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破九天之烟雨倾城》 我的感言 书书完结啦,十分高兴。 其实自己很早以前就想写一本属于自己的书,目的就是想把自己所想的故事展现给大家,之前也是写过,就是《逆战九重天》的前身,不过太监了,十分遗憾,现在重新写过。不过《烟雨倾城》不用太监了,虽然总共只有七万多字,但我还是很高兴,毕竟故事也还可以,写的吧,还一般,遗憾的是后面的战斗场面还是把握得不到位。 如果你看过这本书,请记得疯儿,《烟雨倾城》肯定还有下一部的,什么时候出来还不好说,不过第二部的话肯定不是短篇了,故事也要好好构思好。 谢谢大家。 疯儿归来啦 时隔三月,疯儿又回来了,继《剑破九天之烟雨倾城》后第二本,《剑破九天之八面玲珑》已经发表,情节建立在烟雨倾城之上,有 引子 引子 烟雨城,座落西南要塞,北面是无尽的山脉,山势起伏,峰峦叠嶂,莽莽苍苍,十分险峻。西南方向紧靠烟雨城的是一片大泽,名曰碧阳,湖宽数千顷,人在湖前,颇有面对大海之感,水波荡漾,雾气弥漫,好似神秘仙湖。烟雨城乃是武林一座重城,建在此地,将中原武林与西域以魔教为首的诸多邪魔歪教断分两端,两两相望,不可逾越。 有江湖的地方就有正邪,正邪之争永远都是江湖千年不变的主题之一。百年之前,西域诸派之中,魔教崛起,雄霸西域,号令一方。然而魔教野心不止于此,图谋甚大,欲染指中原,统一天下武林。可是中原武学渊源极深,又多名门大派,藏剑门、少林、武当等门派更是高手如云,层出不穷,岂会让魔教猖獗。 自此,以魔教为首的西域邪魔歪教与中原正派武林展开了惨烈的征伐。那段日子,人命如草芥,整个中原武林血腥弥漫,风雨飘摇。不管正邪,不断有高手陨落。整整用了一年时间,经过中原男儿的愤起杀敌,终于将魔教为首的邪魔歪教余孽逐出中原,赶回西域。虽然如此,但魔教虎性尤在,为防止魔教卷土重来,危害中原武林,经过众多名宿的商讨之后,建烟雨城,扼住西南要塞,御魔教于西南之外。 魔教自从被赶回西域,便一度隐忍休养了数十年,直到十八年前东方飞羽突破先天之境,荣登魔教教主之位时,自认为天下无敌,图霸中原之心再起。东方飞羽也非常人,觉得要统一中原武林,不能光用武力,于是他决定先击跨中原武林的精神。 藏剑门,自百年前中原武林与西域诸教一战,高手层出不穷,成为一支主力军,斩杀大批邪魔歪道的高手。实力最强,功劳最大,被奉为中原武林第一派,名声盖过少**当,从此在中原武林中留下泰山北斗般的光辉形象。也正因如此,烟雨城组建后,也一直由藏剑门控制着。 东方飞羽觉得,藏剑门就是中原武林的精神所在,所以决定先击垮藏剑门,从而摧毁中原武林精神,打击中原武林人士的信心。逐而东方飞羽现身中原,挑战藏剑门门主上官锐。当时东方飞羽出师不利,他未曾料到上官锐也突破先天之境,尽管他将魔教镇教宝典败血经练到第九层境界,仍然不敌上官锐,那一战倍受武林关注,二人战到最后,东方飞羽被上官锐一道先天罡气所伤,大败而逃。 出人意料的是,当天晚上,上官锐两岁的幼子竟然突然失踪,下落不明,这成了上官锐的一块心病。 东方飞羽突破先天之境挑战上官锐仍然失败,证明了上官锐的强大。上官锐的出手,震慑了无数人,震慑中原武林门派,藏剑门为武林之首的事实深深印在人们心中,不可动摇。让涌有暗流的中原武林又再度平静下来。 此次东方飞羽虽败,但他欲图中原武林之心却从未熄灭过…… 第一章:流星乍现 第一章 流星乍现 才入秋,秋雨便一阵接着一阵的下起来,有时如绣花针,淅淅沥沥。有时如牛毛,飘飘绕绕,在秋雾之中婉转飘落,让人觉得几分惆怅,又有几分凄凉。 烟雨城中原方向百里开外,秋雨断断续续,偶尔秋风袭来,一身凉意,这是秋的悲凉,也是生命的悲凉,那溅起的一抹焉红洒落一地,有生命就此落幕。 秋风里,一双眸子遥远而深遂,瞬间有一丝凌厉闪过,他的发丝在秋风中飞舞,飘于身后,看着地上喋血断气的二人,那眸子下的嘴角上翘一个细小的弧度,然后轻笑道:“什么狗屁黄山双杰,不过如此。” 话才说完,那眸子的主人却是眉头微皱,整个身子一愣,然后舒展开来,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那双眸子又开始深遂起来,他直视前方,那里除了雾气,什么也看不见。但他清晰的感觉到空气中有轻微的气流在波动,那气流越来越快,随着气流有一股气息也越来越强,像是一柄利剑,一柄蕴含着绝世剑气的剑,似乎可以摧毁万物。 直到那气息达到最强,直到那气息让自己坚如磐石的身子开始动摇,直到那道白影渐现,直到他的心中冒出了激动的感觉,他终于笑开了,真的笑了。 那白影停在五丈开外,一身气息瞬间收起,藏而不发。白影蹲下地去,用手指在两人鼻前轻轻试了试,发现地上二人已经没有了生命的迹象。白影叹息一声:“还是来晚了。” 听了白影人的感叹,那双眸子的主人道:“不晚,来得正好 。” 白影回过神来,转过头,他发髻不高,黑发如丝,散于两肩,坠在身后,双眼十分清明,仿佛里面能倒映整个世界,他的五官细看之下并不精致,却配合得恰到好处,十分耐看。虽然一身气息含而不露,但整个人仿佛有无边的气势,如山岳一般的立在那里,不可动摇。 白影还没任何举动,那眸子的主人却先动了,只见他轻握剑柄,然后亮剑,剑其实并不亮,也无奇特之处,只是剑体通黑,比他主人的衣衫还黑,比黑夜还黑,仿佛能吞噬一切光明。这世间能让他出手的人不多,然而眼前这白影是其中一个,这世间能让他一开始便准备出剑的人更没几个,可是面对这人,他情不自禁的拔剑,或许是寂寞,或许是他本来就好战,也或许是正邪本就不两立,一战,不可避免。 真气在内体疯狂的运转,流入手中的黑剑,如星火点燃熊熊烈焰,一股慑人心魄的恐怖气息从黑剑喷发,铺天盖地,如冥王降临,如死神驾到,幽暗与死亡的气息环绕,相互纠缠,所有的生命在这气息下颤抖、恐惧。 白衣人感觉到这股气息,微微一阵恍惚,然后阵清明之气自动从体内升起,如春风抚来,暖人心神,脑子立刻清醒过来,他看着黑衣人和他的剑,道:“剑出如冥王临世,你便是当今威震西域的魔教五之一,神冥剑——苗雷。” “哈哈,阁下有些见识,竟能猜出我的身份。我看阁下一身剑气惊世,不知是藏剑门的哪一位,奔雷还是追月?你的剑呢?怎么还不出剑?”苗雷打量着白衣人。 白衣人道:“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在下藏剑门陈云丰。至于我的剑,看到的人都死了,不知你有没有机会看到。” “哦,陈云丰,藏剑门果然不凡,不愧为中原武林的泰山北斗。不但能藏人剑,而且人也很会藏剑,今天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何剑,又有何不凡之处。” 苗雷话毕,紧握手中的神冥剑,能在自己的气场下如此淡定,此人绝对是一个高手。越是高手,苗雷越喜欢,真气全速运行,汇聚神冥剑,整个人气势节节攀升。心中想着下一刻将有一个高手被自己摧毁,苗雷喜上眉稍,仿佛看到了陈云丰凄惨的下场,心中大快。手持神冥剑的苗雷,尤如魔神附体,秋风大作,细雨狂流,秋雾翻滚,地上飞沙走石,草虫暴毙,一派世界末日的景象。 知道苗雷是魔教五子之一,而且见对方动用非常强大的手段,陈云丰不敢大意,聚气凝神,陈云丰心中无恐无惧,一片宁静,与苗雷相比,陈云丰静得像潭深水,水面平如明镜,倒映万千,但又有谁知道水面下涌着可毁灭一切的汹涌暗流。 万事具备,苗雷发动超强一击,只见他全身一震,反而将所有气势敛于剑内,等待下一刻的爆发,一双黑亮的眸子一闪,苗雷整个人消失了。 陈云丰的眼睛还是那般清明,虽然如此,他却看不见苗雷,真的看不见,或许是苗雷来的太快,或许是苗雷真的消失了。然而笑容并没有在陈云丰脸上消失,虽然看不到苗雷,但陈云丰能清晰的捕捉到那一丝波动的气流。陈云丰气沉丹田,不动如山,双拳紧握,等待下一刻。 仿佛过了很久很久,仿佛又只是一瞬间,光华一闪,一道剑光乍现,照耀九天,寒气逼人,如死神挥动镰刀,收割一切。陈云丰双眼一亮,双拳猛然推出,罡声阵阵,气劲喷发,如星辰爆炸,涌起层层气浪。当剑光与气浪接触的那一刹那,这片世界爆炸了,“轰”的一声巨响,二人之间的地面,被炸出一方深深的大坑,裂痕还在脚底下蔓延,泥土翻飞,草木洒落,纷纷扬扬。 陈云丰白衣如常 ,人立如松。坑的那头,苗雷持剑而立,眼神闪烁。居然平分秋色,怎么可能。对他苗雷来说,这绝对是一种耻辱。自神冥剑诀大成以来,除了进入先天之境的东方教主以外,没人可以空手接下自己的全力一击,就算是自己的大护法也不行。陈云丰是怎么做到的,难道他比教主还厉害,这绝不可能,强烈不甘涌上心头,陈云丰究竟是何名号。不管他是谁,只有将他击杀,才能消除心中的不愉,陈云丰必须死,就算施展禁术也在所不辞。 强烈的杀意自苗雷心头升起,他轻抚着神冥剑,伴随着杀意而来的是无穷的自信,这是自己的禁术,也是自己的绝杀,没有人能在自己的绝杀下全身而退,教主也不能,这就是苗雷自信的源泉。 神冥剑漆黑的剑身闪着三尺电光,“嗞嗞”作响,如毒蛇吐信,十分骇人。苗雷一剑擎天,直指苍穹。仿佛听到苗雷的呼唤,天空中乌云滚滚,将秋雾排挤开,风云变幻,电闪雷鸣,仿佛天要塌下来一般。突然,“咔嚓”一声,一道闪电降临,落在苗雷手中神冥剑剑尖,然后凝聚在神冥剑上。蕴含着一道雷电之力的神冥剑,精光闪闪,像一轮明月般,慑人心神。苗雷笑了,再凝聚一道雷电之力,陈云丰必死。 第一次看到这种功法,看到如此狂暴的雷电被苗雷凝聚,陈云丰脸色凝重,他,终于要出剑了。他的剑仍然不知在何处,他的心里仍然平静,只是双手在不断的绾诀捏印,左右飞舞,幻灭了又再现,闪着白光,带着轨迹,像流星一般。像流星一般的明亮,像流星一般的快,那白光的轨迹更像是流星的尾巴。好似一片流星雨,绚烂而美丽。这就是流星起手式。 双方最后的对决即将到来,生死一触即发。然而出人意料的事发生了,秋风中,一窜迷影忽闪忽现,眨眼便来至场中,速度十分的快,陈云丰大惊,如此紧要关头,迷影却冲自己而来,情况十分不妙,心神一紧,流星起手式不由得加快几分。 那迷影来至近来,迅速拍出五掌,掌出如莲花盛开,大气磅礴,令陈云丰不解的是,这五掌,掌掌精准到位,阻断自己的起手路数,生生将陈云丰的起手式打断,在体内翻涌的真气不甘的退了回去。 说时迟,那时快,那迷影止住陈云丰,一个闪烁,瞬间出现在苗雷身前,苗雷正处于凝聚第二道雷电之力的时刻,更不敢妄动。那迷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封住苗雷周身大穴,亦将苗雷施展的禁术打断,又拍出数掌,将苗雷体内和剑体上的雷电之力泄去,一把抓起苗雷,远遁而去。 两个呼吸过后,陈云丰被打断的真气重新凝聚,一个闪身,像流星一般追上迷影,毫不留情的一掌拍去。那人一只手抓住苗雷,本身还游刃有余,反身与陈云丰对了一掌,那人功力相当雄浑,反借陈云丰一掌之力,留下一窜幻影,消失不见。 陈云丰留在原地,左手负于身后,右手在空气中挥了挥,自言自语道:“魔教五子,一个更盛一个,幻影——来去如影。此人居然知道怎样破解自己的流星起手式,真不简单。”鼻子轻轻嗅了嗅散落在风中轻微的一丝淡香,陈云丰陷入沉思,这抹淡香似曾相识,但是在哪里闻到过,一时也想不起来。 陈云丰摆了摆头,让自己清醒过来,魔教五子已经出现两人,其它三人想来也到了,看来烟雨城事态紧急。 这般想着,不知是刚才苗雷运用禁术的后果,还是上苍的生气,绵绵秋雨竟越下越大,掸了掸发丝上的水珠,陈云丰朝烟雨城赶去。 烟雨城另一方向几十里外,苗雷看着那道模糊的身影,愤怒的道:“幻影,为什么阻止我杀陈云丰,你消失的这些年,是不是变了。” 闻言,幻影轻笑道:“阻止你杀陈云丰,你确定你能杀得了他吗?若是我晚来一步,说不定死的那个人是你。” “哼!我凝聚两道雷电之力,他不死也得死,倒是你怎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苗雷十分不愉。 “笨蛋,那有什么用,两道雷电之力,你自己承受得住吗?伤人一千,自损八百,就算你能杀他,我也不想看你变成废人,现在是关键时刻,不容出乱。再说陈云丰我也没把握杀死他,看见流星剑的人都死了,你以为流星剑是那么容易见的吗?那是要付出代价的。”幻影深吸了一口气。 “什么?他就是流星屠魔手。” 苗雷知道陈云丰的身份后,终于放下一口气,原来他以为陈云丰只是中原一般人物,与自己打成平手,所以心中不甘,现在知道陈云丰就是流星剑,心中才好受了些,必竟流星剑可非浪得虚名,陈云丰在中原武林号流星剑,而在西域武林口中,却叫流星屠魔手,这名号可是屠尽无数邪魔高手而来。放眼天下武林,流星剑也是能进前十名的存在。但越是这样,苗雷的杀意越浓。只是在幻影面前,他掩饰的极好,看了看幻影的背影,苗雷心中冷笑道:“什么幻影,装得神神秘秘的,说白了还不是见不得人,迟早你也会死在我的手里。” 两人安静下来,秋风秋雨中,一正一背,不知道各自想些什么…… 第二章:美女、笛音雨中来 遥望一间茶店,名曰春来,见秋雨其势不止,越下越大,陈云丰只好进店歇脚。 茶店十分简单,由几间茅草亭子组成,此时已经有七八个江湖人落脚于此。陈云丰进来,在一张空桌上坐下,要了杯热茶,茶叶是出名的都匀毛尖,一口下肚,香气清嫩,滋味鲜浓,回味甘甜,腾腾的热气将一身凉意撵得干干净净。 秋雨还在变大,似乎有倾盆而下之势,这样的雨在秋天并不多见,偶尔有还想赶路的人也不得不进店喝茶躲雨,店家自然十分高兴,热情招待。 只听一窜脚步声响起,见雨中有两人急步而来,一高一矮,穿着正派,高者笔直挺拔,矮者身体强壮,二人虽从雨中来,精神却十分饱满。店中一黑袍青年见二人来,立忙起身问道:“二位师兄,可有什么发现。” 高的那人道:“是黄山双杰,可惜被人杀了,应该是魔教的人所为,看来烟雨城处境十分不妙。” “哦,那黄山双杰在江湖上也是有些名气,是一二流的高手,一生也做了不少脍炙人口的热血事迹,不想这般陨落,真是可惜。看来魔教来了真正的高手。”有人插话。 矮个子道:“可惜我们去的太晚,赶去时人已经死了,没发现凶手,打斗痕迹上来看,所料不错的话,只怕是魔教五子之一所为。” “魔教的人太胆大了。”听得二人所讲,另外的人也跟着愤怒起来,有人道:“魔教的人真是无法无天,不但攻打烟雨城,企图进入中原行不可为之事,而且还潜人阻杀援城之人,明的暗的都来,真是可恶至极,此次不将魔教之徒铲除,不足以扬我中原武林之威,不足以解我等正派人士心头之恨。” 见这些正派人士个个义愤填膺,陈云丰心中大慰,只要中原武林团结在一起,何愁不能铲除以魔教为首的邪魔歪道。 你说我讲之中,一窜清晰的马蹄声从雨中传来,惊醒众人,闻声望去,一骑红色良驹矫健雄壮,四蹄飞奔,朝茶店而来。马背上一名红衣姑娘英姿飒爽,虽然在大雨中奔驰,却看不到丝毫的狼狈,反而有几分冷艳。 红衣姑娘在茶店前止马,喝来小二,让他备好上等草料,将马牵下去休息。甩了甩身上的积水,红衣姑娘双手暗中握拳,暗运内劲,就看到她身上冒起阵阵水气,不出几个呼吸,衣服就被烘干得七七八八。众人见状,瞧这姑娘不过十六七岁,一身灵气,发髻简单,双眼晶莹,唇红齿白,轻盈灵动,是少有的美女,一身深厚的内力更上让人刮目相看。 姑娘轻摆衣襟,见陈云丰处无人,打量了陈云丰两眼,径直朝陈云丰处行来,在他对面坐下,向店家讨了碗热茶。 待茶端来,红衣姑娘轻抿一口,目光扫去,见众人还在打量自己,目光不一,姑娘有些不愉,轻哼一声,冷笑道:“看尔等也是出身名门正派,不想也是些好色之徒。” 被红衣女孩讽刺,众人纷纷收起目光,倒是其中一名中年人,看似圆滑老道,他开口道:“姑娘见笑了,既然知道我们是出身名门正派,又怎么会是好色之徒,只是见姑娘有些奇异,如今中原武林正和西域邪魔歪道交恶,故此多审视了姑娘两眼罢了。“ 红衣姑娘将茶一饮而尽,逼问道:“那你可看出本姑娘是什么人来吗?” 刚才说话那人见红衣姑娘言辞直接,无畏无惧,两眼打转,心思一想,然后笑言道:“姑娘一身不凡,虽说有几分出尘,但在下却看不出正邪,不知姑娘出身何门何派,师承何人?” 见这人想套话,红衣姑娘不答,只是冷笑道:“什么名门正派,只不过是一句话而已,什么正邪之分,只不过唯心而已,虽说出身有异,但正邪皆在各人心中,是正是邪,又有谁人知道。” 听得红衣姑娘如此一说,陈云丰轻笑,觉得十分在理,想不到这女孩年经虽轻,竟然能明白此中道理,确不多见,这才真正的对她刮目相看,心中无比欣赏。 这时前面刚进茶店的高个子接口道:“姑娘的嘴巴倒是厉害,说的大道理我们不懂,正就是正,邪就是邪。如今形势不同往昔,今天不把话说明白,休怪我等无礼。” 见一言不和便有动武的迹象,陈云丰出言道:“天下门派本没有好坏之分,只有行为人才有正邪之别。这位姑娘所言也不无道理,大家切勿冲动,有话好说。” 红衣姑娘听陈云丰一说,没想到这里还有人与自己有相同的见解,而且在这么多人的面前替自己说话解围,一时对陈云丰产生了说不出的好感。仔细打量陈云丰,清晰俊朗,身上带着某种亲和力,其中夹杂着不同的东西,有英气,有正气,还有旺盛的朝气。看得红衣姑娘竟然有几分痴迷,少许,姑娘意识到失态,赶紧收回心情,朝陈云丰温柔笑道:“这位公子倒有几分正气,本姑娘喜欢。” 随后转过身去,面向众人道:“我很不喜欢你们,想动手,本姑娘从来没怕过谁。”说完反手从桌上抓起宝剑,便要动手。 在场之人莫不是有身份有名气之辈,见这红衣姑娘生性直接粗暴,岂能让她一个小姑娘撒野,部分人纷纷起身。首先跳出来的一人,手持大刀,身材魁梧,一双眼睛能瞪死小孩子,他看着红衣姑娘道:“在下天刀门常飞来,请姑娘赐教。” “什么狗屁的来常飞来,本姑娘让你飞不起来。”红衣姑娘剑作刀用,直接一剑劈去。 这一剑看似简单,红衣姑娘却用了七层功力,剑出有破空声响。那常飞来也不是脾气温和之人,见红衣姑娘先出剑,大刀往头上甩了一圈,横斩过来,刀剑相交,发出一声脆响,常飞来虎口生痛,险些握不住手中大刀,心中暗惊,这一刀自己可是用了八层内力,看来这小姑娘有些本事。 心中想,身子动,常飞来运足内力,一套连环刀法施出,一刀去,一刀来,如行动流水,向红衣姑娘攻来。红衣姑娘那会惧他,随手绾了几个剑花,见招拆招,与常飞来打在一起。 双方不断抢攻,又不断防守,几个回合的试探下来,红衣女子试出了深浅,不在留手,剑走偏锋,抢攻常飞来,生生将其逼退数步,而后人起剑落,一招借剑东来,洒下一片剑气,全面攻击。剑气十分凌厉,刚一出就让众人感觉到危险,剑气之强,夺人心魄,纷纷让出空间来。剑气之下的常飞来眼中骇然,知道红衣姑娘内力强于自己,这一招自己显然不敌,但事已至此,又岂能退缩,翻身大砍一刀,一片发光闪落,刀气生花,闪耀场间,生生与红衣姑娘硬撼一记,“啵”的一声过后,二人分出了胜负。 常飞来一个踉跄,被震出去几步,体内血气翻滚,终究是压不住,喷出一口血来。 “我看你还飞不飞得起来。”红衣姑娘眼神凌厉,追击而上。 刚才说话的中年人见状,抢身上前道:“小姑娘,接我一招。” “车轮战吗?我又何惧。”风中年人掌风呼呼,片片掌影飞舞,封死自己上中下三路,红衣姑娘不敢大意,使出一招雁荡九天,凌空击去,只听“叮叮”声响,众人骇然,中年人不知修炼了什么功法,竟然能以手击剑。 中年人连出几招,均见不到效果,改变方式,收掌提气,双掌推出,气劲喷发,气势如虹,排山倒海。红衣姑娘可不是被吓唬大的,反手插剑,施展全身功力,毫不犹豫的与中年人对了一掌。“嘣”的一声闷响,气劲撞散开去,隔着二人的两副桌椅板凳被瞬间震碎,散落一地。中年人顺势侧身,双手往后一甩,负于身后,将余劲泄去。红衣姑娘身子微震,强行稳住身子。二人内力竟是不相上下。 红衣姑娘骨子倔强,没打赢中年人,心中来气,开始使出大本领,还要与中年人再战。只见他双手作起手式,两只手就开始泛红,如血色一般,红得发亮。整个人一下子气势大变,恍如一代妖后一般。 中年人本想拿出绝招对敌,但见红衣姑娘施出的这种功法,心中大惊,被吓了一跳,脱口道:“败血经,她施展的是魔教镇教宝典败血经,她是魔教中人,大家联手活捉她。” 发现红衣姑娘是魔教中人,陈云丰本能的要出手,但他眉头却微皱,终究是忍了下来。除去陈云丰外,其它人也顾不了以多欺少,纷纷出手,红衣姑娘顿时遭到十来人的围攻,情况十分糟糕。正所谓双拳难敌四手,就算红衣姑娘身怀败血经,但必竟没有练到上境。也经不住这么多人的攻击。一时间,剑气横生,掌影翻飞,红衣姑娘苦苦支撑,险象环生。 就在陈云丰考虑该怎么办之时,一阵笛声幽幽传来,婉转悠扬,从雨中来,朝众人心里去。笛声清灵动听,如天籁之声,缠缠绵绵,从耳朵里进,缓缓流入心扉。如润物春雨,无声无息安抚人心,似乎有着淡淡的魔力。笛声亲和,说不出的美妙,像是仙家天音,一群人沐浴其中,陶醉在笛音的世界,忘记了当前的打斗。 陈云丰最先发现不对劲,强行调动真气,让自己清醒过来,追寻笛音的轨迹寻找源头。目光穿过一片树木,终于发现,在那秋雨之中,一头青牛闲定自若,慢慢的翻嚼着胃中的青草。牛背之上,坐着一位牧人,一身衣衫显中性,头上戴着白色斗蓬,分不出是男是女,笛声便出自他手中的短笛。 竟然能用如此手段将众人止戈,绝对是一位真正的高手,陈云丰这般想着,能无声无息的出现在那里,自己之前居然没有感觉到,也不知是敌是友。 仿佛感觉到陈云丰的目光,牧人停下吹笛,朝陈云丰看来,他也不曾料到有人能这么快发现自己。虽然隔着树木,隔着蓬布,二人都能感觉到对方犀利的眼神。 笛音停止,众人醒来,就连红衣姑娘都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只是中年人突然道:“大家不要管,不要慌,先抓住妖女。”率先全力出手。 见众人发狂,牧人没理会陈云丰,重拾短笛,嘴唇微动,笛音再起。然而这次笛声变化太大,急促回旋,如高山流水,高低起伏,如万马奔腾,音高再高,如雷霆轰鸣。一道道笛音铺天盖地的朝茶亭涌来,除红衣姑娘和店家伙计外,每一个听到笛音的人心神都遭到攻击,如千针万刺,如大锤震鼓,功力浅的开始捂住耳朵,哇哇大叫。 只有三四人还稳得住,笛音跌落又起,再提高一个程度,如大道轰鸣,就连那三四人也开始觉得头昏脑胀、天昏地暗、疼痛难当。 陈云丰调动内劲,护住心神,转眼望去,只见中年人还在苦苦支撑,其它人纷纷倒地,抱着头打滚,有几人耳朵甚至开始流血。此时陈云丰也不敢轻举妄动,小心防备牧人,但又不忍看这么多正派人士就这样惨死。思量之下,陈云丰也顾不了那么多,双手左右绾诀,四方捏印,撑起一方气劲,挡住笛音,护住众人,有了陈云丰气劲的抵挡,众人的痛苦才慢慢减轻。 牧人见陈云丰在自己的这般攻击下还能摧生气劲,将自己所有攻击全部揽了过去一人承受,知道陈云丰非常人,起了好胜之心,笛音又变,旋律优美,纷纷扬扬,似仙女散花,如凤舞九天,十分动人,却是更高层次的攻击。 陈云丰也不闲着,双手弹指,射出道道气劲,与笛声隔空相撞。笛音渐急,牵动人心,音波阵阵,如滔天大浪卷向陈云丰。陈云丰双手不停的弹动,一股股气劲如蛟龙出海,翻腾八方。阵阵音波对道道气劲,虽无惊天声响,却有一层一层的波动翻滚。 