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小神医》 第1章大白天的搞这个？ 赵铁柱牵着牛往家走，低头琢磨怎么把王长水搞下台，泡他闺女，败他家产。 这事他惦记好久了，但一直没头绪，忽然他听到前面有声音传来，抬头看到前面的高粱在晃荡，好像有东西在里面。 赵铁柱以为是野兔，顿时兴奋起来，他最近嘴都快淡出鸟了，正好抓了回家打牙祭。 他轻手轻脚的赶紧溜了过去，拨开了面前的高粱。 我擦，大白天的搞这个？ 赵铁柱吓坏了，他眼前是两具纠缠在一起的赤果果的身体。 我擦，这不是王长水和李寡妇吗？ 看李寡妇的眼色迷离，一脸陶醉的样子，赵铁柱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他奶奶的，王长水跟他嫂子在干啥勒？这特么是禽兽啊，李寡妇可是他亲嫂子啊！ 李寡妇才三十多岁，保养的很好，没有一点岁月的印迹，看上去和二十出头的大姑娘似的。 李寡妇的身体真他娘的白，腰是真细，看的赵铁柱直吞口水 女人的身体把赵铁柱晃得眼晕，好想上去摸摸，但又不敢。 看着面前俩人在高粱地滚来滚去，俩人把满地的高粱压的歪歪斜斜，可惜了今年的好收成…… 赵铁柱嗡嗡作响，看的脸红心跳。 王长水竟然在跟他嫂子搞那事儿。 赵铁柱虽然年纪不大，但好歹是村里的小中医，男女那点事他早就知道了。 可惜没亲身经历过，仍然是个童子鸡。 听说那事儿是一种幻如神仙般的感觉，会让人很爽。 李寡妇偷男人这事其实也不是秘密了，她偷过村里不少男人，说起来能说三天三夜。 她和王长水的事在北岗村不是什么秘密，流言蜚语满天飞，大家都知道，但谁也没逮着过，没想到今天让赵铁柱碰到了。 李寡妇十几岁就守寡了，也不能说她不守妇道，这么多年怎么能熬的住啊。 赵铁柱把俩人不听翻滚的画面都看在眼里，心里也忍不住冲动起来，呼吸都加重了。 我日他个仙人板板，王长水这老畜生真有福啊。 赵铁柱想走，他知道自己不该看这些，但他两条腿怎么也迈不动步，李寡妇的身体对他来说是巨大的诱惑。 最重要的是赵铁柱看王长水这么舒坦，他心里就不舒服，这俩人有世仇。 他真想教训他一下，不打死就行，打死了要坐牢。 赵铁柱在地上摸了摸，摸到一块石头，狠过心，冲着一身肥膘的王长水砸过去。 赵铁柱一击命中，王长水吓得立刻从李寡妇的身上爬了起来。 李寡妇也慌了，赶紧推开王长水，抓起衣服盖住了身子。 李寡妇看到了赵铁柱，脸腾地红到了耳朵根，神色慌张，像是受了惊吓的兔子。 王长水看到是赵铁柱，倒是没生气，一遍穿衣服，一边骂道：“狗日的，你特么的搞啥东西？” 李寡妇趁着王长水骂赵铁柱的功夫，拨拉开高粱丛灰溜溜跑了，留下一片狼藉的“战场”。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能来我为啥不能来？”赵铁柱得意的看着王长水。 王长水问道：“你狗日的都看到了？” 赵铁柱啧啧嘴，说的：“你脱芬兰婶子的衣服，亲芬兰婶子的嘴巴……” 李寡妇的小名叫芬兰，按照辈分，铁柱应该叫她婶子。 听赵铁柱这样说，王长水的表情更难看了，日他娘的，这瘪犊子看的还真清楚！ 王长水似乎并不怕赵铁柱说出去，骂骂咧咧的说道：“你特么要是敢乱说，老子割了你的舌头。” 赵铁柱本来就看他不顺眼，立马反怒道：“就你这老逼还割劳舌头？我割了你的子孙根信不？” 赵铁柱除了是北岗村的小中医，还是兽医，最擅长阉猪煽狗。 王长水也是有些怵他，没接着骂了，反倒大度地笑骂道：“你小子，死鸭子嘴硬，得了，到叔家吃饭走。” 赵铁柱警惕的看着他，他可不敢保证这家伙憋着坏，说道：“你走前面。” 王长水也不在意，拍了拍衣服，哼着小曲儿走了。 这事王长水就仗着没证据，反正他的那些风流事也早就传的沸沸扬扬了，他都无所谓了，就算赵铁柱宣扬出去，估计也没人信。 赵铁柱牵着老牛回家去了，一路上他这心里激动不已。李寡妇妖娆的身段不断的在他眼前浮现，挥之不去。 好山好水出好女，李寡妇也算是北岗村有名的村花了，皮肤细若凝脂。 可惜了这颗好白菜，被王长水这头蠢猪给拱了。 赵铁柱今年十八岁了，他的手艺是可是有很长的历史了。 他们家以前御医，清政府覆灭后，就退出皇宫隐居到了北岗村，一直到现在。 从赵铁柱太爷爷开始，到他这辈都是中医，在这方圆周围还是很有名的，也是这门手艺养活了他们加几代人。 北岗村有四五百口子人，这里四面环山，算得上是世外桃源了。 赵铁柱爷爷刚来那会儿，这里穷的都吃不上饭，衣服都传不上。 六几年大饥荒还饿死了不少人，赵铁柱爷爷上山采野果野菜救了不少人，村民感恩，让他们扎根落户到了这里。 北岗村基本上都姓王，都是亲戚连亲戚，赵家这个外来户难免被人欺负。 文各那会儿批斗黑五类，赵铁柱的爷爷因为做过御医，首当其冲，被村里批斗。 王长水他爹是村长，王长水是红卫兵，就是他领的头，也是他出手最狠。 老爷子痛苦不堪，最后拉着赵铁柱奶奶自杀了。 赵铁柱那时候还小，虽然记不清事，但爷爷跟奶奶的死却在他心里埋下了仇恨的种子。 懂事后他就发誓要把王长水搞下台，让他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随着年龄增大，复仇的小火苗已经燃烧成了大火，他天天就在惦记这事。 尤其是王长水五个闺女，赵铁柱发誓要用她们来报复王长水。 王长水这五个闺女是北岗村的五朵金花，相当漂亮，相当水灵。 