一天了,好了。 来,我帮你换药吧。 ”奉潇说道:“哎,你们又撒狗粮,我可不在这待着了,你们聊吧,我去找倪麟了。 ”江锦悦笑道:“嗯,去你吧。 ”奉潇走出了房间,来到了自己的房间,又到处看了一会都没有找了倪麟。 一直都没有找到,她便在自己的房间里坐着车了,想着看下倪麟怎么说,不知道跑哪滚混去了。 倪麟从外面匆匆忙忙的进来了,看到奉潇在桌子上趴着。 上前问道:“你怎么自己在这趴着,没在锦悦房间里玩吗?”奉潇嘟嘟嘴道:“师兄回来了,他们两在那秀恩爱,我就出来了。 还有你去哪里了,怎么这么长时间。 自从来了京城以后你就经常失踪。 ”倪麟从身后拿出一个包裹说道:“看,这是什么。 ”奉潇一看惊讶道:“天哪,是我最爱吃的酱牛肉,你从那弄得。 ”倪麟捏捏她的鼻子说道:“还不是某人嘴馋,我看不过去,只好去买了喽。 原来的老板不做了,听说是回家探亲了,幸好他的老家离京城不远。 这是我特地去他老家给你买回来的。 ”奉潇说道:“谢谢你倪麟,最喜欢你了。 ”倪麟笑道:“嘴那么甜,看尝尝,是不是还和以前一个味道,那个老板刚做完我就拿回来了。 ”奉潇尝了一口道:“真的很好吃,还和以前一样,锦悦也特别喜欢吃,我拿去给她一起吃。 正好也要吃午饭了。 ”倪麟笑道:“真是拿你没办法,刚还说,人家在秀恩爱,你还去。 ”奉潇笑道:“走吧,走吧,这两天锦悦不是很开心,我想让她开心一点。 ”倪麟回道:“好好好,走吧。 ”说着就牵着奉潇的手走向了江锦悦的房间。 奉潇敲敲江锦悦的门叫道:“锦悦,锦悦,我进来了哦。 ”房间里的江锦悦回道:“进来吧。 ”奉潇牵着倪麟的手走了进来,连忙对着江锦悦说道:“锦悦,你看这是什么。 这是我们以前吃的那个酱牛肉,倪麟专门买回来的,快尝尝,可好吃了。 ”江锦悦拿起来尝了一块:“嗯,真的很好吃。 ”这时芙蓉走进房间说道:“王妃,王爷,奉潇小姐,倪麟公子,午饭已经准备好了,可以用餐了。 ”江锦悦说道:“嗯,知道了。 ”奉潇说道:“锦悦那我们去餐厅吃饭,正好吃这个酱牛肉。 ”江锦悦点头:“嗯。 ”四人一起来到餐厅吃饭,江锦悦对着芙蓉说道:“芙蓉我这段时间不去酔香楼,你这段时间就替我去看看吧。 酔香楼没什么事,你就多陪陪许艺,我这就不用你陪了。 ”奉潇也在一旁道:“对啊,对啊芙蓉,你不能答应和人家在一起,就不负责任了,要多陪陪人家,这段时间我在这,我会好好陪锦悦的,你就放心的去吧。 ”芙蓉说道:“谢王妃和奉潇姑娘的成全。 ”奉潇俏皮的道:“不客气。 嘿嘿。 ”奉潇对着倪麟道:“刚刚我不是和你说了师兄的是吗?你明天陪着师兄一起去。 ”倪麟道:“知道了,放心吧,定会保护好师兄,你快吃吧。 ”赵澜今对着倪麟道:“我跟你说的事,你办好了吗?”倪麟回道:“放心,我办事你放心,已经搞定了。 ”奉潇一脸疑问的看着倪麟问道:“什么事,师兄跟你说什么事,我怎么不知道。 ”倪麟看了一脸赵澜今看到赵澜今点头便开口说道:“师兄一早就猜到大皇子会找他,所以便提前让我把这个消息给放出去,二皇子虽然倒了,但是他的亲信还在。 如果他们知道,是大皇子的安排,二皇子才会出事,那这样的话,大皇子必定会有一定的麻烦。 ”江锦悦和奉潇同时看向赵澜今,奉潇开口说道:“师兄你可真是太聪明了。 这你都能想到。 ”赵澜今缓缓的开口道:”这个大皇子肯定以为我做的这一切都是帮他,所以才会把我受伤的事急忙的告诉皇帝。 所以我就猜他一定会找我。 果然,今日退朝的时候他就来找我了。 ”江锦悦说道:“那就看看明天他怎么说吧。 你们一定要注意安全。 ”赵澜今说道:“知道了,快吃饭吧,这段时间你就和奉潇待在府里,尽量不要出去,我怕二皇子的亲信会伤害你们。 ”江锦悦点头:“嗯,知道了。 ”第二日赵澜今边和倪麟一起去了大皇子的府上。 倪麟看着赵澜今说道:“你怎么没和她们说你今日的打算。 ”赵澜今说道:“如果我和她们说了,她们肯定会非常担心。 既然这样的话,就不要说了。 ”倪麟点头道:“嗯,你说这大皇子会不会恼羞成怒。 ”赵澜今说道:“他恼羞成怒也没办法,他必须答应,他已经没有办法了。 ” 成功 倪麟回道:“看来你已经有了办法,你这人办事,就是很让人放心。 ”不一会儿就到了大皇子府。 暗七在外面说道:“王爷到了。 ”说完赵澜今就和倪麟下了马车,大皇子早已在那等着。 看到赵澜今连忙说道:“摄政王里面请。 ”赵澜今点头道:“嗯。 ”说完两人就走了进去。 倪麟还在外面等着他。 赵澜今看着大皇子说道:“不知道,大皇子今天找本来来有何事呢?”大皇子说道:“现如今的情况,摄政王应该看在眼里吧。 不知道摄政王现在有什么想法呢?”赵澜今回道:“大皇子严重了,本王能有什么想法吗?”大皇子说道:“摄政王就不要和本皇子绕圈子了,有什么想法就直说。 如今二皇子一倒。 他的亲信,必然不会轻易放弃。 ”赵澜今看着大皇子说道:“既然你这样说了,我就和你只说了,我想要你手里那一万的禁军。 ”大皇子惊道:“禁军,你居然打禁军的主意。 ”赵澜今说道:“大皇子此言差矣,二皇子可是你的对头,我把他给你绊倒了,特你省了多少麻烦,要你一万禁军不算什么吧。 再说了,如果二皇子的亲信知道我是帮你除掉了二皇子,你说他们会放过你吗?你要是想收他们进你的府里,还容易,吗?”大皇子说道:“你威胁我。 ”赵澜今说道:“我不是威胁你,我只是再帮你分析利弊。 那个更划算,你自己考虑。 ”大皇子看着赵澜今问道:“你今天来,就不怕回不去,不怕我会不答应你吗?”赵澜今说道:“大皇子又何必这样呢,只是让你做个选择的事。 况且大皇子还是一个明白人。 我知道大皇子不是不明事理的人。 ”大皇子犹豫了一会道:“我答应你。 但是你必须把二皇子的是彻底给解决。 ”赵澜今说道:“好,我答应你,那这边的话我就先告辞了。 ”大皇子回道:“那这边的话就这样说了。 ”说完赵澜今就走出了大皇子府,赵澜今上了马车。 倪麟看着赵澜今说道:“怎么样,他答应了吗?”赵澜今点头说道:“现在他已经没有退路了,他必须答应。 ”倪麟笑道:“还是你有办法,一万禁军到手了。 那现在我们就回府吧。 ”赵澜今说道:“嗯,现在就回吧。 ”这边酔香楼里芙蓉一早就来了酔香楼。 芙蓉来的许艺的房间,把他整理了一下,看到房间整齐了,就开始往外面走去。 手里还有几件许艺的脏东西。 用了一会把衣服洗完,芙蓉就开始去许艺。 许艺正在教课,芙蓉没有进去打扰他,就在外面头偷偷看着他。 知道他一时还不能下课,便又接着酔香楼的厨房做了几道糕点。 许艺下课以后,小厮就告诉他:“许公子,芙蓉姑娘来了。 现在就在你的房间等你那。 ”许艺听到之后就立马赶紧回到房间,就看到芙蓉正坐在那等他。 芙蓉看到许艺说道:“下课了,累了吧,看坐下来歇歇,尝尝我做的糕点。 ”许艺打量着这自己的房间问道:“你帮我收拾房间了。 衣服你也洗了。 ”芙蓉回道:“来到没什么事,就帮你打扫了一下。 你别傻站着了,快来尝尝我给你做的糕点。 ”许艺走了下来,拿起糕点尝了一下说道:“嗯,真好吃。 芙蓉你真厉害,什么都会还有歇歇你帮我打扫房间,下次我自己来就行了,你好好歇着就行了。 ”芙蓉问道:“怎么不愿意我帮你弄这些。 ”看着芙蓉有点生气,许艺连忙说道:“不是,不是,是我不想你太累。 从小到大,没有认为我做过这些,你为我做我很开心,但是我不想你累着。 ”芙蓉回道:“没事,我不累,为你做这些我很开心,你快吃糕点吧。 对了,最近你上课没人为难你吧,累吗?”许艺说道:“不累,也没人为难我。 还有我要和你说一件事。 ”芙蓉问道:“什么事,你说。 ”许艺说道:“我把我们在一起的事跟我义父说了,还有我上课的时候也跟他们说了。 ”芙蓉说道:“你怎么这么快就说了。 ”许艺连忙说道:“当初你和我在一起,我就答应你不会和别人有关系,现在我和她们都说了,就是要告诉大家,我和你在一起。 还有义父,他也知道你,还问我什么时候能带你回家呢?”芙蓉道:“回家?”许艺回道:“对啊,我虽然在酔香楼工作,但是我的家不在这里,现在义父把教课的任务交给我了,就想让我好好地。 知道我和你在一起之后,也要我好好待你。 所以就问我你什么时候有空,让我待你回去好好看看。 ”芙蓉回道:“那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许艺说道:“后日我休息,你看你有时间吗?”芙蓉说道:“王妃最近让我一直呆在酔香楼,我都有时间,那就后日,我好好准备一下。 ”许艺道:“那你就是同意了。 ”芙蓉道:“当然。 ”许艺笑道:“太好了芙蓉。 ”芙蓉也笑道:“好了,你快吃糕点吧。 ”这边赵澜今和倪麟回到了摄政王府。 江锦悦和奉潇还是不放心,一直在门口等着。 看到他们回来了,江锦悦连忙到前问道:“你们回来了,没事吧。 ”赵澜今笑道:“没事,我都说了再也不会让你担心的。 你看我这不是好好会来了吗?”江锦悦松了一口气道:“没事就好,我们快回屋说吧。 ”这边奉潇说道:“你们不知道锦悦已经担心一上午了,就怕你们又出事,你们平安回来了,我也可以放心了。 ”倪麟捏捏奉潇的脸说道:“不跟你说了,我陪着没事,你把心放在肚子里。 ”说着四人就走进了房间。 赵澜今说起了在大皇子府的事。 奉潇问道:“没成想这个大皇子也不比二皇子聪明多少。 师兄你使个计他就愿意把一万禁军交给你了。 看来他的势力也不如此。 ” 猜测 倪麟说道:“他不是不聪明,他是没有办法。 这个大皇子比起二皇子可聪明多了。 如果皇帝还有二皇子的那些亲信知道他与二皇子的事有关,他的日子也不好过。 再说这禁军原本也就是二皇子手下的,是皇帝在二皇子出事后,才让他管理的。 ”赵澜今看着他们道:“没错,这个大皇子确实很有想法。 他一直不受宠,还能走到今天这种地步,还是有一定的能力的。 ”江锦悦回道:“那现在的话是不是要专心的对待五皇子了。 皇上现在病危,二皇子倒了,他自己一直不好,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五皇子身上。 ”赵澜今点头道:“没错,大皇子的母亲是大辽和亲的公主,皇帝不可能把自己皇位给他。 五皇子虽然一直都没有什么表现,但是他的母亲毕竟是南将军的妹妹。 ”“皇帝是不会放过五皇子这颗棋的。 ”奉潇迟疑的问道:“那皇后呢?不是听说皇后还有一位太子吗?”倪麟回道:“这太子虽然有,但是年龄太小了。 又一直被皇帝和皇后宠在宫中,自然没有太大的威胁。 现在最主要的是大皇子和五皇子。 ”“未必,这太子是皇后生的,皇上,皇后就是因为宠爱他,所以必定会竭尽全力为他挣得最好的一切。 让次我被困在宫中,那是皇后已经被皇上逼得无奈了,所以才会冒险把我困在宫中为皇上医治。 ”江锦悦严肃的说道。 奉潇说道:“那你的意思是,这皇上其实是想让太子当上,只是利用这些皇子来对付师兄。 ”江锦悦点头道:“我是这样猜想的,要不他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把二皇子给废了。 ”倪麟也在一旁点头道:“我觉得你这样说也有道理。 看来这皇帝还真是宠爱这个皇后。 ”一直没说话的赵澜今开口道:“他不是宠爱皇后,只是这个太子年幼,就算登上了皇位,他也依然有机会涉政,所以他才会一直想把自己的病治好。 ”江锦悦:“嗯,我们还是要提高警惕,这场战争已经进行三分之一了,相信后面会更精彩。 ”众人纷纷点头:“嗯。 ”管家敲门进来道:“王爷,王妃,奉潇小姐,倪麟公子,可以用餐了。 ”江锦悦回道:“嗯,知道了。 ”奉潇拉着江锦悦的手道:“锦悦你这的伙食太好了,我自从来了这,这腰已经胖了一圈了。 原来以为来这是施展我这一身武艺,没成想,天天除了吃就是睡。 ”江锦悦笑道:“你本来就很瘦,胖点也好。 ”一旁的倪麟也附和着道:“对对对,胖点好,你就是再胖我都喜欢。 ”奉潇说道:“哼,我才不相信变成胖子会好看。 ”倪麟看着奉潇一本正经道:“我发誓奉潇,真的,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喜欢你。 ”“好吧,算你会说话。 ”奉潇一脸傲娇的道。 江锦悦在一旁捂嘴笑。 这是赵澜今凑到她的耳边说道:“无论你是胖是瘦,我也都喜欢。 ”江锦悦听到他这样说,害羞的笑着。 四人到餐厅吃完了饭,江锦悦和奉潇回到了房间休息,赵澜今和倪麟到书房去商议事。 书房内赵澜今对着倪麟说道:“现在这种情况,到时你就负责保护锦悦和奉潇他们。 牛阿大还有摄政王府的暗卫,全部交给你。 到时我们行动的时候,你的任务就是保护她们。 ”倪麟回道:“暗卫就不用了,牛阿大我已经培养的很好了,暗卫你留着,毕竟你身边需要人手。 我听奉潇说,锦悦手里还有一只血卫,到时可以应付的了。 还是你这边最重要。 ”赵澜今道:“好,一定要保护好她们。 ”倪麟回道:“我知道,你放心。 ”赵澜今点头道:“刚才收到消息,大皇子暗地里已经大辽通上信了,过段时间我会暗示五皇子,现在我们还不能行动。 ”倪麟道:“嗯,等你消息,我先去通知牛阿大他们。 ”赵澜今叫道:“等等,注意暗中派人盯着药王谷,我怕皇上最近要打药王谷的主意。 ”“好,我知道了。 ”倪麟点点头。 芙蓉从酔香楼回来就来到了江锦悦的房间,看着江锦悦芙蓉说道:“王妃,今日酔香楼的一切顺利,没有异动。 ”江锦悦微微点头:“嗯。 ”看着犹豫的芙蓉,“怎么你有事要说。 ”芙蓉点头道:“奴婢有一事要跟王妃说。 ”江锦悦看着芙蓉说道:“嗯,那你说吧,不要有顾虑。 ”芙蓉说道:“就是许艺想要带我回家去见他的义父。 ”江锦悦笑道:“这是好事呀,你怎么还犹豫不说呢?你是不是担心不知道到时要怎么办。 ”芙蓉点点头回道:“是的,我不知道到时候应该做什么,怎么说。 ”江锦悦让前拉着芙蓉的手笑道:“没事,你就正常的说话就好,我也听过这许琴师的事,照着他对他青梅的那份心,应该也是个不错的人。 ”“还有那些礼品到时我会叫管家准备一点,这是我们第一次去,我们作为女方家也不能表现太多。 免得给许艺压力,不过你放心该准备的我定会为你准备好。 ”芙蓉不好意思的道:“王妃,现在府里这种情况,还劳烦你为我准备这么多,谢谢你王妃。 ”江锦悦回道:“谢什么,我说过我把你当作家人一样,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我当然要为你打算。 再说了,你这本来就是让人开心的事,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正好我最近待在王府没事做。 ”芙蓉道:“芙蓉知道王妃为我做的这一切,芙蓉以后定会好好侍候王妃。 ”江锦悦无奈道:“知道了啰嗦鬼。 好了,快去休息吧,这就不要你伺候了。 ”芙蓉躬身行礼:“那芙蓉就先下去了。 ”江锦悦点头:“嗯。 ”江锦悦叫来了管家嘱咐他去买一些芙蓉去许家要带东西。 管家回道:“是王妃,老奴这就去办。 ” 见面 芙容来到酔香楼向易知虹说道:“我家公子最近一段时间不会来酔香楼,招聘的事就全权交给你们去做了。 还有最近一段时间一定要注意安全。 ”“皇上听说了我家公子要办女学,最近酔香楼可能会不太平。 你自己要注意一下。 ”易知虹看着芙蓉回道:“我知道了,江公子没出什么是吧。 ”芙蓉道:“没有,我家公子没事。 ”“好,那我就先出去了。 ”易知虹说完就离开了房间。 芙蓉来到了许艺的房间等他,不一会儿,许艺就回来了。 许艺看着芙蓉道:“怎么样,江公子怎么说。 ”芙蓉看着他笑着道:“王妃同意了,她特别开心,还替我准备了好多东西。 王妃对我是真的很好。 ”许艺点头道:“嗯,日后有机会,一定要好好感谢她。 那你明日就同我一起回家吧。 ”芙蓉点头道:“好。 ”第二日江锦悦特地吩咐一位小厮赶着马车送芙蓉和许艺回家。 小厮把两人送回了家,东西放下就走了,说等到时会来接他们。 许艺牵着芙蓉的手走进了屋里。 对着芙蓉说:“没事,义父知道你要来特地准备了很多吃的。 平时就我们两个大男人在家,义父就不会做这么多菜。 义父的手艺特别好。 ”芙蓉点点头:“嗯。 ”许艺看见了义父道:“义父我们回来了,这就是芙蓉。 ”芙蓉连忙道:“义父好。 ”义父招招手道:“哎,你好,快坐吧,菜刚做好。 ”芙蓉道:“好。 ”就赶紧和许艺做了下来。 菜很好吃,许艺的义父人在琴艺上清高了一点,但在生活中还是非常好的。 三人聊得非常愉快,得知芙蓉是摄政王府的人还会一点武艺的时候。 许艺义父还是非常担心的,但是看到芙蓉姑娘本人温婉有礼,就觉得十分满意。 用完饭芙蓉和许艺待了一会就离开了许家,两人没有坐马车,很少有走在京城街头的机会。 两人就打算走回酔香楼。 芙蓉对着许艺说道:“我小的时候待在小姐的身边,后来又待在王妃身边。 我感受到了许多的温暖。 现在我又遇到了你,我觉得自己现在很幸福。 ”许艺温柔的回道:“我们以后也会这样一直幸福下去的。 ”芙蓉点点头道:“嗯。 ”两人就这样手牵着手往酔香楼走去。 这边皇宫中,皇帝看着跪着的五皇子:“说吧,你找到办法了吗?”五皇子回道:“禀父皇,我已经派卧底前往了药王谷。 相信不出几日,就会有消息。 ”皇帝回道:“你确定药王谷有药能治好我的病。 ”五皇子说道:“已经找了很多御医,他们都没有办法,我听说这药王谷有一种可以治百病的灵芝。 只有把它拿回来,定对父皇的病有帮助。 ”皇帝看着五皇子道:“好,这件事你若办好了,朕自会好好赏你。 ”五皇子连忙回道:“儿臣谢过父皇。 ”皇帝点头道:“好了,你先退下吧。 ”五皇子回道:“是。 儿臣告退。 ”说完就离开了。 这时一旁的小李子对着上官泓说道:“皇上,二皇子已经在天牢里待了两天了。 贵妃娘娘也在大殿外跪了两天了。 你看这.....”皇帝无情的说道:“她想跪就让她跪着,至于天牢里那个,贬了他皇子的身份,在让他在里面待一段时间,在让他出来。 吩咐下去,把二皇子一切的荣誉都召回,就让他在他的皇子府里自生自灭吧。 ”小李子听到皇上这样说,心想看来这二皇子再也没有出头之日了,曾经有多宠他,如今对他就有多无情。 连忙回道:“是,皇上,奴才这就去安排。 ”上官泓点点头道:“嗯,你先下去吧,让朕自己待一会。 ”小李子回道:“嗯。 ”就离开了。 上官泓捏捏自己的额头,知道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差了。 一方面也提防着赵澜今的势力,一方还要防着各皇子。 上次朝堂一事,赵澜今就使自己的一位皇子下台,看来赵澜今已经准备好了。 这样想着,上官泓就觉得的自己头又痛了几分。 难道自己这大羌的天下真的要让位了吗?不行,一定不能让他发生,这天下必须是我上官家的。 这样想着皇后走了进来,皇后看着上官泓道:“皇上的头又疼了。 ”皇上看着皇后,握着它的手道:“你来了,快来帮朕按按。 ”皇后走上前帮皇帝按按头道:“是臣妾无能,不能为你留下摄政王妃,为你医治。 ”皇帝开口道:“不怨你,放心,我还能熬得住,五皇子已经去想办法了。 ”皇后继续道:“现在朝中的局势已经慢慢变了,我好怕....”上官泓说道:“没事,这天下我会守住的,你就安心的待着。 ”“陛下,难道忘了当年的事了吗?为什么摄政王会紧紧的抓住我们不放,说来还是我们对不住他。 ”上官泓突然怒道:“住口,不要在这乱说,否则你就是皇后,明天可能你就不是了。 ”看着突然发怒的皇帝,皇后连忙下跪道:“皇上恕罪,是臣妾胡说,皇上息怒。 ”上官泓看着皇后道:“你起来吧,如若下次你再这样,休怪我不讲情面。 ”皇后回道:“是,皇上。 ”说完又开始帮上官泓按起头来。 大皇子府,一旁的亲信对着大皇子道:“大皇子,事情都已经办好了。 除了一些二皇子府的奴隶,其他的都已经解决了。 ”大皇子点头道:“嗯,也不要做的太难看,要不到时父皇那里我不好交代。 对了,五弟那最近是个什么情况。 ”亲信回道:“据探子报,五皇子最近一直进宫,好像派人在为皇上找药,还说已经找到医治皇上的药了,但是药在药王谷。 ”大皇子道:“看来这二弟没了,这个五弟又喜欢往父皇的身边凑了。 你现在派人写一封信通知赵澜今就说,宫里有人去了药王谷。 ” 药王谷来信 亲信迟疑了一下问道:“这赵澜今拿走了我们一万禁军,大皇子您为何还要这样帮他。 ”大皇子回道:“这个仇我记下了,****后定会和他算账。 你去告诉他,五皇子要找药王谷的事,他自然会想办法阻止。 到时就是他和五皇子的事了。 ”亲信回道:“大皇子明鉴,属下这就就去安排。 ”大皇子招招手:“嗯,你去吧。 ”说完亲信就消失了。 摄政王府的书房,赵澜今一脸凝重的道:“看来这些皇子是我小看他们了。 ”江锦悦问道:“怎么了,这是谁的来信。 ”赵澜今道:“大皇子府送来的,说得到消息,五皇子派人去了药王谷。 ”奉潇问道:“药王谷,他们去那做什么。 ”赵澜今回道:“五皇子说药王谷的那只灵芝能为皇帝治病,为了讨好皇帝,他已经派人去药王谷了。 ”“灵芝,是那只师傅养了多年的灵芝吗?”奉潇看着赵澜今问道。 赵澜今点头:“没错。 ”“想不到,他们竟然把主意打到了灵芝身上。 那灵芝可是师傅为了师姑专门养的,是给师姑续命的。 再说那皇帝不是已经治不好了吗?为何还会打灵芝的主意。 ”奉潇愤愤道。 一旁的江锦悦道:“有听说是谁把灵芝的消息透露个五皇子的吗?”赵澜今摇摇头:“没有。 ”倪麟说道:“看来这药王谷已经有宫里的奸细了。 ”“不行,我要写信告诉师傅,让他们提防一点。 ”奉潇焦急的说。 赵澜今说道:“放心,现在药王谷应该没事,我已经派人送消息去了。 再等等应该会有消息回来。 ”奉潇点点头:“好的,师兄。 ”倪麟说道:“看来这个大皇子是想利用你去对付五皇子,才会给你送信,告诉你消息。 ”赵澜今点头:“没错,他知道自己现在不能正面和皇上起冲突,就想让我去。 ”奉潇愤愤道:“这个怂货,自己不敢做,就使计来让我们做。 ”江锦悦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赵澜今道:“既然大皇子想要看戏,那咱们就让他看一出好戏。 ”倪麟看着赵澜今问道:“看来你已经有了计划。 ”赵澜今点头:“嗯。 放心吧,这次大皇子就是不想入戏都难。 ”管家敲敲书房的门道:“王爷,药王谷来信了。 ”说完把信递给了赵澜今。 赵澜今接过信打开看了一遍。 奉潇连忙问道:“师兄怎么了,药王谷没事吧。 ”赵澜今说道:“信上师傅说,药王谷确实有了宫里的的探子,但是已经被他给驱逐出谷了。 现在药王谷很平静,还有一件事。 ”“你快说啊师兄什么事。 ”奉潇着急的问道。 赵澜今继续说道:“师姑醒了,就在昨日,但是她谁也不记得了,包括师傅。 现在她就像一个新生的婴儿一样,什么都不知道。 ”说完了还看着江锦悦。 奉潇也愣住了她知道柳慕青快要醒了,但是没想到她醒了之后居然会失忆,那锦悦江然和师傅怎么办。 想到这么多年的努力就这样了,师傅该有多难过,这样想着奉潇抬头看着江锦悦。 江锦悦被他们俩看的一愣,她知道他们不知道自己其实并不是真正的江锦悦。 柳慕青这个一直出现在他们口中原宿主的母亲。 自己在听说她这么多事之后也非常心疼她,但是因为真的没见过,并没有他们想的那么深的感情。 但是看到他们都这样看过来,江锦悦只好让自己表现得伤心一点。 抬头看着他们说道:“我没事,你们继续说。 ”赵澜今继续道:“说他们现在很好,让你们继续呆在这,事情解决好了你们再回去。 ”奉潇问道:“那这次的事情,师傅他们会不会被牵连到。 ”“灵芝已经被师傅给师姑服用了,药王谷已经没有他要找的灵芝了。 ”赵澜今道。 奉潇松了一口气:“看来这次五皇子打错了主意,看他怎么跟皇帝交代。 ”江锦悦此时开口道:“那他会不会恼羞成怒,报复药王谷。 ”赵澜今回道:“我现在安排暗卫派人在药王谷守着,如果他真的这样做了,我们也不必一直守着,是时候给他一点颜色看看了。 ”倪麟在一旁说道:“可以,我们要不要回去一趟。 ”赵澜今回道:“我正有此意,我们回一趟药王谷。 ”“那我们就是正式和皇上挑起了战争,他如果知道没了灵芝,我们还去了药王谷,他必定会找你的事。 要不你留在京城,我和她们一起回去。 ”江锦悦看着赵澜今说道。 奉潇也在一旁说道:“是啊,师兄,锦悦说的有道理,你留在京城我们回去。 ”赵澜今回道:“无妨,现在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就需要一种契机来结束这种局面。 这次就是个好机会。 ”倪麟说道:“既然这样说了,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赵澜今说道:“明日,我们明日就出发。 ”江锦悦说道:“那我们收拾一下就明日出发。 ”芙蓉从酔香楼回来就到了江锦悦的房间。 江锦悦看着芙蓉道:“芙蓉,她醒了。 ”芙蓉愣住,她知道江锦悦口中的她是谁,芙蓉连忙问道:“真的吗?”江锦悦看着芙蓉点点头:“嗯,但是她谁也不记得了。 ”芙蓉呆住,自己从小跟在她身边,知道她的事情,没想到她现在醒了,但是谁都不记得了。 这到底是好是坏。 “王妃,你是怎么想的。 ”芙蓉看着江锦悦问道。 江锦悦看着芙蓉道:“我不知道芙蓉,我对她的印象不深,甚至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她。 其实她什么都不知道也挺好的,这样就不用想起以前那些事了。 对她来说这样很好。 ”芙蓉看着江锦悦闷闷的道:“王妃,我明白,我小时候跟在她身边,看着她经历的一切。 现在她醒了,说真的我好开心,想着王妃你,王爷还有奉潇姑娘和一直等着姑娘逍遥子。 ” 前往药王谷 江锦悦看着芙蓉说道:“芙蓉我们明日会前往药王谷,你愿不愿意和我们一同前去。 ”芙蓉连忙回道:“王妃,我愿意的。 ”江锦悦点点头:“那好,你现在去收拾一下吧,我们明日一起出发。 ”芙蓉回道:“是,王妃。 ”说完就退出了房间。 赵澜今看着暗七道:“你去把我拿了大皇子一万禁军的事,散播出去。 记住,一定要朝中的大臣知道。 ”暗七回道:“是,王爷,属下这就去办。 ”赵澜今吩咐好之后就回到了房间,看到江锦悦坐在床上发呆。 他走过去看着搂着江锦悦道:“怎么了,是不是在想我师姑的事。 ”江锦悦抬头看着他道:“嗯,我已经告诉芙蓉她醒的事了,芙蓉明天也会和我们一起去。 就是想到了江然。 ”“他从出生就没见过自己的母亲,如果他知道自己的母亲还活着,他该怎么办。 ”赵澜今回道:“你放心,江然他虽然小。 但是毕竟是在丞相府里长大的,他远比你想象的要明白的多。 到是你,我今天看你不太对劲,是不是想起以前的事了。 ”江锦悦道:“没有,我只是从你们口中说起她,我对她的印象不是很深,就想她现在也完全不记得我了,反而觉得这样挺好的。 ”“这样她就可以只记得开心的事,想不起以前那些痛苦糟糕的回忆。 ”赵澜今看着江锦悦说道:“对不起,我有些自私的希望你能去看她一面,还有以前的那些事,本来都和你没有关系,但是现在却把你拉了进来。 ”江锦悦看着赵澜今她知道自己现在还不能跟他说出自己不是真的江锦悦,只能等事情都解决了在跟他说,这种事他们应该都不会相信吧。 “你不要这样觉得,以前的事过去就让他过去。 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看向未来,你没有对不起我,我喜欢你和你在一起,我就愿意和你面对这一切。 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只要和你在一起,我都不怕。 ”赵澜今听到江锦悦这样说很感动,从一开始的接触,到后来,他原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爱上一个人,可是他遇到了。 他深深的爱上了她,很爱很爱,甚至胜过自己的生命,想到自己的余生能和她在一起,就觉得无比的幸福。 赵澜今缓缓的开口道:“你知道吗锦悦,很小的时候我就觉得自己活下来是一件很艰难的事。 我的养父母为了上官家的皇位牺牲了,我没有了家人,后来我落难到了药王谷。 ”“我遇见了师傅,师姑奉潇他们,他们对我很好,好到我也想一直留在那里生活。 可是我知道自己不能,后来我又回到了京城。 作为南溪的那段日子是我小时候最快乐的时光,我感受到了有家人的温暖。 ”“回到了京城,我被皇帝视为威胁,他一直想办法杀我。 我开始装病,开始慢慢的累积自己的势力。 我知道自己要强大才能不被人欺负,后来我知道师姑离开了药王谷。 嫁给了江路州,师傅很伤心,但是只要是师姑想做的事,师傅都会帮她。 ”“我见过你小的时候,很可爱,很漂亮。 后来师姑被人下毒,冒着生命危险生下了江然。 便一直昏睡不行,幸运的事,江然是一个健康的孩子。 师姑昏睡后,师傅便一直守着她,找尽办法想要把师姑救醒。 ”“那时的我已近有了自己的势力。 我一直关注着你们,直到有一次我受伤被你救下,发现你一改以往的懦弱,懂得保护自己。 我慢慢的被你吸引,以南溪的身份去接近你,害怕如果我用摄政王的身份去接近你会给你带来危险。 ”“但是我还是把你到了危险之中了,锦悦,我以前不理解师傅为什么那么喜欢师姑,甚至为了她,牺牲自己的一切,甚至生命。 可是我现在明白了,原来爱一个人,只要她平安幸福,就算自己什么也得不到,也甘愿那么做。 ”“我觉得自己好幸运,我爱你,你也爱我,我们并没有因为误会错过。 我知道这种幸福的滋味,我想让师傅这么多年的付出等待,得到一个好的结局。 他等师姑大半辈子,我希望他的下半辈子能过得好一点。 ”江锦悦听到赵澜今这样说心疼的道:“会的,一定会的。 ”说完用力会回抱着赵澜今。 赵澜今说道:“等我们把事情办好了之后,我就带着你游山玩水,过你一直想要的自由生活。 然后我们生一个孩子,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让他在我们的爱里长大,没有战争,没有阴谋。 ”江锦悦回道:“好。 ”第二日一大早几人收拾了之后就开始朝着药王谷出发。 暗十一赶得马车,因为有事情要办,所以路上就没有多加耽搁,快马加鞭的赶到了药王谷。 谷里的人看着奉潇又回来了,惊讶的连忙去禀报逍遥子:“谷主回来了。 ”逍遥子出来看到奉潇他们,说道:“不是不要你们回来吗?谷里一切正常,你们回来做什么。 ”奉潇在一旁不开口,赵澜今说道:“师傅,现在京城还没有动静,我们担心谷里,特地回来一趟。 师姑呢?”刚说完就从屋里走出来一位女人。 相貌和江锦悦十分相似,江锦悦一看到就知道,这就是原宿主的母亲柳慕青了。 只听柳慕青道:“师兄,你在同谁说话啊,你在哪啊?”说着还用双手向前摸索着。 赵澜今惊讶看着柳慕青,对着逍遥子道:“师傅,师姑的眼睛....”逍遥子点点头,看着赵澜今他们,然后回头对着柳慕青温柔的说道:“是我跟你提起的两个徒儿南溪和奉潇,你不记得了吗?他们回来看你了。 ”柳慕青笑着回道:“记得的,那你快请他们进来啊。 ”逍遥子回道:“好。 ”说着又看向了赵澜今他们,“进来吧,事情等会再说。 ” 柳慕青的眼睛 众人走进来了屋里,奉潇还在一旁愣愣的,她没有想到师姑不止失忆了,居然连眼睛也是失明了。 这样师傅该有多难受啊。 倪麟看着众人:“我们先进去吧。 ”说着握了握奉潇的手:“先进去听你师傅说说。 ”众人走进来屋里,柳慕青在那笨着的倒着茶,茶太烫了,不小心烫着了她的手。 逍遥子连忙走过去道:“不是说不让你做这些吗?你刚好,好好坐着休息就行了,看烫到手了吧。 ”说着把她的手放在嘴边吹吹,又连忙拿帮她擦。 柳慕青微微的笑道:“我就是想帮你一下,不是说南溪和奉潇他们来了吗?”逍遥子皱皱眉道:“不用你,我来弄就行。 你要是受伤了,他们就不用回来了,回来添乱。 ”赵澜今无奈的扯了扯嘴角,知道师傅疼爱师姑,现在已经嫌弃他们回来麻烦了。 上前对着柳慕青道:“师姑,我回来了。 你还记得我吗?”柳慕青笑着回道:“我不记得以前的事了,但是我知道你,你快坐吧。 别听你师父唠叨,。 ”奉潇看着赵澜今打招呼,她也走上去:“师姑,我是奉潇。 ”柳慕青看不见他们,只能听声音来感觉他们的方向,然后冲他们微笑。 赵澜今看着江锦悦,拉着她的手对着柳慕青说道:“师姑,我不是一个人回来的,我已经成亲了。 这是我的妻子,她叫江锦悦。 ”说完看着江锦悦,江锦悦理解他的意思,走上前叫道:“师姑你好,我是锦悦。 ”柳慕青伸手向前摸上了江锦悦的说道:“锦悦,好名字,你声音这么好听,人长得一定也很美。 快坐吧。 ”可能是母子感应,柳慕青觉得江锦悦有一种特别的熟悉的感觉。 江锦悦看着柳慕青这张和自己相似的脸,回道:“好。 ”因为柳慕青失明的的事,众人的心情都不是很好,但是看到逍遥子一直耐心地照顾柳慕青,又觉得可能对逍遥子来说,不管柳慕青变成什么样。 她依然是那个最美的小师妹,依然是他心中的柳慕青。 柳慕青因为刚醒,身体特别的虚弱,不能多加劳累,逍遥子不想她累着,就让她睡一会儿,等吃饭的时候再叫她。 柳慕青在床上躺了一会就睡着了,看着她睡着,逍遥子和众人来到了厅堂。 奉潇看着逍遥子问道:“师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师姑会变成这样。 ”逍遥子看着众人说道:“蛊毒已经在她的身体里太长时间了,虽然她现在醒了,但是毒已经深到了她的血液里。 太常时间的积累,伤了她的眼睛,所以她醒了以后就看不见了。 ”赵澜今问道:“可有办法医治。 ”逍遥子摇头:“太晚了,已经没有办法了,其实现在已经是最好的了。 她看不见,我就当她的眼睛。 ”说着看向了江锦悦道:“我想把她留在我身边照顾她,无论她变成什么样。 原谅我的自私,我不想让她想起以前的事。 我知道她是你的母亲。 ”赵澜今担心的看着江锦悦,江锦悦向他摇摇头,对着逍遥子说道:“她虽然是我的母亲,但是我也不能剥夺她幸福的权利。 我看的出来她现在很幸福,既然你能让她幸福,我又何必阻止呢。 我想就算有一天她想起来了,她也会这样选择的。 ”“人生很短,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们要珍惜眼下的幸福不是吗?我相信你可以做到,也尊重你为她做的一切。 我谢谢您。 ”大家都没想到江锦悦会说出这样的话,赵澜今看着江锦悦,眼里布满了柔情。 逍遥子对着江锦悦道:“谢谢你。 ”奉潇一旁说道:“师傅,我们这次回来....”逍遥子点头:“我知道,已经晚了,灵芝我已经给青儿了,就算他们来,也不可能再有第二颗灵芝。 ”赵澜今说道:“灵芝没有,他们一定会找药王谷的麻烦,所以我们先他们之前回来。 ”逍遥子说道:“我药王谷向来自成一派,不理会京城和江湖的是是非非,他们来了我也会把他们赶走。 区区几个侍卫我还是应付的了。 你们没事就回去吧,不要在这给我添乱了。 ”奉潇撇撇嘴道:“什么叫我们给你添麻烦,明明就是怕我们打扰你和师姑相处。 ”逍遥子拍拍奉潇的头道:“你这丫头,我让你们去京城帮你师兄,你却把他们给我往回带,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还在叽叽咕咕。 ”“那我们还不是担心你们又危险吗?”奉潇无语道。 一旁的赵澜今道:“师傅莫要怪奉潇,是徒儿执意要回来的。 ”逍遥子看着赵澜今道:“你不要以为我没说你你就没错了。 现在是什么情况你还离开京城,别忘了你要做的事。 ”赵澜今回道:“徒儿没有忘,正是因为徒儿没有忘,所以更要回来,我不能因为我的事连累了药王谷。 ”“皇帝对五皇子下了死命令,如果没有从药王谷拿到药,那他一定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 我必须回来,只有我才能阻止这件事。 ”逍遥子回道:“好了,说说你的想法吧。 ”赵澜今看着众人说道:“我已经派人透漏消息跟皇上说我来药王谷了。 五皇子来药王谷找药的事,是秘密进行的,朝堂上很少有人知道这件事。 大皇子把这件事告诉我,就想把自己置身事外。 ”“但是现在已经不可能了,皇上现在应该已经知道了,他已经把我和大皇子放在一起了。 只要大皇子还在京城,他就不会拿我怎么样。 ”倪麟道:“那我们现在就在这等着吗?”赵澜今回道:“对,等五皇子的人来了,把他们解决了我们再回去。 ”逍遥子道:“那你们就在这等着吧,他们应该也快来了。 ”只见外面有人进来报道:“谷主,被我们赶出去的利才,带了好多人回来。 现在就在谷口,他们手上都带着兵器,看样子是朝廷的人。 ” 回京城 逍遥子回道:“嗯,知道了。 你先下去吧。 ”倪麟道:“看来他们来了,我们现在要出去吗?”赵澜今道:“不急,我已经吩咐好暗卫了,我们不用出去。 ”此时外面,利才对着为首的将领说,“将军,那灵芝就在里面,我们要到里面才能找到。 不过这谷里的各个都是高手,尤其是他们的谷主逍遥子,更是功夫了得。 那灵芝便是他养的。 ”那将军说道:“我倒要看看,是他们厉害,还是我的军队厉害,兄弟们给我冲啊。 ”说着就见谷口突然出现了数十个黑衣人,为首的暗七说道:“进谷者死。 ”那将军不服道:“我倒要看看你的厉害,今天这个药王谷我是进定了。 ”说完两方就厮杀了起来,几个回合之后军队的人全部死伤。 暗七走到哪将军的面前道:“回去告诉你家的主子,药王谷没你要找的东西,不要在打药王谷的主意。 ”那将军愣住了,连忙骑上自己的马,走了。 暗七走到屋里对着赵澜今说道:“王爷,已经全部都解决了,按照你的吩咐,放走了那个将领。 ”赵澜今点头:“嗯。 ”倪麟在一旁道:“不愧是摄政王府的暗卫,果然厉害。 ”逍遥子看着赵澜今道:“好了,事情办完了,你们赶紧回去吧。 ”奉潇道:“师傅你好歹让我们出顿饭再回去啊,我们一大早赶来还没吃饭呢。 ”逍遥子只好道:“好,你们在这吃完饭就立马回去。 ”奉潇回道:“好,知道了师傅。 ”说着对着江锦悦道:“锦悦,走去尝尝我们药王谷的手艺。 ”江锦悦笑道:“好。 ”众人前往餐厅吃饭。 此时的京城,相爷来到宫中向皇帝禀报,“皇上,刚接到消息,大皇子给了摄政王一万禁军。 而摄政王一早就前往了药王谷。 ”上官泓沉思了一会道:“现在大皇子那边什么情况。 ”相爷回道:“没有异常只是最近和摄政王走的特别近,看来大皇子和摄政王联手了。 ”上官泓道:“不可能,他们不可能联手。 你继续看着,有消息立马禀告。 ”“是,那微臣就先告退了。 ”相爷回道。 上官泓点头:“嗯。 ”这边相爷刚走,五皇子就急忙进了宫。 五皇子看着皇上行礼道:“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万岁。 ”上官泓点头:“嗯,起来吧。 ”五皇子看着皇上道:“父皇不好了,今日儿臣派人去药王谷寻药。 但是没成想药王谷有高手保护,儿臣的军队都牺牲了,只剩一个将领回来。 ”“那个将领说,杀他们的高手说,不要打药王谷的主意,药王谷没有我们要找的东西,进谷者死。 ”“父皇我军队的人都死了,怎么办?”上官泓看着五皇子说道:“你知不知道,摄政王去药王谷了。 ”五皇子愣住:“父皇你的意思是,那是摄政王的人。 ”皇帝点头。 五皇子突然反应过来对着皇帝说道:“父皇,是暗卫,那些高手是暗卫。 据说摄政王有一支精心培养的暗卫,非常的厉害,可以以一敌百。 ”皇帝点头道:“嗯,看来药王谷已经没有我们要找的东西了。 你先不要去药王谷了。 ”五皇子回道:“那我们就这么算了吗?摄政王现在已经动用他的暗卫来伤害我们的军队了。 我们难道不反击吗?”皇帝道:“这是他在暗示我们,现在还不是时候反击。 你先下去吧,再去找别的办法。 ”五皇子看着皇上的脸色,不敢再说些什么,连忙道:“是,儿臣听从父皇的安排。 那儿臣就先行退下了。 ”皇帝点点头,陷入了沉思。 赵澜今,你是要开始行动了吗?大皇子府,亲信接到消息连忙对大皇子汇报:“大皇子,摄政王用暗卫杀死了五皇子派去了药王谷的人,只留下一个回来报信。 ”大皇子点点头道:“嗯,知道了,你下去吧。 ”说完暗卫就退出了房间。 药王谷众人用晚饭就开始离开药王谷,芙蓉对着江锦悦说道:“王妃,能让芙蓉再去看她一面吗?这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她。 ”江锦悦知道她的心思点头道:“嗯,去吧。 ”说完芙蓉就来到了柳慕青的房间,感觉有人到来,柳慕青问道:“是谁。 ”芙蓉默默的来到她跟前说道:“我是锦悦小姐身边的侍女,锦悦小姐说和您特别投缘,想让我把这个手帕送给您。 ”说着把手帕递到了柳慕青的手里。 柳慕青接过手帕说道:“替我谢谢你们家小姐,我也很喜欢她。 ”芙蓉哽咽道:“好,我会跟我们小姐说的。 ”柳慕青听着芙蓉的声音问道:“你怎么了。 ”芙蓉回道:“没事,可能是天突然凉了,有些冻着了。 你要多穿些衣服,照顾好自己。 ”觉得自己有些说多了,芙蓉连忙止住。 柳慕青笑着道:“多谢你的关心。 ”芙蓉看着柳慕青道:“东西我已经送到了,我先走了。 ”柳慕青回道:“嗯。 ”说完芙蓉就退出了房间,突然听到柳慕青在后面说道:“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我听你的声音有些熟悉。 ”芙蓉连忙回道:“没有,我们没有见过。 ”柳慕青失落的道:“哦,可能是我听错了,你快去吧。 ”芙蓉道:“好。 ”说完最后看了一眼柳慕青离开了房间。 江锦悦看着芙蓉微红的眼眶道:“以后我们要是想她了,也可以来这看她的。 ”芙蓉回道:“好,王妃。 ”几人又坐着马车回道京城摄政王府,回到府里之后,管家看着赵澜今道:“王爷你们回来了。 ”赵澜今点头:“嗯,府里有事吗?”看着欲言又止的管家,赵澜今问道。 管家看着江锦悦回道:“今日丞相府来信,说是江然公子生病了,想要见王妃,让王妃回一趟丞相府。 ”江锦悦焦急的问道:“江然怎么会生病,严重吗?” 江然生病 管家看着江锦悦说道:“信里没说,只是让王妃您赶快回去。 ”江锦悦看向赵澜今说道:“我担心江然,我要回丞相府一趟。 ”赵澜今还没开口,一旁的奉潇说道:“锦悦,我怀疑事情不简单,为什么这个时候江然会生病。 ”江锦悦回道:“我知道,可是我不放心江然,我必须去一趟,就算他是在骗我,我也甘愿。 ”赵澜今开口道:“好,我和你一起去。 ”说着向管家吩咐道:“去备马车。 ”管家回道:“是,王爷。 ”江锦悦看着赵澜今道:“不,你不用去,芙蓉陪我去就行了。 你在府里等我消息,现在这种时候,你还是不去的好。 ”赵澜今道:“无论什么时候,你要去我都陪你去。 ”江锦悦回道:“好。 ”她知道赵澜今不放心自己,既然他执意要去,就让他陪自己一起去。 管家回来向着江锦悦和赵澜今说道:“王爷,王妃,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江锦悦点头道:“嗯。 ”说完又看向奉潇和倪麟,说道:“我和澜今,芙蓉去一趟丞相府,你们在这等消息。 ”奉潇回道:“好,你们去吧,记得注意安全,我们等你们回来。 ”江锦悦点头,然后就和芙蓉赵澜今上了马车。 坐在马车上,江锦悦对着赵澜今说道:“你到时就在马车上等着,我和芙蓉进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如果我们两个时辰还没有出来,你就进去找我们。 ”赵澜今说道:“我不放心,我和你们一起进去。 ”江锦悦摇摇头说道:“放心,江路州不会对我怎么样,况且还有芙蓉在。 这次我去,我打算把江然带回摄政王府。 ”“原本我以为,他在丞相府会比在摄政王府安全,但是今天这件事,我觉得我错了。 我以前想着府里有老祖宗护着他不会有事。 可是现在老祖宗老了,江然还小,我还是希望他能在我的身边,最起码他出事了,我还能在身边,不用等人来通知我。 ”赵澜今说道:“好,只要你想把他接回来,摄政王府随时欢迎。 你放心,这次是个意外,你先到府里看看情况。 ”江锦悦靠在赵澜今的肩上,说道:“到药王谷看了她以后,我就想到江然,我想着江然这辈子都拥有不了母爱了。 我应该竭尽我所能给他最好的爱。 以前我想让他独立面对,但是现在我想和他一起。 ”“我不希望他将来能有多大的成就,只要他平安的长大就好。 ”赵澜今知道江锦悦的意思,他知道江然对她来说是多么的重要,对着江锦悦说道:“嗯,我们以后陪他一起成长。 你放心,他会很好的。 ”江锦悦看着赵澜今说道:“谢谢你,对我这么好,帮了我这么多。 ”就是以前在现代,除了自己的父母,都没有人向赵澜今对自己这么好,江锦悦十分的感动。 赵澜今看着江锦悦说道:“傻瓜,我们之间不需要说谢谢。 ”江锦悦点点头:“嗯。 ”然后搂住了赵澜今的腰。 暗十一看着眼前的丞相府,对着里面说道:“王爷,王妃,丞相府到了。 ”江锦悦听到之后,看了赵澜今一眼回道:“嗯,知道了。 ”说完就和芙蓉下了马车,两人走进了丞相府。 丞相府的管家看到江锦悦回来了,连忙对着坐着的江路州说道:“丞相,三小姐回来了。 ”江路洲连忙回道:“就是她自己吗?在哪,快让她进来。 ”管家回道:“就小姐和芙蓉二人,我这就去请小姐进来。 ”说完就立马去接见江锦悦。 管家对着江锦悦说道:“小姐你回来了,丞相在等你呢?你快随我去。 ”江锦悦摇头说道:“不必,我接到信说江然生病了,特地来这看他的,我现在看看江然。 ”管家疑问道:“小少爷没有生病啊,还好好的在书房看书呢?小姐是听谁说的。 ”江锦悦问道:“不是你们往摄政王府送信让我回来一趟说江然生病的吗?”管家回道:“小少爷前几天是生病了,不过就是着凉导致的发烧,这两天已经好了。 我也,没朝王府送过信。 ”管家还想在说些什么,江路洲突然来了,看着江锦悦说道:“锦悦你回来了,怎么不到屋里去,在这做什么。 ”江锦悦看着江路洲,躬身行礼道:“爹,难道不知道我为何回来吗?有人送信到摄政王府,说江然生病了,想见我,看来这一切都是爹你的意思吧。 ”“爹要见女儿,何必花这么多心思,大费周章。 ”江路洲没想到江锦悦这么直接,连忙说道:“锦悦你莫要怪爹,爹这也是没有办法,知道你对江然上心,我只能出此下策。 我几次向摄政王问你的消息,但是都无果,我没办法,只能这么做。 ”江锦悦看着江路洲说道:“你既然知道我不想见你,为何还要和我见面。 说吧你到底有什么事。 ”江路洲回道:“你随我前来,今日之事,不是我要见你,而是有人想要见你。 ”江锦悦看着江路洲,随他到了书房,看见里面做了一位,只见江路洲对他说道:“五皇子,她来了。 ”江锦悦愣住,没想到江路洲什么时候和五皇子搭上了关系,看来江如苑的死对他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五皇子看着江锦悦,别有深意地说道:“听闻摄政王妃已久,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江锦悦看着五皇子回道:“不知五皇子费计要我见我有什么事。 ”五皇子笑道:“既然王妃如此直接,我也就直说了。 我听说王妃你医术了得,救人无数,不知王妃可否帮本皇子一个忙。 ”江锦悦回道:“五皇子缪赞了,锦悦并没有五皇子说的那么厉害,只是略微懂一点医术而已。 了得是真的称不上,恕锦悦不能帮五皇子的忙。 ”江锦悦知道这五皇子的意思,也不打算和他兜圈子,直接就拒绝。 接走江然 五皇子看着江锦悦:“王妃还没听本皇子说什么事,有何必这么快拒绝本王。 ”江锦悦回道:“五皇子想要说什么,锦悦不想知道,锦悦只是想告诉五皇子,你的忙我是帮不了。 我想五皇子你还是不要在浪费口舌。 ”五皇子听到江锦悦就这样直接的拒绝自己,怒道:“江锦悦,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今天这个忙你是帮定了,我就算是绑也要把你绑走。 ”说着就听五皇子对外面说道:“来人,拿下。 ”芙蓉立马站到江锦悦的前面。 江路洲看着五皇子生气连忙道:“五皇子你不要生气,有话好好说,我来好好劝劝锦悦。 ”江路洲没想到五皇子会做出这种事,当初他明明答应自己,就见锦悦一面,怎么现在要把她绑走。 他知道不能得罪五皇子,但是摄政王他是更不能得罪啊。 摄政王折磨疼爱锦悦,要是锦悦在丞相府被五皇子带走,那摄政王必定不会放过丞相府。 自己是万不能让五皇子把锦悦给带走。 五皇子看着江路洲说道:“你也听到了,是她不给本皇子面子,既然这样,也不要怪我。 ”说着吩咐道:“现在把她给我绑起来。 ”侍卫听到五皇子的吩咐连忙上前想要捉住江锦悦,芙蓉连忙挡住。 江路洲着急道:“五皇子,你千万不能这么做,你不是答应我的,不会伤害锦悦,我才带她来见你的啊。 ”五皇子看着被芙蓉打倒侍卫,连忙说:“把他们都给我绑起来。 ”“我看谁敢。 ”说着赵澜今推门而进。 走到江锦月面前,望着五皇子道:“五皇子这是什么意思,我的王妃是哪里得罪你了,你要绑她。 不过我今天也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就算她是得罪你了,有我在,你也休想碰她一下。 ”五皇子没料到赵澜今会来,连忙看着赵澜今道:“摄政王不要误会,我刚刚只是在和王妃开玩笑,不信你可以问江丞相。 ”说着看向江路洲道:“丞相你说是吧。 ”江路洲擦擦头上的汗,没成想这个五皇子也是个甩锅大王,连忙对着赵澜今道:“对,我们是在开玩笑。 ”赵澜今看着五皇子说道:“不管是开玩笑还是怎样,如果在有今天类似的事,五皇子就不要怪本王不留情面。 江锦悦是本王的王妃,动她就等于动我,如果谁欺负了她,无论是谁,我都不会放过。 ”五皇子没想到赵澜今这样嚣张,想到父皇交代自己现在不能和他起冲突。 连忙对着江锦悦道:“刚刚是本皇子鲁莽了,如有得罪还请王妃见谅。 ”江锦悦只是看着他没说话。 五皇子又对着赵澜今道:“那我就不打扰摄政王你们在这与江丞相叙旧了,我就先行告退一步。 ”说完看到赵澜今点头就带人离开了丞相府。 赵澜今看着五皇子离开,对着江锦悦道:“没事吧。 ”江锦悦摇摇头,赵澜今又看向了江路洲,江路洲知道,赵澜今很是难搞,此时十分尴尬。 赵澜今看着江路洲说道:“丞相大人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如果我没来,锦悦她出了事,丞相大人打算怎么办。 ”江路洲连忙回道:“是我疏忽了,我没想到五皇子他会突然反悔,他明明答应我只是想见锦悦一面。 ”赵澜今说道:“看来丞相大人是真的会办事,不敢得罪五皇子,就能得罪我了是吧。 ”江路洲回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真的不知道五皇子会这么做。 ”江锦悦看着江路洲开口道:“那有什么事情是你知道的呢?江如苑的死,我母亲的死,江然的生病,这一切的一切,你说都与你无关,看看你这丞相都做了什么。 为了自己的利益,就可以牺牲一切,只为达到自己的目的。 ”江路洲看着江锦悦,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江锦悦看着江路洲继续道:“其实我知道今天来,并不是江然生病这么简单。 但我没想到你会和五皇子搭上关系,看来江如苑的死,对你来说并不算什么。 ”“我也不想在和你多说,我今天只想告诉你一件事,我打算把江然给带走,既然他在这不安全,没有人在乎,我就把他带在我身边,我来照顾他。 ”江路洲听到江锦悦这样说连忙道:“不行,江然是我丞相府的孩子,你不能把他带走。 ”江锦悦看着江路洲质问道:“我不把他带走,还留在这让你威胁我第二次吗?”江路洲回道:“不会的,我不会在这样做了。 ”“我不信,你会相信一个,没有信用值的人的承诺吗?”江锦悦回道。 江路洲还想再说些什么,一旁的赵澜今开口道:“我摄政王府并不比丞相府差,江然到了那,我们会好好带他,江丞相还是先把自己的事管好再说。 你今天得罪了五皇子,你以为他会轻易放过你吗?江丞相要记住一句话,上船容易下船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江路洲听到赵澜今这样说,知道自己已不能改变这个事实,只能自认倒霉。 想着江然是江锦悦的亲弟弟,她肯定不会亏待江然,更何况江然是丞相府的孩子,这点是改变不了的,便答应让江锦悦把江然带走。 江锦悦看着江路洲同意,便和赵澜今来到了江然的房间。 江然正在写字,看到江锦悦来了十分的惊讶,连忙跑到江锦悦的身边道:“姐姐,你们怎么来了。 ”江锦悦看着江然,摸摸他的脸,看着他,说道:“姐姐听说然儿生病了,特地来看然儿的,顺便再接你去摄政王府住一段时间,你愿意去吗?”江然高兴地看着江锦悦道:“然儿愿意,我想去和姐姐一起住,那里有好吃的糕点,还有会教我武功的的芙蓉和奉潇姐姐,我想去。 ”江锦悦看着江然回道:“好,既然你愿意去,那就赶快去收拾你的行礼,然后随我一起走吧。 ” 回摄政王府 江然连忙回道:“那我现在就去收拾,然后再去跟老祖宗告别,姐姐你们先坐在这等我一会。 ”江锦悦点点头道:“嗯,让芙蓉陪你去收拾把,我再这等着你。 ”说完芙蓉就带着江然去收拾东西了。 江锦悦对着芙蓉说道:“不要带太多,到时会摄政王府我们在从新置办。 ”芙蓉回道:“是,王妃。 ”赵澜今看着江锦悦说道:“你为何不告诉他,是以后都要留在摄政王府了。 ”江锦悦回道:“他现在还小,先说去住一段时间,等以后稳定下来了再跟他慢慢说。 我这个便宜爹,肯定不会放弃的,我现在就是要把江然带走再说。 ”赵澜今回道:“好,都按你想的安排来。 ”江锦悦说道:“我真没想到。 他会和五皇子联系在一起,看来皇上还是没有放弃治病的念头。 ”赵澜今说道:“今天的事想必五皇子已经密谋好久了,皇上还没有放弃找你为他医治,不过这次之后,我想他应该是知道,你是不可能为他医治了。 ”江锦悦点点头道:“这个五皇子到是大胆,竟然想直接把我绑走,看来他已经是走投无路了。 ”赵澜今回道:“是的,我如果不出现,你那个便宜父亲阻止不了他,你就会有危险,看来你还是要好好保护自己。 ”江锦悦说:“知道了,放心,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出现保护我的,你就是我的保护神。 ”赵澜今笑道:“好,我就是你的保护神,只保护你一个人。 ”两人说笑着江然走过来说道:“姐姐,姐夫,我们收拾好了,走吧。 ”江锦悦点头,接着又听江然道:“姐姐,我们去跟老祖宗告别吧。 让次我不在,她一直在想我,这次我又要走了,他肯定又会很伤心。 ”江锦悦回道:“好,等以后你想她了,我们也可以回来看他的。 ”江然点头,几人又来到了老祖宗的房间,江然来到老祖宗的身边说道:“太奶奶,姐姐来接我去王府生活一段时间,我来向你告别。 ”老祖宗回道:“你不是刚回来吗?怎么又去了我的大孙子。 ”江锦悦刚想开口,只听江然说道:“太奶奶,我是去姐姐府上学习的,等我学会了之后,我就立马回来陪你,你放心太奶奶,我过几天就回来。 你就让我去吧太奶奶。 ”老祖宗听到江然撒娇这样说连忙道:“好好好,你去吧,太奶奶等着你回来,到那了之后要好好照顾自己,可不准再向前两日一样发烧生病了。 ”江然笑道:“您就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自己,你也要保重身体。 那我就随姐姐去了。 ”老祖宗回道:“去吧,去吧。 ”几人拜别了;老祖宗就坐上了回摄政王府的马车。 江锦悦看着江然道:“一段时间不见,你就又瘦了,回去姐姐好好给你补补。 ”江然回道:“好,姐姐,我想吃好多东西,酱肘子,还有芙蓉做的糕点。 ”江锦悦笑道:“好好好,你个小馋猫。 对了,你身体还有没有不舒服?”江然调皮的道:“没有了姐姐,我就是着凉发烧已经好了。 ”江锦悦点点头:“嗯。 ”自从江然有一次中毒之后,江锦悦就特别但心他的身体,就怕他生病。 路上聊着,一会马车就到了摄政王府。 管家看到马车回来了,连忙赶过来迎接。 江锦悦他们走下马车,管家连忙道:“王爷,王妃,你们回来了。 ”江锦悦点头:“嗯。 ”说着就吩咐管家:“你去告诉厨房多做一点清淡的菜,还有酱肘子,江然来了。 ”管家回道:“是,王妃,老奴这就去安排。 ”江锦悦牵着江然的手道:“走吧,把你的行礼放进你的房间,然后看看还缺什么,再去准备。 ”这时奉潇从屋里出来,看到江锦悦回来了连忙道:“锦悦,师兄你们回来了。 ”然后看向江然,道:“呀,小江然你也来了,听说你生病了,怎么样好些了吗?”江然点点头道:“多谢奉潇姐姐的关心,然儿已经好了。 ”奉潇笑道:“好了就行了,你们刚回来,赶快歇歇吧,我们快进屋说。 ”江锦悦点头,大家都开始往屋里走去。 江锦悦对着芙蓉说道:“芙蓉,你先带江然去房间放一下东西,看看还缺什么。 在下去置办。 ”接着又对江然说道:“你跟芙蓉去吧,姐姐有点事要和奉潇姐姐说。 ”江然点头道:“好的,姐姐。 ”说完就和芙蓉一起去房间了。 赵澜今叫了倪麟去书房商量要事,房间里就剩奉潇和江锦悦,江锦悦对奉潇说起来了在丞相府发生的事。 奉潇听到,怒道:“看来这个五皇子真是个不省油的灯,要不是师兄及时感到,你不是很危险。 ”江锦悦回道:“他应该不会伤害我,只是想让我去为皇上治病。 况且还有芙蓉在,她的身手你是知道的,对付那些人还是没问题的。 ”奉潇看着江锦悦道:“还是小心为好,这个五皇子是真的急了,所以才想到要把你绑到皇宫去为皇帝医治。 ”“看来他还是不会放弃的,最近你一定不要到处乱走,我也会时刻在你身边保护你的。 你要是有事,师兄定然不会放过他们。 ”江锦悦笑道:“知道了,有你们在我身边,我是不会有危险的。 ”两人这边说着,芙蓉就领着江然走了进来。 江锦悦看着他们回来,问道:“都收拾好了吗?”芙蓉回道:“都收拾好了,有些缺的东西我也已经吩咐下去,让人去准备了,王妃你就放心吧。 ”江锦悦点点头道:“辛苦你了芙蓉。 ”芙蓉回道:“这都是芙蓉应该做的,王妃客气了。 王妃,我先去做几道糕点给小公子尝尝。 ”江锦悦回道:“嗯,你去吧。 ”说完芙蓉就退出了房间。 江锦悦对着江然说道:“累了吧,快坐下歇歇,一会就可以吃饭了。 ”江然走到江锦悦跟前坐下。 皇帝发怒 江然看着江锦悦说道:“姐姐,你让次说要带我出去玩,什么时候去啊。 ”江锦悦还没来得及开口,奉潇便对着江然说道:“小江然,最近外面很危险,我们暂时还不能出去,我们要待在府里,这样很安全。 ”江然看着江锦悦说道:“姐姐,奉潇姐姐说的是真的吗?”江锦悦看着江然点点头:“嗯。 ”奉潇看着失落的江然继续道:“那这样,奉潇姐姐答应你,等可以出去以后,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你肯定会很喜欢。 ”江然兴奋地问道:“什么地方。 ”奉潇笑着道:“那个地方呢,就是奉潇姐姐的长大的地方,那非常美,有花海,那的人也非常的好,还会做好多好吃的。 你想不想去呢?”江然迟疑的看着江锦悦,看到她点点头,连忙对着奉潇说道:“想去,我想去,奉潇姐姐。 ”奉潇笑着说道:“好,那我们来拉钩,等外面安全了,我就带你去。 ”说着把手伸向江然。 江然伸出自己的手对着奉潇:“好,拉钩,就这么说定了。 ”江锦悦看着奉潇把江然哄得这么开心,自己也跟着他们笑起来。 管家进来禀告:“王妃,饭已经准备好了。 ”江锦悦点头道:“知道了,我们这就去。 ”然后三人又朝着餐厅走去。 江然看到饭菜,转头对着江锦悦说道:“姐姐好多我喜欢吃的菜。 ”江锦悦笑着点头:“嗯,等你姐夫和倪麟哥哥来了,就可以吃了。 ”江然乖巧的回道:“好的,姐姐。 ”然后就坐在椅子上乖乖等着。 不一会儿,赵澜今和倪麟来了,看着等他们的三人道:“快吃吧。 ”江锦悦点头,江然听到赵澜今这样说,就开始动筷子吃了起来。 几人吃完饭之后,江锦悦就带着江然回房间,奉潇回自己的房间睡了一会。 江锦悦看着江然道:“累不累,要不要睡一会。 ”江然回道:“不累,我现在精神着呢。 姐姐你都好长时间没给我讲故事了,你给我讲一个故事吧。 ”江锦悦看着江然一脸期待:“嗯,好吧,这次我不给你讲故事了,我们来猜。 ”江然疑问的看着江锦悦:“怎么猜呢姐姐。 ”“这个呢,你可以把它叫做脑筋急转弯。 ”江锦悦回道。 江然懵住:“脑筋急转弯,好玩吗?”江锦悦点头:“当然。 ”“那好,姐姐你快开始。 ”江然看着江锦悦。 江锦悦笑道:“好,那我开始说了,你要仔细听哦。 冬瓜,西瓜,南瓜,黄瓜,什么瓜不能吃呢?”江然看着江锦悦说道:“姐姐,这些都能吃啊。 ”江锦悦回道:“你好好想想,扩大一下你的脑洞。 ”江然想想还是打不出来,看着江锦悦道:“不知道姐姐。 ”江锦悦笑道:“好吧,告诉你吧,傻瓜,傻瓜不能吃。 ”说完哈哈的笑。 江然白了一眼:“姐姐,这样也可以。 ”江锦悦回道:“当然,这个就是这样玩的。 那我再来出一个,看看你这次能不能猜出来。 ”江然看着江锦悦聚精会神的听着。 江锦悦缓缓开口道:“一个牢房中关了两名犯人,其中一个因****,要关一年,另一人是强盗杀人犯,却只关两个星期,为什么?”江锦悦说完看着江然,江然想了一下,突然说道:“是不是因为,强盗被人救走了。 ”江锦悦看着江然说道:“不是,我小小的提示你一下。 你说一个人他如果杀人了,要受到什么处罚呢?”江然回道:“杀人了是不是要偿命。 ”江锦悦看着江然:“对的,杀人是要偿命的,你说为什么强盗杀人犯要关两个星期。 ”江然突然想起:“我知道了姐姐,因为他杀了人,两个星期之后,要处决他。 而那个小偷,一年之后是可以出去的。 ”江锦悦笑道:“没错,你真聪明。 ”江然感觉猜对很有成就感,又让江锦悦跟他说了几个,看到他这么想玩,江锦悦又跟他说了几个。 就开始让江然好好读书,芙蓉把做好的糕点端了进来。 对着江锦悦说道:“王妃,糕点做好了,你们快尝尝吧。 ”江锦悦对着芙蓉说道:“好,你快去歇歇吧,我这没什么要做的。 ”芙蓉行礼谢过江锦悦:“好的,王妃。 ”然后就退出了房间。 江锦悦看着江然说道:“快吃吧,你不是说,想吃了吗?现在还是热的赶紧吃吧。 ”江然点头:“好的,姐姐。 ”然后就拿起一块糕点放在嘴里,说道:“好吃。 ”因为吃的太急了,噎着了。 江锦悦连忙喂了他水,说道:“每次都吃的这这么急,噎着了吧,现在好点了吗?”江然点点头说道:“好了,姐姐。 我现在吃慢点。 ”说完果然放慢了速度。 江锦悦这才满意的点头。 陪江然吃完糕点,江锦悦让江然自己在房间里待着,然后她来到书房找赵澜今,被告知管家告知,王爷出去了,还说晚上不回来吃饭,让江锦悦他们先吃,不用等他了。 江锦悦虽然心中有疑问,但是赵澜今现在不在,也没办法问他,只能等他回来再问。 奉潇在屋里休息够了之后就出来找江锦悦。 江锦悦看着奉潇说道:“倪麟呢?也出去了吗?”奉潇点点头:“嗯,师兄也出去了吗?”“嗯,看来他们应该是一起出去的。 ”江锦悦回道。 两人知道他们出去有事要做,江锦悦就和奉潇在房间里说话。 此时皇宫内,皇帝看着跪着的五皇子怒道:“看来你还没有认识到自己错在哪。 既然这样你就回去闭门思过,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你再来见我。 ”五皇子连忙说道:“父皇,儿臣真的不是有意的,我只是看着的身体这样,我想让你好起来啊。 ”“赵澜今明知道他的王妃可以为你医治,可是他就是不愿意,儿臣没办法,只能出此下策啊。 儿臣真的是为父皇着想啊。 ” 皇子受罚 皇帝看着五皇子说道:“你好大的胆子,为朕着想,你就去绑摄政王妃。 朕不是告诉过你,现在不要去招惹摄政王吗?”“你违反朕的命令,我不想听你解释,你现在就给朕出去,闭门思过。 ”五皇子看着皇上这么生气,不敢再说,连忙回道:“儿臣现在就回去闭门思过,还请父皇息怒。 ”说完就行礼告退,上官泓看着五皇子离开的身影,陷入了沉思,想到自己一个个皇子,都是这么不经考验,二皇子也是因为要去招惹赵澜今进了天牢。 这五皇子还要这么冲动,这些皇子一个个的都这么愚蠢。 难道我这大羌的天下,要与我上官家无缘了吗?小李子看着上官泓在沉思,开口说道:“皇上也莫要动怒,这五皇子也是关心您。 ”皇帝看着小李子说道:“你说朕是真的做错了吗?”小李子连忙跪下道:“皇上你怎么能有错呢?你可是天子啊皇上。 ”皇帝看着跪着的小李子道:“罢了,罢了,你起来吧。 ”小李子连忙谢道:“是,皇上。 ”然后又站了起来,擦了擦头上的冷汗,想到皇上刚才的话,心惊胆战,自己只是个奴才,哪敢说皇上错了。 做奴才的就算是皇上错了,自己也万不能说什么。 皇帝看着小李子问道:“皇后那边怎么样,太子最近如何。 ”“回皇上,皇后娘娘很好,就上最近太子一直发烧,皇后娘娘一直在身边每日每夜的照顾。 ”小李子回道。 皇帝继续说道:“御医去看过了吗?怎么样?”“禀皇上,御医已经看过了,说太子殿下就是风寒所致。 因为太子殿下当时出生的时候,有些早产,所以身子骨弱些,只要好好调养,定能恢复健康。 ”小李子看着皇帝回道。 “你去多安排些营养品送去,朕就不过去了。 ”皇帝说着扶着自己的头。 小李子连忙问道:“皇上可是头疼又犯了。 我这就去宣太医。 ”皇帝摇摇头:“不必,你先去安排太子的事吧。 ”小李子回道:“是,陛下,奴才这就去安排。 ”看到皇帝点点头,小李子立马就退出了宫殿。 大皇子府,亲信拿着刚收到的消息对着大皇子说道:“大皇子,刚收到消息。 五皇子被皇上关了禁闭。 现在正在府中闭门思过,皇上说他什么时候想明白,什么时候在去见皇上。 ”大皇子点头:“嗯,知道了。 ”亲信看着大皇子犹豫道:“大皇子,属下有一事不知该不该说。 ”大皇子点头:“但说无妨。 ”那亲信听到大皇子答应连忙道:“是这样的大皇子,自从二皇子进了天牢以后,以前投奔的他的北宵门的人一直在向我们试好。 大皇子你看,我们要不要......”大皇子说道:“当初我们要他们过来,他们不来反而去投奔了二皇子。 现在二皇子已经完了,他们就打算来到我们这。 当我们这里是收容所吗?”“你明确的告诉他,背叛我的人,我是不会再要的,今天他们能在二皇子倒了之后投奔我,明日若是我有危险,他们照样也能投奔他们。 你说我们还有留他们的必要吗?”亲信听到大皇子的话回道:“是,大皇子,属下明白,我现在就去安排。 ”大皇子又说道:“等等,你去打听一下皇后最近什么情况,还有大辽。 有消息立即回来汇报。 北宵门的人,不必留,该解决的就解决。 ”亲信回道:“是,大皇子,属下办事,你放心。 ”说完看到大皇子点头之后就立马消失在房间里。 这时大皇子身边的另一个亲信说道:“大皇子,五皇子是为了皇上,才得罪了摄政王,为何皇上还要把五皇子给关起来。 ”大皇子回道:“虽说他是为了父皇,但是现在他还不能这样做。 父皇还没有正式跟摄政王撕破脸,这种时候,万万不能出现矛盾。 摄政王从在朝堂上当着父皇和文武百官的面说,江锦悦对他的重要。 