良久,一曲结束,笛音消失,气劲散去,一切恢复如常,只有秋雨还在不知疲倦的下着,淅淅沥沥,只是比之前小了很多,三个呼吸过后,“咔嚓、咔嚓”声不断响起。隔在二人之间那片树木纷纷断裂,一棵一棵的倒地,溅起阵阵稀泥,在雨水中翻飞。牧人坐下的青牛人立而起又落地,发出一声长“哞”。 陈云丰则被震退一步,不可思议的看着牧人。难道对方是魔教五子之一的圣姑?除了她,这世上还有谁在音律上有如此高的造诣。但红衣姑娘身怀败血经,一定是魔教中的重要人物,两人又似乎不曾相识,若是圣姑,不可能不认识的,那这人究竟是谁,陈云丰一时想不通。 马棚里的红色宝马,眼睛早已睁得大大的,竖着耳朵,一副惊慌之色,直到笛音结束,它打了个响鼻,回头看了看自己的主人,确定也还安好,才开始吃自己的精料。 见众人被突来的笛声折磨得不成人形,红衣姑娘也解了些气,不再与其计较。看了看差不多停下来的雨势,甩下几锭银子,对躲在一角的店家道:“这算是赔偿。”然后打了个口哨,那红色宝马听到主人的哨声,快速包了一大口精料,屁巅屁巅的跑了过来,十分殷情,心中欢喜,不知是因为忠实还是好色。 红衣姑娘上马,回头看了看陈云丰,道:“这里的人就你还让人喜欢点。”然后有意无意的看了一下牧人方向,心中有些疑惑,摆了摆头,随后纵马,留下一句“我叫倾城”。地上溅起一窜稀泥,策马而去。留下陈云丰在原地自语。 红衣姑娘离去,那牧人也不再停留,貌似是跟着红衣姑娘而去,不知是青牛好色,还是主人有意。陈云丰很想拦住他,思量一番,自己与这姑娘只算是初次见面,也谈不上什么朋友,再说这牧人也不一定是大恶之辈。突然又想,我为什么会关心她呢?想到这里,只好作罢。其它人纵然有这个心,却也无这个力,只能干看着二人先后消失在秋风之中。 众人在茶店丢了脸,看了看陈云丰,而后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谁也说不出话来,一脸铁青。想着此行目的,纷纷朝烟雨城赶去。 第三章:烟雨楼中 烟雨城中烟雨楼,烟雨楼伴碧阳湖。碧阳湖广鸟不飞,一叶孤舟自漂流。 烟雨城,不怎么大,也不古老,也不是雄伟的那种,除了土生土长的原住民,其它以外来江湖人士和商贩居多,所以住宿一行比较繁盛。 烟雨楼依碧阳湖而建,楼高三层,四角上跷,镂空精致,别具风格,烟雨楼以商业为基,白天里人来人往。 烟雨楼的一处别院,院中花草遍地,虽说是在秋天,也有不少花儿盛开,错落有序,颜色各异,赏心悦目,众多花香弥漫院中,格外怡人。在盛开的诸花之中,有三株特别显眼,生长位置土壤肥沃。一株文心兰,一株秋海棠,一株仙客来。三株花异常繁茂,花开朵朵,十分艳丽。枝叶修剪精美,花旁无杂草,泥土稀松得当,足见常有人精心照料。 三株花前,有一方长长的石椅,陈云丰仰卧其上,手中提着一壶竹叶香,不时饮上一口。陈云丰的师姐爱花,所以自几年前师姐接手烟雨楼之后,陈云丰便亲手在这里种下这株文心兰,种的花并无具休意义,但种的人当时别具心思。之后每年都会到这里来赏花,每次赏花,陈云丰都会痛饮一番。 文心兰长得很好,是因为有人照顾得很好,陈云丰心中高兴。不过看到同样长得很漂亮的另外两株,陈云丰总是一阵惆怅。海棠是二师兄种的,仙客来是大师兄所种,陈云丰知道,师兄三人心里都有师姐,那是超出了兄妹情意的东西。三兄弟站在在同一起跑线上,从这三株花的长势来看,却看不出师姐心落谁家。 每次想到这些,越想心中越烦,以往这个时候陈云丰就会喝醉。然而今天他出常的清醒,因为今天他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情绪,那种从第一眼就生出的情绪,虽若只是初见,这种情绪竟盛过与师姐十几年来感情,这好像才是真正的爱。 陈云丰从小就是孤儿。五岁那年,是师父上官锐将他带到藏剑门,当时上官锐中年得子,偏偏又失踪,只剩下上官婉儿一个女儿,因思子心切,上官锐把陈云丰当成儿子对待,所以小时候一直都是上官婉儿照顾,两人一起玩耍,一起练剑。被其它师兄弟欺负时,是上官婉儿帮自己出头,安慰自己,在上官婉儿身上,陈云丰第一次得到关爱。后来渐渐长大,伤心的时候有上官婉儿安慰,开心时有上官婉儿陪着高兴,两人之间产生了深厚的情意。陈云丰一直以为这就是所谓的爱,而且一直藏在内心深处。 直到遇到那位叫倾城的姑娘,不知为什么,当时陈云丰竟感觉到像是有一颗种子在自己心里面发芽一般,那种感觉最为美妙,虽然他自己形容不出来,但陈云丰清楚的知道,这感觉才是爱的感觉,与师姐的曾经,只不过是亲情友情罢了。 一切在这刻豁然开朗,多年来的情结在一朝得解,心儿如鱼跃旧时海,如花开彼岸天,所以陈云丰今天没有喝醉,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一跃而起,大手一挥,好似一颗流星划过,那株生长了几年的文心兰连根而起,自此消失在别院之中。 烟雨楼的另一处,丫环红梅刚为上官婉儿梳洗完毕,因为昨晚大师兄莫怀林到来,两人谈了一下当今烟雨城的局势,聊得很晚,这才多睡了几个时辰,此时醒来,恰好见几分阳光,上官婉儿想起花来,对红梅道:“今天天气不错,好几天没去看花了,我们过去看看吧。” “好的,小姐,这几天秋雨不绝,难得放晴,也该去看看了。”红梅将上官婉儿扶起。一时来了心思,问道:“小姐,在你心目中哪株花好。” 上官婉儿没想到红梅会这么问,想了想道:“大师兄进门比较早,小的时候我们经常一起玩,他对我十分的好,照顾得无微不至,打小师兄便生爱慕,这么多年来,不得没减半分,反而越来越浓,奈何顾虑师兄弟之间的感情,从未在我面前开过口。二师弟虽说入门晚些,但也相处得比较亲近,很怀念在一起练剑的时光,而且他对爱真诚大胆,敢于追求表白,人也长得俊俏,看着他还有几分亲近感。小师弟吧,是入门最晚的一个,来时还小,自小是我带着长大,我对他就如亲弟弟一般,只是他自小孤苦,缺乏关爱,对于我,他只是本能的依赖,盲目的想要靠近,但他也如大师兄那般,将心思放在心底,倒是难为他了。” 上官婉儿一口气说了出来,心中好像轻松了许多,红梅想了想道:“这我听出来了,在众多师兄师弟中,小姐和他们三人都有很深的感情,不过云丰公子你只是当弟弟,你喜欢怀林公子多些,不过他又不开口。喜欢瑞安公子少些,偏偏他又比较主动。其实你也是左右无法选择,才特意接手烟雨楼的。” 见自己的心思被红梅说穿,上官婉儿不愉,敲了一下红梅的脑袋,故作生气道:“你个小屁孩子,懂个什么。” 红梅挨了上官婉儿一下,也不生气,笑嘻嘻的拉着上官婉儿的手臂,竟有几分得意的笑。 “糟了,小姐,文心兰不见了。”二人一来到院中,红梅首先发现异常,大叫了起来。“怎么会这样,会不会是你的大师兄或者二师弟做的?”红梅口无遮拦的道。 上官婉儿也非一般的角色,十分镇静,只是微微感到一丝意外,稍微思考了一下,道:“二师弟还没到烟雨城,大师兄昨夜才到,与我长谈一宿,今天早上又有要事在身,应该不是他二人。” 看了看石椅旁的空酒壶,嗅到残留在空气中的一丝竹叶香味,确定道:“应该是小师弟,他来过,花也是他自己弄走的。” “啊!不会吧,云丰公子怎么会把自己种的花弄走了呢?”红梅不解的问道。 “应该是他放弃了吧,这样也好。”上官婉儿深吸了一口气,心中仿佛落下了一块东西。 “不会吧,就这样放弃啦。”红梅嘟了嘟嘴,不再说话,陪着上官婉儿在院中发呆…… 烟雨楼第三层的大厅之中,坐着部分从各大门派赶来的武林人士,个个都是一把好手,大有来头,不是一派之主,就是一门的代表,众人聚在一起,商讨事易。 主事的人是藏剑门首席大弟子莫怀林,在场的有不少老前辈,按照辈份来说,莫怀林担不起这个位置。但这里是藏剑门的烟雨楼,莫怀林是主人,这只是其一,更重要的是,莫怀林一身武功不弱于在场的任何一人。 当代藏剑门藏着三柄‘利剑’,莫怀林便是其中之一,号奔雷剑,一身武功极高,一手奔雷剑法练到出神入化,罕逢敌手。因为平时稳重低调,很少在江湖上走动,所以声名不怎么显赫,不如‘追月剑’和‘流星剑’那么盛名。 莫怀林一生真正出手只有一次,当年泰山派掌门金福源带人到藏剑门拜山,本欲与掌门上官锐切磋一番,恰逢上官锐练功闭关,也不知金福源是不是故意选在这个时候来,便由莫怀林代为出手,两人打得相当激烈,众人以为莫怀林会败,可一战下来,莫怀林竟然略胜半招。金福源身为一派掌门,却败在一名弟子之手,不得不灰溜溜的离去。 泰山派乃中原武林一流大派,身为掌门,金福源武功想来也不差,但仍然败在奔雷剑下。虽说此事过后并未太过张扬,但泰山派拜山这种事岂会不被别的门派暗中关注,所以此事也不是不透风,虽然世人不知莫怀林,但不能不知奔雷剑,自此奔雷剑一战成名。 如今在自家地方,上官锐还没到来,就莫怀林身份最重,出来主事自然了没什么不妥,他确实有这个资格。 莫怀林示意,藏剑门一位长期驻扎烟雨城的中年长老道:“近一个月来,西域以魔教为首的邪魔歪道企图越过烟雨城,虽说目前尚且不知他们有什么目的,但对方如此大动干戈,想必是什么大阴谋,我正派人士岂能视而不见,双方已经发生数次混战,各有死伤,邪魔歪道高手一次比一次多,一次比一次强,如今烟雨城八十里外,又有邪魔高手正在聚来,想必不日就要攻城,而且前来援城的黄山双杰等一些人纷纷遭到截杀,此事非同小可,对方什么手段都用,现在的烟雨城可以说是十分紧急……。” 将大体情况说了一遍,倒是天刀门副掌门霸云天先开口道:“我说天南子,邪魔歪道众徒虽多,但也不足为患,其实这次也没必要把我们这些老骨头喊来。” 刚才发言的天南子听后,脸色十分严肃,道:“这次真的非比寻常,据调查,西域门派掌门级人物也来了不少,还有近年来极负盛名的魔教五子也出现了,他们个个武功都不在一派掌门之下。更为重要的是,魔教教主东方飞羽会亲自出山,现在若不是等待东方飞羽的话,说不定魔教众早就全面开战了。” “什么!东方飞羽亲自出山!” 霸云天心虚了,打了个“哈哈”,稳定了一下道:“东方飞羽亲自出山,我们就更没必要来了,直接让上官锐把他打趴下,让他带着他的兔崽子们滚回去就可以了,嘿嘿。” 此时岳王宗的大弟子岳青天站了出来,眼中对霸云天十分的鄙视。他道:“半月前,我便赶来,也参加了两次大战。晚辈自认所学不浅,但也吃了不少亏。这次西域诸派基本都有高手参加,现在我中原武林不能退缩,不能不团结。” “岳师侄言之有理,中原武林是应该团结。” “东方飞羽调动整个西域门派力量,到底意欲何为,他真想统一整个武林吗?” “其实我觉得我们应该主动出击。” “对方想必精心准备,没有一个具体的计划,切不可鲁莽行事。” …… 众人纷纷发表意见,可一阵商讨下来,也没有一个具体的结果。莫怀林也不敢自作主张,想了想道:“家师已经出关,正联合另外一些前辈赶来,到时自有应付之计。现在还不知道魔教到底要搞些什么,我们只有随时做好防备,以防魔教众徙的空然袭击便是。” …… 第四章:截杀 从感情阴霾中走出来的陈云丰心情畅快,十分轻松,想着此次来烟雨城的目的,还是做正事要紧。陈云丰思索,大师兄已经赶来,中原武林人士有他安排,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目前正邪双方都在聚集势力中,暂时不会大动干戈,既然那苗雷能阻杀中原援城之人,为何自己不可以去截杀邪魔歪道聚集之徒,还可以顺便打探敌方虚实。 这般想着,陈云丰出了烟雨城,一路往西而去。西域一带多大山深脉,地势险峻,山中藏着什么凶毒之物也是有可能,而且虽说西南一带自闭,但也有一些了不得的奇人异士隐居,所以陈云丰不敢大意。 烟雨城往西八十里开外的西域小镇青龙镇,是以魔教为首的邪魔歪道之众聚集的地方,陈云丰此行的目的地便是青龙镇。这也是陈云丰艺高人胆大,如今青龙镇可以说是龙潭虎穴,中原正派人士有几人敢涉足? 穿过几处山谷,翻过两座山头,道路逐渐清晰,想来是经常有人行走,所以青龙镇不远矣。陈云丰没有走正道,以免被邪魔歪道之人发觉。 就在快要靠近青龙镇时,突见一群人匆匆忙忙出了青龙镇,往西南方向而去。细看之下,这群人武功不俗,每个人都是一把好手,而且个个横眉怒眼,皆是凶神恶煞之辈,乃邪魔歪道无疑。陈云丰疑惑,此时应该是往青龙镇集结才对,这些人为什么反而离去,莫不是有什么重要之事,思量之下,陈云丰跟了上去,准备探个究竟。 一行八人,身手不凡,脚底生风,看似走得平常,实际速度却是极快。不过对于陈云丰来说,跟踪他们就像是吃饭喝水那般平常简单,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 一路奇花异草,鸟虫纷飞,足足跟出去数十里地,终于发现情况。见二人从西南方向行来,两人均上了年纪,年长之人有六十左右岁,年经稍小者也有五十六七的样子。二人头裹白帕,露出半截坠于耳旁,衣袍似裙,颜色颇多,小腿上缠着花布,一看便知二人乃当地土著。 那八人遥见二人,加快了些速度,迎了上去,领头之人带头行礼,然后道:“二位可是百毒老人与千手圣者两位大师,我等奉东方教主之令,前来迎接。” 两位土著老人见八人朝自己而来,心生警惕,暗中防备。知道自己二人今日赶来的只有东方飞羽一人,既然这八人说是奉他的命令而来,想必是不会有假,两人对望一眼,双双点头肯定,年长的那位点头道:“我是百毒老人,这位是我的师弟千手圣者,既然尔等是奉东方教主之令而来,倒也不会错,如此甚好,那就请几位前面带路。”百毒老人微笑,右手往前一伸,作请势。 知道眼前这位便是百毒老人,见他伸手,那领头之人本能后退一段距离,有几分恭敬也有几分害怕,尽管他是凶残之徒,但在‘闻名’西域的百毒老人这类怪人面前,也不得不小心一些。百毒老人见他如此,笑而不语,也不理他,当下与千手圣者先行,其它人也是毕恭毕敬的护在四方。 陈云丰在暗中隔得较远,自然没能听清几人的对话,也不知这两名土著是何方高人,只见那这八人对他二人十分恭敬,看来这二人有些来头。想想也是,能让东方飞羽请出山的人物,自然不俗。不过管你是什么牛叉人物,想要助魔教兴风作浪,今天得先过我这关才行。 陈云丰起了杀心,在暗中不动,藏在来时路的树林一角,呼吸平稳,静若处子,将自身融于自然之中,像一个等待猎物的猎人,耐心的等候猎物的到来。 那八人将百毒老人与千手圣者护在中间,每走一步都左右探望,小心的观察着四方,保护得十分周到。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 “咻、咻、咻” 突然,有三道剑气从树林中飞出,袭向众人。 “有埋伏”。 那百毒老人与千手圣者倒也不慌,一副见过大风大浪的模样,倒是那八人十分机警,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纷纷出手,掌气拳影飞舞,将三道剑气破去。然而众人四下望去,却是无人。现场十分紧张,就在众人苦苦搜寻暗中偷袭之人时,千手圣者突然发现不对劲,仿佛有种被毒蛇盯住的感觉,十分不自然,蓦然,千手圣者仰头望去,只见一道白影从天而降,瞬间临至头顶,千手圣者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便被一道剑气贯穿头顶,血在体内喷发,从七窍渗出,眼中含着惊恐,在临死那一刹那,千手圣者只觉得太快了,快得不可思议。千手圣者睁着大大的眼睛,一只手还揣在怀中,就这样倒下地去,死不瞑目。 白影从天而降之时,百毒老人便有反应,照千手圣者头上一挥,洒出一道五彩气体,不过仍然晚了半拍。白影早有防备,拍出一道掌风,将气体拍散,本身跃至四丈开外。 “师弟,师弟。”将白影逼退,百毒老人朝地上的千手圣者喊道,然而地上之人却无法回他。 一切不过眨眼之间,白影才落地,那八人便一拥而上,将其团团围住,领头之人大叫一声“杀”,拍出一掌,顿时一股黑色内劲喷涌而出,其它人也不落后,纷纷出手,攻击如洪流般席卷向白影。白影不是别人,正是陈云丰,只见陈云丰一个闪烁,便闪出众人的包围,两道流光乍现,便有两人溅血身亡。 陈云丰也不停留,直取百毒老人,百毒老人人老成精,经验丰富,从师弟的死亡之痛中快速醒来,上下左右拍出四掌,罡风阵阵,吹得旁边树木摇曳,其中夹着各种颜色的毒气,毒气剧毒无比,散落树木之上,就见树木迅速枯死,化为腐朽。 “好厉害的毒。”陈云丰暗叫一声,庆幸自己躲得快,袭杀百毒老人不成,陈云丰回马一枪,再杀另外六人。 那领头之人早知情况不妙,从怀中摸出信号筒,用手使劲一拉,只见信号筒中一股彩烟冲天而去,在天空炸响。将危险信号发出之后,领头之人略感宽心,只是下一刻,他便感觉到胸口一麻,努力低头一看,见自己被剑气从后背洞穿前胸,射出一股血来,双眼一翻,含着不甘,倒地而亡。 百毒老人看出陈云丰武功极高,不管三七二十一,顿时开逃,把陈云丰丢给另外五人阻挡,也顾不得死去的师弟,这个时候,会还是先保住自己老命要紧,慌忙逃去。 剩下五人知道此次凶多吉少,纷纷挡在陈云丰面前,尽量拖住陈云丰,好让百毒老人多有些时间逃走。陈云丰见百毒老人逃遁,手下绾诀捏印,如流星起舞,配上自己一身白衣,很是好看,见陈云丰状态,其中一人惊道:“流星屠魔手。”话毕,众人刚明白什么,像是有一阵流星划过,五人武功虽高,却在眨眼之间倒地身亡。 陈云丰没有去看地上之人是否全部死去,因为他从不怀疑自己,当下追寻百毒老人而去,人如流星,快到极致,十几个呼吸之后,陈云丰便看见了百毒老人的身影。被陈云丰发现的刹那,百毒老人心有所感,心神大震,像是被死神盯住一样,幸好他也不是吃素的主,脚下步法变幻,眨眼之间,整个人平空消失了。 百毒老人消失的地方,陈云丰凌空落下地来,轻呓一声“五行遁术”,站在原地皱眉。 青龙镇,最先发现信号的人是苗雷,发现信号,苗雷二话不说,朝西南方向飞奔而去,心中极为愤怒,向来只有自己阻杀别人的份,现在有人杀到头上来了,叫他如何不气。心中想着,脚下没有怠慢,很快便赶到了事出之地。 苗雷到来,只见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九具尸体,看见死去的千手圣者之时,苗雷说不出的吃惊与愤怒,千手圣者居然被杀了,是谁这么厉害?对了,还有百毒老人呢?心中大恨,又怕百毒老人不测,苗雷便追了下去,只是刚行去十几米,就停了下来,看着地上死去的千手圣者,苗雷心思一转,来到尸体前,顺着千手圣者揣在怀中的手摸去,竟然抓出一件宝甲来,苗雷大喜,口中喃喃道:“金蚕软甲。” 说着苗雷向四周望去,见无人看见,迅速将宝甲收入自己怀中,这才去寻百毒老人。 苗雷前脚刚走,后脚就有数人赶到,草草看了一下现场,又追了下去。 在说那百毒老人,施展五行遁术之后,便不见了踪迹,陈云丰只有一丝轻微的气息感应,想要将百毒老人揪出来,不是一时半会的事。另外又感觉到有真正的高手赶来,知道要杀百毒老人甚难,只好放弃,远遁而去。 等到苗雷追来,早以不见百毒老人与陈云丰的影子,二人的气息也在此处消失,然而苗雷没有在意,如今金蚕软甲在手,他那还有什么心思去管百毒老人,只是在心中思量着要不要将宝甲交出。 “咻、咻、咻”几道破空声响起,人影闪烁,便有四人凌空落地。走在前面那人行至苗雷齐肩,开口道:“苗使者,可有什么发现。” 魔教自教主之下,设有护法、左右使者、散人、圣姑五个封号。再下就是各方堂主等,苗雷便是魔教左使者。 此时苗雷静神平息,平常的道:“徐护法,我赶来之时,就是这般模样,千手圣者与八神护卫都死了,从现场来看,杀手只有一人,想必百毒老人在逃,我追着二人气息寻来,到了这里, 就没了二人的气息,正思索是怎么回事。”对金蚕软甲的事,苗雷只字未提。 徐护法听后,脸色如常,仿佛并无此事一般,只是心中飞速的思考着,暗中冷笑,随后道:“百毒老人与千手圣者出山,事先我也不知道,我们也是在今天才知晓,怎么会被人截杀呢?能将八神护卫杀死,又毙千手圣者,而且现场没有过多的打斗,说明此人武功极高,武林少有。” 想了想,徐护法试探性的道:“对了,苗使者,你可发现千手圣者的东西没有。” “东西,什么东西?”苗雷故作不知,反问道。 徐护法也不疑他,道:“这千手圣者号称千手,是因为他手底下造出许多奇异的杀人工具,暗器之类的东西,然而他最得意之作便是多年前打造出的一件金蚕软甲,此宝甲刀枪不入,水火不侵,能防先天罡气,还能抵御百毒,更能护人心脉。此次教主最大的对手是上官锐,请千手圣者出山是想借他宝甲一用,如今千手圣者已死,宝甲不知所踪,也不知何向教主交待。” 苗雷不知如何接话,此时另外三人之中一人道:“徐护法与苗使者不必担心,百毒老人与千手圣者赶来之事大家知晓尚晚,只是失误罢了,想来如此关头,东方教主也不会怪罪,况且教主神功通天,区区一件宝甲,又怎会太过在意。” 那人说话,苗雷也没太过在意,只是心中想着,金蚕软甲居然还有护人心脉之功,既然这样,无论如何也不能交出去了。徐敬天也没有说话,就是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了。 第五章:美人入怀 再说陈云丰,本想再去青龙镇探些情况,但如今袭杀了千手圣者,百毒老人也不知所踪,青龙镇肯定炸开了花,再去青龙镇不可能那么轻松,而且也不可能有什么大的收获,便决定返回烟雨城。 陈云丰回至城中,想着自己已经来了一天,还没去跟师姐打声招呼,有些歉意,还有大师兄二师兄想必已经赶来,去见见他们总是应该的。 就在陈云丰去烟雨楼的途中,听见城东方向传来打斗声,心想如今大敌当前,怎么有人在自己家里打了起来,决定去看看。 陈云丰赶来,发现场中有两人打得热火朝天,其中一位不是别人,正是昨日那红衣姑娘倾城,另一人倒显得陌生,不过看其装扮和武功套路,应该是华山派弟子。战斗圈外,还有几人在围观。 此时看那华山派弟子,虽说毫不怠慢,但神情自然,游刃有余,显然武功不弱。而那倾城一脸怒气,像发疯了一样,两人激烈的缠斗。 陈云丰对倾城颇有好感,不容多想,暗运内劲,见二人两剑相碰,瞄准时机,一掌拍出,强烈的内径将两人的剑逼散。不待二人反应,左右又是一掌又将两人欲还的攻势拍回去。止住二人之后,陈云丰忙开口道:“还请二位休手,若有什么误会,说清楚就好。” 倾城见人横插一腿,更加暴怒,本欲发狂,但当看清楚来人时,有些惊喜,犹豫了一下,停下手来,情不自禁的道:“原来是你。” 陈云丰对倾城点了个头,微微一笑,而后转过身去,对华山派弟子道:“在下藏剑门弟子陈云丰,这位姑娘是我的朋友,还请师兄罢手。” 那华山弟子有些不悦,但见陈云丰还有些礼数,当下抱以笑颜,回道:“在下华山派云天雄,师兄一说不敢当,罢手也不是不可,不过就得问问你这位朋友愿不愿意。” 陈云丰还没来得及说话,倾城便抢先道:“罢手,绝不可能,本小姐心情不好,你们偏偏还要来跟踪本小姐,你们找死。”说着倾城施展出绝招,只见她双手泛起一层血色,整个人身上有股煞气散开,一掌像朝云天雄拍去。云天雄一看,立刻变了色,厉声道:“看来你真是魔教妖女,看招。”云天雄本身无所惧,施展华山剑法的绝招,杀将而上。 说时迟,那时快,陈云丰夹在二人中间,左右点出两指,指尖有气劲涌动,生生将二人再次拦下。然而倾城性子比较倔强,并未止势,反而加了几层功力,往前推去。