回到家赵铁柱将老母牛栓回了牛圈。 赵铁柱娘已经做好饭了，摆了一桌子，看赵铁柱回来，赶紧叫儿子吃饭。 赵铁柱刚坐下还没动筷子，一个女孩着急忙慌的跑了进来。 她直接扑到赵铁柱跟前，喘着粗气焦急道：“铁柱哥，俺……娘，俺娘快不行了……你赶快……” 这女孩是李寡妇的独生闺女巧儿。 巧儿虽然还没成年，但身体已经发育的相当好了。 巧儿喘着粗气，那发育很好的地方上下起伏，赵铁柱都看傻了。 “巧儿，别着急，慢慢说，你娘怎么了？” 巧儿使劲咽了口唾沫说：“铁柱哥，俺娘好像发烧了，一直哆嗦，还说胡话，你快去看看吧。” 赵铁柱奇怪了，刚才李寡妇还跟王长水在高粱地里打滚，这会儿就病了？奇怪！ 赵铁柱虽然心里奇怪，但也不敢耽搁，转身回屋背起了医药箱就对巧儿说道：“快走，去看看咋回事。” 巧儿和赵铁柱一路小跑，很快就冲进了李寡妇家。 进门赵铁柱就听到李寡妇喊肚子疼。 不过她并不是身体病了，是心病。 说到底李寡妇也是要脸的人，今天和王长水搞那个被赵铁柱撞见，她是怕赵铁柱到处宣扬。 要真是那样，她哪还有脸活？ 所以回家以后她就在琢磨怎么堵住赵铁柱的嘴巴。 想来想去就想到了装病，不管怎么说，先把赵铁柱骗过来，和他商量，如果他要是不同意，那就只能发大招了——睡了他。 赵铁柱现在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男人的魅力也显现了出来。 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看到赵铁柱都是颠颠的往上蹭。 李寡妇更是人老心不老，早就惦记着把赵铁柱推倒在床上了。 尤其是赵铁柱还是一个童子鸡，甚至让李寡妇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听到有人进来，李寡妇赶紧拿被子蒙住脑袋，翻来覆去的哼唧着，真要死了一样。 要说李寡妇其实也真是感冒了，昨天晚上她跟张瘸子搞上了。 张瘸子那房子破败不堪，风呼呼地往里灌，她就给冻感冒了。 赵铁柱看李寡妇浑身哆嗦，哼哼唧唧的样子撇了撇嘴，中医讲究望闻问切，他一眼望过去就知道这婆娘没毛病。 李寡妇看到赵铁柱进来，还装做有气无力的样子说道：“铁柱你可来了，快给婶子看看，我感觉快死了。” 赵铁柱一脸淡定，从医药箱里拿出体温计，伸进被窝要给李寡妇量体温，随即李寡妇雪白的身子就浮现在他的脑海里了，他的心狂跳了起来。 忍着心里的激动，赵铁柱把温度计别进了李寡妇的胳肢窝里。 在把手抽出来的时候，李寡妇故意用胸前蹭了他一下…… 第2章给李寡妇打针 赵铁柱也知道李寡妇是熬不住了，毕竟这么多年守寡也不容易。 但他恨王长水，也恨李寡妇的男人，如果不是他们一家子姓王的起头，他爷爷和奶奶也就不会惨死。 奶奶的，竟然勾搭劳资，嘿嘿，看我怎么整你，赵铁柱开始憋坏了。 赵铁柱恨不得拿鞋底子抽这婆娘的屁屁，奶奶的，窝了一肚子火。 温度计很快就好了，才三十六度不到，根本没问题。 “铁柱啊，婶子是不是不行了？”李寡妇赶紧问。 赵铁柱不在意的说道：“没啥事，打一针就好。” “啥？打针？”李寡妇一听就怕了，她最怕打针。 “婶子，你不会害怕打针吧？”赵铁柱一看这情况，肚子里坏水更是咕嘟咕嘟的往外。 “能不打针吗？婶子最怕打针。” 赵铁柱心说，这婆娘，被男人捅都不怕，竟然怕打针？ 奶奶的，既然你怕，那老子就用最粗的针头，搞死你。 赵铁柱找了一根给牛打针的那种，最大最粗的针管。 熟练的敲碎药瓶子，排除针管里的空气，把药吸进去。 然后将针管举了起来，对准了。 巧儿按赵铁柱的安排把李寡妇扶了起来，李寡妇侧着婶子趴着。 李寡妇保养的很好，皮肤洁白，光滑细腻，跟巧儿站一块看着就像姐妹。 看赵铁柱准备动手。 李寡妇眼睛一闭，牙齿一咬，眉头一皱，说：“铁柱，来吧，俺不怕。” 赵铁柱嘿嘿一笑，直接把针筒戳了过去。 “哎哟！亲滴个亲娘勒……” 听李寡妇惨叫，赵铁柱不紧不慢的推着针管。 把针管里面的药推完，赵铁柱把针管收了回来，用卫生药棉帮她揉了揉。 巧儿招呼道：“铁柱哥，你赶紧坐，我给你倒水喝。” 赵铁柱摆摆手，开始收拾东西，说道：“不喝了，得回家了。” 李寡妇听赵铁柱要走，立马不乐意了，她的目的还没有达到呢。 所以赶紧看向巧儿说道：“巧儿，去，到你二叔家借点好茶叶，你铁柱哥怪辛苦的。” 巧儿赶紧点头，到王长水家去借茶叶，这下屋里就俩人了。 赵铁柱知道她心里打的什么主意，故意说道：“婶子，我这就走了，家里还等着吃饭呢。” 李寡妇一把拉住了赵铁柱的衣角：“先别走，婶子有话跟你说。” 赵铁柱看着李寡妇说道：“啥事？你说吧。” 李寡妇往赵铁柱的跟前噌了蹭，脸蛋一红欲言又止，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铁柱，在高粱地里，你都看到啥了？” 赵铁柱明白了，李寡妇找他过来原来是为了今天下午在高粱地里的事儿，估计是还怕了。 赵铁柱嘿嘿笑道：“我啥都看到了，我看到你跟长水叔……你们压坏了张瘸子家的高粱。” 李寡妇吓坏了，这个瘪犊子，看的还真清楚。万一这小子想害自己，胡说八道，老娘就没脸见人了。 李寡妇赶紧笑着说道：“铁柱，这件事出去不要乱说，婶子求你了行不行？” 赵铁柱问道：“为啥？” “婶子怕……丢人，你答应婶子啊，婶子会报答你的。” 赵铁柱又问道：“咋报答？” 