其实就是再向父皇说明,这江锦悦动不得。 ”“但是这二皇子不听,把自己送进了天牢。 如今这五皇子还要再去碰,你说父皇还能再原谅他吗?不重惩他已经是轻的了。 ”亲信不解道:“那摄政王再厉害,也不过是个王爷,难道皇上还能拿他没办法吗?”大皇子笑道:“说你蠢,你还真是,这摄政王能活到现在,没有本事,你以为他还能这样吗?如今他的势力,不容你我小看。 如果到时真的打起来,我们不借大辽的势力,会很难对付摄政王。 ”亲信连忙回道:“是属下愚昧了,大皇子所言极是,那我们还是要把重点放在摄政王身上。 前段时间,他还拿走了我们一万禁军,这笔账我们要怎么跟他算。 ”大皇子笑道:“我自有办法,这个仇我是肯定要报的。 ”亲信连忙点头认同。 摄政王府,江锦悦和奉潇他们一起用完晚饭之后就一直在房间里等赵澜今回来。 可是一夜赵澜今和倪麟都没有回来,第二日一大早,江锦悦看着江然练功,整个人都心不在焉。 江然看着发呆的江锦悦叫道:“姐姐,姐姐,姐姐。 ”江锦悦看向江然问道:“怎么了江然,练好了吗?”江然点点头:“好了,姐姐,你今日怎么了,一直心不在焉的,我刚才都已经叫你好几遍了。 你也不理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江锦悦回道:“没事,只是姐姐昨天晚上没睡好。 ”江然赶紧说道:“那你赶紧再回去睡一会吧,我自己在这练就行了。 ”江锦悦点头:“那好,你先在这练着,姐姐回去休息一会。 ”说着就回了房间,只剩下人在看着江然。 奉潇来到,看着正在出神的江锦悦说道:“你怎么,一直心不在焉,连江然都看出你有事了。 ”江锦悦回道:“没有,就是昨天晚上没睡好。 ” 一夜未回 奉潇看着江锦悦说道:“你是不是昨天晚上都没睡,在担心师兄和倪麟会有事。 ”江锦悦点点头:“嗯,我睡不着,一晚上都在想。 ”奉潇说道:“没事,你放心,师兄他们是不会出事的,他们一定是有重要事情给耽搁了。 你看我,我都不担心倪麟。 因为我知道他们这么厉害,是一定不会有事的。 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 ”江锦悦看着奉潇说道:“我知道,我也相信他们,是我自己不放心,可能是最近发生了太多事。 ”奉潇回道:“嗯,我明白,我们一起等他们回来,你可不许在皱着眉了。 一会小江然来看到你还是这个样子,该说我不守承诺了。 我可是答应他要把你给哄好的。 ”江锦悦无奈的笑道:“知道了,我笑可以了吧。 ”奉潇道:“这还差不多,那你先好好休息一下吧,睡一会,我去看看江然,等饭好了,我来叫你。 ”江锦悦其实是睡不着的,但是为了让奉潇放心,只好点头道:“嗯,你去吧。 ”奉潇看着江锦悦躺下才离开房间。 走到了江然的房间,看到江然在认真地练习书法,走到跟前道:“不错啊,小江然,你可真是个全才,什么都会。 ”江然害羞的回道:“奉潇姐姐过奖了,江然没那么厉害。 ”奉潇回道:“这还不利害,看你的字写得多漂亮,武功也练的这么好。 ”江然回道:“奉潇姐姐,刚才答应江然的事办妥了吗?”奉潇笑着说道:“当然妥了,你也不看是谁出马,放心,你姐姐就是昨天没睡好,我刚刚已经看到她睡了。 ”江然回道说:“姐姐,是不是因为姐夫,姐夫去哪了啊,我怎么没看见他,他们是吵架了吗?”奉潇捏捏江然的脸说道:“小家伙,你可真会想,他们好着呢?我师兄是因为出去办事了,你姐姐呢就是因为昨晚没睡好。 两人很好,你就好好学习不要在瞎想了。 ”江然嘟嘟嘴道:“好吧,我相信你,姐姐没事就行。 ”奉潇回道:“嗯,你好好学习吧,我就先不打扰你了。 ”江然说道:“好的,那奉潇姐姐再见。 ”奉潇说道:“好,你先在这好好学习,我一会再过来,我可是答应你姐姐会好好督促你学习的。 ”江然道:“好,你就放心吧,奉潇姐姐。 ”奉潇点点头就出来房间,她在外面练了会武功,又来到江然房门口,看到江然在安静的写字。 又到处逛了一遍摄政王府,直到管家来通知可以用餐了。 她又到江然的房间,叫他一起去叫江锦悦起来吃饭。 江锦悦在奉潇走了之后就躺在床上,想到了自己来到这里之后发生的一切。 原来在现代,自己一直忙于工作,没有交过男朋友,每天只和自己病人打交道。 来到这之后成为了江锦悦,遇到了这些人。 遇到了赵澜今,以前除了自己的父母,就没有人对自己这么好。 从一开始的没感觉到现在的喜欢,自己已经深深的爱上了他。 江锦悦不知道自己最近怎么回事,老是多愁善感。 就这样不知不觉得想着,她就睡着了。 江然和奉潇来到江锦悦的房间,看她还没醒,两人就坐着等了江锦悦。 突然江锦悦睁开了眼睛,做了起来,她做了一个噩梦,梦到她回到了现代。 赵澜今,江然,奉潇都没了,只剩她自己,过回来了原来的生活。 江然和奉潇看到江锦悦突然坐起来,连忙走到床前问道:“锦悦你怎么了。 ”江然听着奉潇说完又问道:“姐姐,你怎么了。 ”江锦悦愣愣的看着他们说道:“没事,做了个噩梦。 ”江然看着江锦悦说道:“不怕姐姐,梦都是相反的。 ”江锦悦点头,接着说道:“你们来多久了,要吃饭了吗?怎么不叫醒我。 ”奉潇回道:“没事,我们刚到,看你睡得正香就没叫你。 ”江锦悦说道:“你们等我一下,我收拾一下,就去。 ”“嗯,你收拾吧,我们等你。 ”奉潇看着江锦悦说道。 江锦悦自己是没有什么胃口,可是看着奉潇和江然,她想着起来陪他们去吃点。 江锦悦收拾好了之后,三人就前往餐厅吃饭。 江然看着江锦悦没怎么动筷子,就说道:“姐姐,你怎么不吃啊。 是不是菜不和胃口。 ”江锦悦笑着道:“没有,我吃了,你快别看我了,自己专心吃吧。 ”奉潇看到江锦悦这幅样子,就知道她还是不放心,看来师兄一离开,锦悦的心也就跟着师兄去了。 江然不放心的夹了菜放在江锦悦的碗里。 江锦悦无奈的笑笑,为了江然放心,就乖乖把菜给吃了,看着江然的样子,就像在说,看吧我有吃。 江然看到她吃了,才安心的吃自己的饭。 奉潇看着两人的互动笑着道:“看来有个弟弟可真好,还能给夹菜。 ”江然听到奉潇这样说,也夹了菜到她的碗里。 奉潇满意的点点头:“我们小江然可真贴心,来奉潇姐姐也给你夹一个。 ”说着往江然的碗里夹了一个狮子头。 江然连忙回道:“谢谢奉潇姐姐。 ”奉潇说:“不客气,可吃吧。 ”说完还看向江锦悦。 江锦悦看着奉潇也笑了,她知道和奉潇相处久了以后,就会发现她特别细心。 你不开心的时候,她会安慰你,你受欺负的时候,她就会拼劲权利为你报仇。 这样想着江锦悦也往奉潇和江然的碗里夹了菜。 两人看到江锦悦是笑着的,就知道她好了,也就放心了。 三人吃完了饭就会房间休息,奉潇对着江锦悦说道:“你去休息吧,我去看江然学习,你放心,我可以。 ”江锦悦知道奉潇的能力,就答应了说道:“好,你们去吧,我去休息一会,忙完了来房间找我。 ”奉潇回道:“知道了,知道了,你快去吧。 ”说着就带着江然回房间学习了。 江锦悦看着他们走了,自己也就了房间。 归来 奉潇看着江然道:“走吧,回你房间去。 ”江然回道:“好的。 ”两人回到了房间,江然说道:“奉潇姐姐,我想休息一会。 ”奉潇笑着道:“好啊,那你先休息一会,我过会再来看你。 ”说着就离开了江然的房间。 奉潇回到自己的房间待了一会。 刚躺在床上睡着,突然感觉有人摸了自己脸,她伸手一拳打了过去。 “啊,奉潇你谋杀亲夫啊! ”倪麟吃痛的说道。 奉潇连忙坐起来,扶着倪麟愧疚的道:“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 你没事吧倪麟。 ”倪麟摸摸自己的脸说道:“没事,是我吓到你了。 ”奉潇接着说道:“你还好意思说,你和师兄昨天到底去哪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锦悦都快担心死了。 ”倪麟委屈的道:“只有锦悦担心,你就不担心我吗?”奉潇撇撇嘴道:“我当然也担心了,不过我知道你们这么厉害肯定不会有事的。 也就没什么担心的啊。 ”倪麟笑着道:“这还差不多。 ”说着走到桌前喝了口水道:“渴死我了,我跟你说,我可是马不停蹄的赶回来,就想见你一面。 现在还饿着呢。 ”奉潇也走到桌子前,看着倪麟道:“那你和师兄到底去哪了。 怎么你们还没吃饭,这有我从江然那拿回来的糕点。 你快吃点垫垫肚子,我这就去厨房看看有没有吃的。 ”倪麟笑着道:“还是我媳妇对我最好,没事,我先吃点糕点,一会在去厨房。 你在这让我好好看看你。 ”奉潇看着倪麟问道:“那你们到底去哪了,你说啊。 ”倪麟看着奉潇回道:“我们去了蟒山。 ”“蟒山?”奉潇惊道。 倪麟点点头道:“对,没错,就是蟒山。 ”奉潇说道:“我听师傅说过那个地方,那个地方很危险。 据说有世上最毒的蟒蛇,地形非常的崎岖,还有很多陷阱。 你和师兄去那做什么?”倪麟回道:“你师兄接到消息,说那里有他父母的消息,他想要到到那里,去看看。 ”“可是师兄的父母不是已经去世了吗?为何蟒山会有他们的消息。 ”奉潇问道。 倪麟回道:“虽然他的父母已经去世,但是他的父母曾经去过蟒山。 你师兄不想错过与他们的消息,所以他就想去看看。 但是不想让你和锦悦担心,就没说。 ”奉潇回道:“原来是这样,没事你们平安回来就好。 我们先去厨房找点吃的吧。 就便再去看看师兄他和锦悦怎么样。 ”倪麟点点头道:“好。 ”说完两人就开始朝厨房走去。 江锦悦趴在椅子上发呆,突然赵澜今走了进来。 她听到动静一抬头就看见赵澜今。 连忙走了上去说道:“你们去哪了,怎么现在才回来,我都快担心死了。 ”赵澜今看着江锦悦摸摸她的头道:“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我原以为能在夜里赶回来,但是没想到被困了一回儿,所以就回来晚了。 ”江锦悦问道:“那你到底去哪了。 ”赵澜今看着江锦悦说了起来,江锦悦握着他的手说道:“你们平安回来就好了,下次出去之前一定要和我说一声。 ”赵澜今点点头:“嗯,知道了,这次是个意外。 ”江锦悦看着赵澜今的衣服很脏,然后说道:“累坏了吧,我去让芙蓉准备点吃的,然后在准备水,你吃完好好洗洗,在休息。 ”赵澜今看着江锦悦忙碌的背影,说道:“好。 ”江锦悦让赵澜今在房间里等着,自己亲自去厨房端了饭回来。 正好看见奉潇和倪麟在餐厅吃饭,江锦悦对着说道:“澜今已经和我说了,辛苦你了倪麟,吃完之后你好好休息一下,事情我们明日在说。 ”倪麟和奉潇同时点头:“嗯。 ”江锦悦看着赵澜今吃完了饭,有沐浴好,就陪着他一起躺在床上休息,可能是真的累坏了,两人一觉睡到天亮。 第二日一大早,江锦悦和赵澜今来到餐厅吃饭,江然明显感觉得姐姐今日很开心。 看来姐夫一回来,姐姐的心也就回来了。 这样想着就低声叹了一口气:“哎。 ”江锦悦听到江然的声音连忙问道:“怎么了,是今天的饭不和胃口吗?”江然看到姐姐还是很在乎自己的回道:“没有姐姐,我就是想王府的伙食这么好,我再这么吃下去会不会成为一个胖子。 ”江锦悦笑道:“不会,你平时那么用功学习和练功,这些都是你必须要的营养,你就安心吃,不会变胖的。 ”说完又往江然的碗里放了一块红烧肉。 江然点点头,又继续吃起饭来。 因为饭桌上有江然在,几人就没有提蟒山的事。 吃完饭以后,江然跟下人回了房间,然后他们就来到了书房。 奉潇看着赵澜今道:“你们有找到消息吗?”赵澜今摇摇头,江锦悦说道:“那是谁给你们的消息。 ”赵澜今接着回道:“是我父母以前的一个部下,战争结束以后,上官泓当上了皇帝,他就回到自己的老家生活了。 这个还是暗七好不容易找到他的。 ”“那他有说什么具体的吗?就给我们一个蟒山,我们很难判断。 ”奉潇说道。 赵澜今摇摇头道:“没有他没有说其他的信息,只是告诉我我父母当年又去过蟒山。 不过他提前蟒山有一座金库。 ”江锦悦问道:“金库?”赵澜今点点头:“没错,就是金库。 我猜想可能是当初战乱,没有银两供养士兵,我父母他们可能去蟒山找这座金库来填充国库。 供养士兵们,但是至于有没有找到这所金库,我就不知道了。 ”倪麟在一旁说道:“有道理,你的思路应该是对的。 但是我总觉得有那里不对劲。 ”赵澜今一脸认真道:“我也觉得不对劲,我总觉得有人在误导我们,他在故意把我们往蟒山上引。 ”倪麟点头:“没错,我想到昨天我们去的路上就不对劲。 ” 察觉 “我总感觉有人在跟着我们,开始我以为是暗卫,但是你说暗卫没有来,就我们俩。 我就故意在路上做了记号,果然他们就中招了,但是我还是没有看见他们。 照现在来看,他们应该就是要引导我们的人。 ”“一路上他们都没有暴露自己,能做到如此厉害的,应该只有皇上的死士了吧! ”奉潇问道:“死士?”赵澜今说道:“没错,就是死士,是皇上的护卫使者,他们没有名字,没有家人,专门帮皇上解决麻烦。 如果被发现了,他们就会自焚。 不会让人抓住一点把柄。 ”倪麟看着赵澜今道:“原来你早就发现了,好家伙,我说你一路上怎么不说话,原来是早有计划。 ”赵澜今说道:“其实我也是在去了蟒山之后发现的。 我当时有想过那个老兵的话,但是我到了蟒山以后,发现有人跟踪我们。 ”“我就发觉不对劲,知道我们可能被骗了。 但是我想知道到底在蟒山发生了什么,于是我就将计就计查了下去。 没想到,真的什么都没有,我想皇帝既然派了死士来,必定是想让我们消失在蟒山。 ”倪麟严肃的问道:“所以我们在蟒山的时候遇到的陷阱是那些死士安排的。 还有我们回来被刺杀的那些也是死士。 ”赵澜今点点头:“没错,是死士。 只不过他们没想到,我们居然会逃出来,所以才会再次出手。 ”江锦悦看着赵澜今和倪麟说道:“你们在蟒山遇到行刺了?”倪麟点点头:“嗯,不过我们打过了他们,然后就回来了。 我以为只是简单的仇人报仇而已,没想到是皇上的死士。 ”奉潇说道:“那昨天你们怎么没说,你们遇到行刺。 ”倪麟回道:“当时我们怕回来之后跟你们说,你们会担心。 再说我们也没受伤,就想着不跟你们说了。 免得你们胡思乱想。 ”江锦悦紧张的看向赵澜今,赵澜今知道她的想法连忙说道:“放心我们没受伤,你看要是真受伤了,你们昨晚就会发现了啊。 ”江锦悦这才放下心来,看着赵澜今说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皇上一直都想致我们与死地。 他知道你对你父母的事特别在意,这次又故意找了一个老兵过来诈我们。 ”“又派了死士跟在你们后面,这次你们杀了他派去的死士,他肯定还会再想办法。 ”赵澜今说道:“我明白,放心他既然想这么要我死,那我就更不能如他的意了。 毒药,暗杀都没有将我杀了,他以为派几个死士,在使计就能把我杀了吗?这次我们杀了他的死士,就是让他知道,已经没有什么能阻止我了。 ”“那些他不想让我知道的事,我迟早会知道,会查到。 无论他怎么隐瞒都没有用。 ”倪麟说道:“那你想好怎么办了吗?”赵澜今说道:“不用担心,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那我们就和他继续装到底。 他想我们不知道,我们就装作不知道。 ”“放消息给皇帝,就说我生病了,一直无法医治,近期是无法去上朝了。 他现在想做的就是见我,那我就让他见不到。 ”江锦悦回道:“好。 ”倪麟也点头道:“可以,他现在就想知道你的情况,派去的死士都牺牲,自然就没有人向他传递消息了。 你没有任何消息,他肯定会着急,这个皇位肯定是坐立不安。 ”赵澜今说道:“嗯,先等等,看看大皇子那边什么情况。 我出事,几个皇子肯定会有所行动。 ”江锦悦说道:“听消息说五皇子被皇上关禁闭了。 最近应该不会出来。 ”奉潇说道:“这个皇上如此的狡诈,五皇子被关禁闭会不会又是他的计谋。 ”赵澜今摇摇头:“不会,他应该就是怪五皇子打乱了他的计划,单纯的想关五皇子一下而已。 但是五皇子毕竟是他现在要用的人,应该不会关几天,只是想磨磨他的性格而已。 让次五皇子的事,还没有让他吃到苦头,怎么说也要找点事情给五皇子做。 ”江锦悦看着赵澜今问道:“你什么意思?”赵澜今笑笑:“你放心,到时你就知道了。 我说过动你就是动我,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奉潇在一旁符合道:“师兄这样说有道理,这个五皇子确实该罚。 ”然后又看着江锦悦道:“你就放心阿布,师兄肯定有他的办法。 现在师兄回来,你就好好地陪着他的,他不在的时候,你不是要担心死了吗?”赵澜今听到奉潇这样说就看向江锦悦,江锦悦没有害羞,奉潇说的是事实,自己是真的很担心,因为在乎所以担心。 所以看着赵澜今看自己的时候也没有什么好为难的。 赵澜今对着江锦悦说道:“放心,我会好好保护自己的,我还要陪你去看天下呢,怎么会让自己受伤呢。 这次的事就是个意外,我也是后来才发觉不对劲。 事情已解决我就赶紧赶回来了。 ”江锦悦温柔的看着他说道:“我知道,你们平安回来就好。 ”奉潇看着两人甜腻腻的说道:“好了,好了你们俩回房间在腻歪,我和倪麟可不在这看你们。 我们走了。 ”说着就叫着倪麟回房间,倪麟屁颠屁颠的跟在奉潇的后面走了。 江锦悦看着倪麟的样子笑了起来,赵澜今看着她笑了,就知道她已经没事了。 赵澜今看着江锦悦说道:“江然来了王府我还没陪陪他呢,正好现在有空,我们去看看他吧。 ”江锦悦知道他的细心回道:“好啊,走吧。 ”两人手牵着手来到了江然的房间。 看到江然正在里面看书,江锦悦进去,江然看到她之后连忙叫道:“姐姐,你来了。 ”看着赵澜今又接着叫道:“姐夫好。 ”赵澜今点点头:“嗯。 ”江锦悦走上前去看着江然道:“我们特地来看看你,你又不懂得都可以问问你姐夫。 ” 应对 江然回道:“好的姐姐,正好江然有一个问题要请教姐夫。 ”赵澜今说道:“哦,是什么,说来听听。 ”江然看着赵澜今徐徐说道,赵澜今听了之后,给江然讲解了一番,江然了然连忙对赵澜今说道:“谢谢姐夫为江然解惑,江然已经明白了。 ”赵澜今点头道:“不必客气,你懂了就行。 你来王府已经两天了,住的还习惯吗?用的东西缺什么就说,让下人去给你准备。 ”江然看着赵澜今回道:“谢姐夫的关心,江然住的习惯,用的东西姐姐也为我准备的齐全,你就放心吧姐夫。 ”赵澜今笑着点点头。 江然看着赵澜今今天很开心,有问了他一些练武上面的问题,赵澜今都一一为他解答了。 江锦悦看着两人和谐的相处也满意的笑了。 记得刚开始的时候,江然对赵澜今还是有些抵触的。 但是自从赵澜今派人教他武功,自己又指导他,江然的态度已经慢慢好转了。 江然看着姐姐如此开心,就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对的,刚开始是很不满意赵澜今,虽然他是王爷,但是欺负姐姐,他管他是王爷还是什么。 后来看到赵澜今是真心对姐姐好,姐姐看到他们两好好相处也是开心的,他便开始慢慢的接受赵澜今。 反正多一个人保护姐姐,也是不错的。 此时三人相处的非常愉快,画面也非常的温馨。 而皇宫内就大大相反,自从上官泓知道自己派出去的死士没有回来以后,就一直不开心。 公公明显感觉到皇上今天特别不对劲,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这么反常。 平时皇后娘娘来了,皇上都是召见的。 但是今天皇后娘娘来了以后,皇上不但没有召见,反而还让她回去,暂时不愿意看见他。 可怜的皇后娘娘,这几天太子生病就一直陪在身边。 如今太子刚有好转,想要来皇上这来寻求安慰。 没成想皇上果断的拒绝了,不见就算了,还说暂时都不要再来。 无奈的皇后只好领命又回了寝宫。 皇后走了以后,王公公走到皇上的面前道:“陛下,皇后娘娘已经回去了,太子的并已经好多了。 ”只见上官泓点点头:“嗯,知道了。 你先退下吧。 ”王公公领命之后就退出了房间。 不一会就出现一个人,那人带着面具,看不见他的脸,只见他走上皇上面前跪下。 上官泓看着面前的人说道:“有消息了吗?”那人开口道:“禀皇上,已经牺牲在蟒山了。 一个不留。 ”上官泓严肃的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继续盯着赵澜今。 ”“是。 ”那人领完命以后就消失在了房间里。 上官泓看着那人消失的地方,沉思道,赵澜今,看来的命真用,怎么做你都不死。 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连着死士都对你没办法。 上官泓就这样想着,就见刚刚出去的公公又走了进来。 看着皇上道:“陛下,刚接到消息,摄政王忽染疾病,近期内无法来上朝了。 ”上官泓点头道:“知道了,你吩咐下去,让他好好养病,然后在派些太医,让他尽快养好病,朝廷需要他,希望他在日回来。 ”王公公领旨道:“是陛下,老奴这就去安排。 ”说完看到皇帝点点头就又退出了房间。 上官泓看着宫殿门口,他知道赵澜今是装的,但是他没有办法,赵澜今要躲他,那自己就要把他给逼出来。 摄政王府,赵澜今领完旨看着王公公说道:“多谢王公公前来送旨。 还请王公公回去告诉皇上。 澜今多谢皇上的关心,只是如今澜今身体抱恙,还请皇上海涵。 等澜今什么时候恢复了,澜今自会回朝复命。 ”王公公看着赵澜今说道:“摄政王的话,老奴会为你带到,那就这边的话,老奴就先告退了。 ”说完看到赵澜今点头就离开了王府。 江锦悦看着赵澜今说道:“看啦皇上是在逼你回去,这些太医。 ”说着看向门口的太医。 赵澜今回道:“没事,让管家招呼他们一下,待傍晚时分再叫他们回宫。 该怎么说,怎么做,他们会明白的。 ”说完也看着门口的太医。 被他们看着的太医一愣。 心想这天下人都知道,摄政王府的王妃就是个名医,如今摄政王生病,皇上为何还要派他们前来,这不是多余吗?再说看着这摄政王精神的劲,哪像生病的样子啊。 自己都是做奴才的,皇上让他们来,他们就来,摄政王说自己有病就是有病。 还是保住自己的命要紧。 江锦悦说道:“好,知道了,我去让管家安排一下。 ”赵澜今点点头回道:“好。 我先去书房处理点事。 ”江锦悦点点头,两人就开始分头行动。 管家按照吩咐安排好了那些太医,作为明事理的太医,在摄政王待到傍晚之后就回宫复命了。 皇上听着太医的汇报说道:“知道了,你们都退下吧。 ”太医听到皇上的回答,连忙行礼之后退出了大殿。 王公公看着皇帝说道:“皇上,这摄政王如今生病,那五皇子那.....”