口中道:“你让开,他敢说我是妖女,我要杀了他。” 云天雄同样不肯收手,也加了几分力道,当下剑气暴涨,口中也道:“陈云丰,闪开,她可是魔教妖女,人人杀而后快。” 陈云丰同时承受着二人的压迫,不停的催动内力相抗,同时向云天雄解释道:“倾城不是坏人。” 他又看向倾城,道:“你先收手吧。” “不要你管。”倾城不但没听,反而将内力全部使出,企图将陈云丰逼开。场间充斥着一股气劲风暴,只要有任何一方不适,随时都会爆炸。 云天雄见陈云丰在他与倾城二人的夹击下还能撑住,对陈云丰另眼相看,心中吃惊之余起了好胜之心,将毕生功力倾囊而出,三方的僵持逐渐升温,好不紧张。云天雄道:“陈云丰,你可是藏剑门的人,怎么同魔教的人有来往,还不快快退去,一同将这妖女拿下。” 陈云丰一听,急了,心中暗骂。“这种僵持之下,必需得三方同时收手,或者中间一人功力过高,将二人震开,他现在叫老子退,是存心为难老子,不过你的好主意注定落空了。”想着,陈云丰将体内最深处的内劲运转,整个人逐渐轻松起来。 陈云丰展现了高深内力,云天雄心生妒忌,心思一转,当下对围观的几人道:“你们还不快快出手,将魔教妖女拿下。” 那几人大多是华山派弟子,经云天雄一说,也算是命令,立马出手。 陈云丰大急,现在对倾城出手,自己岂不是跟着遭殃,这云天雄好算计,好在真气已经在全身经脉之中运行一周天,完美爆发,只听“轰”的一声,倾城与云天雄一同被震退开去,脸色苍白。 说话之时不及那时快,陈云丰震开二人,只见另几人的剑气掌劲已经朝倾城袭来,二话不说,一个闪身,抱起倾城便逃。陈云丰虽快,但当时晚了些时间,还是被一道剑气割中左肩,心中吃痛,脚下速度不减,几个闪烁,没了踪影。 云天雄留在原地,心血翻滚,心中骇然,这陈云丰功力太深了。他在烟雨城外发现倾城,见她有些可疑,直到与倾城交手,发现她是魔教中人,决定将她抓住,也好在其它门派面前风光一把,扬华山派之威,没想到被陈云丰搅了局,心中对陈云丰不可谓不爽,这般想着,云天雄自语道:“陈云丰,藏剑门弟子又如何,和魔教妖女在一起,够你喝一壶的。” 话毕,其中一人不确定的道:“藏剑门流星剑好像就是叫陈云丰。” 其它人一听,朝陈云丰消失的地方看了一眼,心中无比佩服,云天雄心中也是一震,口中挤出一句话来:“流星剑,那又怎样。” 再说陈云丰,他抱着倾城,也没有人可以追上,不多时,转到城南一角,才将倾城放下。然后撕下衣袖一角,将受伤的手臂扎好,又封住几处穴道,这才将血止住。 倾城被陈云丰抱着,不知为什么,先是有些排斥,不多时就适应过来,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好感,似乎还有些留念陈云丰的胸怀,被放下之时,假装还有些怒气,见此陈云丰也不好说些什么,只是道:“倾城姑娘,现在应该没事了,你快些回去吧。” 听了陈云丰的话,倾城并没有作任何回答,也没有任何征兆,刚才还假装生气的倾城瞬间哭了起来,而且哭得非常伤心,毫不顾及一个姑娘家的形象,哇哇大哭。 这可把陈云丰急坏了,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遇到女孩子在自己面前哭,一时间不知所措,结结巴巴的道:“你这是怎么了。” 倾城一边哽咽着一边道:“他们都不要我了,世界上没有人要我了,我没地方可去。”说着哭得更加厉害。 虽然此处偏僻,但如此哭得肆无忌惮,陈云丰怕被别人听见,还以为自己欺负小姑娘,在安慰倾城的同时布下一层气劲,将声音与外界隔绝,而后道:“怎么会有人不要你呢?你这么好的一个姑娘。” 听陈云丰这么一说,倾城哭声小了些,疑问道:“你真的觉得我好吗?” “真的呀。”陈云丰不加思索的道。 见到陈云丰肯定,倾城像是找到依靠一般,竟然一头扎进陈云丰的怀中,扑在陈云丰怀中继续大哭,眼泪一窜一窜的掉着,口中道:“那我以后跟着你好不好。” 感觉到突然扎到自己怀中哭美人柔软的身躯,鼻中嗅到醉人的女人香,陈云丰脑袋瞬间空白了,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然后又突然听到倾城说要跟着自己,陈云丰一时不知所措,只是突然心血来潮,大胆的将她抱紧,见倾城也不反抗,便安慰道:“你先别哭好不好。” 第一次抱着异性,陈云丰一时是云里雾里,找不着南北,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觉得这样抱着,感觉甚好。待倾城哭累了,哭声渐不可闻,陈云丰才道:“天色以晚,我先帮你找间客栈住下吧。” 倾城已经不哭了,但不为所动,从陈云丰怀中起来,站在原地,怯怯的道:“我身上没有带银子。” 陈云丰听后松了一口气,原来是没带银子,还以为她又怎么了,没银子倒是不打紧,当下拉着倾城朝远处一家客栈行去。 第六章:今晚你陪我 在客栈开了一间上房,陈云丰将倾城送了过去,还吩咐掌柜送些吃的上来,与倾城来到房间,倾城一屁股坐在床榻上,眨了眨眼睛,尝试性的问道:“你真的愿意让我以后跟着你?” 陈云丰正想着该怎么办,听倾城这样一说,顿时又迷糊了,虽然他确实喜欢倾城,可二人还不是很熟,一下子有些适应不过来,陈云丰没想出个所以然,只见倾城嘴巴一撇,鼻梁抽动,又要开哭,陈云丰那里还愿意再看到她哭,情急之下赶忙道:“我愿意,我愿意。” 倾城听后,这才止住哭势,笑了起来,又扎进陈云丰怀里,将陈云丰抱住,口中道:“我就知道你是好人,你真好,你要是不要我,我就死翘翘了。” 陈云丰感觉太不真实了,没见过这么大胆的姑娘,定了定情绪,冷静下来,问倾城道:“你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说没人要你了呢?” 倾城像抱一个大宝贝一样,开心的蹭了蹭陈云丰的胸膛,想了想道:“我在教内,除了义父和圣姑,都没人喜欢我,而且他们两人又经常消失,另外没有一个人会理我。” 说到这里,倾城变得凶狠起来,继续道:“特别是那徐敬天,老是和我作对,经常凶我,我在教中呆得无聊了,想起小时候一起玩长大的师兄,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他还说长大了要娶我。可惜他很多年前就去中原做事,已经有十多年了吧,我非常想他,便要去中原寻他,可是义父不让我去,如果我去找师兄,那义父就不认我这个女儿。但我实在受不了没人理的日子,生活一点味道都没有,想着义父不要我还有师兄要我,于是便偷偷的去找师兄。” 说到这里,倾城失落起来,又道:“就昨天在茶店和你相遇走后不久,出奇的就遇到了师兄,我真的很高兴,当我说要知他在一起的时候,师兄居然凶我,他说不他要我了,小时候都是小孩子,不懂事,说的话算不得真。而且他说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不会在喜欢我了。他说他要办正事,就不理我,我不愿意,他居然要打我,我打不过他,原本以为没人要我,想找个地方一死了之,后来遇上华山派那帮家伙,居然跟踪我,七弄八弄的就在烟雨城打了起来,然后就又遇到你了,你真好。” 倾城简短的陈述了自己悲哀的一生,陈云丰大体听明白了一些,笑道:“傻瓜,你义父怎么会不要你呢,他是说来吓唬你的。” 圣姑,陈云丰突然想起刚才倾城说过圣姑,又想起了她所施展的败血经,不甘愿的问道:“你真是魔教中人,还有,你义父是谁?” 倾城被他一问,生气了,道:“我确实是魔教中人,怎么了,我义父就是魔教教主东方飞羽,怎么了,你也认为我是魔头,你是不是讨厌我,你是不是不要我啦。” 虽然做好了思想准备,但听到倾城亲口说出来,感觉还是大不一样,他看了看倾城,想看出什么破绽出来,心想她与自己才见过两次面,就要死要活的跟着自己,莫不是有什么阴谋吧。这般想着,陈云丰口上却道:“我不会不要你的,只要你不是坏人就行。” 倾城这才稍微放了心,这时小二送来酒菜,二人吃过之后,陈云丰道:“你先在这里住一晚,明天回魔教去吧,跟你义父好好说,他不会不要你的。” “不,我才不去呢,我要和你在一起。”倾城撒娇,撇着小嘴。 陈云丰道:“你先回去吧,如果你义父不要你,你再来找我,而且就算你不回去,也要和你义父说一声。” 倾城想了想,觉得有理,道:“恩,义父对我有养育之恩,也不容易,好歹也要说一声,明天我就回去给他说。” “那就好,你先休息,我回去了。”陈云丰说完正要准备离去,倾城却一语惊人的道:“你要去哪里呀,不行,今晚你要陪我睡觉。” 陈云丰虽然喜欢倾城,却也是一阵头大,没见过这么牛叉的姑娘,当下道:“你我才刚认识,便男女共处一室过夜,岂不是败坏道德。” “我不管,反正你要留下来陪我。”倾城不依不饶。 陈云丰那里招架得住倾城的手段,最终答应下来。这时倾城却道:“不过你只能坐在板凳上看我睡,不能和我一起睡一张床,男人和女人同睡一张床女人就会生孩子,我可不想,我还小。” 陈云丰差点吐血,发现这姑娘太萌了,重新审视倾城一番,前后将她一番话想一想,若她不有心中有阴谋故意说的话,那么她真是太天真、太单纯了,萌得不行。 二人聊了很久,倾城这才上了床榻,和衣而睡,然后对陈云丰道:“你必须看着我,不许走开,这样我才有安全感,等我睡着了你才可以趴在桌子上睡。” 陈云丰一阵无语,只好照做,倾城十分满意,这才慢慢睡去。看着倾城睡着,陈云丰摇头苦笑,看她那模样,还真是睡着了,只是姿势有些大胆。不过陈云丰还是不太确定倾城是不是故意为之,又暗中用内劲去试探,确实是睡着了,陈云丰心想,她真是太单纯了,习武之人,一点警惕性都没有,若我要杀她或是行什么不轨之事,岂不手到擒来。想着陈云丰心中一片火热,不过片刻又镇定下来,暗中骂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无耻的想法。 倾城单纯任性,但本性并不坏,虽出身魔教,却是出污泥而不染,还是蛮让人喜欢的。话虽如此,但武林人士会怎么看,身为藏剑门弟子,居然喜欢上魔教教主的义女,可是自己真的满喜欢倾城的,这叫自己怎么办。心中这般想着,陈云丰基本上一夜无眠,偶尔静静的看着熟睡的倾城,尽然有些入迷,看来自己真是喜欢上她了。 第二天早晨,经过陈云丰的好说歹说,倾城才答应离去,并且二人约好,等倾城和她义父说过之后,便来烟雨城找陈云丰,不许陈云丰违约。 别过倾城之后,陈云丰去了烟雨楼,烟雨楼一楼二楼是生意的行当,此时已经有不少的食客。陈云丰直接去了后院,后院不止一处,居所颇多,最前方的广场上,一匹红色宝马出现在陈云丰眼前,乍一看,正是倾城的坐骑。想来是昨日之后,被云天雄等人牵到此处,来告自己的状吧。此时马儿无精打采,旁边站着一人,衣衫出尘,气宇轩昂,又不失君子之风,在静观红马,他便是陈云丰的二师兄白瑞安。 “二师兄。”陈云丰打招呼。 白瑞安表情严肃,深深看看了陈云丰一眼,然后道:“大师兄和师姐在等你。” 陈云丰不用想也猜到一些情况,皱了皱眉头,跟着白瑞安去了大师兄莫怀林的住处。推门进屋,见上官婉儿正在沏茶,大师兄则端正的坐在一旁,衣衫朴实,却十分整洁,规规矩矩,正如他做人一样。陈云丰开口打招呼道:“大师兄,师姐。” 莫怀林伸手示意,陈云丰与白瑞安这才坐下,四人围成一桌,上官婉儿将茶一人倒了一杯,热气蒸腾,茶香四溢,莫怀林尝了一口,正言道:“云丰,你可知错。” “我——”陈云丰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你不说,想来也确有此事。”莫怀林看着陈云丰。 陈云丰想了想,硬着头皮道:“大师兄,倾城虽然出身魔教,可她并不是坏人,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 “龙生龙,凤生凤,魔教之女永远都是魔女。云丰,你是不是被妖女迷惑了。”莫怀林有些生气。 上官婉儿插话道:“师兄,不要太过生气,先喝口茶。”说着又将茶添满。 白瑞安也跟着道:“是啊,大师兄,小师弟只是一时迷糊罢了,你就不要怪他了。” 莫怀林缓了缓口气道:“我不管她是好人是坏人,你从此与她断绝关系,并且去给云天雄几人赔礼道歉。” “不可能。”陈云丰一想到云天雄就有气,果断的道。 “啪”,莫怀林一巴掌拍在桌上,气得不行。 “好了,好了,云丰,如今正是非常时期,中原武林与西域邪魔歪道正在交恶,现在你与魔教的人混在一起,你让别的武林中人怎么看你,怎么看待藏剑门,这要是让师父知道,有你好受的。没有把魔教为首的邪魔歪道铲除之前,你与这个叫倾城的姑娘最好不要再来往。华山派弟子那边,我去给他们解释。云丰,倾城此事,你一定要慎重。”上官婉儿语重心长的道。 “好了大师兄,小师弟年少,未免会禁不住女人诱惑,你就不要如此生气了。”白瑞安跟着圆场。 莫怀林有些失望,挥了挥手,对陈云丰道:“你自己回去想想吧,你是要你的倾城,还是要你多年来的名誉和藏剑门。” 一场不愉过后,陈云丰离开了莫怀林的住处,来到碧阳湖边,也不知他从那里来的竹叶青,一个人闷闷的喝着。真是啊!刚跳出一个圈,又掉进了另一个更大的圈,爱上倾城比爱上上官婉儿更叫人头痛。 大师兄说的没错,若是自己得到倾城,将失去声誉和师门。声誉陈云丰倒是不在乎,但师门呢?师父对自己有再造之恩,还有师兄师姐们情同手足,自己该如何是好。可是自己是真心的 第七章:成也烟雨、败也烟雨,采花 碧阳湖深处,碧水幽幽,微风轻抚,阵阵涟漪,在高阳的光辉下闪闪发光,晶晶亮亮,如此美丽的画面之中,一只小船漂泊其间,船中坐着两人,桌案之上,葡萄美酒,夜光之杯,二人正在对饮。其中一个,头发花白,却神采奕奕,面色红润,双眼清明,此人正是那日逃遁而去的百毒老人。而与他对饮之人,显中年,身子骨成熟老练,双目有神,却含有三分凶气,偏偏又笑颜常开,一身衣锦华丽大气,整个人不怒自威,气震四方,正是当今魔教教主东方飞羽。 百毒老人摆脱了师弟死亡的阴影,笑颜道:“东方教主果非凡人,雅兴甚高,在千顷碧阳湖中对饮,真是豪气,老朽倒还有头一次,感觉果然独特。” “哪里、哪里,大师才是真正的不凡,这次能将大师请出山,实在是荣幸,到时候还请大师不要留手,施展本事。”东方飞羽道。 百毒老人一饮而尽,道:“东方教主不必担心,如今我师弟惨死在中原武林人士之手, 我要中原武林百倍偿还,只要东方教主吩咐下来,老夫绝不含糊。” 东方飞羽与百毒老人对撞了一杯,而后道:“大师你号称百毒老人,在毒这方面的研究自然是专家,是大师。不过此次倒是考验大师的时候了,想必不多久中原武林高手基本上就会赶来烟雨城,能将他们一网打尽最好不过。” “教主的意思是——”百毒老人思考道:“对那么多的人同时下毒,老朽倒是从来没做过,不过真的要做的话,想来也是有办法的。” “哦!”东方飞羽饮了一口,手中玩弄着酒杯,静静的看着深思的百毒老人。 “哼哼!这次我要将烟雨城变成废城。”百毒老人思量许久,冷笑道。 “大师可是想出下毒之法了。”东方飞羽也是喜笑颜开,继续道:“这次中原武林可是不乏绝顶高手,尤其是那上官锐,人老成精,武功又不在我之下。” “嘿嘿,对这种绝顶高手下毒才有意思,才有趣。”百毒老人似乎胸有成竹,十分自信。 “不知大师有何良计,可否说来一听。”东方飞羽问道。 百毒老人笑了笑道:“此次老朽下毒自有妙招,下毒分三个步骤。第一步,这种大范围下毒就得先从烟雨城水源下手,就算是上官锐再如何厉害,只要不成仙,他就得吃喝。此次用药,没有毒性,但会在人体内沉淀,渗入肠胃和血液之中。第二步,便是从空气中下毒,人呼吸之后,药性也会在五脏六腑沉淀潜伏。这次用的是一类****,毒性不高,不易发觉。但只要运功过度,便能将第一道毒与第二道毒激发,药性混合,便慢慢变成剧毒。只是前两道药要激发药性需要运功过度,一般情况下也不易发觉。剩下就是第三步,这毒需当面下,它本身是一种剧毒,能与第一道和第二道的毒融合,三毒一起发作,非绝顶之人必定抗不住。若是像上官锐这种人凭功力还能压住的话,那也无妨,只要再给他加一剂带催化作用的毒药,不死也要成废人。” “哈哈哈,好好好,”东方飞羽一连说三声好,但一下子顿了下来,问道:“这从空气中下毒怎么个下法?” “问得好。”百毒老人指了指大湖,笑道:“烟雨城,因烟雨而得名,只要烟雨一起,我的药便散在烟雨之中,随风入城,有谁会知道,这叫成也烟雨,败也烟雨。” “哈哈哈,好一个成也烟雨,败也烟雨,此项大计就劳烦大师了。”东方飞羽十分高兴,当下对百毒老人对撞三杯,而后道:“若是此次功成之后,自然会助大师将一身本事发扬光大,自成一派,传承千古。” “那老朽就先行谢过教主了。” …… 青龙镇,邪魔歪道盘踞,魔教为尊,普通百姓早以躲进自家屋子,足不出户。好在这些人还未达到丧尽天良的地步,没有屠镇,不过牵羊抓鸡的事是少不了的。大街上不时有人巡视而过,就是因为千手圣者被杀,现在青龙镇巡查严密,飞鸟难渡。 镇口,一群人在把守着,不过如今的青龙镇,除了邪魔歪道之人,基本上没人进出,把守之人也闲得无聊,几人吃着花生,喝着小酒,倒也能打发些时间。 只见把守人群中,一人身穿劲装,看上去颇有几分朝气,几分机灵,他喝下一口酒,有些不满的道:“想我肖显一身本事,原以为此次参加攻打烟雨城,讨伐中原武林,必定能大显身手,傲视群雄,没想到被派到这里来做这种事,真是英雄无用武之地,唉!。”说着连连摇头叹气。 此时另一位贼眉鼠眼的家伙“嘿嘿”笑道:“我说肖老二,就你这鸟样,还英雄无用武之地,吹吧,臭美吧,看你把牛皮吹破天。” 那肖显脸一红,稍后反击道:“他奶奶的,我说阴鸠山,不要以为老子不知道你的老底,在外人眼里,你这采花功夫倒还有些臭名,其实不过是干些偷窥老妇女,猥亵小女孩的行当吧了,就你那熊样,还采花,呸!” 阴鸠山虽然武功屈居二流,但这采花功夫却是‘声名远播’。如今居然被肖显说成是偷窥老妇女、猥亵小女孩。那阴鸠山那个气呀,顿时指着肖显道:“肖老二,你敢毁我‘名声’。” 众人早就听得乐开了,纷纷大笑,有人道:“还名声,你他娘的个鸟名声,居然说得出口。” 阴鸠山更气,便要与肖显动手,这时另一个人道:“阴鸠山你不必生气,我知道盛名之下无虚士,但未曾亲眼得见,也有些不信,只要你露上一手,还怕大伙不服。” 众人纷纷附合道:“露一手,露一手。” 见众人起哄,阴鸠山为难道:“枊云,你又不是不知道,徐护法下令不许动镇中百姓,你是存心让老子难堪是吧。” “哪里、哪里。”枊云道“不许动镇中百姓,可没说不许动镇外的,你看,是你大显身手的时候了。”说着把手往镇外一指,众人顺指望去,只见那里有一位红衣姑娘,正朝镇中行来。 远远望去,姑娘虽说二八年华,却也是凹凸起伏,灵动不俗,那阴鸠山一看,以他十几年侵淫此道的功力,怎么会看不出这还是一个未开个包的原装货。自来青龙镇半月有余,还未曾尝过一回腥,此时被枊云一提,火气烧了起来,吞了吞口水道:“嘿嘿,既然大家想亲眼瞧瞧,那老子就让你们开开眼界,看大爷如何乘风破浪、翻云覆雨。”说着整个人弹了出去,已经有几分心急。 倾城在想着义父有没有来青龙镇,又该怎样开口与他说,不知不觉已来到青龙镇外,正愁着,突然一道人影闪落在身前,抬头看去,此人一脸贼相,正淫笑着看自己,倾城还没来得及发怒,那人却先开口道:“小姑娘,你孤身一人在外面行走,怪危险的,让我保护保护你吧。”说着伸手欲碰倾城脸蛋,此人正是阴鸠山。 “找死,”倾城往后退出半步,避开阴鸠山的淫手,右脚顺势踢出,直取阴鸠山下裆。阴鸠山这等老手,自然料到倾城会有如此反应,轻笑一声,伸手去拿倾城脚踝,手法极快极准。倾城暴怒,翻身而起,左脚如钢鞭一般,抽向阴鸠山面门。那阴鸠山随手拍掌,挡住倾城一脚,只是刚才接触倾城脚的那一刹那,整个人被震退三步,险些站不稳当,心中大骇,好强的内力。 倾城本就是不善之主,被人调戏,还是头一次,怒气如火山喷发,拔剑而出,荡起一阵罡风,照阴鸠山的头削去,恨不得将阴鸠山碎尸万段。阴鸠山出师不利,没想到今天碰到狠角色,但无论怎样也不能在这里丢了脸,眼神闪烁,爆起一阵阴风,施展阴瓜功,与倾城战了起来,瓜影乍现,左右飞舞,在倾城的剑招下抢攻,阴鸠山久经战斗,经验自然丰富,显得游刃有余。 倾城擅长的并不是剑法,此时怒气正旺,知道要在招数上胜过阴鸠山有些困难,当下弃剑不用,提起内力便拍出一掌,掌劲刚强,排山倒海的铺开,锁定阴鸠山。阴鸠山内力弱上一些,根本挣不脱倾城的锁定,无奈之余被迫接了倾城一掌,只听“碰”的一声,由于内力差距,二人一触即分,阴鸠山被一掌拍出去老远,吐出一口血来。 第八章:祸不单行 话说枊云一伙正看着好戏,没想到阴鸠山三下两下就被打伤,真是太垃圾了,当下也顾不得什么,一拥而上。倾城从来不惧,如猛虎下山,攻势更猛。倾城内力较深,众人不敢正面相抗,只好左右周旋。 这时镇中有人接到汇报,立马有人杀将而出,却见倾城发了火,败血经施展打出,血气阵阵,无人是一掌之敌。此时枊云等人吓傻了,认出了倾城所用功 法,当下停了下来,十分惊慌,能习败血经者,必定是魔教非常人物,此时来人又回去找高层人物去了。 众人休手,倾城怒气未减,欲取阴鸠山人头,手上发力,朝阴鸠山擒去。阴鸠山知晓惹了大祸,立刻跪下地去,道:“姑奶奶,小的不识姑奶奶乃神教贵人,还请姑奶奶手下留情。” 阴鸠山跪地求饶,但见倾城擒来,丝毫没有留情的趋势,起身倒退,倒是在也不敢还手。 倾城一招落空,欲再次出招。 “住手” 只听有人暴喝一声,隔空一掌袭来,将倾城震退数步,倾城回头看去,只见两人凌空落地,为首之人发丝飞扬,一身气劲如汪洋,气场铺天盖地,众人纷纷行礼。“见过护法大人。” 来人正是魔教护法徐敬天,不过倾城并不理睬,眼神中反而流露出些许仇恨,再没有多想,纵身跃至阴鸠山身前,就是一掌。有徐敬天在,见倾城还敢出手,阴鸠山不敢妄动,也不敢再逃,心想今天算是完蛋了。 听一阵罡风刮过,徐敬天眨眼便出现在阴鸠山面前,一掌将倾城再次震退开去,险些摔倒在地,这一举动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倾城吃痛,差点哭出来,质问道:“徐敬天,你敢打我,你凭什么打我。” 徐敬不以为然,反而严肃道:“如今西域诸教合为一教,你要伤我神教之人,我绝不允许。” “哼,我身为神教圣女,就算是杀了他又怎样。”倾城怒道。 听倾城自称神教圣女,众人心凉,尤其是阴鸠山,没想到碰到这么大个主,今天死定了,只听得徐敬天一说,这才宽了些心,徐敬天道:“自从你偷偷离教出走之后,教主就不曾认你做他的义女,所以你现在已经不是神教的圣女,如今看在你与教主父女一场的份上,我也不为难你,你自行离去吧。” 被徐敬天一说,倾城突然醒悟,如今自己真不是圣女了,不过她不甘心,执意要杀阴鸠山,对徐敬天道:“是与不是又如何,这人我杀定了,我不信你真敢打我。” “哼!”倾城欲出手,听徐敬天道:“打你又如何,如今你已经不是圣女,而且当下为非常时期,还有教主知你生性刁蛮古怪,我教导教导你,想来教主他反而会很高兴。” 徐敬天说得有道理,他身份极高,仅次于教主之下,而且打自己小的时候就处处与自己作对,讨厌自己,他可是敢下手也下得起手的人。想到这里,倾城突然收了手,此时又有几人赶来,其中两人正是魔教左右使者神冥剑苗雷和刀狂。