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谋婚:夫君在上》 第一章 可恶的穿越大神 第二章 秦婆子帮忙 第三章 新鲜美味蘑菇汤 第四章 装疯卖傻 第五章 心有疑惑 秦氏被撞的连连后退,云溪又扑在她身上一顿挠抓撕咬。 “吃肉肉!吃肉肉!” 云溪模样凶狠无比,屋里站立几人皆有些目瞪口呆。 崔氏扶着正在顺气的徐紫晴眼底闪过一抹快意,方才秦氏那墨迹的模样别以为他没瞧见! “反了!反了!竟然反了!周妈妈,你赶紧将人带走。” 徐老婆子当即开口,气的浑身颤抖。 徐盈盈扶着她的后背,忍不住劝解,“奶奶莫急。” 云溪也估摸着闹得差不多了,直接爬在秦氏身上装晕。 秦氏被云溪扇了几个大耳瓜子,脸正痛着,如今见云溪趴在她身上一动不动,一把将她甩下去,起身,揪住云溪就还了几个巴掌过去。 云溪被打的嘴角抽搐,然后她故作懵懵懂懂睁开双眼,双手一抬,用巧劲将秦氏弄下去,面上露出几分惨笑来。 “又犯病了吗?是云溪的错!” 说罢“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徐家几人气的不轻,见状越发错愕。 周妈妈缓和了情绪,见她嘴角血迹,打心底里发寒。 “什么病?”说着还若有所思的看了徐家众人一眼。 云溪低眉,故作可怜,“以往云溪被狗咬过,大夫说,云溪命不久矣,而且发病就会咬人,而且,被咬的人也会得病!” 一语激起千层浪,崔氏和秦氏两人首当其冲,尤其是崔氏,看着自己胳膊上那明显的牙印,忍不住脸色煞白起来。 秦氏和徐紫晴也在检查自己是否受伤,只是想到自己被云溪碰过,脸色跟着难看下来。 徐婆子也是,因为云溪,徐家已经没了三个男人,如今又因为她,莫非徐家还有少几个女人不成! 如此,徐婆子更坚定了云溪是扫把星的说辞。 “你给我滚,现在就滚!”徐婆子直接大门,双手都有些颤抖。 此番举动正和他意,如今可是徐婆子赶她离开,那么她可以另起炉灶了吧! 想着压抑着心底的喜悦,故作悲哀转身就走。 “等等!”云溪刚走几步,却被从头到尾不曾说话的徐浩然阻止。 云溪心底一紧,当即转身看他,眼底的希冀让人当真以为她多想留在徐家似得。 “我记得,嫂嫂你有一双儿女的!” 徐浩然是秦氏儿子,是个读书人,在青山镇时便名声在外,只是去年家有大变,他错过科考,今年秋试也是胜券在握。 平日里,秦氏虽说与崔氏争斗,徐浩然和徐盈盈两人倒是不曾掺和的,如今两人在场,云溪也猜测会有变故。 所以她面上悲色更重,心底却在将两孩子放在秦寡妇哪里有些自得。 嘴上又是一番说辞,“云溪自知命不久矣,早早安排了他们离开!” “唔,我怎生记得,对门沈大娘来说,你的一双儿女重病,即是重病,如今又怎么成了安排离开?再者,我记得艳阳村并未养狗!”秦浩然不是秦氏几人,自有他的见识。 云溪举动或许震慑住旁人,却无法震慑他。 云溪暗自翻了个白眼,想着这徐浩然还真是见缝插针的,跟着戚戚道,“山中野狗咬的,黄大仙诊断的。” 黄大仙是艳阳村唯一的赤脚大夫,虽说脾气怪了一些,医术倒也不错。 抬出黄大仙总归没错。 果然,秦浩然拧了眉,“正巧,二娘和母亲都受了伤,一起去瞧瞧吧!” 秦浩然看似随和,实际上是在逼迫云溪。 若是黄大仙说云溪没病,那么今日云溪定然会被卖,那么云溪今日装疯卖傻便没了用武之地。 云溪嗤笑,想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徐盈盈开了口,“可能有些不巧,黄大仙昨儿个听闻出门去了。” 徐浩然转头看了自个儿妹妹一眼,不再说话。 崔氏却变脸了,“不行!”说罢转身离开,徐紫晴当即跟了上去。 秦氏也想去,却被徐盈盈一把拉住“娘,明儿个,盈盈去镇上绣坊交绣品,你随同盈盈一起吧!” 秦氏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破皮的地方,有些阴郁。 “周妈妈,对不住!”徐婆子心知此时想要卖云溪是不可能了,所以只能跟周妈妈道歉。 “无碍!”经历此事,不管云溪是否真的装疯卖傻,周妈妈都不敢再要,心思大了,不好收拾,所以便带人走了,只是离开时,深深看了云溪一眼。 云溪松了一口气,若是周妈妈强硬带她离开,她还一时半会之间没有办法。 只是她就算嫁过来再不受待见,也不该被徐家这般买卖才是。 想着转头看向徐婆子,眸露委屈,“奶奶就算再不待见云溪,云溪也是您的孙媳!” 第六章 最毒男人心 “住口!”到嘴的肥鸭子飞了不说,云溪又戳了她的心窝子,徐婆子别提有多气愤了,只是想到云溪先前说辞,她硬是不敢上前,只是瞪着一双眼睛死死盯着云溪。 云溪故作惶恐垂眸,若是想到了其他。 她不会是沐家卖给徐家的吧,否则徐家怎么有买卖她的权利? 可是原主记忆中怎么沐家待她不错是那回事?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时,徐浩然再次开口,“既然嫂嫂不分时节发病,不妨找个铁链栓住岂非更好?” 云溪心底一突,想着都道最毒妇人心的,却没说过,最毒男人心的。 秦氏闻言,跟着附和,“是这么个理儿,娘,儿媳这就去铁匠铺一趟!” 秦氏声音有些咬牙切齿,听的云溪牙根酸爽。 “二娘忘了,你也被云溪咬过,随时都会发病呢!” 云溪故作懵懂,直言不讳! 果然,徐婆子看着秦氏的眸光不对劲起来,这沐云溪绑了也就绑了,秦氏却是不行的,毕竟她还有浩然和盈盈在呢,想着眉头不由拧了起来。 徐浩然低低咳嗽两声,果断将所有人眸光集中在他身上,这才道,“是得准备两条。” 秦氏凝眉,难以置信看着徐浩然。 云溪却低低冷笑两声,“二弟往后可是要走仕途的,欺辱寡嫂,捆绑生母,果真是仁孝礼仪皆全啊!” 这话与旁人来说或许没什么,对于徐浩然可是大条了,往后他若真中了头彩回来,此事可压的他无法翻身! 徐浩然脸色微冷,淡定道,“嫂嫂不必拿话激我,毕竟嫂嫂如此鲁莽,两条都觉得有些少了!” 云溪挑眉,“哼,欺辱寡嫂,买卖寡媳,时至今日,云溪方才领略徐家为人处世,佩服!” “你算什么儿媳?”秦氏侮辱起来,“徐家给你一口饭吃,你便是徐家的狗,还真当自己是徐家人了?” 云溪眼底闪过一抹厉气,却故作悲凉,“既然如此,还请奶奶放过云溪!” “放过你?”秦氏再次尖锐起来,“徐家几条人命可都是因为你,你还想让我们放过你?” 秦氏纯粹是借题发挥,以泄云溪打了她的事情。 云溪勾唇,冷酷道,“徐家几人怎么死的,二娘该是清楚,何必将一切归咎到我身上!” “你!”秦氏气结,她那里听不出云溪的挑衅,她到不知,何时,那个只知道埋头干活的傻子竟然也有这般犀利的一面,而且,偏生她的确知道一些! 想着连忙看向老太太,“娘,你莫要听她胡言乱语,儿媳一片赤诚,怎么可能会害公爹和大哥啊!” “那可不一定,二娘莫非没听过一句话吗,咬人的狗不怕,不咬人的才是最毒的!” 云溪想着,反正已经这样了,还不如将这摊浑水搅得越浑越好。 “都给我闭嘴!”徐婆子越听越离谱,她不否认,,听到云溪说那句徐家三人怎么死的时她悸动了一下,可是没有证据,实在无法断定,只得重重敲了敲桌上的茶碗。 秦氏咬牙,不甘狠狠瞪了云溪一眼。 云溪却只是冷淡勾唇,想着,徐家看来也没那么团结嘛! 徐盈盈也有些若有所思,却是再次顺毛。“奶奶莫气,咋们犯不着为了一个不着调的人生气!” 徐婆子这才缓和一些情绪,“你们都先回去吧,对了,待三房家的回来,让她来我屋里一趟,你!” 徐婆子一指云溪,咬牙道“你!现在给我将未洗完的衣裳全部洗干净,剩下的账我们天亮再算!” 云溪凝眉,想着徐婆子还真是有趣,大半夜的让她洗衣裳,所以故作软弱,“奶奶,云溪头痛,无法劳作!”说罢就要转身就走。 “别忘了,你的卖身契可是在我手上,今日不行,还有明日!” 云溪低垂得眸子闪过一抹了然,看来她有必要去一趟青山镇了! 心底想着,面上一副乖顺模样,“奶奶忘了,云溪命不久矣,卖了云溪是小,坏了奶奶和徐家名声是大啊!” 徐婆子一滞,有些拿捏不住云溪的真实想法。 徐盈盈淡笑,“奶奶,天色已晚,还是早些歇息,想必明儿个,嫂嫂歇息好了,自会将所有衣裳洗了,是吧!” 云溪讽刺摇头,转身大步走出房门,都撕破脸皮了,谁敢傻到去干活啊! 徐盈盈被折了面子,心下当即有些不好,面上却依旧带着笑意,“嫂嫂看来是忘了自个儿的身份了!” 云溪转头,故作不解,“你都唤我嫂嫂了,我怎么敢忘!” 徐盈盈咬牙,目送云溪离去,神色阴郁下来。 “奶奶,嫂嫂看来对徐家甚是不满呢!” “本想留她一条生路,如今看来是她自己作死,你明儿个外出打听打听,瞧瞧那贱人将一双孩子到底送往何处!”徐婆子也气的不轻,却也没失了清明,还知道如今孩子时拿捏云溪的唯一筹码! “明白!”徐盈盈心底堵塞去了不少。 云溪走出堂屋,心情不错,原不想这般快撕破脸皮,既然她们不仁,何需她有义。 借着月光朝着自己破屋走去,眨眼,余光瞥见一约莫三十多岁,一身短卦粗裤的男人,男人与徐浩然有些相似,瞧着云溪,眉头狠狠拧起。 云溪佯装未瞧见,悠闲的走了过去,方才不见徐老三和崔氏母女,想必是连夜进城了! 第七章 原主婆婆? 第八章 收拾赖二狗 “你不是云溪,你不是!”柳氏却不说其他,只是一个劲的重复这句话。 云溪一头雾水,就算她借尸还魂,这身体还是原主的,她是从哪里看出她不是原主的? 那么,唯有一种可能性,柳氏与原主的死有莫大的关系。 一个可怕的想法在云溪脑海生成,云溪下意识手脚发凉,却是转身离开,“我看娘是老糊涂了吧,怎么会认为我不是云溪,我不是云溪,我还能是谁!” 柳氏却盯着晃动的门板,眼神恶毒,“你不是她,你不是她,她不该活着,不该!” 这些云溪是听不见了,她需要平复自己的心情。 原主的死若真是柳氏下的手,那么她可否理解为柳氏为自己的丈夫儿子报仇。 可是她呢,她的的确确是无辜的,柳氏不会将对原主的恨嫁接到她身上对她下手吧,看来,她往后得小心提防了! 去了秦寡妇哪里看了两孩子,秦寡妇给两人各换了一套衣裳,虽说布是旧的,好在合身,干净。 逸寻看见云溪到来,欢快的扑了过去,“娘,你来看我们了?” 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两人不过三四岁年纪,却懂得替云溪分忧。 云溪听着心都化了,她弯下腰,摸摸逸寻的脑袋,面色温柔。 “嗯,你们两个好好在秦奶奶这里呆着,徐家任何人来接你们,都不要去,明白吗?” “嗯,寻儿听娘的,徐家没一个好人,寻儿知道。” 逸寻小大人似的攥紧拳头,奶声奶气说着。 “嗯!” “娘,秦奶奶给你准备了吃食!” 清雅见云溪并未推开逸寻,忍不住走过来拉了她的手。 云溪一阵尴尬,她一个大活人,有手有脚还要别人接济,这真是丢人丢到刘姥姥家了。 只是,她今儿个要去青山镇,青山镇离这里很远,走路得几天路程,她又没有代步工具,所以最好吃饱了去。 “吃吧!”被两孩子强行拉进屋,云溪看着桌上一碗菜糊糊,还有一个粗糠馒头,忍不住骚骚头,“那个秦婶子,我要出去一趟,您的吃食能不能先借我一些,哦,你放心,我会还你的。” 云溪说罢头低了下去,整个囧的都快冒烟了。 “等着!”秦婆子叹息一声,她一个寡妇,又上了年纪,虽然地租了出去,有些租子,可是怎么够她过活。 平日里她也只能去山脚下找些野菜,再就是里正帮衬一二。 云溪开口要吃食,秦婆子也是无能为力,最后又拿出两个粗糠馒头给她,“能给你的就这么多了,剩下的!” “我明白!”云溪连忙点头,接着快速将桌上那晚菜糊糊喝了,馒头没动,转身离开。 妈的,一分钱难得英雄汉,这没吃没喝更是将人逼到绝境。 若非这里男尊女卑的厉害,以她的本事又怎么会落魄如此。 云溪脚下步子很快,她要趁天黑前离开杨柳村。 杨柳村通向外面的山路很是崎岖,到了晚上怕是更不好走。 只是祸不单行,云溪刚离开不久,便被赖二狗给跟上了。 她刚走上山道,赖二狗便从后面直接将她扑倒了。 云溪转头一看是他,顿时火冒三丈,怀里的两个馒头被一挤直接飞出老远,云溪眼睛更红了。 赖二狗却已经迫不及待摸上她的腰,云溪本想直接将他甩开的,只是想到什么。 突然身子软了下去,声音也娇媚起来,“赖大爷,你急什么,如今快到晚上,村里的人快要回来,我们在此是不是不太雅观?” 赖二狗虽说偷鸡摸狗样样在行,女人还真没碰过,听着云溪这酥如媚骨的声音,顿时什么都忘了,整个人飘忽飘忽的。 “那你说怎么办?”赖二狗手依旧放在云溪腰上流连忘返的摸着,身子却离开了云溪。 云溪转身,故意扯了扯自己的衣裳,见赖二狗眼睛都直了,然后起身快速走到一旁山林。 赖二狗当即磨刀霍霍的追了上去,云溪快速折了两根树条藏在背后,见赖二狗上前,当即再次娇声哄骗他,“你得先将衣裳脱了,这样不方便!” 赖二狗当即言听计从,快速将自己脱成赤条条,只剩底裤,看着云溪还好端端模样,当即淫笑起来。 “来,宝贝儿,我给你脱。” “好啊!” 云溪点头,见赖二狗扑来,手中树条狠狠朝着他抽去,赖二狗一时不差,还真被云溪抽到。 第九章 简易版小火锅? 第十章 救人反被嫌弃 第十一章 让你手贱 第十二章 不要再来沐家 第十三章 金公子 第十四章 三堂会审 第十五章 所谓诬陷 第十六章 暗潮涌动 第十七章 美中不足 云溪直接划开了裤子,露出里面隆起的一团,在场所有人跟着色变。 这里毕竟不是现代,云溪此举可谓豪放之极。 “住手!你给我住手!”赖二狗早就不知羞耻为何物,他只是害怕,云溪真个斩了他的命根子。 “我耐心不多。”云溪低眉,神色冷淡,匕首往下,撕拉一下拉开他的整个裤腿。 赖二狗一惊,心头有些后悔惹上云溪这个煞星,嘴上却求饶起来。 “我真不知道,我也是被人哄骗至此,又恰好碰上徐三公子!” 话没说完,在场众人便明白,有心算无心,云溪也算搬回一局。 “你自称与我心意相通,你说我接下来会动哪里?” 云溪却依旧不放过他,再次对准的他的裆部。 隔着亵裤,赖二狗清楚的感觉到上方匕首的寒气。 他脸色难看,口不择言起来。 “我那是胡说八道的,因为徐三公子答应给我好处,所以我才会鬼迷心窍!” “一派胡言!” 徐辰西甩袖,他的确许了赖二狗好处,可那是建立在不别人利用的基础上。 如今明白徐浩然心思,哪能这般容易承认了。 赖二狗当即摇头,“徐三公子,你不能害我啊!若非你许了我好处,我怎么会如此抹黑沐小姐。” 赖二狗倒也不笨,还知道抓替罪羊的。 徐辰西脸色难看,却是转头阴沉盯着徐浩然,冷漠道,“二哥当真好算计。” “三弟说笑了,昨儿个秦员外又上门催债了!” 徐浩然四方八稳,还有功夫顾忌其他。 徐辰西脸庞一阵青红交加,却是冷冷哼了一声。 “嫂嫂倒会屈打成招,挑拨离间的。”徐盈盈双眼微眯,又挑了事端。 “四妹妹倒也伶牙俐齿,死的都能说活了。” 云溪冷笑,哪里不知徐盈盈意思,无非是想让人觉得她颠倒黑白,欲盖弥彰罢了。 只是云溪前几日发疯咬伤秦氏崔氏,如今手中还提着匕首,一时之间她也不敢上前戳她眉头,只是口头占些便宜罢了。 徐盈盈敛目,眼底闪过一抹精光。 徐紫晴反应过来说了句,“这衣裳不便宜吧!” “不贵,也就十来个铜板。”云溪嗤笑,见徐紫晴越发扭曲的脸庞,心底越发畅快。 “唔,对了,奶奶,云溪在镇上接了凤祥楼的活计,原想回来告知奶奶,可补贴家用。 只是今日这般又是会审,又是诬陷,云溪觉的还是屋里养伤较好。” 她故意抬出凤祥楼压阵,只要在青山镇呆过,便不会不知凤祥楼。 徐婆子一听果然双眼亮了起来,随即又抱着怀疑态度。 “什么活计?” “后厨帮忙!”云溪一本正经胡诌,相信只要她还有菜谱与少东家 合作,两人关系便暂且密不透风。 “胡说,凤祥楼又岂是你这个灾星可以进去的?” 崔氏尖牙利嘴,冷笑回击。 “唔,少东家说,每月二两银子!” 云溪继续气死人不偿命。 秦氏面皮抖动,以往在青山镇花钱大手大脚惯了,倒也没觉得挣钱有多困难。 杨柳村半年,当家的每月辛辛苦苦做工也就一两银子,云溪说出二两,怕是谁都会心动。 再者,听闻,凤翔楼的少东家长得煞是俊俏,若是盈盈能? 秦氏心底转着弯弯道道,崔氏跟着打起了算盘。 徐紫晴却被嫉妒冲昏头脑,忍不住出声质问。 “真是荒唐,奶奶不会轻易信了她吧!” 徐老婆子却紧紧盯着云溪,确认道,“一月二两?” “嗯!” 云溪颔首,一副并不在意模样。 “那个云溪啊!凤翔楼可还缺人?” 外面看热闹的人有机灵的,当即询问。 能让徐家对云溪改变态度的地方定然不会差到哪里。 云溪眼眉一挑,故作沉吟,“我可以回去问问少东家。” 云溪又抛出一个诱饵。 “今日之事不会再发生!”徐婆子年轻时到底掌过家的,云溪这番举动很快让她想了很多。 徐家几人难得没有出来拒绝。 云溪满意了,虽然费了一番周折,结局还是好的,这就够了! “这个!”云溪故作为难,看着屋里几人。 徐婆子当即开口,“自今儿个起,你与你娘一起住吧,她身子不好,你们娘两好歹有个照应。” 云溪却汗毛顿时立了起来,跟柳氏一起,且不说柳氏随时会丧命的模样,那看着她的眼神很难让她与柳氏和平共处。 再者,原主的死,柳氏那边定然知道什么。 “将人扔出去吧!”徐婆子见云溪并未反对,也松了一口气,徐三公子直接拖着露了腚的赖二狗真的拖了出去。 第十八章 各有打算 赖二狗嘶声竭力喊着,却无一人理会,徐三公子回了房间,见云溪还没离开,当即眉头深深凝起。 “三弟撺掇旁人害我之事就这么算了不成!”果然,云溪秋后算账起来。 她看的分明,此次顺利逃脱,除却挑拨离间使二房三房离心之外,还有她爆出凤祥楼之事,不管这些人在想什么,面子上的事定然暂时会成全一二。 “沐云溪,你莫要血口喷人!”崔氏本就见不惯云溪,见她又要找自个儿儿子的麻烦,当即护犊子模样跑了出来。 徐婆子却问,“你想如何?” “唔,云溪不想如何,云溪只想往后三弟瞧见孙媳,莫再对孙媳横眉竖眼才是。” 云溪摇头,笑着开口。 在场中人,没有一人想到云溪会这般,毕竟有如今成就,她也算历尽千辛万苦。 徐辰西也愣了,半响之后,他缓缓开口,“你倒是将自个儿当人。” “彼此彼此!”云溪淡笑,心底自然有她的小九九的。 徐浩然想要她与三房火拼,自己坐收渔翁之力,为何不能是她看着两人火拼,自己坐享其成呢? 再者,如今表面上她地位蒸蒸日上,可是实际却没半分改变。 即使徐辰西将徐家迫害至此,徐老婆子也不会帮她一个外人,与其如此,不如卖一个人情,让徐家三房专心对付二房。 至于自己嘛,还很忙,不止要养孩子,还要查原主死亡原因。 “好了,大家都散了吧!”徐家又一场闹剧结束,各房各回各家。 老太太又唤住云溪,“对了,记得上交银两,还有将两个孩子接回来吧!” 云溪心头一突,徐家可没一个好人,徐婆子突然伸出橄榄枝,还真让人有些无法适应,该不会是又想到什么花招吧! 心底想着,嘴上却道,“好!” 云溪走出主屋,抬头看着天空月星明朗,深深吐出一口气。 主屋内,老太太却在想云溪接下来该有的路。 徐家的前途可都在徐浩然身上,若是以往,卖了也就卖了,可是如今她攀上凤祥楼,自个儿也懂得反抗,若是再起了主意,怕是吃力不讨好,不如暂且过着,待浩然中了状元回来,或者辰西挣了银子回来,便打发了她吧! 二房这头,秦氏看着徐浩然沉思模样,有些无奈。 “那小贱人是越发不好对付了!”她是否知道徐老婆子要对付她,所以提了凤祥楼? 徐盈盈眼波流转,“这或许是个机会,往后看来我得好好与她搞好关系。” 秦氏赞同点头,接着又气愤起来,“都是三房家的,这才交给他多长时间,便将徐家败个精光。” 徐浩然揉了揉眉心,跟着道,“看来还是低估了她!” “眼下如何打算?”秦氏又忧心起来,秋试在即,徐浩然可不能传出任何不好传言。 “跳梁小丑,暂且不必理会。” 徐浩然摇头,全然不放在心上。 三房这边,崔氏一改人前暴脾气,忍不住凝眉。 “二房那边到底什么意思?” “狗咬狗嘛!”徐紫晴冷笑。 徐辰西弹了她的额头一下,跟着道,“徐浩然想要我们消失!” “嗯?” 崔氏一惊,“因为那件事?” “嗯,他往后要走仕途的,不能有任何污点,而很不巧,我们知道一些他的把柄,他不敢明目张胆动我们,只能借刀杀人!” 徐辰西是刚愎自用,可是不蠢,依然轻而易举想到其他。 崔氏脸色一白,“接下来,我们如何?” “先看看那位,那位可不是好对付的。” “嗯!” 云溪这头也是越想越不对劲,徐浩然到底与三房有什么深仇大恨非得弄个你死我活? 想不通,云溪便暂且不想,她转身出门,直接去了秦寡妇家。 秦寡妇三人看着堆满厨房的粮食,只觉有些做梦,直到云溪到来。 “你们三个,傻了不成?” 云溪笑眯眯的看着他们,冲两孩子招了招手。 “寻儿,雅儿,过来!” “阿娘!”两孩子有些欢天喜地,云溪一左一右抱住两人,轻笑道,“娘给你们带了好东西,来。看看!” 说着从厨房一堆东西中扯出一个袋子,然后摊开。 秦寡妇这才注意到袋子里竟然装着布匹,还有一个包袱,当秦寡妇看到包袱里给她买的两身衣裳时,眼睛不自觉红了一下。 受尽人情冷暖,突兀有个对她好的人,真是有些心酸。 “秦婶子,往后怕是还得叨扰你了!” 怕秦寡妇不好意思,云溪将衣裳取出,领两孩子走到秦寡妇跟前,对两孩子说,“快给你们秦奶奶磕头!” 第十九章 猪肉炖土豆引发的惨案 两孩子也是懂事,闻言当即规规矩矩跪下来给秦寡妇磕头。 “多谢秦奶奶。” 云溪满意了,看着秦寡妇用袖子擦了一下眼泪,连忙扶了两孩子起身,跟着念叨。 “有钱怎么不给孩子们买些东西,我也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何必劳你破费!” 嘴上说着,一双手摸着两套衣裳爱不释手的模样却出卖了她的心思。 云溪笑笑,从另一个包袱抽出两套出来,“自然都有的,你们两个快去试试!” “嗯!”两孩子欢呼一声,拉了云溪手头衣裳去试。 云溪同样催促秦婆子去试,秦婆子有些忸怩,她身上衣裳已经洗的发白,唯一好些的还改了两套小衣。 如今云溪此举到真正让她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这孩子,哪里来的银钱?” 秦婆子欣喜过后便想到事实。 “卖了菜谱,又卖了死狗,秦婶子莫要心疼银两,银两的事便交给云溪,云溪如今只想好好将两孩子带大,好了,去试吧!” 云溪又推了她一把,秦婆子这才转身回屋,记忆中穿新衣似乎还在成婚之时,此后,她男人离开,过日子越发清贫,新衣已然成了奢望。 云溪则是拍拍手,取了新买的东西,淘米做饭。 看着简陋的厨房,云溪无比想念前世的锅具。 三人试好衣裳皆面面相觑,所谓人靠衣装,秦婆子穿了身灰色崭新短卦,底下同色长裤,裤腿有些长,只是鞋子有些破败。 两孩子人小,衣裳有些大了,就算如此,两人依旧舍不得脱下摸摸袖口,摸摸口袋,摸摸裤子。 云溪看着三人拘谨模样有些好笑,她暗自想着,得为三人再买双鞋子,嘴上却道。 “先脱下来吧,晚上让秦奶奶给你们改改,还有秦婶子,你这裤子也得改。” “嗯!”三人虽然不舍,却也快速脱了换了自个儿的衣裳。 云溪速度很快,做了米饭,猪肉炖土豆,又做了白菜以及抄青笋。 饭菜端上来时,秦婆子几人看着她的眸光闪闪发亮。 云溪忍不住弯了唇角,她坐下分发筷子,同样觉得口水有些泛滥。 只是她们大快朵颐,却忘记了一点。 杨柳村不大,经济并不富裕,村民也就靠天吃饭,收成也能勉强果腹,村里有人或许十年半载闻不到丁点油腥,她今日如此大张旗鼓,村里多数人顿时如闻了荤腥的猫系数挪了过来。 “砰砰砰!”外面有人偏门,云溪凝眉,大晚上的谁会这般不识趣来找秦婆子。 秦婆子却想到其他,连忙让两孩子将桌上不多的肉端进厨房藏了起来,这才打开房门。 门口站着的却是一帮半大孩子,大的也就八九岁,小的四五岁,云溪不认识他们。 秦婆子却是识得的,好啊!这村里能来的孩子想必都来了吧! 她并未阻拦他们,孩子“哗”的一声全部冲了进来,只是桌上房间干干净净,不由跟狗一样开始四处翻腾。 云溪站在院子里,将一双孩子护在她的臂弯,神色冷淡。 贫穷饥饿,富裕皆会让人心性改变,可是这帮孩子还这么小,便这般模样。 说好听了是目中无人,说难听了是没有教养! 一帮孩子翻箱倒柜,秦婆子几人并未阻拦,直到,有人打碎了厨房内的碗。 云溪神色微凝,快速走了过去,许是那孩子想要弯腰捡地上碎碗,却不小心割破了手指,云溪以为他会哭,可是他只是将手指含在口中,另一只手继续去捡其他的碗。 “找到了!”有人再次喊了一声。 云溪转头看去,却见有人手中捧得正是秦婆子让逸寻藏起来的半碗猪肉土豆。 顿时一帮孩子疯了似的扑了过去,打碎碗的孩子也想过去,可是个子小硬是被人挤到一旁,倒在地上,不知被谁踩了几脚。 莫名的,云溪突兀看到了前世丧尸横行,以人为鱼肉,存活的人为了一口吃食,甚至是水源,不择手段的场景。 “住手!” 云溪吼了一声,快步上前,将碗硬生生从一众孩子手中夺了过来。 一众孩子当即眼巴巴看她,眼底满是渴望。 云溪叹息,让清雅上前扶了被踩在地下的孩子起身,低头问他。 “想要?” “嗯!”那孩子也就五六岁,长得黑黑瘦瘦,眼睛倒是亮堂。 “给我个理由!”云溪承认,她很冷酷,只是这些孩子所作所为实在让人无法怜惜。 况且,这些人是不说富贵满堂,却也并非每日饥肠辘辘。 “我爹快不行了,他想吃肉!” 第二十章 猪肉炖土豆引发得血案 “所以你便来抢?”云溪语气沉了下去。 “你个寡妇,有肉凭什么自己吃,不要我们吃!” 所谓童言无忌,也所谓潜移默化,云溪很想知道,这般想法是谁交给他的。 “你才是寡妇,你全家都是寡妇!” 云溪还没反驳,逸寻已经彪悍出口。 云溪忍不住一乐,拉了他过来,低笑道,“寻儿,男的该是鳏夫!” “什么是鳏夫!”逸寻毕竟人小,压根不懂鳏夫和寡妇的区别,他只是见不得有人辱骂云溪。 况且,他虽说人小,却也知道寡妇并不是什么好话。 云溪摇头失笑,却是揉揉他的发顶,开口询问辱她之人。 “你的东西可会给我?” 那孩子一滞,因为他想到答案。 “你们可明白,不问自取便是偷,不经主人同意硬闯便是没有德行,这般闯进来翻箱倒柜更是土匪行经!” 云溪再次质问,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所以云溪猜想他们听的明白。 果然,方才说话的男孩又开口了。“我们饿!” “这不是理由!”云溪冷笑,“今日这肉你们可以分食,但是莫要在我面前再出现此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云溪说罢将肉递给他,跟着一帮孩子再次哄抢起来。 拥进来的孩子有十几人之多,猪肉炖土豆也就小半碗,这些孩子一人一块都不够分的。 分到的洋洋自得,没分到的憋着泪。 云溪见他们分食完毕,跟着道,“临走前记得将你们弄乱的东西回归原味,损坏的我会将尸体送到你们家里,请你们爹娘给我一个说法。” 那些孩子一听,顿时眼睛红了起来,农村的孩子虽说皮了些,苦了些,可也是宠着长大的,尤其是男孩子。 云溪这话所以起了一半作用,有拾掇的,也有干瞪眼的。 云溪并未多言,只是在那些孩子临走时,唤住了那个五十六的男孩。 “你娘呢?” “不知道!” 秦婆子扯了她一把,云溪顿时明了,起身去厨房熬了一碗粥,又放了肉末,“给你爹端过去!” 大米的香味夹杂着肉香,闻着更香了,他感觉越饿了。 “我去吧!”秦婆子开口,接过云溪手中东西。 云溪年轻,男人死了不久,去别人家难免有风言风语。 她已经风浊残年,虽说同样是寡妇,却也没那么多的忌讳,况且,这孩子人小,即使端了吃食出去想必外面那些孩子又会哄抢一空。 “嗯!”云溪自然也想到这些,拥着两孩子将厨房拾掇干净。 说到底,她还是低估了杨柳村对吃食的渴望。 秦婆子回来时,外面完全暗了下来,她黑着脸,云溪估摸是出了什么事情。 果然,秦婆子提起,她们煮肉之事已经传遍整个杨柳村,她不过外出一趟,揪住她询问打听的人跟叠罗汉似得。 云溪沉默一阵,起身从怀里取出二两银子给她。 秦婆子惊讶,“这是?” “明儿个你且去里正哪里,将两孩子上户,我跟徐家人说我在镇上凤祥楼找了活计,她们暂且斗不过我,定然会对两孩子下手,她们跟着我实在不甚安全。” 云溪说的这些,秦婆子也明白,只是二两银子实在有些多。 至于照顾孩子,她老了,总要个人养老送终的,这两孩子也算懂事,她也喜欢,所以果断推拒云溪。 云溪无奈,只得再次苦口婆心,“秦婶子莫要误会,孩子在这边定然会有开销,我不一定每次都能过来,你手头有个银两可有应付紧急情况!” 最后云溪好说歹说,秦婆子才收下银两,云溪打了个哈欠,看着在塌上睡得迷迷糊糊的两人,叹息一声。 古人称不欺我,这后妈真不好当! 想着转身回屋,“秦寡妇家今儿个吃肉了!” 刚回到徐家,徐紫晴幽灵一般出现在她背后。 云溪挑眉,故意道,“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她那里来的银钱买肉,我记得嫂嫂你今晚刚刚回来,秦寡妇家便有肉吃了?” 徐家以往也是顿顿油光,自打来了这里,也是与杨柳村众人一般,已经许久不见油腥,秦婆子家油腥味可是大大刺激了徐家众人。 若非其他人碍于面子,早就出来质问了。 “唔,这个五妹妹该去问秦婶子才是。”说罢伸了个懒腰回屋睡觉了。 徐紫晴恨得咬碎了一口的银牙,气冲冲回到屋里,对着崔氏开口,“娘,定然是沐云溪那个贱人,她可真是长本事了,竟然拿钱给别人买肉吃。” “还不是两个孩子!”徐辰西阴测测说了一句。 第二十一章 徐盈盈示好 第二十二章 再次救人 云溪再次想起正事,前世也好,现世也罢,云溪总觉得多读书总归是好的。 “嗯,可惜村里没有先生!”秦婆子叹息。 “那就去镇上!”沐顷榄时教书匠,心性也好,两孩子跟着他总归是好的。 秦婆子一滞,随即颔首,“你看吧!” “对了,我昨儿个做饭,瞧着柴不多了,一会儿我去山里砍些柴火。” 云溪边吃边说。 “好,张猎户想必也会去的,一会子我带两个孩子过去与他打个招呼,让他在山里照应你一些。” 秦婆子絮絮叨叨,云溪点头,“行!” 她很喜欢这种日子,虽不说大富大贵,最主要的是安心。 吃过早膳,云溪提了砍柴刀便进山了,徐家有人跟了云溪一路,看着她进山这才折返回来。 云溪没敢往里面走去,山中有猛兽,不是吹嘘,以她的身板,一个野猪变足以要了她的命。 砍柴空闲,云溪也寻找山中吃食。 所谓靠山吃山,山中定然有许多她尚未发现的宝藏,走着走着突然就进了深处。 云溪突然听到一声兽吼,她下意识紧了皮囊,转头就朝山下跑去,许是慌不择路,云溪竟然生生被脚下一物绊倒。 她痛呼一声,摸着自己受伤的膝盖缓缓起身,这才发现绊倒自己的不是旁人,竟然是一个人。 那人穿着灰色长衫,横卧在草丛中,面部朝下,后背却有一把箭羽对穿,血已经干透,想必已经受伤有些时辰。 前世见惯了死人,云溪并不害怕。她原想转身就走,可是她刚抬起双腿,那人突然扯住她的裤子。 而且她用力极大,云溪觉得裤子都快要被抓下来了。 云溪又羞又气,弯腰将他费力翻转过来,这才发现,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她在客栈所救之人。 她眉毛一挑,觉得老天有眼,竟然将这个男人送到这里,她向来记仇,可是没忘记都是眼前男人害她被赶出客栈,还被他嫌弃的。 “歪,醒醒!”云溪下手绝对算不得轻柔。 男人绝美的脸上顿时多了几个红印。 男人低低呻吟一声,却是缓缓睁开眼睛。 初时,他双眼迷茫,只瞬间便转为犀利,等看清云溪面目,眼底再次浮现明晃晃的嫌弃。 云溪顿时脸裂了,危险的眯起眼,然后抬脚,顺着他胸口狠狠落下一脚,转身就走。 男人闷哼一声,眼底闪过一抹难以置信,却并未开口求助。 云溪走了几步,却又一瘸一拐的折返回来,走到男人跟前蹲了下来,戳戳他的胸膛,恶劣道。 “你可真没用,都给了你灵泉,你竟然还被伤成这个样子。” 云溪不说这个还好,一说男人眼底顿时闪过明显的愤怒。 还说呢,那泉水是好东西,可是却没经过稀释的,灵泉入口,内力是提升了,可是强硬修复带来的痛苦使得他越发虚弱,若非他命大,早就死了! 云溪与他无声对质,突兀想到这点,忍不住摸摸鼻子,“哎,怪不得我,你本来就是要死的嘛!” 男人吭哧吭哧说不出话来,只是嘴角再次溢出鲜血,然后头一歪晕了过去。 云溪摸摸头,觉得有些过了,再次戳戳他道,“能走吗?” 男人自然不可能回答他的。 “不能走我可不管了,山中可是有老虎狮子的,你如今行动不便若是被吃了可怪不得我!” 云溪又说。 男人依旧不为所动,云溪叹息,想着真不经逗。 他喝过没稀释的泉水已经不能再喝了,而且,只要他活着,泉水的修复力已经缓缓深透他的每一处皮肤,他恢复只是时间问题。 云溪看了又看,觉得他长得真的好看,剑眉飞扬,五官锋利的,所以云溪想着让他留下来,给两个孩子教武功。 所以云溪费力的拖着男人开始往附近洞中走去。 好在附近还真被她找到一个,云溪将男人拖进洞里,坐在洞口呼哧呼哧喘气。 男人却痛苦的凝起了眉,云溪无奈,只是摸摸他的额头,发现只是冷汗,并未发烧便不管了。 反正她实践过灵泉的好处,没经过稀释的顶多也就让他更难受罢了。 天色以晚,云溪不回去恐怕又得被那帮人惦记。 所以她拍拍屁股,拔了一些草在洞口堵着,填了土,只留个透风的孔,这才方才离开。 就算这般,下山依旧天色完全暗了下去,好在,她找到了一颗山楂树,摘了不少的山楂,她可以做些山楂糕。 秦婆子几人一直等着他,见她回来,有些灰头土脸,膝盖受了伤,不由担忧道。 “这又是怎么了?” “没事,救了个人!”云溪放下背后的柴,将山楂取了出来,隔着袖子擦了擦,然后咔嚓咔嚓吃了两个,直觉酸酸甜甜尤为好吃。 第二十三章 徐婆子的疑惑 第二十四章 威逼利诱 还是说,那贱人知道她们的心思,故布迷阵,糊弄她们呢! “你还知道卖身契在徐家呢,晴儿瞧着你日日入那秦寡妇家,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秦家的人呢。”徐紫晴抓住机会想要搬回一局。 云溪如同看白痴一般看了她一眼,她倒是想呢,可叹没这么好命! 徐紫晴被云溪看的有些毛躁,徐婆子开口了。“都进来吧,站在门口吵吵什么!” 崔氏几人应了先后而入,看着徐婆子完好的衣裳,云溪心道。 果然!都等着她呢! “娘!”崔氏上前也不知跟老太太说了什么。 老太太看着云溪的眸光当即染上深思。 云溪有种大事不妙的感觉,却听老太太开口。 “你可还知道你是徐家的人?” “云溪不敢忘!”云溪故作恭敬,心底却不以为然。 “秦婆子家的事与你有关吧!”老太太直接用了肯定句。 开玩笑,云溪哪能承认,当即摇头,“云溪不懂奶奶的意思。” “好了,莫要在我这里卖乖,你别忘了,你的卖身契在我手上,你最好能安分守己,否则,徐家再怎么注重声誉,也绝对不会姑息!” 老太太毕竟以往掌权的,身上自然而然带着一股子气势。 她这是在警告云溪,云溪自然明白。 上次徐家卖她解燃眉之急,她疯言疯语逃过一劫,之后又外出赚钱和沐家耽搁了几日。 三堂会审,不得不提出凤祥楼和出了铜板再次逃过一劫。 此次,老太太虽然没证据,证明自己与秦婆子串通一气,却绝对猜得到事情始末,看来她得加紧速度敛财,有了足够的实力才能够与徐老太太谈判。 “云溪明白!” “好了,明儿个起,你只负责大房家的一切开销和事物,其他的按定将银两交上来,还有,你的两位妹妹快要及笄,你若是识得少东家也帮衬一二,若是做的好,这卖身契等同废纸!” 打了一个巴掌给了一个甜枣,看来徐婆子不止看出她的计谋,还快速想出应对之策,果然精明。 云溪点头,苦笑道,“奶奶放心!” 她似乎暂且真没别的路可走了。 走出主屋,冷风一吹,云溪这才明白过来,徐老婆子先声夺人,竟然使她忘记了见她的目的,不由越发无奈。 看着西边禁闭的房门,里面断断续续的咳嗽声,云溪不合时宜的想,与她住在一起,她若是死了,自己岂非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主屋内,崔氏看着云溪难得服软,不由一阵畅快,却依旧道,“娘何必对她这般好。” 徐婆子看她几眼,淡淡道。“如今留着还有用,再说,要收拾也得等二当家的中了状元。 对了,辰西近来如何?”徐家落败,徐辰西凭着自己往昔做生意的门路,找了个种植的活计,听闻管事的颇为赞赏,若是这银子来的再快一些便再好不过。 “就那样,娘也知道,生意上的事,辰西向来不与我这妇道人家说的。” 说是就那样,崔氏脸上的骄傲却掩饰不住。 败了徐家又如何,如今还不是得了活计,徐家的银子有一半来自他们三房。 只是一想到银子到了徐家老太太手里,再次重新分配便不由一阵无奈。 “嗯,辰西是有本事的。”除却起初徐家被败时她对徐辰西失望谩骂过,后来,徐家三个男人离开,徐家可谓受尽了白眼。 债主上门,徐老婆子避无可避动了卖人的心思,可是被云溪搅黄不说,还弄得徐家鸡犬不宁。 徐辰西回来倒是带了银两,可谓杯水新车,但了却与无,所以她也不骂了。 毕竟,徐家只能靠几个男丁了! “嗯!”崔氏喜滋滋离开,虽说少了两孩子的钳制,但是卖身契却是屡试不爽。 只是秦婆子哪里! 崔氏眯了眼,看来有必要去一趟的。 云溪推开西边房门,里面声音越发明显的传了过来,她的破被子也被丢在房间里面。 柳氏此次倒是没再多言,而是躺在塌上闭上眼睛。 云溪四处一转,发现房间内只有一张卧榻。 她顿时黑了脸,抱着被子果断跑到徐婆子哪里。 “奶奶,娘说身边有人她无法安睡,与病情无利。” 徐婆子刚刚躺下,听着云溪说话,顿时气不打一出来。 “滚回你的地方去!” 孙媳云溪抱着被子果断滚到自己的小破屋,将里面杂物推到一旁,躺在床榻开始睡觉。 次日,云溪被疯狂敲门声砸醒。 她郁郁起身,看着趾高气昂站在门口的徐紫晴,眼神微冷。 “起来做饭,快些!” 云溪慢吞吞起身,故意道,“今日我要进镇,少东家有活记吩咐,得早去!” 第二十五章 失忆了? “胡说八道,你别不是懒病犯了!” 徐紫晴斜着眼看她,满脸讽刺。 云溪咧嘴,皮笑肉不笑开口,“奶奶说,搞好关系好帮衬徐家。” 她抬出徐婆子,又提起少东家,徐紫晴即使再恨也只能生生忍下。 “我倒是瞧着你能嘚瑟几时!”徐紫晴恨恨看她一眼转身离开。 云溪不以为然外出打水洗漱,徐盈盈搬了一张椅子在院子里洗梅子。 青中夹杂些许乌黑,圆溜溜的煞是好看。 “哪来的梅子?”云溪上前几步,盯着盆中青梅脑海闪过梅子酒的做法。 “昨儿个三叔和父亲回来带来的,嫂嫂喜欢?” 徐盈盈抬头看她,初生的阳光打在她脸庞,隐隐露着温婉和气。 “唔,不了!”云溪这才突兀想起,徐紫强兄弟两是在杨柳镇出工的,如今七月,正是梅子成熟之时,她想吃自然会买,可不兴落这么个口实。 “嫂嫂做活可见过少东家?”云溪在外面梳洗,徐盈盈话便多了起来。 “见过!”她实话实说,想到少东家唇红齿白模样,忍不住摇头,实在长得或许秀气。 “唔,少东家人如何?”徐盈盈远比徐紫晴聪慧,她明白自己优势,徐徐善诱。 “果断聪慧!”云溪沾了脸,换了衣裳,说了句。“娘便劳四妹妹照顾了!” 徐盈盈自是应承,云溪转身走出徐家折返进了秦寡妇家。 徐盈盈在她身上套问少东家信息,她却利用她支着柳氏,两全其美,莫要太好。 “娘!”逸寻姐弟两巴巴看着云溪,见她进门当即飞扑过去。 云溪闪身躲过,见越发调皮的孩子,无奈一笑。 “做完睡得好吗?” “嗯,只是醒来不见阿娘!”逸寻依旧没明白他们在秦婆子家的意思。 “会有这么一天的。”云溪笑着摸摸他们脑袋,与秦婆子打了招呼,进了厨房做早膳。 今而个她做的是葱油肉饼,将肉葱调味剁碎混合一起,再将调好的馅和在面上,开始烙饼。 接着,她估摸着只吃饼太腻,又煮了粥。 她速度很快,看着两孩子扒在门口馋西西的模样,忍不住一阵扶额。 由着两孩子将吃食端出去,她随口吃了几口,装了几个肉饼,又打了招呼。 “秦婶子,我今儿个得进镇一趟,顺便与哥哥说说上学的事情。” “好!” 云溪出了秦寡妇家直奔山上,过了一夜也不知那男人是死是活,云溪在和面的水中加入几滴泉水,肉饼自然越发香郁浓郁。 只是在跑到她藏人的山洞,并未发现男人。 洞口的杂草有些枯萎,土被人移开,云溪猜测莫非男人醒来后自己离开。 云溪心底突然闪过一抹心悸,她下意识就地一滚,躲过来人偷袭,脖子却依旧落在来人手中。 云溪勉强睁眼,发现扣住她脖子的男人不是旁人,正是她搭救之人。 顿时气愤异常。 “放手!” “你是谁!”男人声音低沉,看着她的眸光带着明显的审视。 云溪胸闷气短,手中提着的肉饼猛然落在地上,一股浓郁的香味顿时弥漫整个山洞。 男人眼眸微闪,缓缓放开她,却依旧戒备的看着云溪。 云溪弯腰使劲咳嗽,好半响才缓过神来,神色冷淡下来。 “你就是这般对待你的救命恩人?” 云溪原本长得小巧好看,只是徐家被折磨许久,脸色蜡黄,颧骨凸出,长发枯燥,加上穿的农妇模样,看上去很是土气。 男人眼底再次闪过赤裸裸的嫌弃,“你救我!” 却是拿了地上的肉饼来吃,云溪气结,半响才道,“不好意思,饼里有毒!” 男人刚吃了一个,脸色猛然一滞,随即旁若无人的再次吃了下去。 云溪冷笑,不再多言,看着几个肉饼系数进了他的肚子,这才道。 “看你该是富贵之人,我救你两次,一次一百两,二百两算给我的报酬!” 云溪不是好人,对于如此恶劣男人,她更没必要给好脸色。 “我没钱。”男人起身,却是随手拽了自己腰间的玉佩丢给云溪。 “这个便顶了吧!” 云溪一把接过,拿在手中,发现白玉无瑕,玉佩上刻着一朵紫荆花,握在手中,竟是半暖半凉。 好东西! 云溪忍不住面露喜色,然后抬头,故作深沉。 “如此我们算是两不相欠!”云溪转身就走。 男人却跟了上来,“你还没告诉我这是哪里。” 云溪烦不胜烦,“你能来这里自然也能走出去。” “我不记得了!”男人沉默,半响才说了这么一句。 云溪险些一个跟头栽进前面沟里。 第二十六章 人心难测 “失忆?”她回头,眼底闪过一抹好奇。 “我该记得什么吗?或者你告诉我,我如何来的这里!”男人站在原地,却歪着头,一片迷茫。 云溪忍不住磨刀霍霍起来,“真不记得了,你可记得,你叫什么名字?” “不知!”男人果断开口,他醒来时便在这里,他知道他忘记了什么,可是却什么又想不起来。 眼前女人做妇人打扮,即是她救他,那么跟着她暂且安全。 “唔,是吗?” 云溪眼睛咕噜噜转了起来,她原本就想留下他,只是他欲伤她在先,后又想到他被人追杀,云溪便歇了心思。 如今他既已失忆,或许可以暂且留下。 “你既然失忆,想必也不记得其他,不如这般,我暂且收留你,但是我们得约法三章!” 云溪伸出三个指头,见他迷惑模样,“一,在你记忆恢复期间不得以真容见人!二,你得对我言听计从!三,我暂且还没想好,等想好了再说,你若是答应,我便带你下山,若是不答应,您请便!” “好!” 云溪以为男人会考虑一阵子,不曾想她竟然想都不想便答应下来。 云溪满意了,回了村子,云溪直接带人到了秦寡妇家,不曾想正碰上崔氏母女上门闹事。 逸寻姐弟两紧紧抱在一起,秦婆子拿着扫帚赶瘟疫一般的赶崔氏母女。 “滚,你们给我马上滚!” “娘!”云溪不用想也知道怎么回事,昨儿个徐紫晴还逼她要回孩子呢,今儿个便自个儿忍不住了。 逸寻一看见云溪进门,眼泪当即落了下来,不管不顾朝着云溪跑去。 沐紫晴却瞅着这空隙呢,见他跑过来,当即身子一转,朝着逸寻抓去。 云溪眉宇闪过一抹煞气,却是身影微动,徐紫晴正沉浸在抓住沐逸寻的喜悦中,便被人猛然推到一旁。 逸寻正巧被云溪抱在怀里。 “娘,她们欺负秦奶奶,还要抓我!” 沐清雅也有些害怕,却远远站着,并未上前,只是双眼红着,看着云溪。 “过来!”云溪柔和眉眼,沐清雅这才跑过来抱住云溪双腿。 “娘!” “没事了!”云溪放下沐逸寻,安抚两人。 “沐云溪,你竟然敢帮着外人推我,我不会放过你的。” 徐紫晴方才被云溪一推闪了腰,疼的脸色煞白,却不忘嘴上占便宜。 崔氏得了空子跑过来扶了她一把,同样有些咬牙切齿。 “沐云溪,你真是好胆!” 云溪神色阴冷,闻言勾唇一笑,说出的话却是气死人不偿命。 “三娘莫怪,云溪可是为了你们啊!方才情急之下,一时手滑。” “胡说八道,你分明是故意的。”徐紫晴哪里是那么好打发的,看着云溪的眸光能喷出火来。 “还想挨打?”秦婆子闻言再次举起手中笤帚。 崔氏两人脸色再次难看下来,不过瞬间,两人便恢复常态。 “秦寡妇,别以为提个扫帚便厉害了,快让那野种将镯子拿出来,否则我们衙门见!” 云溪一听野种两个字,脸色暗沉下来,却也从几人言语中得知发生何事。 “逸寻,怎么回事?”云溪眼神一瞟,这带威胁。 “这镯子不是我偷的,是别人给我的。” 逸寻紧紧捂着袖口不肯出世,言语却甚是强硬。 “拿出来!”云溪语气突然生硬起来。 逸寻身子一抖,脸色却有些煞白起来。 云溪眯眼,转身就走。 逸寻当即慌了,“娘,你别走,我拿出去就是了!” 云溪心底一软,转身,正好见到崔氏一把夺过翡翠色玉镯,逸寻被推到在地的场景。 逸寻咬牙没哭,只是可怜巴巴看着云溪。 “还说没偷,这是什么!”崔氏眉宇间尽失得意。 云溪上前扶了他起身,替他拍去身上的土,淡淡道,“今日有谁来过?” “孙家的小儿子。”秦婆子抢着回答,也有些后悔,都怪自己一时大意,防了大人,却没能防了孩子。 “玉镯可是他给你的?”云溪又问,用指腹抹去他脸上泪痕。 “嗯,他说娘喜欢这个,所以寻儿给了他几个饼子,他便将东西送给我。” 沐逸寻稚嫩的声音带着无限的委屈和惶恐。 云溪轻轻拍背,继续道,“可长记忆了?” 逸寻懵懂瞪大眼睛,不解看她。 云溪叹息,“寻儿,你可知,人心难测!” 沐逸寻越发懵懂,他只是不知孙家儿郎为何骗他。 “好了,剩下的交给我!”云溪起身,看着崔氏,面色清淡。 “秦婶子,今日寻儿两人可有出门?” “没有!”秦婆子冷冷看了崔氏两人一眼,神色阴郁。 “三娘可以去找孙家的小儿子,要报关要赔偿都可以。” 第二十七章 逼迫崔氏 云溪三言两语便打发了崔氏,看模样竟是半分不信她们的。 崔氏有些不甘就此罢休,脸色一阵变换,声音再次尖锐。 “报官就报官,指不定他们还是同谋!” 崔氏说罢转身就走,徐紫晴咬牙转身,却在看到站在门口的男人时,眼睛一亮。 “娘!”徐紫晴上下打量男人,见他面上乌青一片,长发乱飞,只一双眼睛满是冷漠,不由一瑟。 崔氏也没想真走,她只使打着民不与官斗的想法想吓吓秦婆子几人。 见秦婆子几人并未动作,正觉有些下不得台阶,同样看到男人。 她紧了徐紫晴的胳膊,转身便是倒打一耙。 “好你个沐云溪,倾岚才故去多久,你竟然便勾搭上了野男人! 倾岚真是命苦,竟然娶了这样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崔氏言语恶毒,拿着帕子捂着眼睛假哭。 徐紫晴跟着抹了眼泪,故作伤感,抬头看着云溪难掩震惊,“嫂嫂,你这是做什么啊,徐家哪里对不住你!” 瞧瞧,这话说的好的捉奸在床似得。 “徐家哪里对得住她了?”杨柳村住户不多,一家有事,家家明了。 沈婆子离得最近,边嗑瓜子边讽刺抬事 “这话倒是不假!”秦婆子收了扫帚,跟着点头。 其他人陆陆续续到来,看着云溪窃窃私语。 云溪心底冷笑,面上没什么表情。倒是崔氏眼底明显喜色,取了帕子转头一阵噼里啪啦。 “沐云溪,你跟我去里正哪里说个清楚。” “好啊!”云溪点头,“正好,你这玉镯子也该有个出路的,孙家的可是来了?” 云溪说话间,眸光在人群中一扫,瞧见那拼命往后缩的小小身影,猛然上前抓在手中。 令她诧异的是,此人竟然是那日闯进秦婆子院子找肉吃的孩子王。 “是你?”云溪眸光奇怪起来。 “你这个扫把星你放开远儿!”她正想问问,另一个风风火火的人影直接朝着云溪扑了过去。 云溪身子一侧,妇人扑了个空,孩子也已经妇人手中。 云溪定睛看去,却见那孩子被身穿短褂,约莫四十来岁的矮小妇人抱在怀里上下其手。 “远儿啊,你可是娘的心肝宝贝,你出了事让娘可怎么活啊!” 孩子却在她怀里使劲挣扎。 云溪看着眼前一幕,只觉好笑的紧。 秦婆子暴躁了。“辛家的,你嚎丧回自个儿家里嚎去,跑这儿闹什么,别以为你嚎两嗓子,你儿子做的事边一笔勾销了!” “我儿子做了什么,你倒是说出来!” 辛家的听闻秦婆子如此,当即梗着脖子如机关枪扫视过来。 末了,又看了云溪一眼,这才讽刺道。 “听闻你收养了那对孩子,也是,你一个寡妇,是该找个孩子养老的,只是你别忘了,野种就是野种,跟狗一样,别到时候反咬你一口。 还有啊!你跟谁走进不好,偏生跟天煞孤星,你可别步了徐家几人得后尘!” 辛婆子话里带刺,骂了云溪与秦婆子不行,眼睛一转,又将注意打在男人身上。 “还有你,你还不知道她是谁吧,她可是自带霉运!” 妇人故意拉长了声音,阴阳怪气的。 云溪忍不住气乐了,见过不要脸的,还没见过这般不要脸的。 看戏你乖乖看戏就好,非得惹上一声骚! 只是还不等她反驳回去,秦婆子已经握着扫帚朝着辛家的挥去,并彪悍的破口大骂。 “寡妇怎么了,反咬一口怎么了,也好过你被男人嫌弃,外面讨小的。” 辛家的原本带笑的嘴角跟着垮了下去。 然后一把推开孩子,跟着便与秦婆子扭打在一起。 “让你嘴欠!”辛家的个子娇小,却也迅猛,头直接朝着秦婆子身上撞去。 云溪看的眉眼直跳,将一双孩子放在男人身旁,淡淡道,“交给你了!” 接着快步上前,一把拉住气势不减的辛婆子,眉眼暗沉。 “辛婶子恼什么,毕竟你家男人找小的是事实。” 她不说还好,一说辛婆子眼睛都红了起来。 “你个芝麻地里撒黄豆…唔!”辛婆子还没骂完,云溪一把抓住胳膊,她顿时疼的弯下腰去。 “你干什么,你放开我,你个邢煞寡妇!” 到了此时,辛婆子还不忘逞口舌之快,只是很快,她出口的只剩下痛呼。 “放开我娘!”那黑小子扑过来抬手欲打云溪。 云溪单手抓住将他丢给秦婆子,这才道,“你倒是上赶着受虐呢,正好,我们两三娘玉镯的事算算清楚。” “什么玉镯子!”辛婆子疼的额头冒汗,却死不承认,只是一个劲的看着崔氏。 崔氏诧异云溪这般控制局面,心底莫名心慌,却依旧摆着长辈架子。 “沐云溪,你放开她!” “嫂嫂快放开辛婶婶!”徐紫晴跟着开口。 母女两破有默契的一前一后朝着云溪走来,男人却脚步一错,挡在云溪面前,淡定道,“此路不通!” 云溪抽抽嘴角,只觉男人有些添乱,依旧放开了辛婆子,辛婆子抱着胳膊,恶狠狠盯着云溪,却不敢再多言。 秦婆子抓着使劲挣扎的黑小子,见云溪看过来,当即道。 “送官吗?” “送!”云溪点头。 辛婆子当即大惊,下意识去抢黑小子。 只是还不等她靠近,云溪再次挡住她的去路。 “辛婶子急什么,只要你说出为何你儿子手中会有三娘的玉镯子,我便放了他如何?” “呸!”辛婆子碎了一口,云溪脸色当即暗了下去。 “送吧!”云溪不再多言,带上一双儿女便朝着外面走去。 “沐云溪,你放开他,沐云溪!”辛婆子倒想追的,男人挡住她的去路,硬生生使她动弹不得。 “娘!娘!”黑小子使劲伸手,想要让辛婆子救他。 可是却无济于事! “崔妹子,你救救星儿,崔妹子。” 辛婆子无法突然朝着崔氏哀求起来。 “沐云溪,将孩子还给辛家,不过是一个玉镯,你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崔氏如今别提有多呕了,如果孩子真被送到衙门,再供出她,她可是吃不了兜着走,都怪徐紫晴出的嗖主意。 云溪停下脚步,淡淡道,“三娘忘了,闹腾的可一直是你!” 毕竟秦婆子那些扫帚收拾崔氏母女的,杨柳村的人可看了一半。 崔氏眼睛一瞪,又开始觉得胸闷,却是冷言冷语。 “我说算了就算了,总归都是我的镯子,我都不再追究,你何必多此一举。” 呵呵,这会儿怎么听着又成了云溪无理取闹了。 “是吗?”云溪嗤笑起来,“如此三娘是承认玉镯被谁拿的了?” 崔氏咬牙,并未说话,云溪再次转身就走。 “是我送给他给辛家的,后来不知怎么便忘了此事,许是小孩子贪玩,玩过火了!” 崔氏不得不自打嘴巴。 “唔!”云溪满意了,“看来只是个误会。” “是误会!是误会!”崔氏确认一般开口。 “三娘早说哪里有这般事端。”云溪说着,让秦婆子孩子,孩子双脚一落地猛然扑倒辛婆子怀里脸色煞白。 云溪却走到两人跟前,再次缓缓道,“辛婶子,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最好将孩子管好了,否则别到时候怎么没得都不知道。” 辛婆子向来伶牙俐齿,听着云溪意有所指的话,不觉有些心慌。 “不劳你费心!” 云溪勾唇,眼神清淡,起身,正好瞧着男人看过来的眸光。 四目相对,云溪忍不住先移开双眸,面上带起笑意。 “唔,忘记介绍了,他是王新华,是来找秦婶子的,秦婶子可得好好看看,可识得他?” 下山之前,她便思考好了,呆在哪里也不如呆在秦婆子这里好,男人武功不错,还能间接保护他们,顺带教两人武功。 只是一切没来得及与他商议罢了! 秦婆子一听便知道云溪又惹了祸事,只是如今他们是一条绳上蚂蚱,她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她装模作样上前看了男人几眼,这才故作迟疑,“你是姐姐的孩子!” 男人眉角一阵抖动,转头看向云溪,眼底满是警告。 云溪佯装未知,淡淡道,“婶子可得瞧清楚了,省的别人说三道四。“ “自然,这眉眼,倒是与姐夫年轻时一模一样。” 秦婆子倒是入戏,站在男人面前便絮絮叨叨。 “姐姐近来可好?”末了,她又挤出一句。 “已然亡故。” 男人即使失忆说话依旧简单利落。 “竟是如此!”秦婆子叹息,看着男人眸露怜惜。 “你受苦了!” “无碍!” 两人一问一答说的豪无营养,在场村民看着戏剧性的一幕只觉有些消化不良。 尤其是方才满脸笃定云溪偷人的崔氏母女,更是囧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崔氏死死盯着秦婆子两人,试图从其中找出一丝端倪,只是很快她便失望了。 一个故作悲情,一个无动于衷,她竟也是无法分辨。 “唔,方才谁说我偷人来者!” 云溪再次打破沉寂,崔氏母女三番五次对她,真当以为她是软柿子吗? 第二十八章 我不信命 崔氏母女脸色难看,感受到四面八方来的揣测,勉强一笑,“是我多虑了!” “唔,是吗?对了,昨儿个云溪瞧见五妹妹与赖二狗一起进了大山里。”云溪停顿片刻,突然神来一笔。 “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徐紫晴一愣,当即脸色涨红,慌乱解释。 “我真瞧见了!”云溪睁眼说瞎话。 “我没有,娘,昨儿个我是与你一起,你怎么忘了!” 经徐紫晴一说,崔氏当即明白过来,云溪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啊! 当即脸色越发难看,“沐云溪,有你这样做大嫂的吗?” “这叫上梁不正下梁歪!”云溪露齿一笑,堵的崔氏母女半响没说出一句。 “好了,进屋吧!”秦婆子提了扫帚,朝两个孩子招手。 两孩子不舍的看着云溪,云溪无奈,上前一左一右拉了两孩子小手,还别说,真挺像一家几口。 进了屋里,秦婆子这才松了一口气,“今儿个多亏了你,否则指不定徐家打的什么注意呢。” “无非是想要银子罢了,不过秦婶子放心,今日这般一闹,徐家至少不会明面上对付你了。” “嗯,我知道。”秦婆子点头,依旧有些惆怅。 “午饭想吃什么?”秦婆子知道云溪与男人有话要说,果断避开。 “随便做吧!”经这么一闹,云溪也没了食欲。 “娘不高兴!”逸寻扒着云溪的腿嘟着嘴看她。 “没事!”云溪苦笑,徐家的情况或许比她想的还要糟糕,否则崔氏怎么会想到陷害逸寻来骗却银两。 “为何不报官?”男人就算再傻,也看得出来,此事分明是云溪占理。 云溪摇头,“若非一定,我不想对簿公堂!” 原主与金公子不清不楚,还有居心叵测的沐家,她如今羽翼未丰,实在不想多生事端。 “为何?”男人又问。 云溪叹息,却是转移话题,“从今儿起,你便是王新华,以秦婶子侄子身份存在,我希望你能信守承诺,莫惹是非!” “放心!” 用过午膳,云溪与秦婆子商量了王新华的去处,既然对在说是秦婆子侄子,便不能住在别处,最终两人将南边小院收拾出来让他居住。 徐家,等待云溪的不是三堂会审,也不是阴谋诡计,而是,柳氏不行了。 云溪乍听到消息愣了一下,柳氏虽说精神极差,却也不该这般快才是。 徐老太太请了黄大仙过来,黄大仙在里面诊脉,外面炉子上熬着药。 见她进来,徐盈盈当即眸子轻闪,迎了上去。 “嫂嫂,你回来了!” “怎么回事?” 云溪不解,庆幸昨儿个亏得没与柳氏住在一起,否则她出事,旁人指不定想到什么。 “今儿个早上吐了两口血便昏迷了!” “嗯!”云溪想要进去看看,却正好碰到黄大仙出来。 黄大仙约莫五十来岁,身上穿一件灰朴扑的长袍,长得倒是慈眉善目,身后还有一个五六岁的孩子背着药箱走的甚是费劲。 “你?”云溪觉得人生处处是惊喜,这孩子不是旁人,正是那天她发发善心帮助过的孩子。 “沐姐姐!”孩子咧嘴一笑,露出一嘴层次不齐的牙齿。 “师父,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救命恩人!” 接着孩子拉住黄大仙袍子,难掩期待。 “嗯,命数变了!”黄大仙看着云溪却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云溪心一紧,再想问什么,却见黄大仙已经走到主屋那边。 “情况如何?”徐老太太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柳氏已经拖了许多日子,走到这一步谁也不会意外。 只是想到造成一切的人,徐老太太怎么都无法淡定。 “油尽灯枯了!”黄大仙低头又写了个方子,“过一日是一日吧!” 皇大仙走出院子,云溪追了出去。 “请留步!” “有事?”黄大仙转头看她,不解起来。 “黄大夫莫要误会,只是我方才瞧着你开的药房里似乎有几位药是剧毒。” 云溪种过药材,自然知道有着药材习性,所以才有此一问。 “你懂医术?”黄大仙眯了眼。 “不懂,只是识得几位药材。”云溪摇头,实话实说。 “她已经病入膏肓,唯有这药来维持她的生命!” “多久了!”云溪又问,手指却无意识倦起。 “快半年了!”黄大仙说罢见她发呆转身走了。 药童却停了几步,扯着云溪裤子,安抚道。“沐姐姐,你家里有谁生病了吗?” “没!”云溪失笑,弯下腰捏捏他的脸蛋。 “还不知你叫什么名字。” “路星辰!”小孩一本正经说完,转身离开,“沐姐姐,你等我学好医术。” “好!”云溪并未将这戏言放在心上,却不想他竟然会成长到让她心惊的地步。 折返回到徐家,秦氏将刚熬好的药塞进云溪手中。 “去看看你娘吧!” 云溪敛目,心底五味俱全,依旧走进房间。 柳氏已经醒了,蜡黄的脸庞,凹陷的眼圈,还有高高凸出的颧骨,每一样都透着一股子死意。 “喝点药吧!”云溪将药放在桌上,扶了她起身,将枕头垫在她身后。 柳氏却依旧死死盯着她,云溪舀着药并未看她。 柳氏突然伸手,云溪猛然后退。 柳氏却突然笑了起来,“她呢?” 云溪心惊,并未说话。 “她是死了吧!”柳氏像是自言自语,声音低的可怜,接着便是满室浓重的呼吸音。 “我给她下了药,是我的药!”半响之后,柳氏再次开口。 云溪猛然抬头,果然,只觉一股悲凉腾起。 云溪冲喜,徐家三个男人亡故,柳氏为了报仇与她同归于尽,她只觉嗓子干涩,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所以她不该活着,你到底是谁!” 柳氏声音大了一些,却又低低咳嗽起来。 “喝药吧!”云溪不知该如何解释,只是舀了一勺药放在她的唇边。 柳氏却突然伸手,药被打翻在地,云溪只是冷淡看她。 “我不相信命!” 柳氏下意识瞪大眼睛,却听云溪继续道。 “可我们有时候却不得不信命!”云溪说罢苦笑一声,“你可曾想过,徐家三人的死并非是因为我,而是有心人算计!” 第二十九章 你看我能不能? “怎么……可能!”柳氏猛然瞪大眼睛,使得她暗淡无光的眸子多了一些神采。 “但愿是我多虑。”云溪摇头,却是想到了当日她胡言乱语,崔氏眼底的慌乱来。 柳氏却垂下头,有气无力模样。 药碗被发翻了,她得重新熬一碗过来。 柳氏再次唤住她,“别忙活了,没用的!” 云溪转头看她,见她脸上灰败更甚,不由有些凄凉。 “当时,父亲本打算分两亩茶田交给你做傍身产业的,可是因为二房三房从中阻止一直没能定下来。” 柳氏许久没说过这么长的话了,显而易见,她想要云溪帮她查清此事。 云溪站在门口看她,看着柳氏咳的撕心裂肺的模样,实在不知如何该拒绝一个将死之人。 可是,事情已经久远,死者已死,她即使有心怕也是困难重重。 “求你!”柳氏见她模样便猜测出来,取了帕子下来,帕子上一团殷红的血迹尤为明显。 她却没注意到似得,依旧看着云溪。 “我怕是!” “你难道不想洗清罪名吗?”柳氏呛声开口,语气略急,再次咳的死去活来。 “或许我可以救你!”云溪终究忍不住动了恻隐之心。 “不必!”柳氏却笑了起来,断断续续道,“我活的够久,是该去陪他们爷两了。” 云溪张嘴,想说什么却终究什么都没说。 她转身离开,柳氏虚弱的声音再次飘了出来。 “你还没说你到底是谁!” “我是云溪!”云溪站在门口,眸色清浅,以往是谁,皆化风而去,如今她只能是沐云溪。 接着房间内光线再次暗了下去,晚膳时,难得的徐家人并未找她的麻烦。 她才不会傻到以为今日秦婆子哪里发生之事,徐家人一无所知的,她们不问不代表没有打算。 徐老三和徐梓强月上中天才折返回来,只是脸色似乎有些暗沉。 更为奇怪的是徐辰西竟然与他们一起。 “今儿个怎么这么晚?”崔氏秦氏上前各自扶了自个儿的男人坐下,面露疑惑。 “明儿个起,我便不去杨柳镇了!” 徐老三任由崔氏替他脱了身上短卦,有些闷声闷气。 “为何?”徐老婆子当即应声开口,眉头深深凝起。 “秦员外家缺个长工!” “欺人太甚!”崔氏闻言,哪里还有不明白之礼。 当初与徐辰西合作的便是这秦员外,徐辰西年少不知人心险恶,便是上了他的当,不止险些有牢狱之灾,而且失了茶田百亩,又欠了无数外债。 自从他们搬到杨柳村,秦员外便一直处处相逼,今日终究忍不住要放大招了吗? “别说了,吃饭吧!” 因为徐老三的话,整个徐家都蒙上一层阴沉。 晚膳依旧是清粥馒头咸菜,可是桌上气氛却压的可怕。 用过晚膳,云溪端了吃食到柳氏房间。 许是猜测此云溪非彼云溪,柳氏对 她倒是没了最初的敌对。 “秦员外是谁?” 坐在椅上,云溪歪头询问。 “徐家的债主,使他逼上门了吗?咳咳!” 柳氏气息游丝,其中的讽刺依旧显而易见。 “嗯,徐家到底怎么落败的?”云溪替她顺气,看着压根没怎么动的吃食叹了一口气。 “还不是徐老三”说起此事,柳氏再次激烈咳嗽起来。 云溪耐心等着,等她咳嗽完了神色又萎靡不少。 云溪听她断断续续,才能猜测出一二三来。 原来,徐老爷子中意徐倾岚处理生意,只是三房唯恐一切落在大房手中便使劲折腾。 正巧那阵子徐倾岚出事,徐辰西接手茶田,便冒出这么大的篓子! “二房呢?”云溪挑眉,徐辰西最喜欢的便是隔岸观火,事情不会与他想的那般,他想隔岸观火,结果事情遂不及防! “这也是我疑惑的。” 柳氏身子越发差了,云溪原想着弄些泉水在柳氏吃食,只是她似乎报了必死决心,滴水不进,每日昏睡的时间也越发久了。 徐老三与徐梓强次日便一同去了秦员外家,说是长工,其实就是做活抵债。 对比,徐辰西和徐浩然竟是没有多余交流。 屋里两个壮力离开,徐家日子越发拮据。 徐盈盈和几人只能多接些绣品回来补贴家用。 徐老太太屋里设了佛堂,自那日后一直呆在佛堂除却吃饭出恭愣是没出来。 这般一来,最闲的竟然成了云溪和徐紫晴。 徐紫晴自小娇惯,脾气倒是惯了十成十,女工没学多少,也帮不上什么忙。 只能每日做饭洗衣收拾院子挑水做些杂货。 至于云溪,如今徐家境况如此,徐老婆子还等着她每月二两银子自是不会使唤她。 云溪在徐紫晴满是怨恨的眸光中转身出门,折返去了秦婆子家,说真的,许久不见逸寻他们,还真有些想念两人。 秦寡妇家,有了王新华的存在,至少不必再上山砍柴,并且隔三差五的,还能见到一些野味回来。 云溪出门一趟,竟是听了些王新华如何如何能干之类的话题。 她摇头失笑,想着忙活几日,竟是忘记了还有这么个人。 站在秦寡妇门口,云溪刚刚抬头,房门便被打开,云溪诧异盯着站在门口脸色乌黑,眸子冷漠的男人,忍不住摆手。 “让让!” 王新华神色一僵,两孩子已经从他身旁挤了出去。 “娘,你怎么这么长时间不来看我们。” “娘有些事脱不开身!”云溪抱着两孩子,只觉压抑的心情才缓和不少。 “最近有没有好好学习?”云溪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才发觉好吃食供了几日,两孩子皮肤逐渐白皙。 尤其是逸寻,脸上肉嘟嘟的,云溪忍不住又摸了几把。 “有,王叔叔有教我们。”逸寻比较活泼,拉着她的手就开始絮絮叨叨。 云溪细细听着,唇角带着淡淡的笑意。 王新华站在门口,看着眼前母慈子孝的场景,破天荒心底竟然腾起一抹羡慕。 “云溪来了,进屋吧!”秦寡妇也出了门来,见着云溪,神色柔和一些。 “好!”云溪拉着一对儿女进门,这才道,“这些日子可住的习惯?” 王新华沉默半响才发现云溪问的是他,当即点头,“还不错!” “唔,明儿个陪我进镇一趟吧!”云溪想了想,凭借卖菜谱的钱花不了多长时间,况且撒的慌总是要去圆的,否则着二两银子从石头缝里蹦出来吗? “好!”反正男人失忆,也没地方可去。 “最近徐家如何!”秦婆子端了水给她。 云溪没什么情绪的将事情说了一遍,自她醒来,徐家那个人没害过她,她自问还没那么大度帮他们。 “活该!”秦婆子嗤笑一声,真是风水轮流转,崔氏前些日子还趾高气昂的,转眼便气焰灭了,真是解气。 “不说他们了,我有个想法。”云溪将自己的打算与秦婆子说了一遍。 秦婆子当即赞同,云溪做过的饼他们都吃过,味道不错,若是真的拿到镇上去卖,定然不差! 几人将细节商讨完毕,云溪扬言要检查两人本事,逸寻两人当即人模人样扎在院子里开始扎马步。 小小孩童,不过占了一分钟,便双腿开始发颤。 清雅也是一样,只是两人谁都没喊难受,就那么立着。 “你教的?”云溪转头,看着身旁男人,挑了挑眉。 不知为何,看着这男人,她总是想要调戏一二。 “嗯!”王新华点头,回答简洁。 “你看我能不能练武?”云溪又问,捏了捏自己的胳膊,有些嫌弃这幅身板。 第三十章 他是断袖 王新华眼角抽搐,眼底再次浮现明晃晃的嫌弃。 云溪气笑了,双眼微眯,“不乐意?” 近日好吃好喝供着的也不是两孩子,云溪也有份,因为灵泉的关系,云溪似乎转变的尤为明显。 原本蜡黄的脸庞逐渐白皙,枯燥的长发依旧被云溪随意绑着,有些凌乱,只是并不妨碍,她脸上精致五官越发明朗的雏形,尤其是那双眼睛,灵动而狡黠。 “根基已定,无法练武!”云溪突兀靠近,王新华有些脸热,后退几步。 云溪明白,却依旧有些不甘,“这样,你只管教我招式就好。” 王新华眉头再次拧了一下便恢复正常。 “那开始吧!”云溪已经兴冲冲的去拉他胳膊。 王新华闪身躲过,只觉云溪实在有些不知廉耻! “咳咳!”秦婆子从厨房伸出头来,打算问云溪晚上吃什么,却看到两人一追一闪的一幕,当即咳嗽出声。 “秦婶子有事?”云溪看了过去,有些不解。 “你过来!”秦婆子黑了脸,云溪懵懂挑眉,刚走到厨房门前,便被秦婆子一把拉了过去。 “云溪,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秦婆子有些恨铁不长刚的感觉。 “什么身份?”云溪不解,也难怪,她从未将她自个儿当成寡妇,没想到也是正常。 秦婆子憋了半天,却只憋出一句,“男女授受不亲!” 云溪笑了,顿时明白过来,她只是喜欢逗弄王新华。 她救他两次,他却嫌弃她,这让前世受人追捧的云溪备觉挫败。 只是经历了前世,云溪觉得她依旧会喜欢别人,只是不会爱上。 “婶子放心,我有分寸。”云溪知道有些话不能说的太明白,只是安抚一句走了出去。 两孩子正坐在地上喘气,云溪搬了凳子坐在两人身边,揉着逸寻软软的头发,看着王新华想着秦婆子的话。“你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嗯!”王新华站在,云溪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淡淡道,“若是你何时记起来了,记得,自行离开便好!” “你!”王新华突然抬头,看着云溪眼底认真,有些不解她突如其来的变故。 云溪笑了,“虽然你不说,我也不问,但是你的身份定然非富即贵,我不想惹麻烦,让你留下,只是因为,逸寻清雅需要个师父,你放心,镇上请武师多少钱,我会照付,不会亏待你。” 王新华闻言这才认真打量起这个女人。 好像从他醒来,跟随着女人下山,这女人似乎处处能给他惊喜。 她既然知道他的身份非富即贵,莫非就没想到摆脱眼前的困境? 云溪却不再管他,从厨房舀了热水出来坐在院子里给清雅洗头。 与亲近之人相处,日子过得总是快的。 晚上云溪大显身手,做了满满一桌子好菜,几人大快朵颐,好像曾经忍饥挨饿的日子已经过去。 倒是王新华,拿着筷子慢斯条理的动作。 云溪故意夹了一个鸡腿在他碗里,本以为王新华会夹出来,不想他竟然迟疑一阵缓缓喂进口里。 云溪顿时觉得有些心痒,更想欺负他了。 “砰砰砰!”外面突然传来大力砸门声。 云溪凝眉,起身开门,却见来人不是旁人,正是徐紫晴,因着最近日子忙活家务的缘由,徐紫晴没了以往的光鲜亮丽,脸上带着淡淡疲倦。 只是看着云溪,她要出口的话生生忍住,眼睛却下意识看向里面。 云溪挡住门不让她进去,抱着双臂谋露讽刺。 “五妹妹来这里做什么?” 徐紫晴肚子不合时宜的响了一下,她顿时糙红了脸,鼻子却动了动。 “谁啊!”秦婆子跟着出来,看着徐紫晴脸色又不好了,“这里不欢迎你,你给我出去!” “我是来找王公子的!”徐紫晴却并未离开,她眼睛依旧乱瞟,试图找出王华新的存在。 云溪笑出声来,却是朝里面喊了一声,“王公子果真好本事,这么快便有了粉红知己。” 王新华带着一双孩子走了出来,看都没看徐紫晴一眼,淡淡道,“我不认识!” 徐紫晴脸色一白,只觉院子里肉香越发明显。 沈婆子正吃着野菜糊糊,闻着这味道,直接丢下野菜糊糊走出房间。 “秦家的,你家这是又吃肉了,你这侄子倒是好本事,可是婚配了?” 沈婆子倒是直接,想要分一杯羹的意图如此明显。 徐紫晴却插了嘴,“王公子,我们见过的,就在你刚来那天!” 王新华依旧没看她一眼,他虽然失忆,却也没瞎,这样的女人,无非是想拉他做靠山罢了! “王公子!”徐紫晴玄玄欲哭。 沈婆子又开口了,“是徐家的,你们母女脸可真够大的。” “噗嗤!”云溪乐了,这沈婆子性格倒是合她。 徐紫晴脸庞一阵青红交加,显然她也知道沈婆子说这话何意。 “你这丫头倒是心眼多的。”沈婆子听云溪发笑忍不住摇头,却是同样竖着脑袋往里面瞅。 云溪瞅瞅嘴角,“婶子若是没吃,一起吧!” 云溪发了邀请令,沈婆子竟是连推拒都不推拒便的直接跑进秦婆子院子。 徐紫晴咬牙,她也想吃,可是这里的人不会让她进去,跟着,她想到她此来的目的,面色焦急起来。 “嫂嫂,大娘又犯病了,此次恐怕是没法子了,你快跟我回去。” 云溪冷笑,想着她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冷淡道,“徐家那么多人,也不差我一个。”说罢转身进屋。 徐紫晴却一把拉住她,声音尖锐起来,“大娘喊着要见你。” 末了见云溪不为所动,跟着道,“就算嫂嫂不回去,秦婶子家里毕竟还有个王公子,你们二人同在一房间,即使晴儿相信你们清清白白,别人不相信啊!” 瞧瞧,转眼间,便又打起了为你好的算盘。 云溪却眼珠子一转,转身看她,神色讽刺。 “五妹妹尽管放心,王公子他是个好龙阳之道!” 一语激起千层浪,呆住的不止是徐紫晴一人。 王新华整个人都瞬间的呆滞,跟着眼底闪过一抹墨色。 秦婆子几人也有些站立不稳,她们虽然不识字,这龙阳之好还是懂得。 “王公子?”徐紫晴脸色苍白,下意识看他,眼底透着希冀。 王新华敛目并不说话,只是微卷的手指暴露他的心绪。 只是他不知,正是这番默认,使得徐紫晴先入为主的以为沐云溪所言不假。 沈婆子一顿饭吃的战战兢兢,好不容易刨了两碗饭,端着剩下的鸡肉便跑了。 秦婆子收拾碗筷,两孩子好奇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也懂事离开了。 “你不必道谢,我只是替你扫清障碍。” 云溪难得尴尬,她只是烦极了村里的人因为一顿肉一顿饱饭,天天来打听他的婚事。 正如她所说王新华非富即贵,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又怎么会因为村里的女人折腰。 她更不想自己莫名其妙成了别人的情敌,这般一来,与谁都方便。 王新华抬头,眼底赤裸裸写着一抹鄙夷。 云溪挑眉,忍不住想撸起袖子找事。 王新华却转身出门,云溪松了一口气,没经过他同意如此说辞,她还真怕他秋后算账! 只是云溪忘了,有句话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王新华的确喜欢断袖,只是他断的却是钢筋水泥做的女汉子! 云溪临出门前这才想到她将沈婆子唤进来的目的。 最后还是由秦婆子出面一趟,毕竟多一个人多一个帮手,云溪也不想秦婆子太累。 弟三十一章 柳氏死了 徐紫晴没讨了好来,回去便于崔氏一番添油加醋,并且直接将秦婆子生活转变的“功成”推在云溪身上。 崔氏怒不可揭,也知斗不过云溪,饭也不做了,带着徐紫晴便朝着徐老太太屋里走去。 云溪刚到门口便听着里面一阵断断续续的哭声。 正诧异着,徐盈盈从南边屋里挑开帘子。 “嫂嫂回来了?” 云溪挑眉,想着徐盈盈做戏也该有个度,她倒是随了徐浩然的。 “嗯!”云溪径直朝柳氏屋里走去。 徐盈盈跟上她的脚步,“四妹妹回来后一直哭哭啼啼,三娘便去了奶奶屋里。” “唔!”云溪对比此没什么反应,无非就是她胡言乱语好让老太太给她撑腰,可惜,她忘了,如今的徐家已经不是以前的徐家。 每月二两银子的进账算是不菲了,徐老太太只要不傻,便不会招惹她。 果然,里面哭声渐歇,徐太太也没唤她进去。 徐盈盈跟在她身后,心底暗叹,沐云溪是越发猜不透了。 两人走进房间,便看到柳氏瞪大的眼睛,她双眼无光,死死盯着门口,似乎在盼什么。 徐盈盈脸色微变,却见云溪已经快一步上前,去摸她的脖子。 只是很快她便发现柳氏身上冰凉一片。 徐盈盈有些惶恐,站在门口身子发软,云溪猛然看过来。 “今日还有谁来过?” “四妹妹!”徐盈盈备觉荒唐,想到那些哭声,心惊起来。 云溪已然转身朝着徐老太太屋里走去。 徐紫晴诉苦无果正想其他法子,云溪便气势汹汹从外面闯了进来。 “沐云溪!” 徐紫晴一想到自己所受的委屈,当即双眸扑火。 云溪却上前强硬扯了她径直朝着柳氏房间走去。 “放开我!沐云溪,你个贱人!唔!” 徐紫晴的衣领被云溪抓着,她脚步又快,力道又大,徐紫晴有些跟不上节奏。 谩骂撕扯无果,换来的是喉咙被衣领险些勒到窒息的结果。 崔氏反应过来当即追了上去,边追边骂。“小贱人,你放开晴儿!” 秦氏跟着走出房门,看着眼前一幕有些错愕,她转头无声询问自个儿女儿。 徐盈盈苍白着脸朝她摇头,又指了指柳氏房间。 秦氏也有些色变,云溪充耳不闻拉着徐紫晴直接停在柳氏前面。 柳氏眼眸大睁,还没完全合上,徐紫晴被甩过去正好对上她的双眼,当即惊呼出声。 “啊!”接着快速后退,此次,云溪到没阻止。 崔氏几人也快速跟了上来,同样在看到屋里情景,诧异起来。 柳氏卧病多日,有今日早就注定,秦氏道不知为何云溪发这么大的火。 崔氏反应过来,当即拉了徐紫晴在身后,尖声道。“沐云溪,你发什么疯!” 徐紫晴惊慌未定,躲在崔氏后面不敢抬头,心底乱成一团。 “徐紫晴,我问你,你到底对我娘说了什么?” 云溪声音冷冽,徐紫晴下意识打了个寒蝉,却是一言不发。 崔氏看不过眼了,一手护着徐紫晴,一边胡说八道,“沐云溪,大嫂死了都是你一手造成,若非你克她,她怎么可能会死,你不要把一切都推到晴儿身上。” 云溪冷笑起来,却是突然指了指柳氏的右手,“这是什么!” 众人这才注意到柳氏右手中握的竟然是一片碎布。 而且碎布的花色竟然与徐紫晴身上一模一样。 秦氏脸上闪过震惊,扭头便看向同样呆滞的徐紫晴,痛心疾首起来。 “晴儿,再怎么说,大嫂也是你的大娘,你怎么下的去手!” 徐盈盈却看着柳氏手中那块碎步,眼底闪过明显的疑惑,方才她怎么没瞧见有这一出呢。 徐老太太脸色犹如锅底,她三个儿子,大房家算上这个可算是死绝了,剩下的云溪她压根没当徐家人对待,自然不会偏向她。 “大房家出事,今日你又去了哪里?”新仇旧恨一起,自打云溪莫名其妙昏睡两天醒来,她便一直处于憋屈状态,如今柳氏的死让她再次想起一年前徐家三个男人的死。 “奶奶,如今该说的不是这些。”云溪有些恼怒,只觉徐老太太真会添乱。 “何时该说这些!”徐老太太重重剁了剁手头拐杖,缓缓道,“沐云溪,你还要害死多少人!” 崔氏母女一听徐老太太是站在她们这边,顿时喜形于色,当即附和。 “就是,明明是你天煞孤星,克死了大娘,还说我们!” 说徐紫晴蠢,云溪觉得是在夸她。 她冷冷一笑,“那么这个如何解释?” 一句话将一切打回原型,徐老太太老了徐紫晴一眼,没有说话。 “你方才提过晴儿的衣领,有一块碎布有什么稀奇!” 所谓巧舌如簧就是这般,云溪忍不住眯了眼。 “我提过她的衣领不假,为何她的衣衫破碎却在裙角?” 徐紫晴今日为了见王新华可谓好好打扮,一身绯色碎花长裙勾出有致的身材,长发梳的整齐,斜斜在脑后顶着仙女鬓,鬓间一根翡翠钗玉,只是脸庞满是得意破坏了这份美感。 徐紫晴也有些错愕,她的确来过柳氏这里,不过她只是为了告状,好让柳氏知道沐云溪不知廉耻,再由柳氏出面对付她。 毕竟,以前也不是没有这种情况。再说,她压根就没靠近柳氏…… 想到这里,徐紫晴当即看向云溪,眼神恶毒。 “是你,是你在陷害我?” 云溪嗤笑,“如今证物在此,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胡说八道!”徐紫晴恨不得撕了云溪那张冷冽的脸庞,只是她脖子还疼着,心底到底有些发虚,只能将希望寄托与别人。 “奶奶,娘,我压根没靠近大娘,她手里怎么会有我衣服碎片,定然是沐云溪方才拉着我时趁乱扯下来的。” 此时,云溪到有些忍不住为徐紫晴喝彩,想不到此时她的脑袋灵光起来,看来也没那么蠢嘛! 柳氏的死在她的意料之中,只是这个锅不该由她来背。 崔氏也紧紧盯着,唯恐云溪又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云溪眸子微抬,冷漠道,“事实胜于雄辩,你还有什么可说!” “我说了不是我,沐云溪,你莫要血口喷人,再说,若非你在外面勾勾搭搭,大娘怎么会死。”慌乱之下,徐紫晴也有些口不择言。 云溪勾唇,“你也承认是胡说八道了?” “你诈我!”徐紫晴当即瞪大眼眸。 云溪转头朝着外面走去,“你做什么!” 崔氏只觉云溪此去定然没有好事,下意识挡在她面前。 “娘不能死的不明不白,所以我们来请里正做个见证。” 云溪实话实说,崔氏当即急了,“你敢!” 回答崔氏的是云溪头也不回的背影。 “娘!”崔氏情急之下只能求助徐老太太。 徐老太太脸色同样不好,“你给我站住!。” 云溪挑眉,并未动作,徐老太太又说了一句。 “你还嫌此事不够丢人,还嫌闹得不够大吗?” “不够!”云溪认真点头,气的徐老太太一个仰倒,秦氏当即上前替她顺气。 “娘,气大伤身!” “逆子!逆子!”徐老太太忍不住骂了一声,然后甩手给了徐紫晴一巴掌。 别看老太太身子弱了,可是暴怒之下,下手却是极狠。 徐紫晴直愣愣看着徐老太太,还没反应过来,自己为何被打。 崔氏有些心疼,开口为自家女儿讨回公道。 “娘,晴儿做错了什么,你为何要打她。” “都是你教养的好女儿!”徐老太太伸手指着崔氏,唾沫星子落在她的脸上,崔氏依旧一脸懵逼! 第三十二章 柳的决绝 秦氏看不过眼,叹息一声,“弟妹,最后见大嫂的人是晴儿,大嫂手中还握着晴儿的衣角,你所说此事与晴儿一点关系都没有!” 崔氏闻言脸色顿时满脸菜色。 “娘,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徐紫晴也明白过来,沐云溪这是打定主意要害她啊! 想着当即疯了一般朝着云溪扑了过去。 此时,云溪正站在院子门口,徐紫晴扑过去,云溪正好顺着她的扑向倒在地上,并且喊了一声。 “徐紫晴,我不会让娘死的不明不白的。” 云溪这句话等同于告诉整个杨柳村的人。 柳氏的死是徐紫晴一手造成,徐紫晴先是楞在原地,反应过来之后骑在云溪身上便一顿暴打。 云溪弯腰,护住重点部位,任有她动手。 “徐家三房柳氏死了?” “是啊,真是可怜啊!” 三三两两有人开始议论,崔氏也是恨及,快步上前想要拉开徐紫晴。 只是徐紫晴已经打红了眼,哪里听从崔氏劝解。 忍不可忍之下,崔氏抬头狠狠地一巴掌打在徐紫晴身上。 徐紫晴一愣,抬头傻愣愣揽着崔氏,眼睛一下子便流了出来。 “娘,你打我!” “起来!”崔氏使劲给她使眼色,可是徐紫晴前后被徐老太太和崔氏收拾,又被云溪冤枉,心底憋着一口气。 “我就是要打死她!” 说罢再次朝着云溪动手,云溪面上满是委屈,心底却冷笑一声。 打吧!打吧!打今日起,你将再也无法在杨柳村立足。 崔氏明显要比徐紫晴想的多,虽然她恨不得弄死云溪。 “住手!” 崔氏拉了她一把,见与紫晴红着眼睛不为所动,当即脸色一沉,硬是拉着她起身。 “娘,你放开我,你放开我!” 徐紫晴尚在挣扎,云溪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 徐盈盈见状当即上前去拉徐紫晴,徐紫晴被人拉开时,看着云溪的眸光依旧带着明显的怨毒。 “娘!”云溪暗自呲牙咧嘴,为与紫晴的下狠手而苦笑,身旁突然传来一声软孺的声音。 云溪费力扭头,却见正是自己的一双儿女。 逸寻身上穿着一身小短卦,黑裤子,清雅则是一件改良般的旗袍,两孩子一左一右蹲在云溪跟前轻轻呼唤。 “扶娘起来!” 两孩子也想,只是有些力不从心,秦婆子跟着上前,扶了她一把,低声道,“你这是何苦!” “值得!”云溪勾唇,眉宇微挑,看上去心情不错。 秦婆子却不知该说什么,只是扶着她站着。 “娘,你疼不疼!”逸寻扒着云溪的腿难掩担忧。 云溪失笑,伸手摸着他的软发,转头寻找王新华的身影,却只看到一抹快速离开的背影。 “哎,沐云溪,你娘真的死了?”有好事的忍不住上前询问,却依旧离的云溪八丈远。 云溪垂下眉眼,脸上却满是痛苦,“我娘!她死的不明不白,是云溪无能不能替她找出凶手!” 若说前面众人只是猜测,如今听云溪说话,又想到方才徐家人的动静,众人顿时恍然大悟起来。 “为何无法找出凶手?” 方才那个好事的人再次开口。 “我……”云溪却只是看着徐家的院子。 众人跟着疑云四起,莫非柳氏的死当真与徐家有关? 众人正想着徐家怎么无人出来对峙时,徐盈盈走了出来。“嫂嫂,家丑不可外扬,有事我们进去说!” 云溪却猛然甩开她的手,脸色大变,“我可以不计较徐紫晴伤我之事,可是娘临死手中握着她的衣角之事,我势必要弄清楚的。” 云溪看似执拗,实则将一则又一则的消息散发出来。 “你胡说!”徐紫晴刚刚被崔氏劝解,心情平复下来,正打算听从崔氏告诫与云溪道歉,刚出门便听到这么一句话,当即气的再次失去理智。 崔氏时刻防止她失控,当即一把拉住她,笑的有些勉强。 “云溪,进屋吧!” “我不!” 云溪老样子是与徐家其他人杠上了,其他人看的津津有味。 徐老太太也在秦氏的搀扶下走出来,见状直接拍了徐紫晴一巴掌。 “道歉!” “奶奶!”徐紫晴备觉憋屈,原本就不情不愿,如今更是火冒三丈。 “若是不道歉,往后徐家便没有你这个人。” 徐老太太直接沉下脸。 徐紫晴当即脸色大变,崔氏也焦急起来。 “娘,我再劝劝她。”说着拉她去了一旁,低声道,“晴儿,你忘了我刚才是如何与你说的吗?” “她诬陷我!”徐紫晴呕的快要吐血。 “你若是想要被赶出家门,我这就去与娘说,但是你要知道,出了徐家,你再也不是徐家的人了。” 崔氏可谓苦口婆心,说罢,见徐紫晴依旧没有反应,当即狠心朝着徐老太太哪里走去。 “我去!”徐紫晴见状,咬了咬牙,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 崔氏闻言当即松了一口气。 徐紫晴深吸一口气朝着云溪走去,秦婆子扶着云溪,一张脸犹如锅底。 两孩子也是眸露警惕,尤其是逸寻,小小的拳头紧紧握着,面上一派认真。 “对不起!”徐紫晴忍了又忍,这才小声说了一句。 云溪权当未知,看了秦婆子一眼,故作迷茫,“秦婶子,你可有听到什么声音嘛?” “并无!” 秦婆子与云溪相处久了,旁的没学会,这做戏功夫倒是随口就来。 “对不起!”徐紫晴气的快要呕血,忍不住声音大了起来。 云溪神色嗖冷,“这话你该去与我娘说!” “你!”徐紫晴眼底带着明显的火光,只觉云溪得寸进尺。 云溪冷笑一声,“我只想知道,你到底与娘说了什么,娘为何会抓着你的衣角不放!” 徐紫晴咬牙,扭头道,“我什么都没说!” “呵!”云溪忍不住笑了,“我只是想知道娘到底与你发生何事,你非得如此执拗吗?”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也什么都没说!” 徐紫晴说罢转身跑进徐家,云溪深吸一口气,酝酿了一下情绪,转头看向徐老太太。 “回去吧,你娘她本就缠绵病身,有今日一步也是早就预料的。” 徐老太太无奈只得说了一句场面话。 云溪低眉,唤了一声,“奶奶”看似不甘,实际上却是松了一口气。 事情再闹太大,她还真是有些招架不住。 如今,杨柳村的人都知道柳氏的死与徐紫晴有关这就够了。 这么多年,原主承受这么多,还要被徐家的人虐待,从今往后,她会一点一点将原主逝去的尊严找出来的。 不过,如今日这般的苦肉计还是少用为妙,因为实在太他妈疼了! 一场闹剧就在看似不甘,实际圆满结束的情况下消失无踪。 那日起,关于柳氏亡故,杨柳村传的沸沸扬扬。 除却云溪身旁依旧没人愿意接近之外,杨柳村的话题又多了一人,徐紫晴。 徐紫晴那日之后,也是出过门的,只是外面指指点点,连小孩都不喜欢她给她扔石子,在一次被打破头之后灰溜溜回来,才知道自己在杨柳村的名声已经败了。 柳氏亡故,徐家发丧,只因家里银钱不多,只能一切从简,而且,徐梓强从镇上请了风水师,合了日子,便将柳氏草草打发了。 柳氏出殡那日,天阴沉沉的,村子里几乎没有人走动,也不知是否是故意的。 云溪在为柳氏换衣裳时发现衣服夹层里的信,原来竟是柳氏写给她的。 她怎么也没想到柳氏竟然会选择这种方式离开,她选择自尽,嫁祸徐紫晴,一来为她正名,二来她背负人命,也是为了让她欠下人情,查清徐家三个男人的死! 第三十三章 交易 柳氏丧事过后,徐家暂且平静下来,只是云溪总有种风雨欲来山满楼的感觉。 对于三房众人见了云溪饱含怨恨的眸光,云溪权当视而不见。 崔氏气不过堵住她的去路,阴测测询问一句。 “沐云溪,你不会得意太久的!” 云溪挑眉,拿着秦婆子刚刚送来的伤药,淡定道,“至少现在是我赢了。” “你!”崔氏气的咬牙切齿,恨不得撕碎她这幅小人得志的嘴脸。 云溪已经抱着被子悠悠走过,“三娘有功夫生气,不如好好想想五妹妹的归处,毕竟杨柳村容不下寡妇,可容不下居心叵测害死亲人的人呢!” “沐云溪,大娘明明是你害死的,若非你与王新华眉来眼去,大娘怎么会死!” 徐紫晴终究忍不住从房间内跳了出来,她额上缠着百布,跟重孝似的。 云溪却理都不理她,径直走过。 徐紫晴想要追上去却被崔氏一把拉住,“够了!” “娘!是她,明明是她冤枉我,为何你们所有人都帮着她。”徐紫晴含泪质问,见崔氏狠狠凝眉模样,忍不住再次跑回房间。 崔氏暗恨,也有些心疼,走进里面看着趴在桌上哭泣的女儿,快速上前,揽着她的肩膀。 “晴儿莫哭,如今我们不能正大光明动那个贱人!” “莫非就这样任由她欺凌不成!”徐紫晴泪眼朦胧抬头,满脸怨毒和不甘。 崔氏眼底闪过一抹晦涩,“的确不能明面动她,因为老太太还指着她银两,可是我们可以暗地里动她。” 崔氏说罢见徐紫晴满是懵懂模样,跟着道,“听闻那贱人以往有个心上人!” “心上人?”此事徐紫晴的确不知,不过并不妨碍她起了兴趣,“娘的意思!” “她是寡妇,如若私相授受你猜会如何?”崔氏缓缓诱导。 “死?”徐紫晴闭了嘴,满脸凝重。 崔氏母女两在这里密谋,二房那边同样有所动静,看着西房那边“叮叮当当”安置,徐盈盈忍不住揉了揉发酸的手指,憋了几天的话终究忍不住了。 “娘,我当时并不记得大娘手中有五妹妹的衣角。” “不重要了!”秦氏手中一张鸳鸯戏水图栩栩如生,闻言淡淡一笑,“不管如何,徐紫晴算是完了!” 徐盈盈颔首,“不错,嫂嫂这招的确够狠!” 秦氏叹息,“往后你要与她打好关系就好,其他的先莫要管。” “二哥那边!”徐盈盈拧了眉来,徐浩然不喜云溪,一直不喜。 “暂且不必管他!”虽说是她生的儿子,秦氏也有些看不透他。 “嗯!” 云溪收拾好一切便拐进秦婆子屋里,因为王新华被爆出好龙阳,她身旁议论声倒是少了不少。 王新华正在屋里教两个孩子练功,见她过来只是抬头看了一眼,便垂下眉眼,他手中拿着酒壶,酒香四益! 两孩子同样瞧见她,双眼微亮,齐齐唤了声,“娘!” “乖!”云溪安抚一句,坐了下来,状似无意,“近来王公子可想起什么?” 她不是傻得,近来王新华见她哪次不是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她思来想去,想着王新华会不会想起青山镇她吻他一事。 王新华头也没抬,却是冷淡应了一声,“并无,我答应的事情我会做到。”却是起身朝着自个儿房里走去。 云溪挑眉,越发肯定他定然想起什么,不过他不说,云溪也不问,倒是转头与两孩子闹成一团。 “最近有没有好好听话!” “有!我很乖的。”逸寻蹭蹭蹭爬上云溪的怀里,勾着她的脖子笑的眉眼直开。 清雅也想,只是看着弟弟郁闷。 云溪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也抱了抱清雅。 秦婆子从屋里出来,见着云溪,细细打量,见她心情不错,这才搬了凳子来坐,“徐家人可有为难你!” “不曾!”想到最近在徐家的日子,云溪觉得有些好笑。 只要抓住老太太软肋,在徐家至少表面是安稳的。 “那就好,明儿个去镇上吧!”最近徐家出事,秦婆子也暂停了她的发财大计,如今云溪能过来定然是解决清楚了。 “好!”云溪点头,她也想去镇上打听打听秦员外。 两人敲定一切事情,云溪抱了两孩子回屋睡觉,徐老太太得了消息并未阻拦,母子三人一觉睡到天亮。 秦婆子拉了沈婆子帮忙,两人都是手脚麻利的,待天彻底放明之时,她们已经做好了肉饼。 牛车是前一天晚上借好的,云溪洗漱以后便带着一双儿女进镇去了。 两孩子许久不曾与云溪亲近,皆有些雀跃。 云溪却有些昏昏欲睡! 王新华负责驾车,牛车一路平稳,一行人到达镇上已到辰时,刚好赶上饭点,云溪寻了个显眼地方,打开肉饼便麻溜的开始吆喝。 “肉饼!肉饼!三文钱一个!” 三文钱是早就定好的,包子也就一文钱一个,云溪这个乍听是有些贵了,只是肉饼的香味传入市集,顿时有人寻着香味跑了过来。 “这是什么!” “肉饼,公子来一个?”云溪笑的献媚,手脚麻利的装袋。 “贵了!”来人凝眉,明显听到云溪喊的价格。 “吆,公子,一分钱一分货,您瞧瞧,这里头可是货真价实的肉啊!” 云溪说着随便掰开一个肉饼,肉饼里面顿时热气矛出,香味更浓。 “给我来一个!”那人也被香味吸引,当即伸手。 “好咧!”云溪点头,将装好的肉饼递给来人,来人迫不及待尝了一口。 接着又说了一句。“再来两个!” “好咧!”云溪又装了两个,“公子您慢走,下次再来!” 有了第一个便有第二个,云溪带来的肉饼很快便被强空了,看着依旧站在跟前排队的人。 云溪笑的尤为灿烂。“诸位,今儿个不好意思,小本生意,今日初次开张,想买的可以明日来此,老地方!” 云溪这般一说,那些人才不情不愿离开。 云溪呼了一口气,将赚来的银钱丢给秦婆子。 秦婆子沈婆子一数,天哪,这才不到一个时辰,竟然挣了三百多文,若是再多做一些,顿时两人越发干劲十足。 秦婆子给了沈婆子十五个铜板,沈婆子也有些激动,当即去了镇中集市,打算买一些米面回去。 云溪与王新华两人则去了一趟凤祥楼。 此时,天色尚早,凤祥楼并未开张,活计刚打开房门收拾卫生,便见云溪,她当即挡住两人去路。 “凤祥楼暂不接客!” 云溪塞了几个铜板过来,压低了声音,“你不记得我了,简易小火锅那个!” “唔,是你!”那活计默不作声收了铜板,麻溜的请两人进去,面上带着笑意。 “沐小姐又有什么新奇点子了?”活计边倒水边询问。 “看来生意不错!”云溪勾唇,眼神也有些亮亮的。 “嗯,只是天太热了!”活计点头,想着掌柜的打算将那东西在冬季大批推出。 云溪了然,“我这里的确有几个小菜的做法,不过我想打听一件事。” “沐小姐稍等!”那活计闻言,当即跑上二楼。 不多时,唇红齿白的少东家从上面打着哈欠走了下来。 “你想打听什么!”少东家跟没骨头死的“吧唧”一下坐在椅上爬了下来,眼睛重新眯了起来。 云溪心底闪过一抹疑惑,却是道,“我想要镇上秦员外家的所有信息!” 少年闻言,眼底闪过一抹讽刺,又坐直了身子。 “那要看你的菜够不够让我动心了!” 第三十四章 涟漪 “借纸笔一用”云溪轻笑,拿了纸笔伏在岸上一口气写了十个菜名,什么八宝鹅,鸡丝汤,雪鱼…… 王新华坐在一旁看着云溪执笔写字模样,无论如何都与费尽心机只为对付徐紫晴的沐云溪,还有方才市侩的女人联系在一起。 都说认真的人最好看,云溪执笔而立,整个人气质似乎在瞬间发生变化,贵气天成。 而且,她笔下字迹端正,潇洒自成气派,这般功底,若非自小练就,绝无可能。 “好了!”正当王新华思付之时,云溪抬起头来,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 不知是否错觉,王新华觉得云溪的长发似乎乌黑了许多。 少年伸手接过,碰触纸张整个人顿时犀利起来。 云溪坐在椅上,捧着茶神色淡淡,只是低垂的眸子里面满是紧张。 约莫过了半柱香时间,少年总算开口。 “做法倒是新奇,为何全是素的?” 不错,云溪给出的菜名都是由面或者豆腐做成。 云溪放下茶碗,轻笑道。“云溪只是觉得民以食为天,青山镇富裕有之,贫困有之,这些素食有时会比荤食更为讨人喜欢。” 少年双眼轻抬,第一次细细打量起云溪。 不过十五六岁年纪,身上穿着并不出挑,可以说农家妇女打扮,再普通不过。 只是脸庞白皙红润,五官尚且算是精致,尤其是一双眼睛,未语带笑,着实令人很容易腾起好感! “你是让我从基层做起?”少年倒是直接。 王新华却是暗暗点头,云溪此法,的确可以让凤祥楼再上一层楼。 通常来说,能来凤祥楼的,必定非富即贵,可是云溪却是反其道为之,这般一来,青山镇凡是吃不起肉类的,大可以来买素食。 素食中有肉的味道,却也别有一番风味,如此凤祥楼生意的确会翻上一番。 “云溪唐突!”云溪故作惶恐,起了身来。 “你且告诉我,你打听秦员外作甚!”少年不说行也不说不行,转移了话题。 “云溪家人困在秦员外家里,云溪不才,想尽一些绵力。” 云溪眼也不眨的胡说八道。 王新华敛了眉,他虽然不知云溪与徐家几房的关系,却也知道,他们并不融洽。 她能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对付徐紫晴,又怎么会好心救徐老三出来,怕是另有打算吧! “哦!”少年挑眉,眼底闪过兴味,嘴角高高扬起,“你倒是孝顺,三日后来这里一趟,菜单我收了!” 少年说罢吩咐伙计取了十五两银子过来,云溪伸手拿过,转身就走。 少年摸索着下巴,她倒是洒脱,若是她给的菜谱真反响不错,她得的银两岂非亏了。 少年的疑惑也是王新华的,两人出来的早,这会儿有些饿了,云溪寻了一个混沌摊位坐下来要了两碗混沌。 王新华这才开口,“你本可以赚的更多!” 云溪挑眉,淡笑道,“我就是个不知上进的人,我自然知道那些亏了,可是我不想招惹麻烦!” 因为凤祥楼生意一旦火爆,自然有人眼热,若是她被牵扯进去,难免会打破如今平静的生活。 王新华明显也知道这些,不由诧异起来。 在他看来,云溪爱财,而且看似可恶心机深沉,有时候却有着异样的莫名坚持。 比如,不想惹麻烦,自他醒来,她已经在他面前说过两次。 一次是让他恢复记忆赶紧走,一次是这里。 “混沌来了,两位,您请!”小贩刚将混沌端过来,云溪取了筷子来吃。 一个讨厌的声音传了过来,“吆,这不是杨柳村的沐寡妇吗,怎么,这是榜上那个有钱人了,竟然来这里吃混沌。” 云溪眉宇间闪过一抹黑气,却并未起身。 王新华跟着凝眉,只觉瞬间没了食欲。 那声音见云溪不搭理她,跟着上前,直接去掀云溪面前混沌。 云溪猛然伸手,一把握住她的手腕,那人顿时痛呼出声。 “你放开我,你做什么!” “沐瑶瑶,你皮紧了是不是!”云溪声音冷漠,淡淡开口。 沐瑶瑶嗤笑起来,“听闻你婆母死了,该不会又是因为你吧!” 沐瑶瑶可谓恨透了云溪,心爱之人喜欢的不是她,而是眼前这个人人厌弃的寡妇。 她不甘心,她到底哪里比不上这个寡妇,今日原本出来寻找金任轩的,没想到远远瞧见沐云溪与一个男人行为亲昵,当即跟闻了腥味的猫一般跑了出来。 她这话声音很大,在场吃混沌人又多,当即看着云溪神色异样起来。 一连克死了一家子,她还能如此安然无恙与旁人勾搭在一起,真是不知廉耻。 那小贩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云溪带着霉运的事谁都知道,可是他小本生意,就靠着那两个银钱过活。 沐瑶瑶又与县令公子有婚约,他又不敢违抗。 所以他踌躇半响,上前几步,“那个沐姑娘,我这人小势威,又庙小,你看!” 王新华心底腾起一抹怒意,她冷冷看了小贩一眼,那小贩当即脸色难看,硬生生将接下来的话咽了下去,一副生无可恋模样。 “云溪,走吧!” 王新华上前,拉了云溪的手,云溪下意识抬头看他,别人此时巴不得与她划清洁线,他怎么还会帮他。 “你!”她看他,眼底波动,心底突兀有些酸涩。 沐瑶瑶却趁机摆脱云溪,握着手腕,依旧作死道。 “果真是郎情妾意啊!沐云溪,你别忘了,你可是个寡妇,你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与一个男人勾勾搭搭!” “闭嘴!”云溪猛然转头,只觉所有涟漪都没了方向,恶狠狠说了一句,然后转身,看着沐瑶瑶,冷漠道,“看来杀你一条狗果然是不行的。” “你做什么!”沐瑶瑶看着云溪冰冷的眸子,有些心虚,她下意识后退。 云溪却停下脚步,讽刺勾唇。“金任轩与你成婚当真是瞎了双眼。” “你!”沐瑶瑶顿时暴怒,沐云溪说她什么都好,就是不可以说她配不上金任轩。 她自小便喜欢金任轩,好不容易打发了了沐云溪,如今沐云溪怎么又跳出来,你跳出来也就算了,为何还要再次招惹他! 她恨! 想着直接朝着云溪面上抓去,都是这张脸,都是这张脸害得,只要她毁了她这张脸,金任轩便不会再喜欢她。 云溪冷笑,看着沐瑶瑶眼底的势在必得,忍不住将手握成拳,好想揍人啊! 只是揍了人会不会被抓,毕竟她如今明面上还是金任轩的夫人呢。 纠结时,突然一道熟悉的人影窜入眼帘。 云溪突然闭上眼睛,沐瑶瑶正疑惑着,身后突然传来一声爆喝。 “沐瑶瑶,你胆敢伤害溪儿,我便即可悔婚!” 金任轩许是着急,声音洪亮之极,与云溪那日在沐家门口见识的判若两人。 她当即忍不住寻声看去,却见金任轩速度极快,面色难看,自带怒气。 头上带子翻飞,衣袂蹁跹,好一个冲冠一怒为红颜啊! 可惜,红颜已死,活着的只是绝情冷心的沐云溪。 沐瑶瑶当场楞在原地,她的手不过离云溪一拳之隔,可是就这一拳之隔却怎么都下不去手。 “金哥哥!”她缓缓转头,神色凄凉,她为他付出这么多,他难道都看不见吗? 云溪垂下眼,眼底闪过讽刺,跟着声音凄迷起来。 “金任轩,你来了!” “溪儿!”云溪已经许久不曾用这种眼神看过他,金任轩当即想到以往他们相处的光阴,备觉对不起云溪。 “你还好吧!” 第三十五章 带我去看星星吧 金任轩面对云溪总是有种瑟缩的感觉,那感觉有些类似愧疚,又有些惶恐。 云溪叹息起来,“还好!” 话刚说完,肚子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云溪一阵尴尬。 “去凤祥楼吧,我请客!”金任轩当即开口,唯恐等不到这样的机会。 “金哥哥!”沐瑶瑶身子摇摇欲坠,气的! 她紧紧盯着金任轩,眼底蒙上一层雾气。 “好!”云溪原本不打算答应,可是看在沐瑶瑶如此贱的份上,她不答应都不行啊! “对了,介意我带一人吗?”云溪走了两步,突然回头询问金任轩。 “可以,他是!”金任轩疑惑看着王新华,上下打量他。 体魄比他强壮,面色却有些发青,双眼却甚是深邃,内里却满是冷漠。 乍看,不好相许! “走吧!”云溪露齿一笑,明媚的笑容看的金任轩横醋直流。 几人离开,混沌小贩依旧有些呆滞,显然还沉浸方才的事情中不可自拔。 一群人俨然成了凤祥楼第一波客人,少年看着云溪两人去而复返,还与金任轩纠缠一起,不由挑眉,兀自赢了上去。 “金公子来了,今儿个吃什么!” 金任轩却将选择权交给云溪。 少年彻底诧异起来,记得上次,沐云溪离开,金任轩便苦苦追寻,不曾想此次两人又碰到一起。 而且,据他得到的消息,沐云溪是个寡妇,而且克死了不少人。 金任轩作为金县令的独子,金县令自然不可能同意两人一起,而且,后面那位身穿白衣,一副欲言又止的才是金任轩的正牌夫人吧! “沐小姐,请吧!” 对于沐云溪的名声少年想要不知道都难,只是她是张猎户带来的,另外,她带来的东西的确反响不错。 况且,开门做生意,迎四方客,沐云溪还不了他们。 “素八样!”云溪挑眉,不吃白不吃,虽然她讨厌麻烦,可是能恶心到沐瑶瑶,也是值了。 “明白!” 金任轩却看着云溪不解起来,“溪儿对凤祥楼菜式很是清楚?” “有幸听人提起!”云溪语气不冷不热,倒是看着王新华一副孤立模样,不由想到前面混沌摊位的一幕。 “你想要什么!”这话只是随口而来,云溪丝毫不想她这句话带来的反响是什么。 金任轩眸光暗淡下来,云溪都不曾问过他。 沐瑶瑶一阵咬牙切齿,却是面上提着脸道,“姐姐对这位公子真好,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王新华连个眼神都不给她,淡淡道,“我随意!” “嗯,也好。”云溪颔首不再多问。 金任轩一直欲言又止,见云溪总算停歇下来,这才道,“溪儿,这些年你过得可好?” 云溪一愣,眼底迅速浮现一抹难堪。 口中却道,“过得好如何,过得不好又如何,这些年,我倒是不曾听过金公子你的信息,谁曾想,再听到竟是你与瑶瑶即将成婚的消息!” 正巧,伙计拿了酒来,云溪倒了一杯喝下,神色看上去越发低迷。 “我不知道,溪儿,我被禁足了,后来便听闻你死了的消息,我伤心欲绝,所以才胡乱答应的,溪儿!” 金任轩因为情动,猛然抓住云溪右手,云溪想要挣脱,可是金任轩死死握住,挣脱不得,云溪只得继续做戏。 “只能说造化弄人,你我有缘无分罢了!” 云溪一直喝酒,面上渐渐闪过一抹酡红,使得她精致的五官蒙上一层艳丽的色彩。 金任轩突然就有些口干舌燥! “够了!”沐瑶瑶总算听不下去了,直接拍桌而起,酒楼伙计被惊了一下,反应过来端着菜走了过来,有些为难。 “几位,这菜还上吗?” “上什么上,给我端下去!”沐瑶瑶大发雷霆,正想好好掰扯掰扯。 云溪却突然反握住金任轩的手,低低唤了一声,“金哥哥!” 这一声,三分软孺,三分撒娇,四分委屈。 对于自觉亏欠云溪这么多年的金任轩简直是致命诱惑。 他跟着牌桌而起,神色冷漠下去,“待今日回去,我会亲自找沐伯父谈取消婚约之事。” “你敢!”沐瑶瑶竟然直接吼了出来。 金任轩冷笑,“你可以试试,我堂堂县令公子不需要你这般嚣张跋扈的女人做妻子!” 沐瑶瑶呆愣片刻,再次吼了起来,“她沐云溪就可以吗,别忘了,她就是个扫把星,她可是将徐家一家子都克死了,难道你不知道,谁与她亲近,谁便会遭殃吗?” “我愿意!”金任轩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沐瑶瑶神情似哭非哭,在金任轩和云溪身上扫来扫去半响,突然惨笑起来。 “金任轩,你可知你这是始乱终弃!” “我没碰过你!”金任轩又说了一句。 不得了了,云溪忍不住伸长了耳朵,感情两人定亲另有内幕啊! 别人不知云溪,王新华却是了解一些,看着她半眯着眼,看似醉酒,实际耳朵高高竖起的模样,嘴角抽搐的厉害。 这女人,真是处处让人意外啊! “你!”如此隐秘之事被人说出,沐瑶瑶又羞又气,忍不住转身离开,“金任轩,你等着!”说罢快速离开。 金任轩脚步微抬,却是轻轻叹了一口气坐了下来。 转头再看,云溪眼底哪有一丝醉酒模样,他面上错愕,“溪儿,你!” “金任轩,你可知我是被卖到徐家的?” 金任轩摇头,此事他竟是丝毫不知。 云溪又说,“如今的沐家与徐家一般,视我为瘟疫,我想知道当年真相,你能帮我吗?” 她神情认真,让人分不清里面翻腾情绪。 金任轩下意识答应,云溪跟着笑了,“我希望金哥哥能信守承诺,我等着金哥哥好消息,但是溪儿也希望金哥哥保护好自己,或许此事没表面上那般简单。” “我明白!” 两人正煽情着,所有菜式上齐,云溪尝了一口,果然不错,只是单单这些有些单调。 一顿饭吃的宾客皆欢,气了沐瑶瑶,听了秘辛,云溪好言好语劝说金任轩离开,才觉强撑的身子有些发软。 王新华走在身旁,神色复杂,“是不是任何人面前你都可以游刃有余,是否你非得用这种伤害自己的法子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云溪正晕着,夜晚的风很爽,心情难得放松,王新华几句话将她拉入现实。 “你会轻功吧!”云溪却是牛头不对马嘴,说了一句。 “嗯!”王新华点头,云溪却突然抱住他的腰,“带我上屋顶看星星吧!” 王新华身子一僵,就想甩开云溪,只是云溪却又说了一句,“我许久没看过星星了!” 鬼使神差的王新华带她跃上屋顶,云溪整个人躺在屋顶上,神色慵懒起来。 “其实我也不想的,只是为了活!” 她声音平静,莫名的却让人心酸。 “你不是活着吗?” 王新华坐在她旁边,随口说着。 “你不懂!”云溪摆手,继续道,“被亲爹卖给徐家,被妹妹抢了心上人,然后,徐家死了三个男人,生意败了,家产落了,云溪成了远近闻名的扫把星。 她只想好好活着,可是没有人愿意放过她,我只能用这个方式为她报仇!” 云溪有些模糊,说话颠三倒四,王新华没听懂,却又是听懂了,再低头看,她已经有些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王新华不由勾唇,自己喊着上来看星星,到了屋顶却自个儿睡了,而且,她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王新华的脸顿时有些黑! 睡梦中,云溪感觉有人抱着她行走,然后便不知道了! 第三十六章 沐瑶瑶自尽 次日,云溪难得神清气爽,她刚刚起身,王新华便推门走了进来。 “这是客栈?”云溪懵懂询问。 “嗯!” “竟没被赶出去!”云溪嘟囔,落在王新华耳中走忍不住一阵黑线,沐云溪,你的思维是否错了。 两人出了客栈,径直去了昨儿个卖饼的地方,果然,秦婆子几人都在哪里。 “娘!”远远的,逸寻瞧见云溪跳起来跟她打招呼,云溪笑着上前,在两个孩子脸上一人落下一吻,这才笑道。 “今儿个来的挺早!” “嗯!”秦婆子点头,眼睛却使劲瞅着王新华,昨儿个晚上,他们两个没回来。 云溪眼睛抽搐,挡住秦婆子视线无奈道。“昨儿个碰到了熟人,聊了一夜。” “唔!”秦婆子放心了,依旧如此,带来的饼被抢夺一空。 云溪几人留了几个果腹,然后打算买点东西回去。 不想,有人拦路。 “沐云溪!” 一声怒喝在身后响起,云溪让秦婆子她们带孩子离开,自己拉着王新华走了上去。 “吆,这不是我那自以为是的二哥吗?怎么,找我有事?” 云溪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气的沐浴笙脸色骤变。 “果然瑶瑶说的不错,你竟然与别的男人勾勾搭搭,你还要不要脸!” 云溪神色冷了下去,“只准她抢我的,不准我抢她的是不是!” 沐浴笙眸露讽刺,“凭你?” “凭我如何?”云溪又问,气势竟是一点都不输沐浴笙。 沐浴笙懒得与她吵嘴,直接开口,“我不与你呈口舌之快,瑶瑶出事了,你跟我回去给她赔礼道歉!” 云溪笑了,“敢问如何赔礼道歉?三跪九叩,还是奉茶赔罪,还是挑断我手筋脚筋呢?嗯?” 沐浴笙凝眉,只觉云溪难缠的紧。 “但是二哥你似乎忘了,我已经不是沐家的人,沐家的人死活与我何干!” “那我呢!”又一个声音传来。 云溪凝神看去,却见一个约莫四十来岁,有些枯瘦的男人缓步走了过来。 “跟我回去,道歉!” 云溪一滞,随即嗤笑起来,“请问你是我什么人,如此命令我?” 若是可以,云溪不想与眼前男人起争执,只是原主的身子被她占了,她所有的情绪似乎都与她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密不可分。 