李寡妇的脸上含羞带臊，小姑娘一样羞涩：“你要是答应出去以后不乱说，婶子就陪着你……” 赵铁柱打了一个激灵，李寡妇的手在他的身上留下了回忆和疼痛。 赵铁柱吓了一跳，心想真是一个骚娘们，竟然要睡自己，赶紧推开了她说道：“婶子，你别这样……” 李寡妇又往前凑了凑，赵铁柱已经可以感受到女人的体温了：“铁柱，你就不能帮帮婶子？” 李寡妇的声音很小，一边说，一边拉过铁柱的手。 赵铁柱的手随着李寡妇的手开始移动。 赵铁柱还小，没有经历过女人，怎么经受得住这样的挑逗，立刻呼吸急促了，心跳加速起来。 赵铁柱忽闪打了个冷战，赶紧把手从李寡妇的被窝里抽了出来，吓得背起医药箱跑出了李寡妇的家。 李寡妇还没有明白咋回事，赵铁柱的身影已经窜出了门外。 李寡妇傻了，他没想到赵铁柱竟然跑了。 最后她叹了口气：“唉，多好的机会啊，鸡不可失，失不再来……” 赵铁柱吓得心里砰砰跳，刚才差点把持不住。 但赵铁柱的人生目标不是她，是王长水的五个闺女，不然难解他心头之恨。 可这是个难题，赵铁柱在床上辗转反侧的思考，怎么才能把她们搞到手呢？ 他老婆的名字叫红杏，尖嘴猴腮的，脸上净是麻子，丑的一比，但她生了五个好闺女，一个比一个好看。 这五个闺女分别是梨花，石榴，秋萍，荷花和晓霜。 大闺女梨花已经十八岁，出落成了一个水灵灵的大姑娘。 梨花皮肤白皙，身条秀丽，一张圆圆的脸蛋，那眼睛好像会说话，能把男人的魂儿勾走。 二闺女石榴也已经十七，尖尖的下巴，俏皮的鼻子，红兔兔的嘴巴，样子可爱极了。 三闺女秋萍跟四闺女荷花是双胞胎，刚满十六岁，却已经发育的相当成熟。 五闺女晓霜还不到十五，刚刚上初中，也是个美人坯子，样子活泼可爱。 王长水想要媳妇给他生个带把的儿子好为家里延续香火，可她肚子不争气，生出来的都是闺女。 王长水就天天抱着红杏做，发愤图强，非想鼓捣个小子，但梦想一次次的都破灭了。 也许是缺德事干多了，王长水怕报应落在五个闺女的身上，对她们管的很严，不许和陌生人说话，不许和小青年来往，更不许半夜出门。 然后梨花就了解了更多关于男女那方面的事，就开始春心荡漾了，幻想着寻找自己的白马王子。 但村里那些歪瓜裂枣，怎么能入梨花的眼，所以最后把目标锁定了赵铁柱。 赵铁柱医术很好，还特别是喜欢帮助女孩子，给女孩子看病检查身体的时候非常的热心。 赵铁柱身上透过一种成熟男人的魅力，梨花不知道怎么形容，就是看到他很喜欢，心里发慌，很想和他做那事。 她开始思春了…… 第3章我想娶你做媳妇 第4章想你想的睡不着 第5章私奔 第6章山中遇狼 他呼吸温和，心跳平稳，身体就像一块坚硬的磐石岿然不动。眼睛也比平时锐利了十倍。 赵铁柱一点也不害怕，当他的目光跟青石山狼王钢锥一样的目光骤然相撞的时候，心里显出的不是惊惧，而是惊喜。 趴在最前面的那条就是青石山的狼王，赵铁柱认识它。它的身体整整比普通的狼高出一头，也长出去一尺，跟生产队的毛驴子一样威武狰狞。 十年前的那个冬天，狼王领着他的队伍袭击村子，铁柱的爷爷在村口的空地上支起无数个兽夹子。狼王一不小心踩了上去。夹住了双腿。它整整嚎叫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当铁柱跟着爷爷去抓它的时候，狼王却猛地咬断自己的那条伤腿跑掉了，从哪儿以后，青石山的狼王就成了瘸腿狼王。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赵铁柱立刻认出了狼王，同时那条瘸腿狼王也认出了他。 其实铁柱这些年不断上山打猎，他整整追踪了狼王半年的时间，将青石山的狼王击败，是赵铁柱的毕生理想，今天终于可以得偿所愿跟它一较高下了。 他无法抑制那种发自内心的激动，嘴巴里呼出来的呵气都兴奋地颤抖起来。 铁柱把旁边的梨花往怀里勾了勾，示意她不要害怕。梨花却对铁柱会心一笑。 女孩子虽然第一次经历这么惊险刺激的场面，可是因为有铁柱哥在身边，她充满了勇气。 狼王晃动着巨大的头颅，同样纹丝不动。一双狼眼瞬间瞪得溜圆，身上的鬃毛根根扎起，好比一只狰狞的刺猬，它冲着赵铁柱呲牙咧嘴，胡子抖动，露出一口狰狞的牙齿，嘴巴里也发出了呜呜的仇恨声，恨不得把赵铁柱立刻撕成碎片。 从前的仇恨一股脑显现在脑海里，狼王终于把持不住，要为自己的那条伤腿讨个公道。 它低吼一声，身后的四条大狼匍匐在地上，开始向着铁柱和梨花藏身的地方慢慢移动。好比五只悬挂在墙壁上的壁虎在扑食，不仔细看，你根本看不到它们在移动。 距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终于，一条大狼从草丛的背后探出了脑袋，冲着赵铁柱飞身就扑。 哪知道大狼刚刚探起脑袋，赵铁柱就叩响了手里的扳机，嗖的一声，那根利箭飞了出去，不偏不倚，刚好射中了那条大狼的右眼。 这把弓弩非常的强硬，箭的威力也非常巨大，利箭毫不客气射穿了大狼的脑袋，几乎将它的脖子一下子穿透。 那只狼嚎叫一声倒在地上，打着滚嚎叫起来，不到数秒，两腿一蹬，就跟耶稣哥哥下棋去鸟。 剩下的四条大狼浑身颤抖了一下，但是它们没有撤退，而是身子一纵，凑凑凑，一起跳在了赵铁柱和梨花的面前。 这四条大狼的身子非常的威武，它们呲着牙，咧着嘴，冲着赵铁柱跟梨花嗷嗷怪叫。“嗷嗷嗷……嗷--”整个青石山立刻抖了三抖，树上的枯枝烂叶也哗哗只掉。 梨花吓得妈呀一声，跳起来老高，身子一下子挂在了赵铁柱的身上，双手抱住了铁柱的脖子，将脑袋埋进男人的怀里不敢看。 