这二人都与自己一同长大的,见他们对自己也不冷不热,仿佛看戏的样子,倾城一下子受到打击,情绪低落极点,转身离去。 如今义父不认自己,徐敬天又处处与自己为难,连与自己一起长大的苗雷与刀狂也对自己视而不见,倾城十分伤心。为什么每个人都讨厌自己,此时倾城感觉到十分的孤独,眼泪早已流了出来,一边走一边哽咽,本想一死了之,这时想起陈云丰来,还好,这世界上还有个人对自己好,此时陈云丰全部占据了倾城的心,像是找到了避风的墙,倾城返回烟雨城去,找陈云丰去了。 心中想着陈云丰,倾城速度也加快了几分,很快便行至烟雨城外。倾城早上才出来过,也不疑有它,直接进城。 烟雨城,乃武林重地,官府早已默认为武林私城,从不介入。此时城门口处,盘查的全是各门各派分调出来的弟子, 众人之中,有两人正套着话。说话的一人正是岳王宗岳青山。“没想到今日华山派是天雄兄来守城,真是难得。” 云天雄笑道:“能与岳王宗大弟子一同守城,真是荣幸。” 岳青山道:“今日轮到岳王宗与华山派守城,我们可得留心些,若是出了什么纰漏,有损我两派的名声。” “青山兄言之有理。”云天雄正说着,就见一红衣姑娘朝城门行来,虽隔着一段距离,但云天雄一眼便认出是倾城。突然道:“是她。” 闻言岳天山青山追问道:“天雄兄,此女在早辰出城时我便留意过,可有什么不妥么?” 云天雄道:“此女是魔教中人,先拿下再说。” 云天雄知道倾城武功不差,也没让其它弟子代劳,而是亲自上阵,岳青山一听是魔教之人,二话不说与云天雄一同上去。 “妖女,看你今天往那里逃。” 倾城乍一看,只见两人一前一后将自己截住,前方之人正是云天雄,倾城厉声道:“华山狗,你想怎样。” “妖女,今天非把你拿下不可,你乖乖就范,倒少吃些苦头。”云天雄笑道。 “做梦。”双方言至于此,只有手底下见真章,打了起来。 烟雨城内,陈云丰正思考着该如何是好,最后决定暗中观察倾城,看他是否有什么阴谋再说,随即准备出城,去跟踪倾城。 当陈云丰来到城口时,只见倾城与云天雄两人打得正激烈,此时倾城已经施展败血经,血光阵阵,赤焰满天。但在岳青山与云天雄二人的夹击下,并未讨到半分好处。而且倾城发怒,疯狂出手,极为消耗内力,若是长此打下去,必被他二人拖垮。 陈云丰自然不能袖手旁观,然而正当他要出手之际,突然感应到一丝气息波动,波源就在不远处的树木中,人影倒是没有看见,不过从气息上来看,是当初在茶店出现的那名牧人无疑。陈云丰疑惑,为什么每次倾城有危险时,总会有此人的出现,陈云丰一时也想不通,当下也不管其它,施展轻功,一个起落便来到三人的战斗圈中。 倾城正竭力相抗,突见陈云丰,心上大喜,一时间竟然忘记出手,只是这样一瞬间,就让岳青山与云天雄有机可乘,一拳一掌直接袭向倾城,顷刻就要得手。陈云丰大急,毫不犹豫的出手,气势如山洪爆发,岳青山与云天雄正得意,不料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内劲袭来,当下若不采取措施,即使打伤倾城,自己二人也会被击伤,情急之下也不得不收手,反手与陈云丰对了一记。 陈云丰心急之下,便是动了八分力道,气劲如一阵狂风席卷而过,一招便将岳云二人打出去三丈远,摔倒在地,口中渗血。陈云丰也顾不得那么多,牵起倾城便远遁而去。 见到倾城被陈云丰救走,牧人也在树林中消失了。 岳青山捂住心口,不可思议的道:“此人是谁,好强的内力,不知是魔教什么高手,难道是五子之一。” 云天雄从地上爬起来,心中大恨,看着陈云丰消失的方向,大恨道:“什么狗屁的五子,他是藏剑门的流星剑陈云丰。” “啊!怎么回事。”岳青山一时迷糊,惊疑道。 云天雄道:“先去汇报此事,路上我再与岳兄慢慢说来。” 第九章:众怒之战 烟雨楼,莫怀林的房内,只听“啪”的一声传来,是莫怀林一掌将桌子拍成了粉碎,气道:“执迷不悟,真是执迷不悟,居然光天化日之下打伤岳王宗岳青山和华山派云天雄,现在好啦,整个中原武林都传开了,藏剑门流星剑与魔教妖女来往,叫别人怎么看藏剑门。” 此时房中还有上官婉儿与白瑞安,二人想说好话,却不知从何说起,莫怀林深思许久,道:“藏剑门的名誉不能毁在他的手中,此事要对中原武林有个交待,瑞安,你亲自去把云丰抓回来,对了,他武功不在你我之下,让三师弟四师弟同你一起去吧,不管是请还是绑,一定要把他弄回来,伤他也无妨。” “是,大师兄。”白瑞安立刻下去了。 “二师兄,怎么会让我们去抓小师弟。”三师弟魏罡道。 “此事说来话长,我也不太清楚,你们可知小师此时身在何处。”白瑞安问道。 四师弟田子茂道:“小师弟应该在城中。” 听后白瑞安心思微动,想了想道:“小师弟必竟是我们的小师弟,先缓上一缓,我们去城外转转吧。” 魏罡与田子茂相视一眼,魏罡道:“也好。” 烟雨城内,不同门派的住处,传来了不同的声音。 “当我华山派无人么,竟敢三番五次与我华山派作对,还将天雄打成重伤,给我全力追杀,攘外必须先安内,管不了那么多。” “没想到藏剑门出了叛徒,居然将青山伤成这样,此事不能罢休,现在正是非常时期,想来上官锐也会顾全大局,而且岳王宗可不是怕事的。” “虽说我派与华山派交好,但陈云丰必竟是藏剑门的人,而且陈云丰那流星剑的名号可非浪得虚名,没必要牺牲弟子性命,想来上官门主赶来时,自会处理。” “师父,我们泰山派刚到烟雨城,还不太了解事情原委,还是静观其变吧。”金福源想了想道:“无妨,我等此举也是众人所向,并非孤立,而且要搞得越乱越好,此事你去做好。” “是” 见自己的大弟子下去,金福源将心中的怨气强忍下来,脸上露出了阴笑。 …… 烟雨城一家客栈内,倾城靠在陈云丰的怀里,眼角还能看到泪痕,口中道:“世界上真的没人要我了,若是没有你,我就死掉算了,世界上只有你对我好,你会一辈子对我好吗?” “会的,”陈云丰抹了抹倾城眼角的泪渍。 此时倾城感觉到陈云丰的胸是多么的温暖,她真想一直靠在陈云丰的怀中,而陈云丰也感觉到十分的满足,只要抱着怀中的人,一切都不重要了。 两人正依偎着,陈云丰耳力灵敏,发现有大量高手将客栈围住,正在搜查客栈。如今自己伤了岳王宗和华山派弟子,虽实非所愿,但必竟是事实,现在倾城在身边,思量之下,陈云丰带着倾城翻窗遁去。 如今烟雨城,有半数武林弟子在追捕陈云丰与倾城,陈云丰虽快,但带着倾城,又耳目众多,很快便被人发现,前后包抄,刀剑出鞘声“铮铮”响起。来得最快之人是岳青山的师叔剑秋,只见他轻功颇高,飘然若仙,飞杀而来,剑气纵横,一刺之下剑光爆闪,有迅雷之势。陈云丰将倾城放开,迎击而上,一掌拍出,气劲翻天,将秋意剑迫开,两人瞬间交手数招,看不出强弱。 剑秋道:“陈云丰,在我面前你还不亮剑,你真是自大到这种程度了么,你这是自不量力。” 陈云丰不语,剑秋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发出剑招秋意浓,出剑瞬间,秋风阵阵,一股秋天的悲凉袭上心头,这是一种剑意,威力更胜剑气,秋意浓,此时正值秋天时节,剑秋施展此招,剑意更甚。 陈云丰护住心神,避免剑意的侵蚀,然后双手绾诀,一招莲花开打出,掌气如莲花盛开一般,旋起一阵罡风,四散开来,将剑秋的剑意一扫而空,如莲花般的气劲射向剑秋,大气凛然。 剑秋道:“流星剑果然名不虚传。”再度杀将而上。 其它弟子见两个真正的高手对决,插不上手,便去围杀倾城。 陆续有其他人闻讯而来,高手越来越多,华山派长老,飞龙帮副帮主赶到,二人观看起剑秋与陈云丰的战斗,其它人纷纷参加围杀倾城。 陈云丰见倾城吃力,心中大急,若此时再含糊,倾城随时会有生命危险,当下运足功力,一记翻天印砸出,霸天绝地,气浪九重天,如泰山坠海,大浪翻天,一招之下,剑秋一击如泥牛入海,自身被震翻去一丈多远,体内血气翻滚,强行运转内力压住。 “好小子,”见陈云丰如此厉害,华山派长老与飞龙帮副帮主腾跃而起,拦住陈云丰。飞龙帮副帮主道:“小子,束手就擒吧,今天你插翅难飞。”此时剑秋已勉强调息好,一同围了上来。 陈云丰正想说些什么。 “啊!” 只听一声吃痛声传来,闻声望去,倾城已经寡不敌众,左臂被砍了一刀。陈云丰心痛,应声而动,剑秋三人出手阻挡。剑秋一剑如大河,剑气奔流。华山派长老一招力举华山,气劲铺天盖地的爆发。飞龙帮副帮主一招飞龙在天,气劲如龙,翻腾四海。三击纷纷袭向陈云丰。 陈云丰一咬牙,打出一招龙腾四海,一股气劲能量柱涌起,更有一声龙吟传开,响彻烟雨城,比起飞龙帮副帮主的飞龙在天,简直是如龙皇出巡,威压四海,能量柱越来越强,飞速旋转,席卷九天十地,烟雨城似乎在颤抖,鬼神颤栗。 “轰……” 一声巨响炸开,随即剑秋三人被震飞,踉踉跄跄,十分狼狈,剑秋则压制不住气血,从口中咳出血来,其它二人也不好过。 陈云丰此招威力是在是超强,围杀倾城之人遭受余波,先前被倾城打伤的三人承受不住,被震得七窍流血,倒下地去,眼下是活不成了。 大乱之中,陈云丰不敢停留,拉起倾城,逃之夭夭。华山派长老勉强稳住身子,自语道:“好一个流星剑,剑还未出,就将我三人打成这般模样,快赶上他师傅了,若是入魔,将是武林一大祸害。” 剑秋伤得最重,心中恨意最浓,道:“伤我武林前辈,杀我武林弟子,流星剑,上官锐也保不住。” 经此一战,陈云丰之名满城皆知,最为气愤的莫过于莫怀林,当下通知藏剑门所有弟子,务必将陈云丰抓回来,一时间,陈云丰与倾城成了众敌之首。 第十章:名宿临城 次日,东方飞羽亲临青龙镇,正式接待百毒老人的到来,二人聊得甚欢,东方飞羽道:“看大师如此高兴,莫非事情已有进展。” 百毒老人笑道:“有教主安排的人接应,第一道药已经全部成功放出,无一纰漏。只等中原武林最后一批人赶来,饮下带药之水,便可下第二道毒。” 东方飞羽笑道:“如此甚好。” 二人正聊着,此时一名弟子上前来报,道:“启禀教主,徐护法来了。” “快请他进来。” 徐敬天见东方飞羽道:“教主,据报,藏剑门流星剑陈云丰与圣女走到一起,两人似乎有相爱之意,陈云丰为了圣女出叛中原武林,此时烟雨城内正抓捕陈云丰与圣女,现在处于自乱之中,我们是不是可以借此机会,一举攻下烟雨城,还可以救出圣女。” “倾城!” 闻言东方飞羽轻语,眉头微皱,想了想道:“现在是可以攻下烟雨城,但中原武林还有一批人未到。我与大师已经有将中原武林一网打尽之计,先不可擅动,至于倾城,也不要太担心,让她在外面吃些苦头也好,而且那流星剑武功不在你五子之下,要抓他二人,没那么容易。” 徐敬天有些失望,不甘的退了下去。看见徐敬天模样,早已在外面等候的一人轻声问道:“护法,教主可曾答应。” 徐敬天不语,那人会意,自以为是的道:“这样也好,教主自有妙计,这样打过去,虽说能攻下城,但也是两败俱伤。” “哼!”徐敬天微怒,道:“你懂什么,我要的便是两败俱伤,最好是鱼死网破。” “啊!” 那人惊了一声,马上明白了过来,然后道:“护法有此意图,胸怀远志,我等势死效忠护法,鞍前马后。愿护法心想事成。” 徐敬天道:“如此就再好不过。” …… 再说陈云丰,可谓不胆大,魄力也非凡,在全城搜捕之下竟然与倾城在烟雨楼中一处院中躲了一天一夜,真是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是安全的地方,在说不假。但是想着若真是被找到,藏剑门百口莫辩,想着对藏剑门的不利,最终陈云丰带着倾城在夜色中逃出城去。 出了城,二人也不知何去何从,投靠魔教,这种事陈云丰绝对做不出来,而且倾城也不愿意整天看到他讨厌的那帮人。 倾城天真烂漫,倒也不愁,对陈云丰道:“不如我们远走高飞,从此离开武林,不问世事。” 看着怀中的美人,陈云丰心动了,想道:“这样也好,不过师父对我有再造过恩,藏剑门对我恩重如山,总不能就这样一走了之。” 倾城有一丝小小的失落,可是还是道:“那好吧,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愿意跟着你,刀山火海我也不会退缩。” 听了倾城的话,陈云丰无语,只是将倾城抱得更紧了。 陈云丰与倾城逃出城去,众人寻他们数日无果,毫无头绪,最后不得不向藏剑门施压,藏剑门众人有口难辨,十分憋屈。开始对陈云丰有些不满,若因陈云丰一事搞得中原武林不和,陈云丰便是罪人。此事莫怀林也拿不定主意,只盼师父早日到来。 日盼夜盼,敌盼我盼,在多少人的期盼中,上官锐同几位武林名宿终于赶到了烟雨城,少林寺方丈大方,武当派掌门道法真人,天山派掌门承恩大师等,几人虽上了年经,但貌似中年,个个神采飞扬,满面荣光,一个个都是武学大家,仿佛有他们在,没有什么办不到的事情。尤其是上官锐,龙行虎步,步步生风,气震四方,一眼便可让人心生敬意。威严不露自发。 上官锐一来,第一件头痛的事就是关于陈云丰,到底是对陈云丰视如亲子,他不愿意相信此事为真,不过众人所说却是不假,自己门下弟子也默认,也得到莫怀林的肯定,上官锐一时还不适应,他还从来没有处罚过陈云丰,现在出这种事,感到意外。 上官锐很快沉静下来,目光深遂,似乎能望穿秋水,当下正邪形势危急,切不可在当下护短,应以大局为重,上官锐想了很久道:“云丰犯下如此大错,在与魔教开战之前,务必将他擒来,谢罪武林。” 不管怎么说,上官锐是发了大脾气的。 “阿弥陀佛,”此时旁边的大方方长宣了声佛号,然后道:“上官门主不必生气,云丰那小子我也见过几次,流星屠魔手的名号更是威震西域,想来云丰也是处于花样年华时期,难免会被魔教妖女魅惑,若是采取适当的方式,将他引回正道,也是武林的一大福气。” 听得此言,见大方为陈云丰说好话,上官锐也是暗中高兴,不过当着各门各派人的面,上官锐没有表现出来,带些怒气的道:“就算是如此,也不能轻饶。” 上官锐更是派莫怀林亲自去擒陈云丰,这让各大门派的人解了不少的气,更是为上官锐的大意所感动。 各方都在为自己的事作准备,却一直不见魔教有何动作。烟雨城放晴几日后,秋风秋雾又起,碧阳湖面水气阵阵,被常年不绝的西南风带入烟雨城,烟雨城中湿润得如下细雨一般,丝丝凉意渐渐蔓延全城。 陈云丰与倾城落脚的地方,是城郊山林深处的一户农家,这几日,陈云丰一直都在思考,自己是不会轻易放弃倾城,魔教其他人还好,但自己若是对付东方飞羽的话,倾城肯定不会愿意,但若是不帮中原武林的话,自己留在这里也不什么意义,倒不如隐居深山,眼不见为好。想到此处,陈云丰觉得要离开武林,但是总要见师父师兄们一面。 听说陈云丰要进城,倾城要同去,陈云丰好说歹说,倾城百般不愿。 “你是不是不要我了,呜呜——”倾城顿时开哭。 陈云丰在不舍,也不愿意倾城与自己去冒险,如今师父已经传令要擒拿自己,带着倾城,十分不便。两人僵持了半日时间,最后勉强说动倾城,答应倾城明日便回来,陈云丰这才进了城。 第十一章:情深深,雨蒙蒙 夜里,烟雨楼后的花院内,莫怀林坐在海棠与仙客来前的石椅上,一个人深思着,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又或是在等着谁。 良久,不知什么时候,一道身影落在院中,莫怀林耳朵一动,他似早以料到,心中十分平静的道:“云丰,你过来坐。” 对于莫怀林怎么知道自己,陈云丰一点也不惊讶,他默默的来到石椅前,在莫怀林的身旁坐下,却不知如何开口。 二人沉默一段时间,莫怀林开口道:“云丰,回头吧,师父已经很生气了,现在回头,为时不晚。” 陈云丰道:“我知道我伤了大家的心,但我真的放不下倾城。”说话时陈云丰脑海里浮现的是倾城流着泪的脸在他脑中不停的盘旋。 似乎早以知道陈云丰会如此说,莫怀林深深吸了一口气道:“还记得小时候你刚进本门,是师父把你当作亲生儿子一样的对待,是你婉儿师姐亲手带着你,对你十分的好。还记得大家师兄弟一起练剑的日子,虽然辛苦,却十分的充实。还记得大家一起偷偷下山去玩,被师父责罚的情景,大家是如此的要好。直到我们渐渐长大,大家都成熟了许多,还记得瑞安、你、我三人在这里种花时的心情,真是十分的怀念。 莫怀林说到此处,大手一挥,将那两株海棠与仙客来毁成粉碎,而后继续道:“不管我说什么,我做什么,我都希望你回头,你要是回来,想必你婉儿师姐也是高兴的,那这两株花也毁的有所价值。” 陈云丰心中大为震动,大师兄这是做什么,花不在,就相当于是放弃,但他凭什么毁了二师兄的花,大师兄为了自己竟然还不顾二师兄的感受,陈云丰心中触动甚大。 莫怀林道:“我们从小到大十几年的情谊,难道就比不上一个倾城吗?你真的愿意为了一个倾城要放弃整个师门吗?你这样做你觉得值得吗?” 陈云丰不语,整个人陷入了思想的争扎之中,你在心中问着自己,真的放得下师兄师姐吗?真的放得下藏剑门吗?真的放得下师父吗?自己放不下。可陈云丰一想到倾城伤心欲绝的样子,想着她泪流满面,陈云丰就会觉得心痛。手心手背都是肉,叫自己如何割舍得下。 许久,见陈云丰还是没说话,似乎还没找到他自己的答案,莫怀林道:“若你回头,大家还是师兄弟,若你离去,下次再见之日,便是刀剑相向之时。”说完莫怀林起身离去,他的身影是如此的落莫。 上官婉儿的房间,白瑞安看着她道:“师姐,你真的要去劝小师弟吗?大师兄都没能说动他,你又能怎样。” 上官婉儿道:“我不愿意看到小师弟走上不归路,他可以说是我带着长大的,无论用什么办法,我都留住他。” 白瑞安道:“师姐,劝小师弟回头,我不反对,但是你不能什么办法都用。” “那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越陷越深。”上官婉儿有很多无奈,因为他没有更好的办法。 白瑞安急了,脱口道:“师姐,我喜欢你,我爱你,难道你不知道吗?你又忍心让我难过吗?况且小师弟不一定回头。” 听着白瑞安几乎是喊出来的话,上官婉儿身子微震,不知如何作答,自己为了小师弟就真的要让瑞安伤心吗?不,那大师兄又该去伤谁的心呢?反正都是有人伤心,如果能让小师弟回头,就让他们两人伤心吧。 上官婉儿定下心来,对白瑞安道:“不管如何,我也要试一试。”为了避开白瑞安,上官婉儿说完之后出了房间,去了红梅那里。 上官婉儿离开,白瑞安目露凶光,自语道:“你是我的,藏剑门是我的,谁也夺不走,莫怀林,陈云丰,事成之后,你们都得死,甚至整个武林都有可能是我的。” 次日,烟雨城依然烟雨蒙蒙,倾城醒来,等了许久不,也不见陈云丰回来,心中担心,又想每时每刻都陪在陈云丰身边,情急之下,便去烟雨城寻陈云丰,此次倾城倒是长了心眼,换了身普通百姓的衣服,稍微乔装打扮一番,这才动身。 碧阳湖边,一个隐蔽的角落,上官婉儿寻了多时,这才寻到此处,此时陈云丰正一个人站在湖边皱眉,十分苦恼。 “云丰,回头吧。”看着陈云丰的背影,上官婉儿带着几分请求道。 陈云丰转过身来,看着如自己亲姐一样的人,陈云丰眼里有些许的泪花,道:“师姐,可是我真的放不下倾城。” 上官婉儿道:“可你也舍不得我们,不是吗?若你舍得,你早就离去,也不会在这里徘徊了。” “那倾城怎么办,他会伤心一辈子,甚至她会去死。”陈云丰不敢再想下去。 上官婉儿上前,轻声道:“云丰,倾城没有你,以后她也会活得很好,难道师姐比不上倾城吗?你没有了倾城,但你还有我。” 陈云丰心在这一下子痛了起来,真的很痛,大师兄为自己宁愿放弃自己最爱的人,师姐为了自己回头宁愿以身相许,叫陈云丰如何不痛,可此刻他知道,就算自己回头,和师姐也只能是姐弟关系。陈云丰道:“师姐,你不要这样。” 上官婉儿真是没有任何办法,突然一下子将陈云丰抱住道:“想想你的师兄师弟们,想想我想想师父,你为了不让一个人伤心就要这么多人为你伤心吗?” 此刻,陈云丰终于动摇了,真的要让那么多人为自己伤心吗?陈云丰就这样任上官婉儿抱着,心中在做痛苦的争扎,上官婉儿靠在他胸前,等着他的决定,她相信陈云丰会回头的。 陈云丰两难的关头,却有一股清香慢慢被他嗅到,这香味,从上官婉儿身上发出,奇怪的是,若有风起,这香味便会浓上一丝,陈云丰知道这香味是上官婉儿身上的一块玉佩所有,小时候偶尔闻到过。对了,记得那日与幻影交手时,嗅到的也是这种香味,这是巧合还是怎么回事,正当陈云丰思考时,一阵哭声将他与上官婉儿惊醒,往哭声处一看,竟然是倾城。 倾城寻陈云丰至此,恰好看见他与上官婉儿抱在一起 ,当下脑子一片空白,一下子就放声大哭,扭头就跑。 陈云丰知道倾城误会,便要上去跟倾城解释,奈何被上官婉儿死死抱住,而上官婉儿不肯放手,他希望倾城会就此离开陈云丰。倾城本以为陈云丰会上来解释,可等了半天也不见陈云丰追上来,当下加快速度离去,伤心至极。 上官婉儿对陈云丰道:“云丰,放弃她吧。” 陈云丰大急,却挣扎不开上官婉儿,又不能对她动手。 第十二章:战 “啵”! 剑光乍现,照亮天空,一道剑气破空削来,十分突然,若是被削中,二人身死道消无疑,上官婉儿不得不放开陈云丰,二人双双闪开。回头望去,只见一群人破空而来,为首之人却是白瑞安,剑气便是由他发出,白瑞安落地,开口道:“小师弟,快回头吧。” 陈云丰心中想着倾城,此时正好脱身,也不理白瑞安和上官上官婉儿,飞身追倾城而去。 “云丰。”上官婉儿脱口而出,最终也没人回她,上官婉儿是像是失去精气神一样,软在当场。 “追”。 白瑞安大喊一声,如仙鹤起飞,追了出去,不愧是陈云丰的二师兄,很快便将距离拉近,一剑削去,剑斩南山。陈云丰正寻倾城方向,忽然觉得气流波动,立马长身跃起。剑气落空,斩断七八颗大树,惊起一片飞鸟。 陈云丰一被干扰到,白瑞安等人便追了上来,将他团团围住,上官婉儿也赶了过来。白瑞安心想,若不是上官婉儿抱着他,我也不会出手,陈云丰是个变数,他是一大阻碍,不回头也好。 “回头吧,放弃倾城。”白瑞安心中想着,嘴上却是这般说。 此时几人纷纷开口,道:“回头吧,小师弟。”别逼我们出手。 这边搞出了动静,纷纷有人感应到,不断有高手赶过来。华山派掌门、长老,岳王宗宗主剑王,还有剑秋,飞龙帮帮主曲不凡,和副帮主徐子茂,泰山派掌门金福源,还有狂战门门主等人。与藏剑门交好的门派倒是没有人来。 “贼子,那里去。”华山派掌门飞身而去,手作刀用,如盘古开天,一刀劈下。陈云丰没有还手,爆闪而退,转身欲走。其他人早有防备,纷纷鱼跃而起,再次将陈云丰围住,藏剑门的人没有出手参加,只是站在一旁观看,但心中很不是滋味。 “让老夫生擒了这小子。”华山派掌门赵高强看众人要出手,向众人道。 “放弃倾城吧,你今天走不了了。”上官婉儿还在衰求道。 不等陈云丰答话,赵高强已经逼近陈云丰,一招力举华山施展而出。同样是一招,在华山派长老手里和掌门赵高强手里施出来有颇大的差距。赵高强,一手托天,气劲翻腾而上,如火山喷发,整个人仿佛有将华山举起之势。如此强大的气劲,被赵高强大手一翻,朝陈云丰拍来。陈云丰那么认命,一招翻天震海打出,翻天印化作震海印,气浪霸绝九天十地,生生与赵高强硬对一记。 强烈的气劲早已暴走,铺天盖地,华山派掌门对流星剑陈云丰,除了藏剑门弟子和金福源,没有人会怀疑赵高强,必竟人家是一门掌门。当初金福源败在莫怀林之手,从那时起金福源便从没小看过藏剑门的青年一辈。 “轰”的一声巨响,气浪炸开,周围树木被震倒一大片,土石飞天,影响力十分巨大。陈云丰落地倒退三步,眸光大盛,发丝狂舞,整个人如仙剑出鞘,气绝寰宇。而赵高强被震翻出去三丈远,凌空翻了两个跟斗,蹬蹬退了几步,才勉强稳住身子。 