她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心底那股愤怒,失望,还有恨意! 曾经那般宠爱她的父母,转眼便陌生的让人心寒! “逆子!”男人上前,伸手直接甩了云溪一巴掌。 云溪原本可以躲开,只是她没躲,因为她占了这身子,做的将会是对不起沐家的事,所以这一巴掌她忍认了! “娘!”逸寻惊呼,快乐的日子让他快要忘记云溪的处境,所以面对有人如此对待云溪时,眼睛当即红了起来。 他最近练武,身上力气很大,秦婆子一人竟是拦不住他。 清雅也跟着挣扎,她情绪素来内敛,可是对云溪却是十成十的感激和亲近,如今有人当着他们的面打云溪,两人心底愤怒可想而知。 “回去!”云溪摸了摸麻了的半张脸,转头,神色冷漠。 两孩子红着眼却是不言不语。 云溪叹息,“这是我的事,回去!” 秦婆子跟着叹息,与沈婆子两人合力抱住两个孩子就走。 有些事,她们掺和不起,况且那些人穿着不俗,定然不是一般人,她们小老百姓若是不离开,只会成为云溪的累赘。 “娘!你放开我,我要去救我娘,你放开我!” 逸寻挣扎的厉害,清雅也是,两婆子有些力不从心,却依旧死死抱住。 “逸寻,不要给你娘添乱好不好!”秦婆子低声开口。 “那是你孩子!”沐浴笙打破沉寂。 “不是!”云溪矢口否认,可是她这般模样落在沐浴笙眼中却成了赤裸裸的把柄,有弱点就好。 “呵!” 沐浴笙冷笑不再开口。 云溪转头看着打了她一巴掌,同样楞滞的人,眼底迅猛瞒过嘲讽。 “打够了吗?打够了就将事情告诉我吧,就当我们父女一场!” “你!” 男人再次举手,此次云溪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毙。 王新华却拉了云溪后退,站在云溪面前,替她挡下所有压力。 “虎毒不食子!” 王新华性子冷漠,又不善言辞,甚少替人出头,即使出头,话也不多。 如最近这般频频失控,王新华自觉别扭,说出的话也有些生硬。 “你又是谁!”男人看着王新华,眼底愧疚迅速消退。 “今日你带不走她!”王新华自然不可能解释。 男人笑了,“她是我女儿!” “你卖了她!”王新华沉默。 男人低头,似乎身子都佝偻一些。 “你们走吧!”云溪摆手,突然觉得有些疲惫。 “孩子很可爱!”沐浴笙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云溪的心顿时紧紧揪起。“你若动他,我会让你整个沐家陪葬!” 云溪这话不是说着玩的,前世她能在末世生存那么久,靠的可不是运气。 若非她一个不慎,最后被男人与闺蜜联合推进丧尸群,她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荒谬!”沐浴笙自然不信。 云溪也没让他信,若真有那么一步,她拼着万劫不复也会做。 “云溪,跟我回去,你大哥受伤了!” 男人突然软了语气,云溪微微凝眉,心头起了疑虑。 “沐云溪!”王新华开口,劝说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云溪迟疑,代表那人对她还有意义。 “去吧!”云溪颔首,答应下来,王新华不再开口。 两人随同沐浴笙几人到达沐家时,发现所有人都聚集在沐家二房这里。 “沐云溪,你个小贱人,嫁人了都不肯安分,你害瑶瑶至此,我跟你拼了!” 一身穿素色长裙的女人瞧见云溪便直接朝她扑了过来。 云溪闪身躲过,就算没了前世身手,灵泉还在,每日都在悄悄改善她的体质,速度力量自然日渐增多,妇人的这一扑云溪还真没放在眼里。 妇人一下扑空,便没了心思继续,只是依旧盯着云溪,那模样与沐瑶瑶看着她的神情一般无二。 “沐云溪,你个贱人,你不得好死!”这是除了柳氏之外,云溪再一次听到这样的话。 “对不起,我活的很好!”云溪露齿一笑,眼底却没有丝毫笑意。 妇人一滞,只是重重喘气。 “情况如何?”房间内突然传来一声低哭声,妇人只觉身子都快站立不稳。 “二夫人,小姐,小姐她!”心腹丫鬟一句完整的话再说不出来,妇人急得浑身冒汗。 “你倒是说了啊,到底怎么了?” “大夫说小姐往后可能会痴傻,因为吊的时间太长!” 云溪明白了,想不到沐瑶瑶如此刚烈,竟然想到自尽。 至于痴傻,或许是脑缺氧时间太长,没成植物人已经不错了。 “我可怜的孩子!”夫人直接喊了一声晕了过去。 沐浴笙脸色难看,猛然转头看向云溪,那毒舌一般的眼神,弄得她心神不安。 “看来赔礼道歉都是轻的。”他阴测测来了这么一句。 王新华直接站在云溪身旁,云溪紧有的紧张被王新华这般一闹完全没了。 “如果我不呢!” “你大哥会死!”沐浴笙突然诡异笑了起来。 云溪一滞,沐倾榄,“此事与他有何关系!” “你该问你那个好父亲,他为了自己儿子前程做了什么!” 沐浴笙尤为喜欢看云溪色变的模样,这让他心底得到一丝慰藉。 云溪心底一惊,为了大哥? 莫非因为大哥教学还是其他什么! “你打算如何!” 问那个男人,云溪还不如自己窜测! 第三十七章 一拳 “我要你偿命!”沐浴笙眼底闪过一抹风暴。 “她还没死!”云溪歪头,故作懵懂,眼底却一片冷漠。 让她死,还真是好大的胃口! 沐浴笙神色越发阴郁,他一甩袖子,“你该庆幸,瑶瑶还活着,否则你不会站在这里。” “哦?”云溪正诧异着,门口突然走进来一群衙役,为首的是一个约莫五十出头,长相威严的男子,男子身旁跟着脸色苍白的金任轩。 细看来,两人还真是有些相似,云溪猜测,想必眼前这位便是青山镇的县令大人了。 接下来,沐浴笙的举动更是证实了一点。 他上前几步抱拳行礼,“金大人!”说罢还顺带扫了金任轩一眼。 金任轩的双眸却落在神色如常,眼底满是不耐的云溪身上,一时有些痴了! “情况如何!”金县令将院子里几人扫了遍,面色微沉。 沐浴笙满脸欲言又止,这番模样使得金县令心底“咯噔”一下。 “沐公子有话不妨直说!”金县令缓和了语气。 “瑶瑶往后怕是心智有所影响!”这话说的不能再白。 金县令眉头狠狠凝起,若是死了,他顶多找个人偿命便罢了,这成了痴儿,悔婚又是说不过去。 况且,沐浴笙与那位有些关系,若是就此闹僵,实在有些得不偿失。 短短几秒,金县令已经想了许多。 “大夫怎么说?” 沐浴笙缓缓摇头,“恐怕往后都要这样了,金公子,对于舍妹的事你是否该给一个说法!” 所谓先礼后兵就是这般,别人怕金县令,他可不怕,若非不想太出彩,他完全可以无视。 金县令此时眉头紧的可以夹死一只苍蝇,听沐浴笙质问,当即开口。 “沐公子莫急,此事本县定然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说罢转头看向金任轩,脸上一副又气又恼神色。 “逆子,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语沐公子赔罪!” “我不会娶她!”金任轩强硬开口,无视金县令的良苦用心,直接拒绝。 “你!”金县令气急,都是他,老来得子,太溺爱他了,才至于他这般任性妄为。 金任轩却几步走到云溪跟前,一把拉住云溪的手。 云溪一惊,下意识就要挣扎,却发现金任轩用的力道极大。 “我喜欢的人是溪儿,我要娶的人也是溪儿!” 云溪忍不住扶额叹息,大哥,求放过,我真的不是你的云溪啊! 眼见沐浴笙脸色直接阴沉下来,金县令呵斥,“胡闹!你们还不赶快将两人给我拉开!” “是,大人!”身后几个侍卫当即应着,快步朝着云溪两人走去。 云溪挣扎不开,只得无奈道,“金公子,你抓疼我了!” 金任轩当即松手,云溪脚步一错便躲在王新华身后,镇定道,“金公子,我们不是一路人!” “溪儿!”金任轩满脸受伤,云溪有种骗了小朋友的罪恶感。 只是不等她说话,金县令再次开口了。 “你就是沐云溪!” 云溪颔首,“是!” “你还活着?”金县令看着云溪的眸光犹如看一个死人。 云溪心底冷笑,面上却一派淡然,“嗯,夫死守寡甚是不错!” “你还知道你是个寡妇?”金县令也不知为何自己被云溪带偏了,竟然提起此事。 云溪更绝,一本正经点头。“记得,所以还请县令大人管好您的独子,不要再缠着云溪了!” “溪儿!”金任轩听云溪这般不念旧情,心伤之极,以往她不是这样的。 云溪没去看他,而是笑意盈盈继续道,“还有既然沐瑶瑶傻了,金公子娶不娶都只是多一张口吃饭而已!” “闭嘴!”沐浴笙听不下去了,冷叱打断。 云溪挑眉,果断闭嘴。 沐浴笙转头看向金县令,神色冷淡。 “县令大人,沐云溪害瑶瑶如此。该当何罪!” “死罪!”金县令倒是配合。 “大人还等什么!”不知为何,云溪竟然觉得沐浴笙说这话时有种命令似的口气。 “来人!” 金县令眉头微不可查动了一下,然后摆手,几个侍卫跟着朝着云溪抓去。 “慢着!”云溪抬手,神情似笑非笑起来。 “如果我没记错,沐瑶瑶是自尽!” “若非是你,她如何自尽!”沐浴笙对沐瑶瑶向来宠溺,如今妹妹被人欺负至此,怎么着,他也要为沐瑶瑶讨回公道。 “外面下雨,有人滑倒,你怎么不去怪老天爷?” 云溪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嗤笑出声。 沐浴笙恼羞成怒,显然也知强词夺理,只是他有把握对付沐云溪,所以瞬间便恢复常态,“巧舌如簧也救不得你的命!” 说罢竟是亲自出手,打算擒获云溪。 金任轩刚要动作,却被金县令派人抓住硬是动弹不得,只是看着沐浴笙一掌劈去。 沐浴笙武功不错,连他都不是对手,他那一掌老模样像是尽了全力。 云溪若是被这一掌劈中,不死也得少半条命。 所以他急切喊了出来,“溪儿,快躲!” 可是他忘了,沐云溪即使身手不错,终究不会武功。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王新华猛然动了,他一拳轰出,与沐浴笙的掌碰在一起。 一股无形的劲道在两人之间散开,沐浴笙直接被震的翻飞出去。 王新华却收回拳头,搂着云溪后退几步。 众人这才注意到,方才两人站立的地方竟然出现一个半人高的大坑! “碰!”沐浴笙狠狠落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整个人瞬间萎靡起来。 云溪暗暗为王新华竖了个大拇指,与他站在一起,眸露讽刺。 “少爷!”一群仆人反应过来七手八脚跑了过去。 “咳咳!”沐浴笙却自己站了起来,他神色阴郁,眼神暗沉的有些骇人。 嘴角血液还在往下,他伸手摸了一把,死死盯着王新华,一字一顿开口,“你是谁!” “闲人!”王新华连个眼神都不给他,凉凉吐出一句。 云溪勾唇,心情甚好! 金任轩看着两人模样,眼底闪过一抹暗淡。 溪儿,你还是怪我没去救你吗? “好一个闲人,今日,你别想再走出沐家!” 他冷笑一声,竟然动了留人的心思。 “沐公子!” 金县令自然乐意看到他们两败俱伤的,只是沐浴笙巴上的那位是身份尊贵的。 他若冷眼旁观,弄不好最后倒霉的还是他。 所以这才出口提醒。 “金县令也是打算帮他们吗?”沐浴笙从未受过如此大的屈辱,自然有些口不择言。 金县令摇头,“沐公子误会了,只是这里毕竟是本官管辖的地方!” 好话适可而止,相信沐浴笙方才被他打断也冷静下来。 两人虽说对了一招,可是高低立下,沐家的人还留不住他。 沐浴笙倒也不蠢,借坡下驴,只是神色依旧冷漠。 “两位,跟本官走一趟吧!”原本以为只是个软柿子,没想到竟是扮猪吃虎的。 沐家拦不住他,县令未必拦得住,但是只要入了牢房,一切便由不得他们。 “爹,你这是以权谋私!”金任轩想要为云溪说话,又不知该说什么,只得这般。 “闭嘴!”若非是他,哪里还有今日事情。 金县令恨不得将金任轩禁足。 云溪却是笑了,以往她势单力薄,却也惧怕。 如今有王新华这个人性杀器在跟前,她怎么还会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县令大人,云溪胆小,那地方云溪还是不去了!” 金县令瞅瞅嘴角,胆小? 就你这幅明晃晃写着我很爽的模样? “两位,莫要逼本官动粗,殴打朝廷命官可是要杀头的。” 武斗没法子,只能挖坑给云溪跳。 第三十八章 果然太张狂不成 云溪嗤笑,“那你也得保证你这头顶乌沙戴的稳当!” 金县令脸色果断一沉,一群侍卫当即朝着他们走来,云溪敛目,明白金县令打定主意要将对付她了。 她站直了身子,继续道,“金县令这般,是真的觉得天高皇帝远了?” 在场所有人听云溪这话,顿时汗毛竖起。 他们如今这般嚣张跋扈,可不就是天高皇帝远吗? 只是这话从云溪口中说出,再联想她身后那武功高强的男人,金县令竟然有些琢磨不透起来。 “危言耸听!”沐浴笙直接讽刺出声。 “两位自己走还是本官让人架着你们走!” 很快金县令便再次开口。 云溪凝眉,考虑打出去的可能性以及后续。 场中形式一触即发,空气似乎都有些凝固。 左右都是死局! “爹!”金任轩忍不住喊了一声。 金县令不语! “带走!”他终究开口。 “慢着!”金任轩再次阻止,他今日三番五次帮助云溪,本就让沐浴笙和金县令尤为不满,如今又三番五次阻止,金县令终于忍无可忍。 “将公子即可带回去!” 几个人架着金任轩往外走去,金任轩边走边说。 “我娶沐瑶瑶,你们放了溪儿,否则,我宁愿死也不愿娶她!” 沐浴笙的脸黑了,他一直捧在手中的妹妹竟然遭人如此嫌弃。 “那就解除婚约吧!”原本沐瑶瑶傻了,嫁过去也是吃亏,不如在家呆着。 金县令凝眉,只觉金任轩胡闹,气的脸色一阵青红交加。 “沐公子不是认真的吧!” “是!” “金哥哥!” 突然,沐瑶瑶的房门被人打开,沐瑶瑶身穿里衣便跑了出来。 她神色慌张,口中喊着金任轩,一双眸子四处寻找,好像受惊的小鹿。 “小姐!”身后心腹也是提心吊胆,手中还提着一件外衣。 沐瑶瑶在院子里没发现金任轩直接朝着外面走去,然后从门外硬生生将金任轩截胡回来。 金任轩看着沐瑶瑶满心满眼的信任,忍不住心思复杂。 “金哥哥,他们为什么抓你!”沐瑶瑶抓着金任轩的胳膊,抬头看他,眼底满是欢喜。 “没事!”金任轩苦笑,这都做的什么事啊! “快回去!”沐浴笙从未如今日这般发火。 自己被重创,妹妹自尽不成反而痴傻,金任轩用妹妹的婚事威胁她放过沐云溪那个贱人! 偏生,他自个儿妹妹也是不争气的,就算痴傻依旧缠着金任轩。 心腹丫鬟当即上前,低声哄着,“小姐,跟奴婢回去吧!一会儿该着凉了!” “金哥哥一起!”沐瑶瑶却死拉着金任轩胳膊不放,整个人好像粘在他的身上。 心腹丫鬟一脸为难,在沐浴笙和金任轩之间反复。 “回去!”沐浴笙气急,再次喊了一声。 “我不要!”沐瑶瑶站直了身子,依旧没开金任轩,瞪着眼睛看着沐浴笙,“你凶我!” 沐浴笙一阵无奈,金任轩却突然开口,“瑶瑶,你且回去,过几日我再来看你。” 原本嚣张跋扈的女人突然变得这般,金任轩一时之间也不知该说什么。 沐瑶瑶失落垂头,“金哥哥不陪着瑶瑶吗?” “金哥哥还有事!”金任轩尴尬一笑,将沐瑶瑶的手缓缓推了下去。 沐瑶瑶眼神越发暗淡,“好吧!”说着一去三回头的朝着屋里走去。 沐浴笙的脸黑了又黑,才能忍住不咆哮出来。 不想金任轩竟然语气一转,继续道,“沐公子,在下的意见你可以想想!” 沐浴笙阴沉着脸不说话。 金县令却头痛起来,“两位,请吧!” 云溪挑眉,拉着王新华朝着外面走去。 “溪儿!”身后突然有痛苦声传来。 云溪转头,看着被男人死死抱在怀里的妇人讽刺一笑,她缓步上前,再男人警惕的眸光中,伸手用指腹擦了妇人脸上泪痕,带笑道。 “莫哭,她不希望看见你哭!”说罢毫不留恋的转身随同金县令离去。 “你抓我吧,你抓我吧!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你放了云溪吧!” 妇人在身后哭的撕心裂肺,云溪心底不免有些心酸。 两人被带到衙门直接关了进去,云溪看着古代牢房,寻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了。 王新华低头看她,一本正经的到,“我们可以打出去的。” “除非我们不打算在杨柳村和青山镇呆了,否则我们只能这般!” 云溪苦笑,接着道,“况且金县令看似有些忌惮沐浴笙,我猜测,沐浴笙该是与上面的人有关。” 王新华诧异,许是想不到云溪还会注意这些,他也寻了个位置坐下。 “我给你的那块玉佩可还在?”他突然问了一句。 “在!”云溪点头,她丢在空间了,接着,她便瞪大眼睛。 “你是否想起了什么?” “没有!”王新华摇头,“只是方才与沐浴笙对打,真气震荡,我脑海中闪过一些片刻!” 云溪松了一口气,又有些无奈,“还以为你想起了呢,这样至少我们有出去的希望,如今!” 云溪忍不住一阵耍宝,王新华看的好笑,忍住想要摸摸她脑袋的举动。 “出去后查查沐家!”王新华垂眼。 “嗯!” 云溪点头, “你不恨他们吗?”王新华又问,虽然他不知具体情况,但是几件事间接起来,不难推测出其他。 “不恨!”云溪摇头,苦笑道,“要恨也不是我恨,再说,比起恨他们,我更想知道他们到底与沐浴笙打成什么协议。” 沐浴笙威胁她的那句,你大哥会死可不像是假的。 “那倒也是!”王新华点头,如果事情真如他所想,那么沐家卖女求荣也真是够了! “怕吗?” 接下来两人相对无语,谁也没提云溪被骗之事,也没提为何自始至终不见沐顷榄。 过了许久,王新华才说了这么一句。 “不怕!”云溪摇头。“至少这般还有一线生机!” 王新华叹息不再开口。 牢房里不知外面时节,云溪坐了一会儿,觉得又饿又困。 王新华不比他好上多少,只是两人默契的谁也没说话。 “吃饭了!”突然一个重物从外面抛了进来。 云溪定睛一看,好半响才看清那是一个碗,只是碗倒扣着,里面的米全部倒在地上。 王新华眉宇闪过一抹戾气,却并未动作,倒是云溪上前,将碗翻转过来。 看着已经没多少能吃的东西,她低头捡了一些,然后又坐会原地。 “吃点吧!” 王新华转头看她,眼底满是不解。 云溪见他不动,以为他是嫌弃,无奈道。 “吃饱了才有力气想出法子!” “你吃吧!”王新华无奈,东西太少,他几顿不吃也不会如何。 “算了!”云溪将碗推在一旁,突兀道,“这世道太张狂果然不行!” 王新华对于她时不时的抽风已经习以为常,并不说话。 “我困了!”云溪又说了一句,然后直接蜷缩着身子睡了下去,不多时竟然发出轻轻的鼾声。 王新华“……” 他用夜能视物的眼睛看着云溪,见她面上恬静,长长的睫毛垂下盖住时而灵动,时而冷漠的眸子,琼鼻小巧,嘴唇微珉,看上去甚是乖巧。 忍不住叹息一声,他不知该说她心大还是怎么。 沐浴笙那一掌似乎将他停滞的经脉打活了一般。 身体内有一股莫名的力量修复着身体的暗伤,不知不觉他竟也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他觉得身上热的厉害。 他睁眼看去,却见云溪整个人爬在他身上,衣衫半解,眼睛紧闭,小手毫无章法的朝着他的身上摸着。 王新华“……” 正想推开她,伸手却碰到云溪烫的骇人的身体,他的眸子暗了下去。 他说呢,将他们抓到这里共处一室,又不审问他们,感情是打的这个主意。 云溪是寡妇,杨柳村民风严谨,若是云溪在这里失了身,恐怕杨柳村再也容不得她。 还有徐家,那张卖身契恐怕又得派上用场! 第三十九章 金任轩相救 “醒醒!”王新华一把抓住她乱摸的小手,眼神犀利的看向外面。 他的一声带上真气直直落在云溪耳畔,云溪只觉当头一棒。 她眼神逐渐清明,却在看到两人姿势,忍不住“腾”的一下红了脸庞。 她七手八脚想要滚开,王新华却抓住她的右手,“别动!”声音竟是暗沉无比。 云溪身子一僵,首次觉查到了慌乱,她眼珠乱转,使劲挣扎起来。 “放手!放手!” 王新华气笑了,只觉云溪真是不识好人心。 “闭嘴!”忍无可忍,王新华呵斥她一句。 云溪听出他语气中的压抑,越发慌乱,王新华却将头搭在她的颈肩。低低说了一句,“对不住了!”说着猛然低头直接擒住她的双唇。 云溪猛然瞪大眼睛,再次使劲挣扎,只是王新华长舌很快直驱而入,吻得她一阵浑身发软。 “你……”云溪眼底闪过一抹害怕,中毒加上力气不如人,她心底腾起一抹无助。 “哼!”就在云溪打算孤注一掷的时候,王新华突然一个手刀劈晕了她。 王新华抱着云溪喘气,却不再碰她一眼,而是转身开始运功逼毒,只是外面的人不知道下的什么药,竟然霸道无比。 内力非但逼不出来,而且觉得身上更热了。 昏迷的云溪显然情况也好不到哪里,热潮一股一股传来,竟是硬生生将她热了醒来。 然后,云溪再次不知死活的挪了过去。 “我要!”她的声音酥软无比,王新华用仅有的毅力推开了她。“沐云溪,你看清楚我是谁!” 他抓着她,汗流浃背! 云溪眼神有片刻清明,却是看着他,跌倒在地上。 “沐云溪,泉水!泉水!”脑海突然有什么东西闪过,王新华好像抓到什么救命稻草一般。 云溪一滞,福至心灵,颤抖着双手从空间取了一杯泉水出来,也顾不得稀释便喝了一口。 泉水入肚,云溪觉得整个人一阵翻江倒海! 果然,这幅身子太过孱弱,承受不住泉水里面爆乱的能量,只是若是能清醒那也值得! 王新华顾不得其他,也喝了一口,他整个人突然成了一个血人! 云溪蜷缩在地上,神色震惊,断断续续开口。“你会死的。” 没有人比她更明白泉水里面蕴含的能量。 前世,末世到来,她觉醒空间技能,放置粮食,她便发现了那碗大的泉水,而且,她实验过,一小杯稀释过泉水便可以让一个基地的人精神抖擞。 王新华本就喝过泉水,上次算他幸运,只是失忆,此次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王新华却已经没工夫顾忌他,他周身血管爆裂,似乎又重组! 那样撕裂碾碎又重组的痛苦,就算是他也忍不住浑身颤抖。 云溪无奈,挣扎着爬过去,这才发现他竟然已经晕了过去。 “来人!”云溪转头,朝着外面呼喊。 半响之后,才有衙役拖拖拉拉走过来。 “什么事!” 云溪脸色煞白,她强忍着痛苦,低声道,“有人受伤了,我要见金县令!” “嗤!金县令岂是你想见便能见的?” 衙役冷冷讽刺一声,再次转身离开,临走时,还嘴里唠唠叨叨。 “妈的,睡个好觉都睡不安稳!” 云溪咬牙,又喊了几声,没有人应答,她只得再次折返到王新华跟前,苦笑道,“看来我们命不好!” 说着自己也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云溪依旧不知今年何夕,她的身上一层粘汗。 王新华还没醒,云溪摸了摸倒是呼吸平稳,当即送了一口气。 金县令抓了他们却并不审问他们,也不知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身后有人动了一下,云溪转头,见王新华缓缓转醒。 许是久在黑暗,她适应一些,一眼,她便注意到王新华眼底警惕和冷傲。 “感觉如何?”云溪叹息,觉得王新华还真是命大! “不错!”王新华沉吟片刻,淡淡开口。 “嗯!”云溪点头,再次耷拉下脑袋。 “我给你的玉佩呢!”王新华旧事重提。 云溪心念一动,玉佩便出现在手中,“你得告诉我你要做什么!” 王新华正雨说话,外面突兀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溪儿!” 人未到,声音远远传了过来。 “还死不了!”云溪讽刺勾唇,两人默契没提被人下药之事。 “打开牢门!”金任轩也不在意云溪讽刺的语气,语气越发急切。 “少爷,老爷说……”衙役有些迟疑! 金任轩却一把抢过他手中钥匙,然后快速打开牢门,接着三步做两步走到云溪跟前。 一把拉起她上下查看,接着,他在看到云溪唇上明显的伤口时,眸子忍不住一暗。 犀利的眼神直接落在王新华身上,脸色难看起来。 “你对溪儿做了什么!” 王新华挑眉,并未说话。 云溪却抓住了什么,眯着眼道,“你知道了什么?” “我!”金任轩一愣,见云溪渐渐沉下去的脸色,连忙解释道。 “有人给我送了信,让我来牢房看你。” “谁!”云溪明了,有人这是要断了她的后路啊! 她颠颠的跑来这里可不就是仗着金任轩吗? 这又是下药又是让金任轩围观的,看来他恨她还不是一般。 “不知!” 金任轩摇头,却依旧盯着云溪的嘴唇。 云溪摆手,摸了一把,淡定道,“你别误会,这是我自己咬的,你是来救我出去的吗?” 金任轩听着云溪这话,心底虽然不甚相信,面上却不好佛了云溪的意,缓缓点头。 “走吧!” “少爷!”一群衙役挡住几人去路,阻拦的意图十分明显。 “让开!”金任轩脸色冷了下去,他已经负了云溪一次,他不会再负第二次。 “少爷,请别为难我们。”又一个衙役开口。 金任轩突然抽出腰间软剑猛然在自己胳膊上一划,顿时血流如注! “少爷!”一群衙役大惊,金任轩的剑却再次放在自己腿上。 “出了事我负责,你们只要告诉我爹,如果他此次不放过溪儿,他便不再有我这个儿子!” 金任轩说的决绝异常。 云溪站在身后,看着他尚在流血的胳膊,无奈转头撕了王新华的衣袍上前替金任轩包扎。 王新华嘴角抽搐“……” “溪儿!”金任轩感动异常,却在看到袍子眼色,眼神再次暗了下去。 “嗯,在呢!”云溪点头,难得语气温和。 接着抬头,淡声道,“还走不走了!” “走!”金任轩受伤,牢房衙役自然不敢阻拦,几人一路顺畅走出牢门。 云溪忍不住伸了一个懒腰,“总算出来了!” 金任轩感受到她愉快的心情也忍不住勾起唇角。 王新华身子突然一歪,云溪骇了一跳,下意识上前扶了他一把,结果,她被“吧唧”一下直接压倒在地上。 云溪的脸黑了,王新华却闭上眼睛。 金任轩措愣愣看着,直到云溪喊了他一声。 “金公子,拜托,扶他一把!” “哦!”金任轩点头,别看他文文弱弱的,力道却也不小,王新华一米八以上的个头被他扶着丝毫没觉得费劲。 “雇辆马车吧!”云溪思索一下,身上脏的厉害,云溪觉得还是不去碰壁了。 “嗯!”有银子好办事,金任轩租了马车,一行三人朝着杨柳村走去。 云溪不知,她的事情已经被人传的沸沸扬扬。 一行人到达杨柳村时已是黄昏,王新华只是浑身发软,并无大碍,坐在那车上靠着软榻歇息。 “我来过这里!”金任轩下了马车,想要去扶云溪,却被云溪躲过。 第四十章 你做我爹好不好 “总归我们是有缘无分!”云溪叹息,如今说这些实在没有意义,逝者已逝。 他受人蒙蔽也好,懦弱也罢,一切都回不到当初。 但是,他今日救她,这恩情她承了。 “你今日救我,父亲那边你如何交代?” “放心,再怎么说我也是他唯一的儿子,他不会太为难我的,倒是你,得罪了沐浴笙,就算父亲不追究你,他也不会放过你。” 提起正事,金任轩担忧起来。 “无妨!”云溪摇头,不过迟早的事。 “你自己小心!”金任轩看她,满脸欲言又止,最后却终究化作一抹无奈。 “好,你也是!” 两人就此别过,云溪看着金任轩架着马车离开,朝着马车喊了一句“保重!” 回应她的是滚滚而起的一抹灰尘。 王新华站在一旁看着她冷淡问了一句。 “还走不走了?” 云溪却是烦躁揉了揉自己的头发,转头看着王新华。“能走吗?” “能!”其实脚步还是恍的。 “那就好!”云溪当先一步朝着村子里走去。 此时,各家各户已经闭门不出了,村里人的人歇息的早,她们一路走来,道是没遇到什么人。 秦婆子正打算插上了门栓打算睡觉,远远瞧见云溪两人缓步走来的背影,当即欣喜起来。 “回来了!” 云溪和王新华身上皆很狼狈,云溪还好些,王新华的衣裳几乎成了血痂。 秦婆子又忍不住忧心起来。“他们动手了,对你?” “没有!”云溪摇头,问了一句,“孩子睡了?” “还没呢!”秦婆子语音未落,逸寻两人便从房间内跑了出来。 “娘!” 云溪被逸寻撞得连连后退,好不容易稳住身形,逸寻吧嗒吧嗒的眼泪又打湿了她的衣裳。 “好了,别哭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云溪有些苦笑不得,蹲了身,用指腹替他擦去眼泪。 “娘!”清雅跟着上前,站在云溪跟前,眼睛也是红的。 “好了,是娘的错!”云溪见状不得不举手投降。 清雅低下头去,不再说话。 “秦婶子,我饿了!”云溪起身,抱着一双孩子笑的清淡。 “先洗洗吧!”秦婆子在两人身上看来看去,转身走进厨房。 “好!”云溪笑笑,拉着两孩子走进房间。 “师父,你当我爹好不好?” 逸寻走了几步,突然停下脚步,天真开口。 “额!”云溪脚下一个踉跄,只是快快骂了一声“闭嘴!” 王新华整个人却楞在原地,并未说话。 云溪见状,只觉恼羞成怒,她缓和几口气才压下心底涟漪,淡淡道。“童言无忌,王公子莫要放在心上!” 说罢拉着两孩子进屋。 “娘,他做我爹,就没有人欺负你了啊!” 小孩子想事总是最直观的,云溪听着有些心酸。 “睡吧,娘陪着你们!”云溪没有再接话,脱了两孩子衣裳塞进被窝然后轻轻拍打他们。 逸寻他们向来早睡,从云溪被抓便一直担惊受怕,如今云溪回来,自然倒在床上便睡得昏天暗地。 云溪出来时看着王新华正蹲在院子里做浴桶。 云溪上前几步看着他眼花缭乱的动作,调笑道,“若是你一直想不起来,做木匠倒也不错!” “是不能!” 王新华点头,也不知与云溪说的是否一个意思。 “牢房内谢谢你!”云溪沉默片刻,缓缓开口。 “不必!”王新华起身,开始开始着手将一些木板粘起来了,很快一个完整的浴桶便出现在云溪眼前。 她眼眸一亮,在徐家,一切都管的很严,她想洗澡还得跑到河水上游匆匆涮涮,如今总算不必那般了。 王新华将浴桶直接提到秦婆子房间,又从厨房倒了烧好的热水进去,很快便兑好了沐浴水。 “洗吧!” 说罢自己进了另一个房间。 云溪心底微暖,关好门窗,脱了衣裳便迫不及待跑了进去。 热水打在身上暖暖的很是舒爽,云溪忍不住眯了眼。 直到外面秦婆子敲门,她才惊醒过来,发现自己竟是在浴桶睡了过去。 没有衣裳,云溪正犯愁着,秦婆子便开口了,“我将衣服放在门口!” “好!”云溪随意穿了一件旧衣打开房门,果然外面果然放着一件绿色长裙。 换好衣裳,云溪顶着湿漉漉的头发走了出来。 主屋桌上摆着一盆稀饭,两碟小菜,几个馒头。 王新华坐在桌旁,一身墨色长衫极为合身,长发柔顺披在脑后,今儿个,他并未易容。 那张俊美的有些刺目的脸庞遗漏出来,云溪的心没来由的跳了一下。 云溪也是,这些日子将养,慢慢养出几分娇气。 上身着绿色碎花短卦,底下长直脚踝百褶裙,脚下一双白色绣鞋。 长发披散,滴滴答答还落着水分,许是方才沐浴的缘由,她的脸庞有些红润,看上去还真有几分清水出芙蓉的感觉。 “云溪!”秦婆子保守惯了,自然看不惯云溪这般大大咧咧的。 云溪挑眉坐了下来,前世比这暴露的都穿过,何况他只披了个长发。 “秦婶子,再吃点?”她讨好看着秦婆子。 秦婆子被她气饱了,转身回自个儿屋里去了。 云溪失笑,拿了一个馒头来吃。 王新华也不客气,同样拿了一个过来慢斯条理。 饭桌上一时无语,云溪吃完一个便不再动手,其余的全部进了王新华肚子。 在厨房收拾了一切,云溪再次找上秦婆子。 “最近生意如何?”云溪看着两孩子睡颜,心底突兀想到逸寻的话。 “还不错!” 提起此事,秦婆子脸上总算有了笑容,只是很快他便想到什么,“沐家怎么会放你们回来?” 云溪没告诉秦婆子他们被抓的事情,所以秦婆子一直以为他们还在沐家。 “沐瑶瑶傻了!”云溪也有些头痛。 “傻了?”秦婆子凝眉,越发迷茫起来。 “此事交给我就好,秦婶子便莫要多想了,如今你还是多挣点钱为往后考虑考虑。” 经过此事,云溪总觉得她被一张大网罩着,她尤为庆幸两孩子如今在秦婆子名下。 “发生什么事了吗?”秦婆子有些不安。 “没事!”云溪摇头,一切都是猜测,她也不知道。 “好!” 天色已晚,云溪便在秦婆子家里住了,次日,她醒来时,秦婆子已经外出卖饼了。 两孩子在院子里练功,王新华坐在院子里看着。 云溪略为梳洗,随口吃了几口早膳打了招呼便出门了。 他得去徐家露个脸,昨儿个问了秦婆子,原来她竟是被关进去两天有余。 沐家的人竟无一人前来看她,当真讽刺! 也不知金任轩回去之后怎么样了,云溪脑海纷纷,走在路上,只觉背后指指点点。 云溪叹息,不管哪里,八卦永远是不停歇的。 “这位小姐!”正走着,突然有人跳了过来。 云溪抬头看去,却见又是赖二狗。 赖二狗明显也看到了她,接着,她如同老鼠见了猫转身就跑。 云溪正好笑着,四周看着她的人越来越多。 云溪抬眸,却见又是一帮讨厌的衙役。 “还真是阴魂不散呢!”云溪眯着眼说着,那些衙役到了她的跟前。 “沐小姐,请跟我们走一趟!” “去哪里?”云溪挑眉。 “我家少爷与沐家小姐成亲,老爷请你前去观礼!” 又一个衙役说着。 云溪诧异起来,接着便笑了,“你家少爷做了什么让你家老爷放了我?” 几个衙役却并未说话,只是一阵面面相觑。 “让我想想!”云溪轻笑,突兀压低了声音。 “其实你家老爷也不愿再看沐浴笙那张嘴脸吧,此次,我与你家少爷这般一闹,他便可以名正言顺不管此事,就算我再出什么幺蛾子,也是沐浴笙对付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此去不仅仅只是观礼吧!” 第四十一章 金任轩娶妻 云溪只是说说,也没指着他们回答,只是秦婆子还没回来,此次看来她得孤军奋斗了! 云溪随同几个衙役离开,杨柳村关于她的事情再次被炒翻开来,几乎家家户户便知道此事。 徐紫晴设好了陷阱就等云溪前来了,乍听此事也不知到底该喜该忧。 崔氏暗道大快人心,自然是巴不得云溪此去再回不来的。 秦氏倒是斟酌了几分,却是与老太太说了一声与徐盈盈一道入镇去了。 徐老太太这里,自然是不闻不问的。 与她来说,云溪只是工具,以往冲喜,如今赚钱,死活勿论! 云溪一行人很快到了镇上,金县令办喜事,青山镇的人想去讨一杯酒的,即便讨不了,瞧瞧也是好的。 街道上铺子关了大半,她被人带到县令府便被监视起来。 云溪耸肩,似乎早就想到如此,索性往里面塌上一趟,双臂支头,眯了眼睛。 外面吆喝声震天,脚步也是你来我往,她翻了个身还真有几分困意。 窗户突然被人推开,她猛然坐起,看着坐在窗户上曲着一条腿的少东家,眼角一阵抽搐。 “窗户上舒服吗?”云溪继续躺了下去,随口问着。 “不舒服!”少年说着从窗户上跳下来坐在椅上,自顾自倒了桌上凉茶来喝。 “听闻你被抓了?” “嗯,已经放了!”云溪点头,不想提及此事。 “我是来给你送你需要的东西!”少年摇头,转了话题,从怀里掏出一卷东西朝云溪飞了过去。 云溪一把接住,杨手道谢,然后打开宣纸。 少年查的很仔细,大到秦员外的崛起,小到有几个外室几个孩子,夭折几个。 云溪的眸光却在秦员外一年前猛然成为青山镇首富的事情,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一年前,正是秦员外与徐家合作的时候。 而且,秦员外在此以前虽说也有些小生意,却也并不出名,而且,他为人出了名的狡诈。 再者,就跑诈了徐家所有生意也不该这般出挑才是。 “有人帮他?”云溪疑惑挑眉。 “聪明!”少年点头,他突然发现,他越来越喜欢和云溪说话了,因为跟聪明人对话就是简单。 “谁!”云溪又问。 “你得罪不起!”少年摇头晃脑,眼底满是讽刺,“一个姓金的便足以让你人头落地,那人可不是姓金的能比的。” 云溪轻笑,“放心,我没打算对付秦员外,说白了,徐家的落魄我也是受害人呢!” “果然!”少年看她,眼底满是了然,那天,听她说起救人之类的他便觉得不对。 “你倒是将自己摘的干干净净,要不你与我说说你的目的,或许本少爷还可以帮你一把。” 少年瞬间傲娇了。 “救人倒也不假,只是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云溪也不掩饰,笑着勾唇。 “哦?” “三叔有个女儿已然到了适婚年纪!” 云溪点到为止,她也不怕少年反咬她一口。 一来少年骄傲,不屑于此,二来,此事全凭她一人的确不行。 “我可以收回方才说的话吗?”少年抽嘴,他就不应该觉得无聊陪她闹腾。 “不能!”云溪露出白晃晃的笑容,状似无意道,“少东家可知沐浴笙背后之人是谁!” 少年抬眉,奶油小生般的脸庞闪过一抹无奈,“你还真是不消停啊,青山镇看过来的不过区区其余人,你倒好,一下子得罪了两,不,是三个,如果秦员外知道被你算计,恐怕你也讨不了好的。” “虱子多了不怕痒!”云溪悠悠开口,全然不放在眼中。 “本少爷倒是听说沐浴笙近年来培育出了什么水果,具体什么,本少爷并不多见。” 云溪语音刚落,外面想起开锁的声音,少年顿时藏在门后,房门打开,进来几个衙役。 “走吧!” 云溪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裳抬步走了出去。 此时,多数人已经聚集到前厅,云溪到的时候只觉人山人海。 金县令依旧一眼看到了她,却并未说话。 倒是沐浴笙好不容易弯起来的唇角再次落下,“沐云溪,你来做什么!” “沐云溪!” 如今云溪的名字可谓如雷贯耳,没办法,任谁被“克”死一家子都会毛骨悚然。 所以,几乎在沐浴笙喊出云溪名字的时候,在场所有人都躲瘟疫的朝着外面走去。 沐浴笙见状脸更黑了。 金任轩一身喜服穿在身上,越发显得他俊秀之极,只是看着云溪,眼底再次浮现欲言又止。 沐瑶瑶没盖盖头,今儿个也是描眉施妆,没了以往尖酸刻薄的模样,竟是难得瞧着顺眼。 “不许看!”她不高兴的摆正金任轩的脸,站在他面前,试图挡住金任轩看云溪的眸光。 只是她再怎么挡金任轩也是好不受影响的。 “你来了!”金任轩叹息,开了口,全然不顾沐瑶瑶在场。 “金公子,你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 沐浴笙看的额上青筋暴起,忍不住出声提醒。 金任轩的双眸像是燃尽的火星突然就暗淡下去。 “我记得!” 是的,他记得,自此之后,除却沐瑶瑶,不纳妾室,不见云溪,陪她到老! 沐浴笙这才冷哼一声不再开口。 金县令自始至终都是一副老神自在的模样,待硝烟散去,这才大手一挥。 “来人!” “少爷,签吧!”有衙役端了文房四宝过来,走到金任轩跟前。 金任轩垂眸,上面写的是一纸契书,也是他答应沐浴笙的,如若违背,他将会一无所有。 “少爷!”衙役见他发呆,小声催促一句。 金任轩握着笔迟迟不肯落下! “哇!”谁也没想过,沐瑶瑶会突然哭出声来。 “瑶瑶!”沐浴笙当即心疼了,上前立马安抚她,犀利警告的眸子却落在金任轩身上。 “他不愿娶我!” 就是傻子,也看出金任轩的不情愿。 沐浴笙的双手下意识握紧了,他今儿个是打算好了,金任轩签也得钱,不签也得签。 “我签!”金任轩苦笑,闭了眼龙飞凤舞写下自己的名字。 签过之后金任轩整个人似乎都萎靡一般。 今日婚礼,凡是有眼睛的都看出金任轩的不情愿,更别提,那日,金任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扬言要取消婚约。 沐浴笙拿着签好的字据看了然后放在怀里,然后低头看着优自在抽气的沐瑶瑶,低声道,“乖,别哭了,记得我说过的话,还有,若是他对你不好,你便来找我。” “嗯!”沐瑶瑶抽抽搭搭,目送沐浴笙离开,却并没有去追。 只是沐浴笙在经过云溪身旁时,突然停下脚步。“你最好别犯在我手中,否则,我定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彼此彼此!”云溪淡笑回了一句,却只得来沐浴笙越发气怒的一声冷哼。 “好了,大家入席吧!” 戏看完了,也该吃东西了。 金县令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金任轩被威胁,他也没有反应。 云溪倒是首次认真打量起他来,这般隐忍,当真了得。 跟着入席,有一部分人是想离开的,只是想到金县令便不得不呆着,只是一顿酒宴吃的人坐立不安。 沐瑶瑶傻的,金任轩没兴趣,所以干脆连敬酒这一环都省了,让人带了沐瑶瑶回去歇息,金任轩换了一身衣裳出来,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云溪也想走,却被金县令唤住。 “今日情况你看到了!”云溪怎么也没想到,金县令竟然有让她帮忙的一天。 “县令大人有话不放直说!” 第四十二章 秦婆子的烦恼 “沐浴笙培植的水果甚得太子妃喜欢。” 云溪早就猜测过沐浴笙身后有人,却没想过竟然会是太子。 她不想和皇室扯上关系,似乎所有的事情一步步的都朝着她不愿的方向发展。 还有秦员外,他背后又是谁! 徐家到底有什么秘密,值得他那般大费周章? “你倒是淡定!”金县令勾唇,同样首次打量起云溪来。 上一次见她,她似乎还是沐家小姐,一件绯红襦裙印的她脸庞越发白皙,倒也性子温婉,做事进退有度。 如今虽然瞧着也是好的,只是听闻是撒泼卖狠无所不用其极,到底是惹了人嫌。 “天高皇帝远!”云溪想了想才说出这么一句。 金县令一愣,反应过来,哈哈一笑,“也是,想我官场多年,却不及你丝毫通透!” 云溪低眉,并未接口。 金县令再次开口,“往后你与轩儿便莫要再见了。” “好!” 各有各路,云溪并非不知好歹。 站在一旁的金任轩眸若死水,却掀不起丝毫波动。 “事到如今,有些事或许该告诉你了。” 原来,原主当初嫁入徐家,竟也是沐浴笙一手策划。 当时,沐家与徐家关系密切,本就有意联姻,只是沐瑶瑶一直喜欢金任轩。 而金任轩与原主打的火热,就在两人私定终生打算像两方家长挑明此事时,变故突生。 沐浴笙让太子门生在青山镇晃了一圈,便定下了金任轩与沐瑶瑶的婚事。 原主如愿以偿被踢出沐家,至于卖身契,金县令猜测,该是沐浴笙用什么威胁其父,其父才会如此。 云溪也想到沐浴笙说过的话,与金县令猜的倒是同出一辙。 只是,云溪不解,到底是什么样的前程才能让沐父卖自己女儿毫不手软! 走出县令府,云溪觉得有些沉重,骤然明白自己敌人身后庞然大物,说没压力也是假的,只是事到如此,已经由不得她退缩。 而且,就算徐倾岚之祸与沐浴笙有关,那么他的死呢? 是一人为之还是多人联手,云溪觉得有些不寒而栗。 “溪儿!”金任轩终究还是从里面追了出来。 “金公子!”金任轩毕竟救过她,云溪也不能赶人,况且,从今往后,守着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一辈子,又何尝不是一种悲哀。 “你以后还会见我吗?”金任轩问,声音低沉。 没来由的,云溪的心突然抽了一下,一句“有何不见”便生生呛到喉咙。 只是瞬间,她便生生压抑下来,“金公子,若是我一人,我会见你!” “那就是不会了!”金任轩苦笑,他怎么不知,如今的他们只能形同陌路? 他不怕一无所有,他怕背信弃义,就算他不爱沐瑶瑶,沐瑶瑶依旧是他的妻子,既然承诺,就没有回头路可走。 “金公子,事情还没到毫无转换的地步。” 云溪想要安慰,却不知该说什么。 突兀觉得,面对此景,一切都是徒劳。 “你呢!”金任轩摇头,难掩讽刺,“溪儿,你变了!” 云溪低眉,“人总归会变得!” “不送!” 金任轩是感性的,却又是骄傲的,当初他只听别人一面之词判定原主身亡,结果置使她果断身亡。 如今,他又为了救她,陷自己与这般境地,就算如此,他依旧没说一句软话。 “好!”云溪转身就走,她摸出了银子,跑到梅子店卖了两篮子,又买了一些猪肉雇了马车转身回村。 她需要好好缕缕其中的关系,金县令今日与她说这些,可不是让她知难而退那么简单。 云溪怎么觉得,他是在诱导她呢? 回到杨柳村天色已晚,云溪隐隐觉得村头有个人影十分熟悉。 走的近了才发现竟然是王新华。 “你怎么来了!”云溪的心突然暖了一下,似乎觉得所有的纷扰都离开大半。 “秦婶子让我出来接你!”王新华接过云溪手头两篮梅子往前走去。 云溪当即跟上,“金任轩娶了沐瑶瑶!” 她想有个人听她说说话,因为太过压抑。 “好像是为了救我。” 云溪再次骚骚头,有些烦躁。 “肉掉了!”王新华却大煞风景来了这么一句。 云溪“……”此时此刻,她突然觉得,伤春悲秋真是个屁! 两人快步走到秦婆子房门,王新华再次开口。 “不怪你!” 云溪眼睛一热,有些自嘲,却笑了起来。“算了,不说了。” 收敛了情绪,云溪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娘!” 两孩子如乳燕归巢,云溪有些宠爱摸了摸逸寻的脑袋,淡淡道,“怎么还不歇息!” “等娘!”逸寻明明已经困得睁不开了,却依旧强打精神。 “走吧,去睡觉!”云溪抱了他往房间内走去,清雅自觉跟上。 秦婆子想说先用膳,云溪已经进了房间。 哄睡了孩子,云溪关好房门走了出来,“秦婶子,往后让他们先睡,莫要等我了!” “好!”秦婆子也不问云溪到底有什么事,等着她吃过饭,便拉着他到了房间,然后在云溪不解的眸光中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巴掌大的袋子,然后塞给云溪。 “挣的钱,你数数!” 云溪一愣,有些哭笑不得,她自然不会收得,将银钱推了回去,云溪一本正经道。 “婶子怎么还与我客套起来,我那一双儿女全靠你照看,这些银钱又是你自个儿挣得,何必给我?” 秦婆子也是执拗的,“点子是你出的,我与沈婆子都是给你做活的,沈婆子一日十五个字,我也就十五个,其余的给你!” 云溪闻言直接目瞪口呆了,账还能这么算。 想着越发无奈,叹息道,“说句不好听的话,秦婶子与云溪非亲非故,可是秦婶子待我却是十成十的好,云溪还没感谢秦婶子不怕麻烦一直帮衬我。 秦婶子便这般折煞我,婶子是觉得握麻烦太多想与我画清界线了吗?” 云溪半装半真情流露,秦婆子也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 “我已经半截身子入土,还怕什么!” “既然如此,秦婶子便好好的,往后莫要再说银钱不银钱的,云溪名声在外,对我好者着实没有几人,既然秦婶子不嫌弃我,云溪也不会负了秦婶子,往后不管如何,定然会有婶子一席之地的。” 云溪这话说的秦婆子有些心热,当初帮云溪他们只是一时心软,也是想到最初她守寡的日子,不想云溪竟然说来。 人一辈子,最好的结局便是老有所依,云溪有这话也就够了! 云溪走出房间也是长呼了一口气,王新华将两篮梅子提到厨房,云溪连夜用水洗干净晾着! 又将猪肉剁了陷抄了放着,打算明儿个包饺子。 王新华也没睡,给她帮忙,两人可谓齐心协力。 “你打算如何?”弄清楚一切,王新华再次问起她的意思。 “走一步看一步吧!”云溪明白,他说的是沐浴笙的事情。 “也好!” 接下来两人无语,直到秦婆子低低咳嗽几声打断他们,王新华这才起身去睡。 云溪无奈看了她一眼,也晃悠着身子打算进屋。 秦婆子再次拉住她,“云溪,明儿个让他去外面住吧!” 云溪一滞,当即明白过来,跟着失笑,“婶子在担心什么!” “你是寡妇!”秦婆子痛心疾首。 “如若有朝一日不是了呢?”云溪眼睛亮晶晶的,秦婆子打击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怎么会!”半响以后才喃喃自语。 “一切皆有可能呢!”云溪摇头。走了几步,突然又道,“婶子若是觉得银钱无地方花不如买地,若是不重可以租赁出去。” “好!”秦婆子点头,这般至少不必那般辛苦。 第四十三章 徐盈盈的心思 半夜好眠,云溪是被逸寻捂着鼻子生生闷醒的,她气急败坏的和两个孩子打闹一阵,梳洗之后正打算用膳,徐紫晴暴怒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伴随着还有摇摇欲坠的大门。 “沐云溪,你还真当自个儿是秦家人了?” 徐紫晴心情难得不错,想着云溪也算是恶有恶报,谁知道,秦氏竟然告诉她,云溪不止没事,而且在秦婆子那边好吃好喝呢。 这让凭白受了许多窝囊气的徐紫晴彻底爆发了。 王新华凝眉,并没说话。 秦婆子却有些怒了,起身抄起院子里的扫帚便朝着徐紫晴招呼。 “谁让你来的,你给我滚!” 云溪见徐紫晴鸡飞狗跳模样郁郁的脸再次明朗起来。 “沐云溪,你个贱人!” 徐紫晴边跑边骂,最终声音远远离去。 云溪咽下了最后一口食物,悠悠起身,眯着眼道,“你们两个好好呆着,娘去打怪物。” “好!”两孩子有些莫名其妙。 云溪一走,王新华同样起身离开,门外,秦婆子看着两人前后离开,叹息一声。 徐紫晴回到徐家越想越不甘心,却又不是秦婆子对手,正想着去找谁替她出一口恶气。 外面传来一阵盈盈笑声,她下意识探出脑袋,看着院子里徐盈盈拉着沐云溪欣喜模样,忍不住再次火冒三丈。 “沐云溪,你还敢来?” “我为何不敢?”云溪挑眉,眼神有些冷。 徐盈盈眸子在两人身旁一扫,轻笑起来,“五妹妹,嫂嫂好不容易回来,你又是何必!” “你少假惺惺了!”徐紫晴如今是逮谁咬谁,直接呛了徐盈盈一句。 徐盈盈眼底闪过一抹嘲讽。 云溪淡笑,“五妹妹真是伤人,此次入镇,我还与少东家提起你呢!” “少东家?”徐紫晴眼睛一亮,以往若说谁恨嫁,打死她也不信,如今却是真正信了。 “凤祥楼的?”徐紫晴又问,脸上难掩激动。 “嗯,少东家想见你!”云溪眼也不眨的胡说八道。 “当真?”徐紫晴又问,明显有些手足无措。 末了,见云溪点头,她又狐疑起来,“你不会是哄骗我的吧!” 云溪淡定摇头,“怎么会?” “信你才怪!”徐紫晴说罢转身回屋,她得好好拾掇拾掇,这般一来,倒是忘记了她是来找云溪的晦气。 徐盈盈眼底讽刺更甚,就这智商也想和沐云溪斗。 心底想着,面上却露出几分羡慕,“五妹妹真有福!” “你若是想也可以一起。”云溪嗤了一声似笑非笑看她。 徐盈盈勉强笑笑,并不说话。 云溪转身就走,并且丢下一句,“待五妹妹想好了,记得来秦婶子家找我!” “好!” 徐盈盈点头,转身进了徐老婆子房间。 “奶奶?” “人呢?”徐婆子捏着佛珠,眉宇高高凝起。 “去隔壁了!”徐盈盈低头,也有些无奈。 “你怎么也不拦着她。”徐老婆子脸直接黑了,是不是他对沐云溪太好了,以至于让她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奶奶,非得孙女不拦着,而是如今的嫂嫂以非往常那般逆来顺受。 况且她也明白,徐家如今风雨飘渺,需要钱财,而她恰好有本事,所以她不惧徐家,孙女若是再闹下去,唯恐与五妹妹一般下场。” 徐盈盈很聪明,她聪明的懂得时势。 徐老婆子沉默下来,显然,她也明白徐盈盈所说不假,只是依旧不甘。 “莫非任由她这般胡作非为吗?” 凭什么害得徐家这般地步的人可以这般逍遥。 “我不是全无法子!”徐盈盈斟酌片刻,“奶奶忘了,你手中有她的卖身契!” 徐婆子凝眉,“上次之事你也不是不知,若要卖她,没个好主顾那好敢动手,况且,如今我徐家已经名声尽毁!” 徐盈盈沉默片刻,低低道。“若是真要卖,地儿自然是多,只是如今徐家还需要她。” 徐婆子点头,“不错,听闻你三叔昨儿个晚上又没回来?” 徐盈盈点头,“是有此事!” “哎!” 徐婆子叹息,不再说话,继续诵经念佛了。 徐盈盈从主屋出来,便觉有些压抑,曾经徐家不说呼风唤雨,却也是仆人一群。 如今她的手从粗了不少,说不怨恨云溪吗? 自是不可能的,只是她更怨的却是让徐家落到这般田地的三房,所以奶奶啊! 徐家可能还会有人折损,只好麻烦嫂嫂给我背锅了! 徐紫晴这头收拾完毕,便突兀想起,她竟然没问云溪何时带她过去,跑了出来,与徐盈盈四目相对。 “五妹妹今儿个很漂亮!”徐盈盈弯了嘴角,笑的温和。 徐紫晴难看下来的脸色当即回暖不少,别扭询问“她呢!” “嫂嫂说,五妹妹若是想清楚了,管可去隔壁找她。” 徐紫晴却已经朝着外头走去,自打徐紫晴成了过街老鼠之后,洗衣挑水,砍柴都交到崔氏手上。 无人看管的徐紫晴更是如老鼠没了猫。 王新华不知去了哪里,云溪将梅子取了核,放在坛子里埋在地底下。 两孩子在刻苦用功,秦婆子拿了花布在做衣裳,云溪无所事事之下便去了厨房包饺子。 徐紫晴有些忌惮秦婆子的扫帚,人在门口却怎么也不进去,最后还是徐盈盈上前扣门。 “进来,门开着!”明显云溪早与秦婆子打过招呼。 徐盈盈一眼便看向瞧见她们进来,收功一溜烟站在秦婆子身旁的两孩子。 在徐家,两人吃不饱穿不暖,又无人管,所以每次见面都是黑不溜秋的。 如今,这才几日功夫不见,两孩子白白嫩嫩,眼睛如黑玛瑙一般水汪汪的,即便是她,见了也忍不住生了怜爱之心。 只是两人面上同出一辙的警惕使得徐盈盈啼笑皆非。 “怎么,不识得我了?”徐盈盈自问虽然不待见他们,却也不曾虐待他们,是已有此一说。 “我们去找娘!”清雅直接拉着逸寻两人去了厨房。 徐盈盈嘴角抽搐,跟了过去,却见云溪手指翻飞,快速的包出一个又一个形状各样的饺子。 她顿时觉得口水泛滥,脚步跟着上前,“嫂嫂,我来帮你?” “你会?”云溪斜她一眼,徐盈盈以往过得可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生活。 即便到了杨柳村,她女工不错,一直补贴家用。 灶台由崔氏和秦氏轮番,别说是她,徐紫晴同样如此。 徐盈盈顿时一阵尴尬。 云溪不再管他,徐紫晴见秦婆子无视她也是松了一口气,见徐盈盈熟稔搭讪,也忍不住上前,同样看到这么一幕。 “沐云溪,有好东西你竟然不紧着奶奶!” 她本想说徐家的,可是一想到说谁也没徐老太太有重量,便临时改了口。 云溪似笑非笑看她,指了指院门。 “我改变主意了?” “你怎么可以出尔反尔!”徐紫晴正为云溪的无礼而恼怒,云溪竟然又来了这么一句,她当即慌了。 云溪却不再看她,转头说了一句,“四妹妹今儿个留下尝尝我的手艺吧!” “好!”徐盈盈笑的附和,出门和秦婆子讨教针法去了。 徐紫晴想走,可是闻着难得的肉香,脚步跟生了根似的,最后她走到徐盈盈跟前,听着两人说话。 “不要脸!”逸寻低低骂了一句。 徐紫晴当即恶狠狠看着两人,清雅挡住她的眸光,同样“恶狠狠”看了过去。 只是她小,怎么做凶样都是稚嫩,云溪看着忍不住笑出声来。 “清雅,你真可爱!” 说着弯腰“波”的在她面上落下一吻。 清雅的脸顿时成了猴屁股。 第四十四章 被抓 云溪见状再次忍不住大笑起来。 逸寻不高兴嘟了嘴,“娘都没亲过我。” “都有!”云溪笑着,也俯身亲了一下他。 厨房内欢歌笑语一片,秦婆子被人缠的烦躁,索性起身去了厨房帮忙。 徐盈盈无所事事坐在椅上发呆,徐紫晴再次开启讽刺模样。 “人家一家子在一起,你凑什么热闹!” 徐紫晴话说完,才觉察到一点不妥,今日,似乎不见那个男人。 徐盈盈眯了眼,淡定道,“总比招人厌的好。” “你!” 两人在这边争锋相对,厨房内,秦婆子又在苦口婆心。 “你怎么让徐家人来这里了,莫非你这么快便忘记了她们对你做的事情?” 云溪摇头,笑着说道,“秦婶子觉得我是吃亏之人?” 秦婆子想想,她的确是不吃亏的,就算吃亏也会拉上人做垫背。 “所以,秦婶子看着吧,我与徐家也不过表面安宁,别忘了,我的卖身契是在哪里,若是惹急了她们,将我卖到其他旮旯里,我还不得哭死!” 云溪调笑,心底始终一个疙瘩,这般下去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总该有个法子吧!”秦婆子也知云溪情况,越发无奈。 “法子是有的,却不是现在!”云溪眯着眼,手中动作丝毫不慢。 王新华在午饭前赶了回来,他肩上放着一头半人高野猪,一路走来,惹得村里人纷纷侧目。 云溪刚在锅里下了饺子,见他进来,从厨房探出个头来与他四目相对,“今儿个收获不错啊!” “嗯!”王新华点头,眸光落在徐紫晴两人身上。 “小女子盈盈见过公子!”若是以往这般的乡野村夫她定然不放在眼中,可是如今,尝过落魄,食不下咽的滋味,徐盈盈觉得,与人交好总归是不错的。 徐紫晴鄙夷看着她,并未俯身,而是扭过头,明显还在记恨上次的事情。 王新华却只是看了一眼,转身走进厨房洗手。 “五妹妹有没有觉得,如此她们更像一家人了?” 徐盈盈随意说了一句。 徐紫晴冷哼一声并不说话。 两人不知,自始至终两人的举止都没逃过云溪和王新华的双耳。 云溪眼底闪过一抹自嘲,徐盈盈倒是真能忍的,明知道她天煞孤星,还与她走这般近,真是难为她了! 想着呈了两碗饺子出来,递给两人。 “这些饺子带回去给奶奶一份,其余的你们自己看着办!” 徐盈盈故作矜持,接了转身离开。 徐紫晴却有些不情愿,嘴里嘀咕着,“这么少,怎么够!” “够了够了!”徐盈盈备觉无力,以往觉得徐紫晴还算聪明,怎么如今变得这般愚钝。 云溪挑眉,很想直接抢过来啊! 秦婆子拉着她进屋,“好了!” 云溪挑好味道自己尝了一个。“嗯,不错。”她做的是白菜馅的,很是入味,云溪不自觉多吃了几个。 王新华也是胃口大开,一行人当真可以算得上是风卷残云。 “娘,这个好吃!”两孩子果断吃撑了。 云溪也揉着肚子在外面消食,看着院子里的野猪肉,突兀道,“这样吧,我们将野猪肉分了吧!” “嗯?”秦婆子不解这是何意。 自从王新华来这里,屋里便没缺过肉食,对于肉类处置,王新华不管,云溪自然当仁不让。 “往后总归有用到的地方。”云溪笑着解释。 “你定吧!” 秦婆子买新鲜野猪肉的事情顿时在杨柳村传了个遍,云溪从黄大仙哪里借了杆秤。 市集上卖二十文一斤,云溪卖十文,想解馋的当即跑了过来,还别说,杨柳村别看人少,这一来二去半个猪没了。 直到收功,云溪也没见徐家人,秦婆子也诧异着,云溪略为一想便明白怎么回事。 果然,一会儿崔氏便来唤她,说是徐老太太要见她。 云溪想了想还是提了两斤肉过去,秦婆子也说,既然拿了便多拿一些。 云溪却笑,“即便这些我都嫌多!” 到了徐家,老太太瞧着云溪手里的肉脸色缓和不少,却也口气很冲,“怎么才这么点。” 云溪总算知道徐紫晴的性格从哪里遗传了。 她将肉交给秦氏,皮笑肉不笑的开口,“这还是我花钱买的,虽说这肉是我卖的,可是却也不是我的啊!” 云溪这般解释,徐婆子虽然不满,却也没有多说,只是无关痛痒的说了几句,什么别整日外头跑之类的。 云溪一一应了,心底却在冷笑,原主不也是整日呆在家里吗? 结果呢?还不是身死道消! 出了主屋,云溪想了想还是回自个儿屋里睡了。 只是睡到半夜,云溪突然惊醒,发现床旁竟然立着一人,她立马起身,看着来人,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那人却似乎没感觉到气氛的凝重,缓缓转身,“是你!” 云溪发现来人不是旁人,正是徐辰西。 “嫂嫂,听闻你与凤祥楼少东家私交甚密?” 云溪手中紧紧握着匕首,脑海飞快转动他来此的目的。 为了替徐紫晴报仇? 不该啊!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 云溪却忘了,事情的确过了许久,只是这期间她不是不在吗? 即使徐辰西想要报复也找不到机会啊! “有话直说!”猜不出来索性不行,反正徐辰西会告诉她的。 徐辰西看着云溪瞬间放松的神色,微微挑眉。 “嫂嫂倒是镇定!” “不然呢?”云溪嗤笑,徐家无一人帮她,秦家虽说近些,却也隔着几道墙,听得见才怪! 当然,王新华说不定会听到。 “既然如此,我也长话短说,嫂嫂跟我走一趟吧!” “去哪里?”云溪询问,心头警铃大起。 “去了你就知道。”徐辰西说着伸手去拉她。 云溪伸手躲过,“我自己来,你先出去。” 徐辰西沉吟片刻,却是背对云溪。 云溪咬牙,穿了衣裳,随同徐辰西往外走去。 只是她刚走出去,徐辰西便点了她的哑穴。 云溪一滞,张口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你狠!” 她心底骂了一句,徐辰西却笑着道,“嫂嫂莫恼,我这也是为了你好,毕竟这大半夜的,吵到别人就不好了。” 云溪暗自骂他卑鄙下流,却悲催的发现,此次她真是孤立无援了。 马车就在村口,徐辰西直接带到了青山镇。 云溪看着眼前明晃晃的“翠林楼”三个大字,只觉滚烫的厉害。 徐辰西倒像是熟门熟路,走上前,对着那招呼别人的老妇低声说了什么。 老妇眼神频频看向云溪这边,云溪脚步轻挪,想要逃跑,可是更悲催的发现从她站在那里,几个大汉已经成合围之势将她包围。 很快,徐辰西走过来,他的声音在昏暗里忽高忽低,“嫂嫂,此次你若是帮了我,我便让奶奶放你自由如何?” 云溪咧嘴笑笑,只要人不傻便能看出她眼底大片的白眼。 徐辰西轻笑,拉着她往里面走去,云溪很想打退堂鼓。 猛然瞥见一抹熟悉的人影,她张口依旧发不出声音。 然后被徐辰西直接带到厢房,然后由着几个汉子进来,捏住她的嘴巴狠狠灌了一壶酒进去。 这幅身子不慎酒力,云溪倒在塌上浑身无力。 熟悉的灼热感从小腹腾起,云溪直想骂天。 一周之类中两次药,请让她死一死吧! 容不得她伤春悲秋,一个胖子跟着被人推了进来。 接着外面献媚声起,“秦员外,你好好玩,里面可真正是个雏!” 秦员外? 云溪惊的落了一地的下巴,徐辰西将她带来给秦员外。 若是次日,他们被发现一起,秦员外为了自保会放了徐老三。 而她,徐辰西所说的自由,想必是死吧!毕竟人死了,可真就自由了! 第四十五章 偷鸡不成蚀把米 “放心!”秦员外也是醉汹汹的,朝着外面挥爪,转身跌跌撞撞朝着床榻走来。 “美人儿,等急了吧!” 此时的云溪惊怒高于一切,灼浪如浪潮一般一波追着一波,她身子下意识摩擦着身下的丝被,死死按住快要破口而出的呻吟,然后费力拉了被子将头盖住。 秦员外醉眼朦胧便见到云溪盖住被子,只露出大半个身子。 他顿时笑了起来,“美人儿,害羞什么,莫不是长的太过寒颤见不得人?” 秦员外说着直接扑了过去,云溪又急又怒,恨不得直接将秦婆子拍飞。 只是身上无力着实可恶。 秦员外重重压在云溪身上,云溪被压的忍不住闷哼一声。 秦员外已经眼疾手快去拉她头上的被子。 云溪心底骤然腾起一抹绝望,莫非真的要失身与此? 她抓着被子的力道与秦员外来说只是笑话,所以他微一用力,被子便被掀开,云溪脸上是明晃晃的羞辱。 两人相叠的地方热度越发明显,可恨,她竟然依旧没有力气! “果然不错!”秦员外哈哈笑着,满口的酒气扑在云溪鼻尖,云溪有些翻胃。 “滚!”她低声呵斥,声音无力,话出口却更像娇嗔。 秦员外却直接举了她的手到头顶,朝着云溪唇上吻去。 “王新华,救我!”口中无意识喊着某人的名字,云溪的脸一侧,躲过他的臭嘴。 “喊!”秦员外一下落空,也有些不悦,正打算奚落两句,他才说了一个字,身子便软软倒了下去。 云溪眸露欣喜,费力转头看去,却见窗户上坐着的不是王新华,而是凤祥楼的少东家。 “你!”云溪有些失望,却是曲了曲手指。 “怎么,很失望?”少年跳下来,今日的他一袭红衣,更印的他秀气的脸庞越发好看。 “解药!”云溪没工夫与她贫嘴,断断续续说了一句。 “给!”少年直接扔了过来,“话说你那小叔子真不是东西,竟然把你送人,再怎么说你也是他的嫂嫂!” 少年自顾自说着,看着解药落在塌上,云溪只是眨巴着眼睛,脸色一阵青红交加。 半响之后,少年这才恍然大悟,“唔,对不住,忘了你没力气。” “我听不出任何歉意!”云溪心底暗自冷笑,看着少年取了一粒药出来直接掰开她的嘴巴丢了进去。 可怜沐云溪险些被自的一口唾沫噎死。 她刚想说话,少年却突然脸色微变,翻身上床,将云溪再次压在塌上。 云溪“……” “你们在做什么!”王新华总算姗姗来迟,看着床上凌乱的三角关系,他眉头微不可查跳了一下。 “就是你看到的这般样子!”少年支起身子,抛了一个不伦不类的媚眼。 云溪恢复些许力气,一把推他,接着她楞在原地。 “你!”云溪眼眸猛然瞪大,接着便是了然。 少年也楞在原地,只是脸色爆红,云溪却下意识伸手捏了捏。 少年直接跳开几步,惊慌看着云溪,脸色五颜六色。 “你是女人!”云溪脱口而出,方才她不会摸错。 “沐云溪,你若是胆敢说出来,本少爷让你后悔莫及!” 少年说罢翻身离开。 云溪凝眉,心底却在感慨,第一次见他,她就觉得他太过秀气,原来竟是如此。 一脚将秦员外的身子踢下床,云溪整理了衣裳,走下榻来,神色恢复一贯的淡漠。 “帮我一个忙!” “好!” 次日,徐辰西带人打开秦员外的门,发现秦员外与徐紫晴两人肢体缠绕紧紧搂在一起,而原本被他亲手送进去的沐云溪却不知所踪。 “这!”管事的有些莫名其妙。 徐辰西却上前快速分开两人,然后摇了徐紫晴醒来。 徐紫晴浑身酸疼,昨儿个晚上初尝情事本就倦极,徐辰西的动作可算不得温柔。 她悠悠醒来,还有些搞不清楚状况,接着昨晚的记忆蜂拥而至,她僵硬转头,去看倒在地上依旧呼呼大睡的男人,脸色顿时煞白。 “我!” 她该说什么,她被人在睡梦中绑架,还是说她一直以为那只是在做梦,还是说她是被强迫的。 “啪!”徐辰西怒不可言,以他的聪明如何想不出徐紫晴被人陷害,只是事到如今他也只能将错就错! “哥!” 徐紫晴捂着脸颤声看她,他们兄妹是不说感情多好,却也从来不曾争锋相对。 “你干的好事!” 徐辰西说罢又让人将秦员外弄醒,接着不管三七二十一逮着便是一通谩骂。 “秦员外,我们徐家是穷,却也不是可以任人践踏,如今你害我妹妹如此,你让她如何之后嫁人!” 秦员外好半响才反应过来发生何事,只是看着徐紫晴,他脑海中闪现的却是另一张人脸。 所以他左看右看,似乎在寻找另外一些蛛丝马迹。 徐紫晴见秦员外一副神游天外模样,忍不住眼泪落了下来。 “啪!”徐辰西反手又是一个巴掌。 “现在知道哭了,早干嘛去了!” “哥!”徐紫晴悲声喊了一声,看着窗户,转身便往底下跳去。 徐辰西大惊,他只是想要演戏,可不是想真的逼死徐紫晴,身子比意识要快上几分,就算如此,依旧只抓到半片衣角。 “晴儿!”他悲呼一声,趴在窗户上,看着徐紫晴如断线的风筝往下落去。 他的双手下意识握紧! 沐云溪!秦员外! 管事的见状也只呼“晦气!” 就在此时,一道人影突兀出现,徐紫晴身子猛然落在那人怀里。徐紫晴却晕了过去! 徐辰西连忙跑出红楼,从男人手中接过徐紫晴,接着脸色再次不好看起来。 “是你!”此人正是秦婆子的侄子。 他在这里,恐怕沐云溪也不会选,而且,而且,方才见他身手,武功定然在他之上。 王新华只是冷淡看他,转身就走,他只负责救人,其余与他并无干系。 “站住!”抱住徐紫晴,徐辰西再次喊了一声。 王新华停下脚步,内里明晃晃的闪过一抹不耐。 “沐云溪呢,让她出来!”徐辰西阴沉开口。 “三弟有事?”沐云溪坐在对面茶肆看了半天的戏,她正觉不过瘾呢,徐辰西便跳了出来。 “是你,是不是。”他说的是肯定句,里面若细听还夹杂着一抹咬牙切齿。 “唔,我的这份厚礼你可喜欢?”云溪挑眉。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原本她还想救救徐老三的,如今看来,父女两都在哪里可算绝了! “真是好手段啊!”徐辰西却冷笑起来,“杨柳村离此地不说遥远,即使马车也得半日,能如此迅速安排此事,有人给你帮忙吧!” 他说着,犀利的眸子落在站在一旁的王新华身上。 云溪点头,“你也不笨!” 反正就算不说,他也会先入为主,所以说不说无所谓,倒不如顺了他的意。 “你就不怕死吗?”徐辰西突然压低了声音。 王新华耳朵动动,抬头冰凉的眸子突然落在他身上。 徐辰西瞬间有种被野兽盯上的感觉。 他强自镇定,冷笑起来,“看来你们两位并不如表面那般纯粹,也是,都住一起了,哪能没关系呢。” 他像是喃喃自语,云溪权当耳旁风的模样气的的他脸色又是一阵阴沉。 秦员外也被徐紫晴决绝的动作骇了一条,等他从里面挪出来,外面交锋已经暂且告一段落。 秦员外一出来,瞧着云溪那张脸,便不动弹了。 “敢问姑娘是!” 若是徐紫晴醒着,瞧见他这幅模样恐怕还会继续晕过去。 第四十六章 徐家大哥的死 徐辰西的脸已经不能被锅底形容了。 “一个并无相干的人。”末了,又看向云溪,眼神凶狠。 “你还站着做什么!” 云溪却动都没动,勾唇一笑,故作悲哀,“三弟真是不讲情面,我再怎么说也是你的嫂嫂!” “你是沐云溪?”秦员外脸色当即变了,满脸晦气模样。 云溪对此没什么反应,总归原主名声在外,能膈应到眼前两位真是再好不过。 “嗯!”云溪大方大方承认。 秦员外当即远离她一些,神色带着明显的嫌弃。 “幸亏不是你!” 别人或许不明白他说这话什么意思,云溪却明白。 早知这般,她昨儿个真该亮出自个儿的身份。 多好用! 王新华眸子却暗了。 “你们这是!”云溪打定主意看热闹,脚步都不挪一下。 徐辰西转身抱着人往里面走去,徐紫晴虽说身上有衣裳,可是终究有着衣衫不整。 而徐紫晴其实早就醒了,只是人多,她羞与睁眼而已。 秦员外跟着往里面走去,两人明显去商量此事了。 云溪摸着下巴,将心底所想又说了一遍。 王新华却有些无奈,“你不是有解毒东西吗?” 他说得是泉水,云溪眼底却是大片白眼。 “你当神丹妙药呢,那东西,只能提高你的身体素质,让你抗打击而已,况且,每次服用都有时间吸收,否则死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那你还给我一杯!”王新华眼底满是郁郁。 云溪却猛然转头“你何时想起来的?” 王新华摇头,“算不得想起,依旧只是碎片!” 不过就算是碎片他也足够拼凑起一切了。 “唔,原来如此!”云溪松了一口气,觉得又有些怅然。 “何时离开?”她从来都不是一个矫情的人,如今却难得有些伤春悲秋。 这些日子似乎习惯了王新华在身边的狐假虎威。 习惯真是好东西,呵! “完全恢复!”王新华沉吟片刻,看着云溪清淡的眼眸,将那句,“跟我走”生生压在喉咙。 “也好!”有心挽留,却没有理由,云溪只是干巴巴答了一句。 只是瞧见徐辰西姐弟的好心情如同吹憋的气球瘪了下去。 接下来,两人谁也没有说话。 到了杨柳村,两人分道扬镳,云溪看着王新华欣长的背影,讽刺一笑,转身走进徐家。 秦员外答应接徐紫晴进府,只是可想而知,长工的女儿怎么可能也不会变成主子,最多也就吃穿不愁! 没有嫁衣,没有婚礼,没有欢笑。 崔氏掉着眼泪为徐紫晴梳头。 徐紫晴到底安慰她来,“娘,我走后你要好好保重身子。” 她是真舍不得崔氏,只是如若她不进府,秦员外便不会要她,总归在杨柳村她也嫁不出去,不如博一把。 如若能有个孩子,秦家的家产…… “嗯!”临走时,崔氏对她耳提面悔,说的无非与徐紫晴想法一致。 徐辰西却劝解她,凡是莫要太好强,忍到最后才是好的。 云溪这才安稳在徐家住了几日,只是这般平静,却在徐紫晴回门被生生打破。 徐辰西明白,他和沐云溪的较量一直在暗中进行,所以并未将此事捅到老太太哪里。 徐紫晴受了委屈,却在回门时说了一句话。 云溪便被人从被窝里揪起来滴溜到主屋。 “沐云溪,你个贱人,你到底与秦员外做过什么!” 徐紫晴已嫁做他妇,没了少女的青涩野蛮,竟有了几分少妇特有的风情。 云溪刚进门,崔氏便一副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的模样,声音尖锐的刺耳。 “什么!”云溪不解,天地良心,她真瞧不上秦员外圆球一般的猪样。 “你没做什么,他为何与我一起喊的却是你的名字?” 徐紫晴眼眸含泪,低低质问。 云溪整个人如同被雷劈了一般,傻愣愣的。 “这该问三弟她吧!”反应过来,云溪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 别说她与秦员外有什么,毕竟秦胖子看着她的眼神可是丝毫做不得假的。 “什么意思!”听着又扯上自己儿子,崔氏眼神越发凶狠。 云溪摇头晃脑,“有人将我带我花楼,灌了媚药,推了秦员外进门,可是我被人所救。谁知道,次日醒来,却是五妹妹与秦员外!” 云溪的眸光要多无辜便有多无辜,原本她不想说的,只为图个清净。 可是有人见不得她舒坦,那么她只能这般了。 “你胡说!” 崔氏有些颤抖,若真是自己儿子所做,这也太离谱了吧! 徐辰西死死盯着云溪,不否认也不说话。 秦氏惊讶起来,老三家的疯了不成,不过,细想起来。 云溪本来就是棋子,徐辰西若是能与此事作为把柄威胁秦员外倒也不是不可。 毕竟,与寡妇一起可是天大的丑闻。 徐盈盈也有些错愕,她竟不知,徐辰西竟然如此做,这般说来,徐紫晴的遭遇,该不会是…… “辰西,怎么回事?”徐老婆子气的发抖。 这简直是胡闹! 沐云溪若离开徐家她便管不得,如今,她还在徐家呢,若是出了此事,蒙羞的第一个便是徐家。 徐辰西抬了眼,冷冷一笑,傲然道。 “她不过是徐家的奴婢,奶奶真当她自己人了不成! 奶奶不会这么快忘了,因为她,大伯一家死个干净,我不会让她活该徐家的。” 徐辰西这话虽说冠冕堂皇,其中几分私心倒也不难猜测。 “是啊!娘,儿媳只有一双女儿,也闪失不得!”崔氏跟着帮衬。 徐紫晴咬牙,却是看着眼前一幕并未说话。 徐老太太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最终道,“浩然,此事你如何看?” “家丑不可外扬!” 徐浩然看了几人几眼,从一开始,他便挑拨离间,让云溪与三房作对。 可是三房作死,他的挑拨到成了次要。 如今两方总算水火不容,让她出局,岂不是功亏一篑! 徐辰西冷笑起来,“好一个家丑不可外扬,二哥,徐家的丑还少吗?” 徐浩然凝眉,并未说话。 “好了,大家都不要吵了!”徐老婆子叹息,这一个个的,到底怎么了。 “此事到此为止,晴儿,你且回去好好过活,一切待有了身子再说。 至于你!” 徐老太太看着云溪的眸子凶光闭露。 “最好将那件事给我忘了,否则徐家可容不得你。” 云溪颔首,心道,这还真是继母和亲妈的代表。 “还有你!”看着徐辰西,老太太眼底染上无奈。 他这个孙子向来高傲又自负,此次当真是欠考虑了。 “往后莫要再针对她了,一切待外债结清再说。” 当着云溪的面说这话当真没问题吗? 云溪心很冷,面上却挂着笑意,好像徐老太太那用完便扔的人不是她一般。 徐盈盈看着,有些无奈,沐云溪比她想的还要聪明,同时也意味着,房一切真相来临时会很难对付。 “嗯!”徐辰西依旧不甘,却与崔氏拉着徐紫晴离开。 三房这边,崔氏将从黄大仙那配置的药塞给徐紫晴,并且低低说了几句什么。 徐紫晴红着脸应了,却是小心收好。 徐辰西有些烦躁,又被沐云溪逃过一劫真是可恶! 母女两这边说着体己话,徐辰西转身出门去了。 二房这边,秦氏看上去心情不错,“你们是没看晴儿回来时双手空空,老太太的脸色。三房那头不会想着送了徐紫晴过去,秦员外便会对他们另眼相看了吧!” 徐盈盈无奈,看了看窗外,压低了声音,“娘,慎言!” “怕什么!”秦氏满不在乎。 徐盈盈迟疑一阵,缓缓道,“娘怎么忘了,我们与三房之所以水火不容,不正是因为他们得知大哥的事与我们有关吗?” “又不是只有我们,当初我下的药可不致命,三房可比我们功利心重多了,怎么会放任你爷爷将徐家交给大房?” 秦氏越说声音越小,直至听不清楚。 第四十七章 幕后黑手? 第四十八章 玉祁莹 第四十九章 中毒? “停车!”马车跑的飞快,她跌跌撞撞掀开车帘,想要从驾车人手中夺过缰绳,可是那人转身推了她一把,云溪整个人便倒在马车内。 马车再次加速,云溪却没了先机。 也不知过了多久,马车总算停下来了,外面没有动静,云溪刚打开车帘,便被溅了一脸的血,接着马车“咚”的一下,被四分五裂的马儿直接“吧唧”一下躺在地上。 一炳剑朝着云溪缓缓举起。 “等等!”云溪突然阻止,伸出手掌。 “嗯?”那人长着一张络腮胡子的脸,使人看不清其中真色。 倒是一双眼睛冷漠的不似人一般。 只迟疑一阵,那人再次举剑,二话不说朝着云溪砍去。 云溪惊的亡魂皆冒,就马车一滚,滚在马车底下。 “嗤!”木板被刺穿的声音明晃晃在耳边响起,气劲翻飞。 云溪却借着机会连忙往后倒去,然后借助机会,爬起来便转身就跑。 “找死!” 那人冷冰冰说了一句,接着直接将剑朝着云溪扔去。 云溪想要闪躲,却感觉身后用什么东西盯上,竟是无法动弹,她只是机械性往前。 长剑而来,直直将她刺了个窟窿,她趴在地上疼的直冒冷汗,想要起身,那人已经追了上来,眼神越发冰冷。 “原本想让你死的体面一些!”男人的声音很难听。 云溪想要拍打,脖子被人掐住,胸口如压着大石,眼神渐渐迷离。 她就要死了吗?好不甘心呢! 再次醒来,云溪脖子疼的要死,身上衣裳被人换了,伤口也上了药,只是浑身酸软好像整个人力气被抽空一般。 外面断断续续有声音传来,云溪好半响才听清外面说什么。 “里面的死了吗?”说话的是陌生的声音。 “还没动静呢,估计差不多了。”又一个声音有些讨巧卖乖。 “嗯,我进去瞧瞧!”那人说罢,推开了房门,云溪顿时被外面刺眼的阳光射的眯起了眼。 “你倒是命大,受了这般致命的伤定然还活着,能走吗?” 云溪适应外面阳光,便注意到眼前站着的是黑着脸的婆子,约莫四十来岁,满脸皱纹跟刀刻的一般。 云溪摇头,想要张口才发现喉咙疼的厉害。 “你们几个进来!” 云溪被几人架着到了秦员外书房的,秦员外正在又一个妾室你侬我侬。 云溪被带进去,他当即挥了不情不愿的女人离开。 云溪莫名奇妙感觉到来自那女人的敌意,有些好笑。 拜托,不是谁都跟你一般,将秦胖子当救赎的好吧! “是我救了你!”秦胖子开口便居功至伟。 云溪点头,心底却在吐糟,谁知道呢。 “我也不妨告诉你,要杀你的人是沐浴笙!” 云溪虽然早有猜测,该有的姿态还是有的。 只是她说不出话,只是略带震惊看着秦胖子。 秦胖子满意了,“我救你是想让你替我做一件事。” 我有选择的权利吗?云溪一副认命模样。 “听闻京城来了个美人儿,你二哥势在必得,我要你去搅黄它。” 秦胖子依旧笑眯眯的,云溪却有些无语。 他说的该不会是白衣少女吧,那少女一看就并非普通人,怎么会垂怜沐浴笙这样的三流家庭。 只是秦胖子为何要这么做?云溪又不解了。 “剩下的你不必知道,你且呆在府上好好养伤,如果你办的好,我说不定一时心情好,还会告诉你徐家一些秘密。” 云溪猛然瞪大眼睛,是徐家一连三口命案吗? “好!”云溪无声应着,然后由着其他人将她带了下去。 秦员外对外说他纳了一个美人,并未提及任何云溪的消息。 沐浴笙忙着追玉祁莹也没工夫顾忌这些。 玉祁莹呆在县令府,无所事事之下便教唆教唆沐瑶瑶。 沐瑶瑶虽说傻了吧,对于金任轩的执着倒是一点没变。 玉祁莹教她如何对付金任轩,如何变成真正的县令少夫人。 还特意画了云溪的画像给她,让她记得,云溪便是会抢她男人的女人,让她好好守着,那一日若是见了,定然要杀之既快的。 金任轩可谓苦不堪言,以往虽然沐瑶瑶黏他,却也不会格外闹腾,自从玉祁莹到来,她每晚不是脱光了站在他面前,便是扬言要给他生孩子! 实在被逼的不行,他只能借公事为由,天天躲在凤祥楼喝酒。 凤瑶儿那日被人哄骗离开便想到云溪出事,可是费尽心机找到一匹死了的马还有破损的马车。 云溪竟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 王新华也在找人,他有些无奈,他就不该在那个女人躲他的时候放之任之。 同时,他也没想到有人在知道云溪是他护着的人之后还敢胡来。 “将军,凤小姐被人哄骗离开时,沐浴笙见过玉小姐。” 雅间内,心腹低低与王新华说着最近得来的消息。 “嗯,我明白了!” 他不是云溪,在他想起来的时候,青山镇所有的势力他都查的不清二楚。 比如,秦胖子和沐浴笙的关系,看似和谐,实际一个不服一个。 比如,徐家三个男人的死,云溪只是做了替罪羊。 也比如沐家和秦胖子还有县令大人联手做的肮脏事! “听闻秦员外最近留念花丛?” “嗯!”对这些花边新闻,他们自然不会注意。 “好了,你下去吧!” 王新华沉吟片刻,沐浴笙有事定然会让秦胖子帮忙。 他们两人一人在明一人在暗,是最合适不过的搭档。 而且他最近忙着大献殷勤,肯定顾及不到云溪。 所以若想找人还是得去秦员外哪里。 云溪每日除了养伤便是思付着如何逃跑,只是秦员外早就顾忌她这一点,在她的饮食里下了毒。 云溪毒发是在半夜,浑身跟针扎一般,疼的她汗流浃背,她并未惊动旁人。 却依旧被秦胖子派来的人发现,几人显然早就得了消息,看她痛苦,只是递了一颗药丸给她 药丸下肚,云溪这才舒服了许多,看着他们的眸光哪里还有不明白之礼。 她心底微沉,故作惊慌。“我这是怎么了?” “只要你好好听话,什么事都没有。”依旧是那个黑脸婆子,多说一句都不肯。 “唔!”云溪只是疲惫的闭上双眼。 黑脸婆子见她模样,带人快速离开。 云溪却睁开了眼睛,眼底一片墨色。 吃亏一次是不慎,两次三次便是傻了。 她既然有防备,又怎么会如此轻易上当? 亏得她有空间,否则此次岂非再次受制于人。 她将药丸从口中吐出来左右看着,然后丢进空间,转身再次睡了过去。 此次总算可以睡个好觉了吧! 再醒来时,以是日上三竿,外面无人打扰,桌上一如既往放着吃食。 所谓色香味俱全,云溪却没动一口。 徐紫晴听闻秦员外纳了个美人,她等待许久总算见到她的真容。 她准备好所有的趾高气昂和说辞,在看到云溪那张脸时全部变成错愕,接着便是恶心,嫌弃,厌恶! 云溪早就知道一个人讨厌一个人从不需要理由,徐紫晴的眼神也是太过直接吧! 她笑笑坐了下来,倒了一杯茶给她,“看来五妹妹近日过得不错?” “你闭嘴!”徐紫晴有种自己心爱的东西被人抢了的感觉。 她抓起桌上的茶水便朝着云溪泼去,云溪闪身躲过,眼神也冷冽下来。 “沐云溪,你还要不要脸!” 徐紫晴一击不成,气的直接摔了手头的杯子,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明显气到极致。 云溪挪了个位置,为自己倒了一杯水,轻巧在手里捧着。 第五十章 我聘你为夫 说出的话让徐紫晴恨不得撕了她的脸,“这话可不该用在我身上,毕竟我可没上赶着。” 徐紫晴的确也这么做了,她直接伸手朝着云溪面上抓去,云溪手中不知何时竟然多了一把匕首,乌黑乌黑的。 徐紫晴动作当即僵在原地,脸色有些难看。 “我劝你还是省省心吧,你不是我对手,再说,你与其有功夫在这里与我作对,不妨,如何好好想想怎么抓住秦员外的心。 想必你如今的处境你狠清楚,否则你才会这般心急来找我麻烦,不是吗?” 徐紫晴脸色一阵青红交加,原以为跟了秦员外,她便会锦衣玉食,若是再有个孩子,他也算是员外府的半个女人。 可是伺候她的女人告诉她,秦员外不喜欢孩子,所以他明明有很多孩子出生,可是全部被他一个人践踏。 她这个月月事没来,八成是有了,她的确心急如焚,却又不愿意在云溪面前示弱,只是恶狠狠道,“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他对你并非真心,我还知道,他要舍弃你只是一句话,届时,你无所依靠,又被踢出员外府,徐家是否重新接纳你暂且不说,你的生活恐怕会一落千丈,外面流言蜚语便会逼到你自尽!” 云溪语气淡淡,犹如预言,偏生徐紫晴还不得不承认,她说的一点都不假。 跟随秦员外许久,她也从旁人口中得知一些事情,所以她才会踌躇不前。 “那我该如何?”下意识的,徐紫晴将云溪当成了她的救赎。 “这是你的事情!”云溪勾唇,且不说到底有没有法子,即使有,她也不会告诉她。 徐紫晴这种女人把别人的好当理所当然,往后她过得好,她未必对你好。 她过得不好,定然会加倍对你,所以还是算了! “你!”徐紫晴被气的半响一句话没说来。 云溪便开始赶人,“五妹妹若是无事便走吧。” “沐云溪,你给我等着!”没找回场子,反而被云溪一番奚落,她心情越发阴郁,踩着重重的步子离开。 秦员外拍手从另一便走过来,笑着开口,“我突然对你有了兴趣,你说如何?” 云溪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跟着皮笑肉不笑的开口,“别,小女子身有晦气,不敢冲撞员外。” 秦员外哈哈一笑,却不再提及这个话题。 “如今你可以离开了!” “好!”云溪是巴不得可以离开。 秦员外却再次唤住她,“等等?” “嗯!” 云溪暗自翻了个白眼,转头看他,秦员外却递了一个小瓶给她,“这是解药。” 云溪挑眉,伸手接了,走出秦员外府,她才觉得活过来一般。 只是提升自己刻不容缓,她的身手对于一般普通人不错,只是遇上有内力的人也只有被趴着打的份。 她打算先寻个药店瞧瞧这是什么,走了两步,却碰上没有任何装饰的王新华。 “你!”云溪被陷囫囵,不是没想到有人救她,而且,她最想的便是他,只是他没来救她,不说失望那是不可能的。 “你再不出来,我便打算抢你出来!” 王新华见她淡漠眸子,有些无奈。 云溪挑眉,“抢我出来?” 这话怎么听着有些玩味呢。 “其实那些饭菜你吃了也没事,我让人唤了。” 王新华又来了一句,云溪顿时觉得被治愈了。 “王先生,你是有未婚妻的人,你怎么可以对别的女人这么上心?” 王新华越发无奈,“若非你一直躲着我,我又何必这本大费周章?” 云溪失笑,却是转移了,“看来你是彻底恢复记忆了,恭喜!” “嗯!” 王新华迟疑一阵,“回去?” “秦员外让我搅和你的未婚妻和沐浴笙!” 云溪看上去颇为苦恼。 “不必!”王新华摇头。 “嗯?”云溪故作不解。 “她自命清高,就算沐浴笙将整个家产捧在她眼前,恐怕她也不会看上一眼。” 王新华与玉祁莹自小一起长大,对她的性子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你倒是了解!”云溪轻笑,却是歪着头道,“不过我觉得两人倒是甚配,同样虚伪。” “这倒是!”王新华点头。 “你得帮我!”云溪边走边说。 “不怕秦员外找你麻烦了?”王新华有些好笑,再怎么说,玉祁莹也是他的未婚妻,你在我面前这般算计她,当真好吗? “我又没中毒,怕什么,再说,我突然想取代秦胖子和沐浴笙了。” 云溪想的简单,她只是想要好好过活,可是没有人愿意放过她,既然如此,她到要看看,当他们失去一切的时候是否还这般自命清高。 “不怕麻烦了?”王新华低笑。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与其说怕麻烦,不如说想开了。” 云溪晃着脑袋,只觉从未如此清醒过。 “如此便好!”王新华点头,“资料我会让人整理一份交到你手上的,我期待你富甲一方的场景。” “好,等我富甲一方,我聘你为夫!” 话说顺溜了,云溪便有些口不择言起来。 王新华沉默半响,看着身旁意气纷发的女人,眼底软和成一汪春水。 “好!” 两人之间气氛尤为和谐,云溪从未感觉如此无拘无束过,她趁机提出让王新华教她武功之事。 王新华本想拒绝,可是云溪说,让他别忘了泉水。 晚上他用真气在云溪身上行走之时还真发现,云溪经脉全通,的确是个练武的胚子,而且,若是练武,定会事半功倍。 “好!” 两人有说有笑离开,玉祁莹派来的探子将消息带回去时,她气的俏脸煞白。 “沐浴笙真是个废物,连这点事情都办不好。” 亏得他临走时信誓旦旦与她保证过,结果呢,她让人将凤瑶儿骗走,凤瑶儿直接找上门指着她的鼻子谩骂一顿,而沐云溪她依旧活着。 而且,沐云溪不止活着,还与她的未婚夫相亲相爱! “小姐莫气。”勺儿连忙安抚。 “是啊!小姐,婚事是皇上定的,由不得他想悔婚便悔婚,小姐都来了这么长时间,为何不去找苏将军说个清楚呢?” 另一个婢子当即说道。 “哪那么简单,我等了他十年,他怎么可以说不要便不要。” “小姐,可是三皇子那边!”心腹为难起来,苏将军外出打仗十年,小姐便等了他十年。 十年时间,让当初唯有七八岁的孩童长成如今远近闻名的美女,可是苏将军一直不回来,而且在小姐及笄那年让人送来一封退婚书。 小姐执拗这一等又是三年,女人有几年光景可等。 在其期间,不是没有人没追求过小姐,尤其以三皇子为最,谁曾想,小姐就是一根筋的。 “让他等着便是,他若有心,那愁没有女人跟随。” 玉祁莹终究有些不甘,年少多情岂是那么容易放弃的。 “哎!”身后之人面面相觑不再开口。 这头,云溪离开,沐浴笙便得知消息,前来质问秦员外。 与他来说,这可是讨好美人的第一步,没想到会失败! “沐兄啊!不是我的人办事不利,而是有人阻拦,你也知道,那位护那个女人跟眼珠子一样,我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置她与死地啊!” 沐浴笙冷哼一声,也知道秦胖子此话定然掺假不少水分,可是如今又不好撕破脸色,只是冷声道,“我若得了她的支持,你当然也会有不少好处!” 秦胖子笑的跟弥勒佛一般,“我当然知道,所以我让人给她下了毒,无解,只能缓解!” 沐浴笙闻言这才脸色好了稍许,“那就好,莫要到时候再出岔子就成。” “嗯!” 第五十一章 赖二狗死了? 第五十二章 小花豹子 第五十三章 我刚才没听清楚 “你觉得此次幕后黑手会是谁?”王新华转了话题,轻笑靠近云溪。 云溪凝眉,“得罪的太多,我也不知,不过,总归就那么几人吧!哎,谁让你过来的!” 云溪发现,自打王新华恢复记忆,对她是越来越随意了。 玉祁莹就住在隔壁,客栈房间压根没说隔音一事,云溪这边动静很快传到她的耳中。 坐在梳妆镜前,看着镜中自己花容月貌的容颜,神色微冷。 “给父亲送信,让人再去查沐云溪身边的人!” 她身边暂且有人护着,她动不得,她身旁的人却是可以,她到要看看,她有多大的本事可以一手遮天。 “明白!” “既然都送上门来了,不试试岂非可惜!” 王新华声音低沉,温热的呼吸落在云溪耳侧,云溪被他压在床上动弹不得,一张脸有些热气。 “也是!”云溪原想拒绝,只是听出王新华语气戏谑,跟着点头,然后挑眉。 “不过我要在上面!” “嗯?”王新华深深笑了,松了云溪,云溪翻身坐在他身上,低声却是婉转出声! 王新华“……” 玉祁莹“咔嚓”捏断了手中的梳子,惊的两个婢子连忙请罪。 她起身,提着裙摆便朝着隔壁走去,只是里面房门被什么划住,她推了半响,竟然没推开,脸色越发不好看。 “苏将军是在羞辱莹儿吗?” 她站在门口,身子气的发抖,语气也有些颤抖。 王新华看在趴在他身上故作欢畅的女人,只觉自己浑身不适,他翻身下床,留下那女人一人演戏,然后坐在桌旁猛喝凉茶。 “苏哥哥,你好厉害!”云溪惊扰又说了这么一句。 “噗!”王新华一杯茶果断扑了。 玉祁莹又推了推房门,想要踹开,又顾忌自个儿的身份,转身回屋。 沐云溪,惹上我,你死定了! 云溪忍得肚子都快完笑破,听着外面声音离去,这才停了下来。 她正浴说些什么,抬头,却见王新华站在塌前。 她微微错愕,王新华已经压了上去,唇准确的堵住她的。 云溪下意识睁大眼睛,“不可以!” 是的,不可以,在她没恢复自由身之前不可能这般,否则,她再无法呆在徐家,让徐家为他们所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 只是王新华的手已经窜入她的衣衫摸到了一团浑圆。 “王新华,别让我功亏一篑!” “我可以帮你!”王新华知道,云溪忧心的是什么! 他眼底情愫流淌,听着云溪惊慌失措的声音抬头看她。 “不,我要自己来!” 云溪抓着他的手,神色清明,王新华看着她,有些无奈,最终两人对视半响只得翻身下榻。 “此次且放过你,接下来需要我帮忙吗?” 云溪起了身来整理好衣裳,脸庞已经恢复如初。 “我在镇上开了一家酒馆,我想取代秦员外和沐家,所以他们的生意我都想涉及!” 前世也好,今生也罢,做生意若是没有后台,一切都是白搭。 只要有王新华和风瑶儿在前,云溪相信她定然会取代他们。 “还有沐浴笙,倒是不知他培育了什么东西值得太子妃那般喜欢。” “是长生果!” 王新华听着云溪疑问,端了一杯冷茶,无奈道。 “那是什么?”云溪不解,这名字倒是别致。 “听闻可以让女人肌肤胜雪,永远纤瘦有致的东西,我的人曾在一次汇报中提过此事。” 王新华沉默一阵,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东西。 “竟有这般好东西?”云溪诧异,却是想到了电视中曾经看过的“息肌丸。” 她记得,当年赵飞燕姐妹两入宫荣宠不衰,除却两人魅惑之外,凭借的便是她们的身段长相和舞姿。 而两人之所以能那般得宠,也是因为在肚脐眼放置了那东西的功效,倒不知,沐浴笙培育的东西与息肌丸有何不同。 “是好是坏谁有知道,可笑的是沐浴笙竟然也成了太子的走狗,这些年,他已经不是培育稀奇果种发家了,而是给太子暗中收拾势力所用!” 王新华冷笑一声,靠在椅上,眯着眼神色冷漠。 近些年,皇上多病,几位皇子争斗越发明显。 此次他回宫本该接受嘉奖,只是受到几分拉拢信,被他一一回绝之后。便有人忍不住动手。 更可恶的是他军中出了奸细。否则他怎么会那般容易受伤! “小小的青山镇!”云溪正要嘲笑,突然想到什么一般。一字一顿道,“秋试!” “不错,他正是此次的考官!”王新华点头。 云溪漠然。“还真是好算计!” 这般一来,只要高中的人岂非大半成了他们的入幕之宾。 再过几年,他便示隐形皇上。 “太子好深的计谋!” “皇家儿郎又有几个心思纯的?”王新华苦笑。 云溪叹息,今晚,她似乎知道太多。 “今夜你便打算这般歇息?”王新华突然转变话题。 云溪凝眉,“睡吧!”却是不愿上前。 以往,她撩他只是觉得好玩,如今反过来了,不好意思的到成了她了! “我不动你,睡吧!”王新华说罢出了房门。 云溪想喊却终究什么都没说,只是躺在塌上,迷迷瞪瞪睡了过去。 一夜不安,噩梦连连,次日,她醒来时眼圈都是黑的。 再看着揽着自己犹如捆绳的男人,云溪一头黑线,怪不得,睡梦中总觉气短呢。 “醒了!”云溪推了他一把,王新华这才悠悠醒来。 “天亮了?” “你说呢!”云溪下了床榻,活动身子,“真不知你平日里怎么样的,竟然也会这般嗜睡。” “都是人!”王新华来了这么一句,赖洋洋的斜躺在塌上,看着云溪忙碌。 “苏哥哥,你起了吗?”外面想起玉祁莹的声音。 云溪挑眉,上前打开房门,看着玉祁莹手中的水盆,一副笑眯眯的模样。 “玉小姐当真神机妙算,你怎么知道我还没洗脸!” 说着抢了她手中的盆子,端了进来,然后低头开始洁面。 “你!”勺儿不满了,“那是我家小姐备给苏少爷的。” 云溪抬起脚,“唔,一样,那个毛巾用用!” 说罢直接取了勺儿手中棉布擦脸,然后侵湿了递给塌上已经半坐起来的人。 “擦吗?” “那是你擦过的!”勺儿惊呼。 “去换新的。”玉祁莹也气的不轻,只是她也知道自己发飙正是合了沐云溪的轨迹,所以只能强忍着,面带笑意,却脸庞僵硬。 “不必!”王新华更绝,一把接过,便在自己脸上随意擦了擦,再次朝着云溪飞了过来。 “水凉了!” “别人准备的哪能劲和你心意呢。”云溪娇嗔看他。 玉祁莹只觉一口老血生生卡在喉咙,胸脯更是忽上忽下。 “沐云溪,你个贱妇,你可知我家小姐和苏少爷是谁,你!” “啪!”云溪反手就是一巴掌,她已经忍着很久了,从某人趾高气昂到来,她便憋着一肚子气。 只是玉祁莹她动不得,一个丫鬟她还是可以的吧! 再说,打狗还得看主人,她打了个狗可不就落了玉祁莹的面子吗,这就对了。 “你敢打我!”许是跟着长期养尊处优的主子久了,倒也沾了几分小姐脾气。 云溪甩甩手,故作无辜,“不好意思,方才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勺儿一愣,当即上当,“我说你这贱!” “闭嘴!” 云溪巴掌都举起来了,玉祁莹连忙呵斥,云溪已经挥了下去。 清脆的巴掌声使得在场所有人都愣了下来。 “徐夫人,小姐已经呵斥,你为何还要下手!” 第五十四章 徐紫晴孩子没了? 玉祁莹身后另一婢子开口,神色不善。 “哎,我这双手经常不听试探,耳朵也有些问题,所以请诸位下次说话时过过脑袋!” 云溪轻笑,看着自己发红的手掌,轻轻揉了揉,模样要多温和走多温和。 “你!”勺儿还想说什么。 云溪一个眼神扫过,勺儿竟然从她眼底看到一抹杀意,她下意识闭嘴。 云溪垂眸,神色恢复平静,慢斯条理道,“还有啊!玉小姐,出门,将自己的狗带好,今儿个说的是我,我心善也就罢了,若是惹了那个不该惹得人,那么可就不是两巴掌这么简单了!” “徐夫人教训的是!”玉祁莹咬牙切齿,却偏生装出一副受教的模样。 云溪笑的开怀,转身朝着外面走去,边走边问,“苏哥哥,今儿个我们吃什么!” “随你喜欢!”王新华看着一场闹剧结束,也觉煞有意思。 他一直知道云溪不简单,却不知她竟然也可以露出那般犀利的眼神。 “苏哥哥!”玉祁莹专用称呼被云溪拿来当笑料,她悲愤之时,也恨不得将云溪碎尸万段。 “青山镇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回去吧!” 王新华落后几步,站在她面前,看清她眼底的犀利,狠心拒绝。 “苏哥哥,皇上还在等你!”玉祁莹低低呼了一声。 云溪下楼梯的动作一滞,皇上等他? 快要变天了吗,还是有其他意思? 王新华眼底闪过一抹讽刺,若非他早前得到消息,皇上虽说近年来卧病的时辰多,却也不是说到就到,玉祁莹这话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他。 “回去吧!”王新华再次说了一句,转身下了楼梯。 “当真是因为她吗?”玉祁莹不甘心追上去又问了一句。 王新华看在已经坐在堂内点吃食的女人,眼底犯过一抹柔情。 他也不知这女人何时便入了心,还记得,第一次见她,她为了救他而吻他,他却嫌弃他,还害她被赶出客栈,接着便发现了她的秘密。 趁她熟睡的时候,他也检查过她得身体,并未发现什么能藏人的东西,怎么她的东西就可以随手而出。 而且,秦员外哪里,他原本的确可以去的更早,可是夜探之时,发现她竟然将秦员外让人送来的吃食全部弄消失,然后再从不知名的地方拿了它不认识的东西来吃,所以他决定先不救她了! 另外就是,在青山镇她被沐瑶瑶认出大吵大闹,别人对她避之不及的模样,她的坚强,她的隐忍,让他心疼! “也可以这么说吧!”王新华勾唇,银白色的长袍陪着他俊郎到极致的脸庞耀眼的让人睁不开。 “她有什么好?”玉祁莹知道的越多,越是不甘心。 她乃萧国第一美女,自小便是光辉所在,一个穷乡僻壤里钻出来的寡妇,怎么就强过她了? 她爱算计别人,可以自损八百,伤敌一千,脾气也不好,性子倔强却又带着玲珑,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比如床笫之声,若非得知她依旧是处子之身,他的确很想问问她到底与多人男人试过,否则怎么会这般熟稔! “她手艺不错!” 突兀发现,沐云溪还真是问题重重,可就是这样一个斤斤计较的女人却不自觉吸引她的视线。 玉祁莹当即楞在原地,手艺不错? 一个堂堂的将军会因为她做出的东西而喜欢一个人吗,这太荒谬了! “点好了!”王新华坐在云溪对面,轻笑开口。 “嗯,好了!”他们说的话,云溪听的一清二楚,心底有些感动的同时,也有些懊恼,他看上她,莫非只是因为她的手艺? “小姐!”勺儿低低呼唤一声。 玉祁莹反应过来,缓步从阶梯上走了下去。 就在此时,门外突然想起熟悉的声音。 “老板,将几个包子包起来!” 云溪抬头看去,却见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徐紫晴身旁的婢子。 云溪挑眉,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里是客栈,可笑虽说提供早餐,却也不对外卖啊,这是来找人啊! 想着那婢女竟然走了过来,看着云溪地上道,“沐小姐,我家姨太想见你一面!” “是她见我,还是秦员外教我呢?”云溪可不上当。 徐家的人没一个好的,徐紫晴更是讨厌的紧,会见她,开玩笑吧! “是真的,姨太她怀孕事发,员外爷让她打掉孩子,可是小姐不肯,被员外爷囚禁起来,说是给她时间考虑,奴婢也是趁着买吃食的空子偷跑出来的。 沐小姐,你与我家姨太也算一家人,请你帮帮她吧!” 那丫鬟说的情深意切,就差没跪着了。 王新华却是一副若有所思,并未开口。 云溪却笑,“你来找我你家姨太可是知道?” “不知?”婢女迟疑一阵,缓缓摇头。 她见过徐紫晴与沐云溪互掐的模样,所以断然不会说徐紫晴知道一事。 “唔,看来你找错地方了,我和你家姨太不熟,而且,如果你当真是她的心腹,你该明白,我与她乃是对头,若有机会,不是我生便是她死,反过来也是一样,明白吗?” 云溪压低了声音,缓缓道。 “可是姨太要见沐小姐你!”那婢女再次摇头。 云溪竖了手指缓缓摆动,“她很明白我们之间关系,她出事定然不会让人来找我,你或许不知道吧,她还有个哥哥,跟着城里其他姥爷做管家,若是有事,她第一个找的是她哥哥,而并非我,所以,你起来吧,别演戏了。” 云溪说罢转身夹了一个包子来吃,嗯,皮少馅多,味美多汁,甚是不错! 那奴婢却站在原地满脸尴尬,只是瞬间,她便恢复常态再次开口。 “沐小姐,你当真想要见死不救?” “徐家的人与我何干!”云溪咽下一口,缓缓挑眉。 “沐小姐!”那婢女满脸急切。 云溪嗤笑,取了帕子擦手,“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你家姨太既然选择了这条路,也该想好退路,所以回去吧!” “我!” “滚!”王新华忍无可忍开口。 那婢女瑟缩一下,转身离开。 云溪再次抱怨起来。“我舌头都干了,人家也没走的迹象,你倒好,一个字,人家便走了!” 王新华无奈,夹了一个包子给她,“吃吧!” “好!” “去查查秦员外府到底发生何事?” 早膳过后,王新华便让人去查事情原委。 约莫午时,消息便传了回来,徐紫晴孩子没了,也不知是谁说的,徐紫晴一致认定害她孩子的是沐云溪,便想拉沐云溪陪葬,没想到沐云溪识破她的诡计并未前去。 “到底是如何小产的?”云溪备觉冤枉,拜托,她的手有那么长吗,竟然会伸到员外府。 “有人在她常吃的药膳里放了藏红花!” “可查出是谁了?”云溪又问。 “正是今儿个传信的婢子,幕后指使人做的很隐秘,不过很快便会出消息。” “还有呢!”王新华又问,玉祁莹忍受这么长时间不会没有动静吧! “玉小姐让人接触了徐家四小姐,徐家二公子与沐公子走的急近!” “好了!”王新华打断他,“往后你便跟着云溪,云溪的命令便是我的命令。” 王新华说罢不顾来人的惊讶,转向云溪,轻声道,“这是暗二,是我的影卫,有朝一日,我若离开,他会护着你安全。” “让他去教两孩子武功吧!”云溪想过了,她有王新华指点自然进步神速。 两孩子终极是她的软肋,这些日子,他们基本功也算可以,有人监督自然是好的,毕竟只要他们自身强大起来,她还怕什么阴谋诡计! 至于秦婆子,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也好!” 暗二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不过前来汇报个情报便被调到别处去了。 他很苦逼! 第五十五章 玉祁莹示好 第五十六章 挑拨崔氏 第五十七章 人后教儿 第五十八章 可怜的徐紫晴 第五十九章 教唆徐紫晴 第六十章 卖身契反手 第六十一章 再回徐家 第六十二章 大吵大闹 第六十三章 又有坏主意 第六十四章 小吃店出事 第六十五章 谁要杀她 第六十六章 开膛剖腹 第六十七章 徐辰西入狱 第六十八章 我不想做官 第六十九章 崔氏下跪 第七十章 秦婆子死亡 第七十一章 厚葬秦婆子 第七十二章 妇人之仁 第七十三章 崔氏的绝望 地七十四章 你们最好别惹我 第七十五章 崔氏作死 “你!”云溪语气强硬,气的徐老婆子一阵头晕眼花。 “娘,莫气!”秦氏连忙给她顺气,唯恐她一气之下倒了下去。 “云溪,再怎么说,你曾经也是徐家的一份子,如今辰儿晴儿已死,你就不能放过徐家?”秦氏忍不住开口,心底一阵无力。 云溪勾唇,对于他们的示弱毫不在意,而是淡淡道,“二娘说的这话好生可笑。” 说罢上了马车,一行人浩浩荡荡离开,独留下徐婆子一行人在秋风中瑟瑟。 “娘,回去吧!”没得到云溪承诺,秦氏有些气恼,却也不想在村口被人当大猩猩,只得如此劝解。 “早知如此,一开始就不该留她性命!” 徐老婆子气的不轻,返回途中还在恨恨开口。 秦氏低眉,有些讽刺,若非当初徐老太太一心为了三房,又怎么会留她这么长时间。 可到头来,徐家三房一双儿女还不是死了个绝。 只是可怜她的盈盈,她费劲吧啦的培养了她温婉性子,就想着她能过过好日子了,到头来依旧折在沐云溪手中。 如今断了舌头,再想找个好男人怕也是难了。 云溪回了镇上,便回酒馆了。 金任轩带了沐瑶瑶回来,却是比以往更傻了。 晚上的时候,云溪得到消息,徐老三背着徐紫晴上了山将他偷偷葬了。 虽说他们做的隐秘,可架不住云溪暗中煽风点火,所以次日,杨柳村所有人都知道崔氏发疯捅死了自己的女儿。 这般一来,崔氏越发出不得徐家大门。 徐老婆子也是甚不待见她,将所有过错推到她身上。 这些小道消息,云溪全当笑话听了,如今,她手底下的生意渐渐有了起色,而且,秦员外如今手下大多以布庄和茶叶为主,云溪打算去会会萧家。 若说秦员外垄断了成衣店所有生意,萧家便掌握了染色,表面上,秦员外的布匹染色都是由萧家提供的,可是背地里,萧家却是秦员外家的奴仆。 听闻,萧家因为一次染色失败,导致布料出现问题,秦员外让萧家拿染色技术来换,自然被他们回绝。 秦员外联合沐浴笙将萧家人全部入狱,并且逼迫他们,不交出染色技术便杀了他们。 萧家人被逼无奈,答应为秦员外做事,前提是不交出染色技术,否则宁愿鱼死网破。 秦员外只好答应下来,每年却派一批又一批的成员前去萧家,名义上学习,实际上却是偷师。 可惜,萧家人精明的紧,只要他们染色,却不让他们靠近染色秘方那边,一来二去,两方关系尤为紧张。 另外,还有一点便是,听闻沐顷榄曾经被困萧家,为萧小姐教学,她也想会会这位萧小姐。 “沐小姐,有人找!”云溪刚将资料收起来,想着,秦员外又选一批炮灰前去试探,自己要不要前去试试。 三儿擦了桌子领着特意打扮过的崔氏过来。 云溪挑眉,她以为她不会再来找她。 “有事?”云溪细细看她,见她脸色煞白,脚步虚扶,走两步便喘两步的模样,又招了三儿过来低低说了几句。 三儿面露诧异,却放下抹布快速离开了。 崔氏已经走到她跟前,“沐云溪,晴儿到底是怎么死的?” 一切太过巧合,由不得她不怀疑,而且,她只是想死个明白。 “三娘不是最为清楚!”云溪淡笑,神色平静,自个儿泡了一杯茶缓缓闻着。 “她是你杀得对不对?”崔氏又问,许是太过激动,整个人猛然咳嗽起来。 “有区别吗?”云溪敛目,嘴角扬起,“别人都知道是你杀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胡说!分明是你!”崔氏声音分贝突然升高,云溪状似掏掏耳朵,云溪却猛然从怀里掏出一把菜刀朝着云溪砍去。 云溪警觉四起,她身子猛然后仰,菜刀砍在眼前桌上。 崔氏从桌上拔起菜刀再次出手,云溪突然起身,右手出手如电,崔氏握着菜刀的手很被制住,菜刀“哐啷”一声跌在地上。 崔氏痛苦凝眉,眼睛却充满绝望。 “早就知道你不怀好意了!”云溪点了她的穴道,眯着眼睛看她。 崔氏却突然笑了起来,云溪直觉不好,崔氏笑着笑着口吐白沫,然后直愣愣倒在地上。 云溪一惊,连忙上前去摸她的脉搏。 崔氏却是拼死一击,怀里簪子突兀朝着脖颈刺去。 云溪头一歪,伸手去挡,簪子扎在云溪手掌,她另一手用力推开她,快速起身,已然觉察整个手臂麻木一片。 “簪子有毒!”云溪低头紧紧看着落在地上的发黑的簪子,直觉头脑一阵眩晕。 “沐云溪,你去死吧!你去死吧!” 崔氏却瞪大眼睛,哈哈大笑起来,眼底是从未有过的畅快。 云溪快速点住自己身上几大要穴,看着她脸色难看。 “你还真是不遗余力啊!” “小姐!”三儿一进门便看到云溪白着脸,扶着桌子的一幕,当即上前,扶住她满脸忧色。 “别让她死了,去请金任轩,就说我受伤了。” 云溪快速吩咐一句然后转身回屋,也不知道,崔氏从哪里弄来的毒药,药效极猛,若非她体质不错,又有武功,恐怕已经死翘翘了。 三儿还想说什么,见云溪已经离开,当即转头将崔氏交给太医,自己去了隔壁。 隔壁小吃店虽说表面换了人,可实际却依旧是云溪做主,三儿将事情简单一说,店家当即离开。 他回到酒馆,见大夫已经在收拾东西,崔氏躺在一旁,明显是尽气少出气多了。 他脸色越发不好,却还是问了一句,“情况如何,大夫!” “她吃了药,已经药石无医!”太医摇头,已经收拾好了一切,转身就走。 “等等!”三儿拦住他的去路,“劳烦给我家小姐看看!” 那大夫一愣,反应过来,当即停下脚步。 三儿前去扣门,却从里面听到一阵低低的低吟。 他下意识推开房门,看着倒在塌上的云溪,脸色惧变。 “大夫,你快看看!” 那大夫放下东西紧着上前,跟着摇头,“老朽学艺不精,你还是另请他人吧!” 说罢不再留念,连诊金都不要了。 三儿又喊了两声,“回来!回来!” 云溪却再次吐出一口血来。 “云溪!”金任轩得了消息快速赶来,却看到云溪这般模样,当即上前把脉,然后让三儿准备热水,自己扶着她坐好给她疗毒。 凤瑶儿得了消息同样前来,看着已经死去多时的崔氏,恨的牙痒痒,“沐姐姐就不该放过徐家,当真可恶!” 云溪中毒不深,只是她功力尚且无法自己疗毒,金任轩的加入对她来说是如虎添翼,所以很快,云溪便被醒了过来。 只是看着自己衣衫半解模样,云溪想都不想便给了金任轩一巴掌。 金任轩替她疗毒,气息不稳,这一巴掌打的他生生吐出一口血来。 云溪反应过来,有些脸热,裹了身旁衣裳遮住自己身子,这才起身,看着脸色惨白的某人,低低咳嗽几声。 “此次多谢你了!”虽说她晕着,却也不是全无意识,此次若非金任轩,她死不过是早晚的事。 “无碍!”金任轩有些郁闷,起了身来,低低咳嗽两声,想必也是不自然的。 “你等等!”云溪见他起身,当即伸手阻止,见金任轩不解看她,这才道,“我有东西要送你。” 