铁柱一下将梨花护在身后，身子一转，飞快地搭上一根利箭，食指一勾，再次叩响了弓弩的扳机。 另一支利箭呼啸而出，这次射中的是最前面那条大狼的脖子，箭杆整整扎进去四寸还多。那只大狼嗷地怪叫一身翻身到底，同样剧烈翻滚起来。 剩下的三条大狼速度不减，直奔怪石后面的铁柱和梨花扑来。 弓箭就是这样，距离远的话还可以射杀，距离太近就失去了它的作用，赵铁柱已经没有时间从箭壶里抽箭射击了。 他不慌不忙，迅速将弓弩扔在地上，抬手拔出腰里的匕首，飞身迎了上去，直扑狼群。为了保护梨花的安全，赵铁柱决定豁了出去。 一刀划过，最前面的那条大狼的脖子上出现了一条深深的血痕，铁柱的匕首生生拉断了它脖子上的气管，一腔颅血喷洒出来，铁柱下面一脚，把它踹出去老远。 那条狼的身子还没有倒地，第四条就扑了过来，咬的是赵铁柱的大腿。 赵铁柱手里的匕首一挥，使出了吃奶的劲儿，狠命刺了过去，扑地一声，刀锋扎进了进了第四条狼的脖子里。 也赶上铁柱的力气大了点，一刀将它的脖子穿了个透心凉，刀子从狼脖子的左边进去，右边都露出了刀尖。那条狼呜叫一声倒在了地上，挣扎了两下同样不动了。 短短几秒的时间，四条成年大狼被赵铁柱干掉，干净利索，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眼前只剩下了那条瘸腿狼王，瘸腿狼王再也不敢向前了，身体首先哆嗦了一下，后退了几步，它被赵铁柱凌厉的气势震住了。 它冲铁柱愤怒地瞪了一眼，脖子一缩，身体就像一阵剧烈的骤风，抹头就跑，转眼消失在茫茫的夜幕里。 赵铁柱吁了口气，疲惫不堪，浑身跟散了架一样倒在了地上，惊出一身的冷汗。 好险，好险，他妈的老子差点报销，报销了没地方说理去。 铁柱抬手擦了擦汗，冲着狼王逃走的方向瞅了瞅，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老半天，梨花才从恍惚中惊醒，女孩子都被刚才的一场大战惊呆了，她害怕铁柱受伤，嚎哭一声扑了过去：“铁柱哥，你怎么样？伤到没有？伤到没有？” 赵铁柱摇摇头笑了：“没事，好险好险。别怕别怕？” 没想到梨花哇地哭了，一下扎进了铁柱的怀里：“铁柱哥，俺怕，俺怕啊，咱回家吧，俺以后再也不上山了。呜呜呜呜……” 女孩子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么惊险的厮杀，也不知道青石山的野狼会这么凶残，如果不是铁柱哥在身边，几乎成为野狼口中的美食，她被男人的勇敢和强壮征服了。 铁柱赶紧帮她擦去眼泪，哄她说：“不哭不哭，走出大山以后，铁柱哥给你买新衣服穿。” 梨花的脸蛋却红了，羞答答说：“铁柱哥，你找个地方，让俺换下衣服好不好？” “啊？赵铁柱有点哭笑不得了，这才看清楚梨花的裤子已经湿透了，是刚才被野狼袭击的时候吓得。 女孩子就是胆子小，竟然会吓得尿裤子，赵铁柱咕嘟一声：“你们女人啊……真是的。” 他又好气又好笑，虽然嘴巴里埋怨，还是把自己的裤子脱了下来，递给了梨花让她换上。 梨花接过铁柱的裤子羞答答问：“铁柱哥，俺穿你的裤子，那你穿啥？” 赵铁柱说：“我里面有短裤，不穿也没事，这样比较凉快。” 梨花问：“这么冷的天，你冻着咋办？” 铁柱说：“没事，我是男人，耐冻。” 梨花破涕为笑，拿起铁柱的衣服躲在了一块岩石的后面。冲他莞尔一笑，说了声：“不许偷看！” 夏季的天就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刚才还星稀月朗，忽然就刮起了一阵风，北天边飘来一片浓密的乌云，咔嚓一个惊雷在头顶上炸响，瓢泼的大雨倾盆而下。 赵铁柱嘻嘻哈哈背着梨花找地方躲藏，很快找到一个山洞，冲进去以后，他们已经淋成了水鸭子。 梨花冻得浑身打哆嗦，颤抖成一团，脸色都青了。两个孩子就像秋雨里的树叶，一起颤抖。 山洞不大，里面黑乎乎的，地上有很多枯枝和干草，墙壁上还有火柴和半截蜡烛。 这个山洞铁柱很熟悉，是他上山的时候栖息的地方。 铁柱是小中医，长年上山采药，有时候采药回不去，需要找个地方暂住一夜再回家，他就把这里收拾一下，当做了暂时的小窝。 划着了火柴，点着了那半截蜡烛，铁柱升起一团篝火。干柴很潮湿，放进火堆里比比伯伯作响，冒出阵阵青烟。 中秋的后半夜开始寒冷，两个人又淋了雨，梨花的身子一个劲的往铁柱这边靠。篝火映红了两个人的脸。 赵铁柱心疼地不行，用力搓着梨花的手问：“梨花，冷不冷？” 梨花笑着摇摇头：“不冷。”嘴巴里说不冷，身子却一个劲的往铁柱的身上靠。 现在的梨花美极了，因为刚淋了一场雨的缘故，女孩的头发湿漉漉的，身上的衣服也湿漉漉的，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玲珑剔透的曲线，的确良衬衫是透明的。 她的小脸蛋粉嫩娇红，雨水顺着她的脸颊淌下来。 梨花衣服里所有的一切都暴露在赵铁柱的眼前，他的呼吸就急促起来，心跳起伏。 铁柱说：“梨花，把衣服脱了吧，在火上烤干，要不然会生病的。” 梨花摇摇头说 铁柱说：“这有啥，以后咱就是两口子了……” 梨花羞涩地低下了头，小声说：“铁柱哥，你抱抱俺，抱抱俺就不冷了。” 赵铁柱会意，一下把梨花抱在了怀里，双臂一用力，梨花的脸靠在他的胸膛上。 第7章你个不知羞耻的野丫头！ 男人的怀抱宽广无垠，散发出一股成熟的朝气。