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罗山》 第1章 有个小地方 有一个小地方叫做赵家峪,有几百来户人家,大部分人都是姓赵,是大周国内一个不起眼的聚落。 大周国建国已有千余年,世代是朱家统治,这千余年有繁荣也有战乱,磕磕绊绊总算传承了下来。 这千余年里,大周国一共开拓了八大州,位于中间的中州,大周的国都天弘城就在中州之中,还有位于东边的敖州,位于南边的南州和屠州,位于西边的珉州和阳州,位于北面的原州和陌州。 在八大州内,还有无数的郡城,而赵家峪则是在中州北面天凉郡内。 不要小看了赵家峪这个天凉郡内的小地方,赵家峪是天凉郡到濮阳郡、河西郡、夏孟郡和大周国都天弘城的必经之处,而天凉郡又毗邻大周国北面诸州郡,所以说赵家峪的地理位置得天独厚。 因为赵家峪地处交通要塞,往来客商免不了要打尖住店,这里的旅店就特别多,不过这里是小地方而且住户还要务农,大部分旅店不是专营,往往在自家房前挂上一面旗子就能揽客做生意了。只有一家旅店是专门做这待人接物的营生,名叫有间客店,店面也不大,有二层楼,分前后院,一共十几间客房。 南来北往的客商让赵家峪热闹了起来,他们带来了外面的消息,甚至连天弘城中的陈员外取了第九房小妾这种事都能知道。要说人气带来的好处最大的就是让赵家峪的人家认识到闯世界需要识字,于是族里就请了一个先生来教小孩子识文断字。多年下来,赵家峪大部分人是识字的,也出过人才,最突出的是现任族长的第五个儿子赵铭,已经官至司空。 要说到赵铭,他能在读书中突飞猛进,还和一段际遇有关。赵家峪三面环山,只有西面是一片平地,有一条小河和一个小湖,再往西走十里又有一座山,名叫白鹤山。这座山不雄伟,也不秀丽,但是有松柏环绕,有啾啾鸟鸣,有钟声响起,因为在这座山里藏着一个白鹤观。没人知道它什么时候修建,仿佛它是与生俱来一般,从人们记事起,它就存在,而白鹤山因为白鹤观的存在闻名方圆百里,香火不断。 白鹤观的观主叫做余乘龙,主持着观里的大小事情,领着十几个大小道士在这里出家修行。道士的生活很简单,晨时起床,从清心房舍步行至饮膳房,吃一碗清粥算是用过早饭,饭后再到太玄殿在真君前完成早课,除了余乘龙指派做杂物的道士,早课过后就是各自修行,一天就这样平平静静的过去,到了戌时差不多所有道士都入寝了。 赵铭就在八岁的时候遇到了白鹤观的余观主。那日,在大暑过后,日头特别的毒辣,赵铭在家里刚吃完午饭,赵小牛找来了,对着赵铭说:“去不去玩水,张九、赵河他们都要去小湖那里。”赵铭看到赵小牛急匆匆的样子,黝黑的小脸因为跑得太急而红彤彤的,想着今天晚些时候再临摹字帖吧,反正现在的这么热,好好的玩一下也不错,便答应了赵小牛。 顶着烈日,几个小孩兴匆匆的小跑到小湖边,脱了个精光就跳进了湖里。小湖有千亩大小,湖边水不深,水刚好能够过胸,几个小孩就在湖边玩耍。也许小孩眼里只有这一片湖水,玩耍多时他们忽然发现岸边不远处有个人正在钓鱼,谁会在这么热的天来钓鱼呢,这一下勾起了他们的兴趣。 几个赤条条的小孩从水里出来,跑了过去。走近一看,原来是个道士在那里钓鱼,这个道士面容清瘦,头发花白,下颌长了几缕胡须,有一双三角眼,长一个酒糟鼻。或许这个道士也觉得天气很热,头上带一个斗笠遮挡着阳光,腰里别着一个葫芦装着酒水。 道士这番打扮,正眯着眼盯着鱼竿,昏昏欲睡的样子,仿佛没有注意到旁边走来了几个小孩。赵小牛忍不住好奇,就问道:“老道士,你钓到鱼了吗?”老道士没有理会,赵小牛又问:“老道士,你是不是喝醉了,怎么不回答我啊!” 老道士还是不理会,赵小牛就犯嘀咕“这老道士一定是睡着了,我来叫醒他”,于是在岸边找了块石头,向老道旁边的湖里扔了过去,“砰”,湖水溅起,打湿了老道士的衣服和脸。 老道士还是不理会他们,赵小牛就对其他几个小孩说:“要不我们谁去把老道士拍醒吧,万一这道士没坐稳,趔趄一下就倒在湖里了,不就会淹死吗。”赵铭问道“那谁去拍醒他啊?” “这样,我们石头剪刀布,谁输了谁去,怎么样?”赵铭几个点头答应了,几轮下来,赵铭最后输给了张九,成了那个去叫醒道士的小孩。 赵铭倒也干脆,愿赌服输,毫不犹豫的走了过去,站在了老道士的背后,一边拍着道士的背一边叫道“喂,快醒醒,快醒醒,鱼儿上钩了。”这次老道士算是听到了,睁开了眯着的三角眼,看了看钓竿,哪儿有鱼儿上钩啊,转头看了看赵铭:“小孩,骗人可不好啊”。 “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我们看你睡着了,怕你掉水里,就过来叫醒你的”赵小牛他们也说“是啊,我们好心叫醒你的”。老道士呵呵一笑,说道“那谢谢你们了。” 赵铭见老道士醒了,转身准备和小伙伴回去玩水时,老道士忽然把他叫住:“等等,让我给你看看”。说完一把抓住了赵铭的手腕,赵铭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愣在了那里,感觉到有股凉意从老道士的手心传了过来,这股凉意顺着经脉游走了全身,说不出的舒服。老道士,手抓着赵铭微微蹙眉,而赵小牛他们见老道士抓着赵铭不放手,赵铭痴呆的模样,心里有不好的感觉,叫道“喂,老道士,你放手啊,怎么抓着人不让走呢,亏我们好心叫醒你”。 这时老道士哈哈一笑,“好,我这就把他还给你们”,说完,老道士就往赵铭后脑勺上一拍。赵铭脸上颜色变换,隐隐有黑气缭绕,不一会儿,赵铭吐出一口黑血,两眼一闭,就此昏迷了过去。 赵小牛他们见赵铭倒地不起,被老道士吓着了,大叫着“啊,道士杀人啦”,撒腿就跑,要回去叫族里的人来救赵铭。 几个小孩一路跑回赵家峪,找到了赵铭的父亲赵有志,赵有志听说儿子被人打死了,顿时急怒攻心,叫上他的兄弟赵有才、赵有利和赵有廷赶忙到小湖去救赵铭。 不过当赵有志在赶往小湖的半道上,却意外碰到了赵铭,赵有志总算放下了提着的心,抱着赵铭仔细的瞧了瞧,问了问赵铭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还要到小湖那边找道士算账。赵铭有点茫然,告诉他爹身上没有不舒服,而且醒来的时候道士已经走了。 赵有志有点不甘心,又问了赵铭那个道士长什么模样,想去白鹤观找到那个道士。赵铭于是把那老道士长什么样,是什么打扮给说了。赵有志沉吟了半响,告诉赵铭:“这个老道士是白鹤观的观主余乘龙,人最是善良,他应该没有对你不利,我们回家去吧。” 回到赵家峪半个月之后,赵铭就展现出来了不一样的聪慧。在这半个月里,赵铭把教书先生给的启蒙读物全部学完,并且倒背如流,同时字也写得越来越好。教书先生很是惊异,决定教给赵铭更多的东西,允许赵铭借阅他的藏书。 结果在半年内,赵铭又把教书先生的藏书看完,还常常能和先生讨论问题,每次讨论赵铭引经据典,学识让教书先生佩服不已。教书先生感觉到自己已经教无可教之后,决定将赵铭推荐给天凉郡的眀致学堂,让赵铭继续深造。 就这样,赵铭越来越聪慧,学识也越来越深厚,终于通过科举高中进士,得以在大周国朝廷为官,并一步步做到司空,掌管着国家的水利和营建诸事。 而赵铭偶遇余乘龙的事情,也通过赵家峪众人之口传遍了方圆百里,而来往客商也将这件事传到了天凉郡和天弘城。白鹤观因此香火更加的旺盛了,每每多有人家带着自家孩童前来“开光”,不过再也不见余乘龙施法,他只是告诉这些人一切随缘。 当然赵家峪是深受影响的,赵有志因为儿子的缘故当上了族长,赵家峪的孩童在进入族里的学堂前也要先到白鹤观上香,祈求学业有成。 第2章 赵一山 赵一山长得干干瘦瘦,脸蛋还黑黢黢的,差一个月就满六岁,按照他爹赵有民的计划,该送他去上族里的学堂,开始识文断字了。不过,赵有民很担心赵一山在学堂受人欺负。 赵一山是赵有民快四十时生下来的,他母亲因为难产,在生下赵一山后就死了。也许是从小没有娘亲,或者他本身的性格就是这样,赵一山看起来比较呆头呆脑,也不喜欢和其他小孩玩耍。 有一次,赵三叔问赵一山长大后想干什么,赵一山奶声奶气的说:“三叔,我不知道长大后想做什么呢。”赵三叔听了直摇头,别的小孩这么大都知道长大后想干什么了,比如要读书当大官,做买卖发大财等等,虽然有些天真,有些不切实际,但总归有一个想法了,没有像赵一山这般懵懂无知的样子。 所以每当赵有民看到赵一山独自发呆的时候,心里面总会担心。 担心归担心,学堂还是要上的,在上学之前,也要带着赵一山去白鹤观上一次香,希望孩子能平平安安上完学堂就好。 清晨雄鸡报晓之后,赵有民带着赵一山前往白鹤观,走完十里路程,到了地方已是巳时,白鹤观也已热闹了起来,周围乡里过来上香的百姓,或去太玄殿向真君扣头,求取保佑,或去偏殿烧香烛纸钱,或三三两两说着闲话。 赵有民径直走向太玄殿,跪在了蒲团上,向太上真君磕了三个头,嘴里念叨着:“真君大人在上,求你保佑我家一山平平安安上学,不要惹教书先生生气,不要受其他人的欺负。我不求他能学富五车,能够识得几个字就好,将来也不求他发大财,能够老老实实做个农民就行。”说完之后再磕了三个头。 赵有民磕完头之后,正要拉着赵一山跪下磕头,发现赵一山正昂着头对着太上真君的塑像发呆,赵有民就对赵一山说:“一山啊,别发呆了,快来磕头。”赵一山转过头来回答道:“爹,他好像对我说话了。”“一山,说什么胡话,这时塑像不会说话的,快过来”。赵一山答应一声,就过去磕头了。 拜完太上真君,赵有民带着赵一山准备去烧香烛纸钱,在半道上遇到了天水村的李太国,李太国种了些烟草,经常拿到赵家峪来卖给过路的客商,他摆摊的地方挨着赵有民家,这样赵有民和李太国渐渐熟悉了起来。 李太国老婆快要生小孩了,所以他今天也来上香。赵有民见到李太国,两人就聊了几句,李太国知道赵有民是带着赵一山来求平安后,就告诉赵有民:“有民老哥,你快带着一山去钟楼吧,余观主正在那里打拳,很有些人带着孩子围着钟楼,等余观主打完拳给孩子瞧瞧。” 赵有民听到后很高兴,不是什么时候都能碰到余观主的,和李太国告了声辞,抱起赵一山就往钟楼跑去。 到了钟楼,余乘龙还没有打完拳,周围有许多人,但是没有人喧哗去打扰余乘龙。余乘龙打的拳是大周国老少皆知的飞龙拳,凡有人平时想锻炼身体活动筋骨,都会去打上一两趟飞龙拳。 此时余乘龙打的飞龙拳,拳意非常飘逸,没有龙行虎步的气势,也没有变幻莫测的诡异,出拳和风细雨,收拳轻扭腰肢,纵跃如飞鸟渡江。 等了半个时辰,余乘龙行拳完毕,吐纳之后。睁开他那三角眼,转身看着周围的人群,说道:“法随有缘人,小孩都往前面站吧。” 随即,大人们叮嘱了自家小孩,让他们站到了余乘龙面前,赵一山不明白为什么要过去站着,回头给赵有民说:“爹,我不想过去,那个老头我不认识。”赵有民劝道:“一山,快点过去吧,余观主是活神仙,说不定点化你,那你这一生都受用无穷了。” 一山听罢,走了过去,站在了队伍的最后面,没有像其他小孩那样满脸的紧张和兴奋,只是盯着余乘龙看,开始了发呆。 余乘龙在钟楼前,瞧着这些孩童,心里微微有些叹气,“看来没有有缘人啊”。就在余观主叹气之时,他感觉到有一双目光射来,转过头一看,看见了一双清澈的双眼,不一会儿,心里面就咯噔一下。 于是余乘龙走到了赵一山面前,问道:“小孩,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赵一山”余乘龙点了点头,开口道:“赵一山的父母可在?我想和你们谈谈,其他人都散了吧。”赵有民答应了一声。 这时,所有人都很惊奇,好奇的看着这个又黑又瘦的小子,“这小孩是谁啊,看样子余观主觉得他是可造之材,我家小孩比他长得机灵多了,为什么没让余观主看上”“这是赵家峪,赵有民家的孩子,听说不怎么聪明。”“哦,原来是这个小子啊” 周围人一边窃窃私语,一边离开了钟楼,很快就只剩下余乘龙、赵有民和赵一山三个人。 赵有民心里有点忐忑,嗫嚅的对着余乘龙问道:“余观主,您叫我们留下,是要做什么呢?” 余乘龙喝了口葫芦里的酒水,看一眼赵一山,说道:“你家孩子有仙缘,我想让他在白鹤观里当三年的道童,随我修习,三年之后我把他还给你,你看可好?” 赵有民听到后,想到儿子可能修习仙法,这比当农民可有出息多了,心里狂喜,连忙答应到:“观主,一山他能随您修行,是他的福气,我答应了。” 赵一山听到自己要在这里修习,以后不在爹的身边了,差点哭了起来,对着赵有民说道:“爹,我不想离开你,我不要修行,修行有什么好的。” 赵有民一听,急了起来:“一山,跟着余观主,你以后会有出息的。你如果真的想爹了,爹每个月都来看你,行不行?”赵一山勉强点头答应了。 赵有民看看余乘龙,说道:“余观主,小孩子恋家,您别介意啊” “施主,没有关系,一个月之后你带他过来吧。”余乘龙说完,转身向殿内走去。 赵有民很高兴,带着赵一山回到了赵家峪,回到家里给孩子他娘上香:“孩儿他娘啊,这几年我总担心我们家小子呆头呆脑,会受人欺负,没想到今天孩子被余观主看中了,要去修习仙法了,给你说说,让你也高兴高兴,你在天上也要保佑我们孩子平平安安的。” 第二天赵一山要到白鹤观修行的事就传遍了赵家峪,每一个听到这个消息的人都很愕然,有点不相信这个呆娃子能够修习仙法,有好些人便找到赵有民来确认消息。 赵家峪不大,消息很快传到了族长赵有志的耳朵里。赵有志是赵有民的表哥,逢年过节的时候,两家人常常走动,赵有志觉得赵一山能修习仙法,是全族的喜庆事,便和赵有民商量着举办个庆祝会,赵有民本是不愿意的,不过拗不过赵有志的劝说,庆祝会的事就定了下来。 这一日,全赵家峪的人家都来到了族里的石坪上,石坪上摆了几十桌酒席,赵家峪里凡是手头上没有事的人都过来凑热闹,看看能被余观主看中的赵一山有了什么不同。赵三叔看到赵一山还是原来那个老样子,嘴里嘀咕道:“世事难料啊”。 而赵有民这一天也高兴得合不拢嘴,时不时有人过来敬他的酒,赵有民是来者不拒,很快就喝多了,被人架回了家。 闹哄哄的一天很快就过去了,赵一山还有些日子才到白鹤观里去,所以赵有民让赵一山去族里的学堂学些日子。没想到赵一山这个呆瓜在识字方面很有天赋,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把《千字经》学完了,让赵家峪的人非常吃惊,都觉得余观主的眼光真高,能发现赵一山这块璞玉。 光阴飞逝,一个月的时间很快过去,过了今天晚上,赵一山就该到白鹤观里去修行了。临走前赵有民再次检查了给赵一山的包裹,看看换洗的衣物,零用的银钱。 检查完包裹,赵有民把赵一山叫到了跟前,嘱咐道:“一山啊,以后在观里修行,不比在家,遇事多忍让,要听观主的话,观里的道士都比你要早入观,多向他们学习,知道了吗”。赵一山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第3章 白鹤观 翌日,赵有民和赵一山来到了白鹤观,找到知客的道士说明了来意,道士稽首道:“原来是赵施主,师傅吩咐过了,跟我来吧。” 三人绕过太玄殿,往后走了两百米的距离,在青松掩映间遥遥看见一栋小楼,小楼前挂着一块牌匾,上面写着“养心居”。养心居前种得有几株菊花,摆放着石桌和石凳。 到了楼前,道士说道:“赵施主,在门前稍候,我去向余观主通传一下。” 不一会儿,余观主带着知客的道士出门迎接赵有民和赵一山,对着赵有民说道:“赵施主,请到大堂说话。”赵有民答应了,余观主又转向知客道士说道:“元明,前殿事忙,你回去吧。”这个叫元明的道士,稽首行礼之后便离开了。 来到养心居的大堂,分宾主坐好。余乘龙看了看赵一山,向赵有民说道:“赵施主,令郎仙缘深厚,将来可有大作为。”赵有民连忙道:“余观主,一山从小呆头呆脑,资质鲁钝,以后还要麻烦您多加调教。一山能在白鹤观修行,是他的福气,我只求他能平平安安一生。” 余乘龙心里微叹,仙路多坎坷,少平安,也不知道引赵一山入门是好是坏,不过放任如此良才美质蒙尘还是可惜,教他三年,以后是仙是凡还看他自己的选择。 想到这,余乘龙安慰道:“令郎身具福相,一生安稳可期。”赵有民听后很高兴:“多谢您吉言,不耽搁您修行了,我这就回去了。”然后又转身对赵一山说道:“一山,以后要听观主的话,不要调皮捣蛋,知道了吗?”赵一山点点头:“爹,知道了。” 赵有民走后,养心居只剩下了余乘龙和赵一山两人,赵一山看着这个长相猥琐的老头,心里直打鼓,有点手足无措,呐呐的看着余乘龙。 余乘龙这时对赵一山招了招手,说道:“跟我来。”不等赵一山回答,自己径直就走出门,赵一山赶紧提着包裹跟了上去。 赵一山跟着余乘龙向东走了半刻钟,来到了一片瓦房前面。余乘龙对着瓦房南首第一间房叫道:“元道,出来一下”。房里应道:“观主,我马上就出来了。” 吱呀,门打开后,出来了一个中年壮汉,身长八尺有余,长了一张方脸,眉毛很浓,双眼虎虎生威,瓮声瓮气的问道:“观主,什么事要您来找我啊?” “元道,这是新来的道童,你安排一下他的房间,带他熟悉下白鹤观。”“原来是来了小道友,观主您放心,我给他安排得妥妥贴贴的。”余乘龙点点头,走开了。 元道走到赵一山面前,蹲下来说道:“小黑头,你多大了?” 赵一山认真的回到道:“我不叫小黑头,我的名字是赵一山,我今年刚满六岁。” “哦,小黑头你才六岁啊。比我入观那会儿还有早两年,观里生活清苦,不像你在家时,有爹娘疼,能找着人玩,在观里除了做事,还有就是修行,知道了吗。” 赵一山想了想,问道:“什么是修行呢?” “小黑头,你还真好学,修行就是修行,你以后慢慢就懂了,不说这些了,你跟我来,我带你去你的房舍。” “小黑头,我们白鹤观加上你现在一共有17人了,除了观主单独居住外,其他人全部在这片清心房舍居住。” “清心房舍有十几间房,每间房可以两人一起居住,所以并没有住满,看你年龄太小,我安排你和元福住在一起,有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不过你想单独住也可以,你要单独住吗?” 赵一山摇了摇头,有点点头,说道:“听师兄的安排。” “到了,这就是元福的房舍了。你不要叫我师兄,叫我道友,或者叫我元道都行,就是不能叫我师兄,这是我们白鹤观的规矩。不要问我为什么,这是余观主定下来的,说是白鹤观不是宗派,不以师兄弟相称,所以以后你见了观主,也不要叫他师傅,要叫观主,知道了吗?” 不等赵一山回答,元道敲响了房门:“元福,在不在屋里,我是元道,你开开门。”稍等了一会儿,房门打开,走出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道士,长着一张小圆脸,肚子微微发福,个子也不高,声音倒是洪亮异常:“元道道友,不知有什么事情过来找我?” “元福道友,是这样的,观主收了一个小道童,叫做赵一山,就是我身旁这个小黑小子了。他年龄太小,我想安排他在你这儿居住,托你照顾他一二。” “赵道友能来白鹤观就是缘分,快进屋里吧!”元福说完,领着元道和赵一山进了屋。 屋子不大,南北方向各有一张木床,两张木床中间有一张木桌,除此之外,屋子里还有一个木架,放着各种杂物,但是收拾得干净整洁。 进屋后,元福接着说道:“南边的床是我在睡,赵道友可以睡另外一张床。” 赵一山听罢,在床上放下了包裹。元道安排好了赵一山的住宿,便说道:“小黑头,认好了门,现在跟我到白鹤观逛一逛吧。”便和元福稽首告别。 走出清心房舍,元道给赵一山解说到:“我们白鹤观除了道士住宿的地方外还有几处重要的地方,往西边走便是饮膳房,顾名思义,那里管我们吃喝;再往西走就是太玄殿了,平日里百姓来上香,就在太玄殿里,你已经去过了;在太玄殿的西北方向建有一处偏殿,如果观主召集白鹤观的道士集会,就在那里;在偏殿的正北方是养心居,是观主日常起居之处,你也去过了。除了这几处建筑外,白鹤观还有一个菜园,就在北方。” 边走边说,很快就走过了养心居,走到了菜园,菜园有一个道士正在凉棚下打坐。元道指着这个道士说道:“这位是元德,今日是他轮值看守菜园。以后你也会过来作看守,别小看了这片菜园,我们道士平日里吃的菜都是来自这个菜园子,所以看守菜园子是个很重要的工作。” 逛了一圈之后,两人回到了元道的房舍。元道拿了两本书册给赵一山,一本名叫《万言录》,一本名叫《清静经》。 元道解释道:“《万言录》是教你识文断字的书籍,修行法门众多,所言多有不同,掌握好这本《万言录》才能掌握好修行的基本,这个你一定要记好。修习《清静经》是修行的入门经书,静坐之时默念此经书,冥想入道,达到物我两忘的境界,修习此经的诸般妙处,你以后自会有体会。” “修行完成这两本经书之后,你可以找到我,我负责保管白鹤观的经书。” 元道说了修行的事后,想了想,又道:“我们白鹤观有两条禁忌,先给你说了,免得你以后吃苦头。一个是不要和观里的施主谈论鬼神,观主说了,言鬼神必言吉凶,我们修道之士求的是清净心,修的是神通,不像江湖术士言吉凶骗人钱财,若所言之事没有发生,难免施主会来找你麻烦。另外一个是不要到后山去,后山是个不祥之地,前几年元宏、元精刚入观的时候,不听此言,到后山去探秘,回来后就一病不起,亏了观主费心救治,不然两个人早见阎罗了。” “记得每天卯时到太玄殿修习早课,早课时除了诵读经书外,还可以向观主请教修习中的问题,观主平日里神龙不见首尾,早课是能见着他不多的时候。” 听完元道的讲解,赵一山对白鹤观有了一个大概的认识,如果说开始要到白鹤观修行是听了爹的话,那么现在对要开始的新生活不禁有了一丝丝的好奇与期待。 赵一山对元道说道:“元道前辈,谢谢你陪了我一天,你说的我都清楚了。” “清楚了就好,那我不送你回去了,你要有事可以过来找我。” 交代清楚,赵一山捧着两本经书回到了自己的住处,推门而入,元福还盘坐在床上,嘴里念念有词,正在修行当中。赵一山合衣躺在床上,看着房顶发呆,盘算着今后的日子。 第4章 第一次修行 赵一山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翻身坐起来,想到既然做了白鹤观的道童,也要学着修行了,便打开《万言录》。 《万言录》开篇的序言讲到:“.鸿蒙诸界,万星大陆,修行之风盛行,余以千年光阴遍访诸国,誊录诸国文字,是以编著《万言录》,聊做同学道友修行之参考。余虽志广,然人力有限,此录所载文字非能囊括诸国精辟之言,粗陋之处请阅者见谅.” 赵一山看序言,心里对编著《万言录》的作者苟寻很是佩服,一个普通人只能活百岁光阴,忙忙碌碌做着各种琐事,到头来什么也没有留下,苟寻虽然是修道者能够比普通人活得更久,但是修道者更会珍惜时间用来求道求真,他却偏偏花费千年的时间来做誊录诸国文字的事情,真正是遗惠后人。 读完序言,赵一山先翻到了记录大周国文字的地方,对比自己在学堂学习的三千文字,发现万言录中的文字要多出许多,除了文字外,还有许多奇奇怪怪的符号,让人摸不着头脑。赵一山再顺便浏览了一下他国文字,字形字义和大周国的文字多有不同。赵一山不禁在心里感叹:“修习《万言录》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啊”。 看完了厚厚的一本万言录,赵一山再把目光投向《清静经》这一本簿册上。书曰:“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吾不知其名,强名曰道。夫道者:有清有浊,有动有静;天清地浊,天动地静。男清女浊,男动女静。降本流末,而生万物。清者浊之源,动者静之基。人能常清静,天地悉皆归。” “上士无争,下士好争;上德不德,下德执德。执著之者,不明道德。众生所以不得真道者,为有妄心。既有妄心,即惊其神;既惊其神,即著万物;既著万物,即生贪求;既生贪求,即是烦恼;烦恼妄想,忧苦身心;便遭浊辱,流浪生死,常沉苦海,永失真道。真常之道,悟者自得,得悟道者,常清静矣.” 赵一山读完《清静经》,觉得经文颇为玄奥,有许多地方不明白,于是默念全部经文,《清静经》不长,赵一山很快就能脱稿背诵。 不知不觉赵一山陷入了无意识的状态当中,仿佛是灵魂出窍,仿佛有洪钟大吕响于耳旁,赵一山从来没有体验过如此美妙的感觉,全身如被丝绸包裹,双目可以看得更远,双耳能听到微小的动静。 正在赵一山体验着这种美妙的感觉时,突然有一种亮晶晶的东西出现在空气里,赵一山想伸手去抓住它,结果打开手心一看,它却消失了,等了一会儿这个亮晶晶的东西又出现了,赵一山又去抓住,打开一看,它又消失了。 反复去抓没有结果之后,赵一山就这样静静的看着这个亮晶晶的东西,这个亮晶晶的东西就在他的身旁转悠,若即若离的样子,它好像想要进入赵一山的身体,却找不到进入的大门,只有在门外徘徊。 没过多久,这个亮晶晶的东西消失了,接着那种玄妙的感觉也消失了,赵一山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 耳旁传来了元福的声音:“没想到赵小道友这么快便进入修炼状态了,看来你的修行天赋很高啊。” 赵一山正体味着刚才的感觉,闻言说道:“元福前辈,刚才就是修炼状态吗?我感觉有一个亮晶晶的东西,可是就不能抓住它,它是什么啊?” 元福听后,很惊讶,说道:“所谓修炼状态,就是要进入空冥,观想周围世界,体察体内世界。你现在所修习的应该是《清静经》,此经教人入静,使人六识敏锐。你所说的亮晶晶的东西,那应该是天地元气,没想到你第一次修习就能感受天地元气,已是不错了。” 赵一山听后,恍然大悟,见元福有意指点自己,赶紧打蛇随棍上:“元福前辈,我通读《清静经》,有几处不明白之处,希望您能帮我解答一下。” 元福说道:“《清静经》虽是入门经典,但是也有晦涩之处,当初我初习此经之时,也多有疑问,赵小道友有什么疑问,尽管提来。” 赵一山理了理思绪,说道:“《清静经》里有言:大道无形,生育天地;清者浊之源,动者静之基;三者既悟,惟见于空。我对这三句存有疑义。” 元福点点头,回答道:“大道无形,生育天地。道是至高无上的,是在没有天地之前,有一个没有形状的最高能源,世间万物都是由她所生。她是不可名状之物,而又大而无外,小而无内,杳杳冥冥,其中有精,混混沌沌,分为阴阳。无形,视之不见。生育,育,养育,长养阴阳,所以叫生育,阳为清,上升为天,阴为浊,下降为地,此言大道是永恒不灭的,天地万物,都是从她而生,由她所养,最后由她化解,她是万有之源,万化之本。所以说她生育天地。” “清者浊之源,动者静之基。清、浊、动、静乃相对之态,如阴阳一样并列依存转化,有晴天就有阴天,有生就有死,两者互转化的运动,才有生生不息的大道运行。” “三者既悟,惟见于空。三者,指心、形、物。空,道之用。此句言凡夫俗子,都执著身、心、外物三种东西,而学道的人,又常常执著外面的法界,内里的元神,远处的神通,以至“凡”能证“圣”,“圣”不能成“神”。如果能摒弃这些,使大道赋予了神性,即可超凡入圣了。再进一步修炼到“圣而不可知之谓神”的高上境界,即是真空的境界了。” 赵一山听罢,静静体悟了一会儿,连忙道谢。元福是个热心人,见既然替赵一山解了《清静经》,那么再给他讲讲《万言录》的修习吧。 “赵小道友,不知你可看过《万言录》。”赵一山答道:“看过,这本《万言录》浩瀚无比,要修习完成不知要到什么时候了。” 元福听后,即道:“赵小道友,实话给你说,我到现在还没有修习完成这本《万言录》,我想白鹤观除了观主把此录修习完成外,便没有其他人了,所以你不要太担心。” “修习《万言录》讲求循序渐进。先从大周国的文字入手,修习完成之后,在找与大周国毗邻之国的文字修习,如此如滚雪球一般,修习此录的速度也会越来越快。” “除此之外,《万言录》之中载有符箓的符号,这部分内容,只能强记和多加习练,才能融会贯通。” 赵一山闻言,觉得大有裨益,时辰也不知不觉到了戌时,天色已晚,与元福道了声晚安,便睡下了。 不过赵一山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觉,他感觉到精力是前所未有的充沛,可能是修习了《清静经》的缘故吧,所以赵一山就盯着房梁发呆。 晚上很静谧,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照到了小屋之中,赵一山突然发现在房梁上有一只猫,这只猫毛色多为驳杂,胖胖的身躯架在房梁上,说不出的慵懒。 猫发现有人在注视着它,它睁开了微眯的双眼,打了一个哈欠,叫道:“喵。” 赵一山对着猫说道:“猫,你是一个人在这里吗?我现在也是一个人了,要不我们做个朋友吧。” “猫啊,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叫赵一山,你可以叫我一山,我以后叫你做大福吧。” “大福,你在房梁上睡着了,不小心掉下来怎么办,你快下来到我床上来睡觉吧,我睡觉很安静的,不打呼噜,不踢被子,不会乱动的.” 也许这只猫真的听懂了赵一山的话,伸了伸四肢,慢慢的跺到了赵一山的床上,贴着赵一山的脸庞躺下了。 赵一山摸着大福的身体,毛茸茸的感觉,让他很安心,慢慢的,赵一山进入了梦乡。 第5章 早课 一夜无话,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了房间里面,赵一山睁开了朦胧的睡眼,摸了摸枕边,嘟囔道:“大福走了啊。” 同屋的元福这时已经收拾好被褥,整理好衣冠准备去饮膳房吃早餐了,听到了赵一山的话,问道:“赵小道友是在叫我吗?” 赵一山回答道:“不是的,昨夜屋里来了一只猫,我叫他大福。元福前辈,这里以前你发现有只猫吗?” “没有,从来没有见到猫。”元福接着拍了拍肚子,说道:“赵小道友,快点起床,我等你一起去吃早饭。” “好的,我这就起来。” 等赵一山和元福来到饮膳房时,房里已经坐满了道士,举目四顾,看见了元道,他那一桌正好有空着的位子。赵一山两人走了过去,赵一山说道:“元道前辈,我们来晚了,没有地方入座,想到这桌吃饭,可以吗?” 元道低沉的声音响起:“快坐下一起吃吧,人多热闹。” 等赵一山他们坐好后,元道问道:“赵小道友,昨日你回去之后可有修习《万言录》与《清静经》呢?” 赵一山答道:“昨日浏览了《万言录》,它太浩瀚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修习完成。倒是《清静经》我昨日便默背了下来。” 说完,元福接口补充到:“赵小道友谦虚了,昨日他诵读《清静经》,已经能入空冥状态,感受天地元气,观主又找来了修行天赋上佳的道友啊!” 元道还没开口回答,他身旁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道士说道:“这位新来的道友恁地厉害,想当初我修习《清静经》的时候,心总静不下来,静坐一会儿便觉得浑身不舒服,别说诵读此经了,就是诵读一句话我都嫌累。” 元道对赵一山介绍到:“这位是元武道友,原名叫做钱五,出身武林,十年前观主带他到白鹤观修行,平日最是好动。” 元武接口道:“对,我不喜清静,这十年在白鹤观可谓度日如年,要不是当初轻信观主修道的好处,才不会有这么些苦日子,练武找不到对手只能对着树打,吃饭也淡出个鸟来了,哪像在濮阳郡的时候,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没事还能找找姑娘.” 赵一山见元武在那里喋喋不休,怎么看他都不像修道的人,而元福和元道则苦笑不已,显然他们知道每当有新人入观,元武都要抓住机会抱怨一下了。 这时元道说道:“元武道友,既来之则安之,抱怨也没有用,还是静心修道,别浪费了这番机缘。” 元武撇撇嘴,说道:“有机缘又如何,我在这里十年了,才刚刚开始聚气,不比十年前的我厉害多少,我看修道这条路就不适合我.” 又转头对着赵一山说道:“小子,你如果修道修得不爽了,最好来找我,我带你学武,带你去打猎。” 赵一山虽然觉得元武这么热情有些奇怪,还是答应了他。 吃饭早饭,四人结伴到太玄殿前做早课,余观主已经早早的在太上真君塑像前盘坐,待所有人都到齐了之后,余观主把赵一山叫道身旁,对着下面说道:“诸位道友,这是赵一山,将入观修习三年,他尚且年幼,各位已入观多时,要多多照顾一下。”“一山,你既已入观,那么就应该有一个法名,今日便赐你法名:元山。元山,愿你以后修习有成,下去吧。” 赵一山行礼之后,到大殿之中盘坐于蒲团之上。 待所有人都坐好后,余观主的声音再次响起:“今日早课,诵读《玉枢经》十遍,已经修习者请默背此经,尚未修习者,请领取经书诵读。” 少顷,太玄殿里响起了道士诵经之声:“.尔时。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在玉清天中。与十方诸天帝君。会于玉虚九光之殿。萧弥罗之馆。紫极曲密之房。阅太幽碧瑶之笈。考洞微明晨之书。交头接耳。细议重玄。诸多陪臣。左右踧踖。天尊晏坐。朗诵洞章。诸天帝君常吟步虚。彩女仙妹。散花旋绕。复相引领。游戏翠宫。群仙导前。先节后.” 诵经声浑厚,振聋发聩,回响在大殿之上,赵一山很快沉浸其中,感受着浑厚的声响带着一股奇异的力量进入到身体里面,这股力量沿着身体的经络在游走,偶尔在某个地方停留一下,一种舒适的感觉传遍的全身。 正当赵一山沉浸其中之时,浑厚的诵经声停止了,不得不从这种状态中出来,便听到余观主说道:“今日诵经完毕,谁在修行中有疑问可以向我提出。” 元福问道:“观主,我修习《玉枢经》,以此经引天地元气入体,完成聚气,现在我已经修习到聚气后期,但是反复修习《玉枢经》效果甚微,不知道我是否到了瓶颈。” 余观主让元福到他的身边,把脉过后,说道:“元福,你修行资质尚可,可惜修习此经过于急进,有不少元气逸散到窍穴的周围,想要更进一步需用导气之法收拢逸散的元气,此法你可到元道处借阅。”“谢观主指教。” 元福之后,元明问道:“观主,近日我静坐修行,感应天地元气如漫天繁星,聚于身侧。感应身体中有四十三处窍穴存在,且可观想其形。我是否可开始聚气了?” 余观主点头道:“你已经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天地元气和自身的窍穴,可以开始聚气的修炼了。” 此时,元德问道:“观主,自从开始修习《北斗经》之后,有诸多不明之处。此经有言:凡人性命五体。悉属本命星官之所主掌。本命神将。本宿星官。常垂荫佑。主持人命。使保天年。” “此经又有言:北辰垂象。而众星拱之。为造化之枢机。作人神之主宰。宣威三界。统御万灵。判人间善恶之期。司阴府是非之目。五行共禀。七政同科。有回死注生之功。有消灾度厄之力。上至帝王。下及庶民。尊卑虽则殊途。命分俱无差别。” 余观主,想了想答道:“元德,你已经开始铭元境的修行,我也只修行到铭元圆满境,能给予你的指点有限,我便将自己的一些修行体悟给你讲讲吧。所谓铭元,是将聚集在自身窍穴中的元气化为液体,与自身窍穴达到共生的境地;在铭元的过程之中,需观想星辰,确定自己的本命星辰,借本命星辰之力达到铭元的最高境界;而《北斗经》,可助你确定本命星辰,诵读此经,同时观想星辰即可。” 元德提问之后,余乘龙见再也没有人提出疑问,便道:“今日早课结束,元精看守菜园,元武带着元山做一日知客,其余人都散了吧。” 待众人离开太玄殿,余观主对元武说:“元武,你在入观之前是武林高手,熟悉人体脉络,元山幼小,修行天赋却是上佳,你以后可教习元山人体脉络,让他能更快的修行。” 元武,咧咧嘴说道:“观主,你放心。保证教会这个小子,我一个人打坐念经都烦死了,有这么一个小子,我肯定上心教他。” 余观主说道:“只许你教习人体脉络,莫要把江湖习气也教给了元山,你记住了,不然有你好看的。” 元武嘿嘿一笑,显然不把余乘龙的话放在心上。余乘龙离开后,元武便坐在了余乘龙的蒲团上,对着赵一山说道:“元山,过来,我给你说说怎么做知客。”赵一山没有多想便走到元武的身旁。 “元山啊,待会儿有施主过来上香,多少会给点香油钱,你呢就要负责记录施主的姓名、籍贯,一天下来还要把收到的香油钱清理好,然后交给元道,听清楚了。”赵一山回道:“明白了,元武前辈你做什么呢?” 元武正了正身子,说道:“我嘛,负责维持秩序,如果有谁捣乱,我上去就是一拳,嘿嘿。” 赵一山心里一想,就明白过来,元武这是要当甩手掌柜,让他来做所有知客的事情,看来不能指望这元武前辈了。 第6章 黄天霸上香 这一天,白鹤观迎来了第一位上香的施主,她是一位老婆婆,头发花白,满脸褶皱,看样子有六七十岁了。 这位婆婆跪在太上真君的塑像前,念叨着:“神仙在上,求你保佑我家老头子身体健康,家里的庄稼都是老头子一个人在操持,少不得他。老头子已经得了风湿病,现在每逢刮风下雨,老头子都腰酸背痛的,不求他的风湿病能治好,只求他不要再得什么其他病了。” “你也要保佑我家阿黄身体健康,我们家十年前就养着阿黄了,这十年耕地全靠阿黄,虽然阿黄脾气暴躁,不过耕地还是老老实实的,所以请你保佑阿黄无病无灾的。” “我们家还有小黑,你也要保佑他健健康康的。小黑是我们家的一条癞皮狗,喜欢和其他狗打架,不过看家护院很在行,去年有小偷来我们家偷东西,还是小黑发现的。” “神仙大人,我们家还有几只母鸡,几只鸭子,你也要保佑他们健健康康的。这些鸡鸭我养了几年了,都舍不得杀了吃肉,因为他们下蛋啊,下的蛋可以拿到集市去卖几个零用钱花花.” 这位老婆婆,念叨了大半天,给太上真君上了香后,拿出了一文钱的香油钱,赵一山记好:王翠花,河西村人士,捐钱一文。 做完事后,赵一山问道:“老婆婆,你家里没有儿女吗?怎么一个人走这么远来上香啊。” “哎,我不能生育,所以家里没有儿女。说来这事我还真对不起我家老头子,没能给李家传宗接代。”说完,王婆婆神情有几分黯然。 赵一山听完,看看太上真君的塑像,然后对着老婆婆说道:“老婆婆,刚才太上真君说了,你们家是良善人家,你许的愿都能实现的,没有儿女也不打紧,会有人给你们送终的。” 王婆婆听完高兴了起来,赶紧给太上真君磕头。 王婆婆走后,元武问道:“小子,你能听到这个塑像说话吗?”赵一山回道:“是啊,我第一次来上香的时候,他就跟我说话了。”元武接着说道:“你别骗我了,哪里有塑像说话的道理,你是好心安慰那个婆婆吧,没想到你人小,心肠倒是挺好,我喜欢。”赵一山知道解释不清了,也不多说。很快,第二个来上香的人来了,是个中年汉子,看打扮和行头,是个走南创北的人,身旁还跟了一个伙计。 这个汉子拜倒在太上真君之前,说道:“真君大人,小民段****,世代做绸缎生意,在大周国内也小有名气。近日到中山郡去进货,途经赵家峪,听说了白鹤观的神仙很是灵验,于是便过来上香,祈求您老人家保佑我生意兴隆。” “这几年,大周国的绸缎生意不好做。可能因为我们段家几代做绸缎生意都很红火吧,招了人家的妒忌,河西郡的包家、夏孟郡的李家、陌州的南宫家还有天弘城的王家,都开始做绸缎生意了,他们本是财主,本钱下得大,抢走了我们段家好些生意,比如在天弘城的绸缎庄见王家给货价格更加便宜,便不要我们家的绸缎了。” “不光有人抢生意,而且现在绸缎越来越不好卖了,客人的爱好变得不好琢磨,头几年还时兴大红大紫的绸缎,兴许现在就时兴清淡素雅的了。” “这几年绸缎生意竞争大了,染坊也跟着闹别扭,挨个的提高绸缎的价格,我也不得不跑到中山郡去进货了。您看,我现在处境是多么的艰难,维持这份家业也让人伤透了脑经。” “所以啊,求求您,保佑我生意兴隆吧,给您老磕头了。”说完,段****啪啪啪,直磕了三个响头,然后取出了百两纹银交给了赵一山。 赵一山记录在册,然后看看太上真君的塑像,转头对着段****说道:“太上真君说了,只要你凭良心做生意,不做昧了良心的事,就能生意红火。” 段****听后,连忙称是。待这位段老爷走后,元武一本正经的给赵一山说道:“元山,不管你听没有听到太上真君说的话,以后不要给施主讲这些了,万一说岔了,别人来找麻烦也是找白鹤观的麻烦,谁也不会难为一个塑像的。”赵一山说道:“可是,我真的听到太上真君说话了。” 元武,敲了敲赵一山的头:“听到也不要说。”赵一山只好答应。 香客接二连三的来到白鹤观,白鹤观渐渐的热闹了起来,在太玄殿里只有知客的大小两个道士,本会平静的一日,却被打破了平静。 赵一山正记录着施主的香油钱,突然听到一阵喧哗的声音。 “谁是天凉郡的第一人?”“当然是我们英俊潇洒,气度不凡的黄寨主。” “谁的威名传遍了天凉郡?”“当然是我们英俊潇洒,气度不凡的黄寨主。” “好了,小的们,给我去清场,不要让闲杂的人打扰了本寨主上香。”“好的,寨主。” 接着,太玄殿里就闯进来了一群手持刀枪的人,呼喝着驱赶上香的施主。赵一山见这群人欺行霸市,凶神恶煞的模样,想劝阻他们,正要开口,元武便说道:“元山,让他们闹吧,我倒要看看他们能翻出什么花来,一切看我的,嘿嘿。” 眼见着,上香的香客都走光了,这群人便退到了大殿之外,高声道:“恭迎黄寨主,请黄寨主上香。” 说完,只见一个身高五尺五,头梳一个冲天辫,上身穿着短打露出虬结肌肉的人越众而出,便是众人口中的黄寨主了。 黄寨主跺到太上真君像之前,点燃了香插上,也不下跪,倨傲的看着真君塑像,说道:“真君老儿,我乃天凉郡,恶龙山青天寨的寨主,闻名遐迩,可谓人尽皆知,谁都知道我黄天霸的名头。我带着手底下几千个弟兄,在恶龙山落草,打家劫舍,抢劫商旅,日子过得好不快活。可是,八年前来了一伙人,领头的叫做千里鼠,也在附近安了窝,刚开始还相安无事,谁也不碍着谁,所以没有去管他,不料这伙人开始蚕食青天寨的地盘,是可忍孰不可忍。于是我们决定要举全寨之力铲除这颗毒瘤。” “听闻真君老儿你有求必应,今天我黄天霸给你上根香,求你保佑我们旗开得胜。”说完,黄天霸双手拱了拱,就打算迈步走了。 赵一山见此,忍不住说道:“黄施主,你要求真君办事,也要跪下磕头啊。” 黄天霸,呲了呲牙,对着赵一山说:“小道士,我黄天霸不跪天,不跪地,也不会跪他真君老儿的,你别在这里多事,小心我一拳揍翻了你。” 元武见赵一山还要再说什么,赶紧拦在了赵一山身前,对黄天霸说道:“小个子,你长得獐头鼠目,却妄称英俊潇洒;你的大名狗屁不值,却妄称闻名遐迩,还要在我白鹤观作威作福,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这个道士,你是不是皮痒痒了,要不要让我给你松松。”元武说道:“小个子,我也正有此意,我们到外面去比划比划?”说完,往太玄殿外走去。 黄天霸摸了摸他的冲天辫,跟着元武来到了广场之上,不等元武站好,断喝一声:“臭道士,看我的金蛇拳。”说完,双拳交错,手似蛇状,并发出淡淡的金光,袭向了元武的后背。 元武也不转身,后背似长了眼睛一般,向后一个甩手,一拳砸到黄天霸的手腕上,黄天霸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黄天霸在手下面前丢了脸,脸色有些难看,却也知道元武是个高手不好对付,沉声说道:“刚才我用了三层功力来试试你的斤两,现在我要动真格的了。”说完,双手托于胸前,吐纳片刻,双腿一蹬,离地三丈,头下脚上,双手连拍,打向了元武。 元武,轻哼一声,跳起来抡腿砸向了黄天霸,然后身子飘退,黄天霸则被踢到了十丈开外,黄天霸一口逆血吐出,整个人萎靡了下来。 黄天霸虎头蛇尾,轻易就被元武击成重伤,而青天寨的喽啰见首领受伤,赶紧抬起黄天霸,慌忙离开了白鹤观。 赵一山见黄天霸被抬走,走到元武身旁,关心道:“元武前辈,你受伤了没有。” “这种货色怎么能让我受伤。看我厉害吧,以后跟着我学武功吧,保证你学成之后能一个打十个。” 赵一山点头道:“元武前辈的武功是很厉害,就怕我学武资质太差。”元武见赵一山愿意学武可高兴坏了:“没有关系,有我这个名师指点,不怕学不会。” 第7章 菜园子里初习武 当了一天知客,回到清心房舍,赵一山颇为疲累,但还是修习了《万言录》、《清静经》。完成修习功课,不久之后天色见晚,赵一山便自行睡去了。 这一晚,赵一山睡得很香,第二日早上还在做梦的时候被元福叫醒了。元福说道:“元山,你要好好适应观里早起的习惯,贪睡可不好。”赵一山点头答应了。 吃过早饭,到太玄殿完成早课后,余观主安排赵一山和元福去看守菜园子,元福带着赵一山去饮膳房领了水桶和水瓢后再到菜园。 菜园子处有一个凉亭,凉亭下有几个蒲团,可以打坐。除此之外,还有一口水井,用于打水浇灌菜蔬。 水桶挺高,快到了赵一山的颈部,赵一山肯定是提不起来的。元福便说道:“元山,我来打水,把水桶提到田埂上,你便浇水如何。”赵一山知道元福在照顾他,便点头道:“好的,谢谢元福前辈了。” 忙活了一个上午,总算浇完了这一片菜地,蔬菜在阳光照射下显得生机勃勃,赵一山喝了一口井水,略微调息,翻出了两本经书,盘坐在蒲团上就开始修习。 赵一山在修行方面的天赋真的很高,《万言录》经过他两天的修习,已经能够掌握大周国的全部文字了,不过那些符箓的符号,记忆起来颇为困难,正好元福就在旁边,赵一山便问道:“元福前辈,《万言录》上符箓的符号记诵起来很不简单,您知道有什么办法可以加快记诵的吗?” 元福说道:“说起来,当初我记诵这些符号的时候下了很大的功夫,结果效果寥寥,于是就去问了余观主,余观主拿出了笔和纸给我,叫我临摹这些符号,结果经过临摹,记忆这些符号,效率高上不上,花了一个月的功夫,我就记诵了一国的符号。” “等晚上回到房舍,我给你一些纸和笔,你边临摹边记诵吧。”“好的,谢谢元福前辈。” 于是,赵一山放下《万言录》,开始默诵《清静经》,一边观想体内世界,一边感受天地元气。 就在赵一山进入玄而又玄的空冥状态之时,元武来到了菜园子,他不客气的摇醒了赵一山,说道:“元山,别念经了,快跟我来学武。”赵一山回答道:“元武前辈,我正在看守菜园呢,不能跟你走。” 元武想都不想,说道:“那好,这里也有空地,我们就在这里练武。”赵一山正要答应,元福这时睁开眼看了看元武,说道:“元武,念经修行才是大道至理,习武乃是细枝末节,无足轻重。元山,千万不可走入歧途,在白鹤观的时间你应该要好好修行,莫要想其他事情。” 元武听到元福这么贬低武学,心中愤怒莫名,大声叫道:“好你个元福,我好不容易找到元山习武,你偏要在这里横插一道,说习武不好。你说习武哪里不好了,一可以强身健体,二可以锄强扶弱,三也可以让修行更快。” 元福哼了一声,道:“强身健体,锄强扶弱没有错,哪里能让修行更快了?元武你十年前来到白鹤观,现在还在聚气境的中期,你这修行速度不快吧。” 元武为之气结,说道:“那是我修行天赋不行,元山不同,他初次修行便可感应天地元气,如果他再习武的话,修行一定能够一日千里。” 元福回应道:“你总是扯一些歪理,修行在于静之一字,需静坐,需静心,然后观想体内,感应天地元气。试想一下,习武之人在于动字,不论练习基本功,或者学习拳脚套路,都需要活动身子,这时候气血旺盛,如何能静坐、静心?” 元武哈哈一笑,说道:“元福,说你不懂习武,你还不信,谁说习武就是练拳脚功夫了,你不知道,习武需要修习内功的吗。修习内功靠的是什么?靠的就是吐纳呼吸,以增强体内的内气,这与修行而得的元气,不是有异曲同工之妙吗。” 元福轻蔑的说道:“内气能和元气相比吗?习武而得的内气最多能让人会一些轻身功夫,做到飞花树叶皆能伤人。依靠修行而来的元气,配合相应的术法,一个人可有翻江倒海之能。” 元武不置可否的说道:“那是修行之中大能之士才具有的能力,和我们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元福你现在和我单挑,看谁能打过谁。” “幼稚。”元福说完便不再理会元武。 元武见元福不再干预,赶紧招手让赵一山过去,说道:“别理会元福说的,跟我习武没有坏处,余观主也说了,让我教你人体经络,方便你观想体内世界。” 赵一山点点头,说道:“元武前辈,元福前辈是挺好的人,我修行中的问题,元福前辈都能给我解答,你不要对元福前辈这样子。” “元福不来找我麻烦,我也不会去主动招惹他的,不过话说回来,你修行天赋是好,就不知道练武的资质如何了。” “余观主既然说了让我教你人体经络,那我便先将这个任务完成了。” “经络是人体气血运行的通路,分为正经和奇经两类。正经有十二条,即是手足三阴经和手足三阳经,是气血运行的主要通道。奇经有八条,即是督脉、任脉、冲脉、带脉、阴跷脉、阳跷脉、阴维脉、阳维脉,有统帅、联络和调节十二经脉的作用。” “说了这么多,给你一张人体经络分布的图册,你拿好了,对于经络中有不明白的地方可以对我说。” 赵一山拿好经络图,放进了怀里,问道:“昨日早课,元明道友说道能观想到四十三处窍穴,所谓窍穴是否遍布于经络之中。” 元武回答道:“你说得不错,是这样的,譬如手太阴肺经之上有中府,云门,天府,侠白,尺泽,孔最,列缺,经渠,太渊,鱼际,少商诸穴,这些穴位都在经络图中,你以后观想体内世界的时候便可以对照图册。” 赵一山点头应是,元武见任务完成,于是说道:“元山,现在我们来习武。先问你一个问题,知道习武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赵一山摇了摇头,元武接着说道:“习武最重要的是练好基本功,然后才能循序渐进,进入高深的境地。” “什么是基本功呢?一个是力量,所谓一力降十会,讲的就是这个道理。另外一个是身法,讲求肩、腰、腿、手、步法的平衡。所以要打好基础,我给你两个训练,一个是搬石头训练力量,一个是扎马步训练平衡。” 赵一山这时问道:“元武前辈,我要不要学内功呢,毕竟你说过了内功是武功的一部分。” “这个嘛,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要先把基本功练好了才行,要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现在你到树林里去找石头把他们搬到凉亭这里,搬满一百块为止。”说完,元武便到凉亭里坐下,赵一山开始了搬石头。 一个时辰之后,赵一山擦了擦汗水,对着元武说道:“元武前辈,石头搬好了。” 元武检查了一下,说道:“再去搬一百块石头过来。”虽然赵一山已经累得不行了,但是还是咬牙坚持着。不过这一次搬石头花了赵一山两个时辰的时间,因为第一次已经把近处的石头搬光了,要找到石头需要走更远,所以当赵一山搬完这一百块石头的时候,已经累得瘫坐在地上。 元武见状,得意的说道:“怎么样,练武不好玩吧,我当初练武的时候可是脱了三层皮,才略有小成的。你快起来,还要扎马步,你看好了我是怎么做的。”说完,元武便摆了一个马步,赵一山有样学样也扎好了马步。 元武纠正了赵一山的动作后,在赵一山的胯下插了一根竹签,说道:“你的胯部不要离这根竹签三寸远,这样才能锻炼你身体的平衡。” 赵一山答道:“元武前辈,我知道了。” 就这样,一下午过去了,赵一山拖着疲累的身体回到了房舍。 第8章 深夜的野餐 赵一山虽然疲累,但是坚持修习了一遍《清静经》,用元福给的笔和纸临摹了一遍符箓的符号,做完这些,天色向晚,赵一山便睡下了,并很快的进入梦乡。 赵一山手脚负重的感觉犹在,在床上咬牙坚持的样子,仿佛梦里还在搬石头。正当赵一山睡梦正深之时,赵一山被人给摇醒了。 赵一山睁开朦胧的睡眼,定睛一看,原来是元武找了过来。元武拍了拍赵一山的肩头说道:“元山,习武之人消耗甚大,光靠观里的粗茶淡饭满足不了身体的需要,跟我去树林里打猎去,吃点野味,补充一下体能。” 赵一山说道:“元武前辈,我想先睡觉,我们明天去打猎,行吗?” 这时元福也披衣在旁,说道:“元武也只有你才有晚上去打猎的想法,元山白天被你折腾得够呛,让他睡觉吧。” 元武轻喝到:“谁要你管我们的事情了?”说完,抄起赵一山便走出了房舍,快步行到了树林里。 来到树林,元武放下赵一山,从背后拿出弓箭递给他,说道:“元山,给你弓箭,待会你可用它射野鸡、野兔。”赵一山问道:“元武前辈,那你用什么去打猎呢?” “我嘛,暗器功夫高深,所以就用飞镖打猎咯。你看!”说完,元武向前一甩手,远处砰的一声响起,一只飞镖便插在了百米开外的大树之上,飞镖深入树干,可见元武这一手飞镖力度和精准度多高。 赵一山,赞叹道:“元武前辈,看来今晚打猎全靠你了,我从未使用过弓箭,待会儿可能要给你添麻烦了。” “我今晚就是要教你学习射术,来我们先练习一下,你呀把羽箭搭在弓上,手持弓弦和箭羽.”赵一山按照元武的要求练习了一会儿,勉强能做到射中五十米外的树干。 练习完毕,元武就领着赵一山往树林深处走去,寻找今晚的猎物了。 月光很是皎洁,星星布满了天际,借着星月的微光,赵一山和元武观察着周围,元武时不时搓起道旁的泥土嗅一嗅,寻找猎物的踪迹。 白鹤山野物出产还算丰富,没让赵一山和元武寻找多久,两个人就发现了野鸡,元武让赵一山先射一箭试试,赵一山毫无悬念的射歪了,还惊吓到了猎物。元武似乎早预料到了这样的结果,在羽箭落地的一刹那,他的飞镖便射了出去,准确的射中了野鸡的头部。 有了猎物,就该准备篝火烧烤这只野鸡了,赵一山和元武两人在树林里拾了些柴火,找到一片空地,用火折子点燃了一堆篝火,元武便烤起了野鸡。 昏黄的火光,映照着两人的面庞,野鸡的油脂滴落在火堆上发出滋滋的响声,空气中弥漫着肉的香味,赵一山这时已经完全清醒,盯着野鸡直吞唾沫,今天的晚餐他确实没有吃饱。 眼看着野鸡快被烤熟了,赵一山和元武听到了“吼、吼”的叫声,声音尖锐,划破了夜的寂静。赵一山立时警觉了起来,说道:“元武前辈,会不会是后山的不祥之物,跑到了这里,我们还是赶快回去吧。” 元武撇了撇嘴道:“这是猫头鹰的叫声,这玩意儿就是喜欢在夜间行动,不用害怕,而且猫头鹰的肉一点都不好吃,想当年我刚来白鹤观的时候,也是来打猎,杀了一头猫头鹰,烤着吃了之后,再也不打它的主意了。这猫头鹰,估计是闻着烤鸡的味道了,想和咱们分一杯羹,哈哈。” 赵一山听后,恍然大悟。就在两人说话这会儿,野鸡烤好了,元武撕了一条鸡腿,然后把整只鸡抛给了赵一山,说道:“元山,你小子今晚得把整只鸡吃完。”赵一山答应了。 赵一山吃了一会儿烤鸡,问道:“元武前辈,你是怎么进了白鹤观的,我看你挺讨厌修行的,怎么能在这里待上十年?” 元武叹了一口气:“来到白鹤观也是无奈之举,一半是我当年惹了仇家,一半是被余观主给骗了。想当年,我钱武在大周国的武林中也是一条响当当的汉子,不说是人人敬重的大侠,但不管走到哪里,别人都会尊称一声:武爷。” “习武之人,讲求任侠,讲求江湖义气,路见不平当拔刀相助。当年我在鹿远镖局任镖头,要押运一批货物到天弘城,途经荥阳郡时遇见了一件不平事:一个地痞欺负卖唱的姑娘,所以我便管上了,结果失手杀死了这个地痞。” “杀死那个地痞我也不后悔,让我再选一次,我还是要管。不过我杀死的这个地痞背景可了不得,他二叔是江湖鼎鼎有名的银翅鹤杜江。我杀了这个地痞,正押送货物经过天凉郡的时候,这个杜江便追了上来。” “这个杜江好歹是个人物,可是听了我的解释,还是要让我杀人偿命。我当然不会引颈待戮,于是便和杜江打了起来,结果技不如人,失手被擒。” “眼看要被杜江杀死,这时候余观主出现了。余观主当时用法术打败了杜江,让杜江得饶人处且饶人,杜江是宁死不从,余观主也不忍杀了杜江。” “他便过来劝说我,让我加入白鹤观修行,说我修行资质不错,修行之后便能够打败杜江,那时就能下山,不怕杜江来找麻烦。而且修行能够增加寿元,就算修行不力,打不过杜江,拼长寿也会拼死杜江。” “听了余观主的话,我便加入了白鹤观,这十年下来,虽然修到了聚气中期,可是打架的本事没有增加半点,只是寿元增加百年。现在杜江依旧派人把守着白鹤山下山的要道,看来我要耗死了杜江,才能下山去了。” 赵一山,安慰道:“元武前辈,你总能在修行中再做突破的,那时候便不用怕杜江了。” “也只能这样想了,不过想到余观主说我修行资质不错的话,我心里就来气,害我像坐牢一样在山上待了十年。” 赵一山叹了口气,想到自己只能在白鹤观待上三年时间,也不知道能不能学到本领。 边说边吃,一只野山鸡很快被赵一山吃光了,赵一山觉得内急,和元武说了一声,便寻找地方去解决问题。 赵一山往树林深处走去,一直能听到猫头鹰的叫声,心里不舒服,直到听不到猫头鹰的叫声后才停了下来。 就在赵一山解决问题的时候,树林里突然起了白雾,不等赵一山反应过来,白雾就覆盖了周围的区域,白雾很浓,遮蔽了赵一山的视线。 赵一山心里咯噔一下,感觉到情况不对,大声叫道:“元武前辈,你在哪里?”赵一山喊了一会儿,见没有人答应,只好按照记忆的路线往回走。 不知道是赵一山的记忆出了问题,还是白雾有迷幻的效果,赵一山走了小半个时辰也没有回到原来的地方。 赵一山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心里很是着急,想停下来等元武找来,但是又不知道元武能不能找得到他,又想靠自己走下去,但是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自己是迷路了,不可能走出去。所以,赵一山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就在赵一山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情况下,赵一山发现前面的白雾出现了漩涡,周围的白雾迅速的向这个漩涡涌动,赵一山感觉自己身体里面的精气随着白雾也向外涌出,小半刻时间过去,赵一山觉得头晕眼花。 赵一山心里有点惊慌,但是他告诉自己不要在这里晕倒了,开始向漩涡相反的方向走去,不过赵一山像是走到了迷宫之中,走着走着就能看见一个白色的漩涡在眼前。 不知道走了多久,赵一山就要闭眼昏过去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声猫叫,白色漩涡在这声猫叫之后,慢慢的消失了,赵一山再也坚持不住,砰的一声摔倒在地,昏了过去。 第9章 一个月的修行 等赵一山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已经在房舍之中,已经到了卯时早课的时间了。 来到饮膳房,赵一山询问了元武昨夜的情况,元武说道:“昨夜你内急离开之后,我等了半个时辰,见你还没有回来,便去寻你,不过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突然我听到了一声猫叫,循着叫声的方向找到了你,不过那时候你已经昏迷了,后来我便抱你回到了房舍。” 赵一山心里暗自说道,原来是大福救了他的性命。 之后,元武还询问赵一山身体是否有些不适,赵一山告诉元武自己没有大碍,除了头脑有些昏昏沉沉之外,让元武不要担心。 经过了这件意外之后,赵一山在白鹤观的修行、习武生涯走入了正轨。上午做完早课之后,修习《万言录》和《清静经》,下午被元武拉去练武,晚上打猎吃野味补充体力。 时间就在这样平淡而又有规律的生活中慢慢的流逝,转眼之间,就是赵一山来到白鹤观一个月的时间,赵一山的父亲赵有民这一天来到了白鹤观看望赵一山。 赵有民在知客道士的带领下找到赵一山,赵有民的出现让赵一山很开心,他拉着赵有民来到白鹤观前的凉亭坐下。 赵一山问道:“爹,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您还习惯吗?” “谈什么习不习惯的,这么多年都过去了,老头子我一个人也没什么,虽然做事时没有你帮我有些不方便,但是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倒是你在白鹤观修行,不要太想念家里,想念老头子我。这一个月你在白鹤观过得怎么样?” 赵一山回答道:“爹,我在白鹤观过得挺好,观主和观里的前辈都很照顾我。” 赵有民听后挺高兴,然后问道:“这就好,一山,你给爹讲讲修行的事吧,回赵家峪后我也能和老乡们说道说道。” 赵一山想了想,说道:“来到白鹤观修行之后,最大的体会便是这个世界真的很大。以前在赵家峪的时候,我只知道大周国,觉得大周国便是整个世界了,就算我这一辈子也走不出大周国。但修行之后,我才知道这个世界可以说是万国林立,比如在大周国的北边就有一个叫燕国的地方。” “最近我刚修习完燕国的文字,感觉燕国文字比大周国的精深,想必燕国的文化定是很繁荣的。” “世界这么大,我现在想到处走走,去见识一下不同的风景,所以我会努力修习,让自己可以从容的行走在世间。” 赵有民听后,说道:“孩子,你终于有自己的想法了,这是好事。不过听你讲,要到外面的世界去,需要修行到精深的地步,修行到什么地步才算是法力精深呢?” 赵一山说道:“爹,我问过同住的元福前辈,修行之事在于循序渐进,譬如我现在是入门阶段,正在感应天地元气和观想体内世界,不算真正的修士。等我能够引天地元气入体之时,算是到了聚气境,聚气境修士是低阶修士。” “在聚气境之上还有铭元境、筑窍境、结丹境、凝形境等等境界,像余观主就是铭元境圆满的修士,在大周国之内算是不错的境界了,不过要周游列国,还需要更进一步达到筑窍境才行。” 赵有民听后,问道:“一山,你只能在白鹤观修习三年,你有把握到达什么境界。” 赵一山说道:“修习了一个月之后,我感觉到天地元气日渐稠密,观想体内可清晰感受手太阴三经诸窍穴,以此进度,我想半年之后,我便可以尝试聚气,三年时间可在聚气境中更进一步。” 赵有民又问道:“那下山之后你该如何修行呢?” 赵一山叹口气,说道:“我也问过余观主,观主说道一切随缘,我天分太高,注定不能长久在白鹤观修行,待我下山之时,他自会有安排。” “如此就好,我也就放心了。” 赵一山接着说道:“爹,我在白鹤观除了修行之外,还在习武。” “一山,修武之人多是粗鄙之辈,像赵家峪的赵洪天,和人学了几天拳脚之后,回到赵家峪后自称铁头犬,动不动就与人发生口角,前些天还用头撞伤了张九他爹。” 赵一山说道:“您只是看到了赵洪天的泼皮行径,其实有真正武功高强的侠义之士。” “教我武功的是元武前辈,他在入观之前是镖局的镖头,走南闯北见多识广,跟我说了很多武林的轶事。” 赵有民饶有兴趣的说道:“他都给你说了什么?” “譬如这一件在他们镖局发生的事情吧。那一年,他们少镖主魏贞宪押运一宗货物,要到濮阳郡,一路上还算是太平,到了濮阳郡境内之后,情况发生了变化,经常感到有人明里暗里在窥视,所以魏少镖主下令全员警戒。” “等队伍经过一片树林的时候,前方突然跳出一伙山贼,为首之人手持铁笛子,正是号称夺命铁笛周三郎,一只铁笛能吹得人三魂出窍。周三郎也不问话,便吹起了铁笛,魏贞宪和手下的镖师都精神恍惚,结果被山贼都绑了起来。” “就在魏少镖主唉声叹气,以为此镖必失无疑之时,出现了一个矮小女童模样的高人,此女童手持三尺长剑,斩了周三郎,惊退了这伙山贼,让魏少镖主感激不已,不过此女童并未道出名姓就飘然而去。” “似这女童一般的侠义之士还有很多的,所以爹你不要觉得习武之人必是粗陋无比之辈。而且武功高强之士多有高洁的品行,譬如天弘城中有一位拳道高人,名叫王知钊,在城中开馆授徒,名声远播,就连王爷也要请他去教拳。” “一次在王府之中,王知钊遇到了擅长摔跤之术的陈三,陈三也是闻名天弘城的武术大师,见到了王知钊便要求比试一番,王知钊知道躲不过,就答应了下来。” “开始比试之后,王知钊伸出两臂让陈三抓住,结果不到三秒两人相视大笑,结束了比试。” “事后有人问起陈三,陈三说道这场比试是王知钊赢了,当时我抓住他的手臂之时,想借劲借不上,想抬腿抬不起,就知道他比我厉害多了,他不让我难堪才没继续比下去。” “似王知钊这般的武者,爱惜别人的名誉如同爱惜自己的名誉一般,处处为人着想,不愧为高人的美誉。” 赵一山停了一停,接着说道:“习武之人不光在正道之中有侠义之士,就算偷鸡摸狗之人,也不乏侠义之辈。” “譬如大周国出名的侠盗钟留金,钟留金自幼家境贫寒,十岁开始习武,展现出了非同常人的天赋,爬墙上树易如反掌,一身轻功非一般人能比。年纪稍长,就开始四处偷盗,从小偷小摸,逐渐开始对大周国的豪门大户下手。” “钟留金此后从来只向大户下手,开始了劫富济贫的生涯,在民间和武林落得侠盗的美名。不过他虽有美名,却常混迹于青楼赌场,一身贫贱的打扮,出手却十分阔绰,终于被朝廷逮捕了。” “刑部官员审理钟留金的时候问他何以做下这许多案件,钟留金大笑道:我曾听闻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我曾见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百姓性命贱如烂泥,权贵财主却纸醉金迷,我钟留金虽市井小民,但也愿为还世道公平略尽绵薄之力。” “最终,钟留金以强盗罪名被判处死刑,他死后多有百姓感念他的好处,到他的坟头去上香,香火终年不断。” 赵一山说完,看着赵有民,赵有民叹了口气说道:“一山,爹是个老老实实的庄稼人,甚至没有去过县城。而你现在修行了,知道了外面的世界,外面的世界很繁华,外面的世界也很复杂,爹不知道以后你会走什么样的路,不过爹要你记住,做人不要忘了本分,忘了良心。” 赵一山听完重重的点了点头。 第10章 再遇黄天霸 离赵有民来看望赵一山已经有些时日了,赵一山修行、习武都有了长足的进步,修行方面开始准备聚气,习武方面基本功练得越来越扎实,力气增长了不少,身体的协调性也更加的好了,晚上打猎已经能独自猎得猎物。 这一天早课过后,余观主说道:“现在观里各种生活必需品快要用磬,需要下山采办,元德你带队,元明、元精还有元山跟随,你们四人将观里需要的米、油、盐还有纸墨等物,到最近的潼邑县城买来。” 有了余观主的吩咐,赵一山四人早课过后换了便服,在元德的带领下往潼邑县行去,四人走了一天的时间,等到了县城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候。 县城没有城墙,有东西走向和南北走向两条大街,赵一山第一次来到这么大的城镇,只见黄昏的潼邑县灯火点点,隐隐传来说话的嘈杂声。 元德多次出来采办,驾轻就熟的带着四人住进了客栈,要了两间房,赵一山被安排和元明住在一起。 元明不久前聚气成功,赵一山抓住机会,问道:“元明前辈,我最近感觉到天地元气非常浓郁,而且能清晰的感觉到十二正经中的诸般窍穴,准备突破到聚气境,您才聚气成功,我想听听您的建议。” 元明听后很是惊讶,说道:“元山,你来到白鹤观修行不到半年已经到了这种程度,天资果然过人。正因为你有这么好的天资,我不认为你现在聚气是一个好的选择,天资一般之人,在修行入门阶段能感受到六七条经脉的窍穴已是不错了,你能在短时间内感受到十二条正经的窍穴,说明你还有提升的空间。” “所以我建议你再修行一段时间,当你发现不能更进一步感受到新的窍穴之时,才可着手聚气,因为当你感受到越多的窍穴,你的基础将愈加的坚实,以后修行的成就也将越高。” 赵一山稍作思考,说道:“谢谢元明前辈的提醒,原来修行不是一味的提高境界,需要一步一步打好基础。” 经过一天的行走,大家都疲累了,所以一觉起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 元德将众人聚集在一起,吩咐道:“这次采办的东西比较多,我们不可能全部拿走,所以我们先去租一辆马车。在租好马车之后,为了提高效率,我和元精去采买米油等物,用马车装运,元明和元山你们两个去采买纸墨等相对轻巧的东西,采买之后直接回到客栈等待。” 吩咐之后,四人两两一组便分开行动了。 纸墨等物在县城的南大街上,赵一山和元明步行而去,等到了南大街时,街上已经全是行人,各种店铺也开门迎客,还有一些小贩在当街叫卖,看起来好不热闹。 正当赵一山瞧花了眼的时候,两人到了卖纸墨的店铺墨香堂,此店的店主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没有读书人的儒雅之气,笑容可掬,是个典型的商人模样,见到两人来到店铺,说道:“两位,需要买点什么,本店纸墨笔砚样样皆有,还售卖字画等物,包你们满意。” 元明先四处转了转,问道:“请问店主,你这里都有哪些纸张?” 店主赶紧回答道:“您要买纸张啊,算你来对地方了,我这里是全县城纸张最齐全的地方。有黄麻纸和白麻纸,纸质粗厚,耐久防蛀;有宣纸,是文人墨客写诗作画最好的选择;有棉纸,此纸质地细柔,极有韧性;还有竹纸,这种纸的质量就不怎么好了,正面光滑,背面粗糙,而且韧性较差。” 元明听后,说道:“黄麻纸不错,我想要一百捆,另外你这里有没有藏经纸,我也要三十捆。” “有的,有的,您在这里稍候,我这就给你拿来。” 买完纸之后,两人还在店里要了十块墨锭,完成了采买的任务,两人便往回走。 走到南北大街和东西大街交界的地方,那里有耍把戏的艺人在卖艺,周围聚集了很多人。 赵一山从来没有见过把戏,问道:“元明前辈,我们过去瞧瞧吧,现在时间还早。” “可以,我们去看看,说来我也好久没有看把戏了。” 两人挤到人群里,探头往圈子里看去,只见一个女子正敲着锣,招揽路人,一个老头和一个中年人正在圈内舞动大刀做对攻模样,显然是在耍一套刀法。 只见两人舞动大刀,静若伏虎,动若飞龙,缓若游云,疾若闪电,又稳健又潇洒。这时舞刀的老头一刀从上向下快速砍了下来,中年人向后撤了一步,用刀挡住砍下的大刀,然后身体凌空旋转,绞住了老头的大刀,老头握刀不稳,中年人将刀拖到了身前,双手各握一把大刀,向看客抱拳行礼,结束了这次舞刀。 人群爆发出了叫好的声音,然后那位敲锣的女子手托着锣盘走向人群讨要银钱,看客或多或少给了一些银钱,铜钱敲响锣盘的声音不断响起。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响起:“这些花架子,别污了我的眼睛,还想让我给你银钱,不过你这小娘子长得不错,跟我回青天寨当我的压寨夫人吧,保管你能穿金戴银,吃香喝辣。” 人群分开,只见一个身高五尺五,头顶冲天辫的矮个子,正是青天寨的黄天霸,他神情傲慢,双眼火热的盯着手持锣盘的女子。 这个女子双眉微皱,说道:“这位客人,我虽是卖艺的人,但凭本事吃饭,绝对不会为了贪图享乐,出卖肉身,更何况我已嫁人。”说完,耍刀的中年人并排站过来。 黄天霸冷哼一声,说道:“敬酒不吃,吃罚酒,小的们给我上,给我把那个男的往死里打。”接着又对持锣女子说道:“你死了男人,就是寡妇了,便从了我吧,哈哈哈。” 就在这一群小喽啰要行凶杀人的时候,赵一山喝到:“黄天霸,你还记得白鹤观的教训吗,居然当街行凶,真以为没有人可以奈何得了你吗?” 黄天霸转头看向赵一山,略微错愕,没有想到在潼邑县城里能遇到白鹤观的道士,不过见赵一山身旁没有元武,嘿嘿冷笑道:“小子,你以为我怕了你们道士!那天和你在一起的道士不在,我便不怕你们,小子你敢不敢和我比试一番,我输了便离开。” 元明见状,赶忙拖住赵一山,说道:“元山不要答应他,你一个孩童,力气比不过他,而且他还会武功,你和他比试,肯定会输得一败涂地。”又转头对黄天霸喝到:“你欺负一个孩童算什么本事。” 黄天霸于是说道:“不要说我欺负他,你们两个一起上,我一对二,我输了就走。” 赵一山和元明对视一眼,两人略作商议,便决定下场和黄天霸打上一场。 元明聚气成功,已经学会了一个小法术,名叫风墙术,施展此术可在身前筑起一道风墙,阻挡来犯的敌人,所以两人决定元明做防御,抵挡黄天霸的进攻。而赵一山跟随元武习武有一段日子了,除了基本功,力量、速度和平衡性都大有长进外,还学会了飞龙拳。 比试之初,黄天霸发起了抢攻,气运丹田,全力发动金蛇拳,向元明打去,在他看来只要先解决掉对方主要战力,接下来的胜负就没有了悬念。 可当黄天霸攻到元明身前三尺之处时,感觉到了一股阻力,而且越往前走阻力越大,动作也慢了下来。 赵一山见机,马上抢到元明身前一拳打向了黄天霸的胸口,黄天霸撤掌到胸前防御,挡下了赵一山的拳头。赵一山见黄天霸不再进攻,也退回到元明身旁,不主动出击。 这样,在赵一山和元明的配合之下,黄天霸始终没有能赢下这场比试,不禁大怒,叫道:“小的们,给我把他们两个臭道士打死。” 眼见情况凶险,元德和元精采买完,坐着马车经过了两条大街的交叉路口,见到和黄天霸对峙的赵一山和元明,元德赶紧施展轻身术,飞到了两人身旁。 接着元德也施展了一个风墙术,元德已是铭元初期的修士,他发出的风墙术可比元明高明许多,他手掌前推,将风墙推向黄天霸的方向,把黄天霸和他的小喽啰推得东倒西歪。 黄天霸见来了硬手,赶紧大叫道:“小的们,扯呼,快撤。”说完,全部人屁滚尿流的逃走了。 第11章 聚气境 元德惊走黄天霸后,卖艺的一家人谢过了元德和赵一山的救命之恩后,赵一山他们四人见天色已经向晚,于是决定在潼邑县再住一晚,第二天才回白鹤观。 赵一山回道客栈,心情久久不能平复,这是他第一次和人做拼斗的事情,也是第一次行侠义之事,这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感觉和平日里修行的感受大为不同,他便对元明说道:“元明前辈,我们修道是为了什么?就只是为了追求更强的力量和神通,可以登临绝顶俯视众生,可以长生不老吗?为什么不做有道义之事?” 元明很错愕,想不到赵一山会问他这些问题,想了想说道:“元山,就像余观主所说那样,修道之人讲求机缘,对于世间之事也是如此。何况修道之人与世俗之间本是两个世界,越是法力高深者,越视众生为蝼蚁,试想一下,人会为了蚂蚁之间的争斗而去干预吗?” 赵一山听后若有所悟,但是说道:“修道之人也是人,平头百姓也是人,就算修道之人法力精深也还是人,相比于对于众生的漠视,我觉得修道之人更应留意众生疾苦。” 元明不愿和赵一山多做争论,最后说道:“修道之人与凡俗之间还是要讲求机缘,机缘到了你自能扶助弱小。今日之事也多有危险,以后遇到此类事情,你也莫要冲动。” 赵一山见元明不愿多说,也停下不再争论。 次日回到白鹤观,交割完毕,赵一山便回到房舍继续修行,争取早一日突破到聚气境,真正成为修士。 时光荏苒,赵一山在白鹤观的修行已经满了一年,此时赵一山已经感受到了自身十二正经和奇经八脉中的诸多窍穴,可是总感觉还有窍穴等待发掘,所以赵一山很犹豫是应该现在就着手聚气,还是再修习《清静经》一段时间,以感受到更多的窍穴。 既然自己无法决定,于是赵一山找到了余观主,听取余观主的意见。 余乘龙了解到赵一山的情况后,对他说道:“按理说人体除了十二正经和奇经八脉外,还有十二经别,十二经别我们尚未完全探究清楚,你能感受到更多的窍穴,想来是来自十二经别。不过你能够感受到十二正经和奇经八脉中的诸多窍穴已经是极为难得,不要贪图更多,需要知道人无完人,再说等以后功力深厚之时,还有机会探寻更多窍穴,所以你应该尝试聚气了。” 经过余乘龙的讲解,赵一山豁然开朗,决定马上开始聚气。 虽说从入门到聚气是修行各境突破时最为轻松的一关,但是也有失败的可能,需要做一些准备。 赵一山首先到元道处借阅了突破到聚气镜的书册,仔细研读。书册中讲到,从入门到到聚气境,是将天地元气引导到自身的窍穴当中,以自身的窍穴储存天地元气,只需有一个窍穴完成储存天地元气便算是聚气成功。 不过聚气的过程需要以口诀进行辅助,各门各派都有自己独门的修炼口诀,是不传之密,白鹤观的道士修行都是辅以《玉枢经》,在诵读此经过程之中,以意念捕捉天地元气,使之存入窍穴之中。 然后赵一山请同室的元福为他护法,元福已经是聚气后期修士,体内元气雄浑,为赵一山护法正合适。毕竟引天地元气入体是一个困难的过程,天地元气本应在天地之中自有飘荡,修士强行将元气引入体内窍穴束缚了元气的本性,所以会有一定的排斥,特别是初次聚气的修士,体内窍穴未能适应天地元气,在引元气入体之时会有各种不适,因此需要在出现不适和问题的时候有人护法,以护法之人自身的元气为突破之人引导天地元气入体。 准备妥当,赵一山便开始破境聚气,他首先诵读《清静经》进入空冥状态,然后诵读《玉枢经》捕捉身周的天地元气。 此时的天地元气像是调皮的孩童,总是不让赵一山如愿捕捉到,每当赵一山的意念接近的时候,他们就四散而开,多次尝试未果,赵一山只好从空冥状态中退出。 赵一山把这个情况告诉了元福,元福说道:“你应该是操之过急,天地元气感受到你意念中急躁的情绪,所以本能的感觉到了危险,所以远远的避开了你的意念,所以你应该观想自己是天地元气中的一份子,慢慢引导元气入体。” 赵一山听后再次尝试,这次照着元福所说不再急躁,投放的意念慢慢游荡在天地元气之间,如同一起玩耍的伙伴,手拉着手,一同前往一个有趣的地方。 赵一山慢慢带着元气向位于左手拇指末端的少商穴移去,天地元气穿过了皮肤,进入了窍穴,一切都很顺利。 赵一山松了一口气,从窍穴中撤出了意念,满心欢喜以为聚气成功之时,突然从少商穴中传来了刺痛的感觉。 赵一山赶忙以意念探究少商穴,发现少商穴正在剧烈的摇晃和变形,看样子是窍穴之中的元气正在左突右窜,想从窍穴中出来,这种情况赵一山从来没有遇到,顿时慌了神。 而且从拇指传来的疼痛感越来越强烈,赵一山咬牙坚持,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滴下,头上的青筋鼓起,脸色也越发的苍白。 元福见状,知道正是元气在反噬,连忙握住赵一山的手腕,探查他体内的情况,发现赵一山的少商穴出现问题后,马上以自身元气注入到赵一山的少商穴中,随着越来越多的元气注入,慢慢压制住了暴动的元气。 赵一山少商穴的异动最终平复,至此赵一山的破境成功完成。 赵一山从空冥的状态下清醒过来,吐出一口浊气,看着天色已经半晚,知道自己此次聚气已经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接着他向元福稽首行礼,感谢他的护法之恩。 元福也顺便提醒了一下赵一山,说道:“你这次聚气成功有惊无险,值得庆幸,不过以后修行之时需要注意,既然你以左手少商穴为第一个聚气的窍穴,以后在第二个窍穴初次聚气的时候,就从少商穴中引导元气注入,便不会出现元气反噬的情况。”赵一山点头应是。 虽然破境之时颇为痛苦,然而还是聚气成功了,赵一山不免有些小小的激动和兴奋,感受着聚气境修士的不同。 赵一山首先感觉到的不同是,左手拇指能很清晰的感受的空气中的天地元气,少商穴中的元气和外界的天地元气相互的吸引着。 赵一山也能感觉到左手拇指变得更加敏锐,能够感知周围十尺距离内的变化。而且当拇指触摸物体的时候,能够探知物体的构造。 赵一山知道这才是初入聚气境,就连聚气初期都算不上,体内元气太过稀少,也不能修习术法,所以还要抓紧时间使感受到的窍穴都充满天地元气,算是踏入聚气初期。而且他感受到的窍穴远远多于其他修行者,这也使得他踏入聚气初期的时间变得更加漫长。 赵一山聚气成功的第二天,元武也知道了,在他习武的时候,元武提出可以教赵一山修习内功了。 赵一山得知之后很是高兴,认真的听元武讲解他所修习的九天烈火功。 元武讲道:“九天烈火功是他无意之中得来,此功走的是刚猛路线,修习此功讲求吐纳与拳架相结合。” “先讲吐纳之法,和修习之时的静坐略有不同,无需进入空冥状态,只需在吸气的时候紧闭嘴唇,以鼻吸入空气,引导空气沿身体的大周天循环一周后,化为内气存入丹田之中。” “再讲拳架,九天烈火功一共记载了九种拳架,分别对应东方苍天,南方炎天,西方浩天,北方玄天,东北旻天,西北幽天,西南朱天,东南阳天,中央钧天。” “在吐纳之后,再习练九种拳架,使内气与拳架水乳交融。随着功力的增加,九天烈火功的威力也将慢慢展现,修炼到大成之时将使空气有灼热之感,内气进入敌人身体,将使敌人顷刻之间化为灰烬。” 赵一山听完,细细的研读此九天烈火功,读到经妙处不禁抚掌而叹,深深的折服于创立此功的前辈。 第12章 后山的狐妖 赵一山再度沉浸在修行和习武的生活当中,聚气境的修行很是消耗时间,从静坐到空冥状态,再到放出意念引导天地元气,最后到元气入体,这个过程消耗的时间往往是一个上午。 而且赵一山少商穴中的元气过于稀薄,还不足够去开辟其他窍穴,所以赵一山距离聚气初期的境界还有些遥远,需要赵一山不断花时间去积累。 习武方面,元武安排的练习有了很大的变化,虽然还是要做力量锻炼和扎马步,但是已经不做为主要的功课,因为赵一山的力量和马步已经有了基础,比如力量方面,赵一山已经能够举起三百斤的石头,以他的年纪来说已经是相当强悍的力量。 现在赵一山主要习练九天烈火功,在元武的指导下打坐吐纳,练习拳架,由于九天烈火功实在精深,赵一山习练起来进展也不是很快,基础的拳架摆起来都很困难,需要元武在旁边不断的纠正。 这样平淡而重复的生活赵一山在白鹤观又过了半年,半年的时间里他终于向五分之一的窍穴中注入了元气,虽然离聚气初期还有一段距离,不过已经可以修行术法。 赵一山向元道借阅了记载风墙术的书册,开始修行起来,所谓术法就是对元气的应用,风墙术是最简单的一类术法,不过赵一山作为初学者也不能做到瞬发,需要辅以口诀,调动周身元气发出风墙术。 风墙术的口诀并不长,赵一山很快的记住了口诀,默念几遍之后,他开始尝试发出风墙术。 第一次尝试并不成功,赵一山性格也是坚韧,花了一天时间反复习练,终于可以发出一道薄薄的风墙,着实让赵一山兴奋了一阵。 晚上和元武去打猎的时候为了测试风墙术的威力,赵一山让元武攻击他发出的风墙,结果元武只用了三分之一的力道就攻破了赵一山布下的防御,这让赵一山很郁闷,辛辛苦苦布置的风墙在元武面前如同薄纸一般,轻而易举的被撕破。 元武安慰道:“你才能发出风墙能有这般威力已经不错,比我当初要强上不少,不要气馁,以后慢慢习练,等到了聚气初期,你再发出风墙术,一般的武林好手肯定不能突破你的防御。” 赵一山叹了口气,不得不承认大道艰难,自己还有很多路要走。 正在赵一山感叹的时候,一声猫叫传来,赵一山知道是大福来了。在这一年半的夜间狩猎活动中,曾经救了赵一山的大福,时常找到赵一山,总是来蹭吃蹭喝。 赵一山见大福这时正盯着烤熟的野兔,双眼微微放光,似乎下一刻就要扑上去狠狠的在兔肉上要上一口。 赵一山笑骂道:“大福,看你馋嘴的模样,哪一次你来的时候没有给足你肉吃?你怎么还是这么一副等不及的模样。” 说完,赵一山拿过烤兔,撕下了两只后腿肉扔给了大福。大福一下子蹿了过去,扑在兔肉上就开始撕咬,全然不顾赵一山和元武在旁边看着。 元武说道:“元山,这只猫总是跟着你,你知道它从哪里来的吗?” 赵一山说道:“不知道啊,我来白鹤观第一天晚上,在房梁上看到它后,它便时常来找我。我问其他前辈,他们都说没有见过这么一只猫。” “这只猫神神秘秘的,每次我看到它都心里一紧,元山你还是少让这只猫接近你。”元武告诫道。 大福似乎听懂了元武说的话,对着元武大叫了一声,警告元武不要再胡乱说话。 赵一山拍拍大福的后背,说道:“大福不要对元武前辈无礼,说来不是他打猎,你也吃不到这么多的野味。” 大福冷傲的撇开了头,继续埋头吃着兔肉。 赵一山也很是无奈,大福除了神神秘秘之外,还很是任性,我行我素,每次出现对他都是爱理不理的样子,而且突然出现,又突然的离开。 不过赵一山还是把大福当做一个知心的朋友,每当有高兴的事情,抑或有难过的时候,都会对大福倾诉。 就在两人一猫烤着篝火,吃着兔肉的时候,树林里再次起了白雾。 似曾相识的场景让赵一山提高了警惕,对元武说道:“元武前辈,上次我在树林昏倒,就是因为这白雾的缘故,现在这白雾再次升起,恐怕会对我们不利。” 元武说道:“哼,管他是什么鬼怪在这里作乱,我元武是不怕的,我们最好逼他现身,看我用九天烈火功把他打趴下。” 就在说话的时候,白雾之中出现了一个漩涡,赵一山看到之后嘴里默念口诀,施展出了风墙术,抵挡漩涡的吸力,并让元武躲到了他的身后。 大福这时才吃完兔肉,正慵懒的躺在地上,似乎白雾中的漩涡对他只是微风拂面一般,丝毫对他造不成威胁。 就在漩涡原来越近的时候,赵一山明显感觉到了更大的吸力,堪堪就将抵挡不住,大福站起了身子,对着漩涡高声叫道:“喵.” 漩涡在猫叫之后,停顿了一下,没有多久,漩涡再次靠近,看来施展出漩涡的怪物是抵挡不住什么诱惑,坚持要得到什么。 元武见情况危急,再也坐不住了,飞也似的冲进了漩涡之中。 赵一山见元武冲了进去,担心元武的安危,抱起大福,也跟着冲了进去。 冲进漩涡之后,周围没有了白雾,只见一只白色的狐狸正张口吸进白雾,原来是一只狐妖在兴风作浪。 白色狐妖见两人一猫冲了过来,逃离了自己施法的范围,也停止了施法,和赵一山他们对峙了起来。 元武喝问道:“狐妖你为何害人,别以为白鹤观的道士好欺负,看我一拳。” 说完元武展开九天烈火功的拳架,攻向了狐妖,狐妖只见元武化作一团黑影,黑影前端有两点赤红的亮点,晃得人睁不开眼睛。 狐妖没想到元武一上来就发动攻势,没有做好准备,不过毕竟修行多年,临场应变也很快速,闪电般向后退去。 元武攻到狐妖原来的位置时,已经力竭,需要停下来略作调息,所以摆开了防守的架势。 狐妖见机,快速掠向元武,张口向元武的脖子咬去。元武这时尚未调息完毕,只得抬腿踢向狐妖的腹部。 一人一妖在半空相遇,元武感受到了一股大力向自己袭来,不由自主的向后倒去,赶紧就地一滚,卸下了大部分的力道,可是还是觉得胸闷和气息不稳,狐妖却稳稳的落在了地上。 赵一山见元武处在下风,赶紧挡在元武身前,准备挡下狐妖接下来的攻击,让元武有喘息的机会。 似乎知道赵一山不是狐妖的对手,这时大福不紧不慢的来到了赵一山的前头,对着狐妖叫了一声。 狐妖听后,思考了一会儿,也对大福叫了几声。就这样,大福和狐妖像是在讨价还价一般,相互叫嚷。赵一山和元武反而被晾在了旁边,感觉到莫名其妙。 终于,似乎谈妥了条件,大福转过了身体,看了一眼赵一山。 赵一山突然脑海中传来一个声音:“我是大福,刚才和狐妖谈了一会儿,他需要你帮一个忙。” 赵一山问道:“我法力低微,似乎帮不了他什么忙。” “这和你法力高低没有关系。这只狐妖在白鹤山后山修行了五百年,现在相当于你们人类聚气圆满的修为,他现在想更进一步突破到更高境界,想借你的精气和元气一用。” 赵一山听后,脸色刷的白了,心想这如何能行,就要拒绝之时。 大福又传音道:“当然不会让你白帮忙,狐妖告诉我,在后山有一株阴阳草,服食此草可以增加百岁寿元,对于寿元漫长的妖族来说可有可无,对于人类来说却是不可多得的天材地宝,如果你愿意的话,它愿意以此草和你交换。” “我看这只狐妖平日修行未曾做过恶行,且妖族修行不易,所以没有出手杀死他,而且这个交换对于你来说没有坏处,丢失的精气和元气只要月余时光就能重新弥补,所以便答应了他的请求。” 赵一山略作犹豫,点头答应了狐妖。狐妖很是高兴,长满白毛的脸颊做出了一个笑脸。 赵一山和元武交代了一下之后,便走向了狐妖,狐妖张口一吸,赵一山眼前一黑,就此昏了过去。 第13章 离山 第二天起来,赵一山没有意外的躺在了自己的床上。 赵一山醒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往怀里摸去,不一会儿抓出一株小草,此草长着八片圆圆的叶子,四片黑色四片白色,有一股淡淡的香气从八片叶子传来,想来这就是阴阳草了。 赵一山一时不知道如何服用此草,重新将阴阳草放进了怀里,准备遇到大福后,问问他如何服用此草。 可接下来的几天,大福像是消失了一般,赵一山无奈之下便找到了元道,向他借阅记载灵药的书册。 元道好奇之下问道:“元山,你怎么突然借阅起了关于灵药的书册,是不是想学习炼丹之道了?” 赵一山知道阴阳草很是珍贵,说出来难免会遭人觊觎,所以说道:“是的,我最近觉得修行艰难,想要在这条道路上走得更远,难免需要丹药的辅助,所以想在这方面涉猎一番。” 元道说道:“修真有百艺,炼丹、制符、阵法、制器、驱兽、傀儡、培植灵草、勘探灵脉等等,每样都需要花费很多时间,我们白鹤观不精善修真百艺,所以你学习起来将会事倍功半,我劝你还是专心提升境界比较好,否则最后耽误了修行。” “谢前辈提醒,我记住了,不过能够记住一些灵药也是好的,不然以后见到了天材地宝,与之失之交臂就可惜了。” 元道点点头,赵一山赶忙离开了元道的房舍。 