说罢快速离开。 金任轩对于神转折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云溪已经快速离开,接着迅速出现,手中端着一碗清水,看着金任轩道,“喝了吧!” 第七十六章 双胞胎姐妹 “这是!”金任轩虽然没有开口询问,眼底却透漏着这信息。 云溪低低咳嗽两声,“你喝还是不喝!” “喝!”金任轩一把抢过云溪手中茶碗,壮士断腕似的喝了下去。 云溪看的嘴角抽搐,其实也没那么难过。 金任轩喝过后,起初没什么反应,跟着便觉浑身很热,他迷惑看她。 云溪已经转身出门,“放心吧,一脚醒来你会没事的。” 金任轩还想说什么已经沉沉睡去。 凤瑶儿看着云溪安然无恙,再看着她披衣随行模样,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沐姐姐,你们!” 云溪没好气看她一眼,“放心,清白的很!” 只是手掌还有些麻! 凤瑶儿无聊的翻了个白眼,继续道,“金公子怎么还不出来,不会是你将他给!” 听她越说越离谱,云溪有种想要遮上耳朵的感觉。 穿好衣裳,云溪又问。“查出什么毒了?” 相信凤瑶儿来比这么长时间也不是闲逛的。 “魅夕!”凤瑶儿沉吟片刻,眼神古怪起来,“来自塞外!” 末了又看着云溪啧啧称奇,“这毒并不多见,听闻见血封喉,你怎么没事似的。” 云溪心底一紧,故作矜持,“或许是老天眷顾吧!” 说罢又道,“想法子给我提炼一些出来,我想试试!” “啧啧,你以为大白菜呢,还提炼出来。” 凤瑶儿口中说着嫌弃,眸光却闪着兴味,她同样好奇,云溪怎么会没事的。 “找两马车将人送回去吧,我要见徐老三!顺便再查查,崔氏来此前到底见过什么人。” 云溪对着空气突兀说道。 “是,沐小姐。”暗二离开,云溪坐在椅上有些思付起来。 “塞外如何?” “塞外是萧国的手下败将,不过他们擅长阴谋诡计,尤其是以毒师为首,也是最难缠的,不过他们战败不敢明目张胆的对我们下手,这毒恐怕是有人刻意通过其他手段得来的,还有一种可能便是,有人隐藏在萧国。” 凤瑶儿霹雳吧啦一阵分析,云溪明白过来,“事情似乎越来越复杂了。” “谁说不是呢!” 凤瑶儿点头,两人正说着话,外面又进来两个双胞胎少女,少女约莫十三四岁,婴儿脸,长得小巧玲珑的。 三儿正想说今儿个打烊,其中一个却突兀喊道。 “我们是来找人!” “谁!”三儿转头老了云溪一眼,不露痕迹开口。 “沐云溪!”两人异口同声开口。 云溪挑眉,她并不识得她们。 凤瑶儿却挤眉弄眼起来,“早就听闻苏少爷身边有一对金华,只是一直无缘得见,莫非就是你们。” 两少女一愣,许是没想到在这里竟然还有识得她们身份之人,当即多看了两眼。 两人见她一身男装打扮,面容却是熟悉,正要行礼,凤瑶瑶却打断她们。 “好了,这位便是你们要找的人。” 两女同时看向云溪,云溪今儿个一身淡白色襦裙,她倚靠在衣裳,神情慵懒。 五官秀致,算得上精致,却不算绝色,苍白的厉害。 眼眸清淡,平淡的好想没有什么事情能落入她的眼底。 身前一张红木桌子,桌子上摆放着一个青花瓷碗具,整个人看上去淡雅宁静。 两人眼底同时闪过一抹失望,本以为能让将军动心的女人该是如何国色天香,即便不是,也该巾帼不让须眉。 如今见着却是病歪歪的。 “有事?”云溪猜测两人身份,换了个舒服点的位置淡淡开口。 “杏儿,菊儿见过沐小姐。”两人失望以后便微微扬手,竟是连身子都不曾弯一下。 “三儿,交给你了!”云溪刚刚解毒,也是困乏的厉害,实在没兴趣做这些你来我往的游戏。 两女一愣,三儿殷勤上前,“两位姑娘,来点什么,梅子酒还是点心!” 云溪已经打着哈欠朝着另一间房走去。 “沐小姐!”杏儿见云溪做派,也有些生气,当即出声阻止。 “没事莫嚷!”云溪偏头,语气有些不耐,然后快速走进房间睡觉。 “待人来了告诉我一声便是!”人到了房间,声音却传了过来。 “凤公子!”两女咬嘴半响,这才不解看向凤瑶儿。 凤瑶儿笑的好不骚包,“哎,既然来了便尝尝这里的点心和梅子酒吧,口感的确不错。” 说着当先坐了下来开始点膳食。 三儿当即麻溜应了一声转身去了厨房。 梅子酒经过改良口感更好,只是酿制的不多,所以每日卖出有限,而且人均一瓶。 凤瑶儿是每天来蹭酒的,如今有人掏钱自然乐的如此。 “凤公子,这是!”两女心知尊卑有别,所以并不敢当真坐下。 “往后相处久了你们便会明白的,沐姐姐人很好的,坐吧!” 凤瑶儿再三叮嘱,两女才坐了下来,“苏少爷了带了什么东西与你?” “有两封信!”菊儿实话实说。 “给我瞧瞧!”凤瑶儿玩心大发,菊儿却不说话了。 她逗弄着没意思,便想到了沐顷榄,那人虽说也没表情,可是比这两人有意思多了。 梅子酒一上来,凤瑶儿便迫不及拍开封泥,倒了一杯来喝,那馋虫的模样让两女诧异。 云溪醒来时已经错过晚膳,金任轩比她早些,他感受着身体的变化,看着云溪一直欲言又止。 可是云溪丝毫不提,他便不再多问。 徐老三被带过来时一直战战兢兢,他不知,云溪又想做什么,他向来懦弱,哪怕,妻儿皆死在云溪手中,他怨恨,却也不敢多言。 云溪用过晚膳见到神色局促的徐老三。 “你离开杨柳村吧!”云溪直接开口。 徐老三诧异睁大眼睛,“你!” “离开杨柳村,并且发誓永远不得与徐家人见面,我便饶了你。”云溪话说道这份上,徐老三再不明白便是傻子了。 她是想让他与徐老太太活着见不得,死了看不见,让他们彼此忏悔,当真歹毒。 “如果我说不呢!”与老三打起精神,缓缓询问。 “那么我便让你徐家断子绝孙!”云溪一次比一次狠,她们都知道徐家的事还没完,如今暂时平静。 徐老三沉默下来,半响之后,他才缓缓开口。“要是这般你能放过徐家其他人吗?” “呵!”云溪笑了起来,“我说过,只要他们不惹我,我不会动手。” “好!”徐家三房已经死的不能再死,呆着哪里与其一直难受不如离开,那般至少可以换个方式活着。 徐老三离开,凤瑶儿又开口了,“你这是在救他!” “他不算压榨过我,不过我能做的仅此而已了。” 云溪摇头,不想再提及此事,好好的徐家只剩下徐家二房了。 徐老三离开,与老太太辞行,让他们没有完全把握莫要再与沐云溪作对,徐老太太直接病倒。 这头,云溪看着晚膳后还呆在酒馆的少女,不解挑眉,“你们怎么还在这里。” 两女气的脸色煞白,这就是凤瑶儿说的人很好? 虽说如此,嘴上却道,“杏儿菊儿是苏少爷派来帮助沐小姐的人。” 云溪故作恍然大悟,“不好意思,我不需要帮手,你们可能要白跑一趟了!” 云溪说罢,无视两人瞬间黑沉的脸色,跟着道,“今儿个晚上你们住在这里也可,记得教住宿费,若是不住,外面客栈很多,不送!” 云溪说罢抬脚出门,她得回去了,今儿个晚上答应孩子早些回去陪他们练琴的。 “沐小姐!” 杏儿咬牙,两人很想转身就走,可是想到苏晨岳的命令,以及她们自告奋勇的场景,如果就比回去,谁知道会面临什么。 只是咬牙拉着菊儿跪了下去,“沐小姐,奴婢听从您的差遣!” 云溪脚步一顿,转身看着两人,触及两人脸上不甘不愿神色,冷淡道,“我不需要心不甘情不愿之人,既然你们觉得我身份低微,不配使唤你们,你们大可不必如此委曲求全!” 第七十七章 合作 云溪说罢转身出门。 两人一愣,随即咬牙跟了上去。 云溪故意戏耍两人一般,运用轻功,很快便到了屋里,接着插好门栓。 沐顷榄依旧坐在树下喝酒,见她进门为她倒了一杯。 “还好吧!” “嗯!”云溪喝了一杯暖身,接着询问。“逸寻他们如何!” “许是受了惊吓,又走的累了,早就歇息了。”沐顷榄并不知道云溪中毒之事,否则也不会倒酒给她。 “那就好。”云溪点头,两人比她想的还要坚强,这般倒也省了她劝解了。 之后两人一直无语,云溪坐了一阵便有些困顿,只是想到什么,跟着道。 “外面有人敲门,你不必理会。” “好!”沐顷榄点头,见云溪起身,接着道。“明儿个找个厨娘来吧。” “好。”云溪点头,是得找的,只是她得罪的人太多,找谁来呢! 一夜好眠,次日,云溪难得起了个大早,特意做了一份煎饼果子,还有几样小菜,还煎了鸡蛋。 逸寻两人扎完马步,又打了一套剑法,闻着香味走了过来。 “娘!”逸寻身上满是汗水,眼睛却亮晶晶的,看着云溪越发欢喜异常。 “给,将这个端出去。”云溪好笑,将菜交给他们。 两孩子当即应了一声转身去了前院。 沐顷榄有些诧异,“这是!” “尝尝!”云溪笑着,取了其中一个夹了菜,再用刀子切成几段交给他。 沐顷榄跟着接过,拿起筷子尝了一口,“味道不错!” “这是你们的。”云溪点头,又给了两孩子一人一份。 两孩子同样吃的津津有味,云溪却看着空了一角的椅子有些眉目怅然。 没了秦婆子在场,云溪也有些索然无味,用过早膳,逸寻两人便开始识字。 云溪站在门口看了半响,转身打开房门。 “扑通”杏儿两人险些直接栽进去。 “两位这是!”云溪双手抱胸,挑眉开口。 “沐小姐,奴婢错了!” 被晾了一夜,两人也收敛了一些轻视云溪的意思。 云溪见两人神色还算诚恳,又顾忌自己手头的确缺人,便点了点头,“也好,你们随我走一趟吧!” “是,沐小姐!”两女点头,只是闻着从院子里不时飘出来的香味,味蕾被深深勾起。 云溪带着两人直接到了萧家,萧家染坊就在青山镇的东面,里面负责人是萧家三子萧青源。 云溪进去的时候,染坊所有人都在忙碌。 几十个染缸内花花绿绿的横行四周,人们甩着布匹在里面涮着。 里面味道刺鼻,云溪掩了鼻子,随意拉了一个活计询问。 “萧公子呢?” “顺着这条街往里面走,前面有个房间!” 活计大声说着,云溪道了谢,走了过去,很快便在前面房间找到了一身穿断卦,皮肤有些暗沉的男子。 男子看着云溪眸露诧异,停下手中动作,取过旁边帕子擦了一下额上汗液。 “秦员外此次莫非只派了你们三人前来?” 云溪摇头,看着他晾在外面的布匹,伸手摸了摸,“萧公子误会了,我并非秦员外派来的人,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萧青源越发不解,将手头一切吩咐底下人,便进屋换了一身衣裳。 再出来,便是一个青衣长衫的俊公子。 “出去说!” “也好。”云溪不解萧青源竟然这般好说话,便跟了过去。 几人直接到了凤祥楼,掌柜的见两人到来,当即笑着开口。 “萧公子,沐小姐来了,吃点什么!” “老样子,再烫壶酒。”云溪说着直接上楼。 “好咧!”活计应了一声,转身进了后厨。 “沐小姐,当真久仰大名!”萧青源刚上二楼,便笑着看着云溪微微抬手。 “萧公子客气!”云溪淡笑坐了下来,直接开门见山。 “我想与萧公子说说合作的事。” “哦?”萧青源得知她的身份倒是轻松了许多,虽说云溪他也是第一次见,但是,她的名字的确如雷贯耳。 萧家与秦员外虽说表面和谐,实际上却是箭弩拔张。 两方撕逼只需要一个契机,所以对于秦员外的事情他同样一清二楚。 徐辰西设计沐云溪却被她反而设计徐紫晴之事,他一清二楚,他早就想要见见云溪了,只是不想云溪会来找他。 “我想要秦员外的成衣铺子,而你萧家也可以恢复自由身!” 不得不说,云溪提议诱惑极大,只是萧青源也不是初出茅庐的愣头青,也不会因为云溪一句话而激动。 “看来沐小姐是有计谋!” 云萧青源轻笑,看上去有些漫不经心。 “萧公子想必也不会全无方案。”云溪低眉,萧家被秦员外凭白用了这么久,萧家没有丝毫法子谁也不信。 “沐小姐倒是通透!”萧青源点头,不可置否,“秦员外与沐浴笙向来亲近,你可知道。” “自然!” 云溪颔首,跟着道,“昨儿个我中毒了,毒药来自塞外,名为魅夕!” “嗯!”萧青源无疑是个很好的听众,微微低头,期待着她接下来的话。 “是因为徐家三房崔氏!”云溪叹息,末了缓和一口气,跟着道,“我便让人查了一下崔氏接近过何人!” “是秦员外?”萧青源彻底诧异起来。 “是!” 云溪点头,倒了一杯酒放在唇边轻轻珉着,“我只是好奇他不过一个小小的商贾,怎么会有这等稀奇东西。” “魅夕倒是有所耳闻,只是那东西似乎见血封喉!” 萧青源能支撑萧家这么久,自有他的精明之处。 “金任轩救了我。”云溪低眉,眸露复杂。 “竟是他!”萧青源明了,“如此,倒也说的通了,只是单凭金公子怕是难以解决此事,而且能弄来魅夕,想必定然是有些本事的。” 萧青源说的隐晦,云溪却也明白。 “皇城那边我也会去。”不止是为了苏晨岳。 “不过秦员外必须得我离开之前解决!” “恐怕有些困难,拥有魅夕,指不定与塞外有关。” 萧青源想的也是云溪想的。 “如当真与塞外有关又该如何!” 外面活计扣门上菜,云溪打住语气,随口问了一句,“怎么不见你家少东家!” “我还以为沐姐姐忘了我呢!” 所谓说曹操,曹操就到,凤瑶儿掀开帘子,嗔怒走了进来。 “我让你查的事情如何!”云溪直接开口问她。 凤瑶儿闻言越发不满,坐了下来,直接道,“可以啊!这么快变又识得一个!” “少东家倒是风趣!”萧青源笑笑,倒了一杯酒喝着。 “出去!出去!”凤瑶儿遣了活计离开,这才压低了声音。 “藏的够深的啊!”她唏嘘两句,跟着道,“若非有人按捺不住对你下手,我还真查不出竟然有塞外之人潜伏在此多年,而且与上面有人亦有瓜葛。” “与沐浴笙一般?”云溪凝眉,想不到这小小的青山镇竟然也是藏龙卧虎。 “嗯,不过这个可比不得沐浴笙,不过也没差了。” 凤瑶儿说到这里不再开口,云溪最是烦躁这般说一半留一半,只是见她低头拢了拢袖子,跟着道,“父亲让我回去!” “何时!”云溪想过凤瑶儿会回去,却没想到会在此时。 若是她此时离开,无疑她又少了一个帮手。 “即日启程!”凤瑶儿有些郁郁,不知想到什么。 云溪挑眉,“你不想回去!” “嗯!” 凤瑶儿如实点头,她何尝想要回去,只是皇命不可违,而且,他也要成亲了,她怎么也得回去送送才是! 第七十八章 许久不见 “那就莫要回去!”云溪霸气开口,心底已经有了想法。 凤瑶儿一愣,眼底暗淡无光,不回去,怎么可能! 云溪却已经转向萧青源,再次接上前面话题,“萧公子似乎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若是单纯做生意萧国也并非不能容人之人,若是图谋不轨,可就说不定了。” 萧青源将自己知道的一切说了出来。 “潜伏这么久,说是没有丝毫目的你们可信!” 云溪又问。 “证据!” 萧青源如何猜测不出云溪打的什么主意,只是秦员外做布庄生意这么久,背地里发展的幕僚谁知道又有多少,杀了他很容易,可是想要连根拔起谈何容易。 “的确!”萧青源跟着点头。“萧家负责秦员外家布庄的布匹收购,而且听闻,近期将有一批布料要送往苏州再次进行加工,最后送往京城!” “竟有此事!”云溪挑眉,这算不算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呢。 “你不会想要打这批布的主意吧!” 萧青源惊讶了,就算是他,也不敢打这主意,况且,这批布料一旦出事,牵扯的人原甚广,恐怕负责押送的人第一个得死。 “我只是好奇!”云溪当然不会蠢到送死。 萧青源若有所思看了她几眼不再说话。 云溪却好奇起来。“不知再次加工,布料上加入的是!” “通常是刺绣,最次也就画图。”对于布匹染料,刺绣以及画图,萧青源不敢说是其中的精锐,却也是其中姣姣者! “云溪略会刺绣,萧公子不妨卖我一些,我也好试试可否做出一些东西。”突兀的,她想到什么,眼神都亮了起来。 “自然可以,只是不知沐小姐需要的是!” “一般颜色都买一些吧!” 接下来几人便开始推杯问盏,三巡酒过,云溪送了萧青源离开,转头看着依旧蔫嗒嗒的女人,随意坐了下来。 “说罢,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皇上给我赐婚了!”凤瑶儿神色有些暗,语气也有些闷闷的。 “哪家公子!”凡是京中贵女,被皇上赐婚再普通不过。 “尚书府邱公子,我不想嫁!” 凤瑶儿原本不该与云溪说这些,可是如今她身边竟是没有一个可以说话的人,这让她感觉有些憋屈。 “你可以不回去!” 云溪神色淡淡,凤瑶儿这模样让她想到了曾经的自己。 “萧国世子大婚,我得回去!” “你喜欢他!”云溪一语命中,若非喜欢,以凤瑶儿的性子定然不会这般萎靡不振。 “是!”凤瑶儿也不矫情,淡淡道,“我与他青梅竹马,我一直以为我会嫁给他,可是谁知道他喜欢的竟然会是他的侍女,你说是不是很搞笑?” 说出曾经让自己难堪的事实,凤瑶儿觉得压在心底的石头越发沉闷。 “瑶儿,喜欢一个人没有错。”云溪也不知道该如何劝解,见她讽刺苦笑,只得上前轻轻抱住她的身子。低低道,“或许他没你想的那么好。” “我只是不甘心!” 凤瑶儿给云溪的感觉不是嚣张跋扈便是古灵精怪,如今却像个无助的孩子躲在她的怀里哭泣。 “所有的不甘心只是因为你从未放下!” 云溪苦笑,跟着用指腹擦了擦她的泪水,跟着道。“瑶儿,你要明白,他不喜欢你,不是因为你不够好,而是因为他并非你良人!” 凤瑶儿闻言不解抬头,“我喜欢了他那么久。” 云溪摇头,怜悯道,“瑶儿,莫要恨谁,因为不值得,也莫要觉得不甘心,因为世上事情本就世事无常,往后莫要再喜欢他了吧!” 凤瑶儿只是愣愣看她,云溪不再多言,情伤总是需要自己来解决的。 当初她身死魂归这里,若非徐家糟心事太多,又有苏晨岳一直相救,她不会忘却这么快。 这般想着,她突然间有些想念去晨岳了。 凤瑶儿情绪平静下来之后便恢复正常,“沐姐姐可想苏将军!” “想!”云溪点头,她不想骗自己。 苏晨岳的长相是她喜欢的,性格亦是一样。 往昔不觉得,今儿个,碰见凤瑶儿缅怀她的情伤,这份感情尤为强烈。 “苏将军对沐姐姐真好!”凤瑶儿有些羡慕。 “我若离开,你自己小心!” “放心!”云溪也想去,只是秦员外一日不除,他一日无法安心。 凤瑶儿临走时询问云溪,可否带什么给苏晨岳。 云溪想了又想,最终写了两个字,“安好!” 这让等着看笑话的凤瑶儿有些失望,说了声无趣,却依旧将信封拿了起来。 “若来京城便来寻我!” 凤瑶儿知道,青山镇留不住云溪,云溪迟早会来京城的,她有预感,只是她希望,再见她们可以依旧如今日这般。 “放心,自己珍重!”云溪叹息,为了曾经的青梅竹马,回到京城就得接受皇上的赐婚,这又是何苦。 看着凤瑶儿走出房门,云溪到底忍不住追了出去。 “瑶儿!” “嗯!” 凤瑶儿偏头看她,想着她还有什么事情嘱咐。 “若是不愿嫁便不嫁了,记得,回了京城等我。” “好!” 凤瑶儿勾起唇角,笑的像个偷了腥孤。 “沐姐姐,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 云溪“……” 这该死的心软。 凤瑶儿离开时让人给了云溪一封信,信中写了她的身份来历,原来她竟然是萧国郡主,而她喜欢的人则是萧国首次被赐萧姓的异性王爷。 云溪有些头痛揉了揉眉角,杏儿从外面走了进来,她带来了从萧家哪里的布匹。 云溪亲自查过之后,便将自己关在房间开始设计衣裳,她想走出一条不一样的风格出来。 杏儿却有些后悔了,她身上还带着苏晨岳交给她们的信,一开始她们只是想急急云溪。 可是最后发现该着急的是她们。 云溪将自己房间内关了整整三日,三日后她将设计图带出来,再次去找了萧青源,萧青源看着云溪手头别出心裁的设计,也感兴趣起来。 若是云溪设计的衣裳能够大卖,秦员外的布庄生意定然下滑,到时候,他忍不住再次主动出击,他们便可以抓他的把柄。 云溪将一切交给萧青源,从萧家从来时已经到了晚上。 云溪刚走出萧家染坊,便被门口一人挡住去路。 云溪定睛一看,发现竟然是一个约莫十四五岁的少女。 少女一身藕粉色衣裳,外套一件米色披风,长得也是钟灵毓秀的,看着很是讨喜。 “你是!” 云溪眯了眼,想着总该不是萧青源姘头之类的。 “沐顷榄呢!” 少女直接开口,神情略带急迫,见云溪不语,少女只得自我介绍。 “小女萧玉儿,沐小姐该是听过我的名讳!” 云溪颔首,自是听过的,上次,她被人抓紧大牢,沐顷榄可不就是被萧家人绊住脚了吗? “沐小姐,你可知道沐哥哥去了哪里,我找了他许久!” 萧玉儿提着灯笼,脸色在夜色中忽明忽暗。 “他很安全!”云溪难得起了玩弄的心思。 “他还好吗?”萧玉儿又问。 “还不错!” 云溪点头,看着萧玉儿穷词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哥哥与我一起,萧小姐大可不必忧心,如今可是放我离开了?” “请!” 萧玉儿有些脸红,当即错开了身子。 云溪大步离开,笑着调侃,“三日后我还会来,萧小姐留步。” 萧玉儿脸庞越发羞红,看着云溪离开,许久才恢复冷静。 云溪刚走两步,便没想到会再次见到金任轩。 金任轩一身黑衣与墨色几乎融成一片,只是声音却有些萧瑟。 “许久不见!” 第七十九章 金任轩反目 云溪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淡淡一笑,“金公子怎么会在这里。” “我送你回去吧!”金任轩并未回答云溪的问题,上前解了身上披风披在云溪身后。 “我自己……”云溪想要拒绝,猛然觉得压在她肩上的手重了一下,只是瞬间便放松下来。 “夜里凉!”金任轩已经转身就走。 云溪“……” “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两人在夜风中渐行渐远,云溪知道有些话是时候该说了,便让杏儿两人先行离开。 他们的关系只是因为金任轩对原主所有亏欠,所以误认为她是原主,说到底,他一直都在补偿罢了。 而她卑劣的利用了他对原主的愧疚对付沐家,如今却有些收刹不住。 金任轩与她并排一起并不坑神。 云溪叹息,看着他书卷气的侧脸,“你可知喜欢的云溪已经死了!” “我知道!”这次金任轩却开口了,声音平静的让云溪发慌。 “那你!”云溪心头起伏,停下脚步看他。 “以前是我对不住你,从今往后我会好好对你。” 金任轩同样转头,神色在黑暗中尤为认真。 一股无力猛然充斥在云溪心间,她的脸缓缓裂了。 见金任轩转头又走,云溪咬牙,终究喊出声来。 “我不是你的云溪!” 金任轩脚步一顿,整个人似乎都萎靡下来。 云溪叹息,继续道,“想必你已经尝试过泉水的威力了,所以你才会再来找我对不对。” 金任轩依旧沉默。 云溪有种自己唱独角戏的感觉,跟着道,“我来自另一个时空,我来之前,你的云溪已经死了,是被徐家人折磨而亡!” 金任轩听着猛然瞪大眼睛,他想过云溪会有秘密,却从未想过,她的秘密竟然是物是人非。 “那你!”金任轩声音有些干涩,眼底满是伤痛。 “第一次见你,我本想绕开你的,可是你自己非要追上来,所以!” 既然不想再哄骗金任轩,云溪自然会和盘托出。 “所以你便利用了我!”金任轩声音有些悲戚。 “是!”云溪点头,心头却松了不少。 “如今为何要说出来!”金任轩又问,他的眼底满含无声的谴责,让云溪有种做了十恶不赦事情的错觉。 “因为我不愿多欠人情!”云溪说罢,叹息一声。 “多欠人情!”金任轩的语气微调,入耳皆是嘲讽,“便是用完了便扔吗?” 云溪眉宇冷了下去,“金公子若是非得这般,云溪也不必多言。” “刷!”云溪怎么也没想到,金任轩会对她出手,只是随即便释然下来,她并非原主,金任轩被他利用至此,如今起了杀心也是正常。 “你还有什么遗言要说!”金任轩闭眼,语气平静下来。 云溪敛目,让人看不清她在想什么,闻言却是直戳金任轩内心,“即便我死,她也不可能回来。” “我问你这个了吗?”长剑对准云溪喉咙,听着云溪这话,直接再近几分。 云溪也被惹了几样火气,“金公子如此暴躁,不过是因为沐云溪遭受折磨之时你不在身旁罢了,即便我利用你,那也是替她报仇,别忘了,造成她消香玉损的可也有沐家一份子,怎么,如今,你觉得付出太多,不值当了!” “闭嘴!”金任轩说罢猛然出手,云溪身子暴退,两人便在一起缠斗起来。 “如今看来金公子对她的感情也不过如此!” 他无下陷的付出让云溪觉得亚历山大,如此也好。 她向来不喜欢糊里糊涂的活,更不喜欢顶着旁人的名头而过。 金任轩也是心乱如麻,偏生云溪口中不饶人似得,他越出手越快,完全忘记了即便云溪不是原主,可身子还是原主的。 也忘记了云溪也是练武不久,哪里是他的对手。 所以很快云溪便节节败退,被他打了一掌,云溪身子如断了线的风筝一下子砸在不远处墙上,接着又狠狠落在地上,她猴头一腥,嘴角溢出一抹鲜血。 金任轩跟着到来,长剑再次落在她的前面。 “你到底将她弄到哪里去了!”金任轩冷声质问,看着云溪嘴角含血,眼底却冷静异常的模样,心莫名软了一下。 “你以为你当真能杀的了我!”云溪无视他的长剑,扶着胸口起了身来,抹去嘴角血迹,眼神越发冷漠。 “我问你将她藏到哪里去了!”金任轩又问,声音在夜风中尤为明显。 “我说过她死了!”云溪冷笑一声,为金任轩的迂腐。 “你是在找死!”金任轩眼底闪过一抹杀机。 云溪嗤笑,正遇反唇相讥,两道破空声跟着传来。 “小姐,你受伤了!” 杏儿扶住云溪身子,怒目盯着金任轩,竟然敢伤她们主子看中的人。 菊儿更是直接,二话不说便直接开打。 “回来!”云溪低低咳嗽几声,硬生生让菊儿停下动作。 “小姐!”菊儿不解,她是在为她出头。 云溪却不管她们,看着略为狼狈的金任轩缓缓道,“说句不好听的,金公子,若非是我,她的仇没那么容易报。” “这般说来我还得感谢你了!”金任轩冷笑,曾经以为所有的心狠手辣都是因为往昔的变故,他不止一次想过将她护在他的身后。 就连做官,也是为了护她周全。 没想到,结果一切都是他一厢情愿,他心爱之人已经离她而去。 “我利用你,这一掌算我还了,金任轩,你该好好想想,她的离开,是否你也有一定关系。” 云溪说罢转身离开,菊儿不甘心狠狠看了呆愣原地的金任轩一眼,追了上去。 “小姐为何不让我动手!”追上云溪两人,菊儿依旧怒气难平。 “没必要。” 云溪神色淡淡,她扶着胸口往前走了几步,又问,“你们怎么会折返回来!” 杏儿有些尴尬,她们该说她们压根就没走吗? “苏少爷有信给你。”菊儿是机灵的,连忙说着,从怀里掏出信封出来。 云溪伸手接过,看了几眼,不再多问。 回了房间,云溪叮嘱两人不得将今日发生之事告诉沐顷榄,便进屋歇息。 一进屋她再次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金任轩的确够狠,她这一次也算伤的不轻,短时间内无法动武。 苏晨岳信中提及一些回京变故,玉祁凝答应解除婚约,只是却与三皇子日渐接近。 还有他受封了,并且信中有巴巴盼她前来的意思。 云溪揉了信便从空间取了泉水来喝,然后沉沉睡去。 厨娘之事,云溪这头一直没有人选,不想有人竟然会毛遂自荐。 看着坐在房间内,神色局促的妇人,云溪的眉头再次狠狠凝起,只是顾忌沐顷榄,云溪并未出声。 沐顷榄却朝她招手,“云溪,过来!” 一夜调养,云溪脸色依旧苍白,她专程施了粉黛,却掩不住其中的困倦。 “大哥!”云溪点头,坐了过去,让杏儿端了一碗茶过来,将整个身子重量靠在椅背上。 “娘听闻家里出事,特意前来帮你。” 沐顷榄也知道提出此事有些怪异,只是梅氏已来,并且表明不再回去,他能如何。 况且小妹与娘结怨已久,说不定此次是个机会。 “她是你娘!”云溪毫不客气甩脸,怎么着,一个金任轩不够,又来一个嘛! 妇人闻言,顿时泪眼汪汪起来。“溪儿!” “打住!”云溪伸手,见她一副欲言又止模样,继续道,“若是你想你儿子,你可以住下,但是我的事情你最好莫管。” “云溪!” 沐顷榄声音突然沉了下去,意思不言而喻。 第八十章 我们来谈谈合作 云溪眼眸微敛,转身就走,“我还有事便去酒馆了,几位自便!” “溪儿!”梅氏又唤了一声。 云溪头也不回,从那日她去沐家,梅氏哭着让她离开,并且莫要再来了,云溪便不想再与沐家其他人有什么瓜葛。 况且,她本不是原主,也不愿与他们纠缠不清。 “娘!”逸寻两人见云溪要走,即追了上去。 “好好呆着!”云溪揉揉两人脸庞,转身离开! “嗯!”两孩子听话点头,转身却是朝着梅氏唤了一声“奶奶!” “乖!”梅氏一阵欣慰,只是想到云溪脸庞依旧一阵暗淡。 “小妹性子倔强,娘即便想要重归于好也并非一朝一夕。” 见她眼底失望,沐顷榄终究有些不忍。 “嗯,我知道!”梅氏点头,转身进了厨房,只是她不知,云溪此去,何时回来便不得而知了。 云溪出了院子直接去了医馆,她身子不爽,又不愿沐顷榄看出端倪,只能前去酒馆。 一晃三日过去,云溪依言去了萧家取做好的衣裳。 她此次设计有劲身装短卦子,灯笼裤,还有就是改良过的旗袍,以及其他类型的长裙。 她主要涉及的是百姓,一般官家小姐及贵妇,而且她价格并不贵,所以一开业便引得青山镇所有人的注意。 云溪也是不遗余力,带着杏儿两人在一旁吆喝,杏儿两人一开始有些放不开,云溪却是威逼利诱,如若她们不动口,便将她们送回去。 两人暗自咬牙,只得硬着头皮上。 生意出乎意料的好,萧家又给了云溪便利,半个月下来,两双赚的银子比得上几人几个月的银两。 所以云溪便将主意打到了其他地方。 两方正商讨着,去其他地方开个分店之类的。 事情传到秦员外耳中,当时,他正搂着一个美少妇翻云覆雨,听着底下人汇报,顿时将身旁少妇推开,绿豆班的眼睛眯了起来。 “你是说抢了我们生意的人是沐云溪?” 前几个月还在他手上没有翻身之力的女人,转眼之间竟然有了与她封庭抗之的能力,这让他不得不惊讶。 “是!”底下人冷汗直流,却不得不说一句。 “还有呢!” 他手下不养废人,秦员外问的自然是云溪近来的其他情况。 “她与萧公子走的极近,属下猜测,沐云溪店铺的布料应该是从萧家运过来的,员外,萧家背着我们与沐云溪合作,是否该敲打敲打!” 底下人又问,有些磨刀霍霍。 “当初他替我做事,我并未不让他们与其他人合作,只是既然是沐云溪,那么便不得不敲打了,你去安排一下,我要见见两人。” 秦员外起身披了衣裳朝着外面走去。 “明白,员外!” 底下人又应了一声,“对了,员外,上面传话下来,今年的贡茶必须得是我们。” “哼!”秦员外气的脸色扭曲,“你以为我不想,我费尽心机得到徐家茶田,却始终无法炒出顶级的白毫银针! 若非那老匹夫将炒茶手法捂的紧,这么多年,我又怎么会炒不出来!” 底下人不敢再多言,只是依言离开。 云溪在萧家久了,与萧玉儿倒是熟稔起来,萧玉儿看似羞涩,实际上却也倔强。 她识得沐顷榄是一次意外,她遭人围堵,沐顷榄路过出手相救,然后芳心暗许。 萧青源不止一次与她说过沐顷榄在沐家的状况,她却从未想过放弃,即使沐顷榄从来不知道她喜欢他。 这些日子,云溪带着萧玉儿在成衣店忙活,累了也就在酒馆歇息,偶尔回去看看两个孩子,顺便敲打敲打他们。 对于梅氏,云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原主的死她无法漠视,却也无法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看着梅氏每次欲言又止模样,云溪也被压抑的够呛,为此,沐顷榄不止一次找云溪说过此事,云溪只是道,“大哥,你不是我!” “小姐,秦员外找你!” 这日,云溪刚从成衣店出来,杏儿便走了进来。 “他?”云溪挑眉,这么长时间,他总算想起她了。 “什么时候!” 云溪进屋换了一身衣裳,与萧玉儿打了一个招呼,便带着杏儿两人去了。 只是刚出门便被人碰到,杏儿娇斥,“没长眼睛吗,竟然敢撞我家小姐。” 两人跟随云溪时日越久,便越发现她身上的优点,杏儿也是真心维护云溪。 那人穿的倒是整洁,只是蓬头垢面的,闻言抬头,云溪脸上的笑僵在嘴旁。 那人却如同看到瘟疫一般快速离开。 “真是怪人!”杏儿嘟囔。 云溪敛目,掩去眼底惊讶,一行人很快到了秦员外府上。 “看来员外爷是打算摊牌了!”萧青源对见到云溪并不意外。 “是啊!萧公子可是有把柄落在他手中!” 两人调笑着一起进入员外府。 秦秦员外设宴在东厢房,屋里桌上摆满了吃食,远远看去,卖相极好。 东厢房外头站着两个劲装打扮的汉子,云溪只看了一眼,便发现两人太阳穴鼓鼓的,一看便是练家子。 里面还坐着一身穿改良版红色旗炮的女子,女子约莫十五六岁,长得也是花容月貌,看着云溪两人进去,当即起身,“两位,请!” 云溪倒是无所谓,萧青源再怎么说也是萧家公子,秦员外派一个小妾来迎接他们,可见对他们的轻视。 而且,云溪如若没看错的话,女子身上穿的衣裳正是从她成衣铺买来的。 “员外爷呢!”萧青源两人互看一眼,神色自然无比询问。 女子轻笑,“员外爷这就过来,请两位先行入座!” “不必,我们还有事情。”云溪可不是来吃闭门羹的,况且呆在这里浑身别扭。 “两位!”身后女子轻唤。 云溪两人也被门外汉子挡住去路。 “两位请入内!” 云溪挑眉,握了拳头,却并未动手,“我们是来赴宴的。” 萧青源跟着点头,“染坊还很忙!” 两人你一言我一言配合的尤为默契。 外面两汉子不为所动,云溪在考虑解决门外两人以后的麻烦事。 身后女子再次走了上来,“两位,还请入座!” 云溪转身突然出手,直接捏住女子的脖子,声音冷漠下来,“我们时间不多,还是你们觉得戏耍我们很好玩!” 云溪出手很快,谁也没想到她会出手,门外两个汉子反应过来当即朝着云溪出手。 杏儿两人可不是吃素的,况且还有个萧青源。 秦员外拍着手看着倒在地上的两人,眼底满是寒霜,脸上却带着笑意。 “沐小姐,我真是低估你了!” 云溪推开女子,拍拍手,转身看他,语带调笑,“这话该我送给员外才是。” “是吗?”秦员外冷笑,绿豆般的眼睛再云溪身上扫来扫去。 “你没中毒?” 云溪离开许久,他给的解药按理说早该完了,如今她站在这里毫不受影响,心底猜测自然越发肯定。 “看来要让员外爷失望了!”云溪勾唇,笑的无比轻狂。 “我很好奇!”秦员外神色不变进门做了个“请”的动作。 云溪两人跟着坐下,继而开怀,“我想员外爷不会想要知道的。” 萧青源自始至终面带微笑看着两人你来我往,心底却同样好奇,看来云溪的秘密还有很多! “沐小姐若是不想说倒也可以,我们来谈谈合作的事。” 秦员外笑着摇头,说起了正事。 “合作?” 云溪诧异,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当初秦员外也是打着与徐家合作的姿态然后将徐家茶田据为己有的吧! 难不成,如今秦员外还想故技重施? “不错,你该知道萧家一直在替我做事。” 秦员外点头,然后看了萧青源一眼,跟着道,“萧公子,近来送来的布匹似乎有些问题啊!” “哦?” 萧青源声音慵懒,似乎并不介意,也是,秦员外仗着自己上面有人,一直将萧家一切纳为自己所有物一般揉捏搓扁。 一言不合便拿所谓布匹有问题来威胁,他已经见怪不怪,况且,此次他只是陪衬。 第八十一章 布庄出事 第八十二章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第八十三章 张猎户的请求 “邹管家!”几个婢子当即花容失色,转身唤了一声各自散去。 邹管家转头看着云溪,笑的勉强,“沐小姐,少爷刚醒,您进去吧!” “嗯!”云溪颔首,跨步推开房门。 金任轩半倚在塌上,头上纱布依旧,看着云溪,眼底涌起一抹情绪。 “我救你只是因为这幅身子!” “那就好!”云溪点头,像是等着金任轩这话的。 金任轩一股怨气堵在胸口,只觉头又开始隐隐作痛。 “好歹我也算救了你!”这句话完全不经大脑虑过,话出口,才觉自己尤为像讨要糖果不成的孩子。 “你以身试毒!”云溪淡定接口,沉默半响,缓缓道,“所以我们扯平了!” “什么意思!”莫不是有人还想害他不成。 云溪轻笑起来,“字面上的意思。” 金任轩一滞,以往从未发现她说话这般噎人。 “你既然醒了便好,我也算是功成身退,我答应过你爹娘不再见你,便是不再见你,你自己保重!” 云溪站在门口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脚步跨过门槛,又说了一句,“我希望金公子能看在云溪的面上莫要再借酒浇愁!” 她其实想说,希望金任轩看在原主身份上莫要再找她麻烦,话出口却变了味道。 “沐云溪!”金任轩在她背后突兀喊道。 “嗯!”云溪转头看他,不解他这般咬牙切齿是为那般。 “你就不怕我揭穿你吗,你该明白,此事有多匪夷所思,即便烧了你也不为过!” 云溪眸子微沉,“相信我,你不会。” 说罢彻底离开,留下一个气急败坏的金任轩。 布庄被烧,云溪只得重新翻修,幸亏三儿从别村请了人过来,只是可惜了那些她还没画完的设计稿。 可是不知是谁故意放出云溪乃天煞孤星的消息,原本三儿请来的瓦匠竟然在一天之后突然消失,竟是连个信息也没留下。 之后三儿不死心去问,却被那些瓦匠劈头盖脸骂了一顿,说三儿是想害死他们云云。 三儿不得已求助沈婆子,想着沈大叔见多识广,总归有帮上忙的,只是就算沈大叔出山情况也没有好转。 云溪看着被拉好的原材料黑色一阵难看。 “小姐,秦员外那边已经开工了。”杏儿咬着唇说道。 菊儿拉了她一把,别让她哪壶不开提哪壶。 云溪心情越发郁郁,不想张猎户却带着儿子到来,“沐云溪,我给你干,你得收留我儿子!” 云溪“……”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不是一场划算买卖。 “娘!”少年却直接上前抱住云溪,大大的眼睛闪过明朗的笑容。 “你先松开!”云溪觉得有些喘不上气来,挣扎几下总算拉开了他的身子,然后无视少年委屈的眼神,指了指张猎户。 “去你爹那边!” 少年眼神暗淡下去,脚在原地转圈。 “听话!”云溪一喝,少年顿时如同受惊的兔子几步窜到张猎户跟前,然后藏在张猎户背后,偷瞧云溪。 杏儿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小姐何时有了这般大的儿子!” 云溪横她一眼,杏儿当即闭嘴。 “张大叔怕是要失望了,云溪无能为力!” 张猎户似乎早就猜到她会拒绝,而是道,“三个月!” “嗯?”云溪不解。 “我给你银钱,你负责照顾他三个月。” 张猎户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钱袋子,然后扔给云溪。 云溪在手中一掂量便知道里面的确有实货,想必该是他打猎以来所有的行当了吧! “我这儿不是托儿所!”云溪依旧拒绝,她本身已经焦头烂额,不想多生事端。 “况且,你该明白我的处境,有奈何不得我,总会找我身旁的人下手,你让他留在这里,想必不久便会死无全尸!” 张猎户沉默下来,明显也在思考她的话。 云溪却在叹息,若是苏晨岳在便好了,这些事何必她如此费心。 许是瞌睡来了都有人送枕头,云溪正愁着店铺怎么盖起来。 金县令带人便走了过来,若非瞧见与他一道的暗二,云溪还真以为金县令诚心实意帮她呢。 “沐小姐,这些人都是远近闻名的瓦匠,你将设计图给他们,他们会将店铺修成你想要的模样。” “如此便多谢县令大人了!”云溪瞧着那些人眼生,皆一副不服气的模样,心底明了,点头致谢。 “沐小姐客气!”金县令脸上的假笑快要维持不下去。 任谁一个好好的县令,先是被沐浴笙威胁,好不容易来了一个可以与沐浴笙分庭抗之的人,他以为可以解脱的时候,再次被压迫。 他只要一想到暗二逼迫他帮忙沐云溪的情景便觉额上一阵青筋乱跳。 “金大人不舒服!”看着他脸庞青红交加模样,云溪心底舒爽,嘴上却故作关心。 “无事!”金县令摇头,“人我带来了,具体怎么做你与他们说便是,衙门还有事,我便不多留了!” 金县令说罢几乎是落荒而逃,云溪嘴角勾起,却是将图纸交给暗二,轻飘飘道,“既然你这般清闲,此事便交给你吧,这里的人若有任何差池,我唯你是问!” 云溪说罢撇了一眼菊儿,菊儿顿时明了,与暗二站在一起。 杏儿也想帮忙,只是云溪不发话,她只能跟着云溪离开。 张猎户却追了上去,“沐姑娘,我儿是死是活都好,我只要三个月!” 这次轮到云溪诧异了,“给我个理由!” “黄大仙说他活不过三月,你也知道他娘一直是他的心病,所以我想着只要你能帮他,他便能平安走完这段路。” 张猎户脸庞紫红,他也知道自己提出这事有多荒谬,再怎么说,张离歌也是个少年,比云溪小不了两岁,让他们呆在一起,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好,我应允了!”云溪点头,“不过我有个条件!” “你说!”张猎户当即激动起来,“你往后打到的猎物只能送到我这里!” “好!”张猎户不解,云溪不开酒楼,不开店铺的,要猎物做什么。 嘴上却道。“好!” 云溪转头就走,张离歌当即跟了上去。 云溪不知,她方才一走,张猎户拐角便遇到一个身穿黑衣,头戴斗篷的男人。 “我已经将璃儿送到她的身边了,何时你才能放了我的妻子!” “放心,只要他安然无恙,你妻子自然平安顺遂。” 云溪带着张离歌去了医馆把脉,很多事,她更相信自己。 大夫给的结果却是与张猎户说的一般无二,只是就算大夫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云溪将他带到家中与两孩子一起,起初两孩子对张离歌很是敌对,觉得他抢了云溪,云溪告诉他们,张离歌命不久矣,两孩子才收敛了敌对心思。 接着,云溪又唤了暗影前来,“京中那边情况如何?” “还算顺利,只是将军暂且脱不开身,将军让小的带话给小姐,让小姐保护好自己,另外,让小姐与其他人保持距离!” 暗影说罢自行消失,只留下云溪嘴角抽抽。 苏晨岳,这话你可敢自己来说。 尽管如此,云溪嘴角的笑意却怎么都掩饰不住。 “你呢,你又想说什么!”云溪坐了下来,斜了杏儿一眼。 “小姐,我也想去帮忙。”杏儿声音压的很低,有些不好意思。 “你另有要事,此次可不能给我弄砸了!”云溪怎么不可能会忘了她。 “小姐,请吩咐!”杏儿当即如同打了鸡血一般。 “去,给我将这些东西找来!”云溪想了许多,想到了前世的香水,卖什么不如卖香水啊!况且,如今正是百花盛宴之时。 第八十四章 做杀手似乎很有前途 第八十五章 局中局 “是,主子!”黑暗中有声音传来,“接下来我们是否换一个!” “不必,再送些银两过去。”秦员外一锤定音。 “明白!” 云溪这头了无睡意,索性坐在床上练功,直到次日,她才发觉,昨儿个被刺杀,竟是不见沐顷榄的身影。 “昨儿个晚上他何时离开的?”云溪询问暗影。 “小姐歇息不久!”暗影记得与云溪说此事的,只是后来被人刺杀生生搅乱。 “唔!”云溪好奇着,有什么事值得沐顷榄半夜离开。 萧玉儿却找上门来,“沐姐姐!” “你怎生今儿个有时间过来?”云溪挑眉,她们虽说关系渐好,萧玉儿每日忙碌,定然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 “沐公子可在?”萧玉儿神色闪烁,似是有难言之隐,眼睛却使劲朝着里面走去。 两孩子在东厢房识字,张离歌却是闲不住的,虽规规矩矩坐在椅子上,可是身子左顾右盼的,一看便是好动的。 “昨儿个晚上便不在了。”云溪本是实话实说。 萧玉儿却听到她这话之后眼底闪过明显的惊慌。 云溪眸子微眯,“玉儿似乎知道什么!” 萧玉儿慌忙摇头。“不知!” “嗯?”云溪挑眉,倒是不再追问,却打算待她离开,让人跟上去瞧瞧。 “既然沐公子不在,玉儿便先走一步。” 萧玉儿说罢转身就走,云溪放下茶碗,外面跟着一道人影消失。 萧玉儿走出云溪这边越发惊魂未定,沐顷榄不在,那么他到底去了哪里。 有心要找萧青源求助,萧玉儿直接被人截胡,带到了一处不起眼的酒楼。 “秦员外这是做什么!” 萧玉儿再怎么慌乱,也并非一般闺中小姐,起初的惶恐之后便镇定下来。 “想救沐顷榄吗?”秦员外开门见山。 “秦员外这话何意。”她捏紧了手指,故作镇定。 “相救便将沐云溪一双孩子带来,我知道你有法子的。” 秦员外在笑,绿豆般的眼里满是算计。 “给我写信的是你!”萧玉儿却惊呼起来,她若非接到沐顷榄失踪的信息也不会去找云溪。 只是没想到,一切竟然要她拿云溪的一双儿女来换。 “聪明!” 秦员外点头,“放心,只要你将沐云溪的一双儿女带来,他自会安然无恙!” “好,我答应你!”萧玉儿只能暂且稳住秦员外,想着离开这里再做打算。 “对了,沐顷榄的父母也在与我一起,若是你告诉其他人,我便杀了其中一个人!” 秦员外放她离开,怎么会想不到她会找人帮忙对付他,所以一开始他便捏住了萧玉儿的七寸。 萧玉儿脸色一白,并未吭声! 云溪这头,听着暗影与她说起萧玉儿的反常。 “你说她被萧员外的人带走?” “是,属下在屋顶上查看过,的确是秦员外的人,属下隐隐约约只听到沐公子,还有一双孩子之类的事。” 云溪颔首,如此说来,沐顷榄昨儿个夜里离开果真是有缘有的吗? “去查查沐家!” 云溪想到,能让沐顷榄离开的事情,除却沐家那一对老人,也不多了吧! “沐家三夫人夫妻与沐公子一道消失!” 暗影话刚说完,沐顷榄便推开房门从外面走了进来。 云溪抬头看他,见他神色萎靡,张口想问什么却终究没说。 “云溪,父亲母亲被抓了!” 云溪更没想到,沐顷榄会直接跟她说此事。 “所以!”云溪对于沐家夫妻实在腾不起好感来。 就算她并非两人女儿,原主却是,他们可以为了沐顷榄毫不犹豫将她卖了给徐家,如今,她再次回去,沐老三也能亲眼看着她被人带走而不说一句公道话,云溪实在不知,自己有什么理由救他们。 “小心秦员外!” 沐顷榄面露苦涩,并未说出其他,这让一直以为他是来求助的云溪有些错愕。 其实沐顷榄也想求助云溪,只是想想,似乎他一直都在拖累云溪。 从一开始,他便以为是老太爷唯恐云溪给他带来霉运,做主逼迫沐老三将云溪卖给徐家。 没想到,事实却是因为金任轩,沐浴笙为了让沐瑶瑶顺利嫁给他,设计徐家长子,设计了整个沐老三家。 如今云溪总算恢复自由,秦员外竟然故技重施,抓了沐老三夫妻,让他将云溪带来。 实际他不知道的是萧玉儿同样收到类似要挟,只是筹码却是两个孩子。 “你打算如何!”沐顷榄既然说出,云溪便能猜测出他的想法,心底心底怅然之时,也有些无奈。 “再说吧!” 沐顷榄低头苦笑,他实在说不出生养之恩大于天的说法。 云溪低头,又倒了一杯茶,“所以秦员外放你来是!” “没事!”沐顷榄说罢转身回屋。 云溪叹息,看了暗影一眼,暗影再次转身离开。 萧玉儿想了又想,终究忍不住约了云溪喝茶。 茶馆内,云溪看着明显局促的萧玉儿,神色淡淡。 萧玉儿一直欲言又止,却又不知该该说什么,只是倒茶的动作有些颤抖的厉害。 云溪伸手压住她的动作,“说吧!” 萧玉儿手头茶壶猛然跌在地上,“沐姐姐,我对不住你!” 云溪只是看她,并不说话? “沐公子被抓了,有人要我将你的一双儿女带来!” 萧玉儿闭着眼睛一口气说完,然后深深低下头去,好想一副羞愧难当的模样。 “你不是没做吗?”云溪不想吹毛求疵,况且她能说出来已然不易。 “沐姐姐,你!” 萧玉儿虽说与云溪相处时间不长,但是了解云溪的性子,所以她才会害怕。 况且,沐顷榄自认欠云溪诸多,如若她再做出此事,恐怕此生与他再无缘分! 她选择说出来,便没想过云溪会原谅,不想她竟然这般态度。 “那么,你今日请我来此,可是!” “沐姐姐快走,有人要对将孩子下手!” 萧玉儿像是才反应过来一般,拉着云溪转身就走。 云溪拉住她的胳膊,“来不及了!” “嗯?” 萧玉儿有些不解,茶馆内突然里三层外三层多了许多身穿黑衣的人。 云溪将暗二及暗影还有杏儿都留下保护屋里几人,她带着菊儿只身前来,没想到还是中了计。 自始至终,他们的目标便不是两孩子,而是她。 沐顷榄与萧玉儿都不过是混淆她视线的计谋罢了。 “这是!”萧玉儿不解,秦员外分明让她把云溪带到茶馆喝茶便好,她以为秦员外趁机会对两个孩子下手。 菊儿“刷”的一下将长剑拔出横在云溪身前,看着来人,脸色凝重。 “你可以放心,沐家三房没事了!” 云溪敛目,冷笑起来,前提是,如果她今日命丧再次。 秦员外倒也真看得起她,一连半月,竟然派了这么多人杀她。 萧玉儿反应过来顿时脸色煞白起来。 “诸位,既然来了,何必藏头露尾!” 云溪从进门便注意到这个茶馆极为隐蔽,此时正是午后,茶馆内竟然没有客人。 不止如此,窗户虽说半开,却不足以一人通过! “上!”开口的人声音沙哑,直接挥手,那些人直接提剑朝着云溪刺去。 萧玉儿惊呼一声,云溪一掌将她推开,同样迎了上去。 云溪自从受伤,每晚都勤练内功,因为有泉水在,所以她的武功可谓一日千里。 来人数量很多,显然是下了血本,而且他们采取车轮战的方式,云溪与菊儿一开始也是稳占上风,可架不住他们人多,逐渐便露出一些不支来。 只是云溪既然敢带菊儿前来,又怎么会不以防万一! 第八十六章 苏晨岳到来 所以两人相识一眼同时后退,然后袖子一甩,一阵白雾涌出,紧追不放的几人顿时“扑通”“扑通”栽萝卜似的倒了下去。 云溪两人双眸一亮,跟着再次杀了出去。 外面又是一阵兵器交戈的声音,萧玉儿躲在茶桌旁边不敢抬头。 云溪两人出去没多久再次被人团团围住。 “杀!” 一群人将云溪围住,方才说话的男人说了一句,自己欺身而上,直接与云溪来了个硬碰硬。 云溪忍不住一阵气血上涌,噔噔蹬后退几步。 菊儿见状有些分神,喊了一声,“小姐!”就想过去营救。 一群黑衣人死死缠住她硬是移动不得半分。 云溪神色凝重起来,她没有趁手武器,她唯有一把匕首,在末世期间,有时候匕首更会出其不意。 如今却在一分短一分险的古代,竟是成了她的弊端。 “你很不错!”那人打退云溪,竟然还有功夫夸赞云溪。 云溪紧握匕首,任冷风吹佛好压下喉咙血腥,跟着回了一句,“彼此彼此!” 说着竟是再次扑了上去,黑衣人眼底波动,跟着上前。 他掌力刚正,看准云溪内力后继无力依旧采取硬碰硬的方式,云溪靠着身子灵活也终究是步步后退,最终避无可避。 “小姐,小心!”菊儿跟随云溪有些日子,对于云溪也有了一丝认同,况且,她自小跟着苏晨岳,见惯了他的精彩决绝,自然而然的有些高傲。 她受不的她尽力保护的人死在她的眼前。 “放心!”云溪再次摸了一把嘴脸脚血丝,脸上镇定,心底却有些无奈。 此次似乎有些托大了,莫非当真命丧与此? 不过即便死,她也会拉上垫背的。 想着咬牙,再次杀了过去,此次她亦不会傻乎乎的与他硬碰硬。 她的特长是近身搏斗,云溪内力的确及不上来人,可是来人的紧身搏斗未必会及上他。 这般一来,来人的确有些束手束脚,他掌力乱挥,却硬是打不到云溪半分。 而云溪却是瞅准机会便在他身上来一刀。 几个回合下来,他身上竟然挂了五六刀。 他脸色暗沉下来,很久了,很久没有人能让他受伤了。 云溪也知来人有些恼羞成怒,所以孤注一掷朝着他的胸口刺去,来人正等着这个机会,直接真气涌出,全身古荡,硬生生逼的云溪动弹不得。 云溪脸色煞白,右手酸疼,双眼被迎面而来的劲风弄得睁不开双眼,接着她胸口一疼,直接朝着后面飞去。 云溪身子狠狠砸在地上,好半响她才低低咳出一口血沫,来人缓步朝着云溪走来,然后低头看着云溪眼底的不屈,再次伸手朝着她的头顶落下。 云溪咬牙,却是猛然出手,只听“嗤”的一声,利器刺入皮肉的声音传入耳际。 云溪身子再次直接被掀飞,然后狠狠砸在对面茶馆里。 萧玉儿看着被砸进来的云溪惊呼一声,一把扶住她的胳膊。 “沐姐姐,你怎么样!” 沐云溪全身痛的几乎移位,哪里还有功夫安慰她,她的眼睛看着因为被她刺中手掌而暴怒异常的来人。 来人眼底闪过残忍的情绪,云溪却是缓缓闭上眼睛。 萧玉儿一愣,咬牙狠心挡在云溪面前。 “你们不要动她!” 云溪想说让开,那人直接一脚踹开萧玉儿,萧玉儿惨叫一声滚到一旁抱着肚子。 来人缓缓弯腰,扯住云溪长发。 “女人,你很让我生气,所以你去死……” 云溪心底悲凉一片,无尽的不甘和愤恨涌上心头,只是脆弱被来人抓在手中,她已无力反抗。 外面菊儿心急如焚,步步落了下风,已然成了血人,依旧不甘倒下! 就在云溪闭目等死的时候,云溪觉得抓着他长发的手缓缓松开,她费力抬头,却见苏晨岳俊美到极致的脸。 眼泪来的毫无预兆,云溪以为她不会哭,离了男人她照样混的风生水起。 此刻,她突兀觉得,有苏晨岳在真好! “溪儿!”苏晨岳解决了来人,低头看着云溪面上泪痕,当即有些手忙脚乱。 再看看云溪蓬头丐面,满是血迹的模样眼眸当即暗了下去。 “影卫呢!” 他抱起云溪检查她身上的伤,黑沉着脸问了一句。 云溪却已经晕了过去,苏晨岳当即带着云溪回到屋里,一屋子的人看着云溪被苏晨岳满身是血的被人抱进来,皆是满脸错愕。 “师父,娘这是怎么了?”逸寻看着苏晨岳也顾不得害怕,上前扒着她的腿便问。 清雅却是握紧了拳头,曾经他们发誓,再不让云溪这般狼狈的出现在他们眼前,可是事实却是云溪一次又一次的受伤。 “别打扰你娘!”苏晨岳眼神微软,说了一句,便带着大夫进屋。 暗影和暗二杏儿菊儿四人皆一脸菜色的不敢上前。 被带来的大夫战战兢兢的把脉,然后在苏晨岳恨不得一掌拍死她的情况下说出了最坏的结果。 “这位姑娘受伤太重,无脏移位,恐怕!” 回天乏术几个字,他竟是怎么都说不出来。 “滚!”苏晨岳直接给了他一个眼神,那大夫吓得屁滚尿流背着药娄黄慌慌张张的离开。 苏晨岳遣了欲哭无泪的一群人出去,握着云溪的手,缓缓为他输入一些内力替她缓解疼痛。 “唔!”云溪凝眉,轻唤出声。 “溪儿!”苏晨岳抓着她的手用力低低轻唤。 云溪睁眼,眼神有些迷离,却是回握了苏晨岳的手,“放心!” 说罢闭上眼睛。 云溪也知道自己此次受伤极重,所以便只能依靠泉水修复能力了。 苏晨岳与她所练并非一脉同宗,亦不敢胡乱给她疗伤,唯恐引起反噬。 看着云溪闭上眼睛,呼吸几乎清浅不闻,苏晨岳直接让人端了杀手团的老巢,然后将对着秦员外施压,或者在他手下店铺闹事。 这些云溪注定不可能知道,她整个人在泉水中躺了将近十天,十天时间,若非她外界的生命力逐渐增强,苏晨岳真以为她没命了。 所以云溪十天后醒来看着满脸胡渣,双眼通红的苏晨岳时真正吓了一跳。 “你这是!” 云溪久不说话,声音还有些沙哑,况且,不等她将话说完,苏晨岳便一把将他抱在怀里。 “溪儿,往后莫要这般了!” 云溪感受到他的害怕,忍不住抬头轻轻拍拍他的后背。 “是泉水救了我!” “我知道!” 苏晨岳知道云溪有秘密,却不知她的秘密竟然是这般。 她此次受伤颇重,若非有与她同宗同脉人舍了修为为她疗伤,她即使活着,这身武功也算是废了。 可是泉水竟有这等能力,当真让人惊讶。 他已经可以预料,即使云溪往后一无所有,只要她肯横着走,相信没有几人是她的对手。 “嗯!”云溪点头,心底有些感动蔓延。 “放心,往后不会了!” “嗯!” 苏晨岳跟着点头,许久才将她放开。 “咳咳!”外面突然想起一声低咳。 苏晨岳放开云溪,瞧见门外的金任轩眉头微凝,别以为她不知道,他不在这些日子,眼前男人险些杀了云溪。 若非他后来救了云溪,他定然不会放过他。 “金公子来了!”云溪颔首,由着苏晨岳扶她起身靠在塌上。 屋里点了熏香,淡淡的很是好闻,苏晨岳这尊大佛往这里一坐。 金任轩想说什么都不便再开口了。 最终憋了半响才缓缓道,“你还好吧!” “多谢金公子关心,你呢!”云溪轻问,接过杏儿端进来的茶水润口。 第八十七章 收拾秦员外一 肚子不合时宜的唱起空城计,云溪尴尬的用双手捂住,转头委屈的看着苏晨岳。 苏晨岳宠溺一笑,抬头,眸子冷漠一扫。 杏儿偷笑着掀开帘子,菊儿端着热乎的清粥小菜快步走了进来。 苏晨岳伸手接过,取了勺子放在碗里轻轻一搅,然后舀起吃食放在云溪唇边。 云溪“……” 伸手去接,却被苏晨岳躲过,再次执拗放在她的嘴边。 “我自己来!”云溪无奈,以往怎么没发现苏晨岳竟有如此幼稚的一面。 “你大病初愈!”苏晨岳眸子沉了下去。 “我手脚无事!”云溪总算端了吃食在手,得意看他一眼,淡笑起来,“金公子可还有事。” “无事!”金任轩张口,终究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 “他害过你!”苏晨岳是男人,他比任何人都明白金任轩眼底的压抑和暗沉是为什么,所以他才警告云溪。 云溪失笑将空碗递给杏儿,眼眸迷离起来。 “放心,他会喜欢很多人,唯独不会是我!” 他在乎只是原身这幅皮囊罢了,若她不再是她,他或许不会看她一眼。 “你倒是通透!”苏晨岳这话依旧吃味。 云溪摇头,暗自好笑,逸寻几人从外面跌跌撞撞醒了过来。 “娘亲!” 突兀的云溪竟想到电视中葫芦娃唤其爷爷的场景,很是喜感。 “说好了不准哭!”云溪最是见不得亲人掉眼泪,直接摆手。 逸寻几人狠狠点头,擦干了眼泪小心挪了过去。 “此次打算呆多长时间?”云溪靠着椅背,总感觉不适,所以有些挪开挪去。 “此次我带你离开!”苏晨岳想了,反正云溪已经恢复自由身,去哪里都一样。 再说,与其放任她在这里被人暗杀,不如带回京城,或许他还能护她安好。 云溪一滞,“与我一起?”说罢,随即释然,似乎她没有后路! “七天后便是秋试,给你准备一下。” 苏晨岳一锤定音,云溪一阵无奈,七天,可否太过仓促! “少爷!”两人正在这头浓情蜜月,影卫不和谐的声音在门外想起。 两孩子几人几乎被杏儿两人连捉带哄的离开,不识趣的终究还是不识趣。 “说!”苏晨岳眸露无奈,坐在塌前,缓缓喝茶。 “店铺已经砸的差不多了,秦员外已经停止开店,不过并未抵押出售!” 云溪顿时明了,“砸店?”那真是你做的事吗? “继续!”苏晨岳眼底有着淡淡的尴尬,闻言当即摆手。 云溪细细看他,见他神色不变,整个人对比之前越发冷若冰霜,不由笑倒在塌上。 “苏将军,如今我倒是相信为何众人都倒兵痞子了!” 这次轮到苏晨岳无语,“别笑!”忍了许久,他终究伸手堵住她的嘴巴。 云溪伸出舌头戏谑一舔,苏晨岳被烫伤一般猛然收手,模样难得慌乱。 云溪再次想到她初次见他,她为救他性命,强吻与他,他那嫌弃的眼神,不由笑的越发欢唱! “溪儿!”苏晨岳声音突然变得尤为正经。 “嗯?” 云溪不解看他,却见苏晨钥坐在塌前,眼底一片暗沉,云溪有些希冀,也有些惶恐。 “你如今是自由身了!”苏晨钥说着双手禁锢住她的头,眸子中的火热惹得云溪一阵脸热。 “嗯!”她含羞带怯的模样像是为苏晨钥加了一杯料酒,他猛然俯身擒住她的双唇,辗转反侧。 越是与云溪相处的久越能感觉到她的不同,若是他不先下手为强,别人抢了怎么办。 “唔!”云溪刚刚醒来不久,身子虚弱,又与他玩闹一阵,正觉有些疲软,苏晨钥这一闹,竟是夺去她口中为数不多的空气,然后果断的晕了过去。 苏晨钥“……” 黑着脸起身,亲自替她藏好被角,看着刚刚抬头的某个地方,整理了衣袍,走了出去,暗二便低声开口。 “少爷,秦员外的那批布料已经从苏州开始运往皇城!” “想法子延缓他们入京时间,将云溪这边的衣裳竭力在京城推行!” 苏晨钥知道,秦员外入京的那批布料她从一开始便打着主意,既然如此,他祝她一臂之力也好看看她如何对付秦员外。 “明白!”暗二转身离开。 最近几日,秦员外可谓苦不堪言,原本已经胜券在握,在折了一个杀头头目的情况下总归将沐云溪打成重伤。 按探子所言该是过不久了,没曾想苏晨钥这个节骨点上会回来,上面那位还飞鸽传书让他放心动手,这下好了,面对苏晨钥的报复他敢怒不敢言! 短短十天功夫,他的店铺被砸的砸,偷盗的偷盗,好端端茶馆被人下毒染了官司,布庄被人仍进老鼠,崭新布料被噬咬殆尽,还有设计其他产业五不如此。 明眼人都看出来他秦员外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他并非不想报官,一来金县令如今乐的他们斗,一时半会不会处置。 二来,苏晨钥派出的都是好手,他的人连个满都没摸到。 更憋屈的是,上面那位让他尽快处理此事,再这般下去,别说进账,就算保本都是奢望! “主子,我们青山镇的的店铺都关的差不多了,你看!” 秦员外如何不知,他身份特殊,若单凭云溪一人,他自然游刃有余,可是面对苏晨钥,他到底失了底气。 “再等等!”店铺若是低价转卖,他实在是不甘心。 萧家此时也是落井下石,竟然翻出他曾经诬赖萧家因为布料染料问题致使死人的事件。 不止如此,萧青源直接对外扬言,往后萧家的布料再不卖给秦员外一丝一毫,并且作为组训传播下去。 更可恶的是曾经受过秦员外压榨的人跟着跳出来指认他的罪行。 云溪也不闲火大,将秦员外与徐家合作趁机吞并徐家茶田的事情。 一时间,讨伐秦员外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 只是云溪也明白,这些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萧家和徐家当年之事已经过去许久,除非他自己承认,否则也是空谈罢了。 至于压榨伙计,秦员外舌灿如花定然也讨不了好的。 唯一的便是,如此一闹,秦员外在青山镇的生意算是黄了。 还有一点便是,云溪暗中的铺面是时候浮出水面了! 事实也的确如云溪猜测那般,秦员外的生意直接下降,如今秦员外所谓人人喊打。 以往瞧见秦员外身旁走狗的百姓定然绕道而行,如今不止敢直面相对了,而且还敢对他们出手了。 一个两个如挠痒痒一般,三个四个五个六个加起来便足以使他们受伤乃至寸步难行。 秦员外原想着伙计离开他,自然无处可去,萧家却遣了他送去的细作,广收伙计,一时间,秦员外的店铺人去楼空。 情况还在继续恶化,金县令上任以来从未见过如此规模的变迁,他即使想要平息众怒,也从无下手啊! 秦员外让他秉承作为县令大人的威严,说云溪妖言惑众,煽动群众,让沐顷榄飞鸽传书给他,让他无论如何要治沐云溪的醉。 不止如此,上面两位人物同时下了命令要金县令处置此事。 金县令左右为难,一头是儿子拼死保护的人,还有护国将军在里面搅和。 一头是皇亲国戚,这那这头都得罪不起啊! 金任轩自动那日回来,再次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他有些搞不清楚他对云溪的感情了! 只是还不等他捋清楚,云溪便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轩儿,此事你看!” 金县令实在是无可奈何了,只希望金任轩能与云溪说说此事。 第八十八章 收拾秦员外二 “她不会见我的。”金任轩同样不想再见云溪,又唯恐金县令看出端倪,苦笑一声,跟着道,“父亲忘了,你和母亲逼迫她答应过的。” 金县令一滞,竟是无言以对。 “轩儿,如今情势!” “大人,有密信!”金县令一句话还没说完,衙役又拿了一封信过来。 金县令顿时黑了脸,一把接过,打开来看,跟着面皮一阵抖动。 “这沐云溪真是!” 金县令说着将信递给金任轩。 金任轩看清信上内容,脸色一阵暗沉。 大皇子和五皇子联名? “此事父亲莫要管了!”金任轩沉默片刻,缓缓开口。 “只能如此了!”金县令无奈说了一句,转身回屋开始回信。 秦员外迟迟等不来消息,外面情况依旧没有任何好转,他几乎关闭了所有的店铺,只是呆在员外府,依旧有人指指点点。 相对于他们这边的焦头烂额,云溪倒是难得清闲。 苏晨钥到来使的向来强硬的她生了几分慵懒之意,每日除却养伤便是陪着孩子们练功识字。 只是苏晨钥在看到张离歌的面容时,眸子深了一下,晚上拉着云溪回屋便问了此事。 “他怎么会在这里!” 云溪身子渐好,每日与苏晨钥住在一起倒也是相安无事,云溪瞧他神色不对,有些不解。 “是村里猎户的儿子,大夫说唯有三月寿命,所以张猎户便将他送到我这里。” 云溪并不觉得有任何不妥,擦着湿哒哒的长发坐在榻上,捧着药喝了。 “皇上与先皇后有一对双生子,而张离歌与大皇子面容及时相似。” 苏晨钥既然带她回京,定然是要将皇城内一些汹涌告诉她的。 此次来此,一来是为了云溪,二来也是为了先后之子,倒是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那么张猎户?” 世上嫌少有极为相似的面容,既然苏晨钥提起此事,那么定然与皇家有关的。 “听闻,当年先皇后诞下双子,难产而亡,双生子被迫分开,一个交给她当时入宫前的极为要好的姐妹,一个贴身嬷嬷带着,最后贴身嬷嬷带的孩子冷宫五年,最后被皇上寻到,另一个却一直不知下落,这些年皇上一直在寻找,皇城内告示贴了一波又一波!” 苏晨钥简单将事情说了一遍,云溪了然,“你的意思张猎户曾经也是皇城中人!” “先皇后的姐妹乃相国庶女,当时谁也不曾想到,堂堂皇后会与一届庶女私交甚密,所以才让她一逃便是这么多年。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张猎户该是相国护卫才是。” 苏晨钥说着,手却窜进云溪的衣衫,云溪一开始听的细致,等反应过来已经再次被去晨钥压在身下。 她下意识瞪大眼睛,却听苏晨钥道,“云溪,现在可以了吧!” 云溪想笑,其实他不排斥婚前同居,只要那个人是他喜欢便好,总归她身子也好的差不多了,便点了点头。 “轻点!” 她低低开口,很快被苏晨钥夺去呼吸。 次日,云溪果断起晚了,浑身疼痛,跟卡车碾过似的。 云溪黑着脸想到昨儿个晚上的疯狂,那是我吗?那是我吗? “呵呵!”身后有戏谑声突兀传来,云溪顿时觉得自己如同煮熟的鸭子,红彤彤的。 她气恼的一把扯过落在旁边的衣裳披在身上,唤了声,“杏儿!” 外面侯着的杏儿当即和菊儿两人抬了沐浴水进来。 两人闻着房间内明显萎靡的气息,脸色爆红的退了出去。 云溪下了床榻,只觉有什么东西顺着双腿留下,她当即加快了速度,快速钻进浴桶。 只是还不等她感叹完毕,只觉,眼前一暗,苏晨钥高大的身子同样出现在浴桶。 “你!出去!”做戏有些咬牙切齿,昨儿个晚上,她分明说,不要了,不要了,他还是! “你害羞什么,昨儿个晚上我什么没看见!” 说罢直接抱起云溪,让她以尴尬的姿势坐在他身上,开始上下其手。 “我帮你洗!” “唔!”云溪觉得,她寻的最错误的决定便是在苏晨钥进浴桶时没赶他出去。 然后可想而知,她被折腾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一直到晚上,云溪觉得她还是飘的,苏晨钥满意看她,想着她看起来弱不禁风的身子竟然那般有韧性,可以适合各种动作。 云溪却直接没给她好脸,“小姐!不,现在该唤你夫人了,恭喜夫人!”杏儿真心替云溪高兴。 菊儿却有些复杂,跟着上前贺喜。 “还是唤我以往的吧!”云溪不是看不出菊儿眼底的不甘,想着这人,这么快便惹了桃花过来,便有些气闷。 “这!”杏儿不解的在云溪和苏晨钥身上扫来扫去。 不管云溪是否是苏晨钥明媒正娶,她与苏晨钥有了关系,便是苏晨钥的女人,唤她一声夫人也是应该。 “溪儿喜欢就好。” 洞房花烛,苏晨钥心情美得不要不要的,也知云溪在气头上,自然不敢招惹,况且,此次回京,他看来得准备婚礼了。 只是希望皇上莫要再赐婚给她便好,不过赐了也没事,有云溪在,谁还敢接近他! “是,沐小姐!”杏儿干脆应了一声。 两孩子和张离歌不同以往却不敢上前,却总是有意无意看她。 云溪想要不发现都难,“你们几个,怎么了!” “娘亲,你是不是有小宝宝了!”张离歌虽说痴傻,却也知道一些事情。 云溪面上闪过一抹羞恼,转头看了苏晨钥一眼,触及苏晨钥眼底的宠溺和满足,忍不住想要揍人。 “怎么会,谁告诉你们的?”知道了张离歌的身份,云溪对他倒是多休息了几分。 “村里的邹寡妇!”张离歌戳戳手指,云溪的脸黑了。 “往后莫要听那些有的没的,你们呢!” 说罢转向逸寻两人。 “娘,你有了宝宝是不是便不要我们了啊!” 逸寻有些纠结,村里都是这样的,没人会疼爱捡来的孩子,哪怕云溪对他们真的很好。 云溪气笑了,“你们放心,孩子再多,娘也养的起,娘只希望你们能团结一致,好好过日子就成!” “嗯嗯!”得了云溪保证,愁了几天的姐弟两总算笑逐颜开。 秋试总算到来,徐浩然可谓势在必得,沐顷榄也从京城赶来观望此次考生。 来自四面八方的考生在前一天多数住在青山镇,也有条件差的为一斗米而折腰的。 云溪想了想免费设计食堂和住宿地方,好让无处可去的学子安心复习,消息传到皇城中,皇上大为惊讶。 绕是他底下文武百官也不曾想到这个法子来为朝廷收拢人才,云溪倒是想到了,真是怪哉! 实际上,云溪如此只是公然与沐顷榄叫板罢了。 他负责策反考生学子,好为太子效力,云溪这般一截胡,让他如意算盘落空。 而且,苏晨钥直接上折子给皇上,说,此次考生有人作弊,要求监考阅卷。 皇上欣然同意,让打算考堂作弊的人再次失望。 更绝的是有人提出临时更换考题,皇上觉得事情是越发有趣了,便准许了。 三通下来,太子敛人计划可算夭折,将太子气的够呛。 不到如此,更是将从未谋面的云溪恨得半死。 当然除却太子,还有一人,便是当今三皇子,三皇子为人沉稳,母妃身份低下,却一直谦和待人,深受好评。 他看似寡淡,实际上心思极深,萧国有令,皇子贵臣生意接由定数,而且皇城生意太过显眼,他便打起了青山镇的主意。 这些年,有秦员外在,他也算是敛财无数,没想到天上掉下个程咬金坏了他的好事。 秦员外身份已经暴露,如果再拖下去,恐怕连他底下生意也保不住,所以思来想去他只能以游历为名来一趟青山镇,顺便会会那个叫沐云溪的女人! 第八十九章 被困员外府 云溪丝毫不知她这番举动在京城掀起如何轩然大波,总归她看着沐顷榄吃瘪,便心生欢喜。 秦员外迟迟等不到金县令处置云溪的消息,忍不住再次找上门去,却被他的小妾三言两语忽悠出来。 他气不打一处来,回了员外府再次与上面求助。 却只得到一个“稍安勿躁!” 稍安勿躁,说的好听,他手头铺面已经关的差不多了,他又不好出面与他们说道。 再怎么说,他只是商贾,而沐云溪却有苏晨岳护着,又有金县令装聋作哑,怎么都是赢家。 “主子,现在我们该如何!”员外府的人除却被卖了死契的,能跑的都跑了,偌大的员外府竟然空旷下来。 秦员外暗自思量此事持续发展的结果,心腹忍不住担忧开口。 “去查查皇城那边!”秦员外越想越不对劲。 “明白!” 与此同时,三皇子乔装打扮以快马加鞭的速度朝着青山镇走来。 苏晨钥近来日子悠闲,除却监考便是盯着考官阅卷,再就是抓住机会拉着云溪一阵亲热。 云溪初经人事,加上有些日子的将养,是出落的越发出众了。 她本就是个闲不住的性子,闲暇时节便做了香囊出来。 她略识得草药,香囊里面加上助以安神的草药倒是深受青山镇百姓喜欢,这般一来,又被她抓住机会赚了一笔。 杏儿已经麻木了,云溪脑子里似乎永远有数不完的玩意啊! 放榜在乡试后一个月,苏晨钥盯着一众考官阅卷完毕,然后这才回了家中。 云溪手中握着一个婴儿拳头大小的果子左右转着,脸上表情似是沉思,也似是惊喜。 “你今儿个去了集市?”苏晨 “嗯!”云溪点头,将果子塞进口中咔嚓咔嚓搅了两口,酸酸甜甜与大山中的野果倒是极为相似,不过口感更好! “哦?”苏晨钥挑眉,坐在云溪对面,也拿了一个查看,不过一般红果并无出挑。“沐家买的?” “嗯!”云溪点头,咬完一个果子,又摸了一个过来,“结束了?” “徐浩然答得不错!”苏晨钥眸露无奈,他们费尽心机也没能阻了他的路。 “意料之中!”云溪勾唇,徐家二房如今安稳,不正是指着徐浩然能够高中吗? 况且,徐浩然本就不是一个甘愿平庸之人。 “打算放过他了!”苏晨钥认识的云溪可是呲牙必报的。 怎么会,云溪冷笑,口中却道,“走一步看一步吧!对了,秦员外那边!” “我正要与你说此事呢,京城有人来了,我们要在他来之前弄掉秦员外,否则秦员外会死,我们弄这般大动静都是徒劳!” 苏晨岳来之前得了消息,三皇子已经打算舍弃秦员外了,所以他们必须得加快脚步。 “找秦员外谈谈吧!”云溪觉得,能和平解决实在没必要动刀动枪。 “好!” 秦员外怎么也没想到云溪会约他见面,地方定在凤祥楼,凤瑶儿离开,里面的掌事却没换,见云溪过来当即吩咐厨房做新花样过来。 “沐小姐这是做什么!” 秦员外一身华丽的绸缎长袍,却依旧遮不住他圆润的肚子。 不大的眼睛满是精光,坐在云溪对面,看似随意,实际蓄意待发。 “我该唤你秦员外,还是该唤你在塞外的名字!” 云溪今儿个可不是来翻旧账的,她只是想要秦员外明白自己的处境。 果然,秦员外听到云溪这话,身子微动。 他只是下意识的动作,却被云溪看在眼中,云溪猜想,他是想要对她出手的。 “沐小姐这话好生让人迷惑!”半响之后,秦员外放松了身子。 云溪敛目,继续道,“听闻塞外中人喜好纹身,秦员外可敢脱了衣裳让云溪瞧瞧!” 秦员外绿豆般的眼睛顿时冷了下去,云溪与他对峙,好不退让。 许久之后,秦员外活动了一下胳膊,“想看我的身子,做了我的女人自然可以看到!” 云溪一滞,许是没想到自己竟然被他调戏。 她收了眉眼,冷淡道,“你的身份已经暴露,即便上面那位来了,也不可能因小失大。” 秦员外眼底突兀爆出一抹杀气,他缓缓倒了一杯酒喝着掩饰眼底汹涌,“所以呢!” 云溪敛目,“我可以送你出城,你将你底下店铺房契给我一半。” 秦员外嗤笑起来,只觉云溪就是异想天开,“沐小姐好大的胃口啊,就不怕我不给吗,毕竟,我能来也不全无准备!” 说着猛然起身,房间内突然暗了一下,一身穿黑袍的男人顿时出现在厢房内。 云溪抬头看他,对上一双灰噗噗的眸子。 秦员外离桌三分,神色冷淡,“沐云溪,人间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既然你自己找死,可怪不得我。” 说吧猛然后退,那身穿黑衣的男人直接步步朝着云溪走来。 厢房内有几盆绿萝,随着男人的动作,几盆绿萝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败。 云溪有些心惊,却屏住了呼吸,“你果然是塞外人,只是不知你潜伏在萧国这般久是为那般!” 云溪说着身子缓缓后退,后面便是窗户,窗户大开,秦员外意识到什么,“别让她活着离开,快!” “刷!” 突兀,厢房内传来一阵木质碎裂的声音。 接着那黑衣人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当头一剑插了个底朝天。 秦员外一惊,抬头看去,却见苏晨岳长剑已经搭在他的脖颈。 “近年来萧国与塞外甚不太平,看来塞外当真是不死心的。” 秦员外脸色大变,云溪来时,他刻意让人查看过,发现她的确孤身一人,才敢让毒师出现,没想到竟然再次中了圈套。 云溪有些心有余悸,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手套,然后摸进死去毒师的怀里,然后很快从毒师哪里取出几个瓶瓶罐罐。 “证据有了!” 秦员外脸色煞白,却故作强硬。 “我不明白你们在说什么!” “嗤!”苏晨岳倒是简单粗暴,直接撕破了他胸口衣裳,一个毒蝎赫然出现在云溪眼前。 秦员外这次脸色直接难看到底,“即便我是塞外人,我安安分分做事,萧国似乎并非不得容人之人。” “萧国的确并非不能容人,只是你用魅夕暗杀云溪,据我所知,魅夕,唯有塞外皇室中有。” 苏晨岳这话说的重了,若是这般,两国大战即将又要兵戎相见。 秦员外脸色难看,并不说话。 “看来我们得将你送监!”云溪叹息,这般说着。 秦员外却突然阻止,“慢着,我将我手下产业给你!” “好啊!”不等苏晨岳回答,云溪一口应承。 秦员外眼睛微抬,里面满是算计,“我没带在身上,我得回去去取。” “不急,我们有的是时间,可是上面你效忠的那位可要来了,你说若是他看见这些,是否会拼死保住你呢!” 云溪看上去很好说话,只是说出的话却让秦员外心底冰凉。 他若是知道,必定能想到他用他打马虎眼一事,那时事情越发不好收场。 “你们放心!”秦员外当即点头。 苏晨岳收回长剑,跟在云溪身后,“何必这般麻烦!” “反正也没事干!”云溪笑着,两人跟在秦员外身后朝着员外府走去。 临走之前,云溪让风祥楼的伙计好好看着毒师。 一行人到了员外府,秦员外让云溪两人坐着,美言自己进屋去找房契。 与云溪有过一面之词的妾室走了出来,手中拿着一壶酒。 “沐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嗯!”云溪颔首,却是朝着外面走去,随口问道,“你可知秦员外去了哪里?” “员外爷他会回来的。”那妾室只负责拖住云溪。 云溪到有些佩服她的勇气,上次险些死在她手中,此次还能谈笑风生,当真有趣。 “我自然知道!”云溪冷笑,却是与苏晨岳朝着外面走去。 “站住!” 云溪看着突兀出站的院卫,冷笑起来,“我觉得我们可以试试找找!” “当然!” 苏晨岳自然明白云溪的意思,既然秦员外不配合,那么他们只能做一回强盗了。 两人一言一行配合的十分默契,然后直接朝着那些院卫出手。 云溪很快便发现不妥之处,这些院卫并未一般院卫可比,他们更有爆发力,更加凶猛。 第九十章 杀了他们 两人对了几招各自后退,然后看着对方,神色凝重。 “该是护卫队!” 说话的是苏晨钥。 “嗯!”云溪点头,想着秦员外身份到底是什么。 两人来之前相信凤祥楼的人已经告诉了沐顷榄他们。 沐顷榄还有几个影卫负责照顾两个孩子,其他人快速朝着秦员外府递进。 而秦员外将云溪两人困在府上后,便带人直接开始跑路。 这让等在凤祥楼的金县令扑了个空。 只是苏晨岳已经将他的画像送到各个关冾,他这般横冲直撞压根不可能跑出去。 苏晨钥影卫到来,两人将一切交给影卫,并且让影卫扫空秦员外府。 自己和苏晨岳两人带着暗影传来的消息朝着秦员外他们追去。 秦员外走的匆忙,身上房契带的不多,而是在云溪两人走后有些房契开始低价转卖。 云溪两人在官道上截住了他。 秦员外在逃跑几次被追杀之后也是精疲力尽。 将近五日奔波,他竟然瘦了一圈葱马车中出来的时候,秦员外神色如常。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苏晨钥低眉看他,“找你很困难吗?” 秦员外一滞,随即点头,语气讽刺,“也是,我怎么忘了,苏将军可是萧国战神!” 云溪没管他语气中的意思,眼睛却落在另一辆马车上时不时传出低吟的位置上。 “带出来!”许是感觉到云溪的疑惑,秦员外吩咐一声。 接着两个汉子将马车内昏迷的一对夫妻拉了出来扔在地上。 两人双手被绑,口中塞着棉布,被扔在地上顿时满脸慌乱朝着四周观望,只是看到云溪时脸色微变,挣扎的越发厉害。 有人取开两人口中棉布,男人当即破口大骂。 “沐云溪,就算你再恨我,我终究是你父亲,你竟然让人绑架我们!” “哈哈!”秦员外仰头大笑,继而看着云溪神色讽刺。 “沐云溪,你瞧,连生养你的父母都如此不待见你,你说你该有多么讨厌?” 云溪转头看向苏晨岳,苏晨岳冲她缓缓摇头,“是沐顷榄吧!” 上次,秦员外抓了沐老三夫妻两人逼迫沐顷榄将云溪带来。 又用沐顷榄逼迫萧玉儿对付云溪,云溪重伤,苏晨岳虽然见不得沐家拉云溪后退,却依旧救了他们,只是好景不长。 云溪顿时明白,感情她的便宜父母又被沐顷榄威胁或者诱导了。 有这样的父母,难怪原主会那般窝囊! 梅氏却哭了起来,“溪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秦员外却不耐起来。“沐云溪,给你两个选择,一,你自尽救了他们,二,我将你们所有人都留在这里。” 他眉宇阴郁,说话时又自信非凡。 云溪倒想知道他那里来这么大的信心,将他们留在这里。 “你杀了他们吧!” 心中虽然如此猜测,云溪嘴上毫不留情,沐老三夫妻,原主都死了,他们竟然还想压榨她,当真可笑。 “你!” 沐老三和梅氏两人接震惊的瞪大眼睛,许是想不到这话竟然是从云溪口中说出。 梅氏见她神色清浅,忍不住低低哭了起来。 徐老三却破口大骂起来。“沐云溪,你个白眼狼,我真是白养你这么大了!” “闭嘴!”徐老三还想说什么,云溪一声厉喝。 徐老三顿时一阵红一阵青,云溪冷冷看着他,讽刺道,“沐老爷当真可笑,你们不会这么快便忘了你们是如何将我送出沐家的吧,如今我与沐家有何关系,至于养育之恩,我已经还了,所以往后莫要再拿什么养育之恩说教我,否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你!你!” 沐老三被云溪一阵抢白,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秦员外也憋屈,若非沐云溪院子有人把手,他想带走她的一双儿女有些困难,否则怎么也不会将主意打到他们身上。 如今看来果真是错的,不过,不管如何,今日,他定然要他们有去无回。 “出来吧!”秦员外对外突然喊了一声。 “嗖嗖嗖!”几道破空声传来,苏晨岳两人低头看着他们,任由寒风烈烈。 “还认得我吗?苏将军!” 来人一来直接扯开了面巾,一张几乎被刀疤分成两半的脸顿时出现在云溪眼中。 云溪凝眉,转头看向苏晨岳。 却见苏晨岳神色依旧冷漠,只是云溪还是从其中看出一丝凝重。 “是杀手团!” 云溪心底骇然,“你不会是!” 苏晨岳从未与她说过暗杀她之人的结局,云溪也忘了询问,不想今日又会以这种方式见到。 “嗯!” 一个字让云溪心底所有的惊讶都破碎成沫。 “谢谢!”云溪低低道。 苏晨岳抬头看她,眼底满是不悦,云溪却扬眉轻笑,一身粉衣在马背上轻扬飘荡。 “那么就让我们一起来会会吧!” 说吧猛然下那,手中长剑突兀出站,然后朝着那些黑衣人杀了过去。 秦员外眼眸一闪,却直接截胡,“你的对手是我!” 说吧冷笑起来。“这么多年,打压我打压的可是舒坦?” 云溪冷笑,眼见苏晨岳飞身下马与那些人打在一起,更是出手如电。 同时还不忘回一句。“还不甚舒坦!” “呵!”看出云溪眼底杀意,秦员外冷笑起来,“那也要看你有没有本事。” 别看秦员外胖,身子倒是灵活,而且他的武功路数刁钻,一个男人竟然也能如同蛇一般滑溜,更让云溪忌讳的是,秦员外是塞外人,他会毒! 所以一开始她便将剑舞的密不透风,还摒了呼吸就是为了防止他偷袭! 两人之间拆了几十个回合,竟然打成了平手。 秦员外小眼睛眯了起来,沐云溪年纪轻轻,武功竟然已经如此出类拔萃,如若再给她一些时间,未必不能荣登上擎。 他们塞外人重毒,对自身修养弱了许多,所以毒师一出场才会被苏晨岳一剑毙命,而他如今虽然和云溪打成平手,可是时间若长,定然体力不支。 云溪明显也看出这点在拖延时间,秦员外却不陪她了。 “你真是出乎我的意料!”说罢退到几个侍卫后面。 几个侍卫当即跟上,云溪长剑一挥,也发了狠,然后带起一片血花! 秦员外看准机会,猛然发射暗器,云溪心头警觉顿起,快速闪过,回手打了几枚回去。 秦员外当即后退,云溪再次转身,收拾了几个侍卫,追着秦员外杀了过去。 秦员外一直后退,云溪往前追,追了两步她猛然停下脚步,转身回去。 亲员外哪里会放过这机会,也不知拿出什么东西出来,云溪只听一阵淅淅索索的声音想起,接着原本平坦的地上,竟然突兀出站大量的蛇。 那些蛇对着云溪吐着猩红的芯子,而且,那些蛇竟然朝着徐老三夫妻走去。 “云溪,救命!云溪!” 梅氏的哭声似乎越发大了,云溪握着长剑的手有些发紧。 “云溪!”徐老三还在交唤,云溪不敢动作,秦员外在一旁虎视眈眈,稍一动便是灭顶之灾! “就让你尝尝这万蛇噬身的滋味!” 秦员外阴测测的开口。 云溪咬牙,再次出手,震碎了眼前几条花蛇,然后快速走到徐老三跟前伸手挑开他们身上绳索。 “快走!” 说吧再次挡在两人面前,对着那些蛇发起攻击。 徐老三脸色煞白,梅氏不知是吓得还是怎么双腿没有力气。 夫妻两看着云溪单薄的身子挡在他们面前,一时间一种语无伦次的后悔涌上心头。 “快走!”云溪凝眉,这两人怎么如此磨磨唧唧。 “溪儿!”梅氏还想说什么,却已经被徐老三拉着离开。 “走吧,莫要给她添加负担!” 第九十一章 她会死 徐老三沉声说着,直接拖着梅氏就走。 “溪儿,娘对不起你,溪儿,你要好好活着!”梅氏的声音逐渐远去。 久违的酸涩涌上心头,数不清的蛇竟然飞扑而来,云溪眼睛一片白雾看不清谁是谁非,只是挥剑乱砍! 躲在暗处的秦员外一喜,无数暗器施出,云溪听风辩音,内力护体,长剑一档,只听“叮叮叮”几声,身旁又有无数的蛇涌上来。 秦员外看准机会便是偷袭,一来二去,云溪有些目不接暇。 苏晨岳这头,几个黑衣杀手老巢被端,可谓恨极了他,原就抱着同归于尽的心思。 苏晨岳武功的确不差,与一众黑衣人周旋倒也不落下风,只是一时间彼此都奈何不得彼此! 云溪这头险象环生,苏晨岳也断了继续磨炼她的意思,出手便狠辣起来。 几个黑衣人被打的节节后退,接着几人相识一眼,竟然开始围着苏晨岳打转。 苏晨岳冷笑,幕地一声长啸,周身猛然爆发出一阵起劲,竟是生生将那些人掀翻出去。 “多谢诸位了,哈哈!”绕是他从不喜形于色的性子,感受着体内充沛的真气也忍不住大笑起来。 云溪当初给他的泉水他并未彻底吸收,他恢复记忆为第一步,体内残留的一些停滞在经脉,缓慢运行,如今通过今日对打竟然彻底融入真气。 几人脸色大变,明显感觉到此时的苏晨岳又强了不少。 云溪下意识朝着他这头看去,正触及他闪电般冲向几人的动作。 秦员外脸色彻底难看下来,接着将手放在口中吹了一个勺音,已经攻势减缓的蛇类如同被打了鸡血般再次朝着云溪冲来。 云溪闪身后退,余光猛然瞥见本该离开的沐老三夫妻竟然出现在她身后。 往前是蛇芯子,往后沐老三夫妻便会死无葬身之地。 云溪脑海只是一停顿,便咬牙朝着前面走去,罢了,就当还原主情了! 沐老三夫妻同样有些搞不清楚状况,原来他们跑出许久,本以为可以逃出升天,没想到竟然再次被人抓了出来,而且一回来便看到这般阵仗。 梅氏惊的当即脸色傻白,只是不等她惊魂未定,却见原本倒退的云溪再次冲了上去。 “溪儿!”梅氏不管不顾便朝着云溪冲去,沐老三竟然只抓住半片衣角。 云溪手提长剑,刷刷用力,蛇肉蛇血乱飞,梅氏却却有些收拾不住力道直接从云溪脚下冲了过去。 云溪暗恨,俯身一把将崔氏朝着沐老三甩了出去。 便是这一停顿,无数的蛇直接到了她的跟前。 秦员外嘴角露出阴险的笑容,云溪转头已经来不及了,眼看满天的蛇冲破她的防护冲了扑在她身上。 云溪只能死马当活马衣,意念一动,奇怪的一幕发生了。 那些扑在她身上的蛇突兀消失! 秦员外嘴角的阴险僵在脸上,这是! 他眼眸一缩,不死心的再次吹了一个口哨。 余下的蛇再次冲了上去,云溪冷笑一声,只是嘴角一勾,然后意念再动。 越发离奇的一幕出现了,只要接近云溪的蛇全部凭空消失。 “你!” 秦员外眼底闪过一抹惶恐,他下意识转身就跑。 云溪却飞快的追了上去,“秦员外,你跑什么!” 如今的云溪在秦员外眼中已经成了妖女的存在,况且,他主修蛊,武功定然不如云溪,再打下去只会吃亏。 “挡住她!” 秦员外命令侍卫挡住云溪,自己坐上马车慌慌张张的离开。 云溪眼眸一沉,有些不甘! 苏晨岳已经解决了几个黑衣人,朝着云溪说了一句“小心”,追着秦员外而去。 等到云溪解决眼前人的时候,苏晨岳带着秦员外将他“吧唧”一下扔在地上。 云溪弯下腰来,目视着他,“你还有同伙吧!” “你到底是谁!”秦员外心底一紧,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抬头问她,沐云溪的身份他查的一清二楚。 可今日这般将他炼制的蛊全部收了,绝并非常人所能办到。 云溪敛目,神色淡然,“我是谁你不必知道。” 说罢直接摸进他的衣襟,掏了几分房契出来,云溪打开来看,都是一些偏僻的小店,不由凝眉。 秦员外却哈哈大笑起来。“别做梦了,我自知身份暴露危在旦夕,所以如此为了引你们过来而已,房契不在我手上,你们出皇城的时候,我已经让人将他低价卖给沐家,沐云溪,你不是很恨沐家吗?所以你去沐家抢夺吧!” 苏晨岳抱着剑凉凉笑了,“你是说城西城东的几家店铺吗?” 秦员外笑声戛然而止,“你如何知道!” 云溪嗤笑起来,“我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秦员外脸色有些忽明忽暗,他这才明白过来,云溪之所以不将他送官,还跟他们去员外府,又放任他离开,只是因为想要得到更多的利息罢了。 他竟是忘了,他身份暴露,无论如何都要死的。 沐云溪只是想要在他死之前扣出一些东西。 毕竟将他交给金县令,云溪可就什么都得不到了。 想通了一切,秦员外脸色越发难看,“你这是抢夺!” “比起秦员外云溪这还算温柔了,员外不会这么快便忘记了徐家茶田是怎么到达你手中的吧,另外,还有徐家父子三人的死,云溪真的多年被人诟病,员外也不会忘了才是。” 云溪一直以来都是猜测,徐家父子三人的死与秦员外或沐顷榄有直接关系。 因为一切来的太过巧合,所以才有这么一说。 而秦员外落在云溪手中本就恼怒的紧,听着云溪旧事重提,也不想让她好过。 冷声道,“那又如何,总归是我赢了,哈哈!” 云溪眸子却沉了下去,她握着常见的手猛然收紧,却一字一顿的说,“果然是你!” 秦员外这才明白自己竟然被云溪诈了,脸色微变之后便讽刺起来。 “事情已经成定局,你说出去谁会相信!” 云溪低眉,眼底满是汹涌,“你说的也对。” 秦员外正诧异她怎么这般好说话时,云溪勾唇轻笑,“所以你死在这里,也没人知道!” 说罢猛然出手,秦员外骤然瞪大眼眸,似乎没想到云溪会说动手就动手。 “你!” “你放心,我会为你安排一个好去处的。” 云溪说罢手中的剑再次往里面推了一下,秦员外眼睛瞪得更大,更着头歪像一旁。 “有人不会放过你的!” 他断断续续说了这么一句,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猛然甩了什么东西在云溪身上。 云溪脸色一白,脚步踉跄后退,接着捂着胸口蹲了下去。 “你做了什么!” “金蚕蛊!”秦员外惨笑着,一字一句说着。 苏晨岳却一把将他提起,“解药呢!” “没用的!”秦员外满嘴是血,却哈哈大笑,“没用的,她会死的!她会死!”说没说完直接合上眼睛。 云溪半跪在地上转头看他,眼底一片茫然。 心被什么东西狠狠搓着,疼的厉害,一丝鲜血从她口中缓缓溢出。 “溪儿!” 苏晨岳想要伸手碰她,却被她躲开,“别过来!” 苏晨岳眸子一缩,手放在半空中有些不知所措。 云溪却起身,走了两步,再次疼的弯下腰去。 “溪儿,你怎么样!”苏晨岳顾不得其他,有些后悔让她去对付秦员外。 “不要自责,我没事,找黄大仙!” 云溪费力的说完一句话,脸色直接趋于雪白,然后再次痛苦的蜷缩成一团。 “好!”苏晨岳抱着她上了马车,一阵快马加鞭。 第九十二章 要臭一起臭 回镇途中,苏晨岳便让人去杨柳村带黄大仙过来。 而且还不死心的找了几个口碑甚好的大夫过来。 逸寻几人并非第一次看见云溪受伤,但每看一次便觉一次心惊。 云溪疼的已经晕了过去,只是眉头依旧皱着,苏晨岳边走边喊,“大夫呢!大夫呢!” 那风风火火的模样使得众人脸庞忧色更重。 “哎吆,慢些!慢些!” 被影卫直接提回来的张大夫上了年岁,又碰到一个不知道尊老爱幼的,气的吹胡子瞪眼也是无济于事。 接着他被扔垃圾一样扔进一间房子。 他正想起起脾气,抬头,却看到苏晨岳黑沉的脸,下意识的一哆嗦,然后听着苏晨岳开口,“快,给她看看!” 张大夫闭嘴直接上前把脉,脉象并无异常,只是有些虚弱罢了。 好半响,张大夫才收回手,只得胡诌道,“这位姑娘脉象虚弱,怕是受了惊吓!” 苏晨岳的脸更黑了,直接转头看向暗影。 暗影缩缩脖子,提着还想说说什么的张大夫出了院门,“有劳老先生了,你回去吧!” 暗影说吧转身回屋,气的张大夫骂了几句,晃悠悠离开。 接着又来了几个大夫,说法各一,却每一个说到点子上的。 苏晨岳无奈,只得道,“给她开些止疼的药物!” 那些大夫应了,只是云溪却是吃什么吐什么。 一直折腾到天黑,也没人敢上前询问云溪到底发生何事。 黄大仙总算姗姗来迟,看着缩在塌上,即使睡梦中也面露痛苦的女人,忍不住叹息。 “她又怎么了!” 一个又使的苏晨岳越发暴躁,只是想到云溪执意要找他的模样只得生生忍了下来。 “她体内有金蚕蛊!” “怎么会!”黄大仙的第一反应便是如此,因为,金蚕蛊极为难炼制,而且练成之后水火不侵,一般人都作为本命蛊使用,怎么会这般大方直接让人。 想着当即上前取了银针在云溪身上天灵盖一扎,接着,里面原本安静下来的蛊虫快速在云溪体内游走,然后竟是直接想要破皮而出。 “我倒如何,原来是个半成品!”黄大仙一把揪住它,划开云溪皮肉取了出来放在手中端详。 金蚕蛊真如一般蚕一般,只是背后有两翼,而且眼睛小小的眯成一点,看上去竟有几分可爱。 金蚕蛊一被人揪住就知道自己上当受骗了,便对着黄大仙一阵斯斯轻叫,那明显势威的模样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没有害处! “你凶我也没用,你伤了她我便留你不得!” 黄大仙哈哈笑着,接着又让小童代笔开了一副药方,让云溪即可喝下去。 金蚕蛊离开,云溪眉目明显放松。 苏晨岳看着在黄大仙手中胖乎乎的东西及时厌恶。 似乎看出他的情绪,黄大仙却笑,“若是云溪能驯服它,指不定它会是云溪的一大助力!” “嗯!”苏晨岳心底一动,却并未说话。 这东西迅猛,出入云溪体内便一阵翻江倒海,若是养了它,再被他反噬其不是得不偿失。 黄大仙找了东西将金蚕蛊装起来,这才坐下来继续给云溪把脉。 只是他刚碰到云溪,云溪便清醒过来。她眼底明晃晃的警惕和杀意让人心惊。 黄大仙顿了一下,声音平缓,“你安全了!” 云溪下意识看他,不知这话包含多少意思,胸口疼痛依旧,比起前面也是小巫见大巫。 她缓缓收敛情绪,再睁开已经平静无波。 “是你救了我!” “不错!” 黄大仙颔首,坐了下来,继续道,“此次救你是为了让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哦?”云溪不解,有些气喘,她不觉得自己有能力办到。 “往后再告诉你吧!现在我问你,这金蚕蛊你可想要?” 黄大仙卖了一个关子,将方才装在盒子里的东西拿出来,在云溪眼底晃着。 云溪嘴角一掀,并不回答他的问题,轻缓道,“据我所知,金蚕蛊极为难除,黄师傅倒是好本事,况且,要想金蚕蛊必须选其中几样,如孤!寡!贫等!” 如晨岳一听当即急了,“溪儿,这东西不能要!” 若是云溪真要了,他到哪里去去找媳妇。 云溪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看着黄大仙。 黄大仙淡笑,“云溪是在怀疑老夫?” 云溪摇头,口中说着不敢,眼中却全然不是那么回事。 黄大仙也不计较她的无礼,而是道,“那些不过是传言罢了,蛊术并未只能害人,亦可救人,主要看如何施展了!” “嗯?”云溪继续看他。 黄大仙却不说了,“你若是不喜便将它给了我,我也能拿他做些其他。” “有什么条件!”云溪打断他,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谁都知道。 “我要你一生护张离歌无碍!” 云溪挑眉,却笑了起来,“我觉得这东西更为适合黄师傅。” 她向来不喜欢这般交易,况且她本身麻烦一堆,也不愿多生波折。 说起来,张离歌呆在她身边快要月余。 黄师傅似乎早就想到她会拒绝,淡淡一笑,重新将蛊虫收拾好了。 “别忙着拒绝,我给你时间!”说吧带人转身离开。 杏儿熬了个端进来,云溪刚凑近,一股恶臭传来,她忍不住趴在床边再次干呕起来。 “将军!”杏儿有些无奈,别说云溪,就是她,熬药的时候都吐了好几次了。 “给我吧!”若非苏晨岳不敢拿云溪的性命开玩笑,这碗药她看都不看。 云溪刚吐完看着苏晨岳就站在她的塌前,刚想说你离我远些时,苏晨岳直接点了她的穴道。 云溪张口,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乖,喝了就好了!”说吧捏着云溪的嘴巴直接灌了进去。 杏儿佩服的看着苏晨岳,悄悄退了出去。 直到灌完药,苏晨岳才解开云溪穴道,云溪直接一个狠扑,扑到苏晨岳怀里对着他的嘴唇便开始一阵乱啃。 要臭一起臭,要熏一起熏! 苏晨岳被动接受他的主动,屏蔽了云溪口中的味道,直接回吻回去,然后两人吻着吻着便变了味道。 云溪肚子突然响了一下,云溪猛然跳开,飞快的跑出房间,那模样哪里还有半分刚从塌上爬起来的歪样。 苏晨岳黑着脸低头,将衣裳弄好,喊了声,“拿漱口水来!” 外面几个偷笑,却依旧端了茶水进去。 云溪出恭之后有些虚脱,让杏儿扶着她到房间沐浴,然后漱口,待弄干净时已经天近黎明! 苏晨岳躺在塌上睡的规规矩矩,云溪爬上大床钻进他的怀里,也安心睡了过去。 苏晨岳睁眼,看着窝在他怀里如猫儿一样的女人,忍不住淡淡一笑,她似乎永远出乎他的意料。 “快速安排人接手秦员外的铺子!” “明白!”黑暗中有人应了一声。 苏晨岳却在想,可惜了徐家的茶田没得到地契。 亲员外出手的店铺他全部派人拦下,可是其他地方,秦员外是不能卖还是不想卖? 据他所知,秦员外手下生意可不止这些! 莫非是因为三皇子? 一夜好眠,云溪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杆,在杏儿的拾掇下换了一身衣裳,云溪便进了安置香水的地方。 为了实验效果,她在身旁人身上喷了一些,味道持久,的确不错,可惜数量少了些! 想了想,云溪决定不卖了,总归他们要去京城,带去京城岂不是更好。 秦员外的铺面很快改头换面,而梅氏那日跟着苏晨岳回来便一直守在云溪身旁。 沐老三倒是回去了,只是回去时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云溪直接无视。 梅氏对云溪又是愧疚又是感激,又是无奈,种种情绪夹杂在一起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云溪却对她没有丝毫改变,反正她救他只是因为她不愿眼睁睁看着原主父母死在跟前罢了,与其他无关! 第九十三章 入京 一晃到了放榜的日子,这让等在青山镇的学子越发焦急。 云溪这些日子始终忙碌店铺生意,新奇点子层次不穷,让人眼花缭乱。 秦员外尸体被发现在郊外,听闻找到时整个人被群蛇包围,啃的只剩下骨头架子了,若非手上残带的玉扳指,还真认不出来。 沐浴笙自打秦员外死后倒是安分了许多,只是暗中却与云溪生意上较劲,两人你来我往到成了青山镇饭后茶余的八卦。 这日,云溪推出的直矩裙得到青山镇富家太太小姐的青睐。 沐浴笙这头,冷眼看着云溪那边火爆场景,眼底的阴沉似乎能滴出水来。 与他作对,难道她忘了这青山镇是谁的地盘吗? 苏晨岳的确厉害,只是终究护不住她一辈子,当真是不知死活。 突然,县衙门口, “小姐,放榜了!”云溪搬了一把椅子在外面看着找来的衣架走秀,杏儿气喘吁吁从外面跑了进来。 “哦?”云溪抱着一杯热茶暖手,闻言挑眉。 “徐浩然乡试第一!” 云溪敛目,“他到真是有才学的,可听清楚了,何时入京?” “三日后,被选中的学子自行入京,月余后在京城再进行科考!” “你去收拾一下,届时我们一同入京!”云溪想着,苏晨岳来青山镇时间已久,是该回去了。 而且青山镇没了秦员外,只剩下沐浴笙是她的仇敌了,她入京得尽快解决。 “好咧!”杏儿一听回京当即高兴起来。 菊儿眉头却皱在一起,“小姐,若是我们离开,店铺生意……” “留下两个影卫便好。”云溪勾唇,菊儿能想到的事她自然也能想到。 只是她不可能永远守在这里,况且,沐浴笙若是够聪明便不会动她的店铺。 因为她的就是苏晨岳的,动了只会得不偿失! 除非苏晨岳倒了! 菊儿却依旧满目不解,云溪不再解释。 徐家这头,金县令亲自带人去了徐家贺喜。 云溪让金县令带了一份厚礼前往,也不知云溪送了什么,只是听闻徐家看到时,慌乱的砸翻了手中的茶碗。 晚上苏晨岳回来时,随口问了一句。“你送了什么!” “徐家三代的死亡推测!”云溪勾唇,笑的笑个狐狸。 徐家的人以为徐浩然考了功名便可以扬名立万,她只是想要告诉他们。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所以他们最好掂量些。 “浩然,这!” 徐家人全部聚在一起,看着云溪写来的长篇大论,脸色难看。 如今,所有徐家人都指着徐浩然了,如果云溪写的这份推测出现在皇城,那么徐浩然即使近的了皇城跟,也道不得天子殿,毕竟如今皇上尤为看重礼仪孝贤。 “莫急!”徐浩然知道云溪的意思,只是他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又怎么会轻易退缩。 所以他主动邀请面见云溪,云溪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徐公子怎么想到见我了!”云溪身穿白色红边襦裙,阔袖流云,长发在脑后梳成一个堕马髻,鬓间简单别着两只金步摇,走动间清脆响动。 脸庞白皙,温润淡雅,眼底似乎含情似的。 “我们明人不说暗话。” 徐浩然明显不想与云溪多费口舌,坐了下来,要了一壶酒两跌小菜,闻言提起酒壶,到了一杯酒,放在鼻尖轻轻闻着。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云溪挑眉,感受到他身上浓郁的书卷气,淡淡道,“我不认为,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说的。” “沐小姐,得饶人处且饶人!”生死只在一瞬,徐浩然淡淡凝眉,眼底有温怒闪过。 “你徐家可曾绕过他人!”云溪嗤笑,觉得徐浩然瞬这话尤为可能。 徐浩然凝眉,放下酒杯,抬起头来,神色淡淡。 “沐浴笙!” 云溪眼底闪过一抹幽光,“我或许可以帮你!” “那倒是!”云溪点头,跟着冷声开口,“不过我不需要!” 徐浩然袖子轻甩,站起身来,冷声道,“看来我们没什么好说了!” “一开始不就如此吗?”云溪嗤笑,跟着起身,转身朝外走去。 徐浩然眸子微沉,并未阻拦,云溪离开不久,厢房内走出来一身白衣的沐浴笙。 “看来留她不得!” “秦员外没少想法子吧!” 徐浩然有些气闷,曾经一个他随意可以捏死的女人,如今竟然成长到与他需要仰视的地步。 沐浴笙闻言神色越发阴郁,秦员外离开时曾写信给他,并且低价转让的店铺,没想到竟然被人全部截胡。 而且,敌人不是旁人,同样是那个他弃之如履的女人。 “放心吧,她即便安全到达京城,也活不过太久。” 沐浴笙只能如此安慰。 “但愿如此!” 徐浩然叹息,敛下眉眼。 云溪出了厢房便脸色沉了下去,徐浩然并非真心与他何解,厢房内还有其他人,如果她没猜错的话,里面的人该是沐浴笙吧! 他们还真是死心不改啊! “对了,我让你们办的事情如何了!” 云溪边走边问。 “放心,小姐,已经办好了!”菊儿当即应了一声。 “甚好!”云溪颔首,一行人快速到了屋里。 暗影便走了上来。“小姐,你看看这东西!” 云溪伸手接过一盆熟悉的花来,放在眼前仔细查看。 “罂粟!” “什么!”一群人不解看着云溪了然的眸子。 红艳艳花骨朵翻着致命的诱惑,云溪摘了一片花瓣,淡淡道,“我让你们找他们培育的果子!” 暗影凝眉,“沐家派人把守的唯有这个东西,其他的属下看了,并没发现其他。” “是吗?”云溪凝眉,莫非是她想错了。 “是,小姐!”暗影当即肯定,唯恐云溪不信他。 “算了。”云溪不再追究,总归去了京城,只要能见到太子,得知太子妃服用何物,她便能查出来。 三日时间,云溪安排好了沐顷榄他们,原本他想带他们入京的,只是她此去尚不知前景如何,还不如留他们在这里安然度日。 “哥哥,两孩子我便交给你了!” 云溪有些依依不舍,在她灰暗的人生中,她与两孩子互相取暖,如今却是不得不离开。 “娘,寻儿会好好照顾自己,好好学习,争取早些去京城找你的。” 逸寻抓着云溪的泪眼汪汪。 “娘,凡事自己小心!”清雅到底懂事一些,拉着云溪的手也是眼底含泪。 “你们也是!”云溪摸摸两人的发顶,“小心沐家和徐家人,保护好自己。” 云溪不是不想为他们扫清障碍,只是如今还不是时候。 “你就放心去吧。”沐顷榄也不想拉云溪后退。 “嗯!”云溪点头。 苏晨岳留下几个护卫坐上马车前往京城。 只是几人还没离开,便被有心人拦住去路。 “沐小姐,我家主子有请!” 云溪掀开车帘,看着一做书童打扮的男子,微微挑眉,“你家主子是!” “主子说秦员外手底的店铺!” 书童的话适可而止,云溪明白过来,秦员外身后的人来了,这是秋后算账来了。 苏晨岳跟着掀开车帘,却是道,“本将军京中还有要事,你回去且告诉你家公子,我们京中等他!” 说罢放下车帘,说了声“走!” 车夫应了一句,当即驾车离开。 那书童模样的人被溅了一脸的灰尘,然后转身回了酒楼。 “殿下,属下失职!” “苏将军性格倨傲,你请他不来也在所难免!” 说话的男子一身青衣,长得俊逸非凡,桌上铺着一张宣纸,他正提笔在纸上作画,不多时一张栩栩如生的金龙出现在纸上。 “吕一,你看我这画如何!” 第九十四章 又起心思 名唤吕一的男子当即点头,“殿下画的自然是好的。” 青衣男子抬头,温润的眼底闪过一抹脾倪。 “快速将所有店铺收拢,找人重新接手,另外送入皇城的那批布料德快!” “明白!” 吕一又应了一句。 “京城吗?”青衫男子说罢,仰头看向虚空。 云溪坐在马车内,神色慵懒,“我们这般离开可行?” “没什么不行!”苏晨岳眼底没多大表情,拥着云溪坐在他的腿上,淡淡道,“路上若走的快,或许还会赶上中秋宴。” “唔。”云溪动了动身子,“我倒是更喜欢在自个儿家里过的。” “这是为何!” 马车内扑了软垫,云溪坐着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苏晨岳无奈看她,她近来似乎越发嗜睡了! 她不会是! 苏晨岳的眼睛落在云溪平坦的小腹上,眸底有显而易见的喜悦,若是能有个与云溪的孩子倒也不错,至少本家不会太过为难与她。 将近一个月的奔波,云溪两人总算到了京城。 苏晨岳本想抱她回府的,只是云溪却醒了过来。 京城繁华不似前世京城,少了车马川流的喧闹,多了小贩的叫卖声。 城墙宏伟,侍卫从城门口直接排到城内。 瞧见他们到来,当即银枪一档,挡住两人去路。 “什么人!” “是我!”苏晨岳抬脸,一众侍卫当即跪了下去。 “参见苏将军!” “嗯!”苏晨岳点头,却是道,“最近又发生何事!” 他离开时城门似乎并未戒严,怎生他外出一趟,回来还被盘问起来。 “将军有所不知,前些日子皇贵妃遇刺,皇上勒令我们严查来往人群。” “何人这般胆大!”苏晨岳接过杏儿递过来的披风披在云溪身上,扶着她往里走去。 “听闻是别国细作!”那侍卫压低了声音,眼睛却盯着云溪。 素闻苏将军与宰相府玉小姐有婚约,上次回来,玉小姐却突然提出解除婚约,关于苏将军的传闻很多。 大多是说负心一事,毕竟玉小姐等了他那么久可是事实! 不想此次回来变带来一个女子,而且这女子长相不及玉小姐也就罢了,怎么还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样。 “唔!”苏晨岳点头,表示知道,拥着云溪一路进城,“肚子饿了吧,想吃什么!” 远远的,苏晨岳温柔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云溪眯着眼有些慵懒,“随便吧!没什么胃口!” “那么回府我让厨娘做给你可好!” “好!” 苏晨岳带着云溪在皇城走了一圈,不消片刻,苏晨岳带女子回京的消息便传遍整个皇城。 “回来了?” 太子挑眉,正坐在书房内写信,闻言淡淡一笑。 “是,京城里都传遍了!”心腹低声开口,“还有,殿下,这是苏将军带来女子的画像!” 太子伸手接过,随即眼底闪过一抹失望,“倒也姿色平平,听闻本事不错!” “秦员外便折在她的手里!”心腹将打听来的消息说了一遍。 太子眼底这才起了波澜,“如此,本太子到有些明白他为何选择她了,让太子妃来吧!” “明白!” 玉祁莹这边,从青山镇回来,便如同变了个人一般。 不但同意解除了婚约,而且与原本她看不起的三皇子走的近了不说,两人迅速定亲。 听到心腹传来的消息,玉祁莹气的打翻了所有可以打翻的东西。 “沐浴笙那个废物,真是个废物!” 勺儿是知道一切的,看着如今面目可憎的主子,打心底里害怕,却不得不安慰道。 “小姐莫恼,有苏将军护着,沐公子即便有心也不敢轻举妄动。” 勺儿只是实话实说,玉祁莹却听不得任何说两人夸赞的语气,眼睛一转,直勾勾看她,勺儿当即跪了下去。 “小姐息怒,是奴婢的错!” 玉祁莹却突然眯了眼,“苏将军回来该去校长了吧!” “是!”勺儿不明所以,却依旧战战兢兢回答。 “甚好,我要去将军府一趟!”玉祁莹突然甩袖,狠声开口。 “奴婢这就给小姐梳妆!” 勺儿当即从地上爬起来,上前给她束发。 苏晨岳拉着云溪游荡一圈总算到了将军府,将军府众人得到消息,当即前来迎接。 将军府人不多,苏晨岳早年丧父,是其母和老夫人一手拉扯大的。 看着站在门口互相搀扶却面露期望的两人。 云溪突然有些明白两人的心情。 “祖母,奶奶,这是云溪!” 苏晨岳性子冷淡,即便对着自己的亲人也是。 云溪从他的臂弯出来,淡淡朝着两人行礼。 “老夫人,夫人安康!” “唔,快进屋吧!” 云溪不用看也能感觉到两人对她的打量,她强打着精神任由她们打量。 最终还是苏夫人开口打破尴尬。 “嗯!”苏晨岳抓着云溪的手跟在两人身后。 老夫人不等回屋便发难了,“云溪啊!你父亲是做什么的!” “我父亲死了!”云溪直接开口,堵的老夫人一句话没说出来。 最终苏夫人又问,“可是做什么谋生的?” “普通百姓!”云溪不是不知两人的试探,有些事说的再天花乱坠总归有穿帮的时候,所以她干脆实话实说。 “岳儿!”苏夫人转头看着自己儿子,眸底明显不赞同。 “她是我的女人,就这样!” 苏晨岳更为霸气,直接说了这么一句,然后拉着云溪的手到了紫墨轩。 房间空旷,里面家具摆放有致,云溪走进去,有种走进复古风的感觉。 “游玩皇城好玩吗?”