梨花从来不知道男人的身体会有这样一股令人醉醺醺的气息，不知道怎么形容那气息，就觉得有了个人可以信任依赖一样，心里很踏实，黑也不怕了，鬼也不怕了，只怕被人看见。 赵铁柱可以清楚地听到梨花的心跳，好快，好大声。 “梨花，不如在这里，……给我吧。” 说完赵铁柱一下把女孩按倒在山洞的草丛里，将女孩子扑倒在地上，那草丛很绵软，跟家里的土炕一样舒服。 梨花在铁柱的怀里轻轻颤抖，这个时刻她也期盼了很久很久，仿佛等了一千年。 于是她就顺从了，呢喃着说：“铁柱哥，俺要跟你一辈子。” 女人抬手勾住了男人的脖子，不再显得羞涩，反而显得很主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赵铁柱终于被闪电劈中，整个人好像炎热的夏季，被大雨冲了个透心凉那样酣畅淋漓…… 外面的风停了，雨住了，两个人还是抱在一起舍不得分开。衣服在火堆上已经被烤干。 赵铁柱说：“梨花，咱穿衣服吧。” 于是两个人开始悉悉索索穿衣服，梨花拿过自己的裤子正要穿在身上。 忽然，洞口的位置闪出几条人影，手电筒的光柱子捅向了黑天空，如同乱舞的干戈。 紧接着，有个男人的声音响了起来：“大家快来，抓住他们了，在这儿，梨花跟铁柱在这儿，别让他们跑了！” 一声断喝，梨花跟铁柱同时吓了一哆嗦，暗叫一声不好，有人追过来了。 让铁柱猜对了，第一个闯进山洞里的是个女人，正是梨花娘红杏。当红杏第一眼瞟进山洞，看到闺女梨花跟赵铁柱赤果果的身体时，女人惊得目瞪口呆。 紧接着一股无名的怒火窜天而起，她大骂一声：“梨花你……你个不知羞耻的野丫头！你想气死我啊？” 红杏不由分说，一记耳光打了过来，重重刮在了梨花的脸上，梨花抬手捂住了脸。 接下来，大队村长王长水也闯了进来，剩下的人呼呼啦啦进来一片，都是王长水的本家爷们。 王长水跟红杏怎么来了呢？ 前半夜，赵铁柱爬进了梨花的窗户，扑上了王长水闺女的土炕，刚好被起来撒尿的王长水发现。 王长水怒气冲天，提起尿壶在赵铁柱的脑瓜子上砸了三下，浇了铁柱一头尿。又用烟锅子敲了七八下，差点把赵铁柱给打成释迦摩尼， 赵铁柱也是少年气盛，一拳就把王长水打倒了。拉着梨花就跑，冲上了青石山。 王长水爬起来拍拍屁屁，跳着脚的骂：“狗日的赵铁柱，老子跟你没完，竟然拉着俺闺女私奔，爷爷跟你拼了。” 王长水怒冲冲走进了家门，扑进了屋子里，发现老婆红杏睡得正香，他的火气就更大了。 二话不说抡起巴掌，在红杏的白屁屁上拍了一巴掌，吧嗒一声脆响，红杏的白屁屁就余波荡漾。 红杏几乎被男人一巴掌拍得震精，猛地睁开了眼：“他爹，你疯了？打俺干啥？这才刚刚弄过，又憋不住了？” 王长水怒道：“憋不住个毛！快起，快起，家里出事了。” 红杏迷惑不解问：“出啥事了？” 王长水气喘吁吁：“梨花，是梨花。” “梨花咋了？” “梨花跟着赵铁柱那小子……私奔了，他们半夜上了青石山。” “啊？有这事儿？这死丫头，回家看我不撕烂她的嘴，竟然偷人养汉子，败坏门风。” 红杏一听气就不打一出来，怎么也想不到闺女梨花会跟着赵铁柱私奔。她不知道赵铁柱给梨花灌了什么迷药，把闺女弄得神魂颠倒。 红杏赶紧提上了裤子，穿上了褂子，鞋子也没来得及提上就扑进了梨花的屋子。 推开门一看，果不其然，屋子是空的，梨花不见了，闺女平时换洗的衣裳也不见了。 红杏往地上一坐，抹着腿哭开了：“俺滴天啊----俺滴地儿啊--这日子没法过了--生个闺女不孝顺啊----跟着野汉子私奔了--老天爷劈了赵铁柱这天煞的吧--啊呵呵呵呵………” 红杏的嗓音很好，哭起来跟唱歌一样，大有歌唱家的风范，那声音阴阳顿挫，高亢嘹亮，绵延数里，北岗村半道街的人都听到了。 大家不知道发生了啥事，还以为谁家半夜杀猪呢，纷纷从被窝里爬起来查看。 王长水怒道：“你哭个毛？还不快起来找人，上山去追？抓到赵铁柱，老子非剥了他的皮不可！” 红杏这才恍然大悟，擦擦眼泪站起来冲出家门去叫人。 北岗村并不大，也就四五百口人，站大街扯嗓子一喊，从这头到那头的人都听得见。而且他们都是本家，家家户户扯得上关系。不一会儿的功夫，红杏就喊来一帮人。 王长水大喝一声：“上山给我追！”所有的人拿着手电筒呼呼啦啦顺着山道追了上去。 从北岗村到山外的城市只有一条路，就是那条山涧的小道，村里很多人进城打工走的就是这条山道。只要顺着山道追就可以了。 前半夜天气还可以，没想到后半夜竟然下起了雨，大雨下了整整半个小时。 王长水领着人在一个山洞里躲了很久雨水才停止，雨停以后，他们不敢停留，又是马不停蹄追赶。 终于，赵铁柱被他们追上了，路过一个山洞的时候，有人看到里面有火光，梨花娘红杏第一个闯了进去。进去一看，眼前的一切把她惊得目瞪口呆。 只见赵铁柱跟梨花都没有穿衣服，两个人赤身果体紧紧抱在一起。因为害怕的缘故，梨花的身体在微微发抖， 红杏晃了晃差点晕倒，她知道，梨花已经不是完璧了，育了十八年的小乳猪，被赵铁柱这小子偷吃了。 红杏气急了，一巴掌打在了梨花的脸上，梨花的一张粉面鼓起来老高，发出一声尖叫，闪身躲在了赵铁柱的身后。 赵铁柱跟梨花都没有穿衣服，两个人浑身赤条条的，被随后赶来的人看的清清楚楚，所有的村民都瞪大了眼。 铁柱一看不好，赶紧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所有人的视线，将梨花护在了身后。抓起来梨花的衣服帮女人披在了身上。 梨花也惊得目瞪口呆，身子轻轻颤抖，心里小鹿一样慌乱。 