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探太司懿之四大职位》 第1章 穿梭黑暗中的马车 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紫禁城正在下着蒙蒙细雨,不久之后逐渐变成倾盆大雨。 有一辆马车奔跑中,前室坐着翩翩公子,腰间佩戴着绣春刀,双手用力的挥动缰绳,拍打两只马。 因为风吹的缘故,所以卷起一块帷幔。霸气侧漏的男子坐在里面,已经过了不惑之年,想要眯一会儿,却被马车的颠簸弄醒,差一点倒在地板,好不容易抓住两边的窗台。等到挺直腰杆,男子故作镇定的睁开眼睛,直勾勾看着正前方。男子的胡须很长,挡住突出来的喉结。 “俺不要紧,快点赶到茅草屋。”男子通过帷幔的缝隙,对着翩翩公子说道。 翩翩公子没有回答,随着马车的颠簸点点头,看起来并不明显。 一刻钟以后,奔跑的马车靠近西华门,突然被十几名锦衣卫包围,左手握着绣春刀的柄子,右手举着火把,一边滴下油汁,一边想要查看马车里面。 聚集在西华门的太监和宫女越来越多。 这个时候,十几名锦衣卫里面钻出来一个人,身上穿着红色的飞鱼服,非常光鲜亮丽。 为了不浪费任何时间,翩翩公子提了一下腰间的绣春刀,用余光扫视着周围。站出来的这位锦衣卫知道自己是千户,然而,莫名其妙的紧张起来,露出害怕表情。巧合的是大风一吹,帷幔开了小小的缝隙,看见一张熟悉的脸孔,千户急急忙忙跪在地上,向后挥手,意思是让属下打开城门。 确认没有尾随,翩翩公子放心的赶马车。 “出来多久了?” 马车出了西华门,就听到男子询问的声音,翩翩公子仰望了一下天空,月亮斜在右上角。 还没等翩翩公子回答,男子说道:“寅时了吧!” 马蹄的声音没有停止,翩翩公子稍微听到自己的回答:“是的。” “朱臻,你觉得俺能邀请他出山吗?” “能。” 听着铿锵有力的声音,男子看着被风吹起来的帷幔,有一条缝隙,立马对着朱臻问道:“他还记得俺吗?” “当然。”朱臻不敢回头,视线落在左边的缰绳,“官家,您累的话,我们去找姚广孝大人。好吗?” 男子稍微大声说道:“他是第一个反对俺出宫,如果让他知道了,俺不被骂死就被烦死!” 朱臻直视前方:“万一您的身体承受不住长途奔波,我岂不是成为罪人。” “俺没有开玩笑,你知道这位大臣的脾气,感觉怎么样呢?” “真是厉害。”朱臻夸奖的说道。 男子笑了笑,看着时不时打开的帷幔:“你对他的评价真高!” “官家,我说的都是实话。对了,您要不要到附近的驿站休息?” 男子摇摇头。 “可是……” “不要再说了!”男子大声一喊,打断了朱臻的关心,然后接着询问,“你知道上山的路吗?” “知道。” “那真是太好了。等下,你从哪里得知?” “是高雄吠的女弟,在我们临行之前,我孤身登门拜访了一次。” “原来如此!”男子沉思了一下,抬起眼皮的提问,“高雄吠是不是被关在东厂?” “是,因为放纵自己的女弟,让她冒充锦衣卫查案。” 听到朱臻的解释,男子点了点头。 朱臻感受到了身后的反应,继续赶马车。 “她能信得过吗?” “能。在冒充锦衣卫的那段时间,她并没有做出损坏名誉的事情,反而帮助神探侦破案子。是个不折不扣的才女!” “你是这样认为的吗?” 听到男子的提问,朱臻点点头,保持自己看法的同时,不能轻易回头。 从帷幔的缝隙中,男子看着朱臻的身影,突然说道:“他是高雄吠的师弟,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也不下山看一看,真是不懂人情味!” “官家,我想他肯定不知道。就如同我们不知道他过得好吗?” “也是。”男子叹了一口气,“俺实在想不通,无名已经死了,他为什么没有摆脱重情重义的困境?却要隐姓埋名,活在与世隔绝的地方。” “也许是内疚。” “一代神探就那样颓废,实在感到可惜。对了,俺有一件事情想要问明白,你觉得奇怪吗?” “什么?” “案发现场的痕迹。” “那是打斗时留下来,惭愧的是,我虽然身为习武之人,但是不知道哪门哪派。” “只能说明你的阅历太少了!” 朱臻点点头。 这个时候,身后响起男子叹气的声音:“不懂,真的不懂。” “又是什么?” “已经过去十年,他真的活在山林里面的茅草屋吗?” “嗯。”朱臻双手轻轻的挥动,缰绳拍在马屁上面,蹄声响起来,“以他这样的性格,一定会孤独终老,永远不会下山!” 男子一脸担忧,向着马车右边的窗台倾斜,把手臂放在上面。 “不过,请您放心……” 话音未落,男子就问道:“为什么?” “因为您是官家,他肯定会出手相助。” “也就是说,俺威胁到了他的生活,对不对?” 朱臻连忙摇摇头。 “你可以大胆的说,反正,俺的确有这样的想法,只是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使用。” “应该是用不到。” “那最好!朱臻,总而言之,俺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把他请出山。” 听着男子说的话,朱臻一边同感,一边看向前方。 半个时辰以后。 正在赶车的朱臻,听到帷幔里面传来提问:“两只马吃草喝水了吗?” 因为突如其来,所以朱臻迟疑了一下,缓慢的停止马车,这才听到远处有流水的声音。 这个时候,穿着一件黄色长袍的男子走出来,站在前室之后,朱臻拿来事先准备的马扎。 “俺也是习武之人,身体硬朗的很,不要小看俺哦!” 这话虽然说得对,但是朱臻不敢移开视线,眼睛一直盯着男子的脚步,生怕踩空了。 等到男子站在地面,踩踏着葱葱郁郁的草,袍边碰撞着五颜六色的花,缓缓向前走去。 朱臻跟随在后面,左手握着绣春刀的柄子,右手指着前方的道路。 大概走了五步,清晨的太阳升起来,灿烂的阳光照在小溪,水面变得波光粼粼。 朱臻问道:“如果神探愿意出山,您给他什么官?” “你说。”男子停下脚步。 从男子的声音当中,朱臻听到慷慨,但是也有谨慎,才没有继续问下去。 男子两手挥了挥袖子,卷在臂腕上面,潇洒又霸气的背在身后。 “官家,您非常了解神探吗?”朱臻换一个问题。 “一般吧。”男子像是开玩笑的说道。 “我只听说您在内库认识他,是吗?” “对。十年前,俺和神探一见如故,不过没有机会相处,就被赶回自己的封地,从此之后再也没有见过。” “哦。对了,太司懿这个名字,现在的人都记得,可想而知他的影响很大,真的要让他回来吗?”朱臻好奇道。 “要。无名早在十年前死了,而且被他自己杀了,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我怕东厂有动作!” “俺跟你说,东厂破不了的案子,让神探来破,东厂做不了的事情,让神探来做。” “官家,如今朝野虽然稳固,但是建文旧臣不好对付,他只是一个侦探,能行吗?” “能行。” 两只马吃草喝水好了,朱臻和男子重新上路。 不过一会儿,男子开口说话:“俺记得你的口述,死者身上有很多洞口,都是火铳造成,那就不属于意外和自杀。后来,俺又听仵作的档案陈述,真正死因是流血过多,身上有很多伤口。凶器非常符合锦衣卫用的绣春刀,是不是这样?” “嗯,官家,您认为是内部人做的案吗?” “不知道,虽然没有投毒,但是手段极其凶狠。另外,这位死者的武功不在你之下,从此可以判断,凶手肯定是武功盖世。” “官家,您应该知道武林中人不敢跟朝廷作对。是不是啊?” “俺认为是的。”男子说话的时候,看了一眼帷幔,瞧见若隐若现的身影,“朱臻,你觉得谁的动机大?” 听到这个问题,朱臻一脸懵圈,摇摇头说道:“官家,这得看死者是什么人,再来判断他被杀之后,谁的利益最大?基本能知道凶手。” “俺记得有一本密函,上是这样写的,玄武去一个村子执行任务,回来后性情大变。惹得很多千户都来检举,希望罢免他的职位,不过俺还没有允许,翌日,玄武死在宅中。” “官家,想必玄武大人的心里受到了影响!” “对,俺看过了举荐内容,大部分都说他精神恍惚,动不动暴躁如雷。” “朱雀大人不一样啊!” “是的,俺听仵作说过了,他死于火灾,烧得面目全非。” “没有别的伤口吗?” “有,这次是剑伤,有几处刺中要害。”男子看了看朱臻继续说,“脖子、胸口、腹部。你觉得他有战斗过吗?” “应该有的。” “也许你听过一些小道消息,不过,俺还是要告诉你,朱雀死的地方是酒楼,就在房间里面被烧。” “怎么说来,老板和小二很有嫌疑,因为根本脱不了关系。” “朱臻,你的根据从哪里来?就不能是客人吗?” “能造成大面积烧伤,只有下蒙汗药,要不然怎么能杀死朱雀大人。虽然说功夫不高,但是轻功天下第二,没人敢说天下第一。” “你说的也有道理!毕竟被杀的人都在东厂任职,需要费一点时间,或者反被其害。这样一来,凶手的身上肯定留有伤口,俺猜测的对吗?” 第2章 大山脚下的客栈 朱臻点点头,并没有回头凝视男子,把视线保持在双手的缰绳,快速回答问题:“对。不过,朱雀大人死的太惨了,就像被待宰的羔羊,逃离不掉凶手的魔掌!” 男子认同这样的说法,才不反驳朱臻,坐在内室思考中。 朱臻感觉不到身后的动静,自言自语了:“就是密室杀人。” “朱雀的死吗?” “官家,我是这样认为的。” “希望你的判断是正确。” “借您吉言!主要是朱雀大人面目全非,火只烧他一个人,您觉得凶手是怎样做到呢?” 男子看了看周围的马车墙壁。 “好吧,我可以直接告诉您。”朱臻一边挥动着缰绳,一边说下去:“先排除老板和小二下蒙汗药的事情,那只剩下一种可能性。然而,朱雀大人被杀之前,曾经与凶手搏斗。您认为呢?” “俺有点不相信。” “我知道您不相信的理由从哪里来,因为房间里面没有打斗的痕迹,所以朱雀大人身上不可能留下剑伤。但是,尸体上面的确有剑伤,这说明了我们的猜测还不完全对。” “是吗?还有玄武的死因,俺跟你说过了,他没有中毒而死,府里却留下很多打斗痕迹,你觉得他也和凶手搏斗吗?” “应该说单方面被碾压。” “四大职位中,玄武的身手排名三,他怎么会轻而易举的被杀死呢?”男子露出疑问的表情。 “或许遇到了行家。” “俺虽然不在江湖出生,也不认识江湖人士,但是从未听过有人的武功高于四大职位。” “官家,您听说过鬼人谷吗?” “不就是地方的名字嘛!” “不是,一个人的名字。” “俺倒是想听一听是怎样的故事?” “鬼人谷,两袋土,一文一武,名垂千古。” “俺听过这句话,说有一个隐士,身上只穿着麻袋,却教出闻名天下的两位徒弟。” “虽然传言不可信,但是鬼人谷存在着。” 男子一边半信半疑,一边点点头。 “最有力的证据就是……”朱臻把两条缰绳合二为一,握在左边的手里,“官家,那就是神探太司懿!” “俺知道。”男子不急不躁的回应,“俺一直在调查他,心里有点过意不去,也许是不太尊重的这个人。” “没事!我们再来说说玄武大人和朱雀大人的死。他们被杀之前都有异常的举动,或许他们去执行任务的时候,碰到了什么人,知道了什么事情,才会影响了自己的心智。” “东厂也是这样的报告,不过,俺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肯定存在着巨大的阴谋。” “应该是的,再者说了,他们最擅长的事情就是阻止事情的发生。”朱臻说到这里,用着已经空出来的右手挥动,像是斩掉一切的刀刃,“您最清楚东厂,四大职位每个人身手不凡,做事严谨,也有先斩后奏的权力!” “俺已经明白你的意思。不过,只有一件事情无法理解,谁敢动东厂的人?之前你问俺,是不是内部人做的案?如今只能这样说,俺不敢保证他们会争权夺利,但是,东厂永远效忠一个人。” 这个时候,朱臻稍微侧脸,对着身后的男子点头哈腰。 男子面带笑容,直视着朱臻的背部:“俺希望你不要存有猜忌,好好的陪俺去一趟茅草屋,任务就是完成了。” 听到男子柔和的语气,朱臻直视前方之后,总感觉有一个犀利的眼神挥之不去。 过了一会儿,男子问道:“还有多远的路程?” “我们才出的西华门,如今脱离开了紫禁城。” “哦!除了朱广孝之外,知道俺不在宫中的人还有谁?” 朱臻露出思考的表情,拉了一下拴住两只马的缰绳,速度变得很慢。 男子心平气和的说道:“你不用顾及他人,俺只想弄明白,在宫中有哪些人是关心?” “啊……”朱臻叹了一口气,“宝庆公主要跟着过来,结果被张美人关押了。” “不说啦!” “官家,请您息怒。” 男子一笑而过。 朱臻感觉到了宽容大度的气息,立马转换话题:“如果玄武大人和朱雀大人都被杀死,肯定是一个人所为。” “为什么?” 朱臻看了一眼腰间的绣春刀:“他们身上留下的伤口深浅一模一样。” “你确定吗?”男子问道。 “确定。”朱臻点头回答。 “等下,这一路上过来,通过俺和你的讨论,原来是谜团的两件案子逐渐清晰起来。朱臻,还要去茅草屋做什么?” “如果想要彻底调查清楚,必须借助神探的能力。” 男子说道:“俺看你就行。” 朱臻大惊失色:“官家,您万万不能开玩笑,我只是一个贴身护卫。” “俺觉得你有破案的天赋啊!” “那是我胡乱猜测的,千万不要当真。” “看你吓成那样,俺就把话收回吧!对了,你清楚那间茅草屋吗?” “听王雄芷说,茅草屋建在山顶,只有一间一层,每天都是刮着大风,吹得周围几个大树摇摇摆摆,仍然屹立不倒,常年保护着那间茅草屋。” “那么艰辛吗?” 朱臻明白男子说的话,笑了笑说道:“神探就是喜欢这样的生活。” “好吧!希望这次前去有所收获。如果他真的能查清真相,把凶手绳之于法,就不再需要隐姓埋名。” “原来您真的对他很看好。”朱臻说着话,又突然担心起来,“不过,锦衣卫和东厂都没有调查出真相,事情并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我觉得神探即使调查了,也不一定侦破。” “虽然他独自生活十年,但是不要估计办案的能力。俺相信他,就像俺相信你一样,一路能保护好俺。” “请您恕罪,我不应该抱有怀疑的态度!” 男子没有说话,背部靠着马车的墙壁,眼睛在天花板。 “我以后不会这样想了。”朱臻仍旧喃喃自语。 男子似乎假装听不见,正在闭目养神。 “官家,您要怎么做呢?”朱臻突然问道。 男子缓缓低头,视线落在朱臻的身上:“俺要看他的表现。” 朱臻听到不符合问题的答案,只能深深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吐出来,继续赶着马车。 “你的反应不太对劲,俺说错了吗?”男子问道。 朱臻连忙摇摇头。 男子把双手放在膝盖,接下来说道:“希望你没有骗俺。还有一件事情,这样唐突过去,会不会把神探吓死呢?” “官家,请您把心放在肚子里面,我们都知道他是什么人,绝对会算出我们去找他!” “也对。” “不过,您怎么告诉徐皇后的呢?” “俺说去打猎。如果老老实实全盘托出,她一定不会让俺走出宫中,还会在耳边整天唠叨。另外,俺跟她说了,一路上有你陪同,她再也没有什么理由阻止。” “徐皇后这么信任我,您要是出了什么问题,那我真的成为千古罪人!” 踩踏木板的声音响起,朱臻听到动静之后,把马车的速度变得缓慢。 这个时候,男子掀开帷幔,低着头走出内室,站在朱臻的身后。 朱臻问道:“累了吗?” “不是,俺坐久了身体有点僵硬,出来活动一下筋骨。” 听着男子的解释,朱臻让马车停在路边。 原本呼呼吹来的大风,突然停止了,这让朱臻松了一口气,不用担心男子染上风寒。 男子站在前室,正在伸伸懒腰。 “官家。” 很小的喊声传入耳朵,男子侧身一看,对着马车旁边的朱臻问道:“有什么事情?” “就是徐皇后,如果知道我们去找神探,她会不会拿我问罪?” “俺相信她,你不用担心。但是俺需要你撒一个谎,这个能做到吧?” “官家,我是站在您这边,当然能了。” “俺相信你。” “不敢当!” 听到朱臻说的话,男子没有眨眼睛,只见朱臻低着头,一直是弯腰的状态。 男子慈眉善目的笑了笑,伸出自己的双手,想把朱臻拉上马车。 朱臻快速单膝跪地:“不可。” 听着朱臻斩钉截铁的声音,又带有害怕的成分,男子露出一脸可惜,然后才进入帷幔。 “官家,我不是有意拒绝,是我不能忘了分寸,真的很抱歉!如果因为这件事让您不高兴,可以降罪于我。” “朱臻……” 听到男子拉着长声喊了名字,朱臻不敢起身:“在。” 男子扒开车窗的帷幔:“快点走吧!” “是。” 随着朱臻回应的声音,男子松开左手,看见帷幔迅速的关上,突然听到马叫,车子再次颠簸起来。 由于速度较快,大风吹进马车,当陷入眩晕的男子清醒过来,感觉到腰酸背痛。 朱臻正在赶路,没有注意到马车里面的状况,只是因为繁星点点的天空,仰头多望了几眼。 窗外虽然风景如画,但是男子失去观赏的雅兴。 一个月以后,马车进入长满野草的平地。 因为突然停下来的原因,所以男子满脸疑问:“怎么了?” “官家,我们到了山脚下。” 听到朱臻的解释,男子走出马车,疲惫不堪的站在前室,慢慢悠悠的伸懒腰。 朱臻伸出扶住的双手,让男子走下马扎,接着指向前方的客栈。 男子抬头之后,看见三层的客栈,建在一座大山脚下,侧面就有一条小路,可以爬到山顶。但是,由于海拔太高的问题,完全看不见茅草屋,是被茂密的树林挡住,看到这里,男子把视线移到客栈。 这个时候,从客栈里面走出来一男一女,穿着打扮不差,应该是老板和老板娘。 慢慢靠近门口,朱臻一直护在男子的前面。 这样的举动让老板娘注意到了,一眼便知道谁是主谁是仆,赶紧上前迎接。 第3章 明朝第三位皇帝 这个时候,老板先开口说话:“娘子,我没有看错吧!一大清早就来了两位客官。” 听到狂喜的声音,朱臻和男子互相一眼,然后向前观望,只见老板头顶一个大帽,身穿绿色的长袍。旁边的老板娘相貌很美,双手放在腹前,迎接的动作优雅又缓慢。 老板的脚步比较轻快,早就靠近朱臻和男子。 “俺万万没有想到,群山峻岭之中居然有人开店,而且规模还不小。” “多谢这位……”老板看着男子提问,“客官怎么称呼?” 朱臻插话进去:“不方便告知,我们只是路过。” “没有关系,我冒昧的问一句,两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都不是,实在不好意思。等下,我想知道的事情,这里能停放马车吗?” “能。” 听着老板的回答,男子直勾勾的盯着朱臻。 察觉到了一个眼神,朱臻侧身站立,急忙露出不会担心的表情。 “请两位客官放心,我们定把两只马照顾好,到时候过来取就行了。” 男子不搭理老板娘说的话,走向上山的入口,突然停下来,用右手拍了拍自己的两条腿,想要除去身体的疲倦。 风景虽然美不胜数,但是小路很斜,让男子失去攀爬的信心。因为眼前的这座山曲折离奇,只有野蛮生长的树木,沿着这条小路并排到底。路面不平,而且弯弯曲曲,就像被人摆弄的一条长绳。 “他为什么不来接我们?” 听到朱臻的疑问,男子挺直腰杆,被袖子缠住的双手已经背在身后,心中涌动一股烦躁。 “继续爬山。”男子看了看天空,太阳正挂在头顶。 朱臻点点头。 “为了侦破这两件案子,俺一定要做到,绝对不会放弃。”男子一边走在前面,一边说话,“马车能放在那里吗?” “客栈专门有管理的人,取回来的时候我们只要付钱。” 男子露出放心的表情,然后轻轻拍打腰部,视线一直在脚下弯曲的小路。 “两位可否让一下路?” 身后突然传来声音,朱臻吓一大跳,幸好反应速度很快,绣春刀架住眼前人的脖子。 等到男子转过身,看见了白发苍苍的老者,背着装满树枝的篓子,脸上浮现着害怕。 “什么人?”朱臻凶巴巴的问道。 老者想要退后,总是感觉到冰凉的刀刃靠近皮层。 “朱臻,你不要紧张,他只是一位路过的老人。”男子说道。 “真的吗?我可不相信,刚才一点感觉不到他的气息,却突然出现在身后!” 老者终于开口:“如果你在山上走了半辈子,也像我这样脚步轻盈。” 男子行了一个礼,然后道歉:“老人家,真是对不起!” 老者露出打量的眼神。 “看什么?您果然有问题,是不是趁我不注意的时候,想要动手啊?”朱臻连忙提问。 “没……” “大部分杀手都说自己不是杀手,您想狡辩到什么时候?”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朱臻打断话语权。 老者一脸不知所措地看向男子,就在朱臻身后站着,虽然露出责备的表情,但是始终不敢向前。 “您说自己不是杀手,那么,您住在这座山上吗?”朱臻看着老者问道。 “不是。”老者摇摇头,散发一股遗憾的气息。 “我说对了吧!” “等下,我虽然没有住在这里,但是到了送木材的日子,你们不知道山上的人是谁吗?” “不知道。” “好吧,我可以告诉两位。山上住着一位大才子!” 看见老者满是崇拜的表情,朱臻说道:“比我们官家差远了。” 老者看了看朱臻身后的男子:“他是谁?” 还没来得及回答问题,朱臻感受到了肩膀上面的拍打,立刻退后一步。 这个时候,男子笑着说道:“老人家,我只是这位才子的仰慕者,没什么大不了!” “哦。”老者回应完了,赶紧朝着下坡路走去,忘记放下背在身上装满树枝的篓子。 等到太阳倾斜时,朱臻和男子出了茂密的树林,站在小路的尽头,眼前就是一间茅草屋。门口有一个人正在劈柴,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皮肤粗糙,长长的头发和胡子混合在一起。 “叩见圣上。”沧桑的声音响起。 男子观察跪在地上的人,一直认不出是谁。 旁边的朱臻说道:“官家,他就是太司懿,我们大明的神探。” “啊!”男子惊讶不已,对着太司懿提问:“你认得俺吗?” “认得,您就是朱元璋的第四子,也是大明的第三位皇帝,名字叫朱棣。” 朱臻拔出绣春刀:“大胆,竟敢直呼先皇和官家的名讳,理应当斩!” 朱棣给了朱臻一个眼神,然后说道:“神探,好久不见,你应该知道俺此次前来的目的吧?” 朱臻把绣春刀收起来,退到一两米之外。 “真的好久不见,圣上苍老了许多。”太司懿说道。 朱棣轻轻的点了点头,扫了一眼茅草屋:“是否住的习惯?” “实不相瞒,我在山上很好。” “那就好,希望俺没有打扰你的生活,对了,能帮你劈柴吗?” “不不不,没事。” 朱臻站在不远处,一直注视着太司懿的言行举止。 这个时候,太司懿好奇的问道:“您是怎么过来?” “马车。”朱棣一边回答,一边指向山下。 太司懿明白了,从屋里拿来烧好的水,倒进茶壶里面。 “不用招待。但是,俺有一个疑问,你为什么突然隐姓埋名?当然了,如果你心中产生了内疚,更要排除掉。” 太司懿没有说话,提起茶壶摇了摇,然后倒进三个杯子里面。 “俺记得在内库的时候,你是那么喜欢捉弄大臣们。” 听到朱棣说的话,太司懿一笑而过,瞄了一眼戴着绣春刀的年轻人,比自己的年龄小几岁。 “哦!俺忘记跟你介绍了,他是俺的贴身护卫,一路上多亏了他的保护。”朱棣回过头,“名字叫朱臻。” 太司懿没有移开视线,只见朱臻右手提刀,弯腰行了一个礼。 看到这里,太司懿陷入沉思之中,仿佛一个熟悉的人站在眼前。 “神探……你能出山吗?”朱棣问道。 因为听到断断续续的声音,所以太司懿跳出沉思,并且喝了一口茶水。 “不愿意啊?” “愿意。”太司懿一边回答,一边放下茶杯,“这名叫朱臻的男子是什么身份?” 朱棣忍不住大笑起来,还要解释道:“没有什么职位,孤儿,待在我身边二十年了。” “我还能提出问题吗?” “当然。” 太司懿直勾勾的盯着朱臻,再看绣春刀:“圣上,他能留在我身边吗?” “你都还没有答应出山,就向俺要人,如此厚脸皮你是第一个。”朱棣自叹不如的说道。 “只要圣上一句话,到底行不行啊?”太司懿满脸疑问。 “俺把人交给你,一定要好好带他。”朱棣有点舍不得的说着,“朱臻和你的年龄差不多,随便使唤,如果不听话,可以来俺这里打小报告。” 太司懿笑着说道:“一定!” “你收拾行李了吗?” “是的,在圣上还没有来到之前,已经准备妥当。” “那俺就放心了。” “我说是吧!”朱臻插话进去,“神探早已知道我们会来,要不然怎么烧好热腾腾的水?” “圣上也是任性。”太司懿不搭理话题,看着朱棣说道。 “你是说俺隐瞒所有人出来的事情吗?” 太司懿想要回答,小路口响起一堆人马的声音,抬头望去,看见了一个龙辇,有八个人抬着。许多宫女走在龙辇前面,左右两侧都有典礼官。 眼前呈现这样的场景,朱棣才明白,原来一直有这帮人尾随,肯定害怕受到刺杀的危险。 接下来,朱棣坐着龙辇回了紫禁城,半个时辰以后,太司懿拿好装备的行李包,就带着朱臻下山,乘坐放在客栈里面的马车。 一路上,太司懿和朱臻坐在前室,都是一张毫无波澜的脸。 太司懿突然问道:“圣上出宫之前,告诉哪些人了?” “嗯……”朱臻正在犹豫不决。 “如果你不老实回答,接下来我很难侦破案子。” “好吧!”朱臻纠结之后,全部抖出知道的事情:“徐皇后和宝庆公主,朝中大臣一个都不知道。” “这样啊!”太司懿陷入思考,“能让人抬来龙辇,只有徐皇后。对了,姚广孝还是宰相吗?” 朱臻点点头。 大风一吹,两只马突然受到惊吓,抬起前面的蹄子,车子差点翻了。 “怎么回事?”太司懿疑惑的看着地面,没有石头又平坦。 朱臻不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神探,我们去紫禁城还是东厂?” “案发现场。” 听到太司懿的回应,朱臻挥动缰绳,狠狠打在两只马的背上,速度快了一倍。 半个月左右,接近戌时,京师已经灯火通明。 朱臻把马车停在宽敞的一条胡同,眼前是巨大的两扇门,虽然建起来的墙壁很高,但是依然看见三座房子的屋顶。胡同的左右两边,都没有见到尽头。 “这里就是玄武大人的府邸。”朱臻说道。 太司懿一边点点头,一边观察门前。 “自从玄武大人被杀以后,这座四合院就没有人居住,变成了阴森森的鬼宅。虽然建筑造型很宏伟,但是给人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看出来了!”太司懿说着话,向左右两边的白玉狮子瞄了一眼。 第4章 二十岁的少年 “墙壁有两个人的身高,玄武还是在里面被杀。下面是我的个人看法,嫌疑一直徘徊在江湖人士的身上,他们武功高强,而且都是邪门外道。” “你有你的道理!”太司懿喃喃自语起来。 “玄武的身手也不错,在四大职位中排名第三,跟他打,我都不能掉以轻心!”朱臻说道。 “我大致了解了,不过,你说的四大职位是什么意思?”太司懿认真的问道。 “东厂新设了一个部门,只有四个人当职,分别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他们没有自己的名字,圣上却给他们先斩后奏的权力。” 听着朱臻的解释,太司懿打开门把上的锁链,庭院散发着血腥味,踩在留下火锍孔的地面时,柱子上还有刀痕。 “小心一点,千万不要破坏这些线索。”太司懿对着朱臻说道。 “我又不是第一次来到案发现场!” 太司懿没有搭理,离开朱臻的旁边,走进堂屋里面,左右两边摆着桌椅板凳。 “神探,圣上的画像一直在这里高挂,并没有失窃,证明没有人再来过。” 朱臻的声音响起,太司懿却被桌角吸引视线,定睛一看,表面是凹进去的掌印。 “这应该是玄武留下来的。” 朱臻探头望去,确定了太司懿的推理,默默不说话。 一阵大风吹来。 这个时候,太司懿笑了笑,眼睛随着飘过的影子坐下:“准备迎接客人!” 朱臻一脸茫然,随后向周围观察,并没有忘记把绣春刀提起。 “来了。” 听到太司懿说的话,朱臻退后一步,接近桌子的前面,形成一个保护圈。 此时此刻,穿着夜行衣的人从屋顶跳下来。堂屋的蜡烛灭了几支,侧门就在右边,是最快的逃跑捷径。 “这位少侠闯进来有何事?” 在太司懿的提问下,黑衣人说道:“办案。” 朱臻站在太司懿和黑衣人中间,心里一直在堤防,手中的绣春刀没有松开。 然而,太司懿已经看穿黑衣人,高兴的说道:“体型瘦小,人长得很高,看来你的轻功练到炉火纯青。” 一听到夸奖,黑衣人有些得意忘形,松懈了本身的防御,像个憨憨一样杵在门槛前面。 太司懿站起来:“让我很疑惑,你身后背着那把绣春刀是哪来的?” “我父亲的。”黑衣人从身后拔出。 朱臻露出一脸不信,视线盯住,防备眼前的黑衣人。 “别紧张,我只是想把刀给神探,让他一探究竟。” 看见黑衣人双手捧着绣春刀,太司懿摇摇头:“我再也不会碰利器!” “您还在自责吗?” “你小子说教来了!”太司懿坐回椅子。 “不敢。”黑衣人摘下黑色的面罩。 见到一张少年脸,朱臻又惊讶又疑惑,视线转向太司懿的方向。 “哦,差点忘记给你介绍了!他是朱魁的令郎,今年十……” “二十岁了。” 听到抢答的声音,太司懿这才记起以前的事情,笑着说道:“我不会忘记的,你叫朱小将。” “是的,看来我今晚来对了,真是太开心了!” 太司懿问道:“成为锦衣卫了吗?” “没有,我一直在闯荡江湖,想要变成无名那样的人,武功高强又善良。” 一旁的朱臻开口了:“改天再叙旧,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不巧的是,你刚才飞檐走壁时,屋顶留下了脚印,掩盖凶手之前留下的脚印。” “不是故意的!” “如果你想要弥补过错,从现在开始,寸步不离的待在我们身边。能做到吗?” 听着朱臻和朱小将的对话,太司懿压力山大,又得照顾一个心智不成熟的人。 “神探,您说他是不是逼迫我?” “我在想事!”太司懿双手交叉的时候,已经走到门槛,不想搭理朱小将。 过了一会儿,朱小将问道:“有眉目了吗?” “怎么可能!神探和我刚来,不到一个时辰。”朱臻代替回答。 “小将,有什么风吹草动吗?” “抱歉。神探,我也是刚来,穿着这件夜行衣还没暖和呢!” 听到朱小将的回答,朱臻注视着太司懿,站在门槛前面不动弹,闭着眼睛思考中。 又过了一会儿,太司懿缓缓地转过身:“既然武功高强的你们都没有看出什么,先回玖局吧。” 朱臻和朱小将互相一眼,然后迈出脚步,把太司懿夹在中间。 “怎么靠那么近?” “说了您不要生气。”朱臻犹豫当中。 太司懿一边点点头,一边提起右脚。 朱臻说道:“先帝逝世以后,建文帝即位,就把玖局废除了。” “意思是说我没有地方去了,对吗?”太司懿问道。 “不是。”朱臻一边回答,一边看向朱小将。 察觉到了眼神之后,朱小将上前一步:“神探要是不嫌弃,以后跟我住,怎么样呢?” “不着急,我们先调查这座府邸。”太司懿看了看朱臻和朱臻,“谁知道玄武的寝室在哪里?” “跟我来!”朱臻拿了一根蜡烛,走在前面。 不久之后,太司懿到了西边的厢房,看着朱臻推开门,室内的家具有一层灰,摆设乱七八糟。虽然寝室宽大,但是没有人住,床上的棉被已经发臭。床头挨着一扇窗,旁边立着一个木架,上面什么东西都没有。 “这把火铳一直发在这里吗?”太司懿提问的时候,翻开脏兮兮的枕头。 朱臻和朱小将投来目光,火铳是金色,就在被单上面。 “这种是单兵使用的火铳,不长,称为手铳。” 太司懿伸出右手,把火铳转了一圈,并没有刻上名字,仍然闻到火药的气味。 “这是杀死玄武的凶器吗?”朱小将问道。 “根据我的判断,单兵使用的火铳只能致人重伤,不过,一进到院子里面,我就注意到了地上的血痕,应该是利器所为。”太司懿回答道。 “您觉得绣春刀符合吗?” “一语即中。”太司懿说出心中的推理,“玄武和凶手从堂屋打到院子,才会留下痕迹。” 朱臻点点头。 但是,朱小将摸着柱子问道:“如果凶手拿着火铳,又用什么武器杀人?” “你想错了。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玄武正在堂屋喝茶,一把刀突然劈来,右手一用力,按在桌面越过凶手的身上,稳稳当当的站在远处。” “就在那时留下的掌印吗?” “对。接下来两人过了十几招,从堂屋打到院子,没过多久,玄武便败下阵。也许是没有火药的原因,就被杀了!” “我怎么听不懂呢?” “很简单,玄武手里有火铳,而凶手却是刀,就是锦衣卫佩戴的绣春刀。” “也就是说凶手是他们内部的人!” “不是的,有一个严重的漏洞你有没有看出来。” “什么?”朱臻问道。 太司懿走到木架旁边,指着上面的灰尘:“那把变成凶器的绣春刀原本放在这里。” “这里是寝室,凶手没有钥匙的话,怎么可能进来呢?” 太司懿伸手把窗户一推,就打开了,并且看见阴森的院子。 “我记得反锁了呀!” “等下,我先提出一个问题,你是不是从外面拉开?”太司懿看着朱臻问道。 “对啊!刚才您也是从里面推开,难道我看错了?” 太司懿摇摇头:“没有,但是你从外面拉开的时候,手指并不往下压,让铁圈脱离钩子。” 朱臻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景,随意地拉着窗户,而且非常的吃力。 朱小将见缝插针的说道:“办案要专心,别仗着自己的武功高,就能认定抓住凶手。” 朱臻轻咳了一下,走出寝室的同时,大声喊道:“我去看看!” “神探,您看,他还不相信。” 太司懿微微一笑,继续寻找线索,用手掀开床上的棉被。没有找到之后,又蹲下去,小心翼翼的观望床底。 “有吗?” “没有。”太司懿站起来,看着窗外的朱臻,“对了,你知道玄武的尸体放在哪里吗?” 朱臻说道:“东厂。” “我应该能进去吧!” “虽然没有人知道您下山,但是只要去了,肯定不会被阻拦。” “这是什么意思?” “怎么说呢,连续发生命案之后,锦衣卫有很多人上折子,想让您回来。在我和圣上出发前,东厂沉默了,意思就是愿意您来调查。” “毕竟我跟他们不熟!”太司懿的声音忽大忽小,“可能得罪人。” “怕什么,您是圣上请回来的,等于有了先斩后奏的权力。” “夸大其词了!”太司懿严肃的说道。 “也是。这样吧,我们去找圣上。” “为什么?”太司懿一脸疑问的表情。 “让圣上恢复您的职位。”朱臻看了一眼朱小将,“以后就好办案,他也能跟在我们身边,不好吗?” “等到我有困难的时候再去。” 