此子好强,这是众人见到这个结果的第一想法,藏剑门的弟子不以为然,金福源在心中冷笑。 赵高强刚刚发话要单擒陈云丰,没想到一招就见高低,左右憋屈,当下也顾不得什么面子,大吼道:“大家一起上。” 在场的不是一方掌门,就是长老,现在要那么多人一起围攻一个青年后辈,有些放不下面子,但还是有人动了。 狂战门门主狂战天,嗜战成痴,见陈云丰武功如此之强,想会会现在的年青高手,狂意大发,如猛龙过江,威风凛凛,出手有虎啸之声,百兽府首。狂战天,威武强壮,力拔山岳,一双铁拳气劲环绕,如震天大锤,一套连环拳施展而出,集内力与蛮力于一身,打得空气生花,爆破连连。 与狂战天相比,陈云丰倒显得弱不禁风,每接狂战在一拳,貌似有折断之势,又像是巨石击水,百折不挠。狂战天强攻不下,一改套路,大开大合,一招拳击九天,九只拳影汹涌而出,虚实难分。但陈云丰岂是常人,眸光清明,一提气,迅速拍出九掌,便有九声闷响发出。 狂战天讨不得半分好处,岳王宗宗主手痒,也参与进来。他号称剑王,剑术自然是出神入化,随手就是十八剑,剑剑生花,一朵朵的气花在空中绽放,怱明忽暗,虚实不分,此招名为雾里看花,与狂战天的拳击九天有异曲同工之处,不过比拳击九天更为复杂,更让人头痛。 陈云丰正与狂战天激战,见一窜剑花绽放,左手强力一掌止住狂战天攻势,闪身爆退三步,右手迅速捏印,流光乍现,“咻咻咻”射出十八道气劲,击向十八朵剑花,打得气劲剑花幻灭,如星辰爆炸一般。 同一时刻,狂战天打出真火,刚被陈云丰止住攻势,当下发了狠,只见他深吸一口气,胸腔渐渐隆起,准备发动音功龙虎啸。 击灭剑王的剑花,陈云丰就感觉到危险信号,回头一看,狂战天龙虎啸已经蓄势完毕,但危险岂止于此,剑王号称剑王,出手又岂会那么简单,只见那被击散的十八朵剑花又重新凝结,孕育出一道绝世剑气,剑意凛然,切割四方,如脱玄之箭,迅雷不及,如毒蛇吐信,骇人至极。 “嗷吼——”一声龙虎咆哮,震动四方,音波滚滚,与剑王的剑气一同袭向陈云丰。 陈云丰两面受敌,而且两面都是杀招,当下不能同时兼顾,情急之下,陈云丰左右捏印绾决,如仙子起舞,流光飞泄,有千千条,有万万条,如此多的流光汇在一处,筑成一道极强的防御,将陈云丰罩得严严实实的。 “啵——轰——”声响如雷,气浪翻天,无数气浪爆炸,音波乱窜,飞沙走石,树木成灰。场间一片狼藉,如世界末日来临一般。众人早以护住听觉,但耳膜生痛,气劲将他们的衣衫吹起,呼呼作响,如冥王的旌旗。这些众人都不再乎,他们只是死死的看着攻击中心的陈云丰。 良久…… 在众人的等待中,一阵秋风吹过,一切画面清晰过来,只见一袭白衣无风自舞,发丝妖绕,那双眸子更加的清明,那里倒映世间万物,那里流星成雨,划破天地,那里溢出丝丝气劲,如神一般的男子,风度荡至九重天,让他看起来更加的强大。 第十三章:战、战、战 陈云丰让众人心中震惊,金福源心中暗道:“此子武功还在我之上,不在奔雷剑之下,先天之境以下,谁人来败。” 白瑞安也是惊心,陈云丰果然不凡,不在自己之下,几年没过多的留意,修为竟然长了如此之多,平时小看他了。 上官婉儿与其它藏剑门的师兄弟长出了口气,心头的一块大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剑王一击,虽不是自己的最强杀招,但却有狂战天一击联合,见没能击败陈云丰,却也收了手,剑王不愧是剑王,王者风度从里得到体现,若是换成别人,可能非要分个胜负。见剑王收手,狂战天也自知胜不了陈云丰,虽然嗜战,但也不失宗师风范,退了回来。 一战下来,便可看出门派也分三六九等,一门之主居然不敌一青年后辈。这一战,整个烟雨城都感觉到动静,不过再也没有人赶来。 金福源本想出手,但思量之下,也没任何举动。 赵高强怕陈云丰逃走,大喊道:“顾不了那么多了,大家共同出手。”第一个冲了过去,而后华山派长老、岳王宗剑秋、飞龙帮正帮主曲不凡、飞龙帮副帮主徐子茂、还有闽山二老纷纷出手。 若是两三人,陈云丰倒也不惧,一下子来了七个,陈云丰也非傻子,清明的眼神一转,瞬间变成机灵,撒腿便跑,前一刻如神一样的男子,此刻倒如兔子一般,众人以为陈云丰刚才的气势,像是要血战四方,料不到他会逃跑,也没有封住去路,让陈云丰钻了空子。 就在这一刻,白瑞安觉得陈云丰是强大的阻碍,留之不得,凭那七人,不一定能追得上,当下身形一动,追了上去,更是使出了十二分的功力。 陈云丰飞逃,后方攻击滚滚不断,左右闪躲,影响了几分速度,逃出去几十里之后,便被白瑞安截住,白瑞安一剑在手,道:“小师弟,不要逃了,跟我回去,听师父处治吧。” 陈云丰不与白瑞安动手,闪身侧退,然而白瑞安脚底生花,速度不弱于陈云丰,粘身纠缠,秋风中,陈云丰又嗅到了那一抹清香。 被白瑞安纠缠,眨眼之间,赵高强七人便追了上来,彻底将陈云丰围住,无处可逃。 飞龙帮帮主曲不凡道:“小子,俯首吧,我等七人,就算你师父也讨不到好处。” 其实陈云丰也想休手,但在此之前,他必须得见倾城一面,没有办法,那便战吧,今天必须要战出一条血路来。 曲不凡率先出手,看家本领擒龙手乍现天日,左手飞舞如捏虚空,右手闪动如擒九幽,明灭不定,整个人仿佛能擒天龙,此招注定无解。但是在内力方面,陈云丰占据绝对优势,一招拳打南山,连环出击,虽在招式上落入下风,但凭着深厚的功力,打得曲凡吃痛,气劲接不上来,套路被打乱。 与此同时,徐子茂一招神龙摆尾,横扫行军,及时攻来,狂风大起,吹乱了陈云丰的发丝,这飞龙帮两位帮主的配合十分默契。 陈云丰已经来不及还招,双脚发力,一跃而起,如冲天神箭,直破苍穹,让徐子茂招落空。陈云丰还来不及松口气,天空中飞起二人,正是闽山二老,一左一右,二人时机把握得十分到位,两人早就蓄势待发,此时的闽山二老,一冷一热,左者修炼寒冰神掌,人如千年寒冰,寒气大盛,冻结九天十地,一种刺骨的寒意让陈云丰忍不住颤抖,只见他出手,空间仿佛被凝结,寒气如流,涌动四野。右者修炼赤焰神掌,整个人如同一团天火,焚绝天地,隔空陈云丰就感觉到一种炙热,那人出手,气焰金金烂烂,焰舞飞天,火焰中仿佛看到凤凰浴火重生的情景。 二人在同一时刻出手,左冷右热,冷气与热气直袭陈云丰,陈云丰不敢大意,此二人是目前出手最强的掌门级人物,陈云丰武功再高,也高不到可以在空中飞行的地步,人在空中,避无可避,陈云丰迫不得已与闽山二老对了一掌。 “嘣”,陈云丰与左老对掌的瞬间,有冰渣飞溅坠落,与右老对击的手掌间,炸出一团火光。陈云丰本想一出即分,哪知闽山二老却牢牢吸住,与陈云丰拼起内力。 闽山二老,任何一个都是高手,二人加起来与陈云丰拼内力,自然不惧,再者,二人内劲特殊,一冷一热,对普通内力有侵蚀性,两人是占尽好处。三人在空中缓缓下降,陈云丰感觉到一冷一热两股真气侵蚀着自己的两支手臂,右手如火烧火燎,左手如坠冰窖,两种不同的感觉让陈云丰十分难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有热气和寒气同时从身体里冒出,便凭着深厚的内力,陈云丰死死的撑着。 三人落下地来,还在对着掌,此时华山派长老与剑秋喝道:“二老,你们来助你。”说着二人一个起落来到闽山二老身后,经过提醒,闽山二老早有准备,华山派长老与剑秋调动十二分内力,猛然拍在闽山二老后背,突然加持两股内劲,只听“轰”的一声爆响,陈云丰整个人被震出去三丈远,撞断几棵大树。 众人以为陈云丰必会受伤,咳血当场,但现实却出乎了众人的意料,陈云丰内力太深,强行压制住,只是一冷一热两股真气在体内乱窜,心神大乱。 此时赵高强早以等候多时,剑作刀用,凌空立劈而下,剑气暴射数尺,陈云丰危急反击,拍出一掌,然而力度大减,虽接下赵高强一击,但被震翻出去,陈云丰一个驴打滚,这才站起身来,刚站稳,再也压制不住体内一冷一热的两股真气,“哇”的一声,喷出一口大血。 倾城看见陈云丰与上官婉儿抱在一起,心中生气离去,走后不久,感觉到陈云丰方向有强烈的打斗波动,担心陈云丰有危险,将刚才的气意全部忘记,急忙往回返。 金福源与藏剑门弟子赶来,刚好看到陈云丰咳血的情景,上官婉儿心痛陈云丰,恨不得马上出手帮忙,但还是忍了下来。 陈云丰咳血,还没来得及擦拭,曲不凡与徐子茂又杀将而来,二人纷纷打出擒龙手,要将陈云丰生擒。此时陈云丰内力虚浮不定,又遇二人同时发招,力不从心,才闪避两下,就被二人擒住,一左一右抓住陈云丰的手臂,将他架了起来。 第十四章:真爱 陈云丰被擒住,众人终于松了一口气,白瑞安倒是些失望,他本希望陈云丰被当场击杀或是打废。上官婉儿正想上前说些什么,只听三师弟魏罡道:“小师弟怎么不出剑?” 上官婉儿一听,当下按捺住冲动,沉了口气道:“见过流星剑的人都死了,云丰不想出剑。” 金福源离藏剑门的人最近,听到之后不禁打了一个哆嗦,对呀,陈云丰还没出过剑,陈云丰现在这种状态还不是他的最强状态,一个用剑的人还没出过剑就有这等战力,若是他出剑,这世上除了东方飞羽与上官锐,已经无敌了,就算是这二人,要杀他也难说。 陈云丰被擒住,不待众人有个相商,剑秋首先下了杀心,突然出手,一剑刺向陈云丰心口。本来陈云丰想就此认命,听凭处罚,哪知有人要至他于死地,当下拼了命,双脚猛然蹬地,以两手为轴,到空翻了两翻,挣脱二人的擒拿,迅速拍出两掌,将曲不凡与徐子茂逼退,自身闪开去三丈远,拉出距离来,躲过剑秋一剑。 此举出乎众人意料,任谁都没想到陈云丰这般厉害。闽山二老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率先出手隔空拍出掌劲,轰击陈云丰,冷热交加。陈云丰左右闪躲,冰渣子飞溅,衣服被烧得冒青烟。陈云丰缓过气来,射出几道指劲,开始反击。然而另外五人随后包围而来。 七人不与了陈云丰贴身较量,纷纷隔空轰击,剑气掌劲不断炸响,一片凌乱,攻击如海量一般,不曾间断,陈云丰被打得十分狼狈。 “想杀我,哪有那么容易。”陈云丰在狼狈之中,双手左右绾决捏印,白色的气劲喷发,拖着长长的尾巴,如流星飞来,却又如仙子起舞,动作十分优美。 “流星起手式。”藏剑门的弟子都知道。 看着陈云丰像是翩翩起舞,众人以为陈云丰终于要施展最强本领,攻击更加的猛烈,而且各自小心的防备。 然而白瑞安却不这么想,他专注的盯着陈云丰,随时出手。 陈云丰又出乎了众人的意料,流星起手式过后,他并没有施展杀招,而是施展流星梦幻步,场间只留下一窜残影,像是流星的尾巴一般,陈云丰则像流星一样划空而去,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所有的攻击全部落空。 一切如白瑞安所想,陈云丰不可能对这些人下杀手,只有逃走是他最好的选择。对自己的小师弟,白瑞安了解的不少。白瑞安号称追月,速度自然不慢,而且提早洞悉陈云丰动向,早有了防备,两个闪烁,又截住陈云丰,追月剑在手,此次没有说话,直接挥出一剑,剑气铺天盖地,像是洒下一片月光。 陈云丰一个急停,不与白瑞安动手,被迫暴退数丈,重新落入众人的包围,危机四伏,但仍然不见他出剑。可他越是不出剑,众人就越担心,杀心越重。 此时倾城终于赶了过来,见陈云丰被围攻,心中大急,纵身跳入战斗圈中,来到陈云丰的身边。 “云丰”、“倾城”,两人都十分激动。 “魔教妖女。”顿时曲不凡与徐子茂抽出身来,专攻倾城,倾城毫不保留,败血经施展开来,血气滔天,煞气滚滚,两掌拍将上去。见倾城如此厉害,曲不凡与徐子茂也不敢大意,全力出手,两人不约而同的打出龙爪手,快、狠、准,与倾城对了一记。 倾城被震退了出去,但他二人也不好过,那血煞真气进入体内,二人心脉受侵,只得强行镇压。二倾城手里吃了小亏,二人十分不爽,曲不凡展开擒龙手,要生擒倾城,擒龙手本就难解,倾城又没太多经验,败退连连。避之不及之下,被徐子茂乘机偷袭,一掌拍在背心,“啊”的一声,吐出血来,翻飞出去一丈远。 陈云丰正与五人纠缠,自身也是险象环生,突听倾城受伤,心中大急,转身便跳过去,拍出两掌,将曲不凡与徐子茂逼开,迅速将倾城抱起,然而却被随后跟来的闽山二老一个一掌拍!在左肩。陈云丰右手死死的抱住倾城,两人一同被打飞出去老远。二人落地,陈云丰“哇”的一口血吐了出来,血溅在地上,一半凝结成血冰,一半热气腾腾。陈云丰伤得不轻。 正所谓乘你病,要你命,同一时刻,剑秋一剑袭来,正是那招秋意浓,来得如此之快,眨眼便到。陈云丰受伤不轻,又抱着倾城,避之不及,眼睁睁看着剑尖在瞳孔中越来越大,就在陈云丰即将被刺中的那一刹那,慌乱之中倾城猛然发力,将陈云丰推开,用身体将陈云丰护在身后。剑秋一剑,径直刺入倾城左胸,剑意也随之侵蚀了她的身体,让她血洒长空。 “倾城——” 陈云丰大喊一声,见倾城为自己挡下一剑,心中大痛,最深处的真气喷发,瞬间暴起,一掌拍在剑秋胸前,将其拍翻,剑秋吃痛,站起来捂住心口,说不出话来。 上官婉儿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笑是因倾城一死,陈云丰便可以回头,哭的是倾城对陈云丰的爱,愿意为自己所爱的人献出自己生命,你敢说她不是真的爱着陈云丰吗? 然而赵高强等人不为所动,联手发动强击,要将二人一同诛杀,顿时攻击如滚滚雷云落来,陈云丰早以发了狂,一招龙腾四海打出,龙吟九天,响彻四野,仿佛带着无边的悲恸。 陈云丰身受重伤,此举也只不过徒劳。 “轰”的一声炸响天地,一切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赵高强七人居然被震翻开去。七人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他们个个觉得自己心脉受阻,一时觉得胸口闷,提不起气来,刚才的攻击不顺畅。陈云丰也被震退老远,不过出乎他自己的意料,自己居然没有再次受伤,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当下来不及多想,抱着倾城远遁而去。这个时候,白瑞安也不知去了何处,好像倾城一出现他就不见了。赵高强等七人欲追,却觉得乏力,十分不甘。 场外的人纷纷疑惑,这是怎么回事,金福源皱眉,暗语道:“他们这是怎么了,难道他们自己已经中毒了?” 想到这里,金福源悄悄服下一粒药物,这才安了心。不过随后金福源又担心起来,这样一来会不会过早被发觉。 过了好几个呼吸,赵高强七人才缓过气来,纷纷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却没发现什么不妥,把刚才的状况归于陈云丰,认为是他做了什么手脚,见几个不曾怀疑什么,金福源暗喜,想来第二次用毒才开始。 第十五章:挑战前夕 陈云丰抱着倾城,血从她的嘴角和伤口里不断的渗出,让陈云丰心急如焚,而且心痛无比。陈云丰如发疯的魔王,一路无人拦得住,一真逃到城外,陈云丰这才停了下来,快速封住倾城几处大穴,止住血流之势。 看着已经进入昏迷状态倾城,陈云丰再次将她抱起,用最快的速度回到山村里以前借宿的农家,将倾城扶到床上,盘腿坐好,也顾不得自己的伤势,陈云丰将自己的真气不断的输入倾城的体内,为倾城调息身体。 阵阵白气从二人的身上冒起,二人额头上也出了不少的汗,陈云丰已经为倾城输送真气一个多时辰,但倾城先受一掌,后又被刺一剑,而且还被剑意侵蚀经脉,受伤十分严重,任陈云丰将真气输入倾城体内,也没有好转的迹象。昏迷中的倾城不断的喃喃细语:“云丰,不要离开我,云丰,我要和你在一起,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介意。”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听着倾城的呓语,陈云丰再也忍不住,流下了感动的泪水。 “倾城、倾城。”陈云丰一边拼命的输着真气一边喊,他不想就这样放弃。 不知是何时,房间外站着一人,陈云丰许久之后才发现,陈云丰无比的失落,他早已经猜道是谁,开口道:“进来吧。” 那人戴着白色斗蓬,并没有说话,静静的站了一会儿,就转身离去。陈云丰开门出来,正要留他问个明白,却在地上看到一个青花色的小瓷瓶,陈云丰拾起一看,瓶身上有‘玉琼丹’三个大字。玉琼丹乃是武林第一圣药,无论再严重的伤,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能保住一条命。这玉琼丹十分珍贵,据说已经失传,没想到这人送了一粒过来。陈云丰大喜,也不去管那人为何会这样做,立忙将药喂倾城服下,陈云丰这才稍微放下心来,一边守着倾城一边自行调节真气。 此战过后,陈云丰之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华山派飞龙帮等人虽然不悦,但也不好说什么,必竟那么多人都擒不住陈云丰,也怪不得谁,而且当下形势紧急,也不好闹得难堪。 虽然魔教暂时还未有任何行动迹象,但似乎有点不正常,上官锐以武林盟主的身份将所有中原虎林人士招集,在烟雨楼开武林大会,相商事宜。 烟雨楼一楼早已经停止营业,经过一翻布置,成为了大会现场,虽然不够宽敞,但如今秋雨绵绵,只得将就一下了。 现场可谓是高手如云,没点本事的人都不好意思亮相,除了各门各派留守后方的人物,其它的都已经到齐,藏剑门来人最多,其次有少林、武当、开山派。都是中原一流的大派,其它的就是泰山派,圣剑门,华山派等一流二流三流门派,人数非常之多。 坐在最前方的都是了不得的人物,上官锐,不怒自威。少林寺大方方丈,面容和蔼,太阳穴高鼓,可见其功力至深。武当掌门道法真人,略显清瘦,慈祥可亲,整个人颇有道法自然的之态,难怪叫道法真人,天山派掌门承恩大师严肃端正,一身锋芒藏于体内,十分老辣,其它掌门级人物个个都有过人之处,青年一辈也是气宇轩昂,傲视四方,都是高手。 武林大会,众说纷纭,观点甚多,大方方丈自然是慈悲为怀,心怀众生,以和为贵,少造杀孽。天山派掌门承恩大师倒是认为魔教贼心不死,若不铲除,终究是武林一大祸害。又有人认为不能坐以待毙,需要主动出击。 …… 大会进行了数个时辰,却无最终结果,就在众人还在积极商讨之时,魔教教主东方飞羽派人送来了一封亲笔信,全场安静了下来,都在猜测信上写的什么内容。 从一名藏剑门弟子手中接过信件,上官锐亲启,仔细看过一遍之后,将信递给大方方丈相继参阅。 上官锐开口道:“东方飞羽约我三日后九月初八烟雨城终极一战,若我能赢,魔教众人打道回府,若我不敌,那只有看中原武林流血漂橹了。” 众人面面相觑,议论纷纷,上官锐继续道:“这是挑战书,有关中原武林的声誉,无论如何,这一战我必定接下。” 道法真人发表意见道:“十多年前,东方飞羽便挑战过上官门主,大败而回,如今重新挑战,只是顺便找回当年的面子,我想既然他已经将西域门派合一,又兵临烟雨城,至于胜负如何,一场血战将不能避免。 此时承恩大师道:“还有一个可能,除非东方飞羽战死,方可避免正邪一战。” 上官锐道:“当年我也只是险胜于他,如今十多年过去了,若是再胜,也只有五五之数,要杀他,不到三成机会。” “那怕什么,若他真来挑战,大不了大家一起上,不信杀不死他。”天刀门霸云天道。 大方方丈始终微笑如初,温和的道:“东方飞羽非粗人,怎么会想不到这些,自然也有应对之法。” 现场你说我讲,各抒己见,最后经过商讨后上官锐道:“三日之后,或许便是魔教全面进攻烟雨城之时,挑战或许只是一个幌子,所以我等也要作好全面杀敌的准备,能避免一战则好,若不能避免,务必将魔教众徒截杀在烟雨城内,不能让中原武林染一丝血腥。” …… 陈云丰调息过后,就寸步不离的守在倾城身旁,守护着她,直到两天一夜过后,倾城才有了醒来迹象,眼皮动了动,倾城慢慢睁开双眼,入目处,是陈云丰关切的面容。 “云丰”,倾城挣扎着要起来抱陈云丰,只觉得伤口一痛,一下子躺了回去。陈云丰赶紧将她扶住,道:“你身子还虚弱,不要轻易起身。” “我不管、我不管。”倾城执意起身,陈云丰看不下去,只好将倾城抱起,放在自己怀中。倾城非常开心道:“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我再也不要离开你。” “我也不会离开你的。”陈云丰安慰倾城。 烟雨城内,局势十分紧张,烟雨楼之中,上官锐问莫怀林。“你们有没有找到云丰。” 莫怀林低头,道:“回师父,还未找到。” 见上官锐有些不悦,上官婉儿道:“爹,当日那倾城先受一掌,又被刺一剑入胸,还被剑意侵体,活下来的的机率不大,想来小师弟伤心过度,不知躲在什么地方难过,这倾城一死,用不了多久,小师弟就会回心转意,爹你就别生气了。” 上官锐反问道:“若倾城死了,那云丰要为倾城报仇呢?后果不堪设想,在我与东方飞羽比武之前,务必要将他找到并且带回来。” “是,师父。”莫怀林,上官婉儿,白瑞安等人异口同声的道。 第十六章:先天之战(上)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九月初八,烟雨城,依然烟雨倾城,凉意袭人,城中没有黄金甲,只有刀剑闪着寒光,无数弟子严阵以待,随时应对魔教举动,城中心最宽的广场上,盆火燃烧,上官锐与众掌门共同等候东方飞羽的到来。 青龙镇,东方飞羽正在部署,魔教除幻影之外,护法徐敬天,左右使者苗雷、刀狂,圣姑、百魔老人还有雪域二老、毒龙教教主,等教主级人物同各大教内精英弟子纷纷候命。 东方飞羽部署完毕,只与同百毒老人一同去了烟雨城。 烟雨城外山间小村,陈云丰正与倾城商量,自己要去城中看一看,起初倾城百般不愿,让陈云丰与自己不再过问武林之事,两人起了争执。最后倾城妥协,但要让陈云丰答应,若是义父东方飞羽有性命之忧,陈云丰必须保东方飞羽一命,陈云丰不得不答应。 陈云丰换了一身普通百姓的衣服,乔装打扮一番,叮嘱倾城不要乱动,以免牵动伤势,这才去了烟雨城。 正午时分,也不见烟雾散开,城中广场之上,上官锐与众人静静等着。 许久,有破空声传来,众人抬头,便见二人施展绝顶轻功,朝城中央飞来,二人正是东方飞羽与百毒老人,见只有他二人前来,众人面面相觑。 上官锐起身道:“东方教主,恭候多时,总算把你盼来了。” “哈哈”东方飞羽笑道:“老夫何德何能,竟让上官门主盼着,倒是让上官门主久等了,这次为了表示诚意,我神教只有二人前来,上官门主可要把握好机会,中原武林与西域武林的战事能否平息,就全靠上官门主了。” 上官锐自然不相信东方飞羽的诚意和他所说的话,笑道:“机会是要好好把握,不过十多年前能败你,今天依然可以。” 提起当年事,东方飞羽有些不愉,但还是哈哈笑道:“上官门主似乎比老夫还有自信,既然如此,那就废话少说,出招吧。” 话至此处,无虚多言,两人双双跃起,落至比武场中央,距离丈余远。二人落定,场间荡起阵阵罡风,两股震天动地的气场充斥场间,气场之中,暗劲涌动,内劲从两人身体内不断涌出,相互排斥,相互挤压。二人衣衫无风飞扬,神采非凡,看不出二人是在拼内力。