上官泓看着王公公:“是他让你来替他说话的。 ”王公公看着皇帝有些生气,连忙道:“陛下恕罪,是老奴斗胆。 五皇子并没有跟老奴说过。 ”上官泓说道:“好了,你起来吧,我知道了,你去跟他说,出来可以,但是如若下次再犯,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王公公连忙谢道:“是陛下。 ”说完害怕皇上误会,连忙说了句:“陛下,相信老奴,五皇子真的没有来找老奴。 ”上官泓点点头:“知道,你先出去吧,真想歇歇了。 ”王公公立马回道:“是,陛下,老奴这就退下。 ”说完就行礼离开了。 五皇子这边接到皇帝的消息,立马想要进宫谢罪。 看着五皇子身边的亲信说道:“五皇子还是在等等吧。 皇上虽说放了您,但是现在还是气头上。 ” 皇上的意思 “刚刚王公公也说了,皇上那话的意思,就是让五皇子您,先待着。 不要出去,要是皇上再怪罪下来的话,可就不是这次这么简单了。 ”五皇子看着亲信道:“那你的意思是父皇虽说原谅了,但是我还是不能出去。 ”亲信点点头:“是的五皇子,听消息说摄政王病了,现在安心的在摄政王府养病。 最近这一段时间是没法上朝了。 所以眼下我们不知道他到底葫芦里卖着什么药,还是不要轻举妄动。 万一皇上在怪罪下来,我们不就得不偿失了吗?”五皇子道:“你说的又道理,那我就在等一段时间。 等过几天父皇心情好了,我再去。 你去吩咐一下,好好听着皇宫消息,有任何动静就前来汇报。 ”亲信连忙回道:“是,五皇子,属下这就去安排。 ”五皇子突然说道:“对了,看看大皇子那边什么情况。 ”亲信看着五皇子说道:“您这样问,我突然想起有一事。 ”五皇子问道:“什么事?你说。 ”亲信看着五皇子回道:“以前二皇子在的时候曾经把江湖上的一个帮派收在自己府里。 听说那个帮派一开始是大皇子要的,但是因为当时二皇子得宠,那个帮派的帮主就选择了二皇子。 ”“大皇子十分生气,然后就开始报复,只要遇到那个帮派的人就杀。 所以大皇子就和二皇子结深了梁子。 现如今二皇子倒了,那个帮派的帮主就想要重新去跟大皇子。 谁知大皇子不要,反而要将他们赶尽杀绝。 本来就剩下不多的人,现在也被大皇子杀的差不多了。 ”“听说那帮派的帮主一直想报仇,但是一直没有办法,现在还在躲着大皇子。 ”说着亲信看了眼五皇子,“吾皇子您说,我们要不要帮他们一把。 毕竟我们和大皇子也是竞争关系。 ”五皇子摇摇头:“不必,你刚才也说了,那个帮派剩下的人也不多了。 虽然我们和大皇子竞争,但是现在父皇还没有完全的信任我们。 大皇子现在的势力我们不能小看,再说他和摄政王之间的关系也很微妙。 ”“我们不必为了一个即将要消失的帮派,现在就和大皇子正面冲突。 这样对我们没有任何好处,反而还引起父皇的反感。 ”亲信听到五皇子这样说连忙回道:“五皇子所言极是,这件事情我会吩咐下去不用我们的人插手。 我现在就去安排宫里的事。 ”五皇子点点头:“嗯,你先下去吧。 ”听到五皇子说完,亲信就行礼告退。 这边大皇子府,亲信接到消息就立马会府禀告。 看着坐在主位上的大皇子,亲信道:“大皇子,刚接到消息,摄政王病了,近期内是上不了朝了。 皇上亲自派了太医去摄政王府为他看病。 ”“并交代,说让他尽快养好病,说朝堂上还有许多事等着他呢。 ”大皇子点头道:“这个摄政王是什么意思,故意装病不上朝。 ”亲信连忙说道:“据消息说,这摄政王是突然染病的,但是太医去了之后却发现他好好地在府里待着,整个人完全没有生病的样子。 但是皇上知道也并没有说什么,反而还派了太医前去。 ”大皇子笑道:“哈哈,看来这个摄政王又有了新的计划,看来我们最近要多加小心了。 吩咐下去密切关注摄政王府的消息,但是千万不要产生冲突。 ”然后要看着亲信问道:“最近我那个五弟有什么消息啊。 ”亲信连忙回道:“禀大皇子,五皇子那边没有什么动静,只是听说皇上有赦免了五皇子的禁闭。 但是五皇子接到消息之后,并没有做出什么反应。 ”大皇子点点头:“看来我这五弟真是大改以往冲动的性格。 父皇的都赦免他了,居然没去皇宫。 ”亲信看着大皇子说道:“可能五皇子暂时不会有动静了,毕竟现在皇上还没有完全信任他。 不如我们趁着这个机会,大皇子您多去皇上面前走走。 说不定皇上会看向我们这边。 ”大皇子嘲弄一声:“呵,他是不会站在我们这边的,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靠自己。 ”大皇子知道自己的母亲是大辽的公主。 皇上虽然宠爱,但是固然不会把权力交给一个有着外族血统的儿子。 要不这么多年,自己为什么还只是一个大皇子而不是一个太子呢?从小的时候,他就一直在防着自己,所以现在也不会放目光放在自己身上。 要不他怎么会去提携一个冲动无用的五皇子,一直不从看着自己呢?自己这么的努力想要得到他的认可,但是他从来都没有夸过一句。 直到现在自己越来越强大了,以前受宠的母妃,现在也被他嫌弃。 他一直通过各个方面来打压自己。 如今事情走到这一步,只有自己强大,才能拿到属于自己的东西。 他知道自己的母亲与大辽的关系,所以他要好好利用这种关系,大辽将会是他成功道路上的一个重要途径。 等到事情办成了,到时在谈大辽的关系。 只要天下是自己的了,那还有什么能够阻挡他的呢?这样想着大皇子看着亲信继续说道:“你先不要想着父皇那边得到什么。 只要我们做好我们该做的就行了。 ”亲信听到大皇子这样说,看着大皇子道:“是,属下明白,属下这就去安排。 ”说完看到大皇子点头就离开了房间。 大皇子看着亲信的背影,他想不管摄政王要做什么,皇帝要偏向谁。 他为了成功,是一定不会放弃的,谁都阻止不了他。 摄政王府,江然在这已经住了几日了。 老祖宗又托人捎信过来,说是想江然了。 问江然这次打算什么回去。 江然看完信之后看着江锦悦道:“姐姐,老祖宗说想我了,问我什么时候回去。 ”江锦悦看着江然一本正经的回道:“那你是怎么想的,姐姐想听听你的看法。 ” 说清楚 江然看着江锦悦回道:“我是想留在王府陪着姐姐的,我想和姐姐生活在一起。 在江府,除了老祖宗没有人真正的关心我。 以前姐姐你在的时候,有什么事都是我们一起面对的。 ”“自从姐姐嫁了人,我有什么话,遇到什么事都不能和姐姐说。 只能等到姐姐什么时候来接我了,什么时候和你说。 虽然爹爹现在已经比以前好多了,偶尔也会关心我一下,但是我知道,在他的心里我一直不重要。 ”“在我很小的时候,他从来没有给过我关心,我和姐姐遇到一切事情。 他从来没有放在心上,当初那么纵容二姐姐,我们受了那么多伤害。 他从来都觉得他错了,大哥也是,一直都是一副样子,我害怕。 ”“只有老祖宗是真的关心我,可是我又舍不得姐姐。 在摄政王府有有你,有姐夫,还有奉潇姐姐,倪麟哥哥,芙蓉。 你们都很关心我,教我学习,陪我练功。 我很不想离开。 ”江然对着江锦悦一番说道。 到底是个孩子,还是需要有人陪身边的。 江锦悦听完看着江然:“姐姐明白。 今天姐姐也是想和你说一件事。 其实当初去接你的时候,姐姐就打算一直留你在摄政王府。 但是姐姐知道你还小,有事情可能你现在是这样想的,你以后可能就会觉得大人做错了,为什么当初要把你留在王府。 ”“今日我这样问你,也是想听你自己的想法,你就按照心里的相法来。 要走要留姐姐都依你,不管你做什么决定姐姐都支持。 ”“姐姐知道,留你一个人在丞相府,让你自己经历这么多。 是姐姐自私了,我不该用这种方式来让你成长。 ”江然连忙说道:“没有姐姐,我知道你的用心。 我是真的想留在王府,在你身边。 我就是有些担心自己这样做是不是太自私了,明明是丞相府的孩子,却要留在王府。 还有老祖宗会不会很伤心。 ”江锦悦看着江然有些为难,连忙安慰道:“你没有错,只要你愿意留在这,姐姐就支持你。 老祖宗那你也不用担心,你可以给她写信,也可以会丞相府看她。 ”“你现在还小,有这样的想法很正常,你不要给自己这么大的负担。 你决定留在这,就好好的在王府生活。 就像你说的,这里有很多人陪你,姐姐也会一直陪你长大。 不管你以后遇到经历什么,姐姐都会陪你一起面对。 ”说着江锦悦抱着了江然。 江然看着江锦悦说道:“谢谢你姐姐,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 我一定会好好努力,好好学习,练功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江锦悦笑着道:“姐姐不希望你要多厉害,只要你自己过得开心,姐姐也就开心了。 ”江然嘿嘿的笑道:“好的,姐姐。 ”然后接着说道:“姐姐,那我老祖宗那边现在怎么办呢?”江锦悦回道:“老祖宗的年纪大了,如果知道你要留在王府,听了之后肯定承受不住。 ”“我们要慢慢的告诉她,现在你先给她回个信,告诉她你在这里很好。 每天都在学习,等过几天就会回丞相府看她。 ”“你留在这的事呢。 就等见面的时候在慢慢的跟她说,她很疼爱你,自然也会尊重你的选择。 你也答应他只要有时间你就会回去看她,让她放心。 ”江然点点头道:“好的,姐姐,那我现在就去写信。 ”江锦悦笑着点头:“嗯。 ”看着江然写完信以后又让管家派人把信送到了丞相府。 江锦悦回到自己的房间。 赵澜今看着江锦悦回来向她招招手,江锦悦走了过去,赵澜今把他搂在了怀里说道:“都和江然说清楚了。 ”江锦悦点点头:“嗯,我没想到,然儿愿意留在王府。 开始我以为,他在丞相府生活了这么多年。 让他突然来到王府生活他会不习惯。 ”“可是今日听他说了这么多,我错了。 我忽略他一个人在丞相府生活是多么的孤单。 在我早享受爱情在王府过得充实的时候。 他一个人在丞相府经历着我们以前的一切。 ”“我想着江如苑已经嫁人了,大哥也不会打他的主意,江路洲是他的父亲。 怎么也不会苛刻他。 可正式因为这样,他没有人陪,没有人分享。 ”“以前过得不好的时候,下人们欺负他。 现在好了,但是那些有因为他是少爷而不敢跟他亲近。 只有老祖宗一个人关心他,我只是偶尔把他接过来而已。 ”“可是他的成长却完全没有人在参与。 原来我打算晚点再跟他说这事情。 但是老祖宗突然来信,我想现在就跟他说。 ”“现在好了,他愿意留在这,我以后可以好好陪他,让他不再孤单。 ”赵澜今温柔的对着江锦悦说道:“这不是你的错,你一直以来都希望他好,他是知道的。 你不要太自责,现在他留在了王府。 不止有你,还有许多人陪着他。 你放心,一切都会越来越好的。 ”江锦悦点点头:“嗯。 如今这个心愿我已经了解了。 把事情说开了,整个人都舒服了很多。 我今晚可能会吃很多。 ”赵澜今笑着道:“是吗?那你可真的要多吃一点,最近这段时间你都瘦了。 我摸起来都有些硌手。 ”说完还捏了捏江锦悦的脸。 江锦悦怒道:“谁要你摸了,硌手你就不要摸啊。 ”赵澜今连忙回道:“硌手我也要摸,本来就没多少福利,你练我这点权利也要剥夺吗?那我真是太惨了。 ”江锦悦知道他的意思说道:“那你可要表现得好一点,要是我不开心,你可能连这点小福利都没有了呢。 ”赵澜今看着江锦悦道:“爱妃放心,我定会好好的表现,争取早日获得更大的福利。 ”江锦悦开心的笑了起来,看着赵澜今说道:“不和你乱说了,我们去看看可不可以吃饭了,我都有些饿了。 ” 醉香楼的事 赵澜今听到江锦悦说饿连忙牵起她的手说道:“我们去看看,填饱你的小肚子。 ”江锦悦笑着和他一起牵着手来到餐厅,管家看到王爷和王妃连忙说道:“参见王爷王妃,饭已经准备好了,请王爷王妃用餐。 ”赵澜今点点头,江锦悦开口说道:“嗯,你去把江然和奉潇他们请来。 ”管家回道:“是,老奴这就去。 ”说完就行礼告退去叫他们来吃饭。 奉潇和江然一块来到餐厅,到了就看见江锦悦已经到了。 连忙说道:“锦悦,师兄你们今日来的这么早。 ”江锦悦笑着道:“没有,我也是刚到。 今日肚子有些饿了,所以就来了。 ”奉潇回道:“你这样说的,我也饿了,我们快吃饭吧。 ”说完之后几人就开始吃饭。 果然江锦悦是真的饿了,饭量都比平时多了一半。 奉潇看着江锦悦说道:“看来你是真的饿了,要不怎么会吃这么多。 平时都已经吃的很多了。 要是再这样下去,你肯定会变圆。 ”说完奉潇,“哈哈,锦悦你要是变圆了,虽然也是个美人,就是不知道师兄会不会介意。 ”江锦悦看着奉潇说道:“好你个奉潇,你嘲笑我胖是不是。 ”说完又看向赵澜今道:“你不是说我瘦了吗?还要我多吃一点。 你看奉潇都说我胖了。 ”说完还一脸控诉的表情看着赵澜今像是在说,不能相信你说的话。 赵澜今认真的说道:“你别听奉潇瞎说,你很瘦。 多吃一点,无论你变的多胖我也不会嫌弃你的,我还怕你不要我呢。 要是你不相信,你问江然你是不是很瘦。 ”说完看向江然。 江然连忙回道:“对啊,姐姐,你很瘦的,你多吃一点,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也都喜欢。 ”听到江然和赵澜今这样说,江锦悦是很开心的。 奉潇听到这样心想,师兄和小江然果然是唯锦悦主义,江锦悦说什么都是对的。 奉潇看着江锦悦说道:“算了,不逗你了。 我收回刚才的话,你还是很瘦的。 ”江锦悦说道:“这还差不多,说完又吃了一块红烧肉。 ”倪麟看着奉潇,朝她的碗里夹了一块红烧肉说道:“你也多吃一点,你也很瘦的。 ”奉潇开心的看着倪麟回道:“好。 ”几人愉快的吃完了饭,江锦悦和奉潇江然一起玩了让次教江然的脑筋急转弯。 江然很聪明已经完全掌握了这个猜的方法,就是不要用常规的思维去想答案。 奉潇因为没玩过,又向让次玩纸牌一样,输了好几回之后才慢慢进入佳境。 三人非常愉快的结束了游戏。 奉潇对着江家姐弟说道:“下次在玩游戏的时候,一定玩一个我们没玩玩过,或者都会的游戏。 要不我就会觉得就是你们姐弟俩在合伙起来欺负。 ”知道奉潇是开玩笑这样说的,江锦悦笑着回道:“好好好,下次我们玩没玩过得,游戏你来定,这样可以了吧。 ”奉潇回道:“这还差不多。 ”接着又对江然道:“小江然,你学习的时间又到了,去学习吧,人已经来接你了。 ”说着指向房间门口,专门负责江然学习的下人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江锦悦看着江然道:“去吧,好哈学习。 ”江然点点头:“嗯。 ”然后就跟着那个下人走了。 房间就只剩了奉潇和江锦悦,奉潇看着江锦悦说道:“你已经和江然说过了要他在王府的事了吗?”江锦悦说道:“是的,他已经答应了。 ”奉潇笑道:“怪不得,你今天这么开心。 答应了就好。 ”江锦悦点点头:“嗯。 ”两人聊着,突然芙蓉走了进来。 芙蓉躬身行礼道:“王妃,奉潇小姐。 ”两人点头。 江锦悦看着芙蓉说道:“今日酔香楼可有什么事。 ”芙蓉回道:“回王妃,今日酔香楼一切正常。 就是易知虹姑娘说,要招聘的人,已经有名单了,她让我回来跟王妃你说一声。 让我问问你的意见。 ”江锦悦点点头:“嗯,你说说看。 ”芙蓉从衣袖里拿出一张纸递给江锦悦,“这里是这些的名单,上面还有她们的大概来历。 王妃你看看。 ”江锦悦结过了名单,看了起来,大概了解了一下之后,江锦悦接着对芙蓉道:“嗯,这些都是可以的。 你让易知虹注意一下,不要单单看这些人的家世。 ”“无论是好的还是不好的,我们都可以收。 不要因为别人的家世好或者不好,我们对这个人产生偏见。 一定要记住,要谨记,人人平等。 ”“还有一个重要的事,你跟易知虹说,答应的她的事,我正在做。 让她好好看一下招聘的人,把她们培训好了。 以后这些人还要去教更多的人。 要告诉她们一定要有责任心。 ”“其它的地方没有太多的要求,但是这个人的一定要有责任心。 等我们日后在把新的学员招进来的时候,她们都要充当老师的角色。 如果现在她们学的时候都没有信心坚持,对自己不负责任。 日后再去教别人的时候也定然是做不好的。 ”芙蓉点点头回道:“是,王妃,我明白了,我回去会和易知虹姑娘好好说的。 ”江锦悦又接着说道:“还有,彩云最近和易知虹怎么样。 让次我让你和她们说的事,她们怎么看。 ”芙蓉回道:“我已经按王妃的话跟她们说了,彩云姑娘说,她在酔香楼待的习惯了。 曾经有过喜欢的人,她也为之努力了很多,但是对方还是因为她在酔香楼而嫌弃她。 ”“她现在也不想这么多了,只想好好在酔香楼,把那群姑娘培养好。 她就满足了。 至于易知虹姑娘吗,她说她会考虑王妃的建议,遇到合适的她会争取的。 如果真没有,她说.....”江锦悦问道:“她说什么。 ”芙蓉犹豫了一下还是回道:“她说,暗十一也不错。 ”江锦悦笑道:“果然我就猜她没安好心。 ” 遇险 江锦悦接着说道:“好,我知道了,你可以告诉彩云,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 她可以勇敢去追求自己的幸福,我们都支持她。 至于易知虹吗,看她能不能遇到心仪的,到时再论暗十一也不迟。 ”芙蓉回道:“是,王妃。 ”江锦悦点点头:“嗯,那你先去休息吧,每日这样来回跑挺辛苦的。 ”芙蓉道:“谢王妃的关心,芙蓉不辛苦,能为您做事芙蓉很开心。 那我就先下去了。 ”说完看到江锦悦点头就退出了房间。 奉潇看着江锦悦道:“看来你是要帮酔香楼的姑娘都找的夫家。 ”江锦悦笑道:“我也是想她们一直为酔香楼也不容易。 如果她们真的遇到自己的幸福了,我肯定百分百支持。 如果她们没有,我也不会说什么,只要她们自己觉得开心,就好了。 ”奉潇认同道:“嗯,你说的有道理,这一辈子能遇到自己喜欢的人,和他在一起很幸运。 但是如果没遇到,也不要亏待了自己,只要自己觉得好,就行了。 幸福不是被规定必须一种的。 ”江锦悦道:“没错,你说的很好。 我也表示认同。 ”两人聊了一会,管家走了进来。 对着江锦悦说道:“王妃,王爷有事找你到书房商议。 ”江锦悦来到了书房,看着赵澜今正在看信,“找我有何要事。 ”赵澜今抬头看向江锦悦:“你看。 ”说着把信递给了江锦悦。 江锦悦看了信道:“你要去?”赵澜今点头,江锦悦说道:“好,我陪你一起。 ”赵澜今点点头道:“好的,那我们现在就出发。 ”两人准备好了之后就开始出发。 路上赵澜今看着江锦悦说:“本来我是不想插手这事的,但是我想现在我是他们的主子。 我就不能放任不管。 ”江锦悦知道他的正直说道:“我明白。 ”突然马车挺住,暗卫在外面说道:“王爷,有刺客。 ”赵澜今说道:“能不能应对。 保护好王妃。 ”暗卫回道:“是。 ”就加下车与刺客搏斗。 赵澜今看着外面的局势越来越严重,对着江锦悦说道:“你先下马车躲到林子里去。 我下去对付他们。 ”江锦悦看着他:“嗯,你注意安全。 ”她下车朝着林子跑去。 她躲着一会,听到外面没有打动的声音了,想要出去。 突然听到有人说话:“据说跟着赵澜今出来的还有他的王妃,怎么没有看到。 ”另一个人回道:“可能趁乱躲到林子里了。 我们找找她应该没跑远。 ”那人回道:“好。 ”江锦悦屏住呼吸,害怕被他们发现。 带到外面没有动静,江锦悦走了出来。 看到马车里没有人,赵澜今和暗卫也不见了。 她怕那群人会在回来,就又往林子里跑去。 她一路小跑着,害怕遇到那群人一直很小心。 直到天黑了,林子没有一丝光亮,江锦悦不知道这是哪她整个人缩成一团。 肚子又饿,也不知道赵澜今现在怎么样了。 林子很大,她不敢生火,害怕引来野兽。 她找到一个可以歇脚的地方,呆呆的坐在上面。 这是她来到这里之后第一次感到这么孤单。 突然有有一种声音传来,江锦悦知道那是狼的声音。 看来这附近应该有很多小动物,要不然狼不会来这。 这样想着江锦悦知道自己不能这样坐以待毙。 她找来一些锋利的树枝,林子里太黑了,她什么都看不见。 她照着以前一些野外的知识,做了一个陷阱。 突然声音越来越近,江锦悦知道,狼慢慢的靠近啦。 她探出头看见的那只狼,她想必须要想办法把狼引导陷阱里。 现在自己就是唯一的诱饵了。 她站了起来,狼看见了江锦悦,向她露出自己的狼牙。 想着奉潇平时教自己的的一些知识,江锦悦看着慢慢向她靠近的狼扔了一个树枝。 狼被她惹怒了,迅速的跑向她,江锦悦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她迅速的转换方向,在狼向她扑来的时候她又一次换了方向。 知道自己的体力跟不上狼,江锦悦开始向自己做好的陷阱跑去。 果然狼上钩了,但是毕竟只是树枝,江锦悦知道不能坚持多长时间。 接下来肯定会有更多的狼会来,就算自己躲过了刺客,但是最终还是会被狼给吃了。 她不敢多做停留,按着白天的记忆开始往林子外走去。 那群刺客找了一圈都没有发现江锦悦的身影,那个手下对着领头的说道:“大人,就算她跑到林子里去了。 她一个女人,肯定也会被狼给吃了。 再说那个赵澜今已经被我们刺了一刀。 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啊。 ”那领投的说道:“闭嘴,赵澜今是死是活我们还不知道,要是再让这女人给跑了,回去主子一定不会放过你我。 再接着去给我找。 ”那人听到领头的这样说也有道理,只好接着去找。 几人进了林子,看见了那只被困的狼,那属下看着领头的道:“这是那女人干得?”领头的说道:“废话还用你说,我看见了,我们接着找,她应该就在这附近。 ”江锦悦一直走着,听到后面有脚步声,知道那些人已经追上来了。 有人叫道:“老大,那有人。 ”“我知道,快追是那个女人。 ”属下点点迅速的跑向江锦悦,江锦悦看着逼近的他们。 想着只能拼死一搏。 “你以为你还能跑得掉吗?赵澜今已经被我们杀了。 ”江锦悦听到他们话:“我不信。 ”那人笑道:“你都要死到临头的,我还要骗你吗?”江锦悦相信赵澜今是不能死的,趁着那人不注意踢了他的裆部。 那人吃疼的叫了一声:“啊! 你个贱人找死。 ”说完连忙就要刺向江锦悦。 突然有人出现了,江锦悦看着暗十一,惊道:“王爷呢?”暗十一回道:“会王妃,属下来晚了,王妃放心,王爷没事。 带我解决他们,就带王妃去见王爷。 ” 受伤 江锦悦点头:“好,小心。 ”暗十一点点头看向那群人,那人说道:“找死,今天你们谁都别想离开。 兄弟们,给我上。 ”暗十一和他们搏斗了起来,他挥舞着剑,刀刀致命。 不一会就把他们解决了。 暗十一对着江锦悦说道:“王妃,我们走吧。 ”“嗯。 ”江锦悦点点头。 