听到太司懿的声音越来越远,朱臻赶紧跑起来,接近门口的时候,太司懿正在摆弄铁锁。 朱臻稍微看了一下寝室里面,只见朱小将两手叉腰,杵在一个巨大的花瓶前,摇头晃脑的观察中。 “铁锁没有被破坏,这就说明了,凶手真的从窗口进去,把那把绣春刀偷走以后,再将玄武杀死。” 第5章 府邸的帐房先生 “凶手这么了解这座府邸吗?”朱臻仍然半信半疑的问道。 “是的。”太司懿走进寝室,把两扇门关上。 此时此刻,外面的朱臻提着蜡烛,亮光通过纸张照进里面,并没有看见这道门的缝隙。 “你能用刀从外面撬开锁吗?”太司懿大声问道。 “等下,我试试。” 听着朱臻的回答,太司懿站起来,退到朱小将的身边。 这个时候,响起很小的撬门声,太司懿目不转睛的看着缝隙,不见绣春刀的尖口。 “神探,进不去!” 听到朱臻说的话,太司懿上前把门打开:“这道门做的真好,一点缝隙都没有,这位工匠肯定很厉害。” “也就是说,凶手只能通过窗户进来,神探,您推理的没错!” 太司懿沉默不语,再次陷入思考,站在寝室里面一动不动。 这个时候,朱臻手里拿着一支蜡烛,迈进门槛。 观察巨大花瓶的朱小将,突然转过身问道:“这座府邸为什么没有被盗窃?” 太司懿惊讶不已的看着朱小将,认为说得对,并没有打断疑惑。 但是,朱臻开口说话:“这位凶手是奔人而来。从现场留下的打斗痕迹判断,两个人拼死搏斗,哪一方都不敢松懈神经,稍微注意力不集中,就会变成刀下亡魂。除此之外,我看不出凶手的贪婪。无论我说的是否正确,事实摆在眼前,这里什么东西都没有丢!” “是的。”朱小将点点头。 朱臻站到太司懿和朱小将的前面,继续说道:“不过,对于凶手的突袭,玄武是靠自身的本事躲过一刀,后来可没有那么好运。” “嗯,所以他被杀死!” “朱小将,你应该有自己的见解,说来听听。” 或许是受到朱臻的鼓励,原本找不到线索的朱小将,先放下这个执念,点点头说道:“好吧。” 太司懿露出一脸看热闹的表情,坐到椅子上面。 “我的见解就是补充神探的推理。案发在深夜,大概子时到丑时,玄武起来喝茶,就会坐在堂屋里面。那天晚上,一位武功高强的人来了,正面刺杀玄武,之所以两个人缠斗在一起。” “说的好像你看到了!”朱臻稍微调侃一下。 “大人,我是依据打斗痕迹,从而知道一些行动。当然了,我和神探都只是推理,有些地方可能说的不对。我刚才看了这件花瓶,结果没有找到线索。也就是像您说的那样,凶手不是贪图钱财来的,直接把玄武干掉。” “还有吗?” “到了屋顶,我一直寻找出路,正门和后门都是关着的,并没有打开的痕迹。那时候我就在想,凶手和我一样通过屋顶,进入这座府邸的堂屋,所以我下了一个决心,亲自跳下来观察,看里面有没有鞋子的印记。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您们正在调查这件案子。” “你没有到过其他地方吗?” “没有。府邸的结构复杂,不会轻功的人很难走出去。” “有看到其他人吗?” 听到朱臻的提问,朱小将摇摇头:“没有。” “你怎么是一个人?” “因为侠骨义胆,所以孤身前来。” “看来你很想侦破孩子,这样的话,是不是对玄武有所了解?” “案发之后,我的确到达附近调查了一番,帐房先生不见了。” “那我们还在等什么?直接去询问这位帐房先生。你知道他住在哪里吗?” 半个时辰的路程,终于到了一家店铺,朱小将敲了敲门,不久之后亮起灯光。 “谁啊?” 店铺里面响起疑问的声音,朱小将说道:“我家主子有大生意找您。” “大半夜还有人过来,我要不要睡觉!” 话虽然唠叨,但是始终把能打开。 太司懿看见一位老人,年纪大概六十岁,也就是府邸的帐房先生。身上的衣服只是披着,左手拿着一盏青灯,右手贴在嘴巴打着哈欠。 “进来坐吧!” 只见帐房先生做出邀请的动作,弯着腰站在门边,朱臻立马关门,提起绣春刀站在槛前。 “不是做生意吗?为什么如此吓人?” 太司懿笑道:“帐房先生,不用害怕,我们是来问一些事情。请您务必回答!” “好……好吧。” 听着帐房先生吞吞吐吐的声音,朱小将摆好旁边的凳子,不能让太司懿站立,时间久了就会累。 这个时候,太司懿拉着帐房先生一起坐下,柔和的开口问道:“您是玄武唯一认识的人,说说案发当时的情况吧?” “子时之前,我一直在忙着算账,老爷当时已经歇息,在那以后,没有人过来登门拜访,大概一个时辰过去,因为灯芯烧完了,所以我去仓库取来。路过堂屋的时候,老爷坐在椅子上面闭目养神,为了不打搅他,我只能退回书房。” “原来玄武又起来了!看来是失眠。” “说的没错。到了书房以后,虽然没有灯光,但是摸黑整理着桌面,没过一会儿,我听到了猫叫的声音,打开门一看,只见黑色的影子闪过。看到这样的场景,我从正门出去,想要把这只猫抓住,以后就不会打扰到老爷。半个时辰过去,我回到府邸的门口,却大门敞开了。我记得出去的时候,明明关上了。等到推开门一看,老爷躺在院子里面,已经没有任何行动能力,就那样死了!” “然后您就逃跑了,对吗?” “是的。”帐房先生看着太司懿回应。 朱臻和朱小将四目相对,并没有打断正在进行的对话。 太司懿坐在椅子上面,又问了一句:“帐房先生,您为什么不报官?” “不行,我家老爷可不是一般人,锦衣卫和东厂都会出动,肯定把我当成凶手。” “您知道那把火铳吗?” 帐房先生露出思考的表情:“知道,老爷一直带着它,就算睡觉也放在最近的地方。” “这样啊。”太司懿盯着帐房先生提问,“玄武为什么把绣春刀放在木架上面?” 朱臻附和太司懿说的话,露出一脸疑惑,把视线转向帐房先生。 “一个月前,老爷从外面回来,得到火铳,佩戴多年的那把绣春刀再也没有拿起来。” “原来如此,您真的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帐房先生摇摇头,露出一问三不知的模样:“是的。”回答完了,帐房先生看着太司懿。 这个时候,朱臻和朱小将若有所思。 “谢谢您的配合,如果我们在接下来的调查中,想要知道玄武的事情,希望您能像今晚一样,对我们畅所欲言。” “可以,不过你们可以答应我一个要求吗?” “什么?” “三位不能暴露我的行踪,如果被锦衣卫和东厂知道了,在劫难逃是肯定的。要是忍受不住酷刑,把自己说成凶手,你们还能侦破这件案子吗?” “我可以接受您的提议。”太司懿说道。 然而,朱臻一直在摇头:“不可以,嫌疑人就要待在牢里,这样才会符合朝纲。” 太司懿说道:“你在维护圣上的颜面,我很理解这个意思,但是,万一帐房先生在牢里死了呢?” 朱臻听了不确定因素的话题,脸上换了很多表情:“您的意思是说他很有可能被灭口,对吗?” “是的。”太司懿点点头。 旁边的朱小将不插话,倾听三个人的立场。 “如果我在店铺被杀,一定是凶手找来了,你们有的忙了!” “不用说了。”朱臻一脸自信,“这样吧,我留在这里,朱小将,你带着神探去你家,一路上能保护好吗?” 太司懿不把话听进耳朵,看着帐房先生问道:“府邸的所有房间只有您和玄武带着钥匙吗?” “是的,在宵禁之前,我都要检查一下门上的锁。”帐房先生点头回答。 “当天晚上有看到什么人吗?”太司懿问道。 “没有。”帐房先生摇摇头。 看着太司懿和朱小将离开,朱臻把门关上,坐在店铺里面,保护这帐房先生的安全。 不久之后,太司懿停在门口前面,这才回过神,抬头看一看,到了很久不来的黄府。 “小将,你一直住在这里吗?” “对。” “一个人?。” “不……不是。” 听到朱小将吞吐的声音,太司懿侧脸看去,一张很红的脸。 “哎哟,看来是有人相伴了,那我来干嘛?” 话音未落,两扇大门突然打开,一个身穿齐胸襦裙的女子站在眼前,头型是花冠。 朱小将赶紧介绍:“神探,这位就是……” “我是他未过门的媳妇,虽说年龄比他大几岁,不过并没有嫌弃过我。” “小君!” 听着朱小将急迫的叫声,太司懿笑了笑,好奇道:“府中没有其他人吗?” “没有。”朱小将回应。 小君打量了一眼太司懿,对着朱小将提问:“他就是你崇拜那位大侠的知己吗?” “对,名字叫太司懿。” 太司懿站在门槛前面,看着朱小将和小君交头接耳,没有机会插话。 小君看见太司懿的反应,缓缓弯了一个腰,开口的说道:“请进。” 进入黄府,太司懿看见摆放庭院的桌子没有了,黄驹卫以前在上面画画。 第6章 金碧辉煌又气魄雄伟 “您在找什么东西吗?” 耳边听到朱小将的问题,让太司懿缓过神,摇了摇头回答:“没有,我只是感慨颇多。” “您想起以前的事情了?” “对。” “不要太伤感!也没必要忘记过去,只要铭记在心就行了。” 太司懿点点头。 然而,朱小将还是一副担心的样子:“是不是累了?” 太司懿没有回答,双脚迈进门槛之后,坐在高堂前面的椅子,这个时候,小君端着两杯茶进来。 “这十年之中,朱小将只跟我讲述您和无名的故事,他真的死了吗?”小君一边放下杯茶,一边认真的问道。 太司懿笑着回答:“是的。” “那么,您为何隐瞒了行踪?” “我的问题。”太司懿说话的时候,露出一脸自责。 小君听到的回答与个人看法差不多,然后说道:“原来如此!如今您回来了,一定要留下来多住几天。” 太司懿点头的同时,拿着木盘的小君退下,这才问道:“口齿伶俐,是哪家的姑娘?” 朱小将沉默了一会儿,回答道:“姨父从饭馆买来的。” “啊!又是一位被拐卖的无知少女,真是让人气愤!” 话音未落,小君再次进来堂屋,站到朱小将的左边,看着太司懿的全身上下,就像落魄的富家公子。 太司懿原本想要道歉,但是对面的朱小将和小君满脸笑容,不为之前的遭遇感到悲伤。 “神探,您对设立的东厂怎么看待?” 太司懿说道:“我还不知道里面怎么运作,很难下定结论。” “这样啊。也对,您是严谨又聪明的人,以后会了解到。”朱小将坐在椅子上面非常端正。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闯荡江湖?”太司懿问道。 “十年前。”朱小将一边回答,一边看着小君,“不过,我那时候还小,只是在京师晃悠。” “对。他早去晚归,多次身上脏兮兮的回来。”小君帮忙的说道。 朱小将把视线转向小君:“丢人的事情就不要再提。” 这个时候,太司懿站起来:“今晚就聊到这里吧,明日我们要去一趟东厂。” 深夜的风刮得很凶,卷起院子里面的落叶,形成若隐若现的人影。 翌日,朱臻带着太司懿和朱小将来到东厂,比玄武住的四合院大的多,金碧辉煌又气魄雄伟。 “是谁在外面吵吵闹闹?” 突然有一个声音响起。太司懿往左边一看,东厢房里面坐着一名男子,身穿白色的衣服,和锦衣卫的飞鱼服很像。 但是,太司懿、朱臻、朱小将这三个人越走越近,看见男子的模样,身形瘦削,散发出来的气息非常阴冷。男子的头发被帽子盖住,帅气的脸型垂直着两条带子。 “白虎大人。”朱臻向着男子喊道。 “原来是你带着不相干的人进来!” “不敢,我怎么会知法犯法呢?因为是圣上要调查的案子,我只能把他们带到这里。” 白虎一边摸着两条带子,一边站起来。 因为阴气太大,所以太司懿停止脚步,站在东厢房前面的台阶,然后对着朱臻问道:“就他一个人吗?” 朱臻点点头。 这个时候,听到太司懿的问题,白虎伸出右边的手掌,指向斜对面的椅子:“请坐,今日我正好有空。” “神探,想要知道什么事情只能问他!”朱臻看了一眼太司懿,先踏入东厢房的门槛。 坐回椅子,白虎却是一副不高兴的模样,姿势倾斜,观望太司懿和朱小将走进来。 正当太司懿、朱臻、朱小将这三个人坐下,白虎问道:“神探,我听说你昨晚去了玄武的府邸,对吗?” “是的。”太司懿点头着回答。 “又去了黄府?” “是的。” 白虎露出惋惜的表情:“如果我把你接回来就好了,不用睡在寒酸的地方!” “看来你误会了,黄府很好,尤其是朱小将和小君这两个人,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 “咱们不讨论这个话题,白虎大人,您到过玄武大人的府邸了吗?”朱臻一边微笑,一边询问。 白虎回应一声:“当然。”话音刚落,白虎轻轻的拍着双手。 “四大职位,还有一个人呢?”太司懿好奇的问道。 “正在执行任务。” “那就不应该打扰他,对了,你对这两件案子有什么看法?” “玄武死在府中,应该是他杀,朱雀嘛?就是自杀。” “两件案子中你说对了一件,然而,朱雀在酒楼里面被烧死,有很多可疑的地方值得调查。” “愿闻其详!” 眼看着白虎露出不相信的表情,太司懿急忙解释:“为什么是自燃?为什么老板和小二没有看见火势?” 白虎一副思考的模样,散发着阴气转向太司懿:“自燃的原因很简单,就是朱雀带的火折子,睡觉时不小心从身上滚落下来,盖子打开之后烧了地板。再来说说老板和小二,根据你提出来的问题,应该认定他们是嫌疑人,那么,他们如何杀死朱雀?” “你觉得呢?”太司懿反问道。 但是,白虎似乎不想回答,沉默了好久才开口:“如果我刚才所说的是正确,现在改变说法,朱雀应该是意外身亡。” 这个时候,一名戴尖帽的男子,穿着白皮靴,身上是褐色衣服,手里拿着一本折子,跑到白虎的身边细声细语,放下折子就离开了。 这个时候,白虎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继续说道:“神探,我的推理对吗?还有玄武的死亡,刚才我也发表了个人看法。被别人杀害,因为府中留下来的打斗痕迹太多,不难联想到。” 太司懿安静的倾听。 白虎拿起茶杯,用手掀开盖子之后,低着头看了看。 太司懿望着白虎做作的样子,并没有说话。 “对了,朱雀和玄武执行任务回来以后,精神状态不好,像是被什么事情影响了。”白虎说完,饮了一口杯子里面的茶水,用食指擦着嘴巴。 “你有什么变化吗?”太司懿问道。 “这两个月我没有任务。” “好吧,那你能告诉我具体是什么吗?” “我只能这样说,朱雀和玄武都去一个村子。可是呢?等到回来以后,心情大变,脾气暴躁。半个月之前,一个人被杀,死在自己的府中,另一个人自燃,死在客栈的房间里面。” “在他们还没有执行任务的时候,也就是两个月之前,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吗?” “这个……” 太司懿看着白虎回忆的模样,整个五官都在动。 原本坐在面对面的朱臻和朱小将,互相看了一眼,总感觉是一条线上,都盯着白虎的眼睛。 “说啊!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呢?” 听到太司懿催促的语语,白虎反而不急不躁,坐在椅子上面很平和。 大概一刻钟,白虎说道:“赵家庄死去的人复活了。” “真的假的!”太司懿大吃一惊,“谁能够证明?” “住在赵家庄的老身,也就是名叫鬼人谷的房子,要是你……你们不相信的话,现在可以去瞧一瞧,赵家庄已经不同往日,都住满了老百姓,热闹得跟京师一样。” “赵家庄、鬼人谷……” 白虎把喝完的茶杯放下,就在拆子的旁边:“是的,这两者应该有什么联系?” 太司懿正在沉思,一动不动就像雕刻的神像。 白虎瞥了一眼太司懿,然后说道:“为了确定是不是乱党搞的鬼,圣上派我们四个人去查看。场景正如我刚才所说的那样,没有半点虚假。” “如果是真的,不过,人死不能复生,总感觉匪夷所思!” “我也是这样认为。” 太司懿听着白虎说的话,回想起以前到过的赵家庄,死气沉沉,散发的恶臭味很难闻。 白虎抚摸着贴脸的带子,正在微笑中。 太司懿突然问道:“能给我讲述玄武的死状吗?” “好。我到达他的府邸,也就是午时。尸体流出的血已经晒干,招来了很多苍蝇,桌子和地面都留有打斗痕迹,其中有火锍的孔,另外就是绣春刀的劈痕。当时我认为是他杀,搜查线索和证据以后,就把尸体运回东厂。”白虎说到这里,眼睛瞄了一下空杯子。 “那朱雀的死状呢?” “非常惨,躺在床上被烧死,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好地方。” 太司懿点了点头:“你是说火折子的原因,那么,有人找到了吗?” “你觉得还有这种东西!”白虎震惊的说道。 太司懿摸了摸胡子:“要是你的推理正确,火折子应该被烧了,不过,我一直有一个问题!想要知道答案。” 白虎的眼神锐利,直勾勾的盯着太司懿:“说!” “听圣上和朱臻说过,朱雀身上有剑伤,这件事情你知道吗?” “我们身上都有,都是执行任务的时候留下来。神探,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吗?” “我觉得他被杀死之后,凶手用火焚烧尸体,伪装成意外身亡。”太司懿说道。 白虎大笑不止,响起的声音阴阳怪气:“你把简简单单的意外身亡事件看成错综复杂的密室杀人案,是不是想多了?” 太司懿一脸严肃的说道:“没有。” 第7章 人不是我杀的 东厢房弥漫着一股争锋相对,让朱臻和朱小将紧张起来,在椅子上面坐立不安。 “比起你的嘴巴,我更倾向于你的头脑,不会被自己扰乱。”太司懿对着白虎说道。 “是吗?这是我今日听到最无聊的话。”白虎拿起桌面的拆子,看了一眼门外,把双手背在身后漫步起来。 “白虎大人,您不要生气,神探常年住在山上……” 白虎一个冷笑:“对不起,我还有事情要做,先走了。” “不送!” 听到太司懿说的话,白虎瞄了一眼左右两边,趾高气昂的离开。 白虎不在了,太司懿看了看东厢房里面,任何一件家具都是昂贵。 “真是厉害的家伙。”太司懿一边把视线移到门口,一边说道。 “现在才知道也不晚!以后要接触这种人很多,千万不要得罪他们。” 太司懿笑着说道:“我知道了。” “嗯,接下来去哪里?” “赵家庄。” 十五天以后,到了赵家庄的岔路口,已经天黑,石碑门上面挂着各种各样的装饰品。无论从远近看去,灯笼里面的火光不灭,整个人仿佛站在与世无争的家园。对于抱有幻想的太司懿来说,是可以选择居住的地方。 “好漂亮!” “是啊。”朱臻回复朱小将的同时,接着说完,“正如白虎讲的那样,赵家庄死去的人全部复活了,如今比京师还要热闹。” “大人,您知道鬼人谷那家吗?” 朱臻摇摇头,侧脸看着旁边的太司懿,只见一张惊愕的脸。 这个时候,太司懿被车水马龙吵醒,指向街道的尽头,拐角处立着一个木牌。那是指路标志,仍然没有腐烂。 “不知道老身在家吗?”朱臻疑问的说道。 太司懿没有回答,迈步向前走去,观望着街道两边的老百姓,不存在什么异常表现。 然而,跟随身后的朱臻穿过,跑到正前方的木牌,向着太司懿和朱小将招招手。 “他比我们还要积极,真是奇了怪!” “别起疑心,朱臻是圣上的贴身护卫,我专门借来一起调查案子。”太司懿走在朱小将的旁边,声音听得比较清楚,声音也说得比较大。 等到太司懿和朱小将到了鬼人谷的房子前面,这才看清楚,过去十年仍然没有改变,一边高一边低的门槛。 朱臻看得整个人震惊,站在木牌旁边不动弹。 “有人在里面吗?” 听到朱小将的提问,朱臻缓过神,慢慢地靠近大门。 太司懿收回原本观察的眼睛,摇摇头:“没有。” “神探,不可能啊!如今的赵家庄变了样子,老身还会去哪?” “朱小将说得对,我本来不相信白虎,亲眼看见以后,比他讲述的还要夸张。” “好了,你们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下次再来。”太司懿转过身,“朱臻,发生火灾的酒楼在哪里?” “应天府的南边。” 再一次启程,太司懿跟着朱臻走在大街上,旁边是朱小将,不久之后到了地点,是一座三层的酒楼。 进入酒楼,只有桌子和板凳,太司懿摸了摸摆放的瓷壶,里面的茶水还有温度。 “有人吗?”朱小将喊道。 突然从楼上跑来一个男子,身穿灰色的长袍,高帽带歪了。 “三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看见老板气喘吁吁的问道,朱小将回答:“都不是,我们来查案的,朱雀大人在哪间房被烧死?” “这个……”老板打量了一眼,“三位是什么人?” 朱臻提起绣春刀:“锦衣卫。” 老板顿时吓得瑟瑟发抖,对着太司懿、朱臻、朱小将这三个人点头哈腰,然后指向楼梯上面。 来到一个房间的前面,老板推开门扇,很是害怕的说道:“这里就是,有什么事情随时叫我!” 太司懿识破老板想要溜走,立刻伸手阻拦:“不急,在查案的过程中,必须要有你在场。” 老板没有说话,弯着腰走进房间,站到桌子的旁边。 但是,太司懿并不打算迈起脚步,就在门槛前面杵着,正在观察屋里和屋外。床上有烧焦的痕迹,枕头留下半截,被单和被子没有了。 正当太司懿陷入调查的境界,朱臻开口说话:“如果朱雀大人是自燃,这张床早就烧没了,或者整个酒楼。” “你说的对极了。”太司懿一边赞同,一直朝着屋里走去。 站在床边的朱小将,赶紧退到窗口,背在身后的绣春刀不小心碰到了垂下来的连珠。 老板立马换了心疼的表情,看着几串连珠晃来晃去,真的想上前抓住。 “案发当时你在哪里?” 听到太司懿提问的声音,老板快速回答:“睡觉。” “有人能证明吗?” “没有。不过在看见火灾的时候,我和小二一起来到楼上。” “如果你们可以互相作证,那就变成两个目击者,这样的话,我认为是合情合理。” “您真的相信我吗?” “等下。”朱臻一边朝着老板走去,一边追问:“怎么没有看见小二?” “被东厂的人抓走了。” “是您反口一咬还是他们滥用职权?” 看着朱臻越来越接近,老板跪在地面,极其努力的辩解中:“都不是,因为小二的证词含糊。” 见到这样的反应,朱臻停下脚步,却有很小的脚步声,在房间的门外响彻。 “是不是您想要推脱责任,才会换了一种证词,对不对?” 听着朱臻大声喊话,太司懿感觉不对劲,把目光投过去,只见朱臻靠近大门。 “快说!”太司懿察觉到了外面有人,故意帮衬。 “我没有。”老板在地板上面把头磕破了。 朱小将看见这样的一幕,不明白太司懿和朱臻为什么不阻止老板,却要移动身子。 就在朱小将疑惑不解的时候,朱臻拉开门扇。 这个时候,一个穿着囚服的男子想要逃跑,就被朱臻打倒在地。 “啊……”一声尖叫响起。 太司懿随着朱臻的方向看去,男子脸着地,披头散发的,就像潜逃出来的犯人。 “小二!” 听到老板的惊讶,太司懿侧身一站,开口问道:“他怎么在这里?” “我不知道,我清晨刚去探监,他一直在牢里。” “不说了,老板,他的房间呢?” “院子有一个小屋。” 太司懿一边点点头,一边看向朱臻和朱小将:“你们还愣着干嘛?把他抬起来啊。” 随着时间的流逝,进入夜黑风高的丑时。 躺在床上的小二突然起身,大声喊道:“人不是我杀的!” “那么,请你讲一下,我们凭什么相信你?”太司懿从椅子上面站起来。 听着严厉的提问声,小二吓得瞪大眼睛,就像猫头一样转过身。 “快点回答问题!”站在床尾的朱臻说道。 太司懿靠近小二的身边,笑着说道:“不用害怕,我们不是滥用私刑的锦衣卫,而是这件案子的受理人,可以大胆的畅所欲言。” “当我是傻子吗?那两位明明佩戴着绣春刀!” “他们……” 当太司懿不知道怎么解释的时候,老板推门进来,双手端着热腾腾的一碗粥。 “ “店家,这些锦衣卫为什么在这里?”小二问道。 进到屋里以后,老板看了看周围,只见太司懿、朱臻、朱小将这三个人露出无奈的表情。 老板到了床边,把手里的一碗粥递过去:“喝了再说。” 小二接过,慢慢悠悠吹走石碗里面飘出来的热气,然后一口一口的嘬。 “我来解释。”朱小将一边拔出身后的绣春刀,一边说下去:“这是我父亲的武器,他以前是一名锦衣卫,后来被杀死了,至今我仍然不知道凶手是谁!” 太司懿和朱臻四目相对,正在理解对方的眼神。 “轮到我了吗?”朱臻把手里的绣春刀松开,“我并不是锦衣卫,只是圣上的贴身护卫。老板,刚才是我撒谎了,实在不好意思!” 小二一边把石碗放在床头柜上面,一边望着朱臻和朱小将。 “你不相信他们说的话吗?”太司懿心急的问道。 “我那敢啊!对了,您们到底来做什么?” “关于朱雀被烧死一案,你是目击者还是策划者?” “又是同样的问题。” 太司懿和小二对话中,老板把石碗拿起来,轻手轻脚的离开房间。 “哦!都有哪些人?”太司懿顺着话题提问。 “我只知道他们来自锦衣卫和东厂。” 朱臻对于小二的回答,心里有点不耐烦,露出的眼神比较犀利。 太司懿察觉到了,朝着朱臻摇摇头,坐回刚刚站起来的椅子。 “还有什么事情吗?” 听到小二的声音,朱臻离开床尾,站在关闭的门口旁边。 太司懿点点头:“小二,你和你老板是怎么看到火灾?” “我当时起来方便,一股青烟飘在天上,才低下头看去,原来是酒楼的第二层正在起火。” 听着小二的解释,太司懿在脑子里面想象了一下画面,然后缓过神,注视着手边的青灯。 “我真的没有杀人。”小二突然走下床,跪在有坑的地面,“无论您们是什么人,请救我!” 朱臻抬眼一看:“神探,我觉得他的话不可信,您一定要三思。” “好。” 第8章 街边的虎皮肉 “神探!”小二惊讶不已的看着太司懿,“是真的吗?” “不敢当,我曾经的确是玖局的顾问,现在受圣上委托,只好来到应天府调查此案。” “圣上英明!” 太司懿等待小二磕了一个响头,方向是太阳升起的地方,赶紧扶起来。 “神探,跟他提这件事情干嘛,一点帮助都没有。”朱臻说道。 “我们要诚实,他才会相信我们。”太司懿拿起桌上的茶杯,面带笑容,打开盖子的时候继续说,“无论老板和二是不是凶手,只要调查下去,一定会有满意的答案!” 朱臻选择沉默了。 旁边的朱小将说道:“小二,你也听见了,神探没有把你当作嫌犯。” “谢谢!” 看到小二的点点头,太司懿问道:“看见发生火灾之后,你和你老板做了什么?” “喊人!”。 太司懿一脸好奇:“为何不舀水?” 小二顿时沉默。 “怎么回事?” 小二把视线转向门口:“当我和店家看见火灾,第一时间是退缩,害怕自己被烧死。” “好吧!”太司懿长叹短嘘之后,再次提问,“后来怎么把火扑灭?” “等到街坊邻居聚集,每个人都提着一桶水,往楼上的房间跑去。我们进去以后,火烧着那张木床,朱雀大人早就面目全非。” “不好意思,容我打断你一下!”朱臻原本站在门边,突然上前一步。 小二不敢看向前,只是小声问道:“这位大人,您想知道什么事情?” “在你们喊人的时候,谁先来救火?” 小二努力回想当时的情景:“街坊邻居,酒楼里面的客官都在看热闹。” “你觉得谁最可疑?” “不管来打尖还是住店,我们都有会记下这个人的名字,大部分是熟人,怎么说成凶手呢!”小二坚信自己的看法。 朱臻哼笑一下:“那是你没有遇到。” 太司懿听着朱臻和小二的对话,并没有打断,还津津有味的把内容加入自己的推理中。 “千万不要放弃你的坚强,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朱雀大人是自己选房间吗?”朱臻不甘心的追问。 小二回答道:“是的。” “当时只有他一个人?” “嗯。”小二回应完了,理了理乱七八糟的头发。 “大人们,天色已晚,要留下来休息吗?” 听到老板的疑问声,太司懿站起来,缓缓地走向门口。 这个时候,却被朱臻捷足先登,迅速的拉开门把:“正好,我们还要调查酒楼里面的住客!有三间房吗?” “自从朱雀大人在这里死了,一直都是空荡荡。” 听着老板哀伤的声音,太司懿安慰道:“不用担心,等到我把这件案子侦破,酒楼会恢复原来的样子!” 因为办案的原因,所以太司懿、朱臻、朱小将这三个人留下来。 在朱臻和朱小将选择三楼的房间以后,来到楼梯口,太司懿问道:“老板,我要住在被火烧的房间隔壁,可以吗?” 老板一脸震惊,但是考虑到自己不能妨碍公务,做出邀请的动作。走下楼梯,过了一会儿,老板把太司懿带到酒楼的第二层。 进入房间,太司懿观察周围,跟隔壁被烧的房间一模一样。 因为太司懿的神游,所以老板稍微大声:“满意吗?” 太司懿缓过神,歪了歪完全清醒的头脑,看着窗户说道:“有钩子,想要进来的确很难。” 这个时候,老板点点头:“是的,对了,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没有,不过我还有很多事情想要问清楚。” 老板站在门前笑道:“说吧!” 太司懿漫不经心的走到窗户,伸手推开:“风景那么好,难怪朱雀选择这间房,对不对?” “对,可以看见远处的应天府和赵家庄。” “那您觉得他死于意外还是被杀?” 老板听到提问,站在原地哆哆嗦嗦。 “你别紧张,我是一个追求真相的人,当然要考量别人的看法,你尽管说出来就行了。” “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是一个经营酒楼的人,好不容易当上老板,突然发生这种事情,我也好无奈!” 太司懿一边离开窗户旁边,一边移动视线:“好了,你先下去。” 老板弯着腰,慢慢退到房间的门外,顺手关上。 正当脱了外套,响起朱臻的声音:“神探,您休息了吗?” 太司懿重新穿好外套,去把门打开。 “我没有打搅您吧?”朱臻走进去。 “正好睡不着。” “啊!”朱臻一惊,“我们也看了案发现场,有什么想说的吗?” “很复杂。” “是什么?” 太司懿双手背在身后,慢慢向前走着:“老板和小二无意间看到火灾,为什么之前没有发现?” 朱臻也走动起来。 “我的问题的确很难回答,但是,老板这个人看着不像凶手,为什么梳理不通呢?” “因为他是同伙。” “在自己的酒楼犯案,老板不想活了!”太司懿瞪大眼睛。 “您认为事情是怎么样?” “我相信老板和小二说的话,只是……”太司懿停顿了一下,“我却找不到怀疑他们的理由。” 但是,朱臻一副不担心的表情:“您还在适应期。” “也许吧!比起我的能力,先把案子的内容记牢。朱臻,愿意陪我去街上走一走吗?” “当然。” 一刻钟左右,太司懿和朱臻来到摆满摊子的街道。 “有人跟着我们!” 听着朱臻提醒的声音,太司懿菜把视线移向左边的屋顶,看见了朱小将,潇洒自如的踩在瓦片上面。 太司懿说道:“不用担心,那是朱小将,应该是担心我们出来。” “多此一举!”朱臻看了一眼太司懿,“神探,您觉得白虎大人怎么样?” “武功高强,排在四大职位中的第二。当然了,这是我根据第一印象推理出来的,拿来当参考有点不靠谱。” “哦!” “对了,我也想知道他的事情,你对他有所了解吗?” “听到的都是小道消息。” “朱臻,无论是不是不入流的话,先收集起来,再根据这个人的言行举止判断,你就会知道他的人品。” 朱臻露出震惊的眼神,一直徘徊在太司懿的身上。 太司懿笑道:“不用那么看着我,这些都是常识。” 朱臻没有反驳。 “还有!”太司懿突然向左拐去,坐到摊位的凳子上面,“喜欢吃虎皮肉吗?” “不饿。” 听到朱臻的回答,太司懿一边微笑,一边对着摊子老板喊话:“一盘虎皮肉,一笼包子,谢谢!” 站着的朱臻突然坐下,耳听八方,眼观六路的注视行人。 这个时候,太司懿向着屋顶喊道:“小将,快点下来吃东西。” 飘来一个黑影,那就是朱小将,在太司懿右边坐好,从衣服内侧掏出一个手帕。 太司懿疑惑不解:“这是干嘛?” 朱小将笑了笑:“我怕小君饿着,先打包,等一下我送过去。” “嗯?京师到应天府需要一个月,你不怕这些食物臭了?” “神探。”朱小将低着头,“其实她跟来了,就在我们住下的酒楼,对不起,我不应该隐瞒!” 太司懿只是笑容灿烂,然后看向老板,正在端来虎皮肉和包子。 天渐渐的亮起来,朱臻带着小君来请安,让太司懿觉得自己是个父亲。 劝告小二回去坐牢以后,太司懿、朱臻、朱小将、小君这四个人返回京师,同时驾驶两架马车,飞奔在清晨的太阳底下。 因为多了小君,所以路程的时间延长,主要原因在于朱小将,当成了游山玩水。 到了京师城内,已经是一个月半,也就是四十六天,太司懿从第一辆马车走下来,面容憔悴,胡子拉碴的下巴,如同不惑之年的人。 这个时候,朱小将跳下第二辆马车,身后跟着小君,却大声喊道:“神探,我们去洗漱一趟,干干净净再查案不好吗?” 太司懿听着建议,低着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不仅皱巴巴,还有很多地方脏兮兮,只好点头应许。 东厢房里面,白虎正在烧着两个月前收到的折子,突然大风拂面,火苗烧到了拇指,赶紧把烧成一半的折子丢在地面。 “督主,他们回来了!”一名探子跑进来。 白虎站起来一笑,看着地上的火苗慢慢灭了,这才拍了拍两边的袖子,阴气侧漏的走出东厂。 来到大门口,眼前停下两辆马车,白虎立马笑容满面,看着太司懿越来越近,身姿挺拔,或许是因为头发和胡子修剪过后,变成了一位翩翩公子,穿着黑色长袍,手拿一把扇子。 “今日又要观察哪里?”白虎目不转睛的看着太司懿问道。 “我想了解一下东厂如何运作,才能判断出会不会有凶手,可以吗?” “请。” 随着白虎的带路之下,太司懿、朱臻、朱小将、小君这四个人畅通无阻,进入东厂西边的一个阁楼,装满了成千上万的个人档案。 “有什么问题尽管提出来吧?” “我想看你们四大职位的身份信息。” “神探,不要跟我开玩笑,你清楚自己现在的位置。除了圣上之外,任何人都不能阅读我们的资料。” “好吧。” 第9章 在阁楼中 “差点忘记了,你身后站的那位少年,警告他千万不要打歪主意。即使能偷到资料,活着逃出去是不可能,如果不相信的话,欢迎来东厂挑战!” “不会的。”太司懿真诚的笑道。 “好了,我还是有事情要做,告辞。”白虎说完,甩了一下两边的袖子,便向着大门走去。 看着白虎的身影消失不见,太司懿把扇子一展开,望着阁楼中,四面八方都是排整齐的抽屉墙壁,写着每个人的名字。 “出来吧!”站在西边抽屉墙壁的朱臻,突然大声喊道。 太司懿回过头,走进来一名探子,白天穿着夜行衣。 “来的正好。”朱臻说着话,把绣春刀提起,“关于四大职位的故事,麻烦你讲述详细一点。” “这个……” 正当探子犹豫不决,朱臻一个厉眼:“我们替圣上办事,你最好掂量一下,到时候满门抄斩,不要怪我没有提醒!” “小人知错了。”