云溪寻了椅子坐了,将整个重量完全落在后背椅上淡淡轻笑,眼底却满是戏谑。 “丑媳妇总归是要见公婆的,你害羞什么!” 苏晨岳面不改色,吩咐厨房给云溪做吃食过来,笑着开口。 “可是你们家人似乎讲究门当户对!”云溪看上去颇为苦恼。 “我的婚事自然我说了算!”苏晨岳再次承诺。 逗的云溪笑逐颜开,“罢了,我开玩笑呢。” 说吧再次打了个哈欠,“我困了做好吃食唤我!” 说着爬上床开始大睡,苏晨岳又是一阵无奈。 “若是她少了一根汗毛,我让你们偿命!” 苏晨岳关上房门,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将军放心!”即便是将军府,也不能保证密不透风,苏晨岳只想将危险降到最低。 玉祁莹梳妆打扮,果真来了将军府。 苏夫人婆媳两对于玉祁莹那是一万个满意。 这姑娘,又是皇城第一美女,又心仪自家儿子,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人。 谁曾想这混小子竟然负了她。 以往两人不知苏晨岳为何负她,今日见了云溪容貌只觉失望异常。 而且论家事人品,那个云溪是处处不及她的。 莫非苏晨岳这几年打仗打傻了不成! “莹儿怎么来了!” 苏夫人拉着玉祁莹上前,眸露怜惜。 “想夫人了!”玉祁莹柔柔说着,只是泛红的眼角暴露了她的情绪。 “是因为岳儿吧!”老夫人叹息,她也看着玉祁莹甚好,偏生苏晨岳是不开窍的,气的她头发都白了许多。 玉祁莹只是咬唇,不说话也不摇头,这番模样落在两人眼中更是心疼的哗啦啦的。 “莹儿别急,以往不知事情缘由我们无法帮你,如今既然那女人胆敢上门,我便容她不得,你放心,一会儿我会便打发她离开。” 老夫人见状再次保证。 玉祁莹欣喜,脸上却满脸为难。“这……若是苏哥哥知道,况且苏哥哥是真心!” “岳儿那边自有我去说,你不必理会,既然今儿个来了变留下来用晚膳吧!” 第九十五章 逛花楼 “这!”玉祁莹又做为难,老夫人跟着一锤定音。 “当心吧,有我和你婶娘在,岳儿还能吃了你不成!” 老夫人说罢不由分说的拉着她往里屋走去。“你这孩子也是心眼实诚,怎么去了一趟外面便答应退婚了,如今,哎!” 老夫人提起此事依旧惋惜的紧。 苏夫人也是一阵叹息,吩咐厨房加菜,跟着开口,“谁说不是呢,即便岳儿真心喜欢哪个女人,以她的容貌品行也就当个妾室罢了,而你还是堂堂正正的将军夫人,你……” 玉祁莹听着两人语气,心底越发难看的厉害,若非她前去青山镇,又怎么会失身与人,若非如此,她又何必委身她最为瞧不上的三皇子。 想着眼圈便红了起来,“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老夫人两人脸庞灰暗起来。 半响之后,苏夫人笑着开口。“难过什么,即便做不得岳儿妻子,莹儿亦可做我女儿!” 玉祁莹正愁往后没机会前往将军府,闻言哪里还有不同意之礼,当即跪了下去。 “莹儿见过干娘,奶奶!” “哎!”两人当即笑逐颜开,跟着看着屋里其他婢女敲打起来,“都醒着些,往后莹儿可是将军府的一份子,切莫怠慢了。” “奴婢明白!”一屋子婢女当即朝着莹儿行礼。 玉祁莹受了,随即就着苏夫人的手起身,笑着道,“莹儿还想往后怕是没机会在娘身旁尽孝,如今看来,老天待莹儿亦是不错。” “有你这般女儿亦是我的福分!” 这厢温和从容,云溪醒来时已是酉时,外面杏儿听着声音快速推门进来,点了灯。 “小姐,睡得可好?” “嗯!” 月余奔波,今儿个总算舒坦一些,故而有些久睡,在杏儿的搀扶下起了身来,坐在椅上倒了热茶来喝,“苏晨岳呢!” “将军去校长了,不过将军吩咐了,小姐若是醒了可自行用膳,不必等他!” “唔!”云溪颔首,“算了,随便端些吃食上来!”她也着实饿了。 “是,小姐!”杏儿应着方才转身推门,远远的便听见一个轻佻的声音。 “美人儿,你在里面吗?” 杏儿眉目一暗,朝着外面看去,却见大皇子一身黑衣站在门外,手中摇着一把折扇,俊美的脸上带着轻佻的笑意。 “大皇子,这里不是您该来的地方,将军去校长了!” 杏儿素来知道大皇子的名声,是以不想让云溪染了他的习性,故而善意提醒。 “本殿下可不是来找他的,本殿下听闻你家将军从外带来一个女子,你让开,让本殿下瞧瞧是何等的花容月貌!” 大皇子有些心急,伸手去拨杏儿,杏儿一头黑线,道了声“得罪了”,便出手阻止。 里面动静,云溪想要装聋作哑自是不可能的,她也睡够了,合该出去走走。 想着披了衣裳推门外出,两人说是打架,只是一个阻拦一个硬闯而已。 “回来!”云溪出口,声音淡然。 杏儿见云溪出门,当即惊的退回来,“小姐,男女授受不亲!” 云溪勾唇,看着眼前与张离歌同出一哲的容颜,眉头轻扫,缓缓行礼,“云溪见过大皇子!” 云溪容貌并非绝色,顶多算得上乘,只一双眸子盈盈生辉,刹是有灵气。 而且肤若脂凝,鼻子轻挺,唇色嫣红。 整个人一身杏黄色夹边长裙,袖口用银丝襄着几朵梅花,外套一件红色披风,整个人看上去很是单薄中带着几分干练。 “你就是沐云溪!”大皇子折扇一收,上前欲挑云溪下巴,云溪眸子微敛,杏儿挡在两人之间。 “大殿下请自重!” 大皇子笑着退回几步,看着云溪眼底闪过一抹满意,至少并非那些如同狐媚子可比。 “云溪是吧!本殿看你初来乍到,对京城定然不熟悉的,不如随本殿下外出好瞧瞧这京城夜色与那乡下有何不同!” “正有此意!”云溪本就闲来无事,带着将军府免不得被人诟病,不如出去转转,指不定能找到一些赚钱的商机。 “甚好!”大皇子说罢转身就走,杏儿拗不过云溪只能认命跟了上去。 京城的夜很繁华,街灯通明,亮如白昼,小贩的叫卖声比白日里越发明显。 男男女女街道或行走或停留,欢声笑语一片。 大皇子却绕到买胭脂哪里买了几盒胭脂。 走过来递给云溪一盒,“初次见面送你的。” 云溪“……”随即收下转交给杏儿,“好生收着,殿下的东西可轻易见不着呢。” 杏儿听出云溪暗语,忍不住低低笑了,却是利落收进怀里。 大皇子错愕,随即哈哈大笑起来,“你是第一个将本殿赏的东西转交他人!” “云溪亦是首次被别人逼着接受礼物!” 云溪勾唇一笑,远处突然放了烟花,云溪抬头,只觉离的前世突兀很近。 “今儿个是什么日子!” “许是那对情侣又在示爱吧,这把戏每隔几天都会有一次,到了!” 大皇子无所谓摇头,突兀停下脚步。 “爷,你可算来了,红儿最里面等你瞪得可是瘦了许多!” 门外妈妈瞧见大皇子当即两眼放光,扭着腰便走了过来,然后去蹭他的身子。 大皇子倒是来者不拒,云溪眼神好使,分明瞧见那妈妈脸上厚厚的白粉。 “是吗,爷最近有事,今儿个爷带了人来,你可得好好找几个来陪!” 大皇子笑的很贱,至少在云溪看来。 那妈妈闻言,当即斜眼看向云溪,姿色还算不错,怎么就好了这一口了! 想着扭着腰转身进门,“姑娘们,金主来了,接客拉!” 杏儿一脸黑线,看着云溪跟着打皇子进门,恨不得自戳双目,若是让将军知道,大皇子带着云溪逛青楼,将军确定不会蒸煮了她。 “小姐,使不得啊!使不得!”她也顾不得大庭广众之下之下,拉着云溪胳膊便开始哀嚎。 “乖,你自己走还是我架着你走!” 云溪淡笑,拍拍她的脸庞,笑的令人毛骨悚然。 杏儿脸色微变,她怎么就忘了,眼前这个同样也是杀人不眨眼的。 只是想到将军,她咬了咬牙,云溪直接一个手刀下去,世界安静了。 接着,云溪将人丢给大皇子,抬步上楼,走了几步转头看着门口老妇。 “阁下贵姓!” “姓凌!”老妇不解,只是看云溪下手利落,对她的轻视稍微减了一些。 “想你的生意更上一层楼吗?”云溪突然压低了声音。 老妇心底一跳,首次打量起云溪来。 “小姐有话不妨直说!”老妇做了个请的动作,连大皇子都顾不得了。 云溪上了二楼,坐了下来,找了几个女人进来,那些女人风姿各异,都穿的尤为暴露,看着云溪都有些不解。 云溪却说了句,“拿出你们的本事来吧!” 那些女子一愣看向身旁老妇,看到老妇首肯这才一字排开,琴声古筝,舞曲,一一行来。 不得不说,她们火候不错,只是少了股子魅意。 既然是做皮肉生意的,做了附庸风雅便不好了。 所以她在老妇面前说了一句,“给我三天时间!” 老妇不解云溪到底要做什么,但见云溪满脸笃定模样,却还是想争取一些利益。 “我这里的姑娘可是每日供应不及的。” “放心,届时你会挣得越多!”云溪自信开口,却已经想着教什么动作,做什么衣裳了。 “这!” “咳咳!”大皇子突然呛酒,那老妇沉吟一番,答应下来。 “希望小姐莫要哄骗老妇!” 第九十六章 陪你同甘共苦 老妇说罢按照云溪的意思留下四五个人便离开了。 大皇子却开口了,“美人儿,我们是来寻欢作乐的。” “殿下还说带云溪瞧瞧京城繁华呢。” 云溪似笑非笑,拿了白玉酒壶倒了一杯清酒,放在唇边轻轻啜着。 大皇子眸露尴尬,接着淡笑起来,“美人儿有所不知,这地方可真正的美景啊!” 说着已经抱着身旁两人开始窃玉偷香。 云溪仰天翻了个白眼,然后带着老妇给她的五人离开。 苏晨岳晚上从校长回来没见到心心念念之人,问了暗影方才大皇子竟然带人去了花楼,一气之下便也跟着去了。 云溪曾经在电视中见过楼兰舞曲,曾经一度痴迷,搜了不少关于哪里的东西。 如今交起来也算是得心应手,她摇醒了杏儿去做衣裳,自己去给她们示范一遍,然后认真交着。 老妇识得苏晨岳,以为他来看大皇子不敢怠慢,却听苏晨岳问起云溪。 老妇心底惊讶当即引了方向,去时正从半掩的门缝中看到云溪跳舞的一幕。 那舞蹈他从未见过,不似萧国的柔美,却是快速劲爆异常,而且动作妖娆,充满冷艳之感。 突兀的,他想将云溪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瞧见了。 “咳咳!”见老妇同样看的目不转睛,低低咳嗽两声,老妇当即反应过来,笑着离开。 方才那舞她看着都血脉喷张,不知那些男人看了会如何。 这次真是捡到宝了! “你还想在门外战多长时间?”云溪向来警觉,不会人到了跟前还察觉不出,何况,方才苏晨岳出声,让云溪确定来人是谁。 “你啊!” 苏晨岳不知该对云溪说些什么,亏他还担心她,唯恐她被自己亲人为难,她倒好,直接跑到这里来了。 “你回来的好晚!”云溪却抱怨上了。 苏晨岳的心突然就柔和了,他上前,坐在椅上看着云溪,“她们有没为难你!” “还没见到!”云溪摇头,有些无谓。 苏晨岳被气笑了,揉揉她的发顶,“晚膳可是用了?” “还不曾!”苏晨岳一提,云溪便觉得肚子饿的厉害。 他的脸顿时黑了,“走,先吃饭!” 云溪原不想去,只是瞧着自苏晨岳入门,五个女子便可劲儿瞧的模样,她心底有些不舒坦起来。 “也好!” 云溪走出两步,神色突然阴霾。“对了,你们若是不想出名,我亦不必大费周折!” “小姐赎罪,是我等糊涂!”有聪明的当即明白云溪这是醋了。 不聪明的却依旧做这白日梦,若是能被他看中,哪怕做个妾室也是值当。 云溪冷哼一声甩袖离开,外面酒馆快要打烊,云溪两人总算赶了末班车叫了几样好菜吃了。 “别再跟大皇子出来了!” 吃饭时,苏晨岳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云溪颔首,“放心,我有分寸!” “咔!”苏晨岳握着酒杯的手一顿,他是在说此事吗? 云溪却直接无视了他,两碗饭下肚,云溪这才起身摸着肚子与他在夜色行走。 “我只是想要多转些银两!” 许是气氛太过宁静,云溪忍不住出口解释。 “我知道!”苏晨岳声音也有些柔和。“只是,你不必如此。”我养的起你。 “苏晨岳,你可想过功高震主四个字!” 云溪从未与他明显谈过这个话题,今儿个不知为何却说了。 “我知道!” 苏晨岳点头,“所以我没娶玉祁莹!” 云溪扶额,她怎么感觉他们有种鸡同鸭讲的感觉呢。 “算了!”云溪摇头,今夜天色不错,她不想讨论这些。 “嗯!” 两人回了将军府,已经快要子时,云溪困得快要睁不开眼睛,苏晨岳唯有抱她回去。 “请姜太医过来吧!” 走进房间,苏晨岳放她在塌上,神色淡淡,她这般嗜睡,该是差不多吧! 只是姜太医前来,诊脉之后却告诉苏晨岳。 沐云溪并未有身孕,她只是中毒! 想云溪死的人不少,但是能靠近她的也不多。 若非要剖根问底,那么唯有那次,秦员外身死时,云溪种过蛊毒一事。 苏晨岳将自己猜测说出来,姜大夫当即点头。 “是也不是。”那太医有些疑惑。“一般来说,蛊毒便是无数种毒虫吞噬而成,其自身毒性自然不可小觑,沐小姐若是中毒定然会七窍流血而亡,她不止活着,还活了这么长时间。” “按太医的意思是!”苏晨岳眉头拧了起来。 “敢问将军,沐小姐近期可中过什么毒?” 苏晨岳摇头,“该是没有!” 近期,云溪吃什么他吃什么,他都没事,云溪怎么会。 “请公允老臣为将军把脉!”姜太医弯了身子。 “好!”苏晨岳点头,坐了下来,姜太医当即上前,很快便收回手。 “老臣需要将军与沐姑娘各自一滴血!” “取!” 苏晨岳语气简单,却透着一股子冷意。 此次回京,他身旁皆是可信之人,又有谁会给他们下毒呢! 姜太医应了,当即取了血走到一旁检查。 不多时便得出结论,“将军与沐小姐皆中毒,只是将军体魄强健,并不容易表现,而沐小姐前些日子被金蚕蛊所累,虽说清了余毒,却也伤了身子,所以发病比将军要快一些!” “原是如此!”苏晨岳敛目,使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 “可有得救!”苏晨岳又问。 “有,许是下毒之人格外小心,所以将军与沐姑娘中毒不深,尚可救治,只是沐姑娘的身子得好生调养,否则往后怕是对子嗣不易。” 姜太医徐徐开口。 “她的身子交给你了,若是有半分差池!” “老臣明白!”姜太医当即应着转身开方子去了。 “彻查!”苏晨岳声音一沉,暗处当即有人应了一声。 云溪醒来时只觉人影幢幢,药味的苦涩她离的老远便闻见了。 她唤了一声杏儿这才跑了进来,“小姐,你总算醒了!” “何意!”身上依旧疲赖,云溪打了个哈欠,有些不明所以。 “你足足睡了三日才醒!”杏儿看着云溪满是无奈。 “三日!”这么久,“那花楼那边!” “大殿下识得哪里的妈妈,已经让时间延期了。” 杏儿对于云溪的迷惑又有了一定的认知。 “唔,将军呢!”云溪又问。 杏儿却已经哭了出来,云溪正不解着,苏晨岳从外面走了进来。 “醒了!”苏晨岳说着坐了过来,杏儿识趣的退了出去。 “感觉怎么样!”苏晨岳看着她的脸色眼神柔和。 “只是赖些罢了,”云溪坐了起来,又问了一句。“我身子到底怎么了!” “我们来京城路上被人下毒!” 云溪明白过来,“是谁!” “正在查,想必很快便有结果,再躺一会儿!” 苏晨岳说些伸手去扶她。 云溪推了他一把,笑道,“再睡就僵了,扶我起来。” 苏晨岳点头,扶了她起来为她披了衣裳。 “将军,查出来了!” 正当此时,门外突然有人出声。 “带进来!” 外面沉默一阵,缓缓走了进来,手中却空无一人,“将军,已经死了!” “查出是谁派来的了!”云溪靠着苏晨岳身上,缓慢开口。 “属下发现他时他已经自尽了,将军恕罪,是属下的排查不力。” “算了,下去吧!” 苏晨岳摆手,让暗影离开,然后扶着云溪坐下,缓缓道。“你莫要操心了,此事交给我便好,你如今做的只是养好身子!” “好!”云溪点头,杏儿端了两碗药进来。 “将军,小姐喝药了!” 云溪偏头看他,“本将军也中了毒!” 苏晨岳也不会告诉她,他想陪着她。 云溪低低笑了。“谁给我们下毒你该有了人选吧!” “嗯!” 他早就知道玉祁莹不会甘心那般离开,果然! 第九十七章 又起冲突 云溪一入将军府便养病的消息顿时在大街小巷传开。 原以为苏晨岳带来的是如何美娇娘,没想到是个病秧子。 苏老夫人两人一直等着云溪过来给她们晨昏定省呢,这转眼便得知这消息。 “可是属实?”苏老夫人满脸嫌弃,初时见她,便觉得不好生养,果然这才入府几日便生了幺蛾子。 “将军宣了姜太医前去,听着像是真的。” 身旁心腹当即开口,也有些疑惑。 “唤他过来吧!”苏老夫人有心问个明白,当即让人唤了人来。 姜太医是府上的老太医了,苏府上下对他亦是极为信任的。 所以他的话并未引起苏老夫人怀疑,遣了他离开,苏夫人这才道。 “看来也是没福的。” “娘,岳儿极为看中她,您看我们!” 苏夫人沉吟一阵,小心开口。 “你去瞧瞧吧!” 苏老夫人婆媳相依为命多年,如何不知她的心思。 她瞧不上云溪,苏夫人自然也是瞧不上她的,若是能趁此机会送她离开,岂非好事。 “也好!” 苏夫人得了应允,当即应了朝着外面走去。 云溪喝了药有些昏昏欲睡,苏晨岳见她熟睡便离开了。 苏夫人来时着实吓了杏儿一跳,她当即上前拦住苏夫人去路,悄生生唤了一声“夫人!” “她呢!” 知道云溪名讳,亦知她身前之事,苏夫人越发不待见他了,亦是连名字都不愿提及。 杏儿当即开口,“方才喝了药已经睡了,夫人不妨先行回去,待小姐醒来奴婢再告诉小姐,让她前来见你!” “贱婢!啪!” 苏夫人还没说什么,她身后一婆子直接给了杏儿一巴掌。 杏儿一滞,左脸顿时肿起高高的五个手指印。 她捂着脸庞,抬眼看她,那婆子却再次伸手。 杏儿那能让她一直压着打,直接伸手拉住了手腕。 “大胆!” 苏夫人沉下脸,她见不上云溪,连带着也见不上她身旁婢女,是以放任了心腹的举动。 只是杏儿自小跟着苏晨岳,别的不知如何,倨傲倒是十成十的,是以还敢反抗,当即厉喝起来。 杏儿抓着那婆子的手可没轻饶了她去。 那婆子此刻脸上盛气凌人全无,额上冷汗涔涔,整个身子下意识弯下,口中打出痛苦的声音。 “夫人,救命!” 苏夫人见她一声之后,杏儿并未松手,越发怒不可解。 “反了!反了!都反了是不是,来人那!” 苏夫人暗咬钢牙,声音当即凄冷起来。 将军府护院以为发生何事当即跑了过来,只是看着眼前一幕有些错愕。 紫墨轩住了位主子,虽说将军并未与她行夫妻大礼,可当日将军一句“她是我的女人”可是谁都听见了的。 如今苏夫人又是闹的哪出啊!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快将新妈救出来!” 苏夫人见护院巍巍不动,只觉气的肝疼。 “是,夫人!” 一行人当即应了一声,却并未直接动手,而是朝着杏儿抱拳。“杏儿姑娘,都是为将军办事的,你也莫要为难我们!” 杏儿原本就想见好就收,只是苏夫人逼她太紧,她即使有心也无可奈何。 如今院卫开口,她自然是借着坡儿下了。 “碰!”的一声将那婆子扔在地上,婆子“哎吆”一声,几乎是连滚带爬的爬到苏夫人跟前。 “夫人,救命!夫人!”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快将她给我抓起来!” “夫人,不妥!”院卫长下意识拒绝。 苏夫人却冷笑起来,“苏家养着你们许久,竟是让你们忘记了你们吃的是谁家的饭,是不是!” 这话一出,所有院卫都凝起眉来,“夫人这话便严重了!” 他们这些人无一不是曾经跟随苏晨岳南征北战的人,只是他们在前方受了暗伤,苏晨岳念及旧情,让他们在这里充当护院。 原本他们念着苏晨岳的情也是尽心尽力,苏夫人这话便有些伤人了。 “夫人有事不防冲着奴婢来就好,何必牵扯别人?” 杏儿也是知道事情真相的,跟着凝眉,忍不住打抱不平。 “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苏夫人原本没这般苛刻,只是以往遭人背叛算计,如今她视以为骄傲的儿子竟然带来一个寡妇,这让她如何能温柔的起来。 杏儿一滞,有心反驳几句,话到喉咙却生生忍下。 “夫人何必生这般大的气,杏儿如何得罪你了,竟惹的你生这般大的气!” 云溪想要不醒都难,外面闹这般大动静,她只得起了身来披了衣裳出门查看。 略微缕了纷乱的心绪,看着外面对峙的几人,她倚着门框而笑,眼底却无丝毫笑意。 “沐云溪!”苏夫人见到罪魁祸首,可算是怒气找到了发泄点。 “你到底与我儿子施了什么魅惑之术,他竟然会对你这般毒妇一往情深!” 苏夫人不想如此失态,这些年养尊处优,快让她忘却了当初苏老将军战死,她如何带着尚且年幼的孩子艰难过活的场景。 如今却再次被激发出来。 杏儿见云溪出来,连忙上前站在她的身旁。 “小姐怎么起来了,姜太医说您要静养!” “静养啊!”云溪勾唇,乌黑的长发在黄昏中飞扬,她拉长了语调,淡淡道,“这般模样我如何静养!” “是奴婢的错!”杏儿当即认错。 云溪掰了她的动作,看着神色冷淡,恨不得将她除之后快的苏夫人。 “这话苏夫人该去问问将军!” 云溪说着换了个位置淡淡挑眉,丝毫不被她吓到一般。 “你!”她若是能问苏晨岳,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云溪故作恍然大悟,“唔,这点我竟是没想到,所以今儿个夫人前来是!” 苏夫人见云溪这般敷衍模样,真恨不得将她那副高高在上模样给撕破。 “你到底如何才会离开岳儿!” 苏夫人强压着怒气,告诉自己不能发怒,否则便趁了她的心意。 云溪却开怀笑了起来,再次重复道,“这事你得问将军,毕竟我极不愿来京城,可是他非得带我前来!” 得,这话怎么听着成了苏将军上赶着了。 苏夫人终究绷不住了,“你胡说八道,我儿萧国堂堂战神,怎么会看上你这个灾星,别以为徐家的事我不知道,沐云溪,想入我将军府,你还不够格!” 云溪点头,“将军府的门槛似乎并不高,我这不是进来了吗?” “你!” 苏夫人再次气结,见云溪打了个哈欠,转身进门的模样,头脑一热,直接道,“来人,将她给我抓起来!” “是,夫人!”云溪这才注意到苏夫人今儿个带来的人不少。 随着她语音落下,其身后婆子和婢女直接朝着云溪扑了上来。 云溪眸底闪过一抹暗光,杏儿却猛然出手。 方才她就憋着一口气了,若非怕连累到小姐她也不会忍着,如今这些人上前来给她出气,她那里有不动手之理。 苏夫人身旁人虽多,却并没有武功功底,所以杏儿一个打十个,很快便躺下一推。 “你们给我上!” 身旁人都躺下,苏夫人越发觉得面子上挂不住了,转头看着看的津津有味的一群院卫。 那些院卫却觉侍卫头上冒起一阵青烟,“夫人,这!” “怎么,都不想干了是吗?”见自家院卫一而再再而三的忤逆自己,苏夫人额上青筋都爆了起来,接着见她快步上前,走到云溪跟前。 云溪看似慵懒,实际在暗暗戒备,见苏夫人走到她面前,云溪伸手锊了一下自己额前碎发,无奈道。 “夫人还有何指教!” 第九十八章 各有计算 “啪!”谁都没想到,苏夫人竟然会对云溪出手。 云溪藏与袖中的手下意识握紧,曾经她受了沐老三一巴掌,是看在他们对原主的生养之恩上。 如今,是为了苏晨岳,不过,同样就此为止了! 苏夫人见她并未反抗,再次抬手,云溪如杏儿一般拉住她的手腕,她力道刚好,并不会对苏夫人造成损伤,也不会让她过多动作。 接着,她压低了声音,“苏夫人,我看在苏晨岳面上唤你一声夫人,你莫要以为我是软柿子,相信我,或许无力阻隔千军万马,把将军府搅的鸡犬不宁却也是足够! 所以,夫人最好莫惹我!” 云溪温热的气息落在苏夫人耳旁,她使劲挣扎,云溪的手却如同铁箍一般,任由她动作。 “放手,你这个灾星!”苏夫人一口一个“灾星”骂的欢唱。 云溪眸子微冷,直接放开了她,跟着道,“苏夫人,这话我希望也是最后一次听见,想必你也不希望听到苏将军带来的女人是你口中的灾星吧!” “沐云溪!”苏夫人握着有些发麻的手腕,恨声开口。 “云溪累了,父亲请回吧!”云溪却恍若没听出她话里的咬牙切齿,轻轻俯身,转身回屋。 苏夫人还想找她晦气,只是想到她身边以无可用之人,便不得已作罢。 “回去!” 苏夫人离开将云溪的恶劣又添油加醋说给苏老夫人听,苏老夫人也是气的不行,只是她比苏夫人尚且冷静一些。 跟着道,“你也太过鲁莽,你也不是没听莹儿提起,那个女人连自己的亲人都可下手,又怎么会顾及与你,只是府上的院卫倒是真个该换了!” “莫非我们便只能看着不成!”苏夫人越想越不甘心,以往只听玉祁莹提起云溪不好对付,没曾想竟是这般难缠。 “自然不!”苏老夫人摇头,接过心腹给过来的香茶,淡淡道。 “莹儿既已经与三殿下定了亲便该断了念头,不过,这三年选秀快要到来,你不是与宫里贵妃关系不错吗?” 苏夫人温婉当即福至心灵,“还是娘知晓其中之厉害!” “嗯!”老夫人应了,又说了一句,“不过,即便将军府夫人位子空缺,也不该有那般女人横行霸道,这样吧,找些身世清白又样貌好的,可带来让岳儿瞧瞧,许是这些年,他外出打仗,一时没反应过来吧!” 苏老夫人语调平淡,屋里暖香浮动,倒是清净。 “好!”苏夫人闻言这才放松稍许。 “不过也不能就此放任了去,该明儿,你送几个丫鬟过去,告诉她们,谁若是怀了将军的孩子,便可提了做半个主儿!” “娘真高明!”苏夫人喜滋滋离开了。 老夫人坐在椅上闭上眼睛假寐。 云溪这头,回了屋里,便睡意全消。 “玉祁莹来过了?”她摸着莹儿从外面踩来的野花,倒了一杯热茶缓缓问着。 “该是来过,若非是她,小姐之事莫说长了翅膀跑到京城来了,而且还越演越烈!” “甚好!”云溪冷笑,“找几个乞丐,将她在青山镇失身与人的事情说出去,并且将沐浴笙也带着!” 她久病不出府,竟是被那些人钻了空子,她如今与苏晨岳感情稳定,倒也不担心如何。 话说回来,即便没有苏晨岳,她依旧敢如此,她沐云溪从来不靠男人活着。 “明白!”杏儿颔首,若是此事传出,玉小姐与三殿下的婚事恐怕会! 晚间苏晨岳一回来便得知此事,他早就想到苏夫人两人容不得云溪,却也没想到冲突来的这般之快! “回来了!”云溪并未睡着,无聊之下做起了香囊,觉得他入门带起一阵冷风,当即拢了拢身子。 苏晨岳面色微缓,觉得所有的质问都说不出口。 “溪儿,今日!” 云溪手中的动作一滞,语调冷漠下来,“所以将军是来兴师问罪的?” 苏晨岳摇头,解了身上披风交给杏儿,坐到她的对面,缓缓道,“祖父父亲站死沙场,我那年七岁,将军府险些被父亲其他兄弟瓜分,母亲以死相逼,带着我身披白布冒着生命危险硬是面见皇上,皇上才能答应保我们不灭。” 云溪沉默并不说话。 苏晨岳又道,“我并非让你让着她,我亦并非指责与你,我只是想说,云溪,看在我的面上莫要与我母亲一般见识可好?” 苏晨岳拉着云溪的手,眸带哀求。 云溪不知怎么就说了一个“好”字。 就是这个好字,让她在将军府多次险些万劫不复。 “多谢!”苏晨岳轻轻拥住她沉沉说了一句。 云溪闭眼,感受着耳旁有力的心跳,忍不住叹息。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毕竟他护她良多,若是真个不成,至少她尽力了! 芙蓉暖香暗香来,春宵一刻值千金,今夜的苏晨岳似乎尤为的猴急。 云溪身子并未大好,承受不住他过度的取舍晕了过去。 苏晨岳披了衣裳走出房间,对着空气说道。 “不论如何,定要保住云溪安然无恙!” “是!”黑暗中有人应声,随即恢复正常。 次日,云溪醒来时,身旁凉透的被窝清楚的告诉云溪,苏晨岳已经离开多时的事实。 她起身沐浴,换了衣裳,看着苏夫人正坐在外面院子里品茶,菊儿正恭敬的为她斟茶。 院子里青一色身穿婢子衣裳的少女,云溪不解的在杏儿的搀扶下走出出来。 “奴婢见过沐小姐!” 这群人称呼云溪为沐小姐,虽说身子微俯,眼底的讽刺却骗不了人的。 许是这声呼唤惊醒了苏夫人,她抬起头来,笑容可掬的模样与昨儿个晚上恨不得将她除之后快的女人判若两人。 “醒了!” “苏夫人这是!”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况且昨儿个晚上她答应过苏晨岳不与她为难的。 “这是我亲手选的六个丫鬟,身手还算利落,我瞧着你院子里人手也少,不妨收了放在身边使唤。” “如此便多谢夫人了!”云溪颔首,坐了过去,苏夫人却起身离开。 “知你身子不好,我便不多留了,改日,我再替你好好乐乐!” “夫人慢走!” 云溪看着苏夫人离开,整个人陷入沉寂。 “小姐,外头凉。”杏儿有话要说,便支了个理由。 “交给你了!”云溪颔首,朝着菊儿给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起身回屋。 菊儿颔首,看着几个新人,神色冷淡。 “夫人既然将你们交到墨紫轩,那么你们便是墨紫轩的人,打今儿个起,希望你们能认清自个儿的主子,免得往后走错了路,落的没了全尸!” 菊儿一番敲打,几个新来丫鬟看似服服帖帖,背里谁知抱着何等心思。 菊儿也知云溪不信她们,将她们打发去做了粗活,便进了房间。 “小姐,奴婢瞧着她们倒不像是来伺候人的。” 菊儿端了吃食过来,看着正描眉施粉的云溪,微微凝眉。 “谁说不是呢,苏夫人送来的能有好人吗?” 杏儿也嘟囔着。 “这话在我这儿说说也就罢了,可莫要让人听了去,免的多生事端,对了,我吩咐你们的事办的如何!” 云溪摇头,不想再提及此事。 “小姐放心!” 玉祁莹怎么也没想到,她在青山镇失身的消息如同平底刮起一阵狂风,迅速席卷整个皇城。 玉宰相上朝归来直接给了她一巴掌,玉夫人惊呼一声挡在自己女儿面前。 “老爷,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嬷嬷,验身!”玉宰相直接不给原配说话的机会,看了身旁几个婆子一眼转身出了房间。 第九十九章 多了两个小妾 玉祁莹一见这架势便明白过来,定是青山镇的事情暴露了,想着猛然抓着玉夫人的胳膊。 “母亲!” 知女莫过母,玉夫人却依旧不敢相信,自己女儿向来心高气傲,婚前失贞之事她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落在她的身上。 “你!”玉夫人张口想要说什么,触及她慌乱无助的眼神,只得强迫自己镇定。 “你们且出去!”说的正个那几个准备动手的婆子。 几个婆子停下脚步,面面相觑,“夫人,老爷吩咐!” “此事我自会与老爷去说。”玉夫人强硬起来,几个婆子这才转身离开。 “啪!”玉夫人转头想都不想直接给了她一巴掌。 “是我平日里对你太过纵容还是怎么,竟然让你做下这等丑事!” “母亲,莹儿被人算计!”玉祁莹自小到大没挨过巴掌,今儿个被玉丞相和玉女人各自打了一击,本就心上委屈,如今更是低低哭泣起来。 玉夫人脸庞闪过一抹恨铁不成钢,她一甩袖子,“你!” 她心知玉祁莹城府不浅,能算计她的定然也非泛泛之辈。 只是她同样没想到算计她的竟然会是从乡下走来的沐云溪。 那个近来被苏晨岳带回府邸百般宠溺的女人。 “我道你怎生突然愿意解除婚约,我问你,可是他们逼迫与你?” 如今听着,玉夫人竟是连气都撒不出来了。 玉祁莹眼睛红肿,点了点头。 “欺人太甚!”玉夫人来回在屋子里走了几步,有心再说说玉祁莹,抬头看着她明显肿起的两侧脸颊,便又心软起来。 “三殿下可知!” “我灌醉了他,让他以为!”后面的话玉祁莹没说,玉夫人明白过来,“既然如此,为何不选太子, 三皇子势单力薄,你跟了他……哎!” 玉祁莹叹息,没有说话。 “你爹那边我道可以去说,不过此事得知会三殿下一声,另外使你失身的男人!” 玉夫人斟酌一番,缓缓做了个手任的动作。 玉祁莹苦笑起来,“他是太子安插在青山镇的眼线,他得死,却不能死在我的手上!” “嗯!” 母女两算计一阵,玉夫人出门寻人。 玉祁莹坐在椅上,感受到脸颊上火辣辣的疼痛眼神阴郁。 “小姐,我们不该坐以待毙!” 勺儿见她不语,有些心急,若是任由此事发展,自家主子便是废了。 “自然不能!”玉祁莹冷笑,端起茶碗却又重重放下。 “你说我该如何!” 勺儿当即跪了下来,“为今之计,只有将你和三殿下的婚事提上日程,而且无论如何都要让三殿下背上这个锅。” 勺儿说的,玉祁莹又怎么会不知。只是三皇子如今压根不在皇城,她该如何让他出来说话。 “你先去听听爹爹怎么说,另外再找水苑儿过来。” “奴婢明白!”勺儿应着转身离开。 也不知玉夫人与玉丞相说了什么,此事便不了了知。 玉祁莹虽并未被禁足,却也与禁足没差。 云溪的事情再次被人翻了出来,皇城内,关于两人的事情顿时如日冲天。 杏儿外出一趟,听着外面众人对云溪的评价眉头紧凝。 “小姐,不得了了,外面您的事情!” “慌什么,你不是一开始就知道吗?” 云溪正在屋里插花,闻言淡淡挑眉。 “哎吆,我的小姐啊!这里可不是青山镇!” 杏儿还想说什么,却被云溪打断。“不必管它,给我说说宰相府如何!” “没什么消息,奴婢还以为玉小姐会找上门呢。” 云溪勾唇,“不来才算对了,你莫以为人人皆与徐紫晴一般,有什么说什么!” “夫人那边怕是又不安分了!” 勺儿依旧忧心。 云溪笑笑不做其他评论。 苏晨岳下朝同样听到那些流言,他拧了拧眉,太子却截住他的去路。 “苏将军,听闻你府上近来不慎太平啊!” “太不太平便不劳太子殿下操心了,本将军还有事先走一步。” 苏晨岳眉目不变,转身就走。 大皇子却狗皮膏药似的追了上去,“苏将军,小溪儿怎么那天走了,花楼可还等着她出谋划策呢!” 两人声音渐渐远去,太子停留在原地,朝服随风吹动,“有趣!” “只是可惜了玉小姐,好一个冰清玉洁的美人儿,怎么就成了落毛凤凰!” 七皇子跟着阴险,眼底一片解气。 正巧经过的玉宰相听闻此事,险些一个仰倒,然后拂袖大步离开。 “慎言!”太子谈谈说了一句。 七皇子当即献媚起来,“太子殿下说的极是!” 苏晨岳刚回将军府便被苏夫人唤了过去,进屋便瞧着房间内两个约莫十三四岁的少女正陪着着苏老夫人聊天,眸子当即一暗。 “母亲,这是!” 苏晨岳心底明了,眉宇间冷冽涌上几分。 “这位是宰相府的玉筠儿和玉莲儿,来,见过将军!” 苏夫人笑的好不和善,看着两女露出鼓励的眸光。 两女面露羞涩,跟着起身,盈盈行了一礼,“见过苏将军!” 苏晨岳连个眼神都没给她们,继续看着苏夫人。 苏夫人脸庞一僵,嗔怒道,“你及冠已久,又许久不曾回来,怎么一回来便对我如此横眉冷竖!” 苏晨岳无奈起来,“母亲有话不妨直说!” “好,纳了她们姐妹二人!” 苏夫人还真是不客气,正室的位子需要皇上赐婚,这妾室却是自己可以做主的。 她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应该全面发展,不该只倚着送去云溪身旁的那些。 “母亲,你知道我暂且!” 苏夫人却突然抹起泪来,“我年岁已大,许是活不过太久,你就不能让母亲在有生之年看见苏家有子嗣出生吗?” 苏晨岳脸上没什么表情,眼底却一片无奈。 “孩子会有的!” “你说的是沐云溪吗?”苏夫人声音突然尖锐起来。 苏晨岳眉头微凝,并未说话。 “我不同意!”苏夫人直接一锤定音。 “母亲!”苏晨岳明显不赞同起来。 “且不说她以往的风流事,就凭她有两个孩子便入不得我苏家的府邸,如今看在你的面上我不为难她,但是你也得答应我,纳她们姐妹为妾,并且为苏府诞下孩儿!” 自云溪入门,苏夫人便各种不顺心,如今总算找到机会。 苏晨岳叹息,依旧沉默。 苏老夫人阖了眼,“岳儿,你也不小了,我们苏府人丁单薄,是该多几个人为苏府延绵子嗣的。” 苏晨岳转身就走,“此事往后再说。” “将军!”玉莲儿突然出声。 苏晨岳转头看她,有些不解,“莲儿哪里不好,竟不得将军一眼相待!” 玉筠儿性格较为内敛,同样眼巴巴看着苏晨岳。 苏老夫人又加了一把劲,“岳儿是想我这把老骨头死不瞑目吗?” 苏晨岳是真不想再呆下去了。 “我瞧着这姐妹两甚好,便留下吧!” “谢老夫人!”两女一喜,当即行礼谢恩。 苏晨岳直接拂袖离开,苏老夫人气的不轻,“这孽障!” “娘,消消气!”苏夫人当即安慰。“你也知道岳儿性子倔强,今儿个他并未直接拒绝,也算是好的开端!” “哎!”苏老夫人长叹一声,“你们两个谁若是怀了孩子,我便提她做侧夫人!” “是,老夫人!” 苏夫人吩咐心腹将两人安排紫墨轩附近,也能随时瞧见苏晨岳。 所以云溪与苏晨岳两人用膳时便瞧见紫墨轩旁边的琉璃轩和琴瑟轩有人进出。 “这是怎么了!”云溪挑眉,指使了杏儿去看,又看了听到响动,脸色明显不悦的苏晨岳,淡淡道,“苏夫人送给你的?” 第一百章 我不是狗 “我不会要的。”苏晨岳冷哼一声,低头吃饭。 不多时杏儿便走了过来,“小姐,是来了两个新主子。”说罢看了苏晨岳一眼,继续道。“听闻是玉家的庶出小姐。” “唔,知道了!”云溪点头,夹了一些菜,淡淡道,“我身子好的差不多了,午后我打算去一趟凤王府瞧瞧瑶儿。” “是该瞧瞧的。”苏晨岳点头,“听闻邱公子跑的很是殷勤!” 云溪挑眉,她记得瑶儿并不喜欢邱公子,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 用完吃食,云溪便坐在外面喝茶,她也没想着去请苏夫人两人的安,日子倒也过得自在。 今儿个苏晨岳难得没去校长练兵,两人坐在一起,虽没说话,气氛倒也融洽。 “碰!”耳旁突然传来一声脆响。 云溪转头看去,所见是苏夫人送来的一个丫鬟被人推倒在地,而且好巧不巧,推倒的位置正是苏晨岳的正面。 云溪端了茶,神情不变,缓缓啜着。 苏晨岳却拧了眉,“哪里的丫鬟,这般不识体统!” 那丫鬟慌慌张张起身,露出一张拾掇的甚是好看的容颜。 那故作慌乱,眼睛微红的模样竟是有几分像受惊的兔子,看着便忍不住叫人心生怜悯。 “奴婢婉莹见过将军。” 苏晨岳语气低沉,婉莹似乎毫不受影响,而且吐字清楚,云溪怀疑她是否练过。 “滚!”可惜,苏晨岳向来不懂得怜香惜玉为那般。 云溪放下茶碗,勾起眉眼,似笑非笑道,“将军好生受欢迎呢!” “所以你得看好我,别被那些豺狼虎豹叼了去。” 苏晨岳却一本正经抓住云溪的手。 “噗!”杏儿忍不住笑了。 云溪横他一眼,拍拍他的脸庞,又捏了捏,淡定道,“放心,以后姐罩着你!” 苏晨岳“……” 云溪起身去换衣裳,苏晨岳嫌弃的看了看方才所谓婉莹倒地的地方,“都给我盯紧了!”女人多了就是麻烦。 “明白,将军!” 云溪坐马车到了凤王府,吩咐杏儿前去叫门,她站在门口收拾衣裳,余光瞥见一身红衣的大皇子快步走了过来。 “小溪儿,好巧,你也在这里啊!” 云溪对子这名称实在提不起好感,淡淡道,“大殿下安!” “安!安!”大皇子点头,眼睛却盯着打开的房门。 “大殿下怎么来了!”管家眼睛直接带穿透功能的,杏儿直接被她无视了。 “瑶儿久在病中,本殿下与她也算是老相识了,故而前来看看。” “唔,这位是!”管家道了句“殿下有心”,这才看向云溪。 云溪自报家门,“在下沐云溪,与郡主约好了的。” “请!”管家上下打量着近来在皇城被传的沸沸扬扬的女人,看着倒也稳重,不像个始乱终弃的人呢。 云溪可不管他想什么,与大皇子一般径直到了凤瑶儿养病的“竹楼”。 瑶儿身侧婢子是识得云溪两人的,当即行礼掀开仗子让两人进去。 “沐姐姐!” 竹楼精致,类似与空中楼阁一般,里面设施也是富丽堂皇,煞是好看。 云溪正打量屋中格局,凤瑶儿便扑了过来。 云溪被撞得节节败退,好半响才停住脚步推了她一把。 “起来,真怀疑你养病期间是吃什么的。” “自然是大补之物!”等瑶儿恢复女装,更是生的好看灵动之极,被云溪推开,她也并未上前,而是道,“听闻你在花楼谈了一笔生意!” 云溪忍不住弹弹她的额头,“你也算出生富贵之家,怎么就这般财迷。” 凤瑶儿嘻嘻一笑,“财多不烫手吗?” “只是如此?”云溪只是随口询问,凤瑶儿眼神却有些闪躲,“自然!” 云溪不再追问,“太子殿下就在门外,可要见见!” “不见!”许是求而不得,她最是见不得如大皇子那般风流之极的人物,所以想也不想拒绝。 “听闻你与那秋公子走的极近,你们是!” 云溪既然说过要帮她,自然要问清一切。 “他就是个呆子,对了,沐顷榄可是随你一同来了,别说,他们还真是相似!” 凤瑶儿炮弹一般说着,眼睛却朝外看着。 “不曾,我那一双儿女可都需要他照看,哪能都来了京城,对了,我此来是有件事想找你帮忙。” 云溪提到正事,声音压低下去。 “就知道你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来了京城这般久,时至今日才想到看我,说罢,什么事。” 凤瑶儿发发牢骚,却坐直了身子。 “我要见太子妃!” “太子妃?”凤瑶儿惊呼,沉吟一阵,“是因为沐浴笙?” “嗯!”云溪点头,她来京城主要便是为了搬倒沐浴笙。 而她身份特殊不一定能请出人来。 “这倒是可以,只是皇上赐婚还有一月便可举行。”凤瑶儿惆怅啊! “既然萧世子大婚,你也不愿呆在京城,不如逃婚?” 云溪出着馊主意。 凤瑶儿翻了个白眼,“若是能逃婚,我又何必来到京城。” “你也可以让他厌烦你,你与我说说那邱公子何许人也!” 云溪心底已经有了计较。 凤瑶儿当即话匣子打开了。“花前月下,饱读诗书!” “倒是比我哥强上太多,我喝只会弹琴。” 云溪点头,看着她脸上郁郁道,“一会子陪我去青楼吧!” “啊!”凤瑶儿惊讶张大嘴巴,她想说她还在病中。 云溪却道,“装了这么长时间的淑女是该活动活动筋骨,说不定他见了你真实性子未必愿意娶你。” “那倒也是!” 凤瑶儿点头,起身快速更换其他衣裳,天知道,这些日子拘谨,差点没憋死她。 大皇子在外等了许久也不见两人出来,他将竹楼的丫鬟调戏了个遍,正打算吃些嫩豆腐之时,一条长鞭从天而降,要不是他闪的快,想必此时手腕都折了! “殿下还真是死心不改!”凤瑶儿一身男装打扮,手握长鞭,眉宇含煞。 云溪饶有兴致的看着两人动作,还找了一把椅子坐定。 一个不悦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郡主不是在养病吗,怎么又发癫起来!” 云溪转头看去,却见是一个与凤瑶儿长相有几分相似的男子黑着脸携风而来。 凤瑶儿听着这话当即柳眉倒数,“凤君刃,你找死是不是!” “大少爷!”竹楼其他丫鬟当即纷纷行礼。 男子过来一把抓住她的鞭子,冷声道,“我记得我警告过你,莫要与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 云溪嘴角抽搐,是说她吗? 大皇子不满了,“凤公子这话何意。” “针对该针对之人!”凤君刃意有所指看了一眼云溪。 云溪起身告辞,“既如此,云溪便先行一步!” 凤君刃凝眉并未说话。 大皇子当即跟了上去,“小溪儿,你等等我!” “大哥,你放开我!”见云溪离开,凤瑶儿当即挣扎起来。 “现在知道唤我大哥了,难道你不知道她身份敏感吗?” “我知道,可那些并非是她所做,她的事情不劳大哥叮嘱,我亲眼所见!” “不许就是不许!” 竹楼其他丫鬟眼观鼻,鼻观心什么都没听见,这种闹剧几乎是从小到大,他们都麻木了。 最终会以凤瑶儿暂且示弱收场,然后再重复。 果然,凤瑶儿声音弱了下去,凤君刃这才松开她。 “既然养病便有个养病的样子!” “我不想嫁他!”凤瑶儿开口。 “你想嫁给萧世子,人家要个丫鬟也不要你,你醒醒吧!” 训妹完毕,凤君刃转身离开,凤瑶儿却眼睛红了起来。 云溪两人走出凤王府,云溪便直接去了红楼。 大皇子时刻在刷存在感,“小溪儿,以你的性格不是该怼回去吗?” 云溪勾唇,“我又不是狗!” 大皇子精明的脑袋难得卡机。 云溪却笑,其实是凤君刃怕凤瑶儿与她走的太近惹来杀身之祸,因为,苏晨岳虽说是护国将军,却表面依附大皇子。 而她如此高调出场,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等着抓她的把柄好逼苏晨岳就范,这其中又有多少凶险谁亦不知。 第一百零一章 太子殿下 两人到了花楼,云溪继续完成她的大业,三日后,云溪特意让花楼妈妈关店歇业一天,里面却在布置场地,到了晚上云溪让人打开门来迎客。 楼兰舞曲劲爆异常,很能渲染气氛,云溪特意教那些琴师弹奏,然后半带姿色遮眼面具,衣衫也只是欲遮不遮。 花灯昏暗,酒香四溢,台子搭建的的很有技巧,或飞天遁入,或火辣异常。 云溪还要了银两直接砸在台上跳舞的舞女上,并喊了一声。 “大家觉得喜欢便用银子砸她,砸中最多的可一睹她们芳容,若是喜欢,可直接带走!” 云溪的喊声将气氛再次推到极致。 自古以来,一个赌场一个花楼,那可是正儿八经的消金窟,只要你进了这里,只要你有新花样,便不怕你不谈钱。 许是酒劲上头,也许是呐喊助威,底下观赏的人直接拿了银两便往台上女子身上砸去。 “哎吆,砸啊!砸啊!继续啊!” 花楼妈妈笑的合不拢嘴,云溪却到了跟前低低咳嗽两声,“那个,我们商量个事呗!” “你说!你说!”如今的云溪在她眼底就是移动宝库啊!哪里还敢怠慢! “今儿个的银两抽我一成!” 这话出口,老妈妈脸色不好意思,“一成?” “对!”云溪似乎没感觉到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息,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这儿有很多点子,你想要一次性的买卖还是长久性的,相信你也看到了,这般可远比你平日里赚的要多!” 老妈妈看着台子上银子乱砸的场景,有些心动,“只是一成!” “对!”云溪点头,模样要多真诚便有多真诚。 “好!”老妈妈咬牙答应下去。 云溪忍不住笑笑,跟着道,“你这里的衣裳款式,或许我可以帮你,不过你得给我设计钱!” 老妈妈的心还没放肚子里呢,便被云溪的精明再次坑了一把。 “设计钱?”这他还是首次听闻。 云溪一本正经点头,“不错,你想啊!没有设计,即使有再好的绣娘也是做不出其中效果!” “我得看看衣裳款式!”老妈妈也不是好糊弄的。 “自然!”云溪点头,从袖中抽出一些纸张递给她,缓缓道。“我是沐云溪,是苏晨岳的女人,大皇子是我好友,郡主是我姐妹!” 老妈妈“……”这是巧取豪夺呢,还是什么! 这话传到苏晨岳耳中时,他的心被慰贴了一下。 他喜欢云溪打着他的名号狐假虎威的模样。 只是大皇子是什么鬼! 大皇子却一口酒直接喷出来,他怎么有种花楼踩上贼船的感觉。 在皇城来说,云溪这种看似炫富般的举动却是最有成效的。 且不管事实如何,苏晨岳,大皇子,还有小霸王凤瑶儿,哪一个都不是好惹的。 “有意思!”另一间厢房,太子听着这话,忍不住低低笑出声来。 亏得老妈妈看出云溪的衣裳设计不错,不然她真是哭都没地方哭去。 拿了银子,云溪心情不错,正想去找苏晨岳。 有人拦住她的去路,“沐小姐,太子爷有请!” 太子爷? 云溪心头一毛,她和苏晨岳两人搅黄了他乡试想要捞人的打算,不知太子见她可否要秋后算账! “前面带路!”心底想着,云溪竖在背后的手朝人群中扒拉了一下,缓步走到太子所见的厢房。 “沐小姐,久仰大名!”一进门,太子便淡笑出声。 云溪发现,皇家中人竟是没一个丑陋的。 眼前的太子一身暗沉色长袍,周边用金丝线绣出几朵小花。 他不同于苏晨岳俊美到极致的耀眼,而是一种俊郎。 “太子殿下客气了!”云溪淡笑堪堪施了一礼,站在不远处。 “大胆沐云溪,你可知罪!”猛然,太子声音一沉,俊郎的容颜在顷刻间乌云密布。 云溪除却惊叹他的变脸速度,面上却不为所动,故作懵懂,“云溪不懂太子殿下的意思。” “沐浴笙是本太子的人,听闻你与他有些争执。” 太子见她模样,缓和了语气,状似随意。 “唔,太子赎罪,不知者无罪!”云溪认错速度倒是很快,让太子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你倒是乖觉,难怪苏将军会喜欢你,只是你自个儿来了京城,你一双儿女似乎还在青山镇?” 太子语气调笑,像是闲聊,云溪心头警觉四起,却缓缓道。“京城水浑,怕淹死!” “青山镇也不清啊!”太子突然发现与云溪说话甚是轻松。 “至少不会一手遮天!”云溪也是意有所指。 太子一愣,接着哈哈大笑起来,末了,扬声道,“两位,听够了,便出来吧!” 云溪转头看去,却见苏晨岳和大皇子一前一后到来,“大殿下倒是有兴致!” 苏晨岳说罢一把将云溪拉在他的身后。 大皇子也道,“太子殿下今儿个怎么有功夫来这里了!” “大哥有空来,本太子自然有时间,对了,听闻你那双生子弟弟有了音讯!” 云溪心头再紧,却并未说话,大皇子跟着道,“都是父皇的孩子,找到更好,也算了了父皇的一桩心事。” “那倒是!” 几人看似兄友弟恭,实际暗潮涌动,云溪不知张离歌出现在皇城是好是坏,可是不希望这些事情染了那个纯粹的孩子。 从花楼出来,云溪心情依旧不错,她喝了酒,脸蛋有些红扑扑的,却抓着苏晨岳的衣袖不动。 “我想拿捏整个皇城的命脉!” 云溪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苏晨岳连忙一把捂住她的嘴巴,低声道,“这话我们回去再说。” “我没醉!”云溪摇头,笑着掰开他的大手,缓缓道,“原来我只想在青山镇好好过活,徐家沐家秦员外都逼我,那么我只能让他们死的死,残的残,再夺了他们的生意据为己有。 可是到了京城,我发现规律更为残酷,那么为了活下去,我似乎别无选择!” 苏晨岳叹息,拉着她往前,“是啊!京城这地方步步商机,却也是步步危机,不过我会帮你的。” “嗯,你当然得帮我!”云溪拍着他的胳膊,嘟囔道。“人之本是以食为天,所以粮油必不可少!” “嗯!”苏晨岳发现,云溪想的比他长远,女流之辈,注定无法登上官场,她并非一般可以收纳后宫的女人,所以他只能支持她。 两人回了紫墨轩,云溪喝的醉汹汹的模样很快传到苏夫人耳中,她越发气闷了。 暗骂玉氏姐妹不争气,还是去了紫墨轩一趟,她当然不是来看云溪的,她是去教儿的。 “岳儿,跟我去一趟前厅。” “何事?”方才将云溪放在塌上,苏夫人便闯了进来。 苏晨岳凝眉,吩咐杏儿自信照顾,随着苏夫人去了前面。 “岳儿,你是否已经忘了,苏府还需要开支散叶一事。” “没有!”苏晨岳叹息,只觉眉头跳的厉害,又来了。 “那好,今夜你选一个地方安歇吧!” 苏夫人趁热打铁。 苏晨岳起身离开,苏夫人却再次唤住他,“既然今儿个话说开了,我便告诉你,沐云溪,我不同意她作为将军府的妾室!” “是!” 苏夫人一喜,以为他想通了,却听他继续道,“她只能是将军府的女主人!”而且是唯一的。 “不可能!”苏夫人脸色大变,起身直接拒绝。 “岳儿,她到底有什么好!” “我喜欢她!”苏晨岳摇头,语气软和下来,“母亲,莫要对她出手,否则你会后悔!” 苏晨岳说罢转身要走,苏夫人却再次死活拉住了他。 “算了,此事我不与你争吵,这样吧,你陪我用些夜宵吧,你我母子许久不曾好好在一起用膳了!” 第一百零二章 母子对峙 苏晨岳毕竟不是铁石心肠,并未考虑过久,便答应下来。 夜宵极为简单,几样点心,还有一盆说不上什么名字的汤,苏夫人盛了一碗给他,笑的慈祥,“岳儿,喝了吧,这是厨房嬷嬷新琢磨的。” “嗯!”苏晨岳不疑有它,仰头喝了下去。 “味道如何!”苏夫人暗喜,跟着询问。 “甚好!”苏晨岳点头,苏夫人又给他盛了一碗,最后,那半盆汤几乎全部入了苏晨岳的肚子。 苏夫人却起身,神色突然复杂起来,“岳儿,你莫要怪母亲心狠!” 他还没反应过来这话何意,小腹熟悉的火热涌了起来,他眼底飘过一抹骇然,跟着难以置信看向苏夫人。 苏夫人却拍拍手,两个衣衫轻薄的女子从外面走了进来,那一副含羞带怯的模样使得苏晨岳越发难受。 “你!” 他不是第一次中药,可是这一次却来势迅猛。 他倒在地上动弹不得,冷汗顺着额头落下,他眼睛有些泛红,眼见两女靠近,一股幽香传来,苏晨岳暗咬舌尖使自己清醒,然后用仅存的力量推开两人。 “滚开!” “将军!”两女炫炫欲滴,然后忽视一眼,如同壮士断腕一般再次朝着苏晨岳走来。 “将军,你就收了我们吧,我们会很乖的。” 如若一般男人听着这软声细雨定然早就克制不住,还别说中了药的苏晨岳。 只是他明白,如若他碰了她们,云溪定然会与他离心,他好不容易让他变成了他的女人,可不能功亏一篑。 所以,他再次推开两人,然后挣扎起身,桌上点心被推到在地,瓷碟也碎的四分五裂,他困难的弯腰取了一块,然后对着自己大腿扎了下去。 两女惊呼,苏晨岳腿上鲜血直冒,他发红的眸子冷冷盯着两人,两人所有的热情似乎都瞬间冰冻。 而云溪这头,她喝了酒,却没醉,她喜欢半醉半醒的状态,所以有人摸上她的床时她猛然睁开眼睛。 来人是一个约莫四五十岁的男人,胡子拉碴的模样怎么看怎么觉得恶心。 他的手很是粗糙,即使隔着衣裳云溪也感觉得到。 “谁让你来的,我给你一个痛快。” 云溪不知杏儿他们去了哪里,但是能让其他人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这里唯有一种可能。 她答应过苏晨岳不为难与她,可是如今她做的是一个当娘的该做的事吗? 来人见云溪并未挣扎,眼睛都亮了起来,所谓色欲熏心,说的便是这般。 “美人啊,你别怕,爷会好好疼你的。” 云溪却猛然出手,直接擒住还欲往上摸大手。 那人惨叫一声,因为云溪直接生生削了他的五指,接着云溪快速起身,飞快点了他周身几大要穴,将他拖着他缓步朝着苏夫人房间走去。 只是没想到到苏夫人门口竟然听到一丝女子的低吟声。 这是苏夫人的房间,她守寡多年,该不会有相好才是。 那么会是谁! 一个呼之欲出的答案在脑海充斥,云溪的手落在门框上,放了半响,却决定转身离开。 房门却突然被人打开,云溪转头看去,却见杀红了眼的苏晨岳从里面走了出来,他身上几大窟窿还在流血,长发披散凌乱,脸上满是灰败。 预示到什么,云溪脸色有些难看,苏晨岳却过来直接抱住了她。 “云溪!云溪!云溪!”他低低唤着她的名字,唇毫无章法的落在她的脸上,身上,将她整个人压在地上。 云溪眼底闪过一抹羞恼,却是拍拍他的头颅。 “进屋再说!” “不!”苏晨岳坚决拒绝。 云溪有些欲哭无泪,因为苏晨岳已经撕破了她的衣裳,如果她被人明天发现在外面与别人苟合会如何。 “听话!”云溪还想说什么,苏晨岳已经抱着她冲了进去。 云溪死死咬住快要出口的低吟,接着有种想要咬死身下人的感觉。 “苏晨岳!”被逼的无奈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云溪脑海有些浆糊行成,不过她始终保持一丝清明。 她很庆幸,苏夫人还没到彻底丧心病狂的程度。 也不知过了多久,云溪感觉到苏晨岳总算停了一下,她连忙拍他脑袋,只觉一股热流涌向体内。 她羞愤异常,咬牙切齿道,“你给我起来!” “呵呵!”苏晨岳总算恢复了清明,在她耳畔轻轻笑着,云溪伸手打他,身子却被他抱了起来,接着又让人将另外三人关在一起,抱着云溪到苏夫人屋里再次翻云覆雨起来。 “歪,你够了啊!”云溪觉得她好不容易睡着,又被摇晃醒来的感觉简直太遭。 一直到次日,云溪才沉沉睡了过去,苏晨岳看着云溪身上他留下的青青紫装很是满意。 这个女人是他的! 猛然他想到昨儿个晚上他冲出去时看到云溪手中提着的人,不会是! “嗯!”云溪不舒服的动了动身子。 “没事!”苏晨岳安抚她一声,房门猛然被人打开,苏夫人喜滋滋的想要看到的景象被另一种景象所代替时,脸色顿时难看下来。 “她怎么会在这里!”她说的是云溪。 云溪睡得极不安稳,听到声音缓缓睁开眼睛,然后与苏夫人四目相对。 “我为何在这里,夫人不是最为清楚吗?” 云溪身上盖着锦被,露出的胳膊让人不敢直视,而且她声音沙哑,脸上三分带悄,五分情欲,一看便知怎么回事。 苏夫人被赌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眼睛一扫,很明显再找那两个女人。 “带上来!”苏晨岳开口,顿时三具光裸又互相痴缠的身子出现在苏夫人眼中。 她眼底闪过明显的慌乱,几乎有些站立不稳。 云溪却故作惊讶,“这不是夫人替将军选的两个姨娘吗,啧啧,真是可惜了!” 苏夫人听着更是心塞的不成,她捂住胸口大口喘气。 云溪又道,“姨娘偷人如何处置!” “杖毙!”苏晨岳明显也动了肝火,苏夫人算计他也就罢了,可是她连云溪也算计。 若是云溪没有武功,若是他没有坚持本心,那么此时的他们又会如何呢! 母亲当真这般容不得云溪吗? 苏夫人看着他深沉的眸子,却不知该说什么,只是道,“我乏了,你们看着办吧!” “等等,母亲!”苏晨岳却唤了一句。 “怎么?”苏夫人需要时间来缅怀她失败的一切。 “往后云溪便是将军府的女主人,今日上朝我会与皇上提出迎娶云溪一事,望母亲成全!” 苏晨岳坐在塌上,声音冷漠,不似商量,更像通知。 “我若不呢!”苏夫人转身,只觉所有一切都超出她的掌握。 “我意已决!” “你爷爷外公站死沙场,皇上若敢赐婚,我便抱着他们的牌位一头撞死在金銮大殿上!” 苏夫人也发了狠,她受不得她含辛茹苦养大的儿子因为一个女人而多次忤逆她。 “那么你也会失去儿子!”苏晨岳说的不是假话。 “你!”苏夫人气结,转身离开。 “将军,这三人!”心腹低声询问, “你说呢?”苏晨岳转头看向不知在想些什么的云溪。 “埋了吧!” 苏晨岳摆手,心腹有些纳闷,这人可还活着呢,怎么埋了,最后他还是决定,一人灌一杯毒酒下去。 “云溪,对不起!”所有人离开,苏晨岳才与她道歉。 “疼吗?”云溪却摸着他的伤口,眼眸含霜。 “不疼!”苏晨岳摇头,却依旧紧张看着云溪。 “放心,我没事!”云溪让人抬了沐浴水进来,自个儿披了件衣裳下地。 “你母亲似乎很嫌弃我!”云溪苦笑,今日两人对话让她明白,他们即便两情相悦,也是情路坎坷! 第一百零三章 苏夫人又发难 苏晨岳沉默…… 云溪也是乏了,一整天精神郁郁,躺在紫墨轩歇息,花楼的倒是托人找过她两次,她嫌麻烦,只得又去一趟花楼送了些妙计,然后路过成衣铺子便动了心思。 她方才抬脚进入成衣店,正提着鸡毛掸子扫灰尘的掌柜的殷勤的走了过来。 “夫人,您来了。” “嗯!”云溪点头,眸光在店铺里挂着的成衣上游走,她怎么觉得这些款式有些熟悉呢。 “你们老板是谁!”云溪看来看去才反应过来,这哪里是熟悉,这些衣裳分明是她在青山镇设计的。 只是她来了京城许久,倒也不曾见谁穿过,也不曾听人提起,是以有此一问。 也是不知这古代可有追究版权一说,而且,这些衣裳这般相似,所说是雷同的,那也有些太过牵强! “夫人你啊!”活计笑的跟弥勒佛似得,恭着身子恭敬的紧。 “我?”云溪挑眉,她并不记得她在京城开过店铺,莫非是! “将军说了,这些衣裳唯有等小姐入京再行卖出!” 活计见她模样,跟着转达苏晨岳的话。 “他倒是有心!”云溪勾唇,心底的烦闷去了不少,“还有吗?” 活计抽抽嘴角,“小的只负责这家店铺!” “唔,既然如此,便卖吧,对了,正巧这是我给花楼设计的衣裳,你也一并找人做了吧,该什么价便什么价,总归不是我出。” “小的明白!”捧着纸目送云溪离开,那活计才松了一口气。 这两人也是绝了,隔着他传书很有意思? 出了布庄,便觉饿意,云溪正打算去酒楼坐坐,余光突然瞥见一人。 许久未见的徐浩然,竟然跟在一小斯之后,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那小斯是太子身边的。 许是觉察到有人眸光注视,两人同时转身过来。 “徐公子,许久不见,家里一切安好?” 如今的云溪肤若凝脂,眉目含情,身着粉色赘长流襦裙,外披一件米色披风,整个人比起青山镇贵气轻盈了不少。 徐浩然看着,眉头微凝,淡然道,“托沐小姐的福,一切安好!” “甚好,徐公子入京不易,闲暇时节,可得好好转转!”云溪颔首,说出的话却是气死人不偿命的。 徐浩然以乡试第一入京,再行一次科考便是入殿面圣,往后指不定会长居京城,她这话说的好像徐浩然转头便会回村似的。 徐浩然哪里不知云溪意思,只是他们之间仇恨深了,哪能这般容易被激怒了,所以跟着颔首,“方才那话在下送与你,听闻你在将军府过得并不生好。” 云溪心底沉沉,面上却笑颜如花,“徐公子倒是消息灵通!” 云溪街上与徐浩然对话被人很快传到有心人耳中。 一直苦于没有证据想要对付云溪的某些人当即起了心思。 “彼此彼此!”徐浩然冷眼看她,低头不语。 那小斯见两人自发停战,这才朝着云溪抱拳。 “失陪!” 云溪敛目,目送两人离开,神色淡淡。“派人即可带沐浴笙来!” “明白!”杏儿应着,随同云溪入了酒楼。 今儿个云溪运气不错,酒楼里请了戏子,咿咿呀呀唱的是三娘教子。 酒楼中有人窃窃私语,云溪耳目不错,议论的除却她本人还有被关了禁闭的玉祁莹。 “小姐,要点什么!”活计快速跑过来,麻利的擦着桌子。 “你这戏甚好!”云溪眼珠子一转,突然压低了声音,并放了一定银子。 “小姐这是!”活计的眼神当即有些亮,云溪低咳两声,“我这儿有个戏码!” “得咧!”有银子不赚是傻子,那活计当即应了一声去后面找了班主。 所以很快,用膳的便发现好端端的三娘教子变成了一抹凄苦的爱情故事。 原意是出声名门的女子心高气傲,一次意外,与寒酸秀才相恋,两人无煤而在一起过了许久,只是一开始尚有甜言蜜语,往后久了,富家小姐便过不得这般做饭靠吹,喝水靠挑,还满是粗糠的生活,这番终归在酸秀才落榜之时,女子爆发翻脸,并且迅速与旁人定亲之事。 而且还斥责秀才不思进取,并且要他永远也莫要找她。 酸秀才用情极深,以为女子被人胁迫,不惜大闹名门,却被女子下令秘密处置。 秀才被人相救,依旧死心不改,去找女子,女子哄骗他喝下毒药,一命呜呼。 而女子名声依旧,婚后过得幸福美满! 云溪一顿饭吃的通体舒畅,她才不管这出戏对玉祁莹有何影响,她只知,她如今势单力薄,唯有趁她病要她命方为正常。 其他人可不那般想了,这戏来的时节蹊跷啊! 都道玉祁莹已然失身,却不知失身与谁,此事虽然被人一力压下,大家却也是巴巴看着呢。 这戏一出,很难不让人想到其他。 而且,云溪出了酒楼便让人跑了几个戏班子,将这出戏在大大小小街坊唱过。 一时间,被玉宰相极力压下的事情再次变得沸沸扬扬起来。 “去查,那戏班子是谁找的!”这般大规模歌颂,幕后定然有人。 可怜了那些戏班子,以为是避横财,不想却三番五次被人恐吓。 苏晨岳在云溪做小动作时,便飞快替他善后。 所以事情查到一开始的那个班主便断了。 至于那个伙计,早就被苏晨岳秘密料理了。 云溪在外发泄够了便回了将军府,一进门便察觉到了不对。 且不说一众婢子瞧见她进门纷纷躲避,而苏夫人近身辛婆子却走上前来拦住她的去路,“夫人请你去前厅一趟!” 云溪挑眉,双眸一扫在场众人,虽说被她扫到的人皆一副闪躲模样,她依旧从中清楚的感觉到她们的不屑和讽刺。 “好!” 云溪收回眸光,抬步往前,背后窃窃私语再次传入耳际。 “哎,你们知道吗,她真有两个孩子呢。” “是啊!是啊!以前以为只是谣传,没想到是真的,而且她还克夫呢,与她亲近之人都没有好下场的!” 许是她们自认声音不大,杏儿和云溪都是耳聪目明的人,哪能装聋作哑。 杏儿咬牙便想反驳,云溪却一把拉住她,“随她们去吧,不过是些踩高爬低的人罢了!” 杏儿这才压下心底火气,低低应了一声。 云溪刚进入前厅,便发现坐在底下的徐浩然,已经坐在最上面的太子殿下、苏晨岳以及苏府几人。 “云溪见过太子殿下,老夫人,夫人!” 她只是微微欠身,便一一见了礼。 苏晨岳几步上前拉了她的手,“怎么这般凉!” “深秋了,自是带有凉意的。”云溪收回自己的手,并未借下披风,而是眼神询问苏晨岳。 “放心,一切有我!”苏晨岳嘴巴微张却没发出声音,云溪却实实在在听到声音。 “嗯!”她心底微暖,继而抬头,“不知夫人唤云溪前来是!” “你可识得他!”苏夫人一指徐浩然,冷声质问。 自从昨儿个她出手算计两人之后,也算是与云溪彻底撕破了脸皮,所以今日自然不必再假惺惺的温柔细语。 “识得!”云溪点头,跟着道,“他曾经是我名义上的小叔子!” 苏夫人本以为会大费周章,没想到云溪竟然这般快便承认了。 所以她冷哼一声,“岳儿,你可听见了,这般女人怎么有资格做我将军府的女主人!” 苏晨岳拉了云溪坐在他身旁,闻言欠了欠身子,“我知道!” “你知道你还要娶她!”苏夫人以为苏晨岳定然是被云溪骗了,如今听他说辞,只觉气往上涌的厉害。 第一百零四章 我护你一世安宁 第一百零五章 天生一对 云溪一直觉得大皇子吊儿郎当忒不靠谱,可是现在,大皇子眉宇认真盯着她的模样使她的心微微一动。 “我!” 她双手交握,正欲说话,抬脚瞥见苏晨岳冷若冰霜的眼神。 她的周身血液微冷,顿时清醒过来,“也好!” 她终究伸手握上他的手。 “沐云溪!”苏晨岳暴怒上前,猛然拉起她的手腕,下意识用力。 “是否与你来说,我与其他人并无差别,没有利用价值扔了便是!” 他不愿伤云溪,只是看着云溪如此轻易便接受旁人庇护,一时难以接受罢了。 他自认对云溪从未有过半分利用,为何她竟能如此冷情。 半份将军府家产便值得她放弃他,他就那般不值得她信任,不值得她留念吗? 云溪手腕本就有伤,如今更是伤上加伤,她凝眉挣扎,这一幕落在苏晨岳眼中却成了她无声的反抗,顿时越发用力。 云溪忍不住低哼出声,脸色逐渐煞白,额上快速掠过一丝冷汗。 “有话好好说,苏将军,你弄痛她了!”大皇子不知怎么跑了过来,伸手去拉云溪手腕。 苏晨岳猛然将云溪拉到身后,沉声道,“殿下见谅,这是微臣两人之间的事情。” 大皇子“啧啧”两声,看着云溪故作惋惜。 “罢了,老来是本殿多事了。”说着摇着扇子走到一旁翘起了二郎腿看起戏来。 “放手!”云溪一脸黑线,再多的怨念也没了发泄的地方。 “沐云溪,我与你来说到底算什么!”可以说舍弃便舍弃! 苏晨岳下意识放松握着她的手腕,忍不住沉声质问。 “与将军呢!”云溪冷战一声,她离开将军府为他也是自己,可是他三日放任她不管,如今一副捉奸模样又为那般。 “你在怨念我没来找你!”苏将军还不太笨。 云溪脸庞微红,有些恼羞成怒,“笑话,我是那种离了男人不能活的人吗?” 苏晨岳眼底闪过一抹柔和,几日来的憋屈似乎突然间便散了。 云溪却一句话再次将他打入沟里,“还有,苏将军真是健忘,你母亲大费周章已经将我赶出将军府。” “跟我回去!” 苏晨岳沉吟半响,转身拉着她出了花楼,直接拉着她在大街上晃悠起来,一如当初她初入京城之时。 “苏晨岳!” 云溪忍无可忍,终究运用真气耍开他,揉揉发疼的手腕。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云溪眸露疲倦,他似乎还是不明白她为何离开将军府。 “跟我回去,一切交给我,我不会再让母亲赶你离开。” 苏晨岳认真看她,虔诚的似乎在许下承诺。 云溪的确心动,只是她有她的顾虑。 “即便如此又能如何,苏晨岳,我不想伤你,亦不想伤她,你可明白,离开将军府是最好的出路。 况且,我身份卑贱,你母亲如何愿意让你娶我为妻。 另外,你们婚事向来由皇上做主,你到时又当如何,能抗旨不成?” “此事并非你该操心的,母亲那边我自会去说,至于皇上,我平定四方,此次封赏并未定论。 再者,我官职已晋升顶层,我早就像皇上提过此事,只是皇上一直迟迟并未赐婚,所以云溪,我们并非无路可走。 就算再不济,我们一起回去,回去种田。” 云溪“噗嗤”一声笑了,“算了。与你我终归是放不下的,既然如此,便陪你闯一闯吧,你的礼物我收到了。” “嗯!”苏晨岳点头,一把将她佣进怀里,“对了,那你要半分将军府家产是!” 云溪白他一眼,“如若不然,你娘如何会相信我离开将军府是为真心,不过将军府我暂且不会再去。” “你!”苏晨岳珉唇,又开始释放冷气。 云溪叹息,“我等着你八抬大轿来娶我!” “好!”苏晨岳眉宇晕开一抹宠溺。 云溪看着周围想要靠近又不敢靠近的人,眼珠子一转,故作悲凉,“可是我克夫克亲,为世间所不容。” “我杀敌百万,身上冤魂缠身已久,同样凶神恶煞!” 苏晨岳一本正经胡诌。 云溪轻笑,“如此说来我们倒是天生一对!” “自然!”苏晨岳越发满意了,身上寒霜之气渐收,再次道“再说,某些人作死,嫁祸与你,你又何必背这个黑锅。” 云溪点头,“那倒也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嗯,我送你去花楼!” 苏晨岳说罢拉着云溪朝往返方向走去。 花楼内,大皇子并未离开,心腹婢女一边替他捶腿,一边试探。 “殿下何必因为一个沐云溪伤了与苏将军的情意。” 大皇子低眉看她一眼,“不该你问的别问!” 语音刚落,苏晨岳带着云溪走了进来,“殿下,微臣有一事相求。” “你我之间情分何必用的一个求字,往后,云溪便是本皇子庇护之人,见她等同于见本皇子。” 大皇子坐直了身子,直接将云溪身份翻了个个。 “是,大殿下!”身旁一群女子当即应声。 “你的花楼?”云溪挑眉,时至今日,她竟然才发现,方才为他捶腿的女子竟是楼内清官。 “被你发现了。”大皇子又开始作妖。 “不过,今日这般一闹,皇城众人恐怕都会盯上云溪。” 嬉笑过后,大皇子提及此事。 “从一开始便盯上了吧!”云溪摇头,到不担心这些。 “嗯,今日之后,想必关于云溪的流言也会静止一二,对了,太子手下有个名唤徐浩然的,听闻乡试第一,复式拿上开始,可有法子让他落伍?” 苏晨岳腹黑的想,既然不给他留活路,他也不必心慈手软。 “放心!”大皇子点头,反正他与太子是死对头。 谁不知道太子想要拉拢苏晨岳,苏晨岳却偏生与他交好,指不定苏晨岳多次遭遇暗杀便是他让人做的。 “有劳!” 苏晨岳点头,安排了云溪的所有事情,已是午后,几人围坐一起用膳倒也其乐融融。 消息传的苏夫人耳中别提有多发怒。 “你说岳儿与那个女人在大街上拉拉扯扯!” “坊间传闻如此,而且,外面还说,沐姑娘是被冤枉的,并非克夫克亲之人。” 心腹小心翼翼回答。 “荒谬!”苏夫人如今是恨及了云溪,将军府半分家产可是她多少年的心血,她竟然一边与她狮子大张口,一边依旧与岳儿纠缠不清,这让她如何不气。 “不论如何,这个名声得让她坐实了。” 心腹嘴唇微动,依旧顶着压力道。“听闻沐小姐如今与大皇子一起?” 苏夫人脸色一沉“她倒是本事大的,“准备宫服,我要入宫一趟。” “是,夫人!” 太子这边,得了消息却是淡淡一笑,“既然苏夫人要入宫,自然是好的,必要时帮衬一把。” 云溪这边,几人用过晚膳便分道扬镳,云溪吃住直接都在花楼,大皇子知道她在避嫌也不强求,同样如同长在花楼一般。 云溪最担忧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一日,大皇子出宫过来,说了一句,“三月后选秀,父皇打算为苏将军赐婚,暂定水家之女水绾言。” 云溪手头东西猛然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确定吗?” “确定!”大皇子点头,看着云溪瞬间血液尽退的脸,“不过苏将军不会坐以待毙,听闻这婚事还是苏夫人自己求来的。” “呵呵!”云溪冷笑,低头去捡落在地上茶碗。 “近来花楼生意不错,大殿下可否支一下云溪银钱,云溪今儿个有事外出一趟!” “自然!” 第一百零六章 七皇子 大皇子虽说欣赏云溪,却也明白臣妻不可欺一事,所以若非紧要之事,他一般不会过问云溪作甚。 云溪支了银两刚出了花楼,便被几个人截住去路。 “敢问是沐小姐吗?” “我是,你们是!”云溪看着几个身穿便衣的男子,眉目微不可查凝起。 “属下乃是宫里粟贵妃身边的伺候的,粟贵妃想要见你,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几人说话还算客气,只是看那一言不合便打算强硬带走的架势,云溪眸子闪了闪。 “容云溪上楼换身衣裳。”云溪故作拖延时间,几人却道,“不必如此,娘娘金贵,等不得你许久。” 云溪无奈,只得跟随几人离开,“也好。” 云溪初次入宫,只觉皇宫宏伟霸气,几人将她带到“长春宫”便退了下去。 再有两个上了年岁的嬷嬷带着一路进了宫门。 人到门口,两嬷嬷先是拿了艾叶水冲着云溪洒扫一番,云溪暗自凝眉,面上却不动声色。 待两嬷嬷收拾完毕,云溪才得已入了里面。 “娘娘,人带来了!” 云溪前面隔着珠帘,挡住里面雍容华贵的妇人。 云溪就算再孤陋寡闻也不会傻到抬头看她的地步,所以乖巧行了礼,“草民云溪见过贵妃娘娘!” “抬起头来!”妇人声音温婉多姿,听着便知是如何千娇百媚之人。 云溪依言抬头,隔着珠帘看到一身穿湖蓝宫装,并未束发,随意卧在椅上,只用一个大擎裹住半身的女人。 女人约莫三十出头,珠帘遮挡却使她越发添了几分神秘。 “倒是出落的水灵的,你可知,本宫今日唤你前来所为何事?” 粟贵妃再次开口,声音几乎溺到骨子里。 “草民不知!”云溪其实有些猜测,苏晨岳早前与她普及过宫中势力及嫔妃。 粟贵妃听闻早前与苏夫人关系甚好,只是苏夫人一人拉扯苏晨岳过程艰辛,凭添了几分苍老。 而她容颜依旧,声音甜腻,听着是移不开眼。 而且她还是大皇子的养母。 “此事本不该本宫多事,只是苏家夫人求助与本宫,本宫亦不能不管不顾。” 云溪心底“咯噔”一下,说了句“果然”,面上依旧一副聆听模样。 “来呀,赐酒!”随着她语音刚落,一串人便鱼贯而入,接着先前离开的嬷嬷端着一壶酒走了过来。 “沐小姐,喝了吧,娘娘体恤,不愿你多受波折。” 嬷嬷好言好语,云溪却握紧了拳头,她在考虑,如果她奋起抵抗,可否会被人当做刺客乱箭射死。 倒时,即使苏晨岳前来,也是无济于事,逝者已逝,大皇子也不可能为了她与素贵妃翻脸,毕竟粟贵妃母家势力同样不可小觑。 “敢问娘娘,草民到底犯了何罪!” 云溪只想拖延时间,只要拖到苏晨岳或者大皇子前来或许她便有救。 粟贵妃似乎看出她的意图,淡淡一笑,泛红的指甲在珠帘后泛着冷冽的光。 “沐姑娘,你是聪明人,若非你不自量力,本宫又如何会再造杀戮!” 去贵妃说罢直接唤了一声“动手!” 一串鱼贯而入的人当即死死抓住云溪,然后捏来她的下巴。 云溪大惊,也顾不得其他,周身发力,猛然将那些人全部震开,然后转身便朝着外面跑去。 粟贵妃一愣,没想到云溪竟然会武,反应过来便大喊起来。 “有刺客,快通知侍卫,有刺客,快来抓刺客啊!” 云溪听着后面兵荒马乱的声音,顾不得其他,选了一条路便跑了过去,谁知竟然进了一处药庐。 蛮大的院子里种满草药,有几间房间外面汩汩冒着滚烫的药汁。 “追!你们几个,去前面!”云溪听到后面有声音传来,心急之下直接选了一间房间进去。 只是没曾想,她进去时竟然瞧见一男子正坐在浴桶沐浴。 云溪当即转身,尴尬异常,外面却想起了几个侍卫的声音。 “都动作轻点,别打坏这里的东西,进屋搜查!” “是!” 云溪前也不是后也不是,只得转身钻入床底。 房门猛然被人推开,云溪手中匕首握的紧张,大有一言不合先干掉再说。 浴桶中的男子突然开口,“大胆!” 他声音不大,却极具威严,几个侍卫见他容颜当即跪了下去。 “属下知罪,请七皇子莫怪!” “发生何事!”七皇子再次开口,却是起身穿好里衣,跨出浴桶。 云溪却听的战战兢兢,这刚出虎穴又进狼窝。 “长春宫入了刺客,粟贵妃受了惊吓,已经晕了过去,皇上务必要属下倔地三尺也要剖出来。” “唔,那就去吧!”七皇子颔首,遣了人离开,这才命人进来,抬了浴桶出去,淡淡道。 “人走了,出来吧!” 云溪快速从床下爬出,警惕看她,七皇子淡漠看她,“沐云溪,还真是哪里都少不得你呢。” 她一头黑线,她已经出名至此了吗,“云溪竟不知自己贱名竟能入殿下慧眼。” 七皇子无视她的讽刺,淡淡道,“气喘不匀,脸色尤带暗色,你可是余毒未清?” 云溪颔首,惊讶于他的医术,“的确,最近忙碌倒是忘了。”其实不是忘了,她只是赌气不愿喝罢了。 “接你的人来了!”七皇子本想再问问什么,耳朵一动,触及云溪眼底喜色,当即闭上眼睛。 苏晨岳疾步从外面走来,看着好端端立在他面前的女人,明显松了一口气。 “你怎么样!” “没事!”云溪摇头,几步走到他身旁,哀嚎道,“你娘请人杀我,粟贵妃逼我喝毒酒,我跑出来了,不过听闻粟贵妃却晕了。” 苏晨岳所有的担心在看到云溪这般模样便消失殆尽。 “亏得有我给你的影卫,否则还真没那般容易找到你。” 苏晨岳说罢转头看向闭目养神的气皇子,微微行礼。 “多谢殿下救云溪一命。” “不必,带她离开便好!” 七皇子神色淡淡,有种快速将两人赶走的模样。 “七殿下这药庐倒时不错!”云溪却轻笑起来。 “嗯!”七皇子油盐不进。 云溪讨了个没趣,跟随苏晨岳离开,“外面到处都是抓我的官兵,我们如何离开!” 苏晨岳凝眉,“随我去见皇上!”今日,他便要将事情挑明,请皇上定夺。 “粟贵妃那边!”云溪为难起来。 “皇上并未老眼昏花,粟贵妃装了这么多年的白莲花是时候露馅了。” 苏晨岳明显也是气的紧了,直接不管不顾了。 云溪却一把拉住他,“是得见,你的法子太过刚硬,得不偿失,这样吧!” 云溪低头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苏晨岳当即拒绝,“不行!” 云溪余毒为清,他比谁都清楚她的身体,又怎么可能为了逞一时之快,而葬送她的身子。 “傻!”云溪淡笑,却是体内运转真气,然后生生逼出一口血来。 苏晨岳当即大惊,一把抱住她快速滑落的身子,黑沉着脸道。 “你这是做什么!” 云溪却虚弱一笑,“走吧!”此时时机大好。 苏晨岳凝眉,最终恨恨说了一句,“只此一次!” 然后抱着她快速走出药庐。 七皇子从房间出来,神色依旧淡淡,只是脸庞却有些裂。 若非亲眼所见,他怎么也不会相信向来睥睨一切的护国将军竟然会为一个乡下女人而折腰。 而这个乡下女人似乎并不简单呢。 这头出了药庐,苏晨岳对着云溪一阵耳朵摧残。 “云溪,有时候我正希望,你莫要如此独断!” 云溪苦笑,“苏晨岳,你识得我并非一日,要我藏在你身后,那不可能!” 第一百零七章 人生全靠演技 “或许吧!”苏晨岳一阵怅然,抱着她刚走出几步便被一群侍卫挡住。 “苏将军这是!” “让开!”苏晨岳心底有气,不愿与他们多费口舌,斥退他们后,直接抱着云溪去了长春宫。 云溪为了逼真,体内真气逆转,筋脉损伤,口吐鲜血,躺在苏晨岳怀里极为萎靡。 一群侍卫见状当即不敢多言,却快速禀报了各家主子。 长春宫乱做一团,粟贵妃昏迷之事迅速席卷整个后宫。 嘉和帝坐在前面脸色黑沉,把手的如此严密的皇宫竟然也会有刺客,宫中侍卫都是吃白食的吗? “你们可看清那刺客是何模样!” “并无!”一群宫娥面面相觑,上前小心回话。 “贵妃今日见过什么人!”嘉和帝觉得这就是个无头案,本着不想放过任何蛛丝马迹的心思询问。 “回禀皇上,娘娘只见了一个乡下妇人,那刺客却是在那乡妇离开不久之后来的!” “那里来的乡妇?”嘉和帝凝眉,他到不曾听过贵妃还识得什么乡下妇人。 “是最近皇城内传的沸沸扬扬的沐姑娘。” 宫蛾微微低首,小心开口。 “嗯?”嘉和帝每天日理万机,只是觉得这名字有些熟悉。 最终还是近身公公附在他耳边说了一句。 嘉和帝这才明白过来,“人呢!” “皇上,苏将军求见。” “他怎么来了!”嘉和帝凝眉,这些日子他似乎风头很盛啊! “皇上,苏将军抱着……”进来的公公看了屋里其他宫娥,跟着低声道,“抱着沐姑娘!” “让他进来!”嘉和帝冷笑一声,他到要看看,即便是他,如何处置此事。 “是!” 近身公公掀开帐子,却并未见苏晨岳进来,声音却传了进来。 “请皇上为微臣做主!” “这是怎么回事?”嘉和帝看了近身公公一眼,眉头凝的更深。 “苏将军许是顾念此乃贵妃娘娘住处,故以……” “哼!”嘉和帝起身,袍子一甩朝着外面走去。 苏晨岳跪在地上,怀里放着奄奄一息的云溪。 嘉和帝只看了一眼,坐在侍卫搬好的椅子上,眉宇微合,“苏爱卿,这又是怎么回事。” “回禀皇上,此乃云溪,是微臣挚爱之人,只是今日她被粟贵妃接入宫来打成重伤,还请皇上为微臣做主。” 苏晨岳神色淡淡,将云溪缓缓放在嘉和帝脚边,行了一礼。 “到底怎么回事!”若非旁人,嘉和帝定然会说,长春宫主子可还昏着,事情如何还不知道呢。 只是苏晨岳,他初封的镇国将军,嘉和帝只能再次确认旁人,否则,失了云溪是小,寒了众将士的心便坏了。 “皇上,奴婢不敢说谎。”先前说话的婢子当即惶恐起来,毕竟是她们虚心再先,若非她们执意逼她喝酒,沐云溪也不会逃走。 “皇上,她会武功!”那婢女感受到头顶嘉和帝审视的眸光,突兀灵光一闪。 “会武!”嘉和帝重复一句看了底下苏晨岳两人,眼眸沉沉,语话却带了几分柔和,“快起来吧,苏爱卿,此事朕定会查明给你一个说法,只是你也知道粟贵妃受了惊吓昏迷至今未醒!” “皇上,贵妃娘娘醒了!”正当此时,负责诊治的太医快步走出内室。 嘉和帝突然有种想要将此太医鞭尸的想法。 “醒了?” 那太医听出嘉和帝语气的不悦,当即有些颤颤巍巍起来。 “是,皇上!” “扶她出来吧!”嘉和帝原想和了稀泥,如今却是少不得当面对质了。 粟贵妃其实并非真晕,她只是想要先发制人,好让云溪彻底葬身在皇宫。 谁曾想苏晨岳来的这么快,而且还往她身上泼了脏水,不止如此,大皇子也来了。 “父皇,儿臣听闻母妃受了惊吓,特意过来看看。” 嘉和帝看着玉冠歪斜,身上带着明显不过的粉色味的大皇子,刚卸下的眉头再次紧凝,“成天混迹花楼成何体统!” “父皇教训的是!”虽说认罪,大皇子语气却依旧吊儿郎当的,看着嘉和帝胃疼。 他已经上了年岁,这些日子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国力也有些心力交瘁了。 只是大统之位交给谁他一直没有定论。 太子心狠,暗自拉拢朝堂众臣他并非不知,否则也不会此次乡试任由一个乡野妇人愚弄,说到底他只是想给太子一个警告罢了。 大皇子…… 嘉和帝只觉头也开始疼了。 七皇子终日泡在药庐里,从不过问朝堂之事,亦不参加任何宴会,妥妥的透明人一枚啊! 所以他才想要巡回先皇后另一子,瞧瞧他是否有监国之象。 “罢了。” 他的儿子没有一个是安分的,嘉和帝想着,却见大皇子突然低头,惊讶一声,“咦,这不是云溪吗,她这是怎么了,还有苏将军。” “不该你问的别问!”嘉和帝冷目,让他进屋扶人。 大皇子不满憋嘴,却见粟贵妃在心腹搀扶下走了出来。 她长相极美,又带着几分怜弱,一出场,只觉周身花儿亦失了眼色。 “臣妾见过皇上!”被人扶着,一副羸弱模样,却依旧不忘行礼,只是眼睛落在躺在地上的云溪身上,暗自思付。 “莫非被人撞见打成这般模样?” “爱妃请起。”嘉和帝一生都在追逐好看的东西。 粟贵妃的容貌是他极为喜欢的,如今见她如此,更是爱怜不已。 去贵妃顺势倒在他身旁,依偎皇上,低声道,“皇上,这是!” “爱妃今儿个见云溪作甚!”嘉和帝壮似不经意询问。 “臣妾好奇。”粟贵妃倒不否认,跟着道,“乡试一说臣妾略有耳闻,只觉她作为一介女流竟然有此见识,当真不凡。” “那你宫中刺客之事!”嘉和帝有意无意摸着她的脊背缓缓询问。 “刺客另有他人,唔,沐姑娘这是怎么了!” 粟贵妃说罢看向云溪,故作惊讶。 她倒是聪明,凭空捏造一个刺客事实,既能掩盖她意图伤云溪之事云溪奋起之事,又能让云溪跑不出皇宫,即便是死,刺客乱杀人又怪得了谁。 “娘娘当真不知吗?”粟晨岳冷笑一声,负手道,“今日娘娘宣她入宫,云溪便这幅模样,若是今儿个本将军未入宫,恐怕连云溪的尸首都找不到了吧!” “放肆!”粟贵妃一声轻喝,又低低咳嗽几声,缓缓道,“本宫是贵妃,岂容你这般质问,莫不是苏将军认为自己打了胜仗,可以为所欲为了!” 粟贵妃这话其心当诛,她就差直接说苏晨岳功高盖主了。 历来帝王最是忌讳此事,云溪虽然躺着,心底却在诽谤,这毒妇,想害她不成竟然还敢扯上苏晨岳。 “微臣不敢!”苏晨岳即使心底再不满也只能深深压下。 嘉和帝心底却有了芥蒂。 “啊!”云溪突然低低吟了一声,苏晨岳当即低头将她扶了起来。 不想云溪瞧见粟贵妃,脸上竟然露出蚀骨的惶恐来。 “她要杀我,她逼我喝毒酒,她们都是帮凶,她还要人打我,好疼!” 她死死抓着苏晨岳的手,尽力表现一个惊恐之极的模样。 苏晨岳还好,大皇子直接头顶冒起一阵青烟。 “笑话,本宫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杀你!”粟贵妃暗恨云溪命大,却碍于嘉和帝在场,不得不细声说话。 云溪却头摆的跟拨浪鼓一般,“就是你要杀我,要不是我略懂武功,恐怕早就死了,她,就是她,掰开我的嘴巴!” 云溪一指站在粟贵妃身旁嬷嬷,脸庞更是面如土色。 “荒唐!”粟贵妃下意识去看身侧皇上的脸,见他脸色沉沉当即有些心慌。 苏晨岳跟着开口,“皇上,云溪从不说谎,微臣不知,云溪到底何处得罪娘娘,竟然惹得娘娘如此大费周章非要置她与死地。” 第一百零八章 苏夫人又作死 “荒谬!当真荒谬!”粟贵妃被苏晨岳逼问,有些恼羞成怒。 “皇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微臣为皇上征战四方乃是微臣的福分,可是微臣要求不高,只想要一云溪,还请皇上替云溪做主。” 苏晨岳扶着云溪再次深深叩头。 嘉和帝一言不发,让人猜测不出他的想法。 粟贵妃却急了,“皇上,臣妾冤枉!” “闭嘴!”嘉和帝一声呵斥,粟贵妃当即楞在眼底,眼圈儿都红了起来。 入宫多年,承宠多年,嘉和帝从未对她如此疾言厉色。 “粟贵妃今日起禁足长春宫内,将其他人都抓起来挨个审问,势必要出一个结果。” “皇上!”粟贵妃跪了下去,彻底慌乱起来,此时,她也顾不得装了,只是拉着嘉和帝的衣摆,一副楚楚可怜模样。 “臣妾真的是冤枉的,臣妾与她无冤无仇,怎么会想要害她啊!皇上。” “多谢皇上为云溪主持公道!”云溪却已经开始谢恩,使得嘉和帝想要反悔都没了后路。 “多谢皇上!”苏晨岳跟着点头,也知事情如此也算是差不多了。 “皇上!”粟贵妃依旧不甘心,嘉和帝已经摆手,让人带了粟贵妃进屋。 其他人也是呼喊一片,被人带走。 暗中,太子看着事情发展,莫名其妙说了一句,“这倒是个好法子。” 苏晨岳带着云溪出宫,一路上宫中婢子竟然不敢抬头看两人。 一直到坐上马车,苏晨岳的脸还是臭的。 云溪调息了一下内息,靠近苏晨岳,无奈道,“你这气性也真够大的。” “得不偿失!”半响之后,苏晨岳这才开口。 云溪敛目,“是呢,只是禁足,有些亏呢。” “你莫要再打她的主意,再怎么说她也是大皇子养母,此事相信大殿下会处理好的。” 苏晨岳唯恐云溪热血上来,直接捅了粟贵妃。 “但愿吧!”云溪点头,她倒是想呢,可这宫里错综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 “让她死与别处总可以吧!” 苏晨岳只是摇头,“此事你莫要再插手。” 云溪只是吐吐舌头,靠在他的身上。 “你可怪我!” “不怪!”苏晨岳叹息,摸着她的长发淡淡道,“总归是我对不住你!” 云溪一把拉住他的衣襟,唇落在他的颈边,吐气如兰道,“那你往后可得好好补偿我!” “好!” 苏晨岳点头,却是偏头一下吻住她的唇。 长春宫,粟贵妃被禁足尤为不甘心,大皇子坐在屋里,美名曰,安慰粟贵妃,说出的话却很冷酷。 “母妃,此事你太冲动了!” 粟贵妃凝眉不说话,本以为是个蝼蚁,没想到竟然会是一个猛虎。 “儿臣知道你与苏夫人关系不错,只是母妃莫要忘了,将军府掌权的是苏晨岳。 沐云溪若是当真命损你手,你觉得他还会真心辅助儿臣吗,届时,你的太后梦也会破碎。” “莫非本宫就看着她逍遥不成!”粟贵妃哪里吃过这么大的亏,向来都是她算计旁人,这次竟然失了准头。 大皇子放下茶碗,“此事母妃往后莫要再插手,儿臣自会处置。”说罢起身离开。 粟贵妃凝眉,她一生无法受孕,只能将养旁人孩儿,哪怕大皇子被他自小养到大,这心思也是外拐的。 不想大皇子走到门口,缓缓道,“母妃且安心在宫里呆上一阵。” 粟贵妃气的砸了所有的东西,身旁唯一陪嫁嬷嬷,扶了她坐好。 “娘娘何必与大殿下置气。” “果真是养不熟的,冯嬷嬷,你说当初我的身子争气,如何至于这般!” 被还做冯妈的嬷嬷也只是叹息。 云溪被苏晨岳带回将军府,苏夫人听着两人同时归来,当即帅众来围堵云溪。 “沐云溪,你还记得你当初离开将军府说了什么!” “记得!”沐云溪承认她就是来找苏夫人晦气的。 见她满面寒霜倒是与苏晨岳有几分异曲同工之处,跟着道,“我说过离开将军府,没说离开苏晨岳,况且,今儿个我来,是为了收回将军府半份家产。” 云溪一提此事还好,一提此事,苏夫人便一阵肝疼,“你还有脸要!” “为何没有!”云溪反驳,“夫人连借刀杀人都做的出来,云溪还有什么不敢的,对了,你那位昔年好友为了自保,说苏晨岳功高盖主,怂恿皇上杀了他呢,你满意了!” “你莫要胡说八道!”苏夫人一听此事竟然与苏晨岳扯上关系,当即慌了,跟着转头看向自个儿儿子。 “岳儿!” “她说的是事实。”苏晨岳叹息知道苏夫人并非成心,所以跟着道,“母亲,你非得搞得我也身首异处吗!” “怎么会!”苏夫人当即摇头,“只要你离开这个女人!” “母亲知道的,那不可能!”苏晨岳一锤定音。 苏夫人脸色顿时煞白起来,她颤抖着双手想要去拉苏晨岳的手,却又不知怎么收了回来。 “我是你母亲,我不会害你。” “可是你却不知不觉做了。”对于苏晨岳来说,云溪与苏夫人同样重要,可是偏生他看中的女人却势不两立。 “岳儿!”苏夫人除却这个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 “母亲,往后儿臣的事情你莫要操心了,你只要安心呆在将军府可好?” 苏晨岳这话相当于变异的架空了苏夫人的权利。 苏夫人语气带着难以置信,“所以我与她之间你选择了她是吗?” 苏晨岳凝眉,并未说话。 苏夫人却突然道,“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多此一举。” 说罢竟是猛然朝着院子里的石头上撞去。 云溪大惊失色,身影闪动,苏夫人一头撞在她的身上,跟着身子踉跄后退,却被苏晨岳一把拥在怀里。 “母亲,你这是做什么!” 苏夫人已经被几个婢子死死抓着,她还在挣扎。 云溪脸色苍白,眼神冷漠,双手下意识的握起,不知在想些什么。 “既然你选择那个女人,将军府哪里还有我的一席之地!” 苏夫人狠狠开口,发丝凌乱,冷漠的眸子死死盯着云溪,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云溪是她的杀父仇人一般。 “你非得如此吗?”苏晨岳心底猛然腾起一抹无力。 云溪转身突然朝外走去,她并非不想与苏夫人好好相处,只是看着苏晨岳左右为难,她同样知道他的选择。 “溪儿!”苏晨岳上前,一把拉住她,才发现她的手冰凉的紧,她眼眸紧闭,脸上分明滑落一抹泪水。 “溪儿!”他心疼的稀里哗啦,一把将她抱进怀里,“我!” “好好安抚你的母亲!”云溪推开她快速消失在将军府。 她还是低估了苏夫人对自己的恨,对苏晨岳的在意,只是她呢。 好不容易两情相悦,却遇见这种情况,竟是容不得,收拾不得。 “溪儿!”苏晨岳却跟着追了出去。 “岳儿!”苏夫人喊了一声,苏晨岳脚步都没顿一下。 一群人松开苏夫人,苏夫人恢复了前面的冷静,她唤了两声不见苏晨岳回头,冷着脸转身回屋,只要那个女人不入将军府,她做什么事都好。 云溪被从后面追来的苏晨岳一把拥入怀里,“溪儿,对不住!” “所以!”云溪擦干了眼泪,讽刺问他。 “我在外面给你买了一处宅院!”苏晨岳有些不敢看云溪的眼眸。 云溪敛目,掩去其中的薄凉,“这样也好!” “溪儿!”这样的沐云溪让他惶恐。 云溪转头就走,“苏晨岳,我会等你,给你时间,若你负我,往后我们再无瓜葛!” “好!”苏晨岳哪里听不出云溪话里的软弱,当即一喜,拥住她朝着西北方走去。 “我会安排一些人为你安家护院,云溪,将军府的事情我会尽量处理好的。” 第一百零九章 公主为难 “嗯!” 苏晨岳为云溪置办的宅院乃是前朝周王爷的府邸,听闻周王爷谋反不成,还被底下人卖了,最后落得抄家封宅的下场。 当时,云溪负气离开将军府,他便再外看了这套房产,写的是云溪名字,并且直接将宅院提名为“沐宅”。 宅院分为前院和后院,前院是当时那王爷会见幕僚之地,后面是妃妾住的地方。 此后,苏晨岳当之无愧的将一切公务搬到了沐宅。 云溪看着外面明晃晃的两字,心底到底慰贴了不少。 “听闻皇上打算赐婚你与水家嫡女水绾言?” 云溪身旁没多少人,宅子又大,呆的她着实有些泱泱,故,每日除却花楼便是布庄,而且趁着这段时间,赚了银子便由旁人陆陆续续的买卖粮油,然后分批送到皇城外。 “是有此事,不过并未下旨。”苏晨岳从一推军物中抬起头来,看着她手头端着的热汤,招了招手,“三日后便是中秋了,我让人为你做了一套衣裳,届时,你陪我前去吧!” “嗯!”云溪颔首,将碗放在桌上,低声道,“即是中秋宴,想必太子妃也会去吧!” “自然!”苏晨岳点头,“届时太子与我一起陪同皇上,你大可以去女眷那头寻太子妃,只是我听闻你让人将沐浴笙从青山镇请了过来?” 云溪手头用的人都是他的,她有 什么动静他自然第一时间知道。 “嗯,是有此事,沐浴笙野心极大,断然不会甘心只呆在青山镇为太子谋福利,往来京城是迟早的事,玉祁莹想要息事宁人,也得问问他同不同意。”云溪点头,想着玉祁莹向来聪明,怎么会留下如此败笔。 实际是沐浴笙被玉祁莹派人追杀过,只是被人太子救了,一时之间她也奈何不得他。 “那倒是!”苏晨岳点头。 苏夫人这边,自打那日苏晨岳随同云溪离开,便一直关注两人的去向,听闻两人依旧粘在一起,便忍不住叹息起来。 “你说我是不是错了!”她坐在屋里,看着拿着佛珠礼佛的苏老夫人,有些无奈。 “是有些过了!”苏老夫人点头,见她脸色越发难看,跟着道,“不过沐云溪留着终究是个祸害,早些离开也是好的。” “可是!”苏夫人有些难以启齿。 “会回来的,中秋以后或许便好了!”苏老夫人言尽于此,苏夫人当即明了,快速起身,打算再次入宫一趟。 复试定在中秋之后,徐浩然暂且呆在太子府安心复习。 云溪自然不会去找他的晦气,转眼便是中秋。 云溪被杏儿卯时之前便从被窝里掏出来梳洗打扮,然后随同苏晨岳一同入宫。 因为中秋,嘉和帝特意吩咐次日不必上朝,饶是如此,他们一行人进宫时也过了辰时。 嘉和帝在前殿下棋,男眷到达之后由几个公公引着去了那边。 女眷则直接到了皇后的嘉庆宫,皇后负责带她们到御花园插花剪花已便图个好彩头。 云溪自然也跟着去了,粟贵妃被禁足,今年中秋由其他贵妃协助皇后处理这些。 其他贵女也陆续到来,早膳之后,一众贵女便到了御花园采摘花朵。 “今年御花园的花开的茂盛,诸位可都小心些,莫要被花枝划伤了自个儿!” 御花园内搭好了台子,皇后坐在上面,身旁陪着几个妃子正谈笑风生。 说话的是一身穿鹅黄色宫装的女子,女子约莫十七八岁,长得甚是标志,只是身影偏瘦,看着精神不济。 “谢太子妃关心,臣女晓得!” 一群贵女当即行礼,云溪这才知道眼前人是谁。 她蹲在花丛中正考虑如何接近太子妃,一脆生生的声音突然传来。 “你是沐云溪!” 云溪凝眉,暗想,这宫中竟有人识得她,随抬眼看去,却见是一个约莫十三四岁,略带婴儿肥,神色澄澈的少女。 不知是否错觉,少女看她,眼底有着显而易见的嫉妒和不甘。 她似乎并不识得她! 云溪暗付,其他人却听到少女问话,齐刷刷的眸光皆落在云溪身上。 与她们来说,云溪是个传奇。 谁都知道,云溪出生农门,而且还嫁做他妇,据闻还有一双儿女,如今,却还能得苏将军庇护当真好运到了极点。 皇城都传,沐云溪克夫克亲人及亲近之人,可是为何,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苏将军竟然如此迷恋与她。 再看,云溪长得并非绝色,顶多算是精致,只是一身玫红色宫装穿在身上,陪着她白皙无暇的面容以及淡然平静的眸子。 不知为何,周身竟生生多出几分遗世而孤立的气质来。 “民女正是,不知!”云溪直接无视身上众多赤裸裸的眸光,淡淡挑眉。 “放肆,谁准许你看本公主容颜的!” 云溪话没说完,少女一声娇斥,跟着便要上山动手打人。 云溪下意识伸手,少女惊呼一声,云溪连忙松开,跟着跪了下去。 “民女知罪,请公主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民女吧!” 民不跟官斗,不管如何,这话永远合适,再说,只要这公主不是傻得,便不会太过为难与她,因着,粟贵妃如今禁足可是还与她有关呢。 少女摸着自己发疼的手腕,脸庞怒容闪过,“本公主如果没记错的话,你比本公主还痴长几岁,怎生就成了小人!” “就是。”另一声音插嘴。“也不知她有什么出挑竟然值得苏将军那般相待!” 说着竟然伸手去抬云溪的下巴。 杏儿心一横挡在云溪面前,低声道,“这位小姐请自重!” “啪!”那女子竟是直接送了杏儿一巴掌,杏儿的半张脸顿时肿成猪头,却依旧咬牙并未离开。 云溪拉了她一把,淡声说了句,“后退!” “小姐!”杏儿摇头,她不愿再看云溪受此侮辱。 “好个忠肝义胆的丫头啊!正巧,本公主身旁少个使唤的,你来做本公主的丫鬟,此事便算了了。” 少女声音倨傲起来,落在旁人耳中好像施舍。 “奴婢负薄命薄,又粗手粗脚,怕唐突了公主。” 杏儿当即拒绝。 少女却嗤笑一声,“何时轮到你说话了!” 云溪敛目,“回禀公主,杏儿乃是将军的贴身俾儿,草民做不得主将她送人,还请公主海涵。” 云溪不提苏晨岳还好,一提苏晨岳少女心底越发来气。 “你想拿苏将军压本公主不成!”少女声音明显沉了下去。 “草民不敢!”云溪当即摇头认错。 少女却不再多言,而是指着花园中的一簇玫瑰,“罢了,本公主亦非小气之人,你将中央那花给我剪下来。” 云溪抬头看去,她目力极好,玫瑰茎上密密麻麻的小臂遍布,若是直接用手,恐怕即使摘了也是伤痕遍野。 杏儿当即起身,“奴婢替小姐去吧!”说着就要上前,却被云溪一把拉住。 “公主可说话算话?” “自然!”少女点头,一副高高在上模样。 云溪却应了一声“好!”跟着飞身而起,脚下踩了几个宫女肩膀过去,直接落在那簇玫瑰中央,然后手中用力,快速剪了一束下来,接着内力包裹再次回到原地。 “公主,花采来了!” 少女气的脸色煞白,她自然知道苏晨岳对云溪的在乎,所以只是想要教训教训她,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 不但没教训成功还让她露了这么一手。 “接着!”她虽然脾气不好,倒也的确说话算话,所以冷哼让身旁俾儿接下。 只是方才打了杏儿的那贵女,云溪可是记得清楚。 这不,她还没找她麻烦呢,那女子再次开了口。 “大胆,竟然敢在公主面前投机取巧,你可将公主放在眼里!” 第一百一十章 终见太子妃 果然,那贵女一说,少女本就不好看的面色越发难看下来。 云溪却冷笑起来。“这位小姐说笑了,公主千金之躯自然不会与草民一般见识,倒是这位小姐,你借着公主之势打我婢女,侮辱云溪,挑拨离间,是为那般!” 云溪这话更不客气,直接将她的龌龊心思挑明开来。 那贵女顿时慌了,“你胡言乱语什么!” “今日之事并非云溪一人瞧见,诸位亦可作证,再说,公主聪慧,如何识不破你的心思。” 云溪几句话又褒又贬,使得少女想要什么只能生生别下。 而这贵女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只能转头看向少女,神色愤愤,“公主,你千万莫要听信她的一面之词,公主!” “够了!”少女凝眉,一句制止,跟着多看了两眼云溪。 “诸位继续吧!”说罢转身走到身穿鹅黄宫装哪里,脸色黑沉。 “你倒是聪明,难为苏将军看中你。” 太子妃跟着开口,转头安抚少女去了。 这厢闹的很不愉快,皇后那边自然也得了消息。 “沐云溪?”她果然来了,她很好奇,她如何算计粟贵妃的。 “是,娘娘!”心腹跟着点头,将这头发生的事情完完整整说了一遍。 “竟是如此,让灵儿收敛着些,莫要惹她。” 皇后沉吟半响,这般开口。 心腹惊讶,不过一个乡野妇人,怎么就…… 似乎看出她的疑惑,皇后压低了声音,“灵儿性子单纯,从未出过皇宫,想必定然是有谁与她说了什么,查查!” “明白!”心腹应着转身离开。 这头,云溪却看着太子妃离开,忍不住上前“太子妃留步,草民有一要事告知太子妃。” “哦!” 太子妃转头,拿帕子捂了捂鼻子,好像云溪是什么瘟疫一般。 对此,云溪佯装未见,只是道,“此事事关太子妃性命,请移驾别处!” 云溪声音压的极低,身旁人并未听见。 太子妃看着她的眸光突然有些让人琢磨不透了。 “本太子妃为何要相信你!” 女子嗤笑,眼底满是怀疑。 “关于太子妃最为喜欢的水果。”云溪只能这样开口。 “你知道!”太子妃脸色都有些不对了,让少女在这头看着,由着心腹扶着去了别处。 云溪当即跟了上去,几人到了一处僻静处,太子妃这才坐了下来,“你若是说不出让本太子妃感兴趣的东西,如今,即便有着苏将军护你,本太子妃也要将你挫骨扬灰。” 云溪低头,却是从袖中缓缓取出一株植物打开放在太子妃面前,“此乃罂粟,其果实成粉可让人上瘾,想必太子妃已经深受其害了!” 太子妃听着云溪这话,眼睛却死死盯着那株依旧艳红的花骨朵,一字一句道,“你从何处得来!” “沐浴笙的果园里大片种植!”云溪看她模样便明白,太子妃定然是知道此事的,只是既然知道,到不知她具体上瘾多久了。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太子妃整个人都安静下来,她闭了眼,似乎在酝酿什么。 云溪凝眉,“敢问娘娘吃食沐浴笙送来的东西时日多久!” “快要两年!”太子妃面露疲倦,如今的她已经精力俱疲,每日被所谓的水果弄得痛不欲生。 她也想过戒掉,只是,只要不吃,她整个人便如同被蚂蚁扫过一般难受。 云溪叹息一声,“娘娘可想恢复正常!” “如何不想!”太子妃嗤笑,随即便是一片暗淡。 “太子殿下可知?”云溪估摸着太子定然是知道的。 沐浴笙野心不小,不会只是为了让太子妃上瘾而下毒。 “草民的意思是太子殿下可吃过这些?” 太子妃摇头,“并无,当时本太子妃只觉沐浴笙送来的干果甚好,加上那段时间本太子妃有孕,口味更是偏重,所以食量比较大!” “孩子?”云溪小心询问。 太子妃整个人似乎陷入了回忆中,顾不得云溪是否问的太多,而是道,“小儿与我一般酷好此果!” 云溪无奈,太子妃还好说,这生下的孩子天生便是瘾君子,沐浴笙可害人不浅。 “那太子殿下!”云溪再次询问。 “他自是知道的。”太子妃伸手摸了自己的脸颊,淡淡道。“本太子妃的孩儿一岁多便以夭折。”此后,他亦从不入她的院子。 末了,太子妃突然反应过来一般,眼神清明起来。 “说罢,你到底想要什么!”太子妃有些烦躁。 “草民只想让太子妃知晓此事罢了。”云溪不能说她想沐浴笙死,有时候话说的太过直白并非好事。 “然后呢!”太子妃被沐浴笙威胁,所以与她看来,云溪定然也抱着一般无二的态度。 云溪敛目,“草民不想太子妃蒙蔽其中,而且草民亦可以为太子妃培育此药物,同时我也会想法子为你培育解决之法。” 事到如今,没有什么比抛出了金元宝更让人心动了。 不可否认,太子妃的确有些眼热。 “当真有法子?”这些日子以来,她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子每况愈下,只要一食用那东西她便精神抖擞,只要一停止便萎靡不振。 “姑且一试。”云溪颔首,双手交叠,话太满,届时死无葬身之地。 太子妃苦笑起来,“本太子妃暂且信你,你且放心,你在宫中一切,本太子妃自会护你安好。” “草民明白!”云溪后退几步,看着太子妃被人扶着朝着御花园方向走去。 “本太子妃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拿着你的东西来见本太子妃。” 云溪听着直起身子,应了声“是!” 她再次回到御花园,各家贵女各拿一束两束花正在修剪。 她采摘的是玫瑰,还在少女身边,无奈,她只能再次找了一种新品种采摘。 杏儿在一旁帮忙,一边不解询问,“小姐为何不让太子妃直接置沐浴笙的罪呢!” 或许与她来说,云溪做事还是太过温柔。 云溪却笑,“直接说目标性太明显,只要她相信我有她需要的东西,她自然会想法设法解决了沐浴笙,只要她不帮衬沐浴笙,沐浴笙只会死的更快!” 杏儿恍然大悟,的确,说的太明白反而会坏事。 只是太子妃孩儿的死,云溪怎么想都觉得有问题呢,还有太子,太子妃中了瘾毒,他还能让沐浴笙好好呆在他的手下,难怪沐浴笙这般自傲,连金县令等人不放在眼中。 只是太子又为何不杀了沐浴笙,莫非他只愿拿钱养着太子妃,也不像啊! 看来,这皇城果然是水深的。 一行人摘好花束已经约莫午后,皇后在偏殿为她们备了御膳,御膳很是丰盛,云溪却胃口不高,众贵女竟是无人愿意与她同桌而食。 云溪原本也是不在意的,这宴会对她来说本就没多大意义,反正她将该办的事情也办了。 只是一身穿绯色宫衣的女子坐在云溪面前。 “沐小姐,你该听过我的名讳,我姓水,名唤水绾言。” 云溪抬头看她,长得落落大方,虽不及玉祁莹,身上那温婉的性子倒是相差无几的。 “略有耳闻!”云溪点头,苏晨岳的未带牌未婚妻,说罢又垂下眉眼开始与眼前食物争斗。 “沐小姐可知将军往昔有过一个青梅竹马!” “可不就是玉祁莹吗?”云溪心底想着,头摇的跟波浪鼓一般。 “她与沐小姐性子有几分相似,都是洒脱之人,听闻,将军与她也算是两情相悦,只是那女子却为了救将军而亡,所以这些年,将军并未娶妻!” 云溪插着饭的动作滞了一下,心底有些不舒服,却并未起身,“那还真是惋惜!” 第一百一十一章 染上命案 第一百一十二章 水绾言发难 第一百一十三章 技压群雄 云溪抬起的步子一滞,接着被生生扭转过来,故作恭敬,“即是助兴,草民自然愿意,只是草民才艺薄浅,还请水小姐指点一二!” 众人哗然,水绾言方才弹奏的是琴,懂行的都看得出她琴技不差,云溪这指点便耐人寻味,况且,她两人似乎颇有渊源! “自然!”水绾言自然不会放过羞辱云溪的机会,接了身后婢女古琴,再次俯身坐下,双手放在琴弦上看着云溪。 “不知沐小姐用什么乐器!” 云溪刚欲说话,眼底一瞟发现正缓步走来的七皇子,当即殷切上前,微微俯身。 “七殿下,劳烦借您的玉萧一用!” 七皇子不过是熏香没了,前来御花园挑选花品,却忘了今儿个乃是中秋家宴,更不料被云溪截胡。 云溪此举众人自然看在眼里,有人暗自咋舌。 七皇子可是出了名的冷清,从不许女子接触,听闻,早前有个不知死活的女人想要爬上他的床,结果被他毒哑了直接卖了。 此后,对于与他搭讪之人便尤为反感。 云溪这是自找苦吃呢! “嗯!”七皇子却瞟了一眼前面,点头解下腰间玉笛丢给云溪,然后几步上前与嘉和帝见礼。 “儿臣见过父皇,母后,祝父皇母后身体安康!” “沉儿怎么来了,朕记得你不喜欢这些宴会!” 嘉和帝点头,看着七皇子,眉目微凝,实际却在纳闷。 七皇儿那把玉萧是他生母留给他的唯一东西,平日里他看的比什么都紧,如今怎么这般慷慨了! “儿臣在药庐里炼制熏香,发现少了花种,便想找司花员问问。” 嘉和帝眼底闪过一抹了然,“果然”,他不能指望他什么。 “罢了,既然来了便坐下吧,难得过来!” 皇后笑着打了原厂,七皇子点头,却是坐在方才云溪坐的位置。 云溪“……”这七皇子是存心的吧! 感觉到四面八方传来的各种不安定因素。 云溪将玉萧放在唇边,低低吹出两个音节,有人嗤笑! 水绾言却已然开始弹奏,她弹奏的是一首金戈战马曲,一开始便音色激荡,直朝天际扶摇而上! 云溪沉吟片刻,流利而低沉缓慢的萧声从宴会中散开。 坐在前面喝酒的苏晨岳眼底闪过一抹显而易见的无奈。 女人太优秀,这要怎么办! 水绾言唇边的笑意还来不及绽放,便被云溪如跗骨之蛆一般跟上。 她心底发狠,再次变换语调,说来也怪,无论她如何变换,云溪总能跟上她的节奏。 一来二去,众人只听她两人较劲便一阵头晕目眩。 猛然云溪萧声微顿,水绾言一喜,以为云溪黔驴技穷,跟着曲子又平缓起来。 云溪却并未很强她的语调,而是又开一处曲子,声音直接盖住琴声。 众人只觉有什么东西猛然升腾而起。 水绾言被搅的不得安心,手下错了几个音节,云溪笑声继续往上,最终逼的水绾言停下手中动作,起身看她。 云溪停了萧声,遥遥看她,而后嘴角露出一抹讽刺,“水小姐的琴技不外如是!” “你!”水绾言怒极,却又想到什么生生忍住,然后俯身。“是言儿托大了!” 云溪敛目,将玉萧别在腰间,缓缓上前,“皇上恕罪,云溪无状,云溪特意准备了一首曲子为皇上献上!” 说罢转身,走到水绾言跟前,借了她的古琴,跟着盘膝而坐,然后低头开始试琴。 水绾言敢怒不敢言,被几个婢女拉到一旁脸色难看。 云溪却已经弹奏起来,这是末世时,她自己编的一首琴曲。 末世人心险恶,人心惶惶,大多数人时刻盼着能重见光明。 她技能不高,负责安抚保护那些老弱妇孺,那时候竟成了她生平为数不多钻研琴谱的时候。 语调起,低沉的压抑,众人似乎觉察到一股心底蔓延的绝望,就在他们以为会被这股绝望吞噬之时。 语调再变,似乎破壳一般,众人只觉有种新生的感觉,接着鸟语花香,丰衣足食,人心向善! 琴声落时,在场大多数人皆沉浸在云溪的琴声中不可自拔。 “这琴声唤什么!”嘉和帝眼底还有未散去的惊讶,一届乡下妇人,这般琴技,当真令人匪夷所思。 “四季!”云溪眼底同样有些未散去的沧桑和空洞,好半响才反应过来,起身回话。 “四季!”嘉和帝喃喃自语,跟着开口,“好名字!” 云溪低眉。“皇上谬赞了!”说罢退回原地。 水绾言满心嫉妒,却也不得不挤出一抹笑容。 “沐小姐琴技当即出神入化!” 云溪抬头,皮笑肉不笑看她,“尚不及水小姐一半!” 这话可是赤裸裸的打脸了,毕竟撇开前面不说,两人只轮琴技的确是云溪更甚一筹的。 水绾言面上假笑跟着僵了,她握紧了拳头,“沐小姐惯会说笑的。” 云溪冷笑。“我们不熟,你怎知我爱说笑!” 水绾言被呛在原地半响没说出一句。 云溪将玉萧递给七皇子,压低了声音道,“上次的事情还没谢谢七殿下,此次又麻烦殿下,云溪在此先谢过殿下!” 七皇子接过玉萧,端着酒杯轻酌。“想谢本殿也得拿出些诚意来!” 云溪想了想,取了随身携带的香囊出来,“云溪观七殿下眼圈发黑,想是没歇息好的,这是我自己做的香包,可助于睡眠,七殿下不妨收下,或许有用!” 