赵一山经过查阅,找到了记载阴阳草的地方,上面所载正和他怀里的阴阳草十分吻合,而且提到了使用之法,一种是可以直接服用,一种是用于炼丹,不过只有修士才能服用,这打消了赵一山分出一些草叶给赵有民服用的想法。 直接服用的方法是将八片叶子碾成粉末,溶于热水中,然后喝下热水,这样能充分吸收灵药的药力。同时不要服用阴阳草的茎干,与阴阳草叶有提升寿元的功效不同,阴阳草的茎干含有一定的毒素,服食之后会让人的经脉萎缩。 赵一山暗自庆幸没有冒失。既然已经查阅清楚,赵一山依照服食的方法,调配了药液。 喝下药液之后,赵一山感觉有一股暖流从腹部升起,经过经脉游走遍全身,这股暖流滋润着赵一山的肉身,良久之后,药力消散,赵一山感觉到浑身都轻快了不少。 赵一山服用完阴阳草之后,隔了几天,终于见到了大福,它还是那副对人爱理不理的样子。 赵一山抱起大福,摸了摸他的后背,说道:“大福,你能和狐妖对话,那你也一定是妖族了,但是为什么不见你修炼呢?” 这时赵一山脑海中传来大福的声音:“你岂能将我和那些低等的妖族放在一起,我现在是落入凡尘,一身法力十去其九,你能在白鹤观遇到我,是你的运气。” “修炼?要恢复我的法力可不是光修炼就行的,需要遇到机缘。这些给你说了,你也不懂,你现在的境界太低,对修行界了解太少,和你说了简直是浪费唇舌。” 赵一山无奈的摇了摇头。 在白鹤观的日子总是那么平静,总是过得那么飞快,余观主让赵一山在白鹤观修行三年,转眼还有一个月,就是三年期满,赵一山就该离开白鹤观了。 离开前夕,余观主让赵一山到清心居,对赵一山做一些必要的交代和叮嘱。 第二次来到清心居,赵一山坐在了余乘龙的下首,余乘龙开口道:“元山,你到白鹤观已经三年,不日即将下山,你有何问题可以现在提出。” 赵一山早已想到余观主会有一些话要对自己说,略作整理说道:“余观主,来白鹤观三年,我见观里的道友都是在自行修习,不见其他修者到来,白鹤观为什么要隐匿于此呢?” “元山,这和白鹤观的建观之初有关。我来白鹤观已经有两百余年了,上一任观主即将仙去指定我当观主的时候,给我讲到,白鹤观是一位大神通修士厌倦了修仙界尔虞我诈之后,离开了原来的宗门,寻到白鹤山这个荒僻之处所建立的。” “这里修习资源贫乏,没有修习者到来,正合了那位大修士的心意,于是在此建立道观,作为隐身之所。按照这个大修士的愿望,白鹤观应永远隐匿于此,不许观里的修习者泄露白鹤观的存在。而且为了限制白鹤观的发展,白鹤观传下来的功法只到铭元境,所以历任观主没有超过铭元境的。” “你即将下山,所以为了避免你向其他修行者提及白鹤观,需要你在这张血誓契书上滴上精血,发誓绝不向白鹤观之外的修者泄露白鹤观的存在。” 余乘龙说完,取出一张空白的纸张,向空中一抛,送到了赵一山面前。 赵一山咬破指尖,将一滴精血滴在了白纸之上,红色的鲜血在白纸上慢慢变淡,直到消失不见。 余乘龙见血誓完毕,问道:“元山,你还有什么问题,现在尽管提出,以后的修行之路,需要你独自探索,我能帮到你的时候也就是现在了。” 赵一山这次问道:“观主,你能不能和我讲一讲修行界之事,这几年在白鹤观修习,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 “元山,你修习过《万言录》,应该知道我们所在的大陆是鸿蒙诸界的万星大陆,万星大陆辽阔无比,其上有万国林立。而我们所在的大周国是在万星大陆上很小的一个国家。” “不过,就算大周国,你将他走完也需要花费很久的时间,虽然我法力有限,在这两百年之中还是游历过大周国大部分地方,现在就给你讲讲。” “总的来说,在大周国招募门徒的有四大宗门,分别是鬼影宗、藏剑派、琅邪谷、梓梧山,鬼影宗是修习鬼道功法的门派,藏剑派的御剑术独步大周国,琅邪谷和梓梧山修习的功法门类各异,而琅邪谷精善炼丹,梓梧山精善制器。” “除了四大宗门外,在大周国还有一些小的门派,分布在大周国天地元气浓郁的地方。” “这些宗门的位置在什么地方,我也不清楚,不过可以告诉你的是,在郡城、州城和天弘城中,或多或少有这些宗门开设的武馆,为的是选拔资质优异的修行者。因为名为武馆,所以只有少数人知道这些武馆背后的真正势力。” “各个宗门除了从自己开设的武馆中选择门人外,还从依附的修仙家族中选择,这些修仙家族,是从各个宗门脱离出来的修行者发展起来的,与原来的宗门依旧保持着联系。” “如果你想进入这些宗门进行修行,首先要进入他们开设的武馆中,这就要看你自己的机缘了。” 余乘龙说完,接着问道:“元山,你现在修行到什么境地了,和我讲一讲。” “观主,我现在已经步入聚气初期,全身窍****的元气凝练如丝,《万言录》已经修习习完三分之一。” “很好,你下山之后,要多加习练,终能向前迈进。虽然你离铭元境还有很长的距离,不过在这一个月里,你可查阅突破铭元境的方法,并好好的记诵《北斗经》,就算不在白鹤观,你也能自己修习,提高境界。另外,你学习一个攻击型的风刃术吧,以后遇到危险,也能够应付。” 赵一山点头称是,余乘龙又补充道:“元山,你已经是低阶修士,可以短时间辟谷,寿元也比常人多了一倍,与红尘也应该有个了断,红尘之事才不能成为你修行的阻碍。” 和余观主谈完话,赵一山按照嘱咐准备下山。 元武知道赵一山要下山了,最后一个月显得特别低沉,因为再没有人和他学武,然后与他比武了。元武低落的情绪,让赵一山也深受感染。 情绪低落的赵一山也和大福说了下山的事情,不料大福说他要跟着赵一山下山,让赵一山很错愕。 第14章 回家的日子 该来的总该来,三年期满,赵一山背着行囊,带着大福,离开了白鹤观,回到了家里。 回家之后,赵有民很是高兴,仔细的瞧着赵一山,说道:“一山,你长高了,快赶上爹了。身体也强壮了,不再是个小娃娃了。” 赵一山说道:“爹,我长大了,可以留在你身边帮你干活了。” “一山,你有自己的路要走,不用在赵家峪浪费时间,老爹一把年纪了,已经半只脚踏进黄土里,注定要永远留在赵家峪,可你不同,你的世界肯定比老爹我宽广。” 赵一山想着自己踏入聚气境比常人多了一倍寿元,服用了阴阳草又增加了百岁寿元,还有两百余岁可活,而老爹是庄稼人,庄稼人常年在地里劳作,积年下来总会落下一些毛病,往往活不过六十岁,爹是四十几岁生下的他,现在已经五十出头,已经没有多少日子了,陪着老爹走过最后的岁月尽一个人子的孝道,报答老爹的养育之恩才是。 于是赵一山说道:“爹,我知道自己将走的路是怎样,您就听我的,不用担心我。” “好,好,我家一山长大了,爹听你的。” 从此,赵一山就留在赵家峪生活和修习了。平日里帮着赵有民耕地、挑水、砍柴、烧火、做饭,让赵有民轻松了不少。而赵一山习武有成,挑水砍柴等事情做得很轻松,每天早起很快就能做完,没有耽搁太多的时间,修行的时间也很充裕,精进的速度不比在白鹤观的时候慢上多少。 而赵一山为了打探外面的消息,和赵有民商量了一下,决定去有间客店做事,在那里可以打听到大周国的许多消息。 有间客店是族长赵有志的亲兄弟赵有利所开,所以赵一山找到了赵有利,说道:“有利叔,我想到你的有间客店做事,你看行不行?” 赵有利面有为难之色,说道:“一山,你是修行之人,怎么能到客店里做看人脸色的低贱之事,你让我很为难。” “有利叔,你不用担心这个,我现在不是从白鹤观离开了吗?你不要把我当做修士,我只是赵家峪的后辈小娃。”可赵有利听完,仍是摇头。 “那这样,你看成不成,我到有间客店试着做几天伙计,如果我做得不好,你把我辞退了。”赵一山坚持道。 “那好,一山我先给你讲清楚了,有间客店里各色的人都有,做伙计需要笑脸相迎,别人还不一定给好脸色,甚至脾气不好的人打骂伙计的都有,你如果忍不下来,就不要做了。” 赵一山笑道:“这个没有问题,除了做伙计,店里砍柴、挑水的事情我也可以做,别看我人小,我力气大着呢,举起三百斤的石头都行。” 就这样,第二天赵一山帮家里砍柴和挑水之后,来到了有间客店,赵有利叫店里的伙计赵德旺带着赵一山熟悉店里的工作。 赵德旺先带赵一山在堂上逛了一遍,说道:“客人来到客店首要的是住宿,会到柜台选择房间,有间客店的房间有天地玄三等,也就是上房、中房和下房。” “除了住宿以外,客人来到客店还要用餐,虽然客堂上有号牌,上面写着菜肴和价格,但是为了让客人更快的点餐,伙计要对菜谱倒背如流,还要给客人介绍店里今天有什么菜,哪样菜上得快,哪样菜做得慢,有哪些新鲜菜等等。” “客人用完餐就要带客人去客房,而且客人在客房有什么需要都要送到客房里,比如说洗漱用的热水,要给客人端到客房。”说着赵德旺便带着赵一山往客房走,让赵一山熟悉各个房间的分布,赵德旺边走边说:“客人离开时,伙计要把客人客房、就餐的结账情况向柜台汇报,给钱找钱。” “在前堂做事的伙计要求很高,必须头脑灵活,口齿便捷,有随机应变的能力,化解找麻烦的客人。” 逛完客房之后,赵德旺带着赵一山向后院走去,说道:“除了前堂之外,客店的后堂也很重要,比如厨房,伙计要给厨师配好菜,方便厨师做菜,还有烧火,洗菜,砍柴,洗碗等等事情。” “在后院还有一个马厩,客人有带了很多行李的,会雇佣马车,需要伙计带着车夫到马厩去把马拴好。” “后堂的伙计比前堂干的事情要简单,不过更加繁重,需要好的体力。” 逛了一圈之后,赵德旺带着赵一山来到柜台交了差,就忙自己的去了。 赵有利在柜台算账,见赵德旺带了赵一山回来,缓缓说道:“一山,你也看到了,我这客店就是这样了。不过你今天才来,做不了跑堂的伙计,先到后堂去干几天,趁这个时间把菜谱背熟了之后,再到前堂做事,怎么样?” 赵一山爽快的答应了,赵有利接着说道:“那么你现在就去后堂吧,后堂有管事的,你干什么活他会给你安排。” 第一天在有间客店,赵一山便是砍了一天的柴,不是很累,不过赵一山砍柴的效率出奇的高,很快准备的木柴都被砍光了。余下的时间,赵一山正好用来背菜谱,这对于赵一山来说也是非常轻松的事情,本就聪慧过人,又在白鹤观修行三载,修习《万言录》锻炼了记忆力,一目十行,很快便背完了菜谱。 第二天来到有间客店,后堂管事安排赵一山挑水和洗碗,半个时辰内赵一山又完成了工作。 第三天来到有间客店,后堂管事见赵一山体力活干得不错,就安排赵一山洗菜和切菜,赵一山也很好的干完了工作。 . 赵一山在有间客店不知不觉的干满了一个月,终于,赵有利安排赵一山到前堂工作了。 来到大堂,饭桌上坐着各色客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多是经商之人。 赵一山第一次接待的客人,是一对夫妻,男子身穿青衫,做读书人打扮,女子身着红色罗裙,臻首娥眉很是漂亮。 两人风尘仆仆,面露倦容,男子扶着女子在桌前做了下来,把包裹放下,叫道:“伙计过来,我要点菜。” 赵一山赶忙过去,说道:“客官,你想点些什么,我们这里有炒时鲜、烩鸭条儿、炒鸡丁儿、炝芦笋、烧花鸭、熘鱼片儿.”赵一山一口气报出了一长串的菜名。 赵一山接着又说:“客官,看你赶路在外,一路上辛苦了,我推荐本店的炒时鲜、和熘鱼片儿,这两样菜的材料都是本店新鲜采办的,而且味道清淡适宜,爽口美妙,最适合两位这样赶路的人。” 男子说道:“那就按你说的,点这两样菜吧,快些上菜,我和娘子都已经饿了。” “好嘞,炒时鲜七十文钱,熘鱼片儿三百文钱,两样菜一共三百七十文钱,您给我钱,我到柜台给你找零,顺便报上您点的菜。” 赵一山麻溜的做好了伙计该做的事情,然后在大堂里等了一会儿,很快这一男一女点的菜厨房给做好了,赵一山就给两人端菜盛饭。 赵一山观察两人,男子和女子在低声的交谈着什么,男子似乎很是愤怒,女子则面露焦急的神态,两人时不时警惕的看向四周,防备着什么危险。 于是赵一山默运口诀,调动元气于双耳处,仔细聆听,男子说道:“颖儿,你我情投意合,决定私奔,便是不再回头,如果你家里人追来,要绑了你我回去,我是宁死也不会让他们如愿的。” “青松哥,我从小就喜欢你,立志今生只嫁与你,可惜家父贪图宋家权势,意欲将我嫁入宋家做小妾,让我寒了心,于是随你私奔,可是我不想你因此失了性命,如果家父带人追来,我便随家父回去,好歹不让你丧命。” “颖儿,我对你情意矢志不渝,难道你怀疑我对你的真心。” “不,青松哥,但他们追来我不回去的话,又能怎么办.” 赵一山听了一会儿,明白过来,这是一对亡命的鸳鸯。 第15章 宋家 这对男女吃完饭,天色已经不早,所以定了一间房,两人希望房间安静不受人打扰,定的是地字丁号房。 赵一山在前领路,见机问道:“两位客官,是哪里人士,看打扮不像是来自天凉郡。” 男子疑心甚重,说道:“伙计带好你的路,不要问东问西的,我们来自哪里你不需要知道!”赵一山讪讪的缩了缩脖子,不再说话,径直走到了地字丁号房。 到了房间,男子在关门之前,又叮嘱道:“伙计,待会儿如果有人问起我们,千万不要说我们在这里住下了。”赵一山答应了男子的请求。 说来两人私奔,可是两人都不会骑马,只能雇佣马车赶路,而女子的父亲得知女儿和这个男子私奔之后,除了查找两人逃跑的方向花了一些时间之外,召集人手骑马赶路,终于还是在赵家峪赶上了两人。 女子的父亲带了十几个帮手,这些帮手是他找宋家借来的,他们一群人找到掌柜,气势汹汹的问道:“掌柜的,今日你可曾见到一男一女到此,男的是书生打扮,女的貌美如花。” 赵一山赶紧给赵有利使眼色,让他不要说出两人来过,现在就住在店里。赵有利犹豫起来。 女子的父亲见赵有利支支吾吾的,立马威胁到:“掌柜的,别欺瞒于我,不然我带着这些人拆了你这客店。” 赵有利看着他凶神恶煞的样子,腿肚子直打哆嗦,心里已经怯了。赵一山看赵有利经不住威胁,就要松口说出男子和女子的消息,转身就跑去地字丁号房,要带两人从后门逃走。 赵一山敲响两人的房门,同时高声说道:“两位客官,有人要来抓你们,快出来,我带你们逃跑。” 两人虽然在房中休息,但时刻都准备着逃跑,听到赵一山的话后,掀开房门就跟着赵一山逃离客店。 三人前脚刚走,赵有利便带着女子父亲和十几个打手,来到了地字丁号房。女子父亲看到房间里空空如也,心里着急,顾不得教训赵有利耽搁他们的时间,对着十几个打手说道:“两个人看来逃跑了,我们快点去追,两人没有马车代步,跑不了多远,一定要把他们追到。”众人快步来到店前,骑着马匹就追了出去。 而赵一山带着这一对男女,还没有跑多远,这一男一女就气喘吁吁,显然是跑不动了,赵一山摇摇头心中叹息,这般柔弱书生和闺房小姐,不可能逃脱追击的。正无可奈何之时,赵一山发现不远处有一个山洞,于是带着两人躲到了山洞里面。 三人屏息静气,不敢发出任何的声音,不多时,便有几波马蹄声响起,寻到了这个方向。 马蹄声之后,过了许久,就在三人以为躲过了这次追击时,女子父亲的声音在山洞外响起:“颖儿,快出来吧,我知道你在里面,我们搜寻了附近的所有地方,只有这个山洞没有找过,你们两人没有马匹跑不了多远,只能躲在这个山洞里了,所以你还是乖乖出来吧,不然我叫人进去绑你出来。” 三人知道躲不过去了,男子开口说道:“谷禄叔,我和颖儿从小青梅竹马,情投意合,早就是非卿不娶,非卿不嫁了,您高抬贵手,放我们离开吧,我和颖儿终生都感念你的恩德。” “哼,好你个李青松,你拐骗了我女儿,还好意思开口求情,等会儿我就叫人把你绑了,带回天弘城,将你沉入金泓江。颖儿,你受了他的蛊惑我不怪你,只要你和我回去,爹就原谅你。” 女子听后,抽噎道:“爹,我和你回去,不过你要放过青松哥,不然我就自杀死给你看,让宋家老爷娶一个尸首回去。” 男子抓住女子,道:“颖儿,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他们把你抓回去的。” 女子父亲怒道:“李青松你敢,都给我进去,把他给我绑了。”说完,十几个人都拥进了山洞里面,进入山洞后他们看到还有第三个人在,有点吃惊,不过很快恢复了狰狞的本色,取出绳索就要绑了三个人。 赵一山见事态紧急,赶忙施展一个风墙术,在三人面前筑起一道风墙,挡住了他们,并说道:“你们不要逼人过甚,再靠近的话,我伤了你们可就不好了。” 女子父亲说道:“哪里来的小孩儿,会一点法术就管起我们的家事来了,看你能撑多久。兄弟们,我们打杀过去,他法力耗尽之时,我们就绑了他。” 赵一山见不使出点本事,今天难有善果,于是撤了风墙术,默念口诀,发出了三道风刃,将最前面的三人的小腿划伤,说道:“别以为我不敢伤人,都给我退出山洞。”说完赶紧调息。 余下诸人见赵一山使出了攻击法术,赶忙扶起受伤的三人退到了洞穴外,女子父亲这时一改凶狠的样子,换成一副可怜的样子,说道:“这位小神仙,你放过我吧,天弘城宋家宋彪老爷指名要娶我家颖儿,如果我不把颖儿带回去,我这条小命就没了。” 书生打扮的男子,也就是李青松,愤怒的说道:“施谷禄,你枉为颖儿的父亲,居然要把她往火坑里面推,天弘城里谁不知道,宋彪这人贪花好色,经常出入风月场所不说,还强抢民女,家里已经有了十三房妻妾了,颖儿嫁给他,今后的日子指不定过得多么的凄惨。” 女子的父亲,也就是施谷禄争辩道:“跟了宋大老爷怎么就凄惨了,宋家在天弘城也是有名的财主,颖儿嫁过去不说穿金戴银,肯定是衣食无忧,反倒是跟着你,怕是要吃足了苦头,你一个柔弱书生至今没有考取功名,以后拿什么去养活颖儿。” 说道这,李青松面皮涨红,张口结舌,显然被施谷禄的话语打击到了,良久之后才争辩道:“我现在没有功名,不等于以后没有,为了颖儿,我以后会更加拼命读书,来日定会高中,给颖儿一个美满的生活。” 施谷禄不屑道:“就你这样的书生,大周国不知道有多少,在这里做白日梦呢,以后等你高中的时候,颖儿早就饿死了。” 施谷禄说完又对着他女儿施小颖说道:“颖儿,如果你想看着爹被宋老爷杀死,你就和李青松走吧!” 施小颖说道:“爹,我跟你走的话,你能放过青松哥吗?” 施谷禄见这样对峙下去也不是办法,说道:“好,爹答应你,不为难李青松。” 在李青松愤怒、无奈、自责的目光下,施小颖挣脱了李青松的手掌,向山洞外面走去,等到了洞外之时,她已经哭得梨花带雨。 施谷禄最终带走了施小颖,赵一山看着失魂落魄的李青松说道:“青松大哥,实在对不住,我法力有限帮不了你,施展了风刃术之后,已经没有再战之力,还好他们受了恐吓没有对你我动手,不然你我也难逃厄运。” 李青松心丧若死,摇头道:“是我自己没有用,不怪你。” 赵一山对天弘城的宋家很是好奇,问道:“青松大哥,你能不能给我讲讲宋家的事,看样子你们都很怕宋家呢。” 李青松面露厌恶之色,恨恨道:“宋家是天弘城内一大恶势力,宋家经营着城西的赌场和钱庄,养了一帮家奴,平日里无恶不作,欺男霸女,天弘城里的人议论宋家,都要仔细看看四周,防备着被别让人听了去告诉宋家。” “宋家在天弘城里这么作威作福,难道官府不管吗?” “官府哪敢管宋家,宋家的后台就是当朝的太宰,宋家没有这么硬的后台,敢在天弘城中如此横行吗?” 赵一山点点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又转首对着李青松说道:“青松大哥,今后你有什么打算,还要回到天弘城中吗?” “既然私奔不成,那只好回去了,争取早日考取功名,不惜一切也要救回颖儿。” 赵一山摇摇头,心里为这对苦命鸳鸯颇为担忧,但他自己却帮不上忙,只能将所有担忧化为一声长叹。 第16章 武馆 赵一山和李青松分开之后,第二天回到有间客店,赵有利找到赵一山,说道:“一山,以后这种事情,能不管就不管吧,这次是运气好,不然我这客店就保不住了。” 赵一山对赵有利还是有一点愧疚的,毕竟连累了他,所以好言安慰了赵有利一番,并保证以后再遇到这种事不会连累到有间客店的。 还好,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再没有遇到这种事情,赵一山在伙计上的工作也干得愈加的熟练,接触了各类商人。 遇到运粮的粮食商人,交谈之下,赵一山知道了大周国北面主要产粟、菽、麦三类粮食,南面主要产水稻,而各个城市的粮商或陆运或水运,向各个城市输送粮食,而大周国最大的粮商是来自天弘城的兴裕粮行,兴裕粮行的生意遍布大周国的主要州郡,而粮行的当家人邹锦睿是大周国有名的富人,可以称为首富。 而除了邹锦睿之外,还有两个小一号的粮商,一个是合元粮行,当家人苏夙黎,把持着大周朝北边郡城粮食的买卖,另外一个是惠昌粮行,当家人是葛松,把持着大周朝南边郡城粮食的买卖。 邹锦睿、苏夙黎和葛松三人如果联手,就能使大周朝的粮价波动,所以就算是大周朝廷也对三人敬畏有加。 遇到贩卖布匹的商人,赵一山探听得知,大周朝的西边主要生产绮,东边主要生产绫,北边主要生产罗,南边主要生产缎。各地布商交通有无,向各个城市输送着上好的布匹,让普通百姓和上层人物都有合适的衣物穿着。布商的进入门槛比较低,所以大周国有着大大小小无数的布商。 无论是粮商,还是布商,在运送货物的时候免不了和车马行与船行打交道,而大周国最大的车马行是穆野所开办,大周国东边盛产马匹,而穆野在大周国东边的敖州圈养了千万马匹,以此为基础,穆野在大周国境主要城市开设车马行,运送货物买卖马匹,除此之外,大周朝廷,也会向穆野购买战马。 而说到船行,就不得不说大周国有一条贯通东西的金泓江,金泓江从西向东奔腾流过,金泓江上的船行日夜不息的运作沟通着大周国众多的物资,而天弘城的郑千石在金泓江上有数十万艘货船,往往停靠在金泓江沿岸码头上的货船,十有其四是郑家的货船,可以说郑家把持着大周国的航运。 就这样,赵一山接触的商人越多,对大周朝了解得越深,譬如哪些镖局信誉最卓著,哪些餐馆是最好的,在大周朝各地有哪些闻名的大夫,大周朝哪里产的酒最好喝,大周朝有哪些全国流通的钱庄,哪里出产的茶叶最受追捧等等,不一而足。 不过赵一山最关心的是武馆的消息,赵一山打算结束赵家峪的生活之后,就到天弘城中寻找一家修仙宗门所开设的武馆,通过在武馆习武被修仙宗门看上,然后就可以到山门之中继续修行,当然,如果是余观主口中四大宗门开设的武馆就更好了。 大周国武风盛行,普通人都会几下拳脚,就算是书生也会几下花架子,以迎合大众的潮流。所以在大周郡城、州城和天弘城中多开设有武馆,更有武林门派深藏在名山大川之中。 赵一山每当接待客店里的客人之时,都会旁敲侧击的问一下天弘城中武馆的消息,特别是走镖的镖师到有间客店投宿,赵一山更是殷勤伺候,因为他们对武馆的消息了解得更多。 经过将近一年的打听,赵一山终于对天弘城中武馆了解了一个大概。 天弘城之中大大小小的武馆总共有上千之数,天弘城中凡是家里殷实之户都会在孩子六七岁时送到武馆去习武,修习两三年之后,如果有习武天赋的就留下来继续习武,没有习武天赋的孩童就回到家里。 在这一千家武馆中,有七家是最出名也是实力最强的武馆,各有背景,每年秋天七家武馆同时招收弟子,大周国天弘城和各州郡权贵之人闻风而动,纷纷派遣家族子弟前往报名考核。 这七家武馆分别是,七星武馆、青峰武馆、皇家武馆、金戈武馆、锦虹武馆、黑曜武馆、东升武馆。 七星武馆是七星派在天弘城设立的武馆,七星派位于大周国西面的盘龙山脉,门派之中高手无数,虽然七星派不是修行门派,但是与大周国的修行界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相传其开派祖师就是从梓梧山脱离而出的弟子,脱离梓梧山后,开派祖师在大周国广纳门徒,可是并不教所收门徒修行法门,反而传授武功之道。 青峰武馆同样是一个武林门派所设,该派名作卫阳派,位于大周国南面的青峰山脉之中,该派的卫阳剑法和青阳功在武林之中享有盛誉,该派掌门据说内功修习有成,能够抗衡铭元期圆满的修行者,而该派相传与大周国南部的修行门派走得很近。 所以凡是打算以后能在武林中争得一席之地,或是想借七星派和卫阳派为跳板,踏入修仙界的人,都会选择报考七星武馆和青峰武馆。 而皇家武馆顾名思意,就是皇室开设的武馆,皇家武馆招收弟子的范围相对而言窄了一些。皇室宗亲皆可以入此武馆习武之外,散布在大周国内的亲王和大周国的朝廷要员也可以引荐弟子入门习武。 金戈武馆则是大周王朝军队培养未来将官的武馆,归兵部直接管辖。金戈武馆纪律严明,招收的弟子严格按照军队纪律管束,但是招收弟子范围却是很广,无论是武林豪强还是蒙昧孩童,只要有将官的潜力,都能被招收进去,只不过金戈武馆训练严厉,所以淘汰率惊人,往往十个人之中只有三个能出师。 而大周朝军队中的将官十有八九来自皇家武馆和金戈武馆,那些愿意报国从军的人,在选择武馆时就会考虑这两家。 锦虹武馆、黑耀武馆、东升武馆则分别是大周国的三个大财主出资开设的,锦虹武馆的东家是粮商邹锦睿,黑耀武馆的东家是船行老大郑千石,东升武馆的东家是车马行老大穆野。 这些富商开办武馆有两个目的,一个是为自己的商行提供保镖,另一个就是扩大商行在大周国的影响力。 虽然这三家武馆在背景上略逊于前四家武馆,但是就是因为东家有钱,聘请了有名的武术教习,而且招生更为广泛,在大周国中,报考的人数也极为火爆。 以这七家武馆为首,在天弘城中成立了兴武会,每当到了一年一度的元合节,兴武会就会举办擂台赛,那是天弘城的一大盛事,城里的百姓多会聚到举办之地,看看哪家武馆又出了哪些人杰。 赵一山大致了解了天弘城武馆的情况后,仔细思虑了一下,按理来说明面上最接近自己目标的是七星武馆和青峰武馆,不过四大宗门出于出世的考虑,不会让自己开设的武馆太过招摇,反而是那些隐藏在七大武馆背后的武馆有可能是四大宗门开设的。 赵一山把自己的考虑告诉给大福,让他出出主意,大福不在意的说道:“要找四大宗门开设的武馆,很简单,只要确定馆主是修行者,而且境界在铭元境中期或以上就行。” 赵一山听后,觉得甚有道理,一个是普通武馆不可能有修行者,二是普通修行宗派不可能派出铭元境圆满或以上的修行者到各地担任武馆之主。 综合各种消息,赵一山心里有了一个底,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好好在赵家峪修习和生活,将来到了天弘城,再寻找四大修仙宗门所开设的武馆。 第17章 上路 春去秋来,六个年头过去了,赵有民终究抗不过时间的消磨,终于归于尘土之中,对于赵有民的死去,赵一山悲伤过后,将赵有民掩埋在了母亲的坟旁,祈祷赵有民在阴界与母亲相会,在阴界也能过得更好一些,不再日日这么辛苦。 而这六个年头里赵一山修习的进步还是很大的,境界已经提升到了聚气中期,周身窍****的元气凝练如薄雾,已经将《万言录》修习完毕,可以脱离经书诵记任何一国的文字了。 同时法力的增加让赵一山修习的两个法术的威力也有所提高,一个是风墙术,施展的风墙厚度可达三尺,另外一个是风刃术,短时间内能连发六个风刃术,调息半刻钟时间又可以发出新的法术。 同时赵一山在武功方面也有长足的进步,力量增长迅猛,可举千斤之物。九天烈火功小成,使出全力有接近聚气中期的威力,赵一山曾试着以九天烈火功打向碗口粗细的黄杨木,黄杨木从中而断,断口处焦黑如碳,相信赵一山继续修习下去,此功定能大成。 经过六年时间,赵一山也长到了十五岁,是一个少年人了,由于长期习武和修行,赵一山身量已经和成年人相当,身材匀称而有力,加上黝黑的皮肤,虽说相貌普普通通,却有一股特有的男性魅力散发而出,让赵家峪的少女倾慕不已,可惜她们不可能得到赵一山的青睐,因为赵一山和她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为了探寻更广阔的世界,十五岁的赵一山,在父亲逝世之后,终于背上包裹,带着大福,踏上了去天弘城的路途。包裹里有几件换洗衣物,有些许干粮,有十两纹银,和一封信笺。这十两纹银是赵一山在有间客店打工积攒下来的,信笺是族长赵有志嘱咐赵一山带给在天弘城做司空的赵铭的,赵有志知道赵一山要去天弘城后,也叮嘱赵一山如果有事需要帮助可以想着赵铭,同为一族,赵铭一定会帮衬一把的。 从赵家峪到天弘城有一段不短的路程,需要先经过河西郡和夏孟郡,再走半个月时间才能够到达天弘城,一共在路上花费的时间要两个月,如果可以雇佣马车,时间上能够缩短一半,如果骑上日行千里的快马,时间还能缩短一半,可是赵一山囊中羞涩雇佣不起马车也买不起快马,只好步行。 好在赵一山习武有成,脚程比一般人快了不少,一天赶路下来只要略作调息,又能精神奕奕。所以赵一山到了晚间也不投店,在野外盘坐一宿就行,如果偶尔打尖住店,就是为了补充干粮。 这一日,赵一山干粮用磬,正好来到了河西郡城,所以找了一家酒店叫上了几个小菜和一些干粮,也不着急,就这样慢慢的吃着。 酒店的生意很好,楼上楼下的桌子坐满了客人,人声碗筷声桌椅声交织在一起,嘈嘈杂杂的。 突然一个身着邋遢,蓬头垢面,身材纤细乞丐模样的人闯进了这间酒店,他躲过了伙计的驱赶,飞快的跑到了酒店的二楼,见赵一山一个人在吃饭,不请自来的坐在了赵一山的对面。 店里的伙计赶过来,说道:“哪里来的乞丐,要讨饭到店门口去,不要在这里坐着,扫了客人吃饭的兴致。” 乞丐模样的人嘻嘻一笑,说道:“我和这位是一起赶路的兄弟,别看我穿得不好,身上的钱银可多了,我们走南闯北,什么没见过什么没吃过,等会儿点的菜你们未必能做出来。” 伙计道:“你这乞丐别在这里说大话了,还大言不惭,在这里跟客人称兄道弟,你叫一声试试,看这位客人答应你不答应?” 乞丐模样的人说道:“看着啊,我叫了。”说完转身对着赵一山挤眉弄眼的,然后说道:“王大哥,你告诉这个伙计,咱们是不是结拜了的兄弟。” 赵一山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无赖的人物,不过看他模样像是许久没有吃饭了,也不想揭穿他,于是对伙计说道:“伙计,这位确实是我的相识,你再给我来一盘牛肉和一碗米饭。” 伙计见赵一山都这么说了,只好下楼去给赵一山点菜盛饭,不过乞丐入席确实有碍观瞻,二楼的食客都加快吃饭的速度,不等赵一山的牛肉和米饭上来,二楼的食客都走光了一大半。 乞丐也不以为意,老神自在的和赵一山对坐而食,似乎对菜不满,说道:“诶,你怎么就吃这些菜,一盘炒三鲜,一盘焖丝瓜,全都是素菜,没有油水,你怎么吃得下呢?” 赵一山也不生气,但心想这乞丐口气却是不小,便问道:“那么照兄弟你说,我应该点些什么菜呢?” “吃菜呢,先不说要山珍海味,最起码的要三菜一汤,荤素要搭配齐全,比如我来点菜吧,不会点你这两样,素菜就来一个烧茄子,秋天的茄子最是新鲜,现在正是吃茄子的好时节,荤菜来一个醉排骨和清蒸鲢鱼,排骨肉质紧密,鲢鱼肉质滑嫩,正是绝好的搭配,最后来一个枸杞煨鸡汤,吃了这么多干货,再来一碗鲜美的鸡汤最是合适。” 赵一山听完,忍不住感叹,这乞丐真是会吃,自己平日里吃一些清粥或干粮,然后就是辟谷,从来没有在吃上面下功夫,而这乞丐吃一顿就顶自己吃几十顿了。 说话这会儿,伙计端来了牛肉和米饭,乞丐狼吞虎咽的吃下了,饭后拍拍肚皮说道:“这牛肉做得尚可,只是腥味太重,如果卤料做得再好一些,便能掩盖住牛肉的腥味。” 赵一山摇摇头道:“你吃饭这么讲究,平日里做乞丐吃些糟糠之物,岂不是很难受。” 乞丐说道:“是啊,要不你带着我吧,我不就能吃上美味了!” 赵一山见乞丐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要跟着自己,一时也觉得无奈,自己身上总共不到十两纹银,带着这个乞丐,胡吃海喝的赶路,不等他赶到天弘城,就要跟着此人做乞丐了! 就在赵一山和乞丐谈话之时,吵闹的客店突然安静了下来,噔噔噔,只听登楼的脚步声,五个身材强壮的大汉上了二楼,为首一人看见乞丐,顿时面露愤恨之色,说道:“小贼,原来你在这里还没有走,正好!看我今天不打断了你的腿,我就不是河西郡的关天索!” 乞丐轻蔑的说道:“关天索,我不找你的麻烦,你就烧高香吧,你却寻来找我的麻烦,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关天索也不答话,叫道:“都给我上,把这乞丐给我活剥了!” 乞丐见势头不对,对着赵一山说道:“大哥你给我把他们都收拾了,小弟我去找救兵。”不等赵一山反应过来,乞丐从窗口跳了下去,留下赵一山对着关天索五人。 关天索见乞丐还有同伙,顿时把赵一山围在了当中,说道:“小子,我劝你还是把乞丐偷我的东西还给我,不然我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赵一山心想,这关天索不让他分辨就强说他是乞丐的同伙,看来也是一个横行惯了的恶霸,也不分辨,对着关天索说道:“哼,你有本事就把我打趴下了,搜我全身,看我有没有他偷的东西。”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只有看谁的拳头更大了,关天索率先出击,抡起拳头直砸赵一山的面门。赵一山见这群人里面没有修行者,自然不用法术对敌,使起了飞龙拳迎敌,左手架在头顶挡住了关天索的拳头,然后右手穿出,使出一掌按向关天索的胸口,关天索也是左手出拳和赵一山的手掌硬对了一记,拳掌分开,赵一山和关天索各退一步。 看来两人功力相当,赵一山不想伤人性命所以不想用九天烈火功,见双方拉开了距离,学着乞丐的方法,转身从窗口跳了下去,逃离了酒店。 关天索见赵一山逃跑,留下余下的四人,也破窗而出,独自追向了赵一山。 第18章 追逃 赵一山从酒楼跳下之后,辨明方向出了河西郡城,一路向南奔逃,而关天索紧追不舍,与赵一山始终保持着百丈的距离。 赵一山在逃了几个时辰之后,感觉体力在下降,偶尔回头瞥见关天索,见他游刃有余的样子,略一思索便明白了他的心思:“这关天索甚是精明,见我不会轻身功夫,在我后面如猫捉老鼠般戏弄于我,等我精疲力竭之后,再扑上来咬我一口。” 想通了这个关节,赵一山于是停下脚步不再逃跑,转身对关天索说道:“你追我这么久,看来你丢失的物件确实对你很重要,不过你追我是没有用的,实话告诉你,我和那个乞丐并不认识,你要找到丢失的物件还是早些去追寻那个乞丐吧。” 关天索说道:“小子,你别在这里诓我,今日在酒楼中,你与乞丐同桌而食,乞丐逃离的时候你又不出口分辨,怎么到了此时却说与乞丐不认识,既然你不承认,那我只好把你擒下,再仔细的拷问了。” “关天索,就是因为你这么蛮横,我才故意不做分辨,没想到到现在你还是如此,别以为我年龄小就打不过你,我还没有使用真功夫,等我使用真功夫的时候,你莫要后悔。” 关天索听后,心想自己的千锁擒拿手已经修至大成,配合自己的玄冥功内力,已经在同辈之中罕有敌手,何况眼前之人是个少年,就是他打娘胎里开始习武,也比不过我,便说道:“小子,你就在这里说大话吧,说不得我们就要比划比划了!”说完,摆好了起手式。 到了此时,赵一山不得不以九天烈火功迎敌,摆好中央钧天的拳架,稳守中路,先探明关天索的虚实。 关天索双手成爪,扣向赵一山的双腕,赵一山见关天索来势凶猛,保持拳架展开身法躲过关天索的双爪,不过被他的掌风扫到,胸口略感气闷,赶紧运行九天烈火功调息。 不等赵一山停下脚步,关天索再次出击,双爪上下交错,扣向赵一山的面门和大腿。 赵一山见躲不过去,赶紧运转内力,以拳架挡住关天索的双爪。两人拳爪相交,发出一声闷响,赵一山感觉一股阴柔的内力缠绕着自己的双拳,将自己向关天索拉过去。 关天索则感到一股酷烈的内力,在冲击自己的经脉,关天索不想和赵一山比拼内力,赶紧撤爪后退,说道:“小子,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内功却如此了得。” 赵一山说道:“彼此彼此,我也原以为你不过一般江湖好手,没想到你的内功和擒拿功夫如此高明。”赵一山虽然这样说,但心里却知道关天索内功高过自己,刚才対掌之时,阴柔的内力使得自己运行九天烈火功异常吃力,如果不是关天索小心谨慎,撤了双爪,决心和自己比拼内力的话,自己多半会输得很惨。 关天索不给赵一山更多调息的时间,马上发动了攻势,这次关天索展开身法绕到赵一山身后,双爪抓向赵一山的双肩。 赵一山转身略慢,手臂被关天索的爪风带到,手臂辣辣作疼。赵一山见光是防守不是办法,还是要主动攻击才有胜算,不过平日修行九天烈火功只是摆好拳架,并未临场应敌,赵一山于是按照东方苍天,南方炎天,西方浩天,北方玄天,东北旻天,西北幽天,西南朱天,东南阳天的拳架依次出拳。 刚开始赵一山使出九天烈火功时,关天索闹了个手忙脚乱,甚至肋部都被赵一山的拳头击打了一下,不过渐渐的关天索看出了赵一山来来去去就这几个套路,摸清了赵一山的拳路之后,关天索慢慢搬回了局面,压着赵一山猛攻。 如此猛攻了一刻钟,赵一山身上开始挂彩,先是左腿被关天索的手掌抓伤,接着是腹部被抓伤,然后是肩部被抓伤,看着身上越来越多的伤痕,赵一山叹口气道:罢了,还是用法术对敌吧! 赵一山决定用法术对敌之后,向前奔逃,拉开了与关天索的距离,就在赵一山口里默念口诀准备施展风刃术时,逃跑的乞丐从旁边的山坡上蹦了出来,叫道:“关天索,正主在这里,别伤了无关的人。” 关天索看到乞丐之后,说道:“还说两人不是一伙的,你这乞丐终于忍不住出手了吧,哈哈,看我把你们两个一网打尽。” 赵一山看到乞丐现身,向他靠了过去,问道:“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有你偷了他什么东西,害得他要与我拼死拼活的。” 乞丐说道:“我在你身上洒了天木香,自然能凭气味追终到你,至于偷得东西嘛,你最好不要知道,知道越多你越危险。” 赵一山不以为然,他现在已经够危险了,说道:“好,我不打听你的秘密,不过你打得过关天索吗?” “我当然打不过他了,但是看到你因为我的事受伤,我还是有些过意不去,一人做事一人当,大不了和关天索拼了性命。” 关天索见两人一见面就说个不停,不耐烦道:“两个小贼在那里说什么呢,还不给大爷死过来!” 乞丐则问道:“小贼说谁呢?” 关天索口快,说道:“小贼说你呢。” 赵一山忍不住笑了出来,关天索反应过来后也气得直哆嗦,说道:“两个小贼不要逞口舌之利,快告诉你爷爷,东西在哪里。” 乞丐说道:“你爷爷的,东西就在我身上,有本事过来拿呀。” 关天索怒吼一声,就冲乞丐而去,赵一山见乞丐比自己弱小得多,不由得担心起来,说道:“小兄弟小心,他的擒拿手和内功都很厉害,不要让他靠得太近。” 乞丐嘻嘻一笑说道:“我才不像你这个笨蛋,只会站在那里让他打。”说完展开身法,快如闪电般躲开了关天索的攻击。 关天索也不气馁,再次出手,几次下来,他都无功而返,如果说关天索的攻击像狂风一样猛烈,那乞丐就像是在狂风里飞舞的树叶,乘着风飘舞却不会受狂风的袭击而受伤。 关天索久攻未果,知道乞丐在身法和轻身功夫上面很是高明,于是收功而立,对乞丐好言相劝:“你这乞丐偷的那柄短剑是我要上供给邹锦睿邹大当家的,你不看我的面子也看在邹大当家的面子上,把短剑还给我,只要你还给我短剑,我既往不咎,立马转身走人。” 乞丐面露不屑之态,说道:“关天索,关大官人你在河西郡城里好不威风,别以为我不知道,这短剑你是抢了孙家的家传之物,要我还给你,让你去讨好邹大当家的,我可办不到。” 关天索咬牙切齿,说道:“你这小子真是油盐不进,好歹我关天索在河西郡地头是有名有姓的人物,别以为我奈何不了你们,只要你还在河西郡范围内,我就能找来兄弟,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乞丐说道:“抱歉,爷爷我不打算留在河西郡。”说完向关天索急掠而去。 赵一山和关天索都以为这乞丐是要正面突击,结果关天索摆好了防守的架势,却迎来了白色的粉末,原来是乞丐洒的石灰粉,关天索没有防备,眼睛里进了许多粉末,睁不开眼睛,挥手乱舞以防乞丐和赵一山的攻击。 不过乞丐似乎志不在打杀关天索,洒完石灰粉后,拉着赵一山便向远处飞奔而去。 如此飞奔了几个时辰,见关天索再也追之不及,乞丐才停了下来,上下打量着赵一山说道:“小子你叫什么名字,怎么平白无故的帮我引开了关天索,是不是有什么目的。” 赵一山没好气的说道:“小乞丐,我说不定比你大呢,你还敢叫我小子。我只是看关天索蛮横的行径不似好人,所以没有对他明言。倒是你年纪轻轻却做如此偷盗之事,小心官府抓了你去。” 乞丐不以为意:“关天索确实不是好人,横行乡里,如果我武功高强,说不定就杀了他,为民除害。不过你还没有告诉我名字呢。” “我叫赵一山,从天凉郡赵家峪而来,你叫什么名字呢?” 乞丐嘻嘻一笑,说道:“你可以叫我英娅。还有,呆子,我只是问你名字,没让你告诉我你的来历,你这么老实,要是遇到坏人可就糟糕了。” 第19章 盘山集会 赵一山说道:“我见你精灵古怪,而且身为女子,倒不是坏人,告诉你我的来历应该没有问题。” 乞丐也就是英娅,闻言说道:“难道坏人会在头上写着:我是坏蛋,说不定我就是坏人呢,还有你怎么知道我是女子的?” “如果你是坏人,就该我倒霉,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了。刚才你拉我逃跑的时候,我抓着你的手感觉如此的柔滑,男子的手掌不应该是这样,所以便猜到你是女子了。” 乞丐英娅恍然,然后一副孺子不可教的模样,说道:“赵一山,以后凡是要多留个心眼,像你这般直肠直性的人,在凶险的江湖中可活不长久。” “那谢谢你的提醒了,我现在要赶路去天弘城,你如果不是和我同路的话,那么我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了。” 乞丐英娅说道:“谁说我不去天弘城了,我也是要去天弘城的,正好和你同路,我们一起走吧,你不是看我穿着破烂,就要赶我走吧?” “哪里是这样,既然我们同路,那结伴而行也不是不可,不过你不要再做偷摸的勾当了,就算遇到不平之事,也要正面解决,这样才彰显侠义本色。” “好啦,我答应你就是,赵大侠。” 赵一山又问道:“不说这个了,你偷了关天索抢来的短剑,不打算把短剑还给孙家吗?” “何必要把短剑还给孙家呢,孙家现在衰败了下来,把短剑还给他们,他们也保不住,所以我决定代孙家保管这把短剑了!” 赵一山听完,感觉乞丐英娅所说有些不妥,不过哪里不妥也说不上来,他不愿在这个问题上纠缠,拾起包裹,说道:“英娅,我们上路吧,再耽搁下去关天索该追上来了。” 在接下来的几天,赵一山带着英娅晓行夜宿,尽量避开人烟稠密的地方,还好关天索并没有发现两人的踪迹,这让赵一山松了一口气,他可不想在接下来的路途中时刻担心有人在背后追杀。 不停赶路很辛苦,英娅在路上总是抱怨,说赵一山胆小如鼠,害她吃了这么多苦头,赵一山闻言也不分辨,只是闷头赶路。 五日之后,两人过了河西郡的范围,踏入了夏孟郡的地界,总算可以放慢脚步。 这一日,两人在正午时分停留在路边的茶肆喝茶休憩,碰到了一群江湖豪客,这些人说话的声音特别大,一人说道:“王大哥,这次我们赶到盘山,终于可以一睹孟公子的风采了。” 那个被称作王大哥的人说道:“是啊,孟公子是卫阳派新近出来行走江湖的杰出人物,在大周国各地行侠仗义,救危扶困,我是仰慕得紧的。” 又有人问道:“王大哥,这次孟公子召集周围州郡的武林豪杰到盘山集会,是有何事情?” “我听说孟公子擒下了淫贼马世元,要在盘山聚集众位英雄好汉,公开处决。这马世元在大周国内声名狼藉,犯下了众多淫行,看来这次是在劫难逃了。” 众人附和道:“对,像这种败类,人人得而诛之,说不得在盘山集会上我要给他来上一剑。” 乞丐英娅被勾起了兴致,走过去问道:“众位英雄,我和大哥路过此地,听各位谈到盘山集会,也想去参加,不过不知路途,还请各位能够告知在下。” 那位王大哥见他乞丐打扮,说话却斯文客气,也客气回道:“这位兄弟,相逢即是有缘,你们想去参加盘山集会正好可以和我们同路而行,你们可愿意。” 不等赵一山说话,乞丐英娅连忙答应:“能和众位英雄同路而行在下求之不得。” 赵一山对这次盘山集会也颇感兴趣,加上这位乞丐英娅也答应了同去盘山,便和他们同行。一路上乞丐英娅很是活泼,很快和王大哥等人打成了一片,套问出了不少消息,赵一山则独自闷头行走。 走了几个时辰,众人来到了盘山,此时盘山聚集了许多武林豪客,王大哥一行人似乎和这里的江湖好汉甚是熟络,一到盘山就和相熟的人热切的聊了起来,落下了赵一山和乞丐英娅。 赵一山便拉着乞丐英娅找到了一个僻静的角落,静待集会的召开。这一等,时间就到了戌时,点燃的火把照亮了整个集会的场地,来到这里的人不再说话,在静静等候孟公子的到来。 就在众人略有不耐之色时,孟公子终于登上了一个天然的石台之上,赵一山只见一个丰神俊朗,身材挺拔的青年俊秀站在石台上,心里道一声确实是个英雄人物,而此时孟公子说道:“众位英雄,你们久候了,孟某在这里先向各位告一声不是。”说完向台下抱拳行礼。 众人说道:“没有等多久,能一睹孟公子风采实乃三生有幸。”“孟公子不辞辛苦,捉了淫贼马世元,召集大家过来,我们等一会儿又算什么呢。”“孟公子快将马世元提上来,把他公开处决了吧。” 孟公子用手压了压,让众人安静,说道:“多谢各位的厚爱和谅解,不过这次拖了如此之久,是因为要收集淫贼马世元的罪行,马世元所做之事羞耻难言,受害之人不便当场出来指证,所以我另觅了一个地方接待受害之人,一直到现在才罗列完他的罪行,真是罄竹难书。” 孟公子说完,再次说道:“现在请河西郡铁臂张大侠,把马世元这个淫贼提上来。” 听着铁链交击的声音,一个灰衣老者押着一个浑身被铁链锁住的中年人上到了石台。 赵一山本以为淫贼的长相应该很是猥琐,就如同青天寨黄天霸一般,让人看了就生出恶感,不料这马世元身材匀称,长了一张国字脸,方口浓眉,鼻挺眼大,很有男子气概,如果不是全身被铁链锁住,也是一个英雄人物。 乞丐英娅也嘀咕道:“没想到淫贼长这个样子,他们是不是抓错了人?” 但是马世元开口说话了,让人不再怀疑他就是货真价实的淫贼,他说道:“孟子轩,你马大爷我英雄一世,没想到栽在了你这个黄口小儿的手上,有本事你把我放了,我们单对单打过。” 台下众人听闻马世元的叫嚣,纷纷吼道:“马世元你这淫贼被抓了还不老实,在这里口出狂言,等会儿有你好受的。” 马世元说道:“哼,你马大爷我就不知道怕字怎么写,何况是你们这群乌合之众,嘿嘿,等我逃脱了,看我不找上你们家收拾你们。” 孟公子这时喝到:“马世元,你已经在劫难逃,休要威胁众位好汉。”又扭头对着众人说道:“各位英雄,我现在就宣读马世元的罪行,之后还要和众位商量如何处置他,不能让他死得舒舒服服。” 在众人的叫好声中,孟公子拿起一个卷轴,展开卷轴高声说道:“大周国承武四年,马世元在珉州灭门褚家,褚家大小五十余口无一幸免,家中女眷尽皆受辱;大周国承武四年,马世元在原州柯山郡奸杀民女共计十余人;大周国承武五年,马世元在南州邯明郡作案十余起,奸杀民女二十余人。。。” 孟公子花了半个多时辰终于读物整个卷轴,接着说道:“淫贼马世元不顾江湖道义,行天理不容之事,害人无数,我辈之人,人人得而诛之,应以极刑处决才能安抚死去的冤魂,我提议在场各位人人上前割他一刀,让他受千刀万剐,凌迟之刑而死。” 众人听后大声叫好,纷纷附和,说道:“这种禽兽理应受此极刑。” 马世元听后似乎害怕了,脸色阴沉,目光如吃人的野兽般盯着孟公子,说道:“孟子轩你这阴险小人,有种给老子一个痛快的,莫要这样折磨人。” 众人说道:“马世元你知道怕了,那你当初就不应该如此行径,搞得天怒人怨!” 马世元冷哼一声,不再说话,只是挺了挺脊梁,静观孟公子接下来的行动。 赵一山见马世元即将受凌迟之刑,心中颇为不忍,对乞丐英娅说道:“待会儿我们离开吧,这样的场面太过血腥。”乞丐英娅想想也觉得恶心,答应离开。 第20章 猛虎出笼 孟公子手持青锋剑,走到马世元身旁说道:“你这个恶贼,我这一剑是为了无辜的冤魂向你讨债来的。”说完青峰剑在马世元的身上留下了一道伤痕。 孟公子既然开了头,各地赶来的好汉也纷纷响应,走到台上,在马世元身上留下了刀伤。 赵一山则拉着乞丐英娅离开会场,在黑夜中借着朦胧的月光前行,远远的也能听到盘山传来的喧哗声,看见点点火星随风摇曳。 火星中间,马世元身上的伤痕越来越多,全身洒满了鲜血,看上去很是狰狞,不过在他的眼神中却看不见害怕与畏缩,反而多了一些镇定。 这时一个矮小的男子走上石台,向孟公子抱拳行礼,又向台下团团作揖,说道:“在下史大宗,家中妻女被马世元这个淫贼凌辱,双双自缢而死,我身为丈夫和父亲未能替他们报仇实在惭愧,所以在这里恳请孟公子和诸位,让在下多揍几下这个淫贼,以泄我心头之恨。” 孟公子和台下之人都说道:“阁下请节哀,既然这淫贼与你有如此大仇,随你处置便是,不过要留下他一口气在,不能让他就这么死掉了。” 史大宗谢过之后,愤愤说道:“淫贼马世元,你没想到有如此下场吧。”说完就对马世元拳脚相加,拳拳到肉,砰砰作响。 奇怪的是,此前一直十分硬气的马世元,被史大宗拳打脚踢之时,竟然倒在地上左右翻滚,似乎忍不住史大宗的拳脚。 孟公子仔细一瞧,马世元居然嘴角带笑,略作思考,便道不好,抽出青锋剑向史大宗刺去,大叫道:“快快停手,你是马世元的同伙。”就在石台下的人诧异之时,马世元竟一跃而起。 用脚踢开了孟公子的长剑,说道:“孟子轩,你这卑鄙小人,现在才发现,可惜为时已晚,老子的穴道已经解开,看我不把你收拾得屁滚尿流!”说完,马世元沉腰运力,砰的一声挣开了铁锁。 石台下一片哗然,纷纷抽出兵器跳上了石台,将马世元和史大宗团团围住。 孟公子说道:“马世元就算你穴道已解又是如何,这里这么多英雄好汉,你难道能够杀出重围。”说完,提剑向前大叫道:“诸位同道,你我快些将马世元毙于剑下,莫要让他逃脱,再去为害江湖。” 马世元和史大宗背靠背警惕的看着四周,史大宗问道:“马兄弟,双拳敌不过四手,我们还是先撤吧,以后有的是机会报仇。” “史大哥,小弟我心中有数,这次不给孟子轩一些教训,让他长一些记性,别人还以为我马世元好欺负。史大哥你为我挡住这些草包的刀剑,我去取了孟子轩的性命。”马世元说完,就向孟公子冲去。 马世元身负淫贼之名,轻身功夫本就厉害,无论逃命或者采花都要用到,加上此时含恨出手,格外迅捷的来到了孟公子的身旁,出手就是其看家本领紫花功。 孟公子赶紧以卫阳派的卫阳剑法迎敌,剑影霍霍,将身周守得严严实实。 马世元虽然身法胜过孟公子,但是却不以身法制敌,运起内力,击出紫花,紫花寻隙打在孟公子的剑身之上,通过剑身将内力传递到孟公子身上。 马世元是打定主意,以自身精深的内力硬生生耗死孟公子。而孟公子作为卫阳派年轻一辈杰出人物,内力和剑法都是高明的,自然明白马世元的用意,立即应变,展开落雨剑法迎敌,此剑法讲求虚虚实实,以虚实之道迷惑敌人,让敌人抓不住剑的轨迹。 马世元轻哼一声:“孟子轩看来你有些本事,不过还是垂死挣扎罢了。”说完加紧运功,击出的紫花从一朵变成了九朵,接着说道:“孟子轩不管你剑法的虚实,我一力降十会,九朵紫花看你防住哪一朵。”煞是好看的九朵紫花飘向了孟公子。 孟公子立即展开身法向后爆退,可九朵紫花如影随行,根本不是他能甩开的,他只好再用卫阳剑法生生挡住了九朵紫花,只觉一股奇异的内力顺着剑身传递到自身经脉之中,只能以自身青阳功全力化解余劲。 随着时间的推移,孟公子感觉得到再这么下去,自己迟早会被马世元击杀,于是全力一击逼退马世元后,施展轻功逃跑了。 马世元向史大宗招呼一声,两人紧随孟公子身后追了上去,前来盘山集会的江湖好汉之中自认轻功了得之辈也跟了上去,不过从马世元濒临死亡到马世元追杀孟公子,这么大的反转还是让他们措手不及,也让此次盘山集会充满了讽刺意味,所谓的审判淫贼,到头来却是被淫贼弄得灰头土脸。 孟公子、马世元和史大宗三人的功力明显高出其他人一大截,很快就成了孟公子在前,马世元和史大宗两人在后的局面。 这一追一逃就是大半个时辰,孟公子渐渐感到力不从心,而身后两人丝毫不给他喘息的时间,孟公子心中渐感绝望,不由得叹道:”我大好的前程难道就此断绝?“ 就在孟公子绝望之时,突然他发现了前方的赵一山和乞丐英娅,他见两人的打扮不像武林中人,不过都这个时候了,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高声叫道:“前面两位兄弟,快救救在下,在下被淫贼马世元用卑鄙手段击伤,又被其追杀,已经精疲力竭,希望两位看在武林同道的份上,帮我抵挡一阵。” 赵一山见此,没有迟疑,点头答应,而孟公子见有人为他拖延时间,毫不犹豫的就从赵一山和乐英娅的身侧飞掠而过。 乞丐英娅颇看不起孟公子如此行径,说道:“赵一山,我们和这个孟公子非亲非故,何必替他挡下马世元,何况他也不管你我是否会武,就让你我救他性命,分明是让我们去送死。” 赵一山说道:“你不要把孟公子想得这么坏,好歹人家是江湖中有名的英雄,现在他确实狼狈,没有考虑这么多也是情有可原的。而且马世元确为恶名昭彰的淫贼,就算不是为了救下孟公子,碰见了马世元,我也会替天行道。” 乞丐英娅愤愤说道:“就你是好人,我是小人,好了吧。你满腹侠义心肠,却武功低微,待会儿看你怎么挡下马世元?”说完赌气似的,不再理会赵一山。 就在两人说话的功夫,马世元和史大宗赶了过来,他们急着追赶孟公子,没有在意赵一山两人。 当他们要与赵一山擦身而过时,赵一山运起九天烈火功,攻向了马世元,马世元感到了危险,堪堪躲过了赵一山的拳头。 马世元说道:“小子,你我并不相识,为何阻我去路,快些让开,莫要妨碍我追杀孟子轩。” 赵一山说道:“马世元你作恶多端,孟公子抓了你是为民除害,现在你要追杀他先要过我这一关。” 马世元气愤的说道:“凭孟子轩这个小人的功夫,就算我让他双手,他都打不过我,要不是他背后偷袭于我,我怎么能被他擒下。” 赵一山坚持道:“那又如何,对付你这种恶徒,孟公子使些手段,也是可以的。” 马世元又道:“小子,你们都被孟子轩给蒙蔽了,老子我虽然贪花好色,但从来是找那些****荡妇,从来不强迫于人,至于杀的那些人都是有取死之道,只是江湖中人以讹传讹坏了我的名声。和你小子说这么多,你也不明白,史大哥你制住这个小子,我去追杀孟子轩。” 赵一山见以武功不能阻止马世元和史大宗了,赶紧施了一个风墙术,挡住了两人的去路。 马世元见赵一山施了法,知道他是一个修士,不过试了试此风墙的强度,自己全力之下,便能轻松破解,但是赵一山可以持续不断的施法,他这样拖住自己,孟子轩早就跑得远远的了,再也追之不及。 马世元又不想伤了赵一山的性命,说道:“小子,别以为你是修士我就奈何不了你,只是不想伤了你的性命。” 这时乞丐英娅插话道:“马世元,你口口声声说孟公子是卑鄙小人,他到底怎么卑鄙了?” 马世元面现愤恨之色,说道:“孟子轩在马栏山被罗家三煞围攻,眼看要被三人弊于刀下,老子居然发了疯,路见不平,替孟子轩解了围,杀死了罗家三煞,不料孟子轩恩将仇报,在我毫无防备的时候偷袭于我,然后封住了我的穴道,将我囚禁起来。” “这孟子轩为了出名,这个月广邀江湖中人,去盘山集会,说是要将我公开处决,但他今日所罗列的罪名,十有其九是子虚乌有。” “孟子轩恩将仇报是其一,枉造罪名是其二,这还不是卑鄙小人吗。” 乞丐英娅对孟公子印象本就不好,听了马世元所说,已经信了大半,对着赵一山说道:“赵一山,我看马世元也是磊落之人,我们不要和他纠缠了吧。” 赵一山略有犹豫,但是最后还是施法阻挡着马世元和史大宗。 第21章 入城 马世元见赵一山固执的不肯让路,心头怒火微起,说道:“小子,那你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史大哥你让开,看我来收拾他。” 沉腰运功,马世元再次运起了紫花功,绚丽的紫色花朵,跃然而出,打在了赵一山布置的风墙之上。 赵一山只觉一股大力袭来,不得不向后退走几步以卸下劲力,同时加大了法力的输出,稳固风墙。马世元说道:“小子你还是有点能耐的嘛,再看我的紫花功。”这次马世元舞出了三朵紫花,袭向了赵一山。 紫花打在风墙上,慢慢的凋谢,而风墙也变稀薄了一些,马世元不给赵一山喘息的时间,接连发出紫花,无声的撞击在风墙上。 一刻钟下来,赵一山的风墙术已经岌岌可危,他嘴角也渗出了鲜血,赵一山知道再这么下去,自己很快会被攻破,于是撤了风墙术,发出风刃术,以攻代守。 虽然赵一山修习风刃术有成,可惜他的修为才在聚气中期,发出的风刃威力有限。马世元虽然没有修习法术,不过他的武功高强,算得上大周国内的高手,使出紫花功,挡下了赵一山的攻击。 赵一山心想只有一点破面,才有希望攻破马世元的防御,于是又接着发出五个风刃术,全部攻向马世元的头部。马世元虽然功力高出赵一山许多,但是面对接连五个风刃术也不得不沉着应对,舞出紫花挡在了额头。 马世元仓促之下未能施展全力,赵一山发出的最后一个风刃终于攻破了紫花的阻挡,向马世元额头飞去,马世元急忙展开身法向后飘退,不过还是未能躲开,让风刃在额头划开了一个伤口。 马世元被风刃划破了额头,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全力施展紫花功,十八朵紫花,绚丽的扑向了赵一山,赵一山再次布下的风墙,但被十八朵紫花像薄纸一般撕破,然后撞向了赵一山,赵一山全力向后飘退,不过还是受了十八朵紫花五成之力,赵一山一口鲜血噗地一声吐了出来,倒地不起。 马世元见赵一山受此重伤,冷静了下来,说道:“真被你这个小子给气死了,你拖了我这么久,孟子轩也该逃得无影无踪,我再也追之不及。但你又何苦这样全力维护于他,以至于被我打成重伤?” 赵一山一口气提不上来,闻言又是一口鲜血吐出,乞丐英娅着急的对着马世元吼道:“马世元,你快运功助他疗伤,不然他要是因你丧命,我定让你在大周国内无立足之地。” 马世元被乞丐英娅的气势给镇住了,想想自己确实太过冲动,于是上前将赵一山扶起,运起内功,双掌抵住赵一山的后背,给他疗伤。 好在赵一山身为修士和武者,身体的抗打击能力比一般人强悍许多,虽然身受重伤,但是在马世元的相助下,一个时辰之后,内伤已好得七七八八。马世元也很诧异赵一山的恢复能力,心想如果自己身受如此重伤,在人相助之下起码要一日光景才能恢复,而赵一山只用了一个时辰便恢复得差不多了。 马世元见赵一山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向乞丐英娅说道:“这位小兄弟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他自行调理便可痊愈,我就此告辞了。”马世元说完,就和史大宗离开了。 只剩下乞丐英娅陪着赵一山,她识趣的没有打扰赵一山,盘坐在赵一山身侧,为他护法。 如此经过一夜的调息,赵一山的元气恢复了九成,可身体的暗伤需要路上慢慢调养。就在赵一山调息完毕,睁眼的一瞬间,看见乞丐英娅正好奇的打量着他。 赵一山不解道:“你看什么看,难道我有什么不同了吗?” “是有不同了,赵一山你怎么不告诉我你是修士,瞒着我这么久,快说!你还有什么秘密?”乞丐英娅一副拷问的模样。 赵一山自从离开了白鹤观,发了血誓不在修士面前提及白鹤观的存在,就打定主意,在人前尽量不使用法术,如果不得以要用法术御敌,也编了一个借口,应付知晓他是修士的人,于是对乞丐英娅说道:“我年幼之时无意闯入了一个山洞中,得了坐化修士的传承,就这样而已。” 不过乞丐英娅摆明了一副我不相信的表情,赵一山也不多做解释,成为修士的人都是各有机缘,所以他也不怕自己的借口太过简单。 一路无事,赵一山和乞丐英娅终于赶到了天弘城。赵一山在赵家峪的时候想象过天弘城的模样,可真正站到它的面前时,还是被深深的震撼到了,天弘城长百里,一眼望不到尽头,城墙高百丈,全是青石垒砌,站在城墙之下,赵一山感觉自己就是一只蚂蚁。 赵一山带着乞丐英娅从北门入城,入城之后只见几十丈宽阔的街道上人流如织,各种做买卖的吆喝声交杂,看起来甚是繁荣。 赵一山先找到了一家客店投宿,洗漱打扮一番准备去拜见赵铭,将赵有志托他交给赵铭的信笺送到了。 在客房内,赵一山对乞丐英娅说道:“英娅,你我既已到了天弘城,你如果有事的话,我们就此分开,你看如何?” 乞丐英娅装作可怜的样子,说道:“我孤苦伶仃一个人,跟着你来到了天弘城,难道你就这样不管我了。” “你我同路而行尚可,到了天弘城里人多眼杂,你我男女有别,再在一起同行同宿,怕会招惹口舌,于你名声不好。” “赵一山,我都不怕你怕什么,我决定了,就是要跟着你!” 大福这时传音道:“小子,我看这乞丐是看上你了,哈哈。”赵一山一时无语,过了好一阵才说道:“既然你要跟着我也可以,不过要听我的话,不要胡作非为,不然别怪我下逐客令。” “那得看情况了,我总不能什么事都听你的吧。”接着乞丐英娅问道:“赵一山,你来天弘城是有什么事情吗?” “我来天弘城是要找一家武馆习武,不过在这之前,我还要去拜会一下我同乡的大哥。” “赵一山,本人决定了,跟你一同去拜会你那位大哥,看我给足了你面子吧!” 赵一山一看乞丐英娅破烂的穿着和邋遢的头发,就直摇头,说道:“那你得好好梳洗一下,等会儿再去衣铺给你买一身合身的衣服,不然你这副打扮去见人,也太过无礼了。” 赵一山说完,就叫伙计打来了热水,让乞丐英娅洗漱了一番,这时的英娅除了衣着破烂外,整个人看上去风采照人,略显稚嫩的圆脸,如黛的眉毛,精巧的嘴鼻,大大的眼睛,还有一头柔顺的长发。 赵一山一时竟然看呆了,原来这个小乞丐是个美人胚子。英娅则说道:“看什么看,没看过女人吗,走,我们买衣服去!” 两人略作打听,来到了城北一家衣铺,乞丐英娅选了一身灰色长衫,换过衣物之后,将头发盘成男子的发髻,走在赵一山身旁,看上去就是一个俊俏的小生。 两人再回到客店房间的时候,气氛就略显尴尬,早前英娅作乞丐打扮,赵一山没将她看做女子,如今换了一身打扮的英娅,如此俊秀,已不能无视男女之别了。 赵一山说道:“咳咳,今晚你在床上睡吧,我就在地上打坐一夜就行。”英娅回应道:“本小姐身娇体弱,理当睡在床上,你就好好在地上打坐吧。”赵一山一下子被英娅的话给噎住了,看来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呀。 夜深人静,窗外传来虫鸣声,英娅在床上翻来覆去,总是无法入眠,而见赵一山打坐之时,气定神闲,倒比她在床上更加舒适似的。 英娅便找赵一山说话:“赵一山,你的那位大哥是谁,他是做什么的?” 等了一会儿,赵一山说道:“我的那位大哥是我族叔的儿子,他学有所成,高中之后在朝为官,现在官至司空,所以明天我们去拜会他的时候,你需要谨守后辈之礼。” “司空倒是一个不小的官位,这样的话,你要去武馆习武,让他举荐你到皇家武馆去也未尝不可。” “习武之事我自有安排,麻烦别人也多有不便。” “有什么不便的,有了这么一个靠山,不好好利用,你真是迂腐。” 赵一山却不再说话,安心打坐起来。英娅在床上无事可做,便抱起大福,蹭着大福的毛发慢慢沉沉睡去。 第22章 拜会赵铭 第二天,天色微亮,赵一山和英娅两人便离开客店,去了赵铭的府邸拜会。 赵铭的府邸在天弘城的东区朱仕街金辰巷中,天弘城的东区是当朝权贵聚集区,亲王,将军,二品以上大员在东区都有府邸。 而赵一山是在天弘城北区住下的,所以他和英娅要早早的赶路过去,不然到了东区可能已是未申之时,相当于下午三点到五点这个时候,已经太晚,太晚打扰赵铭这位高官也是不好的。 两人紧赶慢赶,终于在中午之前找到了赵铭的府邸,这府邸不愧是司空府,朱红色的大门,彰显贵气,大门之上的匾额书写着“赵府”两个大字,中规中矩之中又带点龙飞凤舞的意思,显示出府主的书卷之气和飘逸之气,大门两旁青砖筑起的围墙,将街道的喧闹隔绝在外,自成一个宁静的世界。 赵一山敲响赵府的大门,开门的门房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说道:“哪里来的小子,不要在这里胡闹,你知道这是赵司空的府邸吗?” 赵一山说道:“我知道这是赵司空的府邸,但我是赵司空的族弟赵一山,赵司空的父亲托我带信给他,麻烦您去通传一声。” “那你稍等,我去给你通传一声。” 少顷,那个门房回到大门处,热情的说道:“老爷现在正会见客人,他让我带你们到偏厅等候,快随我来吧。” 赵一山和英娅随着门房,越过大门,沿着回廊走过几个院落,来到了偏房,门房招呼两人坐下之后便离开了。 赵一山第一次来到如此深宅大院,一边等候赵铭的召见一边看着院子里的景色,偏房之外是一个小小的院子,秋菊正开得茂盛,五颜六色的菊花说得上是姹紫嫣红,柳树的树枝随风飘荡,松柏挺立在花园正中,树木和花草的旁边有一弯水池,池中飘着落叶,游鱼偶尔掠过,惊扰着安静的落叶。 英娅则无事可做,也无心观赏风景,在房内踱步来回走动,甚是无聊,对着赵一山说道:“这样的院落有什么好看的,看你一副乡巴佬进城的傻样!” “我从小生活在赵家峪,本是一个乡巴佬,你这样说也无不可。” “说你傻,你还承认了,真是拿你没有办法,哼!” “我也拿你没有办法。”赵一山说完之后不再理会英娅。 时间在等候中流逝,刚过午时,到了申时之初,赵铭终于叫来仆人,带着赵一山和英娅两人到正厅见面。 来到正厅,只见正厅中央的桌子上摆满了美食,赵铭这时说道:“一山,你远道而来,我们先吃完这顿家宴,算是为你洗尘,吃完再聊其他事情,你看如何?” 赵铭如此客气,赵一山点头道:“听凭您的安排,这顿家宴如此丰盛,真叫我受之有愧。” 英娅则说道:“赵一山你哪来的这么多客气,跟自家族叔见面,就该放开吃喝。”说完自顾自坐下,专挑珍馐美馔下筷。 赵铭微显错愕,不过很快调整过来,微笑着说道:“一山,你带来的这位小兄弟是个直肠直性的人啊,不过他说得倒是没错,你既然来了我这里,就应该随便些,我们也入座吧。” 入座之后,赵铭说道:“一山,你身旁这位眉清目秀的小兄弟是谁,给我介绍一下可好?” 英娅抢着说道:“我叫英娅,是赵一山的结拜兄弟,当初在河西郡赵一山被强人袭击,是我出手才将他救出,我看他顺眼,就勉为其难的与他结拜为兄弟了。” 赵铭向赵一山投来询问的目光,赵一山硬着头皮说道:“事情的经过大概是他讲的那样,说来惭愧,小弟我学艺不精,才被人打得狼狈不堪。” 赵铭安慰道:“一山你何必妄自菲薄,你才是十五岁的少年,不要给自己太高的要求。” 赵铭说完,给赵一山夹了许多菜肴,赵一山不停的往嘴里塞进美食,一顿饭下来,赵一山吃得很舒服,赵铭犹自问道:“一山,可吃好了,如果不够的话,我再叫厨房加几个菜。” 不等赵一山回答,英娅又抢着说道:“你这些菜够是够了,不过味道嘛却不怎么好,你要考虑换一个厨子才行!” 赵铭说道:“英娅小兄弟,看来你对这顿饭不满意呀?” “当然不满意,你这牛肉烧的时间太短,而且牛肉的腥味太重。这鹅肝配笋子芥也错了,鹅肝本是油腻之物,配上笋子芥更是腻上加腻。这鹿肉肉质细腻,味道本是鲜美,不过要注意去除膻味,加上千金菜之后就好了。还有这虾肉,不是从金泓江中新鲜打捞上来的吧。还有这子陵鱼,用红烧的做法就比清蒸更好。。。” 英娅噼噼啪啪说个不停,赵一山赶紧让她打住,并抱歉的向赵铭说道:“赵铭大哥,这英娅就是口没遮拦,你不要见怪。” 赵铭说道:“一山,我是气量这么小的人吗?而且英娅小兄弟说得不错,如果按照他所说改进这些菜品,味道的确会更进一步。这美食也是一门学问,英娅小兄弟看来是一个美食家啊,跟他结拜成兄弟,你以后也少不了吃到美食了!” 英娅扬头说道:“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赵一山你就偷着乐吧!” 赵一山一阵无语,想起拜会赵铭的正事还没有做,连忙取出赵有志托付的信笺,说道:“赵铭大哥,这是有志叔托我给你的信笺。” 赵铭接过信笺当场拆阅,读完信笺之后,对赵一山说道:“老父在此信之中甚是关心你到天弘城的去处,叫我多多帮扶于你。而且我也深受余观主的恩惠,你与他关系匪浅,于情于理我也会照应着你,有什么困难你自可与我讲一讲。” 赵一山说道:“小弟我这次来到天弘城,是要寻一家武馆习武,不过我对天弘城内武馆所知不多,只知有七家实力出众的武馆。至于困难嘛,倒是一点也没有。” 赵铭略作沉吟说道:“一山,天弘城中武馆倒是众多,我在朝为官埋首于案牍之间,所知武馆亦是有限,不过据我了解,除了七家实力最强的武馆会对门下杰出弟子给予资助外,凡是到武馆习武,每月定要缴纳月钱以做学资。而你初到天弘城,想必盘缠所剩无几,又无差事在身,也无营生可做,没有钱缴纳月钱,想必没有武馆愿意收纳你入门习武。” 英娅插话道:“现在正值秋季,离七大武馆联合招生的日子也是不远,你官居司空可推荐赵一山前去皇家武馆习武,以他现在的实力,定可获得杰出弟子的名额,这样不就可以了吗?” 赵一山没想到英娅会把昨晚之言在此说出,说道:“赵铭大哥,你别听英娅的胡言乱语,小弟我志不在军旅,所以没有打算进入皇家武馆或者金戈武馆。” 赵铭说道:“原来如此,那你中意七大武馆的哪一家呢?” “小弟我并非一定要进入七大武馆习武,我想先在天弘城生活一段时日,了解各个武馆之后,再做决断。” 赵铭听后了然,说道:“既然如此,为兄只能略尽绵薄之力,巡检司衙门的巡检和我相交甚好,待我写一封书信,将你举荐到巡检司衙门当差,这样你便有充足的时间探寻各家武馆的情况,以作决定。” 赵一山作揖谢过赵铭,这可算是帮了他的大忙。 赵铭也叫仆人送来笔墨纸砚,当场写好书信,交予赵一山,赵一山妥帖的收好了。 英娅则嘻嘻一笑,说道:“赵一山,你这大哥对你不赖嘛,这么快就给你谋了一个差事。” 赵铭说道:“英娅小兄弟真是心直口快,我是一山同族的大哥,这点事还是应该做的。” 赵一山再次谢过赵铭之后,赶紧辞别,拉着英娅离开,免得她再说出什么不敬之词。 第23章 巡检司衙门 从赵铭的司空府出来,尚未过未时,赵一山和英娅两人边走边逛,往城北的客店行去,赵一山给大福买了鱼肉馅的酥脆饼,准备带回客店给大福。 英娅好像对街面上的一切都索然无味,不管沿街的商铺、小贩都提不起她的兴趣,她催着赵一山回客店,说累了一天,要休息一下。 两人回到客店已是戌时,天弘城华灯初上,街面上仍旧热闹,赵一山回到客房却不见了大福,赵一山很是焦急,急急询问客店掌柜和伙计,问他们见到过一只灰色的肥猫没有,但都得到了否定的回答。 可是天弘城如此之大,让他到哪里去找这只灰色任性的猫呢,赵一山只能在房间里干着急,连日常的静坐修炼也做不下去。 英娅倒是毫不担心,说道:“你那只大肥猫,肯定是去找吃的了,你着急也没有用,等到晚些时候,它自然会回来的。” 话虽如此,可到第二天天明之时也不见大福回来。赵一山也不去巡检司衙门报到,一连在客店等了五天,实在等不到大福回来,赵一山才收起包裹退房离开。 离开客店,赵一山和英娅寻到巡检司衙门。巡检司衙门位于天弘城南区,离天弘城中心的皇城不远,这块区域明显把守得更加严格,街面上随时可见来回巡逻的兵士。 巡检司衙门虽位列低阶,但也是一个肃穆的地方,衙门外手持长戈的衙役笔直的站立在用正楷书写的匾额下,神情严肃。 赵一山向守门的衙役说明来意后,在门外等候巡检的召唤,兴许是巡检日常事务繁忙,等了两个时辰之后,赵一山才被召见。 见到巡检,赵一山行过官家之礼,递上了赵铭的举荐信。巡检拆阅之后,满面春风的说道:“赵贤弟是赵司空大人的族弟,又得蒙司空的全力举荐,我这个小衙门是欢迎之至的,不知赵贤弟属意哪个职位呢?” 赵一山说道:“巡检大人,小弟初来乍到,对衙门的事务一无所知,有何职务全凭大人的安排,小弟莫敢不从。” 巡检向赵一山摆摆手说道:“赵贤弟太过见外,以后不用叫我巡检大人,鄙姓方,虚长你几岁,你以后叫我方大哥如何?” 赵一山见到巡检对他客气非常,但他却不想失了礼数与巡检称兄道弟,不过巡检的好意他又不能推辞,赵一山只得说道:“巡检大人,以后我们私下相处之时,小弟叫大人方大哥,办理公事之时,小弟还是叫您大人,不然让衙门内的差役多出口舌,说大人任人唯亲就不好了。” 巡检说道:“赵贤弟所虑甚是,就这么定了。”然后叫师爷拿来了一本簿册,上书“巡检司常设机构名册”,将此簿册递给赵一山,说道:“你先将此册通读一遍,再告诉我你的决定。” 赵一山接过簿册认真的翻看起来,英娅也好奇的凑过来与赵一山一起观看。 看完簿册,赵一山在心中梳理了一遍,巡检司衙门主要的职责是维持天弘城内的治安,下辖的差役一共十余万人,而天弘城内人口约七千万,所以巡检司的差役甚是劳累。 为了有效的分配十余万差役,管理好天弘城的治安,巡检司衙门在各个主要街道设有分派机构,称作巡检司管舍。天弘城内共设有两百余巡检司管舍,每个管舍下辖四百至七百人,而管舍的最高官职是管差,配有十余名副管差,管差除了维持管舍的日常管理外,还要每月定期向巡检大人汇报工作。 赵一山梳理之后,问道:“巡检大人,不知哪些街道上武馆更多一些?” 方巡检说道:“赵贤弟,你可算问对人了,我们巡检司衙门长期和这些武馆打交道,武馆的情况,我是最清楚不过。七大武馆两家在城东,两家在城西,两家在城南,还有一家在城北,武馆最多的地方当然是百姓和商人所在的城西和城南了,而其中城西的尚武街和城南的榆槐街更是两条以武馆林立著称的街道。” 赵一山了然,说道:“巡检大人,我就选择在尚武街当差就可。” 英娅这时却说道:“赵一山,反正两条街道对你来说没有区别,选城南的榆槐街吧,那里离金泓江更近,闲暇之时,我就可沿江而行,看两岸的风景。” 赵一山心想,这英娅什么时候懂得观赏风景了,不过见英娅所说有理,于是重新选择了榆槐街。 选定之后,方巡检让师爷给赵一山登记入名册,发放了榆槐街巡检司管舍副管差的腰牌, 英娅见赵一山一入衙门就当上了一个不小的官职,心中微羡,张口就道:“方巡检,我是赵一山的结拜兄弟,本事不比他差,他能当上副管差我也能当,你也给我发一个副管差的腰牌吧。” 方巡检寻思,赵司空举荐信里可没有提到这位,不过他能和赵一山一同前来,想必与赵司空关系匪浅,但副管差可不是一个随便的官职,这位这么轻佻,给他一个差役当当,就算给了赵司空面子了。 于是方巡检说道:“这位小兄弟,榆槐街巡检司管舍的副管差正好只有一个空缺,我虽是巡检,但不能乱了规矩,随意添加职位。这样吧,给你安排一个差役的差事,你看如何?” 英娅本是无意于一个小小的副管差,只不过是为了留在赵一山身边找一个借口,听了方巡检之言,说道:“差役就差役吧,可惜埋没了我这个人才。” 待诸事敲定,方巡检还热情的邀请赵一山一同吃午饭,赵一山谢绝了,带着英娅疾行赶往榆槐街巡检司管舍,赶在天黑之前到管舍报到。 榆槐街不愧是以武馆林立著称,在赵一山赶去管舍的路上,就见到了大小几十家武馆,沿街的商铺出售的货物也与习武相关,比如出售刀枪棍棒的兵器店,又比如治疗刀剑或内伤的跌打馆。 赵一山和英娅两人在榆槐街管舍见到管差后,管差安排了两人的住宿。赵一山是副管差,有单独的房间,而英娅只是一个小小的差役,被安排在一个四人房里。 虽说英娅大大咧咧,顽皮胡闹,女扮男装,可毕竟还是一个女子,这样与人同处一室,颇不方便。 英娅于是要求管差给他安排一个单独的房间,管差姓严,和他的姓氏一样,是一个严肃、严厉、严谨的人,听到英娅的要求后当场发作,说道:“你一个小小的差役,还有这般要求,当我这管舍是客店了,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想换房间,等你做到了副管差的位置再说吧。”说完接着说道:“赵副管差,明日卯时在大堂早会,莫要忘记。” 严管差交代之后就不理会赵一山和英娅,径自离开了,英娅被呵斥一顿,心情大坏,对着赵一山说道:“赵一山,你也不帮我说说好话,好歹你是一个副管差,这姓严的多少会给你一些面子吧。” 赵一山心想严管差虽然严厉了一些,但是占着道理,说道:“英娅,你别指责严管差了,他是按规矩办事,这样吧,你到我的房间和我同住,我的房间宽敞,刚好能铺下两张床。” 英娅听后也不多说,立马占据了赵一山房间里的已有床铺,让赵一山自己想法借来另外一个床铺。 一切安顿完毕,赵一山抓紧时间静坐修行,还有练习九天烈火功,而英娅忙碌一天之后,早已困顿,倒在床上就很快入睡,如果她没有睡觉,而是清醒着,见到赵一山练功,免不了要嘲弄一番。 第24章 大福归来 第二日榆槐街管舍早会,赵一山早早来到大堂,严管差却已经在堂前坐定,见赵一山早到,向他微微点头,以示肯定。 待诸位副管差全部来到大堂,严管差轻咳一声,说道:“各位同僚,昨日一位新的副管差已经到了我们榆槐街管舍报到,他姓赵,以后叫他赵副管差就可。赵副管差站起来向诸位打声招呼吧。” 赵一山闻言,站起身抱拳行礼之后说道:“在下赵一山,初来榆槐街管舍,忝为副管差,诸事不明,还有望各位的帮扶。”赵一山言语客气,在场的副管差也没有摆架子,也抱拳与赵一山见礼一番。 严管差用手压了压,说道:“各位既已相互见礼,算是认识了,下面说一下巡街的安排。” “各位巡街的地段暂不更改,崔副管差你是我们榆槐街管舍资格最老的副管差,就辛苦你一下,带着赵副管差熟悉职守。”崔副管差躬身领命。 严管差接着说道:“现在各位都说说,昨日街面上有何异常,需要特别注意的。” 这时一位副管差说道:“昨日我巡视的街面上,貘貅帮和青禽帮的人异常活跃,好像将有什么大动作,我觉得应该加派人手,防止大的械斗发生。” 严管差说道:“彭貘貅和薛涛素来不睦,两个帮派为了争夺榆槐街东陌巷周围一带已经摩擦不断,卫副管差你从我的直属营中抽调三十人,加强巡视吧,如果彭貘貅和薛涛敢闹事,给我狠狠的收拾他们一下。” 卫副管差这里说完,又一位副管差说道:“近日我所巡视街面上的武馆接连被一个称作荀羊的武者挑战,已有十几家武馆被打败,我担心他会继续挑战榆槐街的武馆,所以各位副管差需留意一下,不要因为武者挑战武馆之事出了乱子。” 严管差也叮嘱道:“鲁副管差,你派人盯着这个叫荀羊的武者,他如果有异动,你及时让人告诉其他副管差。” 接下来,也有副管差报告了一些琐碎事情,待早会所议诸事完毕,赵一山叫上英娅便跟着崔副管差到街面上去了。 巡检司给每个差役配了马匹到街面上巡视,赵一山和崔副管差并排骑在前面,身后跟着英娅等几十个差役,一行人威风凛凛,街面上的人都躲避开来。 崔副管差在马上侃侃而谈:“赵副管差,我们巡检司管理着街面的治安,说来这些住户、商户和武馆都有些畏惧我们,不过别以为他们因此就老实了,总有些人要跳出来闹事,对这些闹事的人,手底下可不能软,不然他们当我们差役是软柿子的话,谁都会出来闹腾,到时候巡检司可忙不过来。” “我们当副管差的,要树立威信,才能约束手上,做好巡视的任务,赵副管差新上任,就应该着手树立威信。” “你刚来我们榆槐街管舍,不知我们管舍的具体任务,我这里给你说道说道。比如现在,我们在街面上巡视是日常的基本任务,如果遇到了刑部衙门下发缉捕文书,我们也要留意盗贼,将其捉拿归案,又如果遇到大的集会,也要带着手下维持会场的秩序,还比如遇到大人物视察街面,我们也要跟随保护。” “不过我们做副管差的,也不要事事都亲力亲为,遇着商贩、住户的小打小闹,派手下去解决就行了。” 崔副管差断断续续给赵一山讲了许多当副管差的要领,然后就安排赵一山独自带领一队人马巡街。 跟随赵一山的差役见他年岁不大,只是一个未经世事的少年,心中多有不服,只不过听了崔副管差的话,倒没有给赵一山难堪。 好在街面上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赵一山就这样平平淡淡的度过了巡街的第一天。 不知不觉,赵一山和崔副管差一起巡街的日子已有一月,赵一山渐渐和他熟悉,崔副管差是一个热心的人,不过有点话唠,赵一山则是沉默寡言的人,很多时候是崔副管差在说,赵一山在倾听。 期满一个月,严管差就拨了二十来个差役到赵一山手下,划了一段街道给赵一山管辖。 赵一山独自领队开始巡街之后就显出他的经验不足了,虽然赵一山聪慧,做事也干练,但是不能很好的管束部下,而他的部下差役也不是省油的灯,他们看出赵一山不能服众,对赵一山的话阳奉阴违,赵一山所带的巡街队伍渐渐散漫起来。 对此赵一山没有好的办法,在晚间之时和英娅说道:“这个副管差真是难当,我想着以身作则就可,没想到手下的差役根本不听我的,都按照自己的习惯做事。” 英娅敲了敲赵一山的脑袋,说道:“你这个笨蛋根本没有去树立威信,这些差役如何听你的话,而且看你愣头愣脑的样子他们如何肯俯首听命于你。” “那如何树立威信呢?”赵一山不解的问道。 这时英娅一副教诲后辈子弟的样子,说道:“树立威信,无非是让手下敬服,或者威服,说浅白一点,树立威信的一个方法是让手下佩服你的本事,另一个方法是让手下害怕你。” “看你本性不是一个威严之人,而且年纪轻轻,走让手下佩服的路数更好一些。” 赵一山倒是有些头绪了,正在这时,大福的传音到了他的耳际:“这丫头夸夸其谈,倒是有一些道理。”赵一山惊喜的看向房外,大福跺着步进了房,跳到了桌上。 赵一山惊喜之后,问道:“大福,这些日子你都到什么地方去了,我很是担心。” 大福传音道:“担心什么,你小子都打不过我。前些日子跟着你赶路,风餐露宿的,好不辛苦,到了天弘城,怎么也要潇洒一番吧。” 赵一山说道:“你这一走也太久了些!” “久什么久,天弘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逛完也要花这些时间的。要不是想到你独自一人在天弘城中,需要我来保护!我现在还在皇宫中吃着珍馐美馔呢!” 赵一山听后心里颇为感动,自从遇到大福,他虽然任性傲慢,但总是关心自己的。 英娅见赵一山和猫说个不停,生气道:“赵一山,你到底想不想在手下面前树立威严了,怎么总和一只猫说来说去,把我晾在一边。” 赵一山说道:“大福回来我高兴,忘掉这事了,对不住啊。英娅你继续说,我现在听着。” 英娅白了赵一山一眼,说道:“你要树立威信,就要让手下佩服你,就是要让他们知道你的本事比他们强,才能坐上副管差的位置。所以我的办法就是你和手下比武,都将他们都打趴下,打服气了。” 赵一山心想这个方法这么简单粗暴,不一定有效果,想听听大福的意见,于是望向大福,大福明白赵一山的意思,说道:“这丫头的方法是简单了一些,但未尝没有效果,不过你确定能打过你的手下吗?” 赵一山这点自信还是有的,说道:“打赢这些差役应是没有问题,那就按英娅的办法,找个日子和这些老油条打上一场。” 既然决定了要和手下差役比武,又不能使用法术对敌,于是赵一山抓紧时间习练九天烈火功,英娅看着赵一山一板一眼的练功,说道:“赵一山,你这样光练是不行的,临场对敌又有什么用呢。这样吧,和我对打,你能打着我,算你初步掌握了九天烈火功。” 赵一山知道英娅身法和轻功都很高明,能有这么一个陪练,自然求之不得,也很感激英娅能陪自己习练九天烈火功。 开始对打的时候,赵一山按照九天烈火功的拳架依次使来,使了几十遍,连英娅的衣角都没有碰到。 英娅看得直摇头,说道:“赵一山你难怪会被关天索逼得狼狈不堪,只是学会了笨功夫怎么能行呢?” 第25章 压服 英娅于是耐心的对赵一山说道:“你反反复复就是那九个拳架,我早已经摸透,你要想打到我,已是不可能了。如果你想打到我,那么就应该于九个拳架中生出变化,配合拳架的步法和身法,出奇不意,方可致胜。” 英娅暂时也不和赵一山对打,留下赵一山自己思索九天烈火功的变化。 赵一山也是聪慧之人,英娅既已点明自己的短处,所谓响鼓不用重锤,思索片刻,赵一山便想到要打乱出拳的顺序,要糅合已有拳架生出新的出拳套路。 赵一山边想边试招,开始很慢,出拳收拳总感到别扭,慢慢的调整,渐渐熟练了起来,而随着对九天烈火功的感悟加深,赵一山对九天烈火功中所载的步法和身法的掌握也渐趋圆润,比之以往有了质的飞跃。 赵一山再与英娅对打,渐渐能逼得英娅使出绝妙的轻功和身法才能躲避他的拳头,不过总是差了那么一点点,还是打不到英娅。 几趟下来,英娅和赵一山都已累得够呛,英娅说道:“今天就练到这里,你有的是时间提高,等你过了我这一关,才能去和手下比武,不然折了我的面子。” 回到房间之后,赵一山心里想着比武的事情,久久不能入睡,对大福说道:“我的九天烈火功,怎么才能再提高一些?” 大福传音道:“你现在已将此功练至小成境界,想要提高就是日积月累达到大成即可。不过这丫头有些本事,你再多多思考一下,说不定能走出一条新路出来。” 赵一山心想也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今后还有提升的机会,只是应付眼下的难题,需要开动一下脑筋。 接下来几天,赵一山巡街回来便和英娅对打,在小小的庭院内,两人带起的风,吹乱了落叶,使庭院看起来颇为凌乱,赵一山越来越游刃有余,虽说还是打不到英娅,不过对打下来,总是英娅累得气喘吁吁,赵一山气定神闲。 赵一山与英娅对打有了余裕之后,渐渐掌握了虚实结合之道,指东打西,指上打下,终于让英娅在疲于应付之时出了差错,赵一山把握住机会,一拳结结实实打在英娅的肩上,不过赵一山并没有运起九天烈火功的内力。 但是英娅还是痛得直跳脚,大骂了赵一山一顿,赵一山为了赔罪,请英娅到酒楼吃了一顿美餐,才安抚下英娅。 准备完毕,赵一山在换班的日子,将他的一干手下召集到榆槐街管舍的演武场,对着手下说道:“我知道你们不服我,你们都是在巡检司榆槐街管舍干了许多年的差役,突然来了我这么一个小子管着你们,如果我是你们,我心里也不服。今天我就给你们一个机会,如果今天谁能打败我,我就把这个副管差的位置让给他。” 赵一山说完,底下的差役一阵骚动,显然没想到赵一山会来这么一手,小声的在议论:“这个小子真是自不量力,他才多大点,我吃的盐比他吃的饭都多,我让他一个手都能打败他。”“他是不是在耍什么手段,还是不要去当出头鸟了,别让他抓到把柄,说我们以下犯上,到时候就吃不了兜着走了。”“黄力你的功夫不错,上去教训一下他,你不总说要把他打趴下吗?” 赵一山身为修士,隔着这么短的距离自然把他们的议论声听得清清楚楚,于是他说道:“我让你们挑战我,没有什么阴谋,不会给你们穿小鞋,要挑战我尽快决定,现在的机会我不会给第二次,别这么婆婆妈妈的,像女人一样,你们平时的傲气都哪里去了?” 被赵一山用话一激,差役之中的黄力首先忍不住脾气,越众而出,说道:“赵副管差,我黄力学了几天粗浅的武功,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既然你想和我们比划比划,我就满足你。” 赵一山说道:“好,黄力我们先打上一场,来开开胃。” 两人在演武场中心站定,黄力率先出手,赵一山也不避让,出拳和黄力硬碰了一记。赵一山虽是少年,但自从跟元武习武之后,双手已达千斤之力。和黄力对拳,虽略处下风,可相差不多。 黄力在对拳之中占了上风,心气更加高涨,使起军旅中的长戈拳,拳影霍霍,向赵一山攻来。赵一山自知力量上处在了下风,暗暗运起一成的九天烈火功,弥补力量上的不足。赵一山也不全力使出九天烈火功与黄力对打,是考虑到如果他全力使出九天烈火功赢得太过简单,让这些差役心中有了怯意,不敢上来与他比试,就达不到打服手下的目的了。 赵一山展开身法,避实就虚,带着黄力出拳,黄力越打越吃惊,感觉自己的拳头全打在了空处,有力使不出十分难受,就在黄力心浮气躁之时,赵一山卖了一个破绽,黄力双拳打向赵一山左边的肋下。 赵一山变幻拳架,左手夹住黄力的拳头,右手打在黄力的胸口,黄力一口逆血上涌,跌坐在地。 赵一山收拳,装作疲累的样子,调息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我侥幸赢了黄力,还有谁上来和我比试。”说完,赵一山傲慢的看着底下的差役。 底下的差役议论道:“这个赵副管差还是有点本事,居然赢了黄力,不过看他累成那样,我们用车轮战,一个一个上去和他比试,他总会输的。” 议论之后,又有一个差役越众而出,向赵一山挑战,赵一山记得这个差役,他名叫史风,在他的手下中是出名的轻功好。 史风学了黄力的教训,不再一味猛攻,平白消耗自己的体力,他绕着赵一山游走,寻隙打向赵一山。 赵一山训练之时,连轻功和身法高明的英娅都被他逼得步履维艰,最终被他打到,这史风轻身功夫比英娅差了好几个档次,在赵一山眼中全是破绽,不过赵一山决定了示敌以弱,装作跟不上史风的身法,许多拳都打在了空处。 赵一山手底下的差役见他明显的被动,纷纷替史风叫好,也不管赵一山这个副管差是否生气了。 就在史风越战越勇之时,赵一山一改被动挨打的局面,加快身法主动向史风发起了攻击,九天烈火功的拳架在虚实之间转换,慢慢将史风逼向了角落,使他空负轻功而使不出来。 