第二个冲进来的是大队村长王长水，王长水一眼看到闺女赤身果体的样子，他勃然大怒，眼珠子都红了，一股无名的怒火喷波而起，直冲脑海，羞辱，悲愤，懊恼，一起涌上心头。 赵铁柱这孙子胆子够大的，去你奶奶个腚，爷爷跟你拼了！ 他嚎叫一声就扑了过去，一脚踢在了铁柱的肚子上，把赵铁柱踹出去老远，摔在了山洞的墙壁上。 赵铁柱差点撞得没有背过气去，觉得眼前一黑，脑子里一懵，肚子里翻江倒海…… 铁柱的身体已经发育成熟，身体很健壮，拳头也很有力气，智斗过青石山最勇猛的野狼，亲手掐死过山里最凶狠的熊瞎子，可是他不能出手，因为自己理亏啊，谁让自己拐跑了人家的闺女？ 再说他跟梨花成亲的话，王长水就是他老丈人，老丈人的屁屁摸不得啊。 王长水是下了死手，非要把赵铁柱弄死不可。他嚎叫着扑了过去，拳头雨点一样砸在铁柱的脸上，胸脯上，肚子上，把赵铁柱打得满脸冒血，嘴巴跟鼻子都肿了。 赵铁柱一声不吭，双手抱着脑袋，死死把梨花护在身下，心说打吧，打不死就行，大不了20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 王长水一边打一边骂：“你个狗日的，小兔崽子！老子的闺女也敢抢，有娘生没爹教的东西，我宰了你！” 第8章梨花坠崖 王长水来的时候带着家伙，因为要捉拿奸夫，很多村民们举着大杠子，王长水顺手抄起一条杠子，冲赵铁柱的脑袋砸了过来，杠子在半空中被舞出一条黑色的彩虹。 赵铁柱不是傻子，他知道这一杠子下去的威力，王长水是下了死手，想要他的命，轻者揍他个杨伟不举，重者揍他个性生活不能自理。 铁柱的身影很快，发现不妙，拉起梨花撒丫子就跑，就像被野狗追赶的兔子，冲出人群直接上了不远处的山道。 梨花被铁柱拉得趔趔趄趄，女孩子衣衫凌乱，头发蓬松，但是她依然死死抓着铁柱的手，说什么也不松开。 山道上崎岖不平，赵铁柱拉着梨花跑的不快，刚刚走出没几步，就被蜂拥而来的村民赶上了。王长水的脸气得都变了形，大杠子毫不犹豫从背后又砸了过来，这次砸的是赵铁柱的后脑。 铁柱走在前面根本没注意到王长水的袭击，梨花在后面却看得清清楚楚，一看爹下了死手，非要杀了铁柱不可，女孩子大叫一声：“爹………不要！”飞身迎了上去。 王长水手里的木棍重重打在了梨花的额头上。本来这一棍子是砸向赵铁柱的，可在关键时刻，梨花替铁柱挨了爹一棍子。 梨花的身子忽然不动了，额头上冒出了呼呼的鲜血，她身子一歪，飞身落下了旁边的万丈悬崖，身影就像一只飘忽不定的蝴蝶。 一时间所有的人都傻了，不单单是赵铁柱，包括王长水，红杏，还有后面所有的村民，他们一起瞪大了眼……空气都变得凝固。 王长水失手打死了自己的亲闺女，将梨花打下了悬崖。他手里的木棍掉在了地上，人也瘫软了下去，惊得目瞪口呆，心里后悔不跌。 “梨花！我的闺女啊----”王长水发出一声竭斯底里的嘶叫，他的手摇摇伸向了悬崖，仿佛要抓住梨花久久不散的身影。 这里是青石山的山道，左边是万丈高的峭壁，脚下的小路只有二尺多宽，右边是数百米深的悬崖，这段悬崖有个名字，叫做断天涯，听名字就知道它的险峻。 断天涯笔直陡峭，从远处看，一眼看不到顶，上下几乎成九十度角，高不可攀。 悬崖的下面就是虎啸河，虎啸河不是很宽阔，但是波涛汹涌水流喘急，不要说一个人，就是石头掉下去也会被瞬间冲的无影无踪。悬崖那么高，梨花掉下去一定凶多吉少。 赵铁柱几乎不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王长水竟然会砸向自己的亲生闺女。 他知道王长水是失手了，这一棍子本来是砸向他的，是梨花为她挡了这一劫。 就在梨花身影飘下悬崖的一瞬间，赵铁柱的心也跟着掉了下去，他感到眼前一阵眩晕，整个灵魂都飞出了躯壳。 梨花是赵铁柱的初恋，他的本意是要睡了王长水的闺女，让他心里难受，为死去的爷爷奶奶报仇，就是要报复他。 可是跟梨花交往的这几天，他发现自己竟然真的爱上了她，是刻骨铭心的那种爱。他已经被梨花的美丽，善良和纯洁深深吸引，变得欲罢不能。 有时候铁柱就想，不如这段恩怨就这么算了，让它随风而去吧，两家人冰释前嫌重归于好，他不想这种仇恨越结越深，因为仇恨根本无法解决仇恨。 可怎么也没有想到，王长水会一棍子把梨花从悬崖上打下去，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爱人掉下悬崖，赵铁柱怎么能不心疼？ 赵铁柱的怒火也噌得升腾起来，恶狠狠瞪了王长水一眼，他大叫一声：“梨花----！”使劲吸了一口气，毫不犹豫同样一头栽下了悬崖。 谁也想不到赵铁柱会跟着梨花的身影跳下去，连犹豫一下也没有。所有的人又是大吃一惊，大家再次傻眼， 赵铁柱的身影就像一块沉重的石头，向下落了很久大家才听到扑通一声 王长水的身影不动了，呆呆看着悬崖下面，因为是夜里，悬崖的下面一片漆黑，只能听到滔滔的流水声，回声很大。 事情怎么会搞成这样？我咋一棍子把亲闺女打下去了？赵铁柱这死小子竟然也跟着跳下去了？这难道就是人们常说的殉情？ 一股天生的父爱从心里升起，王长水的心里像被刀子猛烈捅了一下似的，难受的要死。 他手足无措，也惊慌失措，两只手跟两只脚一起颤抖。只是颤颤抖抖蹦出几个字：“救人……快……救人……救人啊，救命啊！。” 怎么救啊？从悬崖上跳下去，到水面上的落差至少二百多米，不摔死也会被淹死。山里人大多不会凫水，没人敢下去。 王长水想跳下去找闺女，可是红杏在后面却一把拉住了他。 