七皇子一愣,眼神不明起来,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她似乎与苏将军两人风头正盛。 如今她送他香囊可知意味着什么! 天地良心,云溪真个不知,她只是觉得七皇子助她在先,她做香囊也不过是举手之劳,所以便送了。 “莫不是七殿下不喜?”云溪错愕,不解他眼神含义。 这一幕落在时刻注意她的人眼中却成了另外一种场景。 沐云溪有苏晨岳不够竟然还敢勾搭七皇子,当真可恶! 苏晨岳看着眼睛有些发黑,周身的人不自觉离他远了一些。 云溪犹自不知,打算收回香囊,七皇子却伸手挑了过来。 “本殿暂且收下,不过本殿救了你两次!” 七皇子向来冷清,说出这话,云溪有种他被大皇子附体的感觉。 “殿下的意思是!”云溪不解起来,七皇子却靠近了她,以苏晨岳的方向看过去,两人好像亲吻一般。 他的整张脸当即黑了,只是顾忌场合并未发作,只是握着酒杯的手不自觉用力,只听“咔嚓”一声,手中玉杯成了他手下亡魂。 云溪听着声音转头,见苏晨岳低眉模样,眼神询问,“怎么了!” 苏晨岳很想将她提溜过来狠狠收拾一顿。 云溪转头,七皇子已经起身离去。 她淡淡凝眉,如果方才她没听错的话,七皇子让她去一趟药庐? 因为有了云溪表演,接下来其他表演也是范范。 七皇子离开不久,云溪起身去了药庐,药庐内,七皇子坐在外面喝酒。 云溪不解,却还是出声行礼,“殿下唤云溪来不知有何事青吩咐!” “你这香囊当真是自己做的?”七皇子淡声问她。 “是!”云溪颔首,不解他为何这般询问。 “你再备这般五十个香囊来,本殿救你之事便当作罢!” 云溪挑眉,这救命之恩只用五十个香囊来低,是否太过廉价。 不过,云溪向来不喜欠人人情,七皇子既然开口,云溪也不会傻到去询问,当即应了。 只是刚走出药庐,便被一双大手拉住,云溪若非闻到苏晨岳身上熟悉的冷香,她定然早就出手。 “怎么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代受 第一百一十五章 赐婚已成定局 第一百一十六章 密谋 第一百一十七章 多方算计 十三公主矜持低头,果然闻到一股清香,“这是什么!” “香水!”见她伸手来抢,凤瑶儿顿时举高了胳膊,十三公主顿时黑了脸。 “你这是作甚!” “这香水可不便宜,一瓶得百两银子呢,公主若想要,我倒是可以看在以往你我情分上,给你牵线搭桥!” “百两银子?”十三公主冷笑起来。“怎么不去抢!” 凤瑶儿笑笑,却是将香水收了起来,“公主也可以不买,毕竟这东西稀少,也不是谁都买的到的。况且,往后出门,只要往这衣服一喷,便可香好几天呢!” 凤瑶儿说着故作陶醉模样。 十三公主的确有些心动,她平日里沐浴,只是放些花瓣,衣裳也是被熏香提前熏好的,着实麻烦。 如今有这好东西,可当真稀罕,所以想了又想,便命人取了百两银子过来。 凤瑶儿喜滋滋收了,这才道,“公主觉得我这衣裳如何!” “这是什么!”宫装不是宫装,却又相似,比宫装好看一些,倒是不错。 “这衣裳啊,五十两银子!”凤瑶儿又发挥她的口才,低声道,“听闻这衣裳还是苏将军喜欢的呢。” 十三一听,哪里还敢犹豫,当即又拿了一些银子,只是银子不够,只能朱钗来凑。 凤瑶儿忽悠完了十三,便将法子交了十三,让她想法子让后宫嫔妃都知道这些,届时赚的银两平分。 十三虽觉如此贬低了自个儿的身份,可是被凤瑶儿好赖一说,迷迷糊糊便做了说客。 凤瑶儿不辱使命,云溪看着短短几日赚的银两只觉心底备爽,京城果然是个消金窟。 接着她又将银两分发给其他人分批购买粮食出城,一切都在不知不觉进行着。 云溪与太子密谋之事也被提上日程,沐浴笙冲破三皇子及玉宰相府的影卫竟然直接到了宰相府。 天蒙蒙亮,外面便熙熙攘攘起来,沐浴笙跪在宰相府门口,扬言要见玉祁莹。 玉祁莹这些日子禁足好不容易等风声下去一些,宰相府亦和三皇子打成协议,没想到沐浴笙来了这么一出,彻底坏了他们的好事。 “你们不是说人已经死了吗?”三皇子黑沉着脸,听着底下人报告,恨不得将传消息的人碎尸万段。 “殿下,沐浴笙的确身受重伤,不知而亡,小的们亲眼所见!” 几个心腹也是不知缘由,原来是沐浴笙回到青山镇,自然知道玉祁莹不会善罢甘休。 相处几日,他算是明白过来,那个女人,典型的过河拆桥。 所以他一早便找好了替身,果然,那替身死了,没想到还是被沐云溪找到了。 “那你告诉本殿,跪在宰相府的那人是谁!” 心腹来报,此事,太子,大皇子都有掺和,如若处置不好,恐怕会鸡飞蛋打。 “属下再去探探!”心腹一阵迟疑,低声开口。 “不必,本殿下亲自去看!”三皇子冷哼一声,抬步朝着宰相府走去。 宰相府内,玉宰相夫妻一脸菜色,玉祁莹只想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其他姨娘也是落井下石,言语挤兑,只是被玉宰相呵斥几句,便泱泱坐着,也不离开。 “老爷,三殿下过来了!”管家进屋也没看屋里其他人脸色,附在玉宰相耳边说了一句。 “人呢?”玉宰相又问。 “被外面堵住了!”管家又说。 玉宰相闻言脸色越发难看,抬步走了出去。 沐浴笙其实也没想着能娶到玉祁莹,就那种女人,她即便娶了也是睡不安稳。 他只是想要玉祁莹名声尽裂,以报她对他的暗杀之仇。 “是你要见莹儿!”三皇子上前,俯身看沐浴笙,眼底闪过一抹墨色,玉祁莹失身与此人当真是失策的厉害。 “是草民。”沐浴笙先是应了,跟着停顿片刻,缓缓道,“草民见过三殿下,并恳请三殿下放过莹儿。”他这是纯粹恶心人的。 只要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对玉祁莹已无半分好感,一切不过是为了报复。 三皇子哪里不知,却依旧气愤沐浴笙的不知死活,他盯着他,眼中雾葛沉沉,“你可知污蔑皇族该当何罪!” “草民知道,草民也是实话实说,况且此事,青山镇苏将军及其属下皆可证明。 草民心知莹儿长相绝美,三殿下惦记人之常情,只是莹儿已经是草民妻子,所以还请三殿下放过莹儿。” 云溪躲在人群中听着沐浴笙按部就班的将话搬出来,忍不住笑了。 明明三皇子是看中宰相府的势力,怎么到了他口中,便成了三皇子贪恋美色了。 况且他抬出苏晨岳使得此事确信了几分。 宰相府本就围满了人群,其中更有几个好事的,闻言当即开始脑补。 玉祁莹往昔可是与苏将军有婚约的,如果按照眼前人所为,那么玉祁莹失身在青山镇。 所以她才会在回到皇城时与苏将军解除婚约,又迅速与三皇子定下婚约,那么问题又来了,三皇子为何宁愿娶一个不洁的女人,还要为她洗白,想来想去唯有势力分布一事。 这般一来,所有的问题都找到宣泄口,众人顿时看着沐浴笙眼底闪过一抹同情。 玉祁莹再怎么说也是宰相之女,如今竟然失身与人,宰相府要么杀了他,要么将玉祁莹嫁给他,可是如今看着,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些 只是他竟然还敢跪在这里。 三皇子听闻此事苏晨岳也有掺和,当即心底腾起杀意,嘴上却道,“荒谬,莹儿自小冰清玉洁,怎么会与你一起苟且!” 云溪笑了,“殿下此话差异,是否冰清玉洁,谁说了都不算。 云溪今儿个本不愿生事,只是玉小姐强行堕了我哥的孩子,云溪今儿个便来要个说法。” 沐云溪更绝,她知道单凭这一点不够毁了她的名声,所以便来了个更狠的。 沐浴笙忍不住偏头看她,见她一袭水蓝色长裙,长发梳起成桃花鬓,鬓间斜插两根簪子,看上去倒是雅致的紧。 只是手段却甚是卑鄙无耻。 三皇子同样看到她,不由眸子一缩,“沐姑娘还是莫要信口开河的好。” 云溪淡笑,“三殿下这般紧张作甚,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此事三殿下何不亲自问问玉小姐。” 三皇子心底冷笑,他娶玉祁莹不过是交易罢了,即是交易,又怎么会在意她有没有孩子。 云溪却又开口,“还是说殿下并非真心求娶!” 太子跟着开口,“三皇弟,此事本太子会详细告知父皇,皇家容不得这般不贞之人。” “不必!”三皇子摇头,“此事乃是本殿与莹儿之间的事情,不必太子殿下操心。” “此乃关系皇家清誉!”太子一语击中。 大皇子也跟着打圆场,“是啊,三皇兄,此等事情如何不禀报父皇知晓。” 三皇子神色微冷,并不说话。 云溪又道。“沐大哥离开皇城时曾被人追杀。”说着直接撕开了他的后背衣襟,顿时几道纵横交错的伤疤落入众人眼中。 “这是!”众人惊呼。 云溪看了眼四周,缓缓道,“诸位觉得云溪该不该替沐大哥讨回公道?” “该!”一群人当即激动起来。 三皇子冷眼看着,心底气往上涌,这沐云溪还真是走到哪里都不消停啊! 云溪又转头看向三皇子,淡淡道,“三殿下,云溪今日若有得罪之处且莫见怪!” 说罢,看着依旧禁闭的宰相府大门道,“这便是玉宰相的待客之道吗?” 第一百一十八章 解除婚约 第一百一十九章 赏菊风波 沐宅,云溪正看完这一季度的账本,菊儿便拿了请柬进来,“小姐,太子妃邀请请月底到十里亭赏菊。” “她倒是有闲情逸致的。”云溪揉了揉自己的脖子,伸手接过,请柬写的尤为简单,云溪只看了一眼便放在一旁,菊儿却又取了一封信出来,“这是太子妃给您的。” 云溪了然,拆开来看,随即眸子暗了下去,“看来此次来者不善啊!” “小姐的意思是!”菊儿歪头看了一眼信中内容,顿时叹息,“太子妃对小姐也算是不错了!” “她的身家性命在我手上。”云溪勾唇,接着道,“我写一封信你让人送入宫去。” “明白!” 温家也不知受了谁的指使一直在闹,事情原委始终没查出来,杏儿在狱中一直没有消息。 苏晨岳让人查看过,那动手的人如同人间消失一般。 而且朝中势力众说纷纭,嘉和帝一时之间也不能放人,事情就这般耗着。 云溪这些日子生意却是扶摇直上,她点子多,又有风瑶儿这个助力,还有风靡一时的香水,皇城中的女人往往为了一瓶香水争夺不下。 为此,云溪还特意做了个拍卖场拍卖香水。 有些贵公子为了薄美人一笑,不惜一掷千金比比皆是,云溪更绝,香水拍卖完毕便销声匿迹,有苏晨岳和大皇子做掩护倒也完美无缺。 很快,便到太子妃约定赏菊的日子。 此时已是深秋,正是菊花满山之时,十里亭坐落于皇城北边,历来是皇家修养生息的地方。 太子妃此次邀请所有能邀请的贵女,云溪身份低下,怎奈人家有个苏晨岳护着,谁敢动作。 所以她的到来,除却十三公主冷嘲热讽之外,其他人眼神鄙夷却生生不敢多言。 凤瑶儿却不顾其他扑了上来,“沐姐姐,你总算来了!” 云溪笑骂一声“你这妮子,没个正行。” 眼睛却对上从她一出现便怨毒看她的玉祁莹。 云溪眼底闪过一抹诧异,玉祁莹上次被沐浴笙那般搅和,又被嘉和帝取消与三皇子的婚约,她原想着她是不会出来了,到不想她也没想象中那般脆弱嘛! “玉小姐好!”云溪笑了,当事人都不介意,她还介意什么。 “你不会得意太久的。”玉祁莹眼底闪过浓烈的寒光,云溪只当自动降温,跟着淡笑,“比起玉小姐云溪自是不及的。” “你!”玉祁莹对于云溪的讽刺尤为明显,她忍不住暴怒,却被身边婢女拉住。 “小姐,慎行!” 玉祁莹捂着胸口,闭着眼,好半响才将想要杀死云溪的情绪中蒸腾出来。 “你可真是无用,竟然被一个乡野妇人弄成这般模样。” 所谓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十三公主向来单纯,却也看不惯玉祁莹故作倨傲的模样。 如今看她落得这般惨,她便勉为其难不戳她的脊梁骨了。 玉祁莹闻言本就苍白的脸庞越发难看,若非此次有人告诉她,这是宰了沐云溪为数不多的机会,她也不会顶着这么多的压力前来。 “是莹儿识人不清!”心底再恨,她也唯有收敛,否则只是给旁人多生笑料而已。 “你何止识人不清,本公主若是你,管她有何人撑腰,先弄死再说。” 十三公主说这话时竟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莹儿不才。”玉祁莹开口,满目悲凉。 云溪低头看着眼前一盆说不上什么品种的秋海棠,面上一片沉稳,好像十三公主与玉祁莹一唱一和说得不是她一般。 “好了,诸位,大家相识一场,何必如此争锋相对。” 太子妃总算出来打了圆场,云溪顾念太子妃与她送信情意,故而抬起头来,“太子妃说的是。” 十三公主及其他贵女闻言却是冷哼一声倒是不再多言。 “今年的菊花花匠可是废了功夫,诸位小心,一会子我们还要上船,这船上看花可又是一番光景呢。” “是呢,太子妃还准备了文房四宝,可以供诸位小姐在坊上作画吟诗。” 跟着太子妃身旁新丫鬟布尔笑着应承。 “太子妃想的周到!” 估摸着人来的差不多了,一群贵女纷纷开始上船,云溪落在后面,与太子妃一起。 “太子妃何时与太子说一声可省亲一趟。” “多久!” 两人眼睛往前,却压低了声音,旁人只看到两人嘴唇动着。 “半月到月余时间。” 云溪回答一句,扬声道,“比起菊花,云溪更喜海棠呢。” “这么久!”太子妃凝眉,她在府上太子都视她为无物,若是离开,岂不是给了那些女人机会。 云溪看她几眼,见她脸上纠结,低低道,“太子妃在想什么?” “没事,容本太子妃想想!” 两人说话间所有贵女已经上船,云溪落后几步,让太子妃先上,等到她上船之时,一个贵女突然松了固定船帆的绳子,船顿时朝着水中央滑动几步。 虽是几步,云溪眼见上船无望。 “真是不好意思,沐小姐,要不你就在岸上赏吧,再不济也有亭子!” 这贵女云溪并未见过,想必也是小门小户的,否则断然不会这般作为。 她淡淡敛目,却是后退几步“说的也是!” 末了,竟真是转身朝着亭子边上走去。 “沐小姐还是上来吧,你不是会武吗?” 太子妃凝眉,看了那捣乱的贵女一眼,那贵女顿时有些瑟瑟。 云溪挑眉,“也好!” 其实她压根就不愿与这些所谓的贵女一起,谁知道船上又有什么幺蛾子。 但是今日太子妃最大,她只能硬着头皮上去。 只是谁知异变突起,云溪刚踏上船身,有人突然惨叫一声,身子直直朝着水中落入。 云溪刚刚站稳,接着又“扑通”“扑通”落下去几人。 云溪脸庞一黑,跟着下水,然后一手一个将后面掉下去几人如拎小鸡一般拎了上来。 还有一个最先掉下去的人却始终不见踪迹。 “勺儿!” 猛然玉祁莹悲呼一声,趴在船边开始抹泪。 另一婢女可劲儿拉着她劝解,“小姐,小心自个儿的身子。” 说罢抬头直接看向如落汤鸡一般的云溪,恨恨道。 “我家小姐到底是如何得罪你了,值得你这般暗害,如今就连勺儿也因为你溺水失踪,沐云溪,你到底如何才肯放过小姐,你不是已经有苏将军了吗?” 那丫鬟不提这一茬还好,一提,其他人当即怒目而视,离的她近的几人当即挪动脚步远了一些。 云溪却冷笑起来,“方才落水的几位如今可说说到底怎么回事了吧!” 几个冷的瑟瑟发抖的几人面面相觑,跟着道,“是我们无用,自个儿脚下一滑,无关任何人的事。” 得,云溪明白了,这是既感念她救命之恩,又害怕说出事情惹来麻烦,干脆自个儿担了。 “如此也好!”正好她也不想多生波折,云溪说罢再次跳去水中。 这里的河水与护城河中水事一道,所以水流并不浅,亏得云溪并非旱鸭子,否则今儿个这黑锅又背定了。 她不是怕事,她只是讨厌麻烦! 众人见她再次跳水,眼底的鄙夷散去许多,能这般救人之人想必也并非什么大奸大恶之人。 倒是十三公主不满了。“假惺惺!” 一众贵女再次面面相觑,谁也没有说话,只是眼底的神色明显不赞同她的言语。 太子妃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她与沐云溪走的颇近,她名声不好,她亦烦恼,此次,某些人看来又是得不偿失了! 玉祁莹爬在船边,死死盯着缓缓流动的河水,眼底闪过明显的阴郁。 淹死她!淹死她!淹死她! 第一百二十章 云溪溺水 第一百二十一章 玉祁莹被抓 第一百二十二章 云溪苏醒 第一百二十三章 云溪的计谋 “嗯!”心知云溪又有打算,苏晨岳不再多问。 两人到了皇后已然过了午后,嘉和帝在偏殿设宴,玉宰相也在,瞧见两人前来当即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也不是鼻子。 只是在看到两人身后完好无损的玉祁莹,这才并未当场发作。 “微臣见过皇上,皇上万安!” 苏晨岳抱拳行礼,云溪醒来不久,又车马劳顿,极是疲倦,她大半身子靠在菊儿身上,见了皇上自然也得下跪行礼。 嘉和帝倒是通情达理,“你大病未愈,这礼便免了吧!” “谢皇上!”两人同时谢恩,随即经嘉和帝点头这才坐定。 “哼!”玉宰相心知劝解无用,索性不再多言,只是依旧没有好脸色罢了。 玉祁莹也是战战兢兢,好在嘉和帝并未为难与她,只道了句,“你也坐吧!” 玉祁莹连忙应了,僵硬落座,只是始终不敢抬头,倒是看着云溪的眸光恨不得杀之后快的。 “苏将军可是用膳了?”嘉和帝无视几人之间的暗潮涌动,吩咐宫女布膳,缓缓询问。 “陪云溪用过一些!”苏晨岳恭敬开口。 “唔!”嘉和帝颔首,一群宫女已经鱼贯而入,摆放许多吃食过来。 “请吧,几位!” 嘉和帝抬手,由着身旁宫女布菜,这才道,“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皇上,苏将军徇私枉法,罔顾法纪,围堵宰相府,扰乱皇城,带走莹儿,还请皇上为微臣做主!” 玉宰相似乎等的就是这个时候,几乎在嘉和帝语音刚落,便直接起身开口。 嘉和帝看了苏晨岳一眼,苏晨岳跟着缓缓起身,“皇上,玉祁莹公报私仇,借太子妃设宴之时谋害溪儿,微臣只是要为溪儿讨回公道,只是宰相大人护女心切,不愿交人,微臣被逼无奈。” 苏晨岳说罢停顿片刻,跟着道。“微臣愿受一切惩罚,只是请皇上替微臣做主,给溪儿一个公道!” 玉宰相以为如此便能拿捏苏晨岳,苏晨岳却直接承认错误,好像一切冲动本就只是为了云溪而已。 嘉和帝看着两人对怂,神色不变,加了一块菜放在口中缓缓吃着。 “此事你怎么看!” 吃完之后这才拿帕子擦嘴,嘉和帝转向云溪。 云溪起身,故作惶恐,“草民不知,只是勺儿乃莹儿贴身婢女,她亲口指认!” 她原就存着放人的心思,所以做戏也得做的逼真啊! 徐婆子以为有望,跟着说道,“沐姑娘不知,勺儿那婢子向来是不安分的,小姐不过多说两句,便装死害人,你可莫要听信她的胡言乱语。” “是啊!”玉祁莹就算再傻也明白,此时不自保更待何时,所以快速从勺儿还活着的事情中反应过来,跟着开口。 “是吗?”云溪故作迷茫,却让人带了勺儿过来。 勺儿那日呛水本就假死,被暗二扯上来之后不久便醒了过来。 供出玉祁莹的自然不是她,云溪如此一来竟是逼的她没了退路。 “小姐!”勺儿并未受刑,只是几日的关押让她有些憔悴罢了。 如今一看见玉祁莹便哭泣起来,“小姐,救救奴婢!” “大胆婢子,竟然敢污蔑主子!”徐婆子猛然上前一巴掌将勺儿打倒在地。 菊儿见状下意识便想上前,云溪却拉了她,示意她看着就好。 接着便见徐婆子手中突然出现一枚簪子,簪子头端尖锐,泛着寒光,接着她快速朝着勺儿脖颈哪里刺去。 眼看那簪子便要落在勺儿脖颈, 菊儿就要出手,却被云溪死死拉住。 “别急!” 她刚刚说完,只听“噗嗤”一声,徐婆子也觉眼前一红,勺儿惨叫一声捂住如水龙头一般冒血的脖颈,难以置信看她。 “徐妈妈,你!” “你安心去吧,小姐有我!”徐婆子的手还握着簪子,簪子的一头也在勺儿脖颈里面,她下意识用力扭转。 勺儿疼的脸色扭曲,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云溪冷眼看着这一幕,这才放开了菊儿,菊儿上前,一脚将她提开,一把扶住勺儿,神色冷淡。 伤到了动脉,而且方才徐婆子来回扭动,看她偏头艰难模样想必也是伤到了其他。 “这就是你拼死护着的主子!”菊儿低眉眼底满是讽刺,却想到了自己。 勺儿张口想要说什么,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看着玉祁莹眼睛直愣愣的。 “玉小姐好衷心的奴仆!”云溪转头,看着玉祁莹,讽刺勾唇。 玉祁莹脸色难看之极,如今她若是还不明白上了云溪得当便是傻子了。 “你!” 她气的双眼昏话,同样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徐嬷嬷好大的胆子,天子面前杀人,这便是宰相府的惯有传统吗?” 她身上穿着一件粉色披风,裹的她娇小的身子越发单薄,一张脸也是人畜无害,只是手段老练与她年龄尤为不否。 “好毒辣的女人!”玉宰相眼看事情要超出视线,当即提高分贝,来掩饰自己的心虚。 “的确!”云溪颔首,淡淡道,“云溪不知,玉小姐这般竟然能舍能得。” “你休要胡言乱语!”从一开始玉祁莹便失了先锋,此时辩解越发显的欲盖弥彰。 “玉小姐既然清白,徐嬷嬷何惧勺儿胡言乱语,甚至不惜下杀手!” 如今的云溪终于露出了她一直掩藏的锋芒。 “老奴觉得小姐清誉不可辱没。”徐嬷嬷再牵强不过的理由让人觉得可笑。 “如今呢!”云溪又问。 徐嬷嬷不语! “嗤!”猛然,云溪听到一声闷哼,她寻身看去,却见徐嬷嬷竟然将方才那把簪子扎进自己脖颈。 血流如注! “徐妈!” 玉祁莹忍不住喊了一声,她身边两个衷心奴仆竟然会折损在这里,她好不甘心啊! 她站在原地有些站立不稳,最终忍不住一口老血吐了出来。 “莹儿!” 再怎么来气,始终是自己疼了十几年的女儿,玉宰相看她吐血倒下哪能不急。 云溪跟着适时歪下,被菊儿一把扶住,唤了一声“小姐!” “溪儿!”苏晨岳接过她的动作将云溪抱在怀里,急切道。“你怎么样!” “我无事!” 云溪额上突兀起了一层薄汗,虚弱说罢,“我好像好心办坏事了!” 在场众人“……” 您这不是好心办坏事,而是故意为之吧! 明知今儿个玉宰相来兴师问罪让皇上做主的,挑拨离间甚是让玉祁莹两个婢女没了。 这也便罢了,如此一来,你的确是双手不沾血腥的,玉祁莹不止背负“逼死”两个婢女的名声,谋害您的罪名怕是摘不到了吧! “不甘你的事!”苏晨岳倒是懂得配合,知她又在做戏,又好气又好笑,随后又补了一句,“某些人做贼心虚吧!” “噗!”玉祁莹好不容易压下去的腥甜再次涌了上来。 “莹儿,来人,请太医!”玉宰相抱着自己女儿有些慌乱。 苏晨岳拥着云溪也是脸色冷淡。 王公公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谁也没管倒在地上抽搐的徐婆子。 等待死亡是很痛苦的事情,徐婆子既然这般衷心,那么便好好感受吧! “宰相大人,里面有榻,还是先将玉小姐送往里榻吧!” 王公公跟着开口,终究派了人去太医院请人过来。 “也好!”玉宰相抱着玉祁莹往里走去。 云溪却头一歪直接“晕”了过去。 “溪儿!”苏晨岳对于她时不时地演出戏已经有了免疫,只是该走的程序一步都不能少。 “这!”王公公无奈了,“皇上,溪儿身子不好,微臣且带她回去救治!” “嗯!” 嘉和帝摆手,云溪两人顺利走出皇宫,坐上马车,她才坐了起来。 “做善事果然不太适合我!” 第一百二十四章 玉祁莹死了 苏晨岳无奈摸了摸她的额头,“也算不得善事,有人想要利用你出事挑起文官和武将之间的争斗,我们若是随了他们心愿那才是得不偿失。” “的确!” 云溪这头除却疲倦,倒也无碍,玉祁莹这头也是惊怒交加,气急攻心,直接晕了过去。 玉宰相找嘉和帝做主,结果落得玉祁莹落败下场,不得已灰溜溜离开。 “你觉得沐云溪如何!”几方人马离开,嘉和帝才松了一口气,问起王公公。 “很聪明!”王公公沉吟片刻,说了个保守的意思。 “朕要听真话!”嘉和帝看了他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与苏将军来说是与虎添翼!”王公公小心开口。 “嗯,下去吧!” 王公公有些拿捏不住嘉和帝的意思,说了声,“皇上,秋深夜凉,您该歇息了。” “嗯!” 云溪回到沐宅好好沐浴之后便早早睡了过去,苏晨岳看着心腹传来的消息低低叹了一口气。 皇上心思果然是最难猜的,今日云溪这边,倒是使他对他的忌惮越发深了! “将军,你看是否暂且与沐姑娘保持距离!” 去接嘉和帝忌惮的不止是苏晨岳一人了,嘉和帝已经暗中开始查云溪了。 “没用的!”苏晨岳摇头,如今嘉和帝看到他对云溪的感情,他大可以用云溪来牵制他,或者用他来牵制云溪,不论那种结果,都不是他所希望的。 “那皇上那边!”暗二有些惆怅,云溪底下动作可不少,单单购买粮食又分批运送出城一事便足以治罪! “近来动作都小一些,那些事尽量莫要溪儿再沾手,找几个信得过的,先将收集到的粮食运到酒庄。” 苏晨岳吩咐完毕,转身回屋。 云溪睡得迷迷糊糊,身侧有人躺下,她顿时滚在他的怀里,“怎么这么冷!” “睡吧!”苏晨岳用内力驱散了身上冷意,抱着她睡了过去。 次日,云溪还在睡着,便被外面声音吵醒。 “怎么了!”云溪起身,揉揉眼睛,菊儿推门进来,看着她一副迷茫模样,将洗漱用品放在桌上,压低了声音,“小姐,玉祁莹薨了!” “嗯?”云溪挑眉,她还没动手呢,怎么这么快。 “怎么死的?” 说着下了榻来,一夜修养,身子没那么软绵,她卷起了袖子将双手泡在水盆中。 “听闻是中毒。”菊儿取了帕子过来。“是她的贴身婢女,好像是她见过太子!” 云溪心猛然跳了几次,“太子?”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当时她溺水之后,有人告诉苏晨岳,想杀她的人是三皇子。 毕竟当时玉祁莹在场,说是三皇子再正常不过。 苏晨岳若非知晓事情连带太多,自己也醒了过来,还真就直接与三皇子对上了,那时可比围堵宰相府问题大多了。 “是!”菊儿点头,“有人在那婢女的家书中发现了另一封信,是她与太子相识的点点滴滴。” “这么巧!”云溪擦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谁说不是呢,玉宰相气的不轻,直接想要找太子理论,太子却压根不承认有这事!” 菊儿伺候云溪更衣,惋惜道,“谁会想到皇城第一美女竟然死在自己婢女手中。” 云溪起来时以到了酉时,大皇子听闻云溪醒来还精彩绝伦反击了玉祁莹一把,别提有多高兴了。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得了什么喜事。 “溪儿,厉害啊!看不出来,你才是那个深藏不露的。” 云溪将做好的香囊让菊儿送去给七皇子,自己泡了一壶养神茶喝着。 闻言淡淡一笑,“殿下还记得答应云溪的事情。” “自然!”大皇子怎么会忘,此事无需云溪提醒,他也时刻惦记着。 徐浩然可是太子的人,怎么着也得除去。 “情况如何!” 云溪这些日子疲于应付其他,也没顾上徐浩然。 “放心吧,保证他连复试的资格都进不去。” 大皇子看上去胸有成竹,便不再多问。 “小姐,太子妃来了!”正当此时,菊儿带了太子妃过来。 今日的太子妃穿的尤为素雅,一身浅青色轻纱罗烟裙勾轮出丰润的身姿,一张俏脸没了平日里的倨傲倒是有几分温婉。 “云溪见过太子妃殿下!” 云溪起身行礼,当即被太子妃虚扶。 “不必多礼,知你无事本太子妃便放心了。” 说罢转向大皇子,眼眸微闪,“大殿下怎么也在这里!” “太子妃能来,本殿自然能来,如果本殿没记错的话,云溪此次出事可是太子妃邀请赏菊有关,倒不知此事太子妃又知晓多少?” 如此赤裸裸的挑拨,云溪不可能收不到,自然,大皇子能想到的事情,云溪也能想到。 只是皇城关系如老树盘根,牵一发而动全身,她只能放下怀疑,再找机会。 “大殿下说笑了!”太子妃今儿个是来看云溪说事的,自然不愿多生波折。 况且,夺嫡之间的事情并非她一介妇人决定,所以更不愿多事。 云溪只晓她的心思,淡淡一笑,“太子妃说的是,我刚泡了香茶,太子妃不如坐下来先尝尝味道!” “也好!”总归她也是告了假的,到不至于快速回去。 大皇子讨了个没趣,起身离开,临走时还说云溪“不知好歹!” 云溪淡笑,大皇子一走,太子妃当即放松许多。 “上次之事本太子妃总归欠着你一句对不住!” 人就是这般,用到你时,什么事都以你马首是瞻,用不到你时,弃之如敝。 云溪也算深受其害,自然明白各种滋味。 “太子妃说笑了,此事怨不得你。” 她不好说太子,只能如此安慰。 “何时开始!”太子妃见云溪如此,只得转移话题。 “越早越好!” “本太子妃不能离开皇城!” “自然!” 云溪点头,决定就在沐宅,沐宅有苏晨岳的人保护,倒也安全。 “好!” 接下来太子妃又与云溪说了一会儿体己话,临走时劝解云溪。 “皇城远比你想的还要复杂,与苏将军一起更要懂得藏拙!” 这是太子妃唯一能劝解她的,权当看在云溪帮她的面上。 “云溪谨记太子妃金口玉言!” 目送太子妃离去,云溪便找了暗二来问,一个有心询问,一个不想隐瞒,所以很快云溪便知晓事情原委。 无非就是嘉和帝觉得她不安分,找人调查她。 而且,苏晨岳因为上次之事竟然被夺去一半的兵权。 遣了暗二离开,云溪才叹息起来,果然伴君如伴虎吗? 只是苏晨岳竟对她是只字不提此事。 玉祁莹死于非命,玉宰相看在他是她唯一嫡女份上为她大办丧事,还特意请了云溪前去观礼。 菊儿忍不住吐槽,“又不是婚礼,何必这般大费周章!” 云溪敛目,“你可发现你与杏儿是越发像了!” 提起杏儿,菊儿便沉默下来,妹妹入狱,说不担心是假的,只是她们身为奴仆,本就是为了主子舍命的。 那天勺儿如此,如今杏儿还在大牢,她却无能为力! “放心吧,我会救他的。”云溪安慰她两句,便打算等苏晨岳一起前去。 京城布庄的生意越发好了,云溪打算开个连锁店,只是却不想再皇城。 沐顷榄不知怎么样了,还有清雅和逸寻两人。 云溪有些想他们了,皇城局势不明,她不确定带他们来这里是好是坏。 如今青山镇生意云溪与三皇子还有沐浴笙各占一半,谁也不肯服输,三家每天想法设法的吸引顾客,好不热闹! 二牛全然撑起了酒肆的生意,还将沈婆子他们接到镇上,俨然成了一把手。 而且,云溪让他们收买粮食也在暗中进行中。 一切似乎逐渐走上正轨,皇城的风云才缓缓掀开帷幕。 第一百二十五章 又遭算计 云溪始终没等来苏晨岳,问了暗二才知他入宫去了。 不得已她只好自个儿去了玉祁莹的葬礼。 玉祁莹生前最是招人喜欢,若是不遇见云溪,或许她此生亦会平安顺遂,如今却落得身败名裂,死因不明的结果。 前来吊唁的人断断续续,大多人看在玉宰相面上,云溪前来正赶上无人时候。 玉夫人因玉祁莹之事一病不起,灵堂唯有几个婢女及为其他姐妹守灵。 玉宰相想必招待什么人去了,倒也不曾见到。 “沐小姐,宰相大人有请!”云溪拿了香祭拜完毕,看着纯黑的棺木,忍不住住深深叹息。 我无意与你作对,你却非得作死。 宰相府管家走了过来,低声开口。 “嗯!”云溪点头,备觉稀奇,转身,却瞧见一身素衣的水绾言,当即停了脚步。 水绾言长相不差,又神似故去的玉祁莹,如今一身素衣更显楚楚可怜。 “水小姐怎么来了!”管家上前,当即出声。 “姐姐在世时曾对言儿帮助良多,如今她走的不明不白,言儿于情于理都该来看看的。” 水绾言面上满是忧伤,看的人不自觉悲痛。 云溪冷眼看着,想着这水绾言还真是与玉祁莹有的一拼。 都她妈虚伪的厉害! 却听管家唏嘘道,“如今恐怕也就水小姐还惦记大小姐了吧,只是您与苏将军婚期将近,实在不易!” 水绾言当即打断,“周管家说的哪里话,即便明日言儿出嫁也是要来的。” 说罢径直往里走去,周管家还想说什么,却被水绾言身旁婢子拦下。 “管家爷爷莫要多言,我家小姐是个倔性子,况且,你来都来了!” 周官家一想也是,想着一会儿定然要与夫人好好说说此事,也好宽慰夫人的心。 “也好!” 水绾言经过云溪身旁时突然停顿一下。 “沐云溪,我有没有说过你不会得意太久。” 云溪敛目,眉眼满是讥诮,“上次说过此话的人,坟头上的草都有半人高了!” 水绾言嗤笑一声,竟有些胸有成竹的意思。 云溪凝眉,看着她烧香拜佛般恭敬行礼,接着又与周管家说了一会儿话,这才转身离开。 “沐小姐,请吧!”接着周管家过来,神色冷淡下来。 云溪点头随着他走了一段路程,只是越走云溪越觉得不对。 玉宰相见她怎么着也在前院,怎么如今这路程怎么有些像后院,而且人迹罕见。 “周管家,这!”云溪转头刚想说地方不对,周管家在她之前开口。 “沐姑娘,请吧!” 云溪嗤笑,眼眸一闪,这里房租破旧,而且灰尘满目,一看便是不经常来往的! 想忽悠她,也得看她上不上当! 想着便转身往外走去,不想周管家突然出手。 云溪身子突然后退,不想周管家目的只是将她逼到院子里面,接着他快速闪退。 云溪当即便要跟上,不想后面房门被人打开,跟着一股劲风从身后传来,云溪反手与他对了一掌,只觉手掌火辣辣的疼痛。 再看已经肿起一块,云溪眸子微冷,堂堂相府,竟然还有这等人存在。 跟着便内力运与掌心开始化解疼痛,那人却再次冲了过来。 云溪手中匕首一出,跟着碰了上去,两人再次交手,云溪才看清那人是何模样。 竟然是满脸血红的汉子,那汉子浑身肌肉暴涨,好像要爆破开来,不止如此,随着他脚步挪动,地下竟然出现一个深深的血红脚印。 云溪匕首落在那人身上竟然只留下几道印子。 云溪凝眉,从未碰到如此棘手的人,想着直接往外跑去,只是别看此人笨重,脚下却也飞快,云溪自认速度不低,竟然被他很快追上。 而且,院子外面竟然也有侍卫,瞧见云溪出来,当即将她逼回去。 云溪如今是前有猛虎,后有追兵,是背腹受敌,以她的本事也有些吃力。 好在菊儿也能分担一些,不过这般下去终究不是办法。 后院这人似乎不知疲倦一般,云溪两人却有了疲态,再这般耗下去,终究会被他耗尽的。 可是,除却宰相府的人恐怕无人知晓她的去处,莫非今日真的得死在这边不成! “小姐,他又过来了!”云溪两人刚缓和一阵,菊儿便惊恐的发现来人又冲了过来。 菊儿不得已再次迎了上去,只是却被那人一把甩开,云溪上前一把接住菊儿甩开的身子,自个儿却如断线的风筝飞了出去,然后两人同时狠狠砸在地上。 “小姐!”云溪吐出一口血来,捂着胸口半响才缓缓站起。 那人再次冲来,菊儿下意识顶上,却被一拳打的晕死过去。 云溪眼神一凛,弯腰躲过那人动作,跟着一把抓住晕死的菊儿,心神微动,将人直接收进空间。 她刚松了一口气,拳头又至,此次竟是躲避不开,云溪再次心神一动,接着整个人快速消失。 那人一拳直接轰在墙上,墙被砸出一个大坑。 云溪消失,那人又疯狂的在其他地方肆虐一阵,云溪虽然人在空间,被轰的险些空间崩溃,好在那人发疯一阵转身回屋。 云溪松了一口气,控制着空间小心的朝着外面跑去。 与外面的人来说,她就是透明人,就算如此,她依旧小心翼翼,好不容易跑出相府,云溪依旧有些心有余悸,然后快速跑到沐宅,跟着出了空间,将菊儿也放了出来。 “小姐,怎么了!”暗二看着突然出现的云溪有些不解,再看看云溪两人满身是血的模样,不由警惕起来。 他守在沐宅并未发现有人进出,怎么两人就成了这般模样。 “是相府!”云溪想到那个满身是血,浑身肌肉喷张的男人,“相府后院有个人,你想法子去瞧瞧,若是无法便算了吧!” 云溪不知那人是谁,可是她早在一本书中看过。 有人吃五毒,以毒淬身,便可得到毒物的一些特性,比如修炼毒攻可事半功倍。 玉宰相向来正派,竟不知竟然也偷偷藏着此人。 此次她逃脱,恐怕与宰相府是彻底杠上了。 而且,那人武功高强,即便暗二去了也并非对手,看来唯有告诉苏晨岳。 说起苏晨岳,云溪发现时直晚上,他竟然还没回来。 “先找个大夫过来!”云溪想了想还是决定先顾菊儿要紧。 “好!”暗二连忙离开,云溪抱着菊儿回了房间查看她的伤势,发现菊儿内伤颇重,而且还有手腕骨折。 她顿时愁了,只得从外面找了两块木板将她的手腕夹住。 大夫很快到来,是将军府的家生大夫姓葛。 云溪也不与他客套,拉着他到了菊儿房间。 “这位姑娘内俯受伤严重,经脉损伤,往后怕是不会再动武了。” “保命要紧!”云溪觉得有泉水在,菊儿的内伤并非问题。 “好!” 葛大夫应了一声写方子去了。 “苏将军可回去过?”云溪看着他动作,随口问道。 “将军是在府上!”葛大夫抽空说了一句,接着想到云溪与苏夫人的关系,只得叹息一声,“沐姑娘,婚期将近,苏将军如今已然风头太盛,可不能再抗旨了!” 到底是帮着苏家的,云溪心想,却是低头询问。 “他何时回去的?” “老夫倒也不曾注意。”葛大夫开好方子,又说了句,“沐姑娘,这是药方,每日熬了分时服用便好。” “多谢!”云溪让人送了他离开,这才坐在椅上思付。 其实他只要告诉她他的难处,她也不会阻拦,只是他这般回去准备婚事,将她放在何地! 第一百二十六章 你莫要再来寻我 第一百二十七章 大闹婚礼 第一百二十八章 苏晨岳的悔恨 半响,他只憋出这么一句。 云溪却低低咳嗽几声,然后伸手擦去嘴角血迹,神色再次恢复平静。 “是啊,她是你母亲,我算什么啊!” 她声音悲凉,说罢竟然猛然转身朝着苏夫人再次动手。 苏晨岳一滞,双拳紧握,竟是再次出手,云溪看着落在胸口的长剑,眼底的希冀彻底泯灭。 “小姐,你怎么样!”菊儿扶着云溪,忍不住红了眼眶。 从云溪救她时,云溪便是她的主子。 她以往爱慕苏晨岳,只是跟了云溪之后,明白两人之间差距,这心思也就淡了。 却不想最后便宜了别人,伤了云溪。 大皇子眼神一凛,莫非唯有他看清了,苏夫人的目的只是为了引诱云溪出手吗? 云溪根本不是想要杀她,而是想要夺她袖中匕首吧! 后面,同样也是云溪的试探之举,只是苏晨岳却让她失望了。 “小溪儿!”大皇子向来流连花丛,从不为任何人停留,如今看着云溪这般决绝的模样,心底破天荒腾起一抹波澜。 “你怎么样!” 等他反应过来,身子远比思想诚实,他已经扶住摇摇欲坠的云溪。 苏夫人脸上闪过明显的笑容。 水绾言也是松了一口气。 其他人却是一滞,跟着却低下头去。 “大皇兄,你这是做什么!”对于苏晨岳的绝情,十三公主亦有些心惊,只是看着大皇子如此紧张模样,她还是心底不爽。 云溪推开大皇子,缓缓转身,看着苏晨岳,眼底一片死寂。 她伸手,缓缓拔出插入自己胸口的长剑,血顺着胸口滑落,染红了素白的衣裳,与她眉宇间的那朵红梅相印,看上去尤为刺眼。 接着她闷哼一声跪了下去,只是很快,她便再次捂着胸口破碎的大洞站了起来。 秋风冷冽,云溪脸上却满是决绝。 “苏晨岳,这一剑之后,你我再无相欠。” 她语句缓慢,犹如发誓,接着转身朝外走去,声音再次传了过来,“今日,我沐云溪在此立誓,有生之年不会再踏入将军府一步,若踏入自愿断去双脚,终生残疾!” 说罢一步一步缓缓走出将军府。 “溪……” 有什么东西在脑海炸开,苏晨岳脑袋突然如针扎一般疼了起来。 “将军!”水绾言一把拉住苏晨岳,却被他甩开,跟着他眼底只剩下云溪一点一点远去的背影。 大皇子见状暗骂一声追了出去,果然在追出去不久,看见倒在地上的沐云溪。 菊儿正趴在身旁低哭,大皇子上前,忍不住有些暴躁,“哭什么,还不赶快救人!” 说罢不等菊儿开口,便抱起昏死过去的云溪大步走向大皇子府。 “太子,大皇子将沐云溪带走了!” 此事很快在上流社会传来,有嫉妒的,有不甘的,还有不满的,总之传说纷纭。 而玉宰相得知消息最为震惊,沐云溪竟然还活着。 苏晨岳自云溪离开后便晕了过去,苏夫人当即急了,让人唤了太医过去。 一场婚事谁也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结束,可谓有人欢喜有人愁。 大皇子带云溪回府,得知太医诊断,眼神猛然深沉下去。 “以前便有旧伤?”苏晨岳不是很宝贝她吗,怎么会让她受这么重的内伤。 而且此次,苏晨岳的反应实在是太过激烈了。 而此事若是落在往常,他定然不会如此大费周章,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去查查近来苏将军都接触过什么人。” 大皇子想了想,让心腹离开,这才看向胡太医道。“以前是多久?” “应该超不过四天!”胡太医斟酌开口。 不超过三四天,那不是苏晨岳入宫,云溪前去玉宰相府祭奠玉祁莹的时候吗? 莫非玉宰相还做了什么事情? 如此想着,大皇子突然想到今日苏晨岳成亲,玉宰相似乎并未前来。 “你只管救她便好,剩下的交给本皇子。” “明白。”胡太医点头,这才道,“不过这位姑娘内伤加外伤,恐怕以微臣之力未必能救,微臣只能开个方子吊着她的性命,若要救她,定然要北山那边上前采药,方可救她性命。” “北山!”大皇子凝眉,那不是冰川地带吗? “是,那里山上有一株雪莲,届时入药定可救治。” 胡太医点头,“只是北山山峰陡峭,寻常人等怕是有去无回。” “你能保证她多长时间性命。”大皇子沉吟一阵,心底已经有了打算。 “最多七日!”胡太医沉默半响,缓缓开口。 “好,本皇子亲自过去,不过她的性命交给你了。” 大皇子一锤定音,胡太医当即跪了下去,“大殿下不可,或许还有另外的法子。” 笑话,若是大皇子去了生了何事,他即便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啊! “什么法子?”大皇子不解。 “殿下忘了皇宫中还住着一位神医吗?” “你是说七皇弟!”大皇子凝眉,七皇弟是出了名的难接近,况且他们兄弟向来不亲近,他带了云溪过去,恐怕他未必肯医治。 “是,殿下。”胡太医沉默一下,跟着道,“七殿下医术高明,或许不必雪莲,便可救助这位姑娘!” 大皇子沉吟一阵,“也好。”说罢吩咐心腹拿着他的手谕前去药庐。 七皇子却拿着云溪让人送来的香囊若有所思。 得知大皇子意图,连推辞都没有直接带了药箱前去。 大皇子对于七皇子的到来有些诧异,他以为会需要一些周折。 “本殿是皇子却也是大夫!”似乎看出大皇子的疑惑,七皇子说了一句便朝着里屋走去。 云溪的情况比他想的还要严重,多次受伤,又心力俱疲,也亏得遇见他。 只是,沐云溪,我若救你,你拿什么报答我? “能救!”心思几转,七皇子起身,提起药箱,“不过我要带回药庐,否则不治!” 大皇子凝眉,“非得如此吗?” “我的规矩大皇兄该知道!”七皇子声音淡淡,丝毫不让。 “也好!”大皇子点头,“不过本殿也要去药庐!” 七皇子看他一眼,转身就走。 大皇子当即跟上,其实他也不一定非得如此,只是他不愿云溪在他手中出现任何意外。 否则他日苏晨岳清醒,恐怕会与他拼命! 云溪被带回药庐,七皇子便着手开始救治,为了方便,菊儿也跟了过来,每日为她沐浴换药。 苏晨岳再次醒来,脑海依旧空白一片,不过他记得云溪的到来,记得云溪离开的背影。 桌上爬着熟睡的水绾言,她身上依旧穿着白日的嫁衣。 苏晨岳看她,心底伸不起任何波澜。 母亲说她是他的爱人,可是为何面对她没有白日里见到云溪的那种悸动。 想着下榻点了水绾言睡穴,然后打开房门,朝着外面走去。 大皇子得了消息当即赶来,觉得他就像两人之间的老妈子,帮了这头还得圆那头。 “苏将军新婚燕尔怎么跑本殿这里来了!” 大皇子让人泡了一壶茶,看着一身喜服的苏晨岳觉得尤为碍眼。 “沐云溪,我与她到底什么关系!” 大皇子翻了一个白眼,“以往她是你的女人,从今往后不是了。” 话说罢,这才抓住苏晨岳话里的漏洞。 “你的记忆!”即便他见多识广,也不知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人短短几日时间记忆消失,哪怕曾经的感情都忘得一干二净。 “我记不清了!”苏晨岳苦笑起来。满是悔恨,“当日,我分明瞧见她要杀母亲,母亲自小养育我长大,我自然是见不得的。 之后我不愿再伤她,只为阻止她,却终究伤了她。” 大皇子凝眉,“如今才想到这些,早干嘛去了!” 苏晨岳越发苦闷,指着自己心脏,“我虽不记得她,可是我见她受伤,我这里疼! 母亲说她水性杨花,只为了利用我,我即将成亲,为了妻子安稳,母亲让我前去告诉她此事,我去了,却越不安稳了!” 大皇子眉眼微敛,叹了一口气,却是转移话题,“她伤的很重,如今危在旦夕,已经送到七皇弟药庐了,七皇弟说能救,只是耗费时日很长!” 第一百二十九章 七皇子出手 第一百三十章 我记忆有损 第一百三十一章 又遇刺杀 第一百三十二章 我不需补偿 “死!”接着,云溪只觉一股戾气袭来,风雪夹击呛入她的喉咙,她快速后退,却依旧抵不过他掌中之力,眼看那一掌便要落在她的身上。 云溪眸子闪过一抹决绝,一抹熟悉的人影突然揽住她的腰身,接着屋里涌入大量的侍卫将那人团团围住。 只是那人掌风很利,就算云溪被人救了,救她的人依旧免不了被打伤的下场。 两人一起滚到墙角,云溪转头,看着苏晨钥凝重的脸,忍不住低低叹了一口气。 “你已不记得我,又何必如此!” 她起身推开他,神色淡淡,眸底却满是讽刺,“怜悯还是补偿,我从不需要!” “溪儿!” 这一声呼唤,云溪差点以为他们还是以往亲密无间的恋人。 “没有补偿,想到便做。”苏晨钥想去拉她,只是看到她疏离的脸,便不得已收回,“我相信我的心,那日伤你,只因我忘却你,又看见你要杀她,母亲与我来说甚为重要,所以!” “不必解释!” 冷风呼呼,云溪只穿一件里衣,方才到不觉得如何,这会儿站在墙角尤为寒冷,她忍不住抱了臂膀,有心说两句拒绝的话来,只是这一举动什么都散了。 苏晨钥解了身上披风强硬披在她的身上,“即便你恨我怨我,身子是你自个儿的。” 云溪闻言越发恼怒,“不必你管!” 苏晨钥叹息,“你自己小心!”说罢却是冲了上去与那人对战。 菊儿得了空跑了过来,“小姐,你没事吧!” “看我这样子像是没事的吗?”云溪有些没好气,眼睛却紧紧盯着打成一团的两人。 苏晨钥个子不低,比起来人也是矮了不少。 云溪只看到来人一拳一拳打下,苏晨钥如同一个肉球一轮又一轮的闪躲。 两人倒是谁也奈何不得谁,时间拖了久了,那人也开始不耐起来,下手也重了许多。 云溪新买的院子已经不能用坑坑洼洼来形容了。 外面的弓箭手早就被苏晨钥带来的人干掉了,眼下只剩下这么一个难缠的。 菊儿被云溪呛了也有些无辜,却是进屋拿了一件厚披风出来。 战斗已经进入白热化阶段,那人恼羞成怒,苏晨钥也想速战速决,只是两两相碰,竟是不分中柏。 天快破晓,那人却突然像是停下动作,竟然快速朝着外面走去。 苏晨钥趁此机会,给他背后一击,那人回了一击,苏晨钥后退几步,云溪上前一把扶住,却又懊恼自己不知所谓,接着猛然松开他,冷下脸道。 “不行逞什么强!” 菊儿默默后退几步,觉得自家小姐变毒舌了。 苏晨钥却苦笑起来,“你终究是有我的对不对!” 云溪冷笑进屋,“请问如今你以什么身份问我?” 苏晨钥一滞,说到底,如今他除却知晓一些他们的过去,再就是见到云溪的一丝悸动,与她的感情早就忘得一干二净。 他不知云溪性格脾性,只是单纯的想要补偿她罢了! 他自负光明磊落,更不愿无缘无故伤人,更别提这个女人曾经是他心中若爱! 而他亦不知,就是他这番动作让云溪暴怒再次翻腾起来。 “苏晨钥,你大可不必如此!” 云溪语气似讽刺又伤情,听着让人心忧,也是因着这句话,两人方才涟漪再次消失。 “我!”苏晨钥张口,竟不知该说什么来安慰她。 “我说过我无需补偿,你即便忘了也该明白,我沐云溪从来不会依附男人而活,即便今日我死于非命,那也是我命该如何,怨不得旁人,我更不会怨你!” 云溪说罢回屋关门,背影戚戚而决绝。 苏晨钥心顿顿的难受,说不出缘由,只是在云溪关门一刻,一口黑血终究吐出。 来人会毒,与他对打必先挡住中毒,他坚持这般久也是他内力雄厚,如今却是坚持不住了,倒在院子里时,他依旧在想。 以往的他到底如何与她相处! “小姐,苏将军晕了!”菊儿站在门口,语气小心。 “送他去将军府吧!” 屋内,云溪趴在床头,眼角还有未散去的泪珠,听着菊儿说话,她手指顿了一下。 “是!” 苏晨钥离开,云溪坐在塌上开始疗伤,这一疗便是半日,醒来时外面雪已经停了,院子里那滩黑血虽然被处理过,却依旧刺眼的紧。 “小姐,苏夫人去过净月寺!” 菊儿端了汤药过来,云溪伸手接过。 “远吗?” “不远,半日路程可到。” “嗯,皇宫那头近来可有什么动静?” “这你得问我!”凤瑶儿清脆的声音为死气沉沉的院子添了不少生气。 “你怎么来了!”云溪诧异,凤君刃不是向来管她管的厉害。 凤瑶儿小大人似得摇头,“还说呢,我若是你就该将苏将军抢过来!” “萧世子呢!”云溪冷不叮呛道。 凤瑶儿脸庞一阵灰暗,接着开口,“我与你不同!” 云溪自觉失言,她却道,“萧世子从未对我有情,你却不同!” 云溪敛目,苦笑连连,“他有妻!” “若无真心,王公贵族的妻随时都可能换,况且他忘了你,未必记得那个女人的一切。” “我倦了!” 云溪低眉,看着自己脚上绣荷尖尖。 “我认识得沐云溪从来都不是轻言放弃之人。” 云溪失笑,“你还没告诉我皇宫近来有何事情。” “选秀快要到了!”凤瑶儿的脸顿时皱成了苦瓜脸,“我的婚期同样快要到了!” “邱公子竟然没被你吓走!”云溪心情难得舒畅。 “谁说不是呢,对了,沐顷榄可会来京城,近来乐坊需要人手,以他的琴技当个琴师倒是绰绰有余。” 凤瑶儿似乎除却萧世子之事,对于任何事都是没心没肺。 云溪这才想起,来皇城许久,竟是从未见过所谓的萧世子。 “世子妃身子不好,两人早早去了别处修养。” 原来是云溪不知不觉说出自己疑惑。 “难怪!”云溪点头,“你打算如何!” “山人自有妙计!”凤瑶儿笑的没心没肺,云溪轻叹,“本说好要帮你的,结果我自己俗语缠身!” “好了,我大人有大量放过你啦!” 凤瑶儿拍拍她的肩膀,拉着她往外走去,“外面的梅花开了,你陪我一起去看看吧!” 云溪不想去,她难得清闲,皇城的花团锦簇总是惹人风波。 可惜最终拗不过凤瑶儿,梅花林与当初赏菊的十里亭尤为接近,也不知是谁想出这么个主意,春夏秋冬四季繁花似锦排列,倒是真正方便。 自古以来这种地方少不得文人雅士提诗歌颂。 云溪来时,还真瞧见一些学子,意外的徐浩然竟然也在其中。 她在药庐一个多月,又被苏晨钥弄得摄了心神,竟是忘了此事,也不知复试如何! “大殿下让他落榜了,只是他如今在太子底下做事。” 云溪凝眉,太子是否也就这些手断了,沐浴笙是这般,徐浩然依旧这般,看来靠人不如靠己,她得寻个机会。 徐浩然自然也瞧见云溪,只是不知是否错觉,云溪觉得徐浩然眼底有火苗蹿升。 “沐小姐在京城莫非乐不思蜀了。竟是不记得青山镇还有你的一双儿女了?”云溪不许她说话,徐浩然却开口了。 众位学子听徐浩然如此,看着云溪的眸光当即鄙夷起来。 抛夫弃子,献媚将军,见事情落败便恼羞成怒,杀人不成反被伤,在这些学子眼中云溪就是十恶不赦的代表! 云溪却笑“徐公子说完了吗,说完了便告辞了!” 说罢与凤瑶儿两人离开,凤瑶儿有些不甘,“沐姐姐方才怎么就轻易放过他了!” “这样,你将我受伤的事情说出去!” 云溪突然心生一计。 第一百三十三章 太子妃的计谋 凤瑶儿听的频频点头,“姐姐高计!” 徐浩然自云溪离开便让找了个由头追了上去, 他此次落榜,与云溪有密不可分的关系,他并非不想报仇。 只是沐云溪诡计多端,又有苏晨钥护着,即便太子帮她,他依旧不好下手。 如今,苏晨钥大婚,云溪伤苏夫人在前,与苏晨钥也算是决裂,而且听闻她重伤,是个好机会。 云溪几人对于沐浩然的跟踪自然清二楚,说的亦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直到徐浩然离开,凤瑶儿才到道,“难得出来,竟是碰见他,真是晦气!” 云溪只是笑,“迟早的事而已。” 苏晨钥被抬回将军府,中毒之事顿时传遍整个皇城。 玉宰相得知此事有些心急,他们不确定云溪到底告诉了苏晨钥多少。 苏夫人得知苏晨钥中毒又是因为云溪,心底的怒意不知该如何发作,只是将火气撒在水绾言身上。 “你也是个没用的,这新婚燕尔的竟然让他还有打野食的机会。” 水绾言也是委屈异常,她嫁入将军府本就用了手段。 苏晨钥不碰她,她能如何,偏生这话她硬是说不出来。 只得诺诺点头,“是言儿的不是!” 见她认错态度诚恳,苏夫人也觉有些力不从心,“也怪不得你,都是那女人太过狡诈!” 云溪若是普通女子她下手便下手了,可是她不但会武,而且有大皇子护着,她即便恼怒也是无可奈何,她首次考虑,当初一门心思赶她离开是否错了,毕竟搁置在她眼皮底下更好下手不是。 “母亲说的是!”水绾言跟着点头,婆媳两相对无言。 云溪从梅林回去,便一直咳嗽不止,菊儿请了大夫过来,说是受了风寒。 新买的院子坑坑洼洼,大皇子来了几次备觉碍眼,以她的安全为由好说歹说拉着云溪到了自个儿府上。 云溪起初不肯,她在等徐浩然上钩,徐浩然却是极为惜命,杀手来了几波不止,他始终没能出来。 就算有暗二在场,云溪依旧疲于应付,最终屈服。 “明儿个我要出府一趟!” 在大皇子府被奉为上宾,大皇子又拨了几个丫鬟给他,云溪的日子可谓不要太舒坦,只是正事她也不忘。 “让暗二随你去吧!”大殿下点头,他身旁也有不少妾室,只是每日偏好在云溪这里坐坐。 云溪常笑,“大殿下再这般下去,云溪可是顶不住压力。” 每日那些妾室恨不得将她除之后快,她对此表面满不在乎,心底却无可奈何,毕竟无事之下,谁愿意树敌。 “放心,她们不敢动你!”对此,大殿下唯有这么一句。 云溪苦笑,她自付不愿依附男人而活,如今却总是重复此事。 与太子妃约好时间,云溪梳洗打扮出了府门。 太子妃选的地方正是她的娘家李氏,李大人身居三品大官,负责粮草运行,税物收购,平日里常不在京中。 只府上人多眼杂,她亦不敢明目张胆,好在其母厉害,倒也震得住那些心怀鬼胎众人。 云溪备好一切,嘱咐其母,以她贴身宫女的身份一起,然后祝她一臂之力。 “此次若是成功,本太子妃定会好生谢你!” 太子妃戒毒之前夸下海口,只是戒毒的过程远比她想的还要艰难。 每日到了药瘾时候,浑身便如同万千只蚂蚁啃食,起初还能坚持,可是越到后面越费劲。 云溪加了一些泉水在她服用的药物之中,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 李大人曾经府中修建密道,而且密道直通城外,此次倒是方便了太子妃一行人。 其母眼见太子妃被折磨的奄奄一息,几次想要偷偷给药都被云溪抓住。 “夫人是想太子妃往后名声尽毁,死无葬身之地吗?” 一句话便断了她的心思,其母往后直接不再进屋。 戒毒的过程是漫长的,整整一个月时间,云溪守在旁边,太子妃精神也是反反复复,到了后面的趋于稳定。 “你想要什么!”能起身了,太子妃感觉到体内从未有过的轻松,亦忍不住面露喜色。 “云溪想要跟太子妃讨个赏!” 云溪知道,不论何时都不能让人知道你的底牌,即便她真的巴不得沐浴笙即刻就死。 “说!” 太子妃身轻如燕,自然恢复以往的傲慢。 “云溪还没想到,便暂且记着可好。” 太子妃一愣,许是没想到这般,“本太子妃还以为你会让沐浴笙死!” 云溪摇头,却是解释道,“太子妃殿下虽然戒毒成功,只是往后切莫再沾染这些东西,否则只会功亏一篑!” “嗯!”太子妃点头,受过这等苦楚,不必云溪提起,她自然也会防着。 沐浴笙,看来也没存在的必要了。 “这样吧,你先随本太子妃走一趟吧。” “是,太子妃!”云溪想的也是这般。 眼见太子妃盛装打扮,粉底也遮不住她脸上疲懒,有心劝她歇息几日,话到口边却什么都没说。 云溪一行人到了十里亭,不多时,沐浴笙快速到来,云溪当即明了。 可笑沐浴笙还以为眼前太子妃还是那个被她玩弄鼓掌的女人,神情颇为倨傲。 “太子妃找属下有何吩咐!” “坐!”太子妃特意让人泡了香茶,戒毒之后的她看上去精神不错。 沐浴笙倒也没推辞,袍子一撩便坐了下去,接着捧了香茶放在唇边轻轻珉了一口,“太子妃有话不妨直说。” “沐公子觉得今儿这茶味道如何!” 太子妃整个身子靠在椅上轻声询问。 “不错,雨后春茶,味道极好!” 沐浴笙点头,合上茶碗盖子。 “唔,你倒是舌头灵敏,东西!” 太子妃适可而止,沐浴笙当即起身道,“东西明儿个我会带过来,太子妃只管放心,不过太子妃考虑的事!” 沐浴笙果然开始讨价还价了。 太子妃敛目,满脸深沉,“你先将东西给本太子妃!” 沐浴笙淡笑,“东西一直会有!” “可惜本太子妃不需要了!”太子妃抬头,神色冷冽下来。 “哦?”沐浴笙还没明白这话什么意思,外面突然涌进来一群侍卫。 他眸子微冷,“太子妃这是!” 以为这样就可以对付他了吗? “你威胁本太子妃这么久是时候终究了,太子已经知晓此事,你活到头了!” 太子妃语音刚落,一群侍卫当即冲向沐浴笙。 沐浴笙冷笑,刚刚动作便觉身子一阵无力,他下意识看了还在桌上的茶碗一眼。 “有药?” 太子妃淡淡喝了一口茶,“你太自大了!” 是的,沐浴笙向来自大,难道他不知道,压榨的越狠,届时反弹的越厉害吗? “你会后悔的!”沐浴笙冷笑一声,甩开几个侍卫转身其他地方跑去。 云溪有些心急,却并未动手,那些侍卫犹如绣花枕头一般竟是拦不住一个中了药的沐浴笙。 菊儿也有些心急,“小姐!”她低低开口。 云溪微不可查摇头,按理说,太子妃若想要杀人不该找这般鸡肋的人来才是。 莫非她的目标不止是沐浴笙,还有她? 想到此处她顿时觉得凉气脚底窜起。 一个月来她害怕太子妃戒毒成功,那时她为了掩人耳目,不止沐浴笙会死,她也会死。 她又怕太子妃戒毒失败,那时她便是杀太子妃的凶手,她最怕的一幕终究出现了。 眼见沐浴笙成功逃脱,云溪道镇定下来。 太子妃时刻注意这边动静,发现云溪没有动静不由有些气馁。 无奈之下,她最终摔碎了茶碗,更多的侍卫突然涌入,云溪悬着的心总算落下! 第一百三十四章 算我欠你的 此次来的人档次明显比先前的人厉害一些,沐浴笙顿时被困住了。 云溪想了想,袖中微动,沐浴笙突然身子停顿一下,几把长剑猛然插入他的身体。 他转头,直勾勾看着云溪,眼底满是怒火。 云溪心思沉定,与他对视,心底微悬,却并不说话。 沐浴笙张口,几把长剑再次落下,他一句话最终没能说出来便倒了下去。 太子妃面露轻松之色,接着转头看向云溪。 云溪当即低头,“恭喜太子妃摆脱沐浴笙。” 太子妃眼神淡淡,看的云溪后背冷汗阵阵。 “你很好!” 她这话莫名,云溪只当夸奖,当即应声,“太子妃谬赞了!” “你且回去,此事本太子妃不想听到任何风声!” 约莫半响,太子妃这才缓缓开口。 “云溪明白!” 走出十里亭,云溪松开手掌,握了握手中冷汗,说了句,“回去!” “是,小姐!” 菊儿应着,也有些后怕,若非方才云溪将她拉住,恐怕她早就动手了,若是动手不正是合了太子妃的意。 沐浴笙若死在她的手上,太子妃若是发难,她只能享受牢狱之灾。 十里亭这边,云溪主仆两离开,太子妃身旁心腹跟着开口。“殿下方才为何不留下沐云溪?” “留不住的。”太子妃嗤笑,“且不说她有大皇兄和苏将军护着,她本身武功不俗,若要留下定然得做万全准备。” “那就这般算了不成!”心腹凝眉,太子妃戒毒之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再等机会吧!”太子妃面露疲倦,“回府!” “是,太子妃殿下!” 云溪出了十里亭刚走了几步,便碰到一股流寇。 “吆,这是哪里来的小娘子,娇滴滴的当真不错,跟大爷我走吧!” 菊儿珉唇,只觉祸不单行,手中拉着缰绳的手猛然握紧。 云溪探出脑袋,发现说话的人长的胡子拉碴,举止也颇为轻浮。 她倒是不知,皇城附近竟然也有流寇。 “大哥竟然还有一个。”那些人如同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哄笑起来。 “好啊!”云溪挑眉,嘴上却答应的畅快,跟着出了马车,俏生生的站在地上。 她身子经过泉水滋养肤质真正白里透红,加上她身姿轻盈,周身自带轻灵气息,那些人顿时便看直了眼。 “不是要带我走吗?”云溪又笑。 那些人顿时点头,为首的一人伸出了手。 云溪却直接飞身上马,坐在方才伸手之人妈背上,一肘将此人弄下马去,接着喊了声,“菊儿!” 菊儿当即明白,跟着上马,主仆两竟是快速跑开。 那些人反应过来当即追了过去,该死的,一直打雁竟然让眼啄了眼睛。 云溪抢了马匹直接朝着皇城跑去,后面那些人穷追不舍,见云溪跑的方向下意识慢了一些。 “大哥,小娘子跑向皇城了,还追吗?” “可看清模样了?”那个被唤做大哥的男人询问,方才一时不慎,竟然被她得逞,不过,这性子他倒是喜欢的。 “瞧清楚了!”身后人当即应着。 “瞧清楚了,便回去,发放榜文。” “好咧!” 一群人应着策马回旋。 云溪不知,这些人可是专门等她的,更不知,他们是有备而来! 回了大皇子府,发现府上又多了一些小妾,她无奈摇头,管家走了过来。 “沐小姐,你回来了,这是七殿下托人送给你的信。” “七皇子?” 云溪挑眉,伸手接过,打开一看,神色微敛。 月底,皇后与几个贵妃前去净月寺祁福,时长半月,让她见机行事。 “沐小姐!”管家唤了云溪几声,最后一声云溪才反应过来。 “怎么了!”云溪惊了一下,将信收起,转头看向管家。 “将军夫人有喜了!”云溪的心突然停顿半响,“有喜了!” 她重复一句,也不知是喜是悲。半响之后才缓缓开口,“那是好事!” “将军中毒至今未醒!”见她抬步往自己房间走去,管家再次喊了一句。 云溪脚步一顿,心底顿时怒火中烧,他中毒是为她,水绾言有喜那就是在之前,他可真是好啊! “与我何干!”说罢脚下步子快了几遭。 “哎!”管家摇头,也不知这两人到底怎么回事。 晚上,大皇子归来问了她月余去了哪里。 云溪并未提及太子妃戒毒一事,只是道,“寻个地方养伤去了!” 大皇子见她兴致不高,微微叹气,“小溪儿,我若是你定然会想法查清一切!” 云溪敛目并不开口,是夜,云溪躺在塌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直到月上中天,她才一骨碌从塌上爬起,烦恼得捋捋长发,“苏晨钥,此次算我欠你的!” 暗骂着,换了衣裳悄无声息出了大皇子府。 “殿下,沐姑娘往将军府去了!”她刚一走,大皇子便得到消息。 大皇子提笔顿住,“她若不去才是怪事,苏晨钥,你欠的本殿的人情可是多了!” 云溪在将军府好歹呆过一些日子,自然知晓他们府上部署,避开暗卫,云溪直接到了苏晨钥所在的风烟阁。 云溪进府时完全忘了她曾经离开时誓言。 此时,最是人精神放松之时,风烟阁内几个伺候的都有些昏昏欲睡,水绾言因着有孕早早歇息,云溪拿出十香散使他们彻底睡了过去,这才几步走到昏迷的苏晨钥跟前。 似乎从相遇以来,不是她受伤昏迷,便是他! 苏晨钥中毒一个多月,整个人早就没了最初的英俊,反而两颊凹陷有些吓人,只是剑眉依旧,落下的眼睑盖住向来冷漠的眸子。 她叹息,伸手搭上他的脉搏,与药庐一月,除却识得一些药材,竟是什么都没学会。 就算如此,她依旧感觉到他脉搏虚弱。 云溪没注意,在她的手放在苏晨钥腕上时,他眼皮动了一下。 让她不解的是,她同样与那人交过手,虽说有毒,却也不至于如此厉害。 而苏晨钥武功还在她之上,不该这般,莫非是府上还有内鬼? 想着咬牙,直接将他收进空间,然后想了想又绕到胡大夫的房间,将胡大夫也带走,接着飞快出了将军府,朝着大皇子府走去。 胡大夫迷迷糊糊醒来,瞧见云溪冷淡的脸着实吓了一跳。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胡大夫真是贵人多忘事,这么快便不认识我了?” 云溪挑眉,语气讽刺,果然是人走茶凉吗? “沐姑娘!”胡大夫一惊,彻底清醒过来,再看到塌上躺着的苏晨钥,还有陌生的房间,顿时出了一声冷汗。 “沐姑娘这是!” “他怎么回事!”云溪不想与他多言,直接了当道。 “中毒!” “把脉!”若非此时已经夜深,云溪便直接找大皇子帮忙了。 胡大夫有些不解,却依言上前,与平日里没什么两样啊! 云溪斜他一眼,“烦请胡大夫回去告诉苏夫人,就说苏晨钥有事离开一段时间。” “这!” 胡大夫为难,不是他不回话,是他不放心云溪,那日苏晨钥成婚,两人闹的这般,他唯恐苏晨钥在这里,云溪一怒直接让他身首异处。 “胡大夫不必为难,苏晨钥为救我中毒,我还不至于丧心病狂如此地步,否则也便不会救他,让他在府上自生自灭。” 云溪看出胡大夫的心思直接戳破。 胡大夫有些尴尬,却是点头,跟着又惊,“你的意思是!老夫就说,药没问题,为何一直不醒!” 云溪嗤笑,糊涂到这等境地也是够了,“水绾言怀孕多长时间!” “两个多月!”胡大夫开口,见云溪脸色又沉了下去,随即不敢多言,匆匆回府回话去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 我想与你重新开始 第一百三十六章 三皇子的杀心 “回不去了!”云溪怅然,他们就算撇开一切重新开始,依旧过不了苏夫人那一关。 苏夫人为了阻止他们,连自己的亲儿子都下手,这份掌控欲和狠心让云溪心惊。 虎毒尚且不食子,苏夫人却是比虎还要毒上三分。 她承认她想退缩,却又放不下,这般的自己让她同样鄙弃。 “会的!”苏晨钥说的斩钉截铁,大步离开。 云溪敛目,声音却传了出去,“那么我问你,我与你母亲同时面临生死决绝你会救谁!” 苏晨岳眸子微暗,并未回答。 云溪的心拔凉拔凉的,并非她纠结于此,而是她唯恐事情重演! 苏晨岳回府,可是有人欢喜有人愁,水绾言看着大步从外面进屋的某人脸色直接煞白,若非俾儿扶着她便直接站立不稳。 苏夫人欣喜他的到来,倒是没注意水绾言的模样。 苏老夫人是个人精,自然注意到了,“将军回来你不高兴?” “言儿不敢!”水绾言说着,浑身都有些僵硬,因为苏晨岳的眸光落在她的身上,冰凉刺骨,她忍不住直接跪了下去。 “言儿这是怎么了,快起来!”苏夫人惊讶之后,便伸手扶她,她如今肚子里可是怀着苏家的血脉可动不得的。 可是她扶了半天也没扶起来,倒是注意到她看向苏晨岳惊恐的眸子。 “岳儿,你这是做什么,你吓坏言儿了,言儿可是怀了你的孩子!” 苏夫人有些嗔怒,苏晨岳冷道,“怎么,我昏睡一月你与谁珠胎暗结,本将军若没记错的话新婚之夜本将军并未碰你!” 水绾言闻言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颤抖着双唇说不出一句话来。 苏夫人脸色一阵青红交加,从一开始的震惊到后面的难以置信再到厌恶。 “岳儿,这话可不能乱说!” 语话虽然依旧偏向水绾言,只是放开水绾言的动作却没有丝毫迟疑。 “本将军昏睡一月,又是谁指使你给本将军下毒,险些让本将军命丧黄泉!” 苏晨岳又问。 苏夫人这次脸色已经不能用铁青来形容了。 “下毒?”她提心吊胆一月,以为是忘忧草的副作用让他昏睡不醒,没想到竟然会有内鬼。 “我自问待你不薄!”苏夫人转头质问水绾言。 水绾言却一把抓住苏夫人的衣裳,“母亲,你听言儿解释,下毒之事并非言儿所为,母亲,言儿怎么会想要害将军呢?” “因为你肚子里的孩子,如若我死了,你肚子里的孩子身份成迷便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继承将军府,将军府也可彻底瓦解。” 苏晨钥这话诛心,苏夫人听着满脸后怕。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将军,将军,你听我解释!” 水绾言自知事情败露,只能想着如何推脱。 她抓了苏夫人衣裳转头又抓苏晨岳衣摆,苏晨钥后退几步让她抓了个空,看着她坐在地上满脸慌乱模样,脑海中想的却是云溪那张无波澜脸庞。 他杀敌无数,自然不是什么好人,对于害他之人更是没有心软一说。 只是云溪,似乎总能唤起他心底的柔软。 “你还有什么可说!”苏晨岳再次质问,“说吧,到底是谁指使你的,单单是你,绝对没有这般大的胆子!” 苏晨岳说着坐了下来,府上总管泡了一杯茶给他,苏晨岳伸手接过,神色淡淡。 水绾言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言儿!言儿……” “别说是你自己所为。”苏晨岳或许连自己都没发现,他如今这咄咄逼人的架势与云溪是越发相似了。 “言儿……言儿……” “不说是吧。”苏晨岳茶碗一放,茶杯与桌子相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水绾言吓得一惊,却听苏晨岳继续道,“此事本将军会如实告诉令尊大人的,本将军倒想知道,谋害本将军,令尊大人如何解决!” “将军不要!”水绾言一听此事竟然牵扯到其父,当即心慌起来,接着跪在地上使劲磕头。 “求将军放过父亲吧,一切都是言儿所为,是言儿贪心,是言儿的错!” “是我的错!”苏夫人突然叹息一声,她算计苏晨岳可以,别人坚决不行。 听水绾言干脆承认,她想到自己像嘉和帝请求赐婚的场景,只觉一阵白目。 苏晨岳看她一眼,接着道,“母亲不必自责,此次亏得儿子命大。” “嗯!”苏夫人点头,脸色依旧不好。 “岳儿打算如何处置她?” “先关起来吧,我刚刚回来,歇息一晚,明日再说。”苏晨岳自有他的打算。 “也好!”苏夫人如今对苏晨岳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碎了,自然一切以他马首是瞻。 苏晨岳松了一口气,看着水绾言被拉下去,这才道,“晚膳母亲用便好,不必等我了!” 说罢转身回屋。 苏夫人有心问问他的伤势,只看到暗色袍子翻飞追了几步没追到便折返回来,正巧看见胡大夫,当即脸色一沉。 “你是怎么瞧病的,岳儿被人下了毒也不晓得。” 胡大夫也是有苦说不出,“是老夫的不是。” “罢了,你再去瞧瞧他的身子,我总归有些不放心。”苏夫人摇头,觉得对着胡大夫发火也是不该。 “是,夫人!”胡大夫应着朝苏晨岳所在房间走去。 苏夫人转头便走向关押谁水绾言的地方。 水绾言看到苏夫人到来下意识瑟缩了身子。 “母亲!” “你莫要喊我母亲,我承受不起,说罢,到底怎么回事,别逼我用刑!” 苏夫人说着坐了下来,一副居高临下样子。 水绾言下意识捂住自己肚子,咬了咬牙,“请母亲放过瑶言儿,言儿肚子里的孩子是三殿下的。” 苏夫人猛然起身,状似惊怒,“三殿下?”甚好,说罢直接转身离开。 水绾言有些拿不准她此举的意思,唤了两声“母亲”,却始终没得来苏夫人的转身。 苏晨岳这头,“将军,夫人去了关押水绾言的地方又离开了!” “嗯,带她过来!”苏晨岳点头,他知晓,苏夫人定然会去找水绾言的麻烦,有些话不便当着苏夫人的话说,必须等她离开之后。 “是,将军!” 水绾言刚被苏夫人提点,如今又被苏晨岳提溜,她有些害怕的看着他。 弱弱唤了一声“将军!” “你嫁入将军府时可知晓本将军记忆有损之事?” 苏晨岳正在伏案上写信,边写边问。 水绾言眼底闪过一抹慌乱,“言儿不知!” 苏晨岳猛然抬头,直勾勾看她,“你在说谎!” 水绾言顿时低下头去,不敢直视苏晨岳的眸光。 “只要你说出此事,本将军保你性命无忧!” 苏晨岳抛出一个诱饵。 水绾言顿时瞪大了眼睛,“将军不会骗言儿吧!” “本将军向来一言九鼎!”苏晨岳冷漠以对。 水绾言挣扎片刻,缓缓道,“是忘忧草!” “嗯?”苏晨岳挑眉,他竟是从未听过。 “是母……苏夫人不知从何处求来,说是可以忘记让将军沐小姐的药。” 事到如今,水绾言没什么可隐瞒的,她算是看清楚了,与其求着苏夫人,不如求苏晨岳,有时候还有一条生路。 “唔,你说孩子是三殿下的,那么让你下毒的也是三殿下?” 苏晨岳又问。 水绾言眼神闪躲,一口咬定,“言儿没有下毒。” 苏晨岳眸子冷却下去,“带下去吧!” “是,将军!”心腹应了带了水绾言离开,苏晨岳神色彷徨起来。 他以往到底与云溪有何事情,竟然让母亲对云溪这般敌视,不惜在大婚之日以自身做诱饵让他伤了云溪。“去查查忘忧草的破解方法!” 他想了想还是吩咐,只是三皇子竟然找水绾言对他下手,看来他也有些沉不住气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 金任轩被抓 恼怒的是单凭一个水绾言怕是奈何不得他,弄不好还会被卷入夺储的事情之中。 苏夫人明显也想到这点,才轻易放过水绾言,否则如今的水绾言早被弄得弄的体无完肤了。 太子妃近来也是安分守己,没找云溪麻烦。 沐浴笙死后,云溪修书一封让沐顷览迅速占据沐家,接手沐家生意。此后,青山镇大半的生意落入她的口袋。 闲暇时节,云溪又派其他人去别处开店,生意也是红红火火。 自那日苏晨岳离开,云溪又在京城开了一家“试妆店”,意在为一些女子化妆选已,一时之间倒也风靡一时。 苏晨岳也会无事之间来云溪这里坐坐,云溪也有一开始抗拒到后面的无视再到习惯。 只是祸从天降,云溪趴在店铺正听着凤瑶儿唠叨。 “你那香水可还有?” “没了!”本就没制几瓶,也是为了图个新鲜,加上这些日子来了京城,每日心思紧绷,哪能沉淀心思做那些东西。 “再做点吧,宫里有几人可还预定呢。”凤瑶儿自己也很是喜欢,也想弄几瓶送人。 “看我心情!”云溪情绪不高,有一搭没一搭的甩着手中的香囊。 菊儿风风火火进来,“小姐,不好了!不好了!” “什么事这般大惊小怪!”云溪凝眉,看她一眼,眼底满是郁郁。 “有人在外面四处张贴您的画像……” 菊儿话还没说完,云溪已经一把夺过,看着上面内容,眉头深深凝起。 “山匪?” 原来画像旁边配着文字,大意说的便是云溪乃是城外暮云寨的压寨夫人,只是如今压寨夫人逃走几月,让大家帮忙寻找,还给出了赏金! “我怎么不记得何时成了山匪的女人!” 不知怎么,云溪突然想到那日回府时遇见的一群流寇,如若当真是他们所为,不是有人指使,便有另有图谋! “你怎么会惹上他们!”凤瑶儿跟着过来,看着榜文,继续道,“暮云寨的山匪已经盘踞多年,以往皇上倒是派人围剿过几次,只是那里山势易守难攻,几次都是无功而返,久而久之,皇上便暂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好在那些人并未做过坏事。” “那倒怪了。”云溪嗤笑,将榜文揉成一团扔在桌上,“即是山匪竟然不坏事做尽。” “谁说不是呢,不过你到底如何得罪他们了!” 凤瑶儿又问,只觉云溪还真是麻烦综合体,到哪里都能麻烦不断。 “我也想知道!”云溪勾唇。 几人正说话,又有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小姐,有你的信!” 云溪挑眉,这一前一后也是绝了,想着伸手接过,只是看到信中内容时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怎么了!”见她脸色变换,凤瑶儿也伸长脖子去看。 “跟我走一趟所谓的暮云寨吧!” 云溪珉唇,却是抬脚直接朝外走去。 菊儿当即跟上,却是朝着凤瑶儿使了个眼色。 凤瑶儿微微点头,对着身旁婢女道,“去,告诉苏将军和大皇子,就说我们上暮云寨了!” “是!”婢女离开,凤瑶儿提起鞭子随同云溪而去。 方才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信上内容似乎有提到金任轩。 先是张贴榜文昭告天下云溪乃是匪首的女人,接着诱导云溪前去,即便云溪死在哪里也不涉及任何人。只是她到想知道,再加上一个苏晨岳和大皇子还有一个萧国郡主,他们能不能吞的下! 云溪几人一路策马到了城外,苏夫人当即得了消息,“可探听清楚了?” “清楚了,只是还有郡主跟着。”心腹低声开口。 “凤瑶儿!”苏夫人也有些气恼,“凤君刃怎么看个人都看不住!” 暮云寨位于皇城以南,那里有成片的山坳和灌木,靠近寨门那边还有一处断崖,断崖之上唯有几根铁链为桥,自成天险。 云溪几人站在断崖之外,看着对面两个草莽打扮的人神色淡淡。 “让你们寨主出来!” “有桥,夫人自行过来便好。”其中一个草莽笑着,云溪跃下马车,脚尖点着铁链走了过去,菊儿几人依次跟上。 两个草莽见云溪几人过来之后,便直接砍断铁链。 “你们!”凤瑶儿惊呼,转头去看,只见悬崖深深,裂口极大,一眼望不到头。 “走吧!”云溪眸子微沉,心知他们是防着有救援之人。 “小姐!”菊儿拉了拉云溪衣袖,面露忧色,这般一来,即便苏晨岳他们到来恐怕一时半会也过不来的。 “夫人,请吧!”砍断铁链,两人站在几人身后催促起来。 “该死的!”凤瑶儿恼怒异常,云溪已经往前走去。 几人走过乡野,路过河水,才看到一处满是松柏的地方。 若非知晓这里是匪蔻窝,云溪还以为她又到了类似杨柳村的地方。 一群匪蔻各有事做,对于云溪几人的到来,看似神情慵懒,实际暗暗戒备。 云溪注意到那些人并非普通的草莽流寇,只因他们周身无意间散发的嗜血气息。 “美人儿,还认得我吗?”云溪暗暗打量,冷不盯突然跑出来一个人影。 云溪定睛看去,却见那胡子拉碴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日她回府时碰到的其中一个。 “果然是你!”云溪紧了袖中的匕首,低低开口。 “你识得他!”凤瑶儿惊讶起来,与菊儿一左一右站在她的身旁。 “有过一面之缘!”云溪凝声回答,面容平静看着那人,“金任轩呢!” “啧啧,你还真是让人伤心!” 此人与大皇子不同,虽然同样举止轻浮,可是大皇子更为逼真,眼底满是风流。 眼前之人口中虽然调戏与她,眼底却满是慵懒与不屑。 “带上来!”末了,他语气微顿,喊了几声。 顿时,几个大汉架着半死不活的金任轩走了过来。 云溪凝眉,依旧看着那人,“你要的是我,放了他吧!” “聪明!”来人点头,跟着拍手,金任轩被几人直接放开软软倒在地上,云溪当即上前将他抱在怀里,晃了晃他的身子。 “金公子,醒醒!” 金任轩迷迷糊糊似乎看到了云溪,他下意识伸手摸到云溪脸庞,涩涩张口。 “你怎么来了!” 云溪转头避开他的动作,无奈叹气,“这话该我问你才是!” 金任轩总算睁开了眼睛,看着云溪眼底淡漠,心底满是复杂,面上却露出一个苦笑来,“押解一个犯人到达京城途中,犯人被劫不说,我自己也!” 云溪顿时明白过来,原不是为她,这就好办了。 想着抬头看向那人,继续道。“你到底想要什么!” “给我做压寨夫人!”那人这般说道,菊儿气愤之极,她家小姐是苏将军的,这匪蔻好大的胆子。 她不知,正因为云溪是苏晨岳的女人,眼前这人才提出这个要求,否则,他何必大费周章! 凤瑶儿冷笑起来,“你还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那人眸光定格在凤瑶儿身上,凤瑶儿顿时有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她身上当即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握紧了手中皮鞭与他对视。 “如今女人都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 半响,那男人低低笑了。“记着,我见罗新华!” “谁要记得你的名字!”凤瑶儿往常口齿伶俐惯了,拒绝的话直接爆出,几个汉子当即围住她,手中的家伙也亮了起来。 云溪转头看了一眼,手中利器各有千秋,眸中杀气腾腾,的确比一般山匪强上许多。 凤瑶儿看着他们,紧张道,“你们要做什么! 不对,你是江湖第一杀手罗新华!” 第一百三十八章 我们来切磋切磋 凤瑶儿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一般脸色顿时变了大半。 “不想我的名字竟然这般有名!”罗新华笑着,注意着云溪的表情,云溪自始至终脸色平静的如同一潭死水,不由暗赞起来,身处这里,受制于人,竟然还能临危不乱,的确不凡。 “他们是!”凤瑶儿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转头看着整个山庄里零零散散的众人。 “他们的名字或许你们或多或少也都听过。” 罗新华继续爆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凤瑶儿有些站立不稳,如果这里的人都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人物,她有些理解为何皇上派兵久功不下了。 “沐小姐,你考虑的如何!” 罗新华不再继续逗弄凤瑶儿,垂首看着云溪。 “如果我说不呢!”云溪抬头,故作无辜。 “死!”罗新华淡淡一笑,吐出一个合洵的字来。 菊儿顿时紧张起来,云溪心底也是“咯噔”一下,“我似乎并没有选择的权利!” “沐姐姐!”凤瑶儿惊呼,云溪即便不与苏晨岳一起,也不该这般随便才是,若云溪真与他一起,不但皇城容不得她,暮云寨未必能容得了她啊! “小姐,不可!”菊儿总觉得自家小姐和苏晨岳还有救。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来人,将新夫人送到里面房间歇息,至于这两位!” “既然是我带来的人自然与我一起。” 云溪打断他的话,抬头注视着她。 “也好!”半响之后,罗新华答应下来,云溪原本也想带着金任轩的,此次倒是不必她开口,几个壮汉直接将人抬到云溪的住处。 凤瑶儿气愤的坐在外面喊打喊杀,菊儿想要帮忙,却被云溪赶了出去。 她取了空间水喂金任轩喝下,金任轩便睡了过去。 云溪走出来,看着外面立着的两个木桩子一般的汉子,让两人取了沐浴水及吃食过来。 凤瑶儿见状越发无奈,“此时此刻,你还有心情吃东西不成!” “我很好奇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云溪有空间,自然有恃无恐,况且,如果这地方能收为己用,可谓凭添一分大力。 “总归让你来的去不得的地方便是,还是赶快想想如何离开吧,你该不会真想嫁给他吧!” 凤瑶儿握着鞭子无处下手,只是在手中捏的左右变形。 “也没什么不好!”云溪漫无目的的说着。 凤瑶儿一口气险些没提上来,“你说什么!” 云溪看她一眼,只是道,“车到山前必有路,你急什么!” “我急!”凤瑶儿第一次痛恨云溪这沉得住气的性子。 好在外面的人也没来打扰云溪,只是晚膳十分,两个婆子拿来了喜服,说是让云溪试穿,云溪倒也大大方方,试的那叫一个爽快! 凤瑶儿恨得咬牙切齿,看着她在镜前整理衣裳,恨恨道,“苏将军又不在,你穿给谁看!” 云溪整理衣裳的动作一滞,心底密密麻麻难受起来,曾经她也想过身穿大红衣裳嫁给自己心爱之人,如今眼睁睁看着他娶了别人,这心思也就淡了。 “我梳妆打扮从来都不是为了任何人,只是因为我想活的不一样一些!” 凤瑶儿听出她语气中的落寂顿时便气消了大半。 金任轩醒来时,身上疼痛好了许多,云溪给他上了药,出来时与身穿嫁衣的云溪碰个正着。 他顿时楞在原地,往昔,他也想过云溪能嫁给他琴瑟一生,后来造化弄人,他的溪儿没了,活着的已不再是她,讽刺的是他也分不清到底谁是谁非。 “醒了?”云溪颔首,算是与他打了招呼,“说说吧,你押解的何人!” “江洋大盗李三洋!”金任轩扶着胸口坐了下来,喝了菊儿泡好的茶润口,神情萎靡下来,“几国通缉,非父亲可以裁制,所以我才上京,只是终究落入敌手,还连累了你!” “无碍!”云溪跟着坐下,也是一阵唏嘘,谁也没想过,他们再见竟是这般场景。“令父还好吗?” “还好!” 金任轩点头,沉吟片刻,“你……还好吧!” “我?”云溪苦笑,“该是好的。” “他对你好吗!”金任轩突然抬头看着云溪,满是苦涩。 “好!” 云溪口中转了几个圈,最终从舌尖中蹦出一个字。 “那便好!” 金任轩点头,接下来两人相对无语。 “你可见过清雅和逸寻他们!” 云溪低头喝了几口茶又问。 “嗯,都好,就是想念你的紧!”金任轩回答,也是干巴巴的。 “多谢!”云溪还是道了谢,金任轩却苦笑起来,“该是我谢你才是!” 云溪摇头,两人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是夜,云溪趁几人熟睡之后,悄悄将自己的身子缩在空间内,然后打开房门悄无声息滑了出去。 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云溪不知地形,根据那些人身上气息专挑人多的地方跑。 她刚到一处地方便隐约听到里面有声音传来。 “大哥,你当真要留下沐云溪吗?” “是啊,大哥,此次苏夫人可是给的银两才五千两呢,若是我们留下她怎么与苏夫人交代!” 云溪听到这些时,心底忍不住一沉,她想到有人故意而为,却没想到竟然会是苏夫人。 苏晨岳已经按照她的想法娶了别人,还当着她的面伤了她,她还不死心,竟然买凶杀人。 是啊!反正这些匪蔻手中人命无数,多她一条不多。 只是仅是如此吗? 云溪懵懵懂懂继续潜伏着,却听罗新华道。“他让我们留下她自有用处,急什么!” 他? 云溪又惊了一下,这里果然是有人率领吗? 是谁! 嘉和帝的那一个皇子还是其他人! “大哥英明,只是我们窝在这地方远不如外面逍遥自在!” 其中一个叹息。 “被通缉的日子还没过够?”罗新华质问。 一群人当即笑了起来。 云溪回到房间依旧觉得惊魂未定,这些人如果全部是被几国通缉的,那么又有谁可以给他们承诺,让他们一直“逍遥自在”呢,唯有未来的帝王了! 至于留下她,要么是用她钳制何人,要么是胁迫她做什么事情。 一夜惶惶,云溪几人醒来时皆是满脸惶惶。 罗新华突然到来,好说歹说与云溪一起用膳。 云溪换了衣裳在几人吃人的眼神中坐在罗新华对面,“罗公子这里倒是清闲!” “昨儿个晚上睡得不好?”罗新华诧异与云溪的镇定,笑着开口。 “是不怎么好!”云溪点头,拿了一个馒头来吃,在罗新华眼底戏谑还没散开时说了句,“我认床!” 罗新华一愣,随即点头,“沐小姐当真有趣,今日过来,主要是我想告诉你,三日后是个好日子,我们便成亲,喜服听喜婆说你已经试好了。” “嗯,好了!”云溪点头,送了罗新华离开,云溪神色凝重起来,她得赶快离开,否则再呆下去唯恐生变! “我去跟他们拼了!”凤瑶儿说罢拿鞭子直接走了出去,云溪并未阻止,菊儿也跟了出去。 顿时外面两方打斗起来,金任轩身上有伤不宜动武,云溪扶着他出去,见菊儿和凤瑶儿已经挑倒了几人,而她们也不是无往不利。 罗新华并未离开,站在不远处看着眼前一幕,满脸神色似笑非笑,眼底却冰寒一片。 “你想离开!”见云溪也在看他,罗新华站直了身子,一时兴起。 “是!”云溪实话实说,“只是你不放人,我们便无法离开!” “你很聪明!”罗新华轻笑,却是上前道,“听闻你武功不差,我们来切磋切磋!” 第一百三十九章 逃出升天 第一百四十章 初对峙 第一百四十一章 两皇子相争 第一百四十二章 我不会再母亲伤害你 第一百四十三章 谷底承诺 第一百四十四章 苏夫人又来事 第一百四十五章 三皇子入狱 菊儿左右为难,就是不动弹。 苏夫人瞧着顿时脸色青青紫装,“真是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夫人,奴婢……”菊儿还想说什么,云溪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苏夫人这般兴师动众所为何事!” 她尚未睡醒,被人吵醒,脾气算不得好,只是面对苏夫人,她也是强忍着没让菊儿直接两人扔出去。 “沐云溪,你还真是恬不知耻,你究竟给岳儿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他三番五次忤逆我与你一起!” 苏夫人恨不得上前撕碎云溪那张脸,只是她不是云溪对手,所以她恨啊! “这个得问你儿子!”云溪挑眉,紧了紧身上衣裳,淡淡道,“苏夫人若是来做客,云溪欢迎,若是来兴师问罪,不好意思,我这里庙小容不下您这尊大佛,请回吧!” “你……你竟然敢!”苏夫人从未被旁人如此清晰的下过逐客令,云溪今儿个可真是打她的脸啊! 云溪嗤笑,还想再讽刺几句,突然听到什么,她顿时站直身子,脸上迅速染上无奈。 “夫人到底意欲何为!” 苏夫人不解云溪这突然变脸是为那般,说话依旧无所顾忌,“我要你离开岳儿,这话我不止一次说过。” “理由呢!”云溪又问。 “因为你的身份下贱,与我儿实在谈不得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苏夫人没注意苏晨岳已经站在门口,云溪却道,“错了!” “什么!”苏夫人正不解着,云溪却抬步朝她走来。 “夫人如此激进,无非是觉得云溪抢了您的儿子,您一人将苏晨岳拉扯大的确不易,可是这不是你摆弄他的借口!” “胡说八道!”苏夫人最心底的秘密似乎突然被人剖开,她有种羞于见人的感觉。 云溪继续道,“莫非不是吗,你想让他娶谁便娶谁,若是不从,不惜对他下药,先是媚药,后是忘忧草,敢问夫人,全天下的母亲,即便再爱自己的儿子也不会如此作为吧!” 云溪今日就是要苏晨岳听个清楚,他一直庇护的母亲是如何心思深沉,如何害他的。 果然,苏晨岳听到云溪质问也看向苏夫人。 可是苏夫人没有那般强烈感官,自然感觉不到,而是狠狠道,“只要他离开你,任何事我皆做的出来!” “当真吗?”云溪仰面冷笑,“那么你为他一心求娶的水绾言可是合了您的心意了!” “你!” 自以为是的事情被云溪一一摊开,苏夫人有种想要掐死眼前人的冲动,只是被心腹死死拉着,可劲儿给她使眼色。 苏夫人如今在气头上,哪里会注意到这些,骂又骂不过云溪,打又打不过,三番五次如此,只觉喉咙一口腥甜吐出。 “夫人!” “母亲!” 心腹和苏晨岳的声音同时响起,苏夫人转头看他黑沉脸色,不确定他听到多少,只是白着脸道,“跟我回去!” “母亲,我都听见了!” 苏晨岳从未想过,她视为最亲近之人冾是害他最深之人。 苏夫人一阵踉跄,“岳儿,我是你母亲!” “所以在我对溪儿失去记忆时,母亲利用了我。” 苏晨岳语带嘲讽,几步走到云溪跟前,握住她冰凉的手,转头看着苏夫人,神色莫名,“母亲即是见不得溪儿,往后便莫要再来这里了吧!” “所以,你现在是为了这个女人在与我下最后通牒吗?” 苏夫人冷笑质问,脸色直接成了锅底。 苏晨岳凝眉,只觉无力的紧,“我并非此意!” “那你是何意!”苏夫人声音分贝突然拔高,接着狠狠道,“你这是要逼死我吗!” 苏晨岳沉默,却见苏夫人转身就走,“罢了,从今往后我只当从没有你这个儿子!” 她此番太过平静,平静的让苏晨岳不安。 云溪不解苏夫人又出什么幺蛾子,却还是推了他一把,“去看看吧,别再出什么事!” “放心!”苏晨岳遣了心腹跟着,拉着云溪回了房间。 “可是用了晚膳!” “倒也不曾!”苏晨岳不在乎,她更是不在乎的。 想着坐在椅上,吩咐菊儿上菜,这才把玩着自己的指甲道,“此次入宫可还顺利!” “顺利吧!”苏晨岳怅然,脱了外衣,坐在云溪对面,亲手为她呈了一碗汤,“不过三皇子通匪之事皇上似乎知晓一些!” “哦?”云溪挑眉,莫不是大皇子提及此事。 “像是坊间传闻!”苏晨岳也不卖关子,大皇子没那么蠢,自己跑到嘉和帝跟前说三皇子通匪,若是通过其他人的口可不一定了。 总归事情真真假假,听个意思,种个心思。 三皇子笃定大皇子没有证据,再说,通匪可是大事,只要不再朝堂那地方提起,其他时候说了,他也有法子拨乱反正。 大皇子也不愿暴露自己,借悠悠之口,再他他一旁打气,皇上自会信上几分。 如此倒也说的过去,为何他入宫前,三皇子派人前来了。 “倒是好法子!”云溪显然也想到了这点,也总算感受到了什么叫伴君如伴虎,手中搅着汤勺,有些神游天外。 “算计之人亦是心机不浅!” 云溪说着低头喝干了一碗汤,接了筷子夹菜。 “嗯!” 两人一顿饭吃的温情脉脉,苏夫人气炸了身子回到将军府便病了,消息传到云溪两人耳中时,她只是挑了挑眉。 苏夫人能不能有些新意的。 原想着劝解苏晨岳前去,只是她真是怕了那六亲不认的婆子,只得硬生生压着。 苏晨岳也不愿再被算计,与云溪丝毫不提此事,两人装模作样过了几日。 逍遥的日子让她忘了金任轩的存在,大皇子倒是无孔不入的,在金任轩养伤期间,竟然生生将他扯成了吃喝玩乐的行家。 三皇子如今也有些焦头烂额,大皇子出手散播谣言,嘉和帝怀疑他,苏晨岳在一旁助阵,让他时刻心惊胆颤,唯恐露出什么马脚。 同时他也在加紧寻找大皇子把柄,而且让人散播了云溪乃是妖女的流言,而且流言越传越离谱的架势。 苏晨岳不满了,他说过不让任何人伤害云溪。 三皇子此举是要弄死他啊!所以他大手一挥,直接找出秦员外以往做过的账本,在朝堂之上,上呈给嘉和帝,嘉和帝震怒。 萧国有令,除却登记在册的,其他人,上到皇亲国戚,下到平民百姓,不得私购产物超过两件。 苏晨岳给出的账本是三皇子多年来让秦员外在青衫镇所有店铺生意。 大到酒楼茶田,下到布庄棋馆,一笔一笔记的尤为清楚。 更为打脸的是秦员外曾经往宫中运过一匹布料,自他死后,那些布料由三皇子另派人送入宫中,云溪还打过那批布料的注意。 只是后来事情繁多生生给忘了,只是此事却成了指认三皇子置办私产的有力证据。 三皇子看到嘉和帝扔下去的账簿如同被雷劈了一般。 他与秦员外合作是互利互惠,他保他无忧,他为他效劳。 没曾想这老匹夫竟然给他挖坑害他。 事实却是秦员外也知自己身份,唯恐三皇子卸磨杀驴,所以便每次将账簿交上去之后,自己也做一份账簿,至于三皇子的印泥刻却是苏晨岳自己找人印上去的。 “父皇,儿臣冤枉!” 事到如今,三皇子依旧辩驳,看着账簿上密密麻麻的字体,他有种眩晕的感觉。 明明他方才占了上风,怎么转眼便落得这般下场。 “物证再此休要狡辩!”嘉和帝大怒,坐在上面,神色冷漠,一甩袖子,“根据萧国律法,私购产物超过一定数量,上交所有产物,轻者终生不再有机会购置,重着打入死牢听候发落!” “请父皇明查!”三皇子一听这话,当即吓得亡魂皆冒,只是他很清楚,一旦承认,事情再无转圜余地。 而嘉和帝本就因他通匪之事模模糊糊,如今这事彻底触了他的眉头。 “来人,拉下去!” “父皇,儿臣冤枉,父皇!” “皇上息怒!”以三皇子马首是瞻的众臣跟着求情。 嘉和帝不为所动,看着三皇子被几个侍卫拉着去,神色淡淡道,“诸位还有什么话要说!” “皇上,三殿下向来安分守己,断然不敢做出如此胆大包天之事啊!皇上!” 第一百四十六章 防不胜防 说话的乃是大理寺客卿周青,听闻往昔有“断狱手”之称,亦是当今皇后的弟弟。 大理寺是尤为特殊的存在,平日里较为清闲,唯有刑部无法处置的案子才会落在他们头上。 听闻他们不畏强权,杏儿的案子便移交到他们手中,只是如今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 若是云溪再此,定然又要吐槽。 “那此事便交给周大人吧!”嘉和帝眸色深沉,不愿听群臣求情,宣布退朝。 嘉和帝年纪大了,对权利越发看中,心思也越发难猜,他起身离开,百官唯有恭送。 周青却有些恨恨,原本前景一片大好,却生生被人破坏。 太子走到他面前,倨傲道,“此事便有劳周大人了,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支会本太子!” 周青联有些黑,“太子说笑了,此事微臣自有定论!” 三皇子入狱气势汹汹,其他的皇子百官人人自危,连忙自查名下产业是否有为登记在册的。 大皇子与苏晨岳一前一后走出金銮大殿,神色各异。 “今日小溪儿可还好?”大皇子张口便是云溪。 苏晨岳心底的不舒坦又涌了上来,“能吃能睡自然是好的,微臣还有事,先行一步!” “等等!”大皇子却再次唤住他,“殿下还有何吩咐!” “你我之间何必这般生疏,走吧,今儿个本殿请你喝酒!” 大皇子说着不由分说的拉着苏晨岳出宫。 苏晨岳无奈,只得道,“今儿个恐怕不行,微臣得回府一趟!” “嗯,苏夫人又闹了!”大皇子一阵头疼。 往昔怎么没发现苏夫人竟然这般难缠。 “嗯,病了许久,总该是要看看的。” “走吧,左右无事,本殿与你一起!” 苏夫人的确是病了,气急攻心,又忧心成疾,心思不开,药石无医。 苏晨岳回来时,苏夫人极是不待见,躺在塌上,直接让心腹将苏晨岳赶出去。 苏晨岳脾气也倔,得知苏夫人不见他,直接转身离开。 然后两人一道出现在沐宅,同来的还有伤势愈合的差不多的金任轩。 “今儿个诸位怎么有时间过来?”云溪正在屋里看书,隔着窗户瞧见几人身影有些诧异。 合了书页走了出来,大皇子便笑的猥琐至极过来。 “小溪儿可知,三皇弟被压如死牢了!” 云溪挑眉,“哦,犯了何事!” “他名下产业众多,被人发现告知父皇了!” 云溪却抬眼看向苏晨岳,苏晨岳一身暗金色长袍在风中无风自鼓,神色却有些不好。 金任轩有些局促,许是没想过竟然能和大皇子他们近距离接触。 “出什么事了!” 云溪上前,伸手解下他身上披风,眸露忧色。 “被苏夫人赶出将军府了呗!”大皇子笑的好不幸灾乐祸。 云溪眼眸微闪,“你回去了!” “嗯,我不放心!” 苏晨岳当即解释。 “我知晓。”云溪点头,看着大皇子两人有些无奈,“几位还未用膳吧,一起坐吧,今儿个我下厨!” “小溪儿,太不厚道了,你竟然还会厨艺。” 大皇子满是幽怨。 金任轩却道,“她厨艺向来是极好的。” “过奖!”云溪拉了菊儿入了厨房,备了酒让三人在屋里喝酒。 “此事做的可干净!”关了房门,大皇子问起此事。 “嗯!”苏晨岳点头,“周青手段不弱,我唯恐他会对云溪下手。” “小溪儿本身不弱,你也不必太过忧心,如今最主要还是你母亲那边,她对小溪儿同样恨之入骨,可别再生出什么波折来!” “嗯!” 云溪做了一桌好菜,然后陪同几人上桌,宾客尽宜,金任轩之后便留在沐宅,大皇子也不强求,摇摇晃晃自己离开。 “你做的?” 云溪躺在塌上难得放松,拉着苏晨岳的手把玩。 “嗯,三殿下心思深沉,若再不下手为强,唯恐事情有变。” “嗯,有心了!” 一夜好眠,云溪醒来时,苏晨岳已经不再身旁。 金任轩看着从主卧出来的云溪眼眸微闪,“听闻他娶了夫人!” “嗯!”云溪点头,没明白过来他说这话何意,菊儿带着一个身穿绿衣的丫鬟走了进来。 “小姐,十三公主有请!” 云溪挑眉,这十三公主也是许久不见了,如今这三皇子刚刚被抓,她便要见她,当真是迫不及待啊! 想着却转身回屋,“请准许云溪换身衣裳!” “这边请!”菊儿当即做了个请的动作,那婢女却不屑一顾站在原地,“奴婢命贱,站着便好!” 菊儿一滞,觉得自己真是多事,云溪换了一身紫色小袄,底下一身同色其踝长裙,外套一件米色披风,手中抱着一个汤婆子,长发梳成时下最普遍的桃花鬓。 俏生生的站在那里很是好看。 “云溪!”金任轩却跳出来,拧了拧眉。 他虽然来京城时日不多,可也看得出京城中的暗潮涌动。 加上昨儿个晚上苏晨岳和大皇子提起过事情,不由一阵担心。 “放心!” 云溪微微点头,转头看着那婢女道,“走吧!” “请!” 那婢女颔首,转头当先离开。 云溪带着菊儿当即跟了上去,几人坐上马车,消息便传入几方人耳中。 云溪心底有一本账,坐在马车上看似假寐,实际整个身子都在紧绷。 几人很快到了皇城最好的酒楼。 云溪刚上酒楼便瞧见十三公主百般无聊的坐在厢房内,桌上摆满酒菜。 云溪进门脱了披风由着菊儿拿着,向十三公主行礼。 “云溪见过公主殿下!” “坐!”十三公主自从云溪受伤已经许久没见过她了,今日她才发现,这个女人似乎每天都在变化。 比如今日,乍看上去还真有几分移不开眼的架势。 “谢公主!” 云溪颔首,坐了下来,神色平静。 “今日本公主唤你来你该知晓是为了什么!” 十三公主开门见山,倒是云溪有些诧异,皇后不会是派了她一人前来吧! 想着却道。 “云溪不知!”她又不傻,怎么可能直接撞上去。 “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三殿下入狱是不是你让苏哥哥做的。” 十三公主看上去颇为烦躁,也不知缘由。 云溪心道“果然!”却依旧保持敌不动,我不动的架势,继续道,“云溪不知公主的意思!” “哼!”十三公主拍案而起,震得桌上酒杯晃了晃。 云溪不慌不忙起身,“公主息怒!” “你!”十三公主还想说什么,其心腹拉了她一把,接着又低语一阵。 她又重新坐了下来,“罢了,那些都是政事,本公主自是懒得询问,今儿个本公主寻你前来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公主请说!”云溪并不认为她们亲密到可以分享彼此秘密的时候。 “本公主要嫁入将军府了!” 云溪一滞,无视她洋洋自得神色,淡定道,“恭喜公主得偿所愿了!” 十三公主不解了,“你不生气!” “我该气吗?”云溪敛目,这话落在十三公主眼中却成了她认清身份的举动,顿时心情舒爽了。 “算了,今日本公主甚是欢喜,特意做东请你吃酒,请吧!” 说是做东,这傲娇的模样怎么那么像赐酒呢。 云溪放在腹部的手微微交叠,“云溪近来不胜酒力!” “算了!”许是心情极好,十三公主倒也不为难她,自己倒了酒喝了,云溪只是看着,正想起身离开,十三公主突然倒了下去。 云溪大惊,暗道“好狠!”竟然连自己的女儿都不放过。 想着却是抓过十三公主猛然一掌拍向她的后背,十三公主顿时吐出一口血水,云溪坐在原地开始为她疗毒。 奶奶的,防不胜防说的便是这点,看来,往后出门不带十人八人绝不动脚。 第一百四十七章 偷鸡不成蚀把米 “小姐!”菊儿惊呼,见此变故也是错愕之极。 云溪抬眼给了她一个眼色,菊儿顿时会意,在十三公主身旁之人喊人之时暗中将几人敲晕。 云溪起身,用十三公主酒杯饮了清酒,然后一把拉住菊儿低声道,“装死!” 菊儿跟着颔首,催动内力生生逼自己吐出一口血来倒在地上,并且砸碎了桌上的酒壶。 外面早就守着侍卫听着动静当即冲了进来,只是看到斜躺横卧的几人顿时傻了眼。 这怎么与他们接到的命令不同? 金任轩尾随云溪之后,到了酒楼跟前却不敢出现,直到苏晨岳到来,这才一并过来。 周大人原本是想让云溪背个黑锅,好换的与苏晨岳谈判的机会,不想云溪更绝,宁愿自伤也不愿被人利用。 倒是苏晨岳前来瞧见眼前一幕,只觉眼睛生疼。 云溪被带回沐宅不久便醒了过来,苏晨岳黑沉着脸让她有些无奈,逗弄半响方才让他脸色暂缓, “往后若有人唤你赴宴,你只管拒绝!” 云溪无奈,坐在塌上双手交叠,“你是将军,并非皇上!” 苏晨岳眉宇暗沉下来,像是懊恼。 云溪却笑了起来,“前世我倒是听过卖女求荣的,不想到了这里,坑孩子的也是比比皆是。” 苏晨岳叹息,揉揉她的发顶,“若是今日你不知其中而落入圈套,又该如何!” 云溪自信扬眉,“我有那么蠢吗?” 苏晨岳气乐了,“不管如何,此次皇后也算是下了血本!” “是啊!连十三公主性命都可搭上,只为诬陷与我,若是再顺带连累你那是再好不过的。” 云溪讽刺勾唇,却是掀开被子就要下榻。 “大夫让你好生歇息!”苏晨岳一把按住她的双肩,见她老实,这才继续道,“此事不能就这般算了!” “自然!”云溪颔首,“但不能硬碰!” “放心!” 此后,云溪开始装病,苏晨岳打着为十三公主查明真相,也为云溪讨一个公道的幌子堂而皇之的让众人知晓云溪中毒极深的事实。 菊儿恰到好处的说出云溪为了救公主妄动真气,使毒素走的越快,才使自己如此模样。 这般一来,皇后快要怄死了,陷害不成竟然还让云溪成了十三的救命恩人,于情于理她都该有所表示。 十三公主还躺在屋里,虽说已醒,可是周身依旧无力,听着外面议论也是气的大发脾气。 一个贱婢竟然成了她的救命恩人,她向来瞧不起云溪,此次若非舅舅让她试探云溪,她才不会与她同桌用膳。 只是中毒,好端端的她怎么会,莫非是那杯酒! 皇后前来看她,也是恨铁不成钢的,十三将自己疑惑问她,皇后叹息起来。 她与周青设计并未告诉十三,原本只想让十三公主中毒之后,身旁俾儿发出信号,再由外面侍卫当场抓获,即便苏晨岳前来也是无济于事。 可是云溪临时机智,打晕婢女,让涌进来的侍卫有些不知所措,苏晨岳又及时到来将人带走。 如今真可谓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酒菜是你舅舅准备的。” 皇后叹息终于说出真相。 “舅舅?”十三公主越发不解,只是很快她便明白过来,“莫不是为了三皇兄!” “嗯!”皇后起身,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缓缓道,“母后没有皇子,三皇子自小与我们亲近,若他上位,总归比其他人要好。” “所以母妃便想到女儿!”十三公主满脸难以置信,她从未想过,向来待她极好的母亲也会拿她做诱饵。 “香儿,你莫怪母后,母后也是迫不得已。” 皇后转身摸摸她的脸庞,淡淡道,“生在帝王家总归有许多无奈。” 十三公主使劲摇头,“不是这样的,母后,不是这样的。” “香儿,你的婚事母后自会替你打算,你且养好身子,随本宫出宫一趟!” “我的婚事!”十三公主一愣,一把拉住皇后衣袖,急切道,“母后答应过香儿的,要香儿嫁心仪之人!” “你想死吗?”皇后冷眉一竖,十三公主害怕的松开她的衣袖,神色愣愣。 “苏将军那边你想都别想。”皇后转身离开,留下十三公主独自哭泣,“母后,你答应过香儿的,母后,您不能食言!” 十三公主撕心裂肺的声音在后面想起,她被两个宫女扶着满脸不甘。 皇后却头也不回离开,心腹见她模样小心安慰。 “娘娘莫气,公主还小,不懂您良苦用心也是正常!” “都怪本宫将她养的太过纯善!”皇后叹息。 三皇子私设产业之事始终没有进展。 而云溪“中毒”之后,大皇子带着 以前秦员外余党,前来指认秦员外,并且无意间说出秦员外乃是塞外之人一事。 私设产业,加上与塞外之人不清不楚,这两个罪名可足够三皇子喝上一壶的。 周青无奈,追查屡屡碰壁,眼看大皇子落井下石,只得加快速度查看。 只是他同样不知三皇子手下到底有哪些产业,只能依靠账簿开始一家一家盘查。 盘问的结果却无力发现,苏晨岳给的竟也是八九不离十的。 嘉和帝也没闲着,唯恐周青做什么手脚,在另一旁查问,得到的结果同样如此。 七日后,嘉和帝终于在朝堂上问起周青,周青低头“微臣无能!” 嘉和帝冷笑,当场废了三皇子为庶人,没收所有财产,然后抄了他的家。 听闻抄家时抄出来的好东西可不少呢。 皇后愿望终究落空,也算是彻底恨上云溪。 只是她不甘三皇子就此被废,与嘉和帝求情,想要将她留在京城,却被嘉和帝拒绝。 皇后一时气急攻心晕了过去。 粟贵妃听着却是笑开,与云溪的那点恩怨突然便散了。 “三皇子如今废了,只余下你与太子了,七殿下醉心医术也是不中用的。” 躺在椅上,粟贵妃心情尤为不错,皇上依旧没解了她的禁足,这些日子的清闲倒是让她想通了很多事情。 她又何必与云溪过不去,苏夫人固然要好,可是皇位更为重要不是。 “七皇弟也不是一无是处!”大皇子淡笑,一身红衣看上去极为妖娆。 “嗯!” 粟贵妃不再多言,大皇子陪着粟妃用了膳这才出了皇宫。 “皇后那边可有消息?” 一出皇宫,大皇子便问起心腹,皇后不会善罢甘休的,定然还有后招。 “暂且没有,几个太医过去了,听闻娘娘身子不适。” 心腹摇头,从三皇子被废,他们便时刻盯着呢。 “继续盯着,还有周家!” 大皇子说罢直接朝着沐宅走去,皇后原本打算待十三公主身子渐好便带她与云溪道谢的,如今出了这事也耽搁下来。 他们谁也没想到,此次嘉和帝会如此决绝。 云溪这些日子待的烦闷,为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这些日子她只能待在屋里画画,看账本,再就是与苏晨岳恩爱。 苏夫人自打那日离开便不曾来过,原本她想去劝劝她的,只是想到她似乎更不待见她便不了了知。 只是离月底还有五天了,此时皇后重病,可还会去净月寺祈福,她若不去,何时才能完成七皇子的嘱托。 她正无精打采着,大皇子从外面走了进来。 “小溪儿,在做什么!” “再想三殿下可否会乖乖离开皇城!” 云溪此话脱口而出,大皇子淡淡一笑,他伸手,用指腹去谈云溪的额头。 “大殿下来了!”金任轩突兀出现,手中提着两个谭子。 大皇子手指微倦,收回了手,“这又是你新酿的好酒?” 第一百四十八章 山下恶斗 “不是!”云溪摇头,这两坛可是她刚来皇城时一时手痒做的熏梅,后来与苏晨岳闹别扭,这东西便忘了。 近来几日她尤为喜欢酸的东西,便不自觉想到这个。 “哦,那是!”大皇子也好奇起来,云溪起身接了一个坛子过来,打开桃花纸,拍开封泥,顿时一股酸酸甜甜的味道在空气中传播。 大皇子伸头一看,坛子里个个乌溜溜黑黝黝的梅子,云溪迫不及待取了一颗出来放在口中,津液溢出,煞是好吃。 “有那么好吃吗?”大皇子见她眯着眼睛,如同一个疏懒的猫,浑身散发着满足。 不自觉也伸手拿了一个出来放在口中。 “嗯,的确不错,这一坛!”大皇子话还没说完,云溪猛然睁眼,抓了手边一坛梅子,淡淡道,“想吃啊!拿银子来!” 大皇子嘴角抽搐,长袖轻挥,“不知这一坛梅子多少银两!” “无价!” 云溪说罢抱着坛子便往屋里走去。 大皇子无奈,“此次你可是得罪的人不少!” 云溪脚步微顿,刚要说话,见苏晨岳从门外走了进来,她当即脚步一转朝他走去。 “回来了!” “嗯!” 苏晨岳脸色有些不好,他动了动鼻子,眼眸落在云溪手中的坛子上。 “蜜制梅,尝尝!” 看着她献宝似的动作,苏晨岳原本没有食欲,却也不自觉张口,含住云溪递给他的梅子。 大皇子眼底闪过一抹失望,却舔着脸上前,“小溪儿,你也太偏心了吧!” 云溪挑眉,再次伸手,“一万两银子卖给你啊!” 大皇子脸再次垮了下去,苏晨岳宠溺看着云溪。 不曾接近时,她冷漠而冷静,不自觉吸引他。 接近之后,发现,其实她很欢脱,他所求不多,只为守住这份欢乐。 “萧儒逸跑了!” 三皇子被贬离开,苏晨岳比谁都忧心,唯恐他临走报复,只是还是让他跑了。 “有谁插手?”大皇子神色凝重下来,以苏晨岳的本事不至于守个人都守不住。 “太子和周家都有!”苏晨岳坐了下来,握住云溪冰凉的手,淡淡道,“还记得秦员外吗?” “自然!”云溪点头,险些命丧蛇口能不记着吗? “听探子说他离开的方向是塞外!” 