探子一副忏悔的样子,然后观察门外,“督主的确说得没错,只有圣上手里有他们的资料,放在紫禁城的尚书房。”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记住了吗?” 探子点点头:“督主半年执行一次任务,每次都是凯旋而归,成为我们这些追随者的楷模。” “看出来了,白虎大人的确有本事。” 探子继续说道:“做事谨慎的人都会留有一手,当然,这是督主保护自己的方法。” “肯定心狠手辣!” “那是自然。”探子提了双手,合在一起说下去,“东厂原本是圣上的设立机构,权力很大,可以缉拿大臣和老百姓。” “现在我才觉得锦衣卫更好。” “不能相比。”探子一边摇摇头,一边不把门外的视线收回,“锦衣卫简直不值一提,还有,东厂的权力在锦衣卫之上,尤其是干政这一块。您见识过哪朝哪代的机构可以这样吗?” 太司懿听着探子说的话,语气中带有自豪,仍然没有看见喜悦的表情,被一块黑布遮住。 “没有。”朱臻挥挥手,“不过,你还是没有讲述他们四个人的故事。” “抱歉!”探子低下头时,合起来的双手松开,“我没有看过他们的档案,只是通过一些江湖传言,大致了解。” “也可以啊!” 探子说道:“已经死了的朱雀大人和玄武大人是兄弟,据说父母被倭寇杀了,变成孤儿,圣上收留之后,一直生活在应天府。”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这个时候,探子的耳朵动了一下,回过头,确认门外没有人以后,用正常的声音说道:“大人们,督主真的很好。” “我们有说他的坏话吗?”太司懿疑惑的问道。 探探一边摇摇头,一边开口:“没有,是我误会了。督主虽然任务很少,但是每天都来东厂,看我们这些属下。” “知道原因吗?” 听到太司懿的问题,探子再次确认门外有没有人,然后叹了一口气:“督主身体虚弱,您们看不出来吗?” 太司懿、朱臻、朱小将、小君这四个人互相大眼瞪小眼,满脸写着看出来,还认为白虎是天生的阴气脸。 “有这样的一段故事,应该是十八年前,督主被邻居的小孩囚禁在冰窖,后来练成了阴阳功。” 更加沉闷的故事飘进耳朵,让太司懿猜出接下来要发生什么,马上问道:“白虎出来了,是不是进行了一场屠杀?” 探子一边惊讶,一边点点头。 “我果然猜对了。” 探子眨眨眼睛:“然后督主被官府通缉,在逃亡的时候,偶遇圣上正在搬迁入住应天府。机缘巧合之下,督主阻挡背叛者的刺杀,此后形影不离,一同搬进了紫禁城。” “真是一段感人肺腑的故事!” “神探,圣上能遇到四大职位,简直是老天爷的安排。”探子有些哽咽了,还是要说完。 “虽然这些都是传言,但塑造性很高。” “我不这么认为!” “哈。”太司懿用笑声回应,继续提问,“四大职位中排名第一的青龙呢?” “他是最神秘的一个,我加入东厂已经五年,只见过青龙大人一次。故事是这样的,当时我和督主接一下保护圣上的任务,站在尚书房的屋顶伺机而动。如果有陌生人靠近,立马斩杀或者缉拿。那天晚上很黑,刮起大风吹着脸颊。这个时候,一名穿着青色的男子走进尚书房。从身影判断,督主说他是另一位四大职位,名字叫青龙。” “后来呢?” 探子一边回想当时的情景,一边露出遗憾的眼神:“我原本有机会进入尚书房,却被一个小偷毁了,等到缉拿以后,青尤大人已经离开。” “他拿着什么武器?” “神探,我先跟您科普一下。锦衣卫佩戴绣春刀,东厂另一个部门是双刀,大部分人都有。然而四大职位不同,能选择自己喜欢的武器。我们督主就是十大暗器的银针,可以防身又可以远攻,对身体虚弱的人是个不错的选择,接下来朱雀大人和玄武大人……” 太司懿立马打断:“一个是空手,一个是绣春刀。” “都不对,您这样说,应该是去过案发现场了。” “难道我猜错了吗?” “没有关系,我可以告诉您们实情,朱雀大人是一把双手剑,玄武大人没有武器。” 太司懿有点听不懂:“那他家里怎么放了一把绣春刀?还有火统。” “您说是玄武大人啊!”探子抬起眼皮,看着眼前的太司懿、朱臻、朱小将、小君这四个人:“您们有所不知,玄武大人天生神力,从来都不需要武器。放在府中的绣春刀只是摆设,留在案发现场的火铳不算,应该说玄武大人的玩物。” 太司懿深吸了一口气,为自己的推理默哀。 探子反过来安慰:“神探,也不全怪您,有些人看见玄武大人手里拿着东西,就认定那是他的武器。” “啊!”太司懿点了点头,“传言真可怕,对不对?” “是的。不过我可以向您担保,刚才说的那些话都是真。” “我相信,那青龙的武器呢?” 听到太司懿的疑问,探子露着一双惊奇的眼睛。 “怎么了?” “虽然我看见了,但是距离太远,有点不太清楚,我给您陈述一下。像刀又像剑,长度一米三左右,刃口有三面,分别是左边、右边、尖边。柄子是龙头,护手是龙爪,拿在手里如同一条活灵活现的龙。” “让我在脑子里描绘一下!”太司懿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开口,“的确很别致的武器。” “更像是龙杖变成的武器。”探子把视线转向屋里。 太司懿点点头。 “我都不知道青龙大人有没有住在京师。” “你的怀疑有道理,毕竟五年了,只是见过他一次。对了,案发的时候,你知道他们都在做什么吗?” “除了督主之外,其他三个人不知道行踪。就在玄武被杀,当天晚上我和督主在紫禁城,保护圣上的安全,从来没有离开过宫门。” 太司懿想起之前的推理,玄武死在凌晨,当时圣上正在睡梦中,玄武当然不能离开,从此可以排除嫌疑。 “神探,您在发呆吗?”朱臻突然问道。 太司懿缓过神,回应了一个笑脸,对着探子说道:“你回答的很好。” “不值得夸奖!” 太司懿转过身,把认真的目光投向四面八方的抽屉墙壁,不久之后问道:“有没有记载这样的一种人?” “什么?” “武功高过四大职位的刺客。” “您怀疑朱雀大人和玄武大人都是一个人杀的吗?” “如果朱雀不是死于火灾,有可能同一个凶手,线索留在酒楼的房间,证据却留在朱雀的身上。” “那些剑伤吗?” “对。”太司懿继续说,“虽然我没有看过尸体,但是听圣上和朱臻说过,留下的剑伤很深,之所以烧不毁。” “您真的很厉害,就连尸体都没有看过,只是调查了案发现场,还有听取旁人的信息,早就已经推理出来。” 沉默很久的朱小将忍不住一直待在一个地方,在阁楼里面走动。 “您的推理是对的,朱雀大人身上留的剑伤,就是他自己的双手剑造成,目前丢失了。” “如果是凶手故意不让我们调查出什么武器,为什么留下玄武的绣春刀和火铳?”太司懿一脸不明白。 朱臻突然说道:“如同您的推理一样,两件案子的死法不一样,一个被光明正大的杀害,另一个伪装成意外发生火灾。” “看来我还是不能忘记初衷的想法。” “对啊!”朱臻动了动抓住绣春刀柄子的手指,“凶手不销毁火统和秀春刀,就让我们误认为两件案子没有关系,发生在不同的地方。” “你也认同是一个人吗?” 听到太司懿的问题,朱臻看了一眼朱小将,只见耸耸肩膀,脸上写着朦胧。 “看来是我想多了,以为你跟我站在同一条线上,哎。” 话音刚落,看见太司懿叹气中,朱臻迅速回答之前的问题:“是。” 第10章 档案上的英雄事迹 “谢谢你的回答!” “传言越真实,就会有人越相信。如果不被别人拆穿,指定成为四大职位中三个人的今生故事。也就是说,传言会让大家得到满足。” “对。” “您呢?” “我只是当做参考资料。” “原来如此!” 听完朱臻说的话,太司懿靠近一面抽屉墙壁,抬头仰望,看见名字是顺着百家姓排列。 这个时候,探子瞥了一眼太司懿、朱臻、朱小将、小君这四个人,弯着腰告别道:“如果有什么问题随时可以唤我,再见!” 看着探子匆匆忙忙的离开,留下黑色的残影。 时间慢慢的过去,太司懿在阁楼找不到任何信息,只能离开东厂。 “今日没有收获,又要烧香拜佛的话,相信神明的存在有什么区别吗?” 听到太司懿自言自语的提问,让朱臻停下掀开帷幔的双手。 “神探,您来啦!”一个男子站在马车旁边迎接。 太司懿踩着马扎走下去:“你就是如今看守玖局的人吗?” “对,每当傍晚的时候,我都要检查各个门的铁锁,结果看到有两辆马车靠近,原来是您来了,还带着三位得力助手。神探,真的要重新开门了?” “你觉得不妥吗?” 这个问题进入灵魂深处,男子摇摇头:“没有,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盼着玖局荒废下去!” 对话中,朱小将和小君把男子拉到一旁,问东厨在哪里?得到答案以后,就去烧饭炒菜。 大概半个时辰,一桌子的美味摆在堂屋,太司懿坐在上北的椅子,右西是朱臻,对面是左东,坐着朱小将和小君,开始用餐了。 然而,太司懿一直记得看守玖局的人不在,有点过意不去,看来规矩需要改变。 正当东厨收拾锅碗瓢盆的男子,突然听到一声声叫喊,连滚带爬的跑出去,还不忘回应:“神探,我在,我来了。” 进入堂屋,男子看见多出一个空位,满脸疑问。 “坐吧,跟我们一起吃。”太司懿说道。 正式进入晚餐,因为男子坐的比较远,所以太司懿站起来,帮忙男子夹菜。 男子低着头说道:“使不得,我只是一个下人!” 太司懿笑了笑:“对玖局出过力,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我都会以礼相待。” “谢谢!”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太司懿喝了一口粥,“老实回答。” “刘壮。” “简直是人如其名,令尊起得好啊,以后你就是这里的管事。” 刘壮激动的跪在地上,膝盖撞击的声音很大。 坐着的朱小将和小君互相一眼,把刘壮扶起来,一同坐回椅子上面,继续吃着热腾腾的饭菜。 然而,朱臻不太适合人多吃饭的地方,表情僵硬,碗里的食物没有减少。 太司懿突然问道:“刘壮,你看守玖局已经十年,都有谁来探望呢?” 刘壮回答:“没有。” “一个人也没有吗?” 这个时候,刘壮放下筷子,指着持放档案的房间:“盗贼算不?” 坐在高堂前面的太司懿,打量了一下刘壮:“你肯定是练家子。” “太抬举我了!” 太司懿和朱臻四目相对,正在理解对方的眼神,然后一笑。 “我只是看守人。”刘壮说道。 这个时候,太司懿移动视线:“玖局里面也没有什么东西失窃,从这点看出,你把盗贼打跑了。” 听到太司懿说的话,刘壮露出一张佩服的脸,笑嘻嘻回应:“练家子谈不上,只是一些三脚猫的功夫,跟朱臻大人差远了。如果我听父亲的劝告,每年偷摸着黑进来的盗贼们,都会被我一一抓住。” “你已经很厉害了。”朱臻面无表情的说道。 刘壮再次激动,抱起拳头的时候,差点把桌子掀开:“多谢朱臻大人的夸奖!” “我可没有。” “就当您在夸奖我。”刘壮说完,把粗壮的双手放下。 坐在左东的朱小将和小君一笑,把桌面的碟子摆好。 但是,刘壮看着朱臻说道:“大人,听说您的刀法堪称天下第一,耍给我们看看嘛!” “吃饭。”朱臻给了刘壮一个眼神。 接下来的用餐时间非常安静,太司懿仿佛回到了孤身一人,住在山林的茅草屋里面。 正当气氛冷静中,朱小将大声问道:“管事,您是怎么成为看守人?” 刘壮原本嚼着一口饭,张开嘴巴想要回答的时候,发不了声音。 这样的一幕让小君看见了,低着头偷笑。 “你把饭咽到肚子里面再说。”太司懿开口说道。 刘壮一边点点头,一边拍打着自己的胸口。 在太司懿看来,刘壮的确是五大三粗,但又有责任心,毕竟守护玖局十年了。 “好了,我可以回答问题了。”刘壮用袖子擦着嘴巴,“应该说我很幸运。在十年前,我来到京师找活干,就成为了玖局的看守。” “你做了什么事情?”朱臻加入话题。 “没有,我只是在一位老者面前坐下。” “他是不是穿着金色的长袍?” “对,身边还有一群护卫。” “难道是圣上?”朱臻喃喃自语的陷入思考。 刘壮听不清说什么,就把太司懿前面的一碟菜拿起来,放在自己的左手。一边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一边饿狼扑食。 看着刘壮用餐的样子,太司懿又惊又喜,看来多了一位家人。 “有我们的房间吗?”趁着刘壮夹菜的空隙,朱臻问道。 听到关键的事情,朱小将和小君定睛一看,手中的碗筷自动放下。 刘壮并没有停止进食的动作,却记得回答:“玖局有二百个房间,您要住哪里?” “住……”朱臻突然拍桌,“我无所谓,主要是神探。” 刘壮听了这句话,站起来之后,指向门口右边。 “不知道你的意思!” “请您恕罪!”刘壮把油腻腻的双手放在衣服上面,擦了擦,这才继续说话,“进入东边的院子,一共有十间房,您随便选择。” 朱臻拿起绣春刀:“告辞。” 刘壮露出恭送的笑容。 “管事,你把他气走了,真是厉害!” 听着朱小将说的话,刘壮挠了挠头:“有吗?我一直是这样的语调。” “没事。”太司懿说道。 刘壮正在犹豫要不要追出去,跟朱臻道歉一下。 “对了,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太司懿提问的时候,眼睛就在大门,那是朱臻刚刚走出去的路线。 刘壮露出认真的表情,然后点点头:“当然,因为我是玖局看守,所以存在一点权力。可以进入锦衣卫,调查到了一些资料,关于朱臻的身世。” “说来听听!”太司懿站起来,把堂屋的门扇关上。 已经吃饱的朱小将和小君,看到太司懿关心的模样,坐在椅子上面不起来,选择留下来倾听。 “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朱臻是圣上的贴身护卫,却不知道他怎样的人?” 太司懿忍不住回答:“武功高强,职位低劣。” “您说的没错,除此之外,朱臻大人还重情重义。靖难之役时,朱臻拼死保护圣上,不知中了多少箭多少刀,仍然陪伴在身边!” “嘘……”太司懿吐出一口气,小声说话,“以后在别人面前不准提这件事情,小心自己的脑袋,知道吗?” 刘壮疯狂的点点头。 “管事,后来呢?”朱小将突然问道。 “圣上登基以后,并没有给朱臻大人职位,一直留在身边当护卫。” “这是什么原因?” 太司懿听着朱小将的问题,也不明白的点点头:“为什么?” “这个……”刘壮不敢直视太司懿和朱小将,却坚持解释下去,“档案上只有他的英雄事迹。” 听到刘壮怎么说,太司懿和朱小将四目相对,过了一会儿,保持着看不透圣上的表情。 “我把我看到的内容已经说完,并没有任何隐瞒。”刘壮露出真诚的表情。 “我相信你。” “谢谢!” 太司懿瞄了一眼刘壮,瞪大眼睛问道:“朱臻厉害到什么程度?” “武功吗?可以毫无夸张的说,死去的朱雀大人和玄武大人连起手来都打不过。” “那么强吗?” “是的。我虽然没有看见朱臻大人救出圣上的场面,但是档案里面写着这样一段,朱臻大人与五千精兵缠斗,斩杀四千余人。” “的确厉害,那他的声誉一定很高吧?” 听到太司懿的问题,刘壮露出崇拜的眼神。 “说啊!是什么状况?” “朱臻大人随便进入东厂和锦衣卫,就连后宫也可以。” 太司懿一惊:“圣上为什么允许他进入后宫?” “神探,这您就不懂了吧!身上是故意的,想要打破老祖宗的规定,一个没有职位的护卫在紫禁城自由出入,大巨和娘娘们到底有什么反应!” “真是伴君如……” 太司懿立马打断朱小将:“你带着小君先去休息,我和刘壮再聊一会。” “好。”小君察言观色到了意思,站起来赶紧说道。 看见小君朝着门口走去,朱小将立刻追随,一起离开堂屋。 只剩下太司懿和刘壮,坐在椅子上面不肯离开,各自都有理由。 第11章 名叫义庄的房间 太司懿拿起瓷壶,给刘壮前面的杯子倒满酒水,然后说道:“这十年来辛苦你了,今晚一醉方休,谁要是阻拦我们的话,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好。”朱臻饮了一口,就把酒杯放在桌面,“神探,您是不是想要知道朱臻大人和圣上的关系?” “知道可以说,不知道继续吃饭。” 随着太司懿的话语,刘壮已经听不清楚,因为醉了许多。 等到醒过来的时候,刘壮头疼剧烈,望向门外早已天亮。 这个时候,一个黑影闪过,刘壮手忙脚乱的下床,把门打开,看见太司懿路过寝室。突然感到口干舌燥,只能速度寻找水源,眼睛都要凸出来了。 正在关键时刻,小君端来了一壶水,从倒口飘出沉香的茶味。 刘壮一把抓住,茶壶对着嘴巴尽情的喝完,然后露出笑容,这才说道:“你来的真及时,等于救我一条命,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 小君一笑而过,朝着东厨的方向走了。 但是,路过的太司懿又回来,轻手轻脚。 “神探,您掉了什么东西吗?” 太司懿走在寝室的过道,听到刘壮的问题,看了一眼右边。 得不到回答的刘壮,扫了一下地面,干干净净并没有东西,果断返回房间。 太司懿思考中,继续向前走着,感到身边越来越安静。虽然阳光灿烂的清晨,但是今日不同往日。神游中,太司懿一边害怕会不会踩空,一边低着头。 进入堂屋,空气中弥漫着酒味,还残留着昨晚不尽兴的气息。这让太司懿缓过神,停留在桌子的旁边。 拿起沉甸甸的瓷壶,太司懿把茶水倒进杯子,装满以后,盖上瓷壶的盖子,太司懿听到了朱小将的吵闹。声音是从门外,方向应该是东厨传来。太司懿一边记起路线,一边走出堂屋。 穿过弯弯曲曲的过道、复杂的路线、十几个门之后,太司懿终于到了东厨门口。 太司懿听到朱小将和小君聊天的同时,正在烧饭炒菜。为了不打扰朱小将和小君,小心翼翼的退后。太司懿此时此刻变成盗贼,被发现的话,指定抓去官府。想象到了这里,太司懿恢复正常姿态,这个时候,从正前方的一个门进来了人,根据体型判断,应该是朱臻。 太司懿想要弄清楚朱臻在做什么?放轻脚步,沿着东厨的墙边前进。距离越来越短,太司懿感觉会暴露自己,就在一口井旁边停下。 周围静悄悄,太司懿故意把目光投入井中,做出准备要打水的动作。另一边,朱臻根本没有发生跟踪,快步走进寝室。 太司懿忍不住靠近台阶,站在朱臻房间门口。 “神探,您在外面吗?” 听到朱臻的声音,太司懿情不自禁的转过身,想要悄悄溜走,身后的门扇开了。 朱臻说道:“昨晚我实在太困了,没有陪您喝酒,真的很抱歉!” “不要紧,对了,你熟悉玖局的地形吗?”太司懿一边回想朱臻刚才走来的状态,一边好奇提问。 “追随圣上来过几次。”朱臻回应了。 “这样啊!”太司懿点点头,“四大职位个个都是武林高手,你认为谁有可能成为他们的对手?” “是我,肯定没有这个机会。那么,只剩下一个人。” 太司懿问道:“叫什么名字?” “王雄吠。” 听到朱臻的回答,太司懿大笑不止。 朱臻露出认真的表情,然后说道:“他和神探是同门,也是师兄,武功更是高深莫测。” 太司懿听着朱臻滔滔不绝的讲述,并没有打断,不想漏掉每一句话。 “我不是诽谤,认为他有可能是凶手!” 太司懿稍微点头,离开朱臻的房间门口。 巳时,太司懿、朱臻、朱小将、小君乘坐两辆马车来到东厂。 太司懿轻手轻脚的走进东厢房,对着坐在椅子上面的白虎问道:“脸色怎么那么差?” 原本闭目养神的白虎,听到声音吓得睁开眼睛,然后镇定的坐好。 “白虎大人!” 看见朱臻弯腰打招呼,白虎伸手:“随意。” “你没事吧?”太司懿一直在盯着白虎的脸。 白虎摇摇头:“没事,我的老毛病又犯了。” “是任务执行时造成的吗?” “一半。” “你已经出远门了?” 听着太司懿穷追不舍的提问,白虎听了一惊,眼睛看着右边。 “你是不是在思考?我如何得知?” “对。”白虎转动着黑色的瞳孔,脸色更加发白。 “你先告诉我一件事情,去执行任务的那个村是不是赵家庄?” “不……不是……” 太司懿看着白虎吞吞吐吐的样子,心里已经有答案,笑着说道:“好吧,我们转换话题。” “你今日有点不一样!” “因为我在替圣上办案。”太司懿一脸正经。 白虎稍微点头:“知道。”但是,白虎正在打量中。 太司懿不甘示弱,散发出来的气势想要压倒对方,不能回避眼神。 “圣上英明。”这个时候,白虎跪下又站起来:“神探,还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太司懿说道 再次产生针锋相对的气息,然而白虎笑了起来:“因为聊的太开心了,所以忘记一件事情,现在我就去做。” 望着白虎离开,太司懿暗自神伤,认为被耍了一样。 等到白虎的身影消失不见,坐在旁边椅子的朱臻,对着太司懿问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去义庄。” “是不是太远了?” “东厂里面建了一个义庄,你不知道吗?” 朱臻摇摇头。 太司懿叹了一口气,注视着对面的朱小将和小君,正在嬉笑打闹。 过了一会,来到名叫义庄的房间,里面有很多的仵作,都是身穿白色长袍,正在检查床上的尸体。 “来了!”一名老者靠近。 太司懿、朱臻、朱小将这三个人点点头。 身后的小君低着头,不敢直视周围的尸体。 “没事。”朱小将说道。 太司懿只是看了一眼朱小将和小君,立马问老者:“您是义庄的管事吗?” “对。” “您看起来经验丰富,真的可靠!” 管事一边摇摇头,一边伸出邀请的右手。 跟随管事的脚步,太司懿和朱臻走在前面,身后是朱小将和小君。 到了一个角落,太司懿看见有两张床,白布底下有尸体。 “神探,这就是朱雀大人和玄武大人。” 太司懿看了看周围,原来是义庄的二楼,两具尸体就放在窗户旁边,地面还有大量冰块。 不过,管事注意到了太司懿的打量,并没有打断。 “跟我说说检查出来的结果吧。” “好。”管事轻轻翻开眼前的白布,指着玄武尸体,“送来义庄的时候,僵硬程度很强,死亡时间有六个时辰。” “看来我的猜测没有错!” “神探?”管事稍微喊了,好让太司懿集中精神:“听我说完,致命伤就是刀。后来,白虎大人送来一把绣春刀,我辨认定,那就是杀害玄武大人的凶器。” “圣上英明!”朱臻突然提起双手,“之前讨论是正确的。” 太司懿没有搭理,看着管事提问:“这些刀伤很深,是不是说明凶手的身手厉害?” “你是这么认为的吗?” 太司懿突然犹豫,先不回答管事的问题,进入思考的境界。 这个时候,管事露出一脸不用想的表情,果然开口:“根据我的判断,凶手绝非武林高手,但是对于十八般兵器样样精通。尸体上面是这样记录。” “什么意思?” “凶手是个练武奇才,什么样的兵器都会用。大家看,玄武大人身上留有火铳孔和刀痕,证明过了十几招,就被凶手抢去武器,反过来对自己使用。” “确定!” “还有……”管事说到这里,把白布重新盖上,“朱雀大人的剑伤,我反复对比之后,还是认为他手中的那把双手剑,也变成凶器。” 太司懿瞥了一眼朱雀,胸口有许多交叉的伤痕。 “神探,我说的对吗?” “当然了。不过,我有点不明白,朱雀和玄武武功高强,为何死得如此凄惨?” “原因有两种。第一名凶手的武功在他们之上,第二,使用了卑鄙手段。” “有可能是第三种呢?” “愿闻其详!” 太司懿对管事说道:“就是意外身亡。朱雀明明死于火烧,身上却留有剑伤,而且,白虎还说过,四大职位每个人都有,是在执行任务中留下的伤口。” “神探,我可不会推理,所以别炸我了!” 太司懿说道:“我只是想让这些别人的话刺激您。” “知道,不过我没有那个能耐,请你高抬贵手!”管事突然眼睛一亮,“玄武大人被杀,之后的朱雀大人死于火灾,虽说显然没有关系,但总感觉不对劲。” “您的意思是手法?” 管事一边点点头,一边走到左边床面:“手法不相似,致命伤口却是刀和剑。” “在您的看法中凶手是同一个人吗?” “不是。” 太司懿满脸疑惑不解,接着大声问道:“您不是说凶手精通十八般武器吗?” “对。” “怎么一说,如何不是一个人呢?” 第12章 救命恩人来到 管事看了看两条白布底下的尸体:“没必要弄成不同的案子。毕竟我们不知道凶手的身份,他可以逍遥法外,或者来到东厂,都没有人认出来。” “继续!” “应该是两名凶手。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一开始只有一名凶手,不过他存在着同伙,为他掩盖行踪,把案发现场布置了一番。当我们的人到达酒楼,朱雀大人变成意外身亡,在床上被自己的火折子烧死。” 太司懿一边点点头,一边沉默。 管事继续说道:“我不知道我的猜测对吗?但是,从始至终根据线索和证物来判断案情。东厂接下这件案子之后,我看了尸体,才敢得出结论。认为朱雀大人死于他手。” “我们都这么认为。”朱臻插话进入,“朱雀大人和玄武大人还在世时,我见过他们一次,就在紫禁城的尚书房。” “真是羡慕!话又说回来,案发之前,朱雀大人和玄武大人的精神状态不好,跑脾气暴躁,好像被什么人控制,或者吃错了药。” “如果传言不假,管事,为何那么多人写折子?” 管事一副苦恼的表情,并没有回答朱臻的疑惑不解,只是看了看眼前的太司懿、朱小将、小君这三个人。 “怎么了?您有难言之隐吗?”太司懿问道。 “没有,只是为了尊重死者,我们不能在坟头说他的坏话,这是最基本的礼仪。” “是吗?”太司懿眼睛一亮,“我们已经触碰底线,不要紧的。” 听着太司懿的话语,管事陷入沉默,就是选择尊重死者, 然而朱臻开口了:“圣上交代的事情一定要办完,尤其是这两件案子。您想抗旨吗?” “不想。”管事说完,对着东边的方向跪拜。 太司懿担心管事年老体弱,想要帮忙扶起来,刚刚伸出双手,管事站起来。 旁边的朱小将和小君看傻眼了,嘴巴张得很大。 管事问道:“对了,你们还想知道什么?” 朱臻反问道:“尸体为什么还不下葬?” 原本期待其他问题的管事,听到与心里的预期不一样,只能回答了:“东厂有一条规定,案子未解,不准埋葬尸体或者火化尸体。” 朱臻站在太司懿点点头,然后说道:“神探,您认为怎么样?” “很好。只要尸体不发臭,存放多久都行,这样便于调查。” 这个时候,管事立马说道:“我们会保管好。” 查看完朱雀和玄武的尸体之后,太司懿带着朱臻、朱小将、小君这三个人离开义庄,走在东厂的院子。 “这一趟有什么发现吗?”朱臻一边看着身后的朱小将和小君,一边询问太司懿。 “你呢?”太司懿反问道。 朱臻用左手摸了摸佩戴在腰间的绣春刀,然后回答:“朱雀大人和玄武大人的死,我认为是一个凶手所为。” 太司懿没有说话,右手拿着扇子,敲打左手的掌心,安安静静的向前走着。 过了一会儿,身后传来嬉笑打闹的声音,打断太司懿的思路,停下脚步。 “想通了吗?” 听到朱臻的声音,太司懿摇摇头:“我愿意相信你和圣上说的话,就是认为朱雀和玄武被一个人杀害。不过,义庄的管事又说,有两个人,或者有人帮忙凶手伪造案发现场。” 朱臻听了之后,在脑子里面思考半天,突然开口:“他是根据身上的伤口,才得到这样的结论!” “是啊。如果真的有两个凶手,白虎很危险。” “请您放心,没有人能闯进紫禁城。就算他有天大的本事,接近了尚书房,也会被锦衣卫抓住。” “那就好!但是朱雀和玄武的案子一时半会破不了,我会不会辜负圣上的期望?” “不会。” “是吗?这下我就放心了。对了,你认为白虎怎么样?” “您是说他有可能杀害朱雀大人和玄武大人吗?” “是的,我不可能放过有嫌疑的任何人。两个月之前,我们见到他的时候气色很好,等我们从应天府回来,说自己执行任务了。” “也就是说,他故意把作案中受的重伤,变成圣上托付给他的任务之后,因为舟车劳顿,所以老毛病又犯了。” “你不觉得奇怪吗?”太司懿缓缓地探头,向着朱臻问道。 随着话题,太司懿、朱臻、朱小将、小君这这四个人来到东厂门口,分成两波坐上马车。 半个时辰以后,两辆马车停在玖局前面,太司懿刚下马扎,看见刘壮跑出来。 “我正要迎接您们。”刘壮说话的时候,把马扎收拾起来:“神探,我的救命恩人来了。” “真的吗?”太司懿询问之后,看了看周围的街道。 “对。他穿着金色的长袍,身边带了四名护卫,坐在高堂前面的椅子。” “有没有青色衣服的男子?” “没有。”刘壮说完,便跑到门口的台阶,露出一脸着急的表情。 “小将,你带着小君去集市逛一圈,天黑再回。”太司懿说道。 朱小将不明白的点点头:“好吧。” 等到朱小将和小君走了,朱臻把大门关上,跟着太司懿急促的脚步声进入堂屋。 “你们来了。”朱棣睁开眼睛,坐在椅子上面伸伸懒腰。 太司懿和朱臻四目相对,赶紧跪下。 “不用多礼!”朱棣对着朱臻招招手,意思是扶起来,“陪俺去后花园,看看池塘里面的鱼还在不在?” 太司懿战战兢兢的跟随身后,看着朱棣魁梧身体,被四名护卫保护。 在太阳的照射下,后花园的花开了,池塘里面的水波光粼粼,就是没有见到鱼的影子。 朱臻一边扶着朱棣,一边回过头,只见太司懿走在最后。 靠近池塘,四名护卫分开站在岸边,看着太司懿接近,并没有伸出阻拦的双手。 太司懿低着头问道:“圣上,不知什么风把您吹来?” “没有。”朱棣望着池塘里面,“俺养的鱼呢?” 太司懿看了看旁边的朱臻,得到不能老实回答的眼神,但是太司懿直言不讳:“昨晚吃了。” 朱臻一边紧张的要死,一边试着说道:“圣上,他不知道您养的鱼,随便给一个惩罚,怎么样?” 听着朱臻的求情,朱棣收回被扶住的左手,然后看了看太司懿。 朱臻再次说道:“昨晚我也有分。” “哎!” 旁边传来朱棣的叹气,朱臻立马退后,就把太司懿推到前面:“还不快点谢主隆恩?” “身上又不责怪我,只是想问鱼在哪里?所以我回答了。” 听到太司懿说的话,朱臻一边抬头瞄着朱棣,一边帮腔:“他没有酒醒。”然后朱臻把太司懿挤开。 回到原来的位置之后,太司懿露出一脸不是。 站在池塘旁边的朱棣突然大笑:“没事。” 太司懿和朱臻互相一眼,赶紧举起双手,对着朱棣跪拜。 这个时候,朱棣指向不远处的亭子:“去那里坐吧。” 不超过二十步的距离,进入名叫天圆的亭子。 等到太司懿和朱棣坐下来,朱臻站着,突然看见刘壮来了,双手端着茶壶,急急忙忙的走上台阶,到了桌子前面,放了整个木盘,开始一一倒茶,好了之后刘壮离开。 “圣上,今日怎么有空前来?”太司懿问道。 “宫中烦闷的很,俺出来透透气,不打扰你们办案吧!” “我倒是没有关系。” 听到太司懿撇清关系的话语,朱臻赶紧解释:“我也一样。” “那就好!对了,两件案子进展到什么程度?” 朱臻看着正在喝茶的太司懿,自己心急如焚。 然而,太司懿向着池塘望去:“只知道死因和几名凶手。” “哦!”对于这样的回答,朱棣惊讶不已,但是不能在脸上表现。 “圣上,我的推理跟您的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就是多了字数。” “看来俺还是有破案天赋的嘛!” “嗯,不过圣上的四大职位已经死了两位,会不会影响东厂?” “不会。” 太司懿听到朱棣的回答,同样露出稳重的表情:“那就好了,我可以肆无忌惮的侦破案子!” “请你大展身手。” 可是太司懿问道:“您怀疑四大职位里面存在凶手吗?” “啊!怎么可能呢?” 太司懿看了看桌面的扇子:“据我所知,武林中人不可能得罪朝廷。还有,能轻而易举的杀死朱雀和玄武,说明凶手非常厉害。” “你觉得是白虎吗?” “有可能。” 朱臻一边着急,一边说出不同的看法:“圣上,他说的是可能性,我认为王雄吠是凶手,他的武功不在青龙大人之下。” “言之有理,不过王雄吠被关在牢里,怎么可能出来作案?” 太司懿拿起扇子,展开之后,给自己扇扇风。 “神探,俺跟朱臻谁说得对?” “各有各的道理。”太司懿说道。 朱臻这才反应过来,单膝跪在地面:“圣上英明,我怎么能比得了!” 朱棣满意的笑了笑。 太司懿站起来,走到柱子的旁边:“只要锯掉一根,这个亭子马上垮下来。” “你用四根柱子比喻四大职位吗?” “正是。” “那么请你放心!就算青龙和白虎都被杀了,东厂照样存在,也不会动摇朝廷的根基。” 第13章 荣升指挥使 太司懿沉默了,坐回桌边的椅子。 朱棣一脸疑问,心平气和的说道:“在想什么?” “朱雀和玄武死的时候,白虎一直在您身边吗?” “是的。” 太司懿听到回答,用右手拿起茶杯。 这个时候,朱臻提起绣春刀,没有离开朱棣的身后。 “俺能作为证人吗?”朱棣向着太司懿询问。 “能。” “那就好,朱雀和玄武死的那天,俺让白虎来了尚书房,也就是两个月十五天之前。” “怎么说的话,他的确没有作案时间!”太司懿瞄了一眼朱棣,“现在可以排除嫌疑。” 亭子建在池塘中间,大风吹来,拂过所有人的脸颊,又到了波光粼粼的水面。动荡起来的波纹,反射亭子的天花板,犹如椭圆形的月亮。 “先说到这里,俺回去准备一下,你可以过来要职。”朱棣说完,被朱臻轻轻的扶起来,便离开了亭子。 朱棣乘坐的八抬大轿越来越远,正在目送的朱臻,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然而,太司懿追到玖局的门口,看着朱臻问道:“你还好吗?” 朱臻转过身,走进空荡荡的院子。 太司懿没有得到理会,从门口跑到堂屋,看着朱臻漫不经心的接近槛台。 “神探,刚才的客人是圣上吗?”这个时候,朱小将拉着小君走进玖局的大门。 太司懿点点头,接着坐在高堂前面的椅子,观看手中的木扇。 戌时,响起一阵阵的马蹄声,太司懿和朱臻走出门外,一辆马车停在台阶前面,有八名锦衣卫护送,都骑着统一黑色的马,太司懿靠近公公放下马扎的时候,一副恭敬的样子。 此时此刻,从院子里面跑来朱小将和小君,换了新的衣服,打扮的帅帅气气漂漂亮亮。 一个时辰过去,被八名锦衣卫护送的马车进入紫禁城,穿梭错综复杂的通道,正好申时。 马车停下来了,太司懿、朱臻、朱小将、小君这四个人终于到达,抬头看去,原来是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有段很长的台阶,门匾上面写着华盖殿。 “来了吗?”里面传来朱棣洪亮的声音。 “正在殿外等候。”赶马车的公公回答道。 这个时候,眼前华盖殿的大门打开,一群锦衣卫跑出来,腰间佩戴着绣春刀,站在台阶两边迎接太司懿。 