暗十一将江锦悦带到了一家农舍,江锦悦连忙走了进去。 看见赵澜今跑到他的身前问道:“我终于找到你了,怎么样他们说你受伤了。 ”赵澜今摇摇头:“没事,就是被刺了一剑。 ”江锦悦掀开他的衣服看见了包扎好的伤口,心疼道:“查到是谁的人了吗?”赵澜今点点头:“是大皇子,他们对我用了迷药,所以我才会中剑。 放心已经没事了。 倒是你,没受伤吧。 ”“没有,是暗十一及时赶到救了我。 ”赵澜今看着江锦悦:“你没受伤就好,饿了吧,我已经让暗卫准备好了东西。 你快吃吧。 ”江锦悦点点头,吃完东西又躺在赵澜今的怀里休息。 一路太劳累了,就睡了过去。 第二日一大早,江锦悦醒来之后,没看到赵澜今,连忙跑了出来,看到他在院子里松了一口气。 走到他的跟前说道:“怎么也不叫醒我,你的药换了吗?”“看你睡得正香就没叫你,已经换了。 赶紧吃点东西,我们要出发了。 ”江锦悦自知不能拖后腿,赶紧就吃了东西,几人又接着出发。 暗十一不知从哪里弄来了马车,让赵澜今和江锦悦在马车上歇着。 他在外面看着。 几人一路顺利的来到南边,书荆南早早的就在门口等他们。 看到赵澜今的马车到了,赶紧走上前迎接。 “属下,参见王爷,王妃。 ”赵澜今点点头:“嗯,你先起来,进去说。 ”书荆南回道:“好,王爷王妃,你们请进。 ”几人进了屋,江锦悦担心赵澜今的伤口,问道:“你没事吧,要不要休息一下。 ”赵澜今摇摇头:“没事,先把他们的事解决。 ”说着看向了书荆南,“说吧,你的事要怎么解决。 ”书荆南回道:“北宵门的事已经全部解决了。 这次请王爷来,是想帮我们帮里解毒。 ”江锦悦疑问道:“解毒?”书荆南点点头:“属下知道,王爷王妃曾经解决了瘟疫。 王妃的医术更是了得。 进来我帮中不知怎么回事。 老是有人无缘无故暴毙。 ”“我找了很多医生来看,但是都没有查出到底是怎么回事。 现在帮派人心惶惶,我作为帮主,真的是没有办法了,想找王爷王妃帮忙?”赵澜今看着江锦悦,江锦悦点点头,“我可以试试。 ”“好,在这先谢过王妃。 ”江锦悦说道:“那你先带我们去看看吧。 ”“好,王爷,王妃请随我们前来。 ”说着就带江锦悦他们来到了患者的房间。 “等等,王爷王妃还是随我一起带上面罩进去。 ”说着拿过下人送上来的面罩,递给江锦悦和赵澜今。 看着两人一脸疑问,他解释道:“是这样的,开始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但是发现只要接触过这些病人的人,都会患有和他们一样的症状。 我想还是带上面罩安全。 ”“嗯。 ”江锦悦和赵澜今戴上了面罩。 走进了房间,江锦悦看着病床上的人,为他号了脉,又看了他的眼皮。 书荆南看着江锦悦问道:“怎么样?”江锦悦摇摇头:“虽然他脸色暗黄,但是他的脉象没有任何问题。 就不像是中毒。 ”“那这是怎么会事,既然没有病,为何好好地人会突然暴毙呢?”江锦悦说道:“看来这事还是要好好查查。 ”书荆南点点头,三人离开了房间。 书荆南看着夫妇二人说道:“王爷,王妃,先好好休息一个晚上,明天我们在从长计议。 ”江锦悦关心赵澜今的伤,不想让他太过劳累。 自然答应,回道房间她帮赵澜今换好药之后,两人吃完饭就开始在想病人的事。 赵澜今道:“是不是觉得,有问题。 ”江锦悦点点头:“嗯,从脉象来看,他没有任何问题。 到是有点像中蛊了。 但是以我的经验,我又不愿意相信他是中蛊。 ”赵澜今回道:“嗯,先休息,等明天我们在具体商议。 ”“好。 ”两人就开始休息。 第二日一大早,江锦悦和赵澜今就来到了厅堂,看着书荆南江锦悦问道:“这些得病的人,他们有接触过什么共同的东西吗?”“共同的东西,这个我倒是不清楚。 ”江锦悦继续问道:“你好好想想,他们都接触过什么人,或者去过什么地方。 ”她昨天晚上想了一晚上,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得病,一定有原因。 突然书荆南身边的下人说道:“帮主,他们得病之前,确实有去过一个地方。 您忘了吗?”书荆南突然想起:“他们从去过后山的古墓。 ”“古墓?”江锦悦看着书荆南说道。 书荆南点点头:“没错,就是我父亲葬的地方。 但是我也去了,我为何没事。 ”江锦悦无语,心想,我怎么知道你没事:“那个地方在哪你带我们去看看。 ”书荆南犹豫了一下看向赵澜今,见赵澜今没有反对便对着江锦悦说道:“好,我带你们前去。 ”说完几人就朝着后山出发,山路非常崎岖,江锦悦本来不想让赵澜今跟着,但是赵澜今不放心她。 还是跟来了。 几人走了大概两个时辰,书荆指着前面的竹林说道:“穿过这片竹林就到了。 但是竹林里很多陷阱和毒蛇,我们要小心。 ”江锦悦问道:“为何你们要在自家的竹林里设陷阱?”书荆南回道:“王妃有所不知,这篇竹林并不是我们家的。 这里不知葬着我父亲,还有许多南荣帮的世代帮主。 还有一位皇后。 ”江锦悦惊道:“皇后?为何会有皇后葬在这?你们这不是江湖的墓吗?” 找寻 书荆南继续回道:“实不相瞒,虽然我们这是江湖。 但是这位皇后是我们南荣帮的人。 据父亲说,她是帮主的女儿。 有一次皇帝受伤她救了他,皇帝为了感谢她就把她带回皇宫宠幸。 慢慢的,皇上厌倦了她,但是因为她救过皇上的命。 ”“皇上不愿意她出宫,就封了她为皇后,把她永远的留在后宫中。 后来她死了以后,皇上为了圆了她的心愿,撤了她皇后的封号。 把她葬着了这里,为她修了一座豪华的陵墓。 ”“好,我明白了。 ”江锦悦回道。 几人小心翼翼的通过了竹林。 书荆南又说道:“这竹林;里的陷阱也就是,为了防止有人对她的陵墓进行发掘而特地设的。 ”接着几人又往前走了大概一百多米,书荆南说道:“到了,这就是他们来过的地方,也就是我父亲的陵墓。 ”江锦悦点头:“嗯。 ”说着又往前走了几步仔细的观察着四周。 书荆南看着她这样连忙道:“王妃还是莫要乱走,这个地方有很多陷阱。 还是小心为好。 ”江锦悦点点头看着他:“看来南荣帮主的墓自然也是设了很多陷阱的。 我看这附近,连一颗杂草都没有,看来这墓里一定是有东西。 要不不会这样。 ”“没错,王妃说的是,为了保持墓周的干净,我再墓里放了许多石灰。 ”江锦悦回道:“好,我知道了。 不过书帮主我还是有一事邀请你帮忙。 ”书荆南说道:“王妃请说。 ”“我猜想这些得病的人一定是去过一个地方没和我们说,书帮主你派人前去查一下,看看他们除了来这还去过什么地方。 ”书荆南问道:“王妃是怀疑,这里不是得病的第一现场。 ”“没错,虽然石灰时间长了会让人中毒,但是还不不至于这么严重。 所以他们一定还有事情瞒着我们。 ”江锦悦说道。 “好,我们回去,我就派人去查。 ”几人又顺着来路下了山。 江锦悦看着赵澜今道:“你怎么看。 ”赵澜今回道:“按你的思路查下去,一定能找到线索。 ”江锦悦笑道:“看来你是认同的我的想法喽。 ”“当然,你这么聪明,我肯定相信你。 ”赵澜今温柔的看着江锦悦道。 江锦悦开心的笑了起来。 书荆南看着江锦悦笑的这么开心,想着,这女子果然和一般女子不同。 有胆量,有计谋,还有才华,看着她在赵澜今身边笑的这么开心。 看来是真的很爱摄政王,想起曾今自己对她,不觉得有些尴尬。 江锦悦不知道书荆南此刻的为难,回到府里以后,就嘱咐书荆南尽快去查,然后就和赵澜今回了房间休息。 书荆南对着下人吩咐道:“尽快去查查他们这些人还去了什么地方。 ”下人连忙回道:“是,帮主,我这就去查。 ”第二日一大早,江锦悦帮赵澜今换好了药就去找书荆南。 路上对着赵澜今说道:“伤口已经愈合了,等过几天差不多就可以完全好了。 ”赵澜今点点头:“嗯。 ”两人来到了书荆南的面前,江锦悦问道:“怎么样,书帮主,有消息了吗?”书荆南点点头:“嗯。 ”“那说说吧,他们还去了哪。 ”书荆南开口道:“他们去了皇后的墓。 ”“为何要去那?”书荆南回道:“前段时间帮里一直在内乱,很多生意都停了。 他们原本能从中得到油水,就没有了。 一群人爱玩爱赌,听说墓里有财宝就打了财宝的主意。 ”“几人偷偷进了皇后的墓,出来之后就变成了这样。 ”江锦悦说道:“那问题就出在那个皇后的墓了。 ”“如果他们都是去过得话,看来问题就是那个皇后的墓。 现在我们怎么办。 ”江锦悦笑道:“那既然这样的话,我们就去墓里看看,不就知道了吗?”前世江锦悦曾今做过一段时间的考古,虽然没有发掘过古墓。 但是听还是听过的,没成想到了这倒是真进了别人的墓。 书荆南犹豫道:“可是.....”“没有什么可是,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去看看,只要这样才能解决问题。 难道你要看着你帮里的人一个个都暴毙而亡。 ”书荆南为难道:“这.....”赵澜今看着他说道:“书帮主不要在过多犹豫,我们现在还是尽快把事情解决。 ”书荆南知道这是唯一的办法了,只好道:“既然王爷,王妃都觉得这可行。 那我们这就去安排。 ”说着就开始吩咐下人去准备东西,准备之后几人就开始出发。 为了防止中毒,江锦悦还是带上了书荆南准备的面罩。 几人来到了那个皇后的墓前。 江锦悦看着这墓的豪华就知道这就是书荆南说的那个皇后墓。 暗十一走在前面打头阵,几人走进了墓里。 墓里明显有人进来过,就连周边的环境都被破坏过。 看来就是得病的那群人所为了。 书荆南看到这一切很生气,一再在帮里说过,不要打皇后墓的主意,这些人就是不听,现在把墓破坏成这样。 江锦悦看着墓里的环境,这一切对现代人来说都有很大的研究价值。 但是她现在的目的不是这些,而是要尽快找到到底是什么中的毒。 突然有个人说道:“帮主,你看无忧花,这有无忧花。 ”说着就要动手去采。 江锦悦连忙道:“不要碰它。 ”可是已经晚了,那个下人已经把花摘了下来。 突然传来一股白烟。 赵澜今道:“不好,快出去。 ”众人开始往外面跑去。 到了墓口突然发现墓们关上了。 江锦悦对着众人说道:“带好面罩,用自己的义务捂住自己的口鼻,千万不要吞了白烟。 ”众人听了之后纷纷照做。 暗十一走到墓门面前用力想要把墓门打开。 众人看见纷纷过去帮忙。 试了几下之后还是没有打开,白烟越来越重。 书荆南道:“不行再这样我们都要死在这样,必须办法出去。 ” 找到谜底 众人纷纷用力想要把墓门打开,但是都没有用,墓门还是丝毫没有动。 赵澜今说道:“这里一定有机关,快找机关,这样下去没有用。 ”众人听到之后都开始去找机关。 白烟越来越多,有人已经吸食了白烟。 暗十一不断摸索着,突然摸到了一个按钮,他按了下去。 “墓门开了。 ”有人叫道。 “快点,快点出去。 ”江锦悦说道。 众人纷纷的往外跑,刚走的外面墓门就自动关上了,白烟也被封在了墓中。 江锦悦扶着赵澜今,“你的伤口没事吧。 ”赵澜今摇摇头:“没事,你有没有事。 ”江锦悦冲他摇摇头,就听到旁边有人叫道:“啊,好疼。 ”然后吐出了一口血。 书荆南紧张的看向江锦悦,江锦悦知道他的担心,说道:“他可能是吸食了白烟,又加上无忧花的毒,才会变成这样。 ”“那王妃可有法子解。 ”没等江锦悦开口一旁的赵澜今说道:“现在这样地方不宜多做停留,还是回府再说。 ”书荆南点头,众人开始下山回府。 到了府中,书荆南赶紧安抚那位受伤的属下。 连忙对着赵澜今夫妇说道:“不知王爷,王妃现在可有方法。 ”江锦悦看了一眼赵澜今对着书荆南说道:“ 刚才在墓室的无忧花,你还记得吗?”书荆南点头:“知道,这是一种西域的毒花,可用于治病,也会使人中毒。 我的父亲告诉我,这种花十分的罕见。 没想到那个皇后的墓室里居然有。 ”“没错,我刚才看了一下,那白烟的来历其实就是白磷而已。 白磷遇火自然,产生了白烟,但是又因为这无忧长期的生长在墓室里。 周围有尸毒,还有白磷和石灰,导致它已经变异,所以它现在只有毒性,没有药性。 ”“那王妃现在我们该怎么办?”书荆南问道。 江锦悦回道:“那些得病的人现在应该已经中毒很深,她们的血液已经变异了。 刚刚随我们去的那些人,按照绿豆和甘草的1对1的比例,熬成汤药给他们服下。 ”书荆南有些犹豫,不是他不相信江锦悦,只是有那么多的医生看了,都没有医治的方法。 这么简单地方法能把他们治好吗?江锦悦似乎看出了他的质疑,“你现在还有别的办法吗?没有的话,就按照我说的来。 ”书荆南想想也是,赶紧让下人去做。 看着江锦悦又问道:“那王妃,病重的那些人怎么办,我不能眼看着他们死去。 ”江锦悦知道,但是这里没有检查的仪器,她也只是根据病人现在的情况猜出的而已。 如果没错的话,要不了几天他们就好肝衰竭而死。 只好看着书荆南道:“对不起,他们我无能为力,我只能防止你们别在受到伤害。 ”书荆南看着江锦悦的表情,只能无奈的说道:“王妃不怪你,你已经尽力了。 这一切也是在惩罚他们,是他们破坏了帮中的规则。 这是他们应受的。 ”江锦悦没有说话,她此时有些自责,作为一个医生,但是她却救不了病人。 不管他们是好是坏,在医生看来他们只是病人而已。 赵澜今知道她尽力了,握着她的手道:“没事,你已经尽力了。 ”江锦悦点点头。 这时下人端着煮好的汤药走了进来。 江锦悦看着他们,“为了安全起见,我们也喝一点。 ”众人点头接过了,下人又按照吩咐给中毒的人喂上汤药。 第二日果然这些人都好了,没有犯病。 江锦悦看着书荆南,“你不用担心,这病没有传染性,只是那个无忧花带有轻微的。 虽然这无忧花有毒,但是这毒只要在刚中的时候,就和汤药解了,就没事了。 ”“你让他们再接着喝几天的药,对他们只有好处,没有任何影响。 ”书荆南躬身行礼:“多谢王妃的救命之恩。 ”“你也不必谢我,只是举手之劳罢了。 你要是觉得过意不去,可以派人把那个皇后的墓给修了,也是我们对打扰人家的赔礼。 ”书荆南回道:“是王妃,我这就去办。 ”江锦悦点点头,看向了赵澜今,“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了,那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回京城了。 ”赵澜今点点头:“嗯,让暗十一去准备一下,我们明日就启程回京城。 ”暗十一接到消息就开始去准备。 南荣帮在京城的南边,这里的风景和京城相比是大大相反的。 这里就像江南一样,有点像现代的周庄。 事情解决了,江锦悦决定和赵澜今好好逛一下这里,领略一下这里的风光。 两人手牵着手走在街上,这里不是京城没有人认识他们。 但是从两人的衣着相貌可以看出两人出身优越。 街上行人一片,每个商家都积极的向顾客推荐自己的产品。 他们走到一个小贩面前,小贩看着二人连忙说道:“二位客官看一下,我这是刚到的货,这些都是纯手工做的。 ”江锦悦看着那个陶瓷娃娃很是喜欢,对着赵澜今道:“你看这两个是不是很像我们俩。 ”赵澜今无奈,但是看她如此喜欢说道:“你喜欢就把它买下来。 ”说着就看向暗十一,暗十一赶紧付钱。 江锦悦有些无语,这家伙也不知道讲价,算了算了,谁让他有钱呢。 这样想着要跳了好多东西,有江然的,奉潇的,还有芙蓉的。 逛了几个时辰,暗十一的手上就拿满了东西。 谁让王爷疼爱王妃,所以劳累的就只有暗十一了。 三人逛到了天黑,这还是第一次江锦悦和赵澜今真正意义上的逛街。 她决定不和书府吃饭了,在外面吃。 他们来到一家餐馆,小二看见三人进来连忙招待:“三位客官里面请,有什么需要。 ”江锦悦道:“你这又什么特色。 说来听听。 ”“姑娘咱们这有,酱狗肉,卤鸡,还有清蒸小菜,您三位就随便点。 ”江锦悦笑道:“那好,就上你说的这些。 ” 带兵出征 “好嘞,客官您谁等,我就去准备。 ”江锦悦看着小二离去,对着暗十一道:“你别站着了。 快坐下和我们一起吃吧。 ”暗十一:“这.....”为难的看向赵澜今,看到赵澜今点头,便坐了下来。 三人吃饱了之后就回道了书府。 第二日一早告别书荆南,回了京城。 回到了京城,到了摄政王府,江锦悦就把买的东西分给他们。 并想奉潇讲了在南荣帮的事。 奉潇惊讶:“这么刺激,也太好玩了吧。 ”江锦悦翻了个白眼,就知道好不好玩,她可是去救人的好吗?书房里赵澜今看着倪麟说道:“我不在府的这几日,那边可有什么动静?”倪麟笑道:“这个大皇子的母妃死了。 ”“死了,怎么回事。 ”“是因为太子,有一天太子在花园里玩,不知道怎么回事,掉进了河里。 被救上来之后就说是大皇子的母妃推的。 皇上一怒之下就把她打入了冷宫。 ”“大皇子几次去求情都没有结果,一次还把大皇子给骂了出去。 大皇子的母妃不忍自己受这样的冤枉,也不想大皇子为难。 就饮药在冷宫里自尽了。 ”“大皇子知道他的母妃去世以后,就一直郁郁寡欢。 已经两次在皇帝面前失控了。 ”赵澜今道:“看来现在宫里很热闹啊! ”大殿里,大皇子在那跪着,皇上怒道:“你个逆子,还要找朕报仇不成。 ”皇后在一旁心惊胆战,知道贵妃的死与自己有关,现在看着大皇子这个样子更加害怕了。 连忙向着皇上道:“皇上息怒。 大皇子并非这个意思。 ”“住嘴,哪有你说话的机会! ”皇后听了连忙跪下,这皇上最天天的发脾气。 以前是最宠爱皇后的,如今皇后天天挨骂。 大皇子看着龙椅上的皇帝:“父皇明白儿臣的意思,母妃她从来都是心地善良,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如今她已经去了,还请父皇还她清白。 ”“大胆,你说她是清白的,意思就是朕错了?”“父皇息怒,儿臣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就给我滚。 不要在这碍朕的眼。 ”大皇子咬着牙,眼睛里怀着恨意:“是父皇,儿臣告退。 ”说完就离开了大殿。 皇后偷偷的看着皇帝。 只见皇帝看向她“你满意了吧,这下可以放心了吧。 ”皇后连忙道:“皇上,臣妾真的不是这个意思,这真的和臣妾没有关系啊?”皇帝知道此事与皇后无关,但是他已经怒急了,对着皇后道:“你也走,不要在这烦我。 ”皇后看着皇帝正在气头上,听不进去解释,想着等着皇上气消了再来。 她要回去查清楚到底是谁在害她。 然后就行礼离开了大殿。 皇上对着王公公说道:“你派人去告诉摄政王,病好了吗?朕找他有事要谈。 ”王公公立马听到之后立马就去办。 这边摄政王府,赵澜今接到皇上的旨意之后,对着王公公说道:“有劳王公公了。 本王明日定会去商朝复命。 ”王公公听到赵澜今这样说,就回到皇宫复命。 第二日一大早赵澜今就来上朝了。 皇帝看着赵澜今 :“听说摄政王染病,现在如何啊?”赵澜今看着皇帝:“多谢皇上关心,澜今已经痊愈了。 ”“既然摄政王这样说,那朕就放心了,今日朝上还有一事是要摄政王去做的。 ”赵澜今知道这皇帝又要出招了,回道:“皇上是君。 我是臣,皇上的吩咐,澜今自会领命。 ”“好,进来我大羌的临界大辽,最近十分不安分,朕决定派摄政王去边界去安定大辽。 ”赵澜今吃惊,没想到这皇帝如此狠心。 贵妃刚刚去世,就要去平定大辽。 赵澜今看着皇帝说道:“皇上的吩咐,微臣决定明日就出发去大辽。 ”“好。 ”皇帝笑道。 退了朝之后,赵澜今回道了府里,告诉他们今日的事。 倪麟道:“这皇上明明知道大皇子与大辽的关系。 如今派你去平定大辽,这不是要让你离开京城吗?”赵澜今道:“我知道,但是现在已经这种局面。 这次我必须要去一趟。 ”京城谁不知道,这摄政王一直身体不好,从来没有去打过仗。 但是皇帝这次居然要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他。 一是想利用大辽让赵澜今战死沙场,二是他只派了三万精兵出来,到时不够还是要用赵澜今的自己的。 这个如意算盘打得好,就算赵澜今不死,也会自损八百。 江锦悦看着赵澜今道:“明日我和你一起去。 ”赵澜今摇摇头:“沙场上险恶,我不能时时都能保护你。 你留在这奉潇和倪麟他们还能保护你。 相信我,我会平安回来的。 ”奉潇在一旁说道:“对啊锦悦,师兄说的有道理。 按照现在的情形,你还是留在京城比较安全。 ”江锦悦只好点头答应,第二日一大早赵澜今就带兵前往了边界。 大殿里,五皇子跪着对皇上说道:“父皇你问什么现在要赵澜今去平定大辽。 万一他把这些兵带走了,谋反怎么办。 ”上官泓看着跪着五皇子,他知道赵澜今是不可能带兵谋反的。 平定大辽也是为了大羌,再说以赵澜今的本事也不屑用这种方式来谋反。 他会用自己的力量。 “没什么事,你就退下吧。 ”五皇子看着皇上犹豫道:“父皇当初答应给我的两万禁军,父皇还记得吗?”“朕记得,你去吧,都是会有人送到你府上的。 ”“儿臣谢过父皇。 ”说完五皇子就行礼退出了大殿。 这边皇后看着皇上今日的心情不错,对着皇上说道:“皇上,贵妃的事,臣妾真的不知道。 ”皇帝看到皇后还在纠结此时,不快道:“朕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皇后原以为皇上会听他的解释,没成想会这样,只能郁闷的行礼告退。 不知为什么。 她怎么也查不到这一切到底是谁做的。 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呢? 大皇子谋反 当然皇后查不到。 这一切都是她尊重的皇上做的。 他就是要贵妃死,这个大辽一直都是他的心病。 只有贵妃死了,才能对大辽发起进攻。 他的好儿子还打算利用大辽的力量来对我大羌,他更是不能放过了。 大皇子府。 亲信对着大皇子说道:“大皇子,赵澜今已经出发了。 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大皇子满眼的恨意,“他好狠的心,我母妃刚走,他就要涂她的家。 既然他这样无情,就不要怪我这个做儿子的无义。 你吩咐下去,做好准备,明日子时动手。 ”亲信连忙回道:“是,大皇子,我这就去吩咐。 ”摄政王府,暗卫突然接到消息连忙就用江锦悦汇报:“王妃,大皇子开始行动了。 ”江锦悦严肃的问道:“什么时候。 ”“明日子时,他决定直接杀进皇宫。 王爷临走前吩咐,大皇子如果真的要这样做了。 就让我们带着你离开京城。 ”江锦悦回道:“不行,我不能离开这,我要等王爷回来。 ”暗卫回道:“王妃放心,王爷已经吩咐好了,让我们暂时先到另一处别庄上住着。 这这摄政王府毕竟不安全。 ”江锦悦知道这是赵澜今的安排,只好答应。 吩咐暗卫就别庄去通知一下血卫,随时准备战斗。 