史风避无可避之时,不得不与赵一山正面对敌,几回合下来,赵一山一拳打在史风的肩上,史风一个趔趄,受了轻微的内伤,败下阵来。 赵一山再装作疲累,调息一阵,说道:“还有谁,今天来多少人,我都接下了。” 这些差役既然定下了车轮战的策略,当然不会轻易更改,陆续有人上前挑战赵一山,不过都被赵一山打败了。赵一山知道,这些差役中,武功最厉害的马武兵还没挑战他,估计这马武兵要等到其他差役都被打败之后,最后再出来挑战他,所以赵一山在比试中一直有留力,以应付最强的对手。 比试进行了三个时辰,终于只剩下马武兵一个人没有上前与赵一山对打了,赵一山说道:“就差马武兵没和我比试了吧,马武兵你是这些差役中武功最厉害的,我倒要看看你有多么的能打。” 马武兵回答道:“赵副管差,我承认之前小看了你,没想到你能把我们二十几个兄弟都打败了,但是你打不赢我的。” 赵一山说道:“别在嘴上说说,我们在手底下分胜负。”说完,赵一山上前站定,摆好起手式。既然是最后一个人了,赵一山也没必要留力,务求以最快速度击败马武兵,达到震慑的作用。 所以马武兵一上前,赵一山就展开了猛攻,马武兵所学也是大开大合的路数,与赵一山硬碰硬,拳掌相交的声音响个不停,赵一山一开始只运起了三成九天烈火功,怕的就是伤了马武兵,可到最后,赵一山运起十成的功力,才勉强压过马武兵。 这一场比试异常惨烈,一直打了半个多时辰,赵一山才以微弱优势取胜,这次赵一山是真的疲累了,所以调息了半刻钟,才开口说道:“既然你们之中没有人能够打得过我,那我当这个副管差,你们就无话可说了,以后别在对我的话阴奉阳违,不然我不介意找捣乱的人再比划比划。” 赵一山此言有些威胁的意味,可谁叫这些差役技不如人呢,他们也不敢和赵一山顶嘴,心里面虽然颇有微词,但总算对赵一山的本事服气了。 第26章 荀羊 赵一山打败手下的差役后,管束起他们来轻松了不少,赵一山感谢了英娅一番,英娅却说道:“这是小事而已,无足挂齿,本小姐能做的事可超乎你的想象!”骄傲的本性展露无遗。 解决了内部矛盾,赵一山便可以安心探访榆槐街的武馆馆主,按照大福所说,要确定武馆馆主是修行者,而且境界在铭元境后期或以上,赵一山先在自己管辖的一段街道以副管差的名义拜访武馆馆主,结果没有一家武馆的馆主是修行者。 而赵一山境界太低,要确定武馆馆主是否是修行者,还有具体境界,多要仰仗大福,于是赵一山每次去武馆都带着大福,英娅总要嘲笑赵一山一番,说赵一山被大福迷住了。 花了一月时间探访榆槐街武馆的馆主,但却没有任何收获,赵一山多少有些气馁,但好在赵一山聚气成功,寿岁翻了一倍,又服用了阴阳草增加了百年寿岁,有的是时间慢慢探访,赵一山也知道这是一个细水长流的事情,所以没有打算一蹴而就。 而赵一山当着榆槐街的副管差,总有一些公事要他去处理,这一日,鲁副管差手下的差役传信给赵一山,说荀羊已经到他赵一山所管辖的街面上来挑战武馆了。 赵一山知道这个消息后,立马派出黄力和史风跟着荀羊,一旦荀羊挑战武馆,就让黄力继续盯着荀羊,让轻功好的史风回来报信,以便赵一山带着大队人马过去维持秩序。 荀羊刚到赵一山所管街面时,投店休息了几天,没有去挑战武馆,想必是在治疗伤势,不过赵一山没敢掉意轻心,始终关注着他的动向。 果然,没过几天,荀羊又开始前去挑战武馆。 荀羊在赵一山所管街面挑战的第一家武馆叫做云永武馆,云永武馆是一家不大也不小的武馆,里面的弟子约有三百来人,日常在武馆习武的弟子也有上百人。 荀羊上门挑战的时候,站在云永武馆的大门之外,向武馆里面大声喊道:“云永武馆的人听好了,我荀羊在此等候你们的人出来和我比试,如果没人敢出来和我比试,我就一直站在门外不走。” 习武之人,心气总是热血的,云永武馆的弟子听到荀羊的挑衅之言,非常愤怒,成群结队的来到武馆的大门之外,撸起袖子就要上前和荀羊比试,在手底下见个高低。 而赵一山接到史风的消息后,带着手下立马赶到了云永武馆,这时武馆已经被围观的人群包围得水泄不通,赵一山下令,让手下差役将围观的人群驱退二十丈的距离,以免被打斗的余波误伤。 荀羊也已经和几个云永武馆的弟子比试过,以荀羊全胜告终,不过云永武馆之中总有武功高强之辈,他们尚未动手,他们藏在人群中观察荀羊的虚实。 这荀羊身穿粗葛做成灰色长袍,背后披着披风,头戴草帽脚穿草鞋,长满老茧的双手各握一根短棒,腰杆挺直的站着那里,透出一股威风的气势。 就在赵一山驱退人群的这会儿,云永武馆又有人出来和荀羊比试,和荀羊比试之人显然功力太低,荀羊只使动一只短棒,便很快结束了战斗。 大福传音给赵一山,说道:“这荀羊有些本事,功力深厚,已经可比铭元境初期的修士,赵一山你现在不是他的对手,不要对他出手。” 赵一山说道:“我查看过关于荀羊的卷宗,他只是一个武痴而已,没有对比试之人下狠手,只要这荀羊不故意伤人,我是不会对他出手的。” 随着荀羊的接连获胜,云永武馆的弟子脸色渐渐阴沉起来,如果云永武馆被荀羊一个人挑了,传出去的话,谁还看得起云永武馆出来的弟子。 就在云永武馆的弟子略有慌乱之时,武馆的馆主出面了,赵一山拜会过这个馆主,他名叫蒋子威,经过大福的查探,蒋子威并不是一个修士,不过功力深厚也相当于铭元初期的修士,如果他出手和荀羊比试的话,胜负就难说了。 蒋子威对荀羊说道:“我是云永武馆的馆主,看阁下功力高深,我门下弟子确实不能胜过你,在下只好出手,领教领教阁下的功夫。” 云永武馆的弟子见馆主出手,立即喝彩道:“馆主一定要狠狠的教训这个荀羊,他太目中无人了,叫他知道我们云永武馆不是好欺负的。” 看热闹的人群也是一阵骚动,他们终于等到了重头戏,纷纷向前挤压维持秩序的差役,想更靠近观看比试,赵一山立即高声呵斥道:“看热闹的人都离远点,别被打斗的余波伤到,谁要是越过了差役把守的地方,受了伤的话,自己负责。” 赵一山呵斥之后,人群才渐渐平静了下来,不过他们看向荀羊和蒋子威的眼神依旧是那么的热切。 比试开始,蒋子威没有使用兵器,徒手和荀羊打斗。但是别以为拿着两根短棍的荀羊就因此占了便宜。 蒋子威徒手和荀羊打斗,这是和他习练的武功有关,蒋子威将内力运至双手,双手便坚若金石,可比精钢打造的武器,而且徒手比之手持武器更加灵活,这也大大加大了蒋子威攻击的威胁。 荀羊也是身经百战之人,充分发挥一寸长一寸强的优势,利用短棍打、揭、劈、盖、压、扫、穿、托、挑、撩、拨,让蒋子威始终处在双棍的攻击圈内。 蒋子威徒手搏斗,所谓一寸短一寸险,在荀羊的攻击圈内,闪转腾挪,寻隙攻击荀羊。 两人都是以快打快,短棒和双手接连相击,发出短促的金铁交击的声音,如爆竹般劈啪作响。 在场之人功力稍弱的,根本都看不清两人的出手轨迹,不过还是睁大眼睛,屏住呼吸,认真的观看。 赵一山也被这精彩的打斗深深的吸引住了,目不转睛的观看两人比试,时不时将他自己代入比试中,思考着如果是他的话,该如何防住这招,又如何反击。 英娅则以手支颐,说道:“这荀羊和蒋子威,功夫勉勉强强,在伯仲之间,这样打下去,谁胜谁负还不好说。” 赵一山习惯了英娅故作高深的样子,也不理会她。 这时,荀羊似乎占到了上风,渐渐逼退蒋子威,两人一进一退,扩大了打斗的范围,人群中时不时传来惊呼之声,纷纷退避以免殃及池鱼。 云永武馆的弟子见馆主处在下风,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双拳紧握,紧张的观看打斗,也暗暗为蒋子威加油助威。 打到此时,两人都已疲累,已到决胜之时,荀羊断喝一声:“吃我一招云里斗麒麟。” 荀羊说完,展开身法,舞起身后的披风,如一团黑云一般遮住了蒋子威,双棍一只急劈,一只急扫。 蒋子威也喝到:“荀羊,你在云里斗麒麟,却要被麒麟伤了身,看我的啸鹰爪。” 蒋子威声音刚落,荀羊舞起的披风垂落了下来,露出了两人。 蒋子威双爪抓着荀羊的短棍,两人僵持在那里,透过短棍在比拼内力。 蒋子威胸膛一起一伏的鼓动,双手渐渐变成了青色,荀羊倒是看起来平静,没有多余的动作。别看两人静止在原地,但是其中的凶险更甚,一不小心就会深受内伤。 两人僵持了一刻钟,蒋子威撤了双爪,抱拳说道:“承让,荀羊你功力精深,在下佩服。”说完走回云永武馆,而荀羊没有开口说话,马上盘坐在地上调息。众人了然,这场比试是蒋子威胜出了。 云永武馆的弟子见馆主得胜,全部高声欢呼,狠狠地发泄被荀羊压制的憋屈。 而赵一山见荀羊受了内伤,担心有人趁伤袭击荀羊,亲自在荀羊旁边守护,也让手下差役驱散了看热闹的人群。 第27章 约谈 赵一山等到天色见晚,荀羊仍未起身,看来他的内伤颇重,于是赵一山叫来马车把荀羊拉回了榆槐街管舍。 荀羊来到榆槐街管舍继续调息,他这一调息就是两天,两天后荀羊终于调息完毕压制住了内伤,他对赵一山的照顾之举颇为感激,说道:“在下与人比武,受了内伤,多亏兄弟的看顾,不然说不定就被仇人袭击了。” 赵一山说道:“荀羊,我是榆槐街管舍的副管差,维持街面治安是我应该做的,我可不想在我管辖的街面上,有人当街横死。” 英娅这时问道:“荀羊,你为什么要去找这些武馆比武呢,以你一人之力,挑战这么多武馆,迟早会受伤的。” 荀羊说道:“我来自枯武派,枯武派讲求世代单传,所以门派里只有我的师傅和我,师傅传授我本门的武功之后便云游四方去了。他离去之时叮嘱我,如果想要将本门武功修炼到至高境界,需不断磨砺,在实战中提高。” 荀羊顿了顿,接着说道:“所以我开始了挑战武馆的生涯,最初挑战的是州城和郡城中的小武馆,随着武功的提高,便来到了天弘城,天弘城的武馆中真是卧虎藏龙,能见识到各种武功高明之辈,于我好处甚大,就像这次挑战云永武馆,其馆主能将内力如此巧妙的运用,给我带来了很大的启发。” 英娅问道:“我看你和云永武馆馆主比试之时,略占上风,为什么比拼内力之时却输掉了呢?” “我在天弘城挑战武馆,受了一些暗伤,平时看不出来,可到了关键时刻,便发作了起来,所以输掉了比试。” 赵一山心里佩服荀羊这样苦修的武者,说道:“荀羊,你可在管舍中修养生息,等你将暗伤调理好之后,再去比武,你这样带伤和人较技,说不得哪天就会重伤。” 荀羊寻思这少年管差倒是一个热心之人,他也确实暗伤颇多,于是说道:“如此,在下便谢过了,不知管差的姓名可否告知在下?” 英娅抢先说道:“他叫赵一山,我叫英娅。” 荀羊在榆槐街管舍住下的这段时间,赵一山经常和他讨论武道和比试武艺,赵一山从中获益匪浅。 荀羊一直调养了半个月的时间,所受暗伤也好得七七八八,他向赵一山告辞离开榆槐街管舍之后,又开始去挑战各家武馆了。 接下来的挑战中,荀羊胜多败少,就算受伤,也是无足轻重的小伤。 到后来荀羊挑战七大武馆之时,荀羊的武痴之名已经传遍天弘城,传遍大周国,当然这已是后话了。 送走荀羊之后,赵一山管辖的街面平静了一段时间,可整个榆槐街并不平静。 两个月之前,卫副管差已经加派人手盯着貘貅帮和青禽帮之人,防止两个帮派有大的动作,而现在两帮之间的矛盾越来越尖锐,每天都有小的打斗发生,整个榆槐街管舍的副管差在街面上都有压制两帮之间打斗的经历。同时榆槐街街面上的武馆、商户和住户也因为两帮之间的矛盾,变得异常不安,已有不少人搬离了榆槐街,让整个街面略显萧条。 而两帮争夺的焦点是榆槐街东陌巷周围一带,东陌巷周围一带是榆槐街赌馆、青楼和钱庄最多的地方,两帮都想在这里捞到油水,勒索这里的商户,自然就起了冲突。 开始是在东陌巷一带小打小闹,发展到现在,关乎两个帮派的颜面,已经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地步,想想两个帮派几千余人发生打斗,那是多么血腥的场面。 严管差见事情快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也顾不得收拾两帮的喽啰了,在东陌巷的七间酒楼定下了雅间,发出邀请函,主动约上彭貘貅和薛涛,让两个人坐下来谈判。 彭貘貅和薛涛看在严管差的面子上,都答应准时到场。 谈判的那一天,严管差带上了所有的副管差早早出席,严管差坐在前面,十几个副管差站在他的身后,很有威慑力。 彭貘貅比薛涛先到七间酒楼,进了雅间之后向严管差抱拳行了一礼,自顾自坐在了严管差的左手边,身后跟着五个手下。 赵一山见这彭貘貅生得好生粗狂,浓眉大眼,鼻直口阔,满脸的络腮胡,全身肌肉虬结,穿一身短打,身披玄色披风。 而严管差和彭貘貅等待薛涛之时,两人无话可说,都安静的喝着茶水,不过彭貘貅终究耐不住性子,说道:“严管差,你邀我和薛涛前来谈判,我是准时出席了,这薛涛好大的架子,让你我等了这许久。” 严管差还没开口,薛涛掀门而入,大笑道:“我说怎么今天觉得浑身不对劲,原来是有人在背后嚼我的口舌。”赵一山见薛涛笑容可掬,身穿枣色绸缎,倒像是个买卖人,不像是一个江湖帮派的头头。 薛涛进门之后来到严管差的右手边坐定,身后却跟着二十来个手下,使整个房间显得十分拥挤,排场十足。 彭貘貅见薛涛进来,讽刺道:“整个天弘城,谁不知道榆槐街的薛大爷出了名的架子大,排场大,出门总带着那么多随从,比王爷更像王爷。” 薛涛还是笑容满面,说道:“彭兄此言差矣,像你我这样在街头混迹的人,每天都在刀口上过活,不多带些人出门,说不定就让小人给算计了。” 彭貘貅砰的一下站了起来,指着薛涛的鼻子说道:“薛涛,你骂谁是小人,大爷我要对付你也是正大光明的出手,不像你笑里藏刀,心里全是些龌蹉勾当。” 严管差见两人刚一见面就杠上了,出面圆场,说道:“彭帮主,薛帮主,两位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犯不着做这些口舌之争。”彭貘貅见严管差说话了,又坐了回去,等着严管差接下来讲些什么,薛涛也看向严管差。 严管差接着说道:“我就直接说了,今天请两位过来,想必你们都清楚是什么事情。最近两位在榆槐街闹得沸沸扬扬,手下的人冲突不断,多有死伤,我们巡检司衙门的方巡检都已知道两位的大名了,所以我约两位出来就是为了让两位当面谈谈,解决矛盾。” 彭貘貅脾气火爆性格爽直,说道:“我和薛涛没什么好谈的,东陌巷一带原本就是我的地盘,后来薛涛插一脚进来,才出现这个局面,严管差你让薛涛的人退出东陌巷,什么事都解决了。” 事关地盘,薛涛毫不客气的接口道:“彭貘貅,你自己无能才让我的人夺了地盘去,我可没有把吃进嘴里的东西再吐出来的习惯。” 彭貘貅拍桌而起,说道:“薛涛你敢说我无能,敢不敢和我比试比试,我输了就把东陌巷拱手让给你。” 薛涛依旧面容带笑,可话语却与彭貘貅针锋相对,说道:“我求之不得,我们这就到街面上比过,别以为你的兽形功在榆槐街就没有对手了。” 严管差见两人没说几句就要动手,和自己的初衷相违背,而且如果两人之中谁输掉了比试,就等于要把一大块肉让人,事后肯定不会服气,说不定会开始大规模的报复。 严管差于是说道:“两位既然有心比试,我有一个提议,两位可否听一听。” 彭貘貅说道:“严管差你说说,我听着。”薛涛则是微笑不语。 严管差说道:“两位争夺东陌巷,是因为东陌巷的赌场、青楼和钱庄的油水丰厚,所以我提议两位派出三人比试,赢一场就赢得赌场、青楼和钱庄三者之一的地盘。” 彭貘貅首先同意了严管差的提议,薛涛也没有其他话说,点头同意。 第28章 比斗 严管差见彭貘貅和薛涛都同意比试三场,于是说道:“既然二位都同意比试,我们都去到街面上,你们双方各叫出三人开始比试,我来做见证,你们可有意见?” 彭貘貅说道:“严管差素来公正,就该由你来做见证。”赵一山看了一眼彭貘貅,他没想到貌似粗犷的彭貘貅也会拍严管差的马匹。 而薛涛微笑着说道:“严管差来做见证,我是信得过的。不过怎么比试,我觉得应该先说好了。” “怎么比试,当然是一对一的放对比试,难道薛涛你怕了?”彭貘貅鄙夷的看着薛涛说道。 薛涛还是面带微笑,说道:“比试当然是一对一比过,但是打来打去的也不见本事,依我看这三场比试,分别比力量、比轻功和比箭术。” “就你的花花肠子多,你且讲讲这三种比法,怎么分胜负。”彭貘貅虽然长得粗狂,但是心机也颇为深沉,不然也不可能在人数上千的帮派中当上首领,听到薛涛提出新的比法,也不莽撞的同意,先听他把话说清楚了,再做决断。 薛涛也不着急,慢慢说道:“比力量当然是比两个人之中谁的力气更大,这毫无花哨可言,这七间酒楼大门外刚好有一对石狮子,我们双方各出一人,同时将这对石狮子向上扔,然后接住,谁扔的高谁就获胜,另外谁没接住石狮子谁输” “比轻功当然是比两人之中谁的速度更快,这七间酒楼往西一千丈严管差可叫人站定,比试之人从此出发,脚不沾地往返于千丈之外,谁先回到七间酒楼,谁就获胜,另外谁脚沾了地谁输。” “比箭术当然是比两人谁的箭法更准,不过不是静止不动的靶子,严管差可派人于七间酒楼百丈外手持两个标靶,辗转腾挪,比试双方各射一个标靶,共射出五箭,谁射中靶心的次数越多,谁就获胜,另外谁射错了标靶谁输。” 薛涛讲完,彭貘貅面露思考之状,心想这薛涛提出这样的比法,肯定早有准备,自己仓促答应,很有可能落入他的圈套,不过手下之人力量出众的倒是有好几个,至少能确保力量的比试不落下风。 薛涛见彭貘貅久久沉吟不决,说道:“彭貘貅怎么了,是不是不敢比了?” 彭貘貅心中已有决断,听了薛涛之言,说道:“比就比,难道我还怕你不成。” 严管差见诸事商量妥当,说道:“两位既已商量好了,我们这就到街面上比试。” 众人来到七间酒楼外的街面上,附近的商家和住户或许都已知道貘貅帮和青禽帮在此谈判,街面上不见人影,倒是街道两边的楼上有若隐若现的人影,看来是两个帮派的援手。赵一山见双方都埋伏了人马,心里盘算起来,如果这次比试稍有不对,可能马上就会发生打斗,这形势是相当的紧张! 而双方人马既然已经到了街面上,严管差作为比试的评判,首先发话道:“第一场比试力量,彭帮主,薛帮主,请出代表两帮比试的人吧。” 彭貘貅指着身后五名随从中的一名,说道:“柏峰你出来扔这个石狮子,不要坠了貘貅帮的颜面。” 薛涛也说道:“费五,你出来比这一场吧。” 赵一山见柏峰身材魁梧,一看就是力量很强的人,而费五看上去面带病容,出来的时候还咳嗽几声,只要明眼人瞧见了,都会认为柏峰在力量上要稳稳的胜过费五。 柏峰也嘲笑道:“薛帮主,你派一个病怏怏的人出来和我比试,是存心想输吧,他别举不起石狮子,倒让石狮子给压垮了。” 费五反击道:“柏峰,行不行比过才知道。”说完走向一个石狮子,一手抄在石狮子的底部,单手将它举了起来。 这石狮子少说也有两千来斤,赵一山自忖自己双手能有千斤之力,而这费五毫不费劲的单手举起两千斤的石狮子,力量确实让人咂舌。 柏峰轻哼一声,说道:“不过如此。”说完走向另一个石狮子,将它抄起,五指竖立托起了石狮子,这一手显示出柏峰超强的指力。 严管差这时说道:“两位既已将石狮子搬起,等我一声令下,两位同时向上抛起石狮子即可。” 彭貘貅这时颇为紧张的看着柏峰,而薛涛则是信心满满的样子。 严管差高喝一声:“抛。” 柏峰和费五听到口令,同时向上抛起了石狮子,两只石狮子高高飞起,越过了七间酒楼,这样的高度,让人很难相信这是人力所为! 而费五毕竟力气上弱于柏峰,柏峰的石狮子比费五的石狮子高了一丈有余,这让彭貘貅和柏峰都松了一口气。 费五却毫不在意自己没有比柏峰扔得高,稳稳的接住回落的石狮子后,跳起来踢向柏峰的石狮子,柏峰的石狮子被踢得横向移动了六七丈,彭貘貅和柏峰都没想到费五出手。 彭貘貅怒道:“薛涛,你怎么出尔反尔,居然让你的人袭击柏峰。” 薛涛哈哈一笑,说道:“彭貘貅,我哪句话说了不许两人互相袭击,我只是说了比谁抛得高,还有谁接得住,可没说不许打斗的。” “你真是好算计!”彭貘貅咬牙切齿道。 两人说话这会儿,局势渐渐变得对费五有利,柏峰因为失了先手,处处被费五压制。而费五的腿法比起他手上的力量更是惊人,由于他出腿太快,仿佛一个人长了四条腿一般,如狂风暴雨攻向柏峰。 柏峰一边要应付费五的攻击,一边要跑去接住被费五踢走的石狮子,终于疲于应付,哐当一声石狮子落了地。 严管差当即判了费五取胜,薛涛这边的人马欢声雷动,而彭貘貅带着的一干人脸色就不怎么好看了。 而比起柏峰的失败,接下来两场比试,心中没底才是彭貘貅最大的忧虑。 严管差这时说道:“崔副管差,你现在到千丈外站定,等候第二场轻功的比试。“崔副管差领命而去。严管差然后说道“彭帮主,薛帮主,两位可让你们的手下休憩片刻,再开始比试。” 薛涛胸有成竹早已选好了人,而彭貘貅不愧为一帮之主,利用这片刻间隙,寻思到轻功比试的关键不在于谁的轻功更好,而在于谁的武功更好,就算轻功差一些,但是能将对方打落在地也是取胜。 想通了这一点,彭貘貅心中已有人选,恢复了自信的神情,薛涛看见彭貘貅表情的变化,知道他已知道比试的关键,对着彭貘貅说道:“彭貘貅,据我所知,你的五大护卫里没有轻功超群之人,要不这场比试你直接认输,不然被我手下的人领先太多,于你的面子上不好看。” “薛涛,你不要在这里蛊惑于我,轻功比试谁胜谁败还不一定呢。”彭貘貅也不怕将自己的想法告诉薛涛,接着对自己的手下说道:“于世通,等会儿比试轻功之时你上,你的暗器功夫了得,就算追不上薛涛的人,也要将他的人射落在地。” 严管差暗叹一声,这彭貘貅这时怎么这么愚蠢,受了薛涛的激将之法,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薛涛手下的人有了防备,比试之时,彭貘貅这边总要吃亏的! 赵一山也为彭貘貅暗暗担心,如果他再输一场,第三场比试就不容有失,不然彭貘貅输红了眼,下令手下向薛涛动手,一场大规模的打斗就会发生,到时候榆槐街管舍调解不成,反倒促成两帮的厮杀,必然会成全天弘城的笑话。 而薛涛听了彭貘貅之言,不再言语,看似安静的等候严管差下令第二场的比试开始,暗地里却在向手下传音,嘱咐比试之人,穿上护甲,配上专打暗器的长鞭。 第29章 暗助 严管差见双方修整的时间差不多了,开口说道:“下面就进行第二场比试,比试轻功,彭帮主、薛帮主,请两位派出参加比试之人上前。” 彭貘貅派出的人叫做冯劲,身材依旧很是壮硕。薛涛派出的人叫做何四,长得高高瘦瘦的,给人一种随风而动的感觉,十分飘逸。 两人站定,严管差一声令下,何四抢先窜出,凌空向千丈之外飞去,冯劲也不落人后,壮实的双腿离开地面,带起一阵烟尘。 冯劲飞起之后,按照彭貘貅所言,立马发出暗器打向何四,开始之时,冯劲只打出飞蝗石,何四舞起长鞭圈在身后,一个不落的打下了这些飞蝗石,击飞的飞蝗石打在街道上,撞出一个一个的小坑,可见两人全力出手之下的手劲之强。 由于冯劲在后袭击,何四要分心应敌,所以两人并没有拉开距离,反而是冯劲越追越近。 两人距离渐近,冯劲一边发出暗器,一边伺机抓住何四的长鞭,力求将何四的长鞭夺下。何四也是经验丰富,缩小了长鞭舞动的范围,既增加了长鞭舞动的密度可以更好的防御暗器,又不让冯劲得手夺去长鞭。 千丈距离说近不近,说远不远,两人展开轻功,很快到达崔副管差站定的位置,只要两人再绕过崔副管差,回到七间酒楼,便能分出胜负。 冯劲不再保留实力,全力发出暗器,金钱镖、飞刀、飞蝗石、铁蒺藜、梅花针,各种暗器如同暴雨般打向何四,何四也全力舞动长鞭,飞旋的长鞭如同盾牌一般挡在了他的身后。 不过舞动再严密的长鞭,在如此密集的暗器之下,也会有疏漏,特别是细小的梅花针,冯劲专门将梅花针打向何四的头颈部位,因为何四没有在头颈部穿上护甲防身。梅花针穿过舞动的长鞭,向何四的头颈飞去,而何四突然听到耳后的风声,知道是漏掉的暗器,转头用牙咬住了飞来的梅花针。 不过这一耽误,冯劲乘机抓住了长鞭的鞭尾,运劲向后拉扯何四,何四力量上与冯劲相差太多,一个趔趄就被冯劲拉到了身旁。 冯劲也不说话,照着何四就是一拳,何四一手执鞭一手应敌,他武功不如冯劲,马上处在了下风,而这时距离七间酒楼还有百丈距离,何四心想再不改变局面,恐怕不到终点他就要落地认输了。 何四一咬牙兵行险招,运起轻功,绕着冯劲走了一圈,以长鞭捆缚住了冯劲,然后立马向七间酒楼窜去。 冯劲被长鞭捆缚住,没有惊慌,立马运劲挣脱,再发出了暗器打向何四的后背,虽说何四穿上了护甲,但是暗器的余劲也震伤了何四,何四再无力施展轻功,向地面落去。 就在彭貘貅和冯劲都以为此场比试必胜无疑之时,何四突然翻身倒立,以手撑地,向七间酒楼爬去。 彭貘貅脸色一变,大喝道:“冯劲快运轻功飞过来,何四双脚并未沾地,所以并不算输了比试。”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十丈的距离,何四以手撑地片刻就到了终点,冯劲紧随而至。 何四默不作声,走到薛涛的身后,暗自疗伤,而薛涛则是开怀大笑,说道:“彭貘貅,承让了,这一局我们青禽帮小胜,哈哈。” 彭貘貅已经在暴走的边缘,也不答话,对严管差说道:“严管差,我们这就比过第三场,我就不信三场都是姓薛的赢了去。” 严管差看向薛涛,薛涛说道:“我没有问题,江大,这箭术比试你上。”彭貘貅这边则是一位叫钟鹤的壮汉出来比试。 严管差见双方选定了人选,说道:“赵副管差、卫副管差你们到百丈外手持标靶,辗转腾挪即可。”严管差接着向彭貘貅和薛涛说道:“彭帮主这边射向赵副管差所持的标靶,薛帮主这边射向卫副管差所持的标靶。”边说边向赵一山和卫副管差连使眼色。 赵一山和卫副管差对视一眼,明白了对方都知道了严管差的意思,他们这次一定要帮着彭貘貅赢下箭术比试,不要让他当场发飙。 赵一山和卫副管差两人到百丈外站定,钟鹤和江大手挽长弓,背着箭囊,站了出来,江大十分傲慢,对着钟鹤说道:“你一定胜不过我的。” 江大说完抢先一步从背后拉弓射箭,羽箭如流星一般,划过一条美丽的弧线,准确的射在了腾挪的卫副管差手持的标靶上。 钟鹤倒是一个老实人,看江大露了这一手,拱手说道:“江兄箭术超群,在下是佩服的,不过我已受命上前与你比试,总要射完这五箭才行。” 钟鹤说完,也手持长弓,沉腰搭箭,射出一只羽箭,没有江大羽箭的华丽,但是钟鹤力量上的优势展露无遗,羽箭划破了空气,呲呲作响,射在赵一山的标靶上余劲不止,带着赵一山后退了几步,赵一山的手也被震得发麻。 江大射完一箭之后不再抢先射箭,钟鹤略作等候,又搭弓射箭,可他的羽箭才飞走,江大的羽箭紧随而至,将他的羽箭从中射断,江大的羽箭余势不歇再次射到了卫副管差手持的标靶之上。 钟鹤生气的看向江大,江大耸耸肩说道:“不好意思,在下箭术不精,射断了你的羽箭,钟兄可不要见怪啊。” 钟鹤尽管生气,但是也没有办法,谁叫自己箭术不如人呢,但是吃了这次亏,钟鹤下定决心一定等到江大射完了五箭之后才再射余下的三箭。 赵一山和卫副管差两人见钟鹤断了一箭,心想要让貘貅帮赢下这一场比试,只有让江大误中赵一山所持的标靶了。 江大这时射出了第三箭,赵一山看着羽箭急速飞来,飞身挡在卫副管差的身前,但是江大算准了赵一山要帮助钟鹤,所射出的羽箭突然从赵一山身前绕了过去,再次打在了卫副管差所持的标靶上。 彭貘貅怒极而笑,说道:“薛涛,我彭貘貅真是佩服你,你这江大箭术可谓出神入化,难怪你提出这三场比试。” 薛涛回道:“彭帮主手下的人又岂是废物,何四不是被冯劲所伤了吗?” 就在两人斗嘴之时,江大又射出了第四箭,这次毫无疑问的又命中目标。 赵一山见事情紧急,决定使出风墙术,延缓江大射出的羽箭,好在风墙术无形无质,其他人不攻击赵一山是看不出来的。 江大的第五箭很快射来,赵一山的风墙术也刚好发出,江大射出的羽箭遭遇风墙之后,速度急降,赵一山凑准时机,用标靶迎上飞来的羽箭,终于让它打在自己的标靶上了。江大射错了标靶,这一局是貘貅帮赢了。 江大见此,神情微愕,但又不好多说什么,转身回到了薛涛的身后,薛涛微笑的对着彭貘貅说道:“彭帮主真是好运气,这样都能让你赢上一局,呵呵。” 彭貘貅知道这是严管差使人在暗中相助,说道:“薛涛,你太猖狂了,运气当然会站在我这一边。” 严管差不想两人争锋相对的说下去,勾起来怒火就不好了,连忙说道:“三场比试既已比过,青禽帮胜了力量和轻功的比试,貘貅帮胜了箭术的比试。既然青禽帮占了优,就让少胜一场的貘貅帮先在青楼、赌馆和钱庄三者之中选择一个,两位可否同意?” 彭貘貅和薛涛知道严管差有心调和,都同意了他的安排。 彭貘貅选择了赌馆,薛涛则选择了青楼和钱庄,两人做出选择之后,严管差说道:“两位既已做好选择,就应约束手下,不要再在榆槐街闹事,凡事以和为贵,谁要是再在榆槐街闹事,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了。” 彭貘貅拱手说道:“严管差是仗义之人,我貘貅帮绝不在你管辖的街面上闹事,就不知某人是否能约束手下了。” 薛涛赢了两场,虽然没有全胜,但是压了彭貘貅一头,心情很好,说道:“我能否约束手下就不需要彭帮主关心了,不过但凡有青禽帮的人首先挑事,严管差尽管抓去。” 第30章 把酒言欢 这次七间酒楼谈判之后,貘貅帮和青禽帮划定了在东陌巷一带的势力范围,两帮的摩擦也暂时停止了下来,榆槐街管舍的管差和差役都松了一口气。 而这次谈判中的箭术比试,赵一山不负严管差的期望,成功让青禽帮的江大误中标靶,从而避免了貘貅帮三场连输引发两帮的械斗,赵一山因此受到了严管差的嘉奖,严管差的嘉奖也让赵一山在手下差役面前树立了威望,让赵一山能更加容易的指挥他们。 解决了貘貅帮和青禽帮之间的争斗,赵一山每日循例的巡街和练功,拜访武馆。 不知不觉间,赵一山已经将榆槐街的武馆探访完毕,就连七大武馆之一的七星武馆也都拜访过了,可惜整条街的武馆都没有哪家的馆主身为修士。 赵一山也没有气馁,换班的时候就带着大福和英娅探访临街的武馆。 这一天,赵一山来到了与榆槐街相邻的紫茉街,探访一家叫做鹏晋武馆的馆主,馆主云榕武功高明,堪比铭元初期的修士,可惜他本人并不是修士。 赵一山再次失望的拜别,但是在他走到武馆大门的时候,却遇见了彭貘貅,还有彭貘貅身后的五大护卫。 彭貘貅自从七间酒楼比试之后,一直想找个机会谢过赵一山,不想今日来拜会自己的授业恩师,便遇到了赵一山,对着赵一山笑道:“赵副管差,我老彭要谢谢你在比试之时的相助,江大素有神箭手之称,是薛涛身边的悍将,但还是栽在了你的手上。” 赵一山虽然欣赏彭貘貅的豪迈性格,但是不想与帮派人物有太多的纠葛,说道:“彭帮主,当日在下只是公事公办,并没有相助什么,请你不要多想。” 这时钟鹤说道:“赵副管差何必自谦,当日我被江大射断一箭,本是必输无疑,还靠赵副管差让江大误中标靶,我们貘貅帮才赢下一局。” 彭貘貅说道:“对,就是这样,赵副管差要是看得起我老彭,今日就和我一同进去痛饮一番。” 不等赵一山答应,彭貘貅已经抓起赵一山往鹏晋武馆里面走去。 众人来到云榕的住处,彭貘貅高声道:“云榕师傅,我老彭来看你了。” 云榕开门出来迎接众人,他见到赵一山后,诧异的问道:“赵副管差,难道你和老彭认识,怎么你不和我提起?” 赵一山说道:“我和彭帮主有一面之缘,在门外遇到他之后,盛情难却,跟着他又回来了,倒是叨扰了云榕师傅。” 云榕师傅哈哈一笑,说道:“哪里能算是叨扰,我欢迎之至,说来老彭在我的鹏晋武馆学武十年,是我得意的门生,他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彭貘貅也说道:“就是,云榕师傅是好客之人,赵副管差千万不要客气。”然后转首向五位护卫说道:“快将食盒拿来。” 柏峰、冯劲、钟鹤等人立马提了食盒,将菜肴和美酒摆满了一桌,彭貘貅一边招呼云榕和赵一山落座,一边说道:“今日我买了云水楼的珍珠蟹鱼,七间酒楼的飘裳酒,我们一定要不醉不归。”当然,英娅也不客气的落座了。 彭貘貅提了酒壶便将四人的酒杯里斟满了飘裳酒,然后举起酒杯,说道:“我老彭先干为敬。”仰头喝干了酒杯之中的美酒。 云榕师傅也举起酒杯一干而尽,眯着眼回味飘裳酒的芬芳。 赵一山从来没有喝过酒,可是到了现在,也不好推却,举杯喝了一口,只觉一股辛辣之气沿着喉咙蔓延到胃里,忍不住咳嗽出来。 彭貘貅豪爽一笑,说道:“赵副管差看来是没有喝过酒,但是这飘裳酒十分美妙,赵副管差你一定要喝足了才行!” 赵一山面露疑惑,云榕师傅接过话头:“这飘裳酒是七间酒楼的招牌,七间酒楼之所以闻名天弘城,这飘裳酒居功至伟,而这飘裳酒的酒名更是当今皇上亲自命名,相传苗贵妃在酒宴之上,因此酒而陶醉,现场舞蹈一曲,衣袂飘飘,看醉了在场的所有人,皇上更是赞叹不已,说道:‘此酒味美,苗贵妃的醉舞更美,此酒应称飘裳酒。’” 赵一山闻言,端起酒杯将余下的酒饮尽,赵一山适应了酒水的辛辣之后,突觉此酒十分醇厚,像是在味蕾上铺满了芬芳的花草,回味无穷,赞叹道:“确实是好酒。” 英娅在赵一山喝完杯中的飘裳酒之后,也抿了一口飘裳酒,笑道:“美酒,好酒,彭帮主我可要多喝几杯了!” 彭貘貅大笑道:“赵副管差,英娅兄弟,来来来,你们尽管喝,我准备了许多飘裳酒,不怕不够喝,不过你们得先尝尝珍珠蟹鱼,它和飘裳酒可是绝配!” 赵一山夹了一块珍珠蟹鱼,闻之无味,却入口而化,鱼的鲜味,配料的香味,充满了口腔,像是无数的细小珍珠在口中滚动。 赵一山在白鹤观修行三年,早已清心寡欲惯了,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美味,不觉食指大动。就算是英娅这个美食家,也不再出言批评,专心埋首于碗筷之间。 四人推杯换盏,这一吃就是两个时辰,都是酩酊大醉,说话也再无顾忌。 彭貘貅搂着赵一山的肩膀,说道:“赵老弟,我老彭佩服的人不多,我师父云榕是一个,你是一个,你这么年轻能够做到副管差的位置,确实有些本事。” 赵一山说道:“老彭,我赵一山能当上副管差是走了关系,算不得本事,而你能统御一个上千人的帮派,才是本事。” 彭貘貅说道:“说本事,老彭我是有一点,年少之时我在云榕师傅这里习武,习武有成到街面上去闯荡,打过大大小小百余场架,创立了貘貅帮,不过这天弘城中的帮派也有上百家,我的貘貅帮还排不上号。” 英娅插话问道:“老彭,你的貘貅帮都上千人了,怎么还排不上号呢?” 彭貘貅少见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千人的帮众在所有帮派之中也不算人多,况且帮会实力看的还是帮众的武功强弱,我们貘貅帮就只有我和我的五大护卫的武功稍好,顶尖的帮派,如金泓帮的帮主能抗衡七大武馆的馆主,帮中的奇能异士也多,而我连云榕师傅都打不过。” 云榕师傅这时说道:“老彭,你本有学武的天赋,当初我就劝你再习武几年,怎奈你已身在江湖,身不由己。” 彭貘貅举杯道:“云榕师傅,你在我习武之时的悉心教导,我是铭记于心的,老彭我没有大的本事,只有以这杯中之物聊表谢意。”彭貘貅和云榕师傅又对饮了一杯飘裳酒。 云榕师傅又对着赵一山问道:“赵小兄弟拜访武馆,是否是想找一家武馆习武,如果是这样的话,不妨说来听听你要找怎样的武馆?我在天弘城开武馆也有几十年了,说到武馆,我还是清楚的。” 赵一山略一思量,思忖着身为修士的馆主武功定然高强,所以对着云榕说道:“小弟我的确要找一家武馆习武,虽然我武功低微,但是心气颇高,想找到天弘城中馆主武功最强的武馆习武。” 云榕师傅洒然一笑,说道:“赵小兄弟志存高远,是不错的。而说道馆主的武功,除了七大武馆的馆主外,城西庚庆武馆的馆主,城东麴兰武馆的馆主,城北闵松武馆的馆主,都是和七大武馆馆主齐名的馆主,他们的武功与七大武馆馆主的武功一样强,冠绝天弘城。” 赵一山拱手重重的向云榕师傅拜了一拜,说道:“云榕师傅真是帮了我一个大忙,不然我可就如同没头苍蝇一般,不知道何时才能找到武功最强的馆主。” 云榕师傅摆摆手道:“这是小事而已,赵小兄弟太客气了,来,我们再喝一杯。”赵一山举杯和云榕师傅喝了一杯飘裳酒。 时间过得很快,再好的酒席都有散尽的时候,当四人喝完杯中酒,吃完桌上菜,赵一山、英娅和彭貘貅就拜别了云榕师傅,离开了鹏晋武馆。 第31章 贵公子 彭貘貅的五大护卫搀扶着赵一山,英娅还有彭貘貅走在紫茉街上,彭貘貅扯开了嗓子,唱道: “论英雄识英雄,我就是英雄。 谈天下闯天下,天下就有我。 言美人抱美人,美人在何方?” 彭貘貅粗豪的嗓音,引起了大街上人群的侧目,要不是看到彭貘貅身旁有壮硕的五大护卫,大街上的人群恨不得冲上去堵住彭貘貅的臭嘴。 赵一山等人蹒跚而行,突然听得街面上,马蹄声嘚嘚响起,好像是有人在纵马而行,街面上也传来了人群躲避的惊呼声。 赵一山循声望去,马匹和马上的人影由远而近渐渐清晰,那是一匹枣红色的马,马的四蹄翻飞卷起了一阵烟尘,马上的人身穿名贵绸缎,绸缎上印着大红牡丹,而此人本身身材修长,面目如画,是一介翩翩美公子。 跟着枣红色马匹的后面是一群带刀护卫,这群护卫的马匹一字排开,占据了整个街道,嘴里还呵斥道:“前面的贱民快些让开,任公子刚打猎回来,急着赶回府邸。”一边说着,一边抽着马匹加速向前。 而赵一山他们刚好堵住了任公子的去路,他们躲避不及,任公子和他的护卫骑着马却横冲直撞,呼啸而来。 赵一山火气一下子就起来了,心想这任公子纵马伤人,全然不顾及他人的性命,视人命如草芥,虽然长得像谦谦君子,可内里当真是个狠毒的人。 赵一山挣开了扶着他的手,向着任公子的马匹冲去,到了马匹之前,侧身躲过马匹,全力使出九天烈火功按在了马匹的胸腹之间,这匹枣红色的马悲鸣一声,倒地不起。 任公子展开轻功,飘然落地,他的护卫也都急急勒住马匹,停在了他的身后。 任公子落地之后,张口对着赵一山说道:“哪里来的醉鬼,居然敢杀了我的宛红名驹。” 赵一山说道:“你是任公子吧,你纵马而来,我和同伴醉酒过街,躲避不及,眼看着就要死伤在你的马蹄之下,你居然不停住马匹,可见你是个狠毒之人,我不过杀了你的马匹而已,你就这样愤怒,可想而知,如果路上行人被你的马匹撞死撞伤,他们的亲人该是如何的愤怒,所以杀你马匹,是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 任公子怒极而笑:“百条贱民之命都比不过我的宛红名驹,一个醉鬼居然也敢教训于我,看来我任公子的名号在天弘城还不够响亮,都给我上,把这个醉鬼和他身后的人给我打死。” 任公子的护卫一拥而上,将赵一山、英娅和彭貘貅等人团团围住,赵一山虽然醉酒,但是丝毫不见慌乱,摆好拳架沉着应对。 彭貘貅暗叫糟糕,这任公子是兵部尚书任崇寰的独子,平日在天弘城中横行惯了,能够奈何他的人不多,这次惹到他该如何是好? 赵一山等人被围,酒也醒了一些,彭貘貅在任公子的护卫之中却发现了薛涛的手下费五,费五正面带狰狞的看着他们。 彭貘貅对着费五说道:“费五,你们青禽帮什么时候投靠了任公子,当了人家的走狗?” 费五道:“这就不需要彭帮主的担心了,你还是想想今日如何离开这紫茉街吧。” 任公子这时问道:“费五,你认识这群醉鬼?” 费五躬身答道:“禀告公子,这些人是榆槐街貘貅帮的帮主彭貘貅,以及他的五大护卫,这貘貅帮在榆槐街总和我们青禽帮作对,没想到他们居然胆大包天,敢杀了公子的坐骑。” 彭貘貅久在街面上混迹,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这时候服软求情,说不定能让这任公子收回成命,说道:“任公子,在下正是貘貅帮的帮主彭貘貅,我这兄弟不懂事,杀了你的坐骑,在下愿为你找来齐名的名驹当你的坐骑,还望你高抬贵手,放我们离开。” 任公子打开鹅毛折扇,轻摇折扇说道:“今日是我二娘的寿诞,我特意到郊外打了玉麟兔,正要赶回府邸,将此兔烹饪后献给二娘,经你们这一耽搁,怕是赶不上宴席了,所以你说我会不会让你们离开?” 赵一山拦在彭貘貅身前,朗声道:“老彭,你不要向他求情,他本性狠毒,我们再怎么放低姿态,他也不会放过我们。” 任公子嘿嘿一笑:“我倒是有些欣赏你这小子,这时候还能这么硬气,不过硬气是要付出代价的。你们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我杀。” 任公子的护卫闻言立马动手,抽出雪亮的钢刀,砍向赵一山等人。 彭貘貅见非动手不可了,再不畏缩,高呼到:“貘貅帮的人都给我迎敌,就算是死也要站着死。” 赵一山,英娅,彭貘貅和貘貅帮的五大护卫分散开来,抵挡着任公子护卫的攻击,每个人都要应对两到三个护卫的攻击。 柏峰在七间酒楼力量的比试上输给了费五,心中早已不服,这时有怨抱怨,专门找到费五厮杀。 柏峰的兵器是狼牙棒,费五的兵器是匕首,两人一个以力压人一个如隐忍的毒蛇。所以两人普一交手柏峰将狼牙棒舞得虎虎生风,逼得费五连连后退。 而彭貘貅使的是一双铜锏,每一次和任公子的护卫交手,都将他们震退,犹如虎入狼群。 赵一山和英娅手中没有兵器,只得展开身法在钢刀之间趋避,偶尔抓住机会,打在刀背,将拳劲透过钢刀传到任公子的护卫身上,一时还能坚持。 众人在紫茉街上大打出手,来往的人群纷纷躲避,就连商铺也关了门,以免被伤及池鱼。 任公子不知在哪里找来一把椅子,坐在椅子上,轻摇鹅毛折扇,把这次打斗看成了一出好戏。 赵一山武功不如貘貅帮的人,轻功和身法不如英娅,渐渐力不从心,被钢刀所伤,伤口溅出的鲜血洒满了赵一山的衣服。 英娅见赵一山受伤,急道:“赵一山,你快到彭帮主身旁,让他护住你,不然你会死在刀下的。” 赵一山说道:“这点小伤,无足挂齿,彭帮主身边敌手众多,我过去只有拖累了他,我是堂堂男子汉,此事不可为。” 英娅跺脚道:“你这个榆木脑袋,怎么就是不听好话呢,那你可要挺住,等我去叫来帮手。”英娅说完,几次腾挪就甩开了攻击她的护卫,向榆槐街掠去。 英娅的离去,任公子并不放在心上,他并不认为英娅能叫来谁可以帮到赵一山等人。 彭貘貅见己方少去一人,大呼道:“赵兄弟,貘貅帮的人,都过来和我聚在一起,背靠背迎敌。” 赵一山且战且退,来到了彭貘貅的身边,柏峰也放过了费五,聚到彭貘貅的身边。待众人都聚过来,便背靠背围成了一个圆圈,形成一个小小的战阵,可以相互的援手,也不用担心背后被敌人袭击。 可是面对三倍于己的敌人,再好的战阵,也会出现疏漏,渐渐众人身上都受了伤。特别是柏峰,被费五用匕首伤了肋下,鲜血浸染了整个衣衫,脸色也变得苍白。 彭貘貅再次高呼道:“都跟着我移动到墙角,借助地利,抵挡住这些护卫。” 任公子的护卫当然不能让赵一山他们如愿,纷纷挡在了彭貘貅的身前,彭貘貅全力出手,一双铜锏震得这些护卫不断后退,还是让彭貘貅杀出了一条血路。 任公子这时说道:“你们不要再做反抗了,现在被我的护卫打杀,和等会儿力竭再被打杀,都是同样的结果。” 赵一山却高声说道:“不要听任公子所说,他在动摇我们的信心,相信英娅一定能够叫来帮手的。” 任公子道:“你真以为那个逃走的小子能叫来帮手,幼稚。” 任公子说完,拿起打猎的弓箭,照着彭貘貅就是一箭射去,要把赵一山等人的主心骨给射杀了。 这任公子虽然出身权贵之家,但是身手颇为不错,在皇家武馆习武多年,武功和彭貘貅在伯仲之间,彭貘貅全力应对他发出的这一箭,打偏了射来的羽箭,羽箭擦着彭貘貅的面颊而过,带出了一条血线。 任公子此后时不时发出羽箭攻击彭貘貅,彭貘貅疲于应付,也开始受伤,众人的情况变得危急起来。 第32章 定情 众人打斗了半个时辰之后,赵一山等人已经多处受伤,鲜血不住的流出,带走了他们的精力与体力。好在彭貘貅和他的五个护卫,武功了得,斩杀了几个任公子的护卫,使得这些护卫有所顾忌,不敢过分逼迫。 就在赵一山等人快油尽灯枯之时,英娅带着一个中年人赶了过来,此人赶来之后也不多说,疾掠而出,一转眼的功夫便将任公子护卫的钢刀全都收走,再将钢刀丢了一地,解了赵一山等人的危局。 任公子看见所来之人,脸色微变,拱手向他一拜,说道:“季馆主大驾光临,真是让晚生惶恐之极。” 赵一山见英娅带来的中年人,面容清矍,颌下长了三尺长须,双目炯炯有神,这个中年人对着任公子说道:“任远,原来你还知道惶恐,季某可承受不住任公子的大礼。” 季馆主让过了任公子的一拜,任公子赔笑道:“季馆主说笑了,不知您来到此处,所谓何事?” 季馆主道:“季某到此,只有一事,这些被你手下围困的人,你都放过了吧!” 任公子面现为难之色,季馆主低喝道:“怎么,任远你不愿意,那我只好去找任崇寰谈谈了。” 任公子连忙开口道:“晚生一万个愿意,您千万不要去找我爹。” “既然愿意,那赶快带着你的人离开。”季馆主冷淡的说道。 任公子闻言,下令手下的护卫清理了打斗的现场,然后离开了紫茉街。 季馆主等任公子带着手下离开后,低声对英娅嘱咐了几句,自顾自也离开了紫茉街。 英娅见赵一山受伤流血跌坐在地上,埋怨了几句后,上前给赵一山疗伤和包扎。 彭貘貅和他的五个护卫的情况也差不多,不过他们得自己疗伤,彭貘貅疗伤的同时问道:“英娅兄弟,我老彭没有记错的话,此位季馆主可否是七星武馆的馆主?” 英娅道:“是他,彭帮主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彭貘貅道:“英娅兄弟想多了,老彭我很是仰慕季馆主,这次能见到季馆主出手,是在是我的荣幸。” 赵一山心想,初遇英娅之时,她是乞丐打扮,而与其相处之后,发现她虽然任性,但是谈吐不凡,现在居然能让七星武馆的馆主出面施以援手,她的背景就让人看不透了。 英娅似乎知道赵一山心中所想,说道:“赵一山你不要瞎想,回到榆槐街管舍,我们好好谈谈。” 众人调息了一会儿,都能起身步行了,于是赵一山和彭貘貅在榆槐街分别,各自回家。 赵一山和英娅回到榆槐街管舍,到了两人的住处,英娅扶着赵一山躺在了床上,自己搬了一根凳子坐在了赵一山身边,以手支颐,情绪有些低落。 赵一山问道:“英娅,你怎么了,我看你有些不高兴啊?” 英娅怔怔出神,似乎没有听到赵一山说话,赵一山用手碰了碰英娅,英娅才回过神来,她没头没脑的问道:“赵一山,你是不是希望我离开呢?” 赵一山不知道英娅为什么突然问他这个问题,想了一会儿,回答道:“英娅,当初我们认识的时候,你偷了关天索的匕首被他追杀,我帮你挡了下来,后来你又从关天索手中将我救出。再到盘山集会,我被马世元重伤,你为我护法。再一路同行来到了天弘城,拜会赵铭大哥之时,你虽口无遮拦,但也是为我好的。再到了榆槐街管舍,你给我出主意,陪我习练武功,让我坐稳副管差的位置。以上的种种,我赵一山不敢忘记,更不希望你离开。” 英娅听后开心的笑了一下,然后又板起了脸,问道:“除了这些原因,你不希望我离开,还有别的原因吗?” 这次赵一山摸了摸头,显然被问住了,这时大福却传音过来:“呆子,这丫头是在问你是不是喜欢她。” 赵一山从来没经历过男女之间的爱情,就算心中对英娅有好感,也无法启齿,可是男女之间的爱情就是这么奇妙,就算不通爱情的赵一山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内心,呐呐的说道:“别的原因就是,我觉得你很好。” 英娅开心的笑了,说道:“赵一山,你这个榆木脑袋,也不笨呢。”说完在赵一山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搞得赵一山的脸刷一下就红透了。 英娅也不管赵一山的尴尬,继续说道:“我给你疗伤的时候,你是不是想问我是谁,从哪儿来?现在我就告诉你。” “我的全名叫乐英娅,我爹是七星派的掌门,所以我能请来七星武馆的馆主帮我们。一年前,我和爹闹了矛盾,赌气一个人离家出走,本想再气气我爹的,但是这次情况危急,我不得不找七星武馆的馆主援手,季馆主得知了我的下落,便要我到七星武馆去居住,以保证我的安全,他还会通知我爹,将我带回七星派去。” 赵一山问道:“英娅,那你愿不愿意到七星武馆去居住?” 英娅气馁道:“我当然不愿意去七星武馆居住,留在榆槐街管舍多好,没有人管我,还能欺负你。” 赵一山说道:“那你就不要去七星武馆了,和我待在一起,如果季馆主来要人,我挡着。” 英娅笑得更加开心了:“那好,我就在榆槐街管舍住着,不管什么季馆主李馆主了。” 这一晚,赵一山睡得很安定,英娅看着睡梦中的赵一山,忍不住落下泪来。 英娅摸着赵一山的脸颊,自言自语道:“呆子,季馆主的武功高过你太多,哪是你能抗衡的?我不到七星武馆去居住,季馆主将你打杀了怎么办,我去七星武馆后,你这榆木脑袋可要好好的,还要多想想我。” 英娅不舍的推开房门,季馆主已经在屋外等候,英娅向他点点头,两人一同消失在黑夜中,无声也无息,留下什么都不知道做着美梦的赵一山。 再好的梦也有清醒的时刻,赵一山起床后发现英娅已走,很是着急,立马要去七星武馆找英娅,大福却传音道:“赵一山,你最好不要到七星武馆去,英娅这丫头就是担心季馆主对你不利,才答应在七星武馆居住的。” 赵一山说道:“我非去不可,我心里有她,她心里有我,我们不能就这样分开了。”说着便冲出了门外。 七星武馆就在榆槐街,赵一山骑马用了一刻钟,便到了七星武馆,也不让人通传,就闯进了武馆之中,引起武馆弟子的注意,有人上前问道:“赵副管差这次来到我们七星武馆是要找季馆主吗?” 赵一山也不答话,向大福说道:“大福你帮我感应一下,看看英娅在什么地方。” 大福略作感应,传音道:“英娅那个丫头住在东院,你要闯过两道门廊才能见到她。” 赵一山也不多说,开始向东院行去,武馆弟子见赵一山要进入内院,便有人上前阻挡,另有弟子去通传季馆主。 赵一山对着阻挡的武馆弟子说道:“让开,我要去东院找人。” 阻挡赵一山的武馆弟子说道:“东院是我们武馆的内院,就算武馆弟子没有馆主的允许也是不能进入的,赵副管差还是回去吧。” 赵一山说道:“那你就是不让了。”说完就要对这个武馆弟子出手。 大福在赵一山的肩头,用爪子拍了拍他的头,说道:“赵一山你这么莽撞,等我去找英娅,让她出来见你。” 赵一山闻言后不再动手,大福则跃下赵一山的肩头,矫捷的绕过阻挡的弟子,向东院跑去。 第33章 偶遇李青松 就在赵一山和武馆弟子僵持的这会儿时间里,季馆主赶了过来。 赵一山拜访过季馆主,对这个长相清矍,但颇有威严的馆主印象深刻,见到季馆主过来,赵一山拱手行了一礼,说道:“季馆主,我来找英娅,还望你让我见她一面。” 季馆主摆摆手说道:“赵副管差,英娅身体有恙,不见外人,你还是回去吧。” 赵一山说道:“季馆主莫要欺我,英娅昨日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有恙?” “赵副管差不要在此纠缠了,你今日是见不到英娅的!”季馆主冷下脸来说道。 赵一山见季馆主不讲道理,决定硬闯,展开身法,便向东院掠去,季馆主冷笑一声:“班门弄斧。”挡在了赵一山的身前,出手如风,点住了赵一山的穴道,赵一山立马动弹不得。 季馆主制服赵一山后,叫来武馆弟子吩咐道:“你们将赵副管差送回榆槐街管舍,不得有误。”又对赵一山说道:“赵副管差,这个穴道一天一夜后自会解开,你还是在榆槐街管舍,安心养伤吧。” 赵一山刚被抬离七星武馆,大福便带着英娅出来了,英娅来到武馆大门之外,对着赵一山焦急的说道:“呆子,你不要再来了,我在这里过得很好。” 赵一山被点了穴道,不能开口说话,闻言只能在心里着急,也只能让英娅在他的眼里渐渐消失。 赵一山被送回了榆槐街管舍自己的住处,大福也跟着回来了,大福传音道:“你还打算去七星武馆看英娅这丫头吗?” 赵一山知道自己与季馆主的差距太远,不管去多少次都会无功而返,下定决心一定要提高自己的实力,说道:“我不将武功修炼到可以和季馆主对抗的地步,我是不会再去了。” 赵一山顿了一顿:“大福,还要麻烦你一下,以后每天你都代替我去看望一下英娅,回来给我报平安,可以吗?” “好吧,就当我去活动一下筋骨。”大福用猫爪拍拍赵一山的肩头说道。 赵一山被制住的一天一夜中,暗自苦思,想到要提高自身实力,就必须尽快找到武功高强并且是修士的馆主拜师学武,而云榕师傅所言的三家武馆的馆主最有可能满足条件。 所以赵一山穴道一解,立马带着大福赶往云榕师傅所说位于城东的麴兰武馆,拜会了麴兰武馆的馆主,可惜这位馆主不是修士,虽然他的武功已与季馆主比肩,实力可比铭元境中期的修士。 赵一山紧接着又拜会了城西庚庆武馆的馆主,结果同样如此。那么就只剩下城北的闵松武馆是赵一山最后的希望,赵一山也不气馁,再往城北赶去。 赵一山在赶往城北的途中,微觉口渴,停下来在街边的茶肆叫了一碗茶水,茶水微苦,却有提神醒脑之效。 就在赵一山喝完茶水,准备结账离开的时候,一个长满胡渣,脸上有一条长长刀疤的汉子,也来到了茶肆,赵一山注意看了一眼,这个汉子依稀是六年前李青松的样子。 赵一山上前问道:“你可是李青松大哥,我是赵一山,我们六年前在赵家峪见过。” 李青松略显木讷,声音低哑,说道:“赵小兄弟,我当然记得你,六年前在赵家峪,你还帮过我呢。” 赵一山拉着李青松在茶肆坐下,说道:“青松大哥,这六年来你过得可好,小颖姐可好?” 李青松沉默片刻:“六年前颖儿和他爹回到天弘城后,不久便嫁给了宋老爷。我也回到了天弘城,发奋读书,争取考取功名,怎奈此路不通,每次都名落孙山。这六年我和颖儿都过得很不好。” 赵一山闻言,情绪也跟着低落了下来,李青松看了看赵一山接着说道:“你看到我脸上的伤疤了吧,这是一年前我上宋老爷家讨要颖儿,结果被宋老爷家的打手砍伤的。这六年来我多次去宋老爷家,每次都会被毒打一顿,除了我脸上的伤疤,我身上也多是伤痕。” 赵一山听后很愤恨,又觉无可奈何,握紧了拳头,重重的打了一下桌子,说道:“青松大哥,等我武功有成,一定帮你把小颖姐给你抢回来。” 李青松半信半疑,说道:“谢谢你这么为我着想,不过你还是一个少年,怎么能对抗宋家这样的庞然大物呢,我的苦楚应该我自己承担,我不想连累你,所以你不要去宋家讨要颖儿,不然被宋家的人打伤,我更过意不去。” 赵一山说道:“青松大哥,我现在武功低微,确实不能帮上你,不过我相信几年之后我的武功能有大的长进,到时候便能去找宋家的麻烦了。青松大哥你告诉我你的住处,到时候我去找你。” 李青松回道:“我就住在城西矮樱街丁兰书肆。” 赵一山说道:“我记住了,青松大哥,如果你有事找我,可到城南榆槐街管舍,今日我还有事情,就不和你多聊了。” 赵一山与李青松拜别后,急急赶往城北的闵松武馆。 闵松武馆的馆主叫做倪雄,是一个小老头,笑容可掬的接待了赵一山,就在赵一山等候大福的传音之时,倪雄开口说道:“赵副管差拜访我这闵松武馆,所谓何事?” 赵一山说道:“在下仰慕倪馆主的武功,特来拜访。” 倪雄哈哈一笑:“赵副管差欺我,我观赵副管差也是身为修士,想来是要通过我这武馆,拜到修仙门派中吧!” 这时大福也传音道:“这倪雄表面上是堪比铭元中期的武者,实际上是铭元后期的修士,看来这次找对了。” 赵一山的小小谎言被戳破,也不慌张,镇定的答道:“倪馆主明见,在下确有拜入修仙门派的心思。” 倪馆主点点头说道:“赵副管差年岁不大,却已修行至聚气中期,而且周身窍穴除了十二经别之外皆已充满元气,资质在我见过的人之中已属一等,我也乐意你能拜入我所属的门派,不过在此之前,小老儿我还要问一个问题。” 赵一山心中微惊,这倪馆主只看了一眼便知道了这么多底细,正色道:“倪馆主有什么问题,在下知无不言。” 倪馆主问道:“赵副管差为何要拜入修仙门派中?” 赵一山不假思索,回答道:“在下年幼颇有际遇,在山洞中发现坐化修士遗留的功法和修行心得,得以初窥修行的门径,不过也因此止步于聚气中期,想要更进一步,只能拜入修仙门派中。” 倪馆主说道:“赵副管差求道之心,小老儿我是知道了,不过我要提醒你,如果想要入得修仙门派的大门,便要放下世俗之事,出世修行。这意味着,赵副管差你入门之后,不可在衙门任职,不能过问凡俗的纠纷。” 赵一山急道:“这可如何是好,在下有在意之人,需要我去救出。在下认识之人,也需要我的援手。” 倪雄用手压了压,说道:“赵副管差不用着急,小老儿可以等候你了却红尘之事再拜入门派之中。但是你在拜入门派之前,我不会告诉你我所属门派的来历,你也不能修习门派中的功法,不过你可以在闵松武馆习武,闵松武馆收集的武功可让你修习到堪比铭元后期的境界。另外,因为你不是门派的弟子,每月如其他武馆弟子一样需要缴纳习武的费用。” 赵一山大喜,当即拜倒,说道:“谢过倪馆主。” 倪雄笑眯眯的说道:“赵副管差,不必谢我。门派让我在此招纳英才,你我在此相遇便是有缘。但是在下还是要劝你几句,红尘俗世多烦忧,赵副管差还是早早出世修行为好。” 赵一山再次谢过倪雄,便拜别了倪雄,准备养好伤之后前来习武。 第34章 亲王入城 匆匆十日过去,赵一山早已养好了与任公子护卫打斗时留下的伤。 赵一山也趁着换班的时候到闵松武馆报到,赵一山报到的时候倪雄馆主不在武馆中,是负责武馆日常事务的谢管事接待了赵一山,将赵一山登记在武馆的名册之中,让赵一山缴纳了一月的学武费用。 谢管事简单的说了一下武馆的规矩和福利,规矩不多,不过是尊师重道,不以武力欺人等等这些规矩,对于武馆弟子是否在武馆习武并没有强制的要求,但是凡是遇到馆主召唤,必须到武馆报到。 闵松武馆不是一个大武馆,弟子只有五百余人,教授武艺的师傅有十来个人,作为初入武馆的弟子,赵一山有权选择一位武术教习,这算是作为闵松武馆弟子的一个福利。而这些武术教习除了专门教导名下弟子外,每个月都会拿出一天公开讲课,不管是不是其名下的弟子,都可以来听讲。 闵松武馆另一个福利就是有丰富的武功秘籍可以参阅,作为闵松武馆的弟子,可以在书舍查阅武功秘籍,但是只能将秘籍记到脑海中,不能将秘籍带走或者誊录秘籍。 赵一山选择的武术教习叫做韩文山,据大福的探测,韩文山有相当于聚气后期的实力,韩文山实力虽然不出众,但是教导弟子的水平很高,在谢管事的介绍中,在韩文山名下的弟子中,已有十来个人和他水平相当了。 赵一山初见韩文山的时候,韩文山身着一袭水绿色的长衫,映衬着他古铜色的皮肤,玄色的腰带上挂着一把长刀,漆黑的眼眸正盯着他名下的一名弟子,这名弟子正在习武。 赵一山等了好一会儿,韩文山才有时间理会他,赵一山拱手拜向韩文山:“韩教习,弟子赵一山,近日拜入闵松武馆习武,选择了您做我的武术师傅,以后弟子武功上的不足,还望韩教习多多指正。” 韩文山面色平淡,说道:“赵一山,既然你选择了我做教习,那我就要先考校考校你,你我比试一番,你全力出手,这样我才能知道你有什么地方不足。” 赵一山拱手道:“韩教习,得罪了。” 赵一山说完,全力运起九天烈火功,攻向韩文山,韩文山施展轻功,如闲庭信步一般,自如的躲避着赵一山的拳势和攻势。 半刻钟之后,韩文山见赵一山始终打不到他,不再躲避,主动接下了赵一山的攻势,显然赵一山的攻势在韩文山面前显得太过无力,韩文山轻轻的摇了摇头。 再过了半刻钟,韩文山不再被动防御,开始攻击赵一山,赵一山顿时频频遇险,好在韩文山没有在拳脚上运起内力,打在赵一山身上只是有些疼痛而已。 这样比试了一会儿,韩文山让赵一山住手,说道:“赵一山,你已经修习过武功,此功刚猛,不过你未能将之修习至大成境界。除此之外,你并未习练过轻功、点穴功夫。” 赵一山佩服韩文山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知道他的不足,说道:“韩教习,你说的对,不过弟子应该如何习练武功,才能补足自己的缺陷呢?” 韩文山沉吟一会儿,说道:“你习武的资质很好,但终究太过年轻,如果再习武几年,你便自然能补足缺陷。而现在你首先要做的是将所修武功习练至大成境界,你的内力积累已经足够,之所以没能将功力提升到大成境界,是有一个关窍没有掌握。” 赵一山急问道:“是什么关窍呢?” 韩文山不紧不慢的说道:“此关窍就是,你需要以内力将体内经脉尽数打通。” 赵一山略作沉吟,他想起了在白鹤观和元福讨论修行境界之时,元福曾经提到,在铭元境之上有筑窍境,所谓筑窍境,就是在丹田中开辟窍穴,存储天地元气,而这些天地元气则是来自于周身经脉中的窍穴,所以必须先打通体内的经脉,让周身的窍穴相连,才能将天地元气输送到丹田窍穴中。 而这修习武功,刚好反其道而行之,需要先将内气存储在丹田之中,再打通经脉,使内气灌注全身,通达各个经脉之中。 韩文山见赵一山沉思不语,接着说道:“以你的资质,只需一月,就能将所修习武功练至大成。一月之后,你自己可以再到武馆中的书舍选择轻功和点穴手法习练,也可以选择一门更加高深的武功。” 赵一山重重的点一点头,向韩文山拜谢道:“韩教习指点之恩,弟子没齿难忘。” 赵一山然后离开了闵松武馆,而离开闵松武馆后的十来日,赵一山很少再到闵松武馆练武,只是在榆槐街管舍专心打通体内经脉,进度也着实喜人,十二正经皆已打通。 随着经脉的打通,赵一山的力量也随之提高,单手已经能够举起千斤之物,可想如果奇经八脉再次打通的话,单手举起两千斤之物也不再话下,这已经能媲美彭貘貅手下的五大护卫了。 找到了寻求已久的武馆,拜了一个好教习,武功大进,这些都是可喜之事,赵一山让大福将这些好消息,告诉了英娅,英娅很是替赵一山高兴,但英娅也担心赵一山太过急于求成,叮嘱赵一山要循序渐进,不要冒进以免走火入魔。 对于英娅的叮嘱,赵一山自然心中有数,而赵一山现在来到天弘城已有三月有余,他的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整个大周国也将迎来一年一度的元合节,街面上显出喜庆的氛围,大红的灯笼挂满了街面,爆竹的声响时而响起,姑娘小伙们都出门置办新衣,金泓江上的画舫更是夜夜笙歌。 而作为元合节的一大盛事,兴武会举办的擂台赛也将拉开帷幕,之所以称之为盛事,是因为不仅平头百姓喜欢观看擂台赛,兴武会的擂台赛也吸引了许多王公贵族的关注。 整个擂台赛将持续十天,到了擂台赛的最后一天,都是高手在比斗,届时天弘城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几乎都会前往擂台赛的举办地观赛。 所以这些天总用各地的权贵赶来天弘城,不愿错过了兴武会的擂台赛。 这一日,赵一山刚好习武完毕,严管差便召集所有副管差到大堂集会,众人来到大堂后,见到严管差身边跟着一位官员,严管差介绍道:“这位是光禄寺的伍大人,今天叫你们过来,是因为熙亲王和绮亲王即将进入天弘城中,伍大人负责接待两位王爷,需要我们榆槐街管舍抽调人手加以协助,你们之中谁愿与伍大人一同前往南城门迎接两位王爷的,可站出来。” 赵一山才到天弘城三个月,对城中权贵一无所知,自然不愿当出头鸟,不过其他副管差好像也心有畏惧,不愿前往。 伍大人见没人愿意,对着严管差说道:“严管差,既然无人愿意前往迎接两位王爷,那你指名两位副管差吧,两位王爷即将抵达天弘城,需快些决定人手。” 严管差环视一周,说道:“崔副管差,赵副管差,两位辛苦一下,跟伍大人走一趟吧。” 赵一山倒没有什么,但是崔副管差却一脸苦笑,像是吃了黄莲一般。 伍大人略向赵一山和崔副管差行了一个官礼,说道:“崔副管差、赵副管差,辛苦两位了,我们这就召集人手,上马赶去南城门吧。” 伍大人说完,自顾自走到管舍之外,上马等候赵一山和崔副管差两人召集人手。 赵一山心知这里面有古怪,召集马武兵等人之时,问道:“你们可知熙亲王和绮亲王两人?我们这就要去迎接两人入城了,你们知道什么消息都快快告诉我!” 马武兵一听赵一山说他们要去迎接熙亲王和绮亲王,苦笑道:“赵副管差,这次我们可有的受了!” 第35章 入城之争 赵一山不解道:“马武兵,你这是何意?” 马武兵答道:“赵副管差,你应该知道当今皇上名叫朱允裕,而熙亲王名叫朱允熙,是皇上的三弟,绮亲王名叫朱允绮,是皇上的七弟。熙亲王和绮亲王两人向来不睦,他们一同入城一定会有一番折腾,所以我才说,我们去迎接他们两人入城,不会好过。” 赵一山闻言说道:“原来如此,不过你们都给我打起精神来,不管两位亲王怎么折腾,我们要精神抖擞的做好任务。”赵一山手下的差役躬身应是。 集合完毕,赵一山和催副管差跟着伍大人来到了南城门外,列队等候两位亲王的到来。 众人没有等候多久,就见到两个车队向南城门行来。 赵一山定睛一看,两个车队各有一个车辇,其中一个车辇由八匹白色骏马拉着,车辇之后跟着马队,马队之上插着旗子,旗上写着大大的“熙”字,另一个车辇由八匹红色的骏马拉着,车辇后也跟着马队,马队上的旗子写着大大的“绮”字。 两个车队不分先后并行而来,赵一山听到崔副管差嘀咕道:“这两位在城外就杠上了,待会儿不一定有什么好戏等着我们呢!” 赵一山也摇头道:“传闻两位亲王不睦,我还不敢相信,今日见到他们两位亲王意气相争,居然在行车的先后上都不愿落在人后,可见传闻属实。” 车队渐行渐近,同时在南城门外停住了,伍大人上前,跪倒在地说道:“下官光禄寺大夫伍腾,特意在此恭候熙亲王、绮亲王!” 两个声音先后从两个车辇内传来:“伍大人辛苦了,这就迎我到下榻之处吧。”“伍大人不必拘礼,先起来说话,入城之事不必着急。” 伍大人不知该听从谁的命令,不过他还是拍拍身上的尘土站了起来,心中嘀咕道:“瞧这两位爷针锋相对的样子,一时半会儿是入不了城的!” 而白色骏马拉着的车辇内,熙亲王见伍腾起身,略显生气,说道:“伍大人,你还不快将我迎进天弘城内,还在这里拖延什么?” 不等伍腾答话,红色骏马拉着的车辇内,绮亲王接口道:“朱允熙,你不要在这里为难伍大人,你我谁先进城还没定下呢!况且这城门可容不下你我并行通过,怎么你就这么着急要进城?” 熙亲王听了绮亲王之言是真的生气了,低喝道:“朱允绮,我是你的三哥,你居然直呼我的名字,还有没有尊卑,还讲不讲礼仪。在天弘城外,你要与我并行,我没说什么,不代表我要和你并行进入这天弘城,我的辈分大于你,我当然应该先入城。” 绮亲王也不生气,哈哈一笑,说道:“朱允熙,你要和我讲尊卑,那我们现在就说道说道,看看你我到底谁尊谁卑。人所共知,我是和当今皇上一母所出,是皇室的嫡子,而你朱允熙不知道是哪个嫔妃所生的野种。你一个庶子怎么能比我尊贵,皇上仁义,能赐给你封地,你就知足吧,还想和我争尊卑,分大小,真是笑死人了!” 熙亲王被绮亲王的话气得不轻,喝道:“朱允绮,你这是谬论,先帝宠爱我的母妃,封她为贵妃,贵妃之子怎么就是庶子了?我也是嫡子!” 绮亲王不屑道:“相比于皇后之子,贵妃之子就是庶子,朱允熙你就认命吧。” 熙亲王闻言不再说话,现场一下子陷入了沉默之中,赵一山见如此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上前拜倒,说道:“两位亲王都是尊贵之人,刚好天弘城南门两旁有两个侧门,两位亲王可同时从侧门入城。” 熙亲王闻言却呵斥道:“哪里来的差役,居然让我与朱允绮同时入城,还是要入侧门,我是亲王!当然要从正门当先入城!” 绮亲王也不落人后,说道:“这位差役小哥,你踩着朱允熙的痛脚了,他本是庶出,你让他入侧门,不就是让他承认自己的地位吗?他当然生气,不过你的主意倒是不错,我倒是愿意从侧门入城,但是不能让朱允熙从正门入城。” 赵一山讪讪的后退,重新回到了马背上,心想这亲王之争果然不是自己能介入的,现在最好的做法就是在这里等候两位亲王自己分出胜负,决定谁先入城。 崔副管差见赵一山被呵斥回来,颇为同情赵一山,说道:“赵副管差,这两位亲王的争斗由来已久,以前也有人试着调解两位的矛盾,可是都失败了,所以你也不要在意。” 赵一山知道崔副管差如此说话,是出于好意,谢过了崔副管差,然后平静的等候起来。 赵一山、崔副管差和伍大人这一等,便从清晨等到了傍晚,天弘城内点起了星星灯火,城门的守卫也换了班,两位亲王的马队各自埋锅做饭。 可是赵一山他们匆忙而来,并未准备吃食,赵一山是低阶修士,可以短时间辟谷,倒是没有什么不适,可是其他人都饿得肚子直叫,却不敢擅离职守。 偏偏两位亲王又不着急,两位自从争吵之后,再不说话,都各自在车辇内休憩,一副等候半年都不会动弹的样子。 果不其然,赵一山和崔副管差、伍大人,又从夜晚等到了第二天的天明,这一晚,赵一山和其他差役都是在马背上度过,一晚下来,所有人的腰背都酸疼起来,却又不敢下马调息。 伍大人是文官,身体素质大大不如差役,等了这么久,滴水未沾,早已经体力不支,伍大人也知道,如果再不想办法,这两位亲王就能耗在这里十天半月而不动,所以他决定去皇宫找皇上,让皇上命令两位亲王入城。 伍大人有了决定,叮嘱了赵一山和崔副管差几句后,便骑马向天弘城而去,伍大人这一去就是一天,等伍大人骑马回来之时,已经是接近天黑。 伍大人回来之后,对着赵一山和崔副管差轻松一笑,他们便知道伍大人找到了解决的办法。 果然,伍大人来到两位亲王的车辇之前,高声说道:“熙亲王、绮亲王,皇上有旨,两位请上前听旨!” 熙亲王和绮亲王不得不起身接旨,他们掀开车帘,来到地面,在伍大人身前拜倒。 伍大人清了清嗓子,打开圣旨,高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熙亲王、绮亲王,你们皆是朕之兄弟,朕望你们和睦相处,相亲相爱,而你们近日表现着实令朕痛心,入城之事无谓先后,无谓尊卑,你们乘车辇昭然争执于南城门外,如示家丑于外,朕命你二人弃车辇骑马入城。入城之后,伍大人将领你们至下榻之处,为避免你们再起争端,特命熙亲王在轩玉府入住,绮亲王在紫玉府入住。你们不可有违,钦此。” 熙亲王和绮亲王躬身领命,弃了车辇,上马之后带着身后的马队,浩浩荡荡的入了城。 而伍大人告诉了赵一山紫玉府的位置后,让赵一山带着绮亲王向紫玉府行去,而他自己则和崔副管差一起领着熙亲王前往轩玉府。 赵一山与伍大人、崔副管差分开,带着绮亲王一队人马向紫玉府行去,绮亲王突然骑马上前,来到了赵一山的身旁。 赵一山躬身问道:“绮亲王找在下,不知何事?” 绮亲王笑道:“你是在巡检司衙门做事吧?本王很久没有见到过这么热心的差役了,你有没有兴趣到我这里来,当我门下的食客?” 赵一山仔细的瞅了瞅绮亲王,后者正温和的看着他,赵一山一时摸不着绮亲王的目的,回答道:“多谢绮亲王美意,在下蒙巡检司方巡检的照顾,才在巡检司当上了副管差,现在不想另谋高就。” 绮亲王摆摆手,说道:“赵副管差是重情义之人,我也不勉强你,等你哪天不在巡检司干了,随时可来找我。” 赵一山说道:“在下记住绮亲王之言了。” 第36章 擂台赛之日 赵一山带着手下的差役终于安顿好了绮亲王一行人,在回榆槐街管舍的路上,赵一山看着这些差役没精打采的样子,提出请这些差役到酒楼吃一顿,他们立即拥着赵一山去了酒楼。 到了酒楼,众人拼成一桌,叫来了一桌的肉食,再叫来了十几坛美酒。 众人在马背上待了两天两夜,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不等赵一山招呼,众差役便狼吞虎咽的清扫桌上的肉食。 赵一山等手下的差役都填饱了肚子,举杯道:“这次迎接熙亲王和绮亲王,众位兄弟都辛苦了,我在这里敬大家一杯。” 众位差役见副管差敬酒,纷纷停筷举杯,而差役中武功稳稳第一的马武兵起身说道:“赵副管差客气了,我们当差干事,辛苦是应该的,赵副管差自掏腰包请我们吃这么一顿,完全弥补了我们的辛苦。我们也佩服赵副管差的重情重义,绮亲王邀你入门做食客,你都不答应,看来是看重我们这些兄弟的。”众差役纷纷附和,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这顿饭吃下来,赵一山与手下差役的关系又亲近了不少。 饭后回到榆槐街管舍,已是亥时,严管差连夜召唤了赵一山和崔副管差,在管舍的大堂询问他们迎接两位亲王可有差错,以及为何耽误了这么久的时间,赵一山和崔副管差如实的说了当时的情况。 听完赵一山和崔副管差的话,严管差说道:“两位亲王的矛盾众所周知,这次两位副管差受累了,不过赵副管差还是欠缺了一些经验,我们在巡检司衙门当差,做好自己的本职之事即可,没有必要参合到亲王的争斗之中。” 赵一山说道:“严管差说的是,我现在想来,颇为惶恐。” 严管差点头道:“赵副管差知道就好。” 说完此事,严管差拿起一张榜文,看了看,再次开口道:“这是巡检司衙门发出的榜文,元合节兴武会举办的擂台赛十日之后将在金泓江畔进行,巡检司总衙要我们榆槐街管舍派出一队人马到擂台赛举办地协助管理治安,我想你们两人正好合适。” 赵一山和崔副管差躬身领命,严管差将事情交代完毕,挥了挥手让两人离开了管舍的大堂。 十日的时间,赵一山抓紧打通体内的经脉,结果比韩教习预期的还要好,短短这十日,赵一山已经将剩下的经脉悉数打通。 打通经脉后,赵一山再次尝试九天烈火功,已能做到此功大成时的效果,双拳出时,已使空气有灼热之感,打在双人合抱的大树上,能使得树干顷刻干枯。 据大福的估计,赵一山此时的武功功力已经堪比聚气后期的修士,超过了他本身聚气中期的修为。而赵一山估计,以现在他在修炼上的进度,十年之后才能步入聚气后期,达到周身窍****天地元气凝练如浓雾的地步。所以赵一山想尽快提高实力,只有加紧习练武功,争取早日使自己的武功达到堪比铭元中期的地步,这样就能和季馆主抗衡了。 十日时间,转眼就到,赵一山点起了手下的差役,与崔副管差一起骑马来到了金泓江畔。 清晨的金泓江在朝日的照射下,泛起点点波光,江上升起的薄雾,在江风的吹拂下向岸边涌动。江岸上停泊着各色的船只,随着江波慢慢的起伏,静静的感受清晨的静谧。而江岸的花草树木,却早已清醒,鸟儿在花草树木间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赵一山一边欣赏着江景,一边看向擂台周围的人群,如巡街般的来回走动。 兴武会已经举办了许多届的擂台赛,擂台的地点早已为人熟知,就在天弘城城南外十里之遥的金泓江畔。所以擂台的周围早早聚集了看热闹的人群,虽然此时已经步入冬季,但擂台周围却如夏季般火热。 赵一山作为维持治安的巡检司副管差,也不寂寞,与崔副管差一起聊着天,认识着从其他街面上抽调而来的副管差。 而赵一山他们这些副管差,暂时归军中抽调的姜都尉调遣。 姜都尉知道自己只是暂管这些副管差,等这里的事情结束,大家还是要各归各位,从此不再相干,对赵一山等人也是和颜悦色的,只是召集这些副管差安排了一下巡逻事宜之后就不再出面。 时间很快来到了巳时,已近中午,作为擂台赛的召集者,兴武会之人在搭好的高台上,讲解了擂台赛的规则,并宣布了擂台赛正式开始。 兴武会是七大武馆号召成立的,每隔五年换一次会长,会长则由七大武馆的馆主轮流担当,今年的兴武会会长刚好轮到皇家武馆的费馆主,所以擂台赛的规则便由费馆主讲解。 费馆主不愧为七大武馆的馆主,他声音不大,但是在场之人都能清晰的听清他的讲话,显然他有着深厚的内功,赵一山听着费馆主讲道:“兴武会的擂台赛每年元合节都会举行,大家或多或少都已了解比赛的规则,但是今日我再重申一下。我们兴武会在这金泓江畔,共设置了一百个擂台,凡是有意比试者,可任选一个擂台登记后,上台比试,胜者留在台上接受后来之人的挑战,败者退下石台。每个比试的擂台都有武功高强的前辈作为公正,既保证比试的公平,也会在情况危急之时出手,避免比武之人受伤,所以比试之中不可故意杀伤他人,否则将被取消资格。” 费馆主停下一会儿,环视人群之后,接着说道:“擂台赛一共举办举办十日,前九日将决出每个擂台的优胜者,此为初赛,到了第十日,这一百个优胜者将在我身前的这七块擂台上决出最后七名胜者。我们七大武馆的馆主将分别坐镇这七块擂台,所以初赛的百名优胜者可以各凭心意选择擂台,再做比试。” “最后我再讲讲此次比试七名优胜者的奖励。第一个奖励是获得七大武馆馆主亲自教导的机会,另一个奖励是将获得百两黄金。最后作为今年的特别奖励,七名胜者将获得由城北官办兵器堂剑鸣堂打造的一柄紫云宝剑,这是当今皇上亲自下令剑鸣堂打造给七名胜者的奖品。”费馆主说完,将奖品摆放在了高台上专门的展台里,由兴武会之人看守,也让有心比试的武者都能看见。 赵一山听到这些奖励,暗自咂舌,七大武馆馆主的亲自指导自不必说,赵一山自己就因韩教习的指导,武功进步飞速,如果能得到七大武馆馆主的亲自指导,那作为习武之人,想必都会趋之若鹜。百两黄金的奖励也是异常的丰厚,一两黄金等于十两白银,百两黄金则是千两白银,千两白银则可以在天弘城内购置一个不小的居所了。 最后的紫云宝剑更是让赵一山异常羡慕,如果不是有公务在身,他便要因此上台去比试一番。城北剑鸣堂在天弘城和大周国内可是名声远播,剑鸣堂专门给皇家打造剑器,偶有剑器在权贵间流传,凡是剑鸣堂出品的宝剑必为精品,寻常一柄剑鸣堂宝剑可削断百柄精钢剑而无丝毫损耗。所以大周国内的权贵,都以能佩戴剑鸣堂宝剑而自豪,因为这是身份的象征。 寻常的剑鸣堂宝剑都已经这么厉害了,更何况紫云剑,紫云宝剑剑身呈青紫之色,青紫之间有云纹密布,所以名为紫云。紫云剑在剑鸣堂出品的宝剑之中排名第三,皇上常以此剑赏赐有功之臣。 不仅赵一山看重这些奖励,人群之中的武者也被勾起了争胜之心,想要将这些奖励纳入名下,所以听到费馆主宣布擂台赛开始之后,纷纷选择擂台登记报名。不过也有老成持重之人,躲在暗地观察。 赵一山也来回的在各个擂台之间巡视,只见直径五十丈,用青花石搭建的擂台上已有人在比试,围观的人群在台下呼喊助威,而石台不远处有人开设赌局,接受人群的下注,还有贩卖吃食的小贩,来往于各个擂台之间。 而围观之人不仅在陆地上,也在金泓江上,权贵与富人乘着游船,吃着美食听着小曲,观看擂台上的比斗。 第37章 擂台赛里多英才 擂台赛开始后,每个擂台上很快都决出了一个擂主,他们或闭目养神等候着下面武者的挑战,或正在与挑战者激战。 据大福的感应,这些擂台上的武者普遍有堪比聚气中后期的实力,少数几人有堪比聚气境圆满的实力,他们在年轻一辈中也是佼佼者了。 正因为擂台之上比试者的实力超群,他们比试之时的声势也颇为浩大,不时有巨大的声响传来,不时有逸散的内力激起漫天的尘土,不时有绚丽的动作出现,让台下的观众大呼过瘾。 而擂台赛不分白天黑夜,持续进行,白天自不必说,到了夜晚,兴武会点上巨大的火把,将擂台周围照耀得如白昼一般,所以夜间也有许多观众围在擂台周围。 为期九天的擂台赛初赛,是一个长久的过程,有人锋芒毕露,早早的登上了擂台,有人养精蓄锐,要等到第九日之时再登台挑战。 不过现在虽然才是擂台赛的第一天,却已经出现了夺魁的热门人选。 章逆水是其中一个,章逆水现在在七星武馆习武,是七星武馆年轻一辈中的代表人物,他所修习的左兴功已经小成,在七星武馆的内部比试中夺得了头名,这次代表七星武馆参加擂台赛,志在成为最终的七名优胜者之一。 不仅七星武馆派了年轻弟子来到金泓江畔打擂台,其他七大武馆也是如此。 青峰武馆的雷栋,皇家武馆的于博智,金戈武馆的战亢,锦虹武馆的岳之尚,黑曜武馆的马天行,东升武馆的阮冲、阮击兄弟,都是夺魁的热门人选。 除了七大武馆的弟子被人们看好之外,还有其他在大周国内享誉盛名的年轻武者,也参加到了擂台赛之中。 比如说林千岛,林千岛是阳州林家百年来的第一天才,他现在才二十一岁,已经将祖传的白羽功练到第十重,而白羽功一共才十五重,可见林千岛的天才之名不是虚传,假以时日,一定又是一个叱咤风云的人物。 又比如说计津都,计津都的来历很神秘,他能在大周国内闻名,靠的是他在屠州的一战,那一战之中,他被百人在屠州州城追杀,计津都一把长刀却反将这些追杀他的人杀掉,为此,屠州知州还下令捉拿计津都,不过对他的围捕他都逃掉了,不想他辗转来到了天弘城,参加了这次的擂台赛。 还比如说欧阳琳琳,欧阳琳琳是少有的女性武者,欧阳琳琳来自原州,已是待嫁之年,是闻名大周国的美女,多有王亲贵胄向她的父亲提亲,却都被拒绝了,因为欧阳琳琳要追求武道,但是人们更愿意关注她的美貌,而不是她的武功,所以她的实力具体如何,没有人知道。 而赵一山听闻,就连卫阳派的孟公子也来到了天弘城,要参加这一年的擂台赛。 这些人们看好的武者,现在都还没有登上擂台比试,想来是要养足精神,等到擂台赛的后几日再出手。 赵一山带着差役,骑着马,在人群中穿梭,留意着异常情况,突然发现了韩教习正在人群之中观看擂台上的比试。 赵一山立马弃马步行,走到了韩文山身旁,说道:“韩教习,没想到你也来此观看比试,闵松武馆可有弟子前来报名参赛?” 韩教习见赵一山身穿巡检司衙门管差服饰,说道:“我也没想到,我的弟子中有在巡检司当差的。闵松武馆其他教习的弟子是否有人前来参赛我不清楚,我的弟子中倒是有一个报名了,他就是你的大师兄熊焚。” 赵一山知道熊焚和韩教习感情最深,韩教习从五岁开始教导熊焚,熊焚也不负韩教习的期望,一步一步习武到现在,已经有了堪比聚气后期的实力,闵松武馆的人说起韩教习必定会想到熊焚,说到熊焚也必定想到韩教习。 而赵一山既然选择了韩教习教导自己武功,当然也听说过熊焚了。熊焚最拿手的功夫是落英功,落英功讲求快,不管是用拳、用腿还是用兵器,都要做到快到无影无形,拳脚兵器的轨迹在敌人的眼中如落英缤纷一般,让人摸不着痕迹。熊焚以此功与人切磋,十胜一败,算是入了落英功的门槛。 可惜赵一山在闵松武馆待的时间很少,无缘见到熊焚,此时听说熊焚要来参加擂台赛,问道:“韩教习,怎么不见熊师兄的人影,他可是已经在比试了?” 韩教习答道:“你熊师兄在六十一号擂台上当擂主,你如果要见他,我这就带你过去。” “我正想见一见熊师兄,有劳韩教习带我过去了。”赵一山说道。 赵一山跟着韩教习来到了六十一号擂台,只见台上正有两人激斗正酣。一人空手对敌,一人使一根长棍。 韩教习这时指着台上的人说道:“那位空手对敌的人就是熊焚。” 赵一山仔细看了一下熊焚,熊焚长得并不雄壮,他中等的个子,瘦削的脸庞,可是有一头火红的头发,由于交手太快,只能看见红色的虚影在台上晃动。 熊焚的对手,武功也很是厉害,一手长棍舞得出神入化,长棍如长蛇一般,时而盘成一团伺机攻向猎物,时而弹射出去如同用利牙刺破猎物的防御,时而用尾部扫向猎物似乎要将猎物劈成两半,而他整个人也融进了棍法之中,达到身棍合一的境界,打、劈、扫、穿、挑、撩、拨纯熟的运用,加上内力的罡劲,功力稍差之人都不能近他身周一丈范围之内。 不过他显然比熊焚低了一个档次,熊焚说不上闲庭信步,但也能在他棍法的间隙中游走,时不时在长棍的棍梢打上一拳,打偏了长棍。 赵一山他们来到六十一号擂台之时,熊焚的对手已经心浮气躁,他舞起一个棍花点向熊焚,熊焚见状一跃而起,踩着长棍的棍梢,运内劲一震将长棍从对手的手中震脱。 兵器脱手,熊焚的对手输掉了比试,熊焚抱拳说道:“承认。” 熊焚的对手也抱拳说道:“阁下武功高明,在下佩服。” 等熊焚的对手下了擂台,韩教习带着赵一山找到了熊焚:“熊焚,这是闵松武馆新收的弟子,叫做赵一山,选我做了教习,你们以后就是师兄弟了,要多亲近亲近。” 赵一山说道:“熊师兄,我在巡检司当差,奉命在此维持治安。今日见到你在擂台上和对手的比试,真是让我佩服不已,以后希望能和你较量一番。” 熊焚爽快的说道:“赵师弟想和我比试,我当然乐意,不过你别夸我,我这几手功夫,在真正武功高明人的眼里,算不得什么。” 韩教习也说道:“我们习武之人,切记自高自大,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赵一山点头道:“教习和师兄都是自谦之人,弟子受教了。不过熊师兄,你为何要这么早就登上擂台,何不过几日再来比试,那样也会省力一些。” 熊焚摸了摸火红的头发,洒然一笑:“我来参加这次擂台赛,并不是为了获得奖励,而是看重这次擂台赛是磨砺我武功难得的机会,越早参加,遇到的对手就越多,越能磨砺我的武功,如此而已。” 赵一山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师弟我遇见一个苦修之士,名叫荀羊,他为了磨砺自己已经挑战了许多武馆,想必他会很愿意和师兄你认识。” 熊焚说道:“荀羊之名,我也略有耳闻,原来师弟和他认识,说不定他会来挑战我们闵松武馆,到时候我一定会与他一较高低。” 就在几人说话的这会儿,又有人上台挑战熊焚,赵一山和韩教习便下了石台,继续观看熊焚的比斗。 第38章 赌局风波 接下来的几日,擂台赛渐渐激烈起来,有实力的武者,陆续登上了擂台,有旧的擂主下台,有新的擂主登台。 正因为比试的激烈与不可预知性,人们在赌馆开设的摊位上下注的热情越是高涨,而赌馆为了招揽人群下注,也开出了不同的投注方式,最直接的方式是投注单场比试的胜负,进而也可以投注擂主可以守擂多少场,甚至赌馆都已经提前开出哪些人可以最终胜利的投注。 和赵一山一起巡查金泓江畔的崔副管差,也按捺不住下注了,他看好七星武馆的章逆水,下注五十两,买了章逆水最终获胜,如果章逆水最终获胜,崔副管差将获得翻倍的钱银。 崔副管差自信满满,对着赵一山说道:“七星武馆在我们榆槐街,章逆水近年来实力如何,我是最清楚不过,赵副管差也下注压他获胜吧,我保证你能赚得钱银。” 赵一山正要答话,突然听到三十三号擂台传来了喧闹的争吵声,他立马和崔副管差带着手下差役赶了过去。 赵一山和崔副管差赶到三十三号擂台的时候,见这群争吵的人多达上千之众,他们在擂台前形成了鲜明的两派人。 一群人高声叫道:“擂台公正已经宣布了邬安获得这次比试的胜利,那就该我们赢得这次赌局。” 另一群人反驳道:“邬安已经弃权,自认这次比试输给了梁堂钟,而且现在梁堂钟还是三十三号擂台的擂主,怎么就是你们赢了赌局?应该是我们赢得了赌局才是。” 两群人各执一词,眼看就要拳脚相向。 赵一山和崔副管差在马上高喝道:“都给我安静,你们这样争吵是不会有结果的。我们是巡检司衙门的人,你们先别争吵,等我们了解了事情的经过之后,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争吵的双方见来了衙门的人,稍微消停了一下,不过又不太信任赵一山和崔副管差,有人在混乱的人群中间高声叫道:“我们凭什么相信你们,你们能做什么?” 赵一山回应道:“我们半刻钟就能了解事情的经过,难道这点时间你们都等不及吗?” 赵一山说完和崔副管差商量道:“崔副管差,我去擂台公正处了解情况,你去赌馆开设的摊位前查探一下。”崔副管差点头答应,带着人马去了赌馆的摊位。 而赵一山走到了擂台之上,向擂台公正拱手行礼,然后说道:“我是榆槐街管舍派来维持擂台赛治安的赵副管差,这里到底发生何事,让观赛的人群发生了争执?” 擂台公正摇摇头说道:“赵副管差,这场比试结果让人意想不到,难怪他们起了争执。这次比试梁堂钟是擂主,邬安是挑战者,两人的实力不相上下,两人比斗了一个时辰都没有分出结果。” “最后分出结果的时候,梁堂钟绕到了邬安的身后,以剑刺向邬安的后心位置,邬安来不及转身出手,将佩剑从他的肋下掷出,结果梁堂钟却在自己的剑离邬安一寸之时,停下了长剑,而邬安的长剑却去势不止,穿透了梁堂钟的小腹,梁堂钟颓然的坐在了地上。” “因此,我判了邬安胜了这一场比试,不过出乎我的意料之外,邬安居然说道:‘梁堂钟这次比试是胜过我的,他如果将长剑刺入我的后心,我必死无疑,所以我放弃擂主的位置,还是让梁堂钟当擂主吧。’他说完,便跃下擂台,匆匆的走了。” 赵一山听了擂台公正之言,向他致谢之后,下了擂台找到崔副管差,把了解的情况与他说了,崔副管差听后说道:“我从赌馆摊位了解的情况也大致如此,不过接受此次下注的赌馆认为这次比试胜负未定,他们决定不管这群人买了梁堂钟赢,还是买了邬安赢,他们都不赔付。” 赵一山问道:“这是谁家的赌馆,居然这么不讲道理?” 崔副管差说道:“这是宋家的赌馆,宋家在天弘城内横行霸道惯了,才敢如此作为。” 赵一山说道:“这也难怪这群下了注的人不敢去找赌馆的麻烦,自己却在这里争吵起来。” 了解了情况后,赵一山再次上马高声说道:“这次比试到底谁胜谁负,早已说不清楚,所以这次的下注应该取消,我这就带你们去赌馆的摊位前将你们下注的钱银取回。” 人群安静了一会儿,显然在犹豫是否该跟着赵一山和崔副管差前去讨要钱银,他们下注的这点钱银事小,但被宋家盯上了,就出大事了。 赵一山知道人群的想法,再次说道:“你们不用害怕,这次是我带你们前去讨要钱银的,出了什么事,我担着!” 人群中自有胆大之人,考虑之后,说道:“你要带我们去讨要钱银,我们跟着便是。” 赵一山见人群动了心,便骑马向赌馆摊位行去,但是跟着赵一山的人却只有人群的一半,另外一半人害怕宋家的威势大过钱银的诱惑,暗自离开了。 赵一山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赌馆摊位之前,摊位的管事笑脸相迎,赔笑道:“两位管差到蔽处不知何事要小人效劳的?” 