不过,太司懿向后看去,对着朱小将和小君招招手,是第一次在宫中这样做。 很轻的脚步声响起,朱棣坐在龙椅上面听到了,放下手中的笔,脸上挂着非常灿烂的笑容,让人觉得不像皇帝,一点压力都没有。 太司懿赶紧跪拜,跟随而来的朱臻、朱小将、小君也照做。 “平身。”朱棣伸出手。 站起来之后,太司懿看见朱臻走到龙椅,一动不动杵着。视线无意间向右,只见白虎也在,一个亭亭玉立的身姿。 “两位得力助手也跟来了!” 听到朱棣稍微惊讶的声音,太司懿说道:“是的,想要看看紫禁城是什么样子。” “能否介绍一下?” 一旁的朱小将和小君低着头,听到这句话,用不知怎么办的眼神盯着太司懿。 这个时候,太司懿已经观察到了,对着朱棣说道:“少年的名字叫朱小将,他是朱魅的令郎,旁边的女子叫小君,是他未过门的妻子。” “年龄……” “相差六岁。”太司懿露出淡定的表情,但是回答的速度很快。 “哦!”朱棣瞄了一眼朱小将和小君,“你们真像我和徐皇后年轻的时候,经常相伴左右,又是一对少年伉俪。” “圣上过奖了!” 听着太司懿的打圆场,朱小将和小君立马跪拜。 朱棣微微一笑:“好了,你们起来吧。” 一直没有说话的白虎终于开口:“圣上,千万不要忘了正事!” “嗯。” 正在朱棣稍微点头的时候,朱小将把小君扶起来。 太司懿观察每个人的言行举止,这才说话:“圣上,恢复我原来的职位就行。” 这句话一出来,朱棣从龙椅上面站起来,立刻被朱臻扶住手臂,来到太司懿的身边,轻轻拍了拍肩膀。 身后的朱小将和小君以为是不好的信号,露出担心的表情。 然而,朱棣对着太司懿说道:“那样就会屈才。我已经决定好了,从现在开始你就是玖局的指挥使。” 太司懿紧闭着嘴巴,也不叩谢。 朱棣一边走上摆放龙椅的台面,一边疑惑不解:“为什么没有接受?” “这个……” 看见太司懿吞吐的模样,朱棣说道:“要是有什么困难,你尽管提出来。” 太司懿笑了笑:“我要自由进入锦衣卫、东厂、紫禁城这三个地方的权力。” 听着太司懿大胆的提出要求,朱臻和白虎站在龙椅两边,露出一脸不可能的表情。 “俺就是喜欢你的勇气,让人觉得爽快。”朱棣说话的时候,再次来到太司懿身边,“明日辰时,你就带着朱臻住进玖局,不用向任何人通报。哦,差点忘记了,还有这一对少年伉俪!” “我们已经在玖局,昨晚您……” 朱棣好像想起了一点内容,瞪大眼睛的点点头,对着太司懿说道:“一定要帮俺抓住凶手。” 太司懿内心感到信任之情,连忙跪地叩拜,身后的朱小将和小君也跟着。 看见太司懿退出华盖殿,白虎快速追赶,到了很长的台阶口:“神探,请你留步!” 太司懿转过身,面对白虎的正脸。 白虎面带笑容的说道:“现在我们是同朝为官,有什么事情尽管说,一定会办得到。” “我肯定有求助的一天!” 看着太司懿认真的表情,白虎点点头,向着门口走去。 这个时候,站在旁边的朱臻说道:“我们最好远离四大职位。” 太司懿只是笑了笑。 正式搬进来玖局,已经到了亥时,太司懿、朱臻、朱小将、小君这四个人累死了,坐在后花园欣赏月亮。 此时此刻,刘壮端着茶壶和杯子来了。 太司懿一边点头致谢,一边接过刘壮倒的茶水。 对面是朱臻,不远处的凉亭里面有朱小将和小君,正在追逐打闹,场面让人十分羡慕。 “神探。”刘壮手里拿着木盘叫道。 太司懿抬起头:“茶的香气很好,有什么事情吗?” 刘壮犹豫不决的说道:“您已经是玖局的指挥使,明日一定有官员要来祝贺。” 朱臻露出一脸看戏的表情。 太司懿注意到了反应,笑着说道:“管事,我们相处两天了,你应该了解我是什么人。” “可是……”刘壮停顿了一下,“为官之道,您也知道一点!” “所以我的意思是说,明日把门关上,拒绝所有来祝贺的人,不管他的职位多大多小。” “虽然方法可行,但是让朝廷的官员站在门外,如果被圣上知道了,神探,您的乌纱帽可保不住!” “说什么呢?我的脾气性格圣上也知道,所以受到青睐。不要因为这件事情,让我的原则改变,那才是一辈子的黑点。” “我明白了。”刘壮一边点点头,一边离开后花园。 “不能留着这个管事,日后定会出事!” 喝着茶水的太司懿笑了笑,回应朱臻的话题:“不会,他只是在表忠心,教我怎么和官员打交道。” “随便您听不听我的,对了,圣上这样的决定正确吗?” 太司懿手中拿着茶杯,突然停下要喝的动作,抬头看着前方。 “我有说错什么吗?”朱臻一脸疑问,“您出山才两个月半,从恢复原职到升官,如今是大权在握的指挥使。” “你到底在表达什么?” “感觉不太对劲!”朱臻用绣春刀的柄子推开杯子,“圣上肯定是看中您的办案能力,如今朝野大臣说不准,他们可能上折弹劾。” “我又没有做出对立的事情。” 朱臻叹了一口气:“您啊!以前就是玖局的顾问,不也被沈万三排挤嘛,我怕重蹈覆辙。” 太司懿没有说话,目不转睛的盯着朱臻,突然问道:“我们之前见过吗?” “没有。”朱臻放下提在手中的绣春刀,从凳子上面站起来。 看到回避的眼神,太司懿不甘心的问道:“朱臻,那你很了解我吗?” “作为圣上的贴身护卫,我当然要了解接近圣上的每一个人。”朱臻走到护栏前面,仰望着繁星点点的天空。 太司懿把手中的扇子展开:“对了,你知道无名吗?” “他是明朝的头号通缉犯。”朱臻转过身,绣春刀已经出鞘了半截,杀气填满亭子里面。 “原来你早已做了功课,很好,不过无名只是报私仇,并没有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您是这么认为!”朱臻愤愤不平的说下去,“可他把京师搞得乌烟瘴气,人心惶惶。十年过去了,小孩子一看到白衣男子,都以为他回来了,整天做噩梦。” 太司懿挥了挥扇子:“是吗?我总觉得有人在背后编他的坏话。” 朱臻突然转身,飘起长袍的边缘,拍打绣春刀的鞘具,地面呈现出来的影子,非常的帅气又飘逸。 看到这样一幕的太司懿,把手中扇子合上,站起来之后,到了朱臻的右边。 第14章 东厂的疑云悬案 朱臻说道:“日后我要是遇到他,绝对缉拿归案,完成先皇未完成的任务。” “有人吗?” 正当太司懿和朱臻对话中,玖局门外传来急迫的喊声。刚想朝着大门的方向走去,只见朱小将超在前面,是从亭子里面跑出来。 等待中,太司懿站在桌子旁边,然而朱臻坐在凳子上面。这个时候,前几天见过的探子来了,跟着朱小将的身后,眼神恍惚,散发着一股悲痛的气息。 探子停下脚步时,分别看了太司懿和朱臻。 已经把探子接进来的朱小将问道:“有什么事情呢?” 响起疑惑的声音,小君走出亭子,到了池塘旁边。 不过,太司懿看着探子,还没打算开口问话。 探子忍不住说道:“神探,是东厂发生了命案!” “我走一趟。” 因为太司懿到了东厂,所以场面不再那么混乱。锦衣卫分成许多小队,守在各个门口,把东厂堵的水泄不通。 太司懿站在东厢房里面,门边是朱臻和朱小将,听到的哭丧声从院子传来。虽然太司懿想要放过案发当时在场的人,但是这些属下不敢走,所有人跪在院子里面,等待太司懿的盘问。 “你当然时也在场吗?”小君看着探子问道。 然而,跪在院子里面的属下们更加渴望脱离嫌疑,纷纷上前,却被守护门口的朱臻和朱小将阻拦。 太司懿杵着,一句话也没有说过,这让所有人期待无比,能给一个清白。 听不到太司懿的提问,探子只好回答上个问题:“不在。” “看见凶手吗?”小君接着问道。 探子万万没想到,竟然被一个姑娘逼问,看在是太司懿的助手,很不情愿的摇摇头。 太司懿突然开口:“尸体就在白布下面吗?” 探子点点头:“是的,白虎大人就在这里被杀。” 听到这句话,朱臻和朱小将互相一眼,满脸惊讶的表情,在心里提问,谁有那么大的本事闯进来。 太司懿继续提问:“圣上知道这件事情了没有?” “我不知道,看见白虎大人死在东厢房里面的时候,连夜赶路,就把您接过来了。” 太司懿一边听着探子的回答,一边蹲在尸体旁边。 半个时辰以后,东厢房的大门打开,太司懿走出槛台。左右两边站着朱臻和朱小将,身后是小君。 “请你们离开吧。” 听到太司懿说的话,属下们抬起头,都是一张张惶恐的面孔。 “快点走啊!这是神探的意思。”眼看着属下们不愿意起来,探子跑到院子大声说道。 喧闹的声音越来越小,说明属下们走远了,太司懿转过身,背对着探子问道:“白虎来东厂几次了?” 探子连忙跑进东厢房,双手举在前面回答:“三次。” “都在什么时辰?” “卯时、午时、戌时。” “哪些人可以作证?” “我,还有被您赶走的那些属下。” 太司懿听了之后,便两手交叉,想要抚顺胡子,却发现没有了,很是尴尬的放下来。 探子看见太司懿的动作,已经没有心情偷笑。 太司懿挥了挥左右手的袖子,指着白布下面问道:“除了白虎之外,在东厂里面还发现尸体吗?” 探子摇了摇头:“没有,只是白虎大人被杀。” “你们寻找一遍了?” “不是刻意,在寻找凶手的时候,并没有看见其他尸体。” 听着探子的解释,太司懿沉思了几秒钟,还是问道:“白虎是什么时候被杀?” 探子回答:“亥时。” 太司懿把视线转向朱臻、朱小将、小君这三个人。 然而朱小将说道:“神探,那时候我们正在后花园赏月。” “也就是一个时辰前。”太司懿打量着探子的衣服,始终穿着夜行衣,“白虎一直在东厢房里面吗?” “有一次出来过。”探子说道。 “应该是戌时和亥时之间,他这个人看起来怎么样?” “什么意思?”探子看着太司懿反问:“受伤还是脸色差?” “你都可以回答。”太司懿说道。 探子点点头,然后斩钉截铁的回答:“那时候白虎大人没有流血受伤,眼神犀利,正在寻找什么人。” “这样说来,他应该被盯上了,所以想要知道是谁,我的猜测对不对?” “是的。” 太司懿看了看门外:“白虎进进出出三次,只有他吗?” 探子点点头:“嗯。” “就算你们不知道凶手是谁,但在案发之前,看见陌生的人进来吗?” 探子露着正在思考的眼神:“我们这些属下都在忙,即使看见了,也会认为是新人,或者是锦衣卫。” “这样啊!”太司懿一副惊讶的模样,在尸体周围走动。 “这里是第一案发现场吗?”等到话音刚落,朱臻迫不及待的问道。 站在左边门扇的朱小将也好奇,看着探子。 “好像是。”探子露出不确定的眼神,“当我进入东厢房,白虎大人躺在地面,已经死了。” “危险真是无处不在!”朱小将说道。 “我的猜测果然没有错,现在白虎死了。”太司懿目不转睛的盯着朱臻,“你还说没有人杀得了他,更加不能闯入紫禁城,就会被锦衣卫抓住。那他怎么在东厂死了?” “我……” 听到吞吞吐吐的声音,太司懿长叹一口气:“朱臻,没有把握的事情永远不要做保证,你知道了吗?” 朱臻点点头。 这个时候,探子看向太司懿说道:“四大职位已经死了三位,根据案发现场留下的线索和证物,判定为被杀的,如此看来,这个凶手想要毁掉东厂。” “动机很符合,对了,青龙会不会出面?” 探子低下头,细声细语的说道:“不会。所以请您接受这件案子,神探!” 夜深人静,太司懿、朱臻、朱小将、小君这四个人回到玖局,月亮倾斜了。 不过朱臻和小君去休息了,留下太司懿坐在堂屋,正在思考中。 “您认为这件案子是什么样?”检查门锁的朱臻回来了。 “你先说!”太司懿谦让起来。 “好吧。”朱臻吐了一口气,然后开口,“我认为是同一个凶手。” 太司懿把目光投在朱臻的身上。 朱臻不敢直视,把手中的绣春刀放在桌子上面,这才说道:“如果不是同一个凶手,怎么能杀得了白虎大人?” “我不太清楚。” “您一定要认真对待这件案!” “当然了。”太司懿故意试探的说,“万一是那些属下把他杀死呢?” “不可能,您也查看了案发现场,留下来的打斗痕迹只有两对脚印,就是白虎大人和凶手。” “可能伪装案发现场,我说的对不对?”太司懿提问道。 然而,朱臻并没有回答,只是坐在椅子上面一动不动。 “有问就有答。” “那好,当时的东厂只有那些属下和那名探,怎么做到同一步调,在很短的时间布置现场?” “人多力量大。”太司懿握起拳头,“所以我的意思是说,不能排除他们的嫌疑。” “您有您的道理,但是真的要找出凶手,我觉得探子逃脱不了。” “难道你认为是他杀了白虎?” “我也只是说出自己的猜测,那名探子最有可能,主要是心腹不好防。” “原来你是这样的根据!” “希望自己没有猜错。不过,白虎的阴阳功可是天下无敌,即使是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不可能攻破刀枪不入的身体,到底用了什么方法?” 对于朱臻的话语,太司懿只是想到了金钟罩铁布衫,知道弱点在哪里。 “神探,阴阳功讲究外练内调,才会克制体内的寒气。如果有人靠近,首先被寒气察觉,永远靠近进不了白虎大人。而且,加上刀枪不入的身体。” “肯定有弱点,所以他死了!” “我好像捧得太高。”朱臻说道。 “是的。”太司懿回想了一下,“尸体冰凉,没有外伤和内伤,白虎是怎么被杀死呢?” “神探,天色已晚,明日再去一趟东厂吧。”朱臻已经决定好了,从椅子上面站起来。 “所有问题都留着,不会堵住脑子吗?” 朱臻摇摇头,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太阳刚升起,太司懿和朱臻碰巧在院子里见面,等待刘壮准备好马车。 “你记得第一个到达案发现场的人是谁吗?” 听到太司懿寻找话题的提问,朱臻只好回应:“那名探子。他是不忍心打扰白虎大人,一直在东厂其他地方忙碌,等到亥时,才去东厢房敲门,结果没有动静。探子推门一进,白虎大人安详地躺在地面,却没有呼吸,就那样判定为死亡。” “记性不错!我以为你睡了一觉,今早忘记了呢?” “不敢。”朱臻看了看隔壁的两间房,“朱小将和小君怎么还没有起床?” 太司懿指着门外:“已经去了集市买菜,想给我们做一顿丰盛的早餐,犒劳一下这几天的辛苦。” “原来如此!” 看见朱臻满脸惊讶,太司懿不想说什么,站在院子里很尴尬。 朱臻突然问道:“神探,连续发生三起案件,您有什么看法?” 第15章 嫌疑人名单 “边走边聊。” 朱臻跟着太司懿出了玖局大门,只见刘壮驾来的马车停在台阶前面。 “神探,可以走了吗?”刘壮坐在前室问道。 “好。” 看到太司懿向着马车靠近,朱臻立刻说道:“管事,我来赶车,你就留在府中吧!” 刘壮一脸茫然无措。 这个时候,太司懿笑道:“还不感谢朱臻?对了,如果朱小将和小君回来了,替我转告一下,就说我们去了东厂。刘壮,你记住没有?” “是。” 马车开始奔跑,半个时辰过去,朱臻把马车停在东厂门口,然后太司懿走下马扎,迎接的人是探子。 太司懿一边上了台阶,一边问道:“你们是怎么寻找凶手的呢?” “经过很唐突。”探子一直在伸手,保持着邀请进门的动作,“我确定白虎大人死了之后,想要查到凶手,在没有线索的情况下,我带领其他属下找遍了东厂。当然,寻找的过程中也有我的猜想,如果是躲在东西南北的厢房其中一个,那就好办了。凶手绝对插翅难逃!” “后来呢?” 探子一边垂头丧气,一边说道:“找不到。” “案发现场留下什么东西吗?”朱臻突然询问。 “不。” “属下队伍中有陌生人吗?” 探子挺胸抬头,眼睛向天空瞥了一眼:“没有。” 随着朱臻和探子的话题,太司懿进入东厢房,地面的尸体不见了,留下白虎躺过的痕迹。 探子说道:“神探,已经送去义庄,请您别担心。” “哦。案发当晚你觉得白虎怎么样?” “除了有一次出来东厢房,脸上的表情十分紧张,之外没有了。” 太司懿思考了一会儿:“你发现尸体的时候,当时是什么情况?请你详细讲解一下。” “东厢房的门是关闭状态,我敲门喊了半天,白虎大人没有回应,只能推门进去。结果看到地面,白虎大人安详地躺在那里,如同睡着一样,身上的白色衣服没有血迹。” “你进入案发现场之后,有没有关门?” 探子回想着当时的情况,然后摇摇头:“没有,那时候我站在槛台前面,正好堵住东厢房的门。” 太司懿听到回答,一直在思考。 站在旁边的朱臻左手抓着剑柄,右手指着地面:“这样说来,白虎大人是在这里被杀,探子带领的那些属下又没有找到凶手,看来死亡时间往前推一点。” “如何不留痕迹的逃出东厂呢?” “神探!”探子听到太司懿疑惑不解的声音,插话进去,“凶手的轻功应该很好。” “不!”朱臻挥了挥右手,“大家看,东厢房里面只有两对脚印,而且留在地上。” 太司懿思前想后,于是大胆的问道:“探子,锦衣卫和东厂存在凶手吗?” 探子一边低着头,一边回答:“虽然我是东厂的人,但说一句实话,真的有可能。” 听了探子的话语,太司懿进入更加深层的思考。 “他还没有回答锦衣卫呢!”朱臻看着太司懿说道。 太司懿缓过神,直勾勾的盯着探子。 “我不熟悉锦衣卫,没有必要说出自己的想法,两位大人,实在不好意思!” 因为探子的表情很淡,所以朱臻问道:“你专门收集情报,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这样说吧!我的工作是白虎大人派发,很少牵扯到锦衣卫。” “哦!” 听着朱臻和探子的对话,太司懿产生新的问题:“案发当晚,有人进过东厢房吗?” “如果您说是闲杂人等,只有东厨的人送吃送喝。还有我,在白虎大人还没有惊慌失措出来之前,呈上了一个折子。” “当时东厢房的大门和窗户打开吗?” “没有。” “注意到天花板了吗?” “我们这些属下只有低着头,不能抬起来。” 听了很久的朱臻忍不住开口:“如果房梁上有人,你这个探子肯定不知道,我要是猜测对了,白虎大人当时已经处于紧张状态。对不对?” “我没看见。” 朱臻露出疑问的表情:“有杀气吗?” 探子看了看朱臻和太司懿,接着摇摇头。 “不会吧!”朱臻满脸惊讶,“你可是东厂的探子,一身本领,怎么没有察觉到当时的气息?真是饭桶。” 太司懿的想法和朱臻一模一样,但是没有责怪的眼神,无奈之下叹了一口气。 看着太司懿和朱臻的脸色,探子头低得快要碰到地面。 朱臻突然站直:“好了,有什么事情赶紧去做,我和神探留在这里就行。” “是。” 太司懿看见探子缓缓地退下,笑着说道:“谢谢你了,以后要多敏锐一点!” “我记住了。”探子点点头,整个人已经到了门外,转过身走开。 此时此刻的东厢房安静下来,太司懿和朱臻继续寻找线索,不久之后,身后传来一阵阵脚步声,同时回头一看,一群锦衣卫走进来了。 虽然是老面孔,但太司懿仍然冷淡。 “师弟。” 朱臻看见一个男子靠近,打招呼没有停过,立马插话问道:“您是谁?” “王雄吠。看来你就是圣上的贴身护卫,幸会啊!” “等下。”朱臻上前一步,绣春刀的柄子正好挡住王雄吠,“原来是千户大人,您不是关在牢里吗?” 太司懿看着朱臻和王雄吠的对话,不打算扰乱。 “圣上英明!没有追究我放纵女弟冒充锦衣卫的事情。刚刚把我放出来了,立马赶到东厂,来和我师弟叙叙旧,顺便出一份绵薄之力,一起把三件案子侦破。” “恭喜重获自由!”朱臻双手举在胸前,行了一个礼。 与朱臻擦肩而过,来到太司懿的前面,王雄吠指着身边的几名锦衣卫:“师弟是否还记得?他们的名字,还曾经跟过你。” 太司懿抬起头,朝着大门走去,卷起的风很犀利。 “千户大人,再见!”朱臻说完,健步如飞的出了东厢房。 来到东厂门口,朱臻一副不解的表情,跟在太司懿的身边。 朱臻突然说道:“圣上真是仁慈。” 太司懿依然沉默。 “神探,以后我们要跟千户大人共事吗?”朱臻一边看着太司懿的背影,一边提问出来。 “是的,肯定委屈你了。” “我没有这个意思。”朱臻双手提起来,形成一个道歉的姿势。 又走了几步,太司懿大声问道:“他女弟在哪里?” “嫁给了千户大人的属下,如今在京师开办一家铺子。” 太司懿点点头。 “您想探望一下吗?” “不用了,我们先回去吃午饭,等一下你把所有人召集起来。” 朱臻问道:“通知千户大人吗?” 太司懿没有回答,向着前方街道走去的时候,手中扇子不停的摇来摇去。 未时,两辆马车停在东厂的门口,分别走下来太司懿,朱臻、朱小将、小君。 杵着门口迎接的人还是探子,进入东厢房以后,里面有王雄吠、刘滓、几名熟悉的锦衣卫,都是以前追随过太司懿。 等到太司懿坐下来,把双手放在高堂前面的椅子护拦,注意到了一群人的视线,都集中在自己的身上,一直在徘徊来徘徊去。 “到齐了没有?”朱臻一边看着前面,一边问道。 这个时候,探子回答了一句:“是的,不过门外的属下们没法赶走,怎么办?” “我来……” 太司懿快速说道:“朱臻,你回来。只要他们不闹事,站在外面也无妨,省得有人质疑我不会办案。” 听着响亮的话语,朱臻站到原来的位置,观察眼前的每个人。 “神探,今日集结我们过来为了什么事情?”刘滓问道 “讨论我们之中有没有凶手。” 刘滓看向王雄吠一眼,并没有得到阻拦的眼神,再次问道:“这是辩论大会吗?”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太司懿不想反驳。 然而,王雄吠只是笑容满面,在心里认为太司懿的破案方式没有改变。 “每个人都要回答我的问题。” “大家听见了吗?”朱臻顺着太司懿说下去,还看了一眼屋里屋外。 王雄吠看着朱臻的脸,又把视线移开,落在朱小将和小君的身上。 “好了,请大家集中精神。” 朱臻附和太司懿说的话,连忙点点头,然后抓了一下腰间佩戴的绣春刀,散发的气息是这样表达,只要凶手暴露,立马缉拿归案。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太司懿立刻说道:“王雄吠一直关在牢里,刚刚被圣上无罪释放,没有作案时间,他可以从嫌疑人名单上面排除。” 这个时候,只有刘滓点点头。 太司懿继续说道:“接下来是探子,也可以从嫌疑人名单上面排除,虽然我们知道杀人手法,但是动机不成。” 朱臻一边点头同意,一边看向门外。 “那么还有很多可疑的人,就是门外看热闹的属下们和刘滓。” “我?”刘滓一脸懵的指着自己。 王雄吠把视线移向太司懿,终于开口:“我相信他,因为我知道一件事情,就是刘滓和白虎大人互相不认识,包括四大职位其中的三位。” 太司懿露出了听到的表情。 然而,刘滓的脸上换了失望,目不转睛的盯着太司懿,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成了嫌疑人。 第16章 他是我的师兄 太司懿看了一眼门口:“这些属下几率很大,但是想要杀死白虎,死伤无数在所难免。” “您已经认定了吗?”朱臻提问起来。 “这是我的推理而已。在我的记忆中,是第一次进入东厂时,没有察觉多人少人,也没有可疑人物。” “怎么说来,我们之中不存在凶手咯!”探子露出高兴的表情。 太司懿随着自己的意质站起来,走了两步,并没有说话。 等到太司懿坐回椅子,朱臻看着探子问道:“凶手如何逃脱呢?” 探子虽然感觉自己被针对,但是还得回答,然后开口了:“我当时的确堵在东厢房门口,没有离开半步。” “你觉得自己能洗脱嫌疑吗?”朱臻脸色更加严肃。 “我承认案发之后我就在现场,其他属下也会证明,但是地面留有两对脚印,经过调查我并没有移动,那是白虎大人和凶手的。” “不过……” “大人,如果说是我清理案发现场了,那么,我把凶器藏在哪里?”探子目不转睛的盯着朱臻,眼睛里充满了疑问。 “你身上。” “有可能,等到其他属下来了,他们怎么没有发现我有不对劲的地方?” 听到探子说的话,朱臻看向门外,只见一群人沉默不语。 “再者说了……”探子把声音拉长,响彻东厢房里面,“如果我真的是凶手,怎么样才能杀死白虎大人?大家都知道他的武功。” 太司懿一直在察言观色,听着朱臻和探子的对话,时不时回想着第一次进入案发现场。 “对白虎大人动手简直是找死。”站在王雄吠旁边的刘滓提问起来,“大家也看见了,这位探子受伤了吗?” “没有。”探子拍了拍身上,露出一副清白的样子。 朱臻看在眼里,相信夜行衣遮住了伤口。 接下来,探子慢慢解开面罩:“还是有人不相信的话,我可以脱下衣服,让大家检查。” 此话一出,小君双手捂着眼睛,立马转过身,背对着高堂站立。 太司懿看到了探子的动作,开口说道:“不用了。” 响起阻拦的声音,在场的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太司懿,东厢房里面弥漫着满意的气息。 “神探,谢谢您的信任!”探子重新带上面罩,也没有了过激的语气。 然而,在太司懿看来,先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这次讨论大会很成功,请大家不用担心,我一直在寻找凶手。” “有什么发现吗?” 听到王雄吠的疑问,太司懿不搭理,独自走出东厢房,以为身后没有人跟着,结果听到三个熟悉的脚步,一听便知是朱臻、朱小将、小君。 来到后门,才知道有几名守卫站岗,穿着像极了飞鱼服的黑色长袍。 这个时候,朱臻用手推了两扇大门,使得整个身体反弹,立刻对着太司懿说道:“除非凶手是大力士。” “知道了,地上脚印和东厢房留下来的一样吗?” “不。” “啊……”太司懿不禁地长叹一声。 跟着身后朱小将和小君没有闲着,一直在观察周围,想要寻找到可疑人物。 “走吧,我们回去东厢房。”太司懿说完,把手中已经展开的扇子一合,转身向着前方进发。 到达东厢房门口,站在外面的一群属下不见了,屋里还有王雄吠、刘滓、几名锦衣卫。 太司懿快速朝着东厂的大门走了。 朱臻带着朱小将和小君赶紧追上,在太司懿的身边说道:“您把所有人的排除嫌疑了,这样好吗?” 太司懿一笑而过,露出坚定的眼神,认为自己的推理是正确。 “那我想要知道的事情是……”朱臻一边看着路面,一边继续提问,“探子把东厢房门口堵住,没过多久,其他属下来到案发现场,凶手如何离开东厂?” “很简单。之前你就说过了,白虎的死亡时间往前推一点,这样一来,凶手有足够的时间逃离。”太司懿说道。 “我也只是推理,不过,轻功再好的人也会留下脚印,这个家伙是如何做到?” “你平时保护圣上的时候,通常站在什么地方?” 然而,朱臻瞪大眼睛的说道:“有何关系?” “没有。” “在这个时候……您还跟我开玩笑,真的不知道怎么反驳啊!” “其实凶手很容易脱身,主要是具备几种条件!第一轻功,我们第一次见到朱小将,就是从屋顶到达堂屋,你有听到踩瓦片的声音吗?后来,我上屋顶检查了一下,并没有留下脚印。” “好吧。第二种呢?” “如果我是凶手,直接大摇大摆的离开东厂,反正没有人认识我。”太司懿说道。 “对啊!无论案发之后还是案发之前,这家伙不必蒙面,从东厢房走到大门就行了。” “是的,那么朱臻,凶手的脚印为什么没有留下来?” “我记得第一次进入东厂,就有人在扫院子。” 太司懿点点头:“你这不是想通了嘛!还有,案发现场不能随意乱动,为何没有留下脚印?” 听到问题,朱臻越来越想要解答,沉思了一会儿,却抬起头摇了摇。 “白虎根本没有死在东厢房。” “我知道了!探子曾经说过,看见白虎大人出来一次,是在找什么人?然后不知道去哪里,就在那段时间里面,凶手动手了。”朱臻激动的说道。 “嗯,白虎在外面被杀,运回了东厢房里面。所以说东厢房不是第一案发现场,而是第二案发现场。” “答案出来了,我依然不明白凶手如何离开?” “只有一种可能。”朱臻伸出的双手放在一条平衡线上面。 “什么?” 太司懿摇动着手中的扇子:“从屋顶将尸体放下来,工具是鱼线,也要有极强的控制方向能力。” “但是,白虎大人的身上没有勒痕,怎么做到的呢?” “凶手一定用什么东西把身体和鱼线隔开,才不会留下来。” “木头还是铁块?” 太司懿立马浮现出检查尸体当时的场面,尸体散发着铁的味道,然后点点头认定朱臻说的话。 随着滔滔不绝的讨论话题,太司懿和朱臻一起坐在前室,马车向前奔跑。半个时辰以后,终于到了玖局,太司懿看见朱小将和小君鞠躬行礼,先进了门槛。 “如果没有垫任何东西,只靠衣服的话,就会留下鱼线的勒痕,对吗?” 太司懿一边走下马扎,一边回答朱臻:“是的。” “如果我们的推测对了,凶手绝对在屋顶留下脚印,您认为呢?” “不会,屋顶早就被清理过了,但是只要我们检查瓦片,如果脱离了原本摆放的角度,说明白虎就是从那里被放下来。” “神探,明日我们又要跑一趟吗?” 太司懿一边点点头,一边走到院子:“你不想了?” “没有。” “那就好。”太司懿展开扇子,在手中挥了挥,“如果你累了,可以留在玖局处理其他事情,我带刘壮去一趟怎么样?” “别,我只是随便问一问。”朱臻说完,就把大门关上。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朱臻站在台阶上停顿了一下,然后转过身:“神探,所有人已经被您排除嫌疑,到最后我们会不会变成攻击对象?” “所以你一直在担心,是吗?” “对啊!”朱臻的声音稍微大了,“我们应该怎么办?” “这种情况经常有。” “如果圣上对我们是不是凶手的问题感兴趣,应当如何回答?” “就说案发当时自己在哪里?干过什么?有没有证人?” “啊,看来真的要变成嫌疑人了。”朱臻叹了一口气,“三个月前,我一直在圣上身边,但是您……” “我有自己的说辞。” 看见太司懿自信满满的表情,朱臻问道:“难道我和圣上走在半路上遇到的老者要作为证人吗?” “不是。”太司懿向着朱臻摇摇头,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神探!”身后传来朱臻的喊声。 太司懿转过身,站在房间前面的台阶。 朱臻说道:“因为我们接受圣上委托的案子,所以东厂不干涉。然而,王雄吠和您一样恢复职位,虽然没有升官,但是千户有权力插手。接下来,我们每走一步都是险棋,要如何应对呢?” “请你把心放宽。如果锦衣卫想要抢功,派出来的王雄吠就不会说协助,我们要给他机会,才能看清捣乱还是帮忙?” 朱臻上前一步,绣春刀拍打着大腿:“我就是这个意思。” “好了,暂时先把这件事情放下吧。我说如果,王雄吠真的来捣乱,你觉得圣上能放过他吗?” 朱臻沉默不语。 太司懿笑了笑,仰望天空的说道:“我知道你很关心玖局的每个人,不过,他是我的师兄,再怎么坏心眼也不会加害于我。” “明……明白……”朱臻吞吞吐吐的说道。 太司懿把视线稍微向下,突然和朱臻四目相对,竟然呈现无名的样子,戴着白色纱布,手中一把永乐剑。 “神探!” 听到熟悉的喊声,太司懿缓过神,看见一名翩翩公子站在眼前,身穿黑色的长袍,手里一把绣春刀。这才逐渐记起翩翩公子的名字,原来是朱臻。 第17章 巫术与起死回生 漫长的黑夜过去,太阳升起来了,东厂门口停着两辆马车,走下来的是太司懿、朱臻、朱小将、小君这四个人。进入院子,站在干干净净的地面,路过的一群属下向着太司懿点头哈腰,这是官场礼仪。 “来的真早啊!神探。” 听到声音,太司懿直视前方的堂屋,只见探子从里面走出来。 然而,旁边的朱臻提防着四周,害怕凶手突然袭击。 到了东厢房,朱臻坐在探子旁边站立的椅子,对面是朱小将和小君,而太司懿就在高堂前面杵着,想要多站一会儿。 这个时候,一名属下端来茶水,在太司懿、朱臻、朱小将、小君这四个人身边的桌子搁放。 太司懿拿起杯子,闻了一下飘上来的香气,并没有喝茶。 “这对少年伉俪吃点甜品吗?” 听到探子的询问,朱小将笑着回应:“不用了,谢谢您的好意!” “我们进入正题吧!白虎大人案发当晚跑出东厢房,后来去了哪里?”朱臻瞥了一眼左边,同时看见桌面摆放的绣春刀。 探子说道:“我只是路过门口,并没有特别注意。” 太司懿缓缓地抬头:“怎么说来,当时没人证明白虎在不在东厢房里面,对吗?” “我……我们都看见屋内的身影,映射窗户纸上。” 太司懿稍微上前,已经把探子说的话作为破案参考。 这个时候,探子保持着低头的状态,视线集中到了地面,看见自己的影子被阳光照得很长。 “我理解你此时此刻的心情。”太司懿说道。 “是吗?”探子露出疑问的眼神,“反正我们这些属下没有撒谎。” “希望如此!”朱臻冷言冷语的插话进去。 探子不想回应,只是站在原地弯着腰。 “我还有很多问题,请你老实答出来。”太司懿退到椅子,慢慢的坐下来,“头上的所有屋顶检查了吗?” 探子稍微挺胸:“还没。” “那么,这三个月之中京师下雨了吗?” “嗯。” “这样的话,屋顶上面的脚印早就被洗清,只能看瓦片了。” 探子的眼神显得不明白,向着太司懿问道:“那还能查出什么线索吗?” “等下你就知道了,现在我要把问题提完,其他属下送吃送喝的时候,白虎说过什么吗?” “没有。” “那你呈上折子的时候呢?” “也没有。” “白虎当时在干嘛?” “唱茶。” “坐在什么地方??” “就是您现在的位置。” 太司懿低下头,左右摇摆看了看椅子。 “神探,白虎大人第一次沉默坐着,让我感到不可思议。” “哦!”太司懿惊讶的提问,“只要他坐在这个位置,都和你聊天吗?” “是的。” “有人能作证吗?”太司懿故意问道。 “没有,其他属下很难靠近东厢房,除非有重要的事情或者送吃送喝。”探子赶紧回答。 不过,太司懿在心里考虑清楚,右手弹着桌面。 “我……” 刚刚听到探子开口,太司懿问道:“白虎是死有余辜吗?” 探子摇摇头:“当然不是。” 这样的回答之后,让朱臻、朱小将、小君这三个人露出不相同的表情。 “先问到这里吧,你可以去做事了。” 探子一边点点头,一边退到门外。 太司懿看见探子离开了,注意到了朱臻从椅子上面站起来,视线向着院子。 但是,朱臻突然问道:“您真的不认为他是凶手吗?” 太司懿知道朱臻有着怀疑的理由,不过从自己的角度来看,还是选择不回答。 这个时候,朱小将开口了:“神探已经说清楚,这个人没有杀人动机。” “可以替人消灾呀?” 太司懿听了朱臻说的话,立马严肃起来:“作为探子虽然有生命危险,但是很赚钱。再者说了,白虎又没有敲诈他,怎么可能产生仇恨?反过来替别人做事呢?” “我觉得他是凶手。” “没有把握的事情,你千万不要下定结论。” “白虎大人总不能自杀吧?” 听着朱臻急躁的提问,让太司懿差点笑出来。 “神探,请您回答我的疑惑!” 