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二人还是立于原地,没有要动的趋势,只是场中传来似钢铁般的摩擦声,十分刺耳,摩擦声越来越响,越来越繁,如有千军万马在交战,百万雄师在拼杀,这是二人无言的交手,没有敢人小觑。 似乎过了很久,突然,二人不约而同的暴起,在空中对了一掌,纷纷倒翻出去,二人对击的一瞬间,场间气劲翻滚,气场崩溃,有爆炸声响起,内劲如风暴席卷四方,盆火纷纷被吹翻,散落一地,叮叮哐啷的乱响。 二人都是先天高手,刚才只不过是活动一下筋骨,接下来才是比试的开始。那东方飞羽倒飞出去,眸光大盛,败血经运转,血光滔天,整个人双手赤红,如浴真血,发丝狂舞,在血光之中像是妖绕的毒蛇。他的气势节节攀升,整个人如魔王出世,煞气滚滚,震慑天地,血气一波接着一波,在他的体内涌动,只待开闸之时,便要淹没这世间,要把这天这地变成地狱。 反观上官锐,全身清光流动,照耀万古,清明之气冉冉升空,道道剑气从身内喷射,欲破苍穹,全身发亮,灿烂至极,让人睁不开眼,不敢直视,光芒胜过艳阳。上官锐整个人如战神下凡,睥睨天下,唯我独尊,战意高昂,他像是专为讨伐魔王而来,除魔卫道,扬正义于世间,他就是正义的代表。 二人战力纷纷临至绝巅,东方飞羽真气外放,形成一柄罡刀,这便是先天之境的能力,能将真气内劲化为罡气还能化形。东方飞羽全身血气汇聚,罡刀变以一柄血刀,血刀由先天罡气和血气凝聚而成,一时半会还看不出威力。那边,上官锐也凝聚出一柄罡剑,罡剑清光四射,流光飞舞,充斥天地。 突然,两人身体暴起,战斗爆发,东方飞羽挥出一刀,血光爆闪,血气铺天盖地般向上官锐逼去。上官锐罡剑一挑,剑光喷射,剑气破苍穹,刺向东方飞羽。血气剑光过处,地面被划出数尺深沟,空气被割得冒青烟。血气剑光在空中相撞,“轰”的一声,中心处的地面被炸出一方大坑,方圆十数丈,罡气弥漫,一半清明,一半血色。 先天罡气化作刀剑,削铁如泥,这个场景还是二人控制的结果,不然波及更广。此时陈云丰混在人群之中,在远处观望,他不敢靠得太近,怕被人发现。 两人一击之后又起,人在空中,不停的变幻方位,刀剑不停的对砍,魔王对战神。 “轰轰轰……” 每一次对砍都发出了剧烈的爆炸,如惊天响雷,方圆几十丈的比武广场,被炸成一片废墟,石土飞溅,如世界末日一般,观战的人们早以退出广场外,不时有人出手拦截,不然城中建筑早已受到波及。 两人越战越狂,在满天的清光血气中穿行,对拼到后面,东方飞羽将血刀一挥,血刀飞出,越飞越大,慢慢长至三四丈,切割万物。上官锐手中光剑也是暴涨,不亚于血刀,勇往直前。 刀剑再次对撞,爆炸再次发生,盖过以往,震得众人耳膜发痛,十分难受,血气清光缠绕扶摇,直上数十丈,地面 掀起一阵土浪,深达数尺,两人纷纷受震,倒翻三丈有余,双方却是战个旗鼓相当。 战斗再度加剧,二人开始发动大招,两人不约而同的绾诀捏印,只见上官锐身后,道道剑气蒸腾,能有千万剑,晶晶明明,闪闪亮亮,那里是剑的世界,那里的每一剑,都十分强大,剑气不停的骚动,仿佛要刺破九重天,试与青天比高低。 第十七章:先天之战(下) 不得不说,东方飞羽同样惊人,身后出现一方血洞,血洞迅速扩张,在里面,血气不停的翻腾,滚滚如流,遮天蔽日,那是血的王国,国度之中,一枚赤色的骷髅头冉冉升起,血气不断从骷髅头中喷发,源源不断,那骷髅头眼眶深处,闪烁着两朵绿色的光华,像是地狱的明灯,骷髅头发出吼啸,府视世间,问九天谁能一战。 两人发出大招,震慑了很多人,现在他们才知道什么是先天之境,才知道先天之境的恐怖,那是天与地的差距,他们是如此的渺小,只有大方方长等几人还算镇定,早已催动毕生功力,施展气劲,尽可能拦住将要处泄的能量。 “呜——” 赤色骷髅头带着血的国度,席卷人间。 “咻咻咻——” 剑的世界,万剑齐发,封杀四方。 血的国度与剑的世界在交融,相互侵蚀,相互磨灭,这一刻,有多少爆炸声,我已经不知道了。那里像是风暴的核心,阵阵风暴从那暴发,血色中带着剑气,血气中夹着清明,石土被无情的卷起,烟尘满天,风暴扩散开去,拦也拦不住,众人纷纷躲避,风暴狂虐过后,附近几条街道,树木成渣,建筑千疮百孔,惨不忍睹。 过了许久,风暴才渐渐平息,废墟之上,上官锐与东方飞羽依然屹立不倒,只是东方飞羽被数道剑气所伤,衣衫破破烂烂,伤口不进有血渗出,而上官锐也不吃了些小亏,被血气侵蚀,衣服冒青烟,手臂和身上一块青一块紫的。不过二人均受的都是皮肉伤,没什么大碍,不影响战斗力。两人虽看上去十分狼狈,但是他们的身影,仿佛有天那般高,没有人会怀疑他们的强大。 两人发动强击,也不分胜负,不过老战斗力未减,东方飞羽暗想,看上官锐的状态,似乎很正常,难道他没用中毒,这不可能。难道因为他功力太深,百毒老人的毒没起到作用,不行,无论如何都要逼他毒发。 东方飞羽笑道:“上官老儿,这些年你倒是精进了不少,便今天非得分出个胜负不可。”说着东方飞羽向上官锐逼去。 “奉陪到底。”上官锐话毕,杀将而出。 东方飞羽为了逼上官锐毒发,采取近身搏杀的方式,用内力蛮打。上官锐并不知东方飞羽用意,二人内力相当,本身倒是不惧他。此种打法,最为原始,就是拼身体,看谁的身体先承受不住。一个人内力虽深,但必须要用身体来承载,若是身体出了问题,那对方就有机可乘。 东方飞羽一路逼着上官锐蛮打,不让拉出距离来,一声声的闷响传遍四周,二人出手极快,响声不断,这二人身体是用什么做的,任何一方要是换成自己,骨头早就断了不知多少根,这是每一个观战之人的想法。 两人蛮打对拼上千次,上官锐终于感觉到一丝不适,不知为何,真气竟然有受阻的迹象,有些不顺畅,差点接不上气来。怎么会这样,自己身体又没有旧伤,当下没感觉到那里出了问题,难道自己的身体真不如东方老儿,所以他才采用此种打法。不行,此战不能拖下去,否则真会被拖跨。 东方飞羽终于感觉到上官锐的异常,心中暗笑,心想上官锐中了毒,胖的也要拖瘦,瘦了就要拖死。 上官锐不想如此被动,虽然真气不顺,强提足一口气,双拳如蛟龙出海,与东方飞羽强力对轰了一记,将东方飞羽震退数步,自己也倒退一丈有余,一击之下,上官锐气血翻滚,经脉有错乱的迹象。 不能再等了,上官锐两手绾诀,虚空生花,一股剑意喷发,如滔滔大河,汹涌澎湃,似九天银河倾泄,势不可挡。 “好强的剑意,”东方飞羽暗叹,这才是上官锐的最强杀招。东方飞羽也不是泛泛之辈,本身也有突破,只见他打出一击,看似平平淡淡,却是暗含他领悟的杀戮之道,铁血杀伐,人挡杀人,佛挡**,杀意动九天。 没有剧烈的响声,杀意铺天盖地,灭杀世间一切,剑意从九天倒灌,毁灭世间万物,剑意与杀意交汇,这是精神上的较量,无声无息,却是凶险万分,任何一方若不敌,必是身死道消。 一击过后,两人归于平凡,依然屹立场间,两两相望。 所有人都注视着二人,不知结果如何,便没有一个人敢轻举妄动,只有等待。 上百个呼吸过后,世间最强大的两人终于散去他们以往的威严,一扫往昔形象,“哇哇”两声,二人均是喷出血来。血气在他们各自的体内压制太久,暴发出来越猛,血水洒高空,再也站立不住,有栽倒之势,两人均受了严重的内伤,战力不足一成。 东方飞羽将余血咽回,勉强道:“上官门主果然厉害。”话毕,施展绝顶轻功飞走,当下有人想追,终是放弃了念头,必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而更多人关注 的是上官锐,东方飞羽一走,纷纷跃入场中,看上官锐伤势。这时的上官锐,又咳出血来。 “无妨。”上官锐挥手示意道。 而莫怀林在第一时间将上官锐背起,返回了烟雨楼,而与东方飞羽一同前来的百毒老人也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不见。 上官锐回到烟雨楼,伤势颇重,委托大方方丈与道法真人和承恩大师主事,预防魔教攻城,自己回到房中,开始调息,修复伤势。一战过后,烟雨城也进入了紧张的局面。 东方飞羽出了烟雨城,很快便与百毒老人汇合,东方飞羽没有说话,只是给了百毒老人一个眼神。 百毒老人会意,道:“教主与上官锐决战之时,我已经再度下了一次毒,只要是在场之人,无人逃得过。” 东方飞羽点头,与百毒老人离去。 第十八章:弑师 魔教攻城不知道什么时候发动,烟雨城内的每一个人也不敢大意,各自心中都十分紧张,众多掌门级人们都在关注着上官锐的伤势,直到晚上,上官锐才调息完毕,但此次受伤加中毒,情况似乎没什么好转,只是控制住不会恶化。想要彻底恢复,当下可能没什么时间。 得知上官锐调息完毕,众人陆续来探望。最先来的是莫怀林与上官婉儿。 夜风中,借着月色,陈云丰混入烟雨楼,心中挂念上官锐伤势,无论如何他都要来看一眼,不时有人进出,陈云丰也不敢妄动,在暗中静静观察等待。 天刀门副门主云霸天出来不久,泰山派掌门金福源便进入了上官锐的房间,一进门就问候道:“上官门主可好些了。” 上官锐抱以笑颜,道:“多谢金掌门关心,暂无大碍。” “如此甚好,毕竟武林之事还得上官门主来操心。” “哪里、哪里,武林之事应该由大家共同出力。” …… 金福源与上官锐客套一番后才离去,只是上官锐没有发现,在金福源刚座过的椅子背后,夹着一个香襄,只可惜香襄里装的不是香料,而是百毒老人专为上官锐下的一剂毒药,毒药无色无味,在房间内慢慢的挥发着。 金福源走后不多时,白瑞安来到了上官锐的房门外,他向四周打量了一眼,确定没人注意,深深的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跳恢复如常,觉得没什么不妥之后,这才轻轻的敲响了房门,待得到房内人的同意,白瑞安才进入房间。 金福源在房间中留下的毒药药性颇强,对前面上官锐中的毒又有引发作用,上官锐将毒药吸入体内后,慢慢的感觉到全身不适,血液翻腾,经脉不稳,此时恰是白瑞安进屋之时,上官锐强行压住气血,开口道:“瑞安,你来了。” 上官锐不说话倒好,一说话牵动五脏六腑,毒性猛然发作,压制不住,“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血落在地上,乌黑粘稠,上官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是中毒了。 “师父,你怎样了。”白瑞安见状立刻冲了过去,冲到上官锐面前这段时间不过一个呼吸,但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白瑞安思想做了无数次的挣扎,要不要马上出手,有几成把握,机会难得,怎么办,直到来到上官锐面前,白瑞安最终强忍了下来,另寻时机,故而顺势将上官锐扶住。 “没事,只是中毒了。”上官锐努力说到。 在白瑞安扶住上官锐的刹那,上官锐嗅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香味入体,竟然让上官锐感到十分舒服,香味越来越浓,有压制毒素的功效。上官锐十分激动,但激动的真正原因是这香味是如此的熟悉,这是千年寒冰玉的香味。 千年寒冰玉,千年难得,本身拥有淡香,但正常情况下香味丝微不可查,这千年寒冰玉能解世间百毒,当遇到毒素时,便会自动散发香味,上官锐记得当年偶得一块,世上独有,自己将他一分为二,做成一对龙凤玉,凤玉给了女儿上官婉儿,贴身佩戴。龙玉给了自己幼子贴身佩戴。凤玉此时在上官婉儿身上,莫非是龙玉,但龙玉怎么会在白瑞安身上呢?若真是如此,那瑞安岂不是——就算不是,也能得到线索。 上官锐大喜,此时再看白瑞安,隐约间竟然有几分亡妻的气质,对了,他偶尔流露的眼神,简直是一模一样,自己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呢?上官锐越发激动。颤声尝试问道:“瑞安,你身上可是有一块贴身佩戴的龙形玉佩。 白瑞安不知道上官锐为什么知道自己身上会有一块龙玉,也不知道他此刻问这做什么,但还是点头肯定。 见白瑞安点头,上官锐更加的激动,道:“那可否给为师一观。” 白瑞安不明白这个时候上官锐为什么要看自己的玉佩,只是觉得这是一个下手的好时机,伸手从胸前将玉佩取出,不为有他,正是块龙形千年寒冰玉,此时清香更浓,上官锐差点老泪纵横。 白瑞安有些不舍,毕竟是自己随身佩戴多年,据教主说这是自己爹娘留给自己唯一的东西,用来换一次出手机会,不知道值不值,但想着杀了上官锐之后便可取回来,白瑞安一咬牙,将玉佩递了上去。 上官锐双手不停的颤抖,伸出双手将玉佩接过,就在接过玉佩的刹那,看着熟悉的龙形寒冰玉,他心中终于肯定了。也是在他接过玉佩的那一刹那,白瑞安也终于出手了,千分之一个瞬间,他凶光大盛,倾尽全身功力,双掌重重的印在上官锐的胸膛上,双手一片血色。 “啊噗——” 上官锐喷了一口血来,胸骨碎了数根,顿时整个人懵了。 陈云丰一直在暗中关注着上官锐房间的动静,此时发现房间内有异常,毫不犹豫的破门而入,入眼处,见白瑞安双手赤红,正在抢上官锐手上的玉佩,上官锐血灌满口,经脉错乱,有话说不出来,只是死死的抓住手中玉。 “二师兄,你在做什么?”陈云丰呵斥到。 白瑞安回头一看,见陈云丰闯了进来,情急之下,撒手跳窗而逃。 陈云丰正欲追,只听上官锐终于挤出两个字,“云丰,”说着扬起手中的玉佩,大口大口的咳着血,云丰二字也险些说不出来。 “师父,”陈云丰回头看着上官锐,从他的眼神中读懂了他的意思,接过上官锐手中的玉佩,接过玉佩之时,一丝清香入鼻,又是这种香味,陈云丰忽然想到些什么。 上官锐房间的动静很快被别人感知,有人陆续赶来,第一个赶来的是莫怀林,他一眼便看到陈云丰手中的玉,眼神震惊,此时其它人也纷纷赶来,金福源也在其中,他以为在现场的是白瑞安,没想到会是陈云丰。当下眼珠一转,计上心头,大喝道:“好个陈云丰,你敢弑师。”说着便要出手,其它人也要将陈云丰擒拿。 陈云丰不傻子,知道今天这种情形,自己百口莫辩,当下将龙玉一收,转身沿白瑞安的路线逃跑。 上官锐见情况不对,生生挤出几个字,“留他一命。”说话之时,再次咳出几口血来,倒在床榻上不知如何了。 上官锐这话是向陈云丰说,让陈云丰留白瑞安一命,因为他知道陈云丰有能力将白瑞安杀死,而这话听在其它人耳朵里,以为上官锐让他们留陈云丰一命。 这话也让莫怀林似乎明白了什么,但也不知道对与不对。 第十九章:战火倾城 陈云丰也不顾其它,于黑暗中逃走,金福源也悄悄消失在人群中,第一时间找到了白瑞安,将情况大致给他说了一遍。“上官锐重伤不醒人世,现在众人都认为是陈云丰下的手,所以还可以不用暴露。” 白瑞安一听,沉下气来,逐开笑颜。二人于暗中放出信号,烟火冲天,于月色中绽放。 青龙镇,东方飞羽终于等到了这一刻。笑容与烟花在月色中盛开,百毒老人也是喜上心头,哈哈笑道:“教主,他们得手了。” 东方飞羽十分果断,当即下令攻打烟雨城。 一令之下,早以候着的魔教人马,在徐敬天等人的带领下,开始出动,杀向烟雨城,一场血色盛宴开始上演。 “杀——” 一群邪魔歪道如出笼的凶兽,喊杀震天,滚滚而至,很快便兵临烟雨城。 烟雨城内正在搜寻陈云丰,然而魔教人马杀来,也不得不暂时放下,在几位名宿的带领下,与魔教为首的邪魔歪道展开了惨烈的厮杀。 这一夜,人命如草芥,血流满城。 雷声阵阵,震耳欲聋,莫怀林出手了,人如奔雷,迅猛至极,剑光过处,必有血溅。 上官婉儿,剑招优美,在空中闪着完美的弧度,如她本人一般的美丽,杀入人群之中,大战四方,如一朵在血色中绽放的霸王花。 大方方丈,如今魔教发难,也顾不得什么,一扫往昔的慈悲,大慈大悲手打出,佛光大盛,宝相**,掌劲过处,无人能敌,一边大战一边念着佛号。 道法真人,长须飘飘,手持拂尘,横扫一方,身子骨精壮,威风不减当年,尘丝如利剑,杀开了花。 天山派掌门承恩大师,不如大方与道法真人他们那般心慈手软,剑招犀利,均是要命的杀招,对待邪恶之徙,他从来都是杀而后快。 其它掌门级人物也是大发神威,一个个宝刀未老,血气方刚。年青一辈弟子更是生龙活虎,大战四方,为中原武林抛头颅洒热血。 中原武林高手众多,血战邪魔。但魔教一方也有不少的猛人,来的都不是泛泛之辈,亦有众多老牌人物,杀起人来不眨眼,浴血而兴奋,徐敬天,苗雷,刀狂,等后起之秀更是如地狱修罗,嗜杀成性,视人命如玩物。 不多时,魔教人马便攻破城门防守,杀入城中,交战全面爆发。正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双方人物纷纷找到自己的对手。 莫怀林眸光开合,一个起落,拦在徐敬天前面,藏剑门的大弟子对上魔教大护法,谁强谁弱,战过便知。奔雷剑,气势非凡,战力惊人,从不弱于人。徐敬天,修习的也是败血经,已有东方飞羽八分战力,少有人匹敌,有败血圣手之称。 “轰——” 雷光炸响,莫怀林出手,仿佛一道惊雷从他手里的剑身奔出,伴随着乌云滚滚,像是惩罚世间恶徒。徐敬天那会惧他,败血经可不是盖的,一出手,一方由血气形成的血掌扶摇而上,大有遮天之势,拍向莫怀林的惊雷一剑。 “嘣——” 两人纷纷震翻出去,二话不说,又冲杀上来,莫怀林一边往前冲,一边绾诀,剑在手中游走,高手就是高手,每一招都不简单,随着莫怀林的剑诀成,九道惊雷炸响,每一道都蕴含着一道惊世剑气,端的是凶狠无比,要把徐敬天就地正法。徐敬天的败血圣手之名也不是盖的,双手捏印,如梦似幻,一只只血手幻化,足有数百上千只之多,像是一尊沐浴鲜血的千手修罗。 九道寒光一闪,九道剑气掠出,千只血手扶动,蜂拥而出。双方又是一记重招对拼,血光阵阵,剑气滚滚,爆炸连连,二人不曾有胜负,再度打起来。 魔教左使者苗雷,心狠手辣,神冥剑在手,一剑绞杀三名中原武林弟子,傲视四方,然后盯上上官婉儿,辣手摧花这种事,可是他的最爱。 “杀——” 苗雷一剑刺向上官婉儿。 “叮”的一声,上官婉儿一掌拍飞一人,反手用剑挡住苗雷一剑。道:“卑鄙,竟然偷袭。” “这算偷袭么,若我要偷袭你,你不是这个下场。”苗雷说道,此时有名魔教弟子要上来帮苗雷一起杀上官婉儿。 “混蛋,我杀人还要帮忙。”剑起人头落地,苗雷竟然将来帮自己的人一剑斩首。 “恶魔!”上官婉儿吼道,杀了过来。 上官婉儿此时出手,少了几分优美,多了几分狠辣,剑招收发果断,上官婉儿一招打出,剑气纵横交错,汇聚一处,然后自动炸开,便有一朵剑气之花盛开,花开之力,绵延不断,杀伤力不小,藏剑门真是不凡,什么剑法都有。然而难不倒苗雷,只见他持剑绾诀,剑气骇然,恍若冥王降临,奔腾的剑气与剑花相袭,竟然有压制之势,将上官婉儿震退数步。 “呀!” 上官婉儿呵了一声,整个人舞动起来,剑气妖娆,随着上官婉儿一起舞动,将上官婉儿围在中央,扶摇直上。 “有资格死在我的剑下。” 看到上官婉儿发出如此强招,苗雷自语一声,也出了手。只见他持剑猛挥,剑光闪动,竟然在空中出现一个死字,死字是功法所至,由剑气形成,足有三四丈大小,像是冥王的法旨。 死字落处,倾城的剑气泄洪,声响炸天,剑气爆散,两人又是一次大对拼。倾城再度被震翻飞出去,但还能稳稳落地,虽落下风,却还没露败相。 一招没将上官婉儿击败,苗雷又开始发难。 魔教右使者刀狂,修有狂魔刀法,一柄魔刀狂砍天下,每出一刀,便有魔气环绕,慑人心神,对上他的是陈云丰的三师兄魏罡。在刀狂的猛攻之上,魏罡百折不挠,剑气大开大合,不曾退让半步。 刀狂越战越狂,突然,他跃了起来,一跃便是两丈高,好似一头蛮牛,跃在空中,绾了一个刀诀,一股霸王之气铺天盖地,与刀气混为一体,地面抖动,刀狂一刀之力,仿佛能断万钧巨石。魏罡脸色凝重,双手持剑,作了一个奇怪的起手式,剑平指左侧,双手貌似拔剑的动作,长剑在他手中不剑吞吐着剑芒。真气在他内体不停的运转,他的气势在不停的攀升,他的剑仿佛要爆炸一样,连他自己都快要把持不住了。 就是这一刻,刀狂一刀狂砍而下,就是这一刻,魏罡动了,将剑拔出,从斜方上挑,像是要挑动山岳。 “叮——” 一声金属相交的长鸣,刀狂的刀与魏罡的剑相击,刀狂被原路挑翻回去,而魏罡则被砍退数步,蹬蹬蹬的将地面踩出一窜脚印,虎口发麻。 刀狂被挑回,战意越狂,瞬间又冲了上来,魏罡从不畏惧,怕他不成。 魔教圣姑,头戴斗篷,始终看不清他的模样,身子看起来有些柔弱,也不见他使什么兵器,但他选择的对手却大方方丈,不知是因为大方慈悲,所以好欺负还是她自认为足够强,大方虽说境界上没突破先天之境,但在少林寺出家数十年,一直修炼易筋经,一身内力比上官锐和东方飞羽二人弱不了多少。 大方方丈一生慈悲,从未开过杀戒,但今日大战群魔,尽管他已经将力道控制住,但还有人死于他手。打到现在,他也顾不得那么多,打出了脾气,大力金刚指配合着深厚的内力,一指点出,破空声响,虽无什么声势,但却能破钢铁,攻击收纳得十分适中,丝毫不亚于别人。然而圣姑与大方交手,在内力上貌似不落下风,只见他手拈指花,妙手生音,每出一击便有一个音符响起,仿佛是在谱写一首战曲。让大方十分佩服,不敢怠慢。 “嗷吼——” 一声龙吟,大方方丈施展少林龙爪手,脚踩七星九宫步,片片花儿脚底生,招如繁星点点出,捉尽天下大恶徒。一招接一招,天衣无缝,不知道圣姑如何应对。 见大方方丈的少林龙爪手如此完美,圣姑也不敢尝试去破解,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被擒住,只见他步法优美,以八卦方位变幻,四下游走,一击又分,不与大方正面接手,二人一时斗得个缠缠绵绵,不知道何时分输赢。 魔教五子,个个都是顶尖高手,如今已经出动四人,只是散人幻影始终不见影子。 藏剑门藏着三柄绝世利剑,一柄奔雷,一柄追月,一柄流星。如今流星逃离,追月也不知所踪,整体实力降了一大截。 承恩大师的对手是毒龙教教主,二人都是老手,人老成精, 出手也是风云变幻,气震山河,却也打得过旗鼓相当,不分上下。 场中的组合便是雪域二老对战闽山二老,二对二的战斗,声势颇大,冰火冲九天,煞气迫幽。 此时道法真人也在与西域一位掌门级人物激战,打得也是难分难舍。其它青年一辈也是棋逢对手,大战连天,血染大地。 如此大的战斗,陈云丰去而复返,本想杀入战场,但想着上官锐昏迷不醒,若是有人杀过去,那后果就不是他想见到的,只好守护在暗中。 暗中的另一处,白瑞安与金福源藏在那里,他本想离去,但他还是留了下来,只为上官婉儿,藏剑门的所有人,他还在乎的只有上官婉儿一人,只见上官婉儿在苗雷的攻击下落入下风,即将要败,白瑞安只得出手了。追月对神冥,自然是擦出了火花,打得十分激烈。 上官婉儿见白瑞安现在才出现,也不疑有他,又见三师弟魏罡已经不敌刀狂,前去联手。 烟雨城依然烟雨蒙蒙,却似人间修罗场。 第二十章:血踏中原、藏剑门危 一切的战争,死亡最多的都是中下层人员,这场大战持续很久,双方各有损伤。不过很快,剧烈的大战让中原武林一方运功过多,所有人纷纷开始毒发,气脉不顺,这样一来,战斗便落入下风,中原武林一方死亡开始增多,一败不可避免。 中原武林这边,只有上官婉儿没有中毒,只因她身上有一枚千年寒冰做成的凤玉,而经常与上官婉儿有接触的莫怀林,也因偶尔吸入千年寒冰的气味让他中毒不深,而其它人就没那么幸运了。 只见中原武林一方败况连连,受伤喷血,都是乌黑粘稠,众人这才纷纷醒悟过来。“我们中毒了。” “杀……” 知道中毒,再战下去必是死路一条,但有不少男儿依然誓死守卫烟雨城。 