赵一山开口道:“你是这个摊位的管事吧,我来的目的很简单,三十三号擂台梁堂钟和邬安的赌局,你们取消吧,将钱银退还给下注的人。” 管事依旧笑脸道:“两位管差可是难为小人了,小人的买卖经不起这样的折腾,那梁堂钟和邬安的比试,也没有分出胜负,叫我如何将赌局取消,将钱银退还,如果我退还了钱银,东家还不活剐了我!” 赵一山知道这个管事在和他打马虎眼,冷笑着下马,握住了这个管事的手,暗自运起九天烈火功,这个管事吃痛,面色涨红,咬牙没有哼出声来。 赵一山说道:“你还挺硬气的嘛,不过你别在这里和我兜圈子了,今日你不把下注的钱银退还给他们,我叫你们的赌馆不能在这金泓江畔开设摊位。” 这个管事终于被赵一山的强硬给激怒了,吼道:“你一个小小的巡检司副管差,也敢管宋家的事,你如果敢报上名来,我就把钱银退还给他们!” 赵一山松开了手,说道:“我是巡检司榆槐街管舍的赵一山,你尽管去告诉宋老爷。” 这个管事说道:“好,好,好,你是一个汉子。来人!给这些下注的人退还银钱。”他说完这句话后,双手抱胸斜睨着赵一山,好像在说:你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得罪了天弘城宋家,有你的好果子吃。 赵一山见状,说道:“别人怕他宋家,我赵一山却是不怕,不等宋家来找我麻烦,我也要寻到宋家去,了却一桩因果。” 人群听到赵一山豪迈的言语,轰然叫好。 而宋家赌馆的人,却脸色不怎么好看了。 这时崔副管差拉了拉赵一山,劝说道:“赵副管差,我不知你和宋家有何恩怨,不过今日之事,不要太过得罪宋家,宋家在天弘城的势力比你想象中的要大。” 赵一山说道:“崔副管差,我心里有数,不会让自己陷入危局之中的。” 崔副管差闻言不再劝说,安心等候赌馆的人将钱银退还给下注之人。 这场赌局风波,赵一山独自承担了被报复的风险,让赵一山如此做的诱因来自李青松和施小颖的不平之事,更来自赵一山习武之后的侠义之心。赵一山出于义愤不得不做出这样的选择,赵一山这样选择或许在别人的眼中很傻,但是赵一山不这么认为,他认为一个人如果总是畏畏缩缩,那与行尸走肉有何区别?做人就当顶天立地,不平则鸣。 第39章 决赛之日 这次风波之后,金泓江畔倒也平静,没有再出现乱子,擂台赛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很快的来到了第十日,每个擂台的擂主已经决出。 七大武馆的代表弟子,林千岛、计津都、欧阳琳琳、孟公子都杀入了决赛之中,而赵一山的大师兄熊焚也凭借过人的实力,进入到了决赛。 进入到决赛,情况又是不同,许多尚未前来观看比试的权贵人物也到了金泓江畔,比如熙亲王和绮亲王两人,两人来到擂台赛之地,乘坐着专门的轿舆,有大批护卫保护他们,也将人群隔开,空出了一大片地方,专门让两人观看比试。 而比试场地也由一百个擂台缩小到七个擂台,人群也更加聚集,熙熙攘攘的在台下等候决赛的开始。 皇家武馆的费馆主站在高台之上,朗声说道:“各位,这是兴武会举办擂台赛的最后一日,今日也将决出最终的七名获胜之人,现在就请七大武馆的馆主,站在各自的擂台上,百名参赛者,请各凭心意选择擂台。” 费馆主也是七大武馆的馆主,所以他也飞下高台,选择了一个擂台站好,七大武馆的其他馆主也在擂台上站好了。 等七大馆主在各自的擂台上站好之后,百名初赛时的擂主也跃上了擂台,七大武馆的代表弟子选择了各自武馆馆主站着的擂台,而赵一山的同门师兄熊焚选择了黑曜武馆馆主站着的擂台。 林千岛选择了七星武馆馆主站着的擂台,计津都选择了金戈武馆馆主站着的擂台,欧阳琳琳选择了皇家武馆馆主站着的擂台,孟公子选择了青峰武馆馆主站着的擂台。 众人站好之后,费馆主说道:“各位都已经选择好了吧,下面就开始比试,由七大武馆的馆主指定比试的两人,胜者继续留在台上,败者则退下石台。” 费馆主说完,七大武馆馆主的声音响起,他们开始指定比试之人。 赵一山的心却不在比试之上,因为英娅今日也随着季馆主来到了金泓江畔观看比试,她现在正在高台之上,被季馆主派人看守着。 赵一山骑着马带着手下差役来到了高台之下,向着高台之上喊话:“英娅,我正在这里巡逻,你也来到了这里,真是太好了!” 英娅闻声,向高台之下看去,见到马背上的赵一山,很是惊喜,说道:“你也在这里啊!我央求季馆主好几日功夫,他才答应我来的,能在这里见到你真好,不过季馆主派人看着我,我不能下台与你相会,真是可恶!” 赵一山安慰道:“没关系的,能相见总是好的,我们看擂台赛吧,我巡逻的这几日发现了许多武功高强的俊杰人物,他们一定能奉献精彩的比斗!” 英娅问道:“都有哪些俊杰人物,你给我说说看吧?免得我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 赵一山闻言,一边向英娅介绍着,一边看向了擂台。 擂台上的比试已经结束了几轮,季馆主正让林千岛和章逆水比试,他们两人一个是七星武馆的代表人物,另外一个享有天才之名,是人们期待已久的龙争虎斗。 林千岛在擂台上身穿一袭白衫,长发散在身后,衣衫和长发随风飘舞,一股出尘之气油然而生,章逆水则侧身对着林千岛,淡淡说道:“林兄素有天才之名,在下早就想讨教讨教,看看我的左兴功和你林家的白羽功孰强孰弱。” 林千岛说道:“章兄想见识我林家的白羽功,我这就让你看看。” 林千岛立即运起轻功,向章逆水飘去,而他在跃向章逆水的途中,身周突然出现了白色的羽毛,这些羽毛看似轻柔,实则有不小的杀伤力。 章逆水凝神以对,运起左兴功打向林千岛身周的羽毛。 章逆水的左兴功在七星武馆是热门的几种功法之一,不过此功难以修炼,很少人能将左兴功修炼到大成境界,章逆水则是与众不同,修炼此功短短五年,便到了小成境界,已是天资聪颖之辈,在七星武馆无人能敌。 而左兴功是左兴斋创立的功法,左兴斋三十岁之前并未习武,是一个饱学的儒士,偶然接触到武功秘籍,从此沉迷其中,阅尽无数秘籍后,左兴斋取长补短,左兴功便问之于世,再由后人不断完善,最后被七星武馆收录。 左兴功对敌,讲求推算对手的武功弱点,再看准时机,给予敌手致命一击,所以习练此功对眼力和脑力的要求非常高。 章逆水打向林千岛身周的羽毛,意在试探他功力的强弱,找到白羽功的罩门,所以只用了两成功力。 林千岛也知道章逆水精善左兴功,当然不会让章逆水如愿,驱使身周的白羽,飘向天空,让白色羽毛从头顶洒向章逆水。 章逆水立马施展轻功躲开了,而白色的羽毛如影随形,跟在章逆水的身后,章逆水不愿被这些白色羽毛沾身,转身用内力圈住了这些白色羽毛,震碎了它们。 林千岛住手道:“章兄真是好深厚的内力。” 章逆水说道:“彼此彼此。” 林千岛再次说道:“如此的话,这次我要全力出手了。” 林千岛再次发出白羽功,白色的羽毛,急速而出,如暴风雨一般打向章逆水。 章逆水这次则不再躲避,任由白色羽毛绕着他急速的旋转,台下的观众都为他捏了一把汗,担心他被白色羽毛割得遍体鳞伤。 显然人们的担心没有变成现实,章逆水虽然被白色羽毛环绕,但是他的双手也急速打出,将攻向他的白羽震退。 如此僵持了一会儿,章逆水在白色羽毛间说道:“林兄,你的白羽功确实高明,不过你还没练到家。你一共发出了一千片白色羽毛,其中六实四虚,只有六百片羽毛具有攻击力,而这六百片羽毛中,只有一百片羽毛能伤得了我。” 林千岛一惊,暗想道:“这章逆水的左兴功果然名不虚传,这么一会儿功夫,便算到了我的虚实“不过他也不气馁,淡淡的说道:“章兄,你的话确实不错,可是你能攻破我的白羽功吗?” 章逆水哈哈大笑,说道:“那我就献丑,将你这白羽功攻破了。” 章逆水笑毕,表情严肃的双手加速打出,白色羽毛以人眼看见的速度急速减少,原来是章逆水将四百片无用的白色羽毛给击破了。 击破四百片无用的白色羽毛之后,章逆水变急为缓,双手环抱推出,加大了每次攻击上的内力。 林千岛当然不能让章逆水轻松的破了他的白羽功,调动百片最强攻击力的白色羽毛,攻击章逆水的身后。 章逆水专心攻破攻击力薄弱的五百片白色羽毛,对于身后的攻击,他则是展开身法和轻功躲避。 章逆水所习练的轻功颇为怪异,多为横向移动,台下众人看着台上的章逆水就像一只急速奔跑的螃蟹,但是众人却无法轻视章逆水的轻功,因为他的轻功居然能躲过林千岛所施展的急速运转的白色羽毛。 赵一山在台下观看打斗,向大福问道:“大福,你觉得他们两人,谁能取胜?” 大福传音道:“他们两人在伯仲之间,不过我观章逆水已经倾尽全力,而林千岛还颇有余裕,这次比试林千岛的赢面大一些。” 赵一山更看好章逆水,闻言轻呼一声:“哦?是这样吗?” 再看台上,章逆水已将五百片白色羽毛击破,章逆水微微出了一些汗水,汗珠挂在了他的额头,不过他的心情是振奋的,因为林千岛终于只剩下百片白羽了,章逆水再次大笑道:“林兄,你的羽毛被我拔光了,看你如何与我对敌。” 林千岛说道:“章兄,不要太过高兴,现在你还没有破了我的白羽功。” 林千岛说完,将功力全部运至剩下的百片白色羽毛之中,这百片白色羽毛突然组成了一把长剑,林千岛说道:“章兄,让你见识一下我的白羽剑法吧。” 章逆水心中暗叫不好,来不及攻向白色羽剑,便被攻得左支右拙,只能绕着擂台全力躲避。 季馆主显然预料到了这样的情况,章逆水看似剔除了很多的白色羽毛,占了比试的上风,但是这些多余的白色羽毛被剔除之后,给了林千岛聚力于一处的机会,这样的话章逆水如何能不败。 季馆主担心章逆水被白色羽剑刺伤,出手制止了两人的打斗,说道:“这次比试林千岛胜了,章逆水你下去吧。” 章逆水颇不服气,但又无可奈何,黯然的走下了擂台。 第40章 英才相斗 林千岛和章逆水的比试结束之后,年轻俊杰间的争斗相继上演。 没过多久,金戈武馆的左馆主便让战亢与计津都比试,战亢使用的兵器是军旅中常用的长矛,计津都使用的兵器是一把长刀,这把刀计津都使用已久,杀伤了无数敌人,隐隐泛起暗红之色,台下之人都能感觉到刀中的一股戾气,与计津都面对面站着的战亢更能感受到这股戾气,除了戾气之外,战亢还感受到了刀中的杀气。 战亢斜握长矛,对着计津都说道:“计兄,你的杀伐之气甚重,这次擂台赛之后,何不到金戈武馆中习武,以后参军便可在战场上纵横驰骋,砍杀敌人,以你这股杀伐之气,在战场上肯定恣意驰骋。” 计津都却说道:“我不会为了皇室去杀人的,我要杀的人从来是我的敌人,你不必多说,我们这就开始比斗吧!” 计津都讲完这句话之后,奔向战亢,长刀从上向下一记直劈,隐隐有风雷之声,仿佛空气都被劈成了两半。 战亢叫了一声好,双手横握长矛,接下了这记直劈,左腿略向后撤了一步,卸下了余劲,立即用长矛的后梢斜挑,打向计津都的小腹。 计津都不退反进,用长刀的刀背敲开了长矛之后,一记斜撩,砍向战亢的双手。 战亢立即用长矛向下压住计津都的长刀,然后旋转长矛,用长矛的矛尖刺向计津都。 就这样,两人以快打快,转眼间便交手了百十余招。 战亢使用的长矛本是战阵所用,约有两人的长度,却被战亢使得灵活刁钻,不输于计津都的长刀,加上两人的内力深厚,长矛与长刀的交击处,激起了刺目的火花,台下众人只觉炫目异常、煞是好看。 就在人群认为这将是一场持久战的时候,计津都狠辣的本性显示了出来,他看准时机,左手握住了战亢长矛的矛尖,再用长刀砍向战亢,战亢的长矛被制住,不能用长矛防守,眼看不敌,只有撤了长矛,飞身躲过长刀。 计津都将长矛掷于地下,伸出舌头****了一下受伤的左手,然后施展快刀,攻向没有武器的战亢,战亢虽然丢了武器,但是气势并未因此就弱了,反而空手与计津都的长刀搏斗,这也显示出战亢功力的深厚。 不过战亢终究敌不过使用长刀的计津都,两人又过了百余招后,计津都抓住战亢的疏漏,长刀停在了战亢的脖颈,左馆主就此宣布计津都获胜。 金戈武馆这边的激战结束不久,皇家武馆的费馆主便让欧阳琳琳与于博智比试,这一场比试更加引人关注,因为有欧阳琳琳这个大美女参赛。 欧阳琳琳在初赛时,一手孔雀功,打败了诸多强敌,她因此也被人们称作孔雀仙子。 欧阳琳琳一出场,便引起了人群的欢呼声,于博智嘻嘻一笑,对着欧阳琳琳说道:“欧阳美女,不愧为孔雀仙子,你的魅力真是不小,如果你答应嫁给我,这场比试我就主动认输,你看如何?” 欧阳琳琳跺足道:“呸,没想到皇家武馆的于博智原来也是一个浪荡子,如此轻薄于我!” 于博智连连摇手道:“我如何要轻薄于你,只不过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在下只是仰慕你久矣。” “你不要多说,我们在武功上决出高下吧。” 欧阳琳琳不等于博智再开口说话,运起了孔雀功,攻向于博智。于博智用一把折扇对敌,见欧阳琳琳使用孔雀功,于博智说道:“孔雀仙子下凡讨教于我,在下真是受宠若惊!” 欧阳琳琳啐道:“贫嘴。”加紧了攻击的力度。 孔雀功讲求魅惑敌人,有两个绝招,一个是孔雀开屏,以色彩魅惑敌人,另一个是绕梁三日,以声音魅惑敌人。 欧阳琳琳初时只用孔雀功的寻常招式对敌,只见她拳脚舞动间,如温柔美丽的孔雀一般,让人感觉不到丝毫威胁,但是于博智知道,这美丽的外表下,是多么凌厉的攻击。 于博智不得不凝神以对,运起寒霜功,白色的寒气如瀑布般飞向舞动的欧阳琳琳,此时的欧阳琳琳就是在白霜间跳舞的孔雀,看得台下众人如痴如醉。 赵一山也是如此,英娅见赵一山被欧阳琳琳迷住,不满道:“赵一山,你是不是觉得她很漂亮,想要娶她?” 赵一山知道英娅生气了,说道:“她再漂亮也比不过英娅你呀!” 英娅说道:“这还差不多。不过我怎么觉得你是在说谎呢?” 赵一山不敢接话,继续观看比试。 欧阳琳琳被于博智的寒霜功弄得束手束脚,时刻防备着无孔不入的寒气,拖得越久,越是对她不利,所以欧阳琳琳将两个绝招,孔雀开屏和绕梁三日同时展开,攻向于博智。 于博智只觉眼前被五颜六色取代,擂台还有擂台周围的人群都已不见,而且耳中除了高亢的鸣叫声之外,再也听不到其他声音了。 他暗叫糟糕,果不其然,欧阳琳琳乘于博智被迷惑的时候,出手点了他的穴道,制住了于博智,这一场比试是欧阳琳琳胜了。 于博智被欧阳琳琳打败,也不觉得失落,反而嬉皮笑脸的对着欧阳琳琳说道:“被孔雀仙子打败,于某三生有幸,你可要记得于某啊!” 欧阳琳琳不想和他纠缠,于是转过身去,扭头不再理会于博智。 继皇家武馆的擂台比试之后,青峰武馆的比试也迎来了比试的高潮,青峰武馆的历馆主让孟公子与雷栋比试。 孟公子是卫阳派年轻一代的翘楚人物,雷栋在青峰武馆中无人能敌,但青峰武馆是卫阳派开设的,孟公子的武功来自本家真传,雷栋的武功尚未得到真传,所以雷栋还是敌不过孟公子。 孟公子与雷栋比试了上百招,抓住了雷栋疏漏,一招制敌。两人实力上颇有差距,雷栋输得心服口服,孟公子赢了比试,也客气的与雷栋交谈了一番。 而赵一山最关心的是熊焚和马天行的比试,当黑曜武馆的牧馆主宣布两人比试时,赵一山对着英娅说道:“熊焚现在是我在闵松武馆的师兄,他一手落英功,从初赛的第一日打到了现在,从未遇到敌手,这次黑曜武馆的马天行,想来不是弱手,就看熊师兄能否打得过他了。” 英娅却说道:“这熊焚一头红色的头发,看着真是怪异,你怎么能有这样的师兄?” 赵一山讪讪的笑了笑,没有接口。 熊焚和马天行的比斗,也确实精彩,熊焚的落英功施展开来,漫天拳影如同缤纷落花一般,让马天行无从防御。可惜马天行的功力高出熊焚一头,有堪比聚气圆满的功力,熊焚最终还是被马天行生生耗败了。 而东升武馆的比斗最让人关心的是阮冲、阮击两兄弟的比试,两人是孪生兄弟,擅长联手对敌,这次擂台赛两人成了对手,在知己知彼的情况下,胜负只在毫厘之间。 可是两人打到最后都未能分出胜负,东升武馆的童馆主不得不宣布两人都是胜者,这也是历届擂台赛的例外了。 锦虹武馆的万馆主最是高兴,因为锦虹武馆的代表岳之尚没有遇到强横的对手,轻松的成为了最终的擂主。 当所有比斗全部结束,皇家武馆的费馆主朗声说道:“今年元合节的擂台赛,最终产生了八名最终优胜者,他们是林千岛、计津都、欧阳琳琳、孟子轩、马天行、阮冲和阮击、岳之尚,现在就由七大武馆的馆主给他们颁奖。” 台下众人虽然羡慕,但是这是属于胜者的荣耀,所以都给这八位胜利者以最热烈的掌声。 第41章 高台失紫云 但是有人却不这么想,绮亲王这时对着费馆主高声说道:“费馆主,你先不要颁奖,你们兴武会年年举办擂台赛,总是不决出第一名,让人看了也没意思,何不今日改了规矩,让这八人再次比过,决出第一名,我以青金暖玉作为奖励,奖给比试的第一名。” 英娅见绮亲王花费如此大的代价,就是为了让八名优胜者再战,在高台上添油加火的说道:“绮亲王真是好大的魄力,青金暖玉可改善佩戴之人的体质,达到延年益寿之效,是不可多得的宝物,费馆主你让这八名优胜者再次比过吧,让他们有机会获得青金暖玉!” 费馆主还未说话,季馆主先开口道:“英娅,你莫要在这里胡闹。”然后又对着绮亲王说道:“兴武会元合节擂台赛,历来只决出前七名优胜者,这是兴武会第一任会长召集大家商议的结果,不可随意更改。” 绮亲王正用右手转着左手食指上的扳指,也不答话,而七大武馆中锦虹武馆的万馆主这时说道:“季馆主此言差异,规矩是人定的,所谓不破不立,现在是时候改一改规矩了,况且绮亲王割爱拿出青金暖玉作为奖品,也是看好我们兴武会能推陈出新,让擂台赛更加好看,大伙儿说是不是?” 人群之中大有希望这八名优胜者再次比试的人,闻言大声叫嚷道:“万馆主说的在理,就该决出第一名!” 这时熙亲王看不下去了,对着绮亲王说道:“朱允绮,你安的是什么心?突然要改了兴武会擂台赛的规矩,你这个人总是喜欢搞事,这元武会的擂台赛迟早要被你闹垮了不可!”熙亲王然后对着人群说道:“你们别在这里起哄,有我朱允熙在此,这擂台赛的规矩就不会更改。” 人群中那些起哄的人,闻言悻悻的闭嘴了。 而绮亲王淡淡一笑,不紧不慢的说道:“今日你们七大武馆的馆主都在,要不要改了擂台赛的规矩,你们大可以再次投票决定,不知费馆主意下如何?” 费馆主闻言心想:“今日绮亲王故意刁难,恐怕不能善了,何不顺着他的意思让我们七大武馆的馆主投票,也让他无话可说。” 寻思之后,费馆主说道:“既然绮亲王有此意,在下也无话可说,就让我们七大武馆的馆主投票决定规矩是否更改吧!” 费馆主向七大武馆的其他馆主团团行礼之后,说道:“我们七大武馆的馆主,同意更改兴武会擂台赛规矩的,现在举起你的右手。” 锦虹武馆的万馆主当先举起了右手,而后东升武馆的童馆主、黑曜武馆的牧馆主,也举起了右手。 费馆主点头道:“好,请万馆主、童馆主、牧馆主放下你们的右手,现在不同意更改兴武会擂台赛规矩的馆主,请举起你们的右手。” 费馆主言闭,首先举起了右手,季馆主也举起了右手,还有青峰武馆的历馆主也举起了右手。 这样同意与不同意更改规矩的人数都是三人,人群的目光便看向了尚未做出决定的金戈武馆左馆主。 费馆主对着左馆主说道:“左馆主,你为何不举手投票,现在双方的人数都是三人,如果你不做出决定,今日的事情便没了结果。” 左馆主闻言做沉思状,看了看费馆主,又看了看熙亲王和绮亲王,就在左馆主要举手的时候,高台和七个擂台周围升起了浓浓的黄色烟雾,黄色烟雾眨眼间便弥漫了整个会场。 这些黄色烟雾不仅遮蔽了人们的视线,而且具有刺激性,使人留下了泪水,鼻子刺痛,费馆主高声叫道:“大家小心,这些黄色烟雾可能有毒,大家快屏住呼吸,赶紧撤离。各位馆主快去高台,有人要抢夺擂台赛的奖品!” 姜都尉则关心两位亲王的安危,这时高声叫道:“所有当值的差役都给我听好了,有贼子图谋不轨,你们赶紧保护熙亲王和绮亲王,不要让他们得逞。” 而赵一山担心擂台之上的英娅,在黄色烟雾升起之时,便弃马跃上了高台,凭着记忆,向英娅的位置飞奔去,然后高声说道:“英娅你在何处?我在这里,你赶紧过来!” 英娅显然被这些黄色的烟雾呛得不轻,咳嗽着说道:“赵一山,我在这里,你快过来。” 赵一山循着声音的来源,向英娅奔去,不过就在赵一山走在半途的时候,便听到了兵器交击的声音,还有兵器划破人身体的声音,也有人倒下时的惨呼之声,原来这高台上居然发生了激烈的打斗。 赵一山不敢浪费时间,一边和英娅用声音联系着,一边躲避着打斗,终于和英娅相会了。 赵一山握着英娅的手说道:“英娅,此地危险,我们快些离开。” 英娅难得与赵一山相会,虽然身处危险之中,还是欢喜的抚摸着赵一山的手背,乖巧的说道:“好啊,都听你的。” 就在两人准备跃下高台离开之时,黄色浓烟中传来季馆主愤怒的声音:“是伤魂无极功,你是万馆主,为何偷袭于我?” 万馆主略显惊慌,说道:“原来是季馆主,我以为你是抢夺奖品之人,全是误会,你莫要生气。” 季馆主轻哼一声:“但愿如此,这伙贼人胆大妄为,居然敢打紫云宝剑的主意,你我需将这伙贼人擒下,不然不好向皇上交代。” 万馆主则说道:“这伙贼子显然精心策划了此次行动,所施放的黄色浓烟完全屏蔽了我们的神识,但愿看守紫云宝剑之人能抗住贼子的袭杀。” 季馆主也说道:“但愿如此吧!”而季馆主除了担心紫云宝剑被抢夺之外,还担心英娅的安危,应付了万馆主后,他对着赵一山和英娅站立的方向高声说道:“英娅你别和赵一山离开,快些到我身旁来,不然会被贼子伤到的!赵一山如果你敢带英娅离开,我一定到榆槐街管舍去找你。” 赵一山知道自己的武功比起季馆主来说差的太远,而且英娅能在季馆主身旁,至少安全没有问题,便带着英娅向季馆主的方向奔去。 赵一山和英娅与季馆主汇合之后,高台上的打斗之声渐渐稀少,七大武馆馆主和英才们的呼喝声渐多。 随着黄色浓烟的渐渐稀薄,人们之间已经可以相互目视,七大武馆的馆主正围在展台周围,但紫云宝剑都已消失不见,被贼子给抢夺了去。 台下尚未离开的人群见失了紫云宝剑,开始议论了起来,费馆主听到台下的议论,脸色变得异常难看,这次贼子居然在七大武馆馆主的眼皮子底下将皇上赏赐的紫云宝剑抢夺了去,怎么说都是他的失职。 绮亲王嘲笑道:“你们七大武馆的馆主真是有本事啊,居然让紫云宝剑被抢走了!你们自己收拾这个烂摊子吧,我要回去和皇上谈谈话了!” 熙亲王见绮亲王离开,也乘坐轿舆跟着走了。 费馆主则指着地上躺着的黑衣蒙面人尸首,对着季馆主等人说道:“这次贼子计划周密,抢了紫云宝剑,但是好在我们击杀了几个贼子,也和他们交过手,知晓了一些他们的武功底细,大家都说说各自的情况,这些蛛丝马迹可能有助于我们追寻出这伙贼子。” 季馆主则说道:“可惜没能留下几个活口,不然拷问之下,必有所得。” 而历馆主探查完贼子尸首之后说道:“这些贼子也不全是被我们杀死的,有些被击伤的贼子,眼看不能逃脱,咬碎了含在口中的毒药,毒发而死。” 左馆主也说道:“我与贼子交手之际,他们都是使用常见的武功,刻意隐瞒自己的来历。” 费馆主这时问道:“这可如何是好,我们之中可有精善追踪之术的吗?既然查找他们的来历很困难,那么我们莫要丢了贼子的踪迹才是。” 七大武馆的馆主面面相觑,都摇了摇头。 第42章 锦虹万里 虽然七大武馆的馆主都不精善追踪之术,但是不代表其他人不行。 计津都在这时越众而出,说道:“探寻踪迹之事,我略知一二,刚才我也查探了一下,这伙贼人抢夺紫云宝剑之后,已经从水路遁走。” 费馆主喜出望外道:“太好了,我们赶紧追踪而去。” 但是万馆主却说道:“且慢行动,我们不知晓计津都所说是否可靠,贸然行动,反而会丢了贼人的踪迹。” 黑曜武馆的牧馆主和东升武馆的童馆主,也附和万馆主的说法,反对跟着计津都去追寻贼人。 这让费馆主犹豫了,他看向了季馆主,季馆主明白费馆主是要征求他的意见,季馆主用炯炯有神的双眼审视了一会儿计津都,然后说道:“计津都,你且说说,你是如何确定这伙贼人逃跑的踪迹的?” 计津都对于众人的怀疑也不生气,心平气和的说道:“我自小在山野长大,从长辈那里学会了追踪之术,辨别各种足印的本领还是有一些的,你们且跟我到江边看看。” 众人跟着计津都来到金泓江边,江水随风拍打着江岸,众人的心情也如江水般起伏不定,计津都继续说道:“人的脚没有两只是相同的,脚趾、脚跟和脚板的形状以及脚印深浅方向都各有差异。而江边这些脚印众多,同时非常凌乱,但是显示出这是同一路人留下的,并且这一行人的步调是一致的,逃向了同一个方向,然后在临近江边的时候,加重了脚印,显然是这一伙人加力越向江中时留下的。” 季馆主闻言点头道:“计津都说得在理,万馆主、牧馆主、童馆主还有什么疑问吗?” 万馆主则继续问道:“如果贼人已从江中遁走,那么又将如何追踪这伙贼人呢?他们大可以在江上事先安排好船只,然后登船逃走,也可以上到金泓江的两岸。你怎么确定贼人的逃跑方向?” 计津都说道:“万馆主的考虑甚是周到,但是你们想一想,金泓江宽千丈,就算这伙贼人全都精善泅水之术,也不可能短时间逃到对岸,而黄色烟雾散尽之时,我观江面与对岸都没有贼人的身影,所以贼人一定没有逃到对岸,不然目标太大,一定会暴露。而在金泓江的这一面江岸之上,同样是这个道理,到现在为止,我都没有看到有贼人上岸。所以贼人一定是借助船只遮蔽我们的视线,逃到事先准备好的船只之中,借着众多的船只隐藏身迹,所以不会划动船只逃跑,避免被我们发现。” 计津都分析得条理清晰,众人都深以为然,和计津都交过手的战亢说道:“计兄你的武功高明,没想到追踪的本事更加了得,我战亢佩服。” 万馆主这时也无话可说,费馆主见此,点头道:“计津都,你带着我们搜查江上的船只吧,一切要多多仰仗于你了。” 计津都不再迟疑,带着众人飞向了最近的船只,开始查探。 而赵一山不会轻功,需要有人带着他才能飞上船去,但是季馆主将英娅带着飞走之后,便不理会赵一山了,赵一山只好求助于熊焚,熊焚轻功颇为不错,也带着赵一山上了船。 在船只之上,计津都仔细的查探这伙贼人的足迹,众人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后,可惜查探了两百只船后,都没能发现蛛丝马迹。 黑曜武馆的牧馆主首先沉不住气,抱怨道:“计津都,你到底有没有把握?别让贼人逃跑了!” 林千岛对计津都有英雄惜英雄之感,尽管质疑计津都的是七大武馆的馆主,他也要维护计津都:“牧馆主莫要着急,现在金泓江畔的船只有千余只,没有那么快能找到的。” 欧阳琳琳也说道:“我们既然选择相信计津都,就应该给他足够的时间,牧馆主是否是太着急了?” 于博智不知是要讨好欧阳琳琳,还是欣赏计津都,接口道:“牧馆主别要心急,我相信贼人一定逃不过计兄的追踪。” 马天行有心维护自家馆主,说道:“牧馆主虽然心急,但也是为了丢失的紫云宝剑,各位还是专心等候计兄的查探结果吧。” 东升武馆的童馆主也说道:“牧馆主是出于好意,而且计津都到底能否追踪到贼人的踪迹还是两说的事情。” 童馆主说完之后,万馆主便对着牧馆主连使眼色,让牧馆主别再多说,牧馆主虽闭嘴不言,但是双眼斜睨着计津都,其他人都能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他的想法。 而费馆主担心计津都受了众人言语的影响,正要给计津都打气之时,却见他是毫不慌张,所以也就不再多说什么,选择相信计津都了。 此后的一个时辰,又有几百条船只被查探过了,依然毫无头绪,计津都便将目光看向了金泓江畔最大的一条楼船,这条楼船船帆之上写着“锦虹万里”,是富可敌国的邹锦睿所有。 计津都要去查探这艘楼船的时候,锦虹武馆的万馆主面现不悦之色道:“计津都,这艘楼船是邹锦睿邹大官人所有,难道你不知道吗?邹大官人不可能勾结这伙贼人的,你还是别去查探了。” 众人都知道邹锦睿是锦虹武馆的东家,难怪锦虹武馆的万馆主会如此生气。 计津都也理解万馆主的心情,淡淡道:“万馆主莫要生气,贼人如果在这艘楼船上也不代表邹大官人勾结了他们。” 众人来到楼船之上,才发觉这艘船的气派,这艘楼船一共五层,长百丈宽四十丈,楼船上雕梁画栋,彩旗飘扬,楼船周围站有护卫,仆人丫鬟往来穿梭,十分热闹,如同在府邸中宴会一般。 计津都先在楼船周围转了一圈,询问了楼船之上的护卫,低头沉吟之后,进入了楼船之内。 楼船里,并没有邹锦睿本人,但是邹锦睿的大儿子邹世鹏正在宴请他的好友,邹世鹏本人已经喝得醉醺醺的,见七大馆主和擂台赛中的众位英才到来,含糊不清的说道:“众位馆主到锦虹万里的楼船上来,何不与我共饮一杯?” 费馆主上前扶住邹世鹏,然后说道:“邹公子,我们要追查抢夺紫云宝剑的贼人,不便饮酒,他日一定登门拜访,与你喝个痛快。” 邹世鹏扬手支开费馆主道:“你们怎么这么无趣,紫云宝剑丢了,有什么大不了的,我花钱给你们买来不就好了?” 费馆主摇头道:“这些紫云宝剑是皇上亲赐,万万不能丢失的。” 邹世鹏闻言,将酒杯摔在地上,不满道:“你们丢了紫云宝剑,却来到我这艘楼船上,就是怀疑偷剑的贼人在这里了?不知所谓!我邹世鹏今日与好友聚会于此,不想被人打扰,你们还是回去吧!” 计津都将邹世鹏摔在地上的酒杯捡起来:“邹公子是大周国的贵公子,当然不会勾结这些贼人,不过这些贼人却藏在了这艘楼船中了,这点在下确信无疑。” 众人听闻计津都如此说话,有人惊喜,有人愤怒,有人惶恐。 季馆主抢先问道:“这伙贼人现在在何处,你快些带我们前去捉拿。” 万馆主却说道:“计津都,你最好别在这里信口雌黄,不然我会告你诽谤之罪。” 邹世鹏阴测测的笑道:“这位兄弟,你倒是说说,这伙贼人现在在何处?” 计津都用脚踩踩地板,说道:“这伙贼人就在楼船的船舱之内。” 计津都说完,就要带着众人下到船舱去捉拿贼人,邹世鹏的护卫却拦在了船舱的门口。 七星武馆的章逆水见此,喝问道:“邹公子,这是何意?难道你心里面有鬼不成?” 邹世鹏轻哼一声,挥手让护卫让开了道路,放众人通行。 第43章 多出的灰衣人 就在众人逼近船舱口之时,黄色的浓烟却升腾而起,再次扰乱了众人的神识。 不过众人并未因此惊慌,反而因此确认贼人就藏身在此,很是惊喜。 费馆主叫道:“大家守住船舱口,我们来个瓮中捉鳖,莫要放走任何一个贼人!” 大家都应声道:“理应如此。” 但是众人在船舱口等了片刻,依旧没有贼人的动静,计津都高声说道:“不好,贼人应该是从船舱中凿开了缺口逃走,都随我到甲板处查看一下。” 计津都说完,立马离开了船舱口,飞掠到甲板上,众人也急急忙忙的跟着计津都来到甲板之上,眺望江面与两岸。 赵一山突然发现有黑衣人上了岸,这些黑衣人上岸之后,向天弘城方向分散而逃,赵一山指着黑衣人说道:“大家快看那里!贼人已经上岸,我们快些去追击!” 费馆主也沉声道:“既然已经发现了贼人的踪迹,他们就逃不过我们的手掌了,现在有劳左馆主与万馆主带着一些人留在这艘楼船中继续搜查紫云宝剑的下落,其余人分头去追击贼人!” 赵一山听到费馆主如此安排,心中了然,这是因为费馆主已经不相信万馆主了,贼人现身邹锦睿的楼船之中,而邹锦睿又是万馆主的东家,万馆主、邹锦睿与贼人的关系肯定让费馆主有所怀疑,而费馆主留下左馆主,刚好让左馆主监视万馆主还有楼船之上众人的举动。 而费馆主让左馆主与万馆主留在楼船查找紫云宝剑完全是一个借口,因为贼人显然不可能将紫云宝剑放在楼船之中,因为将紫云宝剑放在楼船之中,必然被费馆主他们找出。 所以左馆主、万馆主两人的表情各不相同,左馆主的脸色平静看不出喜怒,万馆主的脸色略显愤怒,万馆主一气之下,与邹世鹏饮酒去了。 而费馆主略作安排之后,不再管楼船之上的事情,带着于博智施展轻功快速的向两三个黑衣人追了过去。 其他馆主也分头追击贼人而去。 而季馆主带着英娅与章逆水也朝着两三个黑衣人追击而去,赵一山则被熊焚带着,跟在了季馆主身后。 熊焚的轻功不如季馆主,而且还带着不会轻功的赵一山,他们两人的速度于是比季馆主他们三人慢了许多,所以赵一山与熊焚两人只能看着季馆主他们三人的身影越走越远,好在天弘城之外是一片原野,视野很开阔,他们两人还能遥遥的看着季馆主他们三人的身影,不至于跟丢。 熊焚一边施展轻功,一边向赵一山问道:“赵师弟,我观季馆主似乎对你甚是排斥,你难道与他之间有什么过节不成?” 赵一山苦笑道:“我与季馆主之间的确有一些不愉快发生,不过此事说来话长,简单的说就是我喜欢上了英娅,但季馆主不让我与英娅交往,我们因此有了矛盾。” 熊焚点头道:“原来赵师弟已有心上人了,熟话说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师弟你放心去追求英娅吧,师兄我支持你!” 赵一山感激道:“多谢师兄了。” 就在两人说话间,贼人已经施展轻功越过了天弘城的城墙,季馆主也带着英娅和章逆水越过城墙,进入到天弘城之中,高大的城墙遮蔽了赵一山和熊焚的视野,他们两人眼看就要跟丢了季馆主。 大福这时却传音道:“赵一山,你们跟着越过城墙吧,我告诉你们季馆主的方向。” 赵一山知道大福有一些他所不了解的本事,于是对着熊焚说道:“熊师兄,我能知道季馆主追击的方向,我们不要耽搁,跟着越过城墙进城吧!” 熊焚没有追问赵一山为何能知道季馆主他们三人的方向,速度不减,带着赵一山就越过了城墙,进入了天弘城之中。 此时已经是亥时,就算天弘城夜晚繁华无比,这时也已经熄了灯火,全城没了灯火的映衬,显得黑暗沉寂。 赵一山和熊焚进入到天弘城,在黑夜中靠着大福的传音,继续跟着季馆主与逃跑的贼人。 不过在追踪的途中,两人发现了黑衣人的尸体,不过在黑衣人尸体的旁边还有灰衣人的尸体,正当两人不解时,大福传音道:“黑衣人和灰衣人在此缠斗,结果都被季馆主所杀,季馆主正在东北方向,你们快些过去。” 赵一山听到传音后,把大福的传音说给了熊焚听,熊焚听后说道:“怎么现在出现了灰衣人?难道他们也对紫云宝剑感兴趣?” 赵一山说道:“这灰衣人半道上袭击黑衣人,想来也是为了夺取紫云宝剑,但是不管如何,我们还是要将紫云宝剑追回。” 熊焚闻言称是,再次施展轻功向季馆主追去。 两人追踪了半刻钟的时间,便听闻季馆主追去的方向响起了尖锐的啸声,啸声惊动了天弘城的百姓,他们纷纷点灯查看情况。 赵一山和熊焚闻声而去,终于追上了季馆主,此时季馆主正手持一柄紫云宝剑,他的身周则躺了六个黑衣人的尸体,有的是被季馆主直接打杀,有的是被季馆主打伤后自杀而死。 季馆主见到赵一山,不客气的说道:“我夺回紫云宝剑后,发出啸声联系其他馆主,但是你这个小子却闻声而来,真是阴魂不散,叫人晦气!” 英娅就在季馆主身旁,她对着季馆主高声道:“季馆主,管好你的紫云宝剑吧,其他人的事情不需要你多关心。” 季馆主对英娅也不客气:“英娅,你虽然是掌门之女,可是任性胡为,丢了我们七星派的脸面,两月之后,掌门就会亲来天弘城将你带走,你别幻想跟着这个小子在一起了。” 赵一山吃了一惊,如果季馆主所言非虚,那么两个月之后,英娅就要回到七星派了,他向英娅投出询问的目光,英娅点头确定了此事。 赵一山的心情一下子低落了下来,熊焚见状说道:“赵师弟不必气馁,等你将功夫练好,去七星派抢亲就是。” 季馆主不屑道:“熊焚,你好大的口气,你们闵松武馆的倪馆主都不敢如此说话,你却在此大放厥词!” 赵一山见季馆主将枪口指向了熊焚,于是拦在了熊焚面前,劝说道:“师兄不要与季馆主争执,我与英娅之间不是外力能拆散的。” 熊焚赞赏道:“大丈夫就该有此信心,你如果需要我帮忙,尽管找我,不管刀山火海,我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季馆主听了赵一山和熊焚的对话,心中暗暗冷笑:“这些小辈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算了,我用不着费心劝说他们,等他们碰得头破血流,就知道什么是现实了,我还是等其他馆主赶来与我汇合吧!” 等了一会儿之后,东面传来了连续的啸声,声音渐近,不久之后众人看见历馆主带着孟公子与雷栋而来,除此之外,历馆主手中还有一把紫云宝剑。 历馆主向季馆主抱拳道:“还是季兄功夫高明,这么快便追上了贼人,不过在下在追击的过程中,遇到灰衣人攻击这伙黑衣贼人,不知季兄这边的情况如何?” 季馆主拱手回应道:“我这里的情况大致和你遇到的一样,这路灰衣人其心可诛,想乘乱夺取紫云宝剑。” 两人正要商议之时,西面接连传来了三次啸声,紧跟着费馆主带着于博智,牧馆主带着马天行,童馆主带着阮冲、阮击兄弟,赶来与季馆主汇合。 他们说了各自的情况,都与季馆主所遇到的情况相差仿佛。 费馆主说道:“现在我们各自手中都有一把紫云宝剑,需要赶紧去找到计津都,他正在追踪剩下的黑衣贼人。” 而计津都在众位馆主追击黑衣贼人之时,也和林千岛、欧阳琳琳一同追击剩下的黑衣贼人,追击者与被追击者功力在伯仲之间,黑衣人始终未能摆脱计津都等人。 计津都追击的黑衣贼人在半道之上遇到灰衣人的袭击,他们停下来和灰衣人进行了殊死搏斗,他们这样一耽搁,计津都、林千岛、欧阳琳琳便赶上了他们。 计津都他们赶上黑衣贼人后,不久便听闻季馆主与费馆主等人的啸声,计津都也发出了长啸,要引来众位馆主。 第44章 光业寺中寻紫云 打斗中的黑衣人与灰衣人听闻计津都发出啸声,知道情况不妙,马上放弃各自的对手,再次逃离。 灰衣人一哄而散,但黑衣人留下三个人来断后,这三个黑衣人纠缠住计津都、林千岛与欧阳琳琳,其他黑衣人带着紫云宝剑快速的逃离现场。 当费馆主、季馆主等人来到这里时,计津都他们三人还在与黑衣人缠斗,费馆主见到这种情况,立马出手料理了这三个黑衣人。 三个黑衣人被料理之后,费馆主问道:“计津都,这伙黑衣人逃向了何处?” 计津都回答道:“他们与一伙灰衣人打斗后,逃向了花雨街,但是我们被这三个黑衣人纠缠了一刻钟有余,他们具体的方向,却是难以判断了,而且耽搁如此之久,恐怕他们早已换了衣物,确认他们的身份就更加困难了。” 季馆主这时说道:“既然知道他们逃向了花雨街,我们先去那里看看,再做打算不迟。” 费馆主等人都同意季馆主的说法,计津都便带着众人向花雨街急掠而去。 来到花雨街,计津都仔细查探地上的脚印,辨明方向,缓慢的向前行进,走了半个时辰,计津都带着众人来到了光业寺前,停步不前。 计津都指着光业寺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伙贼人已经藏身于光业寺中了。” 费馆主望着光业寺,这间寺庙占地百余亩,寺中庙宇无数,想要在光业寺中搜寻出藏身的黑衣贼人,甚是困难。 于是他问道:“计津都,你可有办法在这寺庙中找到他们?” 计津都摇头道:“我虽能追踪他们逃走的路线,但是他们已经逃进寺庙中,换了衣物鞋袜之后,与原来留下的痕迹大不相同,再难以追踪了。” 费馆主沉吟一会儿后说道:“现在只有劳烦各位馆主蹲守在光业寺四周,不让任何人进出光业寺,等我去叫来神捕营的神捕,让他们全面的搜寻光业寺。” 季馆主首先说道:“费馆主请快去快回,我们这里你放心就是,不会让贼人逃掉的。” 其他馆主也是这个意思,费馆主抱拳行礼之后,运起轻功,飞快的向神捕营方向掠去了。 等费馆主离去,众人将光业寺四周包围了起来,而赵一山跟着季馆主守在了光业寺的北面,赵一山对着大福说道:“大福,你能否在光业寺中寻找到这伙贼人?如果可以的话,你何不直接就带我们找出这伙贼人?” 大福骄傲的扬起头,传音道:“我当然可以找到他们了,以我敏锐的嗅觉,我发现这伙贼人的气味就分布在这光业寺中,不过我为什么要去帮这些凡人,而且你不是与季馆主有嫌隙吗?” 季馆主不知道赵一山为何与大福说话,嗤笑道:“赵一山,你居然寄希望于这只肥猫去找寻这伙贼人,真是异想天开!” 英娅尽管对大福没有多少感情,但是她不乐意季馆主数落赵一山,反驳道:“这只猫怎么了?让他去找这伙贼人,说不定还真能找到呢!” 章逆水摇头道:“要说其他猫有此能耐我倒是相信,可是这只猫嘛,只见它肥胖的程度,就知道它不行了。” 大福听章逆水说自己肥胖,很是生气,嗖的一下从赵一山的肩头窜到了章逆水身前,在章逆水的脸上划开了口子,再窜回了赵一山肩头,而章逆水一点反应都没有。 章逆水被大福抓伤,喝到:“你这只肥猫找死。” 章逆水喝骂之后,就想动手去找大福算账。 季馆主却被大福敏捷的身手吓了一跳,他拦住了章逆水,缓缓说道:“不要和一只猫一般见识,我们好好蹲守此处吧,再这么吵闹下去,就连贼人走脱都不知道,到时候就没法向费馆主交代了。” 虽然季馆主话里有看不上大福的意思,但他还是暗暗的提防着大福。 而众人在光业寺的北面蹲守了两个时辰之后,费馆主终于带来了神捕营之人。 神捕营出动的人由李捕头带领,一共来了五百人马,这已经占了神捕营总数的十分之一。而且李捕头是神捕营的总捕头,可见神捕营对这次紫云宝剑被抢夺之事的重视。 李捕头到了光业寺,立马安排两百人将光业寺的四周围住,取代了蹲守的各位馆主和擂台赛精英。 众位馆主与李捕头汇集在一处,商议接下来如何找出这伙贼人。 李捕头说道:“先让光业寺的住持将名册取出,再召集寺里的僧人于一处,对照名册查找有否多出的僧人,如果有多出的僧人,那么他们多半是混进光业寺的贼人了。” 费馆主抚掌赞叹:“还是李捕头善于办案,那么有劳李捕头找出贼人了。” 李捕头雷厉风行,当即下令手下的捕役去找到光业寺的住持。 现在已经临近早晨,光业寺的住持早早的起了床,但是今日早晨迎接他的却是凶神恶煞的捕役,这让他神魂皆惊,等捕役说明了来意,住持立即表示愿意配合他们的行动。 于是住持叫来执事僧去召集僧众到前殿集合。 寺庙本是清修之地,可是贼人与捕役的光顾,让这里鸡犬不宁,很多僧人都是衣衫不整的来到了前殿。 等光业寺的僧人全部集合后,李捕头没有着急对照名册,而是让一百名捕役,挨个搜查寺庙内的房舍。 等李捕头确认各个房舍之中没有藏匿僧人之后,才开始对照名册清点光业寺的僧人。 凡是被李捕头点到姓名的僧人都向左边站好。 光业寺的僧人有一千来人,清点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一个时辰之后,名册被全部念完。 这时前殿上站在右边的僧人还有十一个,他们便成了抢夺紫云宝剑的疑犯,被费馆主等人与捕役团团围住。 李捕头询问住持这些人的来历,住持双手合什说道:“阿弥陀佛,这十一位僧人是半月之前到光业寺挂单的和尚,不知李捕头找他们有何事情?” 李捕头说道:“那就没有住持你的事情了,这些人根本不是什么僧人,而是一伙贼人,他们居然冒充和尚,藏身在光业寺中,幸亏没让他们给跑掉了。” 这十一个被包围的僧人自知逃走无望,带头之人高声说道:“朱允熙非大周国天纵明君,只是仗着长子的身份当上了皇帝,理应让贤,我们因此反对他当皇帝,这紫云宝剑就不该让他拿来当做奖品。” 李捕头喝道:“你这贼人在此妖言惑众,居然敢藐视当今圣上,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带头之人大笑道:“我既然被你们捉住,就没打算活着回去。”说完便咬破了藏在嘴里的毒囊,毒发身亡,其他被围的僧人也照样咬破毒囊,闭目而亡。 费馆主暗叫可惜:“他们死了之后,该如何找寻被藏匿起来的紫云宝剑?” 费馆主将自己所虑之事告诉了李捕头,李捕头说道:“我这里有五百人,就算将光业寺翻个底朝天也要找到剩下的两柄紫云宝剑。” 接下来的一天时间里,光业寺真的可以用鸡犬不宁来形容,香客不能到寺庙之中上香,寺里的僧人也停了日常功课,陪着李捕头手下的捕役,在光业寺内搜寻紫云宝剑。 可是寺庙如此之大,如此寻找紫云宝剑无异于大海捞针,赵一山不愿光业寺受到如此骚扰,对大福说道:“大福你就告诉我,这两柄紫云宝剑到底在何处,回去之后我请你吃上好的河鲜如何?” 大福跟了赵一山如此之久,当然清楚赵一山心中所想,闻言说道:“那好吧,我勉为其难的告诉你紫云宝剑所在之处,但是你可别食言啊!” 赵一山说道:“我当然不会食言而肥,你就别在啰嗦了。” 大福不再多说,闭目用鼻子嗅了嗅,然后告诉赵一山该向何处走去,赵一山依言而行,来到了光业寺东边的一个荷塘边。 到了荷塘,大福说道:“这伙贼人已经将紫云宝剑丢人荷塘之中,你从这里潜入荷塘,便能找到紫云宝剑。” 赵一山依言脱了衣物,潜入荷塘,终于找到了两柄紫云宝剑。 找到宝剑之后,赵一山二话不说,飞奔向光业寺前殿,将紫云宝剑交给了费馆主。 费馆主惊喜异常,询问赵一山如何找到宝剑的,赵一山谎称他是在光业寺内独自查探,无意中发现的宝剑。 好在费馆主无意深究原因,总算让赵一山蒙混了过去。 第45章 面见朱允裕 七柄紫云宝剑找到之后,众人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下来。 赵一山与孟公子在盘山集会时有一面之缘,还为孟公子挡下了马世元与史大宗,而且为此身受重伤,所以赵一山找到孟公子,抱拳说道:“孟公子,近来可好,盘山集会一别,已有数月不见,这几****早就想找孟公子一叙,没想到现在才有机会与你说话。” 孟公子当初被马世元与史大宗追杀,在黑夜中请求赵一山为他挡下两人,他早已忘记赵一山长什么模样,而且他认为被马世元、史大宗追杀之事是他一生之中的污点与耻辱,自然不愿被人提及,现在赵一山找他叙旧,孟公子冷淡的说道:“这位小兄弟,在下似乎并不认识你,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英娅此时正好在赵一山的身旁,听闻孟公子冷淡的话语,讽刺道:“哼,当初不知是谁被马世元追得如丧家之犬,现在人模人样了,却翻脸不认人,真是比女人的脸色变得还快!” 季馆主知道孟公子是卫阳派门下年轻一辈的杰出弟子,对他的事迹也略有耳闻,见英娅对孟公子说话毫不客气,话锋甚是尖锐,训斥道:“英娅,你不可无理。” 英娅岂能被季馆主三言两语所阻拦,接着说道:“不是我要无理,而是有人忘恩负义。赵一山,你不要理会这种人,和他交谈只会污了你的嘴。” 孟公子被英娅一顿抢白,脸上便不好看了,被人提及追杀之事,被人骂做忘恩负义之徒,这不仅是侮辱了他,还让卫阳派蒙羞,他再也忍耐不住,呵斥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古人诚不我欺,我不和你逞口舌之利。” 孟公子不知道英娅的身份,可是青峰武馆的历馆主却知道,他见孟公子侮辱英娅,打圆场道:“子轩兄弟,我看你和英娅应该是有误会,把误会说清楚不就好了,这样吵来吵去的可有失身份啊!” 赵一山没想到孟公子忘记了他,英娅因此和孟公子杠上了,他也打圆场道:“英娅,你少说几句吧,是我认错人了。” 英娅却不满道:“赵一山,你就喜欢当老好人,当初在盘山的时候我就叫你不要去救孟子轩,可你偏偏不听,这下你该知道什么是翻脸不认人了吧!” 而费馆主不想同行之人发生争执,于是说道:“各位不要因小事多做争执,现在紫云宝剑被夺一事已经圆满解决,何不与我同去皇宫,将此事禀告给皇上。” 计津都是江湖任侠,并不希望与皇上打交道,淡淡说道:“费馆主,我就不和你们同去皇宫了,请你把我的奖品给我吧。” 费馆主说道:“这次能找回紫云宝剑,你居功至伟,何不同去面见圣上,相信皇上定会赐下更好的奖赏给你。” 计津都执意不去,说道:“费馆主不必多言,在下浪迹江湖,自在惯了,皇宫里诸多规矩,我怕犯了规矩,惹黄上不高兴,如果您非要我去面见圣上,我宁愿不要擂台赛的奖品了。” 费馆主见计津都离去之意甚是坚决,叹了一口气道:“如此的话,我也不强人所难了,这里是一柄紫云宝剑和百两黄金,你且收好,如果你愿意,随时可以到金戈武馆去找左馆主,让左馆主指点你的武功。” 计津都收好奖品,向众人施了一礼,飘然而去。 计津都走后,费馆主让人将留在锦虹万里楼船上的左馆主与万馆主叫来,然后众人便向皇宫走去。 皇宫位于天弘城的正中,众人骑马走了一个时辰,便到了皇宫外。 皇宫规模宏大,可以说是天弘城中的一个内城,皇宫的城墙有五十丈之高,而城墙也不止一层,宫门的入口有御林军守卫,金戈铁马守备甚是森严。 当费馆主带着众人来到宫门入口时,掏出了皇上亲赐的直通腰牌,御林军头领检查无误后,放众人通行。 进入宫门后,又穿过重重城墙,绕过了十几座宫殿后,来到了议政殿之外,朱允裕正在议政殿中处理政事,听到太监的通传后,亲自出门将费馆主一行人迎接进了大殿之中。 进入议政殿,皇帝朱允裕端坐正中,而朱允裕的头上悬有“勤勉恭谦”的牌匾。 费馆主等人依次在殿内找椅子坐下,也没有行跪拜大礼,可见精英武者在大周国内的地位还是很高的。 赵一山观朱允熙面容清矍,天庭饱满,头戴金冠,身穿宽大的黄色龙袍,坐在堆满奏章的书桌后,自有一股威仪之气,使得众人屏息静气,议政殿内显得安静异常。 而朱允裕等众人坐定后,率先开口:“前日晚间,绮亲王夜入皇宫,他告诉我紫云宝剑被人抢夺,费馆主今日亲自前来,是为了此事吧?” 费馆主说道:“正是此事,现在被抢夺的紫云宝剑悉数被我们找了回来,而抢夺紫云宝剑的贼人也全部伏诛。” 朱允裕点头道:“真是辛苦诸位了,幸亏没让贼人得逞,不然这可丢了皇家的颜面。费馆主,你且说说此事的经过,此事应有幕后之人在操作,不然光凭几十个黑人是不敢在七大武馆馆主眼皮子底下,做下如此大逆不道之事的。” 费馆主将寻找紫云宝剑和诛杀黑衣贼人的经过细细道来,朱允裕听完之后,蹙眉不语,良久之后说道:“这个计津都是个人才,可惜不能为我所用,如果他去找左馆主的话,左馆主你一定要为我招揽他。” 左馆主起身说道:“计津都志在江湖,如果授予他官职,将他束缚在天弘城中,恐怕比较困难,在下只能尽力而为。” 朱允裕说道:“如果真的不能招揽到他,也只能如此了。” 朱允裕顿了顿,然后说道:“朕听费馆主之言,邹锦睿与这伙黑衣人大有关系,万馆主有什么要说的吗?” 众人的目光齐齐看向了万馆主,万馆主镇定自若道:“陛下,此事我担保与邹大官人无关,邹大官人世代从商,从来不参与朝廷之事,更别说做下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了,这伙贼人要么是掩人耳目,嫁祸于邹大官人,要么是误打误撞,躲到了邹大官人的楼船中。” 万馆主说完,季馆主接口道:“万馆主这是为邹锦睿推脱责任,这伙贼人为何偏偏躲到了他的楼船中,而不是其他船只中呢?所以不管怎么说,邹锦睿都应被彻查。” 朱允裕用手压了压,示意众人安静,接着说道:“如何处理邹锦睿,朕自有打算,朕更好奇半道杀出的灰衣人,费馆主可有抓住活口?” 费馆主无奈摇头。 朱允裕则沉默不语,众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过了良久之后,他才说道:“黑衣人、灰衣人,哼,居然敢跟朕作对!李捕头,你率领神捕营在一月之内彻查此事,我要知道黑衣人、灰衣人背后的主脑。” 李捕头躬身领命,恭敬的说道:“陛下请放心,我已经派人将黑衣人与灰衣人的尸体运回神捕营,相信从这些尸体身上能推断出一些蛛丝马迹。” 朱允裕满意的点点头,而后又说道:“多亏各位馆主和英才出手,才保住了紫云宝剑,没丢了皇家的颜面,朕赏赐各位千两黄金,聊表谢意。” 赵一山颇为高兴,他一月的俸禄才半两黄金,这一下子就得了千两黄金,发了一笔不小的横财。 英娅见赵一山眉开眼笑,忍不住讽刺道:“没想到你赵一山也是见钱眼开之辈。” 赵一山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身在俗世,能得到钱财当然是可喜之事,你就不要笑话我了。” 英娅不依不饶:“你这么想要钱财的话,要不然我把自己的千两黄金都给了你,怎么样?” 赵一山反问道:“那你真的要给我?” 英娅用手拍了赵一山的头:“才不呢,我也是缺钱用的,哈哈。” 就在两人打闹之时,朱允裕已经让费馆主与众人退出了议政殿。 等议政殿再次只剩下朱允裕时,朱允裕向屏风后说道:“德风、德雷你们可以出来了。” 第46章 赵铭的宴请 朱允裕话声刚落,屏风后闪出两人,这两人是孪生兄弟,脸庞十分相似,唯一可以区别两人的是两人的头发,一人的头发呈蓝色,就是德雷了,另一人的头发呈银色,就是德风了,两人都有堪比铭元境中期的实力,不弱于七大武馆的馆主。 两人出来后,分居朱允裕的两侧而不言语,朱允裕也不看两人,淡淡说道:“这个绮亲王自己派人抢夺了紫云宝剑,却到朕这里来状告费馆主失职之罪,太不要脸了。德风,德雷,你们找人盯紧绮亲王,有情况随时向我报告,同时也要留意熙亲王,灰衣人可能就是他派出的人手。” 德风,德雷听了朱允裕的命令后,施展轻功身影如鬼魅般消失不见,留下了朱允裕一个人在议政殿中继续处理政事。 而赵一山等人出了宫门之后,便分开了,但因为七星武馆与榆槐街管舍同在榆槐街中,赵一山与季馆主同路而行,赵一山骑着马一直跟着季馆主到了七星武馆外,他看着季馆主将英娅带回武馆之内后,他才独自回到榆槐街管舍。 赵一山回到榆槐街管舍倒头就睡,因为他已经十多日未能好好的休息,所以要好好的睡一觉,养好精神。 翌日清晨,严管差把赵一山叫了过去,询问了擂台赛相关的事情,赵一山如实禀告了,严管差说道:“赵副管差能和诸位馆主一起勘破贼人的行迹,这次巡逻任务你做得不错,不过我认为此事涉及大人物间的纠纷,我们巡检司只是小衙门,不应参与进去,赵副管差也应注意。” 赵一山知道严管差久在天弘城当差,对于天弘城的局势有相当的了解,不管严管差是出于保护属下的目的,还是真的无力参与此事,对于他来说,都没有必要再去掺和。 赵一山于是躬身答应了严管差的嘱咐,然后出了大堂,召集手下人马去巡视街道了。 马武兵等人也甚是关心黑衣贼人抢夺紫云宝剑之后的情况,赵一山简要的给他们说了一下。 赵一山也看在马武兵等人在擂台赛之时跟着他巡逻的辛劳上,给了他们每人二十两黄金,这对于他们来说是一笔不小的钱财,不过这些钱财对于现在的赵一山来说则是毛毛雨,赵一山并不心痛。 赵一山巡街后回到榆槐街管舍,便遇见赵铭派来找他的仆人,原来是赵铭邀赵一山到他的府上一聚,赵一山换了衣衫,跟着这个仆人来到了城东的赵司空府邸。 见到赵铭,赵一山说道:“赵铭大哥,自从上次一别,我一直想再找机会拜会你,没想到倒是你先邀请我过来。” 赵铭说道:“一山,你我同是一族,谁先谁后又有什么关系呢,而且现在正值一年一度的元合节,我邀你前来吃个家宴,我们一起度过如此佳节,不是正好吗?” 赵一山知道赵铭身居高位,在元合节定然有许多应酬,他能在百忙之中想到自己,也是非常上心了,感激道:“赵铭大哥,我孤身在天弘城闯荡,辛亏有你这个大哥照顾我,让我少了不少的困难,我赵一山定然铭记这份恩情。” 赵铭哈哈一笑,拉着赵一山的手说道:“一山,我们是同族兄弟,理应相互照顾,不要说这样的话了,我们还是赶紧吃菜吧,不然菜都凉了。对了,上次与你一起的小兄弟怎么没有看见他前来?” 赵一山说道:“她是女扮男装,是个姑娘,而且她是七星派掌门之女,现在被七星武馆的季馆主留在了武馆之内,不让我们相见。” “原来如此,不过一山,你是不是喜欢上了这个小姑娘?”赵铭颇为好奇的问道。 赵一山如实的回答道:“我们确实互相爱上了对方,可惜我现在武功低微,连心爱的人都守护不了。” 赵铭为赵一山夹了一口菜,劝慰道:“有情人终能走到一起,一山你不必气馁。” 赵一山与赵铭边吃边聊,一桌美食转眼快要吃尽,这时仆人前来通传,巡检司衙门的方巡检前来拜会,赵铭让方巡检在客堂等候,与赵一山慢步行至客堂。 方巡检见赵铭来了,起身向赵铭行了一礼道:“赵大人,下官冒昧来此,还望你见谅。” 赵铭说道:“方巡检不必多礼,今日你到我这里来,不知有何事情?” 方巡检沉吟了一下,犹豫的说道:“赵大人,其实下官到此,是为了寻找赵一山,想要知道擂台赛中紫云宝剑被抢夺一事。” 赵铭令仆人退出客堂后道:“哦?此事还与赵一山相关?一山你且说说,我也想知道此事的详细情况。” 赵一山已经将此事说了好几遍,这次被问到,熟练的讲来。 赵一山言闭,赵铭与方巡检都沉默了下来,客堂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良久之后,赵铭问道:“方巡检,你怎么看此事?” 方巡检苦笑道:“我看大周国这一段时间暗流涌动,将要进入多事之秋了。” 赵一山被两人的话搞糊涂了,面现不解之色,赵铭却问道:“一山,你已经入宫见过皇上,你觉得皇上是个怎样的人?” 赵一山答道:“我观皇上颇有威仪,待人也能做到礼贤下士,已是深夜却还在批阅奏章,是个勤勉的皇帝。” 赵一山言闭,方巡检又问道:“一山老弟,你曾经在天弘城外迎接熙亲王与绮亲王两人,你又觉得他们两人如何?” “熙亲王喜怒形于颜色,不会控制自己的脾气。绮亲王则显得轻佻有余,沉稳不住。”赵一山说完,还是不解。 赵铭知道赵一山对朝堂之事一无所知,仔细解释道:“一山,皇上是一个勤勉的皇上,这没有错,朝堂中人都有口皆碑。而你却被熙亲王与绮亲王的表象给欺骗了,而这个说来话长,涉及先帝传位之争。” 方巡检接口道:“皇上本名叫朱允裕是太后所生的长子,所以被先帝立为了太子,皇上被立为太子之时才十岁,那一年吕贵妃所生的熙亲王,太后所生的绮亲王先后出生,两人出生后天现吉兆,当时就有大臣提出要改立太子,但被先帝压了下来。” 赵铭再次接过话头:“而随着时间的推移,熙亲王和绮亲王都表现出了过人的天赋。熙亲王善文字,大周国博士院内的藏书都被他熟读,绮亲王善武功,绮亲王在皇家武馆习武之后,实力已经堪比皇家武馆的馆主。而两人都精善权谋之术,成长到二十岁时,都各自招揽了一批党羽,与太子朱允裕在朝堂上分庭抗礼。” “而先帝为了避免自己死后,大周国因争夺皇位发生内乱,提前将熙亲王与绮亲王分封出去,熙亲王被分封在了南州,绮亲王被分封在了屠州。” “朱允裕继位之后,熙亲王与绮亲王突然性格大变,一个变得脾气暴躁,另一个变得轻佻,而且两人间经常发生矛盾,现在想来多半是为了遮掩自己真实的目的,麻痹当今皇上。抢夺紫云宝剑一事,很大可能也是两位亲王所为,这是两位亲王蛰伏多年首次向当今皇上发难,所以方巡检才会说现在大周国要进入多事之秋了。” 赵一山听了赵铭与方巡检的解释之后,总算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了,说道:“那为何邹锦睿会参与到此事之中,他仅仅是一个粮食商人而已?” 赵铭说道:“这我就不清楚了,熙亲王和绮亲王各自有党羽,就算皇上也不能尽知。” 方巡检也说道:“两位亲王暗中收罗的势力,这时候应该会开始活动,我们巡检司衙门也要多加注意这些势力,避免他们引起大的动荡。” 第47章 择功 赵一山从赵铭的司空府出来之后,心情颇为沉重,他在为大周国的百姓担心,现在大周国说不上繁荣富庶,但也可以说是国泰民安,如果真的发生战乱,受苦的一定是大周国的平民百姓。 赵一山自知他不过是武功尚可的一个低阶修士,如果他想要在这种时局中有一番作为,定要先将他的武功提高,更何况他还要迎娶英娅,为李青松解救施小颖,这些都需要他有高强的武功才能做到。 想通这些,当赵一山走回榆槐街管舍的时候,心情已经调整好。 第二日,赵一山换班,他终于有了时间,便来到闵松武馆找到韩教习,让韩教习指点他的武功。 赵一山来到闵松武馆之时,正好碰见熊焚也在闵松武馆习武,熊焚见赵一山来到闵松武馆,向赵一山说道:“赵师弟,分别两日后我们又见面了,择日不如撞日,你我切磋一番如何?” 赵一山将九天烈火功练至大成境界,还从未与人交手,听闻熊焚想要和他切磋,赵一山当然乐意之至,他点头道:“师弟我在擂台赛之时,见师兄你的落英功罕逢敌手,早已看得我技痒难耐,我虽然武功不如师兄,但是还是要讨教讨教的。” “习武之人本应相互切磋,才能有所进步,师弟要向我讨教,那就看招吧!”熊焚见赵一山答应比试,说完之后抢先发起了进攻。 熊焚一出手便没有留力,完全和擂台赛上一样,赵一山凝神以对,一边后退,一边用九天烈火功接下熊焚的拳头。 熊焚的落英功讲求一个快字,他的拳头打出来,落在赵一山的眼中就是如飘落的花瓣一般,让人应接不暇。 赵一山的九天烈火功虽然刚猛,但是出拳的速度上就跟不上熊焚的落英功了。 所以比试一开始,赵一山就处在了下风,他挡下了熊焚的十几拳后,便被熊焚的拳头打到了。虽然熊焚只用了三成功力,赵一山运功调息一阵,便没了疼痛之感,但是挨打多了,赵一山多少有些气馁。 赵一山气馁之后,他拳头上的劲力便小了许多,熊焚察觉之后说道:“你的功法刚猛之劲充足,我应对起来也要小心翼翼,可是你在被我打到之后,运功就不是很顺畅了,刚猛之劲消失了不少,这要是生死之战的话,师弟恐怕要吃大亏啊!” 赵一山闻言,悚然一惊,暗自责怪他不够坚毅,幸亏熊焚提醒,不然这场比试便不用再继续下去了,赵一山想到此处,提起精神,将九天烈火功施展开来,炙热的拳头不停的打出,在周身形成了屏障,然后大声说道:“多谢师兄的提醒,我一定全力与你比斗,现在我用九天烈火功布下了屏障,就看师兄如何突破我的屏障了!” 熊焚叫了一声好,不再出拳,运起轻功绕到了赵一山的身后,抬腿便踢,赵一山立马向前翻了一个跟头,躲过了熊焚的脚掌,再转身面对熊焚,而熊焚再次绕到了赵一山的身后,再给了赵一山一脚,赵一山没有别的招式,只能向前翻跟头。 这样几十回合下来,赵一山功力耗尽,再也不能用九天烈火功布下屏障,熊焚见准时机,再次使用落英功与赵一山正面对打,赵一山见熊焚如此轻松的就破了自己布下的屏障,再也没有斗志,罢手道:“师兄,你我差距太大,我不是你的对手,再打下去没有任何意义,你我罢手如何?” 熊焚道:“师弟既然不愿再做比斗,那我们就罢手吧,正好我也有些疲累了,不过师弟能在我的落英功之下支撑这么久,已是不易。” 而韩教习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演武场,他直言不讳的说道:“赵一山的功夫还是差了些,熊焚你也不要安慰他了。” 赵一山向韩教习行了一礼:“韩教习,弟子自知武功低微,今日来闵松武馆,就是想进武馆的书舍选择更加高明的武功习练,还要将轻功与点穴功夫学会,还望韩教习可以指点于我。” 熊焚说道:“赵师弟何不随我一起习练落英功,我只是刚入落叶功的门槛便已经有可观的实力,如果将此功习练到大成境界,就算七大武馆的馆主也能轻松打败。” 韩文山点头道:“熊焚此言不假,而且我看你的习武资质正好适合落英功,你等会儿到书舍中,将落英功的秘籍借来一观,便可知晓。” 赵一山见识过落英功的厉害,心里早就倾向于选择此功,听了韩教习和熊焚的言语后,更加坚定了决心,朗声说道:“弟子就选择落英功了,但是轻功和点穴手法,弟子从无涉猎,还望韩教习指点我一下。” 韩教习沉吟一会儿道:“闵松武馆的书舍中收录了许多轻功和点穴手法,我将这些秘籍归结为上中下三品。上品秘籍习练难度大,但是效果很好,下品秘籍能速成,可是效果就不怎么好了。” 赵一山说道:“我想习练上品的秘籍,这样才能和落英功相配,不然空有高明的武功,却没有相应的轻功与点穴手法,总是一个短板。” 熊焚赞赏道:“习武之人,就该有此傲气,要做就要做最好的!” 韩教习也颔首道:“上品秘籍的话,你可选择《轻苇渡江》作为轻功加以习练,选择《空虚拂穴手》作为点穴手法加以习练。” 赵一山拜谢韩教习之后,独自去到书舍,借阅功法去了。 赵一山离开后,韩教习向熊焚问道:“你与赵一山比试之后,觉得他如何?” 熊焚说道:“如此年轻就将功法练到能和我对抗的地步,肯定有过人的天资,假以时日定能在功力上超越我,但是他缺少磨砺,临场对敌的经验与手段都不多,这也是他致命的弱点。” 韩教习颇为赞同熊焚的评价:“你说的不错,以后他是龙还是虫,就看他的造化了!” 赵一山当然听不到韩教习与熊焚对他的评价,他现在正在书舍中,阅读三本秘籍。 一本是落英功,落英功是集攻击与防守于一体的武功,不同与九天烈火功要习练九种拳架,落英功没有招式上的限制,讲求内力在经络间的运行,而内力不同的运行方式,所输出的功力也有所不同。 譬如说内力通过手三阴经与手三阳经时,输出的功力就截然不同,手三阴经输出的功力偏重于阴寒属性,让中掌者的肌肉与经络被慢慢侵蚀,而手三阳经输出的功力偏重于阳刚属性,如同九天烈火功一般,让中掌者顷刻间化为灰烬。 但是不管内力如何运行,只要运行起内力,都会加快出拳的速度,因为运起落英功的拳头,不再是光靠肌肉的力量了,内力也将带着拳头飞快的打出,这样不仅拳头的速度提高了,肌肉也因力量得到分担,轻松不少,所以使用此功与人对敌,耐力也将提高。 而人体有十二正经和奇经八脉,共二十条经脉,这样一来,二十条经脉就可以排列组合演化出无数的运行路线,落英功当然不会记录下这无数的运功路线,落英功的创始人智慧过人,在无数的运功路线中找出了最有用的上千条运功路线,将之记录在册,供后来者习练。 这些运功路线有易有难,修习者只有内劲提高到相应境界之后,才能习练相应难度的运功路线,提高出手的速度和力度。 总而言之,落英功博大精深,以赵一山的记忆能力也花了半天时间,才将秘籍全部记住,而要将此功练到大成境界,需要将上千条运功路线全部修习完成,难怪熊焚自称只入了此功的门槛。 相比于落英功,轻功秘籍《轻苇渡江》则显得不怎么深奥,薄薄的一本秘籍,赵一山一刻钟便记诵完毕。 但是不要小看这一本薄册,这个轻功习练起来,却甚是困难,能负起千斤之物跃上百丈之高算是轻功入了门,能负起千斤之物横渡金泓江算是轻功小成,能负起千斤之物凌空虚立才是大成。 至于如何修习轻功,这本秘籍却所言甚少,秘籍只是给出了一句口诀“至阳为初,阴阳为协,交泰天地,循环不息”,这让赵一山一头雾水,赵一山只能将口诀暗暗记住,然后再独自摸索,在无数次的失败中找到窍门。 看完轻功秘籍,赵一山又花了一刻钟记诵了点穴秘籍《空虚拂穴手》,这本秘籍不要求认穴准确,点穴准确,这让赵一山很惊异,如果认穴不准却,点穴不准确,那又如何将敌人制住呢? 赵一山看完秘籍之后,恍然大悟,所谓点穴功夫,就是用内力使穴道闭合,从而使敌人动弹不得,或者被击杀,或者大笑不止,或者奇痒难当。 所以认穴准确与否,点穴准确与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使穴道闭合,就算你点在了敌人的屁股上,只要你的内力能使敌人的穴道闭合,你就点穴成功。 《空虚拂穴手》不仅讲了如何点穴,也讲了如何解穴,这让赵一山获益匪浅。 赵一山花了一天时间,将三本秘籍记诵完毕,剩下的事情,就是好好习练这些功夫,快速提高自身的实力。 第48章 练功 赵一山得了武功秘籍,回到榆槐街管舍的当晚就着手练习。 赵一山首先习练的当然是落英功了,他尝试着将内力从丹田调出,沿手太阴肺经将内力发出。 赵一山将双手收缩至胸前,当内力经过中府穴,来到太渊穴,最后到少商穴时,双拳猛的挥出,肌肉的劲力与内力同时发出,双拳的速度增快了不少,赵一山首次体会到了落英功的妙处。 不过赵一山初次习练落英功,内力运行还略有迟滞,大大不如熊焚,熊焚运用此功时,内力十分顺畅,出拳已无影无形。 赵一山初次习练落英功的效果尚可,但是对于如何习练轻功轻苇渡江,赵一山却找不到头绪,他只能反复诵读和琢磨那句口诀“至阳为初,阴阳为协,交泰天地,循环不息。”虽然赵一山聪慧,但遇着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也不知如何着手。 赵一山摇摇头,不再默念轻苇渡江的口诀,转而习练空虚拂穴手,赵一山找来了马武兵当他的习练对象,他按照空虚拂穴手的点穴手法,在马武兵身上戳了无数次,马武兵时而狂笑,时而麻痒难当,时而呆立不动,时而不能开口说话,时而目不视物,不过赵一山的解穴手法不行,点了马武兵的穴道后,花了许久时间才给马武兵解穴,当赵一山把空虚拂穴手的点穴手法练习了一遍之后,马武兵已经被折腾得不成人形了,好在赵一山没有练习点击死穴,不然的话,赵一山解穴不及时,马武兵真的可能被点死过去。 而同在榆槐街管舍居住的崔副管差,卫副管差,鲁副管差,被赵一山这边的动静给引来了。 三人来到赵一山的房门外敲击他的房门,赵一山正忙着解开马武兵身上的笑穴,没能及时打开房门,鲁副管差奇道:“赵副管差平常是安静的人,为何今晚笑个不停,是不是中了邪?” 崔副管差说道:“这个不好说,他既然不开门,我们闯进去一看究竟吧,不然赵副管差遭遇不测,你我也不能安心。” 当他们三人破门而入之时,赵一山刚好解开了马武兵的笑穴,三人看到房间里的赵一山和马武兵,面面相觑起来。 崔副管差好奇的问道:“赵副管差,你们两人在屋里干什么呢?为何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赵一山羞愧道:“我给各位说声抱歉了,是我让马武兵来我的房间的,让他陪我练习点穴,可惜我只会点穴,解穴手法不行,才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惊扰了你们,害得你们大半夜起来查探我的情况。” 崔副管差、卫副管差、鲁副管差三人恍然,叮嘱了赵一山和马武兵一番后,离开了赵一山的房间。 他们离开后,大福传音道:“赵一山,你要练功也要挑个时候吧,你不知道你已经犯了扰民之罪吗?按照大周律法,应该把你抓起来杖责三十的。” 赵一山本就羞愧,听了大福的传音后,便让马武兵离开了他的房间,也暗自决定要找一个清净之地来练功。 赵一山不能练习点穴手法了,他转而盘膝修习《玉枢经》,以积累窍穴中的元气,提高他的境界。 翌日清晨,赵一山早起,骑马出了南城门,在金泓江畔溜达,留意可以习武之地,不知不觉就来到了擂台赛的百座擂台之旁。 这百座擂台在金泓江畔十分显眼,它们周围颇为热闹,有观赏江景的人群,有打鱼的渔人,有无数的花坊,这么热闹的地方显然不能供赵一山习武。 赵一山继续向西而行,寻找可以习武的地方,赵一山越往西走,金泓江畔也越来越荒凉,没有了花坊,没有了观赏江景的人群,只有两三只打鱼的小船偶尔经过他的身旁。 当赵一山经过一座小山之时,他发现了一座山神庙,山神庙的庙宇已经破败,由于长时间没有修葺,庙宇的房顶也已经坍塌,山神石像的右臂也已经掉落,整个庙宇看上去摇摇欲坠。 不过好在山神庙的前面有一块长宽三十丈的石坪,刚好可以用来练武,赵一山对这个地方颇为满意,于是下马在山神庙的石坪前打了一趟九天烈火拳。 赵一山收功之后,绕山神庙四周查探了一番,在山神庙的杂草中发现了一块石墩,赵一山用手抬起石墩,称量了一下,这个石墩大概有千斤之重。 赵一山想试试自己的力量到底有多大,于是将此石墩向天空抛去,千斤的石墩被赵一山扔到了三十丈之高,对于这个高度,赵一山甚为不满,因为当日貘貅帮与青禽帮第一场比试之时,柏峰和费五能将两千斤的石狮子抛向三十丈之高,和他们一比,赵一山当然不满意他现在的力量。 而现在有了千斤重的石墩,赵一山念头一转,就打算尝试习练轻苇渡江。 赵一山背负起这块千斤重的石墩,双腿用力,朝天空狠狠的一跃,不过他只跃起了十丈高。 赵一山摇头叹息不已,因为轻苇渡江的入门要求是背负千斤之物,跃上百丈之高,可他赵一山只能跃起十丈之高而已。 赵一山思量起来:“看来光靠腿部肌肉的力量是不能完成轻功入门的要求。“ 赵一山接着想到了轻苇渡江的第一句口诀“至阳为初”,再想到了足三阳经。 于是赵一山放下石墩,调动丹田之中的内力,使内力运行到足三阳经之中,当内力鼓荡之时,他再次向上跃起,顿时感觉轻快了不少。 赵一山见此法有效,又负起石墩再做尝试,结果这次赵一山居然能跃起三十丈的高度。 赵一山尝到甜头,开始按照这个方法反复习练,可惜并未能将跃起的高度再次提高,显然这是因为赵一山并未能完全理解“至阳为初”这句话。 习练轻功之后,赵一山接着习练落英功。 赵一山已经完成了手太阴肺经的习练,今日赵一山更进一步,将手三阴经全部习练了一遍。 手三阴经包括了手太阴肺经,手厥阴心包经和手少阴心经,当内力在其中一条经脉中运行之时,赵一山的拳头有风雷之声。 当内力同时在三条经脉中运行之时,赵一山的拳头却是无声无息,无影无踪,这就是拳速太快带来的结果。 这种习练说来简单,可是也花费了赵一山三个时辰,才将内力在手三阴经中的运行习练纯熟。 习练完落英功,赵一山再次习练起空虚拂穴手来,赵一山今日没有带来马武兵,只能在他自己的身上练习点穴手法。 赵一山在破庙练习点穴手法,再也不用担心惊扰其他人,他运指如风,在他自己的身上尝试了空虚拂穴手的所有点穴手法和解穴手法,就连死穴都没有放过,不能不说赵一山的胆子够大,要是他解穴不及时,他就是玩死自己的节奏,也不得不说赵一山的运气很好,因为赵一山居然真的没有被自己玩死。 赵一山自然知道点击自身的死穴会有很大的风险,不过习武之事总有风险,如果畏缩不前,是不能将武功练好的,所以赵一山并没有后悔拿自己当实验品来练习空虚拂穴手。 赵一山练习完空虚拂穴手后,便骑着马离开了破败的山神庙,他回去时,心情颇好,因为有了山神庙这块练武场,他就可以安心练武了。 所以此后的日子,赵一山每当完成巡街或者换班之时,都要来到这里习练落英功、轻苇渡江还有空虚拂穴手。 第49章 朱允裕的忧虑 赵一山在山神庙习练武功,转眼已有一月。 虽然赵一山的落英功没有入得门槛,但是赵一山的实力有了长足的进步,已经有堪比聚气后期的实力。 而轻功方面,赵一山总算明白了“至阳为初”的含义,原来这句话不仅要求内力运行至足三阳经,而且内力要同时运行到手三阳经中,只有这样赵一山才能背负千斤之石跃起百丈之高。 赵一山学会轻功,尝试着用轻功在陆地上飞奔,他蹬地一跃能向前纵跃三百来丈,千丈距离只需蹬地三次就能到达,可谓转瞬即至,速度快到了极致。赵一山的轻苇渡江入门之后,速度比貘貅帮的冯劲、青禽帮的何四快了许多,虽然比之熊焚还略有不及,但是也相差不多了,相信赵一山将轻苇渡江练至小成“阴阳为协”之时,轻功就能超越熊焚了。 而空虚拂穴手的习练,赵一山最为得心应手,他已经将秘籍所载的点穴手法全部习练,点穴必中,弹无虚发,同时赵一山的解穴功夫也练得炉火纯青,可以在半刻钟之内解开任何被封住的穴道。 这一月的时间里,赵一山的武功取得长足进步,而李捕头也完成了对黑衣人和灰衣人的调查。 此时在皇宫的议政殿中,李捕头站在朱允裕的下首,将调查结果一一道来。 首先是黑衣人的来历,李捕头向朱允裕禀告道:“这些黑衣人的尸首被运到神捕营之后,经过我手下之人勘验,发现他们的舌头中刺有船型刺青。发现这一点之后,神捕营的捕役花了一个月时间打听,终于得知金泓帮的帮众都会在舌头中刺上船型刺青,所以这些黑衣人是来自金泓帮的。” 再次是关于邹锦睿,李捕头说道:“这一个月以来,我派了三十人,日夜不停的跟踪邹锦睿,并没有发现邹锦睿有什么异常举动,他每天的作息很有规律,早上到兴裕粮行总店查点账目和打点生意,吃过午饭后会见生意伙伴,到了晚间就回到家里,然后便一直待在书房之中,直至睡觉。有点需要注意的是,万馆主在十日之前,找过邹锦睿,两人在房间里一起待了三个时辰,好像在商议什么事情。” 最后是关于灰衣人的来历,李捕头说道:“这伙灰衣人的尸首也被我手下之人勘验过,发现他们的左腿明显比右腿粗壮,这是他们习练了同一种武功所致,经过多方打听,大周国内只有青龙帮的青龙腿法才会使得人的左腿变得如此粗壮,所以这伙灰衣人是来自于青龙帮。” 朱允裕听完李捕头的报告,觉得李捕头的调查结果尚算令他满意,颔首道:“李捕头能查到黑衣人与灰衣人的来历,实属不易,可是策动抢夺紫云宝剑的幕后黑手不可能是这两个江湖帮派,你要继续派人监视金泓帮与青龙帮,发现他们有异常的举动,立刻向我报告。” 李捕头闻言,知道朱允裕对他的调查结果并不完全满意,于是解释道:“陛下,据臣下所知金泓帮与青龙帮是天弘城内领头的两大帮派,他们的帮主都有七大武馆馆主的实力,帮众也有数十万,其中不乏奇能异士,如果这两大帮派要是参与谋反的话,可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朱允裕终于对金泓帮和青龙帮正视起来,他立马说道:“如此的话,光靠神捕营的人手去打探两帮的动向有所勉强,待我书写一封手谕,李捕头可持之找太宰韦瑾,让他抽调一些人手给你。” 李捕头立马谢恩,接着说道:“那邹锦睿那里,还要不要继续监视?” 朱允裕说道:“邹锦睿始终有嫌疑,你继续监视,除此之外,你也要监视万馆主。” 朱允裕说完,将手谕给了李捕头之后,便打发李捕头离开了议政殿。 李捕头走后,德风与德雷再次被朱允裕叫了出来,两人相似的脸庞上,没有任何表情,看不出他们的喜怒。 朱允裕问道:“李捕头刚才所说可有不实之处?” 德风说道:“李捕头所说。”德雷接口道:“没有不实之处。” 朱允裕双手背在身后,在议政殿内踱步道:“谅他也不敢欺瞒于朕,朕让李捕头在明地里调查熙亲王与绮亲王的爪牙,让你们暗中调查熙亲王和绮亲王,你们给朕说说,熙亲王与绮亲王这一个月有什么动静?” 德风开口道:“熙亲王回到南州后。”德雷接口道:“一直在家中与门客练武。” 德风又说道:“绮亲王回到屠州后。”德雷接口道:“遴选了十个美女,夜夜笙歌。” 朱允裕闻言失笑道:“熙亲王从小精善文字,从来不会舞枪弄棒,现在却跑去练武,绮亲王更是离谱,他从小习武不缀,不近女色,现在却无女不欢,他们这是做给谁看的?!” 德风德雷听了朱允裕的话,毫无反应,因为他们知道,他们不需要做任何反应,这只是朱允裕在自言自语而已,在他们看来只要朱允裕不问他们问题,他们就不会多说一个字,这也是朱允裕愿意使用他们两兄弟做事的原因。 朱允熙又在议政殿内踱了一会儿步,然后重新做回椅子上,郑重的问道:“熙亲王与绮亲王可暗地里豢养了军队?” 德风答道:“南州与屠州,每年的税收。”德雷接口道:“十有其八上缴国库。” 德风再次说道:“熙亲王与绮亲王。”德雷接口道:“因此并未有足够钱财豢养军队。” 朱允熙点头道:“如此甚好,让我安心不少。但是朕听闻熙亲王与绮亲王豢养的门客不少,此事可否属实?” 德风答道:“熙亲王豢养的门客。”德雷接口道:“有五千之众。” 德风又说道:“绮亲王豢养的门客。”德雷接口道:“有三千之众。” 朱允裕听后脸色就不怎么好看了,他恨恨的说道:“熙亲王与绮亲王争相豢养门客,是要向朕炫耀武力吗?可惜他们不知道我有德风、德雷组建的龙鳞卫,就算他们有再多的门客,也不过是乌合之众罢了,哼!” 朱允熙发完牢骚,再次问道:“熙亲王与绮亲王是否曾与大周国内的权贵人物有过来往?” 德风说道:“此事熙亲王与绮亲王做到甚为隐秘。”德雷接口道:“因此还需时间查探。” 朱允熙勃然而怒,将书桌上的毛笔摔在地上,怒吼道:“这次黑衣贼人抢夺紫云宝剑,就跟邹锦睿这个大周国第一富豪有关,你们敢说熙亲王和绮亲王没有跟他来往吗?” 德风与德雷显然知道朱允熙的脾气,毫不在意他的怒气。 德风回答道:“如果没有确实的证据。”德雷接口道:“可以说邹锦睿与他们没有关系。” 朱允熙颓然的靠在椅背上,追忆道:“当初父皇还在之时,朱允熙与朱允绮两人锋芒毕露,两人各自招揽了一批党羽,在朝堂之中与朕作对,他们的党羽气焰嚣张,时不时提出改立太子,但是父皇希望大周国以正统传承下去,坚持让朕做太子,并把朱允熙与朱允绮分别发配到南州与屠州,顺带将两人的党羽给剪除掉,父皇顾念骨肉亲情,没有将两人处死,才给了两人暗中发展势力的机会。” “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十几年来,两人暗中发展的势力已经足够威胁到朕了,德风,德雷,你们两人率龙鳞卫监视所有二品以上的官员,但凡发现与两人勾结的官员,无需过堂,就地处决。” 德风说道:“是,陛下。可是武林之中多豪侠。”德雷接口道:“就怕熙亲王与绮亲王与这些豪侠勾结,要不要我们也铲除这些豪侠。” 朱允裕说道:“武林之事,自然以武林中人去解决,朕另有安排,你们就不要过问了。” 第50章 召集人手 李捕头从皇宫出来,手持朱允裕的手谕,骑马来到了城东,找到韦瑾的太宰府,经过通传,李捕头在府邸的大堂里与太宰见了面。 太宰韦瑾已有六十余岁,他不仅精善文字,而且武功也练得不错,有堪比聚气圆满的实力,与章逆水、林千岛等人的实力相当,所以看上去,韦瑾一点也不显老态。 韦瑾的性格十分爽朗,虽然与神捕营的李捕头没有任何交集,还是热情的与李捕头说道:“神捕营专门为陛下办事,威名素著,今日李捕头到我的太宰府,真是蓬荜生辉啊!” 李捕头抱拳说道:“太宰是百官之首,是陛下的左膀右臂,下官可比不了你,太宰这样说,可是折煞了我。” 韦瑾哈哈一笑:“李捕头莫要恭维我了,今日李捕头到我这里来,可有什么事情?” 李捕头取出了朱允裕的手谕,递给了韦瑾,恭敬说道:“这是陛下的手谕,太宰请过目。” 韦瑾接过手谕,仔细阅读了一遍,阅读完手谕后,再将手谕慎重的收在了抽屉中,为难道:“陛下要我派出人手协助李捕头监视金泓帮、青龙帮、邹锦睿与万馆主,我这里有一些难处,就不知道李捕头需要多少人手了?” 李捕头闻言思量了起来,太宰韦瑾辖制天弘城守备于大人,有五十万守城军队可以调度,从这五十万的守城军中抽调一万人马应该是绰绰有余,于是说道:“下官需要一万人手。” 韦瑾面现犹豫之色,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李捕头,一万人手太多,我不能给你。你也知道,出了抢夺紫云宝剑之事后,皇上大为恼火,我下辖的守城军也要加强天弘城的守备,所以只能给你一千人马。” 李捕头见韦瑾一下子就砍掉了九千之数,已经知道韦瑾是不愿协助自己了,于是抬出了朱允裕:“太宰大人需要人手看守天弘城,下官理解,可是陛下严令下官追查抢夺紫云宝剑的幕后黑手,如果耽误了此事,恐怕陛下会怪罪下来吧。” 韦瑾不愧为太宰,朝堂之上的争斗应付起来都游刃有余,面对李捕头咄咄逼人之言,他轻笑道:“李捕头不要着急,人贵精不贵多,我给你的一千人手,保证个个都是精英中的精英,绝对耽误不了李捕头办案,这是我的书信,李捕头拿去找于大人调拨人手就可。如果李捕头还是嫌人手不够,我再手书一封书信,李捕头可以持之去找城西的宋阳维,他可以给你五百人手。” 李捕头见韦瑾铁了心不会多给一人,于是不再多说,等韦瑾将书信写好,拿了书信愤愤然离开了太宰府。 等李捕头离开太宰府之后,韦瑾自言自语道:“朱允裕,你别怪我不上心,当初要不是为了让你当上皇帝,我的至交好友也不会因参加了熙亲王的宴会,而被先帝当做熙亲王的党羽给剪除了,我好不容易熬到太宰之位,现在熙亲王和绮亲王将要起事,到时候说不得要给你背后来一刀,哈哈哈!” 而李捕头离开太宰府后,出了天弘城的东门,在天弘城的东北郊外找到了守城军的军营,天弘城守备于大人正在训练士兵,听闻李捕头有事找他,于大人没有立即去会见李捕头,而是继续训练士兵。 李捕头被于大人晾在营帐之中,这一等就是两个时辰,眼看天就要黑下来了。 李捕头先是在太宰韦瑾处吃瘪,现在又久等于大人,心中之火就要爆发,就在此时,于大人终于训练完士兵,来到营帐内面见李捕头。 李捕头把韦瑾的书信交给了于大人,说明来意之后,于大人没有着急去筛选人手,而是在座椅中沉思起来,揣摩顶头上司韦瑾的意思:“按说守城军人手充足,划拨两三万人给李捕头都没有问题,现在却只给了李捕头一千人手,太宰韦瑾这是有意刁难李捕头,我不可违逆了太宰之意,书信之中虽然要我调拨精英给他,但是按太宰之意,只给李捕头一些普通军士便可!” 于大人思量完毕,热情的握住李捕头的双手道:“李捕头可要原谅于某的怠慢之罪,我现在就去召集人手,将他们调拨给李捕头差遣。” 说完之后,于大人拉着李捕头到了账营之外的点兵台上,让传令官召集了一队人手,李捕头在台上粗略一算,正好一千之数。 于大人见人手已经到齐,站在点兵台上对着底下的兵士说道:“我旁边这位是神捕营的李捕头,今日之后你们暂归李捕头的调遣,金千夫长出列。”于大人话音刚落,一个身穿甲胄的青年士官站了出来。 于大人又转而向李捕头说道:“这队人马是金千夫长的手底下的兵士,李捕头可以随意差遣金千夫长和这些兵士。” 金千夫长闻言,在台下向李捕头说道:“末将参见李捕头,我这队兄弟都是守城军中的老兵了,守城的经验丰富,素质也绝对过硬,绝对能胜任李捕头的要求。” 李捕头在台上扫了一眼这一队人马,果然是老兵,他们大多三十出头,快到退役的年纪,如此高龄的兵士,长时间跟踪,盯梢都成问题,更别说查探还有打斗之类的事情了,而且这些兵士的武功如何,也让人担忧。 李捕头知道于大人是在应付他,在心中冷笑不已,不愿在军营中多待,当即同于大人拜别,命令金千夫长带着这一千人马开拔到神捕营去报到,并叮嘱金千夫长,千万别要让这队人马穿着甲胄,因为这是去执行刺探任务,而不是去打仗,金千夫长爽快的答应了,李捕头暗暗摇头:“看来这个千夫长是没有搞懂于大人的心意啊!” 从军营出来,已是卯时末,是晚饭的时间,李捕头没有打算到酒楼去吃晚饭,而是骑马向城西行去,找到了宋阳维。 宋阳维也就是天弘城著名的宋老爷,李捕头当然有耳闻,不过别人害怕宋阳维,他李捕头可不怕,十个宋阳维都不够他杀的,何况这次他还带着宋阳维的靠山太宰韦瑾的书信。 宋阳维本就对李捕头恭敬,看过韦瑾的书信后,对李捕头更是点头哈腰,完全没有天弘城一霸的派头。 李捕头吃了一天的瘪,终于在宋阳维这里找回了面子,对着宋阳维冷言道:“宋阳维,太宰让你拿出五百人手供我调遣,你有问题吗?” 宋阳维说道:“李捕头,区区五百人,我宋阳维这就让人给你叫来。” 李捕头点头道:“那你快将他们召集过来,不要让我久等。” 宋阳维立即叫来仆人,对着他耳语一番,仆人领命而去,宋阳维然后笑着对李捕头说道:“李捕头稍候,半个时辰内,五百人手就会集齐。”宋阳维眼睛一转,接着说道:“李捕头匆匆而来,不知是否用过晚膳?” 李捕头说道:“我没有吃过晚饭,要不在你这里吃了?” 宋阳维巴结道:“在下正有此意,我这就让厨房将饭菜端上来。” 不过半刻钟时间,一桌美食便呈现在李捕头和宋阳维面前,宋阳维将李捕头的酒杯斟满,说道:“这是七间酒楼的飘裳酒,李捕头请品尝。” 李捕头久在天弘城,当然知道飘裳酒的妙处,也去七间酒楼喝过不少,见宋阳维能拿出此酒招待自己,脸色也好了一些。 一颗钟后,李捕头酒足饭饱,他喝多了飘裳酒,双颊微微酡红,这时宋阳维的五百人手也在宋家大宅的演武场集结完毕。 宋阳维带领着李捕头来到演武场,指着五百人手前站着的一个青年人说道:“这是我的二儿子宋知晓,他也随这五百人听候您的调遣。” 李捕头见这宋知晓身材肥胖,不像是个做事的人,但是宋阳维愿意他的二儿子跟着他,他自然也不会客气,于是带着宋知晓和这五百人手回到了神捕营。 第51章 安排人手 李捕头回到神捕营之后,马不停蹄,招来了五位副捕头、金千夫长和宋知晓,在大堂议事。 李捕头坐在首座,面色严肃,沉声问道:“秦副捕头、尤副捕头,我让你们分别探查金泓帮、青龙帮的情况,你们现在给我讲讲他们的情况。” 秦副捕头首先开口讲到:“报告李捕头,金泓帮不愧为天弘城内领头的大帮派,帮众大约在二十万左右,为了管理这二十万的帮众,金泓帮的帮主徐长耿在天弘帮分设了八个堂口,他们分别是青鱼堂、白鲲堂、水鲢堂、花鲢堂、刀鱼堂、红鱼堂、虎鱼堂、银鱼堂。” 秦副捕头话头刚落,尤副捕头接着说道:“青龙帮的情况和金泓帮大抵相同,也有二十余万帮众,帮主游青龙将青龙帮划为五个分舵:凌云分舵、狮尾分舵、龙牙分舵、金角分舵还有银甲分舵。” 李捕头听完两人的汇报,盘算了一下,沉声说道:“金泓帮与青龙帮,帮众众多,神捕营人手有限不可能全部跟踪。秦副捕头和程副捕头,你们率领两千捕役跟踪金泓帮的帮主与八个堂口的堂主,凡是与他们有来往的人,一个不落也全部跟踪,如此顺藤摸瓜,我就不信揪不出幕后黑手。尤副捕头和乌副捕头,你们也要率领两千捕役如此对付青龙帮,让青龙帮帮主和五大分舵的舵主都暴露在我们神捕营的监视之下。” 李捕头稍微思量了一下,接着说道:“卓副捕头,你这里还有一千捕役,你就在神捕营中待命,不管金泓帮那边或者是青龙帮那边有什么情况,你都要带人前去策应。”卓副捕头躬身领命。 安排完神捕营中的人手,李捕头将目光看向金千夫长与宋知晓,他们这里一共有一千五百人手,勉强能用来跟踪邹锦睿和锦虹武馆的万馆主。 金千夫长见李捕头望向自己,知道要给自己安排任务,挺了挺胸膛,端坐于座椅上,而宋知晓也面带傻笑,看着李捕头。 李捕头见状,暗暗想到:“放这一群没有经验的人过去监视邹锦睿和万馆主,十有八九会出纰漏。”于是说道:“金千夫长、宋二公子,你们就和我一起去监视邹锦睿和万馆主,如何分配你们带来的人手,我自有安排。” 诸事安排完毕,李捕头站起身来,说道:“各位副捕头,陛下严令追查抢夺紫云宝剑的幕后黑手,希望各位清楚,请各位依照安排,带领人手,这就出发去执行任务,莫要放过蛛丝马迹。” 等各位副捕头出了议事的大堂,就只剩下李捕头,金千夫长和宋知晓三人。 李捕头走下首座,来到金千夫长与宋知晓的面前,沉声问道:“你们二人的轻功如何?” 