太司懿深吸了一口气:“我们也查看了尸体,没有外伤,嘴巴不是紫色和黑色,说明自己没有喝下毒药。从何谈起自杀呢?” “难道是意外身亡吗?” 太司懿已经无语,但是还得回答问题,忍住心中的火气说道:“如果你的猜测对了。白虎会中毒,身上有磕磕碰碰的伤口,但是这些现象都没有。” 朱臻听了这段话,觉得自己大错特错:“看来我不适合破案!” “不是的,每个人都有天赋,只是在不同的领域。” 安慰的话出来之后,朱臻看着太司懿问道:“谢谢您鼓励!不过,白虎大人真的死于他杀吗?” “神探也说过了,他在外面被杀,凶手就用鱼线缠住尸体,从屋顶放下来。”朱小将一边插话,一边直视对面椅子,“朱臻大人,您怎么还在不相信呢?” “冷静。”太司懿抬头之后,直勾勾看着朱小将。 “我就不明白他为什么一直有问题,您不是已经得出结论了吗?”朱小将一脸茫然。 “因为每个人的思维不同,得到的答案也不同。” 听到太司懿的解释,这让朱臻心里不是滋味,视线倾斜到了天花板。 “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小将只是心直口快。” “小君。”朱臻叹了一口气,“用不着替他求情,我没有生气。” 话音刚落,小君看了一眼朱小将,露出的眼神意思是在说,人家不会跟你斤斤计较。 “话又说回来,神探,案发当晚只有探子看见白虎大人出来一次东厢房,他能去哪里?” 太司懿说道:“应该是屋顶。” “从什么地方上去才不会被那些属下看见?” “我的想法是这样,白虎第一次出来,路过的探子看见了。只能回到东厢房,等待探子离开,白虎就从门口飞上屋顶。” 朱臻听了,点点头认同这样的说法:“神探,凶手到底利用什么武器呢?” “没有外伤没有内伤,也不是中毒所致,就那样安详的死去,我真的想不明白!” “难道是巫术吗?” 太司懿认真的回应:“如同你所说,凶手武功高强又掌握了驭人之术。万一我们遇到,没有防备很难对付,你说是不?” “只要在被控制之前,把他干掉就行了。” “我认为不太可能!”太司懿说的话如同一盆冷水,泼在朱臻的身上。 “请您相信我啊!不过,根据您这几天的判断,认为凶手是同一个人,武功高强又懂巫术。天底下有这样的人吗?” “不知道。” 在太司懿摇摇头的时候,朱小将和小君互相一眼,认为是存在的,之所以眨眨眼睛。 太司懿说道:“不管凶手是何方神圣,只要把他抓住就行了。” “您还记得赵家庄住民起死回生的事情吗?”朱臻突然转移话题。 小君瞬间僵持住身体,坐着椅子上面不敢动。 太司懿注意到了,笑着说道:“小君,不用害怕,有我们在你身边呢。” 朱小将赶快对着小君点点头。 然而,朱臻仍然在说:“赵家庄是洪武年间发生的惨案,至今无人破解,只有先皇和锦衣卫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那你还提出来干嘛?” “我想要联系到如今发生的三件案子,您觉得怎么样?” 看见朱臻求解的眼神,太司懿说道:“我觉得没有任何值得考虑。” 在太司懿的回答下,朱臻陷入沉思。 “神探,他真的比您还要积极,实在是佩服!”朱小将指着朱臻细声细语的说道。 太司懿面带笑容,甩了甩双手的袖子:“不好吗?我就有时间休息,不会被案子搞昏了头脑,是多么快乐的一件事情。” “我知道了。”朱臻突然大声,“您听听我的这种说法对不对?杀害白虎大人、朱雀大人、玄武大人的凶手就是让赵家庄住民起死回生的人。” 太司懿听完,看了看右边椅子上面的朱小将和小君,想要得到同意的回答,但是没有任何声音。 “不对吗?” 看见朱臻瞪大眼睛,太司懿只好开口:“我相信巫术能控制人心,但是,我不相信人死之后,能够安然无恙的复活,完全是扯淡!” 这段话一出来,就是让朱臻打消种种猜忌,凭自己得到的线索和证据,来判断事情的真相。 “大人,您为什么认为凶手和赵家庄住民的起死回生有关系?”坐在椅子上面的小君好奇起来。 “对啊,您的凭据呢?”朱小将附和的问道。 不过,朱臻早就准备好了回答:“就在白虎大人身上,死得那么安详,只有巫术能做到。” “怎么扯到起死回生呢?” 听着朱小将的疑问,旁边的小君的点点头。 “这件事情很好解答。那就是巫术能控制人心,也能让人起死回生。” “啊!是如何做到呢?” “我只是根据这几天发生的案子来判断,具体情况不知道怎么操作。”朱臻说道。 完美的回答一出来,朱小将和小君不再提问。 第18章 一副山林画 这个时候,朱臻向着太司懿问道:“神探,您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吗?” “一半的一半。” “是吗?” “对啊,我不能完全排除这种可能性,因为天底下能人众多。” “接下来去哪里?” 太司懿指了指门外突出来的宫殿:“尚书房。” 乘坐马车之后,朱臻用很小的声音道歉:“对不起,刚才我太激进了。” “没有关系。”太司懿一边笑着回应,一边说其他话题,“白虎一直在紫禁城居住,这样的话,圣上和宫中的人了解他。希望我们这次前往,不会灰头土脸的回来!” “能进到白虎大人的房间吗?” 听到朱臻的询问,太司懿点点头,然后露出一脸期待。 “神探,除了白虎大人的房间,我们还有哪些地方可以调查?” 太司懿深吸了一口气,吐出来之后,正是思考的表情:“应该没有了。” “后宫呢?” “虽然我们能进,但是白虎可不一定有落脚的地方。”太司懿正盯着帷幔的缝隙,“毕竟他要保护圣上,房间应该很近,大概在尚书房周围。” “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情?”朱臻一副被蒙在鼓里的模样。 “你们的职位不同,保密程度一定要做到无人知晓,才会保证圣上的安全。” 听到太司懿安慰式的解释,朱臻立刻露出懂了的表情,接着点点头。 不久之后,太司懿觉得坐姿不舒服,在板子上面动了动。 这个时候,朱臻听到身后的动静,回过头柔和的说道:“再忍一下,就快到尚书房了。” 一刻钟左右,马车停在很长的台阶底下,另一辆马车姗姗来迟,走出来的是朱小将和小君,还没有站稳,只见太司懿带着朱臻走进大门。 来到尚书房,太司懿和朱臻轻手轻脚的跪在地面。 “来了!” 惊讶的声音响起,让太司懿站起来,接着看见朱棣坐在龙椅上面打哈欠。 “圣上,臣有罪,不应该在您退朝之后过来。”太司懿一边提起双手向前,一边认真的说道。 坐在龙椅上面的朱棣问道:“没事,有什么急事吗?” 疑惑不解的声音响起,太司懿注意到了身后的脚步,应该是朱小将和小君进来了。 因为太司懿走神,所以旁边的朱臻代替回答:“圣上,白虎大人的房间在哪里?我们要去查看一番,可以吗?” “这位公公知道。”朱棣指向台阶下面。 接下来,太司懿、朱臻、朱小将、小君这四个人退出尚书房,跟着一位公公走到白虎的房间,阴气和冷气混合在一起,飘进太司懿的鼻子,这才缓过神。 门边的朱臻说道:“真是豪华。” 听着惊叹的声音,太司懿环视室内一圈,目光向后,门外是种满花花草草的院子,墙壁的另一边就是后宫。 “白虎大人的待遇比其他三位都好,能住在紫禁城里面,到底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啊!”朱小将站在床边,用绣春刀的柄子碰了一下帘子。 太司懿不作回应,靠近桌边的椅子,看着高堂墙壁挂着一幅画。 “这是白虎大人画的吗?”朱臻突然向着公公询问。 听到不相信的声音,朱小将和小将转过身,接近朱臻的旁边,露出惊讶的表情。 这个时候,公公笑着说道:“是的,说到这副山林画,圣上还亲自提笔写诗。” “我怎么没有看见?”朱臻上前一步,脸都要碰到了画。 “大人,小心点!”公公立马上前阻拦朱臻,伸出来的双手又不敢抓住,“诗在背面。” “那肯定价值连城吧?”朱小将问道。 “是的。” 听到公公的回答,太司懿移动视线,落在左边的书架。 此时此刻走进来一名宫女,手里端着茶壶:“这是圣上让奴婢送来的,喝完再办案。” “放下吧!”太司懿说完,接着对公公提问,“这幅画的上色人是谁?” 公公摇摇头。 这个时候,朱臻来到太司懿的身边:“神探,要不我们去问圣上?” “你不怕掉脑袋吗?” “这是办案需要,再者说了,即使我们粉身碎骨也值得。”朱臻说道。 又回到了尚书房,太司懿向着朱棣提问:“圣上,白虎房间里面的山林画是谁上色呢?” “啊!他自己。” 太司懿稍微抬头:“据我所知,紫禁城只有梅花,没有山林。白虎在哪里画的?” “俺不知道。” “白虎大人想要表达什么?”朱臻见缝插针的询问朱棣。 “俺也不知道。” 听到朱棣的回应,太司懿说道:“就是想画而已。” “俺是这么认为的!” 太司懿双手提起来向前:“圣上,白虎还会什么?” 站在身后的朱小将和小君附和的点点头。 “你们没看见满院子的花花草草吗?” 太司懿一边点点头,一边问着朱棣:“比如……” “没有。”朱棣一口否定,“俺和他同寝同起,每天都是形影不离,难道不了解吗?” “圣上,您别动怒,我们一定要问清楚白虎大人的事情,才能判断他平时与哪些人接触。”朱臻说道。 “哦。”朱棣回应一声之后,走上摆放龙椅的台面,“你们认为宫里有凶手吗?” “是的。” “什么原因?” “人品。”朱臻说道。 太司懿赶紧补充:“圣上,自从案发到现在,没有一种动机能害死白虎。但是,后来我看见了山林画,又是您亲自提笔写诗,这幅画瞬间变成价值连城。” “原来如此!”朱棣惊讶的说道。 朱臻点点头,却没有开口。 “那么,只有一种原因,那就是贪婪使人起了杀心!”太司懿用食指拍了拍胸口,“所以我怀疑宫里的太监和宫女,从时间来算,就是出宫采集的时候,可以把白虎干掉。” “俺觉得没有这个能耐。”朱棣说完,看了看左右两边的太监和宫女。 “可以出钱买刺客啊!圣上,您认为我的推理对不对?” “虽然不知道江湖的事情,但是经过你这么一说,俺听懂了。不过,白虎为什么没有在紫禁城里面被杀?”朱棣感到惊奇。 朱臻似乎同意朱棣的提问,快速的点点头。 太司懿看见朱臻的反应,又把视线移向朱棣:“圣上,紫禁城有重兵把守,其中日常巡逻的锦衣卫,每个人武功高强,凶手有天大的本事,也会伤了自个。” “是啊!圣上。”朱臻说出夸奖的话,“锦衣卫是第二道城墙铁壁,谁敢闯进来,岂不是找死吗?” “说的有道理。”朱棣摸了摸胡子,慢慢坐到龙椅上面,“但是,东厂也在锦衣卫的保护之内,凶手怎么可能进得去?” “圣上,您不要着急,听我慢慢道来。” “说!” “刚才我所怀疑的太监和宫女,其中有一些人有权力,可以随意带人进出皇宫。您知道这件事情吗?” 听到太司懿说的话,朱棣摇摇头:“不知道。” “那么,我的问题来了,一些太监和宫女带进来的人会不会是凶手呢?”太司懿看着朱棣说完,眼珠子稍微向下,这样不会冒犯。 “如你所说的话,紫禁城里面不就危机四伏了。” 听着朱棣担心的声音,朱臻走到太司懿的身边,细声细语说道:“您这样猜测,圣上以后能睡个安稳觉吗?” 太司懿微微一笑。 朱棣突然开口:“如果真的是太监和宫女买来的刺客,俺要如何查出来?” 太司懿双手向前行了一个礼:“圣上,不必担心,有我在呢。” 看着太司懿信心满满的样子,朱棣摸了摸腰间,摘下一块翡翠的牌子。 旁边的公公转过身接住,迅速对朱棣点头,然后小心翼翼的走下台面。 太司懿看到这一幕,犹豫要不要上前:“圣上,我会尽心尽力的侦破案子,但是……” 话还没有说完,公公把牌子放在太司懿手里,慢慢悠悠的返回朱棣身边。 “谢主隆恩!” 看见太司懿跪在地面叩头,朱棣把视线稍微向后,朱臻、朱小将、小君也跟着跪拜叩头,这让朱棣很满意,露出一脸笑容。 “起来吧。”朱棣说道。 太司懿站起来之后,看见朱棣收回双手:“白虎大人的房间一定要有人镇守,最好派去锦衣卫,凶手就拿不走那幅山林画。” “来人。” 此时此刻,尚书房门外响起一阵阵脚步,几名锦衣卫健步如飞的跑进来,穿着蓝色的飞鱼服,腰间都佩戴着绣春刀,整整齐齐地跪在龙椅前面。 “刚才你们听见了吗?按照神探说的做,一刻也不要离开半步。” “是。”几名锦衣卫站起来,慢慢退到门口。 太司懿突然说道:“圣上英明!这下我就放心了。” 朱棣一边伸出手,一边顺着话说完:“虽然俺不清楚那幅画到底是不是害死白虎的原因,但只能这样做。” 眼力见长的朱臻问道:“我做什么?” 太司懿和朱棣四目相对,不知何故笑了笑。 “有什么好事吗?”朱臻问道。 太司懿观察到了朱棣没有别的意思,立马开口:“你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就是凶手出现的时候,把他缉拿归案。” “好。” 第19章 母仪天下的徐皇后 “不过……”太司懿陷入了思考,然后喃喃自语,“凶手还在皇宫吗?” “啊,您也不确定吗?”朱臻的耳朵非常灵,立刻问太司懿。 “任何推理都建立在线索和证据的情况下,刚才我只是猜测,说明不清楚凶手的动向。” “是吗?今日圣上就在眼前,我们可以把紫禁城排查一遍,神探,您觉得怎么样?” 太司懿看了一眼朱棣,再回应提议:“可以是可以,我只怕惊扰了圣驾,肯定会被拖出午门斩首。” “办案要紧,给你们每人一张免死金牌,这样有诚意吗?” 得到批准以后,又有朱棣在背后撑腰,太司懿分了一下队伍,结果自己带着朱臻在华盖殿附近寻找凶手,然而,朱小将和小君去了坤宁宫,走到巨大的门前,飘来一阵阵花的香味,让人不舍得走开。 另一边,太司懿走着走着,看见旁边的朱臻把手放在绣春刀柄子,弄出很小的声音。 又过去一刻钟,太司懿和朱臻遇见巡逻检查的锦衣卫们,擦肩而过时,提着的灯笼照到身上,地面映射很长的影子。 “各位辛苦了。” 看着太司懿跟锦衣卫们打招呼,朱臻说道:“快点找吧!要不然天都亮了。” 然而,太司懿听到催促的语气,丝毫没有放在心里。 “再往那边走一走,知道了吗?” 正前方传来提问的声音,太司懿快速到了一排锦衣卫旁边,穿着红色的飞鱼服。 “神探,您怎么亲自来巡逻?” 太司懿把脸贴近说话的锦衣卫,一张方脸,然后回答道:“我是寻找凶手的,顺便监督你们一下,代替圣上哦。” 虽然太司懿开玩笑着,但是一排的锦衣卫认真了,整整齐齐的提起双手,立马点头哈腰,表示能完成任务,不放过任何陌生人进来。 站在旁边的朱臻无奈之下,只好摇摇头,摆出一副没有话说的样子。 “跟着我走委屈你了?”太司懿露出质问的眼神,看着朱臻。 但是,朱臻并没有回答,眼睛直视着前方的拐角处,接着迈起脚步走了过去。 接近半个时辰的时候,太司懿和朱臻来到白虎居住的房子,沿着墙壁向前走了一会儿,遇见朱小将和小君。 “我身后就是坤宁宫,神探,您要去拜访一下徐皇后吗?”朱小将指向墙壁的尽头说道。 “看来,你和小君已经到过了,能跟我说说情况吗?” “能。坤宁宫巨大无比,正门旁边有很多的小门,巡逻的都是锦衣卫。” 听到朱小将的讲述,太司懿摸了摸衣服,感觉自己要走一趟。 “根据你说的话,紫禁城无论什么地方都有锦衣卫,而且戒备森严,凶手早就逃出宫外。”朱臻对着朱小将回应自己的看法。 “对,大人,您说的有道理!” “我听了你们的猜测,这三件案子不简单,你们可以调查到天亮吗?”太司懿突然说道。 朱小将和小君相一眼,忽然露出没有问题的表情,看向太司懿点点头。 这个时候,朱臻开口了:“目前还是一无所获,我们对凶手不了解,就连特征也不知道,就算把紫禁城掀翻,我们照样是无头苍蝇。” “你有什么办法吗?”太司懿一副学徒求解的模样,对着朱臻提问。 朱臻略显紧张:“有是有,那就是引蛇出洞。” “关于你的计划,朱臻,目前有一个弊端,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 听到太司懿的疑问,朱臻注视朱小将和小君一眼,才问道:“神探,究竟是什么?” “隐蛇出洞的人。” “真是容易的很,圣上委托我们调查这些案子,当然有一定的权力。青龙大人敢违抗圣旨吗?”朱臻说完,摆出得意洋洋的姿态。 看着朱臻的样子,太司懿情不自禁的大笑起来:“好厉害,不过,你知道他本人在哪里吗?” “这个……”朱臻回答不出来,瞄了一眼墙壁里面。 “你只会寻找圣上帮忙。再者说了,现在他老人家正在休息,岂不是惊扰了圣驾!”太司懿说出这话的时候,已经抬起脚步,走向紫禁城的坤宁宫。 朱臻露出一个尴尬不失礼貌的笑容:“这也是没有办法。神探,您有什么主意吗?” “徐白后母仪天下,要不我们走一趟?” 朱臻点点头。 沿着墙壁走了一段时间,带路的是朱小将和小君,后面跟着太司懿、朱臻这两个人。半个时辰以后,到了坤宁宫门口的时候,碰到了一名官女。 “请稍等一下。”太司懿小声喊道。 听到声音的官女,转过身看了看,看见熟悉的面孔站在三个人身后。 太司懿注意到了官女的表情,立马把朱臻推出队伍。 “大人!”官女向着朱臻欠身行礼,“您怎么来了坤宁宫?” 看着朱臻面无表情的脸,太司懿笑道:“我们是来找徐皇后,如果早就休息了,我们即可打道回府。” 官女走下一个台阶,认认真真观察说话的男子:“您是大名鼎鼎的神探吗?” 太司懿朝着官女露出笑容,然后侧身一站,向着朱臻、朱小将、小君这三个人显摆自己的名气。 这个时候,官女似乎记起了一件事情,脚步轻盈地走到太司懿前面。 太司懿吓了一跳,镇定之后问道:“刚才我说的事情,你能帮忙吗?” 官女一边点点头,一边自言自语:“原来圣上要找的神探就是他,还瞒着我家主子,真是一个应该千刀万剐的人。” 因为声音不小,所以太司懿听到责骂自己的话。但是,为了能见到徐皇后,只能忍气吞声的跟着官女,身后还有朱臻、朱小将、小君这三个人,一起走进大门。 来到坤宁宫里面,便是宽敞的房间,高堂前面摆放着一张炕床,四角都有立式的灯笼,正在燃烧着蜡烛。炕床右边就是巨大的柱子,隔了十几米的地面,也有一根巨大的柱子,紧挨着一扇门。 徐皇后坐在炕床上面,都快要睡着了,左右两边都有宫女伺候。一听到脚步声,徐皇后慢慢睁开眼睛,见到太司懿和朱臻走进来,身后是一对少年伉俪。 “是圣上的意思吗?” 温柔的声音响起,这让太司懿犹豫不决,然后摇摇头,便坐到宫女拿来的椅子上面。 “请皇后恕罪,寻找神探的计划是我想出来,与圣上无关!。”朱臻跪在地面说道。 “案子过后再跟你算账。”徐皇后放下支撑左脸的手,对着太司懿提问,“你就是圣上日思夜想的人吗?” “回皇后,是的。” “听说……”徐皇后摸了一下指甲盖,“你是鬼人谷的徒弟,对吗?” “是的。” “关于鬼人谷的事情,我有所耳闻,包括你师弟被关在牢里的事情。” “多谢皇后的抬爱!” “你怎么知道我跟皇上求的情?才能从锦衣卫那里把王雄吠放出来。” “您的话语中暴露了。” 徐皇后展颜一笑。 太司懿看见徐皇后的反应,接着说道:“今日我来的目的……” “不要告诉我,有什么问题直接提出来,毕竟皇上很关心是四大职位中三位被杀的原因,我尽力配合调查。”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徐皇后插嘴。 “好!”太司懿受到强大的气场之后,看了看徐皇后身边的柱子。 “问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太司懿一边露出笑容,一边询问着,“您都知道三件案子的详细情况吗?” “知道。” “太好了,我先说出自己的看法,看您能想起什么事情,然后来补充我的推理。” 徐皇后稍微点头。 “我认为朱雀不是自杀,也不是意外身亡。” “你是什么意思?” “就是他杀,案发当晚只有老板和小二看见火灾,聚集街坊邻居之后,好不容易把火灭掉了。” “所以你认为凶手就在那些客人中,是不是?” “不是,凶手放火之后已经离开,这样一来,只要官府和锦衣卫到达现场,找不到嫌疑人的同时,就会把老板和小二当成犯人。” “这不是在栽赃嫁祸吗?” “从某种角度来看是这样。不过,凶手原本的计划是这样,他想让大家认为朱雀是意外身亡,故意伪装了一下案发现场。” “怎么做到的呢?” “简单。”太司懿继续说下去,“发生火灾之前,朱雀已经被凶手杀了,尸体摆放在床上,用随身携带的火折子点燃枕头,蔓延到了长袍,将整个人烧毁。” “皇后,您知道凶手怎么逃离案发现场吗?”朱臻开口问道。 “如果光烧尸体上面的东西,火势没有那么大,应该不能把整个酒楼烧掉。这么说来,我只想到了一种可能性,那就是凶手躲在门后,等到老板和小二带着街坊邻居过来灭火,可以趁乱逃走。” “方法可取,可是凶手不会这么选择。” 听到太司懿的反驳,朱臻和徐皇后一同紧闭着嘴巴。 “容我说一句。”朱小将提了提双手,“凶手不从门口出去,就没有地方了呀?” “窗户和天花板。”徐皇后快速抢答的说道。 朱臻和小君不约而同的点点头。 第20章 梅花树之下 只有太司懿不认同,说出另一种可能性:“天花板通向楼顶,但是我查看了,没有缺少木板和移动的痕迹,显然不是从那种地方逃走。” “神探,那么只有窗户了。”朱臻说道。 然而,太司懿露出一脸不是的表情。 “大门、天花板、窗户这三种地方都是凶手不愿意选择,就不可能逃走了啊!” 站在太司懿身边的朱小将和小君点点头,这是赞同朱臻的说法,才会这样回应。 “我站在神探这边。如果凶手从大门、天花板、窗户这三地方逃走,应该都会留下脚印!毕竟雨冲不到里面,比如地板、房梁、窗户。”徐皇后说完,身体向着炕床的护栏靠去。 “皇后聪明,根据我很长的时间对比之后,屋里屋外留下的所有脚印,跟来救火的街坊邻居符合,包括看热闹的客人们。” “也就是说,凶手凭空消失了,对不对?” 听到徐皇后理解之后说的话,太司懿回应:“对。” “真如你所说,岂不是抓不到凶手吗?” “也可以这样认为。”太司懿点点头。 等到徐皇后完全靠在炕床的护栏上面,太司懿问道:“四大职位都能自由出入后宫,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没有。” 太司懿沉思了一下,再次问道:“有没有不好的作风?” 徐皇后的表情很疑惑,反过来问道:“神探,你这是什么意思?” 太司懿回答:“欺压太监和宫女、倒卖宫中文物、和某个丫鬟有着奸情。” “你知道你的这些话,我就可以把你抓起来,知道吗?”徐皇后说话的时候,露出一张严肃的脸,整个人坐直起来。 太司懿抬头一笑。 “好了,你是圣上请出来的人,有着未完成的使命,我怎么可能干涉。” 听着徐皇后说的话,朱小将和小君四目相对,这才意识到了太司懿的重要性。 太司懿突然开口:“皇后,您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没有那些流言蜚语。” 太司懿一边点点头,一边把视线转向灯笼,“四大职位都有妻子孩子吗?” “据我所知,没有。不过,你得去问圣上!” “有空再去。” 看着太司懿坐在椅子一脸淡定,徐皇后收回打量的眼神。 这个时候,朱臻总是抬起眼皮,注意太司懿和徐皇后的表情,如果变成交恶,只能跳出来解围,但是,朱臻只见相处融洽的场面。 太司懿察觉到了朱臻的目光,于是露出笑容。 “神探,您还有什么问题吗?” 听着朱臻的疑惑声,太司懿侧脸看去,然而朱臻一脸期待着答案。 “要是徐皇后不介意,我倒是有几件疑惑的事情想问这位官女,可以提出来吗?” 因为太司懿的转移目标,所以徐皇后认为可以休息一下,并且回应道:“可以。” “今晚的月亮很圆。”朱臻说完,给太司懿使了一个眼色。 太司懿瞬间明白,对着朱臻点点头,然后站起来说道:“皇后,我们就不打扰您了,官女走吧。” 坤宁宫响起一阵阵脚步,徐皇后这才睁眼,前面的太司懿、朱臻、朱小将、小君这四个人不见了,还带走一位官女。 来到种满梅花树的院子,太司懿突然问官女:“你觉得白虎怎么样?” “这个……” “请你放心,现在跟我说的话是陈述,不存在得罪谁。”太司懿说道。 “真的吗?”官女不相信的提问起来。 太司懿不急着回应,在一棵梅花树下停步脚步,然后看向朱臻。 心灵会神的朱臻也停步脚步,对着官女说道:“我们是受到圣上的委托,才有资格进入后宫。” 太司懿向着官女点点头,接下来看了一眼墙壁和梅花树的距离,非常宽又高。 “好吧,有什么问题尽管提出来!” 犹豫不决的官女终于开口,让跟在身后的朱小将和小君露出笑容。 “嗯。”太司懿回过头,对官女重复刚才的问题,“你觉得白虎怎么样?” 官女瞥了一眼天空,竟是繁星点点,突然认真的回答:“虽然阴冷至极,但是心肠很好。” 太司懿立刻抓住重点:“你可以描述清楚吗?” 官女收回望向天空的眼睛,瞥了一下太司懿:“经常给我们买胭脂水粉。” “这样啊!白虎在紫禁城里面只有那间房吗?”太司懿继续问道。 “是的,我们每次去找白虎大人,都要沿着高高的墙壁走。” “那么,你知道他会不会作画的事情?” “不知道,我只知道白虎大人武功高强,又会种花。甚至对保养颇有研究,有空的时候给我们讲一点知识。” 听了这样的回答,太司懿断定官女不是在撒谎。 “还有问题吗?” “当然。”太司懿看向梅花树,“白虎房间里面挂着一幅画,是山林,画上右框的梅花树跟这颗很相似。大家的看法呢?” 官女瞪大眼睛,观察院中种的这棵梅花树。 然而,朱臻没有兴趣,时刻都在注意周围有没有刺客。 太司懿叹了一口气,就把视线转向朱小将和小君,因为月色的光芒,所以感觉朱小将和小君是来幽会。 没有人说出自己的看法,这让太司懿十分尴尬,只好坐到梅花树下的凳子,双手放在桌子。 感觉气氛冷淡的官女,于是开口说道:“我觉得这颗梅花树跟画上的梅花树不像。” “你到过他的房间?” “难道您不记得了吗?送茶水的宫女就是我姊妹,她经常说,白虎大人房间里面挂着一副幅画,非常好看。” “哦!” “您真是贵人多忘事,还有一件事情,为什么是山林呢?” “啊,终于问到点上了,看来你还是很关注那副画。” 官女微微一笑,对着太司懿摇摇头,表示自己只是好奇心而已。 太司懿收回双手,从凳子上面站起来。 “神探,您不相信我吗?。” “没有。”太司懿一笑而过,继续说下去,“我在考虑你的问题,白虎倒底去过哪里,才会描绘出那幅山林画?” 官女露出想不通的表情。 正在太司懿和官女对话时,朱臻仍然警戒着周围,一脸严肃。 太司懿抬起双脚,走到墙壁的边缘,突然刮起大风,把这颗梅花树吹得叶子脱落,花瓣飞满天。 “您是说白虎大人临死之前去过画上的山林,对吗?” “你觉得呢?” “老实说吧,我觉得您的推理很对。我在紫禁城生活了那么多年,没有看见山林,只有梅花树。” “竹林呢?” “不瞒您说,竹林很多,但是画上不是竹子,而是树木。” “嗯。”太司懿一边点头,一边回忆起那幅画,“应该没有看错,在场的人一共六个。如果我有说不对的地方,现在的朱臻、朱小将、小君这三个人,就会纠正错误!” “白虎大人会不会死于别的原因?” “不会……”太司懿斩钉截铁的说完,“根据你的证词,白虎为人善良,经常和你们打交道,关系好的不得了不可能有人恨他。” 专心警戒周围的朱臻,突然开口提出问题:“会不会是一些太监和公公嫉妒呢?” 太司懿摇摇头:“不会。” “为什么?” “第一他们处于不同的职位,之所以,他们不存在斗争的关系。第二徐皇后说过,白虎没有妻子孩子,家里的矛盾当然不存在,就不会死于谋杀。第三我们来了那么久,关于白虎的流言蜚语,一点都没有听到,证明他不是欺压太监和宫女的人,也不是残暴不仁的人。” “白虎大人怎么会被杀?” 太司懿坐回凳子,便抬头回答朱臻的问题:“原因就在那幅画里面。” 回答的声音没有消散时,院子的孔门传来脚步,朱臻快速拔出绣春刀,健步如飞的冲过去。 这个时候,太司懿看见一个影子,大声喊道:“不要伤人性命。” 朱臻即刻收手,就把绣春刀插进鞘具,稳稳的定在孔门前面。 “没有人啊!” 听到朱小将说的话,朱臻向着传来脚步声的方向站立,竟然空无一人,吹着冷风。 “怎么回事呢?”太司懿陷入沉思的时候,正在自言自语。 看见这种情况,朱小将和小君赶紧到了桌子的旁边,声音稍微大的喊道:“神探,您怎么了?” 听到不同的声调之后,太司懿缓过神,向着朱臻问道:“刚才你看清楚长相了吗?” 朱臻一边看着太司懿,一边摇摇头:“是您叫我住手的,赶紧忙着收回绣春刀,根本没有抬头。” “对不起!”太司懿道歉了。 朱臻展颜一笑,表示自己没有怨言,也没有移动脚步,就在孔门旁前面站着,提防那个消失不见的影子。 “对了,朱臻,关于我们今晚听到的故事,你认为白虎是怎么死的呢?” “他杀。”朱臻稍微张开嘴吧,小声的说道。 太司懿把右手放在桌面,“凶手的动机是什么?” “不知道。” “也就是说,今晚我们走访了那么多人,提出来的问题甚至百件,你仍然弄不明白。” “是的,当所有事情聚在一起的时候,我就会混乱。再者说了,锦衣卫和东厂也去过案发现场,要不要问一问他们的看法?” 第21章 圣上的嫌疑 “他们只是保护案发现场不被破坏。” “好吧。神探,您觉得凶手是怎样的人?” “样样精通十八般武艺,说明他是个高手,不过杀人之后,喜欢伪造案发现场,怎么说来,应该是一位头脑聪明的刺客。” “我同意您的说法,那凶手的目的在于什么?” 太司懿说道:“记得你和圣上告诉我,已经死了的白虎、朱雀、玄武这三个人,生前都去过一个村子,回来后就莫名其妙的被杀。” “是啊。”朱臻点点头,“如今我仍然不能告诉您地点在哪里?还有任务的内容,十分抱歉!” “不要紧。”太司懿挥挥手,然后坐在凳子上面一动不动,双手支撑的脑袋正在思考。 朱臻不想打扰,紧紧的盯着孔门的远处,看见乾清宫的屋顶。 太司懿突然抬起头:“会不会他们三个人知道村子的秘密?” “可能性很大。”朱臻侧脸过去,对着太司懿说完,“如果您的疑问是对的,青龙还没死,因为他没有去过那个村子。” “你的信息可靠吗?” “在没有见到您之前,我整天跟在圣上的身边。”朱臻说着话,又把视线转向孔门的远处,“这些命案还没有发生的时候,三位大人来过尚书房,然后接受了任务。” “青龙为什么没有被委派?” “因为青龙大人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神探,我身为圣上的贴身护卫,为了保证绝对的安全,我只能说那么多。” “没事!” 朱臻看见太司懿回应的表情,有种不甘心,只能继续说道:“我可以向您保证,四大职位不是十恶不赦的人。” “那我就想不通被杀的理由是什么?” “跟您相处的这几个月,无论推理还是猜测,这三件案子都明朗了很多。” 太司懿哼笑一声:“你什么时候会这样夸人了?” “我是认真的。神探,您对这些案子的看法是这样,白虎大人死于他杀,凶手从屋顶把尸体放下来,事先利用某种东西隔阂身体和鱼线,才没有留下勒痕。虽然我们不知道死因,但是能看得出来凶手使用了巫术。” 听着朱臻滔滔不绝的讲述,太司懿不禁意叹了口气。 “接下来就是朱雀大人,虽然整个人烧得面部全非,但是老板和小二把火扑灭,挽救了三层的酒楼。当我们到达案发现场,经过您的一番调查,认为死于他杀,理由就在火势的大小,加上朱雀大人身上的剑伤,判断出来曾经与凶手搏斗过。被杀之后,凶手把尸体放到床上,再捡起朱雀大人随身携带的火折子,点燃枕头,这才蔓延到穿在身上的衣服。” “我希望我的推理是正确。”太司懿的声音显得不自信。 “您一定要保持有自信的心,因为我记得您说的每一句话,非常有道理。话又说回来,只剩下玄武大人的案子,死于火铳和绣春刀。案发现场留下大量的打斗痕迹,证明了一点,凶手在第一次行刺的时候,并没有把锦衣卫和东厂的抓捕能力放在眼里,所以不伪装案发现场。” “看来,我跟圣上借你来一起办案,是对的选择。” “谢谢夸奖!”朱臻点头行礼,“神探,您简直是一个神人,希望您能听我把话说完。其实理由很简单,您已经把连续发生的三件杀人案解开,只是找不到凶手,另外就是动机。” “对!” “我只记住这些。”朱臻说完,站在孔门前面松了一口气。 太司懿笑道:“你很厉害了,主要是四大职位没有家属,往下查的话,简直浪费时间。” “是吗?” 听到朱臻疑惑不解的声音,太司懿自觉点头。 “神探,这样也好啊!就不用像大海捞针一样寻找凶手。” “话是这么说,然而,我们在侦破案子的过程中,缺少了目击者和嫌疑人,就会错过很多信息。” “真的很重要吗?” 太司懿瞪了一眼朱臻:“如果不存在目击者,我们要如何知道凶手的特征?你要好好反省一下这个问题。” “抱歉!不过,被杀的三位大人远离红尘,怎么死的那么惨呢?” “又是你听来的传言吗?” “不是,我和四大职位曾经打过交道,不近女色,没有一次进入风尘场所。” “真的假的!”太司懿满脸惊讶。 “我撒谎干嘛?岂不是对他们的污蔑吗?” “如果是你亲眼所见,也就是说,四大职位没有妻子孩子,也没有梦中情人,甚至不会沾花惹草,只是一天到晚执勤任务的人。” “嗯。” “不过根据我的调查,白虎跟宫中的官女关系很好,虽然没有流言蜚语,但是我总感觉不对劲。难道我想多了?” “什么意思?” “案发已经三个月左右,我们只知道凶手的手法和数量,还没确定动机。跟三件命案有关系的人只有圣上,简直不可思议!” 听到太司懿的这些话,朱臻瞄了一眼官女,赶紧跑过去附耳:“您不想活了?” “我的推理是这样,圣上给他们三位分配任务,都去了同一个村子,回来之后,有的性情大变,有的脾气暴躁,还有的玩物丧志。” 朱臻依然小声说道:“神探,我知道您在思考案子的时候,需要很多嫌疑人,根据他们的言行举止和故事本身,要是符合杀死三位大人的动机,您基本可以定为凶手。但是,圣上怎么能杀人呢?” “那你还能说出跟案子有关系的人吗?” “我以前就怀疑过青龙大人,您认为怎么样?” 看着朱臻一脸胡乱猜测的表情,太司懿摇摇头。 “您不认同青龙大人是凶手,为什么怀疑圣上?” “他老人家知道任务内容。” “就凭这一点吗?”朱臻站直以后,说出自己的想法,“四大职位中三位大人的确去过村子,回来半个月以后,都有重大的变化。神探,您看不出来他们被控制吗?” 