江锦悦唤来芙蓉,让她立马去酔香楼一趟,通知易知虹,主意安全。 芙蓉看着江锦悦一脸严肃赶紧去了酔香楼。 暗卫说别庄里什么都有,不需要准备任何东西。 天一黑,江锦悦就带着江然和奉潇他们来到了别庄。 毕竟还是孩子,江然看着江锦悦问道:“姐姐,是出什么事了吗?为什么我们要来这住。 ”江锦悦摸摸他的头道:“然儿,接下来我们要做一个游戏。 捉迷藏,就是不能让坏人找到我们。 这个游戏有点危险,你要不要玩呢?”江然回道:“只要和姐姐玩,我就玩。 ”“好,那现在就不要问这么多,姐姐怎么做你就跟着姐姐就好了。 ”江然点点头。 众人安置好了之后,就开始休息,毕竟明日不知道会怎么样。 要有精神去应对。 第二日一大早,京城一片和谐。 朝中大皇子的拥护者表现得什么淡定,就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子时,突然宫中一声巨响。 王公公连忙跪道:“皇上不好了,大皇子带兵杀了进来。 ”上官泓一脸平静:“慌什么,先派兵顶着,我倒要看看他有没有本事进来。 ”王公公擦了擦自己头上的汗,看着皇上,想着这大皇子都要谋反了。 这皇上怎么都一点不着急啊。 此时皇后赶来,看见皇上连忙道:“皇上,皇上,大皇子这是要谋反啊! ”上官泓听着皇后这样说,只觉得自己的头更疼了。 他已经看见了,还用你们说吗?这个大儿子这样做,他是已经做好了准备。 他倒要看看他到底有多少实力。 突然外面有人进来:“报,皇上大皇子攻势力太猛,现在已经快抵挡不住了。 ”皇帝怒道:“御林军呢,还不快去调兵。 ”那人回道:“是。 ”就立马就调兵。 皇城外面一片厮杀,大皇子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 这场战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经过一场厮杀,他已经攻破了皇宫的城门。 里面站着御林军,只见那将领说道:“大胆逆臣,胆敢做出这等事。 今日我定将用你的血尝。 ”大皇子回道:“挡我者死。 给我杀。 ”说着就开始打起来,一片混乱。 此时五皇子府。 亲信连忙进来禀告:“不好了,不好了。 大皇子带兵杀进皇宫了。 ”五皇子连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说什么,父皇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快,快去调兵,随我去就父皇。 ”说着就立马穿上战衣开始行动。 五皇子带着兵开始往皇宫赶去。 大皇子就像早就知道他会去一样,早早的就派好了兵在那里埋伏。 还没走到皇宫,五皇子就遭到了伏击。 他没办法只能先把这边解决了,才能去皇宫。 暗卫走进房间对着江锦悦说道:“王妃,大皇子已经行动了。 此时皇宫门口一片混乱。 大皇子还找了大辽的军队来。 现在皇宫里的局势很危险。 ”“但是奇怪的是,据消息皇上好像并不着急,就像是提前知道一样。 ”江锦悦点点头:“我知道了,你继续去看。 ”倪麟在一旁开口道:“看来这个皇帝在就料到这个大皇子会谋反。 ”“也是,这大皇子什么敬重自己的母亲。 但是自己的母亲落得在冷宫里自尽身亡。 就算是为了母亲报仇,这大皇子也不会轻易放弃。 ”江锦悦说道:“看来这皇城的仗一时半会是打不完了。 这皇上有那么多的兵,就算大皇子现在占了上峰,取胜也有一定的难度。 ”这边亲信对着大皇子道:“大皇子现在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我们必须相办法突破。 ”大皇子道:“你带着一队人马从西门冲过去,然后务必要把他们包围。 ”“是,属下这就去。 ”说着就带人朝西门去。 皇上看着王公公道:“去看看现在外面怎么样了。 ”“是皇上。 ”然后就朝外面走去,不一会就走了进来。 “回皇上,大皇子命人朝着西门来了。 ”皇帝笑道:“很好,通知下去,让他们严防死守。 ”“是,皇上。 ”这边亲信带人来到了西门,这边也有人在防守。 两方厮杀了起来,过来一会了,亲信又回到大皇子身边。 “大皇子,西门那边也有重兵把守,我们很难突破。 看来皇上早有准备,想要把我们耗死在这。 ”“大皇子现在怎么办。 ”大皇子道:“你派人去看看五皇子那边是什么情况。 把五皇子给我抓来。 ”亲信点头道:“是,大皇子,属下这就去。 ”五皇子这边,因为使用的都是大辽的军队。 他们常年在草原上训练。 战斗能力都很强可以和御林军相比。 战败 五皇子节节惨败,兵力已经所剩无几了。 亲信带着大皇子的命令来到五皇子府。 看着五皇子亲信说道:“不要伤了五皇子抓活的。 ”士兵回道:“是。 ”五皇子看着此刻的局面非常的紧迫,必须要冲破大皇子的军队。 要不然他的兵力就会损耗完在这。 五皇子的亲信看着五皇子说道:“五皇子,不行他们的攻势太猛了。 我们要抵不住了。 ”“我知道,快点想办法出去。 ”亲信接着说道:“五皇子,你先走我带人在这边守着。 你快去皇宫。 ”五皇子看到这种情况,就答应了。 他跟着两个护卫抄了条小路赶往皇宫。 不料大皇子的亲信已经做好了准备,看着五皇子的马车。 他笑道,这五皇子果真是个无用之才。 那么多的兵给了他,他居然全部损耗。 五皇子的人看到有伏击连忙对着五皇子说道:“不好,五皇子有伏击。 ”这样说着,只见大皇子的亲信,一剑射中了他。 五皇子看到这一幕吓坏了。 亲信看着五皇子说道:“五皇子,得罪了。 ”说着把他抓了起来。 五皇子看着亲信道:“大胆,你敢抓我,父皇是不会放过你的。 如今大哥做出这种事,是大逆不道,你们还要随着他继续错下去吗?”亲信笑道:“五皇子多虑了,如今这种局面是已经注定的。 五皇子还是不要再做挣扎的好。 ”说着就把五皇子带走了。 亲信带着五皇子来到了皇宫门口,看到大皇子说道:“五皇子大皇子,人已经带到了。 ”五皇子看到大皇子道:“大哥你到底要做什么。 你快把我给放了,我们一起去求父亲的原谅。 ”“原谅,我既然做了这事就没想让他原谅。 我的好五弟,你大哥今日就让你好好看看,你这个父皇的真面目。 今日你可要好好配合我。 ”五皇子着急道:“大哥,大哥你听我说,你先把我放了。 接下来的事在好好商量,你可千万别犯错。 ”大皇子看着五皇子没有理会他,找来亲信吩咐道:“你去送消息告诉父皇,就说他的宝贝儿子在我手里。 他还想不想要他儿子的命了。 ”亲信接到消息立马就去。 皇宫内,王公公连忙走了进来,跪着对皇帝道:“陛下,不好了,这大皇子把五皇子给绑了。 这时正在皇宫外呢?”皇帝怒道:“这个废物,给他三万禁军都能把自己给搭进去。 你去告诉那个逆子,五皇子是他的兄弟,难道他要杀了他兄弟吗?”大皇子听到亲信回来这样说道,“看来他是不想要五皇子的命了。 既然这样就给他颜色看看。 看看他到底是要不要他儿子的命。 ”亲信问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做。 ”大皇子看着看了五皇子一眼,“那就给他送一份礼。 ”五皇子吓到,“你要干什么,你疯了了吗?”“我没疯,为了我能当上皇帝,五弟你只要做出点牺牲了。 放心,我会感谢你的。 ”大皇子说完,就向亲信示意,亲信接到,连忙走到五皇子的面前。 “啊。 ”五皇子大叫。 亲信把五皇子的手指递到大皇子的面前。 大皇子点头,亲信就去办了。 “皇上,皇上,不好了,您看。 ”说着王公公把手中的包裹递给了皇帝。 皇帝看到手指,一愣。 王公公连忙说道:“皇上,大皇子说,这次是五皇子的手指,下次就会是五皇子的头颅了。 ”上官泓怒道:“他竟敢威胁我。 ”“皇上现在咱们怎么办,五皇子可在大皇子的手上。 要是再这样下去,五皇子的命可就不保了。 ”上官泓沉默了一会,说道:“你告诉他,他已经没有退路了,现在收手还来的及。 ”王公公看皇上绝口不提五皇子的事,他也不敢多说什么。 连忙出去通知。 大皇子听到亲信的汇报。 看向地上的五皇子,“看看你的好父皇。 他从来都是这么自私。 这个时候还是只想他自己。 他已经不问你的事了。 ”说着拍拍五皇子的脸,“你说,我现在留你还有用吗?”五皇子听到大皇子这样说,面如死灰。 嘴里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父皇不会那样做的。 他说会把皇位传给我的。 他不会放弃我的。 ”说着爬到了大皇子的面前,“大哥,大哥,你不能杀我,我是你的兄弟啊。 你不能杀我啊! ”说着就跪在地上哭了起来。 大皇子看着地上跪着的五皇子。 知道他也是牺牲者。 大皇子没有理他,对着亲信说了一会话。 亲信点头道:“是,大皇子我现在就去办。 ”大皇子看着五皇子笑道,看来你也不过如此。 王公公慌忙的走近大殿,哭喊道:“皇上,皇上,这次是真的不好了。 你看皇上。 ”说着把手上的包裹递给皇上。 上官泓示意奴才打开。 他一惊,念叨,想不到他竟真的如此狠毒。 怒道:“来人,传令下去。 谁能抓到那个逆子。 就大大有赏。 ”将军听到命令,立马下去执行。 大皇子看到如今的局面,知道皇帝是要对自己赶尽杀绝。 想着皇帝的狠心,对谁都一样,自己心里也好受了一点。 只是他又想到了自己的母妃,想到自己也许不能为她报仇了。 大皇子对着士兵们道:“大家给我冲啊,今天谁要帮我拿下皇宫,我就封谁为大将军。 重重有赏。 ”士兵们听到大皇子这样说,个个都奋力而上。 双方一片厮杀。 皇城门口一片血腥。 亲信看到这种局面,知道如果再这样下去肯定全部牺牲。 对着大皇子道:“大皇子,不行,再这样下去我们都会没命的。 我派人护送你离开京城。 ”“我不走,今日我定要杀进皇宫。 ”“大皇子你听我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相信我,你先走。 你的命要紧。 日后在为我们报仇。 ”大皇子还是不愿意,亲信看到他这样没办法。 必须要送他离开。 逃出京城 对着大皇子说道:“大皇子得罪了,为了以后你必须走。 ”说完打晕了打晕了大皇子。 对着吩咐道,“把大皇子带走。 ”士兵看着地上的五皇子:“这....”。 亲信回道:“把他也一起带走,一定要注意安全。 告诉大皇子,跟着他属下不后悔。 ”士兵点点头,带着大皇子走了。 只剩下亲信,亲信对着士兵们吩咐:“给我冲啊。 ”说完就开始杀敌。 经过了激烈的战争,亲信和士兵们被御林军给杀死了。 王公公走了进来对着皇上道:“皇上皇上,我们胜利了。 ”上官泓好像一早就猜到了,只是微微的点头,没有任何反应。 “不过皇上,没有抓住大皇子,他现在应该已经出城了。 还有五皇子的尸体也没有找到。 ”上官泓点点头道:“传令下去,给我搜一定要把他给我找出来。 ”“是,皇上,我这就去办。 ”皇后看着上官泓说道:“皇上,已经把大皇子给击退了,你们好像不高兴。 现在我们的对手就剩赵澜今了。 ”上官泓看着皇后,说道:“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皇后看到皇上这样,不敢过多打扰,况且现在已经平复了。 也没有什么事了,行礼之后就告退了。 皇上看到皇后离开的身影。 陷入了沉思。 一晚上他失去了两个儿子,虽然这一辈他都是为了皇位,但是虎毒不食子,他还是有些伤心。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他的儿子。 为什么一切会变成这样,连他最亲的儿子也要这样对他。 上官泓这样想着。 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他的自私造成的,是他把皇位看的太重要。 是他亲手毁了他的大儿子。 江锦悦和奉潇倪麟还在等消息,暗卫进来说道:“王妃,大皇子失败了,这个时候已经逃出了京城,皇上下令全城追捕他。 ”江锦悦一愣:她没想这个大皇子会这么容易失败。 看来这个皇帝还是不简单。 不过这个皇帝也是无情。 她以前看过太多皇位之争的。 但是这样自己经历的还是第一次。 暗卫看着江锦悦沉思,又接着道:“王妃,据说这次大皇子带了五万精兵,还有大辽的兵力,但是都失败了。 皇上只是用上他的御林军,现在皇城门口一片血地。 布满了尸体。 ”江锦悦点点头:“看来这明日一早,这朝堂上就会发生一场巨变。 京城的人们一早醒来都会闻到这血腥味。 ”这对他们来说是多么的残酷。 江锦悦看着暗卫问道:“五皇子那边怎么样。 ”“会王妃的话,五皇子失踪了。 听说大皇子打算用五皇子来威胁皇上。 但是皇上根本不为所动。 大皇子孬熊成怒就杀了五皇子,但是皇上派人找没有找到五皇子的尸体。 ”一旁的奉潇说道:“这个皇帝可真是虚伪,被威胁的时候不在乎,现在人死了到时想要找人家的尸体了。 ”倪麟严肃的说道:“可能这个五皇子根本就没死,虽然这个歌大皇子十分的疼恨皇帝,但是这个五皇子怎么说也是他的弟弟。 ”“听说这个五皇子虽然和大皇子不对付,但是他从小是大皇子的母妃带大的,大皇子的母妃十分的痛爱他。 大皇子也是对他非常好,只是这其中发生了一些事情,导致大皇子和五皇子产生了误会。 两人才会变成这样。 ”奉潇说道:“照你这样说来,这个大皇子和五皇子的关系并没有那么差。 只是因为皇上的偏爱导致他们这样的。 ”“那如今这大皇子逃出了京城,这五皇子也被他带走了。 那这五皇子对皇上来说根本就没有威胁,他把他带走不是累赘。 ”倪麟笑着回道:“这你就不知道了,正因为这大皇子的母妃曾经养过五皇子。 她曾经告诉过大皇子,无论怎样都要留他一条命。 ”“那你的意思,大皇子没有杀了他,反而还把他带走了。 就算日后皇上真的找到了他们。 也会因为他放过五皇子,而不会对他这么狠心。 ”倪麟点点头:“没错。 ”暗卫看着江锦悦问道:“王妃,那我们现在还要回王府吗?”江锦悦看向奉潇和倪麟,两人点点头,江锦悦便回道:“收拾收拾东西,我们会摄政王府。 ”暗卫点点头道:“是,王妃,我这就去安排。 ”众人在天亮之前又离开了别庄,回道了这正王府。 第二日朝堂上一片混乱,那些跟大皇子有关的人,全都被处死了。 皇帝看着朝堂说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这些就是教训。 ”众人看到着纷纷跪下,道:“五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上官泓,招招手,让众百官退朝吧。 说着下面的人就开始走了,出了朝廷后,大家都开始在那纷纷议论。 “听说五皇子也死了。 ”只见另一位大臣道:“什么死了,听说尸体还没找到,现在还不知道有没有死呢。 ”大家就这样议论着离开了,只剩下江路洲一个人在那站着。 他此时内心一片慌乱,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大皇子逃了,五皇子也不见了,那他曾经跟过大皇子的怎么办呢?看来是要重新再谋划一条其他的出路了。 现在在这样先去,这丞相府将会毁在他的手里。 不行,不行这样下去。 这样想着他加快脚步离开了皇宫。 管家急忙的来到江锦悦的面前道:“王妃,王妃,王爷来信了。 来信了。 ”江锦悦紧张的说道:“快拿来给我看看。 ”说着管家就把信递给了江锦悦。 江锦悦接过信打开一看。 锦悦亲启。 “悦儿你在王府一切还好吗?我已经到了边界了,这里的环境有些艰苦。 但是我受得了。 大皇子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你们在京城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 我在这里一切都好。 刚刚和大辽开了一仗,我们大获全胜。 我想尽快的结束战争号回到你身边去。 我十分的想念你。 安好勿念。 ” 江路州的来访 江锦悦擦擦眼泪,把信收起来,就开始给赵澜今回信。 她写道:“放心,我在京城一切都好,我们会好好保护自己的。 你在那一定要好好猪骨自己,上新战场打仗一定要注意安全。 王府一起都好,你不用担心。 我很好,勿念。 澜今亲启。 ”写好信江锦悦就交给了管家:“把信尽快寄出去。 ”管家接过信回道:“是王妃,我这就去。 ”说完就退出了房间。 江锦悦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发呆,他知道战场上危险重重。 赵澜今为了大羌的天下,定会尽力。 她爱上这样一个男子,就要拥有和他一样的胸襟。 江锦悦这样想着,不免觉得有些自豪。 奉潇走进来看着江锦悦在发呆,说道:“听说师兄来信了,怎么样。 ”江锦悦点点头,把信带给了她 ,奉潇接过信一看。 看完说道:“那就好,锦悦你就放宽了心,相信师兄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江锦悦点点头:“嗯。 ”两人这样说着,管家突然进来,他躬身行礼道:“王妃,江丞相来了。 他说有要事要和您说。 ”江锦悦愣住,自从让次接了江然以后,就明确的跟他表示,她已经和丞相府没关系了。 他 还来干什么。 江锦悦想看看他到底葫芦里卖什么药,跟管家说道:“请他进来。 ”管家点点出去把江路洲请了进来。 江路洲跟在管家的后面来到了江锦悦的面前。 江锦悦看着他道:“你来又什么事,让次不是已经和你说清楚了吗?”江路洲看了看四周问道:“江然呢?他怎么没出来。 ”“江然在哪你不用操心,说说你来到底什么事,如果没事的话还请你出去吧。 ”江路洲连忙说道:“锦悦我再怎么说也是你的父亲,你怎么能这样跟我说话。 我知道你怨恨我,但是事情已经过去了,你就不能原谅我吗?我已经知道错了。 ”江锦悦冷笑道:“原谅,原谅你这一切就能改变吗?有些伤害已经造成了,是一辈子都改变不来了的。 ”“如果你今天来就是要我原谅你的,我想江丞相你还是回去吧。 ”江路洲说道:“罢了罢了,既然你执意这样想,我也就不说什么了。 ”“我今天来呢是有一事想和你说的。 想来你也已经知道大皇子昨晚的事,我知道摄政王也有这个心。 但是皇上今天放话了,如果有人再犯就是大皇子这样。 ”“我想这摄政王这么爱你,你好好跟他说说,让他不要做傻事。 ”江锦悦愣住回道:“我说你怎么会来,原来是来当水客来了。 怎么皇上答应给你什么好处了,让你这样费心。 ”“是不是还交代你,让我进皇宫去给他一直啊。 ”江路洲面上一红,没想到江锦悦会猜出他的想法,连忙解释道:“不是的锦悦,皇上没有让我这么做是我自己要来的。 我这是为你好啊,锦悦。 ”江锦悦冷声道:“你住口! 不要说你是为我好,如果真的是这样你怎么以前不为我好啊?”“现在你就是因为没有靠山了。 你没有后路了。 打着为我好的旗号为自己拉势力。 什么为我好,都是为你自己。 江然的事的时候你也说是为我好。 ”“结果呢?要不是澜今及时赶到,我就要被五皇子抓走了,你呢,你当时还在害怕得罪五皇子。 现在你看什么都没有,想要靠皇上了,你是真的忘了江如苑了。 ”“你真是厚颜无耻,你怎么好意思说出这种话。 ”江路洲怒道扇了江锦悦一巴掌,“你个逆女我是你的父亲,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奉潇连忙推了江路洲一下:“你这个老不死的,你居然敢打锦悦,你是不是看我师兄不在你就可以欺负她了。 我告诉你,我奉潇的剑可不长眼。 ”说完就要上前去刺江路洲。 江路洲被她吓到连忙道:“你,你....”奉潇道:“我怎么,你敢碰锦悦,就是找死,你想死我就成全你。 ”江锦悦连忙叫住奉潇:“奉潇不要。 ”奉潇连忙回道:“锦悦他这样对你,我要杀了他。 ”江锦悦摇摇头示意她放下剑说道:“我来处理。 ”说完又对着江路洲说道:“刚才那一巴掌,我以后会还给你。 你记住今日我不让她杀你,是因为江然还在摄政王府。 你若死在摄政王府,对王府来说实在污秽。 ”“你走吧,记住这一巴掌,我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江路洲看着江锦悦狠厉的眼神,十分的懊恼害怕,连忙离开了摄政王府。 奉潇看着他离开对着江锦悦说道:“锦悦你就这样放他离开,邓师兄回来一定会怪我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受到了伤害。 ”江锦悦摇摇头道:“放心奉潇,这个仇我一定回报的。 只是江然在这我不想让他现在死在摄政王府而已。 ”奉潇看看江锦悦说道:“好吧。 我先找冰块给你敷敷脸,你的脸都已经肿了。 这个老不死的****后定不会放过他。 ”江锦悦点点头。 奉潇连忙去拿冰块来为她敷脸。 为了不让江然担心,江锦悦说今晚有事找借口就没有和江然一起吃饭。 奉潇自然答应她和他一起瞒过江然。 晚上奉潇对倪麟说起了这件事,两人合计一番,觉得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商量了一下之后,连夜赶到丞相府,吓唬了江路洲一场。 看到江路洲看他们吓到昏倒,两人又回到了王府。 因为两人的武功高强,又是事前商量好的,自然不会让人发现。 第二日一大早奉潇来到江锦悦的房间看着她的脸已经消肿了,有和她说起来了昨晚上的事。 江锦悦道:“你们没受伤吧。 ”奉潇笑笑道:“放心,我们两的身手你还不放心吗?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我说过定要为你报仇的。 这只是个小小的报应,大的还在后面呢。 ”江锦悦知道她是为了自己,就只是叮嘱她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注意安全。 刺客 此时江丞相府,江松看着大夫问道:“怎么样?大夫,我父亲没事吧。 ”大夫看着一脸担忧的江松说道:“没事,江丞相只是受了点惊吓。 我给他开几幅安神的药。 服用之后再好好休息一下就没事。 ”“那他怎么还没醒。 ”江松看着昏睡的江路洲对着大夫说道。 “江公子不要担心。 过一会江丞相应该就会醒了。 ”江松点点头,对着旁边的下人吩咐道:“跟李大夫去拿药,谢谢李大夫。 ”下人点点头,就跟着李大夫走了。 江松看着床上昏睡的江路洲,对着下人说道:“去查一下,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下人回道:“是,少爷。 ”过了一会,江路洲醒了。 江松看见他醒了,高兴地道:“父亲你醒了,还有那个地方不舒服吗?”江路洲摇摇头。 江松看着他这样开口问道:“父亲,刚刚我已经让下人去查了。 发生什么事了,您怎么会受伤。 ”江路洲看着关心他的大儿子,想到昨天晚上的事,他知道一定是江锦悦来找他报仇了。 但是他不能说,不能让江松知道这件事。 他开口道:“没事,我就是昨夜看见一个黑影,吓了一跳。 现在想来,可能是我看错了,就是一只猫而已。 ”江松听到他这样说有些怀疑,但是他现在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看着江路洲既然不想说,还是等自己去查吧。 开口道:“好的,父亲。 那你好好休息一下。 儿子就不打扰你了。 ”江路洲点点头,江松就退出了房间。 还不忘吩咐下人好好照顾他。 江松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下人走了进来。 “怎么样,查到了吗?”下人摇摇头回道:“回少爷,属下没有查到什么。 那边除了出现一只猫,什么都没有。 ”江松点点头,让下人出去,他自己一个人在。 他想父亲真的是被猫吓到的吗?如果不是,为什么父亲要为凶手隐瞒呢?他到底有什么事瞒着自己。 江路洲躺在床上想着,他知道江锦悦这条路是行不通了。 她现在一定恨死了自己。 不过等摄政王一回来,他这么宠爱她,这摄政王一定不会放过自己的。 他必须要重新规划一下。 这样想着,他立马就从床上起来。 他必须要在摄政王回来之前解决好一切。 皇宫里,王将军走到皇上的面前道:“参见皇上。 ”皇帝点点头问道:“怎么样,找到了吗?”王将军回道:“回皇上,还没有找到五皇子的尸体。 这大皇子的行踪也没有找到。 不过大皇子京城的余党已经全部都清理了。 ”上官泓道:“继续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皇上。 ”说完王将军就退出了大殿。 此时郊外,大皇子醒来。 侍卫看见大皇子醒了。 连忙道:“大皇子您醒了。 ”侍卫回道:“大皇子这里是京郊,我们已经出京城了。 ”“出京城了,那李青呢?”侍卫低头回道:“回,大皇子,李将军已经牺牲了。 ”说完还看了一眼大皇子。 大皇子失神道:“牺牲了,为什么?为什么要救我出来?为什么?为什么?”说着大皇子懊恼的捶着自己。 侍卫连忙上前抓着大皇子的手,“大皇子,你不要这样。 这是李将军的安排。 大皇子你一定要振作起来,为李将军和牺牲的兄弟报仇啊! ”“报仇,我还能报仇吗?什么都没了。 ”侍卫连忙回道:“大皇子你有啊,你忘了,我们可以去大辽啊。 我们去那里,那里是贵妃娘娘的家,你是她的儿子他们一定会帮你的。 ”大皇子看着侍卫,一脸迷茫,他没想会变成这样。 他失败了,难道他真的是想父皇说的那样,他是当不上皇帝的吗?他不信,他不信啊! 为什么?为什么上天要这样对他,“啊! 啊! 啊.....”侍卫看到大皇子这个样子十分的担心,他这个做手下的,现在却什么都无法为主子做。 要是大皇子真的一蹶不振了,那他们还能怎么办呢?这样想着,侍卫把准备好的糕点递给大皇子,“你吃一点吧,大皇子,我们还要继续赶路,你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 ”大皇子摇摇头,突然想到了什么,看着侍卫问道:“五皇子呢?”侍卫回道:“五皇子在后面的马车上。 是李将军吩咐的,让我们把五皇子也给带出来。 ”大皇子点点头:“给他点东西吃吧。 ”侍卫为难道:“这....你还没吃呢?”现在食物紧缺,还是先紧着大皇子吧。 大皇子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说道:“我现在还不饿,这些食物你先给兄弟们分下去。 之后我们再想办法。 ”侍卫看到大皇子这样说,便把食物分了下去,当然他没有全部都给分完。 万一大皇子饿了怎么办。 还是留了一些,看到大皇子这样关心士兵们,侍卫知道大皇子还没有完全放弃。 侍卫下车去吧食物分下去。 回来之后看着大皇子道:“大皇子这五皇子一直不吃东西。 ”“随他现在怎么闹,他不吃就让他饿着。 对了我们还有多长时间到大辽。 ”侍卫听到大皇子这样说连忙回道:“回大皇子,我们照这样下去,天黑之前就能赶到。 ”大皇子看着侍卫说道:“现在换方向,从西北方向走。 ”“可是西北方向远啊大皇子。 ”“就按我说的做,如果我们再这样下去,就会与赵澜今的军队碰面。 我们现在这种情况,不能被他们发现。 所以我们要绕路从西北方向从。 ”侍卫了然,连忙回道:“是,大皇子,我这就去安排。 ”说完下去按照大皇子的吩咐改变方向。 五皇子还在那一直乱叫,侍卫听着刚才大皇子的吩咐。 就让他在那一直乱叫也不管他。 后来这五皇子谁在是急了,哭着要见大皇子。 侍卫担心大皇子的身体,不想让他见。 来到五皇子的马车,一掌把他拍晕了。 战场 看着晕倒五皇子,侍卫感到安静了许多。 为自己这个明智的决定感到自豪。 然后又回了大皇子的马车,看着大皇子闭着眼在那,他就安静的在那陪着他。 京城酔香楼,易知虹正在给新招聘的人做培训。 她把自己新准备的酔香楼现在规矩给新人们,仔细的说了一遍。 看着眼前的人,易知虹问道:“大家都清楚了吗?现在不懂得可以问,若是以后触犯了这上面的,可是要受惩罚的。 ”众人回道:“清楚了。 ”易知虹看到大家都清楚了,就开始跟他们说上课的事。 学习现在只有琴师课和舞蹈课,但是后面的话,还会在加入新的。 然后就让下人带他们下去,现去学习礼仪。 众人听到易知虹说完了,就跟着下人下去了。 芙蓉看着易知虹道:“我家公子果然没有看错人,你真的很有管理天分。 ”“你过奖了,事情我都听说,你家公子没事吧。 ”芙蓉摇摇头,“没事,我家公子要我告诉你,最近要注意安全。 酔香楼来往人多,她担心有危险让你们保护好自己。 ”易知虹点点头:“你叫她放心,这里的事我会办好的。 你跟她说一下,我们酔香楼因为是第一个改革的,现在周围的一些青楼已经开始想走我们这种模式了。 ”芙蓉笑道:“哦,那说明你的竞争对手来了,不过我想你你一定可以的。 我家公子也相信你。 ”“好,谢谢你们的信任,我会做好的。 ”芙蓉点点头就离开了酔香楼,回了摄政王府。 江锦悦听着芙蓉说酔香楼的事,难免会觉得有些感慨。 这毕竟是她一手办的,前世她是个医生,一直治病救人。 来到了这里,竟然做了一番事业,虽然是在别人的帮助下,但是她还是好开心。 江锦悦对着芙蓉说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芙蓉点点头就退出了房间。 江锦悦一个人坐在那发呆,好像赵澜今走了以后,她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就喜欢发呆。 不知王爷在边界怎么样了。 这边边界,暗七走进帐篷,看着赵澜今道:“王爷,王妃来信了。 ”说着就把信递给了赵澜今。 赵澜今接过信,连忙打开看。 看完信之后又开始给她回信。 然后抬头对着暗七道:“把信送出去。 还有让你打听的事怎么样了。 ”暗七回道:“回王爷,暂时还没有大皇子的消息。 现在大辽的军队一直没有多大反应。 我们来的这几天,除了刚开始那一仗,这大辽一直都是死守,无论我们怎么弄,他们就是不为所动。 ”赵澜今点点头道:“嗯。 你先在去安排一下,我们换个方式进攻。 ”“换个方式,王爷的意思是?”赵澜今点头:“他们不是一直守吗?你带几个人去吧他们的粮草库给烧了。 他们不是想耗我们呢?我们就先把他们的粮草给烧了。 看他们着不着急。 ”暗七点点头:“是王爷,我这就去安排。 ”夜里,大辽的的军队突然喊了一声:“不好了,不好了,粮草库着火了。 快来人,快来人,救火,救火。 ”叫完就看见军队一片混乱,纷纷打水救火。 天快亮了才把火给灭了。 大辽的手下对着将军说:“拉姆扎将军,我们的粮草被毁了一半。 都是那个大羌得军队干的。 我们必须要报仇啊。 ”拉姆扎怒道,“现在就去集结兵力。 我要亲自去会一会这个大羌的王爷。 ”手下听到拉姆扎这样说连忙回道:“是,将军,我这就去安排。 ”就见暗七急忙的跑进大帐,“王爷,他们来了。 ”赵澜今笑道:“好,就等着他们的,随我前去迎战。 ”说完就穿上铠甲上了战场。 拉姆扎看着马上的赵澜今说道:“想不到,堂堂的摄政王,也是这样的手段。 毁我粮草。 ”赵澜今笑道:“将军此言差异,你们不也是用这种手段来对付我们的吗?你们迟迟不出手不就是想要我们一直干等着吗?”“既然你都这样做了,我要何必不成全你呢?”拉姆扎怒道:“想不到你不止手段卑鄙,还这么会说。 ”赵澜今笑道:“你还是第一个说我手段卑鄙的人。 那这样的话,我也不和你绕圈子了。 这打仗不止看手段,也要看实力。 这么多年了,你们一直都想和我们来一场。 今日便成全你们。 ”说着就开始打了起来。 大羌的士兵虽然不是精兵,但是因为有赵澜今的暗卫在,这两天一直在加急的训练。 整体的素质都上去了很多。 拉姆扎看着赵澜今,朝他的方向进攻而来。 赵澜今早就料到他会这么做,已经做好了准备。 两人打了几个回合,不相上下。 赵澜今看着拉姆扎,不愧是大辽的大将军,武功果然了得。 拉姆扎也看着赵澜今,没想到这大羌的王爷,武功既然如此厉害,自己真的是小看他了。 然后又朝着赵澜今进攻起来。 这边大辽的士兵因为熟悉场地,占了优势,此时大羌的士兵有些落后。 赵澜今看着局势不对,决定不和拉姆扎周旋。 开始变换方向,朝着大辽的另一个将军进攻。 暗七见到拉姆扎紧跟着赵澜今,连忙去阻止,和拉姆扎打了起来。 赵澜今上前去,杀了大辽的一个将军。 士兵们看到赵澜今杀了那个将军。 一下士气上来,一个个都铆足了劲。 赵澜今看着局势变好,然后朝着拉姆扎一笑。 拉姆扎气了起来,然后开始挥起他的大刀,朝着暗七砍去,刀刀致命。 赵澜今看着暗七有些招架不住,连忙赶到他跟前去帮忙。 拉姆扎看着局势不好,连忙叫着军队撤退。 大辽的军队一撤,赵澜今连忙走到暗七的身边去扶他。 就在刚刚,暗七被拉姆扎砍中了一刀。 赵澜今连忙把他带回大帐。 对着士兵说道:“快去,把军医叫来。 ”士兵连忙去交了军医,来为暗七处理他的伤口。 支援 暗七看着赵澜今说道:“属下无能,不能保护王爷,还让自己受伤。 ”赵澜今回道:“你先别说话,你的伤要紧。 ”“王爷不用担心,只是小伤。 ”赵澜今说道:“先上军医为你处理伤口。 其他的不要操心,先把伤处理好。 ”暗七点点头。 军医走来进来,看着暗七的伤口说道:“王爷放心,这里交给我来处理就好。 ”赵澜今点点头。 然后军医就开始帮暗七处理起伤口来。 过了一会,军医为暗七包扎好了伤口,他对着赵澜今道:“王夜已经处理好了。 这几天不用碰水,我会继续来换药的。 ”赵澜今点点头,然后军医就出了帐篷。 他看着暗七的伤口说道:“这几天你就好好养伤,在伤没好之前不可以上战场。 这次大辽的军队重创,短期内他应该不会再来。 ”暗七回道:“是,王爷,多谢王爷关心。 ”赵澜今点点头又吩咐了一句好好休息,就退出了大帐。 来到了外面,听着士兵汇报现在的情况。 士兵看着赵澜今说道:“王爷,这次大辽应该会安稳一段时间。 我们要不要趁着他们这个时候反击。 ”赵澜今点点头:“他们接连受挫,一定会请救兵来。 我们现在的粮草不足以我们坚持很长时间。 我们必须要在他们救兵来这前,向他们继续追击。 ”“你吩咐下去,让大家好好休息准备一下,我们明日午时就杀过去。 ”士兵连忙回道:“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说完就推出了大帐。 第二日午时,赵澜今就带着军队杀了过去。 不出所料,大辽士兵们已经不行了。 他们大获全胜,但是大辽的首领拉姆扎逃了。 赵澜今听着手下的汇报,说道:“派几个人前去追寻。 他们应该没有走远。 ”这边拉姆扎带着几个士兵逃亡着。 拉姆扎本来是不想走的,但是他的士兵告诉他,让他要为他们报仇,回大辽搬救兵。 他想着为了他们,只好走了。 他想着一定会回来报仇的。 赵澜今派的士兵回来了,但是他们并没有追到拉姆扎。 赵澜今看着士兵说道:“看来他早有准备。 你们先下去吧。 ”士兵们回道:“是。 ”就退出了大帐。 赵澜今写了一封信送到了京城给皇帝,说他已经击退了大辽的士兵,但是他自身的损害也非常的大。 希望皇上能派兵给他,他想乘胜追击,一举解决大辽这个大患。 上官泓听着赵澜今的来信,王公公看着皇上不说话。 这是朝堂上一位赵澜今的拥护者说道:“皇上,这摄政王此时需要帮助,皇上还是尽快派兵前去帮助摄政王啊!”上官泓看着他说道:“摄政王本事了得,朕要重赏他。 不过现在京城的兵力也很紧张,如若真的给他派兵去了,那京城怎么办。 ”“真相信一摄政王的本事,就算不给他派兵,他也能拿下大辽。 ”众大臣听到皇上这样说,就知道皇上是不想管摄政王了。 这是要摄政王战死在沙场上啊! 那个大臣不死心又接着说道:“皇上,这大辽生长在边界,大仗十分厉害,如果不派兵去帮助摄政王,这摄政王恐怕凶多吉少啊。 臣恳请皇上派兵前去帮助摄政王。 ”只见上官泓看着那大臣突然说道:“刚才朕已经说的很明白啦。 相信这摄政王自有办法。 你如今连朕的话都听不懂了。 来人,李太傅已经老糊涂了,不适合在来上朝了。 ”“就让李太傅回家安详晚年吧。 ”说着就让人把李太傅给拖了下去。 李太傅看着皇上说道:“皇上,皇上,三思啊。 这摄政王都是为了打羌啊! ”众大臣看着李太傅这样,本来想开口为摄政王说话的,现在也都不敢开口了。 上官泓看着众大臣说道:“没什么事就退朝吧,朕累了。 ”说完就见下面大臣回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说完就离开了大殿。 江路洲想着刚刚朝堂上发生的事,看来这赵澜今可能是回不来了。 也好,这赵澜今不回来,他就不会有事。 这样想着,他就更希望这赵澜今最好战死在沙场上。 皇帝对着王公公说道:“去给摄政王回信,就按我刚刚的说。 朕相信他,就算不给他派兵,他也可以做到。 ”王公公连忙回道:“是皇上,老奴这就去安排。 ”说完就退了出去。 就剩上官泓一个人在那,他想着,看看这次赵澜今是否还能平安回来。 摄政王府,暗卫把今日朝堂上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江锦悦。 江锦悦听完一愣,担心起来。 倪麟看着江锦悦说道:“放心,他不会有事的。 ”奉潇在一旁怒道:“这个皇帝,明明派师兄出去为他打仗,却又不给他派兵。 他这让师兄怎么打仗。 ”倪麟朝奉潇示意,不要让他多说话,免得江锦悦担心。 奉潇接收的他的眼神,连忙开口道:“不过他肯定是小看我师兄了。 我师兄这么厉害一定会战胜回来的。 ”说着看着江锦悦道:“锦悦你不用太担心,师兄给你来的信不还说他现在很好嘛?你要相信师兄一定会没事的。 ”江锦悦点点头,她相信赵澜今一定会没事的。 看着他们两说道:“你们放心,我没事,我和你们一样,相信他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奉潇看着江锦悦这样就放心了。 连忙应道:“当然。 ”三人说着,暗卫走了进来说道:“王妃,王爷来信了。 ”说着就把手中的信递给了江锦悦。 江锦悦连忙的接过信,赶紧的看了起来。 奉潇看着江锦悦问道:“怎么样,师兄信说了什么。 ”江锦悦没说话把信递给了他。 奉潇接过信一看,沉思道:“师兄怎么会在信上说这个。 ”倪麟问道:“怎么了?”奉潇回道:“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说着就把信又递给了倪麟。 倪麟接过信一看,说道:“这确实不像他的风格。 ” 结束 皇宫里,死士来到皇上的身边告诉他。 “信已经送到了,他们现在估计已经相信了?”皇帝点点头:“好,你先立刻派人去摄政王府。 赶在他们走之前,把他们抓回来。 ”死士点点头,就去行动了。 江锦悦看着奉潇和倪麟说道:“看来有危险,我们现在就要离开这。 ”两人点点头赞同江锦悦的看法。 三人收拾了一下,交代了管家,就要离开。 这边三人带着江然离开了摄政王府,路上死士赶了过来。 死士对着他们说道:“你们还是束手就擒。 不然摄政王府的人,可就都为你们陪葬了。 ”奉潇对着江锦悦说道:“你走我们留下。 ”“不行,他们针对的是我。 我必须要留下来。 ”“好,竟然这样我们就陪你留下来。 ”奉潇看着江锦悦说道。 江锦悦看着他们,想让他们离开,但是他们不愿意。 死士看到他们答应了,就把他们带回了皇宫。 上官泓看着江锦悦说道:“朕几次请你来为朕治病,这次使用这种方式,实在不是朕的本意。 ”江锦悦看着他回道:“恕我无能为力,皇上的病,我真治不了。 ”上官泓笑道:“现在这样说还甚早,你想江然,想想摄政王,还有你的好伙伴。 朕相信你一定有办法。 ”江锦悦看着皇帝,想着他们,冷静的说道:“好,我答应你,不过到底能不能好,我就不确定了。 ”皇帝看着江锦悦说道:“朕不是跟你讨价还价,你必须治好。 除非你不顾他们的命了。 ”江锦悦听他这样说,只能暂时答应帮他治病。 这边,大皇子一行人赶到了大辽。 拉姆扎因为和赵澜今的一场大战,在族里丢了面子。 看着大皇子来了自然是不顺眼。 大皇子看着大辽这样的局势,知道自己的处境在大辽并不好待。 没办法他只好对着大辽的首领道:“大王,我与这赵澜今还有一些交情。 如今这种局面,如果我们和他用碰用。 对我们来说并有好处。 不如让我前去跟他谈谈,这样对大辽来说也是好的。 ”拉姆扎看着大皇子不顺眼,想要阻止,但是大王觉得他的意见可取,就让他去了。 士兵急忙的走近大帐,王爷,大皇子前来求见。 赵澜今点点头:“让他进来。 ”士兵点点头,把大皇子请了进来。 赵澜今像是一早就知道他会来一样。 对着大皇子说道:“坐吧。 ”大皇子点点头坐下,开门见山的和他说了。 赵澜今没有说话只是让他继续说。 士兵不知道王爷和大皇子说了什么,只知道那次谈话之后。 大辽就主动前来求和。 王爷答应了,不过签了合约。 让大辽答应永远不能进攻大羌,大辽答应了。 然后他们就开始启程回京城。 随他们一起回去的还有大皇子和五皇子。 只是五皇子有些奇怪,不让以前一样那么爱说话,反而异常的沉默。 就只是呆呆看着远方,谁也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只是觉得有些东西在悄悄的发生改变了。 回京城的消息并没有人通知皇上。 皇宫里还是一片安详,只是皇帝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 江锦悦看着皇帝道:“这是我新研究的方法,你试试。 ”皇上一把打翻了药碗,对着江锦悦道:“看来你是真的不在乎他们的命了。 来人,先把那个江然给我剁了。 ”江锦悦连忙说道:“你剁了他也没用,你这病已经无力回天了。 ”上官泓不信,他认为就是江锦悦不想给他治,想着就要让人去绑江然。 突然外面有人进来说道:“皇上,摄政王带着大皇子,和五皇子回来了。 ”上官泓一愣,摊坐在了床上。 他知道自己输了,回道:“让赵澜今一个人进来。 ”那人听到立马去请了赵澜今。 赵澜今一走进来就看见江锦悦。 江锦悦跑过去抱住了了他,“你终于回来了。 ”赵澜今抱着她点头,“我回来了,以后都不会在离开你了。 ”江锦悦回道:“好。 ”两人抱了一会,赵澜今示意她出去等自己,他要和上官泓谈谈。 江锦悦点点头走了出去。 赵澜今走到皇帝的面前。 上官泓看着他:“你回来了。 ”赵澜今点点头:“嗯。 ”江锦悦在外面等着,过了一个时辰就见赵澜今走了出来。 牵着她的手说道:“走吧,我们去接江然回家。 ”江锦悦没有问他们谈了什么。 笑着回道:“好。 ”说着两人就牵手离开了皇宫。 第二日一早,就见皇上宣布退位,传位给一直不受宠的大皇子。 那个叛逆的大皇子,众大臣不解,但是对着新皇帝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大皇子上位没多久,上官泓就去世了。 皇后也追随他而去。 大皇子重新为他的母妃立了位,追封为皇贵妃。 五皇子也被封为荣庆王。 江锦悦当初要办的云墨坊也办了起来。 易知虹当上了云墨坊的坊主,彩云接手酔香楼。 当今皇帝听说很重视云墨坊女学,生意也非常的好。 江锦悦看着赵澜今说道:“你真的不后悔吗?你准备了这么久。 ”赵澜今笑道:“能天天和你在一起游山玩水,我怎么后悔。 再说,这个大皇子比我更适合当皇帝。 这大羌的天下交给他也放心。 ”江锦悦点点头,也是,自从这新皇帝登基了以后,没有一个人不说这新皇帝好。 虽然这大皇子在打仗上没多大天分,但是在治国方面还是不错的。 赵澜今看着江锦悦说道:“答应你的事我做到了,我的事你什么时候,才能让我实现啊! ”江锦悦知道他的意思,说道:“快了,我们快回药王谷,我们在外面这么长时间了。 也不知道江然在那怎么样。 ”赵澜今说道:“放心,有奉潇他们照顾他,他肯定好好地。 你刚刚说的快了是什么意思啊! ”江锦悦白了他一眼道:“快了意思就是有了的意思,这样说懂了吗?”赵澜今激动到:“真的,我要当父亲了。 ”说着把江锦悦抱了起来,江锦悦笑道:“好了,快把我放下来。 ”赵澜今把她放了下来,他 看着江锦悦道:“锦悦,谢谢你。 ”“不客气。 ”江锦悦也看着他笑着说道。 第二年春天,江锦悦生下一个女儿,赵澜今给她起名为赵乐萍,希望她一生平安,快乐。 《王爷你又失宠了》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手打吧小说网小说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手打吧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