宋知晓抢在金千夫长的前面答道:“我老爹自我幼小之时,便延请武功高强的师傅教我武功,我习武到现在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与人比武从未输过,轻功更不在话下。” 李捕头冷笑着看了一眼宋知晓,觉得他十言九虚,心中更是看低了他。 而这时金千夫长说道:“李捕头,我不能说自己轻功很好,但是飞奔百里,末将只用半个时辰即可。” 李捕头郑重的看了一眼金千夫长,心中暗暗夸赞道:”在军旅之中待过的人就是不一样,不像宋知晓那样自傲,且带有纨绔之气。“ 李捕头于是说道:“既然两位都是轻功了得之人,那么你们就从所带的手下中挑选轻功不错的一些人手,去跟踪锦虹武馆的万馆主,不过万馆主武功高强,地位崇高,在大周国内,皇上都要礼敬他三分,被他发现你们跟踪他,他要是杀了你们,也没有人为你们报仇,其中的危险,你们可要想清楚了。” 宋知晓听闻有送命的危险,心中已是怯了,赶忙说道:“李捕头,在下轻功虽然不错,但是耐力欠佳,长时间跟踪万馆主,恐怕力有不逮,况且我身材肥胖,在人群中极为显眼,容易被万馆主发现我跟踪他,还是让金千夫长去跟踪万馆主更好。” 李捕头知道宋知晓贪生怕死,肯定会拒绝跟踪万馆主的任务,他冷笑着说道:“既然宋二公子不能胜任跟踪万馆主的任务,那就由金千夫长在带来的兵士中挑选轻功不错的人手跟踪万馆主,金千夫长可否胜任?” 金千夫长被抽调到神捕营,划归李捕头调遣,既然是李捕头的命令,不管如何危险,他都会义不容辞的去执行,他也自信不会被万馆主发现,便向李捕头行了一个军礼,朗声说道:“末将可以胜任,请李捕头放心。” 李捕头点头道:“金千夫长现在就去挑选人手吧,尽快去跟踪万馆主,有情况随时向我报告。” 等金千夫长领命而去,宋知晓傻笑着走近李捕头,问道:“李捕头,有什么任务交给我呢?” 李捕头心想,这宋二公子娇生惯养,恐怕做不来什么事情,于是说道:“你跟着我就好,我们去跟踪邹锦睿。” 宋知晓见李捕头愿意带着他,想来李捕头不会让他身陷危险,马上眉开眼笑说道:“好嘞,我这就将带来的五百人召集过来。” 宋知晓去招来五百人手,李捕头也将金千夫长挑选剩下的人手召集而来。 李捕头带着众人,骑马一路急行,来到位于城北白眉街的邹府。 邹锦睿不愧为大周国第一富豪,白眉街的邹府占地极广,邹府的正门正对白眉街,两个侧门分别对着花雕巷、乌雕巷,也就是说邹府的宽度大概在三百丈左右,宽度如此之长,更别说邹府的长度了。 而邹府内亭台楼阁一应俱全,还有假山池水,各类花卉树木,就算城东的亲王府邸都比不上邹府的豪奢。 而据先前探查的情报,邹锦睿一共娶了十三房妻妾,生了五个儿子,加上邹府的护卫、丫鬟和仆人,邹府上下一共有两百余人。 李捕头让众人换了便服,绕着邹府周围来回走动,注意邹府的动静,凡是有人从邹府出来,便要有一小队人马跟踪而去,查探从邹府出来之人的动向,如果此人与其他人有接触,也要分出人手跟踪和他接触之人。 李捕头率众人赶到邹府之时,正是清晨,清晨总是繁忙的,邹府的丫鬟要伺候女主人和男主人起床,厨房要准备早饭,仆人要打扫整个府邸,管家要安排人手外出采买。 李捕头带来的人手在邹府周围才刚刚散开,便有仆人从侧门出来,李捕头便让一个百夫长带人跟踪而去。 仆人清晨出去,两个时辰之后,这个出门的仆人回到邹府,跟随而去的百夫长也回到白眉街,向李捕头汇报情况。 原来这个仆人是奉了管家之命,出门采买蔬菜,邹府人口众多,需要采买的蔬菜也多,这个仆人先是到车马行雇佣了一辆马车,然后再到菜市采买了白菜、萝卜、芹菜和黄瓜。 这个百夫长也分出人手分别盯着车马行的人,卖白菜、萝卜、芹菜和黄瓜的商人,这才回来向李捕头报告。 李捕头听完报告,点头道:“你做得不错,这些与这个仆人相接处的人,你要好好盯着,只有确定了他们没有嫌疑之后,才撤出人手。”这个百夫长领命而去。 这个仆人回到邹府之后,不多久,又有三个丫鬟手挽着手从正门出来,李捕头又叫另一个百夫长带人跟了过去。 待三个丫鬟回到邹府,百夫长向李捕头报告,这三个丫鬟是为府里的夫人去买胭脂水粉的,他也已经派出人手将卖出胭脂水粉的店铺紧紧盯着。 这样陆续有邹府的人外出,外出之人和他们接触之人,都被李捕头派人给盯上了,这是李捕头铺开的一张大网,他不放过一只苍蝇飞出这张大网。 第52章 联络 待到夜深之时,李捕头独自施展轻功跃入了邹府之中,找到邹锦睿的书房,从房顶掀开一块瓦片,透过缝隙观察邹锦睿的行止。 邹锦睿的书房藏书颇多,李捕头查探他时,邹锦睿正在阅读一本叫做《韩国公札记》的古籍,不知是否是这本古籍太过精妙,邹锦睿看得十分入神,不时摇头晃脑,就如私塾中学习启蒙读物的稚子一般。 李捕头在房顶上查探了一个时辰,邹府的仆人这时敲响了书房的房门,邹锦睿放下古籍,让仆人进来。 仆人端着瓷罐和瓷碗进了书房,将它们放在了书桌之上,躬身说道:“老爷,这是二夫人让厨房准备的乌甲银花汤,二夫人说老爷日日繁忙,要多注意身体,这乌甲银花汤有补心安神,养血益脾之效,正适合睡前服食,希望老爷操劳之后也能睡个好觉。” 仆人说完,拿起瓷碗给邹锦睿盛了一碗乌甲银花汤,邹锦睿端起瓷碗喝了一口,淡淡笑道:“二夫人有心了,你回去告诉她,此汤很好,我很爱喝。” 仆人出了书房,带上房门之后,兴高采烈的去找二夫人了,他高兴的想道:“老爷夸赞此汤,二夫人一高兴,就少不了赏赐。” 而邹锦睿喝了一碗乌甲银花汤之后,继续观看《韩国公札记》。 房顶之上的李捕头看着邹锦睿惬意的模样,甚是羡慕,他不禁暗自和邹锦睿对比起来,他当了这个神捕营的捕头,虽然管着五千捕役,替皇上办事,就算朝堂中的一品大员也对他敬畏三分,可是说到底他还是一个跑腿的,就像现在,邹锦睿在铺上貂皮的座椅上舒服的看着古籍,他却要在房顶喝着寒风。 羡慕归羡慕,皇上派下的差事还是得干好,李捕头继续从房顶监视着邹锦睿。 李捕头又在房顶待了两个时辰,到了亥时末,又有丫鬟敲响了书房的房门,邹锦睿让丫鬟进了书房。 丫鬟对着邹锦睿行了一个万福,恭敬说道:“大夫人叫我过来告诉老爷,现在已经是亥时末了,老爷快些回屋睡觉吧,不要看久了书,伤了身子。” 邹锦睿说道:“回去告诉大夫人,我这就去二夫人的房间,叫她不要等我了。” 丫鬟离开书房,邹锦睿也将书房的灯吹灭,披上裘衣出了书房,李捕头在房顶上借着夜色,一路跟随邹锦睿到了二夫人的房间。 邹锦睿到了二夫人的房间后,没有多说,只说了一句:“夫人,我们睡吧。”便吹了灯,上床睡觉了。 邹锦睿终于睡觉,李捕头也松了一口气,施展轻功离开了邹府,在神捕营包下的客房中小睡了一个时辰。 翌日清晨,李捕头早早的起了床,接着带领宋知晓等人监视邹府。 邹锦睿似乎对李捕头等人的监视一无所知,今日他吃了早饭后,在护卫头领的护送下,乘坐马车出了邹府,到兴裕粮行的总店去打点生意了。 这次李捕头亲自带着宋知晓,还有宋知晓的五百人手跟踪而去。 兴裕粮行的总店离邹府有两条街的距离,邹锦睿的马车慢慢悠悠的行至总店也只花了半个时辰而已。 当邹锦睿到了兴裕粮行时,店里的掌柜热情的将邹锦睿迎了进去。 而李捕头也让五百人手分散在兴裕粮行总店的四周,监视出入粮行的人是否可疑。 李捕头等人是施展轻功跟踪邹锦睿的,宋知晓体胖气虚,早已气喘吁吁,他听到李捕头还要安排监视任务,立马向李捕头说道:“李捕头,我内急,等我上了茅房再来监视邹锦睿,行不行?” 李捕头不指望宋知晓能帮上什么忙,只希望他不添乱就行,于是他沉声说道:“宋二公子,人有三急,你尽管去上茅房。” 宋知晓得到允可,提了提裤子,远远的跑开了,等他觉得李捕头看不见他时,他自顾自找到一家酒楼,也不去上茅房了,而是点了一桌酒菜,一边吃喝着,一边留意街上李捕头等人的动向。 李捕头等人当然是全神贯注的监视着邹锦睿和兴裕粮行了,不过他们看不到粮行内部的情况,在粮行内部,邹锦睿正查验账目,他查验完账目后,打发掌柜离开了房间。 此时房间中就只剩下邹锦睿和他的护卫头领萧秉庚,邹锦睿面色平静,淡淡问道:“萧头领,昨晚的情况如何?” 萧秉庚答道:“昨晚有人潜入邹府,在你的房顶待到你睡觉为止。” 邹锦睿背着双手,走向窗口,看着街上如织的人流,说道:“朱允裕把我盯得可够紧的,这街上的人群,不知有多少是他的耳目。” 萧秉庚说道:“邹大官人,这次抢夺紫云宝剑出了纰漏,全怪一个叫计津都的武者,要不然也不会将你暴露在朱允裕的面前,现在既然绮亲王没有新的指示,你就正常的做自己的买卖,相信朱允裕也奈何不了你。” 邹锦睿看着萧秉庚,淡淡问道:“萧头领,你的武艺比之万馆主如何?” 萧秉庚答道:“在下的武功不及万馆主。” 邹锦睿指着街面上又问道:“那你能不能摆脱这些人的跟踪?” 萧秉庚沉默了一阵,沉声答道:“我有八成把握能够摆脱这些人的跟踪。” 邹锦睿回到椅子上坐好,轻笑道:“八成把握已经足够,萧头领,你去和金泓帮的徐帮主联络一下,看看他如何应对如此局面,问好之后,你到棕雨楼找我。” 萧秉庚劝道:“邹大官人要不要再等等,现在去联络徐帮主,似乎为时过早。” 邹锦睿轻轻一笑:“绮亲王下令抢夺紫云宝剑,就是向朱允裕宣战了,你我迟早都要卷入他们之间的较量之中,早一些又何妨?” 萧秉庚不再劝说,出了账房,快速从兴裕粮行的总店掠出。 萧秉庚离开总店时,李捕头正在兴裕粮行外的茶肆中喝茶,他见到萧秉庚从兴裕粮行快速掠出,来不及招呼手下,抛下尚未喝完的茶水,跟着掠出,也不在意萧秉庚是否会发现他了。 而在酒楼吃喝的宋知晓见李捕头施展轻功追踪萧秉庚而去,急急忙忙的出了酒楼,把街道上监视兴裕粮行的手下召集起来,跟着李捕头追去了。 虽然李捕头和萧秉庚已经远去,可是两人惊扰了街道上的路人与商贩,这些路人和商贩惊叫着给两人让路。 宋知晓再是蠢笨,也能通过不断询问路人和商贩,跟踪而去。 宋知晓带着五百人手急急忙忙在后面追赶,而萧秉庚从兴裕粮行总店出来之后,一路向北而行,李捕头紧追不放,两人之间的轻功在伯仲之间,萧秉庚始终不能将李捕头摆脱。 萧秉庚见不能摆脱李捕头,不再直行,开始在街巷之间穿行,七拐八绕,虽然速度上降了下来,但是也让李捕头颇为头疼,因为他不能捉摸萧秉庚的前进路线。 萧秉庚也时不时发出飞镖,射向身后的李捕头,李捕头则用刀鞘打飞这些飞镖,虽然这些飞镖不能威胁到李捕头,但李捕头还是小心应对,这又使得他的速度降下不少。 渐渐的,李捕头与萧秉庚之间的距离拉开了。 终于,萧秉庚转入一条小巷之后,李捕头再也看不见他了,李捕头在周围查探一会儿之后,选择继续向北追击萧秉庚。 待李捕头离去,萧秉庚从小巷中的染坊中现身,向城西方向再次急掠而去。 原来萧秉庚在与李捕头拉开距离之后,转入小巷中,发现一家染坊,乘李捕头暂时不能看见他,他躲到了染坊的染缸之中。 在染缸之中,萧秉庚屏息静气等待李捕头离开,李捕头离开之后,他才从染缸中出来,不过萧秉庚的衣物和头发也被打湿,被染上了颜色,不过他来不及打理自己,他需要尽快摆脱李捕头,所以穿着染了染料的衣服快速离开了染坊。 第53章 对策 萧秉庚一路向西,在沿街的房顶上纵跃,当快到金泓帮总坛的时候,他跃下街面,找了一家衣肆,买了一身普通长衫换上,再步行到金泓帮总坛的大门之前。 金泓帮是天弘城乃至大周国内的领头帮派,门禁自然十分深严,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随便进出的。 看守金泓帮总坛的守卫见萧秉庚穿着普通,也不曾见他来过金泓帮,便将他拦了下来,冷言道:“这位朋友,金泓帮不许闲杂人等进入,你请回去吧!” 萧秉庚知道他这样难以取得守卫的许可,便做起了接头的暗号,以右手做兰花指之状,将右手放在左肩之上,轻提左肩之上的衣服。 金泓帮总坛的守卫见萧秉庚做了如此手势,立马知道萧秉庚是帮内的贵客,一改之前冷漠的态度,热情的将萧秉庚迎了进去。 守卫前倨后恭的表现自然落在了监视金泓帮的秦副捕头和程副捕头眼里,他们下令手下重点关注萧秉庚,如果萧秉庚出了金泓帮总坛,也要多派人手跟踪他。 而萧秉庚进入金泓帮总坛之后,在守卫的带领下,绕过重重院落,来到了泓万楼,这里正是帮主徐长耿会见帮众处理帮中事务之地。 此时徐长耿正召集八大分堂的堂主在泓万楼议事,他听闻守卫的禀告后,让萧秉庚进入了泓万楼。 徐长耿身材颀长,两个嘴角长了对称的一对黑痣,他见到萧秉庚后,轻笑着说道:“萧头领今日到访,是邹大官人有事要找我吗?” 萧秉庚抱拳道:“正是如此!徐帮主,现在时局紧迫,朱允裕派人日夜不停的跟踪着邹大官人,我们什么事情都做不了,邹大官人遣我到此,就是要问徐帮主一句,你如何应对如此局面?” 徐帮主尚未开口,虎鱼堂的郎庄郎堂主却开口说道:“徐帮主让我们八大堂主到泓万楼议事,正是讨论如何应对这些烦人的捕役,他们这样监视着我们,别说和绮亲王联络,就算做些无本的买卖都束手束脚,依我看,皇帝老儿欺人太甚,干脆我们金泓帮先下手为强,率领帮众杀入皇宫之中,结果了朱允裕,这样一来,绮亲王只要对付了朱允熙之后,便能当上皇帝。” 徐长耿用手摸了摸嘴角的黑痣,沉声问道:“郎堂主,皇宫的御林军,会轻易被我们攻破吗?” 郎庄想了想说道:“据我所知,守卫皇宫的御林军只有五万余人,我们金泓帮有二十余万帮众,我们人数占优,相信很快能解决他们。” 青鱼堂的安于世安堂主这时却说道:“恐怕我们尚未将御林军攻破,驰援的守城军便从后方将我们合围,到时候别说诛杀朱允裕,整个金泓帮都要土崩瓦解了,所以我看郎堂主的提议不可取。” 郎庄的提议被安于世否决,扬起眉头,看着安于世说道:“安堂主不赞同我的提议,你有什么更好的提议,说来让我们听听?” 安于世向徐长耿行了一礼,愤愤说道:“徐帮主,绮亲王到来天弘城之后,强行让我们金泓帮去抢夺紫云宝剑,当时我就反对如此行事,我们金泓帮从来只管江湖中事,向来不掺和到朝堂之争中,所以我提议任由朱允裕监视我们金泓帮,我们再也不为绮亲王卖命,只凭抢夺紫云宝剑一事,朱允裕还不能以此为由灭杀我们金泓帮的。” 郎庄听了安于世之言,呵呵一笑:“怎么,安堂主是反对徐帮主当初的决定了?要不然让你当这个帮主?” 白鲲堂的傅预傅堂主素来与安于世交好,见郎庄挤兑安于世,慢慢说道:“郎堂主此言差矣,安堂主忠于徐帮主之心,我们都是知道的,远的不说,三年前青龙帮派人刺杀徐帮主,是谁为徐帮主挡下了致命的一击?那可是安堂主啊!” 而银鱼堂的古剑叹古堂主却是与郎庄站在了同一战线上,他急急说道:“我们没有说安堂主不对徐帮主忠心,但辅佐绮亲王夺取皇位,是十年前我们商议决定的大事,现在安堂主却要我们放弃如此重要之事,万万不可取。” 而水鲢堂的伏大虎伏堂主,这时说道:“我赞成古堂主的说法,不管以前我们金泓帮是否参与朝堂中事,既然十年前我们金泓帮商议决定辅佐绮亲王,就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不然就是弃信义于不顾。” 伏堂主说完,看向花鲢堂的邵夫雄邵堂主,邵堂主领会其意:“我也赞同古堂主的说法,现在绮亲王起事在即,金泓帮已和绮亲王在同一条船上,我们放手一搏,要是绮亲王赢了这场争斗,我们金泓帮将更加壮大。” 现在就只剩下刀鱼堂的闵勇义闵堂主,红鱼堂的谢红妆谢堂主没有表态,徐帮主开口道:“闵堂主,谢堂主的意思如何,也说来听听?” 闵勇义与谢红妆本是夫妻,两人心意相通,对视一眼后,闵勇义说道:“我觉得是否还要继续支持绮亲王,不能这么快就做出决定,绮亲王的实力到底如何,能否一举拿下朱允裕与朱允熙,我们都不知道。” 谢红妆接着说道:“所以我们认为,还是要静观其变的好,不然站错队伍,就是万劫不复的事情。” 所有堂主的意见都出来了,有激进的,有保守的,有中立的,徐帮主看向萧秉庚,苦笑着说道:“敝帮难以决断如何应对这复杂的局面,让萧头领见笑了。” “哪里哪里,邹大官人也很头疼此事,要不然也不会派我来问徐帮主的意见了。”萧秉庚知道徐帮主是在跟自己客气,也谦逊的说道。 徐帮主用手摸着嘴角的黑痣,显然是沉吟不决,绕着大堂之内走了一圈之后,回到首座坐定:“各位意见不一,让我也难以决断,不过此事既然由绮亲王引起,还是要问问绮亲王接下来将如何动作,我们也好决定是否跟随于他,用红头鹃联络会被监视之人半途截取情报,这就要派人前去屠州绮亲王府,与之联络,各位堂主,谁愿意前往?” 徐帮主没有讲明其中的危险,可是在座之人谁不清楚,朱允裕为了防止绮亲王叛乱,必定严密监视与防范金泓帮,谁去联络绮亲王,必定会被围追堵截,再是凶险不过。 议事大堂中安静了下来,不过一会儿之后,傅堂主便说道:“郎堂主刚才不是气势汹汹的说,要杀进皇宫之中吗?现在怎么却成了缩头乌龟?” 郎庄哼了一声,说道:“你不必激我,这次联络绮亲王的事,我去!” 徐帮主点头道:“郎堂主不愧为金泓帮资格最老的堂主,勇气可嘉。”而后又转头向萧秉庚说道:“金泓帮将派出郎堂主前去屠州联络绮亲王,如果邹大官人也要派人前去,十日之后,到金泓江上的落沙洲上与郎堂主汇合。” 萧秉庚点点头,告辞离开了金泓帮总坛,他离开后立马被捕役跟上了,不过以他的轻功,轻而易举的甩脱了秦副捕头和程副捕头派来跟踪他的捕役。 而与金泓帮争吵不休的情况不同,同样被神捕营监视的青龙帮却是一团和气,帮主游青龙正召集凌云分舵、狮尾分舵、龙牙分舵、金角分舵还有银甲分舵的舵主在一起饮宴。 游青龙举杯道:“各位分舵的舵主,这次我们截杀抢夺紫云宝剑的黑衣人,招惹了皇帝朱允裕,现在被他监视,不过没有关系,就算这样,他也拿我们青龙帮没有办法,我们只是收了熙亲王五十万两黄金替他办事而已,与熙亲王再无瓜葛,各位舵主该干嘛就干嘛,莫要慌张。” 各位分舵的舵主都笑着说道:“此事我们心中有数,有青龙帮二十余万的帮众做后盾,朱允裕想动我们也要掂量掂量。” 第54章 落沙洲 而李捕头跟丢萧秉庚后,继续向北追击,直至到了北城门,也没有发现萧秉庚,无奈的向回走,走到半道上却遇见了跟随而来的宋知晓和他的五百人手。 李捕头跟丢萧秉庚心情本就气闷,见到宋知晓跟随而来,不在兴裕粮行总店监视邹锦睿,劈头盖脸的训斥道:“宋二公子,我叫你监视着邹锦睿,你到这里来干什么?简直不知所谓!” 宋知晓见李捕头跟丢了人,知道李捕头心情不好,但是他从小被人捧着,从来没人敢这么疾言厉色的骂他,不悦的说道:“我也是担心李捕头的安危,才带了人手过来,我不求李捕头夸赞,但你也别骂我呀。” 李捕头心中冷笑道:“这宋知晓贪生怕死,见我离开了兴裕粮行总店,担心出现危险的局面,他怕应付不了,这才跟着我的,他却说担心我的安危,真以为我不知道他的用心吗?”李捕头冷笑过后,训斥道:“宋二公子,我告诉你,皇上交代下来的事情才最重要,别的事情都要排在后面,再说了,对方是个高手,人多就能保证我的安全吗?” 宋知晓被李捕头疾言厉色的训斥,心中害怕不已,呐呐的说不出话来。 李捕头见到宋知晓窘迫的样子,气也消了大半,想到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再去责骂宋知晓也于事无补,更何况跟丢萧秉庚的是他自己,于是说道:“过去的事情,我就既往不咎了,现在我们还是去盯着邹锦睿吧,不过邹锦睿应该已经回到了城北白眉街的邹府,我们不必再去兴裕粮行总店了。” 宋知晓见李捕头不再责骂自己,赶紧下令,让五百手下开拔到白眉街邹府。 而萧秉庚从金泓帮总坛出来后,摆脱了跟踪他的捕役,按照约定来到了棕雨楼,寻到了邹锦睿。 邹锦睿已经在棕雨楼的雅间内点了一桌美食,见萧秉庚进了房间,笑着说道:“辛苦萧头领了,坐下吃些酒菜后,再与我说说金泓帮徐帮主那边的消息。” 萧秉庚听命而坐,略微吃些酒菜,垫了垫肚子,然后回禀道:“金泓帮徐帮主已经决定让虎鱼堂郎堂主前去屠州联络绮亲王,以探明绮亲王接下来的行动,如果邹大官人也要派人前去屠州的话,可于十日后,让人到金泓江的落沙洲与郎堂主汇合。” 听了萧秉庚的禀告,邹锦睿停箸不食,用手敲着椅子的扶手,沉声道:“此去屠州,危险甚大,以郎堂主一人之力恐怕不能胜任,萧头领你去告诉万馆主,让他也与郎堂主一起同去屠州,事不宜迟,萧头领现在就去吧。” 萧秉庚放下筷子,领命而去,这次前去联络万馆主,没有李捕头的追踪,萧秉庚从容不少,一路骑马,来到了锦虹武馆。 萧秉庚是邹锦睿身边的护卫头领,锦虹武馆的弟子和教习都认识他,见他来到锦虹武馆,都与他点头示意。 萧秉庚没有功夫搭理他们,他找到一位执勤的弟子,急急问道:“你家馆主是否在武馆内?我有要事找他。” 执勤的弟子答道:“我家馆主有事外出,萧头领恐怕要等上一会儿了。” 萧秉庚没能立即见着万馆主,自顾自来到锦虹武馆会客的大堂中坐下等候万馆主,执勤的弟子殷勤的端来了茶水,他端来的是上好的金骏眉茶,喝之能清心宁神。 萧秉庚在大堂中喝着金骏眉茶,等着万馆主归来,这一等就是两个时辰,已是夜间,终于等来了万馆主。 万馆主热情的招呼着萧秉庚,大笑着说道:“让萧头领久候了,万某给你告一声罪。” 萧秉庚道:“万馆主打理诺大的锦虹武馆,繁忙些,何罪之有?” 万馆主苦笑道:“今日我可不是忙着打理武馆诸事,我今日出门之后,发现被人跟踪,绕着天弘城走了一圈,都没能摆脱后边的尾巴,不得已之下,动手杀了后面的尾巴,所以耽搁了,直到现在才回到锦虹武馆。” 萧秉庚恍然:“原来万馆主也被跟踪了,邹大官人的宅院现在也被监视着,看来凡是和邹大官人走得近的人,都被朱允裕监视了起来。” 万馆主轻哼一声:“朱允裕算个什么东西,一个只靠父荫当上皇帝的蠢货而已!” 萧秉庚这时却正色道:“现在局势不明朗,万馆主切记谨言慎行,莫要连累了邹大官人!” 万馆主哈哈一笑:“萧头领,我和你一样,都是忠心于邹大官人的,其中的厉害我自然晓得,无需萧头领的提醒。” 萧秉庚点头道:“万馆主知道就好,今日我找你,是传达邹大官人的命令,他让你十日后去金泓江上的落沙洲,与金泓帮的郎堂主汇合,然后前去屠州,探明绮亲王接下来的行动。” 万馆主道:“原来是这样,十日之后,我会到落沙洲的。不过我有人继续跟踪我怎么办?” 萧秉庚用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狠狠说道:“远离天弘城之后,除掉他们无妨。” 万馆主再次大笑道:“希望朱允裕派出的手下别叫我失望,杀得太轻松就没有意思了。” 萧秉庚把邹锦睿的命令传达完了,便与万馆主告辞离去。 万馆主等萧秉庚离去之后,双手背在身后,望着天空,轻声道:“现在越来越有意思了,绮亲王与朱允裕之间的争斗,能掀起多大的风浪来?” 说到风浪,落沙洲正在金泓江的风浪中时隐时现,落沙洲是由金泓江带来的沙石堆积而成,涨水的时候便沉入江中,枯水的时候,便露出水面,现在正值冬末春初,正是枯水期,所以落沙洲浮出了水面,落沙洲上除了沙石之外就只有几丛杂草。 此时,赵一山正背着千斤重的石墩,横渡半个金泓江,向落沙洲飞掠而去,这是赵一山在习练轻苇渡江。 赵一山已经将轻苇渡江修炼到小成境界,完全领悟了“至阳为初”的意思,现在正尝试着习练“阴阳为协”,迈入轻苇渡江的第二个境界,第二个境界要求他背负千斤之物横渡金泓江,可是赵一山内力不济,只能半渡金泓江而已。 落沙洲在金泓江的江心,正对着破败的山神庙,所以赵一山才会背着千斤重的石墩向落沙洲飞掠而去。 不过赵一山初次习练“阴阳为协”,把内力同时运行至足三阳经、足三阴经、手三阳经和手三阴经中,速度很慢,而且十分吃力的才登上落沙洲。 但赵一山坚持了十日之后,已经能够轻松的飞到落沙洲之上了,可是这一日,赵一在落沙洲上却遇到了大麻烦,因为他碰到了在落沙洲汇合的郎庄和万馆主。 这一日,郎堂主早早的出了门,花了一点时间,摆脱秦副捕头和程副捕头派来跟踪他的人,再绕路来到了落沙洲上。 郎庄为了隐藏行迹,故意作渔人打扮,背着竹篓,拿着竹竿,装作在落沙洲上钓鱼。 可是郎庄迟迟等不到邹锦睿派来之人,眼看天色见黑,也有些坐不住了,就在他焦急万分之时万馆主才飞到落沙洲上与郎庄汇合。 郎庄埋怨道:“万馆主武功高强,摆脱那些跟踪之人,想来十分轻松,为何要花费这么多的时间?” 万馆主苦笑道:“跟踪我的人,不知道使用了什么方法,每次我摆脱他之后,他总能再次找到我,这样来来回回几次,才总算把他摆脱了,让郎堂主久等,真是过意不去。” 就在他们两人说话的这会儿,突然一个身背石墩的少年人,飞到了落沙洲上,这让他们非常惊疑,万馆主飞纵过去,一把抓住了这个少年的右手。 这个少年吃痛,哎呦一声,将石墩抛在了地上。 万馆主仔细一瞧这个少年,觉得有些眼熟,可是就想不起他是谁,其实这个少年就是赵一山,紫云宝剑被抢夺时,他曾跟在季馆主身后,所以万馆主对他有些印象,这时郎庄也走了过来,见万馆主犹豫的模样,惊疑的问道:“万馆主可否认识这个少年?” 第55章 接头 万馆主摇头道:“我见他有些面善,可就是想不起他是谁?” 郎庄对着赵一山问道:“小子,你到落沙洲有何目的?” 赵一山先是被万馆主控制,后又被郎庄责问,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得如实答道:“我是在落沙洲习练武功而已。万馆主,一月之前,我与你们几位馆主共同去抓捕抢夺紫云宝剑的黑衣人,你怎么就记不起我来了?” 万馆主用手轻抚下颌,沉思了一会儿,拍掌道:“哦,原来是你,当日你身穿巡检司的衣服,一直跟在季馆主身后,我说你怎么这么眼熟啊!” 郎庄却坚决的说道:“万馆主,这个小子凭白无故的出现在此地,很有可能就是跟踪你我的人,千万不能放他离开。” 万馆主说道:“巡检司只是管理着天弘城内的治安,你应该知道巡检司中的差役武功平平,只要朱允裕没有头脑发热,就不可能派巡检司的人来监视你我的。” 郎庄点头道:“万馆主说得在理,不过,这个小子既然撞到了你我会面,我们又不能保证他不会泄露消息,只有死人的嘴才是最紧的,万馆主还是将他解决掉吧!” 赵一山见郎庄无缘无故便要杀死他,他很是气愤的说道:“万馆主,这位是谁?在下从来没有见过他,怎么他要杀死我?” 万馆主闭口不言,郎庄哈哈大笑:“小子,不管你认识我,还是不认识我,今日你都难逃一死,一个将死之人,知道这么多有什么意义呢?”郎庄说完,就要出手点击赵一山的死穴。 赵一山挣脱不了万馆主的控制,十分着急,额头的冷汗簌簌的落下。他可不想就这么被郎庄杀死了,因为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做,要带走乐英娅,要救出施小颖。 不过现在落沙洲上只有赵一山、万馆主和郎庄三人,无人能来救赵一山,赵一山只有依靠大福了,但是赵一山不清楚大福能否救他,他只有大叫道:“大福,帮我抵挡此人!” 大福懒洋洋的趴在赵一山的肩头,见郎庄点穴的手指快速点向赵一山的死穴,轻叫一声:“喵。”便如闪电般扑向郎庄的手指,万馆主和郎庄只觉眼前一花,再看郎庄的手指时,便已被咬掉。 郎庄顾不得疼痛,咬牙切齿道:“死猫!居然敢咬掉我的手指,拿命来吧!”而万馆主则十分惊惧,以此猫的速度,要是扑到郎庄的喉咙上,咬上一口,郎庄可就没命了。 所以万馆主赶紧制止郎庄,甚为戒惧的说道:“郎堂主快些住手,此猫有些妖异,我们还是从长计议的好。” 听了万馆主之言,郎庄问道:“难道万馆主认为我收拾不了一只肥猫吗?” 大福最讨厌别人叫他肥猫,这个郎庄这么不讨喜,它不介意再给他一个教训,大福再次轻叫一声:“喵。”飞快的扑向郎庄的脸庞,用双爪在郎庄的脸上留下了深深的伤痕,几乎可以见到白色的骨头。 而郎庄却连反应都没有做出,这次郎庄终于悚然一惊,暗想如果刚才这只猫要是抓破了他的喉咙,他岂不是死了! 大福立威,赵一山终于松了一口气,说道:“万馆主还是将我放了吧,我这只猫脾气可不怎么好。” 万馆主见识了大福恐怖的速度和犀利的双爪,也是惊惧不已,现在只想早点放赵一山离开,立即松了手放开了赵一山。 赵一山右手被松开,不再多言,背起石墩,准备施展轻功离开落沙洲,大福爬上石墩给赵一山传音道:“赵一山,以后少让我出手,你自己的问题应该你自己解决的。” 赵一山羞愧道:“大福,你也知道,现在我武功道行都很低微,今日这个局面我实在应付不了,眼见要丢了性命,只有让你出手了。” 大福传音道:“哼,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赵一山点点头,暗自告诫他自己不能太过依赖大福。 就在赵一山准备飞走之时,金泓江上却传来了破空之声,赵一山向远处看了过去,原来有人正向落沙洲上飞来。 首先落地的一个人是孟公子,万馆主认识孟公子,可是万馆主见孟公子惊惶的模样,疑心大起,疑惑道:“孟公子何故如此惊惶?” 孟公子见落沙洲上有人,而且万馆主就在不远处,他急掠到万馆主身旁,急急说道:“万馆主救我,淫贼马世元追杀我,在下不敌,被他追杀至此。” 万馆主还来不及答话,另一个人也落地了,正是追击而来的马世元,马世元开口道:“孟子轩,今日谁也救不了你。” 赵一山在盘山之时,用修士的手段与马世元比斗过,结果被马世元打成重伤,记忆犹新。 今日马世元再次追击孟公子,与当日情景何曾相似,不过孟公子没有再向他求援,而是向万馆主求救。 赵一山在心中暗想:“就算孟公子再向我求援,我也要考虑一下了,一个月之前,孟公子的冷言冷语着实让人寒心!” 所以赵一山也不着急离开,将石墩放下,盘膝坐在石墩上,他要看看孟公子如何收局。 而万馆主听闻马世元口出狂言,冷笑道:“好一个淫贼马世元,在我的面前也敢如此说话,是谁借了你雄心豹子胆了?” 马世元不认识万馆主,却先发现赵一山,听了万馆主的话,没有回答他,而是对着赵一山说道:“你这个小子居然也在这里,这次怎么不拦着我了?你叫什么名字?哦,对了,那个乞丐叫你赵一山,这是你的名字吧?” 赵一山抱拳道:“在下正是赵一山,刚才和你说话的是锦虹武馆的万馆主,你要小心了。” 得了赵一山的提醒,马世元才发觉他刚才的言语有多么的自大,随即拱手向万馆主说道:“原来是万馆主,在下刚才失言了,不过你与孟子轩没有任何关系,还请万馆主不要插手我与他之间的仇怨了。” 万馆主不屑道:“孟公子与我同是武林正道,怎么是没有关系呢?” 孟公子有了万馆主撑腰,胆气一下子壮了起来,狐假虎威道:“万馆主不要和这个淫贼废话,您出手将他打死就是,还要将这个赵一山打死,当初在盘山之时,就是他相助马世元追杀我的。” 大福轻叫一声:“喵”,向赵一山传音道:“这个孟子轩果真是个小人啊,当初你就不该阻拦马世元,如果当日马世元将他杀了,现在他就不可能污蔑你了。” 赵一山心中也颇为后悔,这孟子轩徒有其表,完全不是侠义之辈,他对着孟公子说道:“孟公子,你枉为卫阳派年轻一辈的杰出之人,侠义之名也名不副实,实乃一个虚假小人,算我赵一山瞎了狗眼,当初对你施以援手。” 马世元哈哈大笑:“赵小兄弟,当初你不听我的话,救了孟子轩,现在知道我所言非虚了吧!” 郎堂主见马世元与赵一山称兄道弟,疑心赵一山与马世元是一伙的,害怕赵一山放出大福对付他和万馆主,到时候恐怕情况不妙,于是向万馆主说道:“万馆主,我们还是不要多管闲事,去屠州要紧,放任这个孟公子自生自灭吧。” 孟公子就是担心万馆主丢下他,情急之下,向着郎堂主吼道:“你是何人?敢蛊惑万馆主丢下我。” 郎庄受了伤,心情本就不好,见孟公子言语无礼,冷笑道:“姓孟的,我乃金泓帮虎鱼堂的郎堂主,你再在这里聒噪,不等马世元杀你,我也要出手废了你。” 孟公子见郎庄受了伤,以为他武功不济,嘲讽道:“那也要看你能打过我才行吧,你一个破了相的矮子。” 正如大福讨厌别人说他肥胖,郎庄因长得不高,也讨厌别人说他是矮子,听了孟公子话,再也忍耐不住,使出地霸拳,向孟公子出手了。 第56章 乱斗 孟公子没有想到在万馆主的眼皮子底下,郎庄敢向他出手,他仓促应对,抽出紫云宝剑舞起卫阳剑法与郎庄的地霸拳相抗衡。 孟公子虽然是卫阳派年轻一辈的杰出人物,也在兴武会的擂台赛中获得了最终的胜利,得到了一柄紫云宝剑,但是功力与郎庄相比,还是差了一些。 郎庄是金泓帮八大堂主之一,武功仅在帮主徐长耿之下,而徐长耿与七大武馆的馆主武功相当,所以在场之人,郎庄只比万馆主武功略低,当然这是不考虑大福这只妖异肥猫的情况下。 所以别以为郎庄空手对敌会惧怕孟公子的紫云宝剑,地霸拳是郎庄赖以成名的横练硬功,讲求双脚落地生根,借大地之力加强双拳的力道,双拳的拳势沉稳无比,霸道无双。 孟公子不知地霸拳的厉害,他挥舞着紫云宝剑与郎庄的双手锵锵相击,不过以紫云宝剑的锋利居然没能划破郎庄的手皮,郎庄依仗深厚的功力,渐渐的占到了上风,这让孟公子冷汗直流。 万馆主唯恐郎庄伤了孟公子,于是出手接过了郎庄的地霸拳,急急说道:“郎堂主先罢手,孟公子不知你我之间的关系,方才出言不逊,惹怒了你,我替他给你道歉了。” 郎庄知道他敌不过万馆主,而万馆主又放低姿态恳求自己,便罢手不打,却依旧对孟公子怒目而视。 孟公子见郎庄罢手心中后怕不已,先前他误以为郎庄武功不济,才敢顶撞郎庄,见识了郎庄的地霸拳后,收起了小觑之心,不敢看郎庄的双眼。 万馆主调解了两人,心中盘算道:“赵一山这边只要不让那只肥猫帮助马世元,我先出手将马世元击杀,再带着孟公子前去屠州,孟公子是卫阳派第一长老的儿子,也是卫阳派掌门的小徒弟,在卫阳派的地位特殊,以孟公子为桥梁将卫阳派拉到绮亲王的阵营之中也未始没有可能。” 万馆主盘算完毕,对着赵一山说道:“赵小兄弟,先前发生误会,冒犯了你,你不要介意,你与这个淫贼马世元没有关系吧?” 赵一山不想让别人知道他曾经被马世元打成重伤,朗声道:“我与他没有关系,只不过有一面之缘而已。” 可马世元见万馆主似乎十分忌惮赵一山,对着赵一山热情的说道:“赵小兄弟与我何止一面之缘,我们一起出入花柳巷,分享美人,好不快活,难道你都忘记了?” 万馆主当然不会被马世元的谎话欺瞒住,他大叫一声:“马世元你的谎话也太假了一些,看招吧!”然后就运起伤魂无极功攻向马世元。 马世元自忖与郎庄的实力相当,面对实力更胜一筹的万馆主,他只有全力运起紫花功应敌,他大喝一声,发出十八朵紫花飞向万馆主的双拳。 万馆主的伤魂无极功作用于对手的神识,中招者头晕目眩,如被点了死穴,就算没有中招,与之对敌,也会伤及神识。 马世元的十八朵紫花虽然炫目异常,可是在万馆主的眼中就是平平无奇了,万馆主的双拳依次打在十八朵紫花的花心之中,一一击破了这些紫花,显得游刃有余。 这样一来,马世元不敢正面与万馆主对敌,他知道如果与万馆主正面对敌的话,他迟早会被万馆主打死,于是施展轻功,在落沙洲中躲避万馆主的双拳。 万馆主紧追不舍,可是轻功不是万馆主的强项,马世元凭借轻功,左晃右晃,让万馆主十分头疼。 于是万馆主高声叫道:“郎堂主,孟公子,我们一起围攻马世元,将他击毙之后,我们再离开落沙洲。” 郎庄犹自愤恨孟公子,现在万馆主要他与孟公子共同对敌,而这个敌人还是孟公子招惹来的,他心中颇不情愿,所以孟公子出手后,郎庄迟迟不动。 万馆主见郎庄不动,大喝到:“郎堂主再不出手,跟踪你我的人就要来了!” 郎庄冷哼一声吼,才不情不愿的出手了。 郎庄出手后,与万馆主、孟公子一起,将马世元合围起来。 马世元连万馆主都打不过,更何况被三人合围,他终于露出破绽,被万馆主的左拳打到后背,马世元只觉头晕目眩,意识不清。 马世元在恍惚中,见孟公子的紫云宝剑刺来,运起紫花功,勉力用手握住了刺来的长剑,鲜血立马沾满了长剑与马世元的衣袖。 孟公子哈哈大笑:“马世元,我两次被你追杀,现在你终于要死在我的剑下了!” 马世元强笑道:“我就算死,也要将你拉来垫背。” 他说完之后,运劲将紫云宝剑带偏,展开双臂将孟公子死死抱住。 马世元暗自运劲,就像毒蛇缠绕猎物一样,渐渐的收缩双臂,孟公子被箍住,呼吸慢慢变得困难。 孟公子嘶哑的说道:“万馆主快将他打死,我快不行了!” 马世元却疯狂的笑道:“就算我被打死,我的手也会紧紧的箍住你的,直到把你勒死为止。” 万馆主轻哼一声,立马就要出手击毙马世元,不过就在此时,李捕头带着金千夫长、宋知晓、秦副捕头和在神捕营待命的卓副捕头,以及一千捕役、宋家的五百人手来到了落沙洲,将已在落沙洲之人团团围住。 万馆主见到李捕头后,大惊之下停住了已经在半途中的双拳,向李捕头抱拳道:“李捕头如此兴师动众,所为何事?” 李捕头冷笑道:“我为什么到此,万馆主心里应该清楚吧!” 万馆主与郎庄对视一眼,他们不知道李捕头是如何追踪到他们的。 而李捕头之所以能找到万馆主与郎庄,全靠金千夫长。 金千夫长从军多年,曾在与北面燕国的战争中立下军功,也是在那段时间里,金千夫长无意中服用了一株赤红色的药草,从此嗅觉变得异常敏锐,所以能凭借气味找到万馆主。 金千夫长远远尾随万馆主来到了落沙洲,没有让万馆主发现,然后通知了李捕头。 李捕头料想万馆主可能要有所动作,所以接到金千夫长的报告后,立即召集人手,让金千夫长找出万馆主的行迹,带领着一干捕役来围捕万馆主。 李捕头来到落沙洲后,没想到落沙洲上除了有万馆主外,还有郎庄、孟公子、马世元、赵一山,而此时马世元还死死的箍住孟公子,就在李捕头与万馆主说话时,马世元用尽最后的力气,将孟公子胸骨箍得碎裂,碎裂的胸骨插破孟公子的心脏,孟公子双目圆瞪,从此没了呼吸,闭目而死。 孟公子死去,马世元哈哈大笑起来,李捕头指着马世元向万馆主问道:“这位癫狂之人,就是与你接头的人吗?” 万馆主摇头道:“他是马世元,大周国出名的淫贼,不要将我和他提在一起。” 李捕头却不管那么多,他冷冷道:“管他是不是与你接头的人,今日凡是在落沙洲之人,我都要带回神捕营中。” 赵一山眼看要受无妄之灾,向李捕头说道:“李捕头可记得我吗?我是巡检司衙门榆槐街管舍的赵一山,一月之前,还是我找到了最后两柄紫云宝剑,将它们交给了费馆主。” 李捕头面无表情:“我知道你,但是你既然在落沙洲中,也有与万馆主私通的嫌疑,还是乖乖的跟我回神捕营吧。” 宋知晓这时也插话道:“你就是赵一山?一月之前在擂台赛中,就是你与我宋家的赌馆作对吧,真是冤家路窄啊,给我将他绑了。” 宋家的五百人手听到宋知晓的命令,立马向赵一山包围而去。 第57章 坠崖 李捕头没有阻止宋知晓和他的五百手下去捉拿赵一山,他大声说道:“神捕营的捕役给我听着,你们全力捉拿万馆主和郎庄,至于马世元和赵一山,就由宋知晓的人去对付了!” 宋知晓得到李捕头的允可,面色狰狞,抢先向赵一山出手了,别看宋知晓在李捕头面前显得蠢笨之极,可是他好歹习武多年,又年长赵一山十来岁,也堪堪有聚气后期的实力,赵一山还未入得落英功的门槛,实力略逊于宋知晓,只有同时使用九天烈火功和落英功,才能勉力应对。 赵一山不但要应对宋知晓,还要留意宋知晓五百手下的动向,虽然这五百手下的实力普遍在聚气初期左右,但是架不住人多,稍不注意,赵一山便会挨上一刀,挨上一拳,挨上一腿。 与赵一山的情况不同,癫狂的马世元在意识模糊之下,只知道宋知晓和他的五百手下要对他不利,他全力运起紫花功,十八朵紫花有攻无守,宋知晓带来的五百人手因武功太低,几乎被马世元发出的紫花横扫,他们见马世元状若疯虎,实力超强,一时之间,无人敢去招惹马世元。 这样一来,他们更愿意对付实力更弱的赵一山,纷纷向赵一山发起攻击,这让赵一山身上的压力徒增。 赵一山在宋知晓和他的五百手下的围攻下,情况变得危急起来,而且大福说好不再出手,这次危局得赵一山自己拼死应对,不然他很可能死在落沙洲中。 宋知晓见赵一山处境艰难,为了扰乱赵一山的心神,和颜悦色假意劝降道:“赵一山,那****让我们宋家的赌馆取消下注,让我们宋家赔了不少钱银,只要你将我们损失弥补,我宋知晓既往不咎,你看如何?” 赵一山何等聪慧,立马明白宋知晓这是在消磨他的意志,朗声说道:“要打便打,多说无益,胜负还没有分晓呢!” 宋知晓轻哼一声:“不知好歹。”手底下加紧了进攻。 而李捕头这边的战况很是胶着,李捕头带来的一千捕役普遍有聚气中期的功力,而且会一个名叫方梅战阵的合击之法。 方梅战阵是从军队战阵中演化而来,神捕营常用这个阵法来以多打多,以多欺少,此阵以十人的倍数组成,大阵中套着小阵,李捕头带来的这一千人就可以组成一个方梅大阵,大阵中有百人为单位的方梅中阵,中阵中有十人为单位的方梅小阵。 此阵进攻之时,呈梅花之状,将敌人合围在花心之中,防守之时呈方阵之状,应对前后左右的攻势。 此时万馆主与郎庄被方梅大阵围在花心之中,前后左右都有刀剑加身,好在他们两人的功力甚高,能够抵挡这些刀剑,万馆主更是能杀伤这些捕役。 李捕头、秦副捕头、卓副捕头还有金千夫长在外围观察花心之中的情况,他们都大蹙眉头,因为万馆主和郎庄杀伤了太多的捕役,郎庄武功比万馆主弱上一筹,只是全力防守,偶尔出击击伤几个捕役。 可万馆主的功力已经堪比铭元中期的修士,伤魂无极功更是玄妙,尽管方梅战阵已经极大的发挥了这些捕役的实力,可是还是被万馆主轻易杀伤,他们只是围攻万馆主半刻钟的时间,已经有一百余人倒地不起,这里面有重伤之人,也有死去之人。 为了不让万馆主和郎庄突破方梅战阵,李捕头命令到:“秦副捕头,卓副捕头,你们和我快到花心之中,接下万馆主的攻势,防止方梅战阵被他突破,金千夫长你也到方梅战阵的花心之中,接下郎庄的攻势。” 秦副捕头、卓副捕头领命和李捕头一起飞入了方梅战阵之中,与万馆主交上了手。 李捕头的武功与郎庄相当,稍微低于万馆主,勉强能在方梅战阵的掩护下,与万馆主打成平手,万馆主被李捕头牵制住,他的威胁也小了许多,神捕营的捕役也没有被万馆主轻易打杀了。 李捕头得势,向万馆主说道:“万馆主武功高深,但你确定能在这么多人的包围下,全身而退吗?” 万馆主似乎还有余裕,笑着说道:“李捕头何必多说,我能不能退走,战到最后不就知道了吗?” 万馆主虽然笑得温和,可手上的劲道却没有减弱分毫,李捕头也慢慢体会到了伤魂无极功的威力,神识在与万馆主的一次次对碰中,变得恍惚。 秦副捕头和卓副捕头比李捕头功力更差,此时已经被万馆主的伤魂无极功伤到了肺腑,眼看要失去战斗力了。 李捕头见状,高喝道:“秦副捕头、卓副捕头不必苦苦支撑,快去帮助金千夫长,先将郎庄制服,再回过头来全力攻击万馆主。” 秦副捕头和卓副捕头闻言,掉转枪头,攻向了郎庄。 郎庄在方梅大阵中,本就束手束脚,功力高出一般捕役的金千夫长加入之后,他已是防守多过进攻,现在秦副捕头和卓副捕头再加入进来,郎庄一下子便应付不了了。 顿时,郎庄背后露出了破绽,被方梅小阵的捕役抓住,钢刀划破了郎庄的后背,郎庄吃痛,忍不住叫出声来。 万馆主听到郎庄的叫声,心里也着急起来,心想他得赶快将李捕头料理了,不然今天他与郎庄两人就要折到这里了。 万馆主不再防着方梅大阵的攻击,全力向李捕头进攻,李捕头见万馆主毫无顾忌的对他出手,一时慌了神,被万馆主击打了两拳,他被万馆主打中之后,顿时头晕目眩,倒在了地上。 万馆主因为全力出手对付李捕头,则是被其他捕役的钢刀划破了身体,流出了鲜血,不过这些伤势对于万馆主来讲就是一些皮外伤,无足挂齿。 而万馆主料理了李捕头后,转而与郎庄汇合,两人合力攻击秦副捕头、卓副捕头与金千夫长。 秦副捕头、卓副捕头与金千夫长先后被万馆主击中,头晕目眩的倒下了。 主要战力全部被万馆主料理,剩下的捕役心中已是怯了,边打边退,给万馆主与郎庄让开了一条道路,万馆主大笑着与郎庄展开轻功飞走,临走之时还留下话来:“回去告诉朱允裕,要拿下我的话,下次派一些武功高强的人来,就你们这些虾兵蟹将,我万某还不放在眼里!” 万馆主与郎庄逃脱后,马世元与赵一山也冲出了包围圈。 本来宋知晓和他的五百手下合力攻击赵一山,赵一山已经岌岌可危,但神志模糊的马世元却不管不顾的向宋知晓他们打杀而去,马世元功力高出宋知晓他们太多,他走过的地方,便倒了一地的人,最后马世元杀得双眼模糊,早已不分敌我,将宋知晓他们驱退后,把目标对准了赵一山。 赵一山见马世元要打杀他,赶紧施展轻功逃跑,马世元则追击而去。 宋知晓见马世元追击赵一山,也立马命令道:“放他们两个离开,让这两个人自己决出胜负吧!我们远远的跟着就行。” 宋知晓的手下答应了一声后,就跟在了马世元、赵一山的身后,跟着他们两人飞过了金泓江,离开了落沙洲。 而赵一山被马世元追杀,他的处境更加的危险,因为马世元有十分高明的轻功,有高他数筹的武功。 赵一山一路向西逃去,一边逃跑一边向后叫道:“马世元,你快清醒过来,我是赵一山,不是你的敌人!” 马世元听了赵一山的喊话,却没有搭理,只是发出“吼,吼,吼”的叫声。 赵一山见马世元已经没有了理智,只能加紧脚下的步法,施展轻功全力远遁。 两人一逃一追,转眼间就远离了落沙洲,远离了天弘城,宋知晓与他的手下也远远的跟在两人的身后,虽然他们渐渐的被甩开了,却能听到马世元渗人的叫声,这样一来,他们就能跟着马世元的叫声,追踪马世元和赵一山。 赵一山用小成的轻苇渡江飞奔了一个时辰,终于快被马世元追上。 就在赵一山快绝望之时,他却发现前方有一个悬崖,悬崖下深不见底。 赵一山暗想道:“跳崖还有一线生机,等在原地,必被马世元击杀”他一咬牙就向悬崖跃去。 追击而来的马世元神智已失,根本不管前方的悬崖,径直向前,也坠落了悬崖。 等到宋知晓带着手下赶到悬崖时,早已不见两人的踪迹,宋知晓望着深不见底的悬崖,自言自语道:“希望两人都葬身于此吧,省却我的麻烦!” 第58章 相交 赵一山与马世元相继坠入悬崖,但是两人的状态却各不相同。 赵一山是为了逃离马世元的追杀,抱着侥幸的心情跳下悬崖的,并不知道悬崖之下会有什么,所以赵一山的心情是惶恐的,惶恐的赵一山向着悬崖底部急速降落,他偶尔抓向悬崖峭壁之上支出的树枝,稍微缓解下落之势,但树枝脆弱易折断,并没能有效的缓解赵一山的下落速度,这让赵一山更加的惶恐。 而马世元神智已失,眼中除了敌人,就没有其他东西,就算悬崖下是龙潭虎穴,刀山火海,他也没有顾虑,反而急速降落带来的刺激让他更为兴奋,遇到树枝后,他双腿登向树枝加速向赵一山冲去。 就在嘶吼的马世元抓到赵一山的大腿之时,两人扑通一声落入了悬崖下的水流之中,两人的下落之势受到水流的缓冲,速度总算降了下来。 不过从如此高的悬崖上落下,入水之时的冲击力,也震晕了赵一山和马世元,两人就此漂浮在小河上,随着水流向下游飘去。 开始之时,小河的流速缓慢,可是当两人在小河上漂流了两个时辰之后,小河的流速渐渐变得湍急,小河的前方更是发出了轰轰隆隆的声响。 赵一山身为修士,神识比一般武者强大,在小河上漂流了两个时辰后,终于苏醒,可是听到前方的轰隆之声,便暗叫不妙。 他想要运起轻功飞起来,可是双腿却被马世元死死的抓住,蹬不起来,他刚刚冒出水面,就又回落了下去,还被河水呛到了喉咙,咳嗽不止。 眼看河水到了尽头,将要向下倾泻而去,赵一山死命挣扎,双手划水,向河中冒起的石头游去,终于在河流的尽头处抓住了一块凸起的石头,赵一山死死的抱住了这块石头。 这块石头不大,只能容下一人,赵一山只好先登上石头,将双腿泡在水中,连带着将马世元也泡在了水中。 此时赵一山算是解除了危局,赵一山大大的出了一口气,而大福因被河水打湿了毛发,趴在赵一山的肩头上颇为不悦的传音道:“就这么矮的悬崖,你也被震晕过去,害的我浑身湿透,你们武者称之为轻功的功法也太差劲了。” 赵一山反驳道:“轻功玄妙,只是我学艺未精而已。” 大福道:“你知道自己学艺未精就好,不过等你修行的境界够了,学会一个简单的轻身术,就能让你的速度超越现在十倍、百倍。” 赵一山也认同大福的话,沉声说道:“修行达到一定境界后的确会让我有脱胎换骨的变化,但是修行艰难,我每日要花费数个时辰来凝练天地元气进入周身窍穴中,如此一算,我想提高境界的话,没有十几年的苦功是不行的。” 大福这时跳到了马世元的头上,问道:“赵一山,你打算如何处置马世元?” 赵一山说道:“此次马世元追杀我,不是出于他的本意,是因为他受了伤魂无极功的内伤,失了神智,我倒是不能怪罪他,而且在盘山之时,他虽然将我打成重伤,但还是用内力救治了我,可见他不是一个狠毒之人,所以现在我还是要救治他的。” 大福哼哼唧唧的说道:“那你得抓紧时间了,他损耗过度,再不救治,便会一命呜呼了。” 赵一山吃了一惊,立马给马世元把脉,用元气探查马世元体内的经脉,发现马世元的十二正都很正常,可是奇经八脉中的任督二脉,有萎缩的迹象。 赵一山赶紧用内力调理他的任督二脉,但马世元的任督二脉中残留着伤魂无极功的内力,这些内力与赵一山用来调理的内力相持不下。 于是马世元的任督二脉便成了两种内力的角力场,这其中的痛苦也就只有马世元能够体会,就算马世元陷入深度昏迷中,他也疼得呻吟起来。 赵一山久久不能驱除残留的伤魂无极功内力,额头见汗,大福实在看不过去了,传音道:“赵一山你试试用元气去驱退这些残留的内力。” 赵一山闻言一试,立马向马世元的任督二脉中注入元气,伤魂无极功的内力遇到赵一山输入的元气,就像遇到天敌一般,纷纷被逼出了任督二脉,然后消散到空气之中。 马世元轻松了下来,舒坦的出了一口气,虽然昏迷着,但面带笑容轻呼道:“小曼,你回来找我了,你不离开我了!” 过了一会儿,马世元面现哀求之色,恳求道:“小曼,求求你不要离开我,你知道我是爱你的。” 再过了一会儿,马世元的表情变得狰狞,大叫道:“于小曼,你这个贱人,我们说好的海枯石烂,说好的子孙满堂,你为何背叛了我?” 又过了一会儿,马世元狂笑不止,说道:“人不风流,枉在世上走一遭,我何必又单恋一枝花呢!哈哈哈。” 赵一山心中叹道,原来马世元也是一个受了情伤的人。 而马世元狂笑过后,终于流出了泪水,他脸上的泪水被风一吹,让他感觉到了些许凉意,他用手揩拭了一下流下的眼泪,醒了过来。 马世元睁眼看见了坐在石台上的赵一山,发现他的双手正紧紧抓着赵一山的双腿,他回忆起模糊的记忆,顿时明白了事情大概的经过,面现惭愧之色,向赵一山说道:“赵小兄弟的救命之恩,我马世元记下了。” 赵一山摆摆手道:“马世元,你救治过我,现在我救治你,也算还回来了,你不必谢我。” 马世元松开抓住赵一山的双手,扶住石头,沉声说道:“赵小兄弟,当日在盘山之时,是我重伤你在先,救治你是我应做之事,而这次不同,是我连累赵小兄弟身处险境,我再蒙你救治,怎能不感念你的恩德,我马世元是恩怨分明的人,以后赵小兄弟有什么差遣,马某将立即奔赴!” 马世元的一席话让赵一山感叹连连,赵一山突然发现马世元比忘恩负义的孟公子更值得结交,于是说道:“马兄,我们同经危局,算是共患难之人,你如果再如此矫情,就是看不起赵某了,如果你愿意,你我平辈轮交,你看如何?” 马世元哈哈一笑道:“赵小兄弟,你不嫌弃我是淫贼,愿意与我相交,马某乐意之至,哈哈哈。” 马世元刚刚笑完,肚子却响了起来,原来他经过一晚的消耗,早已腹中空空,他用手摸了摸后脑勺,憨厚的笑道:“赵小兄弟可带有干粮,我的干粮在落入悬崖后丢失了,现在肚饿,需要吃点东西。” 赵一山笑道:“我这里也没有干粮,不过我们可以抓鱼来吃。” 马世元奇道:“在这瀑布边缘怎么会有鱼呢?” 赵一山解释道:“我也不知,可是自从我清醒过后,便能偶尔看见有鱼从瀑布中逆流跃起,再向小河的上游游去。” 就在赵一山说话的这会儿,便有一条鱼跃到了赵一山的头顶,赵一山眼疾手快,将之抓住。 这条鱼很特别,除了身体细长外,还有个明显的特点,就是尾鳍特别的大。 赵一山将此鱼抓在手中,运起九天烈火功,控制功力,将鱼肉炙熟,鱼肉发出了诱人的香味。 赵一山将此鱼递给了马世元,朗声说道:“马兄将此鱼吃了吧,我已经在你昏迷的时候吃过一条了。” 马世元也不客气,抓起此鱼,便狼吞虎咽起来,此鱼本就瘦小,马世元几口下去,便将它吃完了。 马世元舔舔嘴唇道:“赵小兄弟的功夫真是奇特,居然能将鱼肉烤熟,马某真是大开眼界了。” 赵一山自嘲道:“这是我幼时学过的武功,名叫九天烈火功,现在对敌无用,只能用在烹饪之上了。” 马世元点点头说道:“有这么一门武功在身,到哪里都能吃到熟食,也算物尽其用。” 此后,不断有这种怪鱼跃上瀑布,赵一山将它们抓住后依法炮制,炙熟之后,让马世元吃了。 第59章 去阳州 十几条鱼下肚,马世元终于吃饱,他拍拍肚子,很不文雅的打了一个饱嗝。 马世元吃饱,便向赵一山问道:“赵小兄弟,现在你有何打算,还要回天弘城中吗?” 赵一山摇头道:“天弘城我是回去不了了,李捕头认定我有与万馆主私通的嫌疑,恐怕李捕头早已将我列入通缉的名单中了。” 赵一山的猜想和实际情况大致不差,宋知晓带人追到悬崖后,见赵一山和马世元坠崖,便带人回到了落沙洲,和捕役一起,将昏迷中的李捕头、秦副捕头、卓副捕头和金千夫长抬回了神捕营中。 李捕头、秦副捕头、卓副捕头和金千夫长回到神捕营休息了一夜,终于先后清醒,他们在程副捕头、尤副捕头和乌副捕头的帮助下,各自用自身内力逼出了伤魂无极功残存在体内的内力。 李捕头清醒和疗伤完毕之后,赶紧去皇宫面见朱允裕,向朱允裕禀告落沙洲之事。 朱允裕听闻落沙洲之事后,沉声说道:“万馆主一定是得了邹锦睿的命令,才与金泓帮的郎庄在落沙洲接头的,至于他们接头的目的,你要给我查出来!” 李捕头站在朱允裕的下首说道:“陛下,万馆主武功实在太高,我如果派出一般的捕役跟踪万馆主,恐怕会被万馆主发现并被他击杀。” 朱允裕点头道:“你说的也是实情,这次就是你们武功弱于万馆主,才让他们遁走的,这样吧,你去找皇家武馆的费馆主,让他和你一起去跟踪万馆主,必要的时候,可以将万馆主拿下!” 李捕头高声道:“臣领命。” 这时朱允裕说道:“至于被宋知晓逼得坠崖的两人,未尝没有与万馆主私通的嫌疑,李捕头如果不能确定其生死,还是要多加留意,可以发布海捕文书,悬赏缉捕他们。” 李捕头回道:“臣明白,一定不会放过任何有嫌疑之人。” 朱允裕点头道:“很好,李捕头和神捕营用心做事,朕心甚慰,这次在落沙洲死去的捕役和帮手,每人发放百两黄金以作抚恤,如果李捕头没有什么其他事情禀告,可以退下了。” 李捕头高声道:“臣替死去的捕役谢过陛下的恩典。” 紧接着李捕头就从皇宫出来了,他走出皇宫后,径直去到皇家武馆,找到了费馆主。 费馆主见到李捕头风尘仆仆的样子,精神也不大好,沉声问道:“李捕头今日登门,似乎有事找我?” 李捕头单刀直入道:“陛下要费馆主协助我去缉捕万馆主与金泓帮的郎庄,我们即刻就走吧,他们两人已经离开天弘城有一日时间了。” 费馆主有些诧异,他不明白朱允裕为何兴师动众的去缉捕万馆主,毕竟七大武馆的馆主在大周国内还是有一定影响力的,如果没有服众的理由,便将万馆主缉捕,可能落人口舌,他诧异过后,立马问道:“陛下为何要缉捕万馆主,可否告知在下理由?” 李捕头答道:“近日神捕营监视邹锦睿、金泓帮和万馆主,发现他们与抢夺紫云宝剑有莫大干系,万馆主与金泓帮的郎庄在落沙洲接头,可能有重大图谋,为了不让他们的阴谋得逞,陛下下令缉捕他们。” 费馆主点头道:“原来如此,事不宜迟,我这就和你去缉捕两人。” 李捕头和费馆主两人离开皇家武馆后,回到神捕营,他们两人叫上金千夫长、秦副捕头、卓副捕头,然后五人再一同骑了快马,向落沙洲行去。 到了落沙洲,金千夫长在落沙洲左嗅嗅,右嗅嗅,如同鬣狗一般,确定了万馆主和郎庄逃走的方向后,带领五人跟踪而去。 而此时,缉捕马世元和赵一山的海捕文书已经发了出去,虽然他们两人并不知道海捕文书的事情,但也决定不回天弘城,而是要一同前去阳州看看,因为马世元在阳州有相好之人,他想过去探望一下,也因为七星派在阳州,英娅一个月之后就会回到七星派,赵一山去到阳州,就可以找机会去七星派找英娅了。 可是如何离开悬崖底部,让两人颇为头疼,以两人的轻功肯定不能直接飞出去,而跳下瀑布的话,他们两人很可能摔死。 最后两人决定沿着小河逆流而上,说不定到了小河的上游,就能离开悬崖。 悬崖深邃,阳光只有正午前后一刻钟的时间能照进悬崖底部,其余时间悬崖底部都很阴暗,赵一山和马世元两人在阴暗的小河上以轻功纵跃,每隔一个时辰便要在河里突出的石头上休息半刻钟,然后继续赶路。 就这样走走停停,两人走了三日功夫,小河前方已经无路可走,就在两人不知如何离开悬崖底部的时候,赵一山发现悬崖两边的峭壁有许多突出的石头,赵一山把这一发现告诉了马世元,两人合计了一下,于是决定借着这些突出的石头攀爬上悬崖。 悬崖甚高,两人花了一个时辰,才从悬崖底部爬上去。 两人在阴暗的悬崖底部待了数日功夫,现在终于见到明媚的阳光,他们都大大的出了一口浊气。 两人爬上悬崖后,环顾四周,竟然发现四周毫无人烟,两人只得施展轻功向西面而行,因为阳州在大周国的西面。 两人施展轻功,在荒山野岭中走了七八日的光景,终于见到了一个小小的集镇,赵一山找到一个砍柴回家的樵夫,和颜悦色的问道:“大叔,这里是何地,属于大周国哪一个郡?” 樵夫答道:“这里是刘家镇,属于锦川郡。” 赵一山又问道:“我们想要到锦川郡城去,该如何选择道路?” 樵夫指着前方的大路说道:“你们沿着这条大路向西而去,走到分叉路口,选择右边,一直走下去,便能走到锦川郡城。” 赵一山谢过了樵夫,向马世元说道:“锦川郡属于中州,但锦川郡距离阳州已经很近了,我们到了锦川郡城后,再向西走上十天就能到达阳州。我们这就赶路去锦川郡城,去买一身全新的衣服,然后去吃些酒食,休息几日之后,再接着赶路。” 马世元哈哈笑道:“就该如此,我听说锦川郡城内的红缨街,妓馆众多,我一直无缘探访,这次路过锦川郡,我正好过去看看,赵小兄弟何不与我同去寻欢作乐?” 赵一山知道这是马世元的本性,他没有责怪马世元,但他不喜寻花问柳,于是拒绝道:“马兄自己去红缨街吧!我不想让英娅失望,所以我就不去了。” 马世元想到他的伤心事,叹口气道:“赵小兄弟,我已经失去了爱情,所以我也不再相信爱情,不过我还是祝你和英娅能白头到老。” 赵一山不知如何劝慰马世元,只得淡淡的说道:“时候不早了,我们还是赶快赶路到锦川郡城去吧。” 两人施展轻功,再次上路,一日下来,终于到了锦川郡城,虽然此时已是夜间,可锦川郡城还是很热闹的。 锦川郡的城门处更是聚集了上万的百姓、商旅和武者,他们挤在一起,伸着头向一个地方看了过去,赵一山和马世元好奇之下,也凑了过去,他们想知道是什么东西能让这么多人聚集在一起。 赵一山和马世元看清楚之后,吓了一跳,原来城门处张贴了缉拿他们两人的海捕文书,海捕文书上画了两人的画像,画像将两人描绘得纤毫毕现,如同真人。 赵一山赶紧拉着马世元离开了人群,恨恨的说道:“哼,李捕头真是好高的效率!就这么几日功夫,就已经发出了缉拿我们的海捕文书,而且文书上写明是我们击杀了孟公子,恐怕卫阳派也会派人追杀我们,我们得想办法改变样貌才行。” 马世元笑道:“赵小兄弟不必过虑,马某行走江湖多年,仇家无数,始终能躲过他们的追杀,岂能没有保命之法,易容之术,我也略知一二,你我先找一家客店投宿,我再买来易容之物,将你我的相貌改变一下,保管谁都认不出来我们。” 赵一山抱拳道:“有劳马兄了。” 第60章 逛妓馆 赵一山的意思是找一个一般的客店就可,这样不会太引人注目,而马世元却说道:“到了锦川郡城,就该好好享受一下,虽然我们被缉捕、被追杀,但是生活上也不必太过谨慎,毕竟大周国有八大洲城,无数郡城,人口亿兆,想要在茫茫人海中,抓捕和追杀你我,也要他们有这个本事和运气才行。” 赵一山想想也是,只要他们伪装得够好,有可能他们从捕役的面前走过,捕役都可能发现不了他们,他也就同意了马世元的提议,要找一家最好的客店入住,两人略作打听,知道了锦川郡城内最出名的龙西客店在城北,两人便施施然的来到了龙西客店,叫了两间上房,然后两人在各自的房间里休息了一晚。 翌日,吃过早饭,马世元让赵一山回房等候他一下,他要去城内购买易容之物。 马世元在锦川郡城内逛了大半个上午,午饭也没有回到客店与赵一山同吃,等到午时过后,马世元才回到龙西客店,找到赵一山后,将易容的物件一一拿出。 有猪皮、毛笔、马尾、颜料等物,马世元先给赵一山易容,他将猪皮剪成人脸模样,再运内力将猪皮摊薄,然后用毛笔蘸了颜料,在猪皮上画了一个伤疤,将此猪皮贴在赵一山的脸上之后,再给赵一山的下颌粘上马尾。 于是赵一山摇身一变,成了一个左颊有刀伤的中年人,赵一山身体健壮,配合着这一张狰狞的脸庞,看上去煞气浓郁,使人不自觉的想避而远之。 赵一山对镜自观,完全认不出镜中之人会是他自己,他对马世元的易容之术赞不绝口。 马世元显然早就料到赵一山易容后会有如此效果,面对来自赵一山的赞叹,他轻笑着说道:“锦川郡城内只有猪皮,要不然用牛皮来易容,效果更好。” 马世元说完,再次对着易容物件倒腾起来,一刻钟之后,马世元也换了相貌,成了一个满脸麻子之人。 易容完毕,马世元说道:“花樱街就在城西,你我既已易容,想来捕役和追杀我们的人,也难以辨认出我们,现在我就要去花樱街去逛逛,赵小兄弟何不与我同去?” 马世元见赵一山面现为难之色,正色道:“我知道你深爱着英娅,所以我不会勉强你去花樱街的,但是我想要你知道,妓馆中多有卖艺不卖身之人,更有侠义之辈,这些侠义之辈藏身勾栏之中,心怀贫苦大众,很值得我们去结交,我实话给你说吧,我在阳州的相好杜若菲就是侠义之辈,她靠着妓馆的收入接济穷人,是穷人眼中的活观音,所以赵小兄弟不可对妓馆心存偏见。” 赵一山点头道:“既然马兄都这样说了,我去一趟花樱街又如何,不过我不是去寻欢作乐的,只是去听听曲喝喝酒。” 锦川郡城繁华,而花樱街中妓馆众多,是锦川郡城最繁华的所在,无数达官贵人、风流才子出入其中。 赵一山第一次来到烟花之地,多少有些拘束之感,马世元却是其中的老手,他见到妓馆外招揽客人的**,笑着跟她们打招呼,说着调笑之话。 马世元一边和这些**调笑,一边选择妓馆,有些妓馆中多是庸脂俗粉,另有一些妓馆中多有才色俱佳之女。 马世元是花丛中的老手,当然不会带着赵一山在庸脂俗粉中流连,逛完花樱街,马世元选择了一家叫做飘香院的妓馆。 妓馆的老鸨见两人穿着一般,相貌可憎,淡淡说道:“飘香院虽是烟花之地,但是情趣高雅,恐怕不是两位喜欢的所在,我奉劝两位还是到别家妓馆找乐子吧。” 马世元哈哈一笑,当即丢了十两黄金给老鸨,老鸨见钱眼开,立马改变了态度,讨好似的说道:“老身眼拙,有眼不识高雅之人,两位勿怪,敢问两位要什么样的姑娘?” 马世元问道:“飘香院在花樱街也是出众的妓馆了,其中的姑娘自然不俗,但是我听闻飘香院中有四大头牌,飘春、飘夏、飘秋和飘冬,敢问她们之中,谁能来招待我们?” 老鸨面现难色道:“大爷真要她们之中的人相陪吗?” 马世元说道:“那是当然,只要能让她们之中的一人来相陪,银钱方面不是问题。” 老鸨说道:“大爷,这不是银钱的问题,你也知道,她们是飘香院的头牌,飘春善琴,飘夏善棋,飘秋善书,飘冬善画,要她们之一相陪,不仅要足够的银钱,还要在琴棋书画方面博得她们的欢心,才能一亲芳泽。” 马世元哈哈一笑:“我既然想要她们相陪,岂能不问清楚了,在下有《流香琴谱》一册,你可告知飘春姑娘,相信她愿意见我们。” 老鸨闻言,笑着去了妓馆的内院,不多时刻,老鸨便回到妓馆的大堂,向马世元和赵一山福了一个万福,然后说道:“飘春姑娘有请二位到听雨阁相会,老身这就带你们过去。” 马世元说道:“那请你带路吧!” 老鸨在前引路,在妓馆内左绕右绕,赵一山沿途听得妓馆房间内的欢声笑语,觥筹交错之声,感叹着妓馆果然是风流之地。 不一会儿,老鸨带着他们来到了听雨阁,老鸨说道:“两位请进里面去,老身就不进去了。” 马世元笑着推门而入,赵一山也跟着进入了听雨阁。 两人进入听雨阁之后,只见听雨阁内挂满了深绿色的帐幔,屋子的正中有紫檀木的桌椅,桌子上摆放着精致的点心和茶具,镂空的雕花窗射来月光,月光映照着屋前的案几,案几上摆放着一张古琴,古琴旁边有一个水瓶,水瓶里插着柳枝,柳枝随风而动。 却不见任何女子的身影,就在两人疑惑间,屏风后一个淡雅的声音响起:“小女子飘春,素爱音律,尤善抚琴,听闻先生有《流香琴谱》,斗胆请求先生赠予我。”声音刚落,屏风后便转出一个女子。 只见女子身披薄薄的淡绿色绸衫,手臂肌肤若影若现,头上盘起云髻,臻首娥眉,鲜红色的嘴唇,细细的脖颈,抹胸中白色的丰盈动人心魄,纤腰盈盈一握,足下的绣花鞋频频轻踏,于案几后坐定。 马世元哈哈一笑:“飘春姑娘既然想要《流香琴谱》,在下怎能不应允。”马世元说完,便从怀里掏出一卷竹简,随手一抛,竹简稳稳的飞到案几之上。 赵一山心下了然,怪不得马世元上午出去了这么久,原来是要打听消息,购买琴谱。 而飘春看了看案几之上的琴谱,没有着急打开一观,而是说道:“先生是风雅之人,敢问先生姓名?” 马世元笑道:“在下风雅谈不上,只不过投姑娘所好而已,在下名叫刘四,我旁边的兄弟名叫钱三。” 飘春也笑道:“原来是刘四先生和钱三先生,小女子献曲一首,请两位先生欣赏。” 话声刚落,琴声便起,飘春手指在琴弦上拨动滑弹,七弦琴余音悠远,直入赵一山和马世元的内心。 琴声过半,飘春的歌声响起: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栏意。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琴韵悠悠,歌声潺潺,如同清流流过人的心间。 琴声停,歌声罢,赵一山和马世元还在回味余韵,飘春却轻咳一声,用黄莺一般的声音问道:“先生觉得小女子的琴曲可好?” 马世元首先回过神来,赞赏道:“飘春姑娘的琴艺是我听过最好的,歌声更是婉转动听,不过姑娘你所弹唱的词曲略显悲凉,难道姑娘有什么烦心之事?” 飘春叹了一声,拿起《流香琴谱》,粗略一观后说道:“《流香琴谱》是钟流香前辈所著,琴曲意蕴悠远,曲调畅快,如同热恋之人的心情,让人振奋。可小女子身在勾栏,从良无望,怎么能不伤春悲秋?” 马世元点头道:“这妓馆是个消金窝,可谁能知道这欢场的背后有多少苦痛的故事,飘春姑娘可否告知在下你为何会到飘香院中?” 飘春浅浅一笑,看呆了赵一山和马世元,然后回答了马世元的问题:“这有何不可。小女子幼时家境殷实,虽然称不上大富大贵的人家,可也是书香门第,家里有百亩田地,雇了十几个长工给家里做活,每年有万斤的粮食出产,富余的粮食也可以换回百两纹银,一年的生活也称得上小康。” 飘春这时却流出了眼泪,接着道:“可是好景不长,在我十岁的时候,锦川郡的萧老爷让人截断了我家田地的水源,导致那一年我家颗粒无收,不得不将田地低价卖给了萧老爷,但是从此以后,我家一蹶不振,不得不变卖家私度日,最后老父老母病死,我为了埋葬双亲,于是卖身给了飘香院,在飘香院中,学得琴艺,接待风流俊雅的客人。” 飘春述说她悲惨的身世,赵一山与马世元也感慨良多。 而就在这时,飘香院的大堂中传来了吵闹之声。 第61章 不平事 只听闻大堂之中有人高声叫嚷道:“我们是锦川郡太守派出的差役,奉命缉拿淫贼马世元还有他的同党,谁都知道他喜欢寻花问柳,流连烟花之地,我看你贼眉鼠眼的,一定是马世元的同党,快将他拷上,给我带回太守府严加拷问。” 差役话声刚落就有人回应道:“在下是行云剑派之人,各位官差,这是我门派信物,你们且过目,不要冤枉了好人。” 差役啪的一声将这人的信物打在了地上,冷笑着说道:“什么行云剑派?我们从来没有听过,就算你给出的信物是真的,说不定也是你盗取而来,你只能蒙骗无知之人,我们可不会上当的!” 这个行云剑派的人被差役冤枉,十分恼怒,吼叫道:“你们这一群恶差,我只是在飘香院找点乐子,就被你们冤枉,真当我好欺负吗?要抓我,也要看你们能胜过我手中长剑才行!” 差役重重的将镣铐敲响,狠狠的说道:“好一个淫贼马世元的同党,兄弟们将他给我围起来!” 差役说完话之后,便是一阵桌椅碰撞之声,还有人群躲避的惊叫声。 飘香院的老鸨心疼大堂之内的物件,心痛的向差役说道:“各位官差,千万不要打坏了屋里的东西,这些东西都是我花了大价钱购买的。” 差役却训斥道:“给我让开,不要妨碍我们缉拿淫贼马世元的同党,淫贼武馆高强,狡猾如狐,我们只不过打坏你家的小小物件而已,你不要大惊小怪的好不好!” 马世元在后院听到这些差役如此评价自己,心中颇为自得,与赵一山对视一眼后说道:“钱三兄弟,看来马世元在这些差役的眼中颇为难缠啊,哈哈哈。” 赵一山说道:“这些差役倒是说了真话,不过他们伤及无辜,总是不好的。” 马世元嘻嘻一笑,向飘春问道:“飘春姑娘,这些差役在这里大打出手,你看他们有何目的?” 飘春面色平淡,显然见惯了管差的作为,淡淡的说道:“这些差役只不过想借抓淫贼马世元之名,敲诈这些江湖人士,只要这个行云剑派的人识相,能给足他们钱银,这些差役也就不会为难他了。” 飘春之言,一语中的,但那个行云剑派的人可就是转不过脑筋,已经在大堂中和这些差役动上了手,刀剑交击之声惊扰了在飘香院寻欢作乐的人,他们纷纷冲出房间,离开飘香院,以免被伤及无辜。 行云剑派是个默默无闻的门派,门派之中武功最高者也不过赵一山现在的水平,这个来飘香院的人,武功更是不济,只有堪比聚气中期的实力。 但是差役人数众多,有五十来人,其中十人有聚气初期的实力,在他们的围攻之下,这个行云剑派的人,百招之内便被擒住,再被这些差役用镣铐锁住。 将他锁住之后,差役中的领头之人说道:“给我搜搜他的身上,看看有什么可疑之物没有。” 众差役闻言,将行云剑派的人全身上下摸索了一遍,将钱袋和值钱之物全部纳入怀中,之后大摇大摆的将其拉到了街上,向太守衙门行去。 待他们离开,赵一山对着马世元说道:“刘四兄,这个行云剑派的人被马世元拖累,不知马世元会不会来救走他?” 马世元还未答话,飘春摇头道:“现在皇帝下令缉拿马世元,大周国内各个地方都在上演今日的情景,马世元没有顺风耳,千里眼,更没有分身术,如何能去救助他?” 马世元听了飘春的言语,摇了摇头后,郎朗道:“天下不平之事,总会有人出头,飘春姑娘也太过悲观了。” 飘春叹口气道:“不是我太悲观,只是世道如此而已。”飘春说完,便转入了听雨阁中。 赵一山和马世元也没有了兴致再听曲寻乐,他们出了飘香院,跟踪这些差役而去。 这些差役骑马而行,在街道上马蹄声甚是响亮,赵一山和马世元循声追踪,跟着这些差役往越来越荒凉的地方走去。 突然马蹄声停止,传来了这些差役的说话之声:“真要将他带回太守衙门吗?他的武功如此之差,不可能是马世元的同党,我们将之带回,太守肯定会让我们将得到的财物上缴。” “要不将这个人放了,我们只是取了他的财物而已,他识相的话,自会闭口不言。” 这个行云剑派的人却高声道:“我说你们为什么要污蔑我是马世元的同党,原来是要图谋我的钱财,哼!无耻,卑鄙。” 这些差役见他如此固执,心中便将此人判了死刑,这些差役对视一眼后,互相点了点头,他们要在这个偏僻的地方结果了他。 马世元暗叫不好,向赵一山说道:“赵小兄弟,这伙差人恐要谋害此人的性命,我们快出手阻止。” 赵一山说了一声好,便和马世元一起飞掠到了这些差役所在之地。 这些差役看着突然出现的两人,吓了一跳,领头的差役说道:“你们是何人,胆敢惊扰官差办案,难道想被关进大狱之中吗?” 马世元说道:“我们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要将此人放了,不然这里的差役别想活着回去。” 赵一山心中暗道:“马世元杀心太重,就算这些差役打算谋害人命,但他们尚未动手,罪不至死” 赵一山思量之后,便向马世元说道:“刘四兄弟,我们将此人救走即可,不要杀这些差役了。” 领头的差役却说道:“你们好大的口气,兄弟们将他们都围住了,不要放走一个人。” 赵一山心中暗自摇头,叹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马世元嘿嘿一笑,运起紫花功,将紫花打向了这些差役,这些差役见到紫花,大叫道:“不好,是紫花功,他是淫贼马世元!” 马世元狂笑道:“不错,我就是马世元,可惜你们知道得太迟了!” 这些差役与马世元之间的武功差距太明显,在马世元的攻击下,他们都是三招之内毙命,虽然这些差役认出马世元后四散而逃,可是马世元轻功本就厉害,岂能是这些差役可比,马世元多花了一些时间追击四散而逃的差役,但最终还是将这些差役全部击毙。 赵一山望着满地的尸首,心中不忍,向着马世元说道:“马兄,你也太过狠戾了一些!” 马世元摇头道:“不是我太过狠戾,而是江湖之中本就凶险,你不伤人,却可能被人谋害性命,再说,放走了这些差役,我们的行踪暴露,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想要追杀我们的人,会像苍蝇一般,驱之不尽,赶之不完。” 赵一山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因为马世元所说确实是实情。 就在两人谈话之时,被救的行云剑派弟子向两人说道:“在下行云剑派窦晋童,今日蒙二位相救,感激不尽。” 马世元摆手道:“你也是受我连累才会被差役刁难的,我应该救你,不过你还是赶快逃离锦川郡城吧,这么多人看见你被这些差役带走,但你却没有被杀死,太守府一定会派人缉捕你的。” 窦晋童点头道:“大恩不言谢,他日江湖相会,窦某自会报恩。”窦晋童说完,转身施展轻功飞走了。 赵一山和马世元见窦晋童远去,也施展轻功掠向了锦川郡城的西城门,出了西城门后继续西行,向阳州进发。 他们走后的第二天,有人发现五十具差役的尸首,将此事告知了太守府后,太守极为震怒,让其他差役查明是谁敢在他的地界中击杀差役。 而飘香院首当其冲,被太守府的差役严加查问,飘春也被差役叫去问话,询问她当日有没有发现可疑之人。 虽然飘春心中揣测是化名为刘四和钱三的两人杀了差役,但是面对盘问,飘春却守口如瓶。 第62章 杜若菲 赵一山与马世元出了锦川郡城的西城门,找到大路,一路西行,晓行夜宿,风雨兼程,堪堪在十日之后,越过了中州的地界,来到了阳州。 两人到了阳州后,马世元说道:“赵小兄弟,我们既然已经到了阳州,你且随我向西北方向而行,去到天星郡城,我的相好就在阳州的天星郡城之中。” 赵一山说道:“好,我随马兄一同前去天星郡城,七星派也在阳州的西北方向,我跟着你走,也算是同路了。” 两人交谈之后,再次施展轻功赶路。 两人马不停蹄的赶了两天的路程,终于到了天星郡城。 天星郡城是阳州在西北方向重要的城镇,比之赵一山见过的河西郡城、夏孟郡和锦川郡城都要庞大和繁荣。 天星郡城内街道林立,店铺繁多,人流往来如织。 但是天星郡城内多有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的乞丐,与繁荣的街景显得格格不入,也让赵一山暗暗纳罕。 不等赵一山问个明白,马世元却对着赵一山说道:“到了天星郡,就不得不尝一下荞桃,我们也买一些来尝尝,如何?” 天星郡特产荞桃,街面上总能看见买卖荞桃的小贩与店铺,他们贩卖新鲜的荞桃和荞桃干,也贩卖用荞桃制成的点心和小吃。 赵一山也有意尝一下荞桃,当然同意马世元的提议了,他点头道:“我正有此意。” 两人在临近的摊铺上买了一斤鲜荞桃,荞桃长得狭长,周身透红,散发出甜甜的香气,赵一山忍不住咬了一口,只觉满口生津,软濡爽口,嚼了几口后,将口中的荞桃肉吞入肚中,荞桃肉自喉咙到肠胃,都留下了甜甜的味道。 赵一山赞赏道:“荞桃果然好吃,怪不得大周国各地的人都要慕名到此购买品尝。” 马世元笑着说道:“我每次来到天星郡探访我的相好,离去之时总要买上十来斤荞桃带走,赵小兄弟离开天星郡的时候,也要多买些荞桃啊,错过了天星郡,其他地方可是吃不到荞桃的。” 赵一山哈哈一笑:“这是自然。” 大福被荞桃的香味所吸引,给赵一山传音道:“小子,你给我一个荞桃尝尝。” 赵一山闻言,将手中的荞桃递给了大福,大福用双爪抱住荞桃,咬下一口,细细品尝了一会儿,然后狼吞虎咽的将剩下的桃肉吃完,还不满足,让赵一山再给它一个荞桃。 就这样,两人一猫,一边吃着荞桃,一边向着马世元相好的住处行去。 马世元的相好叫做杜若菲,住在天星郡城城南的康芝街,离两人入城的东城门,还有一段距离。 两人也不着急赶路,在街面上时而急掠,时而缓行,沿途欣赏着街景。 等两人到了康芝街,已是傍晚,当马世元敲响杜若菲宅子的大门之时,杜若菲刚好用过晚膳。 杜若菲的宅子并不大,是一个四合院,没有仆人,就她一个人在居住,她听到敲门声后,亲自来开门,当她看见马世元时,十分高兴,不顾赵一山在旁边,欢呼着扑入了马世元的怀里,撒娇道:“冤家,你一走就是一年,可知这一年中,我是多么的想念你。” 马世元难得的尴尬:“若菲,我们进屋里说话,在外人面前,你如此腻着我,让人笑话。” 杜若菲闻言反而抱得更紧了:“就让别人笑话吧,我才不在乎呢。” 马世元无可奈何,被杜若菲紧抱着走进了宅子的客堂中,赵一山进门之后,将大门关好,才跟着进入客堂之中。 进入客堂,在烛火的照映下,赵一山见杜若菲薄施粉黛,穿着宽松的罗衫,虽然她已经满了三十岁,可依旧有着小女儿之态。 就在赵一山观察杜若菲之时,杜若菲问道:“世元,这位兄弟是谁?” 马世元说道:“这位是赵一山,是我的救命恩人。赵小兄弟,这里没有外人,你也将易容之物揭掉吧。” 赵一山闻言揭掉了脸上的猪皮,向杜若菲抱拳道:“在下赵一山,早就听闻杜姑娘侠义过人,巾帼不让须眉,今日一见果然是英姿飒爽。” 杜若菲闻言,掩口笑道:“赵小兄弟真会说话,我哪有你说的这般出众,我观赵小兄弟年纪轻轻,却能救得世元这个九命狸猫,这才是英雄人物。” 马世元哈哈一笑:“你们两个就不要互相吹捧了,我们走了一天的路,早就饿了,若菲,你快准备一些酒食上来。” 杜若菲顺从的说道:“好,你这个好吃鬼,我这就去给你们烧些小菜。” 杜若菲前去烧菜,赵一山向马世元问道:“若菲姑娘不是身在勾栏之中的吗,怎么会在外独自居住?” 马世元说道:“若菲并不在哪家固定的妓馆坐场,凡是天星郡城中的妓馆想要邀请若菲坐场,都要提前三日遣人向若菲发出邀请函,若菲会在众多的妓馆中挑选一家前去坐场,这时被挑选的妓馆会提前在妓馆内贴出告示,以告知想与若菲同桌共饮,或是聆听若菲琴曲的客人。” 赵一山又问道:“难道这些客人不知道若菲姑娘的住处吗,他们大可以上门拜访啊。” 马世元哈哈一笑:“不是他们不知,而是不敢,若菲的功夫只比我稍弱,比你还强上不少,曾经有不开眼的纨绔子弟,在若菲的住处纠缠,被若菲打得一年不能起床,从此震慑了所有图谋不轨的人。” 赵一山恍然,接着又问道:“既然若菲姑娘功夫了得,何必圄于勾栏之中,就算是替人看家护院,也好过在妓馆中卖笑。” 马世元说道:“这个问题我也曾经问过若菲,她说她当**只是为了赚钱。” 赵一山对于这个回答很是愕然,见到赵一山的表情,马世元笑笑:“当初我也是很诧异,于是决定暗中观察若菲的一举一动,发现她每日除了晚间在妓馆招待客人外,白日总会去到天星郡城中穷人的家里,将钱银给这些穷人。” 赵一山点头道:“原来如此,若菲姑娘真乃侠义之人。” 这时杜若菲正好端了菜肴上来,娇哼道:“你们在背后说我什么呢?” 马世元笑着道:“我们怎能说你什么,都是在称赞你。” 杜若菲笑骂道:“就你嘴甜,会哄人。” 马世元将碗筷拿起,将小菜夹入口中,一边咀嚼一边摇头晃脑道:“还是我家若菲的菜肴好吃,什么费兴楼,什么田品斋,都不及若菲的手艺一二。” 杜若菲笑得合不拢嘴,娇笑道:“人家费兴楼和田品斋是天星郡城内数一数二的酒楼,我的手艺怎能和人家相比,你就会哄我。” 赵一山也尝了一口小菜,味道确实很好,忍不住食指大动,就着小菜吃了两碗米饭。 吃过晚饭,赵一山问道:“若菲姑娘,现在已是夜间,难道今日你不用外出做工吗?” 杜若菲看着马世元说道:“今日这个冤家来了,我还去做什么工,当然是要陪他了。” 马世元哈哈一笑:“赵小兄弟,不要羡慕,你可知最难消受美人恩,今晚可有得我受了。” 杜若菲闻言,双颊绯红,用手拍打了马世元,娇哼道:“讨厌,你在赵小兄弟面前胡说什么呢,人家才没有你说的那样不正经呢?” 顿了一顿后,杜若菲又问道:“世元,你们被知府发了海捕文书缉拿,现在天星郡城的差役总来妓馆生事,你要不然在我这里住一段时间,避避风头再说。” 赵一山知道苦笑一声道:“若菲姑娘,当今的皇帝朱允裕怀疑我们与他的敌人私通,所以下令缉捕我们,这个风头可能要持续很久!” 杜若菲愤愤不平道:“又是朱允裕这个狗皇帝。” 第63章 狼狈为奸 赵一山听杜若菲的口气不善,问道:“当今皇上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姑娘,让你如此愤恨?” 杜若菲依旧愤愤:“朱允裕纵容贵族兼并田地,富者田连阡陌,贫者无立锥之地,怎能不让人气愤。” 马世元也说道:“这些年我也接触了一些贫困之人,他们大多是失去土地的农民,难怪若菲会如此愤恨。” 杜若菲接着说道:“这些权贵为了兼并土地,无所不用其极,强买强卖,勾结官府,阴谋诡计,都是司空见惯的手段,而朱允裕的朝廷为了保护这些权贵的利益,对失去土地的农民,往往不管不顾,还遣人将他们驱离家乡,所以各个州城和郡城之中有很多乞丐。” 十日之前,赵一山在飘香院听闻了飘春的悲惨身世,飘春家的土地被权贵设计谋夺,导致家境贫困,父母双亡,她自己不得不卖身葬父葬母。 事实胜于雄辩,对于杜若菲和马世元之言,赵一山已经信了大半,可是他心中还有疑问:“大周国第一大派七星派就在阳州,身为正道领袖,难道他们见到如此多的不平之事,会袖手旁观,听之任之吗?” 杜若菲哈哈一笑后,恨恨的说道:“赵小兄弟,你居然期待这些名门正派伸张正义,真是大错特错了,我就是从七星派脱离出来的,对于该派的作为最是清楚不过,七星派中有掌门,长老,教习,弟子,杂役,一共十余万人,如何供养这么多人?光靠权贵的捐赠是不够的,所以七星派疯狂侵占在盘龙山脉外围的田地,让佃农按年交租,七星派靠这些租金才得以维持,近些年来,七星派广招弟子,人数又有增加,他们也就侵占了更多的土地,让更多的农民失去土地,成为乞丐,而佃农的日子也不好过,他们又要缴纳七星派的租金,又要缴纳朝堂的税赋,过得也甚是拮据。” 马世元听杜若菲讲了这么多话,怕她累着,接口道:“若菲你先歇一歇,我再来说说,其实不光武林门派侵占农民的土地,就算是武林世家也好不到哪里去,比如这天星郡内的林家。” 赵一山听到林家,打断道:“马兄,你所说林家,可是林千岛所在林家?” 马世元点头道:“就是那个林家,天星郡没有第二个林家有他们家的声势,林家的白羽功修炼至大成境界,可有七大武馆馆主的实力,可惜林家当代家主只将白羽功练至十三层,距离大成的十五层,还相差两层,我也能敌得过他,可林家不光有一个家主,林家身为武林世家,子孙众多,有将近三千余人,个个习武天赋不错,将白羽功修炼至十二层的有三十余人,将白羽功修炼至十一层的有一百四十余人,将白羽功修炼至十层的有将近三百人,他们家有如此强的武力,岂能不侵占农户的田地,好养活更多的林家之人。” 马世元说完,赵一山颓然道:“世道不公,竟至于斯!” 杜若菲见赵一山情绪不好,也叹气道:“世道本就不公,当初我也是对七星派的作为看不下去,才会脱离七星派的,接着我就来到妓馆卖笑卖唱,赚权贵之钱,救济贫困之人。” 马世元拍案而起:“可惜你我武功不济,不然将这些权贵豪强全部杀死,还天地一个朗朗乾坤。” 赵一山这时问道:“当今皇上为何纵容这些权贵和豪强如此胡作非为呢?” 杜若菲说道:“哼,这还不是太宰韦瑾想出来的主意,将这些权贵还有豪强养肥,朝廷就可以向他们征得重税,可谓得财。而失去土地的农户成为流民,乞丐,但凡军队招募兵士,这些人还不趋之若鹜,可谓得人。如此人财兼得之事,朱允裕当然乐见其成。” 赵一山闻言也拍案而起:“韦瑾好狠毒,朱允裕好昏庸!” 而现在正在御花园接见七星派掌门乐源正的朱允裕却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在身旁伺候的太监,赶忙递上了手巾。 坐在朱允裕对面的乐源正说道:“现在的天气乍暖还寒,陛下要多注意身体才是。” 乐源正地位尊贵,朱允裕才会在御花园接见他,而朱允裕听了乐源正之言后,却摆摆手道:“多谢乐掌门的关心了,朕有这一帮内侍看着,病不了的,倒是朕的心病要有劳乐掌门,才能治好了!” 乐源正微笑着抿了一口茶水,慢慢说道:“陛下的心病是不是关于紫云宝剑被抢夺之事?” 朱允裕强笑道:“还是乐掌门知朕心思,朕经过明察暗访,查明了是金泓帮派人抢夺紫云宝剑的,指使他们的人,不是熙亲王就是绮亲王。” 乐源正放下茶杯,问道:“那陛下要乐某如何行事,才能帮到陛下呢?” 朱允裕伸出两个手指道:“七星派贵为大周国内第一武林门派,门中高手众多,所以我希望乐掌门派出高手相助朕,一个是派高手到天弘城内,防止金泓帮等江湖帮派发难,另外再派高手到南州和屠州,暗杀熙亲王与绮亲王的门客。” 乐源正面现为难之色道:“陛下有所不知,乐某虽然是七星派的掌门,可是凡遇大事,都要长老会做出决断。帮助陛下铲除叛逆,本是七星派应做之事,可是近年来七星派所占田地歉收,门派资金短缺,如果要派人远赴天弘城、屠州与南州,派中财力可能不能支撑,长老会也不会通过的。” 朱允裕心中暗笑:“你们七星派良田百万亩,朕向来不向七星派课以重税,怎么会缺了钱财呢?你想要朕出钱何不明说,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还不是说钱的问题” 朱允裕虽然腹诽不已,却笑着说道:“乐掌门的难处,朕是知晓的,明日朕就叫户部尚书耿重支取千万两黄金的官方银票,这些银票可在各地衙门中换得真金白银,乐掌门请随意使用这些银票,帮助朕剪除熙亲王与绮亲王在江湖中的势力。” 乐源正见朱允裕很是豪爽,居然给了他千万两黄金的官方银票,他很是满意。他打理七星派十余年,不断拓展派中田地,收取租金,一年的收入也才百万两黄金而已,而派中开销甚大,每年都没有结余,这下好了,他一下子获得了千万两黄金的财富,这让他在掌门的位置上做得更稳了。 于是乐源正立马向朱允裕拜倒:“陛下体恤七星派的难处,乐某感激之至,这千万两黄金,乐某一定用在刀刃上,不负陛下所托。” 朱允裕也立马站起来,将乐源正扶起后说道:“乐掌门,为何行此大礼,快快请起!” 乐源正站起来,拍了拍膝盖的灰尘,将茶杯举起道:“陛下,今日无酒,乐某就以茶带酒,敬陛下一杯。”说完将杯中茶水饮尽,朱允裕也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 正事谈完,朱允裕和乐源正闲聊了几句后,便让乐源正离开了皇宫。 乐源正离开皇宫之后,回到了七星武馆,他没有惊动武馆中的弟子和随行而来的护卫,只让季馆主作陪,见了乐英娅。 乐英娅还在生乐源正的气,见面之后没有给乐源正好脸色看。 乐源正毕竟心疼唯一的女儿,好言说道:“英娅,你也离开七星派有一段时间了,外面的世界想必是逛厌了吧,就此跟我回去,好不好?” 乐英娅说道:“哼,我才不要跟你回去呢,我要留在天弘城等赵一山。” 乐源正不解的问道:“赵一山是谁?” 这时季馆主插话道:“赵一山是英娅认识的知心朋友,现在犯事,和淫贼马世元一起被衙门通缉。” 乐源正何等精明,听到季馆主如此说话,还能不明白乐英娅与赵一山之间的关系,脸色也变得难看了,训斥道:“乐英娅,你在外没人管教,胡作非为,明日就与我一同回到七星派中。” 乐源正说完,摔门而去。 第64章 到屠州 乐源正摔门而去,季馆主向英娅冷笑一声,也跟着乐源正离开了英娅的房间。 英娅为之气结,留下了眼泪,她高声喊道:“走吧,走吧,都走吧,你从来只关心门派中的事情,从来不关心我和死去的娘亲,娘亲的忌日你不去祭拜,而是在门派中处理长老间的纠纷,这次来到天弘城也不先来看看我,而是跑到皇宫去见朱允裕,你现在倒是关心起我喜欢谁不喜欢谁来了,是不是我喜欢上一个逃犯,折了你的面子?呜呜。” 乐源正没有走远,听到英娅的哭诉后,心里也是一紧,但是他一想到七星派,一想到名利权位,便摇头叹息起来:“英娅你太孩子气了,就不能体谅我一下吗?” 而季馆主听到英娅的哭诉后,不屑道:“掌门,英娅怎么会知道你苦心经营七星派的不容易,她只是一个小女儿而已,不过话说回来,我看英娅也到了二八年华,正是嫁人的年纪,掌门何不选一俊杰,将她嫁出去,也省得让掌门烦心。” 乐源正停下脚步,双手背在身后来回踱步,一会儿之后,他说道:“季馆主,英娅是我的女儿,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娶她的,你代我向大周国内的武林世家和名门正派发出邀请,凡是有意娶我女儿的年轻俊杰,一年之内都要来到七星派,经过七星派的考核,才能有机会娶得英娅,至于如何考核,我回到七星派之后,再作安排。” 季馆主点头道:“属下遵命,这就去草拟请帖,不过掌门,我们不将请帖发给大周国内的权贵之家吗?” 