太司懿有些犹豫,站起来说道:“你又要提到巫术,我老实说吧,那只是江湖术士骗钱的一种手段。” 朱臻露出不屑的表情。 “不服气吗?” 只见太司懿慢慢靠近,朱臻低着头:“没有,我只是就事论事,三位大人为什么突然变了?” 太司懿吐了一口气:“我虽然不赞同你说的巫术,但是敢肯定,圣上委屈派的任务内容会影响他们,之所以我想知道,你能告诉我吗?” “不能。”朱臻的语气充满了坚定。 “哼!”太司懿移动着脚步,“其实我可以朝着另一种方向调查,那就是玄武买来的火铳,究竟害怕什么人?才会舍弃武功和绣春刀,利用那把火铳作为防身。” 朱臻点点头的同时,朱小将和小君也跟着,只有官女纹丝不动。 太司懿继续说道:“如果我能弄清楚玄武害怕的人,比如名字、特征,就可以放长线钓大鱼。” “等下,您认为凶手的背后有人撑腰吗?” 太司懿自信满满的说道:“是的,我查明朱雀的死因之后,认为凶手只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应该说一名刺客。” “怎么说来……”朱臻突然想通了一件事情,“朱雀大人不是意外身亡,是被杀了之后,焚烧朱雀大人的尸体,等到刺客离开案发现场,幕后凶手出来伪造案发现场,对吗?” “完全正确。” “可是,这样说的话,我们之前的推理和猜测完全推翻了!” 太司懿把手中的扇子一展开,接住被风吹落的一朵花瓣。 朱臻一边陷入思考,一边注视着太司懿。 耳边传来脚步声,太司懿以为刚才的影子又来了,赶紧抬头,直勾勾的看着孔门前面,结果是官女正在移功。 “神探,我有一个问题没想清楚,能提出来吗?”官女满脸不解。 “说吧。” “听了您们的对话,我已经知道三位大人的死因和地点,不过,凶手为什么每次安全逃走?” “因为凶手武功高强,或者有人帮忙。” “这样啊!”官女吃惊的说道。 “还有什么问题吗?”太司懿把扇子往上一挥,贴在表面的花瓣飞起来,缓缓地落到地面。 这个时候,官女很小的说道:“已经很晚了,我还得回去伺候徐皇后。” 朱臻点点头,退到孔门的旁边,让出一条路。 官女向着朱臻笑了笑,然后对着太司懿、朱小将、小君这三个人欠身行礼。 太司懿说道:“替我们跟徐皇后问安。” “一定!” 在太司懿的提醒下,官女走出孔门,俏丽的影子逐渐消失。 “要不要我追过去?”朱臻一边看着孔门的不远处,一边提问起来。 “我认为不需要,无论她有没有把我刚才的推理告诉圣上,迟早有一天会知道,甚至受到一些人的阻挠。”太司懿来到朱臻的身边,露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我总感觉你又把宫女和官女的嫌疑排除了,这样一来,您认为谁是凶手?” “不知道。”太司懿仰望天空,用扇子遮住月亮,“但是,我心里的想法没变。四大职位中的三位死于他杀,无论凶手掩饰的多么好,线索和证据永远留在案发现场,只有他本人不发觉。” 第22章 再次约定的事情 “希望您的猜测是正确,我是想不通这些案子,实在抱歉!” 听着朱臻放弃的声音,太司懿放下举起扇子的右手:“你要加油啊,才不会辜负圣上的心意。” 朱臻一边提着绣春刀,一边走出孔门。 “不要气馁,我能提出一个问题吗?” 已经到了另外院子的朱臻说道:“可以。” “你认为连续发生的三件命案中,凶手分别从哪里逃走?” “白虎大人在外面被杀,凶手不存在逃走的说法,本身没有目击者,也没有什么东西困住凶手。朱雀大人表面是烧死的,然而事先和凶手搏斗过,应该是死在外面,身上才留下剑伤。等到朱雀大人回房间,凶手利用蒙汗药迷晕,有机可乘放了一把火。不久之后,老板和小二带领着街坊邻居来救火,并没有注意凶手藏在门边,就那样让他逃走。玄武大人被光明正大的刺杀,那名帐房先生看见尸体,胆小如鼠的离开府中。可是在此之前,凶手杀死玄武大人之后,立马飞檐走壁的逃跑了。” 听到朱臻说的话,太司懿瞪大眼睛,表示自己的震惊,然后问道:“你也认为朱雀的死因中有人帮忙凶手吗?” “嗯。” “谢谢你站在我这边,可是锦衣卫和东厂查看了案发现场,仍然不相信我的推理。” “那是他们的损失,您不用生气!” “没有。”太司懿双手提起来,展开扇子挥了挥,“我怎么可能如此小肚鸡肠。对了,如果凶手真的是一名刺客,又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怎么说来,肯定视钱如命的人咯?” “应该是吧。” “把他缉拿归案的事情,只能交给你了。”太司懿说道。 听到太司懿给了任务的声音,朱臻点点头:“好,我不会让凶手逃走,需要立军令状吗?” 太司懿挥挥手。 看见回应之后,朱臻突然发出伤感的语气:“三位大人平生活的苦,竟然被残忍的杀害,凶手简直是禽兽不如。我记得有这样的一段故事,经常在尚书房和他们保护圣上,有时还切磋武艺。” “世事难料!” “是啊,不过,请您放心,我一定会拼了这条命把凶手抓住!”朱臻说完,突然挺胸抬头,继续向着前方走去。 看着朱臻越渐越远,跟在太司懿身边的朱小将和小君朱说道:“真是重情重义。” 因为夜晚来袭,所以京师热闹了起来,到达玖局的时候,月亮已经高挂在头顶。 朱臻走上台阶敲了敲门,没过多久,两扇大门被打开。 刘壮站在槛台里面:“您们回来了!” 这个时候,太司懿刚想走进玖局,顺便抬了头,只见王雄吠坐在院里的凳子上面,旁边站着刘滓和几名锦衣卫。 太司懿和朱臻四目相对,都有谦让进入府中的意思,迟迟不肯迈开腿脚。 “这里是你们居住的地方,到底进来不进来啊?” 听到王雄吠大声的疑问,太司懿微微一笑,把视线移动了,看着堂屋的方向。 “需要考虑那么久吗?”王雄吠说话的时候,直勾勾的盯着太司懿。 “神探!”朱小将细声细语的提问,“他们为什么来了这里?” “我不知道。”太司懿一脸茫然的回应。 “难道他们打算从您这里得到案子的详情吗?” “应该不会。”太司懿露出了解的表情,“可能是有其他事情要问,才带了那么多人,保证能够顺利进行。” “是吗?反正我觉得他们不怀好意。” 听到朱小将的话,太司懿没有说什么,不紧不慢的走进玖局。 院中摆放着一张桌子,周围有四个凳子,只是王雄吠坐在上面。 太司懿偷瞄着王雄吠,竟然面不改色接下目光。 “舍得进来了!”王雄吠并没有收回逮住太司懿的目光,还用惊讶声说道。 到了院子,看见王雄吠站起来迎接,真是一张嬉皮笑脸。虽然太司懿和王雄吠的距离很近,但是仍然不好行礼。 太司懿实在没有办法躲开,就坐下左边的凳子,瞥了一眼王雄吠,然后拿起桌上摆放的瓷壶,倒茶水时,动作非常的不自然。 这个时候,王雄吠抢走瓷壶,为太司懿倒了一杯茶,才把瓷壶放下来。 实在忍不住好奇的太司懿,开口问道:“有什么事情吗?” “也不是很急。” 听着王雄吠的回答,太司懿稍微松了一口气。 “如果你有时间,我们想听听这三件案子调查到什么程度了?”王雄吠说着话,反手指向身后的刘滓和几名锦衣卫。 “啊!你想知道什么?” “山林画。” “打扰一下,我要跟神探说句话,可以吗?”朱臻瞥了一眼太司懿,露出着急的表情询问中。 因为朱臻打断话题,所以王雄吠显然不高兴,为了属下们心中留下好刑象,慢慢伸出退让的手势。 朱臻赶紧上前,对着太司懿和附耳低语:“他们是来询问白虎大人房间里面挂的画,难道想要确认死因吗?” 太司懿摇了摇头,便把上半身探出去,双手很舒服地放在桌面。 看见朱臻退了一步,站在太司懿的身后时,王雄吠开口问道:“那幅画是不是留下圣上的字迹?” 太司懿没有回答,坐在凳子上面思考了很久,这才说道:“写了一首诗。” “哦!”王雄吠一脸惊奇,“那幅画在哪里?” “无法奉告。” 听到太司懿的回应,朱臻满意的笑了笑,但是没有表现在脸部。 “白虎死前的确描绘了一幅名叫山林的画,因为圣上的亲自提笔写诗,所以变得价值连城。”太司懿毫不掩饰的说道。 “你真的确定这是死因吗?” “师兄就是师兄,一提出来就是关键性的问题。” “不用过度的夸奖,快点回答完我的问题,白虎大人的死因是不是那幅画造成?” 太司懿向着王雄吠说道:“经过我缜密的调查,紧接着推理,这种动机只有一半。” 王雄吠把话听完,露出认同的表情,然后陷入沉思。 “你就没有自己的看法吗?”太司懿突然问道。 “有。”王雄吠把蠢蠢欲动的双手举起来,放在桌边交叉一起,“那就是另一半,我认为是这样的动机,白虎大人被圣上派到一个村子执行任务。” “可是,为什么隔了几个月之后才被杀死?”太司懿作出非常认真的表情,从心里想要弄清楚这个问题。 “因为白虎大人一回来就住到皇宫,有圣上的锦衣卫保护,凶手很难找准机会。” “还有什么话?” “东厂。”王雄吠一脸正经的说道。 随着自信的语气,太司懿更加好奇起来:“我想要听完师兄的独到见解,之后再作评论,可以吗?” “好啊!朱雀大人被烧死了之后,我听锦衣卫和东厂的人说,是意外身亡,那是朱雀大人随身携带的火折子滚出来以后,点燃枕头,火势才蔓延到身上穿的衣服。半个月过去,你重新出山,接受圣上委托的案子,所以带着这三个人到了案发现场。经过一番调查,你推翻我认为的答案,提出另一个死因,也就是被一名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刺客干掉。” “你对于密室杀人这种推理有什么看法?” 听到太司懿的问题,王雄吠用着不完全考虑的话语回答:“没有。” “你觉得凶手背后没有人撑腰吗?” 王雄吠点点头:“是的,毕竟案发到救火的那段时间,凶手完全能把案发现场布置完成,根本不需要任何人帮助。” 朱臻一直在听着太司懿和王雄吠的对话,感觉两人话不投机,总是在对着干。 这个时候,太司懿不甘心的说道:“这样的话,您的意思也觉得凶手是一个人,并把武功排名前五的三位四大职位干掉,对不对?” 王雄吠露出坚定不移的表情。 “那么,凶手如何做到呢?” “如同你所说那样。”王雄吠转变了态度,笑着看向太司懿,“我同意你的推理,之所以,我没有任何其他想法。” “你真的很会以退为进!” “师弟,受到圣上委托的人是你,我怎么可能抢功劳呢?” “少在我面前嘴甜。”太司懿说道。 王雄吠听了之后,嘴角向下,表情显得不再那么嬉皮笑脸。 “毕竟我们是同门,在一个师傅的教导之下,能够了解彼此,只要有一丁点不对劲,我都看得出来。” 王雄吠选择沉默。 “总而言之,我调查案子的这段时间,你的确没有刁难。这样吧,案子结束以后,我和你一起看一下师傅,愿意不愿意啊?” “好。” “那就这么说定了吗?”太司懿质问的看着王雄吠。 “等一下,你说的这句话怎么那么熟悉?” 这个时候,太司懿想起了十年前王雄吠的提议。 “哦,我记起来了,我以前跟你说过了,案子结束之后,要不去拜访一下他老人家?” 听着王雄吠曾经说的话,这让太司懿愧疚不已,低着头不敢直视。 “既然我们已经决定好了,等到案子结束以后再去,不过,关于凶手的事情,我只能说他不会在杀人。” “你的根据是什么?” 第23章 随风落叶 “如果他的目的在于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现在已经达到了。” 太司懿站起来,绕着桌子的右边向前走:“万一我们的推理错了呢?” “不会,我能这样说肯定有道理,就是他会把四大职位全部杀死。” 听了王雄吠的话,一直在倾听对话的朱小将和小君,情不自禁的点点头。 “如此判定了吗?”太司懿提问道。。 王雄吠一边点点头,一边回应:“是啊!我也认为凶手的身份是刺客,这才得出另一种看法,就是证明这个刺客想要扬名立万,选择走上一条虐杀之路。” 随着话题的落幕,王雄吠带着刘滓和几名锦衣卫离开,玖局一瞬间变得幽静。 接下来就是用晚餐的时间,一张桌子围着五个人坐,分别是太司懿、朱臻、朱小将、小君、刘壮。 一刻钟以后,朱小将和小君吃饱了,放下碗筷的时候,对着太司懿点头道别,立马去了后花园的亭子。 随着蜡烛的燃烧,刘壮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今日的账本还没有算完,立马退出堂屋。 “朱臻。”太司懿打破了寂静的空气,叫了一声。 朱臻停止举起筷子的右手:“什么事情?” “你还记得我和王雄吠讨论的三件命案吗?” “记得,您想要问什么?” “山林画。” “已经讨论过了,再拿来讨论会不会变糊涂呢?”朱臻一脸疑问,“我脑子已经混乱了。” “不怕,我会给你疏通的。” “那就好办了。那幅山林画除了价值连城,还有什么故事吗?” “不知道,所以我有一个问题,你去过赵家庄吗?” 对面桌边响起放下杯子的声音,太司懿便是抬头,看见朱臻收回双手,杯子里面的酒水溅出来。 “没有。”朱臻回答着话题,“我一直待在圣上的身边,行动范围只有京师,自从玄武大人和朱雀大人被杀,迫不得已跟着圣上出宫,去应天府的山林茅草屋,请您出来。” “我以为你是到处奔波的贴身护卫呢!” “不是。圣上很少到其他地方,大部分时间是在紫禁城,有时也去大臣的府中。” “原来如此,你会跟在身边吧?” “因为四大职位和锦衣卫都要执行任务,所以我只能保护圣上。” “听着这句话你好像不太愿意啊?” “别瞎说。” “是吗?”太司懿一脸笑容又带着疑惑,“我感觉圣上和大臣们的关系很好。” “对啊!” 因为朱臻的回答,所以太司懿没有问题,面对面坐着干瞪眼。 就在太司懿想要说自己吃饱的时候,突然响起拿刀的声音。太司懿抬头一看,看见朱臻站在对面桌边。 “你要去哪里?” 听到太司懿的提问,朱臻摇了摇头:“不去,我只是想通了一些事情。” 太司懿也站起来,看着朱臻手中拿着绣春刀,走出堂屋的大门,太司懿赶紧追了过去。 几步以后,太司懿和朱臻坐到院里摆放的凳子,中间夹着一张桌子,再次四目相对。 院中有一片小竹林,刮风的时候,竹子上面落下叶子。 “我想通的事情是……”朱臻突然停顿下来,朝着周围看了看,“山林画在那里描绘。” 太司懿看见朱臻认真说话的模样,不好意思打扰。 “神探,您不知道吗?” “从你的语气来看,应该是指我居住的地方。” 朱臻一边点点头,一边说下去:“我和圣上沿着一条小路攀爬,虽然没有看见相似的风景,但是茅草屋周围到处都有山林,在某个地方也许是画上的呢?” 太司懿感到震惊,睁大眼睛看向朱臻,不想一盆冷水泼在身上。 “您把那座山摸清楚了吗?” 听到朱臻的问题,太司懿点点头,并没有张开嘴巴回答。 “如果您不想跟我继续讨论下去。可以先去休息,我会一个人继续坐在院子里面思考,怎么样呢?” “挺吓人的,不过我能回答你的问题,那就是画上的山林不是我居住茅草屋的那座山。” “那么,我想通的事情只能作废!” 太司懿深深吸了口气,接着说道:“你可以朝着其他方向考虑,比如赵家庄、那个神秘的村子、京师某座山。” “我都没有到过,怎么能拿画上的山林做比较?” “也对,那画上的梅花树枝和紫禁城的梅花树呢?” “大部分花瓣都一样,只是树的形状不同,之所以我认为,画上的梅花树枝不在紫禁城。” 太司懿立刻点头。 “神探,要是我说对了,山林和梅花树枝都在那个神秘的村子吧!” “没错。”太司懿把手中的扇子一展开,轻轻挥了挥,“白虎应该是在告诉我们村子的路口。不过,目前我还是不知道任务内容,甚至连地点也不知道,怎么能侦破案子呢?” “如果您真的认为那个村子和三件命案有关,我们可以去找圣上,得到同意之后再前晚也不迟。” “怎么说来,任务内容应该涉及到了什么东西。” 朱臻用手拿起茶杯,然后说道:“是的。” “如果关于社稷江山的事情,案子没法侦破,我能告老返乡吗?” “不能。”朱臻露出一脸严肃,“刚才我已经说过了,如果您真的认为那个村子和三件命案有关,我们可以去找圣上,得到同意之后再前晚也不迟。” “万一不同意呢?” “您只能依靠现有的线索和证据侦破案子,我来抓住凶手。” “真有挑战性!” 朱臻露着一双加油的眼神,并没有说话。 大风刮着,吹走院子里面的落叶,也吹走黑夜中的冷气,迎来了清晨的太阳。 “这些档案放在哪里?”朱小将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刘壮转过身,指向书房的左边木架:“放在哪里。对了,神探起来了吗?” “他在堂屋。” “那就好,等下我去送茶水。” “不用了,有小君呢。”朱小将走到一张桌子,“这里平时有人来吗?” “没有,我们能进来是侦探的信任。” “这样啊!一般人的确不能进来书房,我真的很荣幸。”朱小将说话时,双手端的档案已经放下,便向着刘壮露出笑容,朝着大门走去。 靠近堂屋的时候,看见朱臻坐在院子,朱小将提起双手行礼。 朱臻看见以后,用眼神回应朱小将的打招呼。 “那就这样决定。” 听到太司懿的声音从堂屋传来,朱小将停止前进的脚步,突然小君走出来,正在端着一个木盘。 “什么事情呢?你告诉我吗?”朱小将一边跟着小君,一边询问。 “聘请丫鬟。” 随着朱小将和小君越走越远,太司懿走出堂屋门槛。 “今日需要去哪里吗?” 看见朱臻站起来,太司懿还是慢慢悠悠靠近桌子:“昨晚你是不是喝多了?不记得我说过的话吗?” 朱臻努力的回想中。 “忘了就忘了,我再说一次,今日我们要游历京师,去寻找画上的山林和梅花树枝。” 朱臻看了一眼太司懿:“不带朱小将和小君吗?” “当然要带,这两个人在府中也没有什么事情要干,多一个人多一双眼睛,也多一份力量。” “什么时候启程?” 太司懿抬头看了一下天空:“午时之后。” 正当太阳高挂在头上,太司懿坐进马车。 朱臻看着朱小将站在另一辆马车的旁边,大声说道:“不要跟丢了!” “请您放心。”朱小将回答的时候,就把小君扶上前室,“我一定会毫无差错的尾随。” “我怎么有点不安呢?”朱臻坐好之后,自言自语起来。 这个时候,太司懿说道:“是你心里杂念太多了,快点赶车吧!”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正式启程奔向街道的方向。 不久之后,朱臻一边挥动着缰绳,一边问道:“神探,我们先从京师什么地方调查?” “画上的树木和梅花树枝长得那么好,应该是有人专门栽培。” “这样说的话,我们先去一些富家子弟的府中。” “先去哪里无所谓,但是,我们的判断不能失误,才不会浪费时间。” “我知道了。” “朱臻,你从小在京师长大,应该知道一些富家子弟和官宦人家吧?”太司懿问道。 “了然于心。”朱臻说着话,手里的缰绳不停的鞭打着马。 紧跟其后的朱小将和小君,都在前室坐着,一路尾随太司懿的马车,也看见朱臻拼命的赶路。 朱小将这个时候开口:“为什么需要聘请丫鬟?” “刚才我已经回答你了。” 在颠簸的马车上面,朱小将露出一脸没有听到的表情。 小君只能说道:“好吧,我再一次告诉你。” 朱小将笑着点点头。 “如今来玖局委托办事的人越来越多,我一个人端茶倒水忙不过来,还要烧饭炒菜,把大家的衣服洗干净,就跟神探提了一个意见,想要招聘帮手。” “不是还有刘壮吗?”朱小将提问时,注视着前方的道路,“他是管事。” “听完!自从我们入住玖局,我就分担了刘壮要做的事情,就是我刚才所说的。” “原来这样啊。” 第24章 京师游历记 小君露出可怜巴巴的表情:“我又没有偷懒,不过刘壮有时需要整理档案,代替神探东奔西跑的打探消息,完全变成了一个探子。等到他不在府中,只有我忙上忙下,再者说了,你帮忙过吗?” 朱小将的视线盯住缰绳,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小君侧身一看:“你说,我提出聘请丫鬟的事情对吗?” “对。”朱小将不敢把脸转向小君,继续赶着马车。 太司懿坐在马车里面,听到很小生气的声音:“朱臻,后面那两个人是不是吵架了?” 朱臻并没有说话,却在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半个时辰以后,两辆马车沿着一条河奔跑,正前方有一座木桥,横跨左右两边的岸堤,而且木桥上面行人很多。 不过,朱臻发现了对面的岸堤一户人家,墙壁探出梅花树枝。 “神探,您出来看一下,跟画上的一样吗?” 听到朱臻的提问,太司懿走出帷幔,向前抬头:“过去看看。” 等到太司懿下了马车,朱小将和小君也下了马车,静静地跟在身后,一起走上人满为患的木桥。 不久之后,终于到了一户人家的门口,朱臻赶紧敲门,突然听到跑步前进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结果两扇大门打开,一个身穿白色长袍的男子走出来,站在台阶上面,露出腼腆又害怕的表情,如同落榜的秀才。 太司懿上前一步,并且到了男子旁边,很有礼貌的问道:“我可以进去看一下那颗梅花树吗?” 男子原本不敢抬头,只能偷瞄了太司懿,还有站远一点的朱小将和小君,散发着诚恳的请求气息。 “喂,你是聋子吗?”朱臻提起绣春刀问道。 男子更加害怕,退到门槛前面的时候,差点四脚朝天躺在地上。 看见这一幕的太司懿,对着男子说道:“不怕,我们是玖局的人,过来调查案子。”说完,太司懿已经下定决心,进入院子,左边墙壁就是梅花树栽培的地方, 从门口看向墙壁那边,的确只有一棵梅花树,虽然很大很高,但是枝头的花瓣落的差不多,视线向下移动,大根周围尽是野草。 观察到这里的时候,太司懿摇摇头,转过身走出这户人家的大门。 然而,男子一脸懵的追出来,想要大声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进去。”还没有开口,就被朱臻劝退。 太司懿这个时候走到台阶下面,回头一笑,表示男子不用弄清楚。接下来朝着木桥的方向前进。 朱小将赶紧追上前,突然说道:“神探,我觉得跟画上的梅花树枝很像啊!” “不像。” 就在太司懿还没收回确定的表情时,朱臻一边看着对面岸堤的马车,一边说道:“我们继续找呗!” 太司懿走近木桥的护栏:“画上的梅花树枝到底在哪里?” “着急也没用,神探,如果白虎大人绘画的山林真的存在,总有找到的时候。” “哎。”太司懿叹了一口气,向着身边的朱臻、朱小将、小君这三个人看去。 “关于白虎大人被杀一案,存在着更多的疑点,如此破解呢?” 听了朱小将的声音,太司懿转过身,把双手背在身后:“你说说看。” “没有目击者,没有凶器,神探,您觉得我说的对吗?” 太司懿点点头,并没有张嘴就答,慢慢走向桥头的马车。 朱臻跟在身后没有几步,小心翼翼的把太司懿扶上前室。 “我们坐好了。”回到马车的朱小将,立马大声喊道。 朱臻一边回头看去,一边挥动着缰绳。 两辆马车再次启程,太司懿说道:“朱臻,如果你累了,我来赶车吧。” “没事!” “那么辛苦你了。”太司懿一边感谢朱臻的付出,一边把帷幔关上。 动静就在身后响起,但是朱臻没空回头查看,只能说道:“坐稳了,马上到下一家。” “好。” 朱臻拿着缰绳轻轻的挥动,马车快起来了。 感受颠簸的太司懿问道:“到了吗?” “没有,不过我有很多问题想要弄清楚,白虎大人身上的伤口到底在哪里?” 太司懿回想调查尸体的时候,然后说道:“不知道。” “白虎大人死的比其他三位大人还要安详,一点伤口都没有,凶手如何把他杀死呢?” “你之前不是认为巫术吗?” 朱臻尬笑了一声:“是的,我现在再表明清楚,巫术可以控制人心,却杀不死人。” “这样说来,凶手利用其他武器咯?” “对。” “就算你的猜测对了,我们为什么在案发现场找不到凶器?” “肯定插在白虎大人身上的某个部位。” “你又是胡思乱想的推理。我们到达案发现场之后,你和朱小将查看周围,我当时在检查尸体,就是找不到凶器在哪里。” “是吗?” 察觉到了朱臻不相信的语气,太司懿重新回忆,接着说道:“如果凶手把凶器藏在尸体,某个部位就会变得僵硬,突出凶器的形状。” “万一是白虎大人自己的银针呢?”朱臻穷追不舍的提问时,回过头看了一眼,帷幔并没有打开。 “我明白你的意思,在打斗的过程中,凶手接住白虎的银针,然后反过来利用,就把手中的银针插入白虎某个部位。我们才找不到,对吗?” “嗯。” “那么我的问题来了,白虎的武功是阴阳功,凶手能靠近身边吗?”太司懿的声音稍微大了,但仍然坚持问道。 朱臻挥动着拿缰绳的双手:“能啊!您不是说凶手武功高强吗?” “我也只是根据案发现场的打斗痕迹,判断死者和犯人之间有差距。” 朱臻点点头。 太司懿感觉朱臻坐在前室的反应,就把帷幔掀开:“还有什么不解的事情吗?” 朱臻听了,右手还不忘改变马车的方向:“如今白虎大人被杀,说明您的推理正确,凶手是一名武功高强的刺客,他肯定利用银针杀人,会不会插进头顶?” 这样一段话出来,太司懿通过帷幔的缝隙,看见朱臻散发着认真的气息。 不过,朱臻继续说道:“要是我的猜测对了,神探,您当时肯定忘了检查头顶。” “我只是随便摸了摸!” 朱臻回头一看:“不要紧,等到我们回去就好,再去一趟义庄。” 这个时候,吹来一阵阵大风,把帷幔关来关去,拍打的声音响彻马车里面。 太司懿伸出手抓住帷幔,开口说道:“如果银针是杀死白虎的凶器,只有头顶能藏起来。这样的话,凶手的武功不用质疑了,肯定在四大职位之上,真是厉害啊!” “这件案子已经确定,杀死朱雀大人和玄武大人的凶器呢?” “我之前已经说过了,朱雀死于双手剑,后来被凶手焚烧尸体。玄武死于火铳和绣春刀,应该是被凶手抢过来或者偷出来,结果遭到反杀了。” 朱臻一边赶马车,一边回应:“现在已经确定三件案子,如何找到凶手?” “很难,不过我有一个重大的发现,凶手的武功不是名门正派。”太司懿说着话,站起来之后,小心翼翼的走向前室。 察觉身后的动静,朱臻伸出右手扶住太司懿,等到坐好了说道:“这个话题,我们之前也讨论过,我依然不知道凶手是哪门马派?” “反正我觉得凶手不是名门正派教出来的徒弟,应该是偷师,刺杀三位四大职位的时候,才会留下大量的打斗痕迹。” “嗯,无论是刀伤还是剑伤就连脚印,都留在案发现场,而且力度非常的深。证明这个家伙心狠手辣,招招致命,一点余地都不留给死者!”朱臻说话的时候,抓住缰绳的双手加大力度,响起咯咯的声音。 因为到了午时,所以朱臻找到一个酒楼,让太司懿、朱小将、小君这三个人先下车,自己跟在后面。然而,刚进酒楼里面之后,正在喝酒吃饭的客人们哗然而起,露出一张张害怕的脸,都选择投胎般逃走,没有一个人结账。 “大人们!” 柜台的方向传来很小的喊声,太司懿上前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您……您不知道吗?”老板娘缓缓地起身,反问的时候还是吞吞吐吐。 “当然了,所以我们要问您,客人们为什么要逃单?”朱小将插话进去,脸上保持着笑容在说道。 “当然……当然是害怕您们身后那位锦衣卫。”老板娘逃脱不了吞吞吐吐的语气。 “哦!原来是这样,不过请老板娘放心,他不是锦衣卫,只是官家的贴身护卫。” “是吗?”老板娘终于笑容满面,“几位客人住店还是打尖?” 朱臻抬头一说:“四菜一汤就行。” “老板娘,请你照他的点去做吧,越快越好。”太司懿笑道。 随着老板娘婀娜多姿的步伐消失了,朱小将才问道:“朱臻大人,您是不是被当成干尽坏事的人了?” “我又没放在心里。”朱臻一边说,一边把腰间的绣春刀摘下来,“我就放在桌面,看老板娘是真心害怕还是假装的?” “算了吧,她跟我一样是柔弱女子。”小君说道。 第25章 人如其名 “说得对。”朱小将表示认同,然后看了一眼太司懿,“神探,我们已经出来两个时辰,只是找到一户人家,栽培的梅花树跟画上还不一样,办案的方向对吗?” “少侠,你有什么高见?”朱臻快速的询问。 “我们这样一家一户的寻找,花瓣都要掉完了,不妨我们贴一个告示,让他们来玖局。” “写什么内容呢?” “就说谁家种有梅花树和树木,但凡描绘成了一幅画,可以到我们这里领赏钱。” 朱臻沉思了一下:“那玖局岂不是成了集市!” 太司懿手里拿着瓷碗,轻轻的摇晃中,茶水一点一滴的漫出来。 “神探,您觉得怎么样?” “办法倒是一个好办法,不过,谁来登记拿来画像的访客呢?” 听着太司懿和朱臻的对话,朱小将瞄了一眼小君,并没有得到愿意的眼神,只能开口:“我来。” 朱臻笑了笑,就把视线转向太司懿:“您同意吗?” “同意。” “那就这样决定了,不过神探,万一他途中的放弃了呢?” “三天不准吃饭。”太司懿说完,察觉身后走来了一个人,稍微回头,老板娘和小二端着四菜一汤过来。 对于太司懿的同意,朱小将似乎不那么自信,害怕自己的提议被自己搞砸。 吃饭的时候,朱臻一脸疑问的看向朱小将,然而,旁边的小君微微一笑,就把朱小将拉起来,匆匆忙忙的离开酒楼。 回到玖局以后,朱小将和小君拿出书房的桌子摆在院中,上面放着笔墨纸砚。 “怎么还没有人来?”朱小将坐在椅子上面疑惑不解。 一旁的小君露出笑容,把笔和纸单独拿出来放在桌边。 “难道我们还没有贴告示吗?”朱小将说话的时候,站起来看向门口。 小君很有耐心的回应:“请你放心,我已经请了管事帮忙写,来领赏钱的人应该在路上,不要着急嘛!” 话音刚落,大门外面传来一阵阵喧闹,朱小将和小君四目相对,整理了一下仪容,就在院子里面一坐一站。 这个时候,一群男女老少冲进来,双手捧着一幅画,陈述画像的声音乱七八糟。 小君笑着说道:“感谢大家的到来,不过请把队排好,这样我们才能记录您们的名字。” “好。”一个富家子弟大声回应,站在原地不动弹。 “告示上面还没有写价格,我手里的这张画能领多少钱?” 突然响起苍老的提问声,朱小将和小君互相一眼,非常尴尬,同时快速的转动脑筋。 “难道想要按照画师的名气给吗?” 又一个男子的问题,小君抬头看去,摇摇头回答:“怎么可能呢!那样对一些人不公平。” “大家不要争吵,我们已经决定好了价格,一幅画二两。”朱小将坐下之后,右手拿起毛笔,准备记录来领赏钱的人们。 话音未落,一群男女老少自觉排成一队,让朱小将记录名字,把手中的画像放下以后,跟站在旁边的小君领赏钱。 经过两个时辰的登记,太阳落山了,正式进入卯时。 “门外好像没有人了,准备收拾东西吧。”朱小将一边重叠记满名字的纸张,一边站起来。 小君点点头。 “稍等一下!” 听到甜美的声音,朱小将和小君一起抬头,看见身穿袄裙的女子,长相俊美,长长的头发盘旋在后脑勺。 朱小将问道:“你的画像呢?” “奴家……不是来零赏钱的,因为听闻玖局聘请丫鬟,所以奴家来了。” “这样啊!”朱小将看了一眼小君,“你带她先去熟悉一下环境,然后到管事那里报道,可以吗?” “跟我来。” 等到小君带着自称奴家的女子离开院子,朱小将一个人收拾桌椅,完全没有少侠的气概。 暗淡的街道中,行人虽然很少,但是热闹程度不减白天。 “嗯……”太司懿发出犹豫的声音时,停在一个摊位旁边,“刚才那户人家的梅花树和画上的梅花树枝有点相像,你认为呢?” “是的。” 听到朱臻坚定的语气,太司懿用扇子打了一下掌心,透露着有眉目的眼神,继续向前迈开脚步。 “神探,京师城外到处是山林,会不会有画上的一座呢?” “天色已晚,明日再启程。” “可是白天只找到了一家,加上刚才的一家,这叫什么事情?” “不能着急!”太司懿安慰的说道。 “抱歉,是我轻浮气躁了。”朱臻松开紧紧抓住绣春刀柄子的双手,“饿了吗?” “还真有点,但是我们要回府吃,不能让那三个人白等。” “好。” “那么边走边聊。”太司懿向前去了,“我们乘坐马车一天了,找不到相似的梅花树枝,这让我想通了一个问题,你能猜测一下吗?” “栽培的地点。” “对,画上的梅花树枝一定在城外。” “您的根据是什么?” 太司懿把手指向街道尽头:“你看,那里都有一棵梅花树,花瓣又红又圆,跟画上的梅花树枝不是一个品种!” “等下,我记得画上的梅花树枝的花瓣是又红又长,难怪我们找了一天,都没有找不到。” “我也是刚刚发现。” 听到太司懿说的话,朱臻再一次看向街头的梅花树:“这次我不会再看错了,现在出城吗?”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没有听说过这句话吗?真是的。” “我这不是不想浪费时间嘛!” “即使出城去寻找,又能走多远呢?” 朱臻沉默不语。 “如今已经确定京师城内的梅花树不是跟画上的梅花树枝一个品种,回到玖局之后,聚集更多的人去寻找就行了。”太司懿说道。 “人海战术确实是一个办法,等下,那么朱小将的提议没有用了,得到真相以后,朱小将岂不是要郁闷几天?” “可能性很大,但是以他的性格来说,也许明日就恢复正常。” “哈哈哈!” 听着朱臻的笑声,太司懿侧身一看:“不过我还真希望他收到的那些画像,能从里面有所收获,那样就省了寻找的时间。” “嗯,来领赏钱的人肯定多,我已经预感到了。” “是吗?现在已经排除京师城内没有跟画上的梅花树枝品种一样,只剩下山林,怎么能一下调查完呢?” 朱臻看了一下地面:“继续按照朱小将的提议。” “怎么说呢?” “再贴一份告示,只要哪一户人家有山林,必须到玖局登记,要不然充公罚款。” “可是,这种损招能行吗?” “神探,有些人为了自己的利益,或许为了保护家人,肯定会拿官府颁发的山林证过来。”朱臻继续向前走着,双手很自然的垂直下去,视线就在热闹的街道上面。 “得到山林证之后,我们要如何做呢?”太司懿一副求知的模样。 “叫主人家陈述。” “我明白了,如果主人家讲出来的内容和那幅画的山林一模一样,我们就可以确定白虎是不是在某主人家的山里作画。” 听到太司懿理解的声音,朱臻停下脚步:“大致意思就是这样!” 太司懿缓缓抬起头,看向旁边的朱臻。 朱臻继续说道:“只要我们找到画上的山林,我们过去或者派人过去都可以。” 太司懿点点头。 “这样不会浪费寻找的时间。神探,您是专业的办案人士,听人讲故事肯定很有耐心,那就交给您了。” 太司懿走上前,不急不躁的脚步踩在地面。 “您沉默我就当做同意了!”朱臻细声细语的说完,“我会保护您的安全,不会有人敢在陈述的过程中闹事。” “就这样决定吧。