云溪顿时坐直了身子,“他不会是想!” “很有可能?” 大皇子接口,“早该想到的,失策了!” “我回来时已经将此事禀告过皇上了,皇上已经下令抓捕萧儒逸了。” 苏晨岳说罢打开茶碗盖儿,吹了一口茶沫。 “将军,殿下,十三公主和郡主来了!” 几人正说着话,暗二走进来禀报。 “嗯?”云溪抬眼,想到前些日子十三公主找她,说要嫁入将军府的事,如今这皇后还病着,她怎么就来了。 “沐姐姐!”凤瑶儿倒是一如既往的活泼,一进院子便朝着云溪扑开。 云溪闪身躲过,让她扑了空,眼睛落在一进院子便黏在苏晨岳身上的十三公主身上,笑出声来。 “公主看来这身子是大好了!” “那日你并未中毒是吗?”十三公主听见云溪说话,便旧事重提。 “诸位瞧见我的确中毒了!”云溪低笑,如今说这些又有什么意思呢。 十三公主冷哼,再次看向苏晨岳,眉宇间闪过几分柔和。 “苏将军,本公主有话要与你说。” “公主有话便这里说吧!”苏晨岳神色淡淡,看着云溪咧的老远模样,忍不住凝眉。 “过来!” 云溪却是调皮的后退几步,苏晨岳越发无奈了。 十三公主见两人当着她的面打情骂俏,脸色也有些苍白,只是想到自己来的目的,便又重拾信心。 “苏将军,本公主想要嫁给你!” “噗!”大皇子直接一口茶喷出,亏得他前面没人,否则还真是谁在谁倒霉。 云溪倒是搬了一把椅子坐在一旁津津乐道看起戏来。 苏晨岳依旧那副处惊不变的模样,“公主该知,我心底眼里唯有一个云溪而已!” “我到底哪里比不得她,身份,地位,长相!” 十三公主脸庞涨红,闻言越发不甘,看了一眼云溪恨恨询问。 “公主自然是哪里都好的,只是本将军容不得旁人,公主请回吧!” 十三公主满脸倔强,跟着脸庞闪过一抹屈辱,再是咬牙,“将军容得下一个水绾言,如何便容不下香儿了!” 苏晨岳却是看向云溪,言外之意很明显,你解决。 云溪失笑,从椅子上换了姿势,并佯装未见。 苏晨岳暗恼,不咸不淡道,“公主请回吧!” “你!” 十三公主大怒,她已经将话说道着份上了,苏晨岳还是不为所动,可是将皇家颜面放在眼里。 她却忘了,她如此举动可不就是不放在眼中吗? “公主,我就说嘛,此路行不通的。” 凤瑶儿啧啧两声,终于忍不住劝解。 再怎么说她与十三公主也是一块长大,就算道不同不相为谋,自小长大的情意还是在的。 “你闭嘴!” 得,凤瑶儿好心被驴踢,她撇撇嘴,不与暴怒的女人一般见识。 十三公主站在原地,没有人理她,她唱了一会独角戏便转身离开,只是临走时还不忘放狠话。 “你们给我等着!” 云溪勾唇,似笑非笑看着苏晨岳,“桃花很旺吗?” 苏晨岳一阵苦笑,接着想到什么,跟着道,“彼此彼此!” 金任轩自觉躺着也中枪缩小了自己的存在感。 “今儿个你怎么来了!”调侃过苏晨岳,云溪便记起凤瑶儿来了。 “别说了!”凤瑶儿满脸便秘表情,“凤君刃那个男人直接限制了我的自由,说什么待大婚之日我都必须待在府上,所以我便跑出来了,我要在你这儿长住!” “邱公子人不错!”苏晨岳凉凉开口,一个金任轩已经够碍事了,又来一个凤瑶儿那还了得。 凤瑶儿转头笑的好不恶劣,“苏将军这算不算过海拆桥!” “本将军只是实话实说,邱公子乃礼部尚书之子,往后也是要入朝堂的,你嫁与他也算是门楣合适!” 苏晨岳难得说这么长的话,云溪只是听着并不说话。 “可惜太娘了!” 凤瑶儿惋惜一声。 这次轮到云溪忍不住了。 “娘……”这词从凤瑶儿口中说出尤为滑稽。 “嗯!”凤瑶儿郁郁寡欢,大皇子却道。“萧世子回来了!” “什么!”云溪也竖起了耳朵。 “眼看便要年关,他也时候回来了,再说,萧儒逸被贬,他定然是回来的?” “他与萧儒逸是何关系?”云溪又问,这下麻烦了,凤瑶儿的初恋成了他们的仇人。 “不知缘由,只是萧世子向来护着萧儒逸的。” 苏晨岳也是不解。 云溪叹息,“罢了,如今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凤瑶儿果然长住起来,云溪因为“救助”十三公主一事,被皇上赏了许多东西。 月底已至,皇后即便再不愿也只能带领其他妃子前去祈福。 云溪与苏晨岳留书说回青山镇一趟,便由七皇子将她主仆两人安插在一个不起眼的嫔妃哪里。 净月寺乃是皇家寺院,里面香火鼎盛,坐落在城北的山中,山上小路用青石板铺成,众人坐马车到了山脚下便开始徒步上山。 寺庙主持早早得了消息在寺外迎接,皇后带领众人与主持行了礼,便由着一些沙弥带领到了各自厢房暂且歇息。 夜色渐浓,云溪主仆趁人不注意,便打算去摸摸各房的底细,不想刚走几步便被人尾随。 云溪神色微紧,与菊儿相识一眼,朝着山下走去,身后之人果然跟上。 不多时几人在山下碰面,来人一身黑衣,只露出一双眼睛,云溪还没说话,那人便开口了。 “拿命来,沐云溪!” 云溪凝眉,来人看来是识得她的,只是不知是谁,想着闪身躲过,便想去接她的面纱。 来人直接撒了一堆药粉过来,云溪当即后退,却依旧被迷了眼睛。 周身几道破空声突然传来,云溪连忙后退,胳膊跟着一疼多了两道口子。 她睁开眼睛看去,却见对面人数又多了几人,不由有些悔恨。 菊儿扶着她的身子低低道,“小姐,他们不像是萧国人!” “嗯!”云溪扭头。“他的眼睛……” 云溪这才细看,发现为首之人的眼睛竟然是双瞳,只一眼便有种夺魄心扉的感觉! 第一百四十九章 身份暴露 云溪再想躲开已然深入泥潭,她感觉意识一阵涣散,脚步微抬,跟着往前走去。 “小姐!” 菊儿突然拉了她一把,云溪猛然一滞,飞快垂眸,跟着大口喘气起来。 “不愧是圣女,竟然能躲开!”那人沙哑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惊讶。 云溪顾不得他口中所谓的圣女是什么东西,拉着菊儿飞快后退,眼观鼻,鼻观心竟是不敢再与他对视。 “阁下是谁!” 缓和半响,她才凝重询问。 “届时你自会知晓!”那人沉沉一笑,“你自己走还是我带你走,我的手段可并不温柔!” 云溪抬眼,眼眸却落在他的鼻上,“如果我那样都不选呢!” “这里没有你选择的余地!”那人说罢,几人再次袭来。 云溪两人被团团围住,只得应战,山下很快混乱一片。 最先动手的那人也掺假其中,云溪几次想要接下他的面巾都被他闪过。 菊儿被几人围攻,眼见落了下风,云溪与那人又是不相上下,双瞳之人伺机动手。 无奈,无奈只得唤住随身影卫,自己拉着菊儿快速上山。 “交给你们了!” 双瞳男子当即追上,云溪甩了什么东西过来,那人被迫停止,云溪已经远远离开。 “该死的!”他暗骂一句,眼见天色渐亮,只得收工回去。 云溪此来是瞒着苏晨岳的,所以带来的人并不多,所以即便有影卫阻拦,也是九死一伤。 云溪回到房间一阵后怕,好可怕的男人。 “小姐,他们口中的圣女不会是你吧!” 菊儿到有心思打听其他。 云溪摇头,“我希望不是。”可是听那人的口气似乎很是笃定。 可是她好像并未招惹过什么人,若真哪里出了问题,也是原主身份…… “算了,这里是净月寺,他们即便敢上山,也不敢明目张胆动手,我们的事情要紧。” 云溪果断将此事抛在脑后,有些困意,只是天快要大亮,今儿个是皇后首次礼佛,断然没有睡觉的道理,所以她外出跃上屋顶老天看星子。 一道人影悄无声息坐下,云溪动动身子。 “原主当真是沐家之女吗?” “怎么这么问!”金任轩不知从何处弄来的酒喝着,闻言有些不解。 “无事!” 云溪坐起身来,“沐瑶儿可还好?” “还是那般!” “唔!”云溪颔首,“可想过重新开始?” 金任轩摇头,喝酒不语。 寺庙后厨袅袅腾起青烟,云溪起身伸了懒腰,听着其他房间逐一亮灯,她跳下屋顶,“你快走吧,如今的寺庙可见不得陌生男人!” “不打算告诉他!”金任轩跟着跳下来,看着云溪,神色复杂 “我希望他并未掺和!”云溪摆手,往屋里走去。 “你就那般喜欢他吗?”金任轩苦笑起来。 云溪垂首,嘴角扬起一抹温情,脉脉之情溢与表面。 虞妃起床由着婢女梳洗,见云溪进屋只冷淡看了一眼,“昨儿个睡得可好?” 云溪心跳了一下,转头看她,她与七皇子一般皆是冷情之人,此次护她,也只是欠七皇子一个承诺罢了。 如今突兀问她,怕是另有意思,想着便回道,“一切安好!” “记着,别给本妃惹事!” 果然,虞妃接下来给了她一大嘴巴子。 云溪眼角抽搐点头应了。 “皇后及粟贵妃都见过你,出了事本妃不会保你。” 说罢起身整理衣裳朝外面走去,云溪主仆两相识一眼当即跟上。 主持迎着几个妃嫔入了大殿诵经,其他宫女皆站在外面守候。 云溪站在尾端,一夜没睡,更觉困乏的紧,身子倚靠着菊儿刚好昏睡,却被一阵杀意惊醒。 一醒来便瞧见一张修长的手只抓她的面门。 她身子后仰,借助身旁宫女之力快速钻出来人手掌,凝神看去,却见出手的竟然是一个极为俊俏的和尚。 云溪却识得他,失声道,“罗新华!” “坏了我的好事还想安然无恙,沐云溪,你也太天真了吧!” 云溪没想到罗新华为了杀他竟然跑上净月寺。 罗新华可就等着这机会呢,暮云寨之后,他手下兄弟死伤大半。 他们好不容易攀附三皇子,又被苏晨岳被弄下台了,接着抄家,杀戮,他手头的兄弟又少了几个,这让他更加坚定了像云溪复仇的打算。 昨夜山下算她命好,今日他到要看看,又有谁来救她。 云溪不愿在此处招摇,可是罗新华此时跑出来打的不就是这个主意吗? 云溪咬牙,看来净月寺是不能安稳度过了,便想离开。 罗新华那那么容易让她再次跑了,直接扬声开口。 “沐云溪,哪里走!”说着直接去拉她的肩膀。 云溪闪身,身后衣裳却被扯开,她也不管不顾往山下跑去。 大殿内皇后听到云溪名字,直接起身往外走来。 而且边走边说,“此人贼子,给本宫抓住她!” 罗新华听到动静,得意一笑,竟是打伤几个护卫直接下山。 云溪却被几个秃驴团团围住,她握紧了手心,眼神冷漠而蔑视, “诸位大师这是做什么!” 皇后几人总算从殿内出现,看着独属于云溪的脸,眉宇间闪过一抹杀机。 “你竟然还敢出现,将她给我绑了!” 哗啦啦,一群侍卫当即上前如绑云溪。 云溪却松了手,低笑道,“敢问娘娘,云溪来此上香求得庇护有何不妥!” 皇后眼神犀利,“休要辩解,你们还愣着做什么!” “谁敢!” 那些侍卫见云溪反抗,当即拉起长枪,云溪手中匕首出现直对众人冷漠一吼。 “本宫敢!”皇后巴不得有这机会,然后指使几个心腹上前。 云溪却笑,在那几个心腹上前之前挺直脊背,“我肚子里还苏将军的孩儿,谁敢动我!” 一语激起千层浪,这下不止皇后愣了,在场所有人都愣了。 尤其是十三公主,她满脸嫉妒恨的模样让云溪瞧着尤为解气。 “此行云溪只是为了不必要的麻烦,若是娘娘非得以莫须有的罪名与我定罪,云溪绝不反抗,只是倒是这孩子有什么事,将军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云溪语字清晰,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皇后气的脸色难看,十三公主却忍不住了。 “笑话,苏将军再厉害也只是一个将军,岂容他与母后相提并论!” 云溪忍不住笑了,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说的便是这般吧。 “皇后娘娘也是赞同此理?”云溪轻问。 皇后直接给了十三公主一个耳光。 “母后!” 皇后依旧看着云溪,恨得后槽牙生疼,“本宫希望你永远伶牙俐齿!” “姐姐,算了吧,你何必与一介草莽一般见识!” 眼见皇后是做不出什么了,虞妃这才锦上添花。 “还是妹妹想的周到!”皇后言罢,看向主持,面露歉疚,“不好意思,让俗世惹了寺庙清静!” “娘娘客气,正巧斋饭好了,娘娘请?” 没打起来便是万幸,主持也乐意活稀泥,只是皇家嫔妃也便罢了,又来一个不省心的,今年果然是流年不利的。 “主持请!”一行人离开,云溪一阵咬牙切齿。 早就猜到罗新华不会善罢甘休,还真是无孔不入啊! 等多数人离去,只留下一个身穿湖色宫装的妇人,妇人长相与太子有几分相似,眉宇间的倨傲简直同出一辙。 云溪了然,想必这位便是太子生母刘贵妃了吧! “听闻你治好了太子妃,本妃还没谢过你,改日若有时间一起来本宫小筑坐坐。” “娘娘客气!”云溪如今最是害怕这般邀请。 刘贵妃又看了她几眼,缓缓道,“你很好,本妃甚是欢喜!” 云溪垂首送了刘贵妃这才,这才无奈起来,这般一来,再下手不是告诉众人是她动的手吗? 想着昂头叹息,“先回去吧!”既然暴露就得老实一些,否则再弄出什么事来,恐怕真的会万劫不复。 “通知将军吗?”菊儿又问。 “怕是消息送不出去!” 云溪苦笑,转身回屋,山下那些人如今也不知散了没有! 第一百五十章 暗含杀机 云溪回了房间索性补觉,罗新华计谋并未得逞,又生一计。 菊儿却欲言又止,大抵是想问问她有孕之事。 沐宅,苏将军在云溪离开次日便知晓她去了何处,为此他特意去找了七皇子。 “殿下若真想要溪儿报救命之恩,不妨放过她,一切罪业有我来承担!” “本殿以为苏将军不会来!”七皇子依旧一袭白衣,神色淡漠的好像没什么东西可以入他的眼,说出的话却有些运筹帷幄的感觉。 苏晨岳不语。 七皇子却道,“如若此次她能安然无恙,本殿自不会让她再去做任何事情,不过本殿要苏将军一个承诺。” “殿下请说!”苏晨岳垂眸,都道七皇子醉心医术,不问政事,如今看来也不尽然。 “届是将军自会知晓,将军请回吧!” 苏晨岳凝眉,转身离开,七皇子却又道。 “苏将军,或许沐姑娘并非是你良人!” “殿下此话怎讲!”苏晨岳心底有了一丝不祥。 “无事!” 走出药庐,苏晨岳依旧没明白七皇子这话何意,只是想到传来的消息,他又有些哭笑不得,她还真是总让人意外。 只是孩子,怕是又是为了逃之夭夭的借口吧! 还有一事,听闻还有一伙人在找她,说什么圣女,除却塞外有些国家,其他几国似乎并未产过这东西。 而且,上一任的圣女似乎在传说中! “将军,年前进贡使节快要到了,皇后她们怕是在净月寺呆不够半月。” 今年事事多,连向来不理一切的苏晨岳也难念叹息。 “罢了,跟本将军走一趟吧!” “将军可要去接沐小姐!” “嗯!” 苏晨岳的到来在云溪的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 他先是见了皇后等人,皇后对于断了她希望的苏晨岳尤为反感,倒也保持着基本的风度。 苏晨岳向来冷脸惯了也感觉不到。 十三公主欣喜之余越发记恨起来,“将军对沐姑娘真是良苦用心啊!” “公主谬赞!”苏晨岳颔首拉了云溪转身,云溪刚走几步,脚下猛然踉跄一下。 苏晨岳一把抓住她。“怎么了!” 云溪看着他神色有些恍惚,“我……”跟着头直接耷拉在他的臂弯。 苏晨岳脸色微变,抱起她快速朝着厢房走去。 “将军!”暗二一惊,这些日子云溪并没有什么不适啊!这怎么突然就……” “叫太医!”苏晨岳急迫说了一句,身影已经不见。 皇后敛目,看了十三公主一眼,眉宇森然,“她这又是怎么了!” “香儿去瞧瞧!”十三公主说着跟了上去。 皇后祈福,自然有随行太医,苏晨岳将云溪刚放在塌上,随行太医便出现了。 “将军莫急,待老夫瞧瞧!” 苏晨岳立在一旁,柳太医尤为亚历山大,却依旧颤颤巍巍的开始把脉,过了许久。 苏晨岳有些不耐的时候,柳太医这才收回手。 “恭喜将军,贺喜将军,沐姑娘这是有身孕了!” 苏晨岳当即愣在原地,“孩子!” “你说什么!” 柳太医正想与苏晨岳确认此事,云溪一把扯住他的衣袖,语带急切。 “你怀孕了,虽不足一月,不过的确是滑脉无疑。” 柳太医不晓得这两人到底怎么回事,却依旧回答的兢兢业业。 “溪儿,我们有孩子了!”苏晨岳反应过来,一把抱住云溪,一时间心跳如鼓。 云溪心底满是复杂,这个孩子来的有些不是时候,她一切并未稳定,只是拖累而已。 只是看着苏晨岳眼底欣喜,云溪缓缓闭眼。 罢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走一步看一步吧! 想着伸手抱住他,“嗯,有孩子了!” “走!” 苏晨岳得到云溪回应便要拉她起身,柳太医当即阻止。 “苏将军不可。” “嗯?”苏晨岳的脸顿时黑了下去。 柳太医有些战战兢兢,“沐姑娘身子并不好,有些许滑胎之像,需要静养!” 苏晨岳凝眉,似有不甘,云溪却道,“无妨,我的身子我清楚!” “还是留一夜吧,明日启程!”苏晨岳一锤定音,他终究是做不到拿云溪的身子冒险。 “好吧!”执拗不过,云溪只好答应,只是想到她肚子里有了个小生命便觉有些神奇。 前世她也想过会有自己的孩子,只是末世来了,她不得不迅速成熟起来,生孩子更成了一种奢侈,不想如今到来的悄无声息。 看来果真是话不能乱说。 十三公主亲口听到云溪怀孕之事,脸庞扭曲的快要变形,待柳太医离开,便跟了上去。 “她真的怀孕了?” “是,公主!” “一会儿你给她开药时……”十三公主说着塞了两个镯子在他手里。 柳太医面露为难,十三公主却道,“这个孩子苏夫人不会承认的,至于苏将军那边,你不必管!” 柳太医面露挣扎之色,十三公主又取了头上朱钗给他,“母后亦不希望这个孩子出生,况且本公主听着您的女儿快要到出宫年岁……” 柳太医心底一慌,沉默半响,终究低眉道,“微臣明白!” “那便好!” 十三公主点头回到厢房,皇后正在屋里看书,见她进来,放下书道,“情况如何了!” “的确是怀孕了!”十三公主面露恨恨。 “别动她!”皇后一句话让十三公主白了脸。 “为何!”十三公主不解,似乎三皇子出事以来,她在皇后面前是越发没地位了。 “你想引起苏将军发飙不成,此次出事,本宫可保不住你!” 皇后声音狠厉起来,沐云溪得死,却不能死在她的眼皮底下。 这孩子得落,却不该是她们动手。 “是,香儿明白!” 粟贵妃这头,躺在椅上神色慵懒,“看来又有好戏看了!” 苏晨岳得知云溪有孕,整个人都处于兴奋状态,连着平日里冷着脸都龟裂几分。 云溪躺在塌上歇息,看着他乐的不知所措模样自己也忍不住乐了。 “将军,公主有请!”正当此时,外面传来暗二的声音。 苏晨岳眉宇一滞,“不见!” 外面沉吟片刻,暗二又道,“将军,公主说有要事与你相商,关于苏夫人的。” “不去!”苏晨岳冷笑,找理由也找个好一些的。 云溪却笑,“公主为了你也算是费尽心机了。” “不提她!”苏晨岳摇头,跟着道,“一会儿我去问问太医可有什么注意的。” 云溪勾唇“其实不必如此……” 两人说着话,柳太医从外面端了一碗汤药过来。 “沐小姐,这是保胎药,你先喝下吧!” “放着吧!”云溪远远便闻到一股子药味,忍不住眉头拧成山峰。 “沐小姐,这汤药得趁热。”柳太医说着,下意识看向苏晨岳。 苏晨岳也有些不赞同,“溪儿,喝吧,良药苦口利于病。” “放着吧!”云溪有些烦躁,起了身来,“怎么,柳太医还要亲眼看着我喝下不成!” “老夫不敢!”柳太医神色微变走出房间。 云溪起身端起药来放在鼻间闻了闻,“皇后的人我信不过!” “那倒也是!”苏晨岳这才反应过来,当即点头,“再坚持一下,明日我们便回去。” “嗯!”云溪想说自己无事,都是他们草木皆兵。 暗二声音再次传了进来,“将军,皇后宣召!” 有完没完,苏晨岳极是不情愿。 “去吧!”云溪推他。“你自己小心!” 目送苏晨岳离开,云溪站在窗前神色微敛,“暗二,你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她依旧不放心,暗二迟疑一阵这才转身离开,接着云溪将药倒在床下夜壶之中,转身便触及一抹杀机。 “不得不说你真是胆大!” 第一百五十一章 所谓秘辛 云溪身子一滞,淡定的放下药碗,转身看着罗新华淡笑,“我该说一句荣幸吗?” 罗新华嗤笑,“偿命吧!” 云溪眉宇一凝,快速对了一掌,接着两人迅速拆了数十招,两人都抱着速战速决的态度,所以出手皆很狠辣。 苏晨岳这头被人引到另一边厢房,他正纳闷,方才见过的皇后的并未是这里,而引他过来的婢子已经消失不见。 “将军!” 他冷笑一声,抬步往外走去,房门突然被人合上,并且外面落了锁。 他正想一脚踏开,身后一个柔弱无骨的身子贴在他的后背。 “放开!”浓郁的香味袭来,苏晨岳一阵眩晕,他内力运转,猛然将身后之人震开。 身后之人如断线风筝一般朝着后面飞去,只听“霹雳吧啦”一阵响声,伴随着几声闷哼。 苏晨岳已经一脚踏开房门,“将军……” 外面哗啦啦跪了几个婢女,其中便有那个将他引过来的婢女。 那婢女也是战战兢兢,感受到苏晨岳犀利的眸子恨不得将自己缩小到最小。 苏晨岳直接一脚踢过来,那婢女顿时惨叫一声滚了几滚晕死过去,其他人也是瑟瑟发抖,不敢多言。 “你现在去也来不及了!” 十三公主从里面走出来,看着外面惨样,抹去嘴角的血迹,恶毒开口。 “什么意思!”苏晨岳转头,冷漠看她的样子恨不得将她抽经扒皮。 十三公主心底痛苦之余又有些报复的畅快,“一个村妇有什么好的,竟也值得你如此神魂颠倒,本公主到底哪里比不上她了!” 苏晨岳眼底冷漠逐渐被讽刺取代,“你……”他拉长了声音,“哪里都不及她!” 说罢在十三公主僵硬的脸色中转身就走。 十三公主又吐出一口鲜血,扶着门框坐了坐了下来。 “公主!”地上几个婢女当即起身扶她。 “此事不得告诉母后,你们可明白!” 坐在地上,她神色森森,在场人当即惶恐应声。 “苏晨岳,沐云溪,本公主不会让你们好过的,绝不!” 苏晨岳忧心云溪,甩开十三公主便飞快的朝着云溪所在的房间走去。 他飞快进屋时,正好瞧见罗新华一掌劈向云溪的一幕。 他惊的肝胆俱裂,以生平最快的速度往前挡在云溪面前。 罗新华一惊,低头看去,苏晨岳已经反应过来给了他一掌。 罗新华跟着身子倒飞出去,苏晨岳强忍住喉头腥味低头看向云溪,却见云溪抱着小腹脸色苍白。 “你怎么了,太医!太医!”暗二飞奔拉了柳太医前来。 “沐小姐身子不得浮动太过厉害!” 柳太医本以为云溪喝了他的药出事了,正战战兢兢呢,发现并不是那般,不由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惆怅。 “开药!”苏晨岳黑沉着脸,让暗二去抓罗新华。 “是,将军!”柳太医应着转头打开药箱开始写方子。 云溪躺在塌上,经过柳太医的针扎倒是好了少许,看着他难看的脸色,忍不住伸手。 “你还好吧,皇后找你有何事!” “无事!”想到十三公主的设计,他的脸色越发臭了起来,云溪心知定然又出了什么幺蛾子,跟着道,“明日我们便下山吧!” “你的身子!”苏晨岳忧心起来,他还想多留几日呢。 “无碍!”云溪不愿苏晨岳每日对着皇后一帮深宫妇人,哪里都及不上沐宅好啊! “沐小姐连番受伤,身子本就虚弱,如今加上怀孕是得好好养着的。” 柳太医开好药方,听两人打算离开,当即慌了,他还没完成公主的嘱咐呢,这两人若是离开,他那里还有机会。 “那便再留几日!”苏晨岳只得退让。 柳太医当即松了一口气,转身煎药去了。 云溪却让暗二跟着,就着菊儿的手起身,再次道,“我们明日便下山!” 苏晨岳转头看她,虽并未说话,神色之间却尤为不赞同。 云溪叹息,“这里太过危险!” 苏晨岳一想也是,也就答应了。 暗二离开不久便折返回来,“将军,小姐,柳太医果然是有猫腻的,属下瞧见他与十三公主走的颇近,属下不敢上前,所以并未听清她们说什么!” “那还不简单,抓了她身旁的婢女来问。” 苏晨岳霸气开口,云溪一把拉住他,“不可,如今你已经风头够盛,切莫再多事。 至于十三公主那边,左右不过又是我腹中孩儿,待下山以后,再做打算。” 苏晨岳却尤为不甘心,“她想动手也得问我同不同意!” “先下山再说!”云溪其实还有另一种顾虑,她此来只为了解决皇后,如今皇后没解决还惹了一身的骚,罗新华再此,三皇子在逃,谁也不知他们到底在何处又聚众害人。 “也好!” 十三公主丝毫不知她的计谋已经被人戳穿,皇后这边她也的确隐瞒的够好,竟是丝毫不露风声。 云溪将柳太医送来的药系数倒了只是将空碗送出去,柳太医不再身旁,无法知晓她到底喝了没喝,也不好在十三公主哪里交差,只想着他脚底下快些。 不料,次日,苏晨岳在山下备好了马车,云溪身上穿着粉色大裘站在皇后面前辞行。 十三公主刀子般的眼神让柳太医无所遁形。 他只得硬着头皮上前。“沐姑娘,你此时下山恐怕与腹中胎儿不利!” “柳太医有心,云溪晓得。”云溪笑的无害,见皇后允诺便转身就走。 十三公主忍不住蹦哒出来,“沐姑娘可得小心了,这一路车马劳顿的。” “公主放心!”云溪哪里不知她的心思,冷冷一笑,回复的亦是不咸不淡。 山下,苏晨岳看着她在菊儿的搀扶下安然无恙走来,神色微松,接着快步上前。 “走吧,车里多垫了几层垫子!” “我没那么娇贵!”云溪嘴上说着,心底却甜腻异常。 罗新华那日中了苏晨岳一掌并未逃走,暗二将他绑在马身后,翻身上马,竟是打算要生生拖死他的。 他还是不死心,被马拖得一路磕磕绊绊,口中依旧说着辱骂的话。 “沐云溪,你不会有好结果的,他们已经找到你了,他们已经找到了,塞外圣女,萧皇是不会放过你的。” “此事还有谁知道!”苏晨岳抱着云溪正有些睡意,外面声音当即瞟了进来,他顿时神色微凛,即刻出了马车,一拉绳子将罗新华拉到跟前,一把提住他的衣襟,沉沉质问。 “你护不住她的,他们已经找来了,你想想史书中的圣女,号令群臣,你护不住的,萧皇不会放过她的,哈哈!” 罗新华还在大笑,苏晨岳直接一掌拍碎了他的脑袋,血液脑脊液横流,他起身,取了袖中帕子擦手,冷道道,“今日之事本将军不希望听到任何风声!” “将军放心!”暗二也很是心惊,跟随苏晨岳许久,有些传说自然是看过的。 传闻萧国并非如今这般强大,那时候萧国与塞外是分庭抗之的,还有几个小国,可是自从塞外圣女死后,一切便变了! 所以嘉和帝如若知晓,云溪便是塞外之人要找的人,定然会不惜一切代价杀了她。 云溪也睡得迷迷糊糊,罗新华的话清楚的传入她的耳际,苏晨岳掀开车帘时,看到云溪迷蒙的双眼。 “吵到你了!”面对云溪,他总是有无尽的耐心。 “圣女是什么!”云溪不解,看得出苏晨岳是知晓此事的,而且看样子此事还不小。 “莫要心焦,一切有我!” 第一百五十二章 云溪受伤 “嗯!”云溪知晓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索性不再多问。 两人回了沐宅,云溪觉得空气都开阔起来。 一进门却瞧见七皇子坐在外面椅上喝茶的模样。 “七殿下怎么来了!”云溪站在苏晨岳身旁,惊讶于他的消息灵通,神色却很坦然。 “你与本殿答应的事呢!”七皇子开门见山。 苏晨岳想要说话却被云溪拦住,她上前缓缓行了一礼,“此次的确是云溪办事不利,七殿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七皇子冷哼一声,淡淡起身,“你是笃定本殿无可奈何你吗?” “云溪不敢!”云溪也有些来气,他救她不假,可如此挟恩让她报恩,也太不厚道了吧! “本殿看这天下你没什么不敢的吧!”七皇子向来极淡的眸子闪过一抹冷意,接着甩袖就走。 云溪敛目并未多言,苏晨岳却扶着云溪坐了下来。“莫要生气,一切有我!” 云溪气笑了,“我不是泥捏的,你至于如此吗?” 苏晨岳一滞,竟是不知如何开口。 云溪叹息,“萧儒逸那边可有消息!” “的确逃向塞外不假,想必关于你是圣女之事也是他宣扬出去的。” 苏晨岳也坐了下来,陪同云溪说话。 “近来你似乎很闲!”云溪诧异起来,苏晨岳是将军,按理说不该这清闲才是。 “我与皇上告假追捕萧儒逸。”苏晨岳眉毛轻抬,很是得意。 云溪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自她有孕以来,他便时刻不离左右,名曰监督。 还将将军府的胡大夫拉了过来专程为她诊脉,日子过得与收监还真没差! 云溪看着镜子里胖了一圈的脸,有些幽怨起来。 “将军去哪里了!” 她这才想起,今儿个起来竟是不见他的。 “暗卫来报,今儿个是进贡使节到来的日子,将军随同几位殿下前去迎接了!” “那又是什么!”云溪听闻苏晨岳不在,顿时欣喜起来,抬脚便往外走去。 “将近年关,各国是时候递上供奉了,这可是每年的大日子啊!一般这时候,皇上还会赏下贵女与来人联姻……”菊儿一层正经的解释着,看着云溪眼中雀跃,忍不住扶额。 或许连她自己都没发现,自从有孕以来,她的行为是越发像个孩子了。 “去看看吧!” 云溪软磨硬泡才让菊儿答应她出府,没法子,苏晨岳临走时交代过,若是她踏出沐宅一步,回来便敲断他们的腿。 可是她已经被苏晨岳拘了整整半月,她实在是忍不住了。 皇城外面熙熙攘攘,小贩声音洪亮,引人入胜,云溪为防止麻烦带了面纱前行,菊儿和暗二两人如哼哈二将一左一右守着她,唯恐她被人挤了碰了磕了! 突然,所有人都朝着前面大街走去。 云溪挑眉,当即跟了上去,并且随手抓了一个百姓询问。 “这是怎么了!” “塞外美人来了,你不知道啊!这美人啊,听闻长得是闭月羞花啊,不说了,来了!来了!” 云溪还没问怎么个闭月羞花法,那人便使劲往前挤去。 云溪“嘶”的一声,有人踩到了她的脚,她转头看去,却见是一个身穿绿衣,面带笑意,却身子孱弱的女子。 她正诧异着,凤瑶儿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沐姐姐,苏将军总算将你放出来了!” 云溪顿时一头黑线,狗吗?还放出来! 她正与怂回去,凤瑶儿却没了声音,她转头看去,却见凤瑶儿看着那绿衣女子面色难看。 云溪福至心灵,当即有了猜测,果然,两人的对话更加让她确信此事。 “你何时回来的,他……呢!” 凤瑶儿向来大大咧咧,如今日这般欲言又止云溪还是头一次见。 “也是回来不久,世子与几位殿下一起去接几位使者,方才听瑶儿唤你沐姐姐,莫非你便是近来京中传的沸沸扬扬的沐云溪?” 她倒是熟稔,唤堂堂郡主为瑶儿,转头与她攀谈也是自然无比。 凤瑶儿直接呛了回去,“再说一句唤我郡主!” 绿衣女子正要说什么,一身穿白衣,丰神俊朗的男子走了过来。 “嫣儿,怎么来这里了,不是让你到府上等吗?” 名唤嫣儿的女子柔柔一笑,“呆着也是无事,不如出来看看,嫣儿亦许久没回过皇城了,倒是有些生分了!” “哎!”白衣男子宠溺一笑,“你想逛,改日身子好些我自会带你来,省的你又遇到一些不该遇到的人糟心的慌!” 凤瑶儿咬唇,脸庞直接煞白起来,她盼了那么久,爱了那么久,等回来的却是这般言语,不由苦笑起来。 “是啊!世子妃何不呆在府上,来这里故作讨人嫌吗?” 云溪摇头,这妮子,这性子! 嫣儿面露委屈,白衣男子却眉目一冷,“别以为你是郡主,本世子便动不得你,你哥哥亦不敢如此与本世子说话。” “萧世子好大的威风啊!” 凤瑶儿越发委屈,凤君刃的声音传了过来。 云溪转头看去,同样一袭白衣,萧世子冷酷,凤君刃犀利。 “哥!”凤瑶儿珉着唇不说话。 “过来!”凤君刃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人家又不要你,你这般炫炫欲滴与谁看呢!” 云溪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见众人皆看向她,云溪摆手道。“诸位继续,当我是透明人就好。” 凤君刃眉宇间闪过一抹煞气,“诸位很闲吗!” 苏晨岳听到动静走了过来,淡淡出声,接着跳下马背走到云溪跟前握住她冰凉的手。 “怎么出来了!” “听闻今日各国使节前来,有个闭月羞花的美人,我亦来饱饱眼福!” 云溪嗔怒看他,眉宇却松懈不少。 苏晨岳一阵无奈…… “听闻苏将军上呈了萧儒逸私购产业的账本!” 萧世子回来不久,还来不及兴师问罪,如今瞧见苏晨岳倒是刚好。 “是本将军!”苏晨岳抬眼看他,神色冷漠而不屑。 萧世子一阵气恼,“此番回来本世子定然为他讨回公道!” “本将军拭目以待!” “诸位,使节都入城了,你们确定还要在此处多费口舌吗?” 大皇子策马过来,笑着询问。 太子亦在一旁神色晦涩。 苏晨岳翻身上马,伸出了手,云溪提气跃上马背,挑眉道,“瑶儿,今晚沐宅设私宴,你来吗!” “自然!”凤瑶儿恨恨点头,却被凤君刃赶回家去,他欲哭无泪。 萧世子亲自护送嫣儿回府,再折返入宫。 云溪也被送回沐宅,百般无聊之下拿了账本来看。 房门突然被人踢开,菊儿几人顿时挡在她的面前,发现进来的竟然是一个血肉模糊的侍卫。 “发生何事!” 那侍卫一句话都没说出,几把暗器突然嗖嗖传来。 云溪手中账簿扔出,只听“哧哧嗤”几声,所来暗器竟然全部穿透纸张,菊儿几人当即站在她的前面。 跟着凤瑶儿握着长剑从外面进来直接将那血肉模糊的侍卫宰了。 云溪胃里有些翻腾,面上却很正常。 “怎么这么快便来了,你不是回家了吗?” “我是回家了啊!”凤瑶儿神色有些不对,云溪还没想出哪里不对,只听菊儿突然一声“小心!” 云溪只看到剑光一闪,她下意识伸手,只听一声利器刺入皮肉的声音传来。 云溪闷哼一声,双手已经血流不止,有什么东西顺着她破碎的伤口钻了进去。 “郡主,你做什么!”菊儿顾不得其他,一掌将她打晕,转头去看云溪。 云溪面色一阵苍白,跪在地上,“小姐!” 云溪再次晕了过去! 第一百五十三章 宴会开始 她再次醒来时整个人都是懵的,双手已经被包扎好,外面安静的让人心惊。 “菊儿!” 珠帘浮动,云溪起身唤了一身,下了榻来。 “溪儿,你醒了,怎么样!”苏晨岳当即从外面进来扶住她的双肩神色紧张。 “瑶儿呢!” 云溪摇头,就着苏晨岳的手往外走去。 “沐姐姐!”凤瑶儿亦是满脸悔色,看着她苍白的脸庞一阵羞愧。 “到底怎么回事!” 她坐了下来,大皇子当即啧啧起来,“小溪儿,你还真是多灾多难啊!” 云溪横他一眼,淡然道,“大皇子说笑了!” 凤瑶儿却哭了起来,“我不知道,我明白时已经对你动手了,我……” “你是否见过一个双瞳之人!”云溪打断她的话,淡淡开口。 “见过,昨日我回府之时……”凤瑶儿实话实说。 云溪顿时明了,“怪不得你,就连我亦是险些中招,你莫要自责。” 云溪不安慰还好,一安慰凤瑶儿哭的越发大声。 “我对不住你,沐姐姐!” “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金任轩凝重开口,“当时我瞧见有东西进入云溪体内的。” 苏晨岳眸子越发暗沉下来,看着凤瑶儿的眸光恨不得杀之后快。 凤瑶儿脸色煞白,只是捂着嘴不说话。 菊儿跟着点头,“是有这么一回事!” “可是太医查过,却什么都查不出!” 苏晨岳凝眉,在场众人当即安静下来,不知道的东西才是最可怕的。 末了,大皇子又追了一句。 “塞外多见蛊毒?” “不惜一切代价,请黄大仙过来!”苏晨岳吩咐一声,他突然想到云溪在青山镇时同样中了蛊毒,是黄大仙救的她,或许此次也有法子。 “明白!”外头有人应着当即离开。 屋里气氛再次不流通起来。 云溪失笑,“好了,大家何必这般哭丧着脸,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开。” “沐姐姐!”除此之外,凤瑶儿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云溪淡笑起身,扶了她起身,用指腹擦去她眼底泪水,无奈道,“也且莫再去寻仇,你不是他的对手!” “溪儿与他交过手!”苏晨岳总算有机会问起此事。 “净月寺山下与他有过较量,他的眼睛似乎有催眠作用!” 云溪颔首,扶着凤瑶儿坐下,并未提所谓的圣女之事。 “塞外能人辈出,只是并不和睦。” 大皇子点头,抱着茶碗轻轻喝了一口,“明日便是各国使节进贡的时间,皇宫大摆宴席,欢庆三日,此次听闻还有个美人呢!” “唔”云溪备觉好笑。 大皇子跟着一摸下巴尽显猥琐,“到时本皇子与溪儿安排个好位置让你好生瞧瞧!” “倒是不必!” 苏晨岳当即拒绝,“有本将军在,自是有好位置!” “你紧张什么,苏将军!”大皇子似乎总能将气氛活跃起来。 云溪也觉得屋里没那便僵硬,这才放松少许。 苏晨岳只是黑着脸不说话。 云溪让他派人护送凤瑶儿回府,并将今日发生的事情告诉凤君刃,让他好有个防范。 云溪这头,大皇子用了晚膳这才施施然离开,临走时还不忘调戏云溪。 “小溪儿,明日本殿下等着你!” “大殿下慢走不送!”云溪黑脸,目送他离开,神色微冷。 “事到如今你还要瞒我吗?” 苏晨岳知晓她说这话什么意思,叹息一声,终究将关于塞外圣女的事情完完整整告诉她。 “原来如此!”云溪叹息闭眼,“那双瞳之人将军可是听闻?” “不曾!”苏晨岳摇头,也有些心惊,如果他带兵打仗时他便出现策反他身后将士,结果不敢想象。 “唔!”云溪心头满眼疑惑,那又是何处冒出来的? 她身中不知名东西,苏晨岳不死心又找人查看,结果还是一般。 沐宅的气氛越发凝重起来,无人找她麻烦,云溪倒也吃睡颇香。 很快到了次日,苏晨岳作为萧国战神是怎么着都要出场的。 大皇子还真如他自己所言为云溪留了位置,苏晨岳却硬生生拉到他的跟前。 大皇子耸肩故作不满和无奈,倒也并未多事。 其他人亦是陆陆续续到场,凤瑶儿随同凤君刃入宫,瞧见云溪一副想过来又不敢过来的模样。 凤君刃却没那顾忌,几步走过来开始道谢。 “事情本世子已经晓得,算本世子欠沐姑娘一个人情!” 云溪淡笑,“此事原就怪不得郡主,世子爷客气!” “沐姑娘倒是心宽!”凤君刃挑眉,抱拳离开。 云溪敛目,心宽吗?不,她向来小肚鸡肠,只是此时她若是与凤瑶儿置气不正是满足那些人的意思吗?得不偿失罢了! 苏晨岳将冷却的汤婆子刚给云溪,看向一旁,几国使节跟着陆续到来,吵吵闹闹。 云溪却感觉到一股恶狠狠的眸光。 她抬头看去,发现看她的不是旁人,正是精心打扮的十三公主。 云溪勾唇,听闻此次几国使节也想与萧国联姻来着,若是这十三公主嫁了与皇后来说也算个不大不小的打击。 “沐云溪,你等着!” 见云溪看她,十三公主张口,没发出声音,云溪却是听懂的了。 她勾唇,还没回答,十三公主已经先发制人起来。 “苏将军,怎么不见将军夫人!” 那无辜的模样成功的将云溪推到宴会的浪尖上。 水尚书脸色有些不好的坐在角落里,闻言更是拧了眉。 苏将军不喜水绾言并非什么秘密,况且,沐云溪大婚之日闹事亦是沸沸扬扬,听闻苏将军已经搬出将军府住在沐宅。 而水绾言被囚禁之后,苏晨钥亦将此事修书一封告诉他,若是以往,苏晨钥还可以看在三皇子的份上容得下她。 如今三皇子叛逃,他没爆出水绾言与三皇子苟且之事已算仁至义尽。 只是此事被人当众提起,水尚书依旧有些脸上挂不住。 苏晨钥不愿与她多言,只是拿起酒杯淡淡说了一句。 “贱内身子不适!” “竟是如此。”十三公主却是拿起酒杯瑶瑶走了过来。“本公主怎么听着将军似乎并不喜现在夫人,尤为宠爱一个妾室呢!” 历来宠侍灭妻的事情比比皆是,为了防止再有这种丑事发生,萧国有令,凡是萧国王公大臣,断且不可再出现这等事情惹人笑话。 如今十三公主当众提起此事是说他宠侍灭妻呢,还是说云溪魅主呢。 不论那一个都没有好下场罢了,尤其是在几国进贡的宴会上。 他倒了酒,抬了眼,墨色的长袍似乎微微动了一下,身旁的云溪巍巍不动,似乎说的不是她一般。 “公主说笑了,国令本将军还是记得的。” 十三公主飒然,却是看向云溪,“今日乃是国宴,沐姑娘既是将军妾室,坐在这里是否依旧不太符合规矩!” 苏晨钥眸子冷了下去,“她是本将军的女人,本将军在那,她便在那。” “是啊!十三,小溪儿可是本殿下邀请的人,如何坐不得这里了!” 大皇子跟着开口,眉眼微沉,十三还真是胡闹,没事找事。 十三公主听闻有人提帮云溪说话,有些气急,她咬了咬牙,“本公主……” 身后心腹拉了她一把,低声道,“公主,娘娘来了!” 十三公主一阵不甘,却是生生一顿,然后转身上台,依附在皇后身边。 “母后!” “本宫与你说过,怎么又去招惹她了!” 皇后越发恨铁不成钢起来,三皇子叛逃,翻案无望,如今也只能指着萧世子了。 十三又与沐云溪杠上了,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第一百五十四章 现代拉丁舞 “母后,儿臣……不甘心啊!”十三公主咬唇,眼底满是不甘,她放下公主的尊严,放下一切只为苏晨岳能回头看她一眼,只是苏晨岳却拒绝的如此绝情! “母后知晓!”皇后点头,若非顾忌苏晨钥战神身份,她也不会纵容沐云溪这般久。 再者,沐云溪本身聪慧,若无万全把握可不敢动手。 “坐,你父皇一会儿便过来了!”毕竟是自己的女儿,皇后也只能安抚一二。 “嗯!” 此事不过是一个插曲,却是成功挑起苏晨钥的思虑,水绾言囚禁在将军府终究不是事,况且她肚子里的孩子一天天长大,看来得将此事告诉皇上才是。 “皇上驾到!”一群人正交头接耳着,王公公一声尖锐顿时让现场安静下来。 云溪当即原地起身跪在地上,跟着高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场面宏大,声音沉稳,直冲天际! 嘉和帝一袭龙袍,头戴冠玉虎虎生威的走了过来。 “众卿平生!”嘉和帝坐了下来,虚扶一把。 在场众人当即起身落座,云溪方才倒是没发现,这会儿坐下来才觉苏晨钥的位置靠前,也难怪十三公主发飙。 寻常人家见见天颜可是费尽心机,她倒好,惹了苏晨岳的光竟是直接坐到前头来了,顿时有些不得劲起来。 “怎么了!”见她不时叹气模样,苏晨钥当即紧张起来。 “无事!”云溪摇头,耳朵高高竖起,听嘉和帝讲话。 说的无非就是同进同享,富国安泰之事,接下来便是歌舞升平。 乐坊早在很多时日之前便开始排练,与云溪来看,左右也就那些,舒缓慢调的步伐,舞姿! 她本身有孕,加上殿中暖和,竟是有些睡意。 歌舞散去,接下来便是各贵女摇曳生姿。 十三公主作为萧国唯一的嫡公主自然也是准备了节目的。 她谈的一手好箜篌,的确是惊艳了云溪一把。 凤瑶儿表演的则是舞剑,倒也舞的虎虎生威,赢得掌声一片。 接下来便是重头戏了,塞外进贡美女叶轻尘独舞。 塞外比起萧国奔放许多,她身姿不错,婀娜多姿,加上一身特意定制的衣裳更是出彩。 一支热舞,妖媚,大胆,火辣,即便萧国臣子向来含蓄亦是看的如痴如醉! 一舞后,叶轻尘缓缓谢恩,半跪在地上竟然有种让人征服的感觉。 “皇上,叶轻尘乃是我叶氏部落独女,此次献给贵国,以示我叶氏部落忠诚!” 说话的是一个身穿异服,长相粗狂的男人,他身子厚实,一看便是一名虎将。 “塞外众人多以部落为首,也有少数地界也是以阶级为主。” 似乎看出云溪疑惑,苏晨岳在一旁低声解释。 “唔!”云溪颔首,倒也新奇,她喝不得酒,只能喝一些果汁解馋。 她只瞧着那女子生的秀丽,眉宇间却有英气,是个厉害的。 “好!”嘉和帝大喜,当即点头,“朕得好好与你们商讨商讨将她嫁给朕的那个皇子!” 大皇子端起酒杯风流一笑,“叶小姐当真特殊!” 太子跟着颔首。“着实不错!” 七皇子坐在位置上低头喝酒,好像一切与他无关一般。 云溪有些无奈,想着是否过去与他陪个不是。 却听那大汉继续道,“皇上,微臣斗胆,为我家小姐讨个赏!” “哦?”嘉和帝看上去心情不错。 “请小姐自己挑选夫婿!”那大汉说完,在场几人都神色各异起来。嘉和帝沉吟半响,却是点头,“这法子不错,你们几个!” 说着看了自己的几个皇子,眉宇之间意思不言而喻。 “皇上,微臣的意思是让小姐在今日来的这些人中挑选夫婿!” 那大汉重复一句。 嘉和帝凝眉,并不言语。 云溪敛目,这叶氏部落的人到打的好主意。 说是献了美人,可是却要将萧国所有人都弄得团团转,最后若是选的并非皇室中人又该如何收场! 还是说,他们打的就是这个意思! 毕竟谁得了叶氏部落的长女等于有了叶氏部落的支持! “难道皇上对几位皇子这般没有信心吗?” 那大汉再次询问。 苏晨钥却是勾了勾云溪的手心,云溪诧异看他,见他缓缓点头,这才起了身来。 “叶氏部落是吧,云溪不才,想要与叶小姐比试才艺!” “哦?”那大汉看了嘉和帝一眼,又看了云溪一眼,缓缓道,“贵国莫非是没人了吗?” 嘉和帝的脸当即黑了! 云溪淡笑,恍若无人道,“并非无人,我堂堂萧国人才济济,云溪不敢说是其中之一,却也懂些东西。 既然叶氏部落想要让叶小姐亲自挑选夫婿,敢问可是惊才绝绝到让我萧国这么多大好男儿为其倾心?” 嘉和帝看着起身侃侃而谈的云溪,忍不住赞了一句。 那大汉顿时脸色不好看起来,“这便是萧国待客之道吗?” 云溪嗤笑,掷地有声道,“公子误会了,先礼后兵向来是我萧国行事之风,你叶氏部落让叶氏独女挑选夫婿可是将我萧国置于何地!” 那大汉脸色越发难看,竟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嘉和帝点头,“你们认为呢!” “本殿觉得沐姑娘所说不错!”大皇子如今对云溪是越发满意了,他再次忍不住感叹苏晨岳的好命。 太子再瞧不上云溪也知以大局为重,跟着点头,“儿臣附议!” “贵国的意思是!”那大汉又问。 “今日乃是国宴,自是比试才艺为主,请叶小姐挑选吧!” “就方才那支舞,你若是能超越便算你赢,轻尘甘愿接受皇上安排!” “好!”云溪点头,却是道,“不过我需要三炷香时间。” “不行便莫要逞强!”十三公主见云溪再次大出风头,没脑子的话直接冲了出来。 “闭嘴!”皇后一惊,见嘉和帝神色,当即起身半跪下去,“是臣妾管教不力,请皇上责罚!” “先起来吧!”嘉和帝警告看她一眼,皇后起身有些战战巍巍。 云溪却拉着苏晨钥到了后面,并且找了凤瑶儿兄妹两作为后盾。 她今日决定跳的是双人拉丁,苏晨岳长期练舞,身体柔韧性极好,云溪只与他说了一些要点,他便学会了。 接下来便是音乐与衣裳,凤瑶儿看着云溪做出来的衣裳脸有些黑。 “沐姐姐,这也露的太多了吧! ” 云溪制作的衣裳除却护住重点部位其余的全部走光,这让向来保守的她觉得一阵脸红心跳。 云溪抢了过来,“多什么!”接着搂着她嘀嘀咕咕起来。 凤瑶儿越听脸越黑。 苏晨钥同样很不爽,云溪的身子唯有她一个人看,怎么可以露这么多。 最终还是云溪软磨硬泡才答应下来,不过约定仅此一次。 云溪的出场与叶轻尘不相上下,而且犹过之而无不及。 叶轻尘是单人热舞,云溪却是双人,而且两人衣裳各有千秋,都说性感,叶轻尘更为霸气,云溪却更为妖娆。 接着琴声萧声起,云溪两人同时动作。 大皇子手中的酒何时撒在地上尚且不知,他的眼睛跟双面胶一般落在两人契合的身体接触上。 云溪赤脚,露出大半美腿,笔直而修长,加上她充满诱惑的动作让他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十三公主极其他贵女眼睛落在苏晨岳身上,他本就霸气硬朗,一身贴身黑衣,更显撩人。 无疑,这一刻,云溪两人成了宴会中最耀眼的存在。 嘉和帝眯眼看着两人动作,眼底精光闪烁。 不得不说,沐云溪这个女人的确不错! 众人各怀心思,云溪两人一舞之后以两人对视结束,众人掌声还没响起,苏晨岳已经接过菊儿递过来的披风将她遮的严严实实。 众人“……” 第一百五十五章 殿前失仪 “诸位觉得如何啊!”嘉和帝看到苏晨钥这般也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眼底闪过一抹笑意。 “轻尘甘愿受罚!”叶轻尘倒是爽快,话是她说的,云溪两人跳的的确比她的好,她认了。 前面说话的大汉也不得以低下高傲的头跟着附议,“微臣愿赌服输!” 云溪松了一口气,转身欲走,嘉和帝再次开口。 “沐云溪,你可有什么要求的,说出来,只要朕能办到的定然替你办到!” 云溪惶恐,当即弯腰行礼,“皇上当真要嘉奖云溪?” “朕说话算话!”嘉和帝点头,云溪保住萧国颜面,于情于理都该有所赏赐的。 云溪与苏晨钥对视一眼,跟着道,“云溪所求不多,只求皇上许诺苏将军与云溪婚嫁自由!”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多好的机会啊!竟然就这般放弃了! 大皇子听到云溪所求,心底再次泛起一丝不平衡出来,只是瞬间便压在心底。 嘉和帝错愕,随即敛目,“沐云溪,机会不多,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云溪很清楚!”云溪垂首,脊背挺的笔直。 苏晨钥跟着跪在一旁,“请皇上成全!” 十三公主急切起来,低低唤了一声“父皇!” 皇后一把拉住她,再次说了句,“闭嘴!” 十三公主眼圈当即红了! “皇上,微臣求娶沐云溪!” 就在嘉和帝打算答应两人之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突然想起。 云溪转头看去,却见开口的人不是旁人,正是她有过一面之缘却无比可怕的男人。 双瞳! “是你!”云溪惊呼,眉头深深凝起,跟着一把握住苏晨钥的手。低声道,“莫要看他的双眼!” 其实在云溪喊出是你之后,苏晨钥便明白他是谁了。 净月寺山下云溪与他交手险些中招,云溪对他始终心存惶恐。 后来,他迷惑凤瑶儿伤她,并且弄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在她体内。 “莫怕!”感觉到云溪握住他的手微微颤抖,苏晨钥低低安抚她一句。 云溪这才镇定下来,注视双瞳鼻子淡淡道,“阁下与云溪似乎素不相识!” 双瞳却笑了,不知是否错觉,云溪觉得他转动了手中的碧色戒指,心口突然痛了一下,她下意识捂住胸口,痛苦骤来。 “你最好乖乖跟我走,否则我有的是法子对付你!” 细细的声音传入耳际,云溪靠在苏晨钥怀里大口喘气起来。 “溪儿!”苏晨钥看她如同濒死的鱼一般痛苦的恨不得将自己缩成一团模样,突兀想到她体内的东西。 “是……” 云溪费力点头,抓着苏晨钥的手指甲无意识插进他的掌心,苏晨钥似乎感觉不到疼一般,只是抱着她,恨不得替她承受这痛苦。 嘉和帝看着眼前突然的变故有些不解,只是道,“苏爱卿,这是怎么回事!” “皇上,云溪身子不适,微臣先带她离开!” 苏晨钥只想让云溪离开这个地方。 “也好!”嘉和帝刚刚允许,云溪却拒绝了。 “不,皇上还没答应云溪的请求!” “还有微臣的,皇上!”双瞳跟着开口,云溪愤怒抬头看他,他眼中突然光华闪过,云溪闭眼,竟是直接倒在苏晨钥怀里。 苏晨钥感觉到臂弯里的重量,低头看去,却见云溪白着一张脸,嘴角溢出一抹鲜血。 “你到底对溪儿做了什么!”苏晨钥暴怒,抱着云溪抽出身旁配剑便直接朝着双瞳刺去。 双瞳身旁突兀跳出几个大汉与他缠斗起来。 “皇上,苏将军公然在殿前失仪,该当何罪!” 双瞳但是极为了解律法的。 嘉和帝眼眸冷却下来,“苏将军,回来!” 苏晨岳身子一滞,竟是不管不顾。 “当!”大皇子直接一个酒杯送出去,与苏晨岳的剑碰在一起。 苏晨岳转头看他,大皇子微微摇头。 苏晨岳握着长剑的手紧了又紧,终究丢下跪在地上,“请皇上责罚!” “父皇,沐小姐晕倒,苏将军伤心失仪也是人之常情,还请恕罪!” 大皇子当即求情。 “若是人人都这般岂不是倦了乱了!”玉宰相阴阳怪气说道,他正愁找不到他们的把柄呢,竟然能自己送上来。 太子也道,“宰相大人言之有理!” 凤君刃却道,“皇上,微臣觉得大殿下所言不假。” “律法不可得废!”萧世子插了一手。 嘉和帝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见众人皆一副等他模样,当即道,“你们觉得如何!” “臣以为大殿下言之有理!” “臣以为太子殿下言之有理!” 凤瑶儿看着眼前这趋炎附势的一帮人,就想跳出来说明真相,却被凤君刃一个眼神瞪回去。 她委屈的憋嘴,对云溪的愧疚越发深了。 “罢了,方才云溪与朕讨要赏赐,朕为许诺,如此这般便两两相抵了吧!” “皇上!”玉宰相不甘心再次跳出来。 “好了,今儿个乃是国宴,事情到此为止,苏爱卿,你且带云溪回去。” “谢皇上恩典!”苏晨岳抱着云溪走出皇宫坐在那车上眉头还凝的跟山峰一般。 “将军向来看重君臣,今日为何这般失礼!” 暗二叹息,他家主子和沐云溪还真是一对苦命鸳鸯。 “快些回府!”苏晨岳并不多说,看着躺在她怀里乖巧的女人,微微叹气,希望此次灵泉能派上用场。 回到沐宅,苏晨岳又请了胡大夫前往,胡大夫只是道,“心脉受损,需静养,加上有孕,切莫再大喜大悲,否则性命不保!” “心脉受损……”苏晨岳喃喃自语,他想到在大殿时云溪捂着胸口痛苦缩成一团模样。 “她体内有东西,可看出是什么!” 他依旧抱着一丝希望,沉重开口。 “无法!”胡大夫面露无奈,沐云溪这人不一般,得的病亦不一般。 苏晨岳闻言便要往外走去,刚走到门口,见大皇子大步走来。 “你是否要去找洛无情。” “洛无情?”苏晨岳音色稍高,大皇子才反应过来,他们离开的早,这才边走边说。 “就是洛氏部落的王子,也就是伤了小溪儿的人。” “云溪危在旦夕!”苏晨岳停顿半响,脸色黑沉。 “你在大殿已经落了把柄,莫要再去了。” 大皇子知晓他的心思,因为他也一样。 苏晨岳垂眸,并不言语。 大皇子叹息一声,“先静观其变吧,治好小溪儿才是正道。” “我哪里不知!”苏晨岳从未觉得如现在这般无助过,眼睁睁看着云溪受苦却无能为力。 “哎!”大皇子拍拍他的肩膀。 “将军,殿下,小姐醒了!”云溪刚醒,菊儿便出来报喜。 苏晨岳快速进屋,看着躺在塌上越发娇小的一点,眼眸深处尽是忧色。 “溪儿,好点了吗?” “不疼了!”云溪拉住他的手,费力起身,胸口还隐隐作痛,比起大殿中却是好了许多。 “黄大仙可有消息?“云溪虚弱询问。 若说这世上谁最清楚她的来历,或许唯有他了! 从一开始她便觉察到他的神秘。 “还没有!” 云溪脸色灰暗下去,转变了话题,“皇上可是同意了你我的请求?” “并无!” 苏晨岳摇头,云溪一滞,想要问什么,触及他臭臭的脸孔只得暂时安稳下来。 “我饿了!” 苏晨岳出门给她端吃食,云溪眼神询问菊儿。 菊儿只做了个三缄其口的动作,云溪顿时叹息,莫非她晕倒之后还有什么幺蛾子吗? “那双瞳呢!” “人家有名字,叫洛无情,小溪儿,你还好吧!” 隔着珠帘,大皇子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苏晨岳也端着吃食走了过来“什么都别想,安心养好身子!” 第一百五十六章 七皇子的心思 “嗯!”云溪点头,苏晨岳与她解惑。 “皇上也没答应他的求娶。” 云溪“唔”了一声,她只喝了一碗粥便不再吃了,躺在塌上病歪歪的模样着实看着人心疼。 皇宫依旧歌舞升平,云溪却在塌上度日。 凤瑶儿忧心忡忡看她,列的远远的,好像她是什么病毒一般,苏晨岳压根没给她好脸色的。 就连菊儿金任轩几人也是冷冷淡淡。 云溪到有些瞧不惯她这般多愁善感模样忍不住打趣。 “我这还活着呢,怎么就这幅苦瓜脸了。” 凤瑶儿总算眼泪“吧嗒吧嗒”落了下来。 “沐姐姐,我对不住你,是我没用!” “你去找他了!”云溪眉眼一凛,有些失望。 “我!”她想说什么,看着云溪黑幽幽的眸子却什么都说不出了。 “结果如何!”云溪又问,她能安然无恙站在这里,想来是无事的。 “是哥哥救了我。” 云溪一阵沉默,半响之后才道,“此时朝堂局势越发不明,各种使节进贡都藏着心思呢,我这般病着倒也是好事,省的给其他人钻了空子!” 凤瑶儿知晓云溪是在安慰她,毕竟大殿之上她晕倒得模样她可是看在眼里的,若非是她…… “虽说如此,小姐这般与受制于人还真没差!” 菊儿忍不住出声,云溪向来警觉聪慧,不想终究折在她信任之人手中。 凤瑶儿脸庞越发暗淡,云溪呵斥一声,菊儿才不情不愿收敛许多。 云溪因着有孕,如今心脉受损倒是嗜睡许多。 前一秒还在与凤瑶儿说话,转头便已经阖目熟睡。 凤瑶儿从里面走出来,看着同样脸色不好的苏晨岳几人,低低道,“沐姐姐还有其他法子是吗?” 苏晨岳敛目,就是这份沉默使得凤瑶儿越发心惊。 “我找过他,他说除非沐姐姐嫁给他,否则他不会为沐姐姐解了这药,还说要沐姐姐这药最多发作七次!” 苏晨岳猛然起身,再原地站了一炷香时间,终究再次颓废坐下。 苦笑道。“是我无用!” 大皇子跟着安慰他,“怪不得你,本殿思来想去亦不明白洛无情为何非得娶小溪儿!” 苏晨岳心一紧,却不紧不慢道,“许是又与什么人达成什么协议吧! 他们心知云溪与我而言的重要性,胁迫她可比胁迫本将军好处多了!” 大皇子心中亦是这般猜测,只是他总觉得还有其他。 “你可不能中了他们的计谋!”大皇子如此只能安抚与他。 “放心!” 大皇子又坐了一会,云溪并未醒来,便起身离开了。 苏晨岳走进房间,坐在塌前,手刚落在她熟睡的脸庞之上,云溪便醒了过来。 “大殿下走了!” “嗯!”苏晨岳点头扶了她起身,两人这才说了一些体己话。 “洛无情想让你跟他去塞外,本将军已经派人潜入塞外查看那边情况。” 云溪捧了水来喝,“他的目的一开始便是我,所以放心,他应该舍不得我死!” 事实证明,云溪所言不假,洛无情的确舍不得她死,他就是要他受尽折磨最后乖乖跟他走。 原本他想要让皇上赐婚,名正言顺带她离开,只是她不识趣,他唯有出此下策。 “嗯,终究是我无用!”苏晨岳叹息,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云溪摇头,“你为我如此我已经心满意足了,此事弄不好得持久战。瞧进贡使节态度,他们对萧国亦是诸多不满,如若你再为我生事,知晓你的是为了我,不知晓的却是以为你为了挑起战乱,如此这般,即便你是战神亦会被罚,届时,我岂不是更无回天乏术。” 她不是傻得,苏晨岳虽然没说他做了什么,可是看着大皇子紧张态度定然与他有了紧迫感,如今他们这里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她如何不知。 “跟着我,委屈你了!”苏晨岳一阵暖心,有此夫人,还求什么! 苏晨岳靠在他怀里,神色温和,“那就对我好些,你身旁那些桃花可是莫要再让我费神了!” “好!”苏晨岳颔首,心情亦是好了许多,云溪怕是又出现玉祁莹之类的人物吧。 接下来几日,云溪体内东西倒是没有作祟,大皇子和凤瑶儿将好东西不要命的往沐宅送。 苏晨岳也拿她做易碎的宝贝一般,让她暖心之极又有些无奈,好在这些日子的进补也不是没有效果。 且不说她的脸是否圆了一圈吧,缩水大半的空间竟然自动延伸一些,这发现让她欣喜。 谁也没想过七皇子会此时毛遂自荐,“本殿生平最喜疑难杂症,不得不说,你引起本殿的兴趣。” “那是云溪的荣幸!”说真的,她极是不情愿欠人人情,尤其是七皇子的。 上次之事两人闹的并不愉快,七皇子未落井下石也算是好的了。 可是也经过那事,云溪觉得七皇子心思沉沉,极难打交道的。 所以在此次七皇子诊治之前,她收回了手,“七殿下此次又要云溪做什么!” “还是那句,杀了皇后!”对于云溪的警觉,他并不放在眼中,而是坐下来,神色淡淡。 “为何是我!”云溪又问,她一没权利,二不是深宫之人,三来并不出众。 要杀皇后,他作为医者该是更有机会才是。 “如果本殿说是看中你的潜力呢!” 云溪扬眉,嘴角露出一起讥讽,“潜力?” 说罢看向他跟着道。“若是此时云溪与苏将军并非这般关系,七殿下可否也会如此!” 七殿下淡笑,“自然会!” “承蒙殿下抬举!”云溪却起身回屋。“只是云溪向来相信一句人各有命,所以便不劳烦殿下了!” 七皇子挑眉,眼底闪过一抹诧异,他以为她会同意,不想她竟然如此。 “罢了,既然你无需本殿,本殿今日权当自作多情,告辞!” 七皇子来的快去的也快,云溪捂着又开始隐隐作痛的心脏,淡淡道,“快到年关了吧!” “是,小姐!” “届时屋里好好布置布置吧!”要离开方知一切可贵。 七皇子为她诊治怕是不仅仅为了皇后那般简单,一开始她存着报恩之后分道扬镳心思上了净月寺,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莫名其妙惹上洛无情,如今皇后已经回宫,要杀她更是难上加难,他不会要的就是她因此送命吧! 只是她并不记得的罪过他,到底是何缘由让他如此执拗紧紧揪住她不放呢! 想不通便索性不想,苏晨岳回宅得知七皇子来过,当即急切上前,见云溪坐在椅上正在看书模样这才松了一口气。 “今日七殿下为你诊治为何要拒绝!” 云溪合上书页。“他心思不纯,我不愿如此!” “你是否怕我为难!”上次净月寺之行他找过七皇子,七皇子许诺放过云溪,不过要他答应一个要求,当时并没说什么,他思来想去,他能帮上忙的唯有夺储之事了,而整个皇城都该知道,他向来与大皇子交好,如若真是如此,他对云溪下手也说的过去。 “是也不是!”云溪摇头,“不说了,黄大仙还是没有消息吗?” “嗯,对了,十三公主要下嫁洛氏部落了。” “嗯?”云溪挑眉,当日她只是想想,不想老天还真是待她不薄。 “是皇后自个儿求得,想必还是不死心的,萧儒逸可是在塞外的。” 苏晨岳讽刺开口。 云溪点头,“也是,叶轻尘花落谁家!” “七皇子!” 云溪诧异,这七皇子近来似乎活跃的紧啊! “你也发现了是吗?”苏晨岳轻笑,楼了她的身子让她靠在他怀里,“皇家又有哪一个是真正单纯的。” “天家无情!”云溪叹息,将整个身子重量全部倚靠在他身上,“使节们何时回去?” “皇上与洛无情赐婚他拒绝,只要你。” 苏晨岳沉默半响,缓缓开口。 云溪讽刺勾唇,“何时我竟也成了香饽饽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 子母蛊 “你一直便是!”搂着她,看着她,苏晨岳半响之后才缓缓开口。 “嗯?”云溪挑眉,这哪跟那呢。 苏晨岳见她毫不在意模样也是无奈一笑,“罢了!”总归你心中有我便好。 “小姐,叶小姐求见!” 两人正浓情蜜月,菊儿走了进来回禀。 “叶轻尘?”云溪拉长音调,苏晨岳已经起身出门。 叶轻尘微微行礼,这才走了进来,“轻尘见过沐小姐!” “坐!”云溪摆手,命人奉茶,这才看她,宴会见他,只觉她狂野的紧,如今换了萧国的衣裳竟也是无声胜有声的。 “听闻你与七殿下婚事将近,还未曾恭喜你呢!” 云溪也端了一盏茶,笑着坐直了身子。 “比不得沐小姐你,苏将军当日一怒冲冠为红颜,轻尘可是铭记在心呢,而我们不过是联姻罢了,何必恭喜!” 叶轻尘说着坐了下来,打开茶盖儿闻了闻里面的香味。“萧国的茶的确是极香的。” “跟着七殿下,这些不过是顺手可得!” 云溪淡笑,想着那时苏晨岳果然还是搞事了。 接着又让人上了几盘点心道,“叶小姐这些日子住的可惯!” “比不得自家舒坦,倒也还好。” 两人捞着家常,倒也没提及什么敏感的话题,只是云溪近来实在嗜睡,还没说几句便哈欠连连,让叶轻尘到有些不好意思了。 “沐小姐可是乏了!” “无碍。”云溪摇头,“叶小姐今日来……” “唔!”叶轻尘却是左右看了一眼。 云溪顿时明了,“菊儿,到外面守着,莫要让其他人进来!” “是,小姐。”菊儿应着转身出去,遣了其他人离开。 “早前殿中见沐小姐身子不适,轻尘倔懂岐黄之术,沐小姐不放伸手,轻尘为沐小姐诊治一二!” 云溪微愣,料想不到她竟然为她医治,原想拒绝,只是想到她所中东西稀奇古怪,太医瞧不出,许是她能瞧出也不一定,所以伸出了手。 “当日发作,我心口疼痛。” 叶倾城颔首,两指放在云溪腕上,云溪只觉皮肤一痛,有什么东西快速钻了进去,她脸色微变,叶轻尘却开了口。 “沐小姐莫急,我们塞外儿女多数是养蛊的,我们养蛊并非一定害人,蛊术亦有好坏之分……” 她边说另一只手在桌上有节奏的敲打。 云溪珉唇,垂下眼眸,跟着她觉得胸口再次疼了起来。 叶轻尘也收回手,那黑点跟着回到她的身体。 “果然如此!” “什么!”云溪捂着胸口,脸色再次煞白起来,她并未喊人进来,只是想听叶轻尘说什么。 “是子母蛊!”叶轻尘脸色同样有些不好,好像给云溪诊脉耗费她的精神一般。 “怎么说!”体内的东西似乎被什么惊扰一般,叶轻尘放入她体内的东西散去,疼痛逐渐缓解,这般一来倒是惊了她的睡意,清明许多。 “你中的该是子蛊,洛无情手中的乃是母蛊,母蛊控制子蛊,共发作七次,而且一次比一次厉害,最后你会七窍流血而死。” 叶轻尘叹息解释。 云溪倒是苦笑起来,“可有解法?” 叶轻尘摇头,“除非是他自愿从母蛊引出子蛊,亦或者是有什么东西吞噬子蛊,只是蛊虫大多大同小异,那个又能吞噬的了呢,况且即便吞噬,若是失败,蛊虫之死会释放剧毒,你依旧会死!” 云溪敛目,收回手放平了袖子皱褶,淡淡道,“此事莫要告诉其他人。” “沐小姐放心,今日此来,其实我还有一事不明!” 叶轻尘有备而来,云溪不会不知,只能继续洗耳恭听。 “哦?” 叶轻尘歪头,手中捧着茶碗的花样猛巧,“洛无情向来冷酷,又不近女色,他一来萧国便求娶沐小姐,着实让轻尘不解!” 云溪敛目,心道,我就知道叶轻尘不会这般好心才是,嘴上却道,“云溪同样费解。” 叶轻尘淡笑,并不与她辩解,而是继续道。 “我们来此之前,听说圣湖有过动静!” 叶轻尘说着时刻注意云溪的模样,见云溪眼底闪过疑惑,心底跟着闪过一抹失望。 “那是什么!” 云溪的确不解,却想到自己的空间。 “那是历来圣女居住的地方,典上记载,圣湖唯有下任圣女再次出现之时才会暴动,而且,圣湖所指方向正是萧国!” 叶轻尘一一解释,云溪神色不动,半眯着眼道,“圣女可有什么特点?” 叶轻尘摇头,“也只是典故记载,听闻每届圣女出现,塞外一统!” 云溪“嗯”了一声,眼睛似乎都有些睁不开了,“倒是很有意思,所以洛无情求娶我,你便觉得我是圣女?” “只是猜测!”叶轻尘倒是直接。 云溪淡淡勾唇,“你又怎知他不是在故弄玄虚,既然是一统,总归有个出挑之人吧,听你的意思,想必这些年,塞外各部并不安分,亦或者是出了什么问题吧!” 叶轻尘诧异与云溪的敏锐,区区几句话便想到这么多。 不过事实的确如此,自从战败,塞外退居一方,与萧国俯首称臣以来,这些年境况大不如前。 而且各部落时常纷争,抢夺产物,若是圣女在世,塞外一心,什么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哎!”叶轻尘叹息一声,既然问不出什么,她只能转身离开。 反正不管事实如何,她今日为她诊脉讨个好去,日后也好相见一些。 “今日叨扰沐小姐了,告辞!”叶轻尘说罢起身,走到门口,又停了脚步,“此事恐怕亦会被人大大文章,沐小姐自己小心!” “好!”云溪目送她离开,神色淡淡,跟着拿着茶碗转动。 “子母蛊,塞外,听着倒是不错!” 苏晨岳在书房处理完公事回来,见云溪又睡了过去。 菊儿在外守护,将叶轻尘所说之事一一与他禀报。 外出打探消息的人回来了,“将军,查到了,沐小姐当真不是沐家的亲生女!” “难怪!” 苏晨岳沉了脸,当时在青山镇时他便觉得沐老三实在薄凉,如今看来倒也不是无迹可寻。 “还有呢?” “是梅氏外出时捡的,抱回来时只说是外室生的孩子。” “下去吧,此事莫要对外提及!” “是,将军!” 苏晨岳转身回屋,替云溪盖好被子,转身出了沐宅。 “无论如何,护她安宁!” “是!”黑暗中有人应了一声。 苏晨岳忍不住依旧去了洛无情所在的客栈。 洛无情似乎在等他,见他推开房门,竟然还朝他扬了扬酒杯。 “苏将军,别来无恙啊!” “你到底如何才会放过云溪!”苏晨岳站在门口并未进去,长袖轻甩,神色冷漠。 洛无情双瞳似乎有流光闪过,苏晨岳记着他双眼之力与他并不对视。 洛无情眼底闪过一抹嘲讽,“何时杀伐果断的苏将军竟然也儿女情长起来。” “本将军不是来找你叙旧的。”苏晨岳恼怒起来。 他们都身份特殊,若是被有心人瞧见,还以为他们密谋什么便得不偿失了。 “她嫁给本公子,本公子自会解了她身上蛊毒!” 洛无情直接开口,苏晨岳双拳直接握起,骨节捏的“咔咔”作响,眼眸猛然抬起,正觉一阵眩晕。 “苏将军!” 太子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苏晨岳转身看去,却见太子正站在他身后,神色倨傲。 洛无情眼底闪过一抹懊恼,苏晨岳却是心有余悸,转身与太子行礼。 “见过太子!” “你在这里做什么!”太子上前,在洛无情与他之间来回侧目。 第一百五十八章 邱公子? “微臣来是像洛公子讨要解药!”苏晨岳唯有实话实说。 洛无情却笑了,“什么解药,本公子毫不知情!” “你!”苏晨岳一滞,跟着一甩衣袖,“我是不会让溪儿跟你走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说罢转向太子,“太子殿下,微臣还有事,先行一步!” 说罢转身离开,太子看他,神色阴郁,“大皇兄还真是好运!” “太子殿下亦是可以的。”洛无情从屋里出来,双瞳流光闪烁,直逼人心,太子不自觉便中了招。 “殿下,有事我们进屋商议吧!”洛无情道。 “也好。”太子应着转身进屋,洛无情跟着进去关了房门。 苏晨岳回了沐宅依旧心有余悸,若非太子及时出现,他恐怕已经中招了,只是太子出现在此处,不会是…… 不行,他得入宫一趟! 云溪恰巧醒来,身旁没有苏晨岳的身影,她正欲唤菊儿,苏晨岳从外面大步进来,带进来一股子寒流。 云溪不自觉缩了身子,“回来了!” “嗯!” “将军,小姐,皇上口谕,宣两位入宫!” 暗二带着王公公前来,急切开口。 “发生何事?”苏晨岳凝眉,听王公公语气似乎尤为急迫。 “老奴亦是不知,只是似乎与洛公子有关!” “罢了,请公公稍等我们片刻!”云溪颔首,裹了被子,王公公应着转身出了内屋。 苏晨岳唤了菊儿进屋给她更衣,云溪怀孕之后尤为体弱,又是冬日,穿的厚实了些,坐在马车上到觉闷了。 一行人入了皇宫,直接到了嘉和帝所在的御书房。 看着两人进门嘉和帝抬了眼,看着云溪,“身子可是好些了!” “托皇上的福,已经好了许多。”云溪惶恐,当即回答。 “嗯,那便好,今日朕唤你们来是为了洛公子求娶之事,你们……” “皇上,云溪已经怀有身孕,怕是无法嫁与旁人了!” 云溪阻止苏晨岳说话,抬头语露无奈。 “怀孕?”嘉和帝声音沉了下去。 云溪有些拿捏不准他的意思,跟着道,“是,皇上,已经两个多月了,是苏将军的孩子。” “唔!”嘉和帝沉吟片刻,“如此朕也不好再多言了,你先回去吧,苏将军留下,朕与他有话要说!” “是,皇上!”云溪告退,走出御书房才觉背后出了一声冷汗。 以往觉得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如今看来倒也是刚刚好。 “小溪儿,许久不见!” 菊儿正扶着她往宫外走去,大皇子突然喊了一声。 云溪一惊,脚下险些失了准头,待她站稳,这才微微俯了身子,“见过大殿下!” “何必这般客气,本殿入宫与母妃请安,看样子你也要出宫,索性一起吧!来来来,近来正好烦闷的紧,陪我出去走走!” 云溪退后几步,让大皇子伸过来的手落了空,见大皇子露出委屈神色这才道,“大殿下请自重!” “哎,没劲!”大皇子嘟囔着,依旧不由分说的拉着她出了宫。 几人没注意,他们离开时,云溪背后有一双眼睛,怨毒无比。 “公主,回吧,沐小姐可是将军的心头宝,如今可动不得呢。” 心腹见她模样真正虎了一下,忍不住劝说。 “闭嘴!” 十三公主直接转身给了她一个巴掌,“往后莫要再本公主这里提她的名字。” “是,公主!”婢女被打了也是敢母而不敢言。 云溪出宫之后本要回沐宅修养,却被大皇子连拉带扯到了酒肆。 如今她怀孕闻不得这些东西,大皇子见她实在难受便要了茶来,若非他的身份,恐怕酒肆老板早轰他出去了。 “话说小溪儿,一些日子不见,你怎生越发轻减了!” 云溪捧着白开水喝的没滋没味,“还好吧!” “小溪儿,许久不见,你对我态度怎么如此冷淡!” 大皇子不遗余力讨云溪欢心,云溪却实在提不起兴致,只是看着他耍宝。 “对了,近来宫中可有什么大事发生?” 云溪实在被他闹的无趣,只得转移话题。 “近来几国使节都在,能有什么事,即便有什么事也只能压着,省的被旁人看了笑话。” 大皇子嗤笑,看样子是丝毫不放在眼中的。 云溪颔首,“无事便是最好的。” “嗯!”大皇子点头,正要说什么,却猛然感觉到什么,一把拉住云溪在他身后。 云溪方才坐的地方直直过去有一支箭羽,箭入对面墙壁三分,可见攻力深厚。 接着两人同时看向箭羽刺来方向,却只看到一抹黑影。 “追!”大皇子说了一句,外面当即有人应着快速窜入人群。 “小溪儿,看来你是树敌颇多啊!”大皇子复又拉着云溪坐下,调侃起她来。 云溪正要还口,只觉大地开始震荡,她转头看去,却见久不见的高大男子竟然堵住酒肆门口。 “哎,你谁啊!”酒肆老板不明所以,上前询问,并伸手去推来人。 “小心!”云溪话刚出口,酒肆老板便直接被甩了出去。 云溪起身,神色凝重其中,“大殿下若能制服此人,或许会搬到一个宿敌!” “哦!”大皇子的确被挑起了好胜心。 云溪知道,大皇子绝对不是表面上那般的吊儿郎当,她见过他出手,武功丝毫不低于苏晨岳呢。 那壮汉甩开酒肆老板,脚板踏地再次走了过来。 大皇子也感觉壮汉体内的力量,一开始便没留后招,直接发力。 云溪拉着菊儿后提,两人退得柜台哪里,看着两人动手。 “这么长时间不出现,我以为他死了呢。” 云溪叹息,猛然发现酒肆内再钻进几人。 菊儿神色微变,“小姐,看来今日他们的目标还是我们。” “嗯!”云溪点头,这壮汉出现只为拖住大皇子,这后面之人才是重头戏啊! “全力应战,你家小姐我如今可动不得手。” 到了此刻,她竟然还有心思玩笑,菊儿忍不住脸一黑,以前那个事事往前冲的主子去哪里了! 其实云溪也不是袖手旁观,她只是为了以防万一。 方才那暗箭之人是跑了,保不住还有其他人。 菊儿与那些人斗难分难舍,大皇子这边也是白热化阶段,云溪到成了看戏的,不过她并未放松警惕。 事实证明,多加小心总是没错的,她正看到紧张时刻,一道人影从窗户跳进来,对着云溪就开始砍杀。 云溪连连后退,退到墙角哪里避无可避,也发怒起来。 老虎不发威,你当我病猫啊! 直接出手给了来人一拳,只是她养病多日,出手还有不利落,力道掌握的亦不是很好,所以一拳打出去注定轻飘飘的。 云溪脸色微变,想着自己今日不会命丧于此。 金任轩总算姗姗来迟,他一进来便瞧见云溪被人逼到墙角挥剑刺杀的一幕,吓得心跳都有些不规律起来。 直接给了来人后背一掌,来人感觉到不对劲,回身对了一掌,云溪趁机也补了一掌。 所谓一回生二回熟嘛,云溪只是不太利落,又不是真不会,所以这一掌倒是奇快无比! 那人专心与金任轩厮杀,冷不丁被偷袭,胸口激荡,当即吐出一口血来,半跪在地上。 云溪飞快起身,再次补了两掌,与此同时,金任轩跟着出手,那人被前后夹击,很快倒在地上。 金任轩撕了他的面巾,云溪只觉他有些熟悉。 大皇子正好被那壮汉逼回来,瞧见这张脸,跟着惊呼。“邱公子?” “邱公子?”云溪凝眉,那不是凤瑶儿的未来夫君吗,她自认并未得罪与她为何他要杀她? “你识得他?”金任轩护着云溪,神色警觉四处查看,再次询问。 “听说过!” 如果说邱公子杀她是有人指使,那么凤瑶儿中招便没什么稀奇的了。 毕竟谁也不会拦着与凤瑶儿有婚约的人缠着她吧! 第一百五十九章 尸解彪形大汉 “快,他要跑了!”云溪余光一撇,见那彪形大汉再次打算遁形,当即惊呼,她提起要追,却被金任轩一把拉住。 “小心!” 云溪脚下一滑直接跌落她的他的怀里。 四目相对,云溪满目侥幸,金任轩满目复杂,惊讶以及他一直没发现的痴迷。 “小姐!”菊儿惊呼,一把拉了云溪胳膊,总觉两人抱在一起尤为碍眼。 云溪就着菊儿的手起身站好,跟着拍拍胸脯,道了一声,“金公子,你也去帮忙吧!” “好!”金任轩也觉尴尬,不愿多呆,跟着上前。 云溪抬眼,却见不知何时苏晨岳意从宫外赶来,几人联手逼的那彪行大汉节节败退,不多时便狂吐鲜血倒在地上,为以防万一,大皇子点了他周身大穴让人五花八绑压送回府。 “此人凶险,殿下万事小心!”苏晨岳大步窜到云溪跟前一把扯住她的手腕,公事公办提醒。 “苏将军放心。”大皇子向来脸皮极厚,像是丝毫听不出苏晨岳语气中的冷漠,还哥两好的拍拍他的肩膀,跟着看向云溪,笑容灿烂道,“小溪儿,随本殿一起回府听听可好?” “自然是极好的。”云溪感觉到身旁人不断释放的冷气,有些无奈,伸出另一只手摸上他的大手,语带娇起。 “莫气了,我这不是没事嘛,此事关系重大,我想听!” 苏晨岳拒绝的话在看到云溪眼底哀求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半响只憋出一句。 “下不为例!” “一定!”云溪欢喜,反手握住他的大手,笑的眉眼弯弯,“我就知晓你一定会答应的。”说罢看向大皇子,眉宇恢复冷淡。 “请吧,大殿下!” “啧啧,真是重色轻友啊!”大皇子眼睛在两人身上扫来扫去,然后故作惆怅,拉长了声音,好一副凄凉景象。 苏晨岳脸有些僵,握着云溪的手有些用力。 云溪被他捏的疼痛,忍不住在他腰间捏了一下,苏晨岳眉目闪动,顿时放松力道。 两人这般闹腾没逃过大皇子的眼睛。 说是花丛身边过,片叶不沾身,其实说到底,如何也及不上一个真心待他之人。 一如眼前两人! “回程!”想太多只是徒增烦恼,他苦笑一声,转身大步离开。 苏晨岳看着他的背影眉宇深深,大皇子眼底的羡慕和情意骗的过旁人,却骗不过他。 想着又去捏云溪的手,云溪有先见之明抽出,他握了个空,转头,看着云溪嗔怒眉眼,顿时觉得气消了大半。 “你真是……哎……真恨不得将你藏起来才好!” 云溪听着他话中无奈,傲娇扬眉,“如今知晓我珍贵了,当初你将长剑刺入!” 云溪话没说完便闭了口,苏晨岳神色却暗淡下来。“对不起!” “没事!” 云溪大度摆手,既然接受,提那些人作甚,想着靠着他的怀里,“以前的事我可以不计较,但是往后我不希望重蹈覆辙,我也是有底线的。” “嗯!” 苏晨岳低笑,一行人心思各异到了大皇子府。 大皇子回府便请了一群太医和叶轻尘过来。 云溪被安置在外面院子里坐着,身边放置几个火盆,手中抱着汤婆子,看着一群人围绕一人各司其职。 凤瑶儿被大皇子请了过来,一路上她还絮絮叨叨,她与大皇子并无深交,他请她谁知又打着什么主意。 到了这里,瞧见云溪以及倒在地上明显死去多时的邱公子,当即心底打了一个突。 “殿下,这是!” “瑶儿,过来!”云溪冲她摆手,凤瑶儿当即颠颠过去,却在离云溪三尺之地停下脚步。 “我站在这里便好,沐姐姐有话直说吧!” 云溪一阵无奈,却也不强求与她,而是道,“当日各部落使节入城,你回府之时除却见到洛无情还见到了谁?” 凤瑶儿一听这话便明白过来,“沐姐姐的意思是!” 云溪点头,“事情或许并非表面那般简单!” “当日回府之时我心情烦闷,又被邱公子纠缠,这才一时不差中招伤你至此。” 凤瑶儿又将那日事情说了一遍,末了,这才道。“可是我中招与他并无干系!” “你也说了是心情烦闷,怒则旁生枝节,再者,你又如何不知他是为了掩人耳目,拖延时间。 毕竟当日洛无情便是使节之一,他所离开的光明正大太子也不是吃素的,若是有人从中作梗,便不一定了,毕竟使节颇多,再有人故做低调,离开片刻并无影响。” 这些是云溪后来想明白的,凤瑶儿却听的一愣一愣的,竟是如此吗? “如若我没记错的话,凤王府离皇宫并不远,而且路线单一,若有人成心动手,也是极为方便的。” 凤瑶儿点头,的确如此,他发现她竟然没有反驳的余地。 “他是怎么死的?”凤瑶儿又问,她与邱公子虽说不来电,可是他毕竟是尚书公子,若是他死在云溪手中,这麻烦又大了。 “他是此次暗杀我的主谋。”云溪一字一顿开口。 凤瑶儿脑海翁嗡嗡的一阵作响,接着面露尴尬,“此次不关我的事!” 云溪扶额,“没说与你有关,今日唤你来是要你清楚事情始末,你也做个防备口供,以防他日东窗事发你慌手慌脚。” 凤瑶儿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不是我又是谁指使的?” “将军,殿下,邱公子身旁说近日来他与公主走的颇近!” 两人正说着,暗影从外面进来,看了凤瑶儿一眼斟酌开口。 “十三公主?”凤瑶儿怒极,她即便再不喜邱公子,邱公子也是她的未婚夫。 十三公主对他下手,便是对她下手啊! 云溪却笑,“竟然是她。” 说罢闭了眼睛,她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既然十三公主如此容不得我,那么便怪不得我了! “小姐,你打算如何!”菊儿轻问,邱公子之死可以石沉大海,可是十三公主有整个皇室撑腰,一个不慎便会万劫不复,由不得她不担忧啊! “回去再说。” 她心底已经有了大致的想法,此次保准让她来的去不得。 大皇子这边将那彪形大汉尸解之后便命人将尸体趁夜抬出去埋了。 叶轻尘走了过来,看着云溪脸色,淡笑道,“今日看起来气色不错!” “没病没灾自然是好的。”云溪也笑,“叶小姐可查出什么了?” “他身前喝过很多毒药,亦或者说他食五毒,练毒攻,将自己弄成这般不死不活模样,这样的人即便今日不杀他,再过不久他也会毒发,最后神听不清。” 她说的这些,云溪心底都有底,所以她只是点头,“这样的人可好出现?” 叶轻尘摇头,“并无!” 云溪了然,事情果然与他想的一般,只是玉宰相养着这人是打算让他杀谁呢。 是否当日若非自己命大逃了出来,此人便会一直存留下去? 玉宰相看来的确是野心勃勃的,可惜没生个带把的,唯一的金凤凰还成了落汤鸡,所以只能用来对付她了! 如今此人以死,玉宰相失了一张底牌不知道会如何! “殿下,邱公子如何处置!”暗影又问。 “一起吧!”大皇子摆手,见几个暗影抬着他便走,又唤了停了,“别让人认出来!” 说着做了个上下起伏的动作。 云溪摸了摸脖子,她怎么觉得大皇子那动作那么像杀鸡儆猴呢! “小溪儿,如今你可以告诉本殿,抓了他有何好处了吧!” 大皇子凑到云溪跟前询问,苏晨岳上前,与云溪挤了一张椅子,云溪嘴角抽低低道,道,“此乃玉宰相养的人。” 第一百六十章 二次毒发 “你怎么不早说!”大皇子指着云溪开始转圈圈。 云溪伸手,撇去他直迎她面目的手指,淡淡道,“你也没问,再者,此人浑身是毒,又不能说话,若你留下,其他人也救不了你。” 大皇子从没如此清晰的吃瘪过,手指疼痛,他只是“咔咔”两声便掰了回来。 “小溪儿,你可真是无情!”他故作幽怨看她。 云溪起身,换了换汤婆子的位置,这才道,“殿下,邱公子失踪的消息很快便会传开!” “所以!”大皇子吊儿郎当又回来了。 云溪淡笑,“我会说在殿下府上见过他的尸首!” “他找的人是你!”大皇子不为所动。 “我们如今是栓在一根绳上的蚂蚱,殿下确定不做其他防范吗?” 云溪无奈大皇子的不正经,直接挑明心思。 “原是这般,你只管放心便好,事情查不多你们头上!” 大皇子总算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云溪颔首,起身离开。 “天色不早,殿下好生歇息!” “时日还早,不妨留下来一起用膳吧,苏将军,你我兄弟二人许久不曾一起饮酒了,坐吧?” “殿下客气,云溪身子不好,微臣带她回去一并再用,告辞!” 回了沐宅,云溪吩咐菊儿去采摘梅花,然后陪同苏晨岳一起用膳。 “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得知十三公主害她,云溪断然不会置之不理,而且,她向来诡计多端,让菊儿采摘梅花,没有猫腻才怪! “届时你便知晓,放心,不会连累与你!” 云溪勾唇,自信非凡。 苏晨岳叹息,“我并非怕你连累与我,我是怕!” “怕我出事,我知晓,放心吧!”云溪摇头,笑着开口。 苏晨岳见劝说无力索性不再多说,总归,他会护着她便是。 用过晚膳,云溪喝了晚膳便睡了过去,这一觉睡得极好,次日,她方才醒来便听着外面有声音传来。 “洛公子怕是走错地方了吧!” 苏晨岳上朝去了,沐宅留守的其他人不是说拦不住洛无情,只是惶恐他的催眠之术,再者,云溪的性命可是捏在他的手中。 “自然是来找云溪!”他刚从皇宫出来,嘉和帝让他再选一人,并说云溪已经怀孕之事,他夸下海口,若是能让云溪亲自嫁与他,嘉和帝便会答应。 如今他抢人来了! “小姐不在!”菊儿灵机一动,房门却“吱”的一声来了,披着一件斗篷的云溪从房间内踏出来,看着他,神色淡淡。 “洛公子怎么来了!” “本公子以为你吓得不敢出来了,正打算帮你一下呢!” 洛无情轻笑,双瞳妖异流转,在场众人皆低头不敢与他对视。 云溪将意识藏于空间之中,抬头对上他的眸子。 菊儿惊讶正要阻止,洛无情已经转动眼珠。 云溪只觉一阵眩晕,只是这眩晕尚在承受范围之内,不由一喜,淡淡道,“洛公子,别白费心机了,你的催眠术与我无用!” 不想洛无情听了此话竟然笑了,“果然是圣女,在下佩服!” 云溪凝眉,“公子怕是认错人了,云溪生是萧国人,死是萧国鬼,与塞外并无干系!” “这话你说了不算!”洛无情站在门口与云溪对视,双瞳似乎一个八卦阵一般让人迷茫。 云溪硬扛着不肯退缩,脸色却有些白意。 “哦?” “沐小姐是自愿跟本公子离开,还是本公子逼迫你离开!” 洛无情又问。 云溪敛目,“如若我一个都不选呢!” “你还真是倔强,听闻你怀孕了!” 云溪双眸下意识瞪大,之间洛无情再次转动手指戒指,噬心之痛再次充斥四肢百骸。 她顿时闷哼一声跪倒在地,菊儿当即扶住她,忧心唤了一句,“小姐!” “别与她对视!”云溪咬唇,断断续续说了一句便蜷缩在地上。 金任轩几人当即出手将洛无情围在中央。 洛无情看上去丝毫不惧,“沐云溪,你可以不在乎你的性命,亦不在乎你肚里孩儿性命,可是你不能不在乎青山镇你的一双孩儿和母亲吧!” “啊!”云溪痛的猛然抱头,洛无情偏生还在一旁瓦解她的坚定。 “溪儿!”金任轩忍不住唤了一声,有些气愤,提剑直接朝着洛无情刺了过去。 洛无情冷笑起来,“还真是令人感动啊!沐云溪,明日我还会来的!” 洛无情说罢与金任轩几人虚晃几招,转身离开。 云溪如同一摊烂泥倒在地上浑身湿透,她是被菊儿直接抱回塌上的。 “菊儿,找人去传消息,说香水大卖了!” 云溪说罢这句话便晕了过去。 菊儿一愣,有些难过,想着到了此时,她还想着这事,暗二连忙找了胡大夫过来,胡大夫只是摇头。 “再这般下去……” 一屋子的人都很安静。 药庐内,叶轻尘帮忙七皇子辨别药材,突兀的她抬起头来,蛊虫第二次发作了! “嗯?”七皇子正在试药,见她一惊一乍模样不由抬头。 “无事!”叶轻尘起身,“殿下,轻尘有事外出一趟。” 说罢转身离开,七皇子神色淡淡,摸着手中的药缓缓道,“跟着她!” “是,殿下!”黑暗中有人应了一声,跟着闪身离开。 叶轻尘的到来在沐宅所有人的意料之外,似乎每次有事她都跑的颇快,这又是为何? 云溪只昏迷不久便醒了过来,此次比上次还要严重,她直接无法下榻。 叶轻尘坐在榻边,看着她惨兮兮的模样,低声道,“沐姑娘,或许你该去塞外看看,说不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塞外?”云溪虚弱念叨,在叶轻尘的希冀的眸中摇头,“这里甚好!” “你不要命了!”叶轻尘不解。 云溪苦笑,“他这般费神,我与他定然有重要意义,若非我去了,直接得了他的意不是死的更快吗?” 叶轻尘一愣,倒是没想到这些,“哎,你……” 说着从怀里拿出一瓶丸药来,“这是我们塞外的解毒丹,或许比这汤药好上许多。” “多谢!”云溪点头。 菊儿却道,“叶小姐,你既然知晓小姐被人暗算,你为何不告诉皇上,好让皇上知晓洛无情的狼子野心?” 叶轻尘闻言越发无奈。“非是我不愿,只是事有轻重缓急,洛无情做事激进,若是逼急了他,唯恐他拉整个塞外陪葬!” 云溪却是越听越糊涂,这怎么与塞外覆灭还扯上关系了。 “沐小姐如今不懂没关系,往后总会懂的。” 叶轻尘不便久留,见云溪无恙便起身离开,回了药庐。 七皇子询问,“药可是给她了?” “嗯,沐小姐收了!” 叶轻尘点头,反应过来才道,“殿下如何知晓轻尘去了沐宅!” 七皇子不再回答,而是道,“此后每月带去一瓶!” “殿下为何不自己去?”叶轻尘觉得萧国的人心思真多,都奇奇怪怪的。 “她不愿见本殿!”七皇子甩袖进屋。 叶轻尘却挑眉,莫非七殿下也喜欢沐云溪? 如若这话七皇子得知定然会冷冷一笑,他的确是喜欢沐云溪,却喜欢她去死,因为她活着,一切事情变数太多! 云溪这头拿着叶轻尘留下的丸药当球滚! 苏晨岳进屋时便瞧见这一幕,跟着将她的手塞进被窝,“怎么了这是!” “黄大仙若再是寻不到,我便要英年早逝了!” 苏晨岳气笑了,“胡说八道什么!” 说着却是坐下来给他喂粥,“你说如果洛无情死了?” “暂且别动他!”云溪喝了两口便没了胃口,小腹有些隐隐作痛,她爬着有些难受。 “不过你得多注意他,听洛无情的意思他要对青山镇我的家人下手。” 第一百六十一章 管事被抓 “放心!”苏晨岳没告诉云溪的是,沐顷榄几人已经被他派人去接了,如果不出意外,应该就这几日了。 云溪又修养几日,身子总算渐好,小腹也没了隐隐作痛让她心情暂且放空。 因为刻意宣传,曾经盛极一时的香水拍卖再次被吵的炙头正热,凡是有头有脸的全部聚与一起,只为买一瓶传说中的香水送与旁人。 云溪与苏晨岳自然坐在厢房,手里捧着管事的登记簿看的津津有味。 “小姐,此次来的人架头不少,若是发现我们卖出的东西是假货!” 香水制作尤为麻烦,云溪这些日子又在病中,哪里有时间制作那些,只是眼看塞外使节离开,她又身中蛊毒,洛无情又在一旁虎视眈眈,她再不出手怕是再无机会。 “放心,有两瓶是真的!”云溪勾唇,当初她为自己和苏晨岳各留了一瓶,原想送给他的,只是后来给忘了,不想今日竟派上用场。 “沐姐姐,你私藏啊!” 凤瑶儿不满了,当初她可是又来找过云溪买的,云溪张口闭口没了,不想今日又冒出两瓶来。 云溪淡笑,卷翘的睫毛勾出一轮风情,低眉,捧了白水来喝,出口的话却甚是劲爆。 “这是我与我男人的!” “噗!”凤瑶儿果断喷了,苏晨岳却因为云溪这话软了眉眼。 凤瑶儿擦擦嘴巴,看着两人如此亲密无间,心底的羡慕又染上心头。 “哎,不看了,真是齁鼻!”凤瑶儿说着摆手,转头看向外面。 “将军,沐小姐,邱尚书已经开始满城寻人了!” 暗二贴着帘子低声传音。 “继续盯着!”苏晨岳没什么表情,却是低头拿起云溪手指开始给她剪指甲。 “你做什么!”云溪挑眉,备觉心暖。 “你的指甲抓的我生疼!”苏晨岳一本正经说着,低头做事一丝不苟模样让人恨不得腻死其中。 云溪勾唇,靠在他的怀里,正欲说些什么,暗二又道,“小姐,十三公主来了,就在你们隔壁!” 云溪直接看向菊儿,“你安置的位子?” “该是管事!”菊儿早就不怕云溪这纸老虎了,眼观鼻,鼻观心,一本正经的开口。 “到也好!”云溪点头,让人告诉管事拍卖开始。 因为云溪前一次拍卖的成功,所以此次拍卖众人也是拿出实力。 价格一直攀升,远远超过云溪预算,她依旧巍然不动,淡定的磕着瓜子。 凤瑶儿却听的浑身不舒坦,同样是做生意,人家随意一个点子趋之若鹜,而他们的却得苦苦守着。 终于外面想到管事激动的声音。 “一千两一次!一千两二次!一千两还有没有加价!” 终于第一瓶香水花落太子手上。 “一千两成交!” 接着,又开始第二轮的晋级,竞争一如既往的激烈。 后来而二瓶以一千零一两的价格定格,落入大皇子手中。 还有一瓶,十三公主雀雀欲拭,她是萧国唯一的嫡公主,皇城之中怕是无人能左右与她,她要拍卖,谁敢多事。 况且大皇子与太子都得了一瓶,所以她轻轻松松得到最后一瓶。 接着,拍卖会如原来一般自动解散,只是太子此来只是为了抓拍卖场背后之人,所以在交货之时,管事的被抓了。 “将军,不好了,太子在后堂抓到了管事,逼问他此次拍卖场的幕后之人是谁!” 暗二将刚探听来的消息告诉两人。 得到香水的兴致不错,得不到的郁郁寡欢,也有指望管事告诉他们,香水是何人所制。 “十三公主呢!”云溪的目标却在其他。 “也在后堂!” 暗二刚说完,凤瑶儿便起身,“完了。”接着看向云溪,“沐姐姐,此次要被你害死了!” “嗯?” 凤瑶儿见她一脸懵逼模样,跟着道,“你忘了当初是我入宫找十三推销香水的吗,他们肯定会找上我,不行,我得溜了!”说罢便推开屏风往外走去。 “你走不掉的!”云溪勾唇,凤瑶儿还没明白过来,这是何意,太子已经带人闯进了他们的厢房。 “苏将军当初用一本账簿逼走了三皇子……” “萧儒逸!” 苏晨岳压重了三个字,萧世子一愣,反应过来脸色微沉,随后看着凤瑶儿拧了拧眉。 “自甘堕落!” 凤瑶儿脸色苍白,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云溪却一把将她拉在身后,缓缓起身,随意行了一礼,这才慢斯调理道,“敢问萧世子是何种身份在此说这句话?” 萧世子冷哼一声,“本世子与她也算青梅竹马,如今眼见她步步为错,莫非不该说吗?” 云溪颔首,“该是该的,只是世子爷这般模样,不知情的人还以为郡主是世子爷什么人呢,唔,惹了云溪误会也便罢了,惹了尊夫人误会可就得不偿失了!” 萧世子嗤笑一声,却是转头看向身旁女子,握住她的手腕,“嫣儿,你没事吧!” “还好!”嫣儿摇头,柔柔一笑,跟着开口“沐姑娘说笑了,世子爷对妾身付出亦是良多,嫣儿相信世子爷。” 云溪勾唇,淡定道,“如此便恭喜两位了!” “沐姑娘还是这般伶牙俐齿!”总算到了太子发挥的时候,他让人直接将管事的拉了出来,逼迫他跪在云溪面前。 云溪眼底闪过一抹煞气,脸上却依旧那副似笑非笑模样。 “太子这是?” “有人说这拍卖的主人是你!”太子倨傲说罢,犀利的眸子直勾勾的落在云溪身上,似乎要看清她脸庞的每一个表情。 凤瑶儿恨不得有个位置让她落脚,十三公主却眼尖的紧,几步上前拉了她的胳膊。 “郡主这是躲什么呢!” 凤瑶儿见躲不开索性不躲了,一把甩开十三公主扯着衣袖,冷冷横眉,“本郡主躲谁还要与公主说不成!” 自从知道十三公主对邱公子下手间接害她之后,她对十三公主仅存的半点好感当即没了! 十三公主一滞,“你竟然敢如此与本公主说话,不要命了是吗?” 凤瑶儿冷笑,“公主要杀我吗!” “好了!”太子凝眉,女人多的地方事情真多,“要吵两人给出去吵去。” 十三和凤瑶儿同时冷哼一声不再开口。 太子眸光再次落在云溪身上,云溪却笑,低头看向管事。 “你说的?” 那管事摇头,“沐小姐,我什么都没说啊!” “真是亲密!”两人只是一番对话,太子便嗅到其中的不同寻常,“带走!”跟着转身,几个护卫再去提管事。 云溪脚步一档,挡在两人几人面前,甩子轻甩,“太子这是打算屈打成招啊!” “沐小姐心虚了?”太子转头,眼底戏谑一片。 云溪眼底一片冷意,闻言仰面,“太子说笑了!” 太子冷笑,再次说了声“带走!” 云溪双拳紧握,苏晨岳一把拉住她朝着她缓缓摇头。 云溪敛目,忍了又忍,才没出手,跟着抬头,眼底已经平静一片。 “太子请便!” “哼!” 太子几人来的迅猛走的干净,他们一走,云溪便坐了下来,眸露忧色。 “人若是到了他们手中,恐怕没得也会变成有的!” “放心,他们问不出什么!”不想安慰她的却是苏晨岳。 “嗯?” 云溪偏头看他,很是不解。 苏晨岳却不再说了,只道让她放心。 云溪叹息一声,“那边情况如何?” “计划很是成功,十三公主并未发现!” 暗二跟着开口。 “好,我们也走吧!”既然苏晨岳说了不必忧心,她便不管了,出了拍卖地点。 云溪却想到,香水往后怕是不能再出了! 第一百六十二章 十三公主失节 凤瑶儿也有些蔫蔫的,云溪不想她掺和此事便让她回去,不想凤瑶儿却将她拉到一旁。 “沐姐姐,你怎么会突然举办拍卖会!” “缺银两了,这理由可够?”云溪暗到凤瑶儿的敏感,笑着落了一个爆栗子在她头上。 凤瑶儿不甘的揉揉打痛的额头,转身离开“算了,你不说我便不问。” 云溪失笑,太子这头正得意抓了云溪的把柄,不想管事的竟然突发恶疾死了,这还没用刑呢,呕的他直接恨不得吐血三升。 苏晨岳这头,管事的一死,暗影来报,“将军,解决了!” “好生照看他的家人!”苏晨钥放下手中的杯盏,冷淡的模样与云溪面前判若两人。 “是!” 十三公主坐在马车上翻看新买的香水,一想到又花了她多少银子便觉肺疼的厉害,婢女好奇询问,说是想看看先后两瓶香水有什么不同。 十三公主也想看看,便喷了一些来试。 “这味道!”婢女刚想夸赞两句,然后头一歪晕了过去。 十三公主费力掀开车帘,发现他们所走之路压根不是什么皇宫,而是在一个小巷子。 “你……”她头不住点,也喘息的厉害,她意识到不对想要呼救,想要呐喊终究倒在马车内。 驾车之人抬起头上斗笠,才发现不是旁人正是金任轩。 接着一众乞丐出现,金任轩压低了斗笠,沙哑着道,“她属于你们了!” 一群乞丐瞧见十三公主主仆两这般美人哪里还忍不住直接扑了上去。 他走出小巷,拐进另一个院子,接着快速将身上衣裳唤了跟着回了沐宅。 云溪几人正在院子里说笑,她依旧抱着汤婆子,样子极是弱小,可就是这般的人心思手段却是越来越狠毒。 “如何!”见他进门只是愣愣看她,云溪摸了摸自己的脸庞,她是有哪里不对吗? 金任轩叹息,依旧冲她点头接着回了房间。 云溪起身当即跟了上去,“发生什么变故了!” “她毕竟是公主!” 金任轩不知如何开口,他帮云溪只是因为见不得云溪受苦,只是看着云溪这般手段,他又觉得尤为陌生。 云溪敛目,坐了下来,说穿了他的心思,“你是觉得我太过心狠手辣了吧!” 金任轩低眉不语。 云溪摇头,将整个身子重量放在后背椅上,缓缓道,“这便是你我不同,亦或者说是我与你的溪儿不同。 当初在徐家,她选择逆来顺受,最终落得身死魂消的地步。 而我选择费尽心机,所以我还活着,今日即便我不对她出手,他日她也会与我出手,手段并不见得逼比我仁慈多少,所以哪怕日后是伐,我依旧不悔今日所为!” 云溪的话很现实,金任轩也明白,明白是一回事,亲眼所见又是一回事。 云溪起身往外走去,“我自小也是锦衣玉食,心思单纯,又骄横无礼的。可是一场变故让我明白,想要什么唯有自己争取,否则只能任人鱼肉,我以为经历这么多,你会明白,如今看来还是太过妇人之仁!” 云溪坐在外面院落依旧心意难平,背叛太多,所以她尤为珍惜与她真心相交,以命换命之人,可是金任轩的态度让她明白。 有些人即使对你好,也只是因为你占据了他心爱人的躯体而已。 “怎么了!”苏晨钥从外面进来,看着云溪模样,有些不解。 “无事!” 云溪摇头,伸手拉了他的手来放在自己小腹上,“快要三个月了!” “嗯,使节们打算离开了,明日晚上皇上设宴在御花园为他们送行。” 苏晨钥摸摸她依旧平坦的肚子。“他都不长的吗?” 云溪轻笑。“后期尤为明显一些吧!” “明天一起去吧,你呆在这里我不放心!” “好!” 云溪点头,有些事一味逃避不是办法。 金任轩坐在房间,听着外面两人对话,心底的苦涩蔓延一片。 事到如今他还在指望什么,他曾经以为的被他一剑斩断,如今活着的早就不是他的溪儿了。 “云溪,明日我也便回去了!” 他终究还是忍不住走出房间。 云溪一滞,“也好,京城鱼目混杂的确不适合你的,你放心,今日之事与你无关。” “多谢!” 金任轩苦笑转身回屋,说出那句话时有那么你瞬间他想要云溪的挽留,云溪却只是如此。 “走吧!”苏晨钥拉他去梳洗,云溪伸长了双臂,“你抱我啊!” “好啊!” 云溪埋在苏晨钥怀里忍不住心底有些难过,“如果……如果我……” “什么!”苏晨钥许久不见她如此支支吾吾,还真是有些不习惯。 “没事!”云溪苦笑,她真觉得自己有些矫情了。 黄大仙到现在都没有消息,她不确定自己能否熬过剩下的日子。 洛无情要走了,不会放任她不管的。 如果她死了,那她腹中孩儿…… “莫怕!”苏晨钥明白云溪心思,也跟着有些惆怅起来。 “嗯!” 是夜,云溪睡得很不安稳,苏晨岳不在屋里,也不知去了哪里。 金任轩也是一样,想到天亮离开便怎么也不舍起来。 他没想到苏晨岳会来他的房间,“明日别走了,后天吧!” 金任轩不解,“早一天晚一天不是一样吗?” “明日赴宴定有波折,还是说你觉得你抵得过洛无情的催眠术?” 金任轩一愣,他竟是没想到这些,随即颔首,“放心吧!” “我外出一趟,保护好她!”金任轩苦笑发现,来了沐宅,他似乎也成了云溪的贴身侍卫了! 次日,云溪睡得迷迷糊糊,菊儿便兴冲冲跑了进来。 “小姐,十三公主找到了!” “嗯?” 云溪猛然惊醒,“找到?” “嗯,不过她去了凤王府,你赶紧去看看吧!” “嗯!”云溪应着快速穿着干净,然后带人去了凤王府。 远远的便听到十三公主凄厉的声音,“给我打,打到她说为止!” “你就算打死我,我也不知道!” 凤瑶儿也是个倔强性子,十三公主今日带人如此羞辱她,她怎么可能为如她所愿。 云溪匆匆赶到,看到十三衣衫褴褛,脸色铁青的模样,暗道“失策!” “你来做什么!”十三公主如今的仇人变成了凤瑶儿,对着云溪还不至于直接开撕。 “公主这是!”云溪明知故问,心底却在感慨。 她失策不假,十三却也够蠢,如果她是她,定然第一时间让流言制止,再想法子找出害她之人。 如今这般一来流言怕是早就红透整个皇城了吧! “娘娘,娘娘不好了!” 果然,皇后寝宫,她还睡着,婢女便疯疯癫癫跑了进去。 “何事慌张!”贴身婆子不满来人扰了皇后的清梦,厉声呵斥。 “嬷嬷,十三公主……公主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皇后起身,还带着几分不耐。 “公主!公主……”那婢女害怕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皇后越发不耐,“到底怎么回事!” “公主被一群乞丐强了!”那宫女也顾不得其他了,只是横着脖子开口。 皇后头一晕,险些跌倒,亏得身旁婆子一把扶住,“你说什么!” 说着颤颤巍巍起身,目视着跪在她脚边的宫女,身子颤抖的厉害。 “公主……” “皇后!” 那宫女话还没说完,嘉和帝直接从外面大步走来。 皇后后退几步靠着床沿才会站稳脚跟。 半响之后她才干巴巴开口,“皇上怎么来了!” 那模样竟是忘记了行礼。 “你教养的好女儿,真是丢进了我萧国的脸,你还不出宫将她给朕接回来,还敢跑到凤王府闹事,她不想活了朕可以成全她!” 第一百六十三章 主仆密谋 嘉和帝看上去气的不轻,胸膛起伏,浓眉横竖,浑身带着煞气,“碰”的一声将手拍在桌上,震得桌上茶壶颤抖不已。 “皇上,臣妾不知!” 皇后语带颤音,身子全靠身后婆子撑着。 “哼!” 嘉和帝已经转身离开,“朕不希望再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皇后直接倒了下去,“娘娘!” 身后婆子惊呼,接住她半响才将她摇醒,“快!快替本宫更衣,本宫现在就要去凤王府!” “是,娘娘!”心腹婆子应着,手脚麻利替她拾掇。 凤王府这头,十三公主仗着她身份高人一等对等凤瑶儿直接出手。 凤瑶儿冷笑着将所有宫女婆子放倒,神色冷冽的与一众侍卫对峙。 云溪眸子微敛,放缓了脚步,“公主莫恼,今日云溪约了郡主外出赏梅,公主这是!” “不关你的事,你最好莫要掺和!”十三公主也知云溪难缠,提前下了警告。 云溪心底快要笑出声来,闻言却是摇头,一本正经道,“公主说笑了,郡主的事便是云溪的事,公主不妨告诉云溪,到底发生何事,云溪也好替公主分析分析!” “闭嘴!”十三公主恼羞成怒,且不说她被人强了的事情如何说出来,即便能说出来她也不会说的。 转头直接一声厉喝。 接着看向凤瑶儿一群人也有些急躁起来。 “你们都是死人吗,给我将她抓起来,死活勿论!” 为首的侍卫愣了一下,“这……公主,是否将此事禀报皇上……” “让你们打就打,哪里来那么父母废话?” 十三公主暴怒,直接上前给了那领头的一个巴掌。 “动手?” 领头的挨了巴掌,脸色也是微变,却依旧纹丝不动。 云溪看的好笑并未说话,凤瑶儿却开口了。 “公主殿下,你这般带人直接闯入凤王府可有皇上口谕?” 十三公主神色微变,却强硬道,“对付你无需什么口谕!” “哈!” 凤瑶儿正要说什么,后面传来一个冷漠的声音。 “公主殿下这是将我凤王府视为无物啊!” 来人正是凤君刃,他刚下朝便得知此事,当即赶了过来,同来的还有苏晨钥一行人。 十三公主脸色越发难看,领头的朝着太子几人行礼。 “怎么回事!”太子眸光在一群人身上扫来扫去,最后却落在一旁看戏的云溪身上。 “沐小姐怎么也在这里!” 云溪暗自翻了白眼,在苏晨钥的招手下走了过去,将方才与十三公主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 “那可真是够巧!”太子冷笑,接着道,“沐小姐最好将自己的尾巴藏严实了,莫要让本太子找到一丝!” 云溪淡笑,“溪儿定然藏的好好的。” 大皇子“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小溪儿,你何时有了尾巴本殿怎么不知!” 云溪抬眼横他,“云溪亦是不知太子这话从何说起!” “哼!”太子甩袖不再开口,只是神色有些阴郁。 大皇子摇头又道,“不过十三你又在闹什么。” 十三公主一张脸沉的越发厉害,凤瑶儿却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要本郡主说吗?” “闭嘴!” 一十三公主眼见今日是讨不得便宜,便想先行离开,只是她还没走几步,皇后带人便匆匆赶来,远远瞧见她更是气的胸口发闷。 十三公主瞧见皇后却是委屈之极,眼泪吧嗒吧嗒落了下来。 “母后,你要为香儿做主啊!” 说着跪了下去。 皇后如今看她可谓厌弃之极,想都不想便甩了两巴掌过去。 十三公主被打的眼冒金星,捂着脸不解看她,低低唤了一声,“母后!” “回宫!” 皇后不想再多说,让人拉着她便直接离开。 太子一行人也跟着散了,云溪却留了下来,凤君刃与苏晨钥大皇子一起商讨事情。 云溪坐在凤瑶儿闺房喝茶,“沐姐姐,你老实告诉我,此事与你有没有关系!” “没有!”云溪一本正经回答,让时刻注意她脸上神色的凤瑶儿有些失败的想,云溪向来谨慎,她不愿让人知晓的事情恐怕极难。 “只是她当日拍卖香水之后便出了事。” 凤瑶儿一直觉得云溪举办拍卖会太过仓促,如今十三公主出事,要说与她一丝关系都没有她还真不相信。 只是她不承认,她又有些不确定了。 “或许有人想要嫁祸你我,然后坐收渔翁之利也不一定,因为,如今朝堂派系表面分为两派,若是能用十三公主将我们一网打尽也不是不可。” “是吗?”凤瑶儿竟觉得云溪说的好有道理。 “罢了,此事总归与你无关,你又何必自寻烦恼,想必皇后定然还会宣你入宫查看此事,你只管实话实说便好,而今夜皇上设宴为塞外使节的践行,恐怕又有风波,你我还是顾着当下吧!” “也是!” 见凤瑶儿不再追究,云溪也是松了一口气,此事毕竟是谋害公主,藐视天颜的重罪,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此次云溪的确有些急功近利,只是她的时间不多,她也只能铤而走险。 凤君刃这头,他亦是一副沉思模样,“苏将军认为此事到底是何人所为!” 苏将军捧着茶碗神色清淡,“本将军亦是好奇!” 大皇子却笑,“十三平日里为人跋扈,得罪的人不少,恐怕……” “敢做此事的人却不多!”凤君刃打断一句,看着两人道,“公主出事那天正是香水拍卖,你们说与那香水卖可有联系?” 大皇子也看向苏晨岳,苏晨钥跟着颔首“是该查查香水拍卖者的,不过本皇子查过,那就像一个临时组织的,拍卖之后除却当日太子抓了那里管事之外没有一人落网,而那管事还没到大牢呢,便暴病而亡了!” “他可有家人!” 凤君刃又问。 “听闻也是杳无音讯!”大皇子摇头。 “那么定然是权贵之人,否则断然不会处理的这般干净利落!” 凤君刃一锤定音,心底有个人影若影若现,碍于苏晨岳不便出口,只时道。 “将军认为呢?” “嗯!”苏晨岳没什么表情点头,“谁最希望我们内斗?” 大皇子与凤君刃都沉默下来。 十三公主回了皇宫便被皇后一顿好生训斥,看着跪在地上哭的梨花雨露的女儿,皇后那种无力和恨铁不成钢再次涌了上来。 “你……你真正是要气死我啊!” “娘娘,或许事情还有转机!”心腹看的较为明白一些,当即劝解! “怎么说!”皇后坐下来心乱如麻。 “公主此事即是买了香水,那么我们可以从香水查起,老奴没记错的话当时公主沾上这东西可是郡主一力推崇,郡主向来与沐云溪交好,若是她出了事,我们再从中动作,可以让沐云溪先替三殿下赎罪!” 心腹这计不可谓不毒,反正公主已经废了,不如废物利用,还能报仇,何乐而不为呢! 十三公主却是难以置信看她,“母后,香儿只是想查出真凶!” “闭嘴!”皇后起身开始踱步,明显是起了心思的。 心腹又加了一把火,“再者,如今苏将军与凤世子隐约都与大皇子走的颇近,而三殿下被废,皇城中近走一个萧世子作为内应,若是一举断了大皇子的臂膀,他日三皇子回来不是更为轻松吗?” 皇后闻言脚下步子停顿了一下,又走了起来。 “可有万全把握!” “娘娘忘了,还有个洛公子呢,洛公子一心求娶沐云溪,若是我们助他一臂之力,苏将军还不是得靠边站吗?” 第一百六十四章 沐家出事 “好,你先让人将洛公子找来再说!” 皇后果然听信,坐了下来,开始计划接下来的步骤。 十三公主跪在地上心底尤为悲凉,她受人侮辱,皇上皇后只顾自己颜面,如今还要拿她的事情大做文章只为了给三皇子报仇,替他扫清障碍,她怎么会这般狠心! “母后,香儿与你来说到底算什么!” “你还想如何!”皇后听她质问,低头看她,神色不耐,“皇上不愿再听到什么流言蜚语,外面已经桃色满天,你让本宫如何。 若非你自己无用,被人算计,三皇子怎么会被贬,皇上怎么又会勒令本宫,你……本宫好不容易求来的婚约怎么会这般作废,你!” 皇后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十三公主却起了身来。 “母后眼中唯有三皇兄,香儿与母后来说是否只是为了解救三皇兄存在。 三皇兄入狱那次,你让舅舅给我投毒嫁祸沐云溪。 此次,你为了给三皇兄添一助力,将香儿远嫁。 如今香儿被人算计,你想的还是三皇兄。 