闺女是娘的心头肉，梨花被自己亲爹打下悬崖，红杏吓了个半死，也气了个半死。 她死命地扑向了男人，两只拳头在王长水的胸口上拼命捶打，一边打一边嚎叫：“你干的好事！闺女被你打死了，你舒心了？你赔俺闺女！赔俺闺女啊！啊……呵呵呵呵。” 红杏竭斯底里哭叫起来，差点把王长水给晃散架。两条命啊，就这么没了。 王长水有五个闺女，梨花是老大，其他的四个闺女都在上学。这孩子命苦，因为家里条件不好，梨花没有上过什么学，小学没毕业就缀学了，帮着爹娘挑起了生活的重担。 梨花可听话了，从不让爹娘生气，也非常的勤劳，在家里烧火做饭，做针线活，下地劳动，照顾几个妹妹，是个好劳力，也是红杏最得力的助手。 闺女就这么没了，断掉了红杏的左膀右臂，也割掉了她的心头肉，她觉得对不起闺女。 两口子正在抱头痛哭的时候，还好有个人提醒了一句：“到下游去找，水是向下流的，赵铁柱跟梨花的尸体一定在下游。” 王长水这才恍然大悟，赶紧站起来顺着青石山的小路向下游跑。 从这里到下游，至少需要走二十多里地，因为悬崖太高了，必须要跑下山坡，哪儿有个小型水库，铁柱跟梨花一定会被冲进水库里去。 就算不能找回来活人，拉回来两个孩子的尸体也不错，要不然没法跟赵铁柱的爹老子赵庆华交代。 赵庆华就这么一个儿子，铁柱的姥爷也就这么一个外孙子，两家人守着这么一根独苗，把人家儿子逼死了，赵庆华还不跟他拼命？ 惹急了铁柱娘，那女人一怒之下会把王长水全家给阉了。王长水的良心感到了深深自责……… 赵铁柱跳下了断天涯，落进了虎啸河里，但是他一点事也没有，脑袋冒出了水面。 赵铁柱非常的不简单，八岁跟着父亲上山采药，十二岁一个人扛着猎枪上山采药，十多年来踏遍了青石山的角角落落，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非常的熟悉。 他征服过青石山上最高的山峰，凭着一条登山绳，一把匕首就可以上下自如上千米高的悬崖。也曾经下到瓮子口，去采摘悬挂在峭壁上的血燕窝。 燕窝是最好的药材，可以治疗很多疑难杂症。是所有医生梦寐以求想要得到的良药。 他还曾经靠着一把铁弓，跟青石山的野狼对峙，杀死过这里最勇猛的野狼。 不是铁柱的功夫好，这些都是苦日子给逼出来的。 他们家世世代代是中医，中医一定要上山采药，没有爬山的本事，没有跟野狼对峙的勇气和胆量，根本不可能弄到好药材。 赵铁柱的脑袋冒出水面以后，长长吁了口气，抬手抹掉了脸上的水珠，眼睛来回的踅摸，一边寻找一边喊：“梨花，你在哪儿？梨花----”可是四周除了水流声，根本看不到梨花的身影。 铁柱一个猛子又扎了下去，两只手在水底下四处乱摸。他知道梨花凶多吉少，被王长水揍了一棍子，一棍子直中脑门，不被打死也会被水给呛死。 如果梨花会凫水，没有晕过去还好点，可山里的女孩子根本没有学过凫水。再说那一棍子一定会被打晕，打晕了掉进水里，不死才怪？ 但是赵铁柱还抱着一丝希望，希望看到奇迹。就在水里摸啊摸，渴望抓住了梨花的衣服，把女孩子捞上来。 水流很急，秋天的河水非常的冰冷，又是在半夜，不多会儿的功夫铁柱的两排牙齿就开始打架，咯咯作响。 第二次冒出水面的时候，他的脸色都被冻得发青了。使劲吸了一口气，又潜了下去。 赵铁柱心如刀绞，从小到大他没有恋爱过，跟梨花是第一次，很快就被山里女孩子的那种善良跟纯朴征服了。 梨花不单单美丽，脾气也温顺，性格和善，知道疼人，赵铁柱亲了女孩的脸，吻了女孩的唇。在他的心里，已经把梨花当成没过门的媳妇了，他对梨花升起了一股深深的贪恋。 第9章让铁柱娶个媳妇 梨花的惨死在赵铁柱的心里引起了深深的震撼，好比万箭攒身。他非要把梨花找回来不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赵铁柱找啊找，摸啊摸，身体也跟着水流向下游走。 在虎啸河的下游是一个大瀑布，那瀑布飞流直下，有一百多米深的落差，冲进一个巨大的水潭，然后汇入不远处的水库。 现在他必须停止，要不然就被冲进水潭里淹死了，他抓着一块石头上了岸，看了看深不见底的水潭，知道梨花的尸体一定被冲到下游去了，而且凶多吉少。 铁柱悲痛欲绝，冲着苍天发出一声竭斯底里的惨嚎：“梨花……！” 整个青石山就抖了三抖。 从此以后，梨花的身影在铁柱的生活中彻底消失，直到五年以后，他在z市再一次见到她，那时候的梨花已经变得面目全非，铁柱再也认不出了她了。 铁柱没有找到梨花的下落，傍晚的时候疲惫不堪走进了家门，一头栽倒在炕上一病不起。他陷入了深深的痛苦和纠结中。 他的意志非常的消沉，整天不言不语傻呆呆的。 他把梨花穿过的衣服埋了起来，在青石山上为梨花建了一个衣冠冢，以示怀念。 他还找来梨花花的种子，在梨花的坟头上撒满，第二年的春天，梨花的坟头上果然长出了很多紫色的小花，一团团一簇簇非常的好看。 铁柱就拿上自己的吉他，踏上了青石山，坐在梨花的坟头上拨动琴弦，梨花灿烂的笑脸再一次出现在他的眼前…… 再美的肖邦也弹不出他心底的忧伤。赵铁柱的萎靡不振让他爹赵庆华和他娘非常的担心，不能眼睁睁看着儿子这么消沉下去啊？家里可就铁柱这么一根独苗，他们还指望铁柱传种接代呢。 半夜，赵庆华再也睡不着了，铁柱娘也睡不着了 铁柱娘问铁柱爹：“他爹，咋办？梨花没了，孩子不能这样消沉下去啊？” 赵庆华搔着脑门想了想，一拍大腿说：“有了，不如赶紧给铁柱定亲，让他结婚有个媳妇，怀里有了别的女人代替梨花的位置，他的心就收住了，也就不胡思乱想了，情绪也会慢慢恢复。” 