乐源正说道:“权贵之家与我们武林中人毕竟不同,还是不给他们发请帖了,不过七星派掌门嫁女是一件大事,消息迟早会传到他们的耳朵中,他们听到消息后一定会来到七星派求亲的。” 季馆主闻言不再多说,转身离开,前去草拟请帖了。 第二日,乐源正前去户部,从户部尚书耿重那里取得了千万两黄金的官方银票,这些银票有一尺来高,乐源正将他们装在了特制的木箱之中,与护卫一起带着木箱回到了七星武馆。 回到七星武馆,季馆主将拟好的请帖交到了乐源正的手中,让他过目一遍,乐源正看完请帖,夸赞道:“季馆主,这些请帖写得不错,你就派人分发下去吧。” 季馆主将这些请帖收好,让弟子带到设在天弘城内的万里坊中。 万里坊是遍布大周国内的通信组织,各地万里坊中都有专门训练用来传递信息的红头鹃,红头鹃日行万里,是大周国朝廷用于传信之物。 万里坊将这些请帖挂在了红头鹃的脖子上,红头鹃便带着这些请帖,向大周国各地飞去,将七星派掌门嫁女的消息,带给了大周内的武林世家和名门正派。 至此,乐源正已经没有继续留在天弘城的理由,他嘱咐了一番季馆主之后,便带着英娅乘坐车辇,一路疾行,赶着路返回七星派。 而此时,数万里之外的万馆主与郎庄也同样在赶路,万馆主和郎庄的身后则遥遥的跟着李捕头、费馆主、秦副捕头、卓副捕头和金千夫长。 万馆主与郎庄已经到了屠州境内,他们施展轻功晓行夜宿,赶路的速度并不慢,但是李捕头等人有万里良驹,所以李捕头等人早已经追上了早走一日的万馆主与郎庄,不过他们并没有立即出手抓捕万馆主与郎庄,因为李捕头说过:“万馆主与郎庄来到屠州,定然会去面见幕后黑手,我们尾随在后,等他们见面之后,再将万馆主与郎庄抓捕,这样才能获得情报。” 武功高强者一般有过人的直觉,李捕头等人跟在万馆主和郎庄的身后,让万馆主始终心绪不宁,万馆主向郎庄说道:“郎堂主,我总觉得有人在后面跟踪你我,你我要不停下来看看?” 郎庄闻言停下脚步,疑惑道:“万馆主是不是多心了?在落沙洲上,李捕头他们都被你击伤了,想来他们也要休养一日才能行动,这时我们早就走远,他们凭什么能追踪到你我?” 万馆主沉吟道:“当初你我在落沙洲汇合,行踪也是很隐秘的,却还是被李捕头带人给包围了,想来李捕头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手段,可以追踪到你我。” 郎庄神情也严肃起来,问道:“这可如何是好,难道我们就不去屠州找绮亲王了吗?” 万馆主不安的走了一会儿,然后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现在就算有人跟踪,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们已是泼出去的水,只有见了绮亲王,才知道下一步怎么走,我们快走吧!” “好。”郎庄说完,便与万馆主一起,再次运起轻功,向屠州州城进发。 就这样,万馆主和郎庄在前奔行,李捕头等人在后追随,五日之后,双方人马一前一后终于来到了屠州州城。 万馆主与郎庄进城之后,先住进了一间房间,吃过饭,换过衣,再向绮亲王的府邸走去。 万馆主与郎庄在王府外经过门房的通报,被仆人带到了王府的内堂,见到了绮亲王。 绮亲王见到两人,离座而起,笑容满面的说道:“万馆主与郎堂主一路风尘,千辛万苦的来到屠州找本王,本王特地安排了美酒佳肴给你们洗尘,你们快坐下喝酒吃菜。” 万馆主和郎庄对视一眼,向绮亲王抱拳道:“绮亲王,我们是邹大官人和金泓帮的信使,有要事向您询问。” 绮亲王哈哈一笑:“再紧要的事情也不能耽搁了吃饭喝酒,你们再不坐下,我可要不高兴了。” 万馆主与郎庄只好坐下,只是两人心情郁郁,没有动筷的念头,绮亲王见状,给两人的碗中夹了菜肴,劝说道:“这些菜肴是我请的屠州名厨所做,保管你们没有品尝过这滋味,来来来,快些动筷,不然菜都凉了。” 万馆主与郎庄夹起了菜肴,将之送入口中,味道确实很好,可是再好的滋味,也不能让两人的心情变好。 一顿饭就在绮亲王的热情招待,和万馆主与郎庄的沉默中吃完。 吃完饭菜,绮亲王又叫来了舞女与乐手,然后热情的说道:“万馆主,郎堂主,吃过美味,怎么能不听美妙的琴乐,不赏婀娜的舞姿,这些乐手与舞女都是我千挑万选的,绝对让二位耳目一新。” 万馆主和郎庄见绮亲王总是顾左右而言他,不得不再次提起此行的目的,但却被绮亲王打断:“两位远道而来,我总要一尽地主之谊,正事稍后再谈,哈哈哈。” 万馆主与郎庄再次不安的坐了下来,听着轻快的丝竹之声,观赏着漂亮舞女的舞姿。 一曲方尽,二曲再起,绮亲王始终不向两人提此行的目的,眼看日落西山,晚霞满天,这一日就在行乐中度过。 深夜时分,绮亲王离座而起,他对着焦急万分的万馆主与郎庄笑了一笑,然后对着仆人说道:“来人,将两位贵客分别带到雨露楼和雨风楼,把我新招的美人,给两位贵客送去。” 万馆主与郎庄急着想要谈正事,不过绮亲王赶忙说道:“两位赶了这么久的路,也该好好休息一下了,这些美人也是本王从民间甄选的,经过专人的调教,保证能将两位伺候的舒舒服服的,哈哈哈。” 万馆主与郎庄来不及多说什么,就被仆人拉走了。 万馆主被安排在雨露楼中,郎庄被安排在雨风楼中,不久之后,身披薄衫的美人就被送到了两人的房中。 万馆主与郎庄无意行乐,他们打发美人出了雨露楼与雨风楼,然后就在雨露楼商谈起来。 万馆主说道:“绮亲王总是顾左右而言他,难道他决定不反叛朱允裕了?” 郎庄说道:“我看不像,绮亲王准备多年,不可能说放弃就放弃,他似乎在顾忌什么。” 就在郎庄说完之后,万馆主身后的大床便发出了咚咚的敲击声。 第65章 打算 万馆主与郎庄听到床后的咚咚声,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惊疑的看着床后。 片刻过后,床后又响起吱呀之声,床后的墙上向内开起了一道暗门,绮亲王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万馆主与郎堂主快进密室,本王与两位有话要详谈。” 万馆主与郎庄立刻走进了暗门,将暗门关上后,向密室走去。 到了密室,只见绮亲王一改白日的轻佻模样,表情严肃的坐在密室的椅子上,并且还有一位黑袍老者站在他的身后。 密室之中烛火摇曳,将整个密室照得亮如白昼,万馆主与郎庄突然从黢黑的暗道走进亮堂的密室,双眼有些不适,好一阵才调整过来。 绮亲王等两人调整过来后,示意两人在他的左右手坐定,然后说道:“万馆主、郎堂主,本王白日不与你们商讨正事,是担心隔墙有耳,朱允裕和朱允熙都派了探子监视我的王府,所以小心为上,白日只与你们吃喝玩乐,让两位着急一日,本王向两位赔罪了。” 绮亲王说完,就要起身赔罪,万馆主赶忙说道:“绮亲王这是做事小心,我们不怪你,你要是给我们赔罪,我们可受之不起啊!” 郎庄也说道:“小心使得万年船,绮亲王没有做错,我们可不敢让您赔罪。” 绮亲王哈哈一笑,坐回了椅子中,朗声说道:“好,现在我们身在密室,不怕朱允裕与朱允熙的探子能偷听我们的谈话,两位远道屠州,不知有何事找本王?” 万馆主清了清嗓子:“绮亲王,我是邹大官人派来的,两月之前,你让邹大官人协助金泓帮抢夺紫云宝剑,之后你便启程回了屠州,但是邹大官人却被朱允裕派人监视,什么事情都做不了,他想问问你今后的打算,他也好筹谋下一步的行动。” 绮亲王没有不着急回答万馆主,而是想郎庄问道:“郎堂主此行的目的,想来和万馆主是一样的吧?” 郎堂主点头道:“绮亲王英明,在下来此也是要问问您接下来的打算。” 绮亲王让身后的黑袍老者递过来一柄宝刀,将宝刀抽出来看了一看,然后又将宝刀插回刀鞘,他指着这柄宝刀说道:“此刀名曰:刺虹,是大燕国进贡的宝刀,先帝将它赏赐于我,要我以此刀辅助朱允裕,让大周国千秋万世传承下去,万馆主,郎堂主,你们看此刀如何?” 万馆主说道:“此刀有一股凌厉之气,虽未与之对敌,但觉惊心动魄,是一把好刀。” 郎堂主说道:“刺虹是大燕国百器谱中排名第十的兵器,在下只闻其名,不想今日却能得见,果真是把好刀。” 绮亲王将刺虹扔给黑袍老者,愤愤的说道:“此刀虽好,可惜朱允裕得了一副淄衣甲,恐怕此刀永远也破不开淄衣甲将他杀死了!” 绮亲王亲言要将当今皇上斩杀,万馆主与郎庄不好接话,绮亲王也没有打算让两人接话,他接着说道:“父皇要让皇长子承袭皇位,我身为皇子,理解父皇的用意,可是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凭什么他早我几年出生,便能当了皇上,而我却要蜗居在这小小的屠州,想来朱允熙也是和我一般的想法。” 万馆主这时说道:“邹大官人就是觉得朱允裕太过昏庸才选择辅佐王爷你的,邹大官人是大周国内最大的粮商,最是知道朱允裕当权期间,民间的疾苦,大周国内可以说已经饿殍遍野,民不聊生了。” 郎庄也点头道:“我们金泓帮吃的是江湖饭,跟着绮亲王你打天下,能有不少好处,不过我们并非只是为了好处才跟着您的,我们金泓帮中,很多帮众都是走投无路才加入金泓帮吃江湖饭的,他们都恨死了朱允裕,并且朱允裕总瞧不起我们江湖人,所颁布的政令处处打压我们这些江湖帮派,更让我们想杀之而后快!” 绮亲王叹了一口气道:“万馆主、郎堂主,这些年本王得到邹大官人的资助,秘密的组织了一个军队,大概有五百万人,这是本王最后的手段,如果朱允裕逼急了我,我只好起兵造反,当然这是下策了。” 绮亲王这是在说他今后的打算与安排,万馆主与郎庄仔细聆听,不敢有任何打扰。 绮亲王看了万馆主与郎庄一眼,接着说道:“下策是本王的最后手段,本王还准备了上策,那就是挑拨朱允熙与朱允裕两相争斗,本王从而从中得利。” 绮亲王再次拔出刺虹宝刀,在空中劈砍了一下,然后说道:“既然已有上策与下策,当然还有一个中策,那就是刺杀朱允裕的儿子,朱允裕只有一个独苗朱可歆,将他杀死,朱允裕后继无人,他死后皇位便只能让其他亲王继承,而有实力继承皇位的就只有我和朱允熙了,到时候,只要对付了朱允熙,我便能坐拥皇位。” 万馆主听完绮亲王之言,不解的问道:“绮亲王思虑周密,准备了上中下三策,应对不同情况,都很得宜,可是近期的朱允裕已经开始行动,遍布爪牙,准备狠狠的向你咬上一口,你将如何应对?” 绮亲王知道万馆主和郎庄会有如此疑问,随手将一封纸笺扔给了万馆主,万馆主仔细读完纸笺,将纸笺递给了郎庄,郎庄也仔细的读完纸笺。 绮亲王说道:“纸笺上的消息是我豢养的门客从相交的武林世家中得来,七星派掌门要嫁女,正是实行中策的大好时机。” 万馆主闻言,一副恍然的模样,不过郎庄还是很糊涂,郎庄问道:“我没万馆主聪明,绮亲王你可否将话说明白一些?” 万馆主替绮亲王做了回答:“郎堂主试想,七星派在大周国内的地位超然,就算改朝换代,七星派的地位都不可动摇,朱允裕想要巩固他的地位,一定想方设法要与七星派结亲,到时候必然会派他的儿子朱可歆前去求亲,这也是我们下手刺杀朱可歆的良好时机。” 郎庄却还是疑惑道:“难道朱允裕不会派高手贴身护卫朱可歆吗?” 绮亲王这时说道:“所以这就要仰仗邹大官人和徐帮主了,请你们转告他们,要倾尽全力,派出高手,将朱可歆截杀。” 万馆主和郎庄同声道:“定不负绮亲王所托。” 而此时在绮亲王的府邸之外,李捕头、费馆主、秦副捕头、卓副捕头还有金千夫长已经蹲守了一日,与他们同在王府外蹲守的还有德风、德雷派出的龙鳞卫,不过两拨人马都互不相知。 李捕头与费馆主等人在王府外死守,而龙鳞卫已经将万馆主、郎庄来到绮亲王府的消息,通过红头鹃传回了皇宫。 德风、德雷得到消息,第一时间告诉了朱允裕,朱允裕听闻消息后笑道:“原来邹锦睿和金泓帮勾结了绮亲王,德风、德雷,务必要将万馆主与郎庄擒下,拷问他们之间的密谋。” 德风、德雷得到命令,又将命令通过红头鹃传给了在绮亲王府外的龙鳞卫。 当然,身在绮亲王府的万馆主与郎庄是不知道他们已被两拨人马死死盯住了,他们已经退出了密室,返回了雨露楼。 而绮亲王却没有退出密室,他向黑袍老者问道:“祁老,朱允裕虽然在政务上是个脓包,但是却对防范我和朱允熙特别上心,我看万馆主与郎庄在回天弘城的路上,恐怖要遭到高手的袭击,你可有什么办法,让他们安全到达天弘城?瞒过朱允裕的耳目。” 黑袍老者祁老说道:“杀光这些耳目即可,万馆主和郎庄正是鱼饵,他们将这些耳目钓出,你可派人暗中跟随万馆主与郎庄,当这些耳目出手时,给予他们雷霆一击。” 绮亲王拍手道:“好,就这样办,事后将尸首掩埋,不要给朱允裕把柄,祁老,你去安排人手吧!” 第66章 惨事 绮亲王豢养门客三千,多有奇能异士,武功高强之辈,祁老听了绮亲王的命令,很快召集了百人的队伍,让他们在王府外的客店中待命,只要万馆主与郎庄出了王府,就要他们远远的跟随而去。 翌日,万馆主与郎庄早起,从雨露楼与雨风楼先后出来,向绮亲王辞别之后,出了王府,踏上了回天弘城的路途。 在回去的路上,万馆主心中感慨,向郎庄说道:“郎堂主,这次你我打探出绮亲王的打算与安排,总算完成了任务的一半,另一半任务是成功的将消息带回天弘城,将消息告知邹大官人和金泓帮徐帮主,恐怕我们的归途并不会太平静。” 郎庄听万馆主突然说出这一番话来,沉声说道:“万馆主,你不要担心跟踪之人,凭你我的武功,就算打不过,逃得性命也应该是不难的事情。” 万馆主叹口气说道:“但愿如此。” 就这样,万馆主与郎庄在沉默的气氛中,匆匆赶路,这一赶路就是十来天时间,堪堪要越过屠州的地界,回到中州。 他们两人这时路过一个名叫孔家寨的地方,刚好两人赶路已经疲累,便停下来,到孔家寨的一家小客店中,吃喝与休息。 而两人吃喝一阵,便听到小店外锣鼓喧天,彩带飘扬,便找来小二一问:“小二,这外面为何如此热闹?” 小二嘻嘻一笑,答道:“这是孔陇家娶媳妇,媳妇是张家集嫁过来的,孔陇家在孔家寨人缘极好,大家都赶着去喝喜酒呢,我伺候了客官吃喝,也要去孔陇家喝喜酒,而且听说张家集嫁过来的媳妇生得漂亮极了,等新郎新娘来敬酒的时候,我要好好的瞧瞧,这个新娘是如何的漂亮。对了客官,孔家寨好客,你们既然凑巧来到了这里,也去讨杯喜酒喝喝吧!” 万馆主和郎庄听小二说个不停,赶紧让他打住,万馆主说道:“小二你去忙自己的吧,我们自有打算。” 小二离开,郎庄颇有意前去孔陇家喝喜酒,哈哈笑道:“万馆主,遇到喜事,我们也去看看吧,粘粘喜气总是好的。” 万馆主摆手道:“郎堂主,正事要紧,不要节外生枝。” 郎庄撇撇嘴,闷头吃喝了起来。 而说起孔家寨,不得不说一下孔家寨周围的环境,孔家寨四面环山,甚是封闭,只有一条道路连接外面,所以孔家寨颇有世外桃源的感觉,外面世界的变化很难影响到孔家寨的生活,这里男耕女织,鸡犬相闻,稚童嬉笑,耄耋怡然,真是个清平所在。 可是孔家寨的安宁,在今日就要被打破,因为朱允裕与朱允绮的争斗,因为万馆主与郎庄来到了这里,因为跟踪两人的人马也要在这里对万馆主和郎庄下手。 万馆主与郎庄吃喝完毕,略微休息了一下,正想离开客店,继续赶路。 不想却看到李捕头、费馆主等人在客店的门外,将他们堵在了客店之中。 见到李捕头他们,万馆主与郎庄反倒松了一口气,该来的还是来了,这要比心中总有一块石头压着要轻松不少。 费馆主见到万馆主后,急急开口劝说道:“万馆主,你是七大武馆的馆主,只要你将绮亲王的计划和盘说出,陛下是不会为难你的。” 万馆主嗤笑道:“费馆主,你不要在这里当和事老了,我与朱允裕之间的矛盾不是你一两句话就能解开的,李捕头最是清楚不过,我与朱允裕之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李捕头这时挡住了费馆主,向前一步说道:“万馆主,郎堂主,落沙洲一别,我们又再次见面了,这次我带来了费馆主,人数上也胜过了你们,你们没有胜算,还是束手就擒吧。” 郎庄听闻李捕头劝降,高声说道:“李捕头,我们既然能躲过你们一次,就能躲过你们第二次,上次万馆主伤魂无极功的滋味如何?” 提到伤魂无极功,李捕头心有余悸,不过想到有费馆主撑腰,底气又足了起来,沉声说道:“万馆主的伤魂无极功确实高明,可是费馆主的飞天流星功也不是浪得虚名的。” 李捕头此话刚落,万馆主却抢先出手了,而且万馆主向郎庄说道:“郎堂主,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出击,我杀开一条血路,你我快些逃走。” 李捕头高喝道:“想逃跑?没那么容易,费馆主,你先抵挡住万馆主的攻势,剩下的人与我一起,先将郎庄擒住再说。” 费馆主知道己方阵中,只有他与万馆主实力相当,自然兵队兵将对将,在李捕头开口说话之前已经接下了万馆主的攻势。 万馆主情急拼命,伤魂无极功全力施展,费馆主心存不忍,防守多于进攻,被万馆主的攻势压制着。 而另一边,郎庄被李捕头、秦副捕头、卓副捕头还有金千夫长四人围攻,也全力使出地霸拳,与主要战力李捕头硬撼,李捕头将自己的十六路回魂刀法依次使来,刀刃与郎庄的拳头砰砰对碰,溅起了四射的火花。 他们都是武功高明之辈,交手的余波将客店内的桌椅震得四散,就连客店的墙面也被震出了裂纹,客店的掌柜,小二还有客人,吓得逃离了客店,当然也有倒霉蛋,来不及逃离,便被余波震死。 双方人马斗了一刻钟,客店终于承受不住战斗的余波轰然倒塌,双方从房屋的残骸中跃出,来到街面上继续争斗,惊散了路人。 郎庄以一敌四,毫无悬念的被全面压制,身上,手臂,腿上,就连头上都有刀剑的伤痕,郎庄也是烈性之人,越打越兴奋,毫不顾忌身上的伤势,地霸拳直来直去,与四方而来的刀剑硬撼。 李捕头久攻不下,向秦副捕头、卓副捕头还有金千夫长说道:“各位,你们攻击郎庄的两边与背后,我正面攻击,让他难以四顾。” 秦副捕头、卓副捕头还有金千夫长依命而行,这时郎庄却哈哈大笑起来:“都朝你爷爷我身上招呼吧,老子不怕,大不了就是一死而已。”说完此话,手上的劲道又加重了几分。 李捕头心想:“与此蛮牛对敌,不能以力取胜,需要用上巧劲。”他于是右手使出十六路回魂刀法,左手发出金钱镖,专打郎庄的天突、石门二穴。 初时郎庄还能凭借硬气功,将打在穴道上的金钱镖弹开,但是穴道被攻击,难免动作迟滞,让李捕头四人钻了空子,特别是左腿,被李捕头的十六路回魂刀法砍中,只能以右腿支撑身体,动作愈加的迟缓。 终于,郎庄一口真气没有提上来,又被李捕头的金钱镖打中了天突、石门二穴,双眼一番,倒地不起,被制服了。 李捕头四人制服了郎庄,将矛头对准了剩下的万馆主,万馆主见事不可为,想要丢掉郎庄他自己一人独自逃走,却见四面八方来了百余人的黑衣蒙面人,将四周围堵住了。 万馆主以为这也是李捕头叫来的援兵,而李捕头却认为这是万馆主的帮手,于是双方各有顾忌,同时停手了。 李捕头首先提起勇气,向黑衣蒙面人问道:“在下乃神捕营的李捕头,在此办案,与各位素不相识,为何将我们包围于此?” 李捕头话音刚落,一个黑衣蒙面人站了出来,作为代表,开口道:“我们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将你们的头颅献上。” 李捕头见四周静悄悄的,喧闹的锣鼓也已听不见,十分惊疑,向四周看了看,黑衣蒙面人似乎知道李捕头所想,怪声怪气的说道:“李捕头,你不要东瞧西看了,这孔家寨的人,全部被我们杀光了。你看看,为了处置你们,我们可费了不少功夫啊,啧啧。” 费馆主是仁慈之人,闻言怒道:“你们这样滥杀无辜,天理何容?” 金千夫长也说道:“你们实在是太狠心了,这里民风淳朴,却糟了无妄之灾,你们真的不应该滥杀无辜。” 黑衣蒙面人的头领嘿嘿一笑:“那有如何?我可不能让人知道,你们死在了孔家寨。” 万馆主这时向黑衣蒙面人问道:“我与李捕头是对头,能不能放我离开?” 黑衣蒙面人说道:“你是万馆主吧,既然你与李捕头没有关系,赶紧走人吧,别耽误大爷杀人。” 第67章 突围 万馆主见黑衣蒙面人有意放过自己,也不着急离开了,向黑衣蒙面人抱拳道:“你们既然要围杀李捕头他们,何不让我助你们一臂之力?” 黑衣蒙面人的头领嘿嘿一笑道:“万馆主功夫高明,你能帮忙,我们求之不得。” 费馆主这时说道:“万馆主,你为何要落井下石?难道你真的愿意看我们被围杀?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就要使出真本领了,看你的伤魂无极功厉害还是我的飞天流星功厉害。” 黑衣蒙面人的头领却说道:“万馆主,这费馆主很冲动啊,不过你不要与他们单打独斗,我们人数占优,正应该利用人数优势,将他们活生生耗死。” 李捕头冷哼一声,向费馆主、秦副捕头、卓副捕头还有金千夫长命令道:“大家围成一圈,背靠背迎敌。” 费馆主、秦副捕头、卓副捕头、金千夫长立马向李捕头靠拢,他们五人围成了一圈,警惕的看着四周的黑衣蒙面人。 黑衣蒙面人的头领嘿嘿一笑道:“李捕头,何必垂死挣扎?你们自我了断吧,免得死前活活遭罪,不怕告诉你们,我们的手段可是很残忍的!” 李捕头断喝道:“休想,你们想杀死我们,也要看你们有这个实力才行!” 黑衣蒙面人的头领嘿嘿一笑道:“你要看我们的实力,那就睁大眼睛看好了!兄弟们,准备刀火阵。” 四周的黑衣人轰然应诺,举起了手弩,将装在手弩中的刀箭点燃了明火,机括咔咔之声响起,黑衣蒙面人的头领大喝道:“准备!发射!” 燃烧着的刀箭便从四面八方射向了李捕头等人,这些刀箭似刀非刀,似箭非箭,它们就如密集的蝗虫一般,扑向了李捕头他们,向李捕头他们露出了渗人的獠牙。 不得不说这些手弩精巧,发出的刀箭速度极快,力道极大,瞬间便到了李捕头等人的面前,李捕头他们将手中的兵器舞了起来,兵器与刀箭交击之声哐哐响起,李捕头他们被刀箭的大力冲击,只觉握住兵器的手掌被震得发麻。 更要命的是,刀箭上不知抹了什么东西,与刀箭交击的武器粘上了这些东西后,也跟着燃烧了起来。 费馆主见多识广,大声说道:“他们在刀箭上抹了硼矾,此物易燃难灭,我们千万不要粘上。” 李捕头他们闻言,心中警惕起来。 黑衣蒙面人的头领却嘿嘿大笑道:“我不瞒你们,此物就是硼矾,现在你们自杀还来得及,不然等到被硼矾沾身,到时候被活活烧死,想想都觉得难受,啧啧。兄弟们,再发一轮刀火阵。” 费馆主冷哼一声:“区区刀火阵,便能难得了我吗?我的飞天流星拳,正是不怕明火的!” 说时迟那时快,燃烧的刀箭已经到了跟前,费馆主徒手抓住了飞来的刀箭,再向四周的蒙面黑衣人扔出,速度竟丝毫不亚于手弩发出的刀箭。 被费馆主扔出的刀箭击中的黑衣蒙面人,惨然一叫,倒地不起,不过他们没有立即死去,他们身上粘上了硼矾,熊熊之火便在他们身上燃烧了起来,他们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 金千夫长赞叹道:“费馆主好样的,他们这就叫做自食其果。” 有费馆主在,李捕头、秦副捕头、卓副捕头看到了突围的希望,精神一振,磕飞射来的刀箭。 当所有刀箭都被磕飞之后,已经有十余名黑衣蒙面人被费馆主用扔出的刀箭击杀。 黑衣蒙面人的头领嘿嘿一笑道:“看来不能再用刀火阵对付他们了,这个费馆主还真是难缠。万馆主,费馆主就交给你对付了,你看如何?” 万馆主笑道:“求之不得。” 万馆主说完,便轻巧的双脚一点,来到了费馆主的身旁,废话不说,伤魂无极功便使将出来,费馆主也不再留力,飞天流星功全力使出。 费馆主与万馆主且战且走,渐渐远离了李捕头他们,靠近了包围李捕头他们的黑衣蒙面人,黑衣蒙面人主动的让开了道路,以免被伤及无辜。 黑衣蒙面人的头领见费馆主与万馆主离开了包围圈,嘿嘿一笑道:“兄弟们,准备漠髓网,将他们都网住了。” 李捕头、秦副捕头、卓副捕头还有金千夫长惊疑不定,漠髓网又是什么东西,他们怎么准备了这么多奇怪的武器。 答案很快揭晓,四周的黑衣蒙面人,从怀里掏出了黑黝黝的一团东西,运内劲向李捕头等人抛来,这团黑黝黝的东西,在空中突然张开,变成了直径三丈的大网,都头向李捕头他们罩下。 李捕头见状,高呼道:“都躲开,别要让这些黑网罩住了。” 四人立马施展轻功,或跃上空中,或就地打滚,或侧向直走,避开落下的黑网。 好在黑网不比射出的刀箭,速度不快,他们都躲过了落下的黑网,就在李捕头等人松了一口气之时,第二轮黑网又都头罩下,他们赶紧躲避。 这时卓副捕头不慎踩在了落在地上的黑网之上,黑网蹭的一下弹起,将卓副捕头整个人裹住,卓副捕头挣之不开,再也使不出轻功,而且卓副捕头越是挣扎,黑网越是收缩得厉害。 卓副捕头吃了亏,大声喝道:“大家小心地上的黑网,不要踩到它们,不然会被裹住的。” 李捕头闻言心头暗惊,如果黑衣蒙面人不断投下黑网,将地面完全覆盖,他们岂不是没了立足之地,这伙黑衣蒙面人真是好算计,李捕头于是向费馆主高声说道:“费馆主,不要与万馆主对打了,快从黑衣蒙面人的包围圈中打出一个缺口,我们好逃出包围圈。” 费馆主闻言,施展轻功靠近了包围圈的外围,与万馆主在此处对打,并时不时偷袭一下黑衣蒙面人,黑衣蒙面人没有万馆主的实力,他们往往一招之内便被费馆主击伤,失去了战斗力。 李捕头见机,赶紧将被黑网裹住的卓副捕头抱起,招呼秦副捕头和金千夫长,向费馆主靠拢。 黑衣蒙面人的头领当然不会让李捕头如愿,嘿嘿一笑道:“兄弟们,别再撒网了,都给我出手,乱拳将他们打死。”说完此话,他抢先对李捕头动手了。 黑衣蒙面人头领的武功和李捕头在伯仲之间,可是李捕头已经打斗了许久,内力消耗了不少,而且李捕头还抱着卓副捕头,行动不便,顿时被黑衣蒙面人的头领逼得甚是狼狈。 不过李捕头一心想着逃跑,不与黑衣蒙面人的头领正面对敌,一时之间倒不会落败。 李捕头边打边退,终于来到了费馆主的身旁,万馆主见李捕头他们过来了,很想拿下李捕头他们,可惜他被费馆主掣肘,只能应付费馆主的飞天流星拳,不能对李捕头他们出手。 而费馆主见李捕头他们靠近了他,他大喝一声:“看我的星火燎原。” 只见费馆主双手前推,一股炙热的热浪便涌向了黑衣蒙面人和万馆主,万馆主暂避锋芒,退了十丈的距离,黑衣蒙面人功力不济,则退了百丈距离。 这样一来黑衣蒙面人的包围圈出现了缺口,李捕头他们得以脱离包围圈,他们与费馆主一同施展轻功,匆匆而逃。 黑衣蒙面人的头领嘿嘿一笑,声音略显焦急:“不能放他们逃跑,快追击!” 万馆主功力最高,当先施展轻功追去,黑衣蒙面人紧随其后。 双方人马先后离开,却忘了还有被点翻在地的郎庄。 郎庄被点了昏睡穴,躺在地上人事不知,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清醒。 可是当双方人马离开后,第三拨人马出现了,他们是龙鳞卫的人马。 他们躲藏在暗处,观看李捕头他们和黑衣蒙面人之间的打斗,等这两拨人马离开后,他们才现身,轻而易举的将郎庄擒获了。 擒获郎庄之后,这批龙鳞卫的头领命令一部分人将郎庄押解回天弘城中,他自己则带着剩下的龙鳞卫追在了李捕头他们和黑衣蒙面人的身后。 第68章 死伤 (求推荐、求收藏。) 李捕头等人的武功要比黑衣蒙面人的武功高强,但是黑衣蒙面人的人数众多,这样一比较下来,还是黑衣蒙面人占了优势,更何况还有万馆主加入到追击李捕头他们的队伍当中,所以李捕头他们只能逃跑。 万馆主的武功和轻功比黑衣蒙面人高强,总是他追击到李捕头他们之后,与李捕头他们人缠斗,然后黑衣蒙面人紧随而来。 看到气势汹汹的黑衣蒙面人赶来,费馆主便会主动接下万馆主的攻势,让李捕头他们退走,等李捕头他们走远之后,费馆主才会抛下万馆主,再次展开轻功遁走。 就这样,李捕头他们和万馆主、黑衣蒙面人且战且行,渐渐远离了孔家寨。 而龙鳞卫的人马却不参加任何争斗,不紧不慢的跟在这两拨人马的身后,以逸待劳,等两拨人马都疲累之时,他们才会出手将黑衣蒙面人击杀,将万馆主擒获。 李捕头他们和万馆主、黑衣蒙面人的追击战持续了一晚上时间,李捕头他们已经十分疲累,但是又不能停下来休息太长时间,不然会被万馆主和黑衣蒙面人追到。 而黑衣蒙面人和万馆主也很疲累了,他们见到李捕头他们休息,他们也会停下来休息,他们见到李捕头他么赶路,他们才会继续追击。 黑衣蒙面人的头领见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 于是他停下来想了一会儿,想出了一条计谋,他划拨了一部分人手,让这部分人手绕路而行,绕到李捕头他们的前头去。他自己则与万馆主在一起,在李捕头他们的身后不紧不慢的追赶着,慢慢撵着李捕头他们进入包围圈。 黑衣蒙面人的行动,被他们身后的龙鳞卫发现,有人就向龙鳞卫的头领建言,要赶快行动,将黑衣蒙面人和万馆主制服,以免李捕头他们中了诡计,可是龙鳞卫的头领却说道:“现在黑衣蒙面人和万馆主消耗还不大,现在出手没有必胜的把握,还要等等再出手。” 这样一来,龙鳞卫依旧没有出手参与争斗,只是紧紧的跟在了黑衣蒙面人的身后。 这一跟,就是六七天的时间,这段时间里龙鳞卫没有好好休息过,他们有一种体力耗尽的感觉。 可想而知,在龙鳞卫身前的黑衣蒙面人和李捕头他们该是多么的疲累啊,因为他们不仅在赶路,而且不时还要打斗。 就在龙鳞卫的头领认为时机成熟,要出手将黑衣蒙面人和万馆主一网打尽的时候,却出现了异常的情况。 原来几方人马追追停停,经过了六七天时间,已经到了屠州与中州的边境,只要通过一个名叫桐瞿隘口的地方,便能跨境来到中州。 而桐瞿隘口地势险要,只有一条窄窄的山路可以通过,山路两旁是陡峭的山崖,这条山路不短,需要行走三个时辰才能通过。 李捕头他们来到桐瞿隘口之前,李捕头便有些犹豫是否要通过隘口,费馆主见李捕头犹豫,沉声问道:“李捕头有何疑虑?尽管说来,大家集思广益,总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李捕头指着眼前的隘口说道:“这条隘口正是易守难攻之地,我担心有人在前面设有埋伏。” 费馆主闻言做沉思状,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如果有埋伏我们只能认栽了,因为我们后面有大批追兵,为了减少伤亡,我建议派人在前探路,剩下的人在后面伺机而动。” 李捕头点头道:“也只有如此了。秦副捕头,你来探路,如果前面有异常,你及时通知我们!” 秦副捕头躬身领命,施展轻功在前而行。 最初的两个时辰,隘口中没有任何异常,就在李捕头松了一口气,觉得他多心之时,便听闻秦副捕头高声呼喊:“李捕头,且慢前行,黑衣蒙面人在隘口设了埋伏,我已经被漠髓网裹住了!” 李捕头与费馆主对视一眼,心想不能放任秦副捕头不管,他们带着金千夫长急掠向前,想要去营救秦副捕头。 当他们来到秦副捕头被漠髓网裹住的地方时,埋伏的黑衣蒙面人都已出现,将狭窄的隘口堵住。 费馆主自恃武功高强,不顾普天盖地罩下的漠髓网,生生从黑衣蒙面人的包围中将被裹住的秦副捕头救出,可惜他不能解开漠髓网,只能将他和同样被漠髓网裹住的卓副捕头放在一起。 现在李捕头这边的战力只剩下费馆主、金千夫长还有他自己,他们还要照顾失去行动能力的秦副捕头和卓副捕头,形势愈发的艰难。 可惜时间不等人,不等李捕头想到应对之法,万馆主与剩下的黑衣蒙面人又追杀而来。 黑衣蒙面人的头领看见被堵住的李捕头等人,嘿嘿一笑道:“李捕头,怎么不跑了?啧啧,我就料定你们会经过桐瞿隘口,所以才会慢慢的追击你们,才能让其他人绕路,来到此地设下埋伏,现在你们成了瓮中之鳖,再也难以逃掉了,啧啧!” 万馆主也说道:“先前我与郎堂主被你们围杀,现在也要你们尝尝这种滋味。” 万馆主携带私愤,对着费馆主悍然出手了。 万馆主无所顾忌,伤魂无极功一拳定魂,两拳引魂,三拳出魂,四拳伤魂,拳头如暴风雨般砸向费馆主,费馆主要照顾李捕头他们,不让他们被黑衣蒙面人围杀,不能离开他们太远,所以行动受限,这一受限,便是落了下风,好在他的功力高深,一时不至于落败。 黑衣蒙面人自然不是吃素的,在他们头领的指挥下,或发出刀箭,或投出漠髓网,或与李捕头、金千夫长对打。 李捕头与金千夫长要保护受制的秦副捕头与卓副捕头,形势十分的凶险,没过多久,便是伤痕累累。 黑衣蒙面人的头领似乎看出了李捕头与金千夫长的心中所想,就是不让人直接杀死秦副捕头与卓副捕头,只是间或的向他们两攻击一下,以分李捕头与金千夫长之心。 万馆主也深得其中三昧,间或的攻向躺在地上的秦副捕头,卓副捕头,费馆主救人心切,一时间手忙脚乱。 万馆主趁着费馆主手忙脚乱之时,他的拳头便能打在费馆主的身上。 费馆主受了万馆主的几拳之后,感到一股内力撕咬着自己的任督二脉,特别是督脉百会穴,更是如万蚁加身,破坏着自己的神识。 费馆主赶紧调动自身内力,将这股肆虐的内力压制住。 万馆主见状,得意的说道:“费馆主,在下的伤魂无极功,滋味可好受,哈哈。” 费馆主还算镇定,说道:“不过如此,看我的飞天流星拳。” “飞天流星拳第一式,飞禽走兽,攻你上三路和下三路。” “飞天流星拳第二式,飞檐走壁,点你周身穴道,让你防不胜防。” “飞天流星拳第三式,星飞电急,化拳为爪,将你擒拿。” “飞天流星拳第四式,飞灰烟灭,调用全身的内力,从手掌发出炙热的温度!将你烤焦!” 费馆主边喊边出拳,气势陡然而起,万馆主被费馆主的气势压制,不小心便中了一拳,只觉一股炙热的内力,在自己的经脉中游走,赶紧用自身内力将之压制住。 万馆主被击中,十分恼怒,泄愤似的,不再攻向费馆主,而是攻向躺在地上的秦副捕头和卓副捕头。 费馆主、李捕头、金千夫长想要救援秦副捕头和卓副捕头,但是在万馆主疯狂的攻击下,秦副捕头被打中胸口,胸骨尽裂而死,卓副捕头被打中头颅,也没能活命。 秦副捕头和卓副捕头的死亡,让李捕头他们没了顾忌,加上报仇心切,他们疯狂的向万馆主与黑衣蒙面人发动了攻击。 万馆主与黑衣蒙面人也不示弱,双方惨烈的厮杀在一起,很快黑衣蒙面人死伤过半,万馆主也受了不小的内伤。 李捕头这边也好不到哪里去,李捕头后背被砍出了长长的伤口,血流不止。金千夫长双腿上满是刀伤,只能支撑着兵器,用兵器拄着地,才能勉强站立,他已经失去战斗力,要靠费馆主与李捕头保护才不会被杀死。费馆主倒是没有刀剑的伤势,只不过和万馆主一样,受了不小的内伤。 双方厮杀了大半个时辰,都冷静了下来,在隘口中对峙,黑衣蒙面人的头领心中已然甚是焦急,本来认为轻松的任务,他没想到变得如此棘手。 第69章 结果 (求收藏,求点击,求推荐!) 就在李捕头、费馆主、金千夫长和万馆主、黑衣蒙面人对峙之时,暗中潜伏的龙鳞卫头领认为时机成熟,是时候收割黑衣蒙面人的头颅,擒获万馆主了,于是下令所有龙鳞卫向黑衣蒙面人和万馆主出手。 龙鳞卫就如同隐忍的毒蛇,从来不会发出任何响动,惊扰了猎物,只有当猎物近在咫尺时,才会发出致命一击,所以面对龙鳞卫突然的袭击,黑衣蒙面人和万馆主没有任何准备,普一交手,他们便伤亡惨重。 万馆主还好,虽然受了不小的内伤,但是功力下降不多,能在防守中适时地攻击,黑衣蒙面人就没这么幸运了,他们已经被李捕头等人杀伤一大半,现在又被龙鳞卫的突袭杀伤了过半之人,所剩之人已不到二十人,而龙鳞卫的人手却有三十好几的人数,加上李捕头他们,实力上已经大大的超过了万馆主和黑衣蒙面人。 李捕头见来人身穿橙色劲装,只杀伤黑衣蒙面人和万馆主,他知道来了救兵,可是不知是哪路人马,于是高声问道:“穿橙衣的朋友,承蒙援手,不知你们是谁派来解救我们的?” 龙鳞卫的头领不想泄露身份,沉声说道:“我们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要救助你们,收取这些黑衣蒙面人的头颅,抓捕万馆主!” 黑衣蒙面人的头领嘿嘿一笑道:“想来你们也是哪个大人物的爪牙,想要收取我们的头颅,啧啧,真当我们山穷水尽了吗?” 龙鳞卫头领惊疑不定,猜测道:“难道他们还有后手是我不知道的?如果这样那就糟糕了。” 他立马给龙鳞卫眼色让他们赶紧将此处的黑衣蒙面人铲除,否则迟则生变。 而万馆主这时心里暗暗叫苦,本来李捕头他们已经是瓮中之鳖,现在橙衣人的出现,让形势逆转,他和黑衣蒙面人却成了瓮中之鳖。 形势恶劣,万馆主已然生出独自逃生的念头。 形势确实越来越恶劣,在龙鳞卫的围剿下,黑衣蒙面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渐渐变少,黑衣蒙面人的头领也在与龙鳞卫头领的比斗中,落在下风,眼看要支持不住,被龙鳞卫头领击杀了。 李捕头这边,除了不能行动的金千夫长外,他和费馆主也加入了战斗,让战斗毫无悬念的一边倒。 终于在李捕头杀死一个黑衣蒙面人后,黑衣蒙面人就只剩下他们的头领还在和龙鳞卫头领战斗,而万馆主则与费馆主在胶着的缠斗中。 眼看大势已去,黑衣蒙面人头领嘿嘿一笑,咬破了口中的毒囊,不到十个呼吸的时间就死去了。 解决了黑衣蒙面人,当所有人的目光看向万馆主与费馆主之时,费馆主精神为之一振,万馆主则万念俱灰。 万馆主苦苦支撑,心想难道真要动用最后的手段吗?可是那个方法他此生只能使用一次,以后再遇到险情该如何度过? 就在万馆主患得患失,神不守舍之时,李捕头、龙鳞卫头领也加入到了战团之中。 若是万馆主状态全盛之时,万馆主当然不惧李捕头和龙鳞卫头领,可是现在万馆主身受内伤,处处要留力,所以处处受制,李捕头、龙鳞卫头领的加入,让万馆主左支右拙。 为了不让自己四周受敌,万馆主且战且退,退到了峭壁之下,背靠峭壁,利用地利限制费馆主、李捕头、龙鳞卫头领的攻击。 四人激斗,掌劈脚踢,劲力激荡,峭壁上的岩石被劲力所震,漱漱而落,更有岩石向四周翻飞,让围观的龙鳞卫远远避开。 万馆主武功果然了得,虽然受了内伤,但是依然可以支撑着不败,让众人心中暗暗喝彩。 费馆主惜才,劝说道:“万馆主只要你答应到神捕营中受审,我们就此停手如何,不然,你辛苦习武多年,今日怕要是被我们废了。” 李捕头也劝说道:“万馆主,你是七大武馆的馆主,只要你投降,我们不会为难你的。” 可龙鳞卫头领却不是这么想的,他警告道:“费馆主、李捕头,你们就是这么办事的?万馆主私通绮亲王,就应该被废了武功,关进大牢,然后严加审问。” 本来万馆主心中已有投降的意愿,听闻龙鳞卫头领所言,咬牙切齿道:“万某今日断然不会投降,你们有什么本事,都向我身上招呼吧!” 龙鳞卫头领闻言,向费馆主和李捕头说道:“听见了吧,你们千万不要心慈手软。” 费馆主无法,只能接着与万馆主对打,他想要速战速决,于是向龙鳞卫头领还有李捕头喝到:“都退开,我要出灰飞烟灭这一招了,此招杀伤范围广,你们莫要受到波及。” 龙鳞卫头领和李捕头闻言跳开,费馆主高喝道:“灰飞烟灭,三连击。” 灰飞烟灭只是一招,费馆主将此招改进,三次连续击出,后面一击的劲力叠加到前面一击之上,瞬间让此招的威力提高了三倍。 万馆主全力应对,可惜力有不逮,被灰飞烟灭三连击击伤,跌坐在了地上,失去了战斗能力。 费馆主因用力过猛,也坐了下去,调息养神,短时间内不能打斗了。 龙鳞卫头领看见万馆主失去了抵抗能力,笑侮道:“万馆主,现在你就是没了牙齿的老虎,我还不是想怎么整治你,就怎么整治你!” 他说完之后,就狞笑着要上前废了万馆主的武功。 李捕头暗暗摇头,在费馆主的身旁坐下,调息养神,不去理会龙鳞卫头领如何炮制万馆主了。 万馆主吐出一口逆血,惨然笑道:“没想到,我也会被伤成如此模样,也罢,还是遁走吧。” 龙鳞卫头领听闻万馆主说要遁走,心头一跳,赶紧跳到万馆主身边,可惜还是迟了一步,万馆主的身影已经变成虚影,整个人就地消失了。 这让龙鳞卫头领始料未及,狂怒不已,对着万馆主倚靠的峭壁发泄,咚咚声响个不停,将峭壁击出了一个大洞。 原来万馆主在费馆主将要发出灰飞烟灭三连击的时候,就动了启用最后手段的心思,万馆主的最后手段是一张万里符,只要默念咒语,咒语念完,万里符即刻启动,将持符之人传送到万里之外,不过此符有两个弊端,一个弊端是传送的方向是随机的,另一个弊端是此符用完之后便会自燃,从此无效。 所以万馆主将此符当做自己的最后手段。 而万馆主得到此符,也是他年轻时候的一段机缘,万馆主年轻之时也是一个苦修之士,到处找人比武,游历大周国,一次到了陌州,遇到一个受伤的道士,万馆主将其救起,这个道士为了报答万馆主的救命之恩,便送了万馆主这一张万里符,并将使用之法传授给了万馆主。 所谓因果报应,种善因得善果,万馆主救人一命,如今被万里符所救,就是他所得善果。 现在万馆主逃走,龙鳞卫任务不算完成,好在已经抓住了郎庄,对上面也有了一个交代,龙鳞卫头领余怒未消,向李捕头说道:“李捕头,现在你们没了危险,我们就此别过。” 李捕头也拱手道:“救命之恩,在下铭记。” 龙鳞卫头领不等李捕头多说,下令手下将死去的龙鳞卫尸体抬着,快速的离去。 而李捕头这边,费馆主需要调息,金千夫长需要养伤,秦副捕头、卓副捕头需要掩埋,他们在桐瞿隘口耽搁了三日,才将诸事料理完毕,踏上了回天弘城的路途。 这次李捕头带着费馆主等人前来缉捕万馆主和郎庄,没有任何结果,差点还死在黑衣蒙面人手上,李捕头很是忧虑,不知如何向朱允裕交代,所以回途中,沉默不言,显得郁郁寡欢,费馆主见此,对李捕头多有宽慰之言,就连因受伤行动不便的金千夫长也劝慰了李捕头几句,李捕头总算在回到天弘城的时候,将心绪调整好了。 第70章 急切 (求收藏、求点击、求推荐!) 李捕头、费馆主还有金千夫长,在途经的城镇中买了马匹,三人纵马而行,从桐瞿隘口出来,不到二十日便回到了天弘城。 回到天弘城后,李捕头不敢耽搁,带着费馆主和金千夫长,进宫面见皇上朱允裕。 缉捕万馆主和郎庄是朱允裕最为关心之事,虽然他还有许多政事在手上需要处理,但是还是第一时间在议政殿接见了李捕头他们三人。 见到朱允裕,李捕头他们三人略行朝礼,朱允裕随即让三人站起来,急切问道:“李捕头,你们此去也有两月时间了,你且说说,可否缉捕到万馆主与郎庄?” 听闻此言,李捕头面现汗颜之色,不过丑媳妇终究要见公婆,于是硬着头皮说道:“禀告陛下,臣并未能缉拿到万馆主与郎庄。” 李捕头说完,查看朱允裕的脸色,发现他面色无比的平静,不见喜怒,心中忐忑不安起来,朱允裕没有让李捕头久等,再次问道:“没有缉拿到两人固然可惜,想来其中有什么意外,李捕头请将这两月的经历简要说来,看看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李捕头整理了一下思绪,朗声说道:“此番前去缉捕万馆主与郎庄,发现他们去了屠州绮亲王的王府,在王府中留宿一日夜后,便离开王府,返回天弘城,我们在中途堵截万馆主与郎庄,本已擒获郎庄,可惜半道杀出了一伙黑衣蒙面人,我们被他们围杀,冲出他们包围的时候,丢了郎庄,之后黑衣蒙面人在桐瞿隘口设下埋伏,我们与之死战,双方都有死伤,后来又突然出现了一伙橙衣人,承蒙他们的援手,将黑衣蒙面人全部击杀,将万馆主击伤,本以为可以擒获万馆主的,可惜不知万馆主用了什么手段,突然在我们面前消失,所以万馆主与郎庄我们都没有擒拿住。” 朱允裕闻言,心中已有定计,于是点头道:“李捕头此番前去缉捕万馆主与郎庄,也不是毫无成果嘛,至少探明了抢夺紫云宝剑的幕后黑手是绮亲王,想来这伙黑衣蒙面人就是绮亲王派出来,半道截杀你们的人,这伙橙衣人是什么来历,就不得而知,不过他们能援助你们,就是我们的盟友,以后见到他们,要替朕好好感谢他们。” 李捕头躬身答道:“诺,谨遵陛下旨意,那金泓帮与邹锦睿这边,是否还要继续监视?” 李捕头口中这样说着,心底却暗暗纳罕,朱允裕居然没有刁难他。 而李捕头身旁的费馆主与金千夫长,也松了一口气,他们已经准备在朱允裕发难的时候,给李捕头求情的,可是见朱允裕如此平和,也始料未及。 此时他们听到李捕头的问话,也关心起来,毕竟缉捕万馆主与郎庄,是由监视金泓帮与邹锦睿引起的。 朱允裕听到李捕头的问题,轻轻一笑:“李捕头还是要继续监视他们的,但是不要对他们的人下手,以免打草惊蛇。你们监视他们的时候,也要留意万馆主是否回来,邹锦睿是他的东家,不管他现在逃到哪里,想来都要回到邹锦睿身边的。” 李捕头躬身应诺,朱允裕也没有其他事情要交代李捕头的,说完此番言语之后,便打发李捕头他们三人出了皇宫。 等李捕头他们三人离开皇宫,德风、德雷二人,又从屏风后转出,听候朱允裕的安排。 朱允裕已经听过德风、德雷二人的汇报,知道龙鳞卫擒获了郎庄,现在正将郎庄羁押在龙鳞卫的秘密监牢之中,每日被严加拷问,可惜郎庄口风甚严,至今未吐露一言半语。 朱允裕见德风、德雷二人出现,问道:“郎庄还是没有吐露口风吗?” 德风说道:“已经用过各种审问方法。”德雷接口道:“可惜他油盐不进。” 朱允裕双眉紧蹙道:“朕听闻,江湖之中,有吃了之后让人口吐实言的药物,你们二人去找来,喂了郎庄吃下。” 德风说道:“江湖传言,未必可信。”德雷接口道:“臣尽力寻找,陛下不要期望过高。” 朱允裕这时火气上来了:“现在走了一个万馆主,又抓了一个什么都不说的郎庄,本来有机会拷问到绮亲王的计划的,现在都成了泡影,你们两个无论如何要找到此药!” 德风、德雷两人不再说话,朱允裕也知道自己生气没有任何作用,他让自己的心绪平复之后,再次说道:“绮亲王抢夺紫云宝剑之后,我叫你们安排龙鳞卫紧盯朝堂中二品以上的大员,他们可有异动?” 德风说道:“已发现四人有异动。”德雷接口道:“已经被龙鳞卫当场格杀。” 朱允裕拍手道:“很好,你们继续监视,凡有异动者,格杀无论,再过一个月,乐掌门派来的高手也该来了,到时候,就不怕金泓帮、青龙帮、邹锦睿发难,现在我在军力上、朝堂上和江湖上实力都胜过绮亲王和熙亲王,看他们如何翻起大浪来。” 说起乐掌门,朱允裕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向德风、德雷问道:“乐掌门向江湖中发出嫁女的请帖,已经有一个月了,现在江湖上的动静如何?” 德风说道:“乐掌门嫁女。”德雷接口道:“江湖中已经传得沸沸扬扬。” 朱允裕冷笑道:“这些江湖人也想娶得乐掌门之女,你们安排人手,保护太子,让他半年之后启程去七星派,将乐掌门之女娶来,同时这半年时间内,你们要加紧训练太子的武功,至少不能让他弱于这些年轻的俊杰。好了,朕所有事情已交代明了,你们退下吧。” 德风、德雷闻言,转入屏风之后,离开了议政殿。 而乐掌门嫁女之事,已在江湖中传得沸沸扬扬,在杜若菲家中盘桓的赵一山和马世元也自然听闻了这个消息。 赵一山听闻这个消息之初,内心十分焦急,因为是他想到自己武功不济,如何能通过七星派的考核,进入到比试之中,又如何在比试之中赢得胜利,让乐掌门相中他? 于是赵一山这一个月中苦练落英功与轻苇渡江的轻功,一天只休息两个时辰。 赵一山为何如此苦练,马世元是知道的,所以常常到赵一山练功的场所当他的陪练。 杜若菲白日在家,晚上去到妓馆卖唱,知道赵一山与乐英娅之间的事情后,也尽自己所能,在妓馆中为赵一山打探消息,所以接待之人,多是江湖豪客,从这些江湖豪客口中打探到了许多有用的消息。 这一月下来,赵一山的轻功轻苇渡江已经小成,能负千斤之物横渡金泓江,阳州当然没有金泓江让赵一山横渡,赵一山略作调整,负千斤之物飞掠金泓江之宽的距离而双脚不沾地。 轻功小成,赵一山与马世元比试轻功,已经不输于马世元了,这让马世元沮丧着说道:“赵小兄弟,你练功一月,轻功就能赶上了我,让我好生嫉妒,我这轻功是我苦练十年才有的水平,这一比较起来,你的天资实在太高,我看你就是一个妖孽!” 马世元说得夸张,赵一山忙道:“马兄,哪里之事,小弟我自幼习练武功,有了一些底子,才能将轻功习练的颇快,不过我这门轻功轻苇渡江,还有大成之境,要做到负千斤之物,临空虚立,而大成之境的口诀“交泰天地,循环不息”让人费解,要在一年之内将轻功修炼至大成之境,我还要勤加习练才行。” 马世元叹气道:“你现在轻功就和我相当了,等你到了大成之境,恐怕七星派掌门都未必在轻功上比得过你。” 赵一山笑道:“马兄之言,言过其实了,乐掌门功参造化,岂是我能相比的。” 马世元解释道:“乐掌门其他方面我不敢说,单说轻功,我马世元在大周国内,轻功也是一流的,七大武馆的馆主,轻功都未必胜过我,所以你若将轻苇渡江习练至大成之境,很有可能比得上乐掌门。” 赵一山苦笑道:“但愿如此吧。” 第71章 有朋远来 (求推荐、求点击,求收藏!) 赵一山习武一月不但轻功轻苇渡江有了长足的进步,主修的落英功也入了门槛,有堪比聚气境圆满的实力了。 为何说赵一山习练落英功已经入了门槛呢,原因就是赵一山已经能将内力在十二正经和奇经八脉之间自由运行,这意味着赵一山的手脚和身体都能极快的进行动作,让赵一山的攻击更有威胁,防守更为从容。 赵一山能这么快将落英功习练入门,也亏了习练轻苇渡江的助益,习练轻苇渡江至小成之境要求将内力运行至手三阳经、手三阴经和足三阳经、足三阴经,也就是十二正经之中,这往往需要靠奇经八脉的连接,才能实现。 赵一山想到当初韩教习要他选择轻苇渡江作为轻功习练,想来也是存了轻功习练与落英功习练相互助益的考虑吧。 落英功入门,赵一山当然会和马世元比试一番,马世元的紫花功不以速度见长,好在他以轻功弥补了武功的不足,辗转腾挪间躲避赵一山拳脚无影的攻势。 如果赵一山实在攻得太急,马世元来不及躲避,马世元则左右手分开一抹,原地转一圈,让发出的紫花环绕在自身四周,将自己守得严严实实的。 赵一山有心考较自己的功力,拳打脚踢,打在马世元发出的紫花上,由于赵一山发出的内力或阴或阳,所以打在紫花上也呈现不同的状态,有的紫花花瓣上凝结了寒霜,有的紫花花瓣被烤炙的通红。 不过马世元的功力本就高了赵一山一筹,虽然这些紫花变了形态,但是都没让赵一山攻破。 赵一山与马世元大战百余回合,始终奈何不了马世元,而马世元却是防守多过进攻,存了陪赵一山练拳的心思,没有对赵一山猛攻。 赵一山发现马世元没有尽力,高喝道:“马兄,我要试试自己的斤两,你全力出手吧,大不了被你打伤,被你打伤事小,找到自身不足事大!” 马世元说道:“赵小兄弟,以我的判断来说,你现在武功已经大进,比起兴武会擂台赛上的年轻英才也相差不多,何苦再为难自己?” 赵一山说道:“马兄无需多言,尽管全力向我进攻就可。” 马世元闻言,全力施展落英功,十八朵紫花先后发出,打向赵一山。 紫花瞬息即至,赵一山施展落英功打向飞来的紫花,拳脚无影,赵一山瞬息间打了上百拳脚,攻破了一朵紫花。 面对剩下的十七朵紫花,赵一山且战且退,全力施展落英功,无数的拳脚打向紫花,他终于在破开了第十六朵紫花之后,内力不济,被剩下的两朵紫花击中,赵一山只得调动体内不多的内力抵抗紫花的侵袭。 赵一山体内的内力与紫花上的内力,如同角力的两头公牛,你退我进,你进我退,谁也奈何不了谁。 马世元见赵一山脸上青红变幻,暗道不好,立马掠向赵一山,施掌拍向两朵艳丽的紫花,将紫花击碎,解了赵一山的困局。 紫花被破,赵一山也收功,赵一山因用劲过猛,脸色略显苍白,他叹气道:“还是马兄的紫花功厉害,你只全力施展一次紫花功,我就应付不下来,看来我要加紧提高自身的内力了。” 马世元说道:“你的武功境界提高很快,可惜内力还是差了一些,就如同马车少了马匹的拉拽,肯定不能走得多远,不过这也没有办法,内力的提高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我早你习武二十多载,所以内力上胜过你一些,好在现在离七星派招亲的截止时间还有十一个月,你在这段时间内,内力大有提高的空间。” 这时在一旁观看的杜若菲捧了一个木盘,木盘上放着茶壶和茶杯,茶壶里泡了常见的金菊茶,见两人打完,呵呵一笑:“你们两比斗了这么久,不要再站着说话了,也该歇一歇了,快来喝一杯金菊茶解渴。” 马世元接过杜若菲的木盘,亲热的说道:“若菲你端了这么久的木盘,也应该累了,我先为你斟一杯茶。” 马世元细心的将茶水斟好,将茶杯端到杜若菲的面前,杜若菲笑着接过茶杯,细细品尝着金菊茶。 马世元为杜若菲斟好茶之后,再给赵一山斟茶,最后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杜若菲喝完杯中茶水,向马世元和赵一山说道:“今晚林家的青年天才林千岛要在临春阁招待朋友,你们要不要随我一起去临春阁瞧瞧?” 赵一山问道:“若菲姑娘,你可知林千岛招待的朋友是何人?” 杜若菲答道:“具体是谁,我不知道,只知道他们来自天弘城。” 马世元笑道:“赵小兄弟你想知道林千岛招待的是何人,今晚与我一起去临春阁瞧瞧不就知道了,这次去临春阁,我们要易容成偏偏佳公子,与若菲在一起才不使人怀疑。” 赵一山点头道:“马兄是易容高手,一切全听你的。” 到了夜间,赵一山与马世元易容完毕,跟着杜若菲一同前去临春阁,三人走在街上,一位美女和两位俊俏公子,让行人纷纷侧目。 赵一山从来没有被人如此注目过,好在易了容,不然赵一山不自然的表情就要落在别人眼中了。 杜若菲在天星郡城的妓馆中十分出名,三人来到临春阁,守门之人见到杜若菲恭敬异常,陪着笑脸将三人请进了妓馆之中。 到了临春阁之内,老鸨急急的跑来,向杜若菲问道:“杜姑娘,你可算来了,客人们还等着听你弹奏的琴曲呢!” 杜若菲说道:“好啊,今天我就在这大堂之中弹奏一曲《有客》,让客人们好好听听。” 老鸨笑道:“杜姑娘琴艺无双,应该在雅间奏曲,大堂杂乱,恐坏了琴声。” 杜若菲浅浅一笑:“好曲就应该与人分享,大堂之中奏曲也是无妨。” 老鸨笑道:“杜姑娘执意如此,我这就叫下人将七弦琴抬来。” 不一会儿时间,七弦琴就被拿来,杜若菲再叫人拿来水盆,将双手洗净,才郑重抚琴。 琴声起,铮铮之声震人心扉,本来喧闹的大堂,在琴声响起后便安静了下来。 等众人息声,杜若菲开口唱到:有客有客,亦白其马。有萋有且,敦琢其旅。有客宿宿,有客信信。言授之絷,以絷其马。薄言追之,左右绥之。既有大德,降福孔夷。 赵一山闻曲听歌,心中将杜若菲的琴曲与飘春的琴曲相比较,发现杜若菲琴曲中少了飘春琴曲之中的悲伤,多了勃勃英气,他暗赞杜若菲不愧为女中豪杰。 杜若菲一曲唱毕,安静的大堂爆发出如雷的掌声,大堂里的客人纷纷高喝:“再来一曲。” 他们也纷纷打听是谁弹奏的琴曲,当听闻弹唱之人是大名鼎鼎的杜若菲之时,又纷纷庆幸自己有此耳福。 杜若菲对大堂中人的要求,视而不见,在七弦琴后静坐,等待林千岛前来相邀。 没过多久,杜若菲便等来了林千岛,来人不只是林千岛,还有他要招待的朋友。 赵一山一看,原来林千岛要招待的朋友他都认识,他们是章逆水和于博智,他们在兴武会的擂台赛中大放异彩,又与赵一山一同追捕抢夺紫云宝剑的黑衣贼人,说来是熟人了。 不过此时的赵一山可不敢前去和他们相认。 林千岛他们也自然认不出易了容的赵一山,这时林千岛抱拳向杜若菲说道:“杜姑娘琴艺无双,今日弹奏《有客》,刚好在下在此宴请朋友,杜姑娘可否赏脸,到雅间一叙。” 杜若菲明知故问:“你是何人?” 林千岛笑道:“是我粗心,忘了自我介绍,在下是天星郡林家的林千岛。” 杜若菲说道:“原来是林公子!你要我去雅间与你一叙也可,我也带来了两位朋友,他们也要与我一起前去,林公子不会介意吧?” 林千岛笑道:“既然是杜姑娘的朋友,那也是在下的朋友,大家一起畅饮共叙,实乃乐事,有何不可。” 第72章 关卡 (求收藏、求点击、求推荐!) 在林千岛的带领下,五人一起来到了雅间之中。 此处雅间颇为宽敞,雅间的中间摆放着檀木做成的圆桌和凳子,圆桌上已放满了酒菜,酒菜的香味在整个雅间缭绕。 林千岛让杜若菲做了首座,自己在下首相陪,赵一山、马世元、章逆水、于博智也相继落座。 落座之后,林千岛向杜若菲介绍道:“我今日在此宴请朋友,一位是来自七星武馆的章逆水章兄,另一位是来自皇家武馆的于博智于兄。” 章逆水和于博智听到林千岛介绍他们,先后站起来,向杜若菲抱拳行了一礼。 杜若菲说道:“原来是章兄和于兄,我是天星郡的杜若菲,我身边的两位也是天星郡人氏,叫做单邑和石马。” 赵一山和马世元听到杜若菲介绍他们,也向对面三位抱拳行了一礼。 单邑是赵一山的化名,石马是马世元的化名,他们以化名见人,声称要前去七星派求亲,为的就是从林千岛等三人口中套出消息。 杜若菲介绍完赵一山和马世元,林千岛作为主人,举杯道:“今日高朋满座,我们共饮此杯如何?” 杜若菲说道:“正该如此,我是不会客气的,呵呵。” 大家举杯而饮,饮酒之后,马世元向林千岛问道:“林兄,章兄和于兄此次前来是否要前去七星派求亲?” 赵一山很关心这个问题,听到马世元发问,停筷注意的倾听。 林千岛笑道:“石兄,正是如此,章兄和于兄如果不是要去七星派求亲也不会路过天星郡城,也不会找到我的。” 章逆水这时说道:“去年兴武会擂台赛上,我被林兄击败,这几个月我发奋习武,武功大有长进,这次求亲希望有机会和林兄再次比过,能否求亲成功倒是其次的事情了。” 于博智闻言笑道:“章兄此言差矣,既然要去七星派求亲,当然抱得美人归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赵一山对于博智之言颇为反感,难道英娅是谁想娶就能娶的?他决定支持章逆水,向于博智诘难道:“章兄一心向武,正是我辈的楷模,于兄怎能说章兄的话不对呢?” 马世元知道赵一山为何如此生气,劝慰道:“单兄,于兄不过是风流了一些,你不必太过计较。” 而于博智被赵一山诘难,心中打了个突,暗暗想道:“怎么今天说句话都得罪人了?” 不过在座之人太多,于博智不好发火,他轻哼道:“敢问单兄,你难道不是要到七星派中去求亲吗?” 赵一山也哼声道:“哼,我也是要去七星派求亲,不过我尚未娶亲,我可听闻于公子在天弘城中可是已经有了两位夫人了!” 于博智之所以能在皇家武馆习武,是因为他老爹在朝中任二品大员,现在于博智已经二十好几,娶两位夫人,在权贵圈子中很是正常,就连林千岛也娶了一位夫人。 所以林千岛更能理解于博智的心思,他哈哈一笑道:“男子三妻四妾,很是平常,单兄以后说不定也会娶上四五房夫人的!哈哈,我这样说杜姑娘可不要介意啊!” 杜若菲抿了一口酒,浅笑道:“世道如此,我介意又能如何!” 马世元见气氛不对,哈哈一笑道:“各位说这么多干什么,既然大家聚在一起,就应该豪饮一番,才能对得起这美酒佳肴。” 马世元说完,自己先将杯中之酒喝完。 余下的人也纷纷喝下了杯中之酒。 章逆水喝完酒之后,又开口道:“其实此次去到盘龙山脉,除了要挑战七星派设下的关卡外,我还要拜入七星派当中,你们也知道,我是七星武馆之人,在七星武馆习武多年,想要更进一步只有拜入本家,这次季馆主给我写了推荐信,让我找到七星派中的蔺长老,也不知蔺长老能否收我做徒弟。” 林千岛点头道:“原来如此,看来章兄对七星派掌门之女,兴趣缺缺啊。” 章逆水说道:“也不尽然,我也会去闯乐掌门设下的关卡,如果侥幸成功,能被乐掌门选中,也是一件喜事。” 马世元这时问道:“林兄的家族说来是阳州中有数的武林世家,应该有渠道知道乐掌门都在盘龙山脉设下了什么样的关卡吧?” 赵一山和其他人也很关注这个问题,闻言望向林千岛。 林千岛摇头道:“我所知也不多,只知道在求亲之人相互比试之前,每一个求亲之人会面临两个考验,这两个考验的难易程度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赵一山接着问道:“林兄,你可知道现在是否有人上盘龙山脉去挑战的?” 林千岛答道:“现在离七星派发出嫁女的请帖才一个月时间,离阳州太远的地方,想来求亲之人尚未到达,倒是阳州本地的几家豪强已经有人前去挑战了。比如说,沐阳郡的吴家,吴家年轻一辈有三个人武功十分了得,江湖中称他们为吴家三俊,沐阳郡就在盘龙山脉不远的地方,所以他们家接到七星派的请帖之后,立即派吴家三俊前去挑战,听说他们过了第一关之后,在第二关中失败了。” 马世元这时问道:“林兄自认为实力比之吴家三俊如何?” 章逆水、于博智也望向林千岛,他们的实力比之林千岛相差不远,如果林千岛自认为能胜过吴家三俊的话,他们自然也能胜过。 林千岛清了清嗓子说道:“我比之吴家三俊其中一人可以稳胜,比之其中之二联手可以打个平手,比之其中三人联手恐怕略有不及。” 赵一山问道:“吴家三俊闯关之时,是联手对敌的吗?” 林千岛答道:“虽然吴家三俊失败之后,对上七星派挑战之事,三缄其口,外人很难获得有用的信息,但是从蛛丝马迹推断,恐怕吴家三俊是分开对敌的,不然很可能闯过第二关。” 于博智哈哈一笑:“听了林兄之言,在下现在颇有自信了,想来七星派所设的第二个关卡不会难倒你我的。” 章逆水也点头称是,显然同意于博智的说法。 林千岛似乎不愿再多说下去,转头向杜若菲说道:“今日好不容易请到杜姑娘前来,我们光在这里说七星派娶亲之事,似乎有些扫兴,杜姑娘何不为我们跳一段舞,助助酒兴。” 杜若菲笑道:“要我跳舞可以,林兄的打赏可不要少了啊。” 林千岛也笑道:“让杜姑娘跳舞,肯定不会少了打赏的,我今日带了百两黄金,等姑娘舞毕,林某双手奉上。” 杜若菲笑道:“那好,我这就为大伙儿舞上一段《周公剑舞》,还要借林兄的佩剑一用。” 林千岛爽快的将佩剑解下,交道了杜若菲手中,杜若菲观剑,说道:“此剑就是林兄比武获得的紫云宝剑吧,果然好剑!” 杜若菲说完,轻喝一声,便跃到雅间的空处,开始舞剑。 杜若菲舞姿矫健而奇妙,虽无丝竹助兴,却让旁观之人入迷。 只见杜若菲上下翻飞,扭腰提臀,手中剑光贯虹霓,来而复往,往而复回,静若处子,动若翩鸿。 一段舞毕,林千岛拍手称赞:“今日先是听闻杜姑娘的琴曲,后又欣赏杜姑娘的剑舞,是在无憾,我这百两黄金的打赏恐怕是不够吧。” 杜若菲自谦道:“我的舞技拙劣,林兄的百两黄金足够了。” 马世元是杜若菲的情人,自然见过杜若菲最好的舞蹈,刚才杜若菲跳舞到底用了几分心思,他最是清楚不过,闻言也是嘻嘻一笑。 杜若菲的舞蹈让在场之人浑然忘我,回味无穷,在接下来的酒宴之中,又对着美酒佳肴大快朵颐,直到月至中天,众人才离开临春阁。 第73章 争论 (求收藏、求点击、求推荐!) 赵一山等人在天星郡度过了一个畅快的夜晚,而在万里之遥的盘龙山脉,七星派的山门之中却不是如此。 七星派掌门乐源正回到门派之后,将英娅关在了房间里面,叫人看管着,防止英娅逃跑。 英娅对乐源正的做法十分不满,回到房间后谁也不理睬,倒头就在床上睡觉,就连仆人端来的饭菜也没有吃。 不过乐源正没有时间去管英娅的情绪问题,他回到门派之后,马上就召集了门派之中的长老到太冲殿中议事。 七星派上上下下一共十几万人,长老有一百来位,而能位列长老之位的无不是德高望重,武功高强之辈,但凡七星派中有重大的决策,都要召集长老议事,由长老投票作出决定。 他们之中武功高的有堪比铭元境中期的实力,武功低的也有堪比铭元初期的实力,别看铭元初期的实力只比聚气境圆满的实力高一个档次,其中的差别可是很大的,一个有堪比铭元初期实力的人能对付十个有聚气境圆满实力的人,所以能成为一位有聚气境圆满实力的英才容易,成为有铭元期实力的长老困难却大了许多。 众位长老听到太冲殿中敲响了九次长钟,知道这是掌门召集大家议事,纷纷放下手头上的事情,赶去太冲殿中。 等众位长老都到了太冲殿中,乐源正在首座上说道:“各位长老,这次我从天弘城归来,带来了一个好消息,那就是当今皇上给了我们七星派千万两黄金。” 众位长老在乐源正回山之前就已经通过万里坊带回的消息得知掌门嫁女之事,以及掌门交代下来的相关事宜,本以为乐源正这次召集大伙儿议事,是讨论嫁女之事,毕竟掌门嫁女就是七星派嫁女,相信大周国内许多消息灵通之士会闻风而动,这其中涉及的方方面面都需要仔细商讨,没想到乐源正突然说出了此话。 而且大家都被千万两黄金的数字给震惊到了,这可是相当于七星派十年的收入啊。 震惊归震惊,大家都是上位者,都明白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也没有无缘无故的坏,都在听乐源正接下来说什么,想来当今皇上一定交代了什么事情让七星派去做。 乐源正看着众位长老先是震惊后来疑惑,最后期待的表情,知道该说出朱允裕提出的条件了。 太冲殿内肃静,乐源正朗声道:“大家都知道,千万两黄金不是一个小数目,陛下自然需要我们七星派做些事情。前段时间,兴武会擂台赛上,有黑衣人抢夺陛下赏赐的紫云宝剑,经过稽查,发现抢夺紫云宝剑之人是天弘城内金泓帮所为,邹锦睿暗中相助,幕后黑手可能是熙亲王和绮亲王。所以陛下让我们七星派派人到天弘城中,防止金泓帮等帮派发难,还要派人到南州和屠州,暗杀熙亲王和绮亲王的门客。” 听到乐源正如此说话,众位长老便议论起来了,太冲殿变得喧闹起来。 吵吵嚷嚷一刻钟,乐源正在首座上大概听闻了三派意见,一派是支持派人前去相助朱允裕的,一派是反对帮助朱允裕的,最后一派是可有可无,与己无关的中立态度。 当初答应朱允裕之时,乐源正早已料到,回到七星派中,这些长老会有争执。 于是乐源正朗声说道:“好了,各位长老,你们已经讨论了这么长时间,都说说有什么想法吧。” 蔺长老是乐源正的亲信,闻言开口道:“乐掌门为七星派要来了千万两黄金,是我们七星派发展壮大的好事,我的意思是收下这千万两黄金,再派些人手帮助皇上就行,以我们七星派的实力,派十来个长老带队,就能完成皇上交代的事情。” 而秦长老素来和乐源正不睦,哼声道:“蔺长老,你这话可就不对了,千万两黄金的回报固然丰厚,可是皇族之争向来凶险,我们七星派介入其中,恐怕会被拖累吧,别的不说,单说天弘城内的金泓帮,金泓帮帮众二十余万,比我们七星派人数要多上不少,如果金泓帮发难,就算朱允裕派守城军镇压,也不是能够轻易获胜的,我们七星派派出之人,武功虽强,但好汉架不住人多,说不定会全军覆没。所以这千万两黄金不要也罢。” 蔺长老和秦长老的发言代表了支持派与反对派的声音,他们两人开头之后,余下的长老,纷纷加入了争论之中。他们谁也说服不了谁,整个太冲殿变得沸沸扬扬。 眼见场面有些失控,乐源正大声将两派之人争论的声音压下去:“既然有人同意支持皇上,有人不同意,那么我们还是老办法吧,来一个举手表决,各位长老意下如何?” 蔺长老首先同意了乐源正的办法,举手表决是七星派开派以来,凡是遇到疑难之事,传下来的解决之道,秦长老没有理由反对,也同意了乐源正的办法。 乐源正见各位长老都同意了,点头道:“既然各位同意,首先请支持皇上的长老举手。” 乐源正自己首先举起了手来,再清点举手的长老,清点完毕,乐源正说道:“好,请各位长老放下举起的手,我数了一下,同意支持皇上的长老有四十三人,现在请反对支持皇上的长老举手。” 乐源正再次清点人数,说道:“反对的人数一共是四十二人,那么没有举手的长老就有三十一人,支持之人多于反对之人,所以这千两黄金我们七星派就收下了。” 结果一出,反对的长老,虽然心中不服气,但也不再和支持派的长老做争论,好似加入了中立派一样。 既然有了决议,接下来要讨论的事情就是派谁前去天弘城、南州和屠州,以及怎样分配这千万两黄金,这可不是投票能决定的。 乐源正决定先将千万两黄金的分配好,他于是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各位长老,大家已经决定支持皇上了,就该谈谈这千万两黄金的分配问题,我想了一个分配之法,大家听听,这千万两黄金分作三份,第一份三百万两,充入七星派的账房之中,留作不时之需,第二份两百万两,分发到各个长老手中,发展本支的实力,第三份五百万两,交给执行任务的长老,用作任务之用。” 对于乐源正的分配之法,各位长老倒没有反对之声,说来这是乐源正考虑了各位长老的利益做出的分配之法。 这就涉及到七星派的长老是如何选出的了,七星派是大周国第一大派,派中分支众多,这些分支是以主修武功而确定的,譬如七星武馆中的章逆水,他主修的武功是左兴功,而七星派的蔺长老主修的武功也是左兴功,他们便是同一个支脉的人,只不过蔺长老将左兴功习练到更精深的层次,有堪比铭元境中期的实力,是所有主修左兴功一脉中,武功最为高强之人,所以他被主修左兴功一脉选为了长老,这个长老就在七星派中代表了这一脉的利益与意见。 乐源正将两百万两黄金分给各个支脉的长老,让各个支脉都有足够的钱银发展自己,有钱之后各个支脉可以笼络有潜质的人才,可以购买更优异的装备,可以买得增进内力的药物,可以发展医药,奇门遁甲等杂学,好处是不言而喻的。 七星派十余万人,有一百多个长老,有发展好的支脉,有发展差的支脉,发展好的支脉有上万人,比如蔺长老、秦长老所在支脉,发展差的支脉不到一千人,这其中的差距还是挺大的。 按照惯例这两百万两黄金自然是按人头分给各位长老。 发展差的支脉长老所得金钱不足,而乐源正将五百万两黄金交给执行任务的长老,就是存了以金钱打动人心的主意,五百万两黄金分给执行任务的长老,每位执行任务的长老将得到一笔很客观的数字,想来那几十支发展差的支脉,很愿意接受前去天弘城、或南州、或屠州的任务。 第74章 任务 (求收藏、求点击、求推荐!) 分配之法确定,乐源正高声说道:“现在执行任务的长老有五百万两黄金可以分得,现在愿意前去执行任务的长老请举手,然后我再确定到底谁去执行任务。” 正如乐源正所料,几十只发展差的支脉长老都举手了,就连像蔺长老这样大支的长老也举手表示愿意遣人前去执行任务。 不过金钱总不是万能的,发对派的长老就没有举手,好在中立派的长老有不少人举手了,这让乐源正舒心不少,这说明中立派的长老是不抵触这次行动的。 乐源正先让举手的长老将手放下,然后说道:“我观各位长老前去执行任务的决心都很大,不过大家不能光去执行任务,而没有人留在门派中打理门派事务,而且我已发出嫁女的请帖,想来大周国内的江湖人物也已闻风而动,不久之后,上七星派挑战之人会越来越多,也需要安排人手应对和招待通过考核的俊杰,所以我仔细考虑之后,就由这些长老带领所在支脉的弟子前去执行任务吧。” 乐源正此话过后,念了一长串的名字,被点名的长老暗自高兴,没有被点名的长老略显颓丧,比如蔺长老,蔺长老所在支脉是乐源正的强助,乐源正当然不愿派他们去执行危险的任务。 秦长老洞悉乐源正的心思,讽刺道:“乐掌门真是公正之人,有钱赚的任务,都不派给蔺长老,蔺长老可是您的看门狗啊!真是为七星派考虑啊!哼!” 乐源正被人当面讽刺,怎能不怒,不过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他强压怒气说道:“秦长老不必多言,如果秦长老愿意去执行任务,我倒是愿意多分一些钱银给你,不过现在秦长老既已退出任务之外,就不要耽误我安排各位长老了。” 不等秦长老说话,乐源正又分配起这些长老来了,他将中立派的长老安排去天弘城,将支持派的长老分成两拨,一拨去南州暗杀熙亲王的门客,一拨去屠州暗杀绮亲王的门客。 因为在乐源正看来,暗杀熙亲王和绮亲王的门客,任务风险相对更低。 根据他得来的情报,熙亲王豢养门客五千,绮亲王豢养门客三千,以支持派这些长老和支脉的实力,剪除这些门客只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何谈危险? 中立派的长老不是蠢笨如猪之人,看出了其中的门道,有人便不服起来。 中立派长老中的褚青袍对着乐源正不客气的说道:“乐掌门,虽然大家都知道亲疏有别,但是你如此偏心恐怕不妥吧,大家都是七星派的一脉,哪一脉有个闪失都是七星派的损失,所以我要和门下的支脉弟子去屠州暗杀绮亲王的门客,而不是去天弘城。” 褚青袍这么一闹,中立派的长老纷纷出言支持褚青袍,也要求换任务。 乐源正心中将秦长老和褚青袍骂了个遍,这掌门怎么当得这么不顺心,事事都有人顶撞。 但是民意沸腾,乐源正也不能置之不理。 他于是说道:“褚长老,你觉得乐某分配不公,你倒是出个主意,看如何分配才是合理?” 褚青袍偏头想了一想,说道:“乐掌门,我褚长青没有那么多弯弯肠子,你既然已经分配好各位长老的任务,但我们不服气,我们应该有权向分配去屠州和南州的长老挑战,如果我们之中有人赢得挑战,那么就应取而代之。” 褚青袍此言再次赢得了中立派长老的附和,他们纷纷出言,向乐源正施压。 乐源正冷哼一声,向支持派的长老问话道:“你们是否同意褚长老提出的办法?” 蔺长老看看支持派的长老,他们都信心满满的样子,代为答话道:“乐掌门,我们没有什么意见,就按照褚长老的办法办吧。” 乐源正点头道:“既然你们都同意褚长老的办法,我们就在这太冲殿中比试,凡是想挑战的长老,请站出来吧!” 褚青袍当先出列,朗声说道:“褚谋不才,想和魏长老比划比划。” 魏长老被褚青袍点名,心中很是不舒服,立即出列,愤愤的说道:“褚青袍,听闻你的百行拳已经炉火纯青,我魏无锡早想领教。” 褚青袍也说道:“魏长老的摧脏掌,毁人心肝如毁草芥,我也早想领教。” 魏无锡大喝一声:“既要比试,那就来吧。”不等褚青袍准备好,当先用摧脏掌劈向褚青袍。 褚青袍不敢小视,将百行拳运起,做好防御。 褚青袍的百行拳讲求一式百拳,或横打、或竖砍、或斜劈,百拳相连,百拳的拳劲相加,迸发出无穷威力。 魏无锡虽是进攻,褚青袍虽是防御,交手之后,魏无锡还是感到了压力,因为褚青袍的百行拳正好能克制他的摧脏掌。 摧脏掌练到精深处,可以将劲力直透人体的脏腑,中掌者脏腑看似完好,可是脏腑的生机已被摧残,再也不能发挥功用,所以中了摧脏掌而死之人,验尸官都不能查明死者的死因。 但是这要求将摧脏掌的劲力直透对手的脏腑,可惜褚青袍的百行拳正是劲力霸道的拳法,可以将魏无锡摧脏掌的劲力消减或反弹,这让魏无锡和褚青袍对打起来束手束脚。 好在褚青袍百行拳的招式太过单一,无非就是横打、竖砍、斜劈三式,防御能力有限,让魏无锡抓住机会便将摧脏掌打在了褚青袍的身上。 褚青袍却暗自好笑,七星派之人只知道他的百行拳厉害,却不知道他也兼修横练内功,全身上下刀剑难伤,水火不侵。 魏无锡的摧脏掌虽然劲透肌理,可是不能攻破褚青袍的横练内劲,所以褚青袍受了几拳摧脏掌之后完好无损。 褚青袍见魏无锡难以攻破他的横练内劲,出手越发的没有顾忌,一副以命换命的打法。 而魏无锡则不得不做出防御,不可能像褚青袍这样放开手脚,与之对攻。 观战之人,看着场上局势的变化,都暗暗的为魏无锡捏了一把汗。 乐源正心想,这褚青袍是中立派中实力最高的那几个之一,而魏无锡是支持派中武功在中间的那一拨人,魏无锡输给褚青袍也算正常,可是他不能让支持派的人输了士气。 他见魏无锡落在了下风,开口提示道:“魏长老,褚长老的横练内功是不能硬攻的,你要找到褚长老的罩门。” 魏无锡听了乐源正的提醒,立即改变策略,不再与褚青袍对攻,改用擒拿手锁扣褚青袍的双手,然后用点穴手法去找到褚青袍的罩门。 褚青袍暗叫糟糕,自己的横练内功有诸多妙用,可惜罩门太过明显,在胸口的膻中穴,膻中穴又是人体死穴,这让褚青袍时时刻刻都要留意对手是否要点击他的膻中穴。 魏无锡改变策略,让褚青袍不敢再放手施为,魏无锡得理不饶人,在三招两式之间,右手锁扣住了褚青袍的左肩,间接制住了褚青袍的左臂和左手,再用左手隔开了褚青袍的右拳,虽然被褚青袍的右拳劲力震伤,可是却成功的将褚青袍的身体拉近到一尺以内。 魏无锡抓住时机,提起右脚踢向褚青袍正面的几个要穴,其中就包括了膻中穴。 褚青袍知道膻中穴不可被魏无锡踢中,不然他肯定会落败,情急之下,低头用头颅撞向了魏无锡的右腿。 褚青袍头皮被踢破,流出了鲜血,鲜血流满了他的面颊,让他看上去狰狞可怖。 好在褚青袍借着双方交击的劲力挣脱了魏无锡的右手。 而魏无锡见褚青袍宁可头颅受伤,也要护住胸口的穴道,知道褚青袍的罩门就在胸口穴道之中,哈哈笑道:“褚青袍,你的罩门就在胸口之上吧,你看我们还有比下去的必要吗?” 褚青袍哼声道:“就算让你知道我的罩门在何处又如何,那也要看你有没有本事伤得到我的罩门!” 褚青袍说完,心中发狠,为了保全他这一支脉的安全,不得不和魏无锡死拼了。 于是褚青袍左手与魏无锡的擒拿手法见招拆招,右手一连使出十招百行拳,招招相连,一个呼吸间就打出了上千拳,这让褚青袍有一种经脉被撕裂了的感觉。 褚青袍短暂的爆发,在伤人之前已经自伤,不过好在魏无锡面对连珠炮似的百行拳,已不知道如何还手,连续被褚青袍击中胸腹要害。 魏无锡被击中后,连连后退,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魏无锡终究还是输了,乐源正心中暗叹,也暗暗赞叹褚青袍的狠劲。 不过褚青袍以伤换却胜利,却受了不小的内伤,他获胜之后,没有多说什么,立马回到了座位之上,调息静养。 第75章 卖剑 (求收藏、求点击、求推荐!) 褚青袍挑战成功,让中立派的长老士气大振,纷纷出列点名支持派的长老。 接下来的五个时辰,终于比完了所有比试,中立派的长老有输有赢,因为中立派长老整体实力弱于支持派的长老,只不过是输多赢少。 比试之后,确定了最终各位长老执行任务的地方。 乐源正见分配最终完毕,朗声道:“现在就请各位长老上前,我将五百万两黄金的官方银票分给你们,我粗略一算,此次前去天弘城的人数是两万人,前去南州的人数是三千人,前去屠州的人数是两千人,按人头算,你们前来领银票吧。” 要去执行任务的长老纷纷上前领银票,他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自然不会出现哄抢的情况,五百万两黄金的银票在有条不紊的情况下分配完毕,连分得最少的长老都有二十万两的黄金所得。 分完五百万两黄金的银票,乐源正还有话说:“各位得到银票的长老,既然你们决定要前去执行任务,就应该精诚合作,希望你们谨记,不要出现纷争,一切以七星派的利益为重!” 各位得了银票的长老心情大好,闻言答道:“乐掌门不必担心,任务凶险,大家只有团结一致,才会让损失降到最低。” 乐源正点头道:“很好,最后说一下,你们人数众多,就这样一起离开七星派,恐怕会引起其他门派的猜疑,也会走漏消息,让你们的敌人有了警觉,所以我建议你们化整为零,分头前往目的地。好了,今日议事就此结束,我预祝你们任务成功,安全返回七星派。” 议事已毕,前往同一地点的长老相互约定了联络方式后,众位长老鱼贯走出了太冲殿。 褚青袍回到住处,将百行拳支脉的得力干将叫来,将太冲殿之事简要说了一下,让其中一人带着一百人留在七星派,作为百行拳支脉的存留力量,而自己将带领剩下的五百人前去屠州。 同样的一幕发生在将要执行任务的其他长老身上。 各位长老将诸事安排完毕,便带着人手赶往目的地了,此事是机密之事,他们的离开没有惊动七星派其余之人,就这样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七星派的行动,远在天星郡城的赵一山自然不知。 赵一山现在正苦练武功,每日只有两个时辰的睡眠,特别是和林千岛、章逆水、于博智一番谈话之后,他更有了急迫之感,恨不得一天有二十四个时辰,这样他才能将武功提高,才能击败其他对手,迎娶乐英娅! 赵一山这一练武就是十几日过去。 这一日,赵一山与马世元到天星郡城之外练习轻功回来,在回来的路上碰到了售卖兵器的武者。 这个武者在大街上高声说道:“各位朋友,在下尤释永,来自敖州。说来不怕各位笑话,在下靠盗墓为生,大墓小墓被我光顾过无数,今日我要兜售的这柄寻龙剑,是我偷盗大燕国皇室墓葬所得,作价千两黄金,只卖有缘人!” 围观之人听了尤释永的言语,却哄堂大笑起来。 这也难怪他们会嘲笑尤释永,因为他手中的长剑锈迹斑斑,一副废铜烂铁的模样,却要作价千两黄金,任谁都会觉得尤释永在欺骗世人,所谓有缘人,大概也就是肥羊了。 而尤释永见众人嘲笑,毫不脸红,朗声说道:“大家不要看此剑如此破败的模样,其实它锋利无比,削铁如泥,你们一试便知!” 当即有人站了出来,大声说道:“好,我就用我的佩剑来试试,看你的寻龙剑是否能斩断我的佩剑。” 出言之人,走到尤释永的身旁,抽出了佩剑,众人只见此剑在阳光下耀眼无比,晃得人睁不开双眼,一看就是锋利无比的宝剑。 尤释永说道:“这位朋友你将佩剑横举,我用寻龙剑劈下来,看看是你的剑被砍断,还是我的剑被砍断。” 抽出佩剑之人,依照尤释永之言,将宝剑横举,尤释永大喝一声,双手握剑,用寻龙剑直直的劈了下去,只听得哐当一声,一柄长剑被斩断了。 被斩断的长剑却不是寻龙剑,而是那柄光可鉴人的宝剑,这让围观的众人哗然。 被斩断宝剑之人,心痛无比,揪着尤释永说道:“姓尤的,这柄宝剑是我花了百两黄金所买,现在被你的寻龙剑斩断,你要赔我百两黄金。” 尤释永哈哈一笑:“朋友,是你自己愿意和我比试谁的长剑锋利的,现在断了长剑却赖上了我,你这样做,可有些不地道啊!” 被斩断宝剑之人,撒泼道:“我不管,你就要赔我百两黄金!”他说完之后,居然哇哇大哭起来! 这倒是让尤释永没想到,这人这么懦弱,这该如何是好? 围观之人见有乐子瞧,越发的不肯走了,而人也有渐聚渐多之势。 这围过来的人便有从天弘城而来的马天行、岳之尚,阮冲、阮击兄弟。 他们相约前去七星派求亲,路过天星郡城,恰巧碰到断剑之人在哇哇大哭。 他们向围观之人询问,了解了事情的大概之后,对尤释永的寻龙剑很有兴趣。 马天行最为富有,走到哭闹之人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头说道:“这位朋友,在下也对尤释永的寻龙剑感兴趣,只要他的寻龙剑能砍断我的佩剑,我就买了寻龙剑,赔你的百两黄金。” 哭闹之人听到马天行要赔付他百两黄金,破涕为笑,抓住马天行的手说道:“这位兄台,这话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 马天行见他的样子滑稽无比,心中好笑,但又不能在人前表现出来,只好强忍笑意,说道:“你且让开,我这就让尤释永砍我的佩剑,到时候你就知道我所说是否是实话了。” 哭闹之人,依言挪了几步,可是眼睛却死死的盯住了马天行与尤释永。 马天行将佩剑抽出,将之横举在身前,让尤释永用寻龙剑砍他的佩剑。 尤释永看马天行抽出佩剑,笑道:“这位兄弟的佩剑,剑身呈紫色且带有云纹,可是紫云宝剑?” 马天行说道:“正是紫云宝剑,尤释永你放马过来吧!” 尤释永说道:“兄台,请看剑!”他不等话音结束,就双手握剑,向马天行的紫云宝剑砍去。 只听得当啷声起,双剑交击之处溅起了火花,却是双剑都完好无损。 这样的结果出乎大家的预料,不过尤释永说道:“这才第一剑,还没有结束,看我的!” 尤释永说完,登高一跃,盘旋而起,伴随着尤释永落下,一声大喝声响起:“看剑!” 这次哐当声起,紫云宝剑被寻龙剑砍断,断剑的剑尖深深的插入地底。 马天行丢了被砍断的紫云宝剑,对着尤释永说道:“尤兄的寻龙剑果然出众,在下愿意出千两黄金,将它买下!” 同行而来的岳之尚、阮冲、阮击三人,见马天行要买了这柄锈迹斑斑的长剑,劝说道:“马兄三思而行,我看这其中定有古怪,千万不要冲动。” 马天行说道:“诶,三位兄弟不要多言,此剑能劈断紫云宝剑,定然是宝剑无疑,我不会吃亏的。” 尤释永心想这只肥羊上当了,心中偷偷乐开了花,但是口中却说道:“这位兄弟性情耿直,是有缘人,我这把寻龙剑就卖给你了。” 马天行闻言从怀中取出千两黄金的银票,交给了尤释永,尤释永则郑重的将寻龙剑递给了马天行。 哭闹之人见马天行买了寻龙剑,赶忙上前,让马天行赔他的百两黄金。 马天行说话算数,居然真的给了他百两黄金,哭闹之人得了百两黄金不再哭闹,笑着离开了。 而尤释永的寻龙剑得售,与马天行拜别后也匆匆离开了。 尤释永离开,马世元对赵一山使了一个眼色,示意跟随尤释永而去,赵一山没有多问,和马世元追击而去。 第76章 异能 (求收藏、求点击、求推荐!) 赵一山和马世元跟随尤释永穿街过巷,很快跟着尤释永进入到一个豪宅之中。 进入豪宅之后,尤释永不再前行,在豪宅后花园的石凳之上坐着,等待追击而来的赵一山和马世元。 等赵一山和马世元追来,尤释永面色镇静,向两人拱手道:“两位从大街上一直跟随在下而来,不知所谓何事?” 这也是赵一山的疑问,马世元打了一个哈哈,说道:“尤兄,我们为何而来,难道你不知道吗?” 尤释永答道:“恕在下愚钝,实在想不通有什么事招惹了二位,难道是在下曾经挖过你们的祖坟?” 尤释永此话微带恼意,有一些不客气,赵一山轻声喝道:“尤释永,死者为大,莫要亵渎了我们的祖先!” 赵一山反应过激,马世元把赵一山挡在了身后,向尤释永说道:“尤释永,我这位兄弟耿直,眼里揉不得沙子,我劝你对我们的祖先客气一些,不然你可能走不出这个院子了。” 尤释永哈哈大笑道:“客气?我为何要对跟踪我的人客气!你们再夹缠不休,老子真的要去刨了你们家的祖坟!” 马世元没有想到尤释永这么强硬,他咧嘴一笑道:“尤释永,你不要激动,我们跟踪你,只是求财而已!” 尤释永哼声道:“老子没钱,要命有一条!” 马世元见尤释永油盐不进,也微微恼怒道:“尤释永,你只会一些小把戏而已,你在锈迹斑斑的青铜剑上抹上化铁粉,斩断了人家的宝剑,别以为这点小把戏就能唬住我们,我们的武功和轻功比你高强得多,你不乖乖交出钱财,小心没了性命!” 尤释永这时邪笑道:“你们真以为我只会小把戏吗?” 他说完此话,不等赵一山和马世元反应过来,大笑而去,施展轻功风驰电掣般飞掠而逃。 马世元轻哼道:“班门弄斧,单兄弟,你的轻苇渡江已然小成,现在正是考较你轻功的时候,我们这就将这个尤释永追到。” 赵一山点头答应,与马世元一起,再次追击尤释永而去。 尤释永这次全力飞驰,在天星郡城中的房屋上高低纵跃,转眼间便飞掠了千丈距离。 但是赵一山和马世元的轻功都非常出众,比尤释永略要高明,虽然尤释永东跑西跳,却始终摆脱不了赵一山和马世元。 三人在追逃之间,很快便离开了天星郡城,来到了郡城之外。 又追逃了一阵,赵一山和马世元终于在一个驿站之外追到了尤释永。 赵一山和马世元一左一右,封住了尤释永逃走的线路。 眼看三人就要动手,他们便听到驿站之内传来话语声:“魏长老,此去天弘城,路途遥远,我们这样慢行恐怕要耽误了正事。” 魏长老说道:“哎,陈耀水,你是不知道,我自从跟褚青袍比武之后,内伤难愈,我要在途中将内伤疗养好,不然到了天弘城发挥不出实力,卵用也没有!” 陈耀水恍然道:“原来如此,弟子知道了。” 尤释永眼见逃不掉,却听到了此番谈话,也不管那么多了,在驿站外大叫道:“魏长老,快来救我,有人要杀我!” 听到尤释永的大喊大叫,驿站内响起抽出兵器的声响,有人跃出了驿站,来到了尤释永的身后。 而魏长老却慢慢的踱步而出,看到尤释永的样子后,他很疑惑,因为他并不认识尤释永。 尤释永不能让西洋镜被拆穿,不等魏长老开口,立马说道:“魏长老,我是三年之前和家父拜访过您的尤释永啊,难道您忘了?当初家父还送了一匹青玉雕花骏马给你的!” 魏长老贵人事忙,三年之前的事情哪里记得住,闻言不好多说什么,不然让人看出他并不认识尤释永这个旧识,让人觉得他目中无人,在这群弟子面前就失了威信。 赵一山和马世元见魏长老不置一词,以为尤释永真的是魏长老的旧识,而尤释永之所以把他们引诱至此,是要设计围捕他们二人,毕竟他们二人被官府通缉呢!两人对视一眼,心想难道他们伪装的身份被仇家发现,现在仇家派尤释永等人来抓捕他们,他们心中已然萌生出退意。 尤释永察言观色,向赵一山和马世元吼道:“魏长老在此,你们两个今日逃不掉了,还不束手就擒?” 陈耀水却是个精明之人,知道魏长老的处境微妙,不好多说什么,他这个当弟子的就没这个顾忌,向尤释永喝问道:“你是哪里来的人,在这里胡乱攀亲拉故,我们可不认识你!” 尤释永眼睛一转,向陈耀水说道:“原来是陈师兄,当初我随家父拜访魏长老的时候,与魏长老谈到魏长老门下最出色的弟子,魏长老对陈师兄赞不绝口,说陈师兄在他的所有弟子当中是武功最好,天资最高的,以后的成就说不定能超越他,魏长老你说是吧?” 这次尤释永借魏长老的名义夸赞陈耀水,魏长老不能否认他说过这样一段话,因为陈耀水确实是他最看好的弟子;陈耀水也不能说魏长老没有说过这样一段话,不然就是自认天资不高,况且尤释永这么夸人,陈耀水心中还有几分自得,心里想着难道魏长老当真是如此高看自己! 于是陈耀水也对尤释永改了脸色,心里想道:“如果此人有什么麻烦,顺道帮他一把也不是不可以的。” 有了这个想法,陈耀水问道:“尤释永,他们二人为何追杀你?” 尤释永赶忙答道:“说来惭愧,他们二人在天星郡城中欺压良善,被我制止,但是在下不敌他们二人,所以被他们追杀至此。” 赵一山和马世元听到这段话后,已然知道这群人不是来设计围捕他们二人的,心中略安。 赵一山向魏长老和陈耀水抱拳道:“你们不可听尤释永信口开河,胡说八道,他在天星郡城内用假剑欺诈江湖好汉,我们因此要捉拿他的,让他把欺诈得来的赃款还给苦主!” 马世元也说道:“魏长老,我看你们并不认识这个尤释永吧,何必为他出头,被他当枪使。” 