玖局刚开门,反正我没有案子可破,只能坐在椅子上面听别人讲故事。” 渐渐的进入夜晚。太司懿和朱臻回到玖局,走过很宽敞的院子,靠近堂屋时看见一个陌生女子,站在摆满饭菜的桌子旁边。 “有人告诉我吗?”朱臻扫了一下坐在椅子上面的朱小将、小君、刘壮这三个人,“这位姑娘是谁?” “奴家……” “是聘请的丫鬟。”小君轻声的代替女子回答,“这一桌子饭菜都是她做的,非常能干,而且还知书达理。” “啊!” 听着朱臻惊讶的声音,太司懿终于开口:“玖局有很多事情要做,要是嫌累的话,可以随随便便走人,我们是不会逗留。” 朱臻走近一把椅子,与女子擦肩而过的时候,用警觉的眼神打量了一下。 “大家坐吧。”太司懿抬起双手,然后慢慢的放下来,“对了,这位姑娘怎么称呼?” “奴家江艳。” “真是人如其名,好了,你也坐下来吃饭吧!” 江艳稍微点头,坐在紧挨着大门的椅子,就在刘壮旁边。 朱臻不再关注对面,瞄了一眼太司懿,只见缓缓地坐下来,立马问道:“神探,关于朱小将的提议呢?” “我差点忘了。”太司懿微微一笑,这个时候把手中的扇子放在桌边。 江艳看见太司懿温文尔雅的动作,小声的对着刘壮提问:“这位大人就是神探吗?” “嗯。” “朱小将!”朱臻突然一喊,就是让刘壮安静,接着询问起来,“你有什么收获吗?” 第26章 确定凶手的身份 朱小将不好意思的抬起眼皮,竟然看向小君,用很小的声音回答:“没有。” “你看清楚了吗?”朱臻提问的声音大了一些。 “嗯,那些人来的画像描绘的一塌糊涂,有的还自称画师,简直是让我恼羞成怒。” 太司懿会心一笑:“朱小将,你不用生气了,我已经知道京师里面没有跟画上的梅花树枝一样。” “为什么?” “因为不是一个品种。” “啊!”朱小将惊讶不已:接着提问下去,“那么,白虎大人画的山林呢?” “明日见分晓。”太司懿说完,拿起桌面的碗筷正式用餐。 夜深人静,吹来的风让人不寒而栗。正当太司懿站在朱臻的身边,感受到的寒冷减少了。 “有什么看法吗?”太司懿问道。 朱臻站在满是落叶的院子,眼睛看了看地面,并没有回答。 “不用着急,我也在思考中。”太司懿一脸淡定的说道, 朱臻只是站着不动,一直在注视着脚下,那是玄武死的地方。 “到底有什么看法吗?”太司懿实在忍不住提问起来。 朱臻依然沉默不语,指着落叶铺满的地面。 太司懿看着朱臻的动作,立刻倒退一步。 这个时候,朱臻把手从地板上面移开,然后说道:“玄武大人的尸体躺在这里,我还是不确定凶手如何逃走?” “你难道忘记账房先生说的话了?案发之前,府中有一只猫,账房先生就追出去,并且把大门关上。回来之后,账房先生看见大门敞开,然后看见尸体躺在地上,直接那样逃跑了。从这一段证词来判断,凶手可以选择两条路离开,第一就是飞檐走壁,第二就是从门口大摇大摆的出去。” 朱臻陷入思考的同时,看向堂屋。 太司懿也随着朱臻的视线:“凶手是从屋顶下来,藏在房梁上面,等到玄武坐在高堂前面的椅子喝茶,就进行偷袭。” 朱臻缓过神,右脚一蹬地,整个人飞上屋顶。 太司懿仰头望去,只见朱臻站在瓦片上面。 朱臻突然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几块瓦片,然后把手翻过来看了看指间,泥巴已经变成灰尘,粘在手指之间。 “有什么发现吗?”太司懿好奇道。 “有,正如您所说的那样,凶手从屋顶下来,然后到了房梁。”朱臻大声回应。 “瓦片碎了几块?” 听到太司懿的问题,朱臻再次蹲下来仔细查看。 太司懿走进堂屋,抬头望向天花板,两块瓦片正好被朱臻拿开,月光从洞口照下来。 “神探,上面没有碎掉的瓦片,这说明什么问题?”朱臻看着地面,一脸疑问的说道。 “凶手的轻功很好。”太司懿一脸确定的表情,并没有把头低下。 朱臻说道:“您的推理对了,刚才我飞上来的时候,也查看了屋顶和墙壁,有很多脚印。” “看来凶手的确用了轻功逃走,并不是从大门。” “可是账房先生说过,他的确开了门,这是怎么回事呢?”朱臻不明白的问道。 “根据我的判断,应该有两种可能性。第一就是账房先生记性不好,出去的时候明明是开着,第二就是凶手故意打开,让我们以为他从大门离开。” “怎么说来,我看到的这些脚印,证明您的推理是正确,凶手故意打开门,却利用自己的轻功,踩着墙壁逃离这座府邸。” 身后突然传来两个脚步声,这让太司懿回过头。 朱臻也回过头,在瓦片上面缓缓地站起来,当看到朱小将和小君时,默默松开抓住绣春刀的双手,接着吐了一口气。 “朱小将,你带着小君过来做什么?” 听到朱臻的声音时,朱小将已经走进门槛,一脸正经的回应:“当然是办案!” 小君听了,赶紧向着太司懿和朱臻点头哈腰,表示自己打扰了。 朱小将突然问道:“大人,有什么发现可以跟我分享吗?” “就是凶手如何逃离案发现场。”朱臻扯着嗓子说下去,“凶手从屋顶下来,然后到了房梁,然后偷袭玄武大人,就这样两人从屋里打到院子。凶手杀死玄武大人之后,故意敞开大门,却利用自己的踩着墙壁逃出去。” 朱小将一边倾听,一边点点头。 “还有什么问题吗?” “玄武大人到底死在哪里?”朱小将保持疑惑不解的表情,对屋顶上面的朱臻提问。 太司懿突然回应:“就在院中,我脚下旁边的这块地板。” “啊!”朱小将一脸惊讶,然后下了台阶。 小君紧跟在身后,一起走到太司懿的前面,中间隔着一块石板。 “其实刚才神探有另一种说法!”朱臻飞下去,稳稳的站在地面,“大门是账房先生打开的,应该记性不好。” 朱小将露出一张似懂非懂的脸,还微笑着,之后才看向太司懿和朱臻。 “你曾经也到过屋顶,心里有什么看法吗?” “我以前说过了,再说只乱神探心中的答案,抱歉!”朱小将提了握在一起的双手,对着朱臻点头哈腰。 “也对。”朱臻不勉强他人的说道。 太司懿坐到院中的凳子,把双手放在桌面,这才开口:“连续发生的三件命案是隔着一段时间,凶手如此有耐心,不太像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作风。” 朱小将和小君听不懂这些话的意思,一脸迷茫的同时,坐在太司懿对面。 “我知道您要说什么!”朱臻侧身一站,“您认为凶手杀人不是那么迫切,对吗?” “这是个人观点。”太司懿说话的时候,收起放在桌面的双手,然后把扇子一展开。 朱臻看向朱小将和小君,只见后知后觉的表情,接着问道:“神探,又有新的看法了吗?” “是的。”太司懿点点头。 “是什么?” 太司懿摇着扇子站起来:“虽说杀了一位四大职位,下半辈子不愁吃不愁穿,但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刺客有区别,那就是永远不嫌钱多。根据死亡时间来推测,凶手每隔一段时间才动手,分明是在养精蓄锐,一点儿都不着急。” “您觉得这段时间他在干嘛?”朱小将问道。 “正确的说是等待机会。”太司懿沿着桌子的左边走去,“凶手是在考虑如何杀人!” “这是什么意思?” “朱小将,我们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事先是不是做了功课,才敢闯入玄武的府邸?” 朱小将摸了摸鼻子:“是的。” “我还是听不懂!”朱臻一脸疑问,“神探,您到底要说什么?” “听仔细了哦!凶手每次杀完人,都会隔一段时间才动手,说明他在寻找机会。又在动手的时候,快速解决了战斗,这样不会反受其害。” 朱臻一边听着太司懿的解释,一边沉思。 这个时候,太司懿到了朱小将和小君的身后时,停下脚步:“凶手在杀人之前,把目标的事情调查清楚,才有把握完成任务。” “任务?刚才您说凶手不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刺客吗?现在我都听糊涂了,凶手到底是什么身份?”朱臻问道。 “我重新给出答案,大家听好了。凶手身份的确是刺客,不过从三位四大职位的死亡时间来看,应该是不缺钱,也不是交易行为。” “那他为什么要杀人?”实在忍不住好奇的小君问道。 “因为他是武痴。”太司懿转过身,背对着朱臻、朱小将、小君这三个人,仰头望向星空。 “从您的推理里面来看,很符合凶手的动机,但我有一个疑点,神探,您能不能给我解开?” 太司懿说道:“有问必答。” 朱臻提出一个问题:“白虎大人和朱雀大人被杀的一案中,是凶手伪装现场还是他人伪装现场?” “对啊!”朱小将插话的说道。 慢慢低下头的太司懿,仍然没有转身,却在回答问题:“凶手只负责杀人。” 朱臻和朱小将和听了之后,露出一脸不明白的表情,同时问道:“神探,您又是什么意思?” “很简单,凶手的身份是刺客,非常痴迷武功,之所以练就了一身的十八般武艺。” “我知道了。那您为什么说凶手只负责杀人?”朱臻继续问道。 “因为伪装现场的人和凶手合作了。” 这句话一出来,朱小将和小君四目相对,然后看向朱臻,三个眼神互相瞄来瞄去。 “我也是刚刚才想明白。”太司懿说道。 “原来如此!”朱臻接下话题,“除了这种说法之外,您还有吗?” “没了。”太司懿摇摇头。 看着对面桌边的太司懿,朱臻站起来,慢慢悠悠的走过去:“神探,您说刺客是一名武痴,收到他人的邀请,才把三位大人一个一个的干掉,如今变成残忍的凶手。那么,您知道操控这一切的人是谁吗?” 太司懿侧脸看去:“不知道。” “那您总知道武痴是谁吧?” “对于这个问题……我还真的不知道。” “会不会是江湖人士?”朱小将说出自己的想法。 小君一边点点头,一边注意身后的太司懿和朱臻,想要知道什么反应。 “江湖人士一般重情重义,不会变成屠杀者。” 第27章 朱臻的推理 听着太司懿认为的声音,朱小将从凳子上面站起来:“人心难测,神探,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先找到画上的山林吧!”朱臻说道。 “说得对。不管凶手出于什么目的,我们都要弄清楚第一种被杀的原因。那就是白虎描绘的画像,到底和他的死有没有关系?”太司懿回应之后,又说出疑惑的语句。 “如果没有关系,就像您所说的那样,伪装案发现场的人邀请这名刺客去杀四大职位,就是为了合作。”朱臻说道。 朱小将一边点点头,一边问道:“如果事情的来龙去脉是这样,幕后黑手的目的是什么?” 听到朱小将说的话,朱臻回答:“还是一样的结果,这三位大人肯定知道一个惊天秘密,回来之后才被杀死。” “应该是吧!”太司懿说道。 一直坐在凳子上面的小君,没有提出自己的看法,低着头倾听。 看见小君的身姿,朱小将把目光投过去:“不要沉默啊!有什么话直接说出来,大家一起讨论。” “没有。”小君稍微抬起头,瞄了一眼朱小将,“我的看法不值一提!” “好吧。对于玄武大人被杀一案,我心里存在着很多疑问。如果凶手利用了一只猫,把府中的帐房先生引开,然后杀了玄武大人。那么,凶手为何多此一举呢?” “让我想一想。”太司懿手中拿着扇子,返回桌边的凳子。 朱小将等待着回答,坐在小君不想起来。 太司懿露出一脸思考的表情,扇子不停的拍打掌心,眼睛向着墙壁看去:“玄武曾经在寝室休息了一段时间,然后来到堂屋唱茶,却死于宽敞的院子里面。玄武被杀之前,帐房先生只是路过一次堂屋,并没有打扰玄武。这么说来,凶手已经藏在某个地方,虎视眈眈的盯着玄武。” “您说的对。”朱臻一副认同的表情,接下话题说完,“根据事情的发展,我认为凶手近在眼前,大家跟我走一趟。” 一个时辰过去,太司懿、朱小将、小君这三个人停止脚步,站在一家铺子门口。 这个时候,朱臻二话不说抬起右脚,就把两扇木门踢开,吓到正在擦桌子的帐房先生,脸色煞白。 朱臻一边冲进屋里,一边说道:“不管玄武大人死得多么惨烈,也不会影响我的判断能力,因为已经知道凶手有一个帮手。从神探的推理中,我猜测出另一种可能性,那就是府邸的大门为什么打开了?” 帐房先生恢复红润的脸色之后,继续擦着桌子。 然而,朱臻左手放在绣春刀的柄子,右手向前摇摆,一副胸有成竹的走向前方。 看到这一幕的太司懿保持着沉默,想要知道朱臻干嘛? 不过,站在门槛里面的朱小将和小君,虽然犹豫要不要阻止这场闹剧,但是没有迈出脚步。 走到账房先生身边的朱臻,抬起右手说道:“您就是帮手。” 突如其来的指认,让太司懿、朱小将、小君这三个人瞪大眼睛,都看向朱臻。 账房先生把手中的抹布放下,一脸惊吓的问道:“我为什么是帮手?” 一说一问出来之后,太司懿坐到刚刚擦干净的桌子旁边,在凳子上面再也不想动。 “因为您帮忙凶手开门了。”朱臻透露着看穿一切的眼神,再次向前走了,“我们在调查案子的过程中,根据排除和推理之后,认为您的记性不好,忘记出门之前把门打开的事情。但是,帐房先生,府邸里面和府邸外面都没有猫的毛。” 帐房先生听完这段话,黑色的眼珠子一转,脸上的表情很诧异。 “您还有什么话要说吗?”朱臻问道。 愣了几秒之后,帐房先生勉强的笑道:“我当时的确听到了猫叫,打开大门一看,一个黑影闪过眼前。” “您是不是在胡编乱造?” 帐房先生深吸了一口气,看向太司懿说道:“神探,我真的没有撒谎,请您相信我。” “说多了也没用,您的证词中有猫叫,而且看见一个黑影闪过,但是我们没有找到毛啊!” 虽然朱臻的话有道理,但是帐房先生打算搏一搏:“我为什么要帮忙凶手开门?” 朱臻并没有改变自己信心满满的模样,透露的眼神更加确定,然后说道:“您心知肚明,不过我也要说清楚,您为什么要帮忙凶手的原因?您开办这家铺子需要钱。” 帐房先生没有回答,只是满脸写着冤枉,然后慢慢坐下来。 朱臻随着账房先生的动作看去,继续说道:“凶手动手之前,在府邸外面某个地方找到了您,愿意出钱收买。这样一来,凶手杀死玄武大人之后,选择飞檐走壁逃出去,然而您打开大门的也有作用,就是迷惑我们的调查方向。” “大人,我不管你这是猜测还是推理?不过,我自始至终没有撒谎,的确听到猫叫之后,打开门口一看,一个黑眼闪过眼前,把门关了就追过去。” “为什么我们没有找到毛呢?”朱臻大声一问。 帐房先生吓得身子颤抖,坐在凳子上面不安分了,这才回答:“也许是凶手搞的鬼,猫叫和影子可能就是他。” “案发之后,您为什么直接来开铺子?” 帐房先生稍微侧脸:“大人,你还是怀疑我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吗?” “是的,您还没回答我上一个问题呢?” “我可不想一直算账。” “哦!所以您帮助凶手打开门,得到报酬之后,就来这条街道开铺子。” 帐房先生突然气愤填膺:“没有,玄武大人对我很好,为了钱就把他害死吗?再者说了,我开这家铺子,仍然欠着别人的钱。” “从那家钱庄借的呢?” 帐房先生大吃一惊:“这也要调查清楚吗?” “是的,因为您是这件案子唯一有关系的人。” “大明还有没有王法!” “账房先生,您还真别这样说,就算没有罪,不配合调查的话,您也会被抓进牢里。”朱臻用左手提了一下绣春刀,“您想要击鼓鸣冤吗?” 帐房先生被朱臻的动作吓到了,沉默不语的坐着。 原本暖和的铺子里面,突然弥漫着害怕的气氛,使得所有人不寒而栗。 这个时候,帐房先生打破铺子里面的寂静:“太平钱庄,就在这条街道的尽头。” “希望您没有说假话!” “如果我撒谎了,大人现在可以前往调查。” “我会的。对了,您看清楚那个闪过的椅子吗?” “没有,我当时害怕的闭上眼睛了。” “有看到猫的颜色吗?” “也没有。” “您不是一直在追赶吗?” “是啊!” “为什么不知道猫的颜色呢?” “因为我一直追赶的是影子,它在街道两边的墙壁上蹿下跳,灵动自如,搞得我跌了几个跟头!”帐房先生揉了揉膝盖,仿佛在说磕到的地方就是那里。 这个时候,朱臻坐下去,和凳子上面的帐房先生距离只有半米:“所以,您并不确定一直在追赶的影子,是猫还是人对吗?” “我确定是猫。”帐房先生说道。 “不可能,那为什么我们没有找到毛?”朱臻疑惑不解的时候,看向对面太司懿,露着一脸看戏的表情。 “大人,也许如同我刚才所说,是凶手搞的鬼呢?” “您是说凶手会口技吗?” “只有这种可能。”帐房先生点点头。 朱臻耸了耸肩膀,才觉得一直在僵硬的肩膀消失不见。 “在追赶的过程中,我一直没有看见猫的体型,只是一个黑色的影子窜来窜去。” “等下。”朱臻思考的同时,开口说话了,“要是凶手在您追赶的过程中动手,如何杀死玄武大人,难道真如神探所说,是操控这一切的幕后黑手帮忙把您引出府邸吗?” 帐房先生惊讶不已,眼睛已经不能再瞪大,突然说道:“应该是的。” 朱臻稍微放下左手,站起来之后,露出同意的表情。 “大人,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我追赶的影子就是凶手的伙伴,也就是幕后黑手。” 对面凳子上面的太司懿一脸淡定,没有开口打扰朱臻和帐房先生的对质。 这个时候,朱臻走到太司懿的身后:“您认为他是帮手吗?。” 然而,这个问题也让朱小将和君好奇起来,同时看着太司懿。 “我从来没有说过。”太司懿笑着回应。 听到这样的解释,帐房先生站起来,赶紧给太司懿鞠了一个躬。 朱臻突然开口:“他的动机也许明日才能知道,但是嫌疑不能排除。” “反正我没有帮忙凶手打开大门。”帐房先生说道。 “关于您是不是帮手的说法,我目前没有办法确定,但是您的行迹诡异。选择在玄武大人被杀了之后,逃离俯中,来到这条街道开办铺子!无论您有没有撒谎,等到我们去调查太平钱庄,才能知道结果。” “不用了。” 看见太司懿伸出阻拦的双手,让朱臻一愣,顿时不知如何提问。 朱小将和小君见缝插针的问道:“神探,难道您到过太平钱庄了?” “没有,但是我很了解那个地方,借钱都有记录,或者给借钱的人写一张条款。” 第28章 仍然找不到答案 听着太司懿说的话,朱小将和小君点点头,表示自己的知道了。 朱臻看向账房先生询问:“您有吗?” 账房先生一边点点头,一边从内侧衣服拿出来:“这就是太平钱庄写给我的条款,简称借款。” “是的,这张纸上面写了很多事项,有一条文明规定不能转手他人。”太司懿补充的说道。 账房先生附和一声:“对。” “好吧,但是我想要知道案发当晚的详细情况,希望您老实回答!” “我不是已经说清楚了吗?” 朱臻听到账房先生回应自己的话题,直勾勾的盯着左边,声音加大起来:“之前您只是回答我们的问题,并不是自己讲述完整的故事。” “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了,不要跟我耍花招。如果您不说出来,我就会以妨碍公务的罪名把您抓进牢里。” 因为朱臻威胁的话,所以帐房先生瞪着眼睛,坐在凳子上面思考要不要反抗。 朱臻注意到了犹豫的眼神,立马露出一脸严肃,好像在问账房先生,有胆就放马过来啊? “反正我不会讲述,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真是嘴硬!”朱臻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突然起身,“账房先生,请您跟我走一趟。” “神探!”小君震惊的喊道。 旁边坐着朱小将,露出要求解决问题的表情,然后看向太司懿。 朱臻已经起身完毕,左手放在绣春刀的柄子上面,慢慢走出凳子。 “等下。” 当太司懿说话的时候,朱小将和小君松了一口气。 朱臻听到阻拦的声音,为了表示自己的尊敬,先不动账房先生,坐回身边的凳子。 “神探,你帮我说话也没有用,这位大人是铁了心!要把我当成犯人抓进地牢。”帐房先生说道。 “是您自己讲不清楚。”朱臻露出不受挑拨的表情,“反过来怪我喽?” 看见朱臻和帐房先生再次对质,太司懿沉默不语。 朱臻继续说道:“关于玄武大人被杀一案,您是唯一有关系的人,再加上调查之后,经过排除和推理的演绎,终于得到结果,那就是您是帮手的可能性很大。” “可是,你和神探已经推理出来了一个结果,就是我记性不好,出门追赶猫之前忘记关上,才导致你们调查的方向偏离,形成帮忙凶手逃跑的迹象。不对吗?” “就是因为这件事情,您的嫌疑洗不掉。”朱臻停顿了一下,把双手放在桌面,“我已经分不清您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我……” “不用急着反驳,您在我这里是犯人,这要看神探怎么说了?” 只见朱臻的目光投过来,太司懿不回应,坐在凳子上面沉思。 朱臻突然问道:“神探,您还是认为帐房先生不是帮手吗?” 永远不变的话题再次响起,让在场的人看着一个方向。 被注视之下,太司懿缓缓地抬头,终于开口说道:“对于玄武被杀一案,我依然保持原来的看法,那就是痴迷武功的刺客接受他人邀请,把四大职位一个个杀死。然而在调查的过程中,帐房先生为什么逃跑了?我们当然好奇这个问题。后来我们到铺子询问之后,我们才知道帐房先生胆小怕事,早就不想待在府中算账,就跟太平钱庄借钱。” 听着这段话,朱臻始终盯着帐房先生,很端正的坐在凳子上面,完全不像嫌疑人。 太司懿趁着自己的话题还没消失,瞄了一眼桌子对面,分别是朱臻、朱小将、小君、帐房先生这四个人。 “讲完了吗?”朱臻突然问道。 “没有。玄武被杀之后,帐房先生再没有进过院子,所以我们找不到他的脚印。还有奇怪的猫叫声,我同意账房先生的说法,就是邀请刺客的幕后黑手搞的鬼,为了把账房先生引出去,好进行动手计划。” “那么府邸的大门到底是开还是关?”朱臻一脸着急,探出上半身对着太司懿询问。 太司懿露出十分确定的眼神,看向对面的桌边:“应该是账房先生的记性不好,在出门追赶猫时,就把大门关上!” 这个时候,朱小将和小君四目相对,微笑的着点头,认同这样的说法。 坐在朱臻旁边的帐房先生,听完太司懿的推理,马上露出谢谢的表情,目不转睛的望向对面。 “府邸的大门为什么是开着?原因只有一种,那就是幕后黑手打开,在此之前要等到邀请来的刺客杀死玄武之后,才能执行这个计划。”太司懿说道。 “对!” 一声叫喊,太司懿把目光投过去,原来是坐在凳子上面的账房先生。 太司懿这个时候,就把手中的扇子展开:“之前我真的没有想到幕后黑手会利用账房先生,让我们调查的方向产生偏离。” “如果猫叫声是幕后黑手的口技,门口外面为什么没有脚印?”朱臻好奇的问道。 “被清除了。” “神探,我相信您的猜测,但是,已经变成凶手的刺客为什么不杀账房先生?”朱臻提问的声音更加大了,眼睛一直望着太司懿。 “因为不能杀。”太司懿选择不躲避眼神,迎刃而上的说完,“要是铲草除根,幕后黑手故意打开大门的计划,就没有任何意义。” 听到太司懿和朱臻的对话,账房先生后怕起来了,自己竟然是挡箭牌。 “您是说幕后黑手要嫁祸给账房先生吗?”朱小将问道。 “不是。”太司懿摇了摇头,“幕后黑手只是想要他的计划达到完美,才会利用账房先生追猫的时候,把府邸的大门打开。” 朱臻一脸懵:“这样做的意义在哪里?” “刚才我已经说了第一种,就是让我们调查的方向产生偏离。” “第二种呢?”朱臻接着太司懿的解释提问。 坐在一个方向的朱小将和小君,同时附和的点点头,然后看向太司懿,露着想要知道答案的表情。 “特别的简单,这样做符合账房先生追猫的的事情。因为账房先生记性不好,所以利用了这一点,到达作案的完美性。” 朱臻一边倾听太司懿说的话,一边把视线移向帐房先生。 帐房先生微微一笑,表示自己的确如同太司懿推理的那样。 “其实幕后黑手不用打开大门和利用猫。”太司懿说道。 “为什么?”帐房先生瞪大眼睛,露出不明白的表情。 朱臻快速抢答的说道:“因为您原本胆小怕事,无论玄武大人是死是活,您也会过一段时间去开铺子。” “我还是不懂!”帐房先生摇摇头。 太司懿吐了一口气,很是耐心的说道:“您是这件案子的关键人物,关键就在于玄武被杀之后,幕后黑手好利用您的记性,到达他完美的作案,也可以使我们调查的方向产生偏离。这样一来,无论是谁接下这件案子,都要很长一段时间侦破。” 朱臻感觉深有体会,然后点点头。 “因为我们无法判断凶手从那里逃走?即使墙壁上留有脚印,但是大门敞开,看见这样的案发现场,我们肯定来询问您一些事情。要是有不对劲的地方,就像朱臻这样,会把您当成犯人。” 帐房先生瞪大眼睛,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然而,朱臻听完太司懿说的话,只是不再看向账房先生。 “关于我的推理,也就是根据案发现场留下来线索和证据,如今加上账房先生的证词,还有朱臻的猜测,当然少不了朱小将和小君的问题。”太司懿突然站起来,“今晚就到这里吧!” 离开账房先生开办的铺子之后,朱臻走着在街道上面,对着太司懿说道:“看来又是我错了。” “正常,你的推理很接近账房先生的动机和手法,只不过他跟这件案子没有关系,是一个想要逃离府邸的人而已。” 跟在身后的朱小将和小君互相一眼,认同太司懿说的话。 “您的推理一直没有错,是我太急了,认为帐房先生是帮手。”朱臻提起双手,作为赔礼道歉的礼仪,“正如您所说,我们的确缺少了嫌疑人和目击者,很难把这三件案子侦破。案子已经发生四个月,我们仍然没有确定凶手和幕后黑手的是谁,主要不知道特征。不过,玄武大人被杀之前,留下了大量的打斗痕迹,可以证明凶手是一名刺客,痴迷武功,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再说说控制这一切的幕后黑手,应该是一个组织,行事谨慎又缜密,组织里面肯定存在一个聪明绝顶的人。神探,您认为我说的对吗?” 太司懿一脸笑容满面,一边向前走去。 朱臻继续说道:“现在我们已经确定三件案子是一伙人所为,也确定很多死因。不过,关于幕后黑手的目的是什么?我们仍然找不到答案。” “所以我们要怀疑他人,而不是认定他人是凶手,懂这个意思吗?”太司懿一个回头问道。 “懂。”朱臻稍微点头,加快自己的脚步,“对了,我们可以把凶手和幕后凶手分开说吗?” “这是什么意思?” 第29章 凶手的反驳 “凶手只是痴迷武功,才会听从他人的调遣,把四大职位中的三位大人干掉。然而幕后黑手不同,他有着极强的目的性,利用这名武功高强的刺客,来达到自己想要的,这简直是借刀杀人。” “两者虽然不一样,但是目标一样。朱臻,你自己在心里掂量,能有分开的说法吗?” “不能。” “以后说话要经过脑子,还有一件事情,这三件案子仍然扑朔迷离,千万不要随随便便下定决论。” 朱臻点点头:“那么,接下来我们去哪里?” 太司懿先不回答,朝着紫禁城的方向前行。 到了尚书房很长的台阶前面,听到刀光剑影的声音,太司懿抬头看去,一个青色的影子和一个白色的影子在屋顶飞来飞去,缠在一起打斗,展现出来的招式非常致命。 太司懿迅速的 定睛一看,原来是两名男子,手里都拿着武器, 朱小将问道:“神探,我们帮谁?” “青龙!” “穿什么颜色的长袍?”朱臻一脸疑问。 “当然是青色。”朱小将说完,超过太司懿的前面飞上了屋顶。 “知道了!”朱臻右手拔出腰间的绣春刀,迅速到了白色男子的侧面,“还不快速速就擒。” “青龙,不要伤他的性命,让他进来吧!” 从尚书房内部传来霸气十足的声音,太司懿便知道是朱棣,急急忙忙的跑上台阶时,小君躲在台阶的护栏后面。 但是,白色男子迅速飞下来,正好与太司懿四目相对。 这个时候,太司懿眼睛一亮,因为记起了十年前的事情,无名被自己杀死之后,在寻找的过程中,遇到这名白衣男子飞奔在右边街道的房顶上面,也戴着面纱。 正当太司懿神游中,一起和白衣男子冲进尚书房。 “住手!” 听到朱臻的喊声,太司懿抬头一看,戴着面纱的男子站在前面,黑色长发垂直下来,披在挺拔的背上。 手中剑指着太司懿的胸口,却被朱臻、朱小将、青龙这三个人从外圈包围,手里的武器都架在白衣男子的脖子。 原本站起来的朱棣,淡定从容坐回龙椅上面,开口说道:“神探,接下来就靠你了。” 白衣男子眼神犀利,杵着一动不动,也不放下手中剑。 太司懿深吸了一口气,举起来的右手指向前方:“白衣男子,你就杀死四大职位中三位的凶手?” “没有看见就不要乱说!神探是吧,您到底有什么线索和证据呢?” “都留在案发现场,比如白虎的头顶,留有一根他的银针、朱雀身上的剑伤,是他双手剑造成的、玄武坐在那张桌子,有他的掌印。” “虽然我能一一做到,但是我今晚刚刚硬闯紫禁城。要是根据您的说法,我早就在京师了,为什么这个月一直在路上奔跑?” “有人为你作证吗?”太司懿问道。 白衣露出一双转危为安的眼神,立马回答:“我的同行者是商队,如今已经回去了。” “这个借口很好,不过,永远隐瞒不了你杀人的事实。” 白衣瞥了一眼朱棣,距离和自己手中剑很远,这才大声说道:“不要跟我开玩笑,我如何杀死三位武功高强的大人?” “办法多的是。” “有点意思,但是我听不懂您在说什么?要不您先描述我如何杀死朱雀大人?” “可以。”太司懿直勾勾的盯着白衣男子,“作案的手法很简单,你是不是把朱雀约出酒楼?” 新的问题一出来,朱小将和小君一脸疑惑不解。 然而白衣男子点点头:“是。” “那么,等到朱雀被你杀之后,是不是幕后黑手尸体运回房间?” “是。” “所以房间里面没有你的脚印,我说的对吗?” 白衣男子从容淡定的问了一句:“但是幕后黑手如何离开呢?” 太司懿说道:“在朱雀的尸体运回房间里面,你就走了,但是留下来的幕后黑手伪装了案发现场。” “是不是这样?”朱小将看着白衣男子提问,手中的绣春刀不敢放下。 “是。” “等到尸体摆在床上,幕后黑手利用朱雀随身携带的火折子,点燃了枕头,火势蔓延到身上穿的衣服。我的猜测正确吗?”太司懿继续说道。 这个时候,朱臻、朱小将、小君这三个人同时疑问脸,无法理解太司懿为什么还要说一遍以前的话。 只有朱棣和青龙露出满意的表情。 白衣男子突然问道:“正确是正确,您还没有回答幕后黑手如何离开案发现场?” “你急什么?”朱臻用严厉的眼神看向白衣男子,手中的绣春刀一直不动弹。 白衣男子没有被吓到,盯着太司懿的同时,也向着朱棣瞄了一眼。 “你的问题我能回答,但是先解开我心中的一个疑惑,你离开那家酒楼之前窗户和门扇是关着的吗?”太司懿问道。 白衣男子并没有过多的考虑,立即回答:“都关上了。” “如果你的证词没有问题,那么,幕后黑手到底从哪里离开?”朱棣一副想不通的表情,“听了锦衣卫和东厂的报告,俺以为从天花板,随后想了想,还是觉得不现实。” “圣上,您说的没错。”太司懿立马附和。 “要是俺的想法对了,幕后黑手肯定不会武功。” 听着朱棣的推理,朱臻和青龙点点头。 太司懿立刻反驳:“幕后黑手会武功,为了达到伪装案发现场的完美,在计划中不能使用而已。” 朱小将好奇道:“为什么?” “因为要我们认为只有一个凶手。” “神探,您从什么地方能看出幕后黑手的心理活动?” “玄武被杀一案和白虎被杀一案,都有奇奇怪怪的事情发生。就拿账房先生追猫的事情来说,还有白虎身上没有伤口。这些疑惑不解的问题,说明幕后黑手想把这名刺客打造成独挡一面的犯人,而不是痴迷武功的男子。” “这样的话,理由是什么呢?”朱臻不明白的问道。 太司懿回答了一句:“幕后黑手想隐瞒自己的身份。” “即使不这样做,我们也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啊?” “朱臻,那是你的看法,在我这里,他……是指他们。回归正题,等到老板和小二带着街坊邻居过来救火,趁着混乱的场面时,留下来伪装案发现场的幕后黑手们从门口离开。白衣男子,我说的没错吧?” “没错。” “能告诉我有几名幕后黑手吗?” “不能。” “好吧。”太司懿嘴角轻轻上扬,仍然看着白衣男子,“你在这三件案子中只扮演了一种角色,那就是凶手。从头到尾都没有参与到了伪装案发现场的过程,是不是?” “神探,他和幕后黑手是一伙人,怎么可能不参与呢?”朱臻满脸都是问号,稍微歪头盯着太司懿。 “我说的很清楚,白衣男子只是扮演一个凶手的角色,愿意听从幕后黑手的调遣,原因只有一种,就是让他和四大职位比武,不论生死。” 更加明确的解释声响彻尚书房,让朱臻、朱小将、小君、朱棣、青龙这五个人目定口呆,直勾勾的盯着白衣男子。 “连续发生的三件命案中,没有共犯,只有几个幕后黑手想要把这名刺客打造成为犯人,如今变成了杀人不眨眼又心思缜密的凶手。”太司懿缓缓地向前一步。 这个时候,朱臻、朱小将、青龙这三个人随着太司懿移动的脚步,警惕性提升百倍,手中的武器握得更紧,不能从白衣男子的脖子上面放下来。 太司懿一边感受到了犀利的眼神,一边顶着白衣男子的手中剑:“真正的幕后黑手在哪里?” 被逼问的白衣男子,改变了脸上的表情,不再那么气势凌人。但是,沉默不语了一会儿,白衣男子用左手摘下面纱,缓缓地抬头看向太司懿,想要利用自己的相貌震撼一下。 太司懿淡定从容的说道:“快点告诉我!” 白衣男子露出一张俊俏的脸,但是没有回答问题,仍然站在三把武器的包围中。 “我知道你和幕后黑手有协议,那么,我作为一个曾经受人尊重的神探,有必要把所有案件解开。”太司懿后退一步,转过身对着朱棣行礼,抬起头的时候开口,“玄武被杀一案,原本是第一件案子。那是你第一次受到幕后黑手的邀请,去把玄武杀死!第一案发现场应该是院子。事先幕后黑手使用自己的口技,变成一阵阵猫叫声,才把账房先生引出去。在此之前,你已经藏在房梁上面,等到账房先生离开府邸之后,跳下来偷袭玄武,反而被发现了杀气,玄武并且躲过一刀,从椅子上面溜走,在桌子表面留下一个掌印。接着你们从屋里打到院子。由于你精通十八般武艺,就把抢过去的火铳,加上自己的轻功飞上半空,然后射到玄武身上。玄武死了之后,你踩着墙壁离开府中。接下来,就是轮到幕后黑手进来伪装案发现场,把账房先生原本关上的大门重新打开。让我们的调查方向产生偏离,就会认为账房先生是帮手。” 第30章 青龙的质问 “我承认我杀了玄武大人,但是并不知道之后的事情,他们没有跟我说过伪装案发现场!” “因为不相信你的嘴巴,所以隐瞒起来了。