看着战斗一面倒,人头滚滚落地,大方方丈于心不忍,看不下去,边打边与几位重量级人物商量。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好汉不吃眼前亏,众人决定弃城。 经过几番挣扎,莫怀林倒是可以不顾自己的安危,但想着自己的师父,不得已之下,带着上官锐在藏剑门弟子的护送下弃城撒退。 中原武林与魔教的战争演变成一场追杀,烟雨城内,会武功的非魔教人士纷纷被杀得干干净净,血流成河,惨不忍睹,成为一片死城,大多数年青一辈均没有逃脱,都死于魔剑之下。最伤心的莫过于掌门级人物,看着中原武林下一代基本葬送在烟雨城,十分心凉,不禁流下泪来,中原武林的个个大好男儿,就这样牺牲了,可恨啊! 幸好人马是分散撒退,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只有大部分掌门级人物死死撑住,逃回门派。 这场追杀持续整整两日,然而当初赶去援助烟雨城的人生还者不足当初的十分之一,中原武林损伤极为惨重。而且都是中毒带伤,生死难料。 魔教大军攻破烟雨城,杀入中原,是一支虎狼之师,血踏中原,所过之处,所有门派或是臣服或是被灭,中原武林吹起了血雨腥风。 藏剑门,位于中原地理中心位置。魔教大军不日便要杀至,藏剑门是他们必攻的目标,若是藏剑门被灭,其身后的少**当等门派也逃不过此劫,所以大方、道法真人、承恩大师等人于心于己都没有回去,纷纷留在藏剑门援助,并且传书后方,调人支援。 回到藏剑门的众人都已经是强弩之末,幸好上官婉儿及时了解到千年寒冰玉有解毒之功效,将千年寒冰玉拿了出来,为众人解毒,众人绝处逢生,抓紧时间修复伤势,等待即将到来的最后一战。 众人能解毒,这也是魔教等人始料未及的事,一切的一切还有待悬念。 烟雨城一战,陈云丰在暗中保护上官锐,并没有现身参加战斗。如今回到倾城身旁,讲述了事情的大概,倾城伤势好转了不少,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但他依然依偎在陈云丰怀中,像一只受伤的小鸟。 当下魔教杀入中原,藏剑门危机,又有内贼勾结,藏剑门生存的机会十分渺茫,陈云丰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师门就这样灭亡,那样他会内疚一辈子,他会后悔一生,不说其它,就凭上官锐对自己有再造之恩,说什么也不能撒手不管,最主要是他要挽回一场天大的错误。 倾城百般不答应,其它原因是其次,主要的是她不想再离开陈云丰半步,其它的她不管。倾城本身伤势才好一点点,她也不可能跟着陈云丰一同前去,帮不上忙不说,反而会成为累赘。 “云丰,你能不能别去,现在中原武林精英战力基本折损,你去了又能改变些什么?”倾城道。 “倾城,就算我挽回不了什么,但我必须去,至少曾经尽力过,不然我良心会不安,我会悔恨一生。” 倾城止住陈云丰,激动道:“你知道吗?我是怕你回不来,我不想你离开我,我更不想失去你。” “倾城,我——” …… “我答应你去,但你必须答应我,你一定要活着回来,我会在烟雨城等你,一直等你回来,如今我已经无处可去,我失去所有,我只有你了,我要永远等着你。”倾城又像是想到什么,又道:“不管怎样,我都能接受,你不要不要我,我真的很爱你,我什么都不会介意的。” 陈云丰全身一震 …… 告别了倾城,陈云丰马不停蹄奔向藏剑门,虽说中原武林顶尖战力还在,但邪魔歪道倾巢而出,藏剑门岌岌可危。 魔教不可谓不快,进军神速,第四日,便杀上藏剑门,大军兵临藏剑山下,藏剑门和其它赶来的普通弟子根本拦不住重量级人物,纷纷被击溃,整个藏剑门被围得水泄不通。 “哈哈哈,藏剑门,中原武林的泰山北斗,中原武林屹立不倒的丰碑,果然是金碧辉煌,勾龙画凤,真是大气磅礴,气派呀!可惜今日过后,一切将成为尘埃,可惜,真是可惜。”魔教众高手在与中原武林高手对峙的广场上,刀狂肆无忌惮的道。 魔教方面,护法、左右使者、圣姑、雪域二老、毒龙教教主,等十几位高手威风凛凛,睥睨四方,视莫怀林、大方、承恩大师等人为笼中之物。 护法徐敬天道:“诸位都是大家名宿,都明白,如今中原武林大势已去,就凭你们几人,今天再怎么反抗都只是徒劳,投降吧,这样我们会善待你们各自的门派,减少不必要的伤亡。” “投降,不可能,今天就算是死,也要让你们付出代价,绝不会向邪魔歪道低头。”莫怀林一身正气,傲然道。 徐敬天看看莫怀林,想了想道:“奔雷剑,莫怀林是吧,一身武功来之不易啊,名闻天下,就算这些你不在意,但你总不能不为你师父着想吧,只要你们今天一死,你师父就没有醒来的机会了,说不定死了都没有能容他的一寸静土。” 莫怀林尊敬上官锐,被徐敬天这样一说,倒是有几分犹豫。这时大方方丈站出来道:“上官门主是中原正义的化身,代表着世间正气,就算是死,他也不会怪罪任何人,若是以此来换取他的性命,想来他醒来之后也不会苟活。” “哈哈,大方方丈,都说你慈悲为怀,若你不降,今日过后,定当血洗少林寺,难道大师愿意看着少林寺弟子一个个惨死么?愿意看着少林寺千年的基业毁在你手里吗?大师是否是真的慈悲呢?”徐敬天挑着大方的软处说道。 “阿弥陀佛,少林弟子,一心向佛,若是皆沦为魔,佛又何在,若无佛,又何来慈悲。”大方方丈双手合什道。 此时狂战门门主站了出来,道:“魔教贼子,事到如今,多说无易,要战就战吧,中原武林没有一个怕死之人。” 徐敬天看了看狂战天,再看看众人,不知道再想些什么,许久,他开口道:“既然如此,那就只有一战了之,虽说今天的结局早已经注定,但诸位都是声名显赫之辈,就给你们一次单打独斗的机会,也好让你们心服口服。” 第二十一章:终极战(狂战天、剑王) 狂战天已经出列,当下便道:“临死前还能狂战一番,倒也快意,就从老夫开始吧,不知哪位前来赐教。” “哈哈哈,狂战天,今天就由我刀狂和你比试,看看是你狂还是我狂。”刀狂说着便要出手,这时天阴教教主止住刀狂道:“右使者,当年年轻时曾和狂战天有过一战,今日便让老夫与他再战一场。” 刀狂好战,但狂战天给他的压力似乎不大,想到此处,便道:“也好,那就劳烦仇教主了。” 天阴教教主仇四海飞身而出,立于狂战天身前丈余,开口道:“狂战天,今天与你分个胜负。” “仇老二,来吧。” 狂战天双拳砸出,罡风阵阵,仇四海双掌迎上,阴风呼呼。 “啪啪——” 两人一击即分,狂战天一拳冲天,拳劲十分霸道,角度刁钻。仇四海挡之不及,却也不慌,将头往后一仰,避之过去,顺势跃起,踢出一脚,直袭狂战天下阴,狂战天拳变为掌,斜掌作刀势,立劈而去,破去仇四海一记阴招。 仇四海一招不成,落下地来,一招磨盘扫地,逼退狂战天,鱼跃而起。“唰唰唰”的打出三记阴爪功,锁喉、抓眼、袭胸,速度极快,精准到位。狂战天拳头爆涨,倾刻砸出三拳,将攻击化解了去,只是拳头上留下三爪印,有血丝渗出。 来而不往非礼也,狂战天意气风发,施展一招暴雨拳,拳出如暴雨来袭,只听一阵拳风呼啸而过,眨眼便打出二十拳,打得仇四海眼花缭乱,仇四海被逼得连连后退,身形狼狈。 仇四海退去丈余,冷声道:“狂战天,看招。” 话毕,仇四海施展大招,顿时刮起一阵阴风,有鬼哭狼嚎之声响起,一阵阴煞之气向狂战天卷来。 “七煞真气!” 狂战天惊呼,深吸一口气,发出音功龙虎啸。 “嗷吼” 一阵龙吟虎啸之音升起,音波强烈喷射,满天阴煞之气纷纷被震散,狂战天却被震退半步。仇四海却得势不让,聚全身功力于双掌。只见他的两只手变得乌黑发亮,阴煞之气更浓,像两口黑洞。飞身向狂战天拍来,要与狂战天硬碰硬。狂战天一生狂放,岂会退缩,一双霸拳霸绝天地,砸了上去。 “嘣嘣嘣……” 两人一下子连拼数记,拼内力,拼身体。 数击过后,狂战天嘴角渗出血来,在对拼中受了伤。然而狂战天也没让仇四海好过,整个人暴起,再次与仇四海对拼,刚才仇四海便是强行压制,不想与狂战天再拼,但狂战天执意追着仇四海死磕,仇四海躲之不及,被迫与狂战天硬战。 “哇哇——” 只听两口咳血声传来,终于,二人打到最后,伤及五脏,再也压制不住,纷纷咳出血来,狂战天拼了半条命也要重创仇四海,两人落得两败俱伤。 仇四海捂住心口道:“狂战天,依然够狂。”而后退了回去,他若继续出手,击毙狂战天不是不可能,但前提是单打独斗,其它人岂会视之不理,反正自己也拖跨一人,还是先调养疗伤为妙。 狂战天此时说不出话来,被霸云天上来扶了下去。 这时剑王站了出来,向前欺身一步,一剑斜直青天,剑气冲九霄,天穹震动,他并没有任何的言语,只是静静的等着对手上场,剑王之风尽显无疑。 “哈哈哈,剑王之名早已名闻天下,老夫也是神往以久,就让老夫来领教一下剑王的剑术。”话音落处,有一人站了出来,正是毒龙教教主——左罗。 左罗,西域毒龙教教主,毒术造诣颇高,虽不及百毒老人,但加上他有一身高深的武功,而且此人阴狠毒辣,总体战力是百毒老人所不能比拟的。 剑王依然无言,一出手,就有王者风范,免去那些招式上的较量,直接猛攻,当下此招正是当初对付陈云丰那招,一剑生花,花儿朵朵,争相怒放,威力胜过往昔,不过却都是虚影,真正一剑不知藏在何处,真是好一招雾里看花。 但左罗岂是庸人,原地不动,看百花凋谢,不为所动,然而手底上已是运足了功力,许久、突然,他终于动了,那百花之中,一朵花儿看似轻柔,却是表象,左罗弹出两道指劲,飙射而去,击中那花儿,自己却是全身大震。 剑王一招试敌,持剑刺来,人随剑走,快到极致,细看之下,剑尖过出,空气生烟,似乎要将空间刺破,招式看似简单,却化腐朽为神奇。 左罗身子一动,几个闪烁,眨眼间便变换了几次方位,然而一一被剑王的剑锁定,无处可逃。左罗避之不及,心思一转之后,心中暗笑,双手布满气劲,于胸前合什,一下子将剑王的剑夹住。但剑王并不感到意外,催动内力,将剑往前挻进,剑身在左罗手中,虽被左罗内劲所阻,但还是缓缓的前进,发出“嗞嗞”的响声。 倒不是左罗内功不及剑王,只是二人用力方式不同,剑王手中的剑一寸一寸的穿过左罗的手掌,就快要刺到左罗的咽喉,左罗却是不急,待剑王的剑至喉咙半寸处,突然收手,侧身避过一剑的同时,左手一掌拍向剑王的手腕,手掌上冒着一层毒气。剑王大惊,若是沾上毒气,手算是废了。他急忙缩手,以剑柄顶住左罗掌心,才将危机化解去。 左罗一招不成,右手一拍,掌劲呼啸,伴有一团毒气,剑敢不敢接招,将手中的剑脱手射去,逼迫左罗攻势,这才赢得一丝机会,连连后退,险而又险的避开左罗毒招。 避开之后,剑王大手一招,脱手之剑刺左罗不成之后倒飞而回,又连刺左罗数剑,这才飞到手中。 左罗又出大招,双手一掀,一股气劲爆发,席卷而过,地面被掀起一条裂痕。剑王凌空跃起,躲过一击,眨眼间身影变化,变出四个剑王来,从四方将左罗围住,竟然是分身术。 左罗也是四处变换方位,但面对四个方向的剑王,每一个都如真人一般,分不清虚实,不敢妄动,不知如何是好。 “嘿嘿!” 左罗似乎找到了破解之法,冷笑一声,两脚蹬地,朝上空跃去,想从空中逃脱四个剑王的包围。那知他打错了如意算盘,剑王在他跃起的那一瞬间,四个剑王突然收拢,合刺而去,如四龙抢宝。 左罗不可能真正的飞天,终有力竭时,这下不但逃脱不成,更失去了反击的空间。 “怎么办,拼了。” 左罗身子迅速旋转,双手绾诀。剑王不疑有他,如此机会,无论如何也不能错过,挻剑刺去。左罗随意转身,反正终究是躲不过,不如碰碰运气,看他刺那里。 “嗞——” 剑王得手,一剑将左罗右肩肩胛骨刺穿,同一时间,左罗全身真气爆射,夹杂着毒气,因为不辨剑王方位,左罗真气散于四方,攻击也分散开来,但依然有部分真气撕破剑王衣衫,划伤皮肤,伤势虽然不大,但毒气却随之渗入剑王体内。 剑王中毒那一刹那,知晓不对劲,强忍一口气,用力一挑,生生将左罗右肩挑断,血溅了一地。 如此下来,二人又是两败俱伤,纷纷摔下地面,夫去战斗力,算是打了个平手。 左罗退去,接过徐敬天给的金创药,迅速撒上,开始疗伤。那边上官婉儿也及时将千年寒冰玉拿出来为剑王解毒。 第二十二章:终极战(流星剑vs刀狂) 两战下来,双方都没有人占到便宜,大方方丈欲出战,先羸得一场为自己的人打气,却被久在烟雨城辅佐上官婉儿的天南子拦住,道:“方丈,而今魔教五子还欠一人没现身,东方飞羽也还未出现,你们可先别出手,保存战力。” 大方一听,觉得有理,双手合什,宣了声佛号:“阿弥陀佛。” 天南子,藏剑门长老,上官锐的师弟,武功自然不俗,号清风剑,似一阵清风抚过,天南子已经立于场间,使一柄轻剑,衣袂飘飘,气息怒放,静等对手。 魔教方面,此次出手的是雪域二老,二人修有九转九煞功,他二人出手,向来是齐上阵,上次闽山二老败在他二人手里,也许跟中毒有关,但不能说二人武功不高。二人出手,阴煞之气颇重,却被清风吹散。 没有人畏惧,没有人退缩,剑风一起,天南子主动杀了过来,剑招轻盈流利, 又不失老辣,分刺雪域二老二人。雪域二老并肩而上,与天南子战了起来。 正在三人战得火热之时, 忽然有魔教的弟子惊慌而来,向徐敬天禀告道:“启禀护法,流星屠魔手突然杀来,山下无人可阻。” 徐敬天一听,微微皱眉,苗雷正要请战,却听刀狂道:“我去会会他。”话毕,人已经施展轻功飙去了数丈开外,转眼下了山去。 苗雷深吸一口气,控制自己,静下心来,不能冲动,因为他还要做大事情。 陈云丰一路赶来,正好遇到藏剑门遭围攻,只身杀入重围,欲攻上山。山下虽有大量高手,但差距也不小,转眼已有十几人伏诛,无人能接其锋芒,正往山上冲时,感觉凌空一道刀气劈来,狂放大气,刀气过处地面龟裂,草木成飞灰。 陈云丰施展步法,避过一刀,便见一人临至前方,拦住自身去路,狂言道:“流星剑名震整个武林,今天就让我来称一称有几斤几两。” 陈云丰知晓山顶正急,不与他言语,直接冲了过去。刀狂见状横劈数刀,封住陈云丰去路,陈云丰拍出几掌,纷纷拍在刀面上,发出“嘣嘣”的响声,刀狂将刀口一横,逼出一窜刀气,陈云丰不敢以手碰刀,不退反进,往前逼近一步,拳击刀狂心口,将刀狂逼开,往山上去。 刀狂岂会让他如意,劈出一刀,见陈云丰闪躲,乘机脚下用力,一个轻功又拦在陈云丰身前,回头就是霸气一刀,刀气长达三丈,杀伤力十分巨大。陈云丰暴退三丈开外,刀狂始终是个危险,狠下心来,欲将刀狂解决掉在上山也不迟。 当下陈云丰毫不犹豫的出手,出招便是翻天镇海印,左手翻天,右手镇海,刀狂只感觉到像是两座大岳朝自己砸来,气压八荒,让人喘不过气来。然而刀狂狂性大发,大手一挥,起手绾刀,施展狂魔刀法中一招,魔狂破天,刀气喷发,直上九天重天,欲破一切阻碍。 两人一击,响彻天地,与山顶的打斗声相呼应,想必山上打得也很激烈。 二人一招打得平手,不分上下,刀狂大吼一声:“吃我一刀,封天锁地。” 只见刀狂翻身而起,手挽刀花,风云变幻,刀现刀隐,刀法成,一刀劈出,刀气充斥天地,这一招出,天被刀气所封,地被刀气锁定,陈云丰处于刀气筑成的樊笼之中,刀气迫身,无处可逃。 这一招封天锁地太强大了,然而陈云丰还是没有出剑,因为这还不足以让他出剑,只见他人影闪动,四面八方拍掌,掌掌有精光乍现,六六三十六掌下来,无相诀诀成,一股惊天气息爆炸,风云滚滚,如有一方巨掌,携火山喷发之势,要打破这天,要击沉这地,以万钧之势冲出,击在刀狂筑成的樊笼之上。 声响巨大,说也说不清楚,道也道不明白,只见二人纷纷被震退丈余,始终难分上下。 刀狂狂气内敛,一扫往常的狂放,整个人气势大变,如一个安静的魔头一般,眸子怱明怱暗,幽幽开口道:“陈云丰,出剑吧,最后吃我一招。” 魔教五子,那一个不是绝顶高手,放到外头都是雄霸一方的主,有了这么一批战将,所以东方飞羽才敢打中原武林的主意,刀狂终极一招,非同小可。陈云丰不语,流星起手式发起,而后流光乍现,光影纷飞,气势节节暴涨,似乎突破了某个临界点。 这最后的较量,是要用生命作赌注的活,所以刀狂此时十分的沉着,心中平静,十分专注,慢慢绾刀诀,施展他的最强一击——狂魔再现。 狂魔刀法,由数百年前魔教一位先天之境的教主所创,这最后一式,威力巨大,创下此功法,他希望后人所学之时,能再现他当年的雄风,因他号称狂魔,所以将此招命名为狂魔再现,倒是与招式本身的特征无关。 刀狂已是先天之境之下的绝顶高手,虽说施展此招,没有狂魔当年之威,但已经具有八分火候,一刀一诀,尤如狂魔亲临,每一刀,仿佛含着当年死于狂魔刀下的每一个冤魂,每一式,仿佛看到了当年狂魔杀戮的场景。杀戮之气,魔者之气,慑人心魂。诀毕,招成,一道无与伦比的刀光乍现,带着尸山血海的场景,如来自九幽,横断三千界。 陈云丰动了,他快若流星,狂魔再现之前,他整个人如一柄利剑,就这样冲刺而去,没有人看到他的剑,仿佛他本身就是一柄剑,刀狂没有时间去想什么,只是专注的看着陈云丰。 刀气临至身前三寸,陈云丰再度加速,同时手中多了一柄剑,陈云丰终于出剑了,他的剑,流动着炫美的流光,美轮美奂。他一剑在前,无物可挡,刺破一切阻碍,刺破刀狂的刀气,像是一位神明在尸山血海中穿行。当刀狂发现不对时,剑已经刺穿了他的心脏。直到这一刻,刀狂这才明白,为何人们总是看不见陈云丰的剑,因为他本来就没有佩剑,流星剑,由先天罡气凝聚而成,是一柄先天罡剑。只是这一切的一切都已经挽不回了。因为看到流星剑的人都死了,这个神话不是他能打破的。 陈云丰收功,剑罡消失,然而刀狂胸前的剑孔依然存在,不停的冒着鲜血。 提着最后的一口气,刀狂笑道:“我想过会死,但没想过会死在你的手里,但能死在一位先天之境高手的剑下,也没什么好遗憾的,今日得见流星剑,不甚荣幸。” 话毕,刀狂倒地身亡,合目而去。陈云丰将刀狂的刀拾起,安放在他的身旁,并在一处,这是对一位强者的尊重,刀狂是可以称得上强者的人。 流星剑,见过的敌人都死了,现在还没有人打破这个神话,流星屠魔手也不是浪得虚名,那是真真正正杀出来的。 击杀刀狂之后,陈云丰直奔山顶而去。 第二十三章 终极战(追月?幻影?) 殿前广场,雪域二老与天南子的战斗已经结束,天南子不敌,身负重伤。雪域二老分别被刺一剑,伤及手臂,但并不怎么影响战斗力。而现在雪域二老正与另外两人交战,一人是藏剑门的另一位长老西门无风,一人是天刀门副门主霸云天。 这霸云天生性似几分顽童,喜欢自由自在,平时有些搞怪,为人滑头,不喜欢事务缠身,挂个副掌门之位也是百般不愿,据说武功还在天刀门门主之上,也因如此,圣剑门才由他出战烟雨城,而今也一同退回藏剑门,现在与西门无风一同大战雪域二老,竟是怪招连连,那雪域二老己是落入风,最后霸云天与西门无风双剑合璧,一记大招将雪域二老扫中,血溅三尺,重伤败落。 击败雪域二老,霸云天哈哈笑道:“我说你们这帮邪魔歪道龟孙子,赶紧滚回西域去吧,不然叫东方老儿出来报到,否则打死你们这帮兔崽子。” 这话听着不舒心,徐敬正要发话,只听一阵大笑传来,用的是千里传音功,不出两个呼吸,东方飞羽与百毒老人联袂而来。 “是谁这么心急,想看老夫,老夫来也。”话音没处,人影落地,霸云天一见东方飞羽,顿时语塞,退了回去,站在大方身后,表情精彩。 “见过教主。”魔教众人纷纷行礼。 东方飞羽点了点头,而后看向大方众人,道:“事到如今,尔等还在负隅顽抗吗?” 东方飞羽临场,魔教一方气势大增,现场谁人能匹敌,场间一时竟无人接话。 “阿弥陀佛,老纳不才,请东方教主赐教。”良久,大方当仁不让,挺身而出。 东方飞羽扫视场间,不知道再想些什么,过了很久,开口道:“大方方丈虽说境界未达到先天之境,但一身功力深不可测,连老夫也忌惮三分,不过老夫向来也不是光明磊落之人,单对单这种事,太没意思了。” 魔教众人听懂了东方飞羽的意思,纷纷挻上前来,只待东方飞羽一声令下,便大开杀戒。 大方身后,众人也是闻声汇聚一处,准备血战到底。在大方身后的人群中,白瑞安也听懂了东方飞羽的意思,一直没有举动的他动了,他似随意而行,但却是慢慢的靠近大方,双手之上,暗布内劲,待靠近大方时,突然发难,双掌实实的印在大方后背。 “阿噗——” 大方一直注视着前方敌人的举动,那里会考虑到后背,突受白瑞安一击,即使功力再深,也忍不住喷出一口血来,战力大减,也因为大方功力很深,若是换作他人,可能当场就废了。 除少数两三人外,突发其来的状况让所有人都是一惊,全都懵了,根本不相信眼前看到的事实。 白瑞安偷袭得手,乘所有人都还来不及反应,鱼跃而起,落到东方飞羽那边去了。 片刻,上官婉儿质问道:“瑞安,你这是做什么?” “他是叛徒。” “怎么回事?” “你是不是疯了。” 各种各样的声音响起,换来的却是白瑞安笑颜盛开,然而笑得最舒服的还是东方飞羽。 莫怀林的生气程度不亚于任何人,可以说比上官婉儿还生气,他上前问道:“二师弟,你怎么会这样?” 不待白瑞安说话,东方飞羽笑道:“今天我魔教五子,终于是聚齐了。” 一语击起千层浪,众人终于明白,魔教五子之一的幻影一直不出现,原来他一直站在大家身边。 莫怀林听后,目光落在白瑞安身上,然而此时白瑞安的气质、眼神,已经改变成另一个人,再也找不到自己二师弟的影子,但他还是不甘,问道:“瑞安,你可是我的二师弟?” 白瑞安笑道:“我确实是你的二师弟,不过在此之前,我已经是魔教五子之一的幻影。” 深深吸了口气,莫怀林道:“原来你是魔教打入藏剑门的卧底,东方老二真是好计谋。既然这样,今天我要为师门清理门户。” 莫怀林话毕,奔雷在手,雷声滚滚,如他心底一声声的怒吼,似他心里无边的咆哮,中原武林一方莫不为之悸动。 白瑞安笑道:“我的好师兄,咱们今天就分过高下。” 白瑞安话毕,手持追月剑,杀将而来,剑出极速,有追月之姿,剑气如湍流。还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两人一击便分。 东方飞羽像是看戏一般,脸带笑意,看着场间二人的打斗,自己觉得这心里真舒坦。 莫怀林再次出剑,一股浩然正气喷发,他如顶天立地的君子一般,奔雷剑或削或挑,正直不屈,落落大方。 白瑞安剑气似正似邪,迷人心神,游走八方。 正在二人打得不可开交之时,似一道流星划过,像仙光乍现,一道人影落于二人战斗场中,一掌拍出,如元始风暴来袭,二人来不及分神,被这一掌震开,陈云丰立于二人之间。呵道:“住手。” 所有人又懵了,包括魔教众人,东方飞羽也不例外,莫怀林清理门户,本是天经地义之事,陈云丰身为藏剑门弟子,虽然之前发生不愉,但还没达到不可收拾的地步。现在他来阻止莫怀林与白瑞安的战斗,难道是他被妖女倾城蛊惑,站到魔教一方去了么?白瑞安与陈云丰都是高手,现在反成敌人,大方又被白瑞安偷袭重伤。现在中原武林还有什么希望,许多人身心皆震,差不多是心灰意冷。 莫怀林被气得头昏脑胀,险些气急攻心,几乎言辞不清,无比失望的道:“小师弟,连你也背叛了么?” 此时的莫怀林,眼神中冲满无限哀怨,愣愣失神。白瑞安见有机可乘,突然发难,一剑朝莫怀林刺来,不可谓不快。然而陈云丰手上绾诀,以迅雷之势将追月夹住,猛然道:“二师兄,你还不住手,这里最不应该的就是你,你连大师兄也要杀,你不能一错再错。” 白瑞安笑道:“我的好师弟,我何错之有,你可知道我是谁,我是魔教五子之一的幻影,不是你的二师兄。” “执迷不悟,”陈云丰气道:“你以为我不知道,早在烟雨城时我就已经知晓,不然今天我不会来。” 此话一出,白瑞安脸色顿时变了,众人也被陈云丰的话吸引过来。