马世元的话激怒了魏长老,魏长老哼声道:“魏某是不是被人当枪使,不用你来提醒。我看尤释永是老实之人,你们两人倒是面目可憎,你们赶紧离开吧,不然别怪我辣手无情了!” 马世元心中后悔,不该将他和赵一山的容貌化得如此难看,如今被魏长老厌恶,却是有理也说不清了。 马世元眼看局势对他和赵一山不利,向赵一山使了一个眼色,在魏长老发飙之前,离开了这个驿站。 等赵一山和马世元退走,尤释永向魏长老哈哈一笑道:“多谢长老相助,等我回家禀明家父,再到魏长老府中相访,必会备好厚礼相赠。” 魏长老摆手道:“这次帮你不过举手之劳,希望你以后少在江湖中惹麻烦,不然以你这样的武功,很可能暴毙荒野之中的。” 尤释永恭谨道:“晚辈谨记长老的良言,不知魏长老有什么任务,需不需要在下帮忙。” 陈耀水重重的哼了一声:“凭你也能帮到我们!?你还是赶快离开吧,不要再让那两人找到你了。” 尤释永也不脸红,闻言说道:“在下有一异能,凡是有宝物,只要在方圆千里之内,我都能发现,不知魏长老还要赶我走吗?” 魏无锡心中一跳,开始嘀咕起来:“如果尤释永真的有这种本领的话,倒是能为我找来不少宝物,我将宝物变卖,就能得到不少钱银,正好可以用来发展我这一支支脉。” 于是魏无锡走到尤释永身边,和善的说道:“尤释永,你既然有如此本领,倒是一个人才,这块玉佩你拿着,你如果找到宝物,可以凭此玉佩到七星派找我,我替你将宝物出售,得来的钱银你我三七分账如何?” 尤释永找到一个大靠山,心中乐不可支,眉开眼笑的答应了。 答应之后,尤释永将玉佩收进怀里,向魏无锡躬身行礼之后,也快步离开了驿站。 第77章 约定 (求推荐、求点击、求收藏!) 尤释永离开之时,赵一山和马世元早已走远,马世元正在自认晦气的说道:“对不起啊,赵小兄弟,我本想趁此机会,敲诈尤释永一番的,没想到此人如此滑头,让他给蒙混过关了,差点让你也身陷险境。” 赵一山说道:“马兄,此事怪不得你,这个尤释永随机应变的能力倒也是出众,我们都比不过他!不过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下次遇到这样的事情,我们还是不要多管的好。” 马世元点头道:“你说的是,这次是我贪心了!” 两人边说边赶路,一时半刻也不能回到天星郡城,就在半道上的茶肆中喝些茶水,休憩一会儿。 两人饮茶时候,有一名头戴斗笠的武者进入茶肆了,此人就是从桐瞿隘口逃过一劫的万馆主。 万馆主被万里符随机传送到阳州后,打算返回天弘城,紧赶慢赶来到了天星郡城。 此时万馆主身穿粗布麻衣,头戴斗笠,如同农民一般,他如此低调,显然是想掩人耳目。 可是赵一山和马世元曾在落沙洲见过万馆主,对万馆主印象深刻,他们还是第一眼就将万馆主认了出来。 赵一山心想:“万馆主怎么一个人出现在天星郡城之外,不是还有一个郎庄吗?难道郎庄已经遇险。” 赵一山有心查探,在万馆主喝完茶水离开之后,赵一山向马世元说道:“马兄,我很好奇,当日万馆主在落沙洲上被神捕营的人围杀,显然是要谋划对朱允裕不利之事,今日在此碰见万馆主,正是我们结交万馆主的好机会,我们也能参与到他们的谋划之中,让朱允裕这个心如蛇蝎的皇帝下台!” 马世元点头道:“我们这就去找万馆主吧!不过他们的谋划一定凶险万分,可能会让我们丢了性命的!” 赵一山闻言叹气道:“马兄之言我又何尝不知,不过毒瘤始终要清除才能让身体再次焕发生机,现在朱允裕和他身边的一帮佞臣就是毒瘤,就应该及时清除,我们岂能袖手旁观!” 马世元拍手道:“赵小兄弟说得好,我们就出手将这个毒瘤清除。” 两人说完,草草喝完剩下的茶水,结了茶钱,跟踪万馆主而去。 万馆主似乎不着急赶路,骑马在官道上慢慢而行,这让赵一山和马世元跟踪起来十分轻松。 万馆主看似优哉游哉,实则时刻都在注意着周围的情况,毕竟他现在被神捕营追杀,是个钦犯,在回到天弘城之前不想暴露身份,节外生枝。 可惜天不遂人愿,今日居然有人跟踪他,万馆主心里万分恼怒。 走到无人的树林里,万馆主下马,将马匹拴在树上,低喝道:“后面跟踪我的朋友,是时候现身了吧!” 赵一山和马世元以为万馆主发现了他们,正要现身与万馆主相见,不料草丛中簌簌声响起,盗墓贼尤释永居然跳了出来。 尤释永嘴里衔了一根野草,瓮声瓮气的说道:“这位朋友好耳力,居然能发现我。” 万馆主哼声道:“你跟了我这么久,跟得我这么近,我要是还发现不了你,我岂不是太过无能了,废话别多说,你为何要跟踪我?” 尤释永在魏无锡面前自称能在千里之内发现宝物,其实言过其实,不过百里之内发现宝物的能力还是有的。 尤释永离开魏无锡他们之后,便发现百里之内的万馆主,因为万馆主身上有一个宝物。 听到万馆主问话,尤释永愁眉苦脸的答道:“这位兄台,在下家父身患寒疾,久治不愈,被病痛折磨得苦不堪言,去年一位游方道士经过我家,开出了药方,这个药方需要将釉山玉髓碾磨成粉,喂家父服下,家父的顽疾就能痊愈,在下一年之中苦苦寻找釉山玉髓,今日终于发现阁下身上的扳指是釉山玉髓所做,还请阁下割爱,将釉山玉髓转卖给我。” 万馆主将手抬起,看看手指上戴着的扳指,温言说道:“你原来是一个孝子,念在你尽心为父治病,到处奔波的份上,我可以将手中的扳指卖给你,你给我十两黄金就可。” 尤释永心里笑道:“哈哈,这个傻瓜,你这个扳指哪里是釉山玉髓,它是釉山紫玉髓,别看两者之间之差一字,实际却是天差地别,釉山玉髓只能说贵重之物,釉山紫玉髓却是无价之宝,你居然只卖给我十两黄金,老子今天赚大发了。” 尤释永暗自窃喜,脸上却不表露出来,从怀里掏出十两黄金的银票,将之付给了万馆主,正当他要从万馆主手里接过扳指之时。 赵一山拉着马世元跳了出来,赵一山大叫道:“万馆主且慢,此人动机不纯,所言恐怕十虚无实,你千万不要上了他的当!” 万馆主闻言立即收起了扳指,惊疑不定起来,他没想到跟踪他的人除了有尤释永之外,还有赵一山和马世元! 就在万馆主惊疑不定之时,尤释永跳起来大骂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们两个毛贼!我不是告诉过你们了吗,想要我无缘无故的就给你们百两纹银是不可能的!” 他又转而向万馆主说道:“这位兄台,他们想抢夺我身上的钱银,我没有给他们,他们才如此污蔑我的,你千万不要相信他们。” 万馆主一时之间分辨不出谁说的真话,谁说的假话,而且他一心想摆脱麻烦,听了双方的言语后,冷然说道:“不管你们跟踪我有何目的,现在都给我滚蛋!不然别怪我辣手无情!” 尤释永正要出言讨好万馆主,被万馆主的眼光一瞪,吓得将口中之言吞了回去,他暗骂一声晦气,在万馆主动手之前,转身施展轻功离开了! 不得不说,尤释永见风使舵的本领很强,他要是再多停留一会儿,说不定就会被万馆主击杀! 而尤释永离开后,万馆主对着赵一山和马世元厉喝道:“你们两个怎么回事!我愿意放你们一条生路,你们怎么不走,难道真要让我动手请你们离开吗?” 赵一山见万馆主发火,连忙说道:“万馆主莫要生气,你且看看我是谁。” 赵一山说完,将易容的面皮揭开,露出了本来面目,万馆主看见是赵一山,淡淡说道:“原来是你,你旁边这位是谁?” 马世元闻言也揭开了面皮,露出真容。 万馆主见赵一山居然和淫贼在一起,讽刺道:“你是巡捕营的管差现在居然堕落到和淫贼为伍,真是有出息啊!” 马世元见万馆主语中带刺,很是不善,也讽刺道:“你是堂堂七大武馆的馆主,身份显贵,怎么现在也沦落到藏头露尾,如丧家之犬的地步!” 赵一山这时说道:“万馆主、马兄你们不要争吵了,我们都是被皇帝朱允裕追杀之人,应该同心协力,共同对付朱允裕才是!” 赵一山此话引起了万馆主的兴趣,万馆主不置可否的问道:“赵一山,你们也要对付朱允裕?不怕朱允裕的势力庞大吗?” 赵一山答道:“怎么不怕,不过我更怕东躲西藏,最终还是被朱允裕的手下抓住,与其这样,还不如与万馆主合作,共同对付朱允裕!” 万馆主点头道:“你有如此的想法,很好,不过你旁边的这位是不是和你一条心呢?” 马世元被万馆主的言语刺激到了,他高声道:“怎么?万馆主是看不起在下了,在下虽然声名狼藉,但是诛杀朱允裕之心,比谁的强烈!” 赵一山也说道:“马兄是侠义之人,万馆主请尽管相信他,倒是在下有一个问题要问万馆主,不知你们要如何对付朱允裕?” 万馆主自然不会将绮亲王的计划全部说出,他向赵一山和马世元说道:“恕我直言,这个问题,恐怕我不能回答你们,我只能告诉你们,一年之内我们的筹划将要实施,所以你们这一年内都要在天星郡内,等我的消息!” 赵一山和马世元也知道,双方存在芥蒂,不可能无话不说,赵一山点头道:“好,我们就在天星郡城内等待万馆主的消息,如果你要找我们,请到天星郡的如意堂留下口信,说要找单邑与石马二人,他们会带你找到我们的。” 如意堂是杜若菲经营的乐器行,所以赵一山才会让万馆主到如意堂找他们的,对此马世元也没有异议。 双方说定,相互拜别后,离开了树林。 第78章 禀报 (求推荐、求点击、求收藏!) 离开了树林,赵一山和马世元回到了杜若菲的住处,而万馆主一路向东,前往天弘城。 与万馆主同样前往天弘城的当然还有七星派的众多长老和弟子。 双方的脚程相差不多,几乎前后脚踏入了天弘城中。 万馆主回到了天弘城,不敢立即回到锦虹武馆,因为朱允裕肯定会严密监视锦虹武馆,等待他自投罗网。 也不敢立即去找邹锦睿,邹锦睿那里同样被严密监视。 所以万馆主先在天弘城内找了一个小小的客店投宿,找机会再去联络邹锦睿。 万馆主这一住就是十天,这十天的时间里,万馆主在暗中观察邹锦睿府邸周围的情况,他发现了邹锦睿府邸的周围都有监视之人,就连出门采购的小厮和丫鬟都会有人跟踪他们,想要找机会进入邹府而不被发现,难度不小。 于是万馆主决定夜访邹府,趁着夜色的掩护,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到邹府,尽量不要杀伤人命,惹得监视之人的怀疑。 等到亥时末、子时初,月上中天,灯火渐息,万馆主身穿黑色劲装,用布条掩面而行。 快到邹府之时,根据十日来的查探,巧妙的避过监视之人,在黢黑的小巷和角落中穿行。 邹府的西面有多处转角和楼阁,正是藏身的好地方。 万馆主在邹府西面,借助地利,或小心避过监视之人的目光,或用石子打在窗户之上吸引监视之人的注意,以声东击西。 在万馆主小心翼翼之下,他终于来到了邹府之内。 当万馆主来到邹锦睿书房之外时,他发现有人正匍匐在书房的房顶之上,万馆主细看之下,发现此人正是李捕头。 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李捕头害得他被围杀,险些丧命,此仇不报难消万馆主的心头之恨,可是他不能打草惊蛇,引起监视之人的注意,万馆主强行将复仇之心压制了下去。 等到邹锦睿看书完毕,灭了书房的灯火,回到二夫人的房间之时,李捕头才离开邹府。 万馆主这才溜下房顶,去到二夫人的房间外。 万馆主正要打开房门,进到房间之时,有人暗中向万馆主出手了。 出手之人武功不低,万馆主接了几招之后,发现此人原来是邹府的护卫头领萧秉庚。 而萧秉庚也通过几招的交手,知道来人是万馆主。 双方互知身份,住手不打,萧秉庚问道:“万馆主此去为何如此之久?我和邹大官人都以为你已经遭遇不测了!” 万馆主说道:“此话说来话长,我们还是到邹大官人房里说话吧,我也好将此行打探的消息说给邹大官人,让他做决断。” 萧秉庚为万馆主打开了房门,将万馆主让进了二夫人的房里。 邹锦睿已经脱衣就寝,听到有人推门而入,嘱咐二夫人不要起床,他穿衣来到外屋,见到了萧秉庚和黑色劲装的万馆主。 万馆主的来到让邹锦睿惊喜万分,快步走到万馆主的身边,拉住万馆主的手,让万馆主坐下说话。 万馆主向邹锦睿抱拳道:“邹大官人,属下险些没能回来见你,不过幸不辱命,已经打探到绮亲王以后的打算和安排了,我这就禀告给你。” 邹锦睿点头道:“此行辛苦万馆主了,你快将绮亲王的打算和安排告诉我。” 万馆主说道:“两月之前我和郎堂主已经到了绮亲王的府邸,在绮亲王的密室之中畅谈一宿,绮亲王为了对付朱允裕,准备了上中下三条策略,上策是挑拨熙亲王与朱允裕相斗,绮亲王从中渔利,中策是将朱允裕的独子刺杀,让朱允裕断了传承,下策是挥军北上,将朱允裕赶下皇位。” 邹锦睿听了万馆主之言,沉思不语,一会儿之后问道:“绮亲王的上中下三策,深谋远虑,不过绮亲王近期有什么安排呢?” 万馆主答道:“邹大官人可知,两月之前,七星派乐掌门已经发出请帖,邀请武林世家和江湖豪侠前去七星派求亲,以绮亲王的判断,朱允裕定会派他的独子朱可歆前去,这时就是刺杀朱可歆的好机会,所以绮亲王让我们和金泓帮倾尽全力将朱可歆刺杀。” 邹锦睿听后,点头道:“原来如此,七星派嫁女之事,我也听说过,大周国内的年轻俊杰都涌入了阳州,这是一件盛事!朱允裕要凑热闹的话,他儿子活该被我们刺杀!万馆主,你已暴露,就由你组织人手前去刺杀朱可歆吧!凭这块玉佩,你可到各地兴裕粮行调拨武士,支取钱银!”邹锦睿说完,将一块赤色的玉佩交给了万馆主。 万馆主将玉佩收好,向邹锦睿抱拳道:“好!我和郎堂主在归途之中,被朱允裕派出的人围杀,这次我就杀了他的儿子报仇!” 邹锦睿这时问道:“万馆主,你说你和郎堂主被人围杀,你且说说当时的情况。” 万馆主记忆犹新,将被围杀,被黑衣人救助,又被橙衣人暗袭的经过向邹锦睿一一道来。 邹锦睿听完,问道:“郎堂主是不是被橙衣人抓走了!?” 万馆主叹气道:“郎堂主应该被橙衣人抓走了吧!这都怪我,当初不应该只顾着追击李捕头,忘记了把郎堂主带上!” 邹锦睿安慰道:“他们有心算无心,万馆主不必自责。现在金泓帮那边无人报信,万馆主,就麻烦你去给他们报信吧!” 万馆主躬身领命。 一席长谈之后,夜已将尽,万馆主与邹锦睿拜别后,回到了住处,等待天黑,再夜访金泓帮的总坛。 一到天黑,万馆主穿街过巷,来到金泓帮的总坛,翻过金泓帮总坛的围墙,找到帮主徐长耿的住处,敲门而入。 徐长耿见来人是万馆主,仔细看看房外的情况之后,请万馆主入座后问道:“万馆主何事前来金泓帮?” 万馆主答道:“徐帮主,邹大官人派我来的,我是来告诉你,绮亲王准备对朱允裕动手了!” 徐长耿闻言说道:“万馆主请讲,徐某洗耳恭听。” 万馆主将屠州之行对徐长耿说了一遍,当徐长耿得知郎庄被擒时,叹息道:“郎堂主是义气之人,没想到此去屠州,遭遇不测,我对不起他!” 徐长耿说完,情绪低落,万馆主劝说道:“徐帮主不要太过伤心,想来抓捕郎堂主之人想从他的口中取得情报,郎堂主应该没有性命之忧的。” 徐长耿收拾好心情:“但愿如万馆主之言,好了,刺杀朱可歆之事还要从长计议,希望万馆主明日能参加我帮的集会,共同商议如何刺杀朱可歆,今晚万馆主就在我这里休息一晚吧!?” 万馆主点头答应了。 等到天亮,徐长耿命人将七大堂主请来,由于郎庄被捕,虎鱼堂就由副堂主许幽代为出席。 等众人来到泓万楼,徐长耿让万馆主将屠州之行得到的消息再向各位堂主说了一遍。 众位堂主听完,徐长耿问道:“对于绮亲王安排刺杀朱可歆一事,众位堂主有什么意见吗?” 银鱼堂古剑叹答道:“此消息是万馆主与郎堂主冒着生命危险打探而得,所以我赞同刺杀朱可歆。” 继古剑叹之后,水鲢堂伏大虎,花鲢堂邵夫雄,刀鱼堂闵勇义,红鱼堂谢红妆,虎鱼堂许幽都同意刺杀朱可歆。 只有青鱼堂安于世和白鲲堂傅预反对刺杀朱可歆,因为他们一直反对听从绮亲王的调遣。 等众位堂主都表了态,徐长耿说道:“现在有六位堂主支持刺杀朱可歆,有两位堂主反对,我就听从多数人的意见,决定举全帮之力刺杀朱可歆!现在我也说说我的想法,大家都知道,自从金泓帮决定帮助绮亲王夺位以来,还没有做什么大事,上次抢夺紫云宝剑还被人从中破坏,这次刺杀朱可歆一事千万不能再出纰漏,我想大家应该想一个妥当的刺杀之法,保证十拿九稳,才下手刺杀朱可歆!” 第79章 刺探 (求推荐、求点击、求收藏!) 银鱼堂古剑叹赞同道:“徐帮主高瞻远瞩,我们一定要拟定一个稳妥的刺杀之法。” 青鱼堂安于世不屑道:“古堂主,你别在这里拍马屁,朱可歆是否会去盘龙山脉我们都还不清楚,就算朱可歆要去盘龙山脉,他何时要去,有多少人手保护,行走的路线,等等问题,我们都不清楚,如何拟定刺杀之法呢?” 白鲲堂傅预也说道:“我们总要先设法探知朱可歆的动向,才能拟定刺杀之法吧!” 徐长耿何尝不知需要解决这些问题,才能拟定出刺杀之法,他见安于世与傅预毫不客气的质疑出声,点头道:“安堂主、傅堂主所虑甚是,今日我们讨论刺杀计划,就是要想办法弄清楚朱可歆的动向,各位堂主请畅所欲言,提出有益的办法!” 万馆主这时说道:“我忝为七大武馆的馆主,朱允裕曾让我教朱可歆的武功,朱可歆在习武方面确实有些天赋,可惜他生性懒惰,好逸恶劳,他虽然已年近三十但是武功只能和锦虹武馆的岳之尚相比,算不得真正的高手。如果朱允裕要朱可歆前去七星派求亲,很可能为朱可歆多多准备保护之人,如果要刺杀朱可歆,首先在人数上要有优势,所以我提议前去刺杀朱可歆的人手应在一万之数。” 徐长耿点头道:“万馆主所言极是,有备无患,多多准备人手是正理。” 青鱼堂安于世这时又问道:“万馆主此言不错,可是如何能知道朱可歆动身的日期呢?” 万馆主答道:“我已经说过,朱可歆武功尚可,但朱允裕如果要想朱可歆取胜,必定要朱可歆提高武功,而提高武功不是一朝一夕能行的,以我习武多年的经验看,朱可歆至少需要努力习武半年时间,才能使武功更上一层楼,所以朱可歆动身的日期应在半年以后,我们现在做好准备,一定能在半道上刺杀朱可歆。” 安于世的问题得到解答,白鲲堂傅预又提出一个问题:“万馆主的推测有理,不过我们如何能知道朱可歆的行走路线呢?不知道他的行走路线,我们就没有办法提前做好埋伏,刺杀也无从谈起。” 万馆主点头道:“傅堂主的问题提得很好,万某也没有办法知道朱可歆的行走路线,不过我已提到,朱可歆出行,朱允裕必定派出大量人手保护,这么大的目标,我们派出的一万人手,可分工协作,一部分人刺探朱可歆的行动方向,一部分人骚扰朱可歆,将之驱赶到我们设下的埋伏之中,一部分人提前做好埋伏,杀他个措手不及!” 徐长耿拍手道:“万馆主此言不错,我们是猎人,而朱可歆现在是我们的猎物,哪有猎物牵着猎人鼻子走的道理,我们就应该行那驱羊入虎口之计。” 银鱼堂古剑叹,水鲢堂伏大虎,花鲢堂邵夫雄,刀鱼堂闵勇义,红鱼堂谢红妆,虎鱼堂许幽也都赞成万馆主的计议,安于世与傅预也无话可说。 不过安于世犹自不服气,张口问道:“万馆主,你不是神仙,怎么能知道朱可歆一定要动身前去盘龙山脉?” 万馆主笑答:“此事简单,今后十日,我就去太子府刺探情报,如果朱可歆这十日之内都用心习武,毫无懈怠,他必定是为了动身前去七星派做准备,等我刺探情报回来,我们再商议具体计划如何?” 万馆主回答了安于世的问题,又做了后续的安排,徐帮主和各位堂主都很是赞成。 事不宜迟,万馆主立马出了泓万楼,离开金泓帮总坛,前去太子府刺探情报。 他来到太子府外,只见高墙深锁,防卫严密,要说能比太子府更安全的地方,也只有皇宫了。 太子府外没有神捕营的人监视,对于万馆主来说,进入太子府比进入邹府还要简单一些,万馆主趁太子府内巡逻的空隙,翻墙进入了太子府内。 万馆主曾经来过太子府教朱可歆习武,对太子府还算熟悉,在无数亭台楼阁间穿梭,找到了演武场。 此时演武场上的四周站满了卫兵,演武场上的正中心太子朱可歆正挥汗如雨的习武,在太子身侧则是太子的近身护卫兼武功师父,有三人之多。 这三人都有不俗的实力,只比万馆主稍弱一线,万馆主不可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将朱可歆杀死。 好在万馆主今日前来不是要刺杀朱可歆,而是观察朱可歆十日之内的作息。 万馆主曾经在演武场教朱可歆习武,知道演武场北侧有一座黄雀楼,是堆放兵器之地,平时少有人去,万馆主便藏身在此地,随时注意外面的情况。 万馆主躲入黄雀楼后,朱可歆发起脾气来了,他将兵器往地上一抛,叫苦道:“也不知父皇是怎么想的,让我勤加习武,少近女色,我都练武一个月有余,手上都长起了老茧,晚上王妃都不让我摸她,说我的手掌太粗糙,会磨坏了她的皮肤,不管了,我不想再练了!” 见太子撒泼,三个教习中的其中一位说道:“殿下,陛下交代了下来,如果殿下不好好习武,就不会给拨给东宫月钱,眼看这月将尽,陛下要亲自前来考较你的武艺,如果你的武功不能让陛下满意,那么下个月,太子府就无钱可用了!” 太子闻言,怒道:“田翔,你就知道用父皇来压本宫,真是晦气,等本宫歇会儿,再练习便是,你去让人叫太子妃过来,我想听听她弹的琴曲。” 见太子服软,这三个近身护卫自然会满足朱可歆的愿望,将太子妃叫了过来。 太子妃貌美如花,琴艺出众,在这一班兵士和武士中间就是一朵芙蓉花,成了演武场一道亮色。 太子妃演奏完毕,朱可歆抱住太子妃,亲昵的说道:“爱妃,你知道本宫在这里习武有多么的辛苦吗,来,你喂本宫吃一个葡萄。” 太子妃掩面轻笑道:“殿下不要怕辛苦,所谓梅花香自苦寒来,宝剑锋从磨砺出,相信殿下习武之后,武功能更上一层楼!” 朱可歆哈哈一笑:“爱妃真会说话,来,让本太子香一个。” 太子妃红着脸让朱可歆在脸上亲了一口,这让田翔三人颇为尴尬,田翔轻咳一声,说道:“殿下休息够了,也应该再拾起兵器,习练回风十三剑了吧。” 太子妃见田翔让朱可歆习武,正要退下,却被朱可歆拦住了,朱可歆说道:“爱妃莫走,就在这里看我习武,有你在,本宫习武的心气更足!” 太子妃只好在演武场坐定,观看朱可歆习武。 万馆主在黄雀楼中,观看朱可歆习练回风十三剑,对这个纨绔子弟的天赋也颇为赞赏,回风十三剑在锦虹武馆也有收录,武馆的弟子多有习练之人,可是谁都没有朱可歆练得好。 这回风十三剑有十三式剑招,每一式剑招又有十三种变化,剑势如虹,往来如风,是以取名回风十三剑。 一套回风十三剑练完,朱可歆额头微微出汗,胸口有点起伏不定,这是酒色过度,体力不支的症状。 不过见朱可歆练得出彩,田翔和另外两个近身护卫都高声喝彩。 太子妃更是说道:“殿下英姿勃发,剑法锋芒毕露,胆小之人恐怕尚未被剑器加身,就已经吓得心胆俱裂了,臣妾佩服!” 朱可歆哈哈大笑:“这回风十三剑我已习练纯熟,三位师傅,今天就到此为止如何?” 田翔赶忙上前说道:“殿下不可懈怠,虽然殿下已经将这回风十三剑练得纯熟了,可是体力和内功还有欠缺,正需抓紧时间习练才可啊!” 朱可歆不悦道:“你就会扫兴,本宫还要和爱妃共度良辰美景呢。” 这时朱可歆的另一个师傅农重焕出言道:“殿下,恕属下直言,殿下的武功还只是学了只鳞片爪,千万不可自矜,更不可贪图享乐。” 朱可歆的第三个师傅归孟子也说道:“请殿下将太子妃请出演武场,以免打扰殿下的习武之心。” 朱可歆拂袖道:“好好好,听你们的,爱妃,你先回去吧,今晚我们再共度良宵!” 太子妃施了一礼,带着侍女离去了。 第80章 分派人手 (求收藏、求点击、求推荐!) 接下来的几天中,万馆主除了深夜离开黄雀楼到太子府外随意吃喝一点东西外,剩余的时间都在黄雀楼中,观察朱可歆习武。 正如所料,朱可歆在三位师傅的监督下,卯时起床,亥时入睡,剩下的时间除了吃饭,都在演武场中习武,这对于朱可歆而言,真是苦不堪言了,万馆主每每能听到朱可歆的抱怨和牢骚。 几日下来,朱可歆的武功又有少许进步,朱可歆对此很是自满,常常在三位师傅面前自夸。 终于,朱允裕带着人来到了太子府考较朱可歆的武功。 万馆主见来人除了朱允裕外,还有皇家武馆的费馆主,万馆主曾在费馆主手下吃过大亏,看见费馆主前来演武场,他在黄雀楼中更是屏息静气,不敢发出任何响动。 看见朱允裕的到来,朱可歆放下手中的兵器,跪拜在朱允裕面前,高声道:“儿臣参见父皇,愿父皇身体康泰,福寿延绵。” 朱允裕摆摆手道:“可歆,你起来吧,朕今日前来,你也知道,是要考较你的武艺如何,你千万不要让朕失望!“ 朱可歆站起身来,向朱允裕说道:“父皇尽管放心,儿臣这一月以来,每日苦练武艺,自问比前些日子已经大有进步。” 朱允裕点头道:“可歆,既然你这么有自信,就让费馆主指点你一下,你要好好表现。” 朱可歆躬身道:“是,父皇。” 费馆主在朱可歆话音刚落之时,便出手攻向了朱可歆。 费馆主一出手便是飞天流星拳的第一式,飞禽走兽,专攻朱可歆的上三路和下三路。 朱可歆抽出佩剑以回风十三剑应对,费馆主见朱可歆应对甚有章法,叫了一声好,立即变招使出飞天流星拳第二式飞檐走壁,专攻朱可歆周身穴道。 朱可歆使出回风十三剑勉强能应对费馆主飞天流星拳的第一式,当费馆主改用飞天流星拳的第二式之后,朱可歆应付起来就比较勉强了。 虽然朱可歆的长剑气势如虹,锋芒毕露,可惜在功力高了他不止一筹的费馆主面前,没有什么效果,而费馆主的飞天流星拳第二式飞檐走壁,配合费馆主的身法,让朱可歆感觉眼前的费馆主如同鬼魅,防不胜防。 果然,朱可歆在与费馆主交手一刻钟之后,黯然落败。 费馆主取胜,本在大家意料之中,朱允裕也没指望朱可歆能胜过费馆主,可朱可歆身为被考较的对象,心中实则惶恐,他不知道费馆主将如何评价他的武功。 朱允裕看了看落败的朱可歆,向费馆主问道:“费馆主,可歆的武功如何,你说说看,如果他还在原地踏步的话,我饶不了他!” 费馆主答道:“恭喜陛下,殿下的武功大有进步,殿下能在我的飞天流星拳第二式之下坚持一刻钟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听到费馆主肯定的评价,朱允裕和朱可歆都很高兴,朱允裕向朱可歆说道:“可歆,难得你这一个月辛苦习武,没有让朕失望,下月的月钱我多拨给太子府万两黄金,另外田翔、农重焕、归孟子,教导有功,每人赏赐百两黄金。” 朱可歆说道:“谢父皇恩典。” 田翔、农重焕、归孟子则拜倒在地,高声说道:“教导殿下是臣等应尽之责,陛下厚赐,臣等愧不敢当。” 朱允裕这时心情不错,见田翔等三人推辞,哈哈一笑:“有功该奖,有过要罚,你们监督太子习武有功,赏赐你们百两黄金是应该的,不过你们还得继续监督太子习武,下个月朕还要来考较太子的武功,如果下月太子没有进步,朕可是要重罚的。” 朱允裕都这么说话了,田翔等三人就不再推辞,收下了朱允裕的赏赐。 不过朱可歆在高兴之余,却有些忧心,因为朱允裕还要他习武,这一个月来,他因习武吃的苦头已经够多,他可不想再吃这样的苦头了。 就在朱可歆忧心忡忡之时,朱允裕已经带着费馆主离开太子府,回到了皇宫中,去处理政事了。 朱允裕走后,朱可歆本想休息一日,和太子妃一起放松一下,怎奈田翔、农重焕、归孟子三人,向他苦苦劝谏。 朱可歆无法,只能继续留在演武场习武。 这样又过了几日,已到万馆主查探太子习武十日之期,万馆主已经确定,朱允裕将派朱可歆前去七星派求亲。 事不宜迟,万馆主立马翻墙出了太子府,前往金泓帮总坛。 万馆主来到金泓帮总坛的泓万楼之时,徐长耿和八位堂主已经在等候万馆主的到来。 万馆主来到泓万楼,向徐长耿和八位堂主抱拳道:“万某此去太子府查探,见朱可歆十日之内早起晚睡,习武十分用功,四日之前,朱允裕还带着皇家武馆的费馆主前去考较朱可歆的武艺,并叮嘱朱可歆要继续刻苦习武,由此可知,朱可歆定然要去七星派求亲的。” 听到万馆主带来的消息,徐长耿说道:“万馆主深入虎穴,探知如此重要的消息,真是辛苦万馆主了!既然我们已经知道朱可歆将要前去盘龙山脉,我们也该抽调一万人手,前去刺杀朱可歆,这一万人手该从哪些分堂中调出,众位堂主可有什么想法?” 银鱼堂古剑叹说道:“以鄙人之见,这一万人手应该分摊到各个分堂之中,就算这一万人手将来有什么散失,每个分堂都不至于伤筋动骨。” 白鲲堂傅预却说道:“古堂主的安排恐怕不妥吧,这一万人我看应该从一个分堂中调出,派出之人同属一个分堂,这样才能合作无间,发挥战力。” 虎鱼堂的副堂主许幽这时说道:“徐帮主、各位堂主,不管怎么抽调人手,都不要从虎鱼堂中抽调,我们的郎堂主已经因为去屠州刺探消息而被捕了,我们虎鱼堂再也经不起损失了。” 听了许幽之言,青鱼堂安于世冷笑道:“虎鱼堂也只是损失他一个郎庄而已,也没有什么大的损失,许副堂主何故如此说话,难道你们虎鱼堂要推脱此次任务吗?” 许幽分辨道:“安堂主,郎堂主正是为了金泓帮的利益而甘冒风险去屠州的,现在被捕,这已是很大的损失,怎么在安堂主口中,损失一个分堂的堂主,就成了没有损失?难道你青鱼堂死了你安堂主,也无关痛痒吗?” 白鲲堂傅预与安于世交好,闻言怒斥道:“许幽!你区区一个副堂主怎敢在此放肆,居然诅咒安堂主!” 许幽哈哈一笑:“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谁叫安堂主首先出言不逊的。” 徐长耿见这几位堂主争吵不休,高声道:“各位堂主都少说几句,我们今天要讨论出一个刺杀之法,像现在这样争吵下去,怎么能行?万馆主,依你看,这一万人手,该如何派出?” 万馆主清了清喉咙说道:“万某非金泓帮之人,对帮中事务所知不多,但是以万某的浅见,派出的一万人手,应从三个分堂中抽调,一个分堂的人手专司刺探朱可歆的动向,一个分堂的人手专司驱赶朱可歆的人马,最后一个分堂的人手最为重要,就是伏击朱可歆。不知万某的意见,徐帮主和众位堂主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 万馆主言闭,徐长耿尚未出言,水鲢堂的伏大虎便说道:“万馆主的提议甚好,我水鲢堂的兄弟刺探情报的本事最好,就由我水鲢堂负责刺探朱可歆的动向吧。” 徐长耿闻言,拍手叫好:“现在刺探情报的任务由水鲢堂承担了,我看青鱼堂前去驱赶朱可歆的人马,刀鱼堂前去伏击朱可歆就很好,各位堂主觉得如何呢?” 驱赶朱可歆的人马,是三个任务中最为危险的,一来,驱赶朱可歆的人马,说不定会遭到猛烈的反击,二来,驱赶朱可歆的人马至伏击之处时,也要参与战斗,这明显是徐长耿要打击青鱼堂。 傅预不忿,上前说道:“驱赶朱可歆的人马太过危险,我提议由两个分堂共同执行任务!” 许幽趁机说道:“傅堂主既然提议由两个分堂共同执行这个任务,那傅堂主就陪安堂主去执行这个任务吧!” 徐长耿看看各位堂主的反应,哈哈笑道:“傅堂主,许副堂主,还是安排一个分堂去执行驱赶任务吧,两个分堂同去,那该听谁的号令?” 徐长耿言下之意很明显,那就是:你们不要再争执了,都听我的! 傅预阴沉着脸,不说话了。许幽则表示顺从。 而作为被选择执行驱赶任务的安于世也不可能拒绝,他如果拒绝,那还不被人瞧扁了,连带着整个青鱼堂在金泓帮中都抬不起头,他这个堂主也算做到头了。 第81章 风雨欲来 (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 分派好青鱼堂、水鲢堂和刀鱼堂的任务,徐长耿与众位堂主还商量了许多细节问题。 其中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如何瞒过神捕营的耳目,将选派的一万人手神不知鬼不觉的带出天弘城。 徐长耿皱眉道:“虽然一万人手只占了金泓帮全帮上下的二十分之一,但也是一个庞大的数目,说起来已经可比一支军队了,就算分批带走,也会惊动正在外面监视的神捕营,这可如何是好?”徐长耿说完,不自觉的摸着两边嘴角的黑痣。 没让徐长耿等太久,花鲢堂邵夫雄站了出来,一字字道:“徐帮主,看来,只能让天弘城,大乱一下了。” 徐长耿、万馆主和众位堂主不知邵夫雄何意,都疑惑的望向邵夫雄,邵夫雄摆手笑道:“看来我把此事说得太过简单,大家都迷糊了,我的意思是,我让花鲢堂的兄弟在天弘城内大闹一场,让监视我们的神捕营疲于奔命,这就给青鱼堂、水鲢堂和刀鱼堂的兄弟创造了出城之机,反正我花鲢堂的兄弟这几个月来气闷够了,早就想发泄发泄,所以我就斗胆想出了这个办法。” 徐长耿赞许道:“邵堂主的办法甚好,恐怕单单一个花鲢堂恐怕不能掀起多大的风浪来,要做就要将事情做大,青鱼堂、水鲢堂、刀鱼堂、虎鱼堂、银鱼堂、红鱼堂、白鲲堂都到天弘城中闹一闹吧,至于如何闹事,就不用我多说了吧,哈哈哈。” 徐长耿说完,众位堂主也跟着大笑起来,当然,安于世和傅预除外,他们脸色阴郁,显得忧心忡忡! 万馆主这时说道:“金泓帮真是好大的气魄,恐怕天弘城将震荡一阵子了!不过万某就参与不了了,我还要去召集邹大官人麾下的人马,邹大官人的人马散布各地,召集起来着实费劲,我需要马不停蹄的召集他们,才不会误了刺杀的正事!” 闵勇义缓缓道:“万馆主,所谓人贵精不贵多,能被万馆主看中的人手,恐怕都是精兵,以一敌十,可是伏击的主力啊。” 徐长耿赞同道:“正是如此,万馆主请放心去召集人手,你与闵堂主之间可用红头鹃联络,我们金泓帮中的红头鹃可是足够的。” 万馆主喜道:“能有红头鹃联络,一切都变得简单了,那万某就此告辞,他日相会,定然已是斩了朱可歆的首级。” 徐长耿也说道:“江湖凶险,万馆主一路小心,等任务完成,你我再举杯畅饮。” 等万馆主走后,徐长耿和各位分堂的堂主尚未离开,他们要商议如何选择这一万人手,如何分头出城,如何聚集一处等等细节。 当然,刺杀朱可歆的计划是帮中绝密,除了与会之人知道事情的始末外,金泓帮帮众是不知道刺杀计划的,以免人多口杂,走漏了风声。 金泓帮将刺杀朱可歆之事商议妥当,各位堂主便回到分堂之中,准备分步实施计划。 正当金泓帮打算在天弘城闹事的时候,七星派的人马也来到了天弘城之中,领头的长老面见朱允裕之后,来到位于城南的云水楼,小聚半日。 在天字号云雨阁中,十几位长老聚在一起,魏无锡正是其中一位,他在来天弘城的途中,被褚青袍打成的内伤已好,现在正品尝着云水楼的珍珠蟹鱼。 这些长老常年龟缩在山门中,饮食方面自然没有国都这么丰盛和美味,他们借着执行任务的机会,正好在天弘城中品尝美食。 虽说这些长老在山门之中有各种各样的矛盾,但此时身处异地,正需要团结一致,才能共御强敌,因此饭桌上的气氛还算和气,在推杯置盏之间,众位长老之间的关系又拉近不少。 酒过三巡,魏无锡微酣,口齿不清的说道:“今日我们进宫面见皇上,他只叫我们在天弘城中守候,天弘城中如有****,再让我们出手,可是我观天弘城内,百姓安居乐业,四海太平,哪来的乱子需要我们出手,这皇帝老儿可真是疑心病重,白白给了我们七星派如此多的银钱,你们说是不是?” 平日就和魏无锡交好的梁长老,嘻嘻笑道:“无锡老儿,你真认为皇帝老儿是杞人忧天之人吗?他花大价钱让我们七星派遣人来天弘城,自然是有他的道理的,世事无常,说不定今日之后,这大周国便改朝换代了呢!” 纪长老从不饮酒,别人向他劝酒,他总说喝酒误事,就连他儿子娶妻,儿媳向他敬酒,他都推脱不饮,今日的宴会中,他自然是不饮酒的,不过向小二要了一壶春霓茶,说是现在正值春日,喝一口春霓茶正是应季。 纪长老是少数还清醒着的人,他眯眼道:“两位长老,听你们之言,如果天弘城有事,我们就应当为朱允裕救火似的,恕我直言,我们七星派的人命可没有这么低贱!” 纪长老之言说出了大部分执行任务长老的心声,他们闻言都沉默不语,不多时,便有蓝长老幽幽道:“所谓收人钱财,与人消灾,如果七星派不顾信义,收钱不办事,恐怕传出去名声不好。” 纪长老微睁双眼,缓缓道:“蓝长老所言不错,但我的意思不是不帮朱允裕,而是说我们这些个长老要审时度势,量力而行,不然我们所在的支脉都要损失严重的!” 魏无锡哈哈大笑:“纪长老好一个审时度势,魏某受教了,来,纪长老,请喝了这一杯酒!。。。哎呀,对了,忘了纪长老不饮酒的,我干了就是,哈哈!” 其他长老都为纪长老的“机智”暗叫一声好,他们打算回到落脚之地后,要好好给手下一班弟子说道说道,什么是审时度势! 。。。。。。。。。。。。。。。 与这些七星派的长老不同,李捕头领受朝廷俸禄,不得不听命于朱允裕,他可不能审时度势,只要朱允裕有命令,他得冲在最前面! 李捕头身负重任,得有得力手下!金千夫长在追捕万馆主和郎庄的过程中,对李捕头不离不弃,现在颇得李捕头的看重,他就是李捕头的得力手下! 而天弘城宋家的二公子宋知晓,娇生惯养,贪生怕死,跟着李捕头执行任务,总是阴奉阳违,被李捕头打发去跟着程副捕头做事了。 程副捕头带着宋知晓这个累赘,苦不堪言,每每向李捕头提起宋知晓时,都是咬牙切齿,要求打发宋知晓离开。 李捕头却不让宋知晓离开,理由很简单,因为宋知晓带来的五百人手还是有用的,而且这五百人手也只有宋知晓才能指挥得动,所以每当程副捕头抱怨的时候,李捕头就告诉程副捕头:“你就当宋知晓是个摆设,不理会他就是,何必置气。” 程副捕头身为下属,不敢顶撞上司,不过在心里面想着:“为什么李捕头你自己不带着宋知晓这个摆设,而是把他踢给了我呢,金千夫长好使,你让他来与我一起监视金泓帮多好,现在秦副捕头已经身故,让金千夫长顶替秦副捕头的位置不是正好吗?” 说道金千夫长,他现在正和李捕头一起,在邹府之外,进行监视。 回到天弘城的这一个来月风平浪静,让李捕头和金千夫长心头略微不安,总感觉这是暴风雨前夜的宁静。 李捕头向金千夫长问道:“你嗅觉灵敏,可有发现万馆主的踪迹。” 金千夫长摊手道:“李捕头,嗅觉灵敏也不是万能的,倒是邹府中残留了万馆主的气味,但这不足以判断万馆主是否回来了,不过我这几天心里七上八下的,总感觉有事将要发生,要不我们去问问几位副捕头,看他们监视之人,有没有异常举动。” 李捕头沉吟不决,最后一拍大腿,说道:“金千夫长,我们这就去找这几个副捕头问问。” 第82章 上门挑衅 (求推荐、求点击、求收藏!) 李捕头带着金千夫长向城西而行,找到了正在监视金泓帮的程副捕头和宋知晓。 宋知晓正在吃蜜汁木瓜,见李捕头来到,殷勤的将一块蜜汁木瓜递到李捕头的面前,讨好道:“李捕头,你尝尝这蜜汁木瓜,这是我爹的朋友从大燕国带来的,香甜可口,很是不错!” 李捕头哪有心情吃东西,特别是看到宋知晓惫懒的模样后,气不大一处来,将宋知晓递过来的蜜汁木瓜推开,淡淡的说道:“我今日胃口不好,还是不吃了。” 程副捕头心里暗笑,这宋知晓的马屁算是拍在马蹄上了! 程副捕头伸手抓住宋知晓的右手,将他拉开,向李捕头拱手道:“禀告李捕头,这一月以来金泓帮一切正常,只不过金泓帮最近十日,连着聚会了两次,恐怕在商议什么事情,依属下判断,这是金泓帮遇到了什么难题需要解决吧!” 李捕头听完程副捕头的禀告,心头一跳,十日之内连续聚会两次,金泓帮一定会有什么行动! 他不自觉的问道:“金泓帮的八位堂主离开总坛之后,都干什么去了?” 宋知晓这时插口道:“这个我知道,他们离开总坛之后都回到各自分堂了,好像也召集手下议事了。” 程副捕头补充道:“现在整个金泓帮因为这两次集会都变得忙碌起来,不知道是什么难题会让他们这么上心!” 李捕头心中沉吟,不管金泓帮要做什么事情,擒贼先擒王,神捕营要把他们的帮主和堂主监视好了! 他向程副捕头正色道:“程副捕头,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要你紧盯金泓帮帮主和分堂堂主的动向,其他人可管可不管,知道了吗!” 程副捕头见李捕头说得郑重,不由得点头道:“属下知道了。” 李捕头询问完金泓帮之事,又向城北行去,在那里尤副捕头和乌副捕头正在监视青龙帮的动静,尤副捕头和乌副捕头也向李捕头汇报了这一月以来青龙帮的情况。 青龙帮似乎在抢夺紫云宝剑之后便老实了下来,既没有派人出去联络熙亲王或绮亲王,又没有召集五位分舵的舵主召开会议。 李捕头听完禀告,对青龙帮的情况还算满意,不过为了防止金泓帮那里出现什么大乱子,于是他向尤副捕头和乌副捕头说道:“很好,你们继续监视青龙帮,不过我刚从金泓帮的总坛过来,那里的情况不是很好,如果金泓帮那里出事,还要你们之中的一位带人过去帮忙。” 尤副捕头和乌副捕头躬身回道:“是,李捕头。”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不过却不需要尤副捕头和乌副捕头带人前去城西支援程副捕头,金泓帮的邵夫雄带着花鲢堂的三四万帮众,浩浩荡荡的来到了城北青龙帮的总坛。 这么多人出动,惊动了沿路的巡检营管舍,各个街道的管差纷纷将情况汇报给方巡检,方巡检被金泓帮的举动震惊了,邵夫雄带着三四万人招摇过市,这不明摆着要找麻烦吗! 方巡检不敢怠慢,叫各个街道的管差抽调人手跟随邵夫雄而去。 他们跟着邵夫雄来到了城北青龙帮总坛,只见邵夫雄二话不说,就叫手下的人赶走了青龙帮总坛的看守,将青龙帮总坛的牌匾打烂! 邵夫雄在青龙帮总坛外叫嚣道:“游青龙你给我出来,将你的青龙帮解散了,我金泓帮要接手你们城北的地盘!” 邵夫雄带着的手下也在青龙帮总坛外叫嚷,特别是邵夫雄安排了一千个嗓门特别大的手下,让他们高声呼和:“青龙帮解散,青龙帮解散,游青龙滚蛋,游青龙滚蛋!” 他们的声音震耳欲聋,十里之外都能听见。 身在青龙帮总坛的游青龙自然也听得见,游青龙是个能隐忍之人,听到邵夫雄带人在外叫阵,没有着急出来,而是派人将五大分舵的舵主叫来,也让五大分舵的舵主带人前来,至少在人数上要压过邵夫雄的人手,他才会出去和邵夫雄相见。 邵夫雄久等游青龙而不来,计上心来,对着手下说道:“阿木,你带两千个人,把青龙帮总舵的围墙给我拆了。” 阿木得令,很快的便召集了人手,去拆青龙帮的总坛的围墙。 在远处观望的方巡检心下纳闷,这金泓帮与青龙帮素来进水不犯河水,这些年也相安无事,到底他们两帮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闹到如此不可开交的程度,邵夫雄居然下令拆除青龙帮总坛的围墙,这个仇便是结下了! 正在方巡检纳闷,要遣人前去阻止金泓帮的人之时,游青龙再也等不及五位分舵的舵主和支援的人手了。 他带着总坛留守的三千人手出来了! 游青龙出来后,让三千人手去阻止拆除围墙的金鸿帮帮众。 游青龙看着残破不堪的围墙,再是隐忍的他,怒火也压制不住,对着邵夫雄厉喝道:“姓邵的,我青龙帮从来没有惹过你们金泓帮,你今日为何要拆我总坛?” 邵夫雄装作满不在乎的模样,奇道:“难道青龙帮的游帮主耳力有问题,我不是说过了吗,让青龙帮解散,金泓帮要占了你们城北的地盘。” 游青龙当然是听到了邵夫雄的叫嚣,只不过是不敢相信而已,所以有此一问,听到邵夫雄再次大言不惭的说要占了青龙帮城北的地盘,游青龙没好气道:“我游青龙十五岁出来混江湖,二十岁成立了青龙帮,三十岁将青龙帮发展城天弘城数一数二的帮派,论实力只比你们金泓帮相差一线,你们金泓帮向来在城西混,现在想吞并我的青龙帮,不怕吃不下,被噎死吗?” 邵夫雄闻言更加猖狂,指着游青龙的鼻子大笑不止,良久才停住了笑声,傲然说道:“游青龙,你好不要脸,居然将青龙帮和金泓帮相提并论,金泓帮要吞并青龙帮也只要我一个花鲢堂出手就行!” 游青龙被邵夫雄的话刺激得脸色青红不定,冷冷问道:“邵堂主既然有把握以一个分堂的人手就灭了我青龙帮,那你有没有胆量和我单挑一场?” 邵夫雄此次前来是要闹事,不是来比武的,虽然逃避比试会让武林看不起,但是掩护青鱼堂、水鲢堂和刀鱼堂的人手离开天弘城更加重要。 对于游青龙的挑战,邵夫雄置之不理,傲然道:“我今日前来,只为铲除青龙帮!不会和你单对单比武,游青龙,我给你一刻钟的考虑时间,时间一到,如果你不投降,我就让我的弟兄铲平你的青龙帮。弟兄们,你们说是不是?” “铲平青龙帮,打趴游青龙!铲平青龙帮,打趴游青龙!”花鲢堂的帮众齐声高呼,士气高昂! 游青龙自成立青龙帮以来,什么风浪没有见过,这次金泓帮的人打上门来,他虽然心中愤怒,但已经开始盘算对策! 不过青龙帮的帮众却受不了了,这么被人堵在门口叫骂,如果不给金泓帮的人一点颜色瞧瞧,今后青龙帮在天弘城和大周国内就是一个笑话! 游青龙见青龙帮的帮众有出手的迹象,高声喝止:“你们都给我忍耐一会儿,一刻钟后,再狠狠教训他们,这时候我们要尽量拖延时间,分舵的人手已经赶来,到时候就将邵夫雄和他带来的人手碎尸万段!” 邵夫雄闻言不屑道:“游青龙!就凭你的三千人手,能挡得住我这么多兄弟的进攻吗?恐怕你分舵的人手还没有赶到,你就已经成了刀下亡魂了吧!” 远处观望的方巡检自然不希望双方打起来,听到邵夫雄扬言一刻钟后要扫平青龙帮,忙率人赶去青龙帮总坛,希望劝解双方罢手。 第83章 杀人放火 (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 方巡检带人来到青龙帮总坛,让巡检司衙门的管差带人将金泓帮和青龙帮的人隔开,他自己隔在邵夫雄和游青龙中间。 邵夫雄意料到方巡检会前来调解,没有觉得意外,只不过他没想到巡检司衙门短短时间内能派来这么多差役,这出乎邵夫雄的意料,不过邵夫雄暗自奸笑道:“聚集的人越多,等会儿开打的时候所造成的乱子就越大,方巡检帮了一个大忙啊!” 方巡检骑在马背上,高声喝到:“游青龙、邵夫雄,方某不管你们有什么恩怨,都不许在天弘城内打斗,不然别怪巡检司辣手无情!” 游青龙见方巡检有意阻拦这次争斗,盘算着让巡检司的差役站在青龙帮这一方,于是恭敬的向方巡检说道:“方巡检,这次争斗是金泓帮挑起的,我游青龙从来没有招惹过金泓帮,如果邵夫雄执意要找青龙帮的麻烦,还请方巡检主持公道。” 邵夫雄闻言,嘿嘿一笑道:“游帮主,你这是未战先怯啊!没想到称雄大周国天弘城的游大帮主是个怂包,软蛋!待会儿和你打起来也没有意思,还污了我的手脚,弟兄们你们说是不是!” “游青龙大软蛋,游青龙大怂包,缩头乌龟王八蛋!哈哈哈。”金泓帮众人齐声喝骂,十分难听,气得游青龙就想当场发作,向邵夫雄出手,不过他一直暗自告诫自己要拖延时间,等候分舵的驰援。 方巡检调解不成,反而让邵夫雄和游青龙之间的矛盾恶化,心中暗道不妙。 果然,邵夫雄约定的一刻钟一到,邵夫雄就高声叫道:“花鲢堂的兄弟,游青龙不投降,给我把青龙帮总坛给夷平了!” “青龙帮的杂碎,看我金泓帮花鲢堂的厉害,杀啊!”花鲢堂三四万的人手,不管不顾,向游青龙和留守总坛的三千人手席卷而去,方巡检带来的差役人数不够,只阻挡了半刻钟时间,就被花鲢堂的人冲破。 好在邵夫雄嘱咐过花鲢堂的人不要击杀官府的人,不然方巡检带来的人就要死伤一大片了,尽管如此,巡检司的差役也多有身负重伤之人。 花鲢堂的人和青龙帮的人短兵相接,开始还留有几分余地,随着战斗越来越激烈,所有人都杀红了眼,惨叫声不断,断肢残臂,鲜血飞溅。 所谓兵队兵,将对将,金泓帮的邵夫雄和青龙帮的游青龙两人单对单打上了。 他们两人的较量比之帮众的战斗更为凶险,一个是金泓帮花鲢堂的堂主,武功只比七大馆馆主主稍弱一线,一个是青龙帮帮主,武功堪比七大武馆馆主。 不过游青龙想三拳两脚就制服邵夫雄显然也是不可能的,因为邵夫雄身边有上百个花鲢堂的弟兄,牵制着游青龙。 而邵夫雄为了能拖住游青龙,特别穿上了重金购买的天罗甲,能将对手打在身上的内力和劲道卸下五成,所以邵夫雄才敢在游青龙面前毫无顾忌。 随着时间的推移,留守青龙帮总坛的三千人手已经损失三分之一,游青龙也被邵夫雄缠住,虽然游青龙一个人也击毙了上百花鲢堂的人手,不过对于总数三四万的花鲢堂来说只是微不足道的数目。 眼看留守的人手要折损殆尽,游青龙高喝道:“青龙帮的兄弟快退入总坛之内,利用地利和金泓帮的人周旋!” 青龙帮剩下的人手听到游青龙的命令,快速的撤退,回到青龙帮总坛的深处,利用房屋,游廊,水池,树木阻挡金泓帮的攻势,损失才慢慢变小。 邵夫雄本意就是闹事,他不介意拆除青龙帮总坛,他向花鲢堂的兄弟高声叫道:“花鲢堂的兄弟,青龙帮的人已经是瓮中之鳖,让我们把他们的乌龟壳给掀开,看他们还能蹦跶多久,都给我拆房掘树,放火抢钱,青龙帮总坛中的宝贝可不少啊!” 士可杀不可辱,如果邵夫雄只是让花鲢堂的帮众杀人,也就是一般的江湖恩怨,总能在以后了断,现在邵夫雄让花鲢堂的人拆了青龙帮总坛,这无疑是公然打脸的举动,金泓帮和青龙帮以后就不死不休,二者只能存一了! 抢夺紫云宝剑的风波过后,游青龙本以为自己只要不再过问朝堂之争,就能在天弘城中安枕无忧,哪想到城门失火,殃及池鱼,金泓帮要刺杀朱可歆,就要在天弘城中闹事掩护执行任务的兄弟离城,而作为实力仅次于金泓帮的青龙帮最有资格成为对手。 青龙帮的人手龟缩到总坛之后,花鲢堂的人马就开始拆毁青龙帮的总坛。 不到半个时辰,青龙帮总坛就火光冲天,烟尘四起,满目狼藉。 这时游青龙就算有三头六臂也无力回天了,看到自己引以为毫的青龙帮总坛在转瞬间化为乌有,游青龙咬牙切齿的对着邵夫雄说道:“邵夫雄,我游青龙发誓,如果今生不把金泓帮铲除,就誓不为人,我首先拿你祭旗!” 游青龙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下手不再留力,高声叫道:“青龙六合功,子丑合化土,寅亥合化木,卯戌合化火,辰酉合化金,巳申合化水,午未合化土。” 言闭,游青龙以十二身位,六式拳法,朝着邵夫雄猛攻,花鲢堂的帮众如果前来干扰,游青龙就以内劲震开加身的刀剑。 武功弱于游青龙的邵夫雄,仗着有护身的天罗甲,倒不惧怕游青龙的猛攻,还是按部就班的接下游青龙的攻势。 但邵夫雄毕竟功力弱上一线,在游青龙的猛攻之下,疲态已现。 更糟的情况还在后面,青龙帮五大分舵的援兵已到,驰援而来的青龙帮帮众有十万之众,人数上一下子就超过了邵夫雄带来的三四万人手。 游青龙见援兵已到,终于如释重负般叹了一口气,向驰援而来的五大分舵的舵主高声叫道:“凌云分舵、狮尾分舵、龙牙分舵、金角分舵还有银甲分舵的舵主都过来,给我将邵夫雄围住,不要让他跑了,也让你们带来的人手将总坛包围住,不要放过前来生事的金泓帮帮众。” 五大分舵的舵主听了游青龙的号令,施展轻功飞掠而来,团团将邵夫雄围住。 而在近处观战的方巡检跌足道:“这可如何是好,乱子越来越大,光凭巡检司的人手恐怕不能制止两帮打斗了,得将此事向皇上禀告才行。”方巡检给手下交代了几句后,骑马直奔皇宫而去。 邵夫雄被青龙帮凌云分舵、狮尾分舵、龙牙分舵、金角分舵和银甲分舵的舵主包围,毫不慌张,向游青龙说道:“游帮主,怎么你一个人打不过我,要找人帮忙了吗?” 游青龙脱口道:“今日不将你碎尸万段,难解我心头之恨,我们今天就是以多打少了,不管江湖道义了!各位分舵的舵主,他今日带人毁了青龙帮的总坛,就是自己找死,你们不要客气!” 五大分舵舵主得令,高喝一声,齐齐向邵夫雄出手了! 邵夫雄自然没有本事以一敌六,不过短时间内做到不被打败还是可能的。 这段时间足以让邵夫雄想办法突围,就在游青龙和五大分舵舵主围过来之时,邵夫雄高声叫道:“花鲢堂的兄弟,点子太硬,都按计划撤退!” 花鲢堂之人听到邵夫雄命令撤退,便有人放起了浓浓的黄烟,正是抢夺紫云宝剑之时,黑衣人所施放的黄烟,一刻钟之内,整个青龙帮总坛和周围三里之内都被黄烟包围。 邵夫雄和花鲢堂之人,趁着黄色浓烟阻断青龙帮帮众的视线和神识,向东突围,打开缺口,撤离了青龙帮总坛。 黄烟散尽,邵夫雄和花鲢堂之人都已撤离,不过三四万人的队伍,行踪很快被青龙帮探知,于是游青龙和青龙帮五大分舵舵主率众追击而去。 第84章 青龙帮之殇 (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 邵夫雄和花鲢堂的帮众,在屋顶上纵跃向前,房屋上的瓦片不堪重负,纷纷落下,砸在房屋内和街面上。 房屋被踩踏的人家不知何事,但见一群人气势汹汹的掠过,都惊恐万分。 而在邵夫雄和花鲢堂的帮众掠过之后,游青龙和青龙帮的十万帮众也尾随而至,给这些房屋造成更大的破坏,有的房屋甚至出现了一丈见方的窟窿。 两方人马在天弘城内追逐,让一向平静的天弘城变得不安起来,而金泓帮和青龙帮发生火并之事也如旋风一般传遍整个天弘城。 天弘城中除了一些好事之徒,专程赶往双方火并之处外,平民百姓都恐慌起来,生恐战火烧到自家门前。 而邵夫雄和花鲢堂的帮众一路向东,间或有掉队之人被游青龙和青龙帮的人撵上,半道发生小小的打斗,但是打斗很快平息,掉队之人被青龙帮帮众群起攻之,被乱刀砍死,死状凄惨,尸首掉落地上,更增加了恐怖气氛。 游青龙和青龙帮帮众在后紧追不舍,个个怒气勃发,拆毁青龙帮总坛之仇不共戴天,所以凡是遇见了金泓帮的帮众,他们二话不说,就是往死里打杀! 双方追逐了两三个时辰,终于来到了城东。 城东是大周国内权贵聚集之处,王公大臣都在此居住,这里也聚集了大周国内无数的财富,邵夫雄和花鲢堂的帮众往这里逃跑,存心是要扫荡这里的权贵一番,而且银鱼堂、红鱼堂、白鲲堂的兄弟正赶往城东,要与游青龙带来的帮众在城东决战。 所以邵夫雄一到城东,便下令花鲢堂的弟兄不再逃跑,而是结成阵式,应对追击而来的游青龙和青龙帮众。 游青龙见邵夫雄不再逃跑,大喝一声:“青龙帮的弟兄!毁我青龙帮总坛之人,就是他们了,都给我狠狠的打杀他们!” “杀啊!狗杂碎。”青龙帮帮众高声呼和。 青龙帮十万人手或跳到街面,或登上房顶,将结成阵式的花鲢堂众人团团围住,兵器如雨点般落下。 就此,惨烈的战斗开始了。 喝骂声,惊叫声,怒吼声,惨叫声,警告声,在城东响起,他们来自花鲢堂和青龙帮,也来自城东居住的权贵。 双方普一交手,便多有伤亡,邵夫雄和花鲢堂的帮众且战且动,游青龙和青龙帮的帮众也跟着移动。 凡是双方经过之地,就有房屋损毁,还有无数尸首留下,双方的打斗并未因为战斗的激烈而变得畏首畏尾,反而杀红了双眼。 有人肚子被砍破,肠子流出,他便用手将肠子放回肚子里,一边捂着肚子,一边杀敌! 有人双手被砍掉,他就用牙咬,用头顶,也要战斗! 有人双眼被刺瞎,他就用狂挥兵器,不管敌我,只求伤人! 就在花鲢堂的帮众伤亡过半之时,银鱼堂古剑叹,红鱼堂谢红妆,白鲲堂傅预也率着人马杀了过来。 他们三人带来的人马也有十万之众,而游青龙和青龙帮的帮众已经损失了一两万人,于是古剑叹、谢红妆、傅预率众将游青龙和青龙帮的帮众团团包围,这样一来,金泓帮众人里外夹击,游青龙和青龙帮的帮众便陷入了苦战之中。 游青龙暗叫不好,他中了金泓帮的计谋!他得快速决断,不然他带来的人手要折损在此了! 游青龙大声命令道:“青龙帮的兄弟听着,我们中了金泓帮的计谋,现在你们分头突围,回到各个分舵!各位分舵的舵主,你们回到分舵之后将所有兄弟都带出来,我们打上金泓帮总坛,将他们的总坛也拆毁了!!” 青龙帮的帮众高声应是,开始了分头突围。 青龙帮分头突围,正在邵夫雄、古剑叹、谢红妆和傅预的意料之中,他们的手下也被提前告知,如果青龙帮分头突围,只要稍微纠缠一下,就放任他们离开,然后紧追不舍就行。 双方人马四散而行,在后追击的金泓帮帮众,便趁机来到这些权贵的府中,敲诈勒索一番,发了一笔小财。 众人四散奔行,这可苦了神捕营的捕役,他们人手本就只有五千之数,如何能监视这么多四散而行的帮众,好在李捕头已经命令让他们只盯着金泓帮的帮主和堂主就行,不然这会儿神捕营的捕役该六神无主了。 而这时方巡检已到了皇宫之中,向朱允裕禀告了发生在天弘城中两帮相争之事。 朱允裕漫不经心的道:“方巡检,两帮在天弘城中争斗,就由着他们,朕总不能让城卫军进城镇压他们吧,那会给天弘城造成更大的破坏,你们巡检司就负责善后之事,安抚受损的民众,切记不要和他们交手。” 方巡检得了朱允裕的指示,心中略定,赶回青龙帮总坛指挥留守的巡检司众差役。 方巡检走后,德风、德雷从屏风后转出,朱允裕嘀咕道:“没想到这金泓帮和青龙帮居然火并起来,也不知是不是绮亲王和熙亲王在背后捣鬼,不管他们了,他们狗咬狗,对朕没有什么坏处,只要别打到皇宫里来就行,你们快去将七星派的长老叫道皇宫周围守护,加强皇宫的防护。” 德风、德雷领命而去。 而魏无锡这些七星派的长老,在德风、德雷派人通知之前,已经知道金泓帮和青龙帮火并之事,他们都按兵不动,等候朱允裕的命令。 等到朱允裕的命令是守卫皇宫,而不是去和两帮之人打斗之时,他们都松了一口气。 再说游青龙和青龙帮众人四散而逃,这又造成了一起混乱,天弘城各地都在上演打斗的好戏。 可惜平民百姓无心看戏,只求身家性命完好无损! 城南榆槐街管舍的严管差见街上不太平,正要命人前去将闹事的双方羁押之时,却来了方巡检的命令,让其不要轻举妄动,只要善后即可。 严管差一怒之下将方巡检传来的信笺撕烂,心里想道:“这想必是方巡检禀告皇上之后,皇上的意思,但身为巡检司的一员,就有义务维护街面的治安,不管那么多了,他们闹事我就要抓他们。” 严管差点齐人手,前去缉拿打斗的双方,而其他街道的管差则对打斗之事,置之不理。 游青龙和青龙帮众人在入夜之后,终于赶回青龙帮,不过让游青龙和青龙帮五大分舵之人恐惧的是,五大分舵已经在徐长耿和青鱼堂安于世,水鲢堂伏大虎,刀鱼堂闵勇义,虎鱼堂许幽的带领下剿灭殆尽。 本来留守五大分舵的人手和金泓帮袭击之人的人数相差不多,但是留守五大分舵的人手群龙无首,而且是有心算无心,在金泓帮的猛烈攻击下,分舵被毁,帮众被杀,可以说血流成河,惨不忍睹。 纵然有少数人逃了出来,却再也不敢自称是青龙帮的帮众。 游青龙见青龙帮基业被毁,目呲欲裂,仰天狂吼:“金泓帮,我游青龙和你们不死不休。”游青龙以内劲传声,声音传遍了大半个天弘城,就连身在皇宫的朱允裕也听见了。 听到游青龙的疯狂吼叫声,徐长耿和金泓帮八大分堂的堂主追寻而去,青龙帮五大分舵的舵主也寻声而去。 终于,两帮的巅峰对决就此上演! 游青龙见徐长耿到来,二话不说,上手就是青龙六合功,徐长耿以梅花指应对。 游青龙大开大合,徐长耿小巧灵动,双方的武功各有千秋,都奈何不了对方。 而金泓帮的八大堂主与青龙帮的五大舵主之间的较量却是一边倒的情况,论单对单较量,金泓帮的堂主和青龙帮的舵主胜负在五五之数,现在金泓帮的堂主比青龙帮的舵主多出三人,当然是金泓帮占优。 不过青龙帮的五位舵主见人数上处于劣势,用起了五龙之阵,凌云分舵的舵主身穿白衣属水龙,狮尾分舵的舵主身穿黑衣属土龙,龙牙分舵的舵主身穿绿衣属木龙,金角分舵的舵主穿黄衣属金龙,银甲分舵的舵主穿赤衣属火龙。 五龙之阵分属金木水火土,五行相生,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五位分舵的舵主相互照应,金泓帮的八大堂主一时之间还不能攻破五龙之阵的防御。 第85章 刺杀展开 (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 徐长耿见金泓帮八位堂主进攻受阻,迟迟不能拿下青龙帮的五位舵主,再看到青龙帮五位舵主的五龙之阵防守甚是严密,于是出声提醒道:“青龙帮五龙之阵采用五行相生的原理,要攻破五龙之阵就应用五行相克的办法。” 所谓五行相克,就是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在金泓帮的八位堂主之中,安于世最善五行之法,听到徐长耿的提醒,脱口道:“谢堂主的绕指柔功法是水属性,我们快将内力传给谢堂主,让她把银甲分舵的舵主击败!” 闵勇义闻言第一个绕到谢红妆的背后,双手抵住谢红妆的后背,将内力传给谢红妆。 接着安于世来到闵勇义的背后,双手抵住闵勇义的后背,将内力通过闵勇义传给谢红妆。 其他堂主依葫芦画瓢,八人排成了一字长龙,龙头就是谢红妆。 谢红妆得了八位堂主的内力,感到自己能运用的功力一下子增加了四倍以上,现在就算和游青龙对敌,都有八成的胜算。 何况只是去对付银甲分舵的舵主,虽然银甲分舵的舵主会得到其他舵主的相助。 谢红妆娇叱一声:“年华依稀似水流,思悠悠,百花洲,一句轻许,三生绕指柔。青龙帮的人!看我绕指柔功法!” 谢红妆说完,右手画圈,左手直击,似缓实快的攻向银甲分舵的舵主。 青龙帮的五位舵主可不是泛泛之辈,见金泓帮的八位堂主用五行相克之法对付他们,他们也用五行相克之法应对,五行轮转,银甲分舵的舵主避开谢红妆的锋芒,狮尾分舵的舵主是土属性,土克水,他接下了谢红妆的攻势。 双方交手,谢红妆的功力高出狮尾分舵的舵主一大截,但是谢红妆的功力属性被克制,再加上狮尾分舵舵主的身旁有龙牙分舵舵主和金角分舵舵主的相助,双方的交手,可以说势均力敌。 现在胜负的关键就在于青龙帮的五位舵主能不能守护住银甲分舵的舵主,如果银甲分舵的舵主被谢红妆击败,那他们再也组不成五龙之阵,到时候人数处于劣势的他们,将被金泓帮的堂主追杀! 可为了应对谢红妆的攻击,狮尾分舵的舵主成为了主要战力,在谢红妆功力高出狮尾分舵舵主三四筹的情况下,他已是勉力支撑,时不时要五行轮转,让其他分舵的舵主来应对谢红妆的攻击,在没有五行相克的情况下,其他分舵的舵主更是不堪,往往不是谢红妆的一招之敌! 终于,在金泓帮谢红妆猛攻的压力下,凌云分舵的舵主轮转不及时,让银甲分舵的舵主直面谢红妆,谢红妆的绕指柔功力透过银甲分舵舵主的双掌,直透他的经脉和脏腑,绕指柔功力缠绕着银甲分舵舵主全身不能动弹。 银甲分舵舵主一头栽下了地面,神识全无。 五龙之阵已破,青龙帮剩下的四位堂主也已消耗不浅,青龙帮剩下的四位舵主很有默契的四散而逃。 这正是金泓帮想要看到的局面,他们不求将青龙帮所有的舵主都击杀,只求青龙帮的舵主四散而逃,这样就能安排青鱼堂、水鲢堂和刀鱼堂的堂主追击他们,从而借机出城。 安于世和伏大虎两人一起追击凌云分舵的舵主,闵勇义和谢红妆追击狮尾分舵的舵主。 而剩下的傅预、古剑叹、邵夫雄和许幽则围住游青龙,和徐长耿一起,要将游青龙击杀于此。 游青龙双拳难敌四手,前有徐长耿梅花指急点,后有邵夫雄拳脚相加,左有古剑叹长剑及身,右有傅预和许幽的大刀砍来。 游青龙稍不注意,右手手腕被徐长耿的梅花指点中,不能动弹,傅预乘机有大刀砍下了游青龙的右手。 游青龙急忙点了内关穴止血。 游青龙右手被削去,已是待宰羔羊,徐长耿示意傅预、古剑叹、邵夫雄和许幽停手。 他则向游青龙说道:“游帮主,念在你也是一方豪强,如果你愿意自废武功,我们今日就放你一条生路。” 游青龙用仅剩的左手理了理凌乱的头发,冷冽道:“要我自废武功,还不如杀了我。” 邵夫雄这时哂道:“好一条倔强的丧家之犬。” 游青龙也不答话,仰天长叹:“我游青龙造了什么孽,会有今日报应,看我的青龙六合归一!” 青龙六合归一是青龙六合功的禁忌之术,此招以燃烧生命精血为代价,使出招者功力瞬间提高十倍,使用之后,出招者精血透支,在出招后,瞬间衰老,筋肉萎缩,皮肤干枯,变成一具干尸。 当徐长耿和四位堂主意识到游青龙使用禁招之后,赶忙飞掠而走,可惜还是迟了一步,游青龙的禁招已经发出,一阵厉啸从游青龙的口中发出。 金泓帮的傅预、古剑叹、邵夫雄和许幽比徐长耿走得稍慢一步,离厉啸的中心最近,在厉啸及耳的一瞬便被震晕了过去,摔在了地面上,耳鼻口都溢出了鲜血,生死不知。 徐长耿离得稍远,功力又高过四位堂主,只觉头脑发沉,内力迟滞,不能行动。 而游青龙在厉啸半刻钟之后,变成了一具干尸,厉啸声才停止。 此时离游青龙方圆半里之地的房屋都有不小程度的损坏。 在远处监视金泓帮帮众的李捕头,也受厉啸的影响,头脑不清,暗暗后怕,对游青龙的禁招惊惧不已。 而程副捕头因率人跟踪监视安于世和伏大虎,尤副捕头因率人跟踪监视闵勇义和谢红妆,只是远远听到长声的厉啸,他们猜测远处发生了什么变故,想要赶回去,但是转念一想,任务要紧,千万不要跟丢了人! 此时,安于世和伏大虎追着凌云分舵的舵主向东而行,闵勇义和谢红妆追着狮尾分舵的舵主向北而行,大约四个时辰之后,双方都追出了城外。 程副捕头和尤副捕头的轻功弱于金泓帮堂主和青龙帮舵主,经过四个时辰的追逐,他们两人渐渐的落在了后面,他们两人心中十分焦急,可又无计可施。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安于世和伏大虎追击凌云分舵舵主远去,闵勇义和谢红妆追逐狮尾分舵舵主远去。 程副捕头和尤副捕头赶紧往回赶,要将此事禀告给李捕头,让李捕头定夺。 当程副捕头和尤副捕头回到天弘城之时,青龙帮已经彻底被金泓帮摧毁,徐长耿为了做样子,命人在青龙帮的五大分舵中镇守,以示此次争斗,只为争夺地盘。 而傅预、古剑叹、邵夫雄和许幽四人受伤颇重,被徐长耿命人抬回了金泓帮总坛养伤。徐长耿还专门延请了天弘城出名的大夫给受伤的四位堂主诊治,四位堂主的情况不容乐观,至少要精心调养三个月时间,才能恢复七八成。 李捕头听到程副捕头和尤副捕头的禀报,心里想道:“金泓帮和青龙帮的争斗只为争夺地盘,安于世与伏大虎追击凌云分舵舵主,闵勇义和谢红妆追击狮尾分舵舵主,都是存了斩尽杀绝的心思,想必日后定会回到天弘城。我的武功和金泓帮的堂主相当,就这么跟踪过去,恐怕也打不过他们,我还是把此事禀告给皇上,让他定夺。” 所以在程副捕头和尤副捕头禀报之后,李捕头让他们继续监视金泓帮总坛,他却直奔皇宫向朱允裕禀告此事。 可是让李捕头想不到的是,金泓帮已经有一万人手,通过追击四散而逃的青龙帮帮众,出了天弘城,正赶往约定之地,一场针对朱可歆的刺杀就此展开。 李捕头来到皇宫,在议政殿中见到了朱允裕,此时方巡检、赵铭、工部尚书郎蛰也在议政殿中向朱允裕禀告金泓帮和青龙帮争斗带来的损失。 第86章 疏忽 (第二更) (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 方巡检此时说道:“金泓帮和青龙帮之间的争斗规模庞大,巡检司初步清点了一下打斗造成的死亡人数,一共有十三万人身死,其中五千人并非两帮中人,而是受了波及,被击杀的。” 朱允裕听完方巡检的禀告,缓缓道:“看来两帮的损失都挺大的,恐怕都折损了元气吧?” 方巡检听朱允裕的意思,是盼着两帮两败俱伤,可实际情况并不是这样,方巡检只得硬着头皮说道:“回禀陛下,青龙帮已经被金泓帮铲除,身死的十三万人之中八成是青龙帮之人,就连青龙帮帮主都已身死,现在天弘城中没有其他帮派能叫板金泓帮的了,想来金泓帮凭借此战之威,不久之后定会更加壮大!” “什么?青龙帮怎会如此不济,李捕头不是曾经说过青龙帮也是天弘城中数一数二的帮派吗?”朱允裕大吃一惊,不觉问道。 这时李捕头不得不接口道:“臣是曾说过此话,青龙帮无论帮中高手数量,帮众的人数都和金泓帮不相上下,只不过这次争斗是金泓帮谋划已久之事,青龙帮从头到尾都被金泓帮牵着鼻子走,所以才有覆亡之祸。陛下,依臣的愚见,是不是应该让巡检司的人打压一下金泓帮?” 这会儿,朱允裕已经冷静下来,又恢复从容的模样,向方巡检问道:“方巡检,你可有什么办法打压一下金泓帮?” 方巡检不知该如何作答,冷汗直流,支吾道:“巡检司上下一共才十万人,比之现在的金泓帮还少了一半人手,况且巡检司的人手分派在各个街道上,实在没有足够的人手去打压金泓帮!” 朱允裕本没有期望巡检司能有什么作为,他想到自己还有七星派派来的两万高手,只要金泓帮不做太过分的事情,就先由着他们在天弘城中闹腾吧,于是对着方巡检温言道:“方巡检不必自责,金泓帮势大,你们暂且不要招惹,有朕在,小小的金泓帮还不能把天弘城怎么样。” 方巡检沮丧道:“臣未能为陛下分忧,实在是罪该万死。” 朱允裕挥手道:“好了,朕不怪你,你先退下,快去让巡检司的差役把天弘城中的尸首抬去城外的乱葬岗中掩埋,不要让尸首腐坏在城中,造成瘟疫。” 方巡检恭敬的叩首之后,退出了议政殿。 等方巡检退出,赵铭向朱允裕禀告道:“陛下,金泓帮和青龙帮之间的争斗,主要发生在城北和城东,造成了一万户的民宅损毁,其中三百户是城东王公大臣的家宅。” 工部尚书郎蛰也说道:“这些房屋有不同程度的损坏,有的是彻底被毁坏,有的是破了房顶,有的只是宅中花草受损。” 朱允裕点头道:“想来天弘城中民怨已起,赵司空,你安排人手将三百户受损的王公大臣的家宅修缮!郎尚书,平民的宅子,你就安排人手维修一下。” 赵铭和郎蛰异口同声说道:“陛下仁德,实乃大周国百姓之福。” 朱允裕这时看向赵铭,缓缓说道:“赵司空,听闻被缉捕的赵一山是你的族弟,可有此事?” “回禀陛下,不敢相瞒,赵一山正是臣的族弟,请陛下明鉴,一山性情淳厚,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赵铭听到朱允裕如此相问,心里打了一个突,想到最近几位大员莫名的失踪,更是惶恐不安,不过为了赵一山的清白,他还是要在朱允裕面前争取一下。 朱允裕含笑道:“既然他是赵司空的族弟,朕一定命人好好调查,如果其中有什么误会,朕一定还赵一山的清白。” 赵铭随即叩拜而下,高呼万岁。 赵铭和郎蛰也随即退出了议政殿。 现在议政殿中只剩下李捕头和朱允裕,朱允裕寒声道:“李捕头,你给我派人好生的盯住赵铭,他族弟私通万馆主,他居然敢向朕求情,不知谁借了他雄心豹子胆。” 李捕头噤若寒蝉,涩声道:“陛下息怒,臣这就安排人手将他监视起来。不过臣另有他事要启奏陛下。” “李捕头请讲,什么事情要你专门来一次皇宫?”朱允裕拿起奏折,一边批阅奏折,一边问道。 李捕头不敢怠慢:“金泓帮和青龙帮相争,两帮之人四散而走,神捕营人手有限,未能全部监视,有误陛下的差遣,是臣之过,特来请罪,这是其一,另外,臣安排人手专门盯着金泓帮的帮主和堂主,现在有四位堂主下落不明,是否需要请费馆主和臣一起,将四位堂主找出,请陛下明示。” 朱允裕放下奏折和毛笔,盯着李捕头,沉声说道:“这些都是小事,你没有罪过,也不需再多做安排,不过李捕头,你认为两帮相争,真的只是为了争夺地盘吗?” 李捕头不解道:“如果不是为了争夺地盘,但是又为了什么呢?现在青龙帮都已覆灭,已除去了陛下的一个心头之患,金泓帮倒是为陛下做了一个好事。” 朱允裕叹道:“但愿是朕多想了,现在青龙帮已被铲除,你也有足够的人手监视金泓帮和邹锦睿,你要密切注意他们的一举一动,不能再发生如此大的****了。最重要的是,要阻止他们和绮亲王的联络,不让他们成为绮亲王叛乱的助力!” 李捕头心头暗道,金泓帮和青龙帮相斗岂是我能制止的,现在就算要发生大的****,也不行了,除非金泓帮和邹锦睿胆大妄为,要攻打皇宫。李捕头想到金泓帮和邹锦睿有攻打皇宫的可能,不禁一惊,不敢细想。 倒是阻止绮亲王与金泓帮、邹锦睿的联络,以神捕营的人手和实力,特别有金千夫长灵敏的嗅觉,却不是一件难事。 没有被朱允裕呵斥,李捕头行叩拜之礼后,也退出了议政殿。 这时德风和德雷从屏风之后转出,朱允裕从龙椅上站起身来,来回在议政殿中踱步,沉思最近发生的事情,想要理出一个头绪来。 片刻之后,朱允裕向德风、德雷问道:“七星派派去刺杀熙亲王和绮亲王门客的人手到了吗?” 德风开口道:“七星派派去南州和屠州的人手。”德雷接口道:“已经在十日之前到了。” 朱允裕称许道:“很好,乐掌门不负朕之所托,熙亲王和绮亲王那边有什么反应?” 德风答道:“熙亲王和绮亲王的门客接二连三的失踪。”德雷接口道:“已下令让门客龟缩不出。” 朱允裕拍手称快:“哈哈,看他们两个还怎么跟朕叫板,朕让他们什么事都做不了!” 德风这时说道:“熙亲王已经派出世子前去七星派求亲。”德雷接口道:“绮亲王也派出世子去七星派求亲。” 朱允裕闻得此事,怒气上涌,叱道:“他们居然敢派世子去求亲,很好!比试之时,朕定叫可歆将他们打残!” 德风却说道:“陛下,一切小心为上。”德雷接口道:“太子武功不能在年轻俊杰中称雄。” 朱允裕强笑道:“前些日子我才去考较过可歆的武艺,他已经有长足的进步,想来再习练四五个月时间,在年轻一辈中已然可以称雄。” 德风泼冷水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德雷接口道:“没有实战的积累,太子终究只算是武功高而已。” 朱允裕一叠声道:“怎么朕就没想过太子缺乏实战经验呢!好在德风、德雷你们两个提醒了朕,你们这就派人去收罗武者,陪太子打斗!” 德风说道:“在太子府中,武者恐忍让太子。”德雷接口道:“所以,太子应该乔装,与武者在太子府外打斗。” 朱允裕不耐道:“不管你们怎么做,第一要保证太子的安全,第二要让太子实战能力提高!” 德风、德雷见朱允裕已经不耐烦,只好领命而退。 第87章 要人 (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 金泓帮铲平青龙帮之后,不仅让大周国的朝堂震动,天弘城中的平民百姓也被惊动。 特别是天弘城中大大小小的帮派,得知金泓帮铲平青龙帮之后,纷纷遣人向金泓帮送出厚礼,以表示敬畏之意。 而天弘城中有意加入帮派之人,也纷纷向金泓帮靠拢,使得金泓帮在这一战的人手损失迅速得到弥补,而且还略有超出。 金泓帮如此势大,连带着金泓帮各个分堂之人都傲气起来,去酒楼赊账,去赌馆赖账,去青楼拖账,去茶楼欠账,去车马行挂账,搞得天弘城中怨声载道,可天弘城中的居民又无可奈何。 有人看不惯金泓帮帮众的做派,到管理天弘城治安的巡检司去告状,结果还未将事情说完,只说到金泓帮三字,就被人赶了出来。 巡检司如此态度,天弘城的百姓更只得忍气吞声。 但巡检司榆槐街管舍的严管差可不是这样,金泓帮和青龙帮争斗之时,他便命人抓捕了在榆槐街打斗的两帮帮众,现在金泓帮帮众在榆槐街中横行,严管差也不客气的将他们抓了起来。 所以天弘城其他地方都乱哄哄的时候,榆槐街还如同往常一样,井井有条,百姓安居乐业,榆槐街的住户和商户都交口称赞严管差和榆槐街管舍的差役。 但是金泓帮帮众就不干了,小小的榆槐街管舍敢抓金泓帮的人,那金泓帮的脸面何在,威严何在! 徐长耿得知此事之后,便让金泓帮总坛的平游尔带上一千人手来榆槐街管舍要人。 平游尔在金泓帮总坛是管理总坛日常事务的,甚得徐长耿的器重,在金泓帮中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这次被徐长耿委派,前去榆槐街管舍要人,正是宣扬金泓帮威名之机,平游尔立即点起人手,赶往了榆槐街管舍。 到了榆槐街管舍,平游尔命一千金泓帮帮众将管舍前门堵住,不许任何人进出。 他再命人在管舍外喊话:“榆槐街管舍的人听着,快将金泓帮的人放了,不然金泓帮将榆槐街管舍夷平,给你们一刻钟的时间决定,过时不候!” 金泓帮帮众在管舍外叫嚣、威胁,严管差早已听见,可是他一笑置之,没有打算放人的意思。 这可把管舍中的差役急坏了,现在金泓帮势大,什么事他们不敢做!便有人去劝严管差放人。 对于前来劝说的差役,严管差总是温言道:“来来来,先喝杯茶压惊,不要被金泓帮的恐吓之言吓到,我们是朝廷的人,金泓帮势大,但能耐我何?” 劝说之人无功而返,眼看要到一刻钟时间,榆槐街管舍中的差役都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好生焦急。 崔副管差实在看不过去,带领部下,来到管舍之外,向围住管舍的金泓帮帮众说道:“你们这里谁是管事的,我要和他说几句话。” 平游尔见崔副管差出来,寻思道:“这些差役是怎么回事儿,不放人,还想跟我们谈条件?他们听不懂人话吗!” 于是瞪眼道:“你是何人,我就是管事的,名叫平游尔,废话休说,放了金泓帮帮众才是正事。” 崔副管差久在街面打滚,见来人凶神恶煞,知道不是易与之辈,赔笑道:“原来是平爷,在下是榆槐街管舍的副管差,姓崔,平爷想要将闹事之人领走,恐怕有些不妥的地方。” 平游尔截口道:“有什么不妥的地方,金泓帮的人就算杀了人,也是应该的!” 这平游尔好生蛮横,居然口出狂言,崔副管差心里火起,但怎奈对方人多势众,而且从后门离开,派去找方巡检的人手也没有回来,得先拖住金泓帮帮众才行,于是他哈哈大笑道:“平爷说得是,金泓帮在天弘城,不,在大周国都是鼎鼎大名的,谁见了不服气,谁敢对金泓帮的人不客气,我老崔第一个不答应,但是平爷你也知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们当差的一是要听头头的,二是要遵循大周的律法。这第一条还好说,我们管舍的严管差,好生后悔,每每对我们说起,金泓帮在天弘城中立威,就不应该去抓了人,早有将金泓帮帮众放出之意。怎奈这第二条大周律却卡在了中间,大周律第一百二十三条说道,凡在天弘城中滋事扰民,破坏百姓安定的,轻则关押三十日,重则杖责一百五十下,严管差维护金泓帮的威名,只将闹事的帮众从轻发落,平爷你想想,如果严管差憎恨金泓帮,将闹事之人都杖责一百五十下,他们还有命在吗?所以,与其将金泓帮帮众杖责一百五十下后立刻放出,还不如将他们再关押二十几日,活着出去总比死着出去强吧。” 平游尔被崔副管差这一通话说的晕头转向,不过意思他听明白了,要是非要榆槐街管舍现在放人,那只有将被关押的金泓帮帮众杖责一百五十下后放出,想通了这一层利害,平游尔不由得大怒,叱道:“好你个榆槐街管舍,居然敢威胁金泓帮,管你什么大周律,管你什么头头,我只要你们现在、立刻、马上把金泓帮的人放了,而且是囫囵个儿的放出来,少一根毫毛都不行,不然我带来的一千金泓帮众可不是吃素的,保管让榆槐街管舍夷为平地。” 崔副管差这时见派去找方巡检的人手已经回来,他们绕到后门进了管舍之中,崔副管差想知道方巡检是什么意思,安抚平游尔道:“平爷,莫要生气,生气伤肝伤肾,既然平爷坚持要我们马上放人,我这就去劝说严管差,他如果听到平爷生气了,会酌情考虑放人的。” 平游尔一是考虑到一刻钟时间还未到,二是考虑到不能太为难这些差役,说穿了,现在金泓帮势大,可以不把寻常差役放在眼里,但人家毕竟是朝廷的人,把他们惹急了,出手教训他这个不大不小的头领,徐帮主也不会为了他出头,便不置可否的说道:“那个崔副管差,你快去快回,一刻钟时间就要到了。” 崔副管差闻言,立即转身进了管舍之中,找到严管差,这时严管差身周已经聚集了榆槐街管舍所有的副管差还有派去找方巡检的差役。 崔副管差向严管差问道:“严管差,方巡检是什么态度,让我们放人还是要派人前来?” 严管差面无表情,沉吟不语。 卫副管差替严管差说道:“方巡检的态度是让我们放人,说是金泓帮势大,不宜招惹。” 崔副管差张大了口不知该说什么才好,看向脸色阴晴不定的严管差,暗叫事情糟糕,这下子怕要和平游尔带来的金泓帮帮众打一场了,这都是什么事儿,当差的居然被混混骑到脖子上拉屎拉尿了! 良久,严管差一拍案几,起身说道:“去把关押在监牢中的金泓帮帮众都给我提出来,我们到街面上会一会他们,要打架也在街面上打,总不能让他们把管舍给毁坏了,毕竟这是公家之物。” 严管差说完,当先往管舍的大门走去,众位副管差也跟随而行,到管舍大门后,全部一字排开站在严管差的身后。 平游尔带了一千人手,榆槐街管舍有五六百的差役,双方在榆槐街管舍前的街面上对峙,气氛很是凝重,都等着带头之人一声令下,双方就要短兵相接! 严管差见到骑在马背上的平游尔,知道此人便是头领,向平游尔说道:“听崔副管差说道,你就是平爷,平爷要榆槐街管舍将关押的金泓帮帮众不伤分毫的立马放出,这我可要说一声对不起了,这些被关押的人态度蛮横,已经被我教训了一顿,伤筋动骨是肯定的了,更别说不掉一根毫毛!” 平游尔在马上用眼睛斜睨着严管差,见严管差面相威严,心里有些打鼓,不过想到有一千人手给自己撑腰,还是胆气一壮,狠狠的道:“严管差是吧,你先把人给我放了,至于其他的我们另说。” 严管差沉声道:“要是严某不放人呢?” 平游尔怪叫一声:“金泓帮的兄弟,姓严的冥顽不化,都抽出家伙,把人给我抢回来!” 第88章 夜访 (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 只听得,刷刷刷,平游尔带来的一千人手纷纷抽出了长刀,长刀在阳光的照射下,晃得人睁不开眼睛,眼见打斗就要发生。 严管差冷笑一声:“平爷,你怎么这么冲动,不等你把人抢回去,我这就让人将抓捕的金泓帮帮众杀了!” 似乎是回应严管差之言,严管差身后的差役抽出钢刀,将钢刀架在了被捕帮众的脖子上。 有人胆小,立刻高叫道:“平游尔,你且慢动手,我们都在这些差役手中,只要他们长刀一挥,我们的命可就不保了!” 这可让平游尔为难了,如果严管差发狠,下令杀死他们,他纵然将这些差役都杀死,也不能挽回他们的性命。 就在平游尔为难之际,他带来的人来到他的身旁,在他耳畔说道:“既然这些差役威胁要杀死我们的兄弟,那为何不能威胁要杀死他们的家人呢?” 平游尔一拍大腿,笑道:“一语惊醒梦中人,你叫什么名字,等回到总坛,我禀明徐帮主,让帮主好好的赏赐你。” 那人恭谦道:“平头领言重了,小人刘四延只不过将头领心中之言说出而已。” 刘四延如此识相,平游尔对他更是另眼相看,转过头来对严管差嘿嘿一笑道:“严管差要杀尽管杀!不过平某有言在先,我们金泓帮都是义气相投的兄弟,保不齐有人气愤难平,做出一些出格之事,****妻女,杀父屠子之类,严管差和各位差爷可要当心了!” 平游尔如此说话,且不说严管差是否发怒,榆槐街管舍的差役们都火气上涌,纷纷对平游尔呼和道:“姓平的,好汉做事好汉当,祸不及妻儿,这点江湖道义还是要讲的吧!” 平游尔双手一摊,苦笑道:“可惜我不是什么好汉,也不是什么英雄,只是一个混混,只要能达到目的,我可以不择手段!” 严管差这时拦住众差役,向平游尔说道:“平爷,崔副管差已经给你说过,我们差役办事,是遵循大周律的,如果放了闹事的金泓帮帮众,就是有违大周律,会被上司严惩!我们也就再将他们关押二十几日而已,你这就等不及了吗?” 平游尔听严管差的口气已经松动,再加把劲,他就能将被抓捕的金泓帮帮众带回,他难得的肃然道:“严管差,平某也敬重你是一条汉子,你们的大周律重要,可我们金泓帮的面子也重要,要是等二十几日再将人带走,岂不是损了金泓帮的面子,今后谁还瞧得起金泓帮,谁都要来踩金泓帮一脚,所以这二十几日的时间,我们等不及!” 事情到了这一步,严管差再三思量,他可以不顾家人的死活,可榆槐街管舍这帮兄弟在他手下辛苦了许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果让他们的家人受到殃及,可就不好了!他到底没有金泓帮的人无赖。 思量之后,严管差向身后的差役挥挥手,示意放人。 看押金泓帮帮众的差役把钢刀插回刀鞘,把他们身上的镣铐打开。 这些因闹事被抓捕的金泓帮帮众得了自由,一哄而散,跑到了自己人的队伍当中。 平游尔将人要走,心满意足,想到将得到徐长耿的夸赞,不由得飘飘然,当先策马而行,解除了对榆槐街管舍的封锁。 而榆槐街管舍这边,没人伤亡,本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可大伙儿都没精打采,原因无他,就是因为被金泓帮压了一头。 这件事情也通过好事之人的口口相传,传遍了整个天弘城,榆槐街管舍向金泓帮低头之事,更让天弘城的百姓对金泓帮畏惧。 就连此时在太子府内习武的朱可歆都有所耳闻,朱可歆刚刚练习完回风十三剑,正坐在靠椅上喝茶。 朱可歆尚未解渴,田翔、归孟子、农重焕三个近身侍卫兼武功师傅就走了过来,田翔向朱可歆说道:“太子殿下,你的回风十三剑已经颇具火候,现在陛下有新的旨意,要你多多实战,以打败天下英杰,娶得乐英娅,不知殿下准备好了没有?” 归孟子接口道:“是啊,殿下,陛下那边崔得很急,希望你能尽快找到对手,练习实战。” 朱可歆放下茶杯,用手摸着茶杯的外沿,问道:“本宫也着急啊,但是你们三个倒是说说哪些人可以供我练习实战呢?” 农重焕眼珠一转,进言道:“榆槐街管舍的严管差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朱可歆嘀咕道:“小小的巡检司管差,武功再高,也最多和几个月前的我相当,让他当对手,似乎没有什么难度吧。” 农重焕急忙解释道:“殿下有所不知,你初次与人放对,宜谨慎行事,找武功略低于你的人做对手正好合适,而且能当上巡检司管差的人,实战经验定然丰富,殿下可从其身上获益不小,再则老夫自有办法让他不遗余力的出手,到时候严管差的战力将飙升一个档次,殿下要小心应付才是。” 朱可歆被勾起了兴趣,点头道:“既然农师傅都如此说了,本宫就去找这个严管差放对吧。” 是夜,朱可歆换了黑色劲装,用纱巾围住了脸庞,只露出了双眼,田翔、农重焕、归孟子也是同样打扮。 四人星夜赶到榆槐街管舍,四人赶到之时,已是子时,该睡的都睡下了。 严管差也烫了脚,洗了脸,脱了外衣准备就寝,严管差的媳妇苗翠花正在灯下纳鞋底,和严管差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老严啊,今日多危险啊,险些就打了起来,他们人多,打起来你们这些当差的总要吃亏。” 严管差斥道:“妇道人家懂得什么,就这么退让了,我们今后还怎么管理天弘城的治安。” 苗翠花呸道:“就你能,我什么都不懂,不过就你一个小小的管差,去管金泓帮的事情,那不是螳臂当车吗?” 今日放走金泓帮帮众已是无奈之举,严管差肚子里憋着邪火,苗翠花这么数落他,严管差就要发作,此时苗翠花却放下纳好一半的鞋底,开了房间的门,嘴里还念叨着:“老严,我去看看,小狗子睡着了没有,他一个人在东厢房里,今日又受了惊吓,我怕他睡不着。” 小狗子是严管差儿子严海的小名,今年已经七岁,严管差二十岁和苗翠花结婚,三十岁才生下这个唯一的儿子,这还是苗翠花常到庙里烧香拜佛的结果,苗翠花可宝贝这个儿子了。 严管差虽然平日里对严海十分严厉,可是打心里面是疼爱这个儿子的,现在他和苗翠花的父母都已亡故,严海是他们唯一的亲人,所以严管差从小严格要求严海,无论读书习字,还是练武舞剑,都要求严海做到最好。 严海也不负严管差的期望,在各方面都表现不错,当严管差听到苗翠花要去看严海的时候,心头一暖,怒气便发作不出了。 而在房顶上观察严管差一家的朱可歆、田翔、归孟子、农重焕四人,也在苗翠花去东厢房的时候,翻下房顶,田翔用石子敲响了严管差房间的房门。 严管差以为是苗翠花去而复返,打开房门时,还说道:“孩儿他娘,小狗子睡着了吗?”却看到黑衣蒙面的四人,立马惊出一身冷汗。 严管差警惕道:“何方的朋友夜访严某,还请露出真容相见。” 朱可歆压低嗓音,轻哼道:“我是谁,你还不够资格知道,我们今日寻你,是要你和我比试一番。” 严管差惊疑不定,难道是金泓帮的人来寻他的麻烦?可他已经将关押的金泓帮帮众放走了,难道他还有其他地方得罪了他们? 朱可歆见严管差迟迟不给答复,不耐道:“姓严的,你比是不比,倒是说句话啊。” “恕在下直言,四位藏头露尾,不像是正人君子,严某身为巡检司管差,吃的是官家的饭,不能无故与人出手,四位还是哪儿来回哪儿去吧!”严管差缓缓应道。 第89章 祸及妻儿 (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 朱可歆没想到严管差断然拒绝,望向同样吃惊的农重焕,询问道:“农师傅,姓严的不跟我比,这可如何是好?” 农重焕冷冷道:“姓严的矫情,归师傅,你我进东厢房把姓严的妻儿擒住,看他还比不比!” “贼子,敢尔,祸不及妻儿,你们不讲江湖道义吗?”严管差心头着急,便喊叫出声。 苗翠花听到房外的吵闹声,走出东厢房,向外探头探脑的张望,当看到有四位黑衣蒙面人时,胆小的她已经吓得魂不附体,身子也软了下去。 严管差想要飞奔到东厢房的门口,挡住朱可歆一行人,怎奈农重焕拦在了严管差的身前。 严管差救人心切,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出手就是一拳,却被农重焕轻描淡写的化解了,这让严管差心下骇然。 就在严管差张口结舌之时,农重焕轻蔑的说道:“姓严的,你的对手是我们的歆公子,可不要打错对象了,要知道,你妻儿的性命就在我的手中。另外,别一惊一乍的,我们可不想有人前来打扰,所以以后讲话,要低声的说。” 严管差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感觉无力,他妻儿的性命掌握在别人手中,如果他不照他们的话做,妻儿的性命就可能不保。 沉吟良久,严管差低声道:“好,我这就和你们的歆公子比试,不过我的佩刀还在屋里,我要去拿来。” 朱可歆见严管差答应比武,心中高兴,向严管差笑道:“姓严的,我们早已给你准备好大刀了,听说你的龙虎断魂刀法不错,我这就来试试你的深浅,田师傅,把大刀拿给姓严的。” 田翔应喏,抽出挂在腰间的精钢大刀,倒悬着刀柄,运内力将大刀送出。 严管差单手接过刀柄,不想刀上的劲力不歇,严管差赶紧用双手握刀,提气运劲,蹭蹭蹭,退了十几步,才卸下附着在刀上的劲力。 这歆公子带来喽啰的武功都如此高强,想必不是世家武林豪强的公子,就是当朝权贵的子嗣,严管差心中不解,他与这些人素无来往,是什么风把他们吹到了他家里,来找他的麻烦。 多思无益,既然大刀在手,只有先比过再说,龙虎断魂刀法,严管差自从出师之后就鲜有进益,他自己的解释就是公务繁忙,无心习练。 