接下来就是朱雀被杀,白虎被杀,在这两件案件当中,幕后黑手才把伪装现场的事情说出来。然而你并没有反驳,因为已经默默接受他们的协议,理由主要是,你是一名武痴,不论生死都要和四大职位比个高低。” “您说的没错,我无法容忍别人的武功在我之上,所以接受了他们的提议。那么,玄武大人身上留下的刀伤是怎么回事?” “你故意拖延时间还是不清楚当时的打斗场面?我很愿意的告诉你,就是你利用从玄武房间里面偷出来的绣春刀,把他打倒在地,再利用火铳把他打死。尸体上面才留下火铳孔和刀伤。” “神探,您是真的厉害,好像在案发现场目睹了这一切!” “不用抬举我,现在只剩下白虎被杀一案没有讲清楚。白衣男子,还想听我的推理吗?” “说就是。” 太司懿一转身,对着白衣男子无奈的摇摇头:“好吧!白虎的武功在四大职位中排名第二,从小练就阴阳功,不使用一点手段绝对不能近身。然而从白虎的死状来看,你接住了银针,利用自己学到的十八般武艺,反过来把银针射出去,正中白虎的头顶。等到白虎死了,你立马离开第一案发现场,接下来就是幕后黑手的工作。他们利用某种坚硬的东西把鱼线和身体隔开,尸体上面才没有留下勒痕,让原本简单的案子变成复杂,诡异又神奇。” 当太司懿讲述案子的时候,朱棣坐在龙椅上面一动不动,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那您说第一案发现场在哪里?” “屋顶或者东厂外面,可惜的是……我仍然找不到。” 听到太司懿的声音,朱臻、朱小将、小君这三个人互相大眼瞪小眼,认为自己也有责任,应该多把精力投入调查中。 “找不到是最好,对了,您如何查出银针就在白虎大人的头上?”白衣男子好奇的问道。 太司懿笑着回答:“这得多亏了朱臻。” 白衣男子怔了怔几秒钟,然后说道:“因为我痴迷武功的原因,所以受到幕后黑手的邀请,经过两个月的了解,带出一个计划。我需要隔着一段一段时间把四大职位中的三位大人杀死。” “是白虎主动接受你的挑战书吗?” “不是。”白衣男子摇了摇头,充满杀气的眼神移向朱棣。 “那你如何把他杀死?” 白衣说道:“我就直接告诉白虎大人,要是不接受挑战,直接闯进紫禁城把皇帝杀了。” “原来如此!” “我就说嘛,锦衣卫和东厂都不存在内部矛盾。”朱棣一脸严肃。 “不好意思,我能提出一个问题吗?”青龙看着太司懿开口道。 太司懿一边点点头,一边注视着白衣男子的举止。 “神探,您怎么知道凶手会在今晚闯入紫禁城?”青龙问道。 “巧合。我只是想带着这三个人过来尚书房,询问圣上委派的任务是什么?那个神秘的村子在哪里?” “这样啊!” 听到青龙有点失望的声音,太司懿并没有回应,突然问道:“白衣男子,你究竟是哪门哪派?” “过来一点我就告诉你。” “千万不要靠近他,小心点被耍了!”朱臻提醒的时候,手中的绣春刀直接贴在白衣男子的大动脉。 太司懿伸出双手往下压了压:“放心,这么多人他怎么可能逃得出去,交给我吧。” 听着自信满满的话语,在场的人提心吊胆起来,只有白衣男子不做反应,慢慢放下自己的武器。 已经上前一步的太司懿说道:“一定要告诉我实情哦!” 白衣男子一边笑着点头,一边看见太司懿靠近,突然提起手中剑架在喉咙。 朱棣从龙椅上面站起来,急急忙忙的跑下台面,都让朱臻、朱小将、青龙这三个人放下武器。 白衣男子认识到了自己的做法果然有用,左手抓着太司懿的肩膀,右手拿着剑架在喉咙,慢慢吞吞的退出尚书房。 由于激动的原因,白衣男子手中的剑划破了皮肤,得出一道很浅的伤口,太司懿的喉咙漫出极少血量,滴滴嗒嗒落在地面。 不过,躲在尚书房左边门扇的小君,露出害怕的表情,又想冲上去把太司懿救出来。但是,得到太司懿的一个眼神,正在说不能这样做,我会有办法逃脱。 白衣男子劫持着太司懿,已经从屋内退到屋外,站在尚书房的门口,这才放肆大笑:“就算我自首了,也会被砍头,还不如像这样搏一搏,简简单单的就走出来了。” “那你快点放人!”朱臻大声喊道。 “你算老几?我还有很多话要跟神探说呢。” 听到白衣男子的话,太司懿一脸笑容,接着问道:“终于想通了吗?” 白衣男子点头回答:“是的。” “我愿意洗耳恭听!” “正如您推理的那样,我是一名痴迷武功的人,虽然家境不好,但是通过我的努力下,终于学成了十八般武艺。就在半年前,一伙人找到了我,提出一个合作的要求。我学有所成,不过之前一直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刺客,在武林和江湖都是臭名昭著,所以决定接受他们的合作,要求我把四大职位全部干掉,事情之后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你一开始就知道他们的目的吗?”太司懿问道。 “不知道,因为我的心魔,所以走上了虐杀之路。我之前的职业是刺客,对于杀人颇有了解,再加上自己的武功,接受的任务立刻马到成功。当玄武大人被我干掉之后,他们要求我不能留在案发现场,那时没放在心里,默默的接受这个提议。后来,惊动了锦衣卫和东厂两大机构。” 太司懿打断道:“你终于知道自己捅了多大的篓子,对吗?” “对,可是我已经回不了头,就算摆脱他们的魔掌,也会被自己的心魔占据,因为我已经失去了控制,想把剩下的三名四大职位杀死。” “如果你说的是真话,那么,我们能帮你回头。”朱臻拿着绣春刀的右手稍微动了一下。 “事到如今,我已经不再想杀人,却被你们困在这里,自是罪有应得。”白衣男子说到这里,便用自己的眼睛看向周围,寻找能逃走的路线。 朱棣和青龙互相一眼,像是在密谋什么事情,同时盯着门外的白衣男子。 “俺可以把他放走,但是三位大人的死谁来负责?” 听到朱棣问罪的声音,太司懿一边整理袖子,一边开口:“他只是被利用的刺客,一名自学成才的武痴,死了对我们一点用处都没有,不如放长线钓大鱼。圣上,您觉得怎么样?” 朱棣从朱臻的身边离开,靠近龙椅的时候,突然一个回头。 “等下,我是那种出卖合作伙伴的人吗?” 说话的声音从太司懿身后传来,当然是白衣男子。 青龙直勾勾的盯着门口,大风一吹,手中的武器呻吟起来:“不是也得是,难道你真的想要死在这里吗?” “有本事就冲过来啊!” 看见白衣男子拿着剑的右手用力,慢慢渗入太司懿的喉咙,青龙怒气冲天:“我……” 这个时候,朱棣站在台面咳嗽了一声。 青龙立马闭嘴,手中的剑不再呻吟和颤抖,仍然注视着白衣男子的一举一动。 躲在太司懿背后的白衣男子,露出邪笑的嘴脸:“刚刚你不是很凶吗?有本事就把我拿下来,看看你的速度快还是我手里的剑快?” 作为被挟持的太司懿,一副很淡定的表情,站在尚书房门口。 青龙没有回答。 “我承认我杀了三名四大职位的大人,不过,我真的不知道幕后黑手在哪里!”白衣男子瞪大眼睛,很激烈的摇摇头,更加表示自己的无知。 “在我面前装是没用的。”青龙迈出一个脚,在太司懿的前面站立,中间隔着门槛。 白衣男子害怕手中的人质被救走,退后两步。 “根据你的证词,是幕后黑手亲自登门拜访,提供一个合作的机会。所以说,你不可能对他们一无所知,肯定偷偷调查了一些事情,对不对?”青龙问道。 白衣男子选择不回答,露出非常防备的眼神,紧紧抓住太司懿的肩膀,一旦放松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青龙把迈出的一个脚,退回原来的位置。 “你的猜测很有道理,可是,我并不在乎他们来自哪里,有什么目的,因为我只想和四大职位比武。”白衣男子突然说话。 “哦……”太司懿抢先回应了一下,声音稍微拉长,“怎么说来,你也不知道被你杀死的三名四大职位曾经去过一个村子,执行了秘密任务,对不?” 青龙听到太司懿的问题,连忙附和的开口:“白衣男子,神探说的对吗?” “对。” “那么,关于你是哪门哪派的事情,都还没回答我们呢!” 听到青龙提起相同的问题,白衣男子选择沉默不语。 第31章 一生崇拜的大侠 青龙非常尴尬的说道:“自从玄武被杀,我就一直在去调查这件案子,到处奔波寻找你的下落。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你今晚出现在紫禁城,难道是来杀我还是杀圣上?” “都是……”太司懿再次抢答题,而且话还没有说完,就闭上了嘴巴。 “我和四大职位无冤无仇,只是痴迷武功想要一战到底,无论前方有多大的障碍,我都会一一清除掉。” 青龙朝着白衣男子一个厉眼,并不敢伸出自己的武器,害怕伤了挡在前面的太司懿。 “虽然我的目的一步步达成,也明白了很多道理。我究竟为了什么而战?是心魔还是痴迷?” 因为白衣男子说的话,所以太司懿陷入思考,感觉到了白衣男子内心深处的反省。 白衣男子的声音有些颤抖,仍然坚持说完:“在动手之前,他们告诉我非常现实的一个问题。我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刺客,即使武功再高,天底下的人也不会知道。可是呢?四大职位平日里作恶多端,杀的人比我还多,却是万人之上一人之下。” “你还执迷不悟,明明知道魔由心生,所以你产生了嫉妒,想要把四大职位全部干掉,并且打算抢走虚华不实的名誉。可是你却不知悔改,在今晚硬闯紫禁城,来刺杀我和圣上,我说的没错吧?” “没错。” “你真的一点都不掩饰了!” “事到如今,我为什么还要撒谎呢?”白衣男子一个笑容,里面包含了挑衅和自信,仍然站在太司懿的身后不动弹。 从白衣男子露出的表情来看,朱棣和青龙认为无药可救,就把视线转向屏风后面。 太司懿感觉到了一股股杀气,屋里飘向屋外,然后冲着白衣男子拂面而去。接下来,白衣男子突然警觉起来。 这个时候,太司懿的肩膀传来疼痛,因为白衣男子的左手正在用力。 白衣男子突然说道:“我走了。”说完,白衣男子收回架在太司懿太喉咙表面的剑,发出呻吟时,已经飞到半空中。 “放!” 听到朱棣的喊声,太司懿想要上前一步,抓住白衣男子的脚跟拉下来,身后却传来一阵阵脚步声。 面对一群锦衣卫的出现,朱臻、朱小将、小君这三个人愣在原地,眼睁睁看着举起火铳,射出去的弹药击中白衣男子,背后成了马蜂窝,就在半空中溅出血,迅速落到很长的台阶。 太阳缓缓的升起,太司懿带着朱臻、朱小将、小君这三个人离开紫禁城。 然而,朱棣和青龙来到午门送行。 “圣上,就把我们送到这里吧。” 朱棣从八个人抬的龙辇下来,走到太司懿前面,并且伸出自己的双手握住。 太司懿不敢抬头,也不敢松开,只能保持欠身行仪的姿态。 “神探,因为俺的疏忽大意,让凶手和幕后黑手得逞了,害死三名四大职位的大人!如今只剩下青龙。” “您没错,是我的能力太差了,如果早点侦破朱雀和玄武被杀一案,白虎就不会白白牺牲。” 即使太司懿低着头,朱棣仍然看见一张认真道歉的表情。 青龙站在旁边警戒,生怕那些幕后黑手过来行刺。 目送两辆马车离开午门,青龙把朱棣扶上龙辇,朝着太和门前进。 回到玖局,时间进入巳时左右,太司懿和朱臻坐在后花园的凉亭里面。 “你是不是无名?”太司懿问道。 朱臻摸了摸桌边的绣春刀:“为什么这么说呢?” “一起共事了四个月,我要是看不出你的身份,那还当什么侦探?而且,我一直在关注你,虽然言行举止跟无名不同,但是神韵和声音一模一样。” “真的吗?”站在亭子台阶上面的朱小将突然开口。 “我承认。” 听到朱臻的声音,朱小将露出崇拜的眼神,立马蹦蹦跳跳到了小君的身边:“你看,他就是我一生崇拜的大侠!” 看着朱小将站在很远的地方,朱臻问道:“神探,您为什么不揭穿我的身份?” “因为你是圣上的贴身护卫。” “原来如此!十年过去了,您还是看穿我的伪装。”朱臻把手从绣春刀表面拿开,“您依旧是那么可怕!” “过奖了,这只是我的职业病而已。” “哦!” “长达十年的贴身护卫,如今有什么感想吗?” “一辈子的恩情报答不了。” “啊!这是什么意思?” “如果您想听,我随时可以慢慢道来。” 太司懿一边听着朱臻说话,一边仰望天空。 另一边,青龙站在龙椅的左边,看见朱棣愁眉苦脸。 “退朝!” 虽然公公喊的声音很大,但是影响不了青龙,立马上前一步:“圣上,有关那个村子的事情,我已经打听清楚,全部的幕后黑手都在。” “看来他们低估俺了,以为找不到他们的巢穴,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圣上英明!”青龙对着朱棣点头哈腰,“白衣男子已经被击毙,如今只剩下一群逆臣贼子。” “他们也是不甘心看着俺坐上这个龙椅。” “您本来就是真龙天子。”青龙继续说着,“先皇竟然不把位置传给您,还得出三种原因,说什么建文帝天资聪颖,搞得那帮逆臣贼子追随,一起上折推荐。说什么建文帝本来就是太子朱标的长子,继承皇位理所当然,不能打破留下来的传统。说什么不想看见您因为皇位,和建文帝产生争斗。结果呢?建文帝还不是败下来了吗?这就说明一点,您是真正的真龙天子。” “大胆!”朱棣拍了一下桌面,心里却认同这种说法。 青龙迅速跪在地上:“该死!不应该把实话说出来,请圣上裁决。” “好了。”朱棣挥了一下左手的袖子,“你快点起来,剩下的事情还需要你处理呢!” “遵命。” “俺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还是想不通,究竟是哪里出了错误?” “是什么?” “神探会不会留下来?” 听到朱棣的问题,青龙缓缓地抬头,一瞬间站立起来。 另一边,坐在凳子上面的朱臻,看见太司懿露出期待回答的表情,瞥了一眼池塘:“十年前……” “你先说如何成为圣上的贴身护卫?”太司懿打断道。 “好吧。”朱臻一边拿起绣春刀,一边走到亭子的护栏,“那是在我离开班主之后的事情。大概三十年前,虽然我一心想要复仇,但只会一些三脚猫的功夫,只能进入皇宫,想要偷学锦衣卫的看家本领。经历很多关卡之后,我被分配到了御膳房,干一些粗活,以为从此没有了希望的时候,一个穿着黄色长袍的少年溜进御膳房,饿着肚子正在偷吃东西,结果被我发现。但当时我又不知道少年是先皇的第三子,看着样子很可怜,所以让他在御膳房大吃大喝。后来我被管事打的半死,丢进柴房里面关闭,不知道过了多久时间,我就被少年救了出来,一直待在身边,成为一名御厨,有时还可以偷学武功。” “这样啊!”太司懿露出同情又疑惑的眼神,“那你怎么变成大侠的呢?” “跟在少年的身边多年以后,他发现了我有心事。结果我只能摊牌,竟然得到了报仇的批准,就让我离开皇宫。从此步入江湖,成为打抱不平又无私奉献的大侠,当我的名气大了起来,就是开始报仇的时刻。” “所以你穿上白色长袍,手持一把剑,戴上与世隔绝的面纱,把自己的面容藏起来,就是想让宫中一些人认不出你,对吗?” “对。”朱臻点点头,“不过,我无论怎么伪装,到头来都被少年……不对,是当的圣上。被我被识破了。” “你是怎么回到圣上的身边?” “茅草屋一战,您还记得当时的情景吗?”朱臻反问道。 “当然,你被我手中的武器伤到,然后倒在雪地上面奄奄一息。等到我回头时,你的尸体已经消失不见,我寻找了半年时间,依然没有你的下落。” “当时我被四大职位抬走了。”朱臻露出一点忙帮不上的表情,“这十年以来,我一直待在圣上,没有离开过紫禁城。接着发生了连续杀人案,原本以为靠着在您那里学到的破案能力,想要把这两件案子解开。经过半个月的时间,一点收获都没有,只能向圣上推荐您。” 太司懿一脸歉意的低下头,很小声的说道:“对不起,我当时不应该刺伤你。”。 “啊,没事!对了,您看出我是无名才跟圣上借出来一起办案的吗?” 太司懿摇摇头:“不是,我觉得你一表人才,想要磨练一下。” “哦!” “后来我觉得你跟无名越来越像。”太司懿微微一笑,“虽然我没有看见过无名的长相,但是有种莫名的熟悉感。我们从应天府回来以后,就验证了心中的疑惑,你就是失踪十年的无名。” 听着太司懿和朱臻的聊天,朱小将再次跑过来,站在亭子外面的台阶。 太司懿继续说道:“辛苦你了,能隐忍那么久真是了不起。” “我只是听从圣上的秘旨,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要不然我会再一次给您带来危险。” 第32章 神秘村子 “我是贪生怕死的人吗?”太司懿从凳子上面站起来。 “不是。” “那你还这样说,看来我的确老了,被一个手下败将小瞧了!” “怎么可能呢。” “是吗?无名……不对,是朱臻。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我还想问您呢?如今三件案子已经侦破,只有幕后黑手没有落网。” “很简单,我们要赶在圣上动手之前,到达那个神秘的村子,才能救出一些无辜的人。” “什么?” “不要那么惊讶,如今圣上已经知道幕后黑手的藏身地点,才会当着我们的面前把刺客杀掉,就是不想留下活口,阻止我们前往那个神秘的村子。” “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当然是救人。” 听到太司懿说的话,朱臻一脸迟疑:“您知道村子的出入口吗?” “我一直在想白虎描绘的山林画,不是已经给我们答案了吗?只要找到画上的风景,就能进去救人。” “可是,我们已经找遍了京师,拿来的画像没有收获!” “你记不记得我们前往应天府的那条路?” “嗯。” “在我的印象中,有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右边岸堤长着一棵梅花树。当时朱小将进入水里抓鱼,不知何时走到了小溪对面,是我把他叫回来。” “啊,那时候我觉得很奇怪!” 太司懿问道:“是什么?” “那条小溪水很浅,朱小将怎么可能抓到三个手指那么大的鱼。” “你认为有人故意放养的吗?”太司懿一边看着池塘,一边继续说,“如果你的猜测对了,那么,小溪对面就是村子的出入口。” “让我回忆一下……左边岸堤的山和树和画上的风景一模一样,不过,从哪里进去呢?” “难道你忘了?朱小将当时到达了对面岸边,只能叫他带路。” 申时要结束的时候,两辆马车停在了小溪前面,并且站在一棵梅花树下。 太司懿对着朱小将语重心长的说道:“这次你的任务巨大,关乎着全村人的性命,一定要好好带路。” 没想到的是,朱小将一下子跳进水里,踩在光滑的石头上面,转过身牵住小君的双手,不快不慢的走向对面。 朱臻觉得朱小将和小君动作缓慢,一个蜻蜓点水,来到小溪左边的岸堤,还不忘大声喊道:“学轻功干嘛?快点啊!一个时辰以后就天黑了。” “来了。”朱小将回应一声。 “你们慢点,千万不要踩到脚下的陷阱。”太司懿一边提醒,一边走下小溪。 “知道了。”朱小将和小君异口同声的说道。 “朱臻,你的性格不适合打头阵,让我或者朱小将来吧!”太司懿担心的喊着,可是一直在低头,观察水里有没有陷阱。 朱小将一瞬间点点头。 站在岸上的朱臻,停止想要踏入山林的双脚,回头说道:“好吧,那我就负责断后了。” 话音刚落,朱小将和小君已经上岸,便看见眼前有点秃的斜坡。 正在观察哪里是入口的朱小将,听到身后脚步声,立马问道:“神探,您真的相信我能带路吗?” 太司懿不选择回答,只是在点点头。 得到信任之后、朱小将带着太司懿、小君、朱臻这三个人向前走去,从有点秃的斜坡底下钻进山林。 不久之后,朱小将走在最前面带路。 “小路两边的野花太漂亮了!”小君突然说道。 太司懿回应了:“千万不能摘,也不能用手摸,谁知道这个村子的人有没有抹毒?” “应该是没有。”朱臻看了一下路边,“花瓣上还有蝴蝶,正在灵动自如的展开翅膀,不会有事的。” “谨慎好点。我们来的目的是救人,而不是过来送性命,知道吗?” 原本已经不说话的小君,跟随着朱小将,正在附耳低语:“两个人之前也是这样唠唠叨叨吗?” “嗯。”朱小将点头微笑。 身后的太司懿和朱臻耳朵很好,听了一问一答的声音,立刻选择沉默不语。 向前走不到半公里,太司懿开口说话:“快要天黑了,大家一定要注意安全。” 朱臻仰头望向天空,竟然被茂密的树枝和树叶挡住视线,只见微风吹来,把气氛弄得阴森无比。 “跟紧哦!”朱小将一边加快脚步,一边说道。 在山林里面又走了半公里,太阳缓缓地落到西边,只有一缕阳光通过树叶的缝隙照下来,形成了可以前进的指路明灯。 这个时候,太司懿终于明白为什么走了一公里还是没有进入村子,突然停下脚步。 朱臻好奇的问道:“神探,怎么了?” “我们已经迷路了,现在只有一种办法可行,要有人飞到树梢上面,这样就知道村子在哪个方向。” 在太司懿的回答下,朱臻不用经过大脑考虑,右脚一蹬,顺着一棵挺拔的大树飞了上去。 “怎么样?” 听到太司懿提问的声音,朱臻朝着周围一看,村子就在小溪的尽头,好像生火烧饭中,才有一股股青烟飘上空中。 “啪”的一声,太司懿立刻向着稳稳落地的朱臻说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我们的确迷路了,再向前走也是山林,其实村子在小溪的尽头,只要一路沿着岸堤就能到达。” “这次你带路,可以吗?” 朱小将和小君站在旁边,连忙附和太司懿的问题,然后点点头。 朱臻转过身,左手紧握着绣春刀的柄子,重新向着小溪的岸堤走去。 半个时辰以后,朱臻紧急的停下脚步,指着对面的樱花树,这才开口:“对面不能走到村子,那只是第一个关卡的出入口,只要沿着这边的岸堤前进,我们不用一个时辰就到了。” 随着话题的落幕之后,再次启程,看见月亮的时候,前面出现了一个村子,灯火通明,照亮周边的山林。 “这里就是。”朱臻说道。 “我们走进去看看,尽量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找到村长再说。大家记住了吗?”太司懿把话讲完,打量村子的出入口处,有四名黑衣人正在站岗。 由于响起前进的脚步声,灯火通明的村子瞬间变黑,突然一名老者出现,身后有一个举着火把的男子。 太司懿着急的问道:“请问,您是村长吗?” 老者并不露出害怕的表情,一直在打量突然到访的四位外人。 这个时候,朱臻一边把绣春刀藏到身后,一边说话:“我们有重要的事情要找到村长,非常紧急!” 老者注意到了说话男子的武器,右手举起来,突然亮起一个个火把,一群黑衣人现身,堵住村子的出入口。 “原来您就是主谋!”太司懿吃惊的说道。 经过老者打量之后,微微一笑的回应:“没错,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 “多亏了白虎。” 朱臻顺着太司懿说的话,然后看向老者:“您知道他是谁吗?” 突然听到拐棍击地的声音,太司懿不可以害怕,反而向前一步。 “跟我来吧。” 听到老者的邀请,太司懿瞄了一眼身后,只见朱臻、朱小将、小君这三个人露出不怕死的表情。 “带路!”太司懿转身一笑,跟着老者的脚步走进村子。 “您到底知不知道白虎大人?”朱臻一边跟在身后,一边向着老者提问。 老者满脸憎恨,又叹了一口气的说道:“白虎是四大职位的一员,武功排名第二,从小身体虚弱却练成了阴阳功。我们很后悔没有在这里把他除掉,才留下房间里面那幅山林画。啊,我们当时就不应该优柔寡断,现在仔细一想,我们真的干不了大事。” “打断一下!”朱小将突然开口,“您们是什么人?” 太司懿和朱臻四目相对,很理解朱小明的疑惑,所以没有阻止提问。 “到灵堂里面就知道了。” “好吧!”朱小将回应完了,就把小君的双手放在袍边,接着很小声的说,“如果我们打起来了,你一定要紧跟在后面,知道了吗?” “好。” 太司懿看见朱小将和小君的事先准备,仍然一脸冷静,回过头的时候,村子的远处亮起微光。 大概走了十九步,太司懿迈进一个灵堂里面,拂面而来的阴气让人毛骨悚然,左右两边的凳子上面都有人,跟老者的年龄相同,都穿着统一黑色的长袍。 “坐吧。” 听着老者的声音,太司懿坐到右边椅子,身边的朱臻一直警觉中,没有眨眼睛。 “神探就是神探,看见这样的阵势一点都不害怕。” “您要杀我的话,早就在村口动手了,而不是带我们进入灵堂。根据我的判断,您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说,比如刺杀圣上?” “果然厉害!” “那是因为……”太司懿突然停顿了一下话题,向着对面的老者们观察,“这个村子已经不再神秘。” “是吗?”老者问道。 太司懿点点头:“您们不用跟我拐弯抹角,但是刺杀圣上的事情,我是不会接下来。” “你身边这位少侠可说不准哦?” 太司懿听到这句话,瞄了一眼右边倒数第二个椅子上面的朱小将。 “关我什么事情?”一直沉默不语的朱小将突然问道。 第33章 鬼人谷的徒弟 这个时候,坐在灵堂前面的老者大笑起来,对面椅子的老者们也跟着。 太司懿赶紧说道:“朱小将,你别听他们瞎掰,好好保护小君就行了。” “少侠,你知道你父亲是怎么死的吗?”老者问道。 “被杀。” 听到朱小将的回答,太司懿看了一眼朱臻,满脸不敢面对过去。 老者继续问道:“十年以来,你为什么找不到凶手呢?” “那是因为……” “你们挑拨离间也没有用!”朱臻一脸怒气的站起来,左手没有松开绣春刀,“所以,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哈哈哈……”一群老者再次大笑,身上披着的黑色长袍震动了。 朱小将好奇的问道:“凶手的名字叫什么?” “朱臻。”老者回答。 “怎么可能?他可是受人景仰的大侠。” “是吗?” 只见老者不看好的表情,朱小将露出质疑的眼神,朝着右边一站,目不转睛的盯着朱臻。 “朱臻大人,他们说的是真的吗?”小君从椅子上面站起来,代替着提问。 “那是十年前的事情。我承认我杀了朱魅,一直隐藏自己的身份,待在太司懿的身边,就是为了寻找下一个仇人。” “我说的对吧?”老者左手一挥袖子,笑着说完,“他就是十年前头号通缉犯,自称无名。” 这个时候,太司懿想要阻止即将要爆发的复仇之战,嘴边的话还没有说出来。 老者继续说道:“少侠,你一直崇拜的人就是杀父仇人。十年前,他穿着白色的长袍,戴上白色的面纱,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忍辱负重待在神探的身边,一共是半年。就是不想暴露杀死你父亲的事情,后来,神探在茅草屋把他就地正法,却被当今的圣上救走。” “住嘴!”太司懿大声喊道。 “神探,你想隐瞒到什么时候?他已经不是十年前的小男孩,如今有自己的判断。大家评评理,我说的对不对?” “对。”坐在对面一排凳子的老者们说道。 “您们也给我闭嘴,虽然朱臻杀了人,但那是上一辈人的恩怨情仇。”太司懿看向朱小将,“你也要走上那条没完没了的复仇之路吗?” “我……” “你不能像他们一样。朱魅为了自己的仕途,杀了一家人。然而,朱臻为了复仇,杀了一群人。这样心狠手辣又不尊重他人性命的大人,朱小将,你能学习吗?”太司懿连绵不绝的说道。 旁边朱臻听了之后,用着很是内疚的语气说道:“我承认我犯下的罪行。所以,你可以动手了!” 朱小将站在椅子前面沉默了,过了一会儿,这才开口:“神探,您说得对,我不能变成这样的人。还有,朱臻,您以后也不是我崇拜的大侠,再见。” 话音刚落的同时,灵堂里面响起两个脚步声,向着门口走去。 太司懿站起来想要阻止,只见朱小将和小君出了灵堂,身影越渐越远。 坐在椅子上面的朱臻,一边要目送屋外的两个人,一边要提防屋里的老者们。 “这一招挑拨离间用的漂亮,不过,谢谢您们替我说出十年前的事情。”太司懿一脸嫌弃,把手中的扇子一展开,很有礼貌的鞠了一个躬。 “不好了,青龙带着东厂的人来了。”朱小将急急忙忙的从远处跑过来。 太司懿赶紧走到门槛,迎接通风报信的朱小将,还有一路跟随身后的小君。 “真的假的?”朱臻也跟着到了门槛,半信半疑的问道。 “我能撒谎骗您,但是神探在这里,我为什么要回来?” “你……” “我怎么啦?” 听着朱臻和朱小将的对话,带有生气的口语,太司懿伸出双手,制止两个人越站越近的距离。然后,太司懿看向小君,想要得到正确的回答。 这个时候,灵堂外面的远处,原本亮起的微光越来越多。 太司懿一边观察,一边走向村子出入口,接近站岗的四名黑衣人。 青龙突然从门扎上面飞下来:“神探,别来无恙啊!” 太司懿停下脚步:“客气。” 朱臻已经跑到了太司懿的身后:“青龙大人,这真是圣上的意思吗?” 青龙沉默不语,向后退了一步。 正当在场的人疑惑不解时,一位公公站出来,举起拿着圣旨的双手,用着大公鸭嗓子念道:“逆臣贼子祸乱朝纲,理应灭其九族,俺顾及建文帝的面子,只杀主谋者。” 太司懿听了,向后看了看灵堂,门扇已经关闭。 已经出来的朱小将和小君,迅速向前走,站在太司懿的身边,表示自己不是和老者们一伙。 朱臻看着青龙问道:“您真的会按照圣旨上面说的做吗?” 这句话一出来,太司懿瞬间理解了朱臻的意思,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再次吐出的时候,一个个快如闪电的身影擦肩而过,使得太司懿不敢动弹,眼睁睁看着村子变成战场。 看见太司懿没有行动,仍有正义感的朱臻和朱小将拔出武器,还没出鞘时,太司懿一摇一摆的走出村子。 “妨碍公务者杀无赦!” 听着青龙说的话,小君把朱小将拉走,跟在太司懿的身后。 村子的出入口处,只剩下了朱臻,看见老者们还是村民都死在青龙带来东厂的人的刀下。 连续杀人案已经解开,玖局不再是太司懿要待的地方,带着朱臻、朱小将、小君这三个人离开了。 院子里面,戴着面纱的男子右手拿着刀,不管倾盆大雨淋湿长袍,仍然指向刘壮。 虽然刘壮偏体鳞伤的倒在地上,但是看见一双翘头长靴,已经看出戴着面纱的男子是锦衣卫,所以选择沉默不语。 没有听到回答的声音,戴着面纱的男子露出一双敬酒不吃吃罚酒的眼神,然后看了看正前方, 这个时候,从东厨的方向来了三个人,其中江艳被架着,左右两边是黑衣人。 刘壮瞥了一眼江艳,然后对着戴着面纱的男子说道:“她并不知道神探的行踪,你杀了也没用。” 戴着面纱的男子手中刀没有放下,慢慢的走向前方,散发着杀气。 刘壮没有开口阻止,用着悲伤又犹豫的眼神注视着江艳。 戴着面纱的男子继续走向前方,手里的刀一直举着。 “不要!”刘壮立马求情,然后爬行了几下,来到戴着面纱的男子脚跟之后,用力紧紧的抱住。 戴着面纱的男子挥了一下右手的刀,很没耐烦地瞪了一眼,就把刘壮踢走。 “我求求你了,不要杀她,有什么事情尽管冲我来?”原本飞出十米外的刘壮,重新爬起来,跪在地面再一次求情。 江艳看到这一幕,努力挣脱两个黑衣人的双手,朝着刘壮的方向跑去。 “刷”的一声,正当戴着面纱的男子收刀时,刘壮看见一滩血溅在地上。 戴着面纱的男子转过身,把手手的武器收回刀鞘,不知言语的走向大门。 看见自己喜欢的人死在眼前,刘壮脑袋一片空白,冲上去的时候还大喊:“我跟你们拼了。” 然而,一群站在院中的黑衣人快速拔刀,刺向冲过来的刘壮,每个人把刀收回的时候,血液洒到周围,变成了染红的大海。 离开京师已经一个月,太司懿带着朱臻、朱小将、小君这三个人一路游山玩水,终于到了一个亭子前面。 正当两辆马车停下来,王雄吠站在路边迎接。 太司懿一边下了马扎,一边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走这条路?” “探子。” “哦,你到这里多久了?” “半个时辰!” “好吧,我们过去那边坐一下。” “请。”王雄吠一边伸出礼让的双手,一边笑着说道。 接下来,朱臻、朱小将、小君这三个人走进亭子,看着太司懿和王雄吠坐到凳子。 小君好奇的问道:“这位大人是谁?” “他是鬼人谷的徒弟,也是神探的师兄。”朱小将细声细语的回答。 太司懿虽然听到旁边的讨论,但是选择不搭理,看着王雄吠问道:“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关于你离开玖局的事情。” “我先说声对不起。”太司懿点了一下头,“我辜负了所有人,并没有救下那些无辜的村民。” “这就是你离开的原因吗?” “是的,师兄。”太司懿回应的时候,仍然没有抬头。 王雄吠忍不住脾气,站起来大声喊道:“光说一声对不起有什么用?” “我……” 听到太司懿吞吐的语气,王雄吠赶紧说道:“就算师兄求你了,跟我回去吧,一起协助圣上永保江山。” “我已经决定好了。”太司懿一边站起来,一边说道。 周围站着朱臻、朱小将、小君这三个人,看到太司懿和王雄吠的对话,担心吵架变成打架。 太司懿露出一脸笑容,慢慢靠近亭子的护栏,突然问道:“师傅,那名痴迷武功的白衣男子是谁?” “根据锦衣卫收集的情报,说是一个被仇家追杀的刺客。从小没有父母,吃百家饭长大的孩子,到处拜师学艺。” “这样啊!”太司懿点点头,“你还留在那里吗?” “如今千户大人的身份已经恢复,女弟对我恨之入骨,有家不能回,只能居住锦衣卫。” 太司懿听着这段话,明白了师兄和自己不是同一路人,然后微微一笑。 “我已经说完了,再见吧,师弟!”王雄吠对着太司懿道别,接下来转过身,快速的走出亭子。 看着王雄吠骑着一匹马离开,朱臻突然开口:“神探,如今我们被当成叛臣贼子,锦衣卫和东厂都在通缉。我们应该去哪里?” 站在一旁的朱小将和小君附也想知道答案,露出期待的表情。 太司懿指着北方说道:“开封。” 《神探太司懿之四大职位》无错章节将持续在完结屋小说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完结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