母后,香儿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香儿,母后!” “闭嘴!” 面对十三公主的生生泣血,皇后破天荒生出几分愧疚,只是这份愧疚很快被她心底的私欲填充。 “你懂什么,若非三皇子做皇上,我们都得玩完!” “母后一定笃定三皇兄会对你好吗?” 十三公主苦笑起来,面上一片颤意。 “此事不劳你操心,来人,将公主给我带回去好生歇息,没有本宫的命令便莫要出来了!” “是,皇后!”几个宫女应着,半拖半扶将十三公主带走。 皇后坐下来依旧心气难平,“周妈,你说本宫是不是做的太过了?” “娘娘,前朝后宫势力纵横交错,一步错,步步错,如今若是我们再不抓住机会,怕是再无机会了!” 心腹也知她的顾虑,只是皇宫最是无需讲就情面的地方。 十三公主彼此的确是害人害己了! “是啊!不过此事不能就这么过了,敢算计香儿真是吃了雄心豹子了!” “娘娘说的是!” 太子府,前厅 太子与萧世子还有玉宰相坐在一起商议此事。 “诸位觉得此事是何人所为!” “太子殿下认为呢!”玉宰相从来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闻言反问起来。 太子却看向萧世子,萧世子冷笑,“有这般胆子的没有几人吧!沐云溪算其中一个!” “嗯,所谓的香水拍卖组织出现的蹊跷,此次本太子却有些失算,能在本太子手中抢人的同样没有几个,苏将军断然有那个本事的。” 太子说着,低头却盯着手头的香水,接着将它传给旁人,淡淡道,“不过这东西倒极是不错的。” 萧世子接过闻了闻,“太浓!” 玉宰相接过喷了一丝出来,“的确不错,皇城以往没出个这个东西!” 接着几人沉默下来,外面有侍卫进来。 “太子殿下,不好了,你让属下们去找的人找不到了!” 太子“嘎嘣”一下捏碎了手中的茶碗,“你告诉本太子什么叫找不到了!” “他们有人保护,属下的确将他们全部抓到,只是晚上时被他们跑了!” 前来说话的侍卫额头满是冷汗,不用抬头,他也感觉到从太子身上传来的低气压,跟着又是一阵心惊胆颤。 “你们一群人抓几个老弱妇孺都能跑了,本太子要你们有何用!”太子语气杀机必现,那人直接“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太子息怒,那些人会武功,不过属下虽然没带来那几人,但是带来了沐家所有人。” 太子扣紧手中的暗器闻言顿了一下,接着斜了身子,“哦?” 那侍卫似乎也知道自己死里逃生一般,当即松了一口气跟着道,“沐顷榄乃沐老三的儿子,有他们在,不怕沐顷榄不上门,有了沐顷榄。沐云溪也不过手到擒来!” “这倒是实话!”太子沉沉笑了,跟着道,“将他们给本殿好吃好喝招待着,本殿另有用处!” “是,殿下!” 那侍卫离开,房间又恢复了最初的气氛。 “属下办事不利,让两位笑话了!” 太子又笑,看上去很是和善。 “不敢!”萧世子与玉宰相同时开口。 末了,玉宰相又道,“老臣有个不情之请,还请太子殿下答应。” “宰相大人有话不妨直说。”太子伸手,低眉看他。 “太子殿下也知老臣与沐云溪的恩怨,老臣希望沐云溪若是落在殿下手中,可否交由老臣,让老臣替死去的小女报仇!” 玉宰相说的情深意切,太子似乎没理由拒绝。 所以他当即答应下来,“宰相大人放心,此事本太子还是坐的了主的。” “如此便多谢殿下了!” 这头已经将云溪的后路都想好了,云溪又怎么会没想过呢。 在凤王府用了午膳,云溪便有些倦了,暗二却找上了她。 “小姐,不好了,沐顷榄失踪了!” 云溪猛然起身,却又扶住肚子,急切道,“失踪?” “是,据暗卫来报,他们中途被人抓了,可是却又逃了,至于逃到哪里暂且还不知地方。” “派人加大力度去找。”云溪心急如焚,这个节骨眼上失踪,真是乱码。 “已经去找了,小姐莫急,沐公子虽说不愿多事却也不是随意可欺骗之人,两孩子一直习武,也有自保能力,况且还有暗影护着。” 暗二见云溪模样又有些后悔,自己就找上了她。 “嗯!”云溪点头,却是起身去寻苏晨岳。 苏晨岳瞧见她过来,看了身后暗二一眼,这才道,“怎么了!” “我困了!”云溪上前冲大皇子颔首,然后看向苏晨岳眼底闪过一抹委屈。 “好,回去!”苏晨岳宠溺一笑,上前拥了云溪,“大殿下,凤世子,告辞!” “嗯!” 两人走出凤王府,苏晨岳才问,“出什么事了!” 云溪断然不是那种随意撒娇的女人。 “我哥他们出事了!”云溪神色微敛,“太子他们果然对青山镇下手了!” “嗯,是我的不是,我让人将他们接回来本想给你个惊喜,不想还是被他们钻了空子。” 苏晨岳当即认错,云溪摇头,“怪不得你,太子对他们下手不过是迟早的事,好在他们并未落在太子手中。” “嗯!”苏晨岳点头,摸了她的发顶,“放心,一切有我。” “好!”云溪靠在他的怀里,跟着道,“公主的事!” “我知道!”苏晨岳打断她,将她压在他的怀里。“好好睡一觉吧,晚上又是一番恶斗!” 与此同时,一封信送入沐宅,那是沐老三写的信。 云溪睡得今夕不知何夕,苏晨岳拿着信只觉脸黑的厉害。 沐老三那般对待云溪竟然还敢求救,而且,这封信是写给沐顷榄的。 那么是否说明,沐老三一家人落入太子手中了! “将军,此事可要告诉沐小姐!”暗二低声询问。 “晚上再说,先去探听消息,切莫声张!” 苏晨岳想了想走进房间,看着云溪睡的并不安稳的脸庞忍不住伸手扶上她的眉眼。 “溪儿,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说罢又替她掩了被角,这才走出房间。 苏晨岳不知,他方才离开,云溪便醒了过来,她想了想还是留了一张纸条给他,接着整个身子躲进空间,一路狂奔朝着皇宫走去。 她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十三公主活着始终是个祸害,不如趁着现在解决再说。 到了皇宫已是晚上,她顾不得其他,一路直上十三公主“朝阳殿”。 十三公主被囚禁房内,整个人呆呆傻傻模样甚是可怜。 屋里没有宫女,窗户开着,云溪从窗户跳了进去。 “谁!”云溪进窗户时不小心碰不到窗边,十三公主顿时警觉。 第一百六十五章 洛无情的威胁 “公主,怎么了!”婢女听着声音推门进来不解询问。 “方才本公主听着有声音!”十三公主起身朝着窗户边看去。 婢女顿时明了,十三公主被囚禁以来一直有些神经质,这会儿估计又想到了什么,想着便道,“公主,许是外面风大刮到了什么打在窗柩上,奴婢将窗户关起来吧!” 得了十三公主容许,婢女这才上前放下了支窗户的架子。 十三公主依旧呆呆的,婢女识趣退下,云溪见她在窗户边上站了一会儿,这才回了桌上倒水。 云溪缓缓显出身影,十三公主刚端起水杯,云溪便快速一个手刀劈下。 十三公主还没明白怎么回事,整个人一歪便倒在地上,而且倒下时还带倒了身下的椅子。 “公主!” 外面再次响起婢女询问的声音。 云溪一掌印在她的胸前,内力灌注,直接将其心脏搅碎,房门突然动了一下,云溪再次躲进空间。 婢女进来时只看到十三公主倒地嘴角带血的模样。 她顿时一惊,唤了两声公主,跟着上前查看十三情况,发现她竟然毫无呼吸时惊的顿时跌倒在地,半响才反应过来朝着外面跑去。 “不好了!不好了,公主出事了,不好了!” 她这一喊,外面顿时乱做一团。 “出什么事了!”周嬷嬷刚好过来,听着呼喊,心底“咯噔”一把抓住来呼喊最凶的那个宫女,神色微沉。 “公主……公主薨了!” 那宫女还有些呆呆愣愣,说出的话无异于惊天霹雳。 周嬷嬷反应过来跟着快速朝朝阳殿走去。 同样看到十三公主亡故模样,缓和了半响才道,“赶快去禀报皇上与皇后,即刻封锁这里!” “是,嬷嬷!”周嬷嬷这般,使得朝阳殿其他人顿时有了主心骨。 云溪则趁乱逃出皇宫,然后迅速出宫。 十三公主出事,今夜定然会查看所有王公贵族,而她更是重中之重。 她虽说给苏晨岳留了纸条也不知他看到没有,晚宴将至,她得加快速度。 她给苏晨岳的地点是在宫外十里坡会面,她一路狂奔,果然见到十里坡上停着一辆马车。 马车外站着菊儿与几个侍卫,云溪直接撞进马车,然后在马车内显出身影。 “十三公主薨了,溪儿,你在其中做了什么!” 苏晨岳半靠在马车背上握着酒杯啜酒,对于她的出现极为淡定。 云溪讨好一笑,却是拍拍胸脯,“是我干的!” 苏晨岳敛目,却是“碰”的一声捏碎了酒杯,“你近来胆子是越发大了,竟然敢独自闯皇宫了!” 云溪一滞,随即干笑两声,靠近了他,“我的胆子还不是将军给的吗?” 看着她如此乖巧模样,苏晨岳即便有气也撒不出了。 “罢了,你且快些换衣裳吧,去的迟了,恐怕又得生事。” “好咧!”云溪头点如蒜锤,当即快速开始更衣。 她已经有孕三月有余,小腹微微凸起,很是圆润。 只是身上却瘦的让人心惊,苏晨岳摸着她光滑的后背,眼底一片怜惜。 “怎么就喂不胖呢!” 云溪错愕,忍不住眉宇间晕开一抹欢喜。 “怀孕本就如此,你又何必介怀!” 待她换好衣裳,苏晨岳亲自替她绾发。 云溪淡笑,“古有夫君描眉,今有将军绾发,当真是溪儿福气!” “我不会让你有事的。”苏晨岳绾发的动作一滞,跟着承诺道。 “嗯!” 云溪敛目,马车内气氛有瞬间的凝固。 “走吧!”将一根白玉簪子落在她的发间,苏晨岳又躺了下去。 “是,将军!”外面马车动了起来,云溪却靠在苏晨岳肩膀睡了过去。 “还真是!”没心没肺呢,苏晨岳苦笑,两人到达皇宫时正是戌时,许是因着十三公主一事,宫里盘查尤为严厉,苏晨岳摇醒了睡梦中的云溪,两人下了马车当即引来其他人的注意。 “将军,请将马车留在宫外!”侍卫当即上前牵马。 “嗯!”苏晨岳应着,一手拥着云溪的腰两人恍若无觉的入宫。 “哎,你听说了吗,十三公主薨了!” “是啊,听闻是他杀,只是门窗紧闭,又无人进去,凶手到底是怎么杀的人?” 几人一路走来,关于十三公主的事已经传遍整个皇宫。 云溪两人神色淡淡直接到了御花园哪里。 “沐小姐!” 洛无情好像是专程等着云溪的,苏晨岳刚被嘉和帝带走,他便迫不及待跳了出来。 云溪寻了个末尾位置坐着,凤瑶儿正过来与她说话。 闻言抬头看他一眼,“是洛公子啊!有事吗?” “十三公主薨了!”洛无情提起此事,凤瑶儿身子有些僵了,却是低下头去。 “一路走来,多有听闻!” 云溪极是淡然,这幅模样哪里看出不久前她手染人命。 “听闻此事与沐小姐有关!”洛无情对于她的淡然嗤之以鼻,也是压低了声音。 云溪心头一紧,握着茶杯的手轻轻转动,“我怎么听着十三公主被杀与密室之中呢,既然是密室杀人,云溪似乎并没有那个本事!” 洛无情沉沉笑了,“也罢,那我们来说说她被辱之事!” 云溪眨眼,“是有听闻!” “沐小姐可识得金任轩?”洛无情似乎见不得云溪这幅油盐不进模样直接开口。 云溪有些坐不住身子,她后背一紧,“自是识得的。” “那么我们来做个交易如何!” 洛无情跟着坐了下来,袖袍轻甩,径直端了一杯茶喝着。 “说来听听!” 云溪神色不变,心底却七上八下起来,莫非是金任轩外出被洛无情抓了不成。 十三公主之事乃他一手完成,若是真个落到洛无情手中怕是真得露馅。 “跟我走,做我的女人!” 洛无情说着伸手挑起云溪下巴,云溪还端着茶碗,卷翘睫毛垂下盖住眼底神色。 而这一幕却被其他人看了过来,云溪也算是皇城中的风云人物了。 以一介寡妇之命,不但勾了苏晨岳,还让苏晨岳与将军府决裂独宠与她。 如今又有别国求娶,真不知她有什么好的。 对于周围犀利云溪直接无视,却是缓缓勾唇,她长相并非绝色,只是皮肤白皙,不说话时总是一副慵懒之极模样,她一笑顿时勾了不少人的魂过去。 洛无情眼底同样闪过一抹讶然,心底破天荒竟然腾起一抹与她相伴也是不错的想法。 云溪却猛然出手,洛无情眸子一缩,身子飞快后仰,然后快速起身看向云溪。 “看来你是不愿的。” 云溪整理了自己衣袖,抬头看他,笑颜如花。 “是云溪哪里做错了惹了洛公子多虑吗?” “噗!”苏晨岳极少笑,平日里即便笑也是微微珉唇,像如今这般失态还真是第一次。 云溪转头看去时,他已经笑容收敛,宠溺看了过去。 “洛公子,你的如意算盘怕是又要落空了!” “哼!”洛无情见苏晨岳出现,自知讨不得好处,便不再多言,转身离开,只是经过云溪身旁时,他依旧说了一句,“若是沐小姐改变注意了,莫忘了告诉本公子一声。” “好!”洛无情原本没指望云溪会回答,不想云溪不但回答了,还补充了。 “此事我会好好考虑的。” 洛无情得意看了苏晨岳一眼转身离去。 苏晨岳坐在她的身旁,眼神郁郁,“你答应他什么了!” “我什么都没答应。”接着她又眸露忧色。 “金任轩是不是已经落在他手上?” 苏晨岳眉头顿时拧了起来,若真是这般,那么,十三公主被辱之事! 第一百六十六章 终于不用再等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 真想拿你的眼睛当球踢啊 “对不起!” 她深深低头,沉沉开口,心底如同被打翻了五味瓶一般。 金任轩却笑,跟着又吐出两口鲜血,云溪伸手去擦,却被他躲过,跟着又是一番的痉挛。 “金任轩!金任轩!”云溪亲眼所见他在地上打滚嘶吼模样,她跪在原地竟是不知从何下手。 无助之下她抬头看向洛无情,“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要什么沐小姐不知道吗?”洛无情很满意如今的效果,看着云溪的眸光满是得意。 云溪的手下意识握紧,她脸庞一阵变换,最终缓缓道,“我答应你,你放了他!” “不……”金任轩一把拉住她,跟着就着她的手费力起身,抬头看向嘉和帝,喘息道,“皇上,草民……死不……足惜,洛公子得到沐小姐不成,竟然恼羞成怒,不惜给草民下蛊好诬陷沐小姐,草民恳请皇上为我萧国……子……民……做主……” 一段话似乎费尽了他所有的力气,说罢便直接倒了下去,云溪一把接住,重新坐在地上低头看他。 “你!”已经帮我够多,何必又…… 她眸子悲伤,抱着他只觉几辈子的愧疚全部加在一起。 “溪儿,你要好好活着!” 金任轩也在看她,他费力伸手去摸云溪的眉眼,云溪低头让他轻松一些。 他的双眼越发迷离,已经有些识人不清。 “真好!” 他低低叹了一口气,跟着合上双眸,手耷拉下去。 云溪的心猛然抽疼了几下,她捂住胸口坐在原地眼神有些窒息。 “溪儿!”苏晨岳伸手,拍拍她的肩膀,“你该为他感到高兴!” “我知道!”好半响,云溪才反应过来苦笑起来。 金任轩死了,洛无情的阴谋败了,她该高兴才是,如今却觉得有种深深的疲倦袭来。 她摇摇晃晃跪在原地,看都没看洛无情一眼,泪眼朦胧看向嘉和帝,凄声道。“请皇上为云溪做主!” 嘉和帝惊讶与云溪几人的关系,闻言只是道,“洛无情,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皇上,微臣有话要说!” 金任轩一死,洛无情知道,云溪更不可能跟她离开了,只是金任轩临死反扑着实麻烦。 “哦?”嘉和帝眉毛抬高,身子也随意一些。 “微臣虽然使用催眠术,可是催眠之后,人所为所做的皆是心底最真实的,所以微臣才敢将金任轩带上来当面对质。 只是微臣在施术时被沐小姐打断,不知沐小姐是否做贼心虚。 所以微臣恳请皇上让微臣盘查沐小姐身旁其他人,好明了此事。” 苏晨岳冷笑起来,“洛公子的意思是害公主受辱之人乃是云溪了!” “金公子的确说过此话。”洛无情也知死无对证,只是金任轩的死打乱了他所有的部署。 “林公子也说是你想要控制他伤害云溪。”大皇子跟着帮腔。 洛无情神色微变,“微臣只是实话实说!” “哼,本殿看你是居心叵测吧!”大皇子再次回了一句。 “本太子道觉得洛公子说的有理。”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太子自然是要插上一脚的。 苏晨岳凝眉,却见太子起身朝嘉和帝行了礼,跟着道,“十三出事之前曾在坊间拍卖到一瓶香水,当时,本太子备觉拍卖场出现的蹊跷,便想趁交货之时抓到其中头目,不想人是抓到了,只是中途却死了,而当日本太子如果没记错的话,沐小姐与管事私交甚好?” 皇后听着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云溪,若非顾忌场合,恐怕早就咆哮出声了。 即便安静,看着云溪的眸光更是赤裸裸的杀意。 “我儿到底哪里对不住你,你竟然如此蛇蝎心肠!” “母后,还有一人,若说沐小姐是杀人凶手,凤郡主亦是其中帮凶呢!” 太子似乎是唯恐天下不乱的。 凤瑶儿早就想到她将香水推给十三公主的事情会被人拿来做文章,所以并没多少慌乱。 闻言只是站在云溪身旁,淡淡道,“太子殿下,说这话可是要有证据的。” “证据吗,会有的!”太子嗤笑一声,捻了一块糕点细细尝着。 凤瑶儿黑了脸垂下眉眼。 皇后却发怒起来,“来人,将沐云溪和凤瑶儿两人给本宫带下去打入死牢!” “慢着!”大皇子跟着阻止,起了身来,“母后息怒,此事疑点重重,还是莫要误伤无辜的好。” 说罢几步走到云溪跟前,继续道,“再者太子殿下所言只是怀疑并未确定,若是母后执意如此,让真凶逍遥法外岂不得不偿失!” “是啊!皇后娘娘,还请三思!”凤君刃也跟着开口。 “娘娘三思!” 与大皇子一起的众臣顿时起身劝解,他们想的简单,如此一来,即便皇后想要一意孤行怕是也很难行得通。 只是皇后依旧不甘,再者她本就打着将大皇子他们一锅端的想法,更是不愿就此放过。 所以她起身,冷笑一声。“如果本宫执意如此呢?” 苏晨岳抱拳,“娘娘,云溪有孕在身,若是娘娘非得拿云溪出气,那么将臣一起关了吧!” 皇后一滞,她倒是想呢,只是她一介妇人,掌管后宫,处理云溪还行,苏晨岳可是萧国的战神,她今日处置怕是会落人口实。 “你威胁本宫!”皇后气恼起来。 “臣不敢!” 苏晨岳也是笃定了这点才敢如此。 “好了,都莫要吵了,十三的事往后再说,今日即是为各部落使节饯行,便莫要牵扯其他。” 嘉和帝最终出来打了圆场,此事不止牵扯到云溪一人,还有大皇子一党。 如今朝堂局势分明,太子一直锋芒毕露,如今大皇子也是羽翼丰满,这些都已经不是他能掌握了。 “皇上!”皇后凝眉,嘉和帝一个冷眼过去,她顿时老实了。 “好了,都起来吧,莫要跪着了。” 嘉和帝又看向云溪开口,听他这话的意思是不管不顾了呗。 云溪却不打算就此放弃,“皇上,洛无情下蛊胁迫他人,草菅人命,云溪不服!” 凤瑶儿却有些无奈,你就不能现在起身,待他们离开之时再动手报仇吗? 苏晨岳却知,云溪若不先下手为强,洛无情定然还会有其他高招。 事实也的确如此,洛无情压根没打算放过云溪。 所以闻言淡淡笑了,“皇上,微臣还有话说!” “洛公子!”苏晨岳已经想到他要说什么了,神色微沉,转头看他,眼底满是警告。 云溪敛目,心底却凄凉一片,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说!” 嘉和帝点头。 “此次微臣出发之前,圣女湖暴动,所指方向正是萧国西南北边!” 嘉和帝及在场大臣都神色微变,“圣女湖?暴动?” “是,皇上!” 洛无情说罢挑衅看了云溪一眼,跟着道,“据微臣所指,塞外已经派出大量人马寻找圣女。” “可有消息!”嘉和帝又问。 “有!” 洛无情没说是谁,嘉和帝却也不再多问。 “此事若是真的,朕定然会对你们洛氏部落有所封赏!” 嘉和帝也没了继续听他们挑拨离间的心思,匆匆起身回去,临走时还带走了钦天鉴。 “溪儿,走!”苏晨岳也拉了云溪起来转身就走。 洛无情却挡住他们的去路。 “沐云溪,原本他不必死,你也不必死,可是你自己非要撞上来,这就怪不得我了!” “洛无情,圣女死了与你有何好处!” 叶轻尘快步走来压低了声音。 洛无情大笑,脸色都有些扭曲起来,“她死了我才能活着。” 叶轻尘还没明白过来这话何意,云溪已经对着洛无情出手。 “真想拿你的眼睛当球踢啊!” 第一百六十八章 嘉和帝的心思 洛无情飞速后退,接着与云溪快速拆了几掌,“那也要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说着,再次转动戒指,云溪闷哼一声直接倒在地上缩成一团。 苏晨岳即可扶住她在他怀里,眼底满是心疼。 “溪儿……”我要如何才能减轻你的痛苦? “杀了他!”云溪痛的脸色煞白,双唇颤抖的厉害,眼神却极为凶狠。 “如你所愿!” 大皇子上前与他搏斗,云溪痛的咬紧了双唇,苏晨岳忍不住打晕她,只是很快她被疼醒。 接着咬住自己的手,顿时手部一片血肉模糊。 “小姐,你咬菊儿吧,小姐……” 菊儿和苏晨岳将人费力的想要将她的手拉出来,可是怎么也拉不出来,最后还是苏晨岳卸了她的下颌才取了出来。 她的右手伤口深可见骨,她却没感觉到一般,苏晨岳只得将自己的手伸过去。 洛无情看着这边惨状却是哈哈大笑,“沐云溪,你去死吧!” 新一番的疼痛再次袭来,云溪猛然仰头高呼,接着软软倒了下去。 苏晨岳一把接住,看着大皇子,低声道,“云溪要他的眼睛当球踢,别弄坏了!” “放心!” 苏晨岳抱着汗湿的云溪离开,洛无情却依旧不甘,他边打边退,神色阴郁的紧,“大殿下便是如此对待你的臣民吗?” “谁让你惹了不该惹的人!”大皇子出手毫不留情,洛无情却再次大笑起来。 “想不到堂堂萧国皇子竟然也喜欢一个寡妇,莫非萧国没人了不成!” 心事被戳穿,大皇子向来带笑的脸庞也沉了下去。 “洛公子不是也求娶她吗?” “本公子娶她只是因为……”洛无情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大皇子直接一掌印在他的胸膛,洛无情身子如断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然后狠狠砸在桌椅上。 众大臣侍卫皆远远站着,方才洛无情的那句话他们可是听的分明,大殿下竟然也喜欢沐云溪,沐云溪有什么好的? 大皇子却不顾及这些,几步窜到洛无情跟前,直接点了他的穴道,冷声道。 “原本你可以不用死的。” 这话似曾相识,洛无情有些慌乱,“你不能杀我,你杀了我,沐云溪也得死,她中了子母蛊,母蛊在我手上!” “我可以救她!”叶轻尘穿过人群而来。 洛无情看着她的眸光恨不得弄死他。 叶轻尘却靠近了他,低声道,“多谢你的拱手相让,我会修书一封与父亲让他好生接待圣女,你安心去吧!” “你!”洛无情这才明白,一起的一切却是为别人做了嫁衣。 叶轻尘伸手去拿他的戒指,洛无情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我活不成,她也活不成!” 叶轻尘刚道“不好”,洛无情竟然自绝而死。 与此同时,昏迷过去的云溪再次惊醒,然后周身开始有无数条黑点开始鼓起,游走。 大口大口的鲜血从她口中吐出,苏晨岳周身气压一直下降,看着一盆又一盆的血水被端出去,他的脸庞也布满寒霜。 “莫恼!” 难为云溪此时还记得他,她伸手拉住他,无神的双眼满是不舍。 “苏晨岳,我舍不得你!” 她语气带着哭腔,眼泪不要钱的落下。 小腹开始下坠,这番折腾,肚子里的孩子终于开始抗议。 大皇子与叶轻尘匆匆赶来,只看到院子里忙碌成一团的婢女。 “完了!”叶轻尘脸色也有些难看。 “怎么?”大皇子也发觉不对劲,连忙发问。 “洛无情临死时毁了母蛊,母蛊死,则子蛊丧,它会要了云溪的命的。” “你不是能救她吗,快啊!”大皇子也顾不得其他,袍子甩动快步朝着主屋走去。 “你会好的!” 苏晨岳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沙哑,像是强忍着什么,“你不是还有空间吗?” 大皇子的脚停在门口并未进去。 “没用的!”云溪苦笑,低低咳嗽几声,大口的鲜血再次涌出堵住她的口鼻。 “我能感觉到它在我体内游走,吞噬我的皮肉,我快不行了,你……” 云溪话没说完便再次闭上眼睛。 “溪儿……溪儿……”苏晨岳的声音小心而惶恐。 大皇子站在外面亦觉心底空了一块。 “小姐!”不知是谁扔了盆子,屋里顿时哀声震天! “都让开!” 正当此时,黄大仙似乎永远姗姗来迟,苏晨岳坐在塌上好像呆滞一般,只是一遍又一遍摸着她冰凉的脸颊,一滴泪顺着脸庞滑落! “如果你想让她真就这般去了,或许你可以继续!” 黄大仙一语说醒苏晨岳,她猛然起身,身子却晃了晃,一把抓住黄大仙胳膊,“真的还有法子?” “让让!”黄大仙却无奈的紧,要不是他的小徒弟一直催着他才不会多此一举。 “哦!”苏晨岳此时真傻了不成,也是说一次动一次。 大皇子跟着进屋拉了苏晨岳外出,两人坐在外面依旧跌宕起伏。 叶轻尘却跟了进去,看着黄大仙将一枚金灿灿的蛊虫放在云溪裸露的皮肤外,那蛊虫自己划破云溪皮肤钻了进去。 她眼底闪过一抹波动,只是跟着见黄大仙又开始给云溪扎针。 身旁小童给他一本正经递针的模样尤为可爱。 黄大仙速度很快,又等了一阵,那蛊虫再次钻出来落在黄大仙手中,他及时满意找了个盖子将它装了进去,这才出了房门。 “溪儿如何!”苏晨岳几乎一个箭步起身。 “蛊虫以去,至于能不能醒来得看她自己的运气了。” 黄大仙在外洗手,随口说了一遍。 “还有,老夫一路赶来,饿了!” 苏晨岳点头,连忙让人去准备,如今他可是云溪的救命恩人,谁敢怠慢! 其他人也是干劲十足,只要云溪无事便好,若是有事恐怕他们都不必活了。 短短一天时间如此大悲大喜实在让人心惊胆颤。 苏晨岳连忙进屋去看云溪,见她呼吸还算平稳,当即松了一口气。 与此同时,他起了留人的心思。 菊儿为云溪换了一身衣裳,又擦洗一遍这才出了房门。 发现外面坐着的小童有些好奇。“你怎么会在这里!” “沐姨怎么样了!”他转头,小小的脸上一片认真。 菊儿看着好笑也坐了下来,“此次亏了你师父了。” “师父他很厉害的。”小童却是握握拳头,一片坚定之色。 菊儿失笑。“是,很厉害,怎么不去用膳,你师父呢?” “哦,那个女人与师父有事要说,所以我便出来了。” 菊儿了然,原来是被赶了出来啊! “好了,你随我去吧!” “嗯!” 云溪这头暂且算是死里逃生,洛无情给她丢下的烂摊子还在等着她。 嘉和帝让钦天鉴卦算朝堂局势,并且普算塞外圣女一事。 钦天鉴给出的答案是,天外飞仙,四海皆变,帝星昏暗,血染半边! “还是无法普算是谁吗?”嘉和帝忧心不已。 “皇上可以从叶小姐那边下手,而且洛公子一直求娶沐姑娘,不会是……” 钦天鉴迟疑一阵缓缓开口。 嘉和帝凝眉,“宁可错杀一百,也不放过一个,朕是皇上,不能看着几百年前的景象重演!” “可是苏将军和大殿下那边!” “若是必要,为了萧国在所不惜!” 嘉和帝一锤定音,苏晨岳这些年的确劳苦功高,只是他该让他知道什么是君什么是臣了! “皇上英明!” 嘉和帝点头,让人去探听云溪的消息。 皇后这边,却是已经认定十三公主的死与云溪和凤瑶儿有关,所以她计划了一连窜的毒计。 “十三也该发丧了吧!”坐在椅上,她脸色暗沉,眼底诡异闪烁! 第一百六十九章 太子来访 “是,只是皇上那边……” 心腹迟疑一阵,神色微沉,皇后跟着脸色青了青,“想我儿堂堂嫡公主竟是只能简丧,当真可恶!” “娘娘慎言!” 心腹连忙提醒,说着往外看了看,这才道,“娘娘忘了,如今皇上可还在气头上,公主此事又是宫里的忌讳,老奴也知娘娘心思,只是此时万万不是使性子的时候啊!” “这还用你说!”皇后自是明白道理,想着越发恼怒,“你是今日没见粟贵妃那贱人的嘴脸,她是觉得本宫失了三皇子又失了嫡公主算是废了是吗?” 心腹连连安抚,“娘娘,事情还没到最后呢,三殿下还没死呢。” “那倒是!” 这头皇后心情渐歇,太子这边又是一番密谋。 “父皇对于塞外再次出现圣女一事尤为看中,以洛无情的意思,此人似乎便是沐云溪?” 玉宰相试探开口。 “她是也好,不是也好,这罪名她是卸不掉了。” 萧世子冷笑一声,坐在椅上神色慵懒。 “再者,十三公主出事时间太过巧合,如今虽然我们没有确切证据,但是依旧是指向她的,我们大可以拿此事大做文章,让皇上起了心思,不愁无法下手。” 太子颔首,让婢女上前添茶,淡淡道,“是这么个理,此次,本太子到要看看大皇兄怎么选择!” “殿下英明!” 云溪这头,也不是全无好事,苏晨岳找到了沐顷榄几人。 沐逸寻和沐清雅两人许久不见云溪还有些害怕,他们想过无数次与云溪再次见面的场景,唯一不曾想过的便是她一动不动的躺在塌上,他们能看却不能说话。 “师父,阿娘她怎么了?” 许久不见,两孩子长大许多,尤其逸寻,身子骨厚实许多,说出的话也有些小大人的模样。 清雅也是满脸担忧,无数的喜悦如今尽化作无助。 “无事,只是睡着了!” 苏晨岳摇头,让菊儿带两人去用膳,沐顷榄却留了下来。 “将军,溪儿她……”苏晨岳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她,云溪若无事定然不会躺在塌上。 “此事一句两句说不清楚……”苏晨岳凝眉,话还没说完,凤瑶儿的声音便从门口传来,“你可以问我啊!” 沐顷榄转头,看着凤瑶儿,神色微暗,随即跟着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怎生这般冷淡,我见你倒是欢喜的紧!” 在青山镇时凤瑶儿便调戏沐顷榄惯了,到了皇城倒是收敛许多,如今又见故人倒是又忍不住犯贱。 沐顷榄只是扭头不再看她,凤瑶儿备觉好笑,抬头却瞧见苏晨岳冷凝的眸子,顿时一盆凉水从头浇到脚下。 她也是听着云溪脱离危险这才敢偷偷出来,当日洛无情身死,云溪被苏晨岳带走,她也被凤君刃禁足了。 此次凤君刃也是下了血本,竟然将她的院子围的里三层外三层的,她好不容易跑出来的。 “那个……苏将军,瑶儿听着沐姐姐脱离危险,所以……” “回去!”凤君刃得知凤瑶儿偷跑,当即急的跑了过来,见她安然无恙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了解苏晨岳,他唯恐苏晨岳一怒不管不顾劈了凤瑶儿。 “哥哥!”凤瑶儿脚步一挪却挪到沐顷榄背后。 沐顷榄身子一僵,一时不知所以。 凤君刃脸黑了,“我让你回去!” “哥哥,我不!”凤瑶儿倔强起来,“我要陪沐姐姐,若非是我,沐姐姐也不会……” “闭嘴!”凤君刃眼见苏晨岳周身气压又开始下降,当即呵斥出声。 沐顷榄却敏锐起来,“是你害得溪儿!” 凤瑶儿眼神一阵闪躲,“我……” “你便是沐云溪的哥哥吧!”凤君刃凝眉,他的妹妹虽说顽劣一些,却也轮不到其他人来训斥。 “是,敢问阁下是!”沐顷榄直视看他,眼眸淡漠,竟是没有丝毫卑躬屈膝的感觉。 凤君刃珉唇,却是错开他的问话,看向苏晨岳道,“此事即是舍妹引起,必要时,本世子会助你们一臂之力!” “事到如今世子还想独善其身不成!” 苏晨岳嗤笑起来,原以为凤君刃是个明白人,如今看来倒也不尽然。 凤君刃敛目,“本世子从来都不掺和任何派系之争!” 苏晨岳冷冽一笑,不再与他辩驳转身朝着屋里走去。 “你且去找逸寻他们,有什么事待云溪醒来再说。” 沐顷榄动了动什么欲言又止,却终究什么话都没说。 塞外使节一一回去,云溪依旧在昏迷。 太子及皇上等人暗中竭力调查十三公主的死因和出事缘由。 凡是与此事沾边的全部杀得杀,囚禁的囚禁。 尤其那些玷污了十三公主的乞丐,更是直接被抽皮拔筋,好不残忍。 凤瑶儿若非有凤君刃护着想必也逃脱不得这般结果。 就算如此,她依旧被皇后太子轮番问话。 许是对云溪心存愧疚她只字不提香水是云溪所做一事,而是说她也是一次意外得到。 凭空捏造自然不会让人信服,况且除却大皇子一党及冷眼旁观的七皇子,其他人都希望此事能推给云溪,最好能让她万劫不复。 所以凤瑶儿说谎的结果便是入狱侯审! 大皇子得了消息前来商议对策。 “此次父皇看来是不打算放过云溪了!”大皇子知晓,若无皇上暗中支持,太子不会这般旁若无人,就算凤瑶儿也是想抓就抓,是否一切就等云溪清醒? “嗯,塞外圣女一事让他心惊!”苏晨岳替云溪掩好被角出来,眸露讽刺。 “不过塞外圣女当真可以移山倒海,视千军万马与无物吗?” 大皇子不解了,关于以往圣女,他亦是从典籍中看到。 “是人终有力!” 苏晨岳叹息,也觉典故害人不浅。 “接下来你打算如何!” 此时,太子他们抓了凤瑶儿何尝不是逼凤王府的举动。 若是凤瑶儿忍不住酷刑真个说了什么,云溪得死,他们也都会受到牵连! 如今他与太子斗得正是时候,若是因此损失一名大将,那就得不偿失了! “她是我的女人!”苏晨岳明白大皇子心底的顾虑,可是让他放弃云溪着实有些困难。 “本殿知道,可……哎……” 大皇子脸庞闪过一抹颓废,“若是可以,本殿亦想保全与她!” “此事殿下莫要忧心,微臣自有法子!” 苏晨岳知道,如今只能打消他想要放弃云溪的想法,否则保不准又生什么乱子。 “但愿如此!”大皇子起身,走了几步,停在门口,“本殿也希望苏将军能认清现况。” “微臣明白!” 大皇子离开,苏晨岳坐了下来,如今的云溪是一碗又一碗的汤药灌下去,丝毫不见起色。 黄大仙说她会醒来,只是这已经到了年关。 “将军,外面的灯笼挂好了,还要做什么!” 暗二进来,看着坐在云溪旁边神情疲懒的男子,低声询问。 “随便吧!” 杏儿被抓至今还在大牢,如今凤瑶儿也是一般。 金任轩身死,他让人寻了个风水宝地给葬了,沐家其余人被质,沐顷榄碍于云溪只得生生忍着。 云溪又昏睡不醒,整个沐宅都充斥着一股子阴沉。 “是,将军。”暗二应了一声,打算再去买一些喜庆的东西回来闹闹沐宅。 “将军,凤世子去了大牢!”接着暗影来报。 “嗯!” 苏晨岳点头,起了身来,伸手摸摸她日渐丰盈的腰身,苦笑道,“溪儿,你何时能醒!” 说罢走了出去,站在台阶上,苏晨岳看着外面一身白衣的太子,神色微沉。 “太子殿下这是!” “苏将军,本太子奉皇上口谕前来捉拿沐云溪!” “理由呢!” 苏晨岳想过他们会动手,却是没想到这么快会动手,甚至连云溪都等不及清醒。 第一百七十章 凤瑶儿背叛 “谋害公主可算!” 太子嗤笑,神色倨傲异常,心底却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证据呢!” 苏晨岳挡在房门口气场全开,声音冷淡。 “郡主亲口所言怎会有假!” 太子说罢手掌一挥,他身后众人顿时齐刷刷站在苏晨岳面前,并异口同声开口,“请将军莫要为难属下!” “荒谬!”苏晨岳冷笑一声,正欲动手。 太子瞅准机会一顶帽子再次扣下,“苏将军,你这是妨碍公务,按当朝律法可是要杀头的。” 苏晨岳低眉,竟是丝毫不放在眼中。 “想要过去先踏着本将军的尸首过去!” 他长剑一挥,霸气开口,身上衣裳猎猎生辉。 此时天色刚晚,寒风更重,两方人对峙气氛陡然凝固。 太子前面众人面面相觑,苏晨岳之名流传甚广,他们竟有些不战而屈的意味。 太子脸色有些挂不住了,这群废物,却是道,“苏将军,本太子还是劝你识时务者为俊杰。” “微臣若是懂得这般,这些年也不会与太子为难!” 苏晨岳更绝直接一句话将太子气的险些吐血。 “甚好!”说罢再次摆手,“给本太子上,出了事本太子负责!” “是,太子殿下!” 一群人应着当即朝着苏晨岳杀去,暗二几人当即冲进人群中与之厮杀。 太子见状气的脸的绿了,“苏将军好大的胆子啊!” 苏晨岳却是一把抓住雀雀欲拭的沐顷榄,低声道,“去找黄大仙,让她带走云溪。” 不知为何,苏晨岳觉得黄大仙应该另有身份,否则对萧国来说如此艰难的蛊毒他说解便解,说不定他与塞外有密切关系。 “好!”沐顷榄迟疑一阵,转身进屋。 只是很快他便退了出来,苏晨岳转头看去,却见云溪扶着门框而立。 多日昏睡,她脸色有种病态的苍白,脚步虚扶,眼睛却很清澈。 “溪儿!”苏晨岳顾不得其他快步上前将她抱在怀里。 云溪却痛呼一声,苏晨岳连忙放开她上下检查,“怎么了,可是哪里不适?” “无碍!” 上次她中了半成品的金蚕蛊被黄大仙施救,此次又中了子母蛊,母蛊死,子蛊疯狂在她体内释放毒素。 她也的确快不行了,谁曾经黄大仙竟然会用曾经的金蚕蛊救她。 金蚕蛊乃是蛊中之王,有吞噬其他蛊虫作用,而且蛊毒更胜。 她并未降服与它,虽然阻止了子蛊,可是两种毒素入血,竟是达到了平衡。 而灵泉的存在也让她身子逐渐好转,她才会昏睡这么长时间。 昏睡期间,发生何时她全部知晓,她感念苏晨岳对她的维护,也见证了人性,着实有些感慨。 “你没事便好!”苏晨岳见云溪摇头,再次将她抱在怀里,云溪觉察到脖子有一阵湿意划过…… 她伸手扶着他的后背,心底同样暖暖的。 “苏晨岳,我要去塞外!” 靠近他怀里,云溪低声开口。 苏晨岳低头看她,触及云溪眼底认真,忍不住眼眸暗了下去。 “萧国容不得我,我亦不愿你因为我背上不忠不孝的名声。” “我……”让她独身去塞外,她自是舍不得的,塞外皆是一帮蛮荒之人,云溪一介女子如何去的? “放心,我会护着自己!”云溪颔首,接着离开他的怀抱,看着底下都目瞪口呆的一群人,淡淡道,“公主之事与我没有丝毫关系!” “你说没关系便没关系吗?”太子冷笑起来,心底却在诽谤。 她还真是命大啊!都这样了,竟然还没死! 云溪眨眼,苏晨岳突然抱起她朝着外面走去。 “此事微臣自会与皇上去说!” “苏晨岳!”一张披风落在身上,云溪一把抱住他的脖子,眸露不解。 苏晨岳却笑,“你说的对,萧国不留人,自有留人处!” 说罢抱着她大步朝着皇宫走去。 十三公主密不发丧,只简单葬了,此事成了皇后的心病,跟着一病不起。 就连除夕宴会也是粟贵妃一手操办,嘉和帝坐在上面陪一众妃嫔用膳,心思不知飘到哪里。 王公公突然进来,附耳在他跟前说了什么,嘉和帝顿时起身离开。 粟贵妃一行人当即起身相送,“恭送皇上!” 嘉和帝走出青月楼,直接到了宫门口。 “怎么回事!” 他的眼睛在苏晨岳几人身上扫来扫去。 太子当即添油加醋,“父皇,沐云溪谋害公主证据确凿,儿臣奉命捉拿,苏将军妨碍公务,打伤儿臣,还请父皇做主!” 嘉和帝听闻脸庞阴沉下去,他身上明晃晃的衣裳在夜风中尤为明显。“苏将军,你有何话所说!” “微臣知错,请皇上收回微臣头衔与职位。” 太子一喜,许是没想到苏晨岳竟然会这般。 嘉和帝却拧了眉头,“你以为将军是说有便有,说撤便撤的吗?” 况且,他得胜归来不久,若是他此时撤职,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容不得人。 “皇上息怒。”苏晨岳与云溪同时跪在地上,“微臣只愿卸去一切职务与云溪会乡种田!” “荒谬!”嘉和帝气笑了,“堂堂将军竟然还比不得种田来的畅快不成!” “皇上,将军固然是好,只是有太多的身不由己,如果微臣连自己心爱之人都无法保护,微臣宁愿回乡种田,至少每日惬意舒适!” 苏晨岳是想先发制人,他也知道此事滋事体大,他唯有如此。 “你的意思是朕污蔑沐云溪了!”嘉和帝听来听去总算明白怎么回事了,他心底如同被人扎了一根刺,吞不得吐不下,难受至极。 “微臣不敢!”苏晨岳当即低头认错。 “太子,将人犯带上来!”嘉和帝也动了真怒。 他要杀云溪不假,可也不是没有理由,无缘无故! “是,父皇!”太子抱拳颔首,让人带了凤瑶儿出来。 凤瑶儿入狱之后并未遭受酷刑,可是他所忍受的比遭遇酷刑还有恐怖。 任谁被人每日狂轰乱炸,说什么要与萧国利益为重,以凤王府为首,都不会舒坦。 云溪是她真心结交的朋友,此事虽说是她连累她,却也是她自找的。 如今皇上为了杀她断了塞外心思,不惜下令让她做伪证,她实在不愿看见云溪失望的眸子。 云溪见她,眼底闪过一抹苦涩,却是低下头去。 她早该知道的,即便不是她,也会有其他。 单单塞外圣女一事皇上便不会让她活着。 苏晨岳想要以悠悠之口堵住嘉和帝怕是终会落空。 “你说!” 皇上转头看她,眼底只有凤瑶儿能看懂的警告。 “我……” 凤瑶儿张口,竟是怎么也说不出来。 她难堪的低下头去,双手搅成一团。 “香水是我制作的,第一次拍卖是我,第二次却并非我拍卖。” 云溪低头,脑中捋了一下,将凤瑶儿知晓的事情说了一遍。 管事已死,她只能如此来个死无对证。 只是嘉和帝存心置她与死地,怕是没那么好糊弄! “既然如此,为何当时不说,你隐瞒不报居心何在?” 太子再次质问。 云溪叹息,“太子殿下当时一副吓人模样,云溪害怕。” “呵!”太子气乐了,“难为你也懂得害怕,恐怕真相不仅如此吧,郡主,你与沐云溪向来交好,将你在狱中与本太子说过她如何陷害十三之事一一说出来!” 太子声音冷冽,说罢转身直接盯着凤瑶儿,誓要她说出个一二三来。 凤瑶儿被逼无奈,只得闭上眼睛,咬牙道。 “瑶儿记得不慎清楚,只知在暮云寨时稀里糊涂被云溪带走,她似乎有件能容人的东西!” “你!”苏晨岳咬牙,第一次为没拍死凤瑶儿而感到无比的后悔。 “果然是你!”嘉和帝却直直盯着云溪。 云溪心头一惊,是她意会错了什么吗? 嘉和帝这话怎么听着更像是试探呢! 云溪脑海高速转动,她一把拉住即将发飙的苏晨岳,镇定道。 “郡主在说什么,云溪怎么听不懂!” “十三的密室杀人案!”太子却是喃喃自语,“父皇,若她真有个能藏人的容器而不被人发现,十三的案子便说的通了!” 第一百七十一章 云溪被抓 第一百七十二章 妖孽啊! 第一百七十三章 我喜欢你 第一百七十四章 离开被阻 第一百七十五章 太子搜府 第一百七十六章 云溪暴露? “就在巷口终究不合适。”苏晨岳跟着坐了下来,拥了她的腰身。“越发丰盈了!” “嗯!”云溪也知他说的是事实,终究难过,再看着隆起的肚子眼底郁郁越发明显。 “大殿下此次可有什么动静!”皇城斗争向来残酷,如今苏晨岳自请罢官,大皇子绝对不可能继续韬光养晦,唯一的法子便是反击。 “李柯已经落网,但是拉出一些官员,不过都是无关紧要,太子幕僚甚多,也不是一时半会便能弄清楚的,所以还是得从玉宰相和萧世子下手。” 如今朝堂纷乱,嘉和帝越发力不从心了,而他可笑的将一切推给云溪,恨不得将她杀之后快,他们只要等着,总归有个结果的。 “还记得玉宰相养过的毒人吗?”云溪突兀想到什么,跟着开口。 “自然!”他可不是一次与他交手。 “或许我可以去一趟宰相府,他既然能养出那种人,府上定然有精通这些的人存在,我怀疑,那人只是个试验品!” 云溪猜测开口,既然要从他下手,没有任何人会比她更合适。 况且,玉宰相他们很是清楚,她有空间,他们背后的秘密曝光是迟早的事,定然会加紧速度完成一切。 “话虽如此,只是我终舍不得你再冒险!” 苏晨岳叹息,“玉宰相向来以三皇子马首是瞻,如今三皇子逃向塞外,而他又能弄出毒人,恐怕他们还有联系,你这空间又并非保险,若是如那日巷口,你……” 云溪忍不住吐吐舌头,也有些心虚,她那日突然头痛她虽不知缘由,但是绝对与空间异变有关。 “放心,我会照顾自己的。” 苏晨岳想了想还是摇头。“算了,此事我与大皇子都会注意。” 云溪一阵无奈爬在桌上开始装死。 “圣旨到!” 外面想起王公公声音,云溪顿时钻进空间,随同苏晨岳出门,见苏晨岳跪了下去,王公公才开始转述口谕。 “皇上有旨,苏公子劳心忧民,为朕分忧,赏如意坠一对!” “田产千亩,苏州锦缎百匹……” 云溪听着一连串的赏赐只觉目瞪口呆,这些她只在电视上看过,没想到如今也有幸亲生经历一回。 “谢主隆恩!”白得的东西自然是要的,况且他被压抑这么长时间总算有些扬眉吐气。 起身让人塞了几锭银子过去,“王公公,近日皇上可有提起过什么?” “哎!”得了银子,王公公心情大好,也眉染忧愁起来,“近来皇上总是咳嗽,太医说这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末了又看着苏晨岳压低了声音,“我说苏公子啊!你也知道如今两位皇子斗得正是厉害,这也够让皇上离心的了,还有啊!皇上让你们找的另一位皇子可有下落?” “有!”苏晨岳点头,青山镇时,张离歌跟着沐顷榄,沐顷榄来京之前,似乎张离歌被黄大仙带走了。 “可带到京城让皇上瞧瞧,皇上也算是难得一见的痴情人了,哎当年皇后娘娘……” 听着他又开始絮絮叨叨,苏晨岳低咳两声打断了他。 王公公不好意思笑了,“罢了,人老了也就喜欢回忆了,走了!” “王公公慢走!”苏晨岳让人将所有东西入库,转身再次回房。 “皇上病重,皇城要乱了!”他叹息起来。 “那倒是,我可以让人先吊着皇帝的命,只是大皇子得加快速度了。” 云溪嘟囔,她可不想让太子继位,太子独断,实在不是个好皇帝。 “嗯!”苏晨岳也就这个意思,云溪吃了点心便有些倦了爬上床就睡,可怜沐顷榄被苏晨岳塞在地下室中担心受怕。 苏晨岳知晓云溪定然不甘心乖乖呆着,索性带她去了玉宰相府。 他乔装打扮,云溪则藏在空间之中。 两人从后院翻墙入了宰相府,顺着房顶直接朝着玉宰相的书房走去。 书房的灯亮着,外面有人把手,苏晨岳轻轻掀开其中一片瓦片,往下看去,却见玉宰相与几人说些什么,因为离的较远,听不太清楚,只看到火光闪过,断断续续能听到一些东西。 比如,“殿下……渔翁之利……之类的!” 接着,几人离开,又有几人入了书房。 此次,苏晨岳看清楚了,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太子。 太子摸黑前来看来也是急了,玉宰相当即行礼。 “父皇病重,我们得加快速度。” “大殿下那边怕是也抱着同样心思。” 玉宰相凝眉,这些年大皇子一直在韬光养晦,如今若非苏晨岳自请罢官,恐怕他依旧不会露出锋芒。 这些日子,太子手头的官员频频失踪,暗庄也被拔了几个。 不过他也没讨到好,他不动手,他还不知那个人是他的,只要动手他便能找出端倪。 “嗯!”太子点头,有些愁眉不展“最主要的还是沐云溪那贱人,拥有藏人利器,若是在我们之间,我们的秘密岂非!” 玉宰相也是脸色大变,沐云溪这女人天生便是来克他的吧! 玉祁莹没了,如今还要要他的老命如何! “太子莫急,既然塞外口口声声说沐云溪乃是他们的圣女,还有圣女湖,不如殿下派人前去严刑拷问那边,或许能问出什么,只要问出,沐云溪便不是问题。” 玉宰相也是害怕,他的秘密一道爆出可比太子谋反还要严重,所以只能出毒计了。 “嗯,这倒是个好法子,本太子也会去找钦天鉴让他探探萧国未来运势走向,或许也能探出什么。” “殿下英明!” 送走太子,玉宰相这才摸了一把额上冷汗,这每一个主子都不是好伺候的。 以往被沐云溪拉下水不得不掺和争储,当时帮三皇子只是因为玉祁莹走错了路。 后来三皇子被贬离开京城,他的毒人被杀,终日胆战心惊,现在又惹上太子。 他不知道的是,太子走出宰相府神色冷淡下来。 “方才本太子进门时竟然闻到一股子烧纸的味道,本太子进门前他到底在烧什么东西!” “殿下,要属下折返回去看看吗?” 心腹低声询问。 “不必,往后多注意一些!” 太子摇头,心底却在想着玉宰相与跑到塞外的三皇子是否还有联系。 “是,太子爷!” 苏晨岳两人离开,又去萧世子府转了一圈,倒是没发现什么不妥,两人回了将军府神色凝重起来。 “玉宰相一人侍二主?”云溪觉得他还真不愧是老狐狸,竟然敢将几个皇子玩弄于股掌之间。 “或许!”不知为何,苏晨岳总觉得哪里不对。 “嗯,算了,接下来如何!”跑了一趟宰相府却只听到一些无用消息,着实让人气馁。 “有人比我们更着急!”苏晨岳突兀想到太子离开时黑沉的脸色,想必他也发现了什么吧! “也是!”云溪点头,随即打了个哈欠,突兀感觉到什么仰头看向屋顶,他们做了一回梁上君子,这么快便被人惦记回来了? “我去厨房给你拿一些点心。”苏晨岳点头,云溪已经钻进空间,两人出了房门,苏晨岳飞快提起上了屋顶,拍拍来人肩膀。 来人一僵,一个矮身便躲了过去,接着转身,两人发现来人竟然是一个喇叭。 苏晨岳凝眉,却见那喇叭突然拿出一个阴阳八卦图来直接在苏晨岳身边扫来扫去。 “妖孽,快现型!” 苏晨岳脸直接黑了,三下两下一把将他擒住,然后打晕丢了下去,拿着那所谓的阴阳八卦图问云溪。 “这也是你们那里的东西?” “这是道家所用的东西,我是借尸还魂,我不确定是否对我有用,但是我确定的是有人从别处看出我身份端倪,对付我来了,会是谁呢!” 第一百七十七章 两皇子联手 第一百七十八章 谋反? 第一百七十九章 暗潮涌动 第一百八十章 到达边疆 第一百八十一章 又起波折 第一百八十二章 到达塞外 云溪气喘吁吁站在苏晨岳身旁也是发丝凌乱。 “萧儒逸,你已经不是萧国的皇子,这声本殿着实听着让人反胃。” 云溪向来毒舌,只是与苏晨岳一起之后变了许多,尤其是怀孕后,如今萧儒逸成功激起她的脾气。 萧儒逸脸色一沉,看着她的眸光越发阴冷。 “即便如此,你也非死不可!”萧儒逸说罢竟然转身就跑。 云溪“……”还以为他会霸气一回,萧儒逸走了,声音却穿了过来,“沐云溪,我在塞外等你!” 云溪凝眉,剩下几人被苏晨岳轻松解决。 “军营里有内奸!”云溪没头没脑来了这么一句。 “嗯。”萧儒逸乃是钦犯,若无人帮忙绝对到不了他那边。” “回去吧!”夜里凉,两人没走几步,便见到萧国有大量人马前来。 几人停下脚步,最先出现的是封左将军,暗子来报,苏晨岳与人争斗,他连忙赶来,却只见到满地的尸首。 苏晨岳几人除却呼吸不稳外,其他竟然丝毫不乱。 尤其是沐云溪,面对此景竟然也能面色如常,封左将军神色暗了暗,跳下马背。 “苏将军,发生什么事了!” “萧儒逸出现在军营,封左将军可是知晓!” 苏晨岳抬眉询问,双眸在在场人中一一扫过。 封左将军闻言却是转头看向同样一身戎马的顾婉莹,“苏将军出事是你告诉本将军的吧!” “我也是被探子误导!”顾婉莹看着好端端的沐云溪,心底再次扭曲起来,暗骂萧儒逸无用,却是辩驳开口。 “是吗!”封左将军冷哼一声,看向苏晨岳两人,“将军,请上马。” “嗯!”苏晨岳亦是冷冷看了顾婉莹一眼翻身上马,然后拉了云溪入怀。 这一折腾已然东方露白,他们本定天亮离开,这会儿看着云溪困歪歪的模样打算再留一日。 顾婉莹是最欢喜的,虽然回来之后被封将军拉去训话,但是听着苏晨岳留下还是兴奋。 入了厨房,看着忙碌碌的厨娘,顾婉莹笑着帮忙。 厨娘们也是见怪不怪,以往苏将军在时,顾婉莹常常下厨为他添食,自打苏将军离开,她可是有日子没来了。 “今儿个怎么这么有兴趣?”军营里面没有大小,厨娘们说话也带着调侃。 顾婉莹脸庞闪过一抹红润,看的一众厨娘惊奇不已,谁不知道顾婉莹一心要做将军夫人,若非苏将军离开时她不便前往,恐怕这会儿还见不到他呢。 “顾小姐又有心上人了?”厨娘又问。 顾婉莹还是不说话,只是手脚麻利的做菜。 “还是苏将军要来了?”一众厨娘也是有喜有忧。 喜的是又可以瞧见苏晨岳的马上风姿了。 忧的是他要来是否意味着又要开战! 顾婉莹却只是笑并不说话。 云溪在塌上躺尸,肚子有些不舒坦,孩子动的厉害,云溪扶着肚子有些伤春悲秋。 苏晨岳被封左将军拉去吃酒,说是吃酒,实际上是说关于顾婉莹一事。 顾婉莹父亲为救封左将军而亡,封左将军对顾婉莹自然护着,只是她心思若不那么大的话或许会更好。 “将军,此事老夫也知对不住将军和夫人,可是婉莹她的性子向来如此,你便莫要计较了吧!” 苏晨岳端着酒杯并未喝,而是在手中晃着,闻言只是淡淡抬眼,“她伤我不重要,若是伤了溪儿,谁也护不住她。” “老夫会与她说的,将军放心!”不欢而散说的便是这般,苏晨岳到了大帐,看着睡的并不安稳的云溪才觉心头微暖。 顾婉莹端了吃食过来,杵在门口思索半响,直到苏晨岳掀开帐子。 “有事?” “将军,婉莹为你做了早膳你……” “已经用过,不必!”苏晨岳直接放下帐子将顾婉莹隔绝在外,顾婉莹眼底蓄满泪水,端着吃食珉着唇转身离开。 “你倒是不懂的怜香惜玉的。”云溪坐起,揉揉眼睛,好笑看他。 “何时添的恶趣味!”苏晨岳捏捏她的脸颊,“吃点东西吧!” “不必,我们走吧!” “嗯?”苏晨岳不解看她,说好要留一日的,怎么这般急切起来。 “这里我不喜欢!”云溪直说,就着他的手起来,径直往外走去。 “也好!” 想到封左将军的劝说,还有顾婉莹的模样,苏晨岳让人唤了沐顷榄离开。 “苏将军,莫怪老夫!”封左将军也知让苏晨岳放过顾婉莹有些困难,谁让他欠人性命呢! “嗯!” 苏晨岳要了一辆马车前行,顾婉莹站在城楼上看着三人离开背影,眸中的怒火似乎要蓬勃出来。 她手中握着的弓箭缓缓收紧,半响终于举起。 “放下,你要做什么!”封左将军送了苏晨岳离开,一眼便瞧见她这番动作,顿时惊的魂飞魄散。 顾婉莹却是打定主意要杀了沐云溪,在封左将军喊出声时已经出箭。 云溪躺在马车上正昏昏欲睡,肚子沉得厉害,她眉宇凝的更高,一柄利箭突然从后面刺入,然后被苏晨岳一把抓在手中。 “吁!”马车停了下来,苏晨岳掌心用力将那柄利箭退了回去。 苏晨岳弯腰欲出马车,云溪一把拉住他。 她脸色有些煞白,苏晨岳低头看她眼底满是怒意。 “此时闹僵没有任何意义。” 她费力说出一句,拉着苏晨岳的手不自觉用力。 “溪儿,你……” 他才发现云溪的不对劲。 “我没事!”云溪摇头,咬紧了唇,“只是活动太大,孩子有些闹腾罢了!” 苏晨岳听着就要讨回公道,云溪再次拉住她。 “走吧,过了荒漠便是塞外,我可以的。” 汗顺着她的额际落下,身下有东西渗出,云溪眼底闪过一抹害怕,她却并没有说。 苏晨岳心底猫挠一般,看着她痛苦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好,走!” 曾经的风光无限,万众一心,如今看来不过如此。 云溪点头身影缓缓消失,苏晨岳知道她去了空间。 他坐在马车内神色缓缓沉淀,然后掀开车帘,抬头看着城楼之上。 城楼之上两人还在争执,苏晨岳放下车帘,闭目道,“走吧!” “嗯!”沐顷榄应着重新架起马车。 封左将军看着马车渐渐远去,神色微沉。 “从今往后,你好自为之!” 说罢不顾她不甘的神色转身离开。 云溪进入空间便再次昏睡过去,苏晨岳一行人一路奔波,总算到了塞外。 沐顷榄拿着地图直接到了叶氏部落哪里。 苏晨岳抱着云溪出现,叶氏部落的酋长当即迎了他们进去。 塞外占地面积不大,地方荒凉,住宿也类似帐篷一类。 云溪有种恍惚间到达蒙古的感觉,“叶酋长,劳烦你们的大夫过来看看溪儿,她怀孕了,身子不适。” “稍等!” 叶酋长长得很是彪悍,看着云溪模样有些唏嘘,这样的人真的是他们的圣女吗? 可是叶轻尘给的画像便是这般。 云溪不敢再动,躺在塌上紧紧抓着苏晨岳的手,直到大夫过来,她才放松一些。 那大夫号脉之后露出惊奇之色,“你身子虚弱,竟然还敢舟车劳顿,孩子竟然没流产,真是稀奇。” 云溪听闻松了一口气,这孩子在她腹中五个多月早就有了感情,若是因为她的任性没了,恐怕她真不会原谅自己。 “不过接下来你可要好好养胎,否则这孩子怕是很难足月。” 大夫又说了一些注意事项,开了药便转身熬药去了。 云溪看着新到的环境一阵无奈,好在苏晨岳提前派来的影卫已经到了这边,倒也不至于全然陌生。 “逸寻他们可有消息?” 第一百八十三章 难得的团圆 第一百八十四章 发生瘟疫? 云溪咧嘴,这老头又在耍什么花招。 “放心,总归我不会害你便是,若是想要害你亦不会救你。” 黄大仙冷笑起来。 云溪一阵尴尬,“有什么条件!” “你的身体有超与旁人的自愈和解毒能力,可以说你是最适合接受金蚕蛊的人选,不过一切只能等到你生产之后再说。” 黄大仙自信非常,他笃定云溪不会不要这般好处,毕竟蛊毒可是防不胜防的。 云溪低眉似乎在思考。“与我可有影响?” “该是没有!”即便有也是小的。 云溪明白过来,因为有灵泉,所以她的身体才会得这般好处。 “也好!” 黄大仙离开,云溪窝在塌上想着他的话,她最近真的有很嗜睡吗? 问了菊儿,菊儿才道,“她怀孕后向来如此!” 云溪叹息,她怀孕后不是中毒便是中蛊,身子即便有灵泉也是强弩之末,自然嗜睡。 三皇子放言在塞外等她,她来了许久也不见他的身影,倒也悠闲。 只是近来她又加了一烦心事,新买来的婢女每日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这该如何。 尤其是那个叫“莹莹”的,见了苏晨岳,恨不得一双眼睛粘在哪里,恨得云溪是各种痒痒。 这也便罢了,自从黄大仙说了她嗜睡之后,云溪便格外注意饮食,每日将程萧拉在旁边试毒,果然被他发现端倪。 每隔几日送来的吃食总有一碗是加了料的,虽说放的少吧,可日久下去,别说生产了,她也会就此不知不觉睡过去。 所以云溪再又一次发现带料的食物时唤了“莹莹”过来。 “莹莹”似乎猜到事情败露想要逃跑,却被菊儿拦住,然后菊儿提着萎靡的莹莹到了云溪跟前时,云溪刚解决两碗米饭坐在椅上用帕子擦嘴。 见她进门,挑了挑眉,“我发现我与所有带莹的女人犯冲!” 菊儿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云溪便说了,“萧国有个玉祁莹,边疆有个顾婉莹,塞外有个莹莹。” 莹莹在听到云溪提起顾婉莹时眸子明显一缩,云溪看在眼中,冷意加重。 她一个一个的擦干净自己的手指,声音沉了下去。 “这些人重那个与你有关?” 莹莹慌乱低头,“奴婢不知夫人在说什么。” 云溪冷笑,“听闻有种蛊叫易容蛊,只要将她放在脸上,便可以变成另外一人,顾婉莹,我说的可对?” 云溪原本只是猜测,只是在砸出顾婉莹三个字时,她明显僵硬的身子,还有眼底难以掩饰的震惊和不甘时,云溪便确定了。 “蛊术当真传奇!” 顾婉莹见事情败露,眼底不甘更胜,“是我又能如何,你敢杀我,我是封左将军的义女,你杀了我是想挑起苏公子与义父反目吗?” 她倒是将其中关系弄得清楚,当初,她在城楼上射云溪的一剑,云溪之所以没让苏晨岳杀个回马枪,无非便是顾忌这点。 如今她跑到塞外害她,竟然又拿出这个理由。 云溪冷冷笑了,“你出来封左将军该是不知情吧!” 顾婉莹一滞,的确如此,因为她被禁足了。 云溪眼底笑意加深,“所以我杀了你也不会有人知晓是谁做的,对吧!” 顾婉莹摇头,眼底满是惶恐。“不是的,义父是知道的,再说,唯有你与我有仇,我若身死,义父不会放过你的。” 云溪哈哈大笑起来,“我不杀你,你义父便回帮苏晨岳吗,忘了告诉你了,我们前来塞外是被通缉来的!” 眼见顾婉莹再次瞪大的眼眸,云溪端了手中的吃食,“我要求不高,你将这东西吃下去,我便饶你不死!” “这是什么!”顾婉莹抬头,身子不住后退。 房间内没有人管她,好像丝毫不在意似的。 云溪递给菊儿。“自然是你放在里面的东西。” 顾婉莹使劲摇头,菊儿已经架住她将这碗吃食灌了进去。 顾婉莹被呛的眼泪鼻涕横流,好不狼狈,菊儿嫌弃的将她丢在一旁,她想吐却动弹不得。 云溪冷眼看着,见她模样缓缓皱起,然后痛的弯了身子模样,端了茶碗起来。 “顾婉莹,我说过莫要惹我!” “啊!”一声惨叫从房间内传出,苏晨岳刚刚过来便吓了一跳,匆匆掀开帐子,看着眼前一切,不由松了一口气。 “怎么生这般大的火?” 云溪横他一眼,“顾小姐都追上门来了,我能高兴吗?” 苏晨岳转头看着与顾婉莹没有丝毫想象的脸,不解起来。 云溪将事情说了一遍,苏晨岳顿时明白过来。 顾婉莹伸手想要拉住他的衣袍,眼底满是哀求,菊儿解了她的穴道,她断断续续开口。 “将军,救我,将军,救我!” 苏晨岳只是坐在云溪身旁握着她的手道。“听闻炎城城主回来了!” “炎城向来凌驾于八氏部落之上,失踪这么多年,突然出现,实在诡异。” 提起正事,云溪也强打了精神。 “公子,夫人,部落内的牛羊突然死了大半!” 苏晨岳正摸着云溪的肚子说话,暗影突兀出现。 云溪顿时坐直了身子“瘟疫?”接着凝眉,“不该啊!这里并未出现过大旱和其他灾情,怎么会!” “去瞧瞧!”苏晨岳刚来便走,云溪一把拉住他。 “我也去!” “你还是好生歇息吧,有什么事我会与你说的。” 苏晨岳自是不会同意,起身,看了已经痛的神志不清的顾婉莹,“将她送走,告诉封左将军,若再有一次,我绝不姑息。” “明白!”顾婉莹被拖走时,一双眼睛好像失了光,只是怨毒却定格下来。 云溪低眉,她喂她吃下的药可不是一次性的,每月初一十五必定发作,直至疼死。 不过,就这么让她去了还是太过便宜,想着又对着菊儿说了什么,菊儿顿时领命去了。 叶氏部落牛羊猝死很快便传遍整个塞外,有心人指出是叶氏部落的人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或者收留了不该收留的人。 这话含沙射影的说的是谁,大家都明白,只是有些人选择了装傻。 叶氏部落虽说并未有什么怨言,只是他们主食主要便是牛羊,看着牛羊死去,却找不出原因也是情绪不高。 苏晨岳唯恐云溪再出事让几个孩子拦住她硬是不让她出门。 一日,云溪正坐在椅上看逸寻练功,叶晨承在外面徘徊了许久,若非菊儿出门查看他便转身走了。 “叶公子有事?” 叶晨承憨厚笑笑,挠挠头,“没事,我只是路过……路过……” 得,这话说了还不如不说呢,有路过的在门外一直徘徊的吗? “进来吧!”云溪发出邀请,叶晨承想了想还是有了进去。 “你是为了近日牛羊大量死亡的事情来的吧!” “嗯!”叶晨承点头,还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她。 “可查出是什么原因了!”云溪又问。 “没有!”这才是让人怪异的地方。 云溪招了程萧过来,“一会儿你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还有放一些这东西在牛羊饮用的水中,看看能有什么成效不?” 云溪给的是灵泉,她反正想着人也是用,畜生也是用,既然灵泉对人有用,对那些畜生应该也有用。 “嗯!” 黄大仙云游去了,留了几本医书给程萧钻研,程萧也是刻苦,灵性也高,小小年纪已经有模有样。 叶晨承却是感激涕零去了,往后若有人再说夫人的坏话,他一定第一个不答应。 云溪看着好笑,却看到外面的沙地勾了勾唇,她空间内还有一些果树苗子,不如试试这里。 想到就做,云溪让人挖了坑埋了书,然后浇了水,便静等结果了。 第一百八十五章 八氏来访 最令人惊喜的便是程萧这边,他用了云溪给的法子,发现那些得了瘟疫的牛羊竟然精神了许多,再配上他加的料基本都能好起来。 这般一来,云溪在叶氏部落直接水涨船高。 这日,叶酋长带着叶晨承前来道谢,看着她房间外面多出来的几株树苗不由诧异。 如今虽说是初春,也不是种树的时候,况且,塞外气候较之中原还要冷上几分,更是不适合了。 只是很快他们便发现那些树苗竟然有些枝芽嫩绿。 “这!” 叶晨承诧异看着叶酋长。 叶酋长低低咳嗽几声,压抑中眼底激动,“圣女果然是不一般的。” 塞外荒漠居多,即便种了东西大多也是不活的,云溪这般似乎让他们看见了希望。 叶酋长几人通传进入房门时,云溪刚用过午膳在苏晨承岳的陪同下在院子里消食,两人时不时的话语温馨而平静。 “沐小姐!”叶酋长的声音不自觉带上恭敬。 “叶酋长怎么来了!”云溪已经快要八月,肚子大的吓人,苏晨岳扶着她也是胆战心惊的,看着她坐好,这才站在一旁看向他们。 “老夫是来道谢的,此次多亏了沐小姐与程小大夫。” 叶酋长语话诚恳,云溪笑着摇头,让人搬了椅子过来,颔首低眉。 “叶酋长客气,云溪等人叨扰酋长多时,要说感谢该是云溪感谢才是。” “不敢!不敢!” 叶酋长连连摇头,云溪看的诧异,随即想到什么便明白过来。 “酋长可是瞧见云溪在外面种的树苗了?” “是!”叶酋长点头,跟着抬眼,放下双袖,“沐小姐该是知晓,我塞外环境恶劣,许多植物无法存活,不知沐小姐有什么法门可让植物在荒漠生长?” 云溪了然,随即勾唇,“法子倒是有,只是不知叶氏部落的人可否吃的了苦,服从得了安排!” “沐小姐有事尽管吩咐便好。”叶酋长抬头神色间倨傲起来。 不说其他,叶氏部落的人还算团结的。 这么多年,他们农作物大多无法存活,所以只能去外面以物换物,碰到好的,还好说,碰到狮子大张口的,可真是有苦说不出。 “也好。”云溪颔首,“这样吧,酋长将叶氏部落所有用于种植植物的东西和资源与我一份,我会指定详细的步骤。 不过有一点云溪得提前说明,荒漠不是一朝一夕形成,改变环境同样不是说到就能的。” “那是自然!”叶酋长千恩万谢离开了。 云溪靠在椅上,双眼微眯,想要将一片荒漠改成绿洲何其困难! 逸寻两孩子向来听话,知晓云溪近来身子笨重倒也不吵她,云溪的日子过得不要太好。 萧国那边,大皇子与太子斗得越发激烈,听闻已经到了生死一线的地步。 云溪的肚子越发大了,已经到了没人扶她,她起不来身的结果。 叶酋长将叶氏部落所有的资源交由云溪,云溪钻在房间内开始制定计划。 与此同时,云溪救助叶氏部落牛羊之事和树苗抽新一事飞快的在整个塞外传播。 关于圣女一事也被人抬了出来传的沸沸扬扬。 云溪这些日子正忧郁着,这么大的肚子真不知会生出多大的孩儿来。 几氏部落却集体找上叶酋长。 “老叶,你真是不够意思,圣女出现竟然还藏着掖着。” 纪酋长与叶酋长向来亲近,说话自然没那么多的忌讳。 其他人可就没那么好说话了。“圣女乃是整个塞外的圣女,你叶氏部落为何私藏不说?” 此次说话的是颜酋长,他向来直爽,说话只图痛快。 “是啊!叶酋长,塞外八氏本就是一个整体,一荣俱荣啊!”也有和事佬周酋长。 “哼,谁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让圣女出来,我们要见圣女!” 任酋长扬言道。 还有其他冷氏部落及苍氏部落跟着附和。 叶酋长面带笑意,心底却在诽谤,说什么塞外一体,在场中人那个不是为了一己私欲。 就连开战也是半和半不和的,如今驻扎在边境五百里处的兵马也是五五之分。 待他们说完了,叶酋长才说,“诸位,诸位稍安勿躁,圣女有身孕在身,即将临盆,不便见众人,圣女为叶氏部落设了一个计划,在下愿意与诸位分享,诸位若是愿意只管拿去试试。” 叶酋长说着将云溪指定的东西拿了出来,并且人手一份刚好八份。 众人看着眼前抖动,这是等着他们呢! 想着还是接过来看,云溪的计划尤为详细。 每个部落都可以找她领取树苗,但是数量有限,而且如果找她领取树苗便得按照她说的做,至于做什么,众人看的脸皮抖动。 众所周知,塞外以荒漠为主,她竟然是要他们开垦荒地,并且将地皮上盖的荒漠去掉,只留三寸,还要挖渠通水…… “这是什么东西,真当我们是贱民了不成。” 任酋长当先将叶酋长手抄的东西撕的粉碎,然后暴怒开口。 他向来好战,让他静心做这些的确是为难他了。 冷酋长和苍酋长跟着将备份揉成一团握在手中。 周酋长却笑,“我倒是极为感兴趣的,民以食为天,若做了这些真能长出作物来也是好的。” 颜酋长奇怪的并未反驳,洛酋长却笑了。 “叶酋长,你不会被她给骗了吧,她说是圣女便是圣女,你看看她给我们的是什么,当真可笑!” 叶酋长笑着摇头,“看来诸位是不感兴趣啊!” 其他人皆沉默不语,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难道不是吗?”洛酋长一人唱独角戏,若说八氏中谁最恨云溪,非他莫属了。 洛无情是他的骄傲,他都催眠术登峰造极,蛊术也是鲜有敌手,可是怎么也没想到他会折在沐云溪手中。 洛无情是有些急功近利,可是他一直以为那不是问题,如今出事方才醒悟。 “咳咳!”叶酋长再次开口,“洛兄,你若是不愿大可不必如此,毕竟此乃沐小姐为我叶氏部落量身定制的,况且,方才我也说了,诸位不感兴趣权当我没说。” 一句话呛的洛酋长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们远道而来只为见见圣女,圣女即便有孕,也并非不能见人,叶兄,烦劳你通传!” 周酋长老好人发作,做了代表人。 “是啊!叶酋长,我等就在此等着,圣女若不出来,我们便不离开。” 还有人耍起了无赖,叶酋长眉宇跳的厉害。 “叶兄,让圣女出来吧!” 又有人开口,叶酋长本想拒绝,最终避无可避,只得看了叶晨承一眼。 叶晨承当即离开去寻云溪,一出门却瞧见两个小鬼头一本正经模样。 “你们在做什么!”叶晨承看看里面再看看佯装无事的两人,顿时额头青筋蹦跳。 “你们在偷听?” “坏人!”逸寻骂了一句转身就跑,清雅当即跟了上去。 叶晨承摸摸脑袋跟了上去,他去时云溪正在院子里晒太阳,苏晨岳不在身边,两孩子乖巧呆在她身旁不知在说什么,瞧见他进屋,当即冷刀子嗖嗖。 叶晨承备觉亚历山大,他看着云溪大的吓人的肚子,低头声如蚊蝇。 “沐小姐,八氏部落的酋长想要见你!” “他们要见我便见岂非太没面子!” 云溪挑眉,逸寻两人早就叽叽喳喳将事情原委说与她听,她自然知晓宴无好宴的,况且她即将临盆实在没有精力应付那些。 “额,这!”叶晨承愣了,想过云溪会拒绝,却没想过她竟然会这般拒绝,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第一百八十六章 惊魂之夜 第一百八十七章 两方争斗 房间内气氛前所未有的凝重,房间内一盆又一盆的血水端出去,又换上新的,不多时再次被染红。 新出生的孩儿浑身青紫,不发一言,负责接生的妇人捧着孩儿不敢吭声。 最后还是沐顷榄进来直接将孩子倒提起来,“啪啪”两巴掌打下去,孩子这才“哇”的一声哭出声来。 “快给孩子瞧瞧!”沐顷榄这才松了一口气,拉了程萧过来检查。 苏晨岳此时如同傻了一般,握着云溪的手不发一言。 在场众人诚惶诚恐,云溪的血还是止不住,众人又忙活几次,直接跪了下去。 “都给我全力施救。”苏晨岳缓缓抬眼,眼底满是执拗和丝丝疯狂。 一众属下当即低头,“公子赎罪,我等无能为力!” 血流的太快了,快的他们来不及动作。 苏晨岳嘴角扬起一抹冷酷,“若是溪儿出事,我要你们所有人陪葬!” 一众属下脸色大变,不敢多言。 “试试这个吧!” 叶酋长突然想到他们的部落至宝,让人拿了过来也不管有用无用。 黄大仙却眼睛一亮,“真是好东西,快!” 说着直接弄成粉末然后兑了水硬喂了云溪喝下。 说来也怪,云溪身下的血竟然渐渐收了。 众人欢喜,黄大仙又喂了她两碗进去,云溪猛然“呛咳”出声。 苏晨岳握紧了她的手,“溪儿……” 声音竟然还有些颤抖,云溪抬眼,眼前一片恍惚。 苏晨岳的声音似乎很远又很近,她伸手想要抓住什么,却什么都没抓到,她的手再次垂落下来时,房间内安静的连根针落在地上也清晰可闻! “溪儿……溪儿……”苏晨岳低低唤她,如情人的呢喃,让人落泪。 沐顷榄抱了孩子进来放在她的身旁,孩子闭着眼睛睡着,与这边的凌乱成鲜明对比。 黄大仙跟着上前把脉,脸上露出一丝如释重负。 他不会看错的,沐云溪命不该绝,她的路不会终结再此,果然如此! “都别哭丧着脸了,她的命算是保住了,不过待她醒来得好好调养,否则这辈子别说有孕,能否寿寝正终都是问题。” 苏晨岳听着这话却忍不住喜极而泣,只是他垂着头,旁人看不清他的脸色,眼泪却颗颗落在云溪脸上。 沐顷榄眼底闪过一抹诧异,却是让其他人离开。 黄大仙又开了调养的方子,转身离开。 到了门外,摊开手掌也是汗湿一片,云溪可是他选中的,若是就此死了,他哭都没地方哭去。 接着拍拍身旁程萧的肩膀。“往后好好调理她的身子,她可是你岳母大人呢。” 程萧白面团的脸颊顿时飞起两朵红霞,跟着点头。“徒儿明白。” “那产婆招了,是洛氏部落的人派来的,你看如何处置!” 既然云溪无事,沐顷榄也放心了。 “杀了吧!”苏晨岳再抬头已经平静无波,他亲手为云溪换了衣裳,替她梳发,然后躺在云溪身旁,看着两人神色温情。 他没失忆,却又失忆了,没忘记一切,却独独忘却了云溪。 大婚之日,云溪闹场,她为救母而伤她,事后悔恨不已。 起初只是性格作祟,不愿伤及旁人,她不计前嫌救他,他暖心相待,多次追随,却发现,爱上她,其实很容易。 崖底定情,再回来,经历萧国一切,直至如今一步,要说悔吗? 自然是不悔的,若非是她,嘉和帝依旧是容不得她的,只是她的出现加快这一步而已。 再看躺着两人身旁的孩子,母体本弱,又多次中毒,他能存活的确是稀奇的。 出生之后又险些身死,是他的失职! “哇!” 刚注意到他,他便哭了,苏晨岳手忙脚乱起身,唤了菊儿进来,让她去找乳娘进来,好一番折腾总算不哭了。 只是云溪中毒尚可,孩子却是小的,所以这孩子眼见往后是要汤药度日了。 云溪难产,却母子平安一事被人传出,洛氏部落听着云溪母子安然无恙,只恨不能多派几人过去。 同时惶恐,云溪生产顺利,产婆定然失手,如若再供出某人,叶氏部落的人顺藤摸瓜…… “请夫人过来!”洛世子想了想开口。 如今叶氏部落打着云溪便是圣女的名号,如若他们传出是他害的云溪难产,弄不好他们会成众矢之的。 “老爷,怎么了!”洛夫人前来还有些不解,莫非是沐云溪那女人出事了? “你让谁找的人?”洛酋长遣了其他人下去,低声询问。 “花婆子,老爷知道的,她是我的陪嫁婆子。”洛夫人心底“咯噔”一下,实话实说。 “这样!”洛酋长附耳在洛夫人耳畔说了什么,洛夫人脸色顿时难看下来。 “这……” 她面上闪过一抹于心不忍,洛酋长却道,“若是此时不忍,往后该是我们被人讨打的时候。” 虽说其他几氏对于云溪的到来并未欢迎,可是也没想着赶尽杀绝,所以他们唯有弃车保帅。 “好。” 洛夫人点头,回了房间,唤了自己贴身婆子前来,给了她一些地契银两。 “你走吧,花嬷嬷,莫要再回来了。”这也是她唯一能为她做的事了。 “夫人,老奴做错了什么,您要赶走老奴?” 花婆子不解起来,她伺候洛夫人很久了,洛夫人在那,哪里便是她的家,如今让她离开,她又该如何! “花嬷嬷,别问,走吧!”洛夫人摇头,却是推了她出门。 花嬷嬷不解,想要死个明白,洛夫人终究避无可避告诉她事情原委。 花嬷嬷这才明白过来,道谢之后,转身离开。 只是她还没走几步便被人给解决了。 洛女人坐在房间内插花,听着花嬷嬷没了的消息,只是怔了怔便继续手中的动作了。 “夫人,老爷已经将花嬷嬷死了的事传出去了。” “嗯!” 洛夫人点头,不再多问。 叶氏部落这头,却是怒骂起来,“那产婆刚说出花嬷嬷的名字,花嬷嬷便死了,还真是死的够巧啊!” “先发制人,再明显不过的死无对证。”叶晨承是老实,不是傻,这般明确的事情还需要推敲吗? “莫非沐小姐便被这般算计罢了?” 叶夫人跟着开口。 “将事情原委传出去吧!”叶酋长想了想还是这般决定,且不管云溪真个身份如何,她住在这里,便是叶氏部落的人,叶氏部落不会看着族人吃亏。 “好!”叶晨岳点头,虽然不能达到该有的效果,但是让人有了洛氏部落想要害人的念头便好,届时云溪身份笃定,大可以处置他的。 萧国这边,大皇子收到消息,云溪难产,但平安诞下孩儿,他叹息一声,将信纸捏成一团,入了书房写信去了。 太子却有些郁闷,南河坝决堤,他与大皇子同时献计,被否认也就罢了,这些日子,大皇子又在嘉和帝面前搬弄是非,害得他频频出错,已经快被嘉和帝从储君人选中踢的出去了。 而且南河坝之事牵扯到的人太多,如今已经有很多官员入狱,他的抓牙也被抓了不少,如今也有些眼盲了。 “她到是好运!”太子得知消息,恨的咬牙切齿,他们活着终究是个祸害,可是如今大皇子如同恶犬紧咬住他不放,他即便想要伸手,也没那么多精力。 “殿下忘了三皇子了?”玉宰相近来也是战战兢兢,太子时刻抓他的把柄,想要置他与死地,若非这些日子大皇子来势迅猛,在嘉和帝面前弄出不少事端,太子暂且顾不到他,恐怕如今也已经沉尸了。 第一百八十八章 心有疑惑? 第一百八十九章 萧儒逸的秘密 第一百九十章 暴风雨来前的宁静 第一百九十一章 炎城主 程萧呆呆抬头,跟着应了一声,半响才慢慢往外走去,“好,” 云溪躺在塌上翻来覆去,苏晨岳进屋脱了鞋袜将她拥入怀里。 “莫要忧心,一切有我。” “嗯!” 云溪顺势躺在苏晨岳怀里,只觉心安许多,跟着迷迷糊糊睡过去之前,云溪嘟囔一句。 “明日你护好几个孩子便好。” “嗯!”苏晨岳在她额间落下一吻,看着她下意识闪躲模样眼底闪过一抹笑意。 何其有幸,人群中她选中他,所以只要他在,没有人能伤的了他的家人。 次日,云溪还在睡着,便被外面的吵闹声惊醒。 “发生何事!”她初时起身,脑袋蒙圈,跟着反应过来,今日是他们约好去炎城的日子。 菊儿推门进来,脸色有些不好,云溪诧异看她,才见她一五一十将事情说出。 外面八氏酋长已经来齐,更胜者还有一些其他小国,如今正被苏晨岳拦在外面喝茶。 所谓吵闹声便是他们你一言我一言发出。 “还真是荣幸!”云溪闻言苦笑,拿了锦帕擦脸,皇帝出行也不过如此吧! 接着换了衣裳,带了一众孩儿走了出去。 塞外八氏,除却叶氏和纪氏,其他几氏并未见过云溪。 云溪今日白衣轻纱,阔袖绵长,头发随意挽起成扑通发髻,鬓间只留一根白玉流苏步摇,随走动间摇摇晃晃。 她脸庞秀雅,眉若远山,眸如秋水,琼鼻小巧而挺拔,唇不点而赤。 整个人俏生生站在院子门口,淡漠而疏离。 “秋水为神玉为骨,不似妙目,却远甚其中!” 纪刚深觉每见云溪一次,她便变换一次,每一次都直击心脏! 苏晨岳瞬间黑了脸,她向来淡漠,穿什么都好看,如今出现在此处,不必刻意打扮,并非绝色,这身风骨却是让许多人自惭形秽。 “劳诸位久等!”对于纪刚的赞美,云溪微愣,随即苦笑,若是前世这般赞美她定然炫耀一般,经历这么多事情,所谓赞美也不过是一场虚华罢了。 所以只是冲几位酋长及几个小国国主颔首,接着扫视一圈没看到理应到场的人,微微凝眉,跟着看向苏晨岳,眉宇瞬间软化。 “走吧!” 同样的声音,是人都听得出其中的暖意。 “好!”苏晨岳点头,上前拉了她的手来,“炎城遥远,我让人备了马车!” “嗯!”对于苏晨岳她向来是顺从的,拉了几个孩子上了马车,程萧告诉他,黄大仙在圣女湖等她。 云溪却想,他就那般笃定她要走的每一步路吗? 一路摇晃,车马奔腾,云溪坐在马车一路心慌。 外面看来,却是八氏及几个小国拥着云溪,洛生笙躲在人群中看着,心底的不甘再次涌了上来。 她也是有野心的,一直窝在塞外这个穷乡僻壤也是不愿的,哥哥此去萧国,本想带圣女回来为他们所用,谁曾想一开始便将云溪得罪了干净,如今更是不死不休,若是真的让她做了圣女,哪里还有洛氏部落的活路。 “大小姐,人马已经在圣女湖埋伏好了,就等她前去了。” “嗯,甚好!” 洛生笙勾唇,此次,断然不能让她再回来。 萧儒逸却落在最后,看着云溪缓缓离开的马车,嘴角闪过一抹嗜血。 苏晨岳,沐云溪,圣女湖便是你们的埋骨地。 马车停在炎城外面,云溪下地,看着如遗失之城高高驻起的城楼,莫名其妙竟有种悲哀腾起。 城楼大门打开,一连串的黑衣军甲冲了出来立与他们两侧,一身穿黑衣,带着面具,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的男人大步走出。 黑甲军当即低头呐喊,“见过城主!” 炎城主伸手阻止他们出声,眼睛落在同样看她的云溪身上,半响才喃喃自语。 “沐云溪!” 他的声音有些怪异,好像刻意为之一般。 云溪想要从他深邃的眼眸中看出一些什么,可是失败了。 “明日入圣女湖!” 接着炎城主与其他人颔首算是打了招呼,跟着转身进城。 云溪一行人随行进去,却在看到城中盛景时微微诧异。 炎城四周荒漠满天,没有绿物,光秃秃一片,城中却又是一翻场景,生机盎然,人声沸顶,街道摆摊商铺比比皆是,人们也是各有异服,各行各事。 “这是!”不止云溪惊讶,没来过炎城的其他人也是惊讶。 一睹围墙竟是隔绝两个地方,云溪想到空间。 只是这里并非修仙时代,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空间。 “你看到了!”炎城主却落后几步走在云溪身旁,再次开口。 “什么!”云溪真心不解这是何意。 “这里的一切都源自于曾经的圣女,圣女所在之地异常繁荣,她已经故去多年,这里依旧保持当年旧帽,只是却快要奔溃了!” 换言之,这里的一切不过都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已经走向萧条了! 云溪敛目,她似乎有些明白了,又有些没明白。 只要有泉水在,这里的生机便不会断,亦如同她用泉水助麦苗生长一般。 只是空间一事,她也是经历末世,大自然对他们的奖励,那么前圣女又如何做到这些的。 “所以!”他不会是让她将泉水弄出来分享吧! “这里是沐小姐的家。”云溪发现,炎城主说话就是颠三倒四的,云溪却明白了。 只要她肯留下,这里便是她的家,只是她若不愿呢! “云溪不懂城主在说什么!”云溪拒绝,什么都还搞不清楚,就想要她的宝贝,他想的美。 炎城主也不急,“荒漠已经许久不曾种出植物了,唯有与前圣女的圣水有的一比的东西才能这般,沐小姐又何必否认!” 云溪停下脚步,“城主大人的意思呢!” 炎城主与她对视半响,率先收回眼神,“你会答应的。” 云溪不知他的自信从何处而来,一行人已经到了城主府。 城主府建的尤为气派,除却八氏酋长及几个小国国主和其子嗣,其他人一律被安排在外面。 “今日请大家来只为商议一事。”炎城主当之无愧做了做上面的位置。 云溪的位置也是最前方,她还真有些不习惯,捧着茶低眉擒首模样。 “城主有话直说便好。”八氏所有的开销几乎都在炎城主手中,是以对他尤为尊重。 “圣女湖暴动,圣女归来,是时候我们团结一心杀回去了!” 云溪猛然瞪大眼睛,杀回去? 难怪嘉和帝那般大费周折,也亏得她还有苏晨岳护着,否则怎么死的还真不知道。 “城主的意思是!”叶酋长开口,看了云溪几眼,若是云溪再此,塞外恢复往日灯光,自然也能与萧国分庭抗之。 最不济也能平分之色,不必再进贡其他。 “杀回去倒也不是不行,只是如今塞外势力散乱,实在是需要一个主事之人!” 周酋长跟着开口,这一直以来都是塞外真实存在的问题。 皆做惯了王者,突然让他做小卒,恐怕没几人会答应。 纪酋长跟着点头,“不妨城主推荐一人!” “我塞外向来有规定,圣女若来,塞外所有人无条件服从,所以一切由她指定,诸位觉得如何!” 炎城主说是询问,实际是在通知,如今他手握在场所有人的经济命脉,倒也不怕得罪人的。 只是有些人心思不纯,此次也好趁机清理了才是。 此言一处,众人皆面面相觑,最终还是叶酋长出了声。 “我没意见!” 纪氏酋长沉默半响,也道,“我也没意见!” 谁也没想到洛氏部落的人会突然开口。 “我也没意见!” 第一百九十二章 圣女湖 云溪猛然转头过去,正对上洛酋长雀跃欲试的眸子。 冷氏,颜氏,苍氏,任氏还没表态,周酋长又抢了先,“老夫也没意见!” 其余四氏面面相觑并未说话,炎城主又开口了。 “怎么,你们不同意?” “并非不同意,只是要统领我们便要有相对的实力!” 任酋长开口了。 其他三人跟着附和,“不错,只要她能打败我们,我们便称她为首。” 炎城主颔首,看了云溪一眼,接着道,“你们的话你们自己记住了,圣女湖之后,我自会替你们设置擂台! 今日便先到这里吧,城中自然有你们的住处,明日再来此处。” “好!” 一行人跟着起身离开,云溪也想走,却被炎城主拉住。 “你留下!” 云溪挑眉,苏晨岳坚定不移的站在她的身边,还有几个孩子,各各如狼似虎的。 炎城主微不可查的抽抽嘴角,“你在此处稍等,黄大仙一会儿会过来。” 云溪还想问问他与黄大仙如何识得,黄大仙已经从外面走了过来。 “想通了?” “要在塞外安稳度日,似乎每个那东西还真不成!” 云溪无语,其实她依旧极为抗拒,只是比起再承受那锥心之痛,她只能接受。 “好。”黄大仙点头,取了一个盒子出来塞进云溪手中,“我早就与你说过它会是你很好的助力,若是你早些要这东西,孩子便不会终日与草药为武!” 云溪黯然,拿紧了盒子,“如何驯服!” “用你的血喂它,它自会认你为主,不过初一十五,金蚕蛊会释放毒素,你可让它离体自行外出,不过事后要用圣水洗礼。” 云溪明了,跟着收了盒子。 “此次你要的又是什么!” 程萧虽然呆板,却也感觉到云溪与黄大仙之间的气氛变换。 当即挡在两人之间,抬头弱弱看着黄大仙,“师父!” “你以为呢!”黄大仙摸摸他的脑袋,看着云溪似笑非笑。 “我不喜欢不明不白的活着。”云溪抬眼,眼底是难得的认真。 “那么留下来吧!”黄大仙怅然一句。 “你是炎城主?”云溪心底的猜测脱口而出。 黄大仙微愣,随即摇头,“不是!”不过也没差了! “那为何要我留下!”云溪不解起来,“青山镇时你让我护着张离歌,而张离歌是萧国皇子,我以为你是萧国的人,至少是大皇子一派。 如今你又要我留在这里,你到底是谁!” “帮张离歌只是因为我与张猎户有所渊源,如今让你留下是为了塞外。” “你是塞外的人,不对,你与炎城有什么关系!” 云溪只觉异常混乱。 “我是一名大夫,仅此而已。”问来问去,云溪也没问出什么。 “如果我不留下呢!”云溪沉吟半响询问。 “你所不留下,我自是奈何不得你,不过,你若是离开,不但塞外不放过你,萧国更是不会放过你。” 黄大仙自信非凡,云溪分明觉得他这幅模样与方才炎城主同出一辙。 “如此你们自认拿捏住我了不成?” 云溪最恨被人胁迫,所以语气也沉了下去。 “不敢,只是此举乃是双赢局面。” 黄大仙突兀认真,见云溪神色,跟着道,“你若是能统一塞外,再杀回去,不但可以解驱逐之仇,还能自己上位,即便你不愿还有苏晨岳,或者你的孩儿。” 云溪却笑,“我已经过了做梦的年纪。”若是真的那般容易,何必让她来收拾这烂摊子。 黄大仙顿时有些尴尬,“洛氏部落的人在圣女湖埋伏了人。” “我知道。” 话不投机半句多,黄大仙与云溪之间并无谈拢,他兀自溜了,有人带了云溪到了其他房间。 云溪用血喂养金蚕蛊后,捧着一盏茶站在窗前了无睡意,沐顷榄陪着几孩子睡在隔壁,苏晨岳为她披了一件衣裳。 “太子薨了!” “嗯?”这么快?“什么罪名?” “皇上中毒,查出是他指使人做的,加上南河坝一事,皇上震怒,直接赐了毒酒。” 苏晨岳拉着她往塌上走去,边走边说。 “那大皇子?”是否沐家所有人便可以无罪释放了? 苏晨岳看出她的心思,缓缓摇头,“大殿下虽说如日中天,皇上一日活着他便还是皇子,况且,你忘了,玉宰相效忠之人至今还是个谜。 听闻,太子被赐死,与玉宰相有莫大关系。” “他……” 云溪放了茶碗坐在塌上,“如今萧国只剩两位皇子了!” “嗯!” 一夜好眠,次日,云溪还是起的晚了,塞外八氏已经齐聚城主府,只等她一人了。 圣女湖在城主府之外,有一条密道可以直接通往,云溪一行人走在最前面,叶氏部落的人紧跟其后。 洛氏部落的人竟是被生生挤到了最后。 云溪他们最终停在一处层山叠嶂的地方。 山中郁郁葱葱,唯有一条小路可以上山,炎城主要其他侍卫皆停在山下,由云溪和几个主事的上山。 上山之后再往下走便是一片很大的湖泊,远远看去绿茵茵的很是好看。 说来也怪,云溪刚走到湖泊前面,湖中的水如同被人引诱一般猛然冲起成热浪一般再次散开。 云溪却感觉到一股热浪,她顿时感觉到不好。 “快走!”说着转身抱了两个孩子离开,苏晨岳紧跟其后,抱着另外两人离开。 其他人还不明所以,就见原本平静的湖泊突兀出现一个漩涡,无数的人被卷入漩涡然后又被吞吐出来。 有离得近的也是惊的脸色煞白,却忘记动作,被其他人拉开。 一番漩涡过去,众人看着湖面上如死鱼一般漂浮的尸首脸色都有些难看。 “那是什么!”叶晨承干涩询问。 云溪敛目,应该是时空裂缝吧,她也是听说,听闻时空裂缝的飙风很是厉害,可以绞杀人与无形,时空裂缝不定时出现,却又不定时消失,没有特定地方。 在场其他人脸色也有些难看,尤其是洛氏部落的人那湖面上飘着的可是他洛氏部落的精锐啊! “他们是谁!圣女湖怎么会有人!” 纪酋长又问,看了在场众人一眼。 洛酋长是有苦说不出,只是恨恨瞪着死鱼眼。 “拉几个上来瞧瞧不就知道了。”云溪冷笑,将两孩子放下,然后飞速下降,如捞鱼一般果真捞了两个上来,皆着如丢垃圾一般丢在地上。 “洛酋长,看看这些人你可识得!” 洛酋长抬头看她,脸色已经无法用言语形容。 握与袖中的手缓缓收紧,他死死盯着云溪,就好像一个暴怒的饿狼,打算他临死一搏。 “不认识!” 洛生笙反应过来拉了洛酋长一把,神色不屑。 “哦?”云溪有些失望,她倒是想洛酋长能动手呢,说实话,实在手痒的厉害。 接着转头看向其他人,“诸位不妨也瞧瞧!” 其他几氏中人摇了摇头,云溪心知便是这般结果,也不再为难,缓缓道,“这便是圣女湖吗?” 炎城主点头,“上任圣女出现便是如此。” 云溪叹息,有些无奈,“接下来我需要做什么!” “进入圣女湖中。”炎城主跟着道。 其他人眸露疑惑,苏晨岳也是,方才那漩涡他们大家都看的分明,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云溪却拉住他的手,低低道,“相信我!” 就算是时空裂缝也不会再同一个地方出现两次,况且,她也想下去瞧瞧,这所谓的圣女湖有什么特别。 苏晨岳依旧不放心,见拗不过云溪,只得道,“我与你一起下去。” 云溪凝眉,“孩子!” “放心,叶酋长和炎城主都会护着他们的,再说还有暗卫。” 云溪依旧摇头,“我不放心旁人!” 说罢自己跳了下去,苏晨承略一迟疑,将孩子一把塞进沐顷榄怀里,“护着他。”接着跟着跳了下去。 第一百九十三章 夕颜 众人只看云溪与苏晨岳两人先后落入湖中,荡起一阵水花,接着两人消失不见。 云溪进入湖中便晕了过去,再醒来时发现躺在一处无人峡谷,峡谷倒是与暮云寨悬崖地下风貌相差无几,苏晨岳躺在她的身旁。 她揉揉眉心,这人还是跟来了,无奈,气愤,终究变成心疼和暖意,伸手推了推身旁男人,“醒醒!” “嗯!”苏晨岳眉头紧凝,醒来时还眼底一片警惕。 “那水!” “有问题!”云溪起身,伸了个懒腰,用内力将衣裳烘干,跟着朝着前面房屋走去。 外面倒是与普通房子并无差别,里面却是别有洞天,云溪竟然发现许多现世的东西。 比如淋头,简易太阳能,还有一些用英文编制的菜谱以及信封。 苏晨岳看着那歪歪扭扭的字迹,想不出是那一国的语言。 云溪却看的津津有味,直至末尾,云溪依旧心潮澎湃。 “原来如此!。” “信中说了什么!”苏晨岳看她极力压抑的表情,心底莫名腾起一抹惶恐。 “你可以前面绞杀那些杀手的是什么!” 云溪转头看他,眼底透着一股子喜悦。 “什么!”苏晨岳喉咙有些干涩。 “时空裂缝!”云溪闭眼,一阵怅然。 “这里之所以会时不时的喷出水柱,只是因为时空裂缝的出现,还有一点便是这里不远处该是有一座活动小火山,不时喷出岩浆,所以连带附近水域也跟着受影响。” “那又是什么!”苏晨岳自诩古往今来通晓很多,竟是不知这些东西,不由一阵挫败。 云溪失笑,“忘了你并非我们那里的人了。” 末了,又道,“简而言之,这里曾经有人跌入时空裂缝,只是她与我拥有空间,所以活下来,流落此处,见这里蛮荒,正好学习种植一术的她便顺便教这里的人种植,接着她用灵泉来帮助这里的百姓改善土质,那时候塞外的确是一统的。” “后来萧国出现太祖皇帝骁勇善战,与塞外战火不断,圣女病逝,塞外逐渐出现分化,到了嘉和帝手中,塞外俯首称臣!而没了灵泉的滋养,土地再次沙化,成了荒漠。” 苏晨岳补充下来,接着两人面面相觑,这般一来似乎所有的事情都接上了。 “嗯!”云溪点头。 “谁!” 猛然云溪朝着远处看去,苏晨岳飞快出了房子,瞧见刚好从地上爬起来的纪刚和洛生笙还有叶晨承三人,神色微沉。 “你们怎么进来的!” 纪刚惊讶于云溪的身份,面上却不显露分毫。 “父亲久不见沐小姐回来,便让在下前来看看。” 叶晨承老实做答。 洛生笙却看着云溪神色阴沉,“果然是你!” 云溪转头看她,“你呢,你不会也是为了我的安稳着想吧!” “怎么可能!”洛生笙嗤笑起来,“你以为我不会做两手准备吗?” “什么意思!”云溪凝眉,苏晨岳脸庞直接黑沉下去,接着身子一软半跪在地上。 “苏晨岳!”云溪一惊,上前一把扶住他眸露忧色。 “没事!”苏晨岳苦笑,经常打雁却被雁啄了眼睛,当真可笑,他一手撑地,一边费力抬头看着洛生笙,眸色冷漠。 “是夕颜吧!” “苏将军果然见多识广,不错,是夕颜!” 洛生笙此时尤为兴奋,灵泉很快便是她的了。 “夕颜?”云溪不解,她虽不懂这些,心底却有了不好的预感。 “你可听过刹那红颜!”苏晨岳苦笑看她,眉宇满是柔情与不舍。 “知道!”云溪点头,心底不祥更甚。 “噗!”苏晨岳突然吐出一口血来,身子重量直接压在云溪身上。 云溪一慌,伸手去擦他嘴角血迹,却见他吐出更多的血来。 不止如此,云溪惊恐的发现,苏晨岳的俊郎的容颜似乎竟然开始慢慢龟裂,接着发丝开始变白,眼皮开始耷拉,后背开始弯下。 “苏晨岳,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苏晨岳!” 眼泪气势汹汹,模糊了她的双眼,捧着苏晨岳的脸的双手颤抖不已,猛然间突然失去所有方向一般。 “苏晨岳,你不要这样,我害怕,苏晨岳!” 叶晨承站在一旁,看着那个向来淡漠的女人跪在满头白发的苏晨岳面前哭的像个孩子,心不自觉的抽疼。 纪刚也是,从来没有过的感情落入心间,唯有洛生笙畅快笑出声来。 “沐云溪,将灵泉给我,我给你解药!” 瓷瓶在她手中飞上飞下,时刻波动着云溪的心扉。 “我……”云溪转头,答应的话就要说出,苏晨岳却拉住她,“别!” 云溪一愣,突然想到,是啊!她还有灵泉,她怎么忘了,想着也顾不得暴露,心意一顿,一杯泉水落入她的手中,接着快速味他喝下。 只是苏晨岳已经老的没有力气了,云溪无奈,只得喝了泉水低头喂他。 洛生笙眼底闪过一抹阴狠,解药直接丢在一旁,然后飞快朝着苏晨岳杀去。 叶晨承拦了一下,却被纪刚拦住,“叶公子,此事你还是莫要掺和吧!” 叶晨承凝眉,“你与她勾结想要害身后!” 纪刚温和笑笑,“怎么会,我只是想要见识见识灵泉罢了,你也知晓,对于曾经让塞外盛极一时的东西,没有人不会在意。” 叶晨承黑着脸,与纪刚杀了起来。 这边,苏晨岳已经是弥留之际,洛生笙又一掌毒辣,云溪匆匆喂了两口泉水下去,接着直接贴在苏晨岳身上,洛生笙那一掌正好落在云溪后背。 她闷哼一声,鲜血顺着嘴角落下,苏晨岳担忧看她,想要抬手,却始终无法抬起。 云溪握紧了他的手,转头看着洛生笙,眼神犀利。 “你死了这条心吧,即便我死,你也不会得到灵泉!” “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你还不知道吧,上面已经乱了,你以为叶酋长和炎城主是真心帮你吗,别傻了,他们不过是想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还有如何获取你的灵泉罢了。 对了,或许你还不知道吧,前任圣女的真正死因,是被前任几氏部落围攻而死的吧!哈哈!” 惊天秘闻被爆出,云溪的心颤抖的厉害。 空间来源于她,泉水来自空间,从未听过可以剥离一说。 如若真要剥离,谁知道会发生何事,不过她铁定会死罢了! 云溪坐在地上只觉胸腹移位,疼的厉害,内力无法运转,免礼提起更逼的吐出几口血来。 冷风呼呼,心焦至急,手心已经被自己抓破,偏生她面上却平静到极致。 她可以逃,但是苏晨岳不行,所以她只能硬朗到底。 “所以你是要效仿前任八氏部落了?” 云溪缓缓询问。 “是你自己不知好歹!”洛生笙冷笑一声,“对了,等你死后我会好好安置你的家人的。” 血往上涌,铺天盖地的无力拥入心间,如今她只能奢望上面他们能护的住几个孩子。 至于他们,虽然死了有些可惜,可是能遇见苏晨岳,她也是够了! “那么你还在等什么!” 叶晨承越打越心惊,他不知云溪为何非得这般倔强。 洛生笙阴沉的脸越发难看,“想死,没那么容易!” “即便前任圣女死了,赛外还是落败,你们不会得到什么的。” 云溪见状却是心底有了猜测。 洛生笙脸色大变,有种被揭穿心底秘密的恼羞成怒,跟着上前,直接给了云溪两个耳瓜子。 云溪被打的眼冒金星,还没反应过来,洛生笙却再次去抓苏晨岳的头发。 云溪伸手一档,只听“咔嚓”一声手骨移位。 云溪疼的险些叫出声来,接着她死死咬唇,接着虚晃一掌。 洛生笙下意识后退,云溪却“咔咔”两声自己接了手骨,将苏晨岳密不透风的护在背后,神色紧绷起来。 第一百九十四章 又入虎口 洛生笙发觉自己被耍,脸色阴阴,跟着再次上前,云溪受伤来不及恢复,见她杀来,只能免力迎上。 苏晨岳躺在地上,眼泪落下,“云……溪……” 他想说,别打了,夕颜若非解药,根本无从下手,可是他已经等不到了。 云溪却充耳不闻,她哪里是洛生笙的对手,只交手几招,便被她一掌打飞。 洛生笙似乎与苏晨岳扛上一般,云溪飞开,便再次朝着苏晨岳头上拍去。 “不要!” 云溪眼睁睁看着一切发生,嘶声喊出一声,跟着身子重重落在地上,再次吐出两口鲜血。 “我给你灵泉,你放过他!” 云溪闭眼,心如死灰起来,如果他们两个只有一个能活,她希望是苏晨岳,她这条命本来就是多出来的,能与苏晨岳一起爱一场,她该知足了! 掌力停在苏晨岳头顶,洛生笙转头看向云溪,见她费力爬起,捂着胸口,跌跌撞撞走来。 洛生笙一脚将她踢倒,“灵泉呢!” 云溪沧然一笑,“你先让开。” 洛生笙又有发作的趋势,云溪不得不服软。 “我有几句话要与他说。”说着再次爬起。 叶晨承与纪刚早就停战,两人看着眼前一幕,各有所思。 洛生笙唯恐生变,不愿多事,纪刚开了口。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洛小姐,他们如今已经落入你的手中,也不差这点时间。” “你们会后悔的。”叶晨承却如预言一般缓缓开口。 洛生笙嗤笑,让开几步,云溪挪到苏晨岳身旁已经汗湿后背。 “苏晨岳,我有没有与你说话我爱你!” 苏晨岳下意识瞪大眼睛,云溪却笑,一袭白衣已经被血染红,发丝凌乱,步摇也不知甩到哪里,只她脸上却带着如释重负的笑。 “不知现在说还够不够晚!” 苏晨岳想要摇头,却连头都动不了。 “苏晨岳,如若有一日,我安息,我希望你好好活着,世上风景千千万,我希望你替我好好看着。” 苏晨岳说不出话,只是流泪。 云溪却在笑,泪水同样划过腮边。 “够了吧!” 洛生笙最是烦躁这般磨磨唧唧,直接开口。 “我要你救他。”云溪又道。 “你找死!”洛生笙气愤之极,被人拿住七寸的感觉真是不好。 “或许你杀了我们,你什么都得不到!” 云溪此时擦干了眼泪,倒是镇定下来。 “好!”洛生笙一想,苏晨岳已经中毒,即便她救他,也有法子对付他,便答应下来。 “解药!”她缓缓伸手。 洛生笙从怀里取出一瓶扔给云溪,“我给你,你敢吃吗?” 云溪伸手接住,却是看向叶晨承,“叶公子,劳驾!” 叶晨承往前走去,纪刚下意识阻拦,却被叶晨承冷眼一对,便让开了。 叶晨承上前接过解药开始查看,只要是赛外之人,都懂得一些医毒之类的,比起云溪这个半吊子来说的确好上太多。 半响之后,他点了点头,“是真的。” “带他离开,求你!”云溪明白,她若身死,苏晨岳定然会报复塞外尤其是洛生笙,洛生笙不会放过他的。 如今若非灵泉诱惑太大,恐怕她也不会做这般得不偿失的事情。 所以,即便她真的得到灵泉,苏晨岳也走不出去,她唯有求助叶晨承。 叶晨承一阵迟疑,苏晨岳活着,不止是洛生笙,整个塞外都会陷入惶恐。 “即便没有灵泉,你救他,他会帮你。” 叶晨承眼神微闪,“我尽力而为。” “多谢!”云溪转头,喂了苏晨岳喝下解药。 “告诉黄大仙,他的嘱咐我怕是完不成了!” 云溪说罢缓缓起身,“灵泉唯有在出现时空裂缝的地方才可以剥离。” 在场有人有些拿捏不住她话中的真实,云溪已经朝着湖泊深处走去。 洛生笙想了想打算去拉苏晨岳,却被叶晨承阻止。 “我来!” “你想死吗?”洛生笙质问。 纪刚也说,“他曾经时萧国战神,如果今日沐云溪死,他若活着,我们都活不了。” 叶晨承摇头,“你们还是留着力气对付接下来的事情吧!” 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是看得出沐云溪绝对不是软柿子,相反,温和淡漠的皮囊下存在的也是狂风暴雨。 今日,洛生笙这般逼她辱她,她若死,定然会拉着他们陪葬! 可怜,他们竟是看不明白! 云溪进入湖中便闭上眼睛随逆流而上,几人相继跟上。 苏晨承服了解药,整个人在慢慢恢复,只是一头白发怕是去不掉了。 到了出现时空裂缝哪里,云溪看着周边尸横遍野模样,冷淡一笑,转身另一个方向,走近一处石壁。 因为飙风所制,那里的石壁被剖开无数个怪异的口子,云溪进入其中缓缓往里。 水声滴滴答答的模样,洛生笙越走越没有底,“站住,你要去哪里。” “前方便到了!”云溪淡淡回应一句。 纪刚走在后面,时刻注意着苏晨岳,唯恐他解毒以后突然动手。 最终云溪停在最里面一处平淡无奇的地方。 “好了!” “这里!”洛生笙左右一看,发现这地方并无什么出挑,神色微愣。 云溪点头。“你过来,我将灵泉给你!” 洛生笙警惕看她,“就这样?” “我已经手无缚鸡之力,你在怕什么!”云溪讽刺勾唇。 洛生笙一想也是便脚步飞快的朝着云溪靠近,云溪却转身对着光秃秃的墙壁敲了几下。 洛生笙还纳闷呢,便觉有什么东西飞快跑来,她下意识闪躲,可是那东西速度太快了。 跟着她只觉手背一疼,接着便有什么东西钻入体内。 “这是什么!”洛生笙神色大变,看着云溪眼底闪过明显的害怕。 “金蚕蛊!”云溪却笑,“听说中了金蚕蛊会七窍流血而亡,洛生笙,你的命到头了。” “你耍我!”洛生笙直接掐上云溪的脖子,云溪顿时呼吸困难,却是断断续续开口。 “我若死了,你可就真什么都得不到了!” 洛生笙刚想讽刺几句,一道人影突然出现,给了洛生笙一巴掌。 “她是我的!” 洛生笙倒在地上吐出一口血沫,纪刚却下意识往后退去,叶晨承迟疑一阵,也想离开,萧儒逸转头看他,“你走可以,将苏晨岳给我。” 云溪顿时身子一紧,再次开口,“太子已死,萧国有七殿下你回不去的。” 萧儒逸神色微变,“你知道的不少啊!” 云溪扶着墙壁坐起,尽量不去看被叶晨承拖着的苏晨岳,继续道,“我还知道玉宰相并非真心帮你!” “你不必激我,此次我原就是为了杀你而来,你的巧舌如簧对我无用。” 萧儒逸沉沉一笑,“从你们合力告状将我赶出京城时你们在我心中已经是个死人了,将东西交出来吧,交出来我可以留你一个全尸,并且放过你们的孩子。” “渊儿!”云溪猛然咳嗽起来,“他……” “在我手中!”萧儒逸拍手,接着沐顷榄与苏缘渊两人被几人摁着出现在云溪面前。 云溪目呲欲裂,“渊儿,你到底想要如何!” “沐云溪,你也有今天!”萧儒逸却哈哈大笑起来,跟着神色阴沉道,“将你的空间交出来,快,否则,我便杀了他们,对了,不如我们来玩个游戏吧,他们几人你选一个,我替你下手如何!” 云溪从未想过这样的事情会出现在她的身上,一个是她的爱人,一个是她的孩子,还有一个是她的哥哥,手心手背都是肉,她该如何。 所以她摇了摇头,“我不会选的。” “你若不选,我替你选!” 脑海轰轰作响,云溪费劲的想要连接空间,可是却怎么也不行,她急的不行。 第一百九十五章 逃出虎口 萧儒逸已经站在沐顷榄跟前,指着他怀里孩儿,边看云溪边说,“就从他开始吧,总归也是个病秧子,不如我来帮他解脱!” “哇!”孩子或许感觉到萧儒逸的杀机,竟是发出一声嘹亮的哭声。 云溪的心揪紧了,双眸随着萧儒逸的手移动而移动,心底却在算计彼此之间的距离。 沐顷榄浑身内力被禁,抱着孩子也满面愧疚,听孩子哭泣,在后背拍了几下,孩子哭声渐弱,直至微微抽泣。 “你杀了他们也是无济于事。”云溪见萧儒逸停下动作,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 “至少可以让你尝尝失去的滋味,你说呢!” 萧儒逸语气阴沉,猛然下手,沐顷榄下意识用后背一挡,萧儒逸一掌落在他的背上,顿时吐出一口血来倒在地上。 云溪心直接高高提起,深深落下,接着她快步朝着沐顷榄这边走来。 萧儒逸跟着上前挡住她的去路,一下将她逼迫至墙角,掐住她的脖子,“原本我不愿拉辣手摧花的,是你们太不识趣!” 说着手下用力,云溪顿时脸色涨红,她费劲的伸手想要去拉开他的手,萧儒逸却直接甩了一巴掌给她。 云溪再次吐出两口鲜血倒在地上大口喘气起来。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将空间交出来,还是你看着我将他们一个个挫骨扬灰,再杀了你。” 萧儒逸蹲了身子,恶狠狠说道。 云溪摸着脖子抬头看他,嘴角却扬起一抹冷意来。 “空间在她身上!” 洛生笙先中了金蚕蛊,后被萧儒逸打伤,正扶着胸膛站在一旁,骤然听云溪竟然临死也想拉上她,顿时脸色难看下来。 “空间在她身上,无法剥离吧!”事到如今,她也顾不得什么了,只想保命要紧,再者方才萧儒逸的攻力她也见识过了,她也不想死的不明不白。 云溪心底微沉,却是道,“你若不信我也没法子,总归我已经落在你的手上。” 如此一来,萧儒逸到有些弄不清楚谁是谁非了。 洛生笙却道,“空间不在我身上,纪刚可以作证。” “我瞧得不慎清楚!”纪刚此时竟是选择了明哲保身。 叶晨承冷笑,却是睁眼说瞎话,“我瞧见了!” “你……”临阵倒戈,是谁也没想到的,叶晨承也就罢了,纪刚如此,着实让云溪有些诧异。 萧儒逸一直远远跟着他们身后,所以并不清楚事情如何,是以让云溪有了空子可钻。 洛生笙此时是有苦说不出,只是看着纪刚咬牙道,“你忘了,我们说好的。” “我并不记得与洛小姐有何约定。” 纪刚摊手,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萧儒逸在一群人身上看来看去,捏不住其中意思,再次看向云溪道,“你若是骗我,我必定将你挫骨扬灰!” 云溪低头,却是松了一口气,摸着脖子的手微微蜷缩。 接着萧儒逸抬头,跟着一脚踏向洛生笙,洛生笙整个人飞了出去狠狠砸在墙壁上,再狠狠被弹了下来落在地上。 “空间真的不再我身上!”她捂着胸口试图爬起,可是却怎么也无法起身,只是爬在地上,费力抬头,眸露哀求。 云溪的手放了下来,闭目缓缓调息。 却听“咔嚓”一声,她猛然睁眼,只见洛生笙睁大的眼眸。 她直直看着,一时间忘记动作,却见萧儒逸再次朝着沐顷榄走去。 “既然你们谁都不肯说实话,那么我唯有一个一个来,给你们一个机会,谁说出事实,我便饶了他。” 在场众人,唯有叶晨承和纪刚是变数,云溪握紧了拳头,心底却在庆幸,亏得她没有入空间,否则这慌还真是不好圆下去。 接着,萧儒逸停在沐顷榄跟前,淡淡道。 “接下来该你了!” “等等!”云溪嘶声开口。 “哦?”萧儒逸侧头,似乎就在等云溪。 云溪看他,心底紧张,神色淡淡,跌跌撞撞走过去,淡淡道,“你可听过一句话,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你又想说什么!”萧儒逸冷笑,她还真有些迷惑其主的意味。 “我们合作一起杀回去,空间的确无法剥离,但是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让你彻底掌控塞外,你该知晓,塞外兵力不输与萧国,若是这般,你定然可以夺回一切。” “听起来不错!” 萧儒逸却笑,看着云溪满是讽刺,“你以为我会信你吗?” 云溪也不恼,“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萧国乃是我们共同的敌人,我们自然可以合作,你该明白,皇上眼底容不得沙子,你即便杀了我也不会真的回去,你还是一介庶人!” 这话可是戳到萧儒逸的心窝子了,他之所以卯足了劲的杀云溪,不过是因为云溪将他害到这般境地。 说不怨恨嘉和帝那是不可能的,还有大皇子等人。 云溪如今的说辞虽说不能说服他,但是也可以令他心动,没有人愿意不人不鬼的活着。 “不得不说,你很会说!” “所以殿下的意思是……”云溪敛目,缓缓开口,似乎在等什么沉重的答案一般。 “你取悦我了,我可以暂且不杀你,但是我要你短时间内给我将塞外一统!” 萧儒逸低头,鼻尖轻轻划过云溪鼻尖,传出暧昧的气息。 云溪不动,心底微松,敛目下去,道了声“好!” 萧儒逸却又道,“不过你向来权谋多变,我不放心你,自今日起,你的孩子便由我亲自抚养。” 说着就要去抢苏缘渊,云溪还没落下的心再次高高提起,她顾不得其他快速上前,却被萧儒逸一个指头止住脚步。 沐顷榄却突然摆脱抓着他的两人快速朝外面跑去。 萧儒逸转头便给了一掌,沐顷榄顿时跪在地上,孩子被甩出好远。 云溪惊呼,即可上前想要查看,却被几个侍卫挡住。 萧儒逸冷笑着从外面走去,却传来几声打斗声。 云溪快步外出,看着外面乱做一团的场景,再看孩子落在暗二手中顿时松了一口气。 “夫人!”暗二唤了一声,又解决了几次,还没到跟前,云溪的身子便落在萧儒逸手中。 颈间多了一把匕首,只要轻轻用力便可命丧黄泉。 在场所有人都下意识停止打斗,看着他们。 萧儒逸对于此举造成的效果很是满意。 “如此这般,我倒是有些理解父皇了。” 云溪僵直着身子,任由被挟持,却是道,“苏晨岳中毒了。” 菊儿也是满身伤口,带着将孩子上前,看着这一幕神色微凝。 “阿娘!”两孩子身上也有血迹,见状齐齐出声。 “沐小姐!” 叶酋长与炎城主两人上前几步,看着她神色急迫。 “啧啧,真是让人不忍啊!”萧儒逸笑着,匕首划破了云溪的脖子,在场大多数人齐齐出声。“慢着!” 疼痛使的云溪微微凝眉,跟着开口,“萧儒逸,你是否忘记了一点。” “何事!”萧儒逸不解,却见云溪突然从他眼前快速消失。 一开始,她不离开,只是因为苏晨岳等人,如今苏晨岳等人有救,她为何还要受制于人。 “圣女!天佑我塞外,真是圣女啊!” 叶酋长当先激动起来,跟着双手抱拳开始呼唤。 炎城主虽然并未动作,只是眼底的激动做不得假。 萧儒逸脸色直接黑沉,她竟然又耍了他,不是说空间不在她身上吗? “萧儒逸,你的死期到了!”暗二等人将他团团围住,冷声开口。 “就凭你们?”方才是他大意,如今即便没了沐云溪,还有其他人不是。 想着便抓了已经死去的洛生笙朝着叶酋长他们扔去。 有人认出洛生笙并无出手,有人却直接出手,已经死的不能再死的洛生笙再次被炮轰一阵,尸首成了碎沫! 第一百九十六章 炎城主的心思 “笙儿……”洛酋长惨叫一声,眼睁睁看着洛生笙被挫骨扬灰,瞬间似乎老了十几岁不止。 他的一双儿女竟然都会命损与此,真让他如何甘心。 “沐云溪!”他一字一顿说出这个名字,然后看着飞快退走的萧儒逸,眼神阴狠。“启动另外一个计划!” 萧儒逸,既然你不仁便别怪我不义! 坐在空间内的云溪看着外面萧儒逸离开,喝了泉水稳定伤势便急匆匆出面在众人面前,这才快速去看苏晨岳。 苏晨岳犹如一个熟睡的孩子,脸庞恢复如初的骏颜,只是一头青丝到底是回不去了。 她慌忙唤了炎城主把脉,得到脉相平稳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接着又去看苏缘渊,见他睡得依旧四方八稳之后面上露出倦容,还有逸寻两人,沐顷榄虽说受了重伤却并无性命之忧,云溪紧绷的心落下,便直挺挺倒了下去。 “小姐!” “阿娘!” “沐小姐!” 几个凌乱的声音跌宕起伏起来,云溪却不知道了。 最终还是炎城主做主,“走吧,回城!” “是,城主!”黑甲军应着,浩浩荡荡回去。 至于叛乱的几人,炎城主并无说什么,可是城中却直接断了他们的生意往来。 云溪睡了三天三夜,再次醒来时发现头顶帐子有些陌生。 熟悉的彼岸花用金丝线绣着,给人一种莫名的厚重感。 苏晨岳就躺在她身旁,还没醒来,云溪把了脉还算平稳,便又喂了他喝了泉水,这才有功夫检查自身的情况。 受伤颇重,有泉水在倒也不至于废了,只是修养起来有些费劲。 她的身子自从生产后便一直不好,处于亏损阶段,又强自动武,哎…… “小姐,你醒了!”菊儿照例来给云溪擦拭,进门看着坐在塌上垂头丧气的云溪,心中一喜。 两孩子也从外面进来,“阿娘!” 声音清脆而爽朗。 “沐公子呢!”云溪摸摸两人脑袋,起了榻来,却身子一软,两孩子顿时扶住。 “阿娘,小心!” 云溪心底一暖,站直了身子,由着两人扶她到椅上坐好。 菊儿拧了帕子递给她,云溪伸手擦脸,才觉精神头略足了些。 “已经醒了,在院子里练武呢。”菊儿眼神有些古怪,还真是个倔性子。 “嗯!”云溪点头,想着他又将一切归到自己头上,便换了衣裳,梳了发髻朝着外面走去。 “我醒来的消息暂且莫要告诉旁人,我想清静一些。” “是!” 菊儿备了早膳,云溪摆在外面,沐顷榄看着她到来又耍了一套剑法这才停了下来,走到她跟前。 “身子如何!” “没什么大问题,坐!”云溪做了个请的动作。 沐顷榄点头落座,长剑插在地上,长袖轻甩,淡淡道,“你……没有什么要与我说的吗?” 云溪与他自小一起长大,性格温婉和蔼,但自从嫁了徐家一切便变了,他不是没想过云溪是打击过大的缘由使得性情大变,如今看来,倒也他想的太过简单。 “你想听什么!”云溪平静看他,伸手舀了一碗汤给他,继续道,“或许说,你知道多少!” “你不是云溪,但又是云溪!”沐顷榄同样有些混乱。 云溪点头,“不错!” 他顿时瞪大眼睛,“你……” “我来自离这里很远的平行世界,我亦唤做云溪,我来时你妹妹刚被徐家人给欺负死了,我借尸还魂,仅此而已!” 云溪实话实说,有些事说出来到比隐瞒更来的畅快,盯着原主的名头她真是活够了。 “你……”沐顷榄起身,想说什么,却又什么都没说,半响之后又坐了下来。 “我妹妹去了哪里!” “该是投胎转世了吧!”云溪摇头,她亦不知,“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这里不过是世界上的一粒尘埃罢了,我前世死于非命,因为空间阴差阳错来了这里,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我来时你妹妹已经走了,否则这幅身体我无法掌控!” 沐顷榄亦不是不通情理之人,只是依旧难以接受罢了。 他自小听话温婉的妹子没了,如今活着的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权谋机变的沐云溪。 因为她,沐家还被关押在大牢里,同样因为她,徐家得到了该有的报应,沐家生意被他纳入囊中。 一切的一切早就没法算计了,谁巧谁,或者谁报恩与谁。 “他知道吗?”沐顷榄又问。 “嗯!”云溪点头,提起苏晨岳眉眼轻软起来,“知道的。” “难怪!”沐顷榄点头,接着又问,“金任轩呢!” “也是知道的。”云溪点头,跟着苦笑,“原本以为不过一个过客,谁知道会演变成这般,我终究是欠了他的。” 沐顷榄低头,两人不再说话,他的嘲笑比起金任轩冷淡许多,许是,很多事情他早就有了猜测,只是一直不愿相信罢了。 一顿早膳两人吃的形同嚼蜡,云溪身子没好,又与沐顷榄喝了一会茶,便回屋歇息了。 沐顷榄一整天不知去向,云溪回了房间便又睡了过去。 听闻苏缘渊被程萧带去泡药浴了,她也要抓紧养好身子才是。 谁曾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沐顷榄失踪了。 如若知晓此事对他带来这般大的影响,怎么她也不会说的。 “哪里失踪的?”云溪打着哈欠询问,苏晨岳的手微微动了一下,云溪没注意,心底却是惆怅之极。 “小姐,有人送给您的信!”暗二从外面进来,递给云溪一封信。 云溪打开来看,接着神色冷郁下来。 洛氏部落真是与她杠上了是吧,她到要看看,他们布了如何的天罗地网。 “去找炎城主过来,就说我醒了!” 她的清闲日子看来是一去不复返了,云溪越发惆怅了。 炎城主速度很快,云溪已经收拾完毕坐在椅上等他,见人进来,当即起身颔首。 “炎城主,坐!” “发生什么事了!”炎城主也是人精,云溪在他的府上,她的一举一动他自然清楚,她想要清闲日子他给她。 如今唤他过来定然有事。 “城主大人明鉴,云溪还真有些事情与城主讨教。” 云溪低头倒茶,宽袖拂过桌面,神色淡淡。 “讨教不好,圣女有话不妨直说。” 炎城主心底暗喜,看她这模样是决定留下了? “如何一统塞外!”云溪直接了当,有人不用,真是傻子。 炎城主似乎猜到这般,缓缓道,“请八氏部落和其他小国的国主商议定制规矩,炎城掌握他们经济命脉,他们一般不敢忤逆你的,只是若想让他们出全力,恐怕还得从长计议。” “若是将这些部落灭光呢!”云溪又问,她觉得有时候以暴制暴真是不错。 “也不是不可,唯恐他们联手抵抗!” 炎城主额头有冷汗滑落,塞外势力如老书盘根,哪里那么容易铲除。 云溪却笑了,“看来萧国还是不够狠!” “怎么说!”这次轮到炎城主不解了。 “有时候不狠不足以办大事,今日让炎城主前来是想告诉城主一声,洛氏部落与我下了战书,我接了,我打算联合其他几部解决了他,城主觉得如何?” 炎城主心底暗道,你这是通知我吧,你如今唤我来只是为了看我的态度吧! 心底想着,嘴上却道,“只要圣女留下,炎城不倒,便是圣女最坚强的后盾,不过圣女既然醒了便去一个地方吧!” “嗯!”云溪点头,炎城主将她带到圣女湖附近,缓缓道,“想必事情原委圣女已经知晓,我也不拐弯抹角了,圣女将圣水滴在这湖中由黑甲军练武功浸泡身子所用,攻力自然会日进千里!” 云溪惊讶,她以为这法子唯有她知道呢,看来炎城主也是深受其中好处,所以才这般迫不及待示好吧! “前任圣女是怎么死的!”云溪却是想到其他。 第一百九十七章 再入洛氏部落 炎城主神色微滞,随即凝眉,“圣女可是听了什么风言风语!” “炎城主何必转移话题。”云溪却笑,只是笑有些薄凉。 炎城主当即摇头,“怎么会,此事即便你不问我也要说的,前任圣女死与前八氏的围攻之下,不过此事,我炎城并未掺和!” 云溪抬眸,看着前面平静无波的湖泊,袖袍轻甩,无甚表情道,“是吗?” “嗯!”炎城主跟着点头,随即道,“你放心,历史不会重演!” “所谓圣女湖其实不过是个幌子吧,你们只是看不懂信中意思,所以才诱导我前来,如此这样,你又如何与我保证历史不会重演?” 云溪又问,事情一开始便很明确,唯一的变数便是信中内容,而且,云溪猜测,这圣女湖该是很多人来过,只是都卡在那封信上吧! 炎城主一阵尴尬,事实也的确如此,不过很快他便恢复原状。 “因为前任圣女死了,他们并未得到圣水,直到你的出现,我才确认一事,如若你死了,圣水也会跟着消失。” 既然已经说开,便没有必要遮遮掩掩,炎城主觉得有必要与云溪说道清楚,了解彼此的立场。 “八氏中人可有人不这么想!”遇上难得的聪明人,云溪心情也好了许多。 “他们不是不明白,而是想要控制你。” 炎城主一语道破其中关系。 云溪勾唇,“如此倒是与城主有些同样心思。” 炎城主有些尴尬,“不,你错了!” 见云溪看过来,这才继续道,“炎城往后是要交给你的,所以并不存在控制一说,况且,你也需要炎城作为你的后盾。” 云溪低眉,不错,她的确需要,只是“交给我?” 说不诧异那是假的,炎城主却满意笑了,“你是炎城的圣女,炎城早晚都是你的,至于我,这些年做惯了闲散人,恐怕也担不起这些了。” 云溪却挑了挑眉,如复读机一般,“闲散人!”说着眼睛落在他的脸上。 炎城主叹息一声却是避开这个话题,“该说的我都说了,你打算如何!” 云溪敛目,“我的目的也很明确,只是我更喜欢直来直往! 得了,这是要看他的真面目啊! 炎城主叹息,却是取下面具,露出一张极为年轻的脸来。 “可是让圣女失望了?” 炎城主又问,面带笑意,看着很是和善。 云溪眼底闪过一抹失望,却是道,“听闻城主医术高超,云溪近来身子不适,不妨城主替云溪瞧瞧。” 炎城主微微错愕,看着云溪寻了个位置席地而坐,不得已上前开始诊脉。 诊脉姿势并无不妥,询问倒也合理,不知为何,云溪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呢。 “圣女身子亏空的厉害,得好好调养!” 云溪收回手起身,拍拍衣服上的尘土,淡淡道,“有劳城主了,城主既然说炎城是云溪最坚强后盾,那么若是云溪与洛氏部落开战?” “自是向着圣女的。” 云溪点头,“甚好,城主再请八氏前来吧,云溪有话要说。” “好!” 云溪回了房间,发现苏晨岳竟然没躺在塌上,她脸色微变,上下翻看被子,接着转身便要出门寻找,腰突然被人拥住,她下意识挣扎,却在听到熟悉的闷哼时,停顿下来,跟着转身,看着他眼底一如既往的柔情忍不住红了眼眶。 “你总算醒了!” “对不住,让你久等了!”苏晨岳将她压在怀里,轻轻开口。 云溪无数的拳头落在苏晨岳身上,起初是抽抽搭搭的哭,接着变成嚎啕大哭。 “好了!”感觉到自己衣衫被湿,苏晨岳越发无奈,拉着她起身,用指腹擦去她的泪水。 “往后莫要那样了!”责怪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只剩下满目的心疼。 云溪拉着他将眼泪鼻涕全部蹭在他身上,这才坐在一旁,壮似有些不好意思,红着眼睛看他,“你没事吧!” “有解药,又有泉水温养,自是没事的,倒是你。” 苏晨岳失笑,只是想到云溪的惨样便叹息起来。 “我也还好。”云溪唯恐苏晨岳自责当即摆手。 她这番模样倒是成功逗笑了他,“傻!” 他点点她的鼻子跟着道,“洛氏部落如何了!” “沐顷榄知晓我的身份失踪了!” 苏晨岳一滞,意料之中吧,不过他相信沐顷榄还会出来的。 “会没事的,放心吧!”苏晨岳以为沐顷榄需要时间消化此事罢了。 云溪却摇头,“洛氏部落送来贴子事关沐顷榄,我怀疑沐顷榄落在他们手上。” 所以她想再次探一下洛氏部落。 “莫要着急,此次我们得好好谋划。”苏晨岳拍拍云溪肩膀安慰。 云溪点头,“放心,我有分寸,对了,今日我见了炎城主真容,我总觉得不大对劲!” 发泄过之后,云溪心情畅快许多,拉着去晨岳的手开始号脉。 “怎么说!” 苏晨岳任由她动作,随口发问,另一只手把玩着她落下的长发。 “别动!”云溪躲过他的动作,仰头看他,神色凄迷起来,“脉相也算平稳,看来的确是无大碍了,只是这头青丝……” “你不喜欢?”苏晨岳挑眉,俊美的容颜不见丝毫颓废。 “只要是你!”云溪摇头,断了这个话题“算了,我总觉得炎城主太过年轻,不过看样子医术做不得假。” 云溪有些语无伦次,苏晨岳只是笑着看她。 苏晨岳醒来的事情并未惊动任何人,云溪帮他将白发竖起,接着挑了个紫金冠为他竖发,看上去倒是多了几分缥缈,少了几分冷酷。 “真好!”站在铜镜前,云溪看着镜中容颜,忍不住勾唇。 “嗯!” 苏晨岳回答她,两人之间的气氛逐渐古怪。 菊儿突然闯了进来,“小姐,东西已经准备好了。”接着便如同见鬼一般停滞下来。 “公子,您醒了!” 苏晨岳转头。鼻腔发出一个音节,“嗯”。 菊儿顿时有些激动起来,那日公子形容枯槁的模样真正时吓到他了。 如今虽说依旧瘦,可是比起以往好上太多。 “公子还未用膳吧,奴婢这就端来。” 菊儿折返离开,云溪放下手中梳子坐好,“我让人在外面熬了药,待用过午膳便可以吃了。” “好!” 对于云溪将他当做易碎娃娃一般,苏晨岳实在无奈的紧。 接下来两人相对无语,气氛倒也融洽,用过午膳,云溪亲自喂苏晨岳喝了药,接着钻进空间再次划入洛氏部落。 洛酋长一双儿女接亡故,他的酋长之位危在旦夕。 塞外同样重视子嗣,若是子嗣亡故,就得取邻亲家的孩儿过继,若是不愿便只能放弃酋长之位。 洛酋长自然是不愿的,好在只要能养在酋长底下大多人是愿意的。 云溪去时正赶上这等盛宴,洛无情兄妹两尸骨未寒,洛酋长便这般大肆操办,这是接亲还是炫耀呢! 她没功夫看这些,随即抓了一个外出解手的男人,将他撸到暗处,直接询问,“萧儒逸呢!” 那人原本喝的微醉,被冰冷的匕首一刺激顿时清醒过来,跟着又听来人问起萧儒逸,顿时身上出了一层的冷汗。 “告诉我,我放了你!”云溪徐徐善诱,手中匕首划破他的皮肤。 “我说!我说!我说!”那人一惊,顿时将事情原委说出来了。 原来洛酋长看着萧儒逸害得洛生笙尸首被打成血沫之后,便千方百计诱了他前来想要杀他,可惜,他低估了萧儒逸,竟然在受了重伤的情况他给逃了。 接着云溪又问起萧儒逸可有什么固定居所,那人倒是知道一些,说了几个地方,云溪直接打晕了他,朝着外面走去。 第一百九十八章 拉拢 第一百九十九章 云溪的心思 第两百章 初得地盘 “笑话!”心底震惊,洛酋长却以大笑来掩饰心底的慌乱,但是圣水他可以策反,可是金蚕蛊呢! 作为凌驾于一切蛊虫之上的蛊神,他的那点心思在此事面前竟然微不足道! 其他人却是面面相觑,“真是金蚕蛊吗!” 颜酋长缓步上前,双手竟然有些颤抖,脸庞满是激动。 云溪颔首,看着其他人,也是一副羡慕嫉妒恨的样子,心底松了一口气。 跟着又道。“在我面前玩蛊,真是班门弄斧!” 这话在旁人说来或许可笑,但对于拥有金蚕蛊的云溪来说,的确是易如反掌。 洛酋长最为得意的棋子还没出场便被废了,心底的落差可想而知。 如今,他只想离开这里,可是事与愿违。 “方才你让我拿命来陪!”云溪又问。 洛酋长黑了脸,并未说话。 云溪又道,“无妨,总归你说不说这话,今日你都是走不出这大门的,至于你们!” 云溪眼眸落在跟在洛酋长身后众人,淡淡道,“若是此时放弃抵抗,我可以饶你们不死!” 釜底抽薪说的便是云溪这般,不但将他孤立,还动员他的手下造反。 “大人,我们杀出去吧!”心腹低声说着。 洛酋长冷目,他也想,可杀得出去吗? 城主府被黑甲军团团围住,他的兵马进不来,这里,上有炎城主,另有沐云溪和苏晨岳,还有那些已然倒戈的众人。 “你想怎么样!”既然逃生无望,不如拼死一搏,许是自知无望,洛酋长竟然安静下来。 “谁若是能杀了他,下次发放种子多别人五倍!” 更让人想不到的是云溪竟然如此明目张胆的借刀杀人! 得了云溪好处,和看清云溪身份的人顿时蠢蠢欲动。 洛酋长却转身朝外跑去,叶晨承第一个追上,有了第一个便有了第二个。 事情发展越发诡异起来,似乎从一开始他们便被云溪牵着鼻子走,纪酋长无奈发现,他竟然也很动心。 炎城主饶有兴趣看着一切,发现云溪还真是不一般。 洛酋长跑出外面便再次被人围住,不得已只能应战,云溪与苏晨岳从里面出来,看着狼狈异常的人影神色淡漠。 “听闻洛酋长新认了一个儿子!”好死不死,云溪还在一旁分散他的注意力。 洛酋长顿时卸了一气,叶晨承抓住机会便欺身而上,顿时他的身上多了好几道口子。 洛酋长气的不行,云溪的话如跗骨之蛆一般追上。 “你可知洛无情是怎么死的?” “闭嘴!” 洛酋长很想直接让云溪变成哑巴,苏晨承如一尊大挡在她的面前,任何人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便一个冷眼扫过去。 那冰冻三尺的模样,硬是逼的别人不敢动作。 好吧,其实是无暇顾忌! “他会催眠术,可是我让人将他的眼睛摘下当做珠子,对了,来塞外前我还带着呢,你等等,我给你找找!” 云溪说着还真个低头在袖中找了起来。 洛无情是他的逆鳞,他对洛无情有太多的期盼,洛无情的死与他打击最大,云溪还卯足了劲的刺激他,他手下章法越来越快,身上伤口越来越多。 然后云溪放了金蚕蛊,洛无情顿时成了捂着胸口蹲在地上。 “你!噗!”叶晨承的长剑直接贯穿他的身体,洛酋长低头看着带血的长剑,再看看叶晨承,拼尽全力给了他一掌。 叶晨承飞快推开,又送出一把短刀,短刀跟着扎在他的腹部,他吐出一口鲜血,身子晃了晃。 其他人却慢了一步,他猛然仰头长啸一声,身上两把利器骤然被弹开,须发怒张,接着他猛然吸了几个人在他手中,接着那些人气势瞬间萎靡,然后直至干瘪,而他身上气势节节攀升。 “这是……” 众人惊讶起来,“是秘术!” 炎城主不知何时站在云溪身旁,神色凝重起来。 “萧儒逸也练过这个!”云溪跟着点头,眨眼功夫,洛酋长已经吸取旁人内力然后疯了一般朝着云溪走来。 他面前黑甲军如纸糊的一般很快倒下,有爬起的也有没爬起的。 其他人也是满脸骇然,看着一切不敢阻止。 苏晨岳站在云溪面前脸色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云溪却勾起手指打了几个响指,洛酋长再次跪下,捂着胸口脸色迅速煞白。 跟着,众人瞧见,方才还不可一世的洛酋长脸庞竟然成了青色,然后直接倒了地上抽搐起来。 云溪接着上前,唤了金蚕蛊出来,发现它又胖了一圈,想着快要到它释放毒素的日子了,便收入体内。 再看向洛酋长,洛酋长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一切发生在电石火花之间,众人只觉心底七上八下一阵,待反应过来,洛酋长极其心腹都死了,洛氏部落就这么完了? 众人心底还在猜测,云溪开口了。“往后塞外再无洛氏!” 八氏变七氏竟然这般容易,他们似乎没有不诚服的理由。 “圣女威武!” 在场其他人当即拱手,齐声出声。 “甚好!”云溪点头,想着杀鸡儆猴也算有成效的,“诸位不必忧心,我亦不是滥杀之人,往后希望诸位能好好合作,另外,关于你们攻打萧国一事……” 在场人再次竖起了耳朵,云溪的手段他们也算见识了,不自觉的她竟然成了这些人的首领。 “若是你们有必胜的把握,我不会管,但是我不希望你们连累炎城,若是连累炎城,我不介意在炎城成为别人附属之前让你们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云溪很明白,钝兵之人打的什么主意,无非就是想要侵占中原资源。 只是,如果塞外有能力丰衣足食,那么他们不必如此,当然,若是他国步步紧逼,开打也不是不可,云溪却是希望,那时候不是为了一口吃食,而是为了尊严而战! 而她也明白,如今她虽然露了两手让这些人刮目相看,如果直接趾高气昂说三道四,恐怕没有几人能接受。 她提出炎城便好说多了,毕竟塞外原本就是各为其主的。 炎城主却在暗自点头,这般一来,他们再想做什么也会沉思一二。 至于塞外一统,丰衣足食便是衣食父母,也不过是水到渠成的事。 “圣女放心!”叶酋长颔首,对云溪的手段赞叹。 纪酋长跟着点头,“老夫往后以圣女马首是瞻!” “圣女英明!”这一番又一番的马屁过来,云溪都有些飘飘然了。 不过她也没忘了这些人都是人面兽心的。 所以伸手压下他们继续奉承,缓缓道,“洛氏部落的地盘炎城会派人接受的,诸位请回吧!” 众人一阵纳闷,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呢。 冷酋长却看了云溪几眼,“炎城向来独立,如今怎么会想要其他地方?” 他一说众人这才明白过来,跟着人人自危起来。 她不会是想要一个一个架空,让整个塞外变成她炎城的天下吧! 云溪却笑,“诸位在怕什么,放心,只要你们真心实意为了塞外,没做过任何对不住云溪之事,云溪不会为难你们。 再者,日子还长,塞外荒漠变绿洲总要一步一步走的,云溪希望与诸位长长久久的合作。” 她安抚的话落在有心人耳中却成了这个意思。 “日子还长,我们慢慢来,这只是个开始!” 一场宴会饭没吃多少,倒是憋了一肚子的心思,许多人都聚在一起琢磨云溪的心思,到头来也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 云溪这头倒是神清气爽,洛酋长总算死了,洛氏部位成了她的地盘,想想都觉得高兴。 苏晨岳好笑看她,“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得了真金百两呢!” 第两百零一章 萧儒逸又现 第两百零二章 嘉和帝驾崩 第两百零三章 中了圈套 可是云溪却不愿等了,他们一行人前脚离开沐家庄,后脚便有人递了消息出去。 所以几人还没到达炎城,便被早就心怀不满的几人拦住去路。 云溪数了数,七氏全到,身后皆跟着其亲信,真个气势撩人,有些甚至是她熟识的。 “叶酋长,你也与他们一般吗?” 叶氏部落与她有恩,若非必要,她实在不愿与他们兵戎相见。 叶酋长叹息,却是满目无奈,“圣女,你莫要怪我们,我们的确不愿再被萧国压榨,却也不愿多一个主子效忠,如今我们与炎城互利互惠,也算平安无事,所以……” 叶酋长的话已经很明确了,他们宁愿维持现状也不愿接受她的馈赠。 菊儿却冷笑起来,“如今到想独善其身了,你们个个想拿好处,不顾我家主子意愿将她带回塞外之时怎么不说这话。” 叶酋长一阵愧疚,云溪来此要说于谁帮助最大,不正是他吗? 冷酋长在马背上摸了摸绕在臂弯上的七彩蛇头,这才道,“事到如今都别说那些有的没的了,圣女若是一心为我塞外,我们今儿个自然退走,若是想要与萧国一般,踩着我们的脑袋上位,我这条蛇都不会答应!” 像是附和他的话一般,那七彩蛇竟然抬头“嘶嘶”吐了吐蛇信子。 其他人虽没说话,但是意思不言而喻。 云溪冷眸一扫,落在纪酋长头上,“你们呢!” “我们自然与冷兄一个意思,圣女认为呢!” 苍酋长也问,今日他们皆是戎装上阵,做好了打硬仗的准备,说话自然很是硬气。 云溪敛目,坐在马背上心思起伏,春风徐徐,凉意不多,却冷的渗人! “看样子今日是没得谈了!”该说的不该说的她都说了,若是他们有心定然还会与她商讨,而不是直接来围堵。 看来他们同样抱着以暴制暴态度,只是她从丧尸群穿越而来,从来不知道怕是什么! “既然如此,便对不住了!”任酋长笑了一声,接着几人齐齐后退,各自亲信涌了上来。 云溪眉眼微沉,跟着抬手,“一个不留!” “是!” 杀声震天,鲜血狂飙,两方对垒,一来便是杀招。 顷刻间,这片荒漠变成了一处屠宰场。 云溪几人冷眼傍观,逸寻几人哪里见过这等场面,都有些脸色煞白,只是却坚强的并未吐出来。 塞外七氏也是神色凝重,云溪身边的暗影勇猛程度超出他们想象。 苏晨岳与她并肩而立,一头白发无风自扬,俊郎的脸庞凛然无惧。 他们这边人少,很快七氏那边占了上风,冷氏几人脸庞闪过一抹喜色。 既然不能为他所用,便毁了吧,好过帮衬旁人。 “父亲!”叶晨承看着眼前一切,策马在叶酋长身旁,欲言又止,他们真的要与云溪为敌吗? 其实比起与七氏狼狈为奸,他更相信云溪一些。 “必要时帮她一把吧!”叶酋长咬了咬牙,低声说了一句。 “明白!”叶晨承大喜,随即策马走向站圈。 纪刚时刻注意这边动静,再次挡住他的去路,“怎么,你叶氏部落想要帮助贼人不成!” 叶晨承冷笑,“塞外七氏互不相干多年,你亦莫要拦我。” 说着竟是直接大打出手,纪刚凝眉,叶晨承到底是蠢笨的。 跟着架起长枪,七氏其他人很快被这头弄得懵了。 “住手,你们这是做什么!” 两人不管不顾,却是越打越接近站圈,然后两人同时出手,其余五氏众人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冷酋长嘴角的得意还未完全卸下,便被惊愕取代,跟着他快速转头,看着叶纪两人,“你们竟然想要叛变?” 叶酋长暗骂两人动作太大,却是哈哈一笑,策马与其余几氏拉开距离。 “你们愿意顽固一方,老夫却不愿意,这些年老子送去萧国的牛羊简直多不胜数,老夫不伺候了!” 纪酋长跟着帮腔,“不错,借用中原一句话,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如拼一把!” 冷氏脸色彻底难看下来,“你们以为单凭一个沐云溪会让你们摆脱与萧国俯首称臣的日子吗,你们错了,萧国很快便会进攻这里,你们都得死!” “是啊!叶兄,即便我们奉她为主,她也不过是利用我们,洛氏部落就是例子啊!”任酋长可谓苦口婆心。 叶酋长却冷笑起来,还当他是三岁小孩吗,这些人每个人打的什么主意他一清二楚,虽然他亦不愿再起争斗。 只是,与其被人无止境的压榨下去,不如随她一起喝酒吃肉。 “任兄不必多言,你我已经战队。” 接着看着周酋长,缰绳一拉,马儿蹄起,溅起满地黄沙,“周兄打算如何!” “我自然是愿意奉圣女为主的。” 如今叶纪突然倒戈,让所有人措手不及,沐云溪武功不低,还有个战神苏晨岳在场并未动手。 胜负一眼便可看清,周酋长说是圆滑,实际上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此时让他选,他自然会选择暂且熄战。 “颜兄呢!” 塞外八氏向来分为几派,洛氏部落消失,剩余七氏同样如此,叶酋长这般公然拉人让冷酋长眉头如同夹死苍蝇一般难看。 颜酋长想了想,却是站在一旁,“我无意伤人,我只愿部落每年不必再为吃食发愁。” “你……”任苍冷三人齐齐出声,接着同时戛然而止,好像等了许久只为看一场电影,人约好了,票买好了,到了看点,停电了! 云溪却笑,叶酋长果然是知晓她的心思的,只是他也算做事缜密,竟然连她都被瞒过了。 “你们可还有话说!” 云溪勾唇,眸子清浅的没有丝毫色彩。 再怎么说她也是炎城圣女,若要杀她唯有一次机会,可叹,此次机会被人破坏了,如今轮到她了! 冷氏,任氏,还有苍氏三人面面相觑。 接着,苍氏咬牙质问。 “纪兄糊涂了不成,只要我们抓到沐云溪,将她献给萧国,我们塞外自然会恢复以往,你们这般,可知是在与萧国叫战?” 叶酋长凝眉,“老夫只知道,没有她,我们塞外便永无出头之日,况且她乃炎城中人,冷兄觉得,自己有把握对抗炎城的报复吗?” 冷氏彻底寒了脸,因为没有把握,才与其他人联手,若非联手又怎么会生出这般多的是非出来。 “荒唐!”冷酋长不知该说什么,他带来的亲信已经死伤过半,七氏中四氏倒戈,仅剩三氏又当如何。 “你们以为今日我们命送与此,日后她会放过你们吗?” 眼见策反无望,冷氏嘲笑起来,握着长剑的手缓缓收紧。 此事该不会从始至终都是个圈套吧! 他突兀想到此事,“你们一开始便是算好了的。” 苍氏也想到这点,冷脸看着云溪。 云溪勾唇,“很遗憾,你们知晓的太晚了!” 接着云溪看向其他四氏,“劳烦诸位了!” 叶酋长颔首,跟着大手一挥,“将他们全部给我拿下!” 其他人纷纷效仿,既然已经决心依附云溪,自然要拿出一些真本事的。 任酋长长枪一横,对准云溪,冷声道。 “沐云溪,有种别玩阴的。” 云溪低眉,拍拍袖子上尘埃,淡淡道,“如你所愿!” 接着策马上前,两人同时出手,任酋长正暗讽云溪不知好歹。 一枪过去,云溪身子直贴马背闪过,接着快速转头,直接折返回来。 任酋长一击不成,对云溪也看中几分,两人再次打了几个回合。 云溪怀孕来此,多数人并不知晓她的武功,加上产后虚弱,一直调养,不曾真正动手过。如今云溪才展现出她的实力,任酋长有种被压着打的架势心底憋去异常。 叶酋长与冷氏战做一起,纪酋长却是与苍氏一起。 几方酋长武功不相上下,倒是打了个平手。 胜负尽在云溪这头,任酋长越发越慌,想自己一把年纪竟然不是云溪的对手,急切恼怒占了多数,手下自然乱了几分,云溪瞅准空子,直接送了他归西! 第两百零四章 多行不义必自毙 血顺着他的脖颈流了下来,任酋长呆愣愣低头,木衲摸了一把,接着抬头难以置信看着云溪。 “你!”他从未想过他竟然会死在一毛丫头的手上,接着身子重重倒在地上,眼睛瞪的老大,明显是死不瞑目。 苍氏和冷氏为云溪的狠辣一滞,错了半拍,叶纪两人再次出手,苍冷两人被逼的退后几步,险些从马背上栽下来。 更狠的还在后面,云溪直接让人取了任氏的首级提在手中高高举起。 “任氏部落除名了!” “你……”冷氏捂着胸口大口喘气,“好狠!” 苍氏也脸色难看到底,他突兀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是否下一秒他的首级也会出现在沐云溪手中。 “我跟你拼了!”苍氏策马飞来,云溪刚结束一场战斗,内息未平,哪里接的住他这气势汹汹一招。 危难之际,苏晨承策马而过,苍氏竟是连一个回合都没走,便栽到而地上。 眨眼间连失两喝首领,方才对云溪出手的所有人都忐忑不安起来。 这对夫妻简直不是人,想着竟是握着大刀缓缓后退。 悲凉瞬间席卷整个荒漠,冷氏看着方才与他并肩作战的兄弟死于非命却是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沐云溪,你以为杀了我们便风云无阻了吗,来吧,我将我的一身内力增你,我要你杀了这个女人,挫骨扬灰!” 末了,他看着云溪神色憎恶,张开双臂。 云溪心道“不好!”一抹黑影突兀出现,直接粗鲁的将冷氏拉下马来,手掌贴在他的头顶上,冷氏顿时痛苦的脸庞扭曲起来。 很快,冷氏便如同一具没有生机的破娃娃躺在地上,在场众人齐齐后退,看着黑衣人面露忌惮。 云溪与苏晨岳两人跳下马背,衣衫翻飞,神色凝重。 “沐云溪,又见面了!”难听的声音从萧儒逸口中发出,像是磨损坏了的机器,剐人耳膜。 云溪两人聚精会神谁也没动,场中气氛安静的吓人。 “萧儒逸,你为何遮住脸庞!” 云溪声音平和,竟是丝毫不受眼前场景限制。 萧儒逸明显身子一怔,竟然摸了摸遮的严严实实的面巾。 “吸收了那么多人斑驳的内力,出现后遗症了吧!” 云溪也是猜测,除却同宗同源,其他内力各不相同,不得混乱,否则轻则经脉废除,重着走火入魔,死于非命! 她虽然不知萧儒逸所用功夫如何将不同内力纳为己用,还能这么长时间不走火入魔,但是这种邪术通常都是盛极一时,衰败更快。 萧儒逸却如同踩到尾巴的猫一般直接跳了起来,“你闭嘴!” 云溪忍不住凝眉,这声音实在太过刺耳。 “或许我可以帮你!”云溪又说。 “帮我?”萧儒逸却低低笑了,听云溪确认之后,他才缓缓开口。 “可是我想杀了你啊!”说罢猛然伸手。 方才瞧不真切,这会儿云溪分明他的手臂皮肉松散,更像是七八十岁才有的模样,而且上面布满了黑色类似老年斑的东西。 “果然如此!”云溪喃喃自语,苏晨岳已经迎了上去。 “萧儒逸,多行不义必自毙!” “即便如何,我也要拉上你们垫背!” 萧儒逸说话间已经与苏晨岳拆了上百招。 苏晨岳武功自是不低,萧儒逸却也是正是盛极,两人对打苏晨岳竟然隐隐落了下风。 云溪忍不住在旁协助,“萧儒逸,你蒙着面巾不会是你毁容了吧!” 萧儒逸作为曾经的三皇子,自然是长得不差的,加上他喜好一身青衣,温润儒雅的模样极是惹人好感。 平日里他最是注意陶冶情操,如今落得这般下场,云溪这话可是直接扎他的心啊! 云溪见有成效,跟着道,“你莫非没发现,你的手臂已经开始衰老吗,真是可悲,因为购置私产贬了庶人,好不容易到了塞外竟然又因为被人利用修炼邪功,终是害人害己啊!” “闭嘴!”萧儒逸心慌气乱,转头送了云溪一掌,就是这一分心,一直寻不得机会的苏晨岳果断一掌印在他的胸口。 萧儒逸只是身子一晃,再次迎了上去。 云溪堪堪接了一掌,忍不住喉咙犯腥。 菊儿上前扶了她一把,“小姐,你觉得如何!” “无碍!”她抬手,用袖子擦了嘴角血丝,继续看着战局,细看之下她很快发现问题。 萧儒逸的内息时强时弱,好像很不稳当,有时候竟然有种后继无力的感觉。 她顿时明了,抢夺的终究不是自己的,萧儒逸这般下去,不必他们动手,也会死的很惨! “去帮忙吧!”但是云溪还是不想夜长梦多。 菊儿暗二等人应着快速上前,萧儒逸对付苏晨岳本就有些困难,如今又来了几个小喽啰,他虽然不放在眼中,可是到底碍事。 更可恶的是他们竟然只搞偷袭,一来二去真是烦不胜烦。 “苏晨岳,让你的这些走狗滚开!” “你说谁是走狗!”若非忌惮他那随时吸人内力的攻法,他们自然不会这般憋屈的打法。 “你们!”萧儒逸如法炮制,拼着受伤也要打杀了暗二几人。 叶晨承和纪刚两人也加入战局,还有叶酋长手拿弓箭时刻对准萧儒逸。 千人对战,萧儒逸即便武功再高,也是双拳难敌四手,很快便捉襟见肘起来。 在场所有人都打着趁他病要他命的幌子,见他示弱,出手越发犀利,但是只要靠近他的人都被他吸取内力,就是苏晨岳也不能避免,叶酋长趁机射出几剑均被他避过。 只是他这般大规模的吸取别人内力终究是自寻死路。 在场众人发现这点竟然不闪反而送上门去。 云溪诧异,他们这是打算撑死他啊! 事实也的确如此,萧儒逸沉浸在亏空的内力随时补回来的喜悦中,竟是忘记这点。 只是很快他便发现不对,吸取的内力太过庞大斑驳,竟然在他体内开始大肆闹腾五脏庙,他又胡乱拍出几掌,原地转圈。 苏晨岳几人飞快后退将地方让开,萧儒逸周身鼓荡的厉害,他四处乱轰,疯了一般的嘶吼。 云溪等人看的好不解气,接着他身上衣裳尽开,面巾也飞落出去。 云溪正要看他的脸变成什么模样,苏晨岳却捂住她的眼睛。 “别看,裸的!” 云溪一滞,抓着他的手硬生生弄开几条缝来。 苏晨岳在她头上敲了一下,“可好看!” 天地良心,云溪只看到一个干瘪的老人,至于关键部位,她只是瞟了一眼。 “没看清!”她实话实说,苏晨岳再次给了她两个爆栗,云溪痛的捂住额头,扒开他的手幽怨看他。 苏晨岳却突然带着她凌空而起,方才他们站立的地方多了一个大坑。 云溪一阵心有余悸,低头看去,却见不知何时恢复清明的萧儒逸坐在地上,脸色青灰。 “萧儒逸,你油尽灯枯了吧!”云溪落在地上,冷笑起来。 贪多嚼不烂,再简单不过的道理,很多人都不懂。 萧儒逸再次吐出一口血来,气的! “沐云溪,我死不足惜!” 出师未捷身先死,他怎么能甘心! 体内经脉尽毁,最后一击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不甘心你也憋着吧,到了阴曹地府记得申冤,不送!”云溪气死人不偿命的说。 “你……咳咳!咳咳!” 萧儒逸咳得似乎要晕死过去,苏晨岳脱了外袍丢在他身上,冷漠道,“别丢了萧国的脸!” 萧儒逸却低低笑了。“青山镇时真该杀了你的。” 就算更多的悔不当初亦换不回一个如果。 云溪只是勾唇,“此生注定三殿下要失望了!” 第两百零五章 新帝登基 萧儒逸喃喃自语,“是啊!”一失足成千古恨,是他错了,“不过你也别得意……” 萧儒逸死了,死前留下的话惹人深思。 “埋了吧!”异国他乡,死于非命也算可怜。 “这样的人为了一己私欲害了这么多人,真应该抛尸荒野,任野狗啃食才对。” 颜酋长却忍不住吐槽,他手下亲兵折在萧儒逸手下的也不少,若非云溪掌握大局,他还真想再碎尸万段一回。 云溪敛目,“时间不多,去炎城吧!” “也好!”叶酋长见颜酋长又想多言,当即打断他的话,嘱咐其他人人收兵。 暗二几人合力草草挖了坑将人埋了,走在路上还在想,自打跟了云溪,这挖坑埋人的次数是越来越多了。 一行人很快到了炎城,炎城主早就得到消息,备好好酒好菜的招呼。 “看来今日圣女是大获全胜!” 炎城主笑的跟狐狸一般,眼睛落在跟在云溪身后的程萧身上。 “他就是师父新收的弟子!” “见过师兄!”可见黄大仙与程萧也是说了炎城城主的。 “好说好说!”炎城主点头,满目高兴,总算有人愿意接手炎城这个烂摊子了。 叶酋长几人看着向来神秘的炎城主有些疯癫的模样都有些白目。 这是他们尊敬了那么久的人吧,怎么感觉有些神经质呢。 云溪拿起帕子低低咳嗽几声,炎城主总算从疯癫中走了出来。“咳咳,你们也来了!” 叶酋长几人眼角一阵抽搐,跟着抱拳。 “今日前来只是为了商讨萧国之事,嘉和帝驾崩,国丧三年,新皇继位,不知能否容得下云溪塞外诸人。” 纪酋长颔首,刚经历一番厮杀,一群人身上多多少少带着煞气。 他们既然选择与云溪绑在一条船上,自然不可能不考虑这些。 “看来诸位也是想清楚了?”炎城主点头,越发兴奋,圣女就是圣女,让这些人答应可不是易事。 “萧国欺人太甚,我们牛羊都有些供应不及,地盘也越来越少。” 颜酋长黑着脸开口,虽然他不愿再起争端,只是事已至此,她们必须做出一个选择,否则,沐云溪灭的了四氏,也杀得了他。 “不错,老夫决议与圣女共存亡!” 叶酋长跟着开始表忠心,炎城主一一看过,随即道。 “既然如此,诸位可想好接下来的规划!” 云溪敛目,“除却萧国,塞外周边小国无一不对萧国进贡,这些年想必也是怨声载道,我们可以与他们国主会见,商讨合作一事,另外,还要招兵买马,贮备粮草。” “会见倒是可以,只是塞外势力杂乱,即便答应合作恐怕也是矛盾重重。” 叶酋长倒是深谋远虑,不过却也说出了云溪的心声。 “以战养战!” 云溪沉吟一阵缓缓开口。 “倒也不是不行,若是事情败露,我们将会被两面夹击!” 苏晨岳凝眉,战场容不得半点马虎,如今几方合作是最好的法子,可是合作出现的弊端便是有人会浑水摸鱼。 可是若是以战养战怕也是行不通的,若是他们知晓其中深意,直接合作,恐怕被灭的便是他们了。 云溪凝眉,“萧国不等人!” 七皇子一旦腾出空来,铁定会对付她。 嘉和帝驾崩之后,七皇子成为下一任储君,玉宰相独揽大权以后,许许多人她突然间明白了。 她不知道七皇子在发生的那么多事中扮演了什么角色,有一个却是可以肯定的。 玉宰相一开始效忠的便是七皇子,否则以七皇子的为人怕是容不得玉宰相太久。 而她傻傻的被人利用,以为一切是三皇子作祟,再加上玉祁莹一事,她一怒之下将账簿交了上去,使得三皇子下线。 接着,太子插手,祝他逃离,一切又是又一个阴谋的初始。 而太子为断大皇子臂膀,也为报青山镇科举一事,寻了徐浩然让她名声尽毁,惹老夫人厌弃,然后又寻了她的亲人威胁。 净月寺上,她为报七皇子救命之恩欲杀皇后,却被进贡来使盯上,洛无情临死揭破他的圣女身份。 嘉和帝惧怕,打算杀了她,累的苏晨岳被人谩骂,随她到了塞外。 萧儒逸再次派上用场,作为时刻威胁她的存在,也是云溪心底的一根刺。 他也的确威胁到了她了,若非灵泉,恐怕苏晨岳与她都化作一堆枯骨。 如今他死了,七皇子若真是一切事情的幕后黑手,想必也是猜到她所言这些,对她动手不过迟早的事。 只是大皇子本身势力不低,怎么会被囚。 “是啊!” 苏晨岳短短时间与云溪想的丝毫不差,跟着叹息。 七皇子在萧国时便想法设法的置云溪与死地,那时,他们以为是太子所为,一门心思的弄死太子,谁曾想一切不过是为别人做嫁衣。 “那我们如何!” 总要有个办法的,这个不成,那个也不成,真是够了! “先商讨吧,实在不行唯有先平息内战,至于萧国那边,大殿下虽然入狱,这么多年也不是毫无根基,再说,先帝驾崩,国丧三年,三年时间足够我们做许多事情。” 苏晨岳没说的是,他的旧部也有不少,只要他一呼振臂,那些旧部绝对跟随。 “也好!”云溪点头,“接下来我希望诸位莫要再只顾忌部落之事,我们如今乃是联盟,待一切事了,再想其他。” “放心吧,圣女,只是塞外小国若来,我们如何说法!” 纪酋长又问。 “只为自由,也为不再受人压榨。”这是最好的理由。 “好!” 时间紧迫,炎城主当即广发帖子出去,凡是接到帖子的国主系数到来,即便真个来不了的,也会派自己得力手下前来。 萧国,嘉和帝驾崩,整个皇城都是满目素膏。 七皇子为显孝道,登基之日,一切从简,百官来喝,皇城内依旧烟火三日不歇。 凤瑶儿作为郡主自然也在宫中,只宫中早就没了她的知心人。 十三公主暴毙,皇后和粟贵妃纷纷殉情,大殿下因为阻止粟贵妃徇死被囚,周青被调理皇城,只等宴会结束便走。 她也是要跟着离开的,这些年她过得并不好,她出卖朋友苟且偷生,十三公主又命丧云溪之手,周家认为十三公主的死也有她的一半,对她并不好。 尤其是她的丈夫周庭琛,更是对她厌恶之极。 她心中无他,自是不会对他的态度有所在意,只是他不知从何处听了流言,竟然要强了她,她极力反抗却也抵不过整个周府。 如今她身怀有孕,已经八月有余。 “夫人,外面风大,回去吧!”婢女过来为她披了一件衣裳。 这些年,云溪的消息倒是一直有,许是风君刃也觉对不住她,对她是越发好了,只是她依旧不满足的。 嫁不得自己心爱之人,交不得自己心仪朋友,身陷沼泽,不可自拔! 萧世子妃过来看她,神色淡淡,“凤瑶儿,你也有今日!” 凤摇头偏头看她,她的性子在周府多日已经摸得没有棱角,想到当初为了萧世子无所不用其极,当真好笑。 “世子妃也在这里!”她折断了手中的一朵新开的桃花,想捡起又觉得脏了手,最终拍拍手,平静开口。 萧世子妃细细看她,眉宇多了疲倦,倒是那张如花似玉的脸也多了些易碎的口子。 “你的脸怎么了!” “我自己弄得!”凤瑶儿仰头,却是想到云溪,她一直觉得云溪性子太淡,经历一切才知不是太谈,只是很少有事能挑动她的心扉罢了。 萧世子妃不解,往昔她最是爱惜自己的脸。 凤瑶儿已经转身就走,“你大可不必觉得我会抢了萧世子,且不说如今我这幅尊荣,即便是当初的我,对萧世子也该醒了,我与他不过是年少的崇拜罢了,你大可安心!” 嫣儿出身卑微,在萧世子身旁一直患得患失,一些风吹草动便想许多,尤其是有凤瑶儿这样寄走身份,又有脸蛋的人。 她微微抬眸,看着凤瑶儿离开背影竟是觉得有些可怜。 “好了,心结该结了!”萧世子从暗处出来拥着她的咬淡淡道,“如此这把你可满意。” “算了吧!”她都放下了,她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况且,她有如今下场也有她的一份功劳,若非她告诉周庭琛,凤瑶儿心底藏着旁人,为他守身如玉,他怎么会碰她。 若非她让人偷偷下了促孕丸给她,她也不会有孕,恨不得,走不得。 其实她不知道的是周庭琛若非忌惮凤君刃在依附的大皇子还有一些势力,他是碰都不愿碰她的。 因为小时候,周庭琛一直是凤瑶儿欺负的对象。 他恨她,却也怕她! 新皇登基,大赦天下,苏晨岳与云溪的皇榜被人撤了,沐家人也被放了。 凤瑶儿离开皇城时,凤君刃前来送她。 “瑶儿,莫要怪哥哥。” “我不怪你!”凤瑶儿摇头,浅笑着眼底含泪。 “若是早知道会是这般结果,我宁愿死也不会成为先帝的棋子,到头来……算了!” 第两百零六章 心计颇深 说再多也是泪,她转头,用帕子擦拭眼角泪水。 周庭琛从马车内选出来,一副文弱模样,偏生一双眼睛闪着不安分的光。 “大舅哥,放心吧,我会照顾好瑶儿的。” 就是有你照顾才出事,凤君刃忍了又忍,这才拉住她的手。 “孩子毕竟是无辜的。” 凤摇头周身一震,低下头去,接着强笑起来。 “哥哥去求皇上!”他终究忍不住要走。 凤瑶儿一把拉住他,“哥,不用了!” “嗯!” “我不想再成为一颗棋子!”她闭眼,满目痛苦。 先帝如此,新帝对云溪同样忌惮无比,若是她留下,弄不好云溪也会投鼠忌器。 “嗯!”凤君刃终究放开了他。 周青几人与凤君刃他们行礼,“郡主!” 大皇子总算姗姗来迟,“殿下,你怎么!” “去塞外找她吧!”大皇子低低开口,周青离开,皇后殉情,玉宰相叛变,三皇子彻底没了希望。 他也会被七皇子调理皇城的,只是不知他又能忍他多长时间。 天天打雁竟然被雁啄了眼睛,往昔便知七皇子心思不纯,谁知道他才是杀出的那个黑马。 “我……”凤瑶儿咬唇,她想去,可是孩子快要降生不说,云溪怕是也不愿见她的吧! 大皇子凝眉,似乎猜出她心思,“不试试怎么知道,再说,沐顷榄也在塞外!” 再听到这个名字,凤瑶儿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城楼上,新帝一身黄色龙袍虎虎生威,头戴金丝盘扣,脚下襄金边长靴,俯视看着底下大好河山。 先帝驾崩前拉着他的手让他保证,一定要杀了沐云溪和苏晨岳两人。他答应了,所以前脚大赦天下,后脚沐家人便再次被关入牢房。 苏夫人自打苏晨岳两人离开,便一直潜心礼佛,让他想找个理由也是不可能的。 “皇上,外调的几位官员都走了。” “嗯,盯着凤瑶儿。”新帝点头,转身走下城楼,“大皇子的调令可写好了!” “是!” 心腹点头应着,“对了,皇上。据暗子来报,最近塞外活动很是频繁,您看……” “全力抓捕沐云溪和苏晨岳两人,生死勿论!” 与他交版,也要看有没有本事,“还有,让那些人出来见见世面吧!” “明白!”心腹应着又迟疑一阵,“叶姑娘那边,您看……” 叶轻尘乃塞外之女,身份自是比不得萧国其他大臣的女儿,虽说她是先帝指给七皇子的发妻,只是作为皇后实在有失体统。 “朕是皇上,她自然是皇后,将消息发出去,尤其是塞外每一个角落都要知晓。” 新帝想了想这般说道,皇位与后位是最易变的东西,若是他放出此消息能让塞外安分一些,将沐云溪赶出塞外,那么也是划算。 况且,三年之后大选,册封新妃,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明白!” 心腹转身就走,新帝又唤住他,“三年后选秀让塞外极其他小国也参加吧!” “皇上高明!”心腹欢喜,这才明白新帝此举的意思。 消息传到苏晨岳手中时,苏晨岳狠狠凝眉。 “新帝当真好计谋!” 云溪也是一脸菜色,抱着苏缘渊逗弄,顶好的心情被他这么搅和了。 “自古以来,前朝后宫密不可分,虽说后宫不得干政,只是历来用后宫女人钳制前朝人的手段倒是屡见不鲜。” “娘……娘……”苏缘渊见云溪晃着他的动作慢了下去,伸手试图抓她的头发,却没抓到,急的倒是蹦出几个字语出来。 “你方才喊我什么,再喊一声。”云溪惊喜,顿时觉得春暖花开,她抬头,看着苏晨岳,神色清亮。 “你听见了吗,苏晨岳,你儿子会喊人了!” 从来没有这种感觉,云溪觉得心都化了。 苏缘渊却“咯咯”的笑了起来,“娘……娘……娘……” “哎,我的好儿子!”云溪忍不住在他脸蛋上亲了一下,这才道,“车到山前必有路,让人先盯着叶氏部落的人,莫要打草惊蛇。” 新帝要的就是他们自乱阵脚,他们这头方才有了气色,他便横叉一杠子。 往昔倒也不曾深交,却也知晓他心思不浅,如今做了皇帝直接不掩饰了,看来果然是不一般的。 “正合我意!”苏晨岳点头,唤了人进来吩咐几句,与云溪一起逗弄孩子。 “对了,还有一事。”苏晨岳摸着自家孩子暖暖的脸庞,停顿片刻缓缓道。 “什么!” 云溪有些心不在焉。 “凤瑶儿怀孕了,八月有余,是萧世子妃一手促成,如今周家被新帝调理皇城,凤世子的意思是让你不计前嫌收留她。” 云溪手中动作一滞,心底如同被猫挠一般难受。 “我挺喜欢凤瑶儿的,只是你也知晓我来自别处,我也是付出一切落得被人背叛的下场,苏晨岳,其实我没那么容易相信旁人。” “我知道!” 苏晨岳点头,她知晓,她看似性子寡淡,实际比谁都重情,因为重情,所以总是受伤。 “她若来便来吧,有我在,总归有他的一席之地。” 跟着她叹息一声,又想到其他,“新帝登基,不是大赦天下吗?” “沐家人却没放!”苏晨岳摇头,新帝要除掉他们心很是坚定,即便大皇子在场也是闲的,况且,大皇子很快便自身难保。 说是调离皇城,也不知新帝容人肚量如何,若是气量狭小,怕是走不到封地的。 “还真是阴险!”云溪气愤起来,怀里孩子咿咿呀呀的似乎在安抚她,云溪低头继续逗弄孩子。 “此事先莫要告诉沐顷榄,我怕他!” “放心!”苏晨岳点头,他有分寸。 “公子,夫人,黄大仙来了!” 云溪当即起身迎了上去。“你老人家怎么来了!” “都快火烧眉毛了,我能不来吗,我可不想我好不容易弄成这般局面的塞外再次被人土崩瓦解!” 黄大仙自从与云溪说破身份以后,什么架子算没了,云溪无奈的发现,他与炎城城主说不定有血缘关系,竟然能这般相似。 第两百零七章 美貌妇人 “此事倒也急不得。”云溪摇头,吩咐菊儿斟茶与他,跟着坐了下来。 苏晨岳也道,“我已经让人去盯着几个部落的人了,若有消息定会知晓。” “哎!”黄大仙叹息,却是转头看着苏缘渊,淡淡凝眉,“孩子到底是恢复快的,这才多少日子,便看着精神了许多。” “咿咿呀呀!”像是回应他的话一般,苏缘渊也甩着胳膊看他。 黄大仙懒得喜悦,忍不住逗弄一番,捧了茶碗道,“你们到底打算如何!” “自然是杀回去!” 云溪敛目,“原本打算促成联盟的,如今新帝这般一闹,怕是事情有变。” “鲁国这边我可以帮你们搞定。”黄大仙也知云溪他们心思,沉吟一阵,缓缓开口,“往昔我曾救过鲁国国主,若是我开口,他定然答应。” “如此甚好!”云溪大喜,接下来还有吕国,梦国和岚国,若实在不行,只能用非常手段了。 他们这头静等结果,整个塞外关于叶轻尘成为萧国皇后的事情传遍四方。 四氏被灭,势力被瓜分,全部发配充军,剩下四氏倒是紧紧抱成一团,无事便喜好在一起喝酒。 “叶兄,恭喜!恭喜啊!” 周酋长当先举杯,面上满是羡慕。 新帝如此这般谁又能说不是做给他们塞外看得。 而且,新帝有令,国丧三年之后选秀,其他小国的女儿也可前往,可见他想要四海一统的决心。 若是往常这的确是好事,叶轻尘贵为皇后,若再生个一男半女,也算是全了他们的心愿。 可是如今塞外却有个沐云溪和苏晨岳。 苏晨岳有战神之名,自然不是浪得虚名,沐云溪也不是软柿子。 此事若是他们知晓,沐云溪他们不会不知,如今之所以不来找他们恐怕是为了等他们的选择吧! “周兄莫要嘲讽我了,眼下形式你们不会不知。” 叶酋长苦笑,送叶轻尘前去是为了寻找圣女。 如今圣女找到了,而叶轻尘又成了萧国皇后,这算什么事啊! 颜酋长颔首,“此事我们需从长计议!” “时间不多。”纪刚将手中酒一饮而尽,打破了几人心底仅存的侥幸。 “叶兄,你说吧,我们如何!” 气氛有瞬间的凝固,纪刚拍拍他的肩膀淡淡开口。 “去沐家庄吧!”叶酋长起身,袖袍轻甩,看样子已经是有了打算。 “一起去看看。”周酋长起身,微微凝眉,跟了上去。 云溪几人并未久等,叶酋长一行人便过来了。 站在院子里,四人都是满目无奈,最终叶酋长双手抱拳。 “圣女,老夫是来请罪的。” 云溪抱着孩子站在外面台阶,低头看着站在院子里几人神色,神色微凉。 “叶酋长是觉得叶轻尘成了皇后,塞外或许可以不战而一统四海了,是吗?” 云溪眉宇闪过一抹讽刺,手有一下没下一次的拍着孩子。 “圣女说笑了,老夫不是这意思,老夫是来给圣女表忠心的。” 颜酋长几人怎么也没想到事到如今,叶酋长依旧选择效忠云溪。 云溪眸中讽刺定格,“叶酋长可知你在说什么,叶轻尘是你的女儿。” 叶酋长额际有冷汗落下,却依旧实话实说。 “轻尘当初离开时老夫便与她说过其中厉害,她执意如此,老夫只能尊重她,况且新帝手腕不低,轻尘即便贵为皇后,怕是也难以坐稳的,况且,塞外的发展离不开圣女。” 叶酋长一番话说的情深义重,云溪有些动容。 “你也算是清楚,放心吧,若非必要,我不会让你与新帝对上。” “圣女英明!”叶酋长松了一口气,他要的便是这般,否则还真不好弄。 周酋长几人却听着尤为羡慕,云溪眼眸一扫,“诸位还有事?” “没有!”几人当即摇头,一起离开沐家庄,纪酋长才朝着叶酋长竖起大拇指。 “高啊!真高啊!这般一来,两方都不得罪,不管那一方赢,你叶氏部落都能保留。” 颜酋长一脸恍然大悟的模样,跟着点头。 “时事造人啊!我们还是早些回去练兵吧,省的皆是死无葬身之地。” 周酋长颔首,“不错,不过我更好奇的是圣女如何说服那些周边小国,毕竟新帝的条件也很是诱人。” “这些不是我们该管吧,走吧!” 一行人有说有笑离开,黄大仙却气的吹胡子瞪眼。 “他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不然呢,官逼民反?”云溪哪里不知叶酋长的心思,只是算计她,她是说了若非必要,不让他与新帝接触,只是这里离新帝十万八千里呢! 黄大仙狠狠喝茶,“去炎城,想必各国使者也该到了。” “好!”云溪点头,接着一行人浩浩荡荡到了炎城。 云溪几人到来刚赶上几国使者进城,双双见礼,然后开始洽谈此事。 苏晨岳带来的暗影齐刷刷跟在背后,气势惊人,令经过的各国使者频频回头。 黑甲军也是虎虎生威,整个人被铠甲包着,如势中天。 炎城主亲自接连云溪,双手抱胸行礼,各国使者看着眼中,顿时惊讶起来。 早就听闻塞外圣女身份特殊,到不知连向来高高在上的炎城主也要如此。 “城主客气!”云溪知晓炎城主有意抬高她的身价,配合颔首。 苏晨岳本就俊的逼人,如今一身银白色铠甲穿在身上,配上一头银丝很显出众。 前来使者尽数顾着抛媚眼了,云溪眉宇微沉,微微错步,挡住那人眸光。 苏晨岳眼底闪过一抹柔和。 炎城主刚起身便瞧见这么一幕,心凉的跟落尽冰天里似的,欺负他孤家寡人怎么! “诸位,请吧!”心底想着,炎城主倒是尽职尽责的招呼。 各国使者微微颔首,走进城主府各自寻了位置而坐。 孩子在黄大仙怀里睡得很熟,云溪位置仅此与炎城主,再底下便是苏晨岳。 对面,最初的是一个长相绝色,温婉可人的妇人,妇人约莫三十出头,一身紫色长衫勾出劲爆的身影,乌发尽数盘起在脑后成了一个鬓,接着几副银色玉环叮咚作响。 方才看苏晨岳的亦是她了,听闻她是此次梦国的使者。 说来也怪,这男子为尊的世界竟然也会有这般一个女系小国。 那里的女子可以纳夫,也可以同时拥有几个男人,而且生了孩子若是男孩便直接丢在军营,若是女孩,便当下一任储君培养,委实怪哉。许是觉察到云溪的打量,妇人冲云溪微微颔首,那一低眉的风情即便云溪是个女子也是不由一怔。 接着她看向苏晨岳,声音酥软。“苏将军,别来无恙啊!” 苏晨岳点头,“嗯!” 妇人轻笑,声音真是酥到骨子里,云溪却浑身难受。 “你还是这般,当初现场之上我说过的话算数,苏将军大可再考虑一二。” 云溪有些气闷,还有秘密? 苏晨岳却沉默一阵,“我会的。” 云溪听着越发不得劲了,妇人低低一笑,转头又看了云溪一眼。 “圣女,是吗?打一场吧!” 在做的男人皆感觉到桌面上的怪异,只是装聋作哑。 到是妇人身旁的男子开口了,“在下同样好奇,曾经在塞外流传甚广的圣女是如何风姿!” 云溪偏头看他,见他约莫四十出头,身形魁梧,长得却是方方正正的模样,跟着颔首。 “大人说笑了。” “我们只与旗鼓相当的对手合作!” 岚国使者也开了口,其他人也跟着附和。 云溪敛目,今日似乎是躲不过去了,不过也好,自打生产之后她一直在调养,近些日子倒也差不多了。 苏晨岳想的却是其他,“云溪身子不适,还是我来吧!” 第两百零八章 和谈顺利?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眸光都落在他身上。 “我们见过过苏将军的手段,此次便不必了吧!”妇人摇头,软和拒绝。 炎城主却有些头疼,好好的会谈怎么会变成这般模样。 “怎么,圣女不敢?”妇人又问,满目挑衅,接着眼睛又落在苏晨岳身上,媚笑道,“苏将军这仗打的好,选女人的眼光似乎不怎么样呢。” 苏晨岳面对她的讽刺,竟是低笑出声,接着拉住她的手,无奈道,“去吧,溪儿,虽然我不愿如此。” “好!”云溪擒首起身直接朝外面空地走去。 妇人微愣,起了兴趣跟了出去,却在经过苏晨岳身旁时说了一句,“我会手下留情的。” “不必!”苏晨岳笃定的态度让所有人侧目。 妇人微愣,眼底兴趣更浓,“有意思!” 炎城主同样好奇,似乎还没怎么见过云溪动武呢。 “我让你三招!”不是妇人自负,她自小练功,武功自然不错,看云溪不过十六七岁模样,再刻苦想必也是不及她的。 “如此便多谢了!”云溪勾唇,接着飞快欺身而上,经历出手,一掌直接落在她的腹部。 妇人觉察到她掌风中的凌厉,眼底的戏谑去了不少,身子微移闪躲过去,再回头,却已经成了认真。 “你有与我平起平坐的资本!” 与他们来说,尤为看中实力,无疑,云溪方才一掌成功征服了他。 “过奖!”云溪再次出手,妇人不再闪躲,开始与云溪拆招。 两人都出手奇快,在场众人站在外面看两人动作,眼底闪过一抹震动。 这苏晨岳从哪里找来的女人,他已经够令人心惊胆颤了,怎么又找来这般一个令人吃惊的。 旁人只看两人打成平手,身在局中的妇人却是苦不堪言,云溪出手招招毙命,她不愿伤及旁人只能闪躲,一来二去竟是落了下风。 云溪却猛然退开,妇人也落在原地看她,她发鬓微乱,胸膛起伏的厉害,看着云溪却是异彩连连。 “你很不错!” 云溪深吸一口气,压下快到胸口的血腥,淡淡道,“夫人客气了,是夫人让着云溪罢了!” 妇人摇头,“罢了,输了便是输了,我不会赖账,现在我们可以谈事情了。” 说着由着婢女整理了她的长发,坐在自己位置上,捧了一盅茶来喝。 “新帝让我们将女儿送入萧国,我思来想去觉得还是不妥,我梦国向来以女子为尊,去了萧国岂不是要做妾,而且与一众女人抢一个男人,想想还是算了!” 妇人这话一出,在场男人都有些嘴角抽搐,梦国也算是这片大陆上的一个奇葩了。 若真是全部那般,这世间男儿还能娶到自己心仪的女人吗? “荒唐!”吕国使者果断训斥。 岚国使者有些无奈,“今日城主唤我们前来想必也是为了此事吧,城主的意思是!” 炎城主却看向云溪,那再明显不过的态度让众人一阵面面相觑。 她还真有本事啊,竟然能将炎城拿下来,方才他们入城,那门口的黑甲军,还有苏晨岳的暗影,更重要的是苏晨岳这个战神,及她本身不弱的实力。 细想来,她似乎实力的确不弱。 苏晨岳扶着云溪的手为她平复体内乱窜的真气,她用喝茶来压下口中铁锈,这才道,“我的意思是与诸位合作攻打萧国。” “然后呢!”鲁国使者一直是透明的,如今倒是问到了正题。 “依旧是互不耽搁,萧国的地盘我们平分!” 云溪说出早就想好的决定,一开始只是为了拉拢八氏,才说出让炎城城主做皇的打算。 如今既然是国与国之间的会见,自然会谈到分割土地。 “不是我不愿,此话谁会信,谁也不知届时你们是否会反悔。”妇人轻笑,却是直戳人心。 “不错,我们总不至于因为你的这番话而去送命吧!” 吕国使者又说。 “那诸位觉得如何!”云溪还没开口,黄大仙说话了。 炎城主无奈翻了个白眼,继续道,“如今只是商谈,诸位有疑问自然可以提出去。” “再或者,我们各自攻击,谁拿到的地盘便算谁的。” 苏晨岳突然开口,这般一来便没了那些纷争了,毕竟大家开战不就是为了抢地盘,过上更好的日子吗? “我同意!”妇人最先表决,见众人看她,跟着道,“不过我有个条件。” “夫人请说!”云溪颔首,甚是恭敬。 “我要你加入我梦国,做我梦国的皇。” “噗嗤!”炎城主一口茶当即喷了,这沐云溪何时成了香饽饽了,怎么谁见都要分一杯羹啊! 苏晨岳脸黑了,梦国女子的风流他向来有所听闻,若是云溪去了,岂不是…… “不行!”所以他直接拒绝,拳头紧握,就要起身。 云溪反手拉住他的手,心底也是震惊,不过一想也就释然了。 妇人心底小九九并不难猜,梦国以女子为尊,若是落在新帝手中指不定会如何呢。 不如拼一把,总归她有苏晨岳,还有炎城撑腰,这般一来,再加上她梦国,真是一股不小的势力啊! 说来说去她似乎不亏! 云溪却笑。“听闻梦国女皇会亲自孕育下一任储君,我若是去了,怕是与整个梦国为敌了吧!” 妇人摇头,“我梦国的皇可不是只要是女人便可以的,即便是我主亲自孕育的下一任储君,若是继承皇位时,自身实力不过关照旧被刷下来,所以这点,圣女大可放心!” 云溪诧异了,这梦国不得了啊!能者居之,果然不错,若是有机会,她真想去看看。 只是“可叹我生了个儿子!”云溪勾唇,故作悲哀,妇人眨眼,“不妨事,军营自有地方安置他们,若是他们肯上进,做个官还是可以的。” 云溪不解了,“梦国该是不怎么太平吧!” 妇人颔首,“不说梦国,即便在坐的几位小国使者,怕也是不太平的吧,不过谋逆吗,何处都有,何必时刻挂在嘴边。” 云溪发现,她虽然在笑,只是眼底却阴寒一片,想必事情也没她说的那般简单。 “也是!”云溪决定还是不去触她的眉头了,只是道,“你们觉得如何!” 鲁国使者跟着点头,“这法子极好。” “嗯!”岚国使者也同意,还有吕国。 苏晨岳的提议破天荒的全员通过,只是除却梦国和鲁国,吕国,鲁国,岚国三国,云溪觉得还有待考究。 “对了,新皇提议三年后选秀要你们的女儿入宫,此事你们怎么看!” 云溪又问,若是人人如叶轻尘一般好运,加上新帝有意无意的宣传深情模样,有些人难免不会起心思。 “此事圣女大可放心,国主自有定论!” 会谈完美结束,离开时,妇人又问云溪可否让做她梦国的皇,云溪想了想还是决心考虑一下。 苏晨岳脸黑的犹如锅底,一行人在用过晚膳后住在城主府内挑灯夜战。 “你觉得今日之事如何!”云溪还是觉得太过顺利,顺利的让人有些恍若做梦的感觉。 “已经让人去查了,相信很快便有机会。” 新帝心思深沉,不会猜不到她们的举动,说他这么多年没在其他小国安插奸细她怎么都不信的。 “嗯!”云溪点头,有些眸露倦意,苏晨岳却拉起她问了问。 “你真打算去梦国吗?” “很有意思的国家!”云溪勾唇,她喜欢男女平等的地方,会让她怀念前世,虽然前世并不好,可是有些东西却是带不走的。 “我不许!” 第两百零九章 三千精兵? 苏晨岳霸气开口,云溪莞尔,却是拉下了他的头,将唇放在他耳边道,“不过我不会不要你的。” 苏晨岳的脸直接成了锅底,云溪却笑着松开他,起身欲走。 苏晨岳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撩了我就想走不成!” 云溪一个旋身落在他的怀里,看着他薄薄的唇角,扬起身子去吻,外面暗二突然走了进来。 “公子,夫人……额……” 暗二顿时楞在原地,他可不可以自戳双目。 苏晨岳珉的唇越发紧了,云溪却笑,“什么事!” 暗二忍了又忍,才没再苏晨岳不悦的眸光中退出去,跟着道,“果然如公子所言,吕国和岚国都有人与新帝勾结,这是属下截获的信。” 暗二说着从怀里取出两封信来,云溪跟着伸手接过,随即坐了下来,心情甚好的屈指敲打桌面,“此事你可通知吕国和岚国国主?” “并无,您看!”暗二看了苏晨岳一眼,低低询问。 “将消息传过去。”云溪颔首,既然是联盟,总要做出一些成绩的,否则如何服众。 “明白!” 暗二离开不久,听闻吕国和岚国两国直接处置了送信的某人,云溪却笑。 “可还牵连其他人!” “不曾!”暗二摇头,这也是他好奇的,新帝心思诡异,向来用人极准,不会只看中一些孤家寡人吧! “继续盯着!” 云溪也觉得此事太过简单,不过众人既然达成联盟,自然不是说的玩的。 此事之后,四国与塞外同时对萧国边境发起战争,因为有苏晨岳的旧部存在,一开始炎城打的尤为顺利。 只是他们在抓捕俘虏时竟然遇上一个妇人,她说认识云溪,领头的不敢多事便直接将人带了过来。 原来竟是给周家下药,然后逃往塞外的凤瑶儿。 凤瑶儿心知新帝不会放过她,所以乔装打扮,一路可谓受尽苦楚,好在旅途中遇见一个好人替她接生,她才能平安无事。 她不知道的是她之所以这般顺利,也是因为有苏晨岳从中作梗,否则新帝怎么会让她一路来此。 “沐姐姐!” 再见云溪,凤瑶儿悲喜交加,两个月前,她产下死胎,又匆匆赶路,如今可谓蓬头丐面,好不狼狈。 再看云溪,一身白衣清浅如水,脸色白里透红,眸色淡淡好似没什么事能入她眼一般,遗世而圣洁! “来了!”云溪敛目,却是看向她的肚子,她记得她怀孕八月有余,算算时间也该生了。 “孩子没了!”凤瑶儿苦笑起来,明明不过十七岁,眼底的沧桑却好像经历轮回百世一般。 “唔,怎么!”是一路奔波还是怎么? “周家人一直在给我下药,他们根本不愿我生下这孩子,若非,我自小习武,身子底子异于常人,怕是孩子早就胎死腹中了。” 提起往事,凤瑶儿忍不住哭泣起来,她身上一身粗布麻衣,长发凌乱,脸色黑沉,这般模样真是惹人怅然。 “罢了,既然来了便住下吧,菊儿,带郡主去梳洗吧,另外再弄些吃食给她。” 云溪说罢便转头继续与暗二讨论事情了。 凤瑶儿欲言又止,却终究什么都没说,只是跟着菊儿离开。 罢了,她能收留她已经算是不错了! 与此同时,萧国这边,朝堂。 “皇上,几国群起攻之,开始迅猛,平关,镇南,凉城,洛阳,还有襄阳皆失守,老臣恳请皇上派兵镇压。” 玉宰相兢兢业业的提议。 “微臣附议!” 其他大臣跟着点头,“皇上,听闻塞外领兵的是苏晨岳和沐云溪两人!” 又有大臣开口。 “皇上,苏夫人还在京城,苏晨岳便攻打萧国,他这是不要她母亲的命了啊!” “皇上,微臣认为应该让其母前去劝说,免与战乱。” 朝堂之上你一言我一语说的尤为激烈,新帝坐在椅上巍然不动。 他自是有他的思量,派出去的人想必已经到了塞外,他们的好日子快要到头了吧! “莫急!”新帝摆手,压下他们的争论,见众大臣露出不解心思,这才继续道。 “再等等!” “这!” 退朝之后,众大臣还在思量,这新帝到底卖什么闷葫芦呢,五城失守,萧国岌岌可危,再这般下去哪里还有他们的容身之所。 “哎,诸位大人急什么,皇上说莫急便是让我们等着的意思,既然要等着,诸位大人何必在殿中吵闹?” 徐浩然跟着从朝堂出来,抱拳解释。 众人微愣,随即看了看他,接着袖子一甩,“徐大人卖主求荣可爽?” 徐浩然凝眉,一开始他的确依附太子,可是太子太过倨傲,难成大事,七皇子找上他,他想都不想便直接答应了,如今新帝上位,朝堂当之无愧由他的一席之地。 眼下这些大臣却自觉高人一等不屑与他为伍,当即可笑。 “海大人说笑了!”他淡淡一笑,拢了拢袖上皱褶,转身朝外走去。 “哼,乞丐便是乞丐,即便穿了龙袍也不像太子。” 见他这般模样,有不服气的官员顿时骂出声来。 徐浩然脚步一顿,随即双拳紧握,乞丐吗,很好! “别说了,他如今可是新帝爷身旁的红人。” 有息事宁人的当即拉着还在谩骂的人离开。 大皇子却在自个儿屋里喝酒,听着消息淡淡笑了,随手折了身上娇花,喃喃自语。 “你们总算来了啊!” “殿下,皇上要你出征!”他半梦半醒时,心腹再次出现,大皇子顿时睁开眼睛,“出征?” 他脑子没坑吧,不怕他卷了那些部队跑了。 “是啊,殿下,属下瞧着他就是内安好心的,让你与出战,不是让您与苏公子他们决裂吗?” “不!”大皇子放下手中酒杯,“他要的是我的命!” “嗯?”心腹正不解着,廖公公从外面走了进来,“大殿下,皇上给你许了三千精兵,让你潜入塞外暗杀苏晨岳与沐云溪两人。” “三千!”心腹惊讶起来,此次塞外与周边小国联手,兵力自然不弱,否则也不会旗开得胜,一举拿下五个城池,若是他去了,怕是还不够塞牙缝的。 这新帝果然是下了杀心了。 “臣弟接旨!”大皇子伸出双手,由着明晃晃的东西划过头顶,落了他的手中。 他跟着起身,原想问问还有何事吩咐,却见廖公公脸庞无奈更胜,“殿下,皇上要你马上启程,外面将士就等着您了,请吧!” 这么着急!大皇子冷笑一声,跟着道,“公公且慢,本殿且进屋换一身衣裳” “这!”新帝特意交代,大皇子诡计多端且不可让他离开,便想拒绝,大皇子已经进屋关好房门。 廖公公被人挡在外面,一阵急切,“你们这是做什么,竟然敢挡我的路!” “公公息怒,殿下不过是换身衣裳罢了,您请坐,奴婢这就为你准备茶点!” 婢女婴儿笑着拉了他坐下,然后泡了一壶茶给他。 廖公公看着她,神色轻佻,“这模样儿倒是俊,只是你可知你今日拦住咱家,咱家完全可以给你一个罪名定罪!” “廖公公好大的威风!”大皇子一身铠甲出现,长发全部隆起在头顶做了一个冠,整个人看上去竟是十分精神。 廖公公一口茶喷在桌上,好半响才起身摇头,“殿下说笑了,请吧!” 大皇子冷哼,带了一些亲信与一众随从到了十里亭。 十里亭十里铺春,即便冬日也能朝着外面走去看到一些青幽幽的植物,大皇子前来并未瞧见什么精兵,不由转头看向廖公公。 “公公不会是传错口谕了吧!” 第两百一十章 原主彻底消失 廖公公当即摇头,“自然不会!”说着拍拍手掌,十里亭内出现大批的人来,这些人各各站的歪歪斜斜,看着便让人来气。 大皇子的脸顿时裂了,却问了一句,“这是哪里的兵马?” “虽说是新招的,能力却是不弱的,殿下,此去小心!” 廖公公没有解释太多,说罢便行礼告退。 大皇子凝眉,心底却在暗骂,新帝为了杀他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这些日子萧国也在招兵买马,你们何时入的军队。” “今年一月!” 最前面站立的新兵蛋子开口,说话利落,惹得大皇子多看了几眼。 “你叫什么名字!” “周达!”少年憨憨摸头,跟着说了一句。 “好,往后你便负责训练他们,现在起随本殿离开!” “是,殿下!” 气势软弱,大皇子也不在意,骑在马上快速朝着外面走去。 “看着他们跟上,否则杀无赦!”大皇子从来都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人,他隐忍这么久,最后为他人做了嫁衣,本就怒在心头,如今还有人忤逆他,他自然不会留手。 那些抱着侥幸心理的兵马,被大皇子的亲信亲自监督,一个不慎便落得横尸的下场,一来而去跑的比谁都快。 大皇子心底猜测,所以一路一直在防备,奇怪的一路竟是难得的平稳。 云溪打了胜仗,各将领在城主府的后花园饮酒作乐,商讨进下来的打算。 云溪亦是喝了几杯便离开了,站在襄阳的城主府中,看着里面几副名画细细揣摩,菊儿走进门来。 “萧国传来消息,太子带了三千精兵离开皇城,方向是塞外这边。” “嗯!”云溪点头,随即像是想到什么一般,微微凝眉,“三千精兵,新帝又要做什么!” 将与皇位有关的东西和人是否都要通通离开。 “谁知道呢……啊!” 云溪正纳闷着,外面突然传来惨叫,云溪掀开仗子走了出去,才发现,方才喝酒的众将士竟然口吐白沫倒在一旁。 “宣太医,快!”云溪顾不得查发生何事,她的眼睛落在襄阳城城楼上那一排齐刷刷的弓箭手。 菊儿迟疑一翻,应着快速离去,苏晨岳从一旁桌上起身过来,云溪当即抓了他的手把脉。 “你不是也喝酒了,你为何没事。” 苏晨岳淡笑,抱着她的腰坐在椅上,跟着道,“一般毒伤不得我。” 云溪一阵诧异,“为何!” 苏晨岳摇头,“我也是泡药浴长大的。” 云溪莞尔,好吧,她还说得天独厚吗? 他们这边浓情蜜月,身后齐刷刷站满了将士,城楼上的人与之对视,气氛一触即开。 云溪眼神微缩,却是突然扬手,无数的暗器从手中抬起,直逼城楼之上,弓箭手即可开弓。 云溪与去晨岳两人跟着凌空而起,掌力齐发。 有将士倒下再没有爬起,城楼上也有人跌落跌跌撞撞,菊儿等人负责捡漏,将滚下来的人全部押解,只是那些人不是一般人,即便受伤也是爆发力很强,菊儿又是经历一阵恶斗。 云溪专挑他们的脑袋下手,夜黑风高夜,月色戚戚,襄阳城中却红白双接很是惊恐。 这一折腾到了天亮,战火不歇,热情不灭,云溪揉着脖子数着派遣过来的尸首,扒了他们衣裳这才发现又见玉宰相训教的杀手。 “果然是新帝!”云溪起身,朝着屋里走去。 “嗯,他总算将他的是实验给放那来了。”苏晨岳擦了一把脸,伸手给她擦手,云溪笑着闪躲,“你怎么好,我怎么舍得离开你。” “知道就好!”苏晨岳宠溺看着,云溪突然收回手。 “不好,孩子!”这会儿她才想起一切来的太过迅猛和简单,若是他们的目标是孩子,她可真是哭都没法你去哭去。 云溪去时看的哭的稀里哗啦的几人,耐着性子询问,“到底怎么回事!” “有人想夺走弟弟,我们不是对手。” 两人话刚说完,云溪吩咐菊儿照顾两人,自己抬步朝着外面走去。 “莫急,他们目标是你,暂时不会对孩子下手的,我得到消息比你还早。” 苏晨岳让人将中毒的抬进里屋,又嘱咐几句,陪着云溪去找。 云溪两人刚出了城门,抱着孩子的黑衣人便跑开,两人再追上,依旧如此。 云溪两人面面相觑,这怎么有种请君入梦的错觉,苏晨岳却拉住她。 “有人或许有法子让你回去了,你……” 苏晨岳的患得患失,云溪顾不得调笑,再次追上,终于他们几人停顿在一处深山老林处。 “你还真是执着!”那男子哈哈大笑几声,直接将孩子丢给云溪,云溪一把接过,才知竟然是个假的。 “你们把我孩儿弄哪里去了,你快告诉我。” 云溪一把丢开它,脸色直接难看下来。 她不想跟个泼妇一样嘶吼,可是她依旧按捺不住。 那男子却指了指头顶,云溪凝眉看去,却见自家的孩子竟然被绑在树上,孩子没有一丝声音,让她心惊。 “渊儿!”她顿时慌乱,当即飞身而起,想要将自家孩子抱了下来,可是有什么无形的东西压制住她的动作。 “你……”她艰难抬头,费力的跪倒在地,然后脸色迅速煞白。 “该哪里来,便该哪里去吧!”几个和尚围住她开始念经,此次不似道家的八卦阵,却是比八卦阵还有厉害。 云溪竟是没有喘息的机会,浑身疼痛不知缘由,她觉得有什么东西似乎在拉扯。 接着在苏晨岳惊讶的眸子中显出身影。 云溪长得甚是好看,典型的瓜子脸,柳叶眉,只是她一身黑色劲装,露出白皙的大腿,很是撩人。 “你!” 原主的身子缓缓落下地上,接着又显出一抹虚虚的影子,估摸着是原主的样子。 苏晨岳觉得此生一辈子的惊讶都用在此处,一体双魂,竟然互不打扰,真是怪哉。 “你!” 莫名的,云溪心底闪过一抹惶恐,她来此不会只是为她养着身体的吧! 想着狂躁异常,不想原主却开口了。 “我可以唤你沐姐姐吗?” “嗯!”云溪还是别扭,只是看着自己身上那趟装扮却是满意了,还是现代的衣裳好看。 “我要走了,若有下辈子我再与你做姐妹。” 原主周身充斥着一股书香气,文文弱弱的,与她的淡漠形成鲜明对比。 云溪却有些不解,“走,去哪里,这不是你的身体吗?” 原主苦笑,“她现在是你的,我被排斥了,可笑吗,或许我命该如此。” 云溪一阵蓦然,被排斥?这算什么事啊! 原主已经转身,“能苟延残喘已经不错了,再见了,沐姐姐!” 云溪刚说完,便瞧见一抹绿光打来,顾不得其他,她当即拉原主一把,原主险些被她给甩散架了。 苏晨岳发觉这边动静,一个眼神让暗二所有人将围了起来。 “你们最好莫要轻举妄动!” 几个和尚却一声“阿弥陀佛”便打发了他,接着继续诵念经文。 云溪两人周边的光柱流淌,云溪心底的害怕越来虐多。 “这是什么!” 原主又问,云溪不解,周身被骤然飘起的飙风刮的生疼,她几乎站立不稳,只得朝着外面呼喊。 “你们别念了,快放我们出去。” 几个和尚越念越快,越念越快,云溪咬牙,只觉一阵灼热袭来,她下意识捂住眼睛,耳朵却一声轻飘飘的声音。 “沐姐姐,金哥哥他是我的,我要去陪他了。” “我……”云溪睁眼,纳闷做的这梦,再醒来已经回到自己的住所。 第两百一十一章 直捣黄龙 “沐云溪呢!”她刚刚坐起,便急切询问,刮在脸庞的热风那般真实,真实的让人无法忽略。 奇怪的是沐顷榄也在,听着她的问话直接看向她。 “我妹妹人呢,你把她弄到哪里去了!” 他反应太过激烈,一下子揪住云溪前襟衣裳,云溪忍不住身子前倾,脖子后仰,难受的她拧了拧眉。 苏晨岳眉眼顿时冷了下去,“放开!” 沐顷榄才反应过来触电似的松开云溪,她跟着倒在苏晨岳怀里,神色悲哀。 “她走了!” 说话的是苏晨岳,云溪当时跟着消失,他唯恐醒来的不再是她,索性她还是她,想着苏晨岳抱紧了云溪。 “走了是什么意思!”沐顷榄又问。 “她救了我。”云溪苦笑,她虽然不确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那群和尚定然是想将她打回原型的方式,或者是让她轮回转世,或者是让她魂飞魄散吧,只是不知道具体是那种! “所以!”沐顷榄握紧了拳头,他向来软弱,安于现状,如今却也恨不得敲打云溪。 “走了就是走了!”云溪闭眼,不知如何继续这个话题,只是靠在沐顷榄怀里,继续道,“她不会再回来了,这幅身子如今由我掌握。” “你……”沐顷榄从来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得了别人的东西竟然还如此理直气壮,气的浑身颤抖起来。 苏晨岳冷嘲热讽出声,“怎么,沐公子想要毁了这幅身子不成,别忘了,即使没有云溪,你妹妹也不会再回来了,她替你妹妹报了仇,你还想怎样!” “是啊!”沐顷榄苦笑起来。“只是若非时她,我父母怎么会!” 云溪黯然,此事的确是受她连累。 “所有事情都是有得有失,若非是她,沐家还指不定回如何呢。”沐顷榄闻言只是沉默。 逸寻等人听着这匪夷所思的事情只觉脑子有些混乱。 阿娘不是阿娘,那是谁! “罢了!”半响之后,沐顷榄终于吐出两个字,转身离开。 云溪苦笑,却是招了两呆如木鸡的孩子过来。 “阿娘!”连向来活泼的逸寻都有些拘谨。 “怎么,不认识我了!” “没有,只是……” “不管我是谁,你们记着,我只是你们的阿娘,你们两个去盯着舅舅,切莫让他冲动前去萧国。” “好!”逸寻两人应着转身离开。 “他们能顶什么事。”苏晨岳无奈扶了她起身。 “是顶不得大用,两孩子再怎么说也是原主收养的,沐顷榄会看在原主面上接见他们一些。” 云溪试着在地上走了几步,发现腰膝酸软,实在费劲,又坐了下来,脸苏晨岳欲言又止模样,一阵无奈,“你又怎么了!” “你说的可是真的?” 苏晨岳最忧心的莫过于云溪不再是她,尤其是见识了云溪本尊之后,越发觉得她的优秀。 “该是如此!”云溪摇头,其实她也不确定,只是她曾看过穿越小说都是如此。 “那便好,那些和尚都被我抓了,你看要如何处置!” “驹着吧,我自有对策,对了,叫叶晨承来吧!” “嗯!” 苏晨岳并未问她要做什么,只是道,“新帝那边派出的人可不止这些,我打算乘胜追击。” “好!”云溪精神泱泱应了一声,却在想着是否回萧国一趟探听探听敌情。 见她如此,苏晨岳摸着她的长发继续道。 “还有一事,探子来报,大殿下前往塞外途中遇袭,身亡!” 菊儿正好端了吃食进来,苏晨岳顺手舀了一碗燕窝给她。 “身亡!”云溪一时失声,“他武功不低,怎么会!” 说罢见苏晨岳脸上并无半分悲痛,跟着猜测,“是谣传吧!” “嗯,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溪儿。”苏晨岳失笑,伸手夹菜。 云溪胃口不好,只吃了几口便放下筷子,凤瑶儿前来看她,神色揣揣 “沐姐姐,你还好吧!” “嗯,你来时凤世子与大皇子可与你说了什么。” 云溪躺在塌上没什么精神,她无聊的敲打着石桌。 “并无!”凤瑶儿摇头,云溪敛目,一时间两人无语。 凤瑶儿自觉有些坐不住便起身离开,云溪这才开口,“你且放心在此住着。” “多谢!”凤瑶儿迷离了眼睛走出房门却撞到前来的沐顷榄。 “你……”沐顷榄看她,神色微微惊讶,他一直辟着云溪,所以很多消息她并不知晓。 “沐公子!”凤瑶儿心底一喜,跟着满目颓废,“好久不见!” “嗯,你怎么!”沐顷榄看看里面躺着的云溪,再看看她,最终什么都没说。 凤瑶儿在原地站了半响,最终落荒而逃。 云溪眸子微闪,并未多言。 各国开战,得到的好处并不少,对于接下来的战事更为期待。 只是新帝有了对策,接下来的战争除却塞外,其他几国皆吃了暗亏。 所以几国领事全部聚在一起商议对策,云溪并未发表任何意见,只是旁听,听来听去才知,新帝竟然派出不是旁人,正是暗杀他们之人。 而且说来说去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几国暂且休战继续商讨。 云溪却趁夜偷偷潜入了邺城,并且将蛊混入了他们的食物。 所以次日再次对战时,新帝培养的势力竟然反水,邺城再次失守。 云溪他们就是这般以势若破竹的架势一路直攻皇城。 期间,云溪虽然没做过什么,所有人中对她却莫名敬畏起来。 一如,原本见她冷嘲热讽,到后面的欲言又止,再到恭敬。 云溪估摸着他们该是猜到开战这般顺利与她有关吧。 毕竟她有空间,做什么都可掩人耳目,成功率极高。 他们攻到皇城也不过一年时间,云溪看着久违的皇城,竟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新帝登基一年,被人直捣黄龙,不可谓不讽刺。 二十万大军化整为零,拥入皇城,云溪等人策马站在京都之外,城楼上是一身战袍的新帝。 “沐云溪,朕与你做个交易!” 新帝知晓云溪厉害,却从未想过可以如此。 云溪一袭白衣,神色冷淡,骑在马上衣袂飘飘。 “皇上请说!” “你一个人换沐家全部人命!” 新帝让人将沐家人带上来,沐家人看着底下黑压压的兵马惊恐出声。 “云溪,沐云溪,答应他!” 有不识趣的往下喊着,却又被风吹散。 “荒谬!”苏晨岳冷哼一声,一头银发无风自扬,有认出他的顿时惊慌。 “苏将军!是苏将军!” “闭嘴,这里没有什么苏将军,只有叛贼苏晨岳,来人,将苏夫人带上来。” 新帝冷笑出声,大手一挥,苏夫人被人架上城楼。 “苏晨岳,你想你母亲死在你的眼前吗,还不退兵,更待何时!” 苏晨岳眉宇阴冷,握着缰绳的手缓缓收紧。 “你杀了她吧!”云溪突然开口,苏晨岳身子一僵并未出声。 新帝一愣之后哈哈大笑起来,“苏晨岳,看来你选的女人也不过如此,这般心狠手辣不顾家人,你当真喜欢?” 在场众人哪里听不出他的挑拨之意,云溪却哈哈笑了。“不妨告诉皇上,我并非真正的沐云溪,沐家人死活与我何干! 至于苏夫人,她既然见不得我,我又何须对她有意。” 云溪说话时,身上气势节节攀升,在场众人却无一人多言。 新帝眉眼阴森下去,“既然如此,便怪不得朕了,动手!” 云溪的手一颤,只听“噗”的一声,一个五黑的人头咕噜噜从城楼上滚下来落在云溪面前,她觉得胃里一阵翻腾。 那孩子她并不识得,想必是沐家孙儿辈,她好不容易走到现在,莫非还要放弃不成。 “沐云溪,你到底是不是人!”沐顷榄却悲呼一声,调下马来捧着那孩子人头悲戚呼喊。 “韵儿,韵儿,哥哥来迟了,是哥哥不好……” “带下去!”云溪烦不胜烦,几人出现拉了他去后面,云溪仰头看着新帝,缓缓道,“杀一群妇孺有何意义,皇上,我们来打一场吧,若是我输了,我随你处置!” “溪儿!”苏晨岳摇头,皇家的人最是深不可测,新帝为皇子时是最不起眼一个,如今做了皇帝,显了手腕,怕是更不好对付了。 “随朕处置?”新帝确认似的重复。 “是!” “朕让你一辈子效忠萧国呢!”新帝又问。 “我沐云溪再此立誓,若是输了,听从皇上处置,若违此誓,不得好死。” 云溪倒是霸气,新帝眉宇闪过一抹亮色。“如此甚好!” “不过,云溪也有个要求!”沐云溪自然是有备而来。 “若是你效忠萧国,朕不但会放了他们,还会好生相待,你放心。” “好!” 云溪跳下马车,“诸位退后一百米吧!” “溪儿!” “圣女!” 一众将士当即出声,云溪这赌约太大,他们之所以这般迅猛,有大部分原因在云溪这里。 若是云溪真个效忠萧国,那他们又该如何! “诸位放心,即便我输了也不会连累你们。” 云溪知道,这些人表面忧心她,实际上不过是害怕失去现有的情况罢了。 而她一开始并不想如此,她不愿做第一人,可是新帝欺人太甚! 第两百一十二章 大获全胜? 莫名其妙便到了这一步,如今已经回头无路。 “圣女,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云溪的势力太过恐怖,他们即便想要得罪也是有贼心没贼胆,她这般说辞,倒是让他们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云溪摇头,看向苏晨岳,柔和一笑,“放心。” “我放心你。”苏晨岳点头,再次看向城楼哪里,苏夫人神色平静,与他对视,什么都没说。 他却有些如梗在候的感觉,“母亲!” “我从未怪过你,岳儿,往昔是母亲对不住你。” “儿子也从未怪过母亲。”苏晨岳摇头,心底难受的紧。 沐家所有人呆愣愣的看着,好像还没回神,新帝已经跃下城楼,站在云溪面前。 “沐云溪,你很不错!” “这话我听过好多遍。”云溪摇头,随即看着他道,“皇上可知,云溪从未想过谋反!” “可是你做了。”新帝淡漠的脸上闪着明显的讽刺。 云溪却笑,“青山镇时我只想报仇,将自己的一双儿女拉扯大,却无意间惹上三殿下,跟着救了苏晨岳,为了帮他我踏入了皇城,惹上了太子,皇后,公主,甚至是皇上你。 苏晨岳从未想过谋反,先帝却容不得他。 我亦从未想过,塞外也好,中原也罢,那个给了我容身之所,如今我在这里,皇上该知道,您在其中也做了多少事情。” 新帝一阵沉默,“如今说这些又有什么意思。” “是啊,与其废话,不如直接开打。” 两人说罢同时出手,谁也没让着谁,两人动作都奇快无比,唯有与云溪两人武功差不多的人才能瞧的分明。 苏晨岳趁机让人攻城,新帝气的脸色难看。 “你耍我!”接着仰头开口,“杀了他们!” 回应他的却是城楼上咕噜噜滚下的几个人头,却不是沐家人和苏夫人的。 大皇子与凤君刃两人同时出手,将绑着他们的众人直接斩杀。 新帝目呲欲裂,“凤君刃!” “皇上,所谓父债子还,舍妹的仇理应由我这做哥哥的来报,对不住了!” 新帝与先帝一般,上位之后将所有对他有不轨之心的人系数寻机会杀死,他为了保命,假意臣服与他,再者,大皇子的离开让他疑惑少了大半,他才能苟延残喘。 而大皇子早就知道新帝有杀他之心,早早找了替身,假死脱身,接着乔装打扮来了皇城藏匿与他的府上,如今总算派上用场了。 “大胆!” 新帝急怒交加,若是没了沐家人和苏夫人钳制沐云溪,他还有什么法子对付她。 云溪却快速退开,压抑胸膛翻滚,淡淡道,“皇上对不住了!” “你无耻!”新帝站在城楼之下,眼睁睁看着城门被人打开,苏晨岳的人马长驱直入,他派出的势力竟然反过来围攻与他。 “你做了什么!”新帝边打边问。 云溪轻笑,“自然是借力打力了,皇上,既然我是塞外圣女,那么用蛊虫控制尸体不是很正常吗?” “尸体!”众人只觉一阵白目,感情他们这么多日都是与尸体在一起的。 “你!” 云溪冷笑发号口令,“别杀死了,留个活口!” 新帝被抓时满脸颓废,他算计一生,却抵不过沐云溪一个曲曲弱女子的蛊虫,当真讽刺,想着便要自尽。 苏晨岳眼疾手快阻止了他,新帝一愣,随即沧然而笑。 云溪说她是被人所逼,他又何尝不是,自小母妃被皇后所害,终日便缠绵床榻,他为了母妃整夜钻研医术,在他小有成就时,母妃走了。 皇后为解心头之恨,也为觉后患,趁父皇不在,将他卖给花楼做恋童,他的贴身小厮通风报信好不容易见了父皇,却被人暗杀,若非,虞妃伸出救援之手,他早就死了。 而虞妃也难产而亡,一尸两命,那时候他就想要改变自己的命运,不再任人鱼肉,可是算计着算计着一切都失了味道。 初见云溪,他也欢喜,只是他不敢再接近,不敢再动心,所以利用洛无情的出现逼的父皇杀了她。 谁知,竟然逼的她远走塞外,他内心不安,又派人暗杀,却缕缕失败。 今日,他却想给自己一个机会,却还是中了计,或许这般才是他的归宿吧! 云溪一行人进入皇城,沐家所有人都躲他十万八千里。 看到沐顷榄却是失声痛哭,他们这些日子担惊受怕可谓受尽了委屈。 沐浴笙死了之后,沐顷榄便是他们的支柱。 “好了,没事了!”沐顷榄抱着梅氏神色复杂。 那些被杀了孩子的沐家人,看着云溪的眸光恨不得噬其肉,喝其血,就是不敢上前撒泼。 “我不喜欢这种眼光!” 云溪冷眼一扫,即便是欠,她也只欠沐老三一家人的,与其他人还真没多少关系。 沐老大等人连忙低头不敢多言,唯恐再触了她的眉头。 云溪索然无味,压根不将这些欺软怕硬之人放在眼中。 这一路走来,经历了太多。 金任轩,杏儿没了,凤瑶儿也被人嫌弃落得生下死胎下场。 她的孩儿也终日与药物为伍,苏晨岳一袭青丝再也回不去了。 还有那眼睁睁看着覆灭在战场之外和其中的无辜之人。 云溪突然觉得疲惫,权利固然可贵,可是这般追逐,实在太过费劲。 沐顷榄扶着梅氏下城楼时突然停了下来。 “我们要回青山镇。” “好!”云溪点头,沐顷榄的意思是想问她可还回去,见她眉宇间的倦色便生生住了口。 “既然离开便别再回来了。” 沐顷榄满脸复杂,应了一声“好!” 梅氏却唤住云溪,“溪儿!” 云溪转头,看着她又增深了褶子,叹息一声,“我不是你女儿!” 梅氏只是摇头,“不,你是!” 云溪敛目并不说话,梅氏在沐顷榄的搀扶下缓缓走远! 苏夫人摸着苏晨岳变白的长发满眼疼惜。 “怎么回事!” 他们在塞外到底经历了什么! “已经过去了,母亲,我们回去。” 苏晨岳这些日子尤为思念她,苏夫人点头,“去给你祖母上柱香吧!” “祖母她……”苏晨岳凝眉,他离开时,祖母的身子分明还很硬朗。 “哎!” 她能说,苏老夫人为了不给他添麻烦自尽了吗? 第两百一十三章 坑儿子没商量 “自你走后,她的身子是越发不济了,走吧!” 苏夫人也是难言悲痛,苏老夫人陪伴她半生,如今为了苏晨岳说走就走,她心底到底是不安的。 “嗯!”苏晨岳点头,走了几步,却并不见云溪跟上,转头看她,见她也在看他,若是细看,便能看出几分拘谨。 “走吧!” “我便不去了,我回沐宅了。”当初苏晨岳大婚,她大闹婚礼,放下狠话,如今再去不是自打嘴巴。 况且方才她还当众那般编排苏夫人,更是去不得了。 其实说到底,她只是不相信苏夫人罢了。 “娘……娘……”一团子跌跌撞撞跑来,路过行人纷纷让步,这位快要两岁,长得简直是苏晨岳的翻版,小小年纪,那个俊俏调皮。 云溪低头,软了眉眼,还没上前,那孩子便跑过来一把抱住她的小腿。 “娘,抱!” 云溪弯腰将他抱起,捏捏他的屁股。“又重了。” “咯咯!”孩子只是笑着伸手去抓她头上的簪子。 苏夫人眼睛落在那孩子身上便挪不动路了。 “岳儿,他是?” 她有种做梦的感觉,当日云溪怀孕,她是知道的,只是一直没有消息传来,她以为…… “渊儿,过来!”苏晨岳上前跟云溪怀里接过孩子,走到苏夫人跟前,缓缓道,“他叫苏缘渊,是我和溪儿的孩子,渊儿,这是你祖母!” “祖母!”小小孩儿歪着头,睁着一双与苏晨岳一般的凤眼满是迷茫。 苏夫人觉得心都要化了,云溪低低咳嗽两声,“别忘了,事情还没完。” “我知道!”苏晨岳点头,将孩子放下让他自行去找云溪,云溪再次抱起,转身就走。 “这边还有许多事要处理,便交给你们了,我倦了!” “恭送圣女!” 然后苏夫人眼睁睁看着云溪在一众低眉垂首的将士面前抱着她的心肝儿走去。 她一把拉住苏晨岳胳膊,“岳儿,此次回来,你们的婚事!” 云溪脚步一顿,跟着畅快离开。 苏晨岳哪里不知她心中所想,缓缓道,“母亲,溪儿的性子你不是不知,还是等此事之后吧!” “也好!” 萧国战败,城池被瓜分一龙,苏晨岳与大皇子他们见礼,连夜商讨接下来事情。 与此同时,其他几国国主也在加紧商议。 萧国存在时,是他们共同的敌人,如今萧国没了,苏晨岳与沐云溪却成了他们的敌人,因为谁也不知他们两人是否打败萧国后,再调转枪口打他们。 虽然当初为了划分地区,他们从东西南北中五个方位行军,可是一路行来,因为云溪的帮忙他们才能这般顺利,他们唯恐云溪借机生事将城池收回。 “你们觉得如何!”到手的鸭子谁也不愿让,他们只能继续打,可是见识了云溪的手段,他们怕是也撑不得太久。 “圣女已经将我梦国的人,她让我们去哪里,我们便去哪里。” 梦女皇倒是想的开,毕竟从一开始她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况且,只要牢牢抱住云溪大腿,好处自然少不得他们。 鲁国国主跟着道,“我们可以与圣女商议商议!” “只能如此了!” 萧国这边,苏晨岳将眼下行事与大皇子说了一遍。 大皇子苦笑,他们穷尽一生追求的东西不想在云溪看来竟然是如此容易。 “你觉得即便我们与他们和平共处,他们可会知足?” 凤君刃询问,与他看来,如今的萧国存亡不过是苏晨岳和云溪的一句话罢了。 撇开这些不说,即便萧国,城池也是有好有坏,不一定他们真的会满足。 “自是不是,我与溪儿早就想到这些,先按之前得法子稳定住他们,再借机寻机会,一路前来,其他几国浑水摸鱼甚多,几国矛盾也深,平静怕是维持不了太多时间。” “嗯,只能如此了!” 云溪回到沐宅便让人收拾房租,自己陪在苏缘渊在院子里撒泼。“真不知他这般好动是随了谁了。” “许是圣女小时候呢。”门外走来一个明艳的妇人。 云溪抬眸看去,却见正是当日与她交手的梦国使者。 “夫人怎么来了!”云溪淡笑,看了看焕然一新的地方,随意坐在院子里的石桌上,做了个请的动作。 “我是来通风报信的。”夫人明媚笑着,细看云溪样子,见她丝毫不为所动,不由无趣。 “好了,几国商议着听听圣女你的意见,战前说的话可当真?” “当真!”云溪早就想到有这么一天,答应的痛快。 “哦?”妇人微愣,“我以为你会说不做数呢。” “不过将我帮助获得的城池留下。” 云溪勾唇,又加了一句。 妇人眼底闪过一抹了然,“果然”,随即道,“这般一来他们似乎得不到多少。” “给过他们机会,自己不珍惜又怪得了谁,如今倒想来分一杯羹了,怎么可能!” 云溪嗤笑,她最是见不得这些人。 妇人颔首,“敢问圣女打算让我梦国去哪里!” “夫人觉得哪里合适?”云溪反问。 “我觉得还是我们梦国原有位置的好,不过我有个要求!” “我做你们的皇?”云溪挑眉,她们还真是够执着的。 “聪明!” “我嫌麻烦!” 云溪知晓她们的心思,可是也不想自寻麻烦。 “圣女只要挂个名头便好,管理自然有人会做,圣女若有时间不忘我们便好。” 妇人笑着出馊主意。 “倒是不错!” 云溪莞尔,左右不过是场交易罢了,这般却是最好的。 至于塞外炎城,有程潇在也没什么问题,剩下鲁国,岚国,吕国三国了。 妇人离开,菊儿他们将房租收拾好了,云溪进屋让人泡了一壶茶来喝,尝着倒像是新茶,不由纳闷。 “这是!” “是苏公子让人送来的,说是今儿个晚上不回来了。” “嗯。”云溪点头,用过晚膳便抱着爬在她肩上睡熟的还放到塌上。 妇人回去将云溪的话带给几人,鲁国国主还好,吕国和岚国两国之人尤为气愤。 “早就说了她不安好心了。” “许是你们再打仗途中做了什么让圣女愤怒的事吧!” 两人面面相觑并未说话,妇人又道,“萧国虽说败了,苏晨岳和云溪毕竟还是萧国人,如今能让我们分一杯羹已是不错,莫要得寸进尺才好。” “以往你怎么不说!”吕国之主冷着脸问。 妇人轻笑,“我梦国从未想过要与圣女作对啊!”吕国之主一阵语塞。 新皇被囚,萧国战败,国不可一日无君,苏晨岳当之无愧成了眼下呼声最高的人。 有人即便再想要个说法,也只能等此事之后。 大皇子满目唏嘘,所说他所做一切不过是为新帝做嫁衣,苏晨岳他们呢,却是直接推翻了他们。 苏晨岳陪着苏夫人说了一夜的话,便去了沐宅,大皇子好说歹说都得跟着。 到了沐宅时发现云溪还没起,他也没去打扰,想着云溪这些日子辛苦。 便与大皇子在外说起话来,“你打算何时登基!” 大皇子询问,有些事不得不接受罢了,不过苏晨岳做皇好过其他人,他也只能认命,剩下的唯有妒忌。 同样是人,为何他能得到云溪这般奇女子,而他只能做孤家寡人。 天知道,他这些年虽然风流名声再外,却还是个洁身自好的大好青年。 “再说吧!”与皇位他没多大野心。 “好吧!”大皇子摊手,不再多言。 云溪起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待她梳洗完毕,午膳都已经备好了。 看着久违的吃食,云溪叹息,“还是萧国好啊!” “嗯,往后还会更好!”大皇子抬头看她,多日不见,她似乎没怎么变,真要说变化,只能说眉宇间的冷意越发多了。 “这些日子,你过得可好!”大皇子询问,当初他们离开,他占主导,如今行事翻转,他是亡故皇子,真是讽刺。 “好!”云溪点头,弄了一些吃食给苏缘渊,让他乖乖坐在椅上自己吃。 淡淡道。“塞外可有消息?” “还没有,这边你打算如何!”苏晨岳试探问云溪。 云溪垂眸擦了擦苏缘渊嘴角的迷糊,却是询问他,“儿子,想做皇上吗?” “皇上……是什么!”苏缘渊不解看着云溪。 云溪解释道,“皇上便是主宰这片大陆的最高者,做了皇上可以掌握多数人的生死,也可以护住你想护着的人。” “做!做!”苏缘渊不知道,他就是这般,将自己的一辈子给卖了,云溪抬头,与苏晨岳相识一眼,苏晨岳宠溺看她。 也就是她,将自己的儿子说卖就卖了。 大皇子却是嘴角抽搐,这夫妻两真是够了! 七日后苏晨岳继位,改国号为“苏钥”。 大皇子为摄政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百官来喝,塞外各国来使纷纷献上贺礼,晚宴,苏晨岳与其他几国提起苏钥城池归属。 梦国自请回去,岚国和吕国使者突然发疯,刺杀云溪,被暗卫拿下,直接问罪两国。 两国国主同时暴毙,又有新主继位,跟着携大臣负荆请罪,并且放下誓言,此生不踏入中原一步。 第两百一十四章 七皇子薨逝 只剩下鲁国和塞外四氏了,塞外四氏跟着自请离开,但要与苏钥联姻。 鲁国逼不得已只能跟着离开,临走时,鲁国之主找上云溪。 “圣女真是好手段,用完了塞外诸国,说扔就扔。” 云溪知晓,他定然时猜出岚国和吕国之主的死与使者的发疯与她有关,她也不否认,只是道,“吕国和岚国与七皇子勾结,几次害我,我未使他们灭国已经算是仁慈。 至于梦国,她们离开可不是我逼迫的。 而塞外叶氏部落向来与我交好,如今联姻,亲入一家,并不存在扔不扔一说。” “而我们被形势所逼不得不离开。”鲁国之主跟着说出云溪对他们的说辞。 “国主说笑了,云溪并无此意。”云溪摇头否认,看着院子里一颗说不上名字的树木失神。 “你原本可以不必邀请我们的,为何非得!” “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云溪敛目,说出实情。 “高!高!当真是高!”鲁国之主竖起大拇指,然后气愤的转身离开。 “小姐,封后大殿就要开始了,请随奴婢前去沐浴更衣吧!” “好!”云溪点头,在一众婢女的簇拥下描眉梳妆,看着镜中凤冠霞帔的自己,浑身的不自在。 苏晨岳一身龙袍站在金銮大殿前方,看着她缓缓走来,伸出手来。“溪儿,你终于成为我的妻子了!” 云溪伸手与他手心相握,四目相对,眼底此次情意流转,跟着跃步与他站在一起。 帝后平行,共同俯视底下诸位大臣。 百官欢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苏晨岳抬起云溪的手虚扶一下。 接着开口,“即日起封苏缘渊为太子,大赦天下,各城池锐减少三成。” “皇上英明,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封后大殿之后便是祭天,云溪原想省了这一步的,终究拗不过苏晨岳去了,一天游街下来累的她是腰酸背痛,腮帮子都快僵了。 回到寝宫便睡了过去,新帝登基,各城都有遭殃,诉苦的比比皆是。 苏晨岳忙的脚不沾地,大皇子作为摄政王同样如此。 一日,云溪刚寻了几个师父教苏缘渊帝王之术以及武功,识字。 菊儿便走了进来,“娘娘,苏太后来了!” “苏太后!”云溪一时还没反应过来,菊儿说了句,“皇上生母。” 她才恍然大悟,起身相迎。 “太后!”云溪行了一礼,站在原地。 “哀家今日来是为了看看渊儿,另外与你说说为皇上选妃一事。” 苏夫人即便到了此刻,还想着为云溪添堵。 她淡淡勾唇,“此事太后还是问问皇上的好,臣妾不反对他选妃!” 只要他能承担后果便好! “你如今是皇后,皇后就该为皇上着想,为苏钥开枝散叶,哀家已经问过太医,你生产时伤了根本,往后怕是难有身孕,渊儿又是体弱的,你是想让皇上绝后不成!” “太后!”云溪声音突然沉了下去,太后自知失言,连忙道,“哀家不是那意思。” “臣妾还是那句话,皇上若想选妃,臣妾不会阻拦,现在臣妾乏了,太后请回吧!” 没有名分时,她尚且不惧她,如今这里里外外都是她的人,她更不会惧她了。 即便她伤了根本又如何,她的男人,只能与她一起,否则她不介意让他真个断子绝孙。 “你……你眼底还有没有王法!”太后怒极,就想让人制制云溪。 云溪眉眼一扫,冷意全开,“太后既然见不得臣妾,大可不必来此,渊儿是臣妾的孩子,向来呆在这储秀宫也不会碍了您的眼,太后不妨好生呆在您的慈宁宫便好。”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苏夫人气的浑身颤抖,转头看向身旁婆子。 身旁婆子无奈叹气,“太后,老奴扶您回去吧,皇上让你少来储秀宫,你还是别来了!” “孽子!”苏太后被人扶走时还在谩骂,云溪转头坐了下来,“往后她再来此,直接拒绝。” “是!”菊儿苦笑,这两人看样子是没法合解了。 也是,苏太后话里话外说太子早死呢,那个做娘的能有好脸色。 自那日之后,苏太后当真没来过储秀宫,听闻皇上下朝之后去了慈宁宫不知说了什么,她还真就安分了。 云溪倒是无所谓的,只要她不来扰她清静便好。 苏太后是不来了,叶轻尘却来了,她看着云溪眼底满是复杂。 “圣女!” “叶小姐!”两人都贵为皇后,实在不必说那些虚礼,还是用以前的称呼。 “请圣女开恩,轻尘想见见先皇。” 她口中的先皇正是七皇子,云溪了然,“你爱上他了?” “嗯!”叶轻尘颔首,他们塞外儿女,向来奔放,爱上便是爱上。 “你可恨我?”云溪又问,曾经她救过她,如今她却赶了她的夫君下台,有些仗还真是一比糊涂账呢。 “不恨!”各有立场罢了。 “随我去吧。”云溪点头,带着叶轻尘去了牢房。 七皇子身上依旧是那副战袍,只是神色颓废,坐在角落里不时的咳嗽。 “皇上!”云溪让人将牢门打开,叶轻尘进门跪在他的跟前,握住他的手臂。 “你来做什么!”七皇子没说两句话便咳嗽起来。 叶轻尘当即为他把脉,跟着脸色煞白起来。 “你知道你身子状况,所以才明知是计,还要撞上去吗?” 七皇子一把甩开她,这番剧烈动作又让他一阵猛烈咳嗽。 “你走!” “皇上!”叶轻尘再次低低唤了一声,“你也知道那是一条你永远走不到的路是吗?” “滚开!” 两人说什么,云溪一句都听不懂,她正百般无聊着,叶轻尘突然转头看向云溪。 “求你救他。” 云溪诧异,“救他?” 叶轻尘还没说什么,七皇子却笑了起来,“不必求她,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 “皇上!”叶轻尘声声哀求,七皇子不为所动,只是看着她道,“你本就是一颗棋子,你不必如此。” “皇上,臣妾只是您的女人。”叶轻尘却摇头,满目凄凉。 七皇子直接闭上眼睛,叶轻尘咬了咬唇,却终究什么都没说,只是求云溪将他们两人关在一起。 云溪答应,五日后,七皇子薨逝,叶轻尘殉情而死,临死时让人送出一方帕子,上面用血写的小字。 恳求云溪将他们合葬一起,云溪同意。 她让人偷偷检查过七皇子的身体,发现早就油尽灯枯了,只是不知为何他的身体可以衰败他们快。 第两百一十五章 时光刚好 消息传到苏晨岳耳中时,他去了皇陵。 他知晓七皇子的一切,母妃身死,自己被亲近之人陷害被卖,还下了毒,他能活到今日已是不错,只是他的做法终究没留下好名声。 他喜欢云溪,不敢靠近,所以想法设法杀她,断了自己念想。 以至于登基后,除了杀一些必杀之人,大皇子与他本身并无仇怨,他却放出杀他心思,还有他们,其实说到底他只是再想见云溪一面。 城楼之上,他明知是计,还是义无反顾,因为他时日无多,最坏结果也不过如此。 只是到头来还是没能让云溪明了心意。 “皇上,夜深了,回去吧,娘娘还等着您呢。” “好!”苏晨岳点头,转身就走,不管如何,云溪是他的,这就够了。 至于大皇子,哼,敢觊觎他的女人,给他当一辈子劳工吧! 回了储秀宫,云溪睡得迷迷糊糊,苏晨岳唤了衣裳上床,将云溪揽在怀里,又泄愤的似的咬了咬她的嘴唇。 怎么就到处拈花惹草呢! 云溪打了他一巴掌,苏晨岳危险眯起眸子,云溪却又滚进他的怀里,苏晨岳忍不住笑了。 “也就你敢这般对我了,我竟很满足!” 藏在他怀里的女人狡黠的勾起唇角,心底偷偷道,“我也是!” 凤瑶儿自打回京便一直待在凤王府足不出户,周家许是听了什么风声竟是跑的没影。 不过凤世子派人大力搜捕之下找到他们,直接喂了药,也算是了了凤瑶儿的一桩心愿。 苏晨岳登基三年,朝堂之上选秀一事满天飞舞,苏晨岳应了,也选了,可是各各都是独守空房的。 即便她们来晨昏定省云溪也是十天里面有九天身子不适为由不见的,一开始还有人不甘心试图作妖见皇上的,可是无一例外,隔几日,那妃子总能犯一些不大不小的错误给打入冷宫。 这一来二去,她们也明白了,皇上的心啊不再她们身上,再说,云溪威名在外,谁敢招惹,所以选秀嘛,选着选着便没了下家。 好在,五年后,云溪又怀孕了,再次生下一个活泼健康的儿子,赐名,苏尘煊,她喜不自禁。 一直以来她都担忧苏缘渊身子单薄,压不住气场,他们百年之后被人暗害。 如今有了这孩子他们兄弟两人倒是可以相辅相成。 苏晨岳也是欢喜,眼见孩子一天天长大,性子跳脱倒是与他们谁都不像。 云溪又是担忧又是喜,又过了五年,苏缘渊十二,却是将云溪的笑里藏刀学了个十成十。 小小年纪,表面身子羸弱,可有灵泉泡着长大,真个能差到哪里去。 坐在那里,文静看书的模样真个与白面书生无异,只是陪同他长大的人却知晓他的爆发力。 苏尘煊五岁年纪依旧跟个皮猴一般,唯一害怕的便是他的父皇,只要眼睛一瞪,顿时吓的端正姿态。 为此云溪没少调笑他,他却依旧乐此不彼,好在他悟性极高,武功也好,脑子也灵活,就是坏点子太多。 苏缘渊极为宠爱这个弟弟,云溪有时候想,她的本意并非如此,怎么就养成了这般性子? 每到此时,苏晨岳总归揽着她的肩说,“担心什么,儿孙自有儿孙福。” 云溪只能无奈叹气。 清雅已经及笄,与程潇的婚约也被提上日程。 苏晨岳特意封她为康宁公主,亲事定在来年初春。 云溪让人替她置办嫁妆,离开时还依依不舍的,清雅是个重情的,临走时只说了一句。 “康宁在一日,炎城永远是苏钥的后盾。” 云溪有些心疼,这孩子自小便敏感,就连出嫁想的也是这般。 “清雅,母后只愿你安康快乐,城池抢夺,本就是男人之间的事,你不必介怀,若有功夫,记得时常来看母后。” “康宁会的!” 清雅出嫁,逸寻的婚事也差不多了,云溪寻遍了所有大臣的女儿,挑了一些好的拿去给他看看。 逸寻那混小子竟然说什么要自己找,这些年太子的身体一直由他调养,云溪对他也很是感激。 所以最后只能就此作罢,只说,若是有心仪的一定带她来看她。 逸寻笑着应了,转身离开! 一切都步入了正轨,当夜,苏晨岳将苏缘渊兄弟两叫在一起委以重任,次日,留下一纸诏书带着云溪跑路了。 云溪醒来时还在云里雾里,“你不用上朝吗?” “不用了,往后都不用了。”苏晨岳满脸轻松,想到昨夜苏缘渊的保证,倒也不枉费他让人交了他那么多。 “怎么说!” 云溪这才发现她竟然在马车上。 “娘娘,皇上已经让位给太子了,我们此去青山镇,皇上说,剩下的时间他想陪着你。” “嗯!”云溪心底突然生起的怒意便这么没了。 苏晨岳做皇帝以来,与各国关系修好,促进各国经历发展,同时进步,这些年各国没了纷争,极是祥和。 而他也是夜夜忙碌到半夜,有时候到凌晨,直接上朝,她真担心这般下去苏晨岳是否会英年早逝。 不过这样好了! 云溪这般想的时候完全没想到苏缘渊才十二岁,如何接下这烂摊子。 还有摄政王,忍不住有骂娘的冲动。 苏晨岳,你带着云溪跑了,他倒好,欠了你们夫妇多少,不但要当联姻的对象,辅佐了当爹的还要辅佐当儿子的,他要跑路。 “皇叔,该上朝了!” 苏缘渊淡定坐在椅上,神色凉凉。 摄政王突然觉得脖子一凉,这当儿子的比当爹的还要厉害,这该怎么破! 同时,云溪几人车马劳顿,总算到了青山镇,还没收拾完毕,苏尘煊那皮小子从另外一辆马车内钻出去,云溪的脸黑了。 “你怎么在这里!” “苏钥有哥哥就好了,无需我……无需我……” 苏晨岳看着两人,一大一小,一个佯怒,一个嬉皮笑脸,岁月静好。 “沐姐姐!” 隔壁有人探出脑袋,云溪转头看去,却见唤她的人有些熟悉,半响才从脑子过滤一遍。 “三儿!” “沐姐姐还记得我。”三儿从隔壁铺子出来,笑着看着云溪,然后又看看苏晨岳和苏尘煊,挠挠头道,“你们的孩子长得真是俊!” 云溪失笑,“这些年辛苦你了,铺子生意如何!” “都好!都好!”三儿说着一溜烟跑到隔壁,再出来时抱了一堆账本,“都记着呢,保证不差风毫!” “相信你!”云溪笑着转头看向暗二,“合计合计,将银钱全部送入皇城!” “好咧!”暗二应着抱着账本跑了。 “你又在做什么,回来!”接着一个河东狮吼出现,云溪转头看去,却见一个大腹便便的女人费力出现,吼的人正是三儿。 三儿有些尴尬,“我媳妇!” 他一拉妇人的手,妇人顿时红了脸颊,长得也算清秀,看着云溪微微颔首。 “你就是沐云溪!” “大胆!”身旁有侍卫当即呵斥,云溪摆手,点头道,“是我!” 三儿拉着她不让她说话,妇人却横着脖子道。 “我夫君替你掌店这么长时间,没有功劳也是苦劳,你看你银钱是否!” “曲儿!”三儿急了。 云溪却笑,“我送给你三间铺子如何!” 三儿夫妻两顿时目瞪口呆,这算是天上掉馅饼吗? 云溪笑着,随手抽了三分地契给他,“收好了。” 三儿还没反应过来,妇人一把抢过,接着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搓了搓手。 “是真的吧!” “嗯!” 云溪点头,随即又问,“沈大娘可好?” “我娘前阵子得病去了!” 云溪一阵惋惜,“节哀!”说着走到苏晨岳身旁,看着苏晨煊,眉宇再次拧了起来。 “臭小子,回家!” “哦!”苏晨煊闷闷应着,跟在两人屁股后面。 苏晨岳笑着跟上,时光正好,索性我身边的人还是你,真好! 《农女谋婚:夫君在上》无错章节将持续在完结屋小说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完结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