就算是如此,龙虎断魂刀法在严管差的手中也如龙似虎,威风凛凛,有睥睨山林气吞山河的气势。 严管差横握大刀,左脚前弓,右脚蹬地,摆起了龙虎断魂刀法的起手式虎踞龙盘。 朱可歆见严管差严阵以待,也抽出长剑,摆出了回风十三剑的起手式风月无边。 从起手式看,严管差的虎踞龙盘既险又稳,朱可歆的风月无边既潇洒又暗藏杀机。 农重焕为讨好朱可歆,叫好道:“歆公子的风月无边颇具气象,把姓严的给比下去了。” 朱可歆被农重焕吹捧,本来谨慎的心情略微放松,首先发起了进攻,一出手就是回风十三剑的秋风落叶。 顾名思义,秋风扫尽落叶,将一切一扫而光,攻势极为迅猛,是朱可歆最为偏爱的一式剑招。 朱可歆的攻势来得迅猛,严管差不急不躁,以风虎云龙相抗,云从龙、风从虎,大刀飞舞如云似雾,遮蔽了朱可歆的视线,刀锋所向,断金裂石,端的凌厉。 朱可歆见无机可乘,断然变招,使出了风驰电掣,迅猛之势为之一改,电光火石之间,已出了百十来剑。 严管差也不变招,还是以风虎云龙应对,一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压得朱可歆又匆匆变招。 朱可歆轻喝一声:“兴风作浪,看招。”长剑变刺为挑,以寻求严管差招式中的空隙。 严管差岂能让朱可歆得手,压低刀势,让朱可歆无从挑起,朱可歆再次变招,从兴风作浪变为风雨飘摇,剑势从稳变险,一副拼命地打法。 归孟子唯恐朱可歆伤及自身,出言提醒道:“歆公子,不可一味刚猛,龙虎断魂刀法本是刚猛的刀法,回风十三剑胜在变化,有些时候往往能以柔克刚。” 朱可歆猛然醒悟,以刚对刚,必然是更为刚猛的龙虎断魂刀法占优,自己还是实战经验不够啊! 朱可歆随即变招,使起了和风细雨这一招,所谓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此招虽不迅猛,也不奇险,却可迷惑敌手,于无声处给予敌手致命一击。 严管差终于变招,使起了龙腾虎跃,远远的躲着朱可歆的剑招。 严管差动作矫健,趋避自如,朱可歆总是感觉自己的剑招使在了空处,无从着力,和风细雨也落不在严管差身上。 朱可歆暗自跺脚,剑招一变,从和风细雨变为捕风捉影,剑招如影随形,紧跟着严管差的动作,严管差的刀快,则朱可歆的剑招也快,严管差的刀慢,则朱可歆的剑招也慢。 严管差看出了朱可歆剑招的用意,九慢一快,或者九快一慢,始终让朱可歆跟不上节奏。 朱可歆知道碰上了难缠的对手,一咬牙,再次变招,从捕风捉影变为见风使舵,也不着急出剑招,打着谋定而后动的主意,紧盯严管差的刀锋所指。 严管差见时机已到,不再一味防守,转守为攻,立马变招,从龙腾虎跃变为龙吟虎啸,如龙长吟,如虎啸林,严管差把龙虎断魂刀法舞得出神入化,居然在刀法之间发出厉啸的声音。 朱可歆为之神夺,剑招变得迟滞,田翔见朱可歆情况危急,不由得提醒道:“歆公子,快使出风声鹤唳应对。” 朱可歆闻言变招,风声鹤唳使出,剑如秋水,发出嘹亮的鹤鸣,与严管差刀法间雄浑的厉啸相比,朱可歆剑招中的鹤鸣更加清亮,双方实在难分高下。 比试到现在,都是严管差牵着朱可歆的鼻子在走,怎奈朱可歆现在有高人相助,严管差心中叹道,罢了,就做做样子,应付一下这个歆公子,最后卖个破绽故意输给他得了,省得这些来历不明的人继续纠缠。 似乎与严管差的心意相通,严管差刀法中的龙吟虎啸声渐弱,朱可歆剑招中鹤鸣渐渐占了上风。 朱可歆暗暗自得,这姓严的虽然难缠,可惜龙虎断魂刀法比回风十三剑弱了不少,想必现在姓严的已经黔驴技穷,再无新的招式,正是时候乘胜追击,一举拿下这场比试。 朱可歆瞧不出其中的门道,心中暗暗自得,可田翔、归孟子、农重焕三人都是武功高明之辈,怎能瞧不出严管差已经泄气,要放水了。 农重焕这时闷声道:“姓严的,看你是不准备全力出手了,这多没劲,看来得给你找点刺激才行。” 严管差不明农重焕此话何意,正纳闷间,农重焕冲到苗翠花的身前,一掌打落,苗翠花尚来不及哼叫,就吐血而亡。 严管差脑袋嗡的一下,被农重焕的举动给打蒙了,不自觉的垂刀罢斗,朱可歆不明所以,一剑刺到了严管差的肩胛上,严管差受伤,却丝毫不觉。 农重焕轻哼一声:“看来你还没有明白过来,得加点剂量了。” 农重焕不等所有人反应,冲入了东厢房,片刻之后返回屋外,高高举起严海,内力灌输到双臂之间,重重的将严海摔在了地上,严海脑浆迸裂,眼见是不活了。 农重焕盯着严管差一字一句道:“姓严的,你如果想报仇,眼前只能击杀歆公子!” 接连两位至亲的惨死,让严管差怒气滔天,也终于明白过来这帮人不是什么好货,严管差目呲欲裂,咬破嘴唇,也一字一句的回敬道:“你们可不要后悔,严某就是拼了性命不要,也要击杀了你们的歆公子!” 朱可歆被严管差疯狂表情给镇住了,心里直打鼓,也埋怨农重焕做得太过,他是需要实战的磨砺,也不能把人逼疯,陷我于险地吧。 农重焕知道朱可歆心里害怕,向他温言道:“歆公子,尽管出招,有我们在,他伤不了你。” 严管差就在此时,终于爆发。 第90章 结仇 (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 严管差大喝一声:“降龙伏虎。” 田翔、归孟子、农重焕三人知道,严管差已经使出了龙虎断魂刀法最厉害的一招了,看来妻儿的惨死,对严管差的刺激太大,他已经不管不顾要与朱可歆拼命了! 身为朱可歆的近身护卫,三人都暗自警惕,准备随时出手,避免朱可歆被打伤。 朱可歆为了给自己提气,也大喝一声,用风声鹤唳继续迎敌,怎奈严管差不管不顾,浑然不将嘹亮的鹤鸣放在眼中,招招往要害上招呼。 朱可歆被逼无奈又得换招,从风声鹤唳变为风云际会,风起云聚,也是招招直指严管差的要害,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朱可歆贵为太子,当然不想小命丢在了榆槐街管舍,虽然也是招招刺向严管差的要害,可惜每到关键时候,朱可歆都要退缩,处处受到严管差的压制。 朱可歆再次变招,从风云际会变为风云变幻,剑招变得飘忽起来,让人捉摸不定,可惜还是制不住发了疯的严管差,严管差只管拼命,就算与朱可歆同归于尽也可,哪管朱可歆剑招的虚实。 回风十三剑,朱可歆已经用了十一式,剩下两式分别是风花雪月、谈笑风生,只有比对手功力高出一截时才能使用,现在的情况下,朱可歆实在无法做到乘风破浪乘胜追击,风花雪月花前月下,谈笑风生闲庭信步。 风云变幻对严管差无效,朱可歆只得改剑招为风雨飘摇,以险招对险招,这场比试逐渐向生死相向演变! 双方都是不要命的打法,观之毫无美感,如同泼妇骂街,泼皮打架一般,看得田翔、归孟子、农重焕三人惊心动魄。 田翔自言自语道:“姓严的这哪是降龙伏虎,简直是撕龙裂虎嘛。” 归孟子点头道:“姓严的这么张牙舞爪,简直如恶鬼一般,殿下恐怕应付不来。” 农重焕轻笑道:“这才是实战,殿下如果能应付下这只疯狗,想来对回风十三剑的体会将更进一步。” 农重焕话里虽然一副不在乎的模样,可还是不自觉的挪向朱可歆的身旁,准备在朱可歆遇险时出手。 好在朱可歆在慌乱之后稳住了阵脚,他武功本高出严管差一线,先前因轻敌,然后是对敌经验不足,被严管差牵着鼻子走,现在风雨飘摇的剑招在其手中像模像样,逼退了严管差的攻势。 朱可歆无事,田翔、归孟子、农重焕三人也松了一口气。 而严管差久攻不下,再不管什么降龙伏虎招法,挥舞大刀直上直下的砍向朱可歆。 这下朱可歆就没招了,只能和严管差硬撼,半刻钟之后,朱可歆握剑的右手已经疲乏,而严管差还是那么疯狂。 朱可歆怪叫道:“三位师傅,这可不是锻炼实战了,快将他制住。” 田翔、归孟子、农重焕三人也觉得再这样下去已没有任何意义,于是出手击飞了严管差手中的长刀。 严管差没了长刀,犹自不肯罢休,狂吼着奔向朱可歆,一把将朱可歆抱住,用牙咬住了朱可歆的腰腹。 朱可歆吃痛,呲牙咧嘴的怪叫不止,田翔手疾眼快,点了严管差的昏睡穴,才解除了朱可歆的危险。 此时整个榆槐街管舍都被朱可歆的怪叫、严管差的狂吼给惊动了,所有的副管差还有被惊动的差役都赶来了严管差的屋舍。 田翔、归孟子、农重焕三人见行迹败露,拉着朱可歆,施展轻功,远遁而去。 只留下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严管差。 崔副管差见四个黑衣蒙面之人遁走,又见昏迷不醒的严管差,出言道:“众位弟兄,贼人武功高强,我们恐怕不敌,现在快将严管差救起。” 众人应喏,把严管差抬入了房内,好在严管差只是被点了昏睡穴,身上没有刀剑的伤痕,也没有内伤,这让榆槐街管舍一干兄弟放下心来。 但是苗翠花和严海的惨死,让他们唏嘘不已,他们都知道严管差最是疼爱这两个至亲之人,现在他们亡故,严管差心里指不定多么的难过。 崔副管差是严管差最信任的兄弟,他见苗翠花和严海亡故,严管差昏迷不醒,承担起苗翠花和严海的身后事,命人去购买棺材,叫来做法事的道士,在榆槐街管舍内开设灵堂,替严管差邀请亲朋。 翌日午后,严管差转醒,看到大堂之中的灵位和棺材,严管差久久不语,紧握手中的香囊。 这只香囊是严管差最后拼命扑向朱可歆之时,从朱可歆的腰间拽下的,朱可歆四人走得匆忙,并未能发现丢失了重要物件。 这只香囊上用金线绣了五条金龙,除了当朝太子,谁也不能用五条金龙来装饰身上的物件。 得了这只香囊,严管差自然知道昨夜杀害妻儿的仇人便是太子! 严管差将香囊放入怀中,给苗翠花和严海磕了一个头,说道:“小狗子,孩儿他娘,我对不起你们,你们放心,我定然会给你们报仇!” 为何严管差坚信自己能报仇呢,原来抓捕金泓帮帮众后,严管差便对他们严加拷问,知道了金泓帮的部分计划! 就算纪律严明的军队之中,都存在良莠不齐的情况,更何况一个鱼龙混杂的帮会之中呢,被抓捕的金泓帮帮众之中就有贪生怕死之辈,被严管差恐吓一番,终于架不住酷刑,便交代了一些隐秘。 这个贪生怕死的人,正是被派去伏击朱可歆的刀鱼堂帮众,当然他不可能知道要前去刺杀朱可歆,刀鱼堂堂主闵勇义给他的指令是到锦川郡西城门外的米芝林与其余帮众汇合,然后再去阳州。 不过他从堂主的只言片语中推断,此次远赴阳州,定然是对皇家之人不利。 严管差得到这些消息之后本想立即上报方巡检,怎奈先有平游尔率金泓帮帮众生事要人,后又被朱可歆带人前来比试。 现在朱可歆成了严管差的仇人,严管差更不可能将这个消息上报方巡检了。 而且严管差知道,七星派掌门招婿,如果这时候有皇家之人要去向阳州,很大可能是朱可歆要去七星派求亲。 严管差心中有了这一番计较,便打定主意,要前去锦川郡和金泓帮的人汇合,参与到刺杀朱可歆的行动当中。 于是严管差当日便向方巡检递交辞呈,推荐崔副管差继任榆槐街管舍的管差,然后带上行李,骑马远赴锦川郡城而去。 金泓帮和青龙帮之争已经过去数日,严管差也落后了数日的行程,严管差于是晓行夜宿,拍马疾走,不顾一路的颠簸。 在马背上赶了十几日的路程,严管差终于来到锦川郡城,到锦川郡城之后,严管差稍事休整,便往城西而去,向当地人问路之后,找到了米芝林。 米芝林是由一片米芝树构成,米芝树树叶呈三角状,树叶微黄,可入药,专治头疼之症。米芝树的树脂也是很好的香料,称之为脂香,燃之有浓郁的香气,在大周国内,权贵之家都以脂香熏染房屋。 所以锦川郡城外的米芝林在大周国内还是很有名气的,这一片米芝林有万倾之广。 严管差心中暗暗点头,金泓帮将汇合地点选在米芝林,正好可以掩人耳目,不被发觉。 可是严管差逛遍整个米芝林,却不见一个人影,严管差惶恐道:“难道他们已经集结完毕,前往阳州了?可又不对啊,以我骑马的脚程,他们应该被我撵上了。” 就在严管差暗暗纳罕之际,金泓帮刀鱼堂第一批抵达的帮众终于来到米芝林。 严管差主动上前搭话:“各位兄弟,锦绣河山明媚天,这米芝林可真广啊。” 来人便有人接口道:“这位兄弟,四海升平康泰民,米芝林虽美,我们可不能多做停留。” 严管差心中窃喜,暗号对上了,他们就是金泓帮的帮众。 第91章 他乡遇故知 (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 严管差在米芝林等了五六日的光景,金泓帮刀鱼堂的帮众陆续赶来,整个米芝林里变得热闹起来,处处营火,还有习练武功放对之人,他们都知道不久之后要发生大战,个个磨拳搽掌。 而严管差与刀鱼堂的帮众都不认识,也担心自己被他人识破假冒的身份,便低调行事,尽量不与人交流,好在刀鱼堂来此的人手众多,有五六千之数,并不是每个人都有相熟之人,出现不认识的情况很正常,所以才有了见面时的暗语,以确认彼此的身份,严管差假冒的身份,也没有人发现。 在米芝林等候了许多日子,刀鱼堂的堂主闵勇义姗姗来迟,与闵勇义一起来的还有红鱼堂堂主谢红妆,闵勇义和谢红妆是夫妻,虽然红鱼堂并没有刺杀朱可歆的任务,但是谢红妆还是担心闵勇义执行任务之时发生意外,便跟着闵勇义一起来了米芝林,红鱼堂的日常事务,谢红妆交给了副堂主打理。 闵勇义和谢红妆来到米芝林后,叫来了左右手洪九戈,让他清点一下人手,半日功夫过后,洪九戈回报,来到米芝林的兄弟已有五千四百二十三人,还有七十七人未到。 人手都已来得差不多了,闵勇义便下令向阳州进发,为了不打草惊蛇,惹人注意,这五千多个人手都分批行走,走在前面的队伍沿途留下记号,走在后面的队伍跟着记号行走。 只有闵勇义知道此行的目的地,所以他和谢红妆走在了最前头,不过他让一人留下,接应尚未来到米芝林的七十七人。 一路无话,严管差这一小队的头领带着一伙人跟着闵勇义留下的记号,十多日后来到了阳州天星郡城。 小队的头领是个贪花好色之辈,从天弘城出来之后就没有碰过女人,早已饥渴难耐,难得来到郡城之中,他便带着一伙人来到红孇楼,以解饥渴。 严管差无心寻乐,在一伙人都各自找好姑娘寻欢作乐之时,他独自在大堂之中吃些酒菜。 在大堂之中,有各色人等,公子少爷,老爷客商,都作华贵衣裳打扮,像严管差这样做武者打扮的只有一个,所以严管差在红孇楼的大堂中,显得格格不入。 红孇楼里打茶围的小厮、招揽客人的姑娘和老鸨都远远避开严管差,生怕惹得严管差不高兴,让他给打了。 严管差也乐得如此,一个人清静些也好,不过越是清净,严管差越是回想起苗翠花和严海惨死的那个晚上,气愤难平之时,严管差忍不住将手中的酒杯拍碎。 哐当一声,十分刺耳,大堂为之一惊。 也引来了雅间之中的客人,这其中就有赵一山和马世元,他们正在雅间中与杜若菲谈笑。 赵一山出了雅间之后,一眼认出拍碎酒杯之人正是严管差,看严管差愤怒的样子,赵一山很是惊诧。 认出严管差之后,赵一山从二楼的雅间,快步踩着楼梯下到大堂之中,在严管差身旁坐定。 由于赵一山易了容,严管差认不出他,心想道:“别人都对我畏而远之,偏偏这么一个英俊青年过来与我同桌,难道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严管差的戒备,赵一山早已料到,他对着严管差轻笑一下,说道:“天弘城榆槐街管舍严管差,为何来到了阳州天星郡城中,在下实在好奇,阁下能不能移步到听风阁中,与我一叙?” 严管差被人道破身份,警惕的向四周张望了一下,还好头领和其他人都在温柔乡中,没有人出来,不然就糟糕了,他曾经为难过金泓帮的帮众,这要是被他们知道他就是严管差,还不将他吃了! 倒是这个陌生人怎么认出他己的,他从来没有见过此人,严管差皱眉道:“在下似乎不认识阁下吧,有什么话这里说不可以吗,难道非要到听风阁一叙?” 赵一山摇头道:“大堂之中,人多口杂,耳目众多,阁下不担心泄露秘密,在下倒是愿意陪阁下在大堂中一叙。”赵一山说完,不等严管差答话,就自顾自的往听风阁走去。 严管差见赵一山似乎没有歹意,喝了一口酒壮胆之后,也跟着赵一山来到了听风阁中。 严管差来到听风阁中,只见阁中有两男一女,男的都十分俊美,女的英气勃勃。 严管差告了一声叨扰之后,与他们面对面坐下了。 马世元将一副碗筷递到了严管差的手中,嘴角含笑道:“早就听闻天弘城榆槐街管舍严管差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龙骧虎步。” “在下早已不是什么榆槐街管舍的管差,现在只是一个落魄的武艺人而已,什么龙骧虎步,阁下抬举我了。”严管差淡然道。 杜若菲奇道:“听闻严管差在巡检司已经干了二十几年,是什么原因让你辞了这一份差事呢,况且你还有妻儿在天弘城之中,难道你舍得她们,独自一个人闯荡江湖吗?” 严管差被问道伤心之事,喝了一口闷酒,叹气道:“我的妻儿已经亡故,要不是我还要留着一条贱命,去替他们报仇,我也要去地下和他们相会了。” “对不住了严管差,小女子失言,自罚三杯。”杜若菲自知失言,倒了满满的三杯烈酒,悉数饮下。 赵一山得知严管差妻儿亡故,也替严管差伤心,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严管差,决定向严管差揭开易容的面具,和严管差好好谈一谈。 严管差正喝着闷酒,看到赵一山揭开了易容的面具,一个俊美的青年一下子变为一个青葱的少年,正不是被通缉的赵副管差吗! 严管差差点被酒水呛到,不解道:“原来你是赵副管差,怎么你也到了天星郡城,难怪你会认出我来,不知你身旁的二位是否也是我的相熟之人,也是易了容的?” “严管差,他们和你不相熟,他们是我的朋友,我将自己过去的事情告诉他们,提到了在榆槐街管舍当差的事情,也提到了严管差你,是以他们得以对你如此熟知。”赵一山解释道。 严管差恍然道:“原来如此,看来我们有缘,为了这份缘分,我们来干一杯。”严管差举杯痛饮,赵一山、马世元和杜若菲也将杯中之物饮尽。 喝完美酒,赵一山问道:“听严管差刚才之言,你的妻儿似乎是被人害死,能不能说说杀害你妻儿的仇人到底是谁,我们也可为你报仇出一份力。” 严管差闻言不答,从怀中掏出了在朱可歆身上抓下的香囊,扔给了赵一山,沮丧道:“都怪严某武功不济,未能保护好妻儿,让他们被香囊的主人给杀害了。” 马世元扫了一眼香囊,讶然道:“这个香囊绣有五条金龙,是当朝太子之物,他怎会无故前去杀害严兄的妻儿?” “哎,说来话长,二十几日前,我正在屋中烫脚,太子朱可歆带着他的三个师傅找到了我,要我与他比试武功,单是比武也就罢了,我正和朱可歆比试之时,朱可歆的三个师傅却将我的妻儿杀害,让我发了疯,他们就想看看,朱可歆能不能应付我这个发了疯的人,至今想起,我被人如此戏弄,也甚是不甘心。”严管差言闭,神情十分落寞。 赵一山听完严管差的讲述,愤然道:“朱可歆如此可恶,只是比试而已,为何还要杀害人家的妻儿,是可忍孰不可忍!” 马世元却问道:“严管差此来天星郡难道就是为了报仇?” “正是如此,一个月前金泓帮与青龙帮在天弘城中闹事,我抓了几十个闹事的金泓帮帮众,拷问之下,得知金泓帮要对皇家不利,以我的推测,是要刺杀朱可歆,所以我就混入金泓帮帮众之中,要亲手砍下朱可歆的首级,以告慰妻儿的在天之灵!”严管差恨恨的说道。 第92章 驱赶 (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 严管差这些话引起了赵一山的注意,两月之前,赵一山和马世元追踪尤释永之时,无意中碰到了万馆主,赶走尤释永之后,与万馆主商量了要齐心协力对付朱允裕。 万馆主离开之时说道,要赵一山和马世元在天星郡城中等候,他会在一年之内联系他们,共同对付朱允裕! “难道金泓帮的刺杀计划和万馆主对付朱允裕的计划相同?”赵一山不禁想道! 赵一山有了这样的想法,向严管差问道:“严管差,不,严大哥,你可知锦虹武馆的万馆主?” 严管差不知何意,奇道:“赵小兄弟为何如此相问,七大武馆的馆主,我怎能不知。” “既然如此,严大哥可知,我被通缉,其实是与万馆主相关。”赵一山接着说道。 严管差这下更为奇怪了,问道:“据我所知,你与万馆主之间不可能相熟,为何你被通缉却与万馆主相关了?” 赵一山于是将落沙洲之中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然后讲到自己如何来到天星郡,又如何与万馆主约定共同对付朱允裕。 听了赵一山所说之言,严管差点头道:“原来如此,这么说来,万馆主的筹划倒是与金泓帮的筹划相同,我们现在有共同的仇敌了!。。。那么这位兄弟想必就是马世元,马兄了吧。” “不错,正是马某,严管差可不要瞧不起我这臭名声的家伙啊!”马世元也随即揭开了易容的面具。 “英雄不问出处,严某倒是佩服马兄弟的胆气、义气,来,我敬你一杯。”严管差和马世元两人痛饮了三杯。 赵一山在两人饮毕之后,也与严管差干了一杯,杜若菲巾帼不让须眉,也与严管差对饮了一杯。 推杯换盏,严管差借酒消愁,不知不觉便喝得酩酊大醉,赵一山决定将严管差背负回杜若菲的住处。 等严管差清醒过来,已是翌日的下午,金泓帮带队的头领早已领着一伙人离开了,严管差只得与赵一山、马世元两人一起等候万馆主前来联络,再一起赶往伏击朱可歆之地。 没有让他们等候多久,两月之后,杜若菲的如意堂就传来了消息,万馆主命人前来通知,要他们到西城门外碎玉湖相见。 赵一山、马世元、严管差三人来到碎玉湖畔,这里聚集了五百人马,万馆主独自一人在湖心亭小酌。 他们三人在护卫的带领下来到湖心亭,万馆主示意三人坐下同饮。 赵一山接过酒杯,笑道:“万馆主真是从容,大战在即,居然有心情饮酒。” 万馆主浅笑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该做的我都已经做了,剩下的就看老天让不让我成事了,有什么可挂怀的,该饮酒还是得饮酒。” “看来我要对万馆主你另眼相看了!”马世元还记得万馆主对他的讽刺,没好气道。 “彼此彼此,但愿马兄不要实力不济,耽误了我们的筹划。”万馆主也不相让,和马世元这个淫贼合作,万馆主心中实在别扭。 严管差见两人斗嘴,调解道:“万馆主之名,在下如雷贯耳,今日得见,实乃三生有幸,马兄弟也是肝胆相照的侠义之人,现在我们共同筹谋,要诛杀朱可歆,正当同心协力,同舟共济才是。” 万馆主没有见过严管差,出言问道:“这位朋友眼生,不知是哪位?” 赵一山介绍道:“这位是榆槐街管舍的严管差,现在与朱可歆有杀害妻儿的大仇,本要与金泓帮帮众一起,伏击朱可歆的,在天星郡城中遇到了在下,耽误了行程,只得与我们一起,赶到伏击之地。” “凡与皇家有仇之人都是我的朋友,严兄,万某保证,你一定能得报大仇!”万馆主斩钉截铁的说道。 严管差被万馆主的话所鼓舞,点头应道:“有万馆主在,有赵小兄弟,马兄弟在,有这么多帮手在,朱可歆他也活不了多久!” 赵一山见严管差一改颓丧之气,很是为他高兴,不过既然人已经到齐,是不是应该启程了,赵一山向万馆主问道:“万馆主是否还在等人,如果没有其他人加入我们,应该启程了吧?” “没有其他人加入了,等我们将此壶美酒喝完,再出发也不迟。”万馆主从容道。 一炷香的时间匆匆而过,四人终于喝光壶中的美酒,万馆主叫来护卫,让五百武士整装待发。 碎玉湖中倒映着众人的身影,众人的倒影与湖中的游鱼交相辉映,鱼儿好奇的在倒影间嬉戏,当这些倒影渐渐稀少,最终消失时,游鱼一惊,摇着尾巴蹦出了水面,遥看远走的队伍。 万馆主在赶到天星郡之前,已经和闵勇义用红头鹃联络过了,闵勇义已经将伏击地点选择在了四巍坡。 四巍坡距离七星派只有一日行程,它的南面是一条小河,路面距离河面有百丈之高,河水只有一丈多深,从路面摔下去,水深不足以缓冲下落之势,撞到河床,定会多有损伤,北面是一段险坡,险坡上有密密的植被,可以隐藏身形,路面杂草丛生,正可以堆放一些助燃之物,利用火功,事半功倍。 四巍坡一共有十里长短,不管朱可歆的护卫队伍有多长,都能被圈在伏击圈之内。 特别是四巍坡距离七星派已是不远,朱可歆一行人最容易放松警惕,这时候出其不意,给予其打击,定能一举建功! 就在万馆主带着赵一山、马世元、严管差还有五百人马赶到四巍坡之时,水鲢堂的伏大虎便传来了消息,朱可歆已经出了天弘城。 护卫朱可歆的人马着实不少,有整整四千之数,都是御林军中的好手,而朱可歆的近身护卫除了他的三个师傅外,还有皇家武馆的费馆主。 看来朱允裕为了朱可歆的安全着实费了不少心,把拱卫皇宫的御林军都派给了朱可歆。 这么多人,加上朱可歆不是愿意操劳之人,出了天弘城之后,朱可歆的队伍就行进得非常缓慢,整整两个月之后才走出中州,来到阳州地界。 朱可歆队伍的行踪,在水鲢堂的刺探下,实时的传给了伏击的闵勇义和万馆主,驱赶朱可歆的安于世。 这一日,朱可歆带着四千人马走过阳州定阳郡,前方道路两分,南面和北面的道路都可以通向七星派。 朱可歆把负责带队的冯都尉叫来,问道:“冯都尉,此处道路两分,依你之见,我们应该如何行走,是走南边的道路,还是走北边的道路?” “回禀殿下,南边的道路山路众多,崎岖难行,北边的道路宽阔平坦,还是走北边的道路较好。”冯都尉拱手答道。 朱可歆好逸恶劳,听闻南边道路难行,便有意要走北边的道路。 可是突然间,北边道路传来了呼和声,刀剑交击声,惨呼声,喧闹不已! 冯都尉便差人前去打探,看看前方发生了什么事情。 片刻之后,打探消息之人回报,前方有大约三千人马正打得不可开交,不知何时才能打斗完毕,他们像是在争夺过路客商的财货。 冯都尉将此事禀告给了朱可歆,朱可歆满不在乎道:“几个小毛贼在这里小打小闹,不足为惧,我们就在原地等候几日,他们打完了也就会离开。” 朱可歆的打算本没有错,如果真是山贼为了争夺财货,几日功夫定然能够见分晓,但是这三千人马是安于世带来的,他们的任务正是驱赶朱可歆的队伍向伏击圈而去。 见朱可歆按兵不动,安于世就让这分作两派的三千人马,在北面的道路上对峙起来,占住道路,不让朱可歆通过。 过了五六日光景,朱可歆见北面道路上的山贼依旧没有撤离,渐渐失去耐心,就要命令冯都尉让四千御林军驱赶这些毛贼时,费馆主却进言道:“殿下,万万不可动刀兵,驱赶毛贼事小,殿下如有闪失事大,南面和北面的道路皆可以抵达七星派,我们选择南边的道路也可。” 第93章 悲秋鸟 (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 费馆主是朱可歆的队伍中武功最高的,朱允裕也让朱可歆凡遇疑难都与费馆主多多商议,现在费馆主让朱可歆选择向南行进,朱可歆却不置可否的说道:“向南的山路崎岖,本宫是没有什么问题,可是我们多要体恤这些普通的御林军兵士,前去七星派求亲,也算一份优差,让这些御林军太过疲累,本宫心中也过意不去,费馆主,你看这样,我们就再多等几日,等这些毛贼自行散了,我们还是往北边走吧!” 费馆主听明白了,不管如何,朱可歆走定北边的道路了,他只得道:“那我们就再多等几日,如果这些山贼还不离开,那就走南边的道路。” “好,就这么定了。冯都尉,你带一千人马,去和这些山贼讲讲道路。”朱可歆不好太过折损了费馆主的颜面,同意了费馆主的安排。而叫冯都尉去和山贼讲道理,实则是驱赶这些山贼。 冯都尉遵命而行,点起人马,全部纵马前行,奔驰到山贼对峙之地,冯都尉在马背上对着山贼高喊到:“前面的毛贼听着,我们是御林军,现在有急事,要通过这条道路,不管你们有何事情,霸占道路是不行的,都给我让开。” 安于世带来的青鱼堂帮众这下炸了锅,他们没想到冯都尉居然敢在这里大呼小叫,颐指气使,他们纷纷出言叫骂,恐吓,警告! 冯都尉见青鱼堂帮众宁顽不灵,不再和青鱼堂帮众装作的山贼多言,他立马下令御林军的马队冲锋,将占道的山贼冲散! 安于世这时却用黄杨木硬弓射出一支羽箭,眨眼间便到了冯都尉近前,冯都尉来不及反应,头上的皮帽就被射下,这惊出了冯都尉一身冷汗。 安于世意在立威,不想杀人,射出这惊艳的一箭之后,安于世扬声道:“不管你们是什么御林军还是榆木军,你这个带头的人还是带人离开,不然下一箭就要了你的性命!” 冯都尉哆嗦道:“兄弟们,山贼之中有武功高强之人,速速撤退!” 冯都尉惊魂未定,回禀朱可歆的时候,说话声断断续续,让朱可歆很是恼火,可恼火归恼火,山贼厉害,朱可歆不再打算驱赶这帮山贼,只得在原地驻扎等待。 这一等又是五六日过去,最后朱可歆终于失去耐性,下令向南边的道路行进。 安于世见朱可歆改道,心道:“还好没有和这帮御林军打起来,不然以我的这帮人手,怕是打不过四千御林军啊!” 等朱可歆的队伍向南边道路行进了一日之后,安于世也改道从南边道路行进,通过水鲢堂打探来的消息,在后面紧紧的咬住朱可歆的队伍。 山路颠簸,崎岖难行,本就行进缓慢的队伍,在山路上更是如蜗牛爬行一般,一日行进的距离不足百里。 更可气的是,朱可歆坐在车辇之中,也能时不时振动一下,本来还在美梦之中的朱可歆就被惊醒了,这种情况发生了不止一次,让朱可歆觉得好生气闷,抱怨道:“都怪费馆主坚持要我们走南边的道路,现在好了,一路不得清净。” 还让朱可歆气闷的是,有些山路狭窄,容不下八匹骏马并行,朱可歆不得不下来步行,把马匹上的马套卸下,只留三四匹骏马拉着车辇,还需要兵士在车辇之后推着它前行。 这一路走走停停,总算在两月之后出了山路,来到平原之上,距离万馆主、闵勇义等人埋伏的四巍坡也只剩三日的路程。 出了山路,朱可歆望向身后巍峨的群山,咬牙切齿道:“该死的山路,折腾死本太子了,从七星派回来的时候,我再也不要走山路,就算遇到山贼,也要让御林军将他们驱退!” 不仅朱可歆如此感慨,这些随行护卫朱可歆的御林军也很是高兴,平原上一望无际,看着都觉得呼吸顺畅,胸怀畅快。 大伙儿高兴,朱可歆便下令原地驻扎,埋锅做饭,等到第二日再上路。 现在的时辰正是申时初,离日落天黑还有很长一段时间,朱可歆闲来无事,找到费馆主,要跟费馆主比试一番。 费馆主答应了下来,两人的比试在朱可歆三位近身护卫田翔、归孟子、农重焕的宣传之下,传遍了整个队伍,御林军众人也不着急做饭了,都围在朱可歆和费馆主周围,形成了一个直径五十丈的圆圈。 朱可歆抢先出招,回风十三剑刷刷刷使出,一出手就是秋风落叶,还是朱可歆最偏爱的一招。朱可歆这一招绚丽夺目,围观众人都齐声喝彩。 而费馆主也叫了一声好,上次考较朱可歆武艺之时,费馆主用飞天流星拳第二式飞檐走壁,在一刻钟之内击败了朱可歆,这次费馆主还是使用第二式飞檐走壁。 只不过费馆主加紧了攻势,给予朱可歆的压力也倍增,好在朱可歆经过几个月的实战,临场对敌已有了不小的进步,居然在费馆主狂猛的攻势下,进退有度。 如果不知道比试的双方武艺相差很大,还以为这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比试。 朱可歆武艺进步如此之大,出乎费馆主的意料,心中暗自点头,围观众人也为朱可歆喝彩不断。 不过双方武功相差太远,朱可歆在坚持了小半个时辰之后,还是落败。 朱可歆将佩剑收好,田翔、归孟子、农重焕围了过来,向朱可歆不停地道贺,赞叹朱可歆的武功突飞猛进。 费馆主收了拳势,也向朱可歆问道:“殿下的武功精进迅猛,令人刮目相看,不知殿下用了什么灵丹妙,费某很是好奇。” “费馆主既然好奇,我就说给你听吧,这几个月来,我不停的与人实战,功力虽然提高不多,但是将回风十三剑习练得更加纯熟。”朱可歆不无得意的说道。 农重焕也接口道:“在天弘城中的年轻俊杰,殿下几乎都与之过了招,比如在兴武会擂台赛中表现出众的熊焚,还有金戈武馆的战亢,端的是场场比试惊险莫名!” “多亏了三位师傅在我身侧守护,本太子才没有受伤。”朱可歆难得表示谢意,田翔、归孟子、农重焕三人都很是感激。 田翔谦虚道:“殿下谬赞了,殿下和武痴荀羊一战,差点被其伤及根本,都是属下三人保护不力。” 听到这里费馆主恍然道:“难怪殿下的武功有了一股强悍之气,原来是在生死中磨砺得来,怪不得,怪不得。” 众人相谈正欢,左近林子里传来了“呗啾,呗啾”的鸟鸣,朱可歆脸色一下子就难看了起来。 费馆主,朱可歆的三位师傅,御林军众人,脸色也不太好看。 因为传出“呗啾”之音的是一种名叫悲秋的怪鸟,它的鸣叫声近似悲秋二字,是以得名悲秋。 它鸟喙向上弯曲且扁宽,鸟头肥大,鸟身瘦小,全身羽毛呈紫蓝色,除了白色的翅膀之外,鸟尾极短,可以忽略不计,左边鸟爪长了十三个指头,右边鸟爪长了五个指头,端的怪异非常。 而悲秋鸟是大周国出名的惹祸鸟,凡是遇到悲秋鸟的人,必定会倒大霉。 拿大周国的开国皇帝周太祖来说,周太祖在五十岁之前,体魄强健,从不生病,自从在御花园中受了悲秋鸟的惊吓之后,从此大病小病不断,终于不到六十死于肺痨,御医束手无策。 周太祖的孙子,也就是开武皇,在十岁之时,误入崔巍林,遇到一群悲秋鸟,吓昏过去,十日之后被御林军找到,找到之后,开武皇双腿瘫痪,从此不能行走。 最近的例子,朱可歆的祖父,朱德芹,在皇后怀孕之际,遇到了悲秋鸟,皇后流产,流产之后,皇后再无所出,幸亏有一游方道士,开出药方,皇后要生啖悲秋鸟的皮肉,才可恢复生育能力,这才有了朱可歆的父亲朱允裕的出生。 现在朱可歆在此遇到悲秋鸟,也就预示着将有祸事临近,怎能不让所有人心惊肉跳! 第94章 火攻 (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 “呗啾、呗啾”之声不停,惶恐的众人都看向朱可歆,要让朱可歆拿个主意。 朱可歆叫骂一声:“他奶奶的,费馆主,三位师傅,还有众位御林军的兄弟,我们到林子里,将悲秋鸟捉来,本宫要生啖其肉,咬碎其骨!” 朱可歆这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不管三七二十一,照着游方道士的药方下药,能不能对症另说,起码比什么都不做要好。 众人循声而去,入得山林,现在正值秋季,落叶在众人带起的余风中飘旋,悲秋鸟似乎意识到潜在的危险,声音忽东忽西,与众人玩起了捉迷藏。 费馆主在众人之中,武功最高,轻功最好,跑在了前头,如矫捷的猿猴一般,在树木顶端间纵跃前行,他观察到悲秋鸟的方位之后,出声指引身后的众人。 所谓人多势众,四千御林军不是西贝货,费馆主、朱可歆、还有朱可歆的三个近身护卫,更是武艺出众,四处躲避的悲秋鸟最终被众人合围。 剩下的事情就简单了,众人出手,生擒了悲鸣的悲秋鸟,一共有十三只。 回到驻扎之地,众人将十三只悲秋鸟的鸟喙绑住摆在了朱可歆面前,省得这些怪鸟再发出怪声! 朱可歆要生啖这些悲秋鸟的皮肉,可光看这些怪鸟的面目,朱可歆都觉得反胃,更别说吃下它们了,还是未经烤炙的生吃! 但是为了驱除霉运,朱可歆心里再是恶心,也要忍住,朱可歆战战兢兢的拿起第一只悲秋鸟,咬在了悲秋鸟的脖颈处,入口酸涩,撕下第一块皮肉,悲秋鸟发出惨叫,死命挣扎,脖子上流出的鲜血洒了朱可歆一脸,朱可歆用手抹干脸上的鲜血,咀嚼鸟肉之后,咽了下去,口舌间回味苦涩。 吃下第一块鸟肉之后,朱可歆再无顾忌,闭只眼,对着悲秋鸟狂咬,狂嚼,半刻钟时间,他便吃完了第一只悲秋鸟。 朱可歆再接再厉,再抓起一只悲秋鸟来,将其生吃,连续吃了五只悲秋鸟之后,朱可歆已然吃撑,再也吃不下去,留着剩下的八只,来日再吃。 当夜入睡,朱可歆辗转难眠,一会儿惦记飞来横祸,一会儿因吃撑打起了饱嗝,饱嗝的味道又酸又苦,很是难受,朱可歆不由得想起远在太子府的太子妃,他抱怨道:“要不是父皇非让我去七星派求亲,我也不会苦练大半年的武艺受尽艰苦,也不会行走山路受尽颠簸,也不会吃这怪鸟之肉受尽恶心!” 次日转醒,朱可歆没有其他事情,专门对付剩下的八只悲秋鸟,他独自一人待在帐篷之中,不让其他人看见他窘迫的样子。 花了一整天时间,朱可歆终于将所有悲秋鸟吃完,虽然恶心,他的心情却是不错,出了帐篷找来冯都尉,下令队伍开拔,向七星派行进。 朱可歆的队伍走走停停,三日功夫已过,眼见离四巍坡只有百十来里,而埋伏在四巍坡的众人也等来了斥候的消息,万馆主、闵勇义、谢红妆、赵一山、严管差、马世元等人都摩拳擦掌。 朱可歆带着队伍在前行走,向前望去,见到了十里长短的四巍坡,此时天刚破晓,四周静悄悄的,四巍坡的地形就像一只作势欲扑的猛虎,看得朱可歆心惊肉跳的,于是朱可歆在队伍堪堪要进入四巍坡之时下令原地待命,不再前进。 朱可歆让冯都尉带人向前查探,先将四周情况摸清楚之后,再向前行进。 而埋伏在四巍坡的众人见朱可歆在陷阱之外停步,心中奇怪,难道朱可歆发现此处的埋伏了? 闵勇义的左右手洪九戈向闵勇义问道:“朱可歆派人在前探路,我们是不是向树林更深处退一退?” “好,下令埋伏的兄弟都隐蔽好,退向树林深处,不要让他们发现了行迹。”闵勇义压低声音说道。 就在埋伏的众人悄悄后退之时,冯都尉接了朱可歆的命令,点齐三百人马,探路去了,冯都尉对朱可歆的谨慎不以为然,带着三百御林军,走马观花似的,跑过了四巍坡,又纵马跑回到队伍当中,冯都尉向朱可歆回禀道:“禀告殿下,前方道路没有陷坑,可以安然行进。” “好,冯都尉走在前面,叫队伍开拔吧。”朱可歆命令道。 四千御林军,四人一排,排成一条长龙,陆陆续续进入到了四巍坡中。 猎物进入陷阱,伏击的众人都心跳加快,数着朱可歆队伍的步点,要给朱可歆致命一击! 当朱可歆的一字长队最后一名兵士进入到四巍坡中,闵勇义让弓箭手准备,把箭头上的引火之物点燃,瞄准了藏在道路两旁杂草中的助燃之物。 所谓伏击,就应以雷霆之势,在敌手反应过来之前,将敌手击溃,不光要击其首尾,还要截断队伍,分而击之,对主要目标给予重点照顾,务求不给对手翻身的机会! 所以出击的时机很重要,闵勇义正是在等待这个时机,那就是朱可歆的队伍将出四巍坡之时,此时敌手的精神最易放松,以为危险将过,这时给予致命一击,正是时候! 冯都尉在前头行走,一路无事,心中更是对朱可歆鄙夷非常,这个太子真是无能之辈,做什么事情都小心翼翼,全无大周开国君主的豪迈之气,实非明主,这大周朝廷传到朱可歆这一代,真是式微了! 冯都尉心里想着事,眼看要走出四巍坡,正要策马快行时,不想前方巨石滚落,堵住了前方的路口,轰轰隆隆如同打雷,溅起一片灰尘。 冯都尉高叫道:“御林军的兄弟们,有埋伏,都保护好太子殿下。”冯都尉只顾着叫唤,却没留心身下的坐骑受惊,差点没把他给颠下马去。 不用冯都尉多说,费馆主、田翔、归孟子、农重焕四人已经将朱可歆的车辇团团围住,车辇附近的御林军也在车辇的外围围成一圈。 可惜四巍坡上的道路并不宽敞,就算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住,也没有多少人手保护朱可歆,其余御林军只能干看着,帮不到任何忙。 朱可歆在车辇上看到前方路口已经堵死,又向后望去,怎料身后的路口也有灰尘溅起,巨石滚动,堵住了路口。 朱可歆见前无去路,后无退路,知道对手苦心安排这个埋伏,定然有完全的准备,自己这次凶多吉少了,心中暗骂晦气,还有那该死的悲秋鸟,还有顽固不化的费馆主! 但是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因为第二波攻击也已来到,四巍坡北面的险坡上火箭射出,点燃了路旁杂草中的助燃之物,路旁大火烘烘燃起。 火舌蹭的一下窜了起来,挤在路旁的御林军躲避不及,身上着火,连忙倒地打滚,要把身上的烈火扑灭,有些人确实扑灭了身上的烈火,但有些人被挤到了路旁的杂草中,全身都着了火,忍不住烈火烧身的痛苦嚎啕大叫起来! 闵勇义见火候到了,命令洪九戈让埋伏在山林中的刀鱼堂帮众,向道路中扔装有枫油的陶罐,枫油易燃,见火就着,陶罐不停的在路边打碎,火势愈盛,整个道路眼见要变成火海! 朱可歆叫来田翔:“田师傅,你快想想办法,如果不能将烈火扑灭,这四千御林军还有你我都要死在这里了!” 田翔也很着急,眼看不断有人被火烧死,却无计可施,也不知道如何回答朱可歆。 谢红妆在险坡之上,媚眼带笑:“义哥,现在我们的伏击之计已成,看这班人如何应对,呵呵。” “妆妹,没杀死朱可歆之前,我们不能放松,千万不可功亏一篑。”闵勇义紧盯路面,肃然道。 这时,身上着火的御林军终于发现道路南边的小河,纷纷跳下去,想用河水浇灭身上的烈火。 第95章 激战 (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 跳下小河的御林军身上的烈火确实被浇灭,怎奈河中水浅,掉落小河的御林军兵士被河床震得头晕眼花。 埋伏在河岸上的刀鱼堂帮众抓住机会,蜂拥而上,乱刀将掉落小河的御林军兵士打杀,鲜血染红了河水,惨叫声此起彼伏! 只有少数武艺和轻功出众之人,才稳稳的落地,面对刀鱼堂的帮众,拔出佩刀,与之相斗起来。 而四巍坡的路面上,眼看烈火要烧到朱可歆乘坐的车辇之上,费馆主进言道:“太子殿下,我们还是跳下小河吧,再不走,就要被烈火烧身了!” “好!你让冯都尉招呼御林军都跳下小河,本宫与三位师傅先行下去。”朱可歆如此安排道。 朱可歆不再等候,招呼田翔、归孟子、农重焕三人跳下了小河,朱可歆在接触水面的一瞬间内劲运至双腿,施展起轻功来,缓冲下落之势。 噗通一声,河水溅湿了朱可歆的衣裳,田翔、归孟子、农重焕三人轻功比朱可歆要好上不上,只让河水淹没到膝盖就不再下沉,他们施展轻功,漂浮在河面上。 三人成品字形,将朱可歆护卫在中心。 继朱可歆四人跳入小河之后,御林军在冯都尉的命令下,全都跳下了小河,激战就在小河的河面上展开! 此时御林军损失的人手已经超过四分之一,只剩下三千余人了,刀鱼堂的伏击效果很是明显。 闵勇义在险坡上看到御林军都跳入小河,也招呼埋伏在险坡上的刀鱼堂帮众,跳入小河中杀敌! 他们气势正盛,听了闵勇义的命令后,高呼:“宰了朱可歆,杀了御林军!” 他们在四巍坡的路面上看准御林军的位置后,一跃而下,借助小落之势,用大刀劈向御林军的头颅! 在四巍坡上伏击的刀鱼堂帮众大约有两千人,这一波攻势下来,又击杀了不下五百的御林军,御林军一下减少到两千五百人了。 剩下的御林军兵士在冯都尉的指挥下,在小河上依靠北边的崖壁,结成阵式,三面受敌,中心处护卫住朱可歆,内圈的御林军兵士射出羽箭,进行攻击。 御林军不愧为戍卫大内的精兵,在遭遇一系列打击之后,还能沉着应对危局,结成阵式之后,伤亡人数减少,却给刀鱼堂的帮众造成了不小的损伤,刀鱼堂帮众在御林军结成阵式后,短时间内已经有上千人失去战力! 伏击带来的优势正被御林军用严密的防守给抵消,闵勇义略有焦急,向左右手洪九戈问道:“你快快联络青鱼堂的安堂主,问问他们什么时候能够赶来。” “是,闵堂主,我这就用红头鹃联络安堂主!”洪九戈领命而去。 洪九戈远离小河,以免红头鹃被战火波及,他写好书信之后,将书信挂在红头鹃的脚上,让红头鹃给安于世带去消息。 红头鹃速度奇快,半刻钟不到就找到了正常速度行进中的安于世和青鱼堂的帮众,红头鹃准确的落在安于世的肩头。 安于世右手扯下挂在红头鹃脚踝上的书信,读毕书信,安于世冷笑一下,心中想道:“最危险的驱赶任务是我青鱼堂承担,虽然说有惊无险,没有什么损失,但是也不能让青鱼堂的兄弟再入险境,先让刀鱼堂的闵勇义焦急一会儿,青鱼堂再赶到,收拾残局!” 于是安于世看完书信后没有任何表示,让青鱼堂的帮众继续正常行进,也没有给闵勇义回信。 安于世优哉游哉,可四巍坡南面的小河里已经打得天昏地暗,要不是御林军身着锦衣,刀鱼堂帮众头缠红巾,敌我之间便难以区分了! 而御林军兵士善于战阵,刀鱼堂帮众善于单打独斗,这种上千人的战斗,御林军占了优势,双方的伤亡比例达到了一比三,也就是说御林军死伤一个兵士,刀鱼堂这边就要死伤三个兄弟。 战斗持续下去,御林军又损失了五百兵士,只剩下两千御林军,刀鱼堂这边有一千五百的兄弟失去战力,加上先前损失的人手,人马锐减到三千之数,再这样蛮横的打下去,胜负就难料了! 为今之计,只有拖延时间,等到安于世的青鱼堂帮众来援,于是闵勇义高喝道:“刀鱼堂的兄弟退后五十丈,不要让御林军的人伤到了,我们将他们围困至此就可,安堂主马上就要到来了!” 刀鱼堂的帮众闻言后退,与御林军拉开距离,让御林军的箭矢不能伤人,也防止御林军突围。 刀鱼堂想拖延时间,朱可歆叫来冯都尉商议,朱可歆问道:“冯都尉,御林军打散阵式,突围而出,有几分把握?” “回禀殿下,伏击贼人人数占优,如果我们不依靠战阵,很难坚守,如果放弃战阵,突围的话,被他们四面围击,伤亡恐怕惨重,但是属下就算丢了性命也会让殿下脱离包围。”冯都尉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其实心里在盘算如何逃得性命,大不了以后不做御林军都尉了,以自己这身本事,到哪里吃不上饭! 而朱可歆听了冯都尉之言,决然道:“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突围逃走,冯都尉你快去安排一下,我们向西突围,等到了七星派,有七星派之人接应,我们的危险就会解除。” “喏,殿下,我这就去准备,一刻钟之后,我们突围。”冯都尉转身离开,在拥挤的御林军兵士之间穿行,找到御林军的校尉,低声吩咐,御林军将向西突围,并安排这些校尉如何应对周围的敌人。 一刻钟时间很快过去,冯都尉一声令下,御林军呼喝着闯向包围圈的西面,闵勇义见朱可歆要突围,怎能让其如愿,让洪九戈调配人手到西面加强防御,他率人从南面和东面进行攻击,而北面是崖壁,无法进攻,朱可歆就躲在了御林军中靠北边的位置,最是安全。 御林军向西突围,冲在前面的御林军兵士如同尖刀一般,插入刀鱼堂帮众的包围圈中,双方普一接触,就伤亡惨重,胆气不足之辈,被这如炼狱般的战斗吓破了心胆! 御林军的前锋刚撕开一道口子,立马会被刀鱼堂的帮众堵上,御林军再次撕开包围圈的口子,刀鱼堂的帮众再次蜂拥而上,堵住缺口。 这是一场无比惨烈的角力,谁先支持不住,谁就会溃败,御林军溃败意味着朱可歆危在旦夕,刀鱼堂的帮众溃败,意味着朱可歆逃出升天。 情况就这么简单,但没有比这个简单的情况更残酷的事情了。 尚未加入战斗的赵一山、马世元、严管差、万馆主和万馆主带来的五百人马,明白这一情况,只等万馆主一声令下,就要加入战斗当中。 但万馆主迟迟没有下令加入战斗,这让赵一山等人,特别是与朱可歆有杀害妻儿大仇的严管差焦急非常。 万馆主安抚众人道:“青鱼堂安于世还要带领三千人马过来,等他们加入战斗后,我们再伺机而动!要知道,我们是精兵,我们的作用是防止朱可歆逃逸,以及应对朱可歆的援兵!” “万馆主说得在理,大家不要焦急。”赵一山接口道。 众人只得按兵不动,继续等候出击的时机,这时御林军已经撕开了一个不小的缺口,已有御林军冲出了包围圈,向西逃逸而去。 闵勇义也不管那么多了,不再从南边和东边攻击御林军,率领人马,前去堵住被撕开的口子。 好不容易撕开缺口,朱可歆不能眼见缺口被堵住,向费馆主命令道:“费馆主,你武功高强,前去协助御林军守住缺口才行。” 费馆主从战斗开始就没有参与打斗,而是守护在朱可歆的身旁,现在被命令去守住缺口,正是活动手脚的时候。 费馆主答应下来,一闪之间,飞掠到战斗最激烈之处! 第96章 决死 (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 以费馆主的实力,只有万馆主可以匹敌,他的加入让御林军士气大振,原本有些松懈的攻击变得紧凑起来。 而费馆主以一敌百,冲在最前面,让御林军的攻击更加犀利,虽然闵勇义已经带领大量刀鱼堂帮众前去阻拦御林军的突围,怎奈一位武功高出众人太多的费馆主碍事,将刀鱼堂的包围冲得七零八散,眼看要突围而去。 万馆主在远处看到御林军快要突围,本来沉稳的心起了波澜,正当他要下令,让带来的五百精英出手,安于世终于姗姗来迟,安于世看到刀鱼堂众人处于劣势,伤亡过半,不好意思再拖沓下去,让青鱼堂的帮众快速加入了战斗之中。 安于世带来三千人马,他命令一千人马去帮助刀鱼堂众人守住西面,防止御林军打出缺口,两千人马从南面和东面攻击御林军。 御林军此时未能结成阵式,又与闵勇义带领的刀鱼堂众人打斗许久,正是疲惫之师。 安于世的青鱼堂三千人马斗志昂扬,战力旺盛,他们的加入,让御林军的人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锐减。 冯都尉在马背上看到有新的战力加入对方阵营,而带头之人正是两月之前遇到的山贼头领,想通前后关节,不觉后怕不已,对方苦心孤诣,要置朱可歆和御林军于死地,如果陛下没有后手,朱可歆和自己这帮御林军怕是要全军覆没,一个不剩了! 似乎是听到了冯都尉的心声,就在安于世的青鱼堂帮众加入战斗不久,御林军只剩下一千之数时,五百橙衣人出现了,他们蒙着面部,使用统一制式的佩剑,三人一组,一人进攻上三路,一人进攻下三路,一人防御,就像一部绞肉机一般,从东面、南面攻击刀鱼堂和青鱼堂的帮众,与御林军形成了前后夹击之势。 别看这五百人人数不多,但是杀伤力惊人,短短时间内就让刀鱼堂和青鱼堂损失千人之数。 万馆主看到橙衣人来援,想到桐瞿隘口中被橙衣人戏耍之事,怒气上涌,现在橙衣人又来这么一手,好在自己这一方也有五百精英人马,万馆主不再迟疑,向赵一山、严管差、马世元和五百精英人手下令道:“这伙橙衣人就是朱允裕和朱可歆的最后手段了,兄弟们,专门找这些橙衣人打杀,他们不是三人一组吗,你们四人一组,将他们给绞杀了!” 这群人看了这么久的打斗早就忍耐不住,现在万馆主下令进攻,真正如出笼猛虎,展翅雄鹰,呼啸着加入了战团! 这五百人手不愧是万馆主精心挑选而出的精英,与橙衣龙鳞卫打斗得旗鼓相当,虽然配合上比不过龙鳞卫,但四人一组,人数上压倒了龙鳞卫的三人一组,双方打得难分难解。 而万馆主找到了自己的老对手费馆主,赵一山、严管差、马世元三人一路冲杀,向御林军的腹地攻击而去,要将躲在御林军保护中的朱可歆击杀! 费馆主见到万馆主,忍不住道:“万馆主,想不到你还有胆量来找我,桐瞿隘口的教训难道你忘记了吗?” “万某怎敢忘记桐瞿隘口的教训,这大半年来,日思夜想,就是想要报仇,今日就是我报仇之机。”万馆主又想起被逼得走投无路,只得用万里符逃命的往事,恨恨的说道。 话不投机半句多,万馆主不再多言,出手就是伤魂无极功,费馆主不敢怠慢,以飞天流星拳第三式星飞电急应对,星飞电急这一式是高明的擒拿手法,费馆主变拳为爪,如飞天狸猫一般,爪爪犀利,拧、压、托、封四字口诀一一使来,端的凶狠非常! 身在赵一山肩头的大福看到费馆主的星飞电急也是暗暗赞叹,能将擒拿手法练到如此境地,在同辈之中已是难有敌手,就算它对付起来也是一番麻烦。 万馆主却不直撄其锋,打着拖住费馆主的主意,等将御林军消灭干净,再以多打少,朱可歆带来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给击杀掉! 费馆主岂能不知万馆主所想,怎奈己方势弱,对方人数太多,这样下去将会越发的不利。 费馆主咬牙,高声向朱可歆说道:“太子殿下,快到我这里来,我们想法冲出去!” 朱可歆被田翔、归孟子、农重焕围住,看着越来越少的御林军,知道只有相信费馆主了,便让田翔、归孟子、农重焕三人和自己一起挤向费馆主,不再管御林军的死活,只求自己安全脱险。 朱可歆如此作为,御林军军心涣散,再无斗志,看到包围圈南边和东边是薄弱之处,开始分散突围,保住自己的小命才是正理。 一千御林军一哄而散,连冯都尉也自顾自逃命,安于世让剩下的两千青鱼堂帮众分散追击这些哄逃的御林军兵士,能杀死一个御林军兵士算一个。 闵勇义这边只剩下一千刀鱼堂帮众,可谓损失惨重,这些带来伏击朱可歆的刀鱼堂帮众可都是刀鱼堂的骨干! 不过可喜的是,这剩下的一千刀鱼堂帮众是骨干中的骨干,今后回到天弘城,他们都可以独挡一面了。 现在御林军哄逃,朱可歆这边就剩下费馆主、田翔、归孟子、农重焕、龙鳞卫头领还有五百龙鳞卫。 而万馆主这边还有万馆主、闵勇义、谢红妆、严管差、赵一山、马世元、安于世、一千刀鱼堂帮众,五百精英人马。 双方实力对比悬殊,万馆主的五百精英人马和龙鳞卫打得难分难解,万馆主与费馆主殊死搏斗,剩下的闵勇义、谢红妆、安于世、赵一山、马世元、严管差和一千刀鱼堂帮众将田翔、归孟子、农重焕、龙鳞卫头领团团围住。 闵勇义杀得兴起,直接找到了田翔,与之对打起来。谢红妆也不落人后,找到归孟子,与之对打。安于世也是金泓帮的堂主,见闵勇义、谢红妆两人都各自有了对手,望向农重焕,也出手了。 而严管差、赵一山、马世元则三人配合,与朱可歆、龙鳞卫头领打斗起来。 严管差见到仇人近在咫尺,声嘶力竭的叫道:“朱可歆,你看我是谁,你们杀我妻儿的时候,可曾想到今日!” “你不就是姓严的吗?别以为你们人多就吃定我了,再说了,我杀几个贱民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朱可歆还是一副傲慢,不可一世的样子。 赵一山被朱可歆的傲慢之言气得笑了起来,愤然道:“严管差、马兄,朱可歆视人命如草芥,我们齐心协力将他诛杀于此!” “好啊,就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朱可歆满不在乎的说道。 马世元嘻嘻一笑:“本以为大周国的太子是娇生惯养之辈,没曾想,朱可歆你如此镇定自若,我倒是有些佩服了。” “废话休说,要打就打。”朱可歆催促道。 严管差首先出手了,却被龙鳞卫头领拦下来,马世元自忖武功和这个橙衣人头领的武功相当,替严管差接下了龙鳞卫头领的攻击。 严管差和赵一山得此机会,一左一右夹击朱可歆。 朱可歆还是以回风十三剑对敌,以一敌二,一时之间却颇显从容,这让曾经与朱可歆交过手的严管差太吃一惊,这朱可歆的武功长进也太快了一些! 赵一山没有和朱可歆交过手,却也明白朱可歆武功不弱,自己以落英功使出剑法来,迅捷如雷,奔腾如流星,却被朱可歆的回风十三剑一一接下,而且自己的佩剑没有朱可歆的锋利,几招过后,佩剑已经被划开了口子。 而严管差一上来就是龙虎断魂刀法的最厉害的刀式降龙伏虎,精钢所制的大刀,在与朱可歆的宝剑碰撞中损伤更为严重! 第97章 抛起 (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 费馆主见朱可歆短时间内安全应是无虞,不由得放下心来,沉着与万馆主对打,飞天流星拳第三式星飞电急,逼迫万馆主无暇他顾。 而闵勇义与田翔、谢红妆与归孟子、安于世与农重焕之间的比斗最是凶险,他们六人战成一处,时而单挑,时而三对三对敌,时而变换对手,谁也奈何不了谁,其他人也接近不了他们。 现在朱可歆以一敌二,利用手中的宝剑将赵一山和严管差压制得死死的,也是短时间内不能决出胜负,倒是龙鳞卫头领和马世元之间的比斗,似乎胜负快要分出。 马世元一上来就是全力施展紫花功,十八朵紫花或左或右,或上或下,或前或后,团团将龙鳞卫头领围住,龙鳞卫头领的武功也颇为怪异,宝剑在他手中犹如游蛇一般,剑尖如蛇信般吞吐,剑法以点刺为主,很少劈砍削。 龙鳞卫头领用剑尖点在紫花之上,十次点击才能攻破一朵紫花,他要刺出两百来剑才能完全攻破十八朵紫花,而龙鳞卫头领才将第一波飞旋的十八朵紫花攻破,马世元的第二波攻击又接踵而至,龙鳞卫头领内力比之马世元稍弱,凭借怪异的剑招和锋利的宝剑,堪堪能抵挡住马世元的攻击,却也是额头见汗,气喘如牛。 龙鳞卫头领苦苦坚持,朱可歆也不好过,朱可歆武功比严管差稍高,与现在的赵一山武功相当,虽然占了兵器的优势,却双拳难敌四手,往往顾此失彼,而赵一山和严管差两人也知道朱可歆宝剑锋利,有意避开朱可歆的宝剑,专挑朱可歆的破绽出手。 这时赵一山心里想道:“要是能找来尤释永就好,向他要来化铁粉,抹在青铜剑上,保管可以削断朱可歆的宝剑。” 心里这样想着,赵一山手上却没有放松,持续给朱可歆压力。 终于,朱可歆一招不慎,被赵一山刺中了左臂,朱可歆叫了一声,却来不及点穴止血,他要继续应对赵一山和严管差接下来的攻势。 龙鳞卫头领被朱可歆的这一声惨叫打扰了心神,剑招略显迟滞,被一朵半灭的紫花打中,吐了一口逆血,情势更显危急。 费馆主、田翔、归孟子、农重焕也受到影响,而农重焕反应最快,他眼珠一转,高喝道:“田师傅、归师傅,我去相助太子殿下,这三个人你们先应付着。” 田翔、归孟子刷刷刷,出了百十来剑,把闵勇义、谢红妆和安于世挡下,给农重焕争取了时间和空间,农重焕从战圈中摆脱,向朱可歆掠去。 农重焕飞掠而来,赵一山和严管差心里一惊,朱可歆心里一喜,龙鳞卫头领心里松了一口气,马世元心里暗自警戒。 但是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农重焕与朱可歆擦身而过,与龙鳞卫头领擦身而过,向东面飞掠而去,突破了刀鱼堂帮众的包围,独自一人逃生去了! 临走之时,农重焕向朱可歆高呼道:“太子殿下,农某这就去搬来救兵,你们要坚持啊!” 朱可歆气不打一处来,得亏自己平日敬重这三位近身护卫,没想到农重焕关键时候逃走,还厚颜无耻的说去找救兵,等救兵来了,我他妈都横尸就地了! 所有人都是一愣,马世元最先反应过来,讥讽道:“太子殿下,你的手下真是忠心护主啊,我真是被你手下的一片丹心感动得痛哭流涕了,哈哈哈!” 田翔和归孟子被农重焕欺骗,很是气愤,被马世元出言讽刺,更是火上浇油,开始情急拼命起来,闵勇义、谢红妆和安于世,却不想与他们拼命,稳扎稳打,打算生生耗死他们两人。 费馆主却在心中盘算,现在己方高手人数处于劣势,更逃走了农重焕,还被金泓帮的帮众重重包围,想要就此突围那是不可能了,怎么办才好呢,是我让太子选择走南边的山路的,现在中了埋伏,我得负责,定要将太子救出。 费馆主如此盘算,望向百丈之上的四巍坡路面,此时烈火已经熄灭,可以行走了,只有将太子殿下送上路面,他才有逃生的希望。 费馆主计议已定,高喝道:“灰飞烟灭,三连击。” 万馆主在桐瞿隘口时就被费馆主的此招三连击击溃,虽然当时他已经身受重伤,又被众人围击,才让费馆主得手,可他对此招三连击的滋味还记忆犹新。 万馆主立即后退一丈,想要拉开与费馆主的距离,岂料费馆主也是虚张声势,向朱可歆急掠而去,费馆主到了朱可歆与赵一山、严管差对战之处,啪啪两掌,击退了赵一山和严管差,高喝一声,右手抓起朱可歆的左腿,左手扶住朱可歆的腰身,一运劲力,将朱可歆一抛而起。 朱可歆腾云驾雾般升起,稳稳落在了百丈高的路面,朱可歆来不及高兴,就传来了费馆主的叫声:“太子殿下快逃,我与田翔、归孟子、橙衣人头领,拖住他们。” “费馆主救命之恩,本宫此生不忘。”朱可歆客气一句,认准方向逃走了。 万馆主讥笑道:“费馆主,别以为只有你会这一手。”万馆主说完,环视当场,也只有赵一山和严管差没有敌手,却被费馆主挡在了身后。 而闵勇义、谢红妆、安于世他们以三敌二,可以腾出人手,万馆主就要出手把安于世抛上路面之时,费馆主又找到了万馆主,与之周旋。 万馆主无法,只得应付费馆主,却也高喝到:“百丈距离不高,你们谁的手劲足够,抛起同伴,让同伴追击朱可歆去,不要失了朱可歆的踪迹。” 赵一山早已可以将千斤之物抛起百丈之高,这时看向严管差,向严管差沉声道:“严管差,我将你抛到路面上,你快去追击朱可歆吧。” “好,快将我抛起。”严管差立马跳起来,让赵一山左手抱腿,右手扶腰。 当赵一山就要抛起严管差的时候,费馆主一招灰飞烟灭逼退万馆主,赶到赵一山和严管差面前,出手阻止赵一山抛起严管差。 赵一山只得放下严管差,两人共同抵抗费馆主的攻击,好在万馆主立马赶到,纠缠住了费馆主。 眼看时间拖得越久,朱可歆跑得越远,再过小半个时辰,也不用追击朱可歆了,因为万馆主、闵勇义、安于世带来的人手当中,没有精善追踪之术的。 虽然都知道朱可歆肯定要跑去七星派,但是条条道路皆可行,朱可歆没有了大批队伍的跟随,可以随意选择小道行进,一旦朱可歆进入了七星派的地界,有了七星派的接应,此次刺杀就宣告失败。 众人心中清楚,不管如何要赶紧到路面上追击朱可歆,闵勇义与谢红妆两人开始全力出击,使出夫妻剑法,把田翔和归孟子拦下,使安于世空出手来。 安于世找到赵一山和严管差,要将两人抛起,怎奈中途又被费馆主阻拦。 万馆主十分恼火,看着费馆主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搅风搅雨,却奈何不得,气得青筋直冒,双目圆瞪,看来不将费馆主击杀,己方是不能追击朱可歆了。 万馆主向闵勇义促声道:“闵堂主,快让你的刀鱼堂兄弟将这些橙衣人都击杀了,再与我们一起击杀费馆主、田翔、归孟子和这个橙衣人头领。” “我正有此意,刀鱼堂的兄弟,橙衣人已经被万馆主带来的人马拖得疲累,正是击杀他们的好机会,都给我上啊。”闵勇义如此命令道。 刀鱼堂剩下的一千帮众休憩了足够久,这时精力恢复,一哄而上,对橙衣龙鳞卫刀剑相向,一刻钟的功夫,就将五百龙鳞卫击毙于刀下。 击毙橙衣龙鳞卫,刀鱼堂帮众士气大盛,紧接着加入高手间的战团,他们虽然不能与高手匹敌,但能见缝插针,起到分心的作用。 高手对敌,不能有丝毫疏忽,别看这点干扰作用貌似不大,却在一决生死之时起到关键作用。 首先被众人气势击溃的是先前已被马世元击伤的龙鳞卫头领,他本已身受内伤,应付起马世元的紫花功来,就捉襟见肘,此时被刀鱼堂的帮众干扰,分心他顾,终于接连被马世元两朵紫花击中,倒地不起,被刀鱼堂帮众乱刀分尸。 第98章 煞星六神(第二更) (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 马世元空出手来,和赵一山、严管差、安于世一起,加入了闵勇义、谢红妆同田翔、归孟子的战团当中,田翔、归孟子两人以一敌三,渐渐不支。 加上又有刀鱼堂帮众的干扰,归孟子首先露出破绽,被赵一山抓住,一剑刺中归孟子的右胸,长剑刺破了归孟子的肺叶,归孟子呼吸不畅,内力运转不灵,实力大打折扣。 他又被安于世一掌打在了左胸,内劲直透心肺,归孟子的心脏破碎,大口大口的吐出鲜血,一头栽倒在小河之中,尸首顺流而下。 同伴被击杀,田翔也慌乱起来,现在他要以一敌六,落败被击杀是迟早之事,心灰意冷,想找出六人的破绽出逃。 田翔眼尖,瞧出严管差武功最弱,不顾其他人的攻击,全力击破严管差的防御,想从严管差防守的地方逃出。 岂料严管差憎恨朱可歆带着田翔、归孟子、农重焕三人杀害了自己的妻儿,面对田翔,一副拼命的打法,被田翔击飞精钢大刀之后,死命抱住了田翔的大腿。 其他人见机,将被严管差抱住的田翔击杀,田翔双目圆瞪,死不瞑目,不甘心如此就毙命在这荒山野岭之中。 严管差被田翔重伤,退出了战团,退到远处,看着众人围击费馆主。 费馆主被万馆主、赵一山、马世元、闵勇义、谢红妆、安于世围攻,他怡然不惧,一招招灰飞烟灭使出,迫退了合围的众人,众人退而复进,特别是万馆主,他是主要战力,接下了费馆主大部分的攻击,他四拳伤魂,让费馆主甚是难受。 与万馆主对敌久了,费馆主也感到头脑发沉,昏昏欲睡,不禁心中叹气道:“万馆主的伤魂无极功玄妙,虽然我防备着被他的内力侵袭,可经脉还是逐渐被侵染,再这么下去,不出一刻钟,我就要油尽灯枯了。” 费馆主心中黯然,赵一山心中何尝不是这样,不到一年的时间,他与费馆主就成为了仇敌,世事无常,不过如此! 赵一山心中如此感叹,不禁手上虚浮,劲力不畅,让万馆主看了出来,万馆主提醒道:“赵一山,现在我们同费馆主是敌对之人,不是他死就是我亡,千万不能妇人之仁,快打起精神来。” “对不住了万馆主,在下晓得,定不会让费馆主走脱了。”赵一山歉然道,加重了手上的劲道。 费馆主心中傲气仍在,看见对方有人松劲,喘声道:“费某不需谁的怜悯,既然与我为敌,都使出你们压箱底的功夫吧,不然被费某伤到,可就不怨旁人了。” 万馆主心中冷笑:“费馆主已是强弩之末,不到一时三刻,定会被击杀,居然还如此猖狂!” 费馆主自己也知道,他已经是强弩之末,他渐感呼吸不畅,他知道再不使出压箱底的灰飞烟灭,三连击,就没有机会了。 费馆主暗叹一声,粗声道:“灰飞烟灭,三连击。”三次劲力叠加,炙热的气浪如同海啸般向万馆主覆盖而去,万馆主全力后退,也没有躲过,只能全力应对。 吃过一次亏的万馆主再次身受重伤,跌坐在地,费馆主用尽最后的力气,也好不到哪里。 全无防守之力的费馆主被安于世长剑透体,气绝身亡。 终于将最为难缠的费馆主击毙,众人都长舒一口气,不过这场伏击战,没能将主要目标朱可歆击杀,总归是失败了,闵勇义扶起万馆主,向众人问道:“费馆主把我们拖住如此长的时间,想来朱可歆已经远逃,我们之中没有精善追踪术的人,如何才能找到朱可歆,将其击杀呢?” 而赵一山看向马世元,向他投出询问的目光,马世元会意,拉长声音说道:“这个呢,要击杀朱可歆,我们可到七星派之中,找到机会暗杀朱可歆。” “我们这些人年纪一大把了,怎么看也不像是年轻俊杰,怎么可以通过七星派的考核,成为七星派女婿的候选人?”闵勇义不解道。 “这个嘛,山人自有妙法,我能将众位的面貌略作改变,众位再捏造一个身份,就可以了。”马世元解释道。 闵勇义恍然:“原来马兄精善易容之术,难怪,难怪,这样的话也用不着我刀鱼堂这些帮众了,洪九戈,你们原地休憩之后,带着剩下的刀鱼堂兄弟回天弘城中吧。” 安于世不愿继续到七星派去暗杀朱可歆,推脱道:“闵堂主、谢堂主,我和万馆主、徐帮主约定之事业已做完,我就不跟你们上七星派了,要带着我青鱼堂的帮众回天弘城,就此别过。” 不等众人回话,安于世自顾自急掠而去。 安于世走后,万馆主也找来左右手,让其安排五百精英人马回到各自兴裕粮行分店中。 这样一来,要进入七星派的人就只剩下赵一山、马世元、严管差、万馆主、闵勇义、谢红妆了。 六人在原地休憩半刻钟,便动身前往七星派,四巍坡距离七星派只有一日路程,六人骑马奔行,只用了半日功夫就赶到七星派的门派驻地——盘龙山脉的山脚。 盘龙山脉连绵千里,而七星派建在盘龙山脉的中段。 进入七星派的入口也就只有一个,入口处有众多七星派的弟子把守。 而入口处因常年有人前来七星派求武问道,走亲访友,渐渐发展出一个县城般大小的城市,被称作登星城。 七星派掌门招婿的截止时间只剩下三月,现在登星城中武者众多,比平日热闹繁荣很多,他们都充满希冀来到盘龙山脉,希望一步登天,成为七星派掌门的女婿。 更有好事之人,妄加揣测掌门之女的容貌与德行,与人胡侃,将乐英娅说得温柔体贴、貌美如花、端庄娴雅、气质出尘。 赵一山听后心中一乐,他所认识的乐英娅除了容貌美丽之外,是实打实的泼辣顽皮之辈。 大福也传音道:“哈哈,赵一山,你的相好,被人说得这么好,你可要好好把握住哦。” “英娅是什么样的人,你难道不知道吗?别打趣我了。”赵一山嘴角含笑的说道。 而六人来到登星城,找了一家客店住下,当众人入住之后,马世元外出,前去购买易容之物。 赵一山跟着马世元一起购买易容之物,登星城不大,可各种货物齐全,两人只花了一个上午的功夫就买好了六个人的易容之物。 回到客店之后,六人都聚集在马世元的房间内,马世元一一给六人易容。 几个时辰之后,六人都变成了容貌俊美的青年,而谢红妆的变化最大,她本是女性,除了要改变容貌之物,还要束胸,以免露出破绽。 闵勇义打趣道:“妆妹,你变成这样,我都认不出来了,以后要叫你美男子才可啊。” “义哥不要取笑我,你自己不也变年轻了吗?”谢红妆羞涩道。 万馆主这时说道:“既然大家都易了容,原来的名字都不可再用,都给自己取一个别名吧,我想好了,大伙儿以后叫我沈万。” “我和马兄都已取好名字,以后大家叫我单邑,叫马兄石马。”赵一山说道。 “我叫管严”严管差简短说道。 闵勇义和谢红妆商议之后,谢红妆说道:“我以后叫洪泄,义哥以后叫易永。” “既然大家都取好别名,我们又一起行动,我们六人就要有一个称号,大伙儿有什么想法,都说说。”万馆主再次提议道。 赵一山偏头一想,拍腿道:“我们六人就叫煞星六神吧,煞星音近杀歆,就是杀死朱可歆之意,我们一共六人,是以称为六神,合起来就是煞星六神。” “这个称号不错,我们就是专门取朱可歆性命的六名煞星。”马世元赞同道。 第99章 嘲笑 (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 万馆主、严管差、闵勇义、谢红妆也同意煞星六神这个称号。 准备完毕,万馆主让众人在客店中休息一日,第二日众人再进入盘龙山脉,接受七星派安排的考核。 一夜无话,连日奔波,六人在房间里都睡得很是深沉,马世元与赵一山同住一屋,居然打起了呼噜,就算这样,也没有吵醒赵一山。 第二日清早,六人养精蓄锐,整装待发,向登星城的城西而去。 出了登星城的城西,一里之外就能看见七星派的山门牌坊,牌坊上用狂草书写了“七星泰斗”四字,疏狂中彰显霸气。 山门的牌坊很大,能并排通过十匹骏马,山门牌坊里站着鲜衣宝剑的七星派门人,他们看到赵一山六人前来,将赵一山六人拦下,拱手道:“近日来访七星派的武林人士众多,为了避免疏漏,还请几位留下姓名。” 听闻此言,万馆主第一个上前书写了洪万的假名,赵一山、严管差、马世元、闵勇义、谢红妆依次上前书写假名。 执笔门人看到六人的姓名之后,叫六人稍后,命人将六人的假名刻在桐香木之上,把桐香木交给了六人,并嘱咐道:“这是诸位进入山门后的凭证,凭此木牌,七星派的门人将安排各位的考核,考核通过后,七星派门人凭此桐香木制成的腰牌给诸位安排食宿,你们千万不可丢弃此腰牌,不然就算是通过考核,也不能参加后面的比试了。” 万馆主含笑答道:“这位兄弟费心了,我们都记着了。” 赵一山接口道:“桐香木精贵,我们可不会丢弃的!” 谢红妆敛衣道:“七星派气象万千,今日一见,名不虚传!” 谢红妆忘了她已经易容为男子,还当自己是个女子,她敛衣行礼,让看守山门牌坊的七星派门人错愕不已,有些七星派门人掩嘴而笑起来。 这时,赵一山等人的身后传来了嘲笑之声:“今天真******晦气,居然在这里碰到了一个娘娘腔、小白脸,呸,这种人要是有自知之明就不要出来恶心人了!” 谢红妆柳眉倒竖,转身娇叱道:“哪里来的混蛋,给老娘,不,给本小爷滚出来!” 这伙人没有在意谢红妆的叱骂,反而笑得更加猖狂,刚才出言之人更是讽刺道:“我说你这个小爷,到底是娘们儿还是爷们儿?一会儿自称老娘,一会儿自称小爷的,难道是一半娘们儿一半爷们儿,成了人妖,哈哈。” “你。”谢红妆指着这伙人,都被气得不知如何开口了,她在金泓帮好歹是一个分堂的堂主,帮主徐长耿和她说话都是客客气气的,今日被人如此数落,是从没有过的经历。 谢红妆就要发作,向这伙人出手之时,却被闵勇义拦住,闵勇义低声向谢红妆说道:“妆妹,不可意气用事,来人如此猖狂,说不定有大的背景。” 拦住了谢红妆,闵勇义向这伙人拱手道:“在下易永,小弟洪泄自幼没有兄弟,被姐姐妹妹围着长大,所以举止与众不同,各位不要见怪,不过你们如此说话,似乎有些过分,各位能不能给小弟道一声歉?” “道歉?凭什么道歉,是他自己怪模怪样的,这还能怨得了他人?”这伙人鼻子出气,满不在乎的说道。 万馆主见这伙人蛮横无理,本想息事宁人,但却不能弱了己方的士气,上前一步,拱手问道:“在下沈万,我们煞星六神前来盘龙山脉求亲,看几位的穿着打扮,也是武林豪强了,不知怎么称呼?” “煞星六神?你们长得如此清秀,没有一点凶悍之气,可对不起“煞星”的称呼吧!而我们来自卫阳派,怎么称呼你们就不必知道,如果你们能通过考核,就有机会知道我们怎么称呼了。你们不要实力不济,被刷了下去!兄弟们别跟他们废话,赶紧去领腰牌。”这伙人避重就轻,挤开赵一山等人,来到执笔门人的身前。 马世元看不过来人如此嚣张,想要小小的教训他们一下,从他们背后打出三把飞刀,袭向这伙人,岂料飞刀尚未及体,就被他们发觉,这伙人看上去年纪最小之人转身出了三拳,将飞刀打碎,此人受内劲所震,退了两步。 他打碎飞刀之后,冷笑道:“倒是有些本事,但不过尔尔。” 赵一山最是清楚马世元的本事,三朵飞刀如同三朵紫花,虽然只包含了马世元的两成功力,但对方能在被袭击的情况下及时应对,武功自然不弱,倒是有嚣张的本钱。 万馆主不想与这伙人发生冲突,正事要紧,招呼了众人一声,抬腿迈步,穿过山门牌坊,登上了去往七星派的阶梯。 盘龙山脉连绵起伏,有的地方地势平缓,有的地方地势险峻,恰巧去往七星派的道路是建在险峻山崖之中的。 道路颇为宽阔,可两人并肩而行,却也掩盖不住怪石嶙峋,峰峦起伏,高山深涧,前方更有云雾缭绕,雄鹰展翅,危峰兀立,怪木倚崖而生,瀑布垂落天际。 若不是赵一山等六人心事重重,这奇险的风景,正可赏心悦目。 六人在依山而建的道路上十步一转,走了小半个时辰,始终不见七星派的门人,想来距离考核之地尚远。 山路难行,武功稍弱的人,不一定能够到达考核之地,这也算是一种无形的考验了。 为了能够早点到达考核之地,六人在崎岖的山路上纵跃奔行,如同山林里的猿猴,马不停蹄的奔行了两个时辰,终于来到一块平台之上。 平台从危崖上支了出去,求亲之人都聚集在此处,这时已有上百人在平台上等候。 在平台上的七星派门人,将赵一山等六人接引到平台之上,指定了一处空地,让六人等候考核。 接引弟子告诉他们,求亲的第一项考核,就是要通过连接平台与远处孤峰之间的万丈铁链。 待接引弟子离开,赵一山他们六人挪步来到悬崖的边缘,查探了一下铁链的情况。 连接平台和远处孤峰的铁链一共有两条,孤峰高于平台,铁链呈三十度的斜角,铁链在山风的吹拂下剧烈晃动,发出沉闷的声响。 铁链上正有武者通行,一人已经通行过半,另一人才踏上铁链,突然间,通过一半的那人一个趔趄,惨呼着跌下了悬崖,半刻钟之后,惨叫声方止,这才跌落谷底! 在平台上等候考核的武者,纷纷摇头叹息:“通过万丈铁链不难,难的是抵抗如此剧烈的山风!” 赵一山关心跌落之人的安危,问道:“七星派难道不管求亲之人的死活,落下如此深堑,难道不会摔死吗?” 听到赵一山如此相问,在平台上待了许久的“老人”解释道:“深堑之下是一处深潭,最多摔得七晕八素,没有生命危险的,不然谁愿意丢了小命,敢踏上如此危险的铁链。” “兄弟你说得是啊,是我多想了。”赵一山笑道。 赵一山话头刚落,曾在山门牌坊处出言讽刺谢红妆的卫阳派门人开口挖苦道:“怎么?你怕掉下去摔死啊,要是怕的话,就赶紧回家吧,省得浪费大伙儿的时间来等你。” “我是怕死,人的生命只有一次,当然要谨慎一些。”赵一山肃然道。 谢红妆对这伙人怒目相向,走过来拉住赵一山,冷冷道:“单邑兄弟,我们煞星六神岂能和这些小人一般见识,不要理会他们。” “哈哈,你们煞星六神里面有一个娘娘腔,有一个胆小鬼,干脆叫做娘们儿六小鬼吧。”卫阳派门人之中有人拍手笑道。 万馆主这时站了出来,抿嘴一笑:“是否是煞星六神,等通过考核,你我比试之后就知道了。” 第100章 七星剑阵 (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 话不多说,在平台上等候的武者,三三两两聚集在一处,平台颇大,虽然不断有人来到平台之上,也不显得如何拥挤。 两个时辰之后,就轮到赵一山他们六人踏上铁链了,六人排出了踏上铁链的顺序,有两条铁链,每次可以派出两人踏上铁链,赵一山和严管差当先,闵勇义和谢红妆居中,万馆主和马世元殿后。 当两条铁链上的武者先后被山间的狂风吹下深堑时,赵一山与严管差对视一眼,毫不迟疑的踏上了铁链。 才踏上铁链没有多大的压力,山风虽猛,铁链却颇为平稳,随着两人越来越靠近铁链的中段,铁链晃动得也越来越剧烈,铁链如同疯牛一般,死命的要将骑在牛背上的人甩下去。 而越是靠近铁链另一头的孤峰,山风越是狂猛,所以孤峰之上寸草不生,草木来不及长出来,就被山风吹死了! 而孤峰上有大大小小通透的山洞,狂风吹过,发出呜呜的声响,扰得铁链上的武者心神不宁。 可以说踏过铁链的中段之后,不仅要考验求亲之人的轻功如何,也要考验求亲之人的定力、耐力、应变能力,如何在如此不利而且多变的环境下才能完成艰难的考核。 好不容易,赵一山和严管差靠近了铁链的中段,两人都停下来适应剧烈晃动的铁链。 两人在铁链中段停留了一段时间,随着铁链左右晃动,他们渐渐发现铁链晃动的规律,狂猛的山风虽然时快时慢,但是铁链总以一个固定的频率在左右晃动,如果能踩着铁链晃动的节奏,就不用担心会被猛烈摇晃的铁链抛出。 既然已经找到窍门,赵一山和严管差不再迟疑,继续前进,前进的速度十分稳定,不疾不徐! 万馆主看到赵一山和严管差两人如此游刃有余,暗自点头,虽然赵一山和严管差在六个人当中武功最弱,但是胆色和机智不输于他人。 眼见赵一山和严管差还有一百丈的距离就能抵达孤峰,狂猛的山风中夹杂着石子和碎屑向赵一山和严管差袭来,严管差更靠近山风吹来的方向,首先被石子和碎屑打中,一个趔趄,身体倾斜,就要落人深堑之中! 严管差赶忙用双脚勾住铁链,整个身子倒悬在铁链上,赵一山及时反应,堪堪躲过了风中的石子和碎屑,看到倒悬在铁链上的严管差后,惊呼一声:“管严小心!” “大仇未报,我一定要去七星派杀死朱可歆,这点困难不算什么。”严管差说完,腰部用力,带起身子,用双手双脚缠住了铁链,就以这个姿势爬行向前。 赵一山松了一口气,继续前进,片刻之后,赵一山的眼前就是孤峰,赵一山以为就此可以稳稳的踏上孤峰,怎料靠近孤峰处出现了气旋,气旋比山风更为猛烈,撕扯着赵一山的身体。 赵一山用双脚扣住铁链,怎奈敌不过气旋的撕扯之力,严管差匍匐在铁链上也感觉到了猛烈的气旋,好在以他现在的姿势,气旋对他的影响不大。 当赵一山就要被气旋卷走时,严管差出声提醒道:“单邑,快用手脚缠住铁链,匍匐前进!” 赵一山闻言弓下身体,用双手去拉扯铁链,将铁链抱住后,匍匐在了铁链之上。 剩下的这段铁链,赵一山和严管差爬了过去,当他们终于踩在孤峰之上时,回头一望这万丈铁链,还是心有余悸! 到了孤峰,有七星派的接引弟子,他们要来了赵一山和严管差的腰牌,在腰牌的背面刻上了一个星形图案,表示持有腰牌之人已经通过第一项考核。 将腰牌还给赵一山和严管差之后,接引弟子又带领着两人绕过孤峰,来到孤峰的背面。 孤峰的背面有一个演武场,演武场直径有百丈,无论单打独斗还是群攻,都已足够宽阔。 在演武场上有十来人在等候考核,比在平台上等候的人少了十倍,可见能通过第一个关卡的武者都是精英了。 接引的七星派门人简要的介绍了第二个考核的内容,第二个考核很简单,就是要凑齐七个人与七星派派出的七个人对打,如果取胜,参加考核的七个人都算是通过第二个考核,如果失败,参加考核的七个人都不能通过第二项考核,所以第二项考核当中,选择同伴就尤为重要。 至于如何选择同伴,是求亲之人自己的事情,七星派的考官不会多管。 当赵一山和严管差来到演武场的时候,已经有七人在演武场上和七星派派出的七个人对打。 七星派派出的七人使用了一种合击的阵法,而与之对敌的七人各自为战,半刻钟之内就落败了下来,他们落败之后被接引弟子带离了演武场。 七星派的门人战胜七名求亲者后,他们在演武场就地休息,另外一拨七星派门人接替了他们,这一拨七星派门人还是依照合击的阵法站位,使人丝毫寻不出破绽! 赵一山和严管差正琢磨如何破阵,这时有人找上了他们两人,要和他们组队闯关,赵一山谢绝道:“我们还有同伴前来,请朋友你另外找人吧!” 来人悻悻的离开,继续去找人组队。 赵一山和严管差在演武场没等多久,闵勇义和谢红妆也来到演武场,赵一山看他们两人表情轻松,暗自想道:“他们走过万丈铁链,就如同散步一般,这武功的差距有此可见,我还需努力啊!” 再过了一会儿,万馆主与马世元也通过了万丈铁链,六人重新聚首,万馆主看着演武场中的比斗,出言道:“七星派门人使用的是七星剑阵,是七星派的不传之谜,在下有幸在锦虹武馆收藏的秘籍中见过七星剑阵,破之不难。” 有了万馆主这句话,众人心中都有了底气,赵一山问道:“万馆主,你能不能说一下,如何破阵?” 万馆主点头道:“那我就说一下,七星剑阵由七人组成,七个人分别对应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七个位置,七人可以在七个位置上交换站位,从而组成不同的阵式,可是万变不离其宗,只要死死看住天枢之位,就可以稳操胜券,而站在天枢之位的人必定是剑阵中最厉害的人物,所以他就由我来负责对付,你们对付剩下来六个位置上的人即可。” 赵一山明白过来,接着说道:“现在我们只有六人,还要找一个人加入我们才行。” “只要告诉其他求亲者,我们有破阵之法,想必他们会很乐意加入我们。”马世元笑了一下说道。 赵一山他们六人正商量着找人加入,卫阳派来人也陆续来到了演武场中,赵一山仔细一数,他们正好七人,看来他们早就知道第二项考核是打败七星剑阵,从而派出七人过来求亲的,大门派就是大门派,情报工作做得如此精细,赵一山不得不感叹连连。 卫阳派来人后来者居上,抢在赵一山等人的前头,下到了演武场中,七人的站位正好与七星派门人的站位相反。 万馆主解释道:“他们使用的是反七星剑阵,正是七星剑阵的克星,不过此剑阵要习练熟悉,才能配合无间,我们现在没时间习练,只能随机应变。” 六人目光投向演武场,双方已经短兵相接,卫阳派来人武功高出七星派门人一筹,又有反七星剑阵做后盾,摧枯拉朽般将七星派门人击溃。 卫阳派来人猖狂大笑,指着七星派门人讽刺道:“什么七星剑阵,简直不堪一击,也亏得你们七星派拿出来丢人现眼。” 七星派的门人居然脸色不变,毫不生气,平静道:“朋友你说得不错,七星剑阵是七星派中最上不了台面的阵法,让方家见笑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卫阳派来人也没有了脾气,在七星派接引弟子的带领下离开了演武场。 等卫阳派来人离开,演武场边哗然起来,在他们看来如此难以击败的七星剑阵就如此简单的被他们击败了,纷纷交头接耳打听他们是哪里来的武者。 第101章 万星谷 (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 就在场边等候的武者交头接耳之际,赵一山找来了一个武者加入到他们六人当中,凑齐了七人的人数。 赵一山找来的武者名叫苏章克,是敖州来的武者,他收到七星派掌门嫁女的消息比较晚,这才赶到盘龙山脉来。 苏章克武功与严管差相当,如履薄冰般的通过了第一项考核,好不容易闯进第二项考核,遇到赵一山他们六个人,也是他的运气。 万馆主简单的给苏章克介绍了一下七星剑阵,并要苏章克负责对付站位在摇光位置上的七星派门人。 七人简单的在场边对了一下站位,便来到场地之中,与七星派的门人对打起来。 打蛇打七寸,擒贼先擒王,有万馆主对付天枢站位的七星派门人,七星派门人排出的七星剑阵处处受制,本来实力敬陪末座的严管差和苏章克,都能将各自对付的七星派门人死死压制。 虽然比不了卫阳派来人摧枯拉朽般的瓦解七星剑阵,但他们也稳稳的占据着上风,取胜是迟早的事情。 场边观看比斗的武者惊奇不已,什么时候七星派的七星剑阵变得如此不堪一击了!他们心中都充满期待,要下场去挑战七星剑阵! 旁观的武者不知道七星剑阵的厉害,与七星剑阵玉衡位对敌的赵一山却知道,虽然已有万馆主、马世元、闵勇义、谢红妆四个武功高强之辈分担了大部分压力,赵一山还是应付起来颇为吃力。 虽然赵一山已经将玉衡位的七星派门人压制,但想突破他们的防守却是不能。 好在有万馆主这个实力堪比铭元境中期的高手在,他又熟知七星剑阵,所以现在他如闲庭信步一般,打得天枢位置的七星派门人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可能万馆主不想赢得太过简单,迟迟没有发出致命一击,等到与对方纠缠了半个时辰之后,才发力击败天枢位置上的七星派门人。 七星剑阵,天枢位置被破,也就宣告整个七星剑阵被破,无需万馆主出手,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六个位置上的七星派门人相继被击败。 胜负已定,万馆主向七星派门人拱手道:“诸位承让,七星剑阵名不虚传,变化多端,威力无穷,在下受教了。” “哪里,哪里,阁下和六位同伴,武功高强,七星剑阵在你们眼中不值一提,让你们见笑了。”七星派天枢位置的门人谦逊道。 赵一山他们获胜,接引弟子将七人的腰牌要来,在背面刻上了一个流星的形状,表示第二项考核七人也已经通过。 将腰牌还给七人之后,七星派的接引弟子在前带路,绕过了演武场,来到孤峰的背面。 孤峰的背面,有一个千丈长短的吊桥,说来奇怪,孤峰之前山风凌厉,孤峰之后风平浪静,吊桥静静地悬空。 七星派接引弟子在前,赵一山等七人在后,慢慢的通过了吊桥。 赵一山等人心情平静,苏章克却激动莫名,本来通过第一项考核就是他的运气使然,没有遇到风中的石子和杂物,也没有遇到气旋,山风也不怎么狂猛,第二项考核在看过七星剑阵的威力之后,苏章克本没有报任何希望通过,却不想搭了赵一山他们六人的便车,再次轻松过关。 而作为将苏章克拉到队伍当中的赵一山,苏章克更是感激不已,在吊桥上之时,苏章克拉了拉赵一山,两人落后一步,苏章克向赵一山说道:“单邑兄弟,你们煞星六神真是厉害,七星剑阵都让你们如此轻松的解决,不然在下便过不了第二关了。” “苏兄,你也出了力的,不要太过自谦。”赵一山莞尔一笑道。 “单邑兄弟,在下不是自谦,而是有自知之明。”单邑讪笑道。 “不管如何,我们并肩作战,少了谁都不行,你说是吧。”赵一山接口道。 “对对对,不知在下可不可以加入到煞星六神当中,以后同大家一起闯荡江湖。”单邑话锋一转,热切的说道。 赵一山暗暗想道:“我们这六个人要在七星派中找出朱可歆来,然后将之暗杀,自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而苏章克此人来历不明,立场不知,贸然将他拉进来,是万万不可的。” 于是赵一山推脱道:“苏兄,我们煞星六神是出自同一师门,不是不想让你加入,而是你我师门不同,不能让你加入。” “哦,原来是这样啊。”苏章克沮丧的说道。 在两人说话的时候,接引弟子已经带着七人通过了吊桥,绕过了一座山峰,穿过了百丈长短的山洞。 出了山洞,眼前的景色让众人震撼不已。 接引弟子和赵一山他们七人站在一座高山之上,凭栏远眺。 高山之下有数不清的稍矮的山峰,每座山峰有无数亭台楼阁,宫宇殿堂,山峰之间用吊桥相连,吊桥上人来人往,数之不尽,更有成群结队的蓝眉雕在群峰之间翱翔。 接引弟子看着七人震惊的表情,不无得意的说道:“七星派有一百多个支脉,每只支脉少则占有几座山峰,多则占有百座山峰,这里是七星派的根本之地,被我们称为万星谷,万星谷四周有无数高峰作为屏障,也包括了你我所站着的这座高峰。而进入万星谷的入口只有这里和另外一个入口。你们看,沿着这条山路所站的七星派门人,他们都是在门派比武中胜出之人,才能肩负起戍卫山门入口的重责!” 接引弟子滔滔不绝的说完,又指着万星谷东面的几处山峰说道:“那里是安排求亲武者住宿之地,分别称作迎客峰、知客峰、好客峰、星客峰、月客峰,现在迎客峰、知客峰、好客峰已经住满,我将带你们到星客峰入住。” 赵一山这时问道:“这位朋友,你知道现在已有多少求亲武者来到这五座山峰入住吗?” “具体多少我不清楚,每座山峰可以住下上千人,现在怎么看都已有三四千人入住万星谷了。”接引弟子人答道。 赵一山心头略一计算,山门外的两项考核百人中能有一人通过就算不错,也就是说闻风而动,来到七星派求亲之人已经超过三四十万,虽然大部分人黯然离开,却更加显得七星派在大周国武林界的崇高地位。 接引弟子将万星谷介绍给七人之后,带着七人沿着盘山的山路向下而行,山路旁守卫的七星派门人,面无表情,却时不时瞟向七人的腰牌。 通过一长段的山路,接引弟子和赵一山他们七个人又踏上了吊桥。 在通过一条条吊桥,绕过一座座山峰之后,接引弟子带着他们来到了星客峰。 接引弟子与星客峰上的知客交接之后,知客带着赵一山他们七人,在星客峰上左绕右绕,来到一处幽静之地,一座七进的大宅出现在七人面前,大宅上的匾额写着星客梅薇。 知客指着大宅说道:“众位同道,梅薇居就是众位的住处了,被褥都给各位准备齐全,每人都单独有一间卧房,你们可以自由选择,不过上一拨人已经选择了西侧的卧房,所以我建议众位在东侧选择卧房。” 万馆主拱手问道:“这位朋友,请问我们的膳食,七星派是如何安排的?” 知客续道:“此事我正要说与各位同道,诸位的膳食有两种选择,一种是到七味堂凭借腰牌用膳,七味堂就在星客峰的山顶,很容易找到,另一种是自己在梅薇居中自理膳食,食材可凭腰牌从七味堂中领取。” 知客说完就要离开,却被赵一山拦下,赵一山问道:“在下有一事相问,不知贵派掌门之女居住何处?” “这个嘛,在下不知,掌门之女被掌门安排在何处,不是我一个小小的知客能知道的。”知客歉然道。 赵一山神色黯然,放知客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