想听个究竟。 “你从那里看出来的?”白瑞安问道。 陈云丰道:“从你偷袭师父那时,我就已经知晓。” 此话一出,全场又是一惊,上官婉儿与莫怀林同时追问白瑞安道:“是你下的手?” “是又怎样,只可惜没有当场当场将他击杀,不过也等于是要了他的命。”白瑞安十分开心,不以为然。 “你还笑得出口,你知不知道你差点亲手杀死了自己的亲生父亲。”陈云丰一语道出,如惊天响雷,在每一个人心中炸响,反应最大的莫过于东方飞羽。 今天在场的人思维都爆炸了,每一个突发的事情都让他们反应不过来。 “荒谬、荒谬。”白瑞安像是听到一则笑话一样,连道两声。 陈云丰道:“你不信。” “我为什么要信?”白瑞安依然像是在听陈云丰瞎编。 陈云丰从怀中掏出千年寒冰龙形玉,问道:“这玉佩是不是你的?” 看到玉佩,白瑞安失了一丝神,想了又想,道:“你凭什么说是我的。” “当初我与苗雷交手时,是幻影,也就是你将苗雷接走的是不是,我在你身上就闻到了这玉佩的香味,当时我就奇怪,幻影为什么会识破我的流星起手式,现在看来,那是因为你是我的二师兄,你又怎会不知。”陈云丰一口气说道。 “哦!就算如此,那这又能证明什么。”白瑞安有些出乎意料。 “师父当年偶然得到一块千年寒冰玉,想来在场的一些前辈也知晓,师父将此玉一分二,做成一对玉佩,一龙一凤。如今凤玉就在婉儿师姐身上。” 说着陈云丰朝上官婉儿看去,被陈云丰这一看,上官婉儿机械的将凤玉拿了出来。 陈云丰接过凤玉,与龙玉合璧,完整无暇。然后看向白瑞安道:“做好这对玉之后,师父将凤玉给了师姐,龙玉给了他的幼子,你是便是师父当年失踪的幼子。” 直到此时,白瑞安坚定的信念终于开始动摇了,众人也都开始相信陈云丰所说的话,纷纷看着白瑞安。 这个时候,东方飞羽貌似还想挽回什么,出口道:“即使如此,也不能说明什么,若是这玉易过他人之手又如何解释。” 白瑞安像是找到事情的缺口,看向陈云丰,然而陈云丰没有看他,对东方飞羽道:“师父幼子在十八年前你挑战师父那日失踪,这难道是巧合吗?是你偷偷将师父的幼子抱走的。” 陈云丰一句话将众人的思绪带到十八年前的那场挑战,再场也有部分人曾经目睹,回忆涌上心头。 东方飞羽一时语塞,陈云丰又对白瑞安道:“其实师父当时也已经认出了你,不然你会轻易就偷袭到师父。” 白瑞安回忆起当时的情景,回忆起上官锐当是的表情,当时的眼神,身子一个踉跄,险些站不稳,整个人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口中喃喃道:“不是的,不可能,不可能。” 陈云丰对众人道:“记得师父最后一句话说的是什么吗?——留他一命。这是师父已经认出了你,是叫我不要杀你。” 当时在场的人纷纷醒悟过来,众人还已为上官锐是叫他们留陈云丰一条命。 “哈哈哈,那个流星剑,你说的不错。”那又能怎样,如今上官锐半死不活,大方重伤,点人头、比战力,你们没有半分优势,今天统统得死。”东方飞羽道。 第二十四章:终极战(全面开战) 东方飞羽亲口承认事实,白瑞安失神了。 “父亲,我差点亲手杀了自己的父亲,东方老贼,我要杀了你。”白瑞安突然发疯,要杀一切的罪魁祸首东方飞羽,不过白瑞安现在的状态实在糟糕,一下子便被东方飞羽一掌拍在心口,摔出去数丈远,喷出一口血来。 “瑞安。”上官婉儿急忙上前将他扶起。 上官锐道:“魔教五子,少了一个又何妨。”回首看去,却不见刀狂,正疑惑时,陈云丰道:“不用看了,他已经死了。” “什么???!!!”东方飞羽发怒,大吼道:“给我杀了这帮东西。” 一令之下,一场血战终于进入高朝。 众人是听明白了,刀狂已经被陈云丰击杀,虽然震憾,但最多的还是大大激励了中原武林众人,让他们看到了一线希望,重拾信心。 “杀——” 莫怀林第一个朝东方飞羽冲去,却被陈云丰拦住,道:“大师兄,交给我。”陈云丰肯定的点了点头。 莫怀林无言,他本能的信任陈云丰,只觉得现在的小师弟真的长大了,昔日师兄弟的情意在这一刻升华,一甩首,莫怀林再度对上徐敬天。 此时此刻,整个藏剑门大殿前的广场炸开了锅。道法真人,承恩大师,天刀门门主,等等,介绍过的,没介绍过的,不管武功高低,纷纷出手,杀开了花。 苗雷、圣姑实力保存得完整,纷纷对上承恩大师和道法真人,所有能战的人都参战了,不少人已经打出广场,将战场牵到广场外的其它地方去了,此时来说,这广场真是太小了,如此激烈和如此规模的战斗,最先遭殃的是藏剑门的建筑,不说是残垣断壁也差不多了。 整个战斗圈中,一直没动的只有陈云丰与东方飞羽,两人一直在对峙,能杀死刀狂,连一点伤都没负,想来陈云丰怕是已经达到先天之境了,虽然东方飞羽不愿相信,但面对陈云丰,东方飞羽也不敢轻敌。而陈云丰也是十分的专注,不敢分神。东方飞羽如草原上的雄狮,霸气凛然。陈云丰则如刚成年的猛虎,暗含王者之气。 许久,东方飞羽非常欣赏陈云丰的耐性,出口道:“流星剑果然不凡,今天我便看看你这小辈有何本事,竟然能杀了刀狂。” 东方飞羽率先出手,却是最为平常的招式,当下一连施出六招三十六式,东方飞羽年轻时称败血神手,武功招是天下无双,今天遇到陈云丰这小辈,又施展出来,再现当年风姿。 陈云丰年纪虽轻,但身经百战,经验不输东方飞羽,七十二招连环手,打得是罡风阵阵,见招拆招,从容应对。东方飞羽每一招打出,都暗含八成内劲,然而陈云丰功力亦是相当雄浑,不在东方飞羽之下。 直到此时,众人纷纷打出真火,爆炸声不绝于耳,刀气、剑气、掌劲漫天飞舞,各种奇怪的大招相续出现,不知是谁施展火焰刀法,一片火光飞舞,熊熊烈焰燃烧,焚尽九天十地,现场的人都能感觉到炙热。有人刀光翻飞,伴着阵阵蝉鸣,蝉声亦可杀人。稍不留意,还要被别人落空的流招击中,整个战斗圈不亚于一场千军万马的拼杀。 莫怀林与徐敬天打得也十分凶狠,只见徐敬天施展的也是败血经,威力快赶得上东方飞羽了,他的身后一片血光,十分恐怖血腥,映红天地,然而他也用剑,血光汇于剑身,形成一股源源不绝的血色剑气,朝莫怀林淹没而来。 莫怀林面不改色,手绾剑诀,身后出现一片雷海,雷云暴动,电光撕扯,闪电狂舞,端地是电闪雷鸣,摧枯拉朽。 两人一记大招对撞,血光与雷海交融,爆炸声如雷贯耳,二人纷纷被震飞,而后又倒飞回来,战在一处。 道法真人的对手是圣姑,只见圣姑斗蓬飞舞,却不曾掉落,没有人可以看清他的相貌,他也拿了真出本事。见他盘地而坐,膝前摆着一架琴,琴身古朴,琴弦幽暗,圣姑不停的拔动琴弦,阵阵琴音发出,道道音波袭向道法真人。 道法真人手持拂尘,如天家老仙,飘飘然然,每拂一尘,便有一股音波炸开,他气劲绵长,一边护住听觉,一边不停的反击。 只听琴音突变,一股音波化为一柄音刀,向暗器一般朝道法真人射来。道法真人暗布内劲,拂尘清光流动,一尘拂去,音刀炸开,却有一根尘丝掉落,那琴音又变,形式各种各样,让道法真人应接不暇。二人战斗声势较少,却不失凶险。 苗雷对上承恩大师,一个血气方刚,无法无天,睥睨天下。一个老辣稳重,坐看人间风云起。 苗雷大招相向,神冥剑黑得发亮,在内劲的作用下不停的呜咽,仿佛要吞噬每一个人的灵魂。剑气妖娆,魔气森森,苗雷一剑出。一个由剑气凝聚而成的杀字乍现,像要活过来一般,杀了过来。承恩大师脸不红,筋不胀,这天下间的什么招式他没见过。一剑在手,天下我有,天山剑法施展,剑鸣如道音颤动。剑动音动,大地仿佛也随之而动,一剑出,剑气凝成一点,“碰”的一声便将那杀字破去。 二人均是一震之后,苗雷杀字刚出,死字又来。这死字一出,很是了得,四周弥漫着一股死亡的味道,仿佛冥王亲临,让人实在是难受,还真叫个死气沉沉。死字在前,苗雷在后,苗雷人剑字同至,气势非凡,杀气腾腾,此招所含的杀伤力十分巨大。 承恩大师不敢大意,只见空穴来风,承恩大师衣衫飞扬,整个人调动强大内力,仿佛听到了一条条大河在奔腾,仿佛要破体而出,一阵汹涌的强大气势自承恩大师体内发出,承恩大师也是飞身而起,人剑气三合一,迎了上去。 “轰”的一声闷响,暗含金属相交之声,二人撞得实实的,然而这次二人一击未分,剑剑相交,无人收招,两人就这样拼起内力来,这种情况下没有一方敢撒手。二人不让分毫,功力相当,拼得是脸红脖子粗,额头冒汗。然而真气还在不断的从二人体内喷涌,不时的加了分力道。 苗雷刚猛如虎,但承恩大师气劲绵长,最不怕的就是拼内力,两人就这样耗着。 第二十五章:终极战(惨烈) 整个战场战破了天,战穿了地。 大方虽然身受重伤,但丈着内功深厚,也与一名老者交手,虽落些下风,却终是不败。 场中唯一还没出手的就只有白瑞安,始终还是一幅失魂落魄的样子 ,让人看了好不伤心,好不无奈。 泰山派掌门金福源与百毒老人却是乘乱悄悄离去,这两人竟然狼狈为奸,走到一处来。 金福源阴笑道:“原以为东方飞羽那老儿不好收拾,如今杀出个陈云丰,必定是两败俱伤,今日一战过后,中原武林再无战力,那就是我泰山派崛起之时,我得去通知其它盟友,那就先行一步了。祝大师与徐护法合作愉快。” 金福源与百毒老人就此分道扬镳。 大战持续很久,胜负渐渐清晰。 陈云丰与东方飞羽打得十分惨烈,也不知怎么打的,打得纷纷见血。 东方飞羽轻拭嘴角的血迹,道:“好好,果然有些本事,跟你师父差不多了,接下来就让你感受一下先天之境的战斗滋味。” 话完,东方飞羽发功,一柄血刀出现在手中,看着血刀,东方飞羽有无穷自信,豪气冲云霄,只见他轻拂血刀,仿佛有一丝落莫。 突然,那血刀轻颤,东方飞羽一惊,抬头望去,一柄亮剑气杀四方,剑形十分好看,剑身有着浪漫的流动曲线,剑柄如流星,剑身如流星的尾巴,仿佛还在动,那是陈云丰手中的先天罡剑。 上官飞羽终于是确定了: “想不到啊,想不到,你还真是突破了先天之境。” “废话,战吧!”陈云丰没有傲气,但却是有傲骨。 东方飞羽出刀,招出大招现,一片尸山血海,血光之中,骷髅头再现,气势一如往昔,欲再次化人间为地狱。 反观陈云丰,绾诀之时,人似翩翩起舞,在他身后,仿佛有一方黑暗的天宇,看不到尽头,在那天宇深处,一片光点密密麻麻的出现,越来越亮,越来越明,那是流星,那一片一片的流星,流星如雨,从天际的尽头飞来,划破黑暗,照亮夜空,璀璨而夺目,十分美丽。(陪你一起去看流星雨落在这地球上,让你的泪落在我肩膀……此句纯属玩笑,不过倾城应该非常愿意。) 尸山血海铺天盖地起,流星如雨,普降人间,流星雨与血海相交,双方在冲刺,在相互磨灭,声势超大,如有一阵阵宇宙风暴炸响,席卷天宇,在宇宙中肆掠。 这一击震惊了所有在对战的人,短暂的失神后他们又开始拼杀,这一击,东方飞羽与陈云丰受震最大,纷纷咳血,然而两人未停,重现烟雨城那一战的情景,二人一刀一剑的对拼起来,拼内力,拼身体,拼到你死我活为止。 战到现在,已经开始出现胜负之分。圣姑与道法真人的战斗打到了最后关头,圣姑十指齐动,拔弦如拉弓,弦满而释。 “嘣——” 一阵强烈的音波暴发,形式各样,有来自地狱的魔鬼,有成群的骷髅,有来自黑暗中的凶兽,有无数冤灵,张牙舞爪,纠缠着,翻滚着,鬼哭神嚎,像潮水一般朝道法真人撕咬而去。 道法真人眼中大骇,将最后的本领施展出来,只见他弃掉拂尘,两手绾诀,以太极正气为基,一手画圆,一手划线,便见一张太极八卦图浮现,阴鱼阳鱼相互纠缠,物极必反,相互转化,八卦图飞速旋转,如遮天大幕,包容万象。 “嗞嗞嗞” 两人一击,如无数金戈相击声响起,相互磨灭。“嘣”的一声,圣姑五根琴弦断裂,整个人被震退出去三尺,吐出一口血来。然而不堪入目的是,道法真人被震飞出去数丈远,血洒长空,整个人摔落落在地,险些爬不起来,战力不足一层。道法真人眼中惊骇,眼神明灭不定,他想到什么,却又不敢相信。 道法真人摔落的地方,正好离白瑞安不过尺许,白瑞安被一下子惊醒,一切的画面在脑袋中不停的切换,似乎是想明白了什么,还是找到了什么意义,他瞬间出剑,扑杀而上,与圣姑战了起来。幻影无双 ,入目处皆是人影,圣姑不惧,再续琴弦,琴声幽幽而来。 两人像是一曲一舞,舞随曲动,这是一幅让人震憾的场景,优美中带着无比的凶险。 徐敬天与莫怀林打到不行,莫怀林施展终极杀招,一片紫雷乍现,轰轰隆隆,像是上苍发怒。紫雷为雷中之皇,狂暴、狂暴、还是狂暴,紫雷君临天下,代表天庭的惩罚,万物颤抖,万物必摧。 徐敬天打出败血经中的一记杀招,血染青天,血光喷发,像是无数的火山口在聚集喷射,血光如海潮翻涌,浪卷九重天。 两人一击,耳朵发麻,已经听不出爆炸声了,纷纷重伤咳血,喷在地上,分不清楚是谁的血,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两人伤到很惨,已经发不动大招了,但莫怀林依然一往无前,与徐敬天死拼,两人每拼一记,纷纷有血从二人嘴里渗出、或咳出,惨烈无比。 其它战斗圈中,有死有伤,有门主陨落。霸云天虽杀一敌,也是重伤在身,奄奄一息。狂战天一生狂放,本来就有伤在身,一战而逝。剑王拼死雪域二老一人,但自己能不能活过来却不好说。天阴教教主被毙,毒龙教教主与天南子两人败俱伤,一人断手,一个伤及五脏,战斗力大减,其它的七八处战场,也死伤各半,这一战打得天昏地暗,鬼神皆泣,一个个半死不活,十分惨淡。 上官婉儿血染青丝,如一尊女杀神,有别人的血,也有自己的血。 大方方丈不愧是连东方飞羽都忌惮的人,凭借着一身高深的内力,活活拖死魔教一名稍弱的长老,而自己也再无战力。 场上只有陈云丰与东方飞羽,苗雷与承恩大师,圣姑与白瑞安三方还在大战,战力还很强。 徐敬天只安排了第一批弟子攻山,第二批要等到自己发出信号才能行动,然而第一批受到藏剑门核心弟子和其它门派赶来的弟子的血拼,双方所剩无几。如今徐敬天被莫怀林拼得重伤,再拖非得被莫怀林拖死,然而东方飞羽也不知有什么结果,如果此时发动第二批弟子攻山,对他徐敬天没有半分的好处。现在两方都打瘫痪了,保存好第二批实力,以后有的是机会。不看到东方飞羽死之前,徐敬天不安心。 徐敬天想到此处,萌生退意,战斗力也所剩不多,二人再次咳血。一咬牙,徐敬天强提一口气,又与莫怀林对了一掌,双双瘫倒在地,终于爬不起来。二人羊眼瞪狗眼,狠不得爬起来再战。 徐敬天早在预备,将一颗珍贵的丹药服下,恢复一丝力气之后,不顾一切,悄悄退走。 第二十六章:终极战(因为想杀、所以想杀) 徐敬天一走,魔教一方还能动的人也陆续退去,但中原人士也无力阻止,想来此战过后,整个武林至少得休养个十年八年的。 那边,苗雷与承恩大师也打成了两败俱伤的形式,虽有战力,也是强撑,不得不说,这苗雷貌似武功进步了不少,承恩大师竟然有不敌他的迹象。只见苗雷冒死暴发,发出一记强攻,剑光大盛。承恩大师强力还击。 “噗” 承恩大师被打飞出去,喷出血来,苗雷也在努力强忍。承恩大师咽不下这口气,拼着老骨头杀将而起。 圣姑与白瑞安的战力还盛,二人打得正火热之时,出人意料的事又发生了,这时圣姑突然退去,不知他是为什么,这一举动让白瑞安大感意外,松了口气,白瑞安掉头杀向苗雷,为承恩大师解难。 承恩大师脱开身,紧繃的神经松了下来,这时凭一口气强行压制的气血又喷了出来,奄奄一息退到一旁。 现在还在战斗的只剩四人,这个时候苗雷暗自笑了,他将与白瑞安的战场牵到陈云丰与东方飞羽的战场内,四人混战在一起,东方飞羽见苗雷未弃自己而去,这时与他并肩作战,心中还有一丝快意。 苗雷笑了,他笑东方飞羽白痴,他还笑的是,如今的还战斗的四人,其它三人都是他一直最想杀的人,而他的愿望就快要实现了。 四人拼到最后,在苗雷的有意发动下,终于又要发动大招了,这个结果正合苗雷的心意。 东方飞羽发动败血经其中一招,血光冲天,又是一个骷髅头乍现,然而不同往昔的是,此时东方飞羽位于骷髅头的正中心,与骷髅头合为一体,人招合一,这是东方飞羽的又一杀招。此时的他,仿佛是那骷髅头的灵魂,他就是这血光之中的主宰,他是这个世界的君王。 陈云丰身后,流星飞雨,又可以许愿了,他仿佛从流星雨中来,又仿佛他本身就是一颗流星,最亮最亮的那一颗,光芒万丈,他就是流星的帝王,那些流星都是他的子民,那些流星雨都是他的尾巴,都是他的轨迹,人招合一,人如流星。 白瑞安集追月与幻影两大名号于一身,实力超强,他绾出剑诀,剑光满天,剑光之中,仿佛有一个场景,一名仙女衣袂飘飘,迎风而上,似嫦娥奔月,嫦娥乃仙女之最,任谁看到都不舍,要追嫦娥而去,所以此招名为追月。而如今的追月,又有所不同,追月之后,还有一窜迷影,迷影追在嫦娥之后,此时这幅场景终于完美了,这一招终于有了新的名字——迷影追月。 最让人刮目相看的是苗雷,他手持神冥,一剑冲天,顿时天空出现真正的滚滚乌云,云中电闪雷鸣,这都是自然界真实的力量,并非攻法所至,无人不骇。 “咔嚓”一声,一道雷电之力落下,被苗雷凝聚在神冥之上。 接着“咔嚓”又一声,再一道雷电之力被凝聚。 白瑞安一边绾诀一边看着苗雷,心想到,这一击过后杀不死他他也会被自己的雷声之力侵蚀而死。 “咔嚓——” 一声无比伦比的巨响传来,白瑞安没有想到,苗雷居然再次凝聚了第三道雷电之力,强烈的电流流入苗雷体内,然而他并没有爆体而亡,这让白瑞安十分不解,也十分惊恐,三道雷电之力,自己怕是躲不过去了,偷偷看了上官婉儿一眼,白瑞安终于发出了自己的绝招。 其他人都麻木了,奄奄一息的躺坐在地上,呆滞的看着四人作最后的对决。 骷髅头,一如往昔,邪恶霸气,流星,照耀青天,勇往直前,迷影追月,似梦似幻,三人三招同时发出,东方飞羽对陈云丰,白瑞安的攻击朝苗雷而去,苗雷还未发招,他并不惊慌,也不在乎自己被白瑞安击中。 直到陈云丰与东方飞羽两人一击炸开,二人双双再度重创,咳血连连。这时苗雷才出手,三道雷电之力倾泄而出,无法形容的声响,无法形容的光耀,无法形容的狂暴,无法形容的场面,震憾了每一个人,无法去描述他们的心情,这三道雷电之力分成三个目标,东方飞羽、陈云丰、白瑞安,一轰而下。 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过后,苗雷被白瑞安一招击中,整个人被震飞起来两丈有余,又重重的摔在地上,血洒长空。然而苗雷最终站了起来。 “哈哈哈。”苗雷站起来之后一直大笑。 三道雷电之力,有一道击在白瑞安身上,顿时将白瑞安劈焦,头发冒青烟,真是外焦里嫩,一身衣衫破烂烂,整个人一直哆嗦,嘴角不停的冒血,然而他不曾倒下。幸好只是一道雷电之力,若是两道或者是三道,那白瑞安只能成灰渣了。 另外两道雷电之力,一道击中东方飞羽,一道击中陈云丰,二人本是强弩之末,最后又对拼一记大招,已经伤得再无战力,现在每人又承受苗雷一道雷电之力,顿时被劈得奄奄一息,命悬一线,濒临死亡。没有人料到这个结果,没有人知道是为什么。 东方飞羽很想说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陈云丰也是如此,重伤不能言。三人还能说话的只有白瑞安,他开口问道:“你为什么能承受三道雷电之力?” “哈哈哈” 苗雷一笑,又咳出一口血来,但他并不在意,猛然将外衣撕开,露出一件宝甲,正是千手圣者的金蚕软甲,然后道:“有金蚕软甲在身,能护住心脉,何俱三道雷电之力。” 当初苗雷并不知道金蚕软甲有护人心脉的功能,是从徐敬天口中得知,如今想来,莫不是当初徐敬天故意说给苗雷听的,想归想,此事已经无法考证。 “那你又为何要这样做?”这句话东方飞羽最想问,也是大家都最想问的。 “哈哈哈,因为你们三人都是我最想杀的人。” 停顿一下,看着三人的眼神,苗雷又道:“因为想杀,所以想杀。” 这时,苗雷一剑指向东方飞羽,道:“你是我第一个最想杀的人。”说完一剑挥去。 说时迟,那时快,同一时刻,陈云丰与白瑞安动了。 白瑞安动是因为这是一个击杀苗雷的好时机。而陈云丰是因为答应过倾城,要留东方飞羽一命,他本是不能动弹,但想着给倾城的承诺,本能的奋起,用自己的身体向东方飞羽撞来,三个动作在几乎在同一时刻完成。 白瑞安一剑刺穿了苗雷的喉咙,陈云丰用身体将东方飞羽撞开,而苗雷一剑,劈中了陈云丰,陈云丰早已经没有了内劲护体。这一刻,整个世界都停止了,这一刻成为空白,白瑞安再也没有一丝力气,全身虚脱,倒下地去,动弹不得。苗雷,喉咙上插着追月剑,倒地身亡。陈云丰那边,一抹鲜血成为这片空白世界的点缀。 所有人的目光朝陈云丰望去,所有人都傻眼了,只见陈云丰脸被先前的雷电之力劈焦了一面,此时还在冒着青烟,更让所有人都无法接受的是陈云丰的双腿被斩断了,鲜血还在咕咕的冒着…… 第二十七章:止战之殇 秋风不停的吹着,带着一阵一阵的秋雨,秋风吹不散秋雾,秋雨也打不湿秋雾,秋雾去了又来,与秋风秋雨相互纠缠着,相爱相恋又相恨着,纠结着,惆怅着。 藏剑门一战早已经落幕,中原武林与西域武林两败俱伤,整个武林基本上被打残,一片萧条。 那一战,最终的真实结果被保存在少数人的心中,外界没有人知道陈云丰毁容残废,只知道流星剑早就已经突破了先天之境,一战最终击杀东方飞羽,最后魔教败退。 本来金福源暗中联合几个门派,欲乘机杀上藏剑门,此举不过是欺藏剑门已无强大战力,但听到陈云丰击杀东方飞羽,一时间不敢轻举妄动,只得不甘心的等待着。 徐敬天退回魔教之后,在与百毒老人的帮助下当上了魔教教主,但由于重伤未愈,魔教人马也视烟雨城为屏障,不敢越雷池半步。 白瑞安重拾身份,改名上官瑞安,成为藏剑门新一代门主,新任之礼是在大方方丈,道法真人,承恩大师和许多掌门级人物的见证下举行的。 莫怀林与上官婉儿最终走在一起,婚期也已经定了下来,二人皆喜。 不得不说的是上官锐与东方飞羽,在陈云丰的意愿下,东方飞羽被救活,然而全身武功皆废,成为了一名普通的老人。而上官锐也终于醒来,因当时中毒太深,又被上官瑞安一掌,经脉被震碎,武功全无。 自此之后,藏剑门后山多了两名普通老人,他们曾是一代枭雄,他们曾是彼此最大的敌人,但现在他们却成了朋友,一起喝茶,一起下棋,共度余生。 藏剑门之中,有一个很特殊的院子,院子是禁区,除了少数藏剑门高层,没有人敢涉足,没有人知道院子里有什么,住着谁。 此时的院子之中,陈云丰坐在轮椅上,服侍他的是一名小童。 陈云丰静静的看着西南方,小童以为他在看又在夕阳,心想这位小师叔怎么就那么喜欢看夕阳呢? 陈云丰右手摸了摸自己毁容的脸,左手轻轻抚过自己两只空空的裤管,如今这副模样,又是何必呢?陈云丰想到那骑青牛的牧人,心想她一定会找到自己的幸福的。 烟雨城,依然还是烟雨倾城,依然是一座废城。不知从何时开始,城墙上出现一名女子,她天天都会在城墙上朝东方遥望,日出日落,天晴下雨,她一如既往,因为她始终相信,那个人会回来找她,她今生活着的意义,便是为了等那个人的到来。 城外,经常有一头青牛走过,不时啃上一口青草,牛背上坐着一名戴斗篷的牧人,不时的吹上一曲短笛,有时也用他那断过弦的古琴,弹奏着悠悠的琴声。 一年 两年 三年 …… 那支短笛依然在吹响。 雨纷纷 旧故里草木深 我听闻 你始终一个人 斑驳的城门 盘踞着老树根 石板上回荡的是再等 雨纷纷 旧故里草木深 我听闻 你仍守着孤城 城郊牧笛声 落在那座野村 缘分落地生根是我们 (本书最初灵感与本段歌词来自《烟花易冷》) 剑破九天二出来了,《剑破九天之八面玲珑》,请多多关注 签约新书《龙印血魂》,请多多支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