铁柱娘觉得有理，迫不及待说：“那还愣着干啥，赶紧给儿子张罗媳妇去啊？” 赵庆华的意思是，想给儿子早早说一门亲，让铁柱娶个媳妇，忘掉梨花。 可村子里的好姑娘很多，该把谁说给铁柱做媳妇呢？ 铁柱的条件非常的好，人长得齐整，又是村里唯一的小中医，浓眉大眼，有模有样，很多大姑娘小媳妇看到他，都跟狗看到红薯皮那样，屁颠屁颠的往上蹭。村里的好姑娘还不紧着儿子挑？ 他把北岗村所有的姑娘全部过滤了一遍，层层筛选，最后把儿媳妇的理想人选锁定了一个女孩，那女孩就是李寡妇的独生闺女巧儿。 过完年巧儿就十八岁了，比铁柱小一岁，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现在的巧儿长成了一个水灵灵的大姑娘。 巧儿的身子已经发育成熟，一头乌黑的秀发，脑后是粗大的黑辫子，一直垂到屁屁后头，眼睛又大又亮，皮肤又白又细。 特别是一根小蛮腰，细的跟铁锨把儿似得，一巴掌就能攥住。 赵庆华之所以看中李寡妇的闺女巧儿做儿媳妇，说白了就是因为巧儿身条好。 他是方圆百里最有名的老中医，知道这样的女人容易生养，只要儿子的种子能够播进去，一定能长出好果子。 赵家人丁淡薄，啥都不缺，就是缺人啊，赵庆华可盼着抱上孙子了。 他淡淡吐出几个字：“我想好了，就把李寡妇的闺女巧儿说给咱铁柱做媳妇，这样的姑娘……好生养。” 铁柱娘一听高兴坏了，揪住男人的子孙根使劲一拉，赞道：“他爹，你真有眼光，我也相中了巧儿。明天你去李寡妇哪儿为儿子提亲呗。” 赵庆华点点头说：“好，明天我买上五斤上好的点心，舍去这张老脸，亲自为儿子张罗媳妇去。” 果然，第二天早上起来，赵庆华就换上一件干净的衣服，到张瘸子哪儿理了理发，还买了五斤上好的点心，整个人打扮的光彩亮丽，到李寡妇哪儿为儿子去提亲。 赵庆华走进李寡妇家的时候，李寡妇刚刚起床，女人一脸的倦容，衣衫不整，正在哪儿叠被窝。 赵庆华进门就喊：“巧儿娘--巧儿娘--你在不？我找你有事。” 李寡妇听到了男人的喊声，将头发蓬松的脑袋探出了窗户，冲赵庆华一瞪眼怒道：“你瞎叫唤个啥？你是劁猪哩，还是煽狗哩？想吊嗓子你咋不去卖豆腐？” 赵庆华满面带笑，提着点心进了李寡妇的屋子，往桌子上一放，说：“巧儿娘，我找你有事。” 李寡妇莫名其妙，一看赵庆华她就生气，这老家伙是夜猫子进宅，没事不来。 其实李寡妇的日子一点也不好过，年轻的时候就跟赵庆华有一腿，两个人是老相好。 如果不是铁柱娘捷足先登，把赵庆华拉进了高粱地，生米煮成熟饭，李寡妇跟赵庆华早就是一个被窝里的战友了。 20年前，赵庆华是北岗村有名的美男子，跟现在的儿子铁柱一样帅。 他中等身材，一身的中山装，粗狂的络腮胡子，四肢健壮得就像牛犊子，站在那里跟一颗白杨那样夺人眼目。 他有两个恋人，一个是赵铁柱的娘，另一个就是眼前的李寡妇了。 那时候李寡妇跟铁柱娘都想嫁给赵庆华做媳妇，而且都在拼命追求这个男人，可最终赵庆华还是选择了铁柱娘。 赵庆华之所以选择铁柱娘，是因为铁柱娘会做针线活，脸蛋长得秀丽，比李寡妇耐看多了。 而李寡妇那时候身材很胖，压得男人喘不过气来，有几次差点把赵庆华给压得背过气去。 她怎么也忘不掉男人，仿佛初春的阳光，带给他希望和温暖。女人的脸色娇红，眼神迷离，十分的陶醉。 当初的赵庆华跟现在的铁柱一样矜持，像个腼腆的小姑娘。 但是李寡妇持不住了，一下把男人按倒，瞬间扒光了自己，然后去扒男人的衣服。 可就在这时候，赵庆华却一下子推开了她，把她推得远远的。赵庆华说：“还是等到成亲的那一夜吧，到时候咱俩都是纯洁的，一起走上快乐的巅峰。” 李寡妇那时候憋得不行，可是她力气没有男人大，根本不能得逞，只好点点头忍了。 她怎么也想不到赵庆华会跟铁柱娘成亲。 铁柱娘很有心计，发现苗头不对，终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将赵庆华灌的酩酊大醉，然后拖死猪一样，把男人拉进了村南的高粱地。 因为铁柱娘是阉猪的出身，力气比赵庆华大多了，赵庆华根本反抗不动。 再后来赵庆华就没有选择的余地了，因为铁柱娘的肚子大了。赵铁柱在他娘的肚子里蠢蠢欲动…… 赵庆华是个很负责的男人，只好跟铁柱娘成了亲，把李寡妇给甩了。 因为这个，李寡妇恨了赵庆华一辈子，铁柱娘捷足先登，也让她嫉妒了一辈子。 李寡妇痛苦极了，也愤怒极了，一怒之下嫁给了村长的大儿子王大山。 王大山是王长水的亲哥哥，北岗村老村长的大儿子，干农活出身，体格非常的健壮，就像一只健壮的牛犊子。 猪圈里的猪吓得来回乱窜，差点找不到猪圈的门，村子里的狗也跟着一起的乱吠，梧桐树上的鸟雀惊得扑扑楞楞乱飞，飞的一只不剩，跟见到老鹰差不多，落了一地的鸟毛。 第10章我是来提亲的 整整跟男人亲热了一年，一直到她闺女巧儿出生，李寡妇坐月子的时候两个人才分开。 在这一年里，李寡妇几乎每夜都要嚎叫，声音对着赵庆华家的窗户，一直从这边的炕上传到赵庆华家的屋子里，飘进赵庆华的耳朵眼。 赵庆华知道李寡妇在报复他，就是喊给他听的，这是在向他示威。 李寡妇得逞了，自从她嫁给王大山以后，赵庆华就变得很不开心，沉默寡言，整天吧嗒吧嗒抽烟。 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躺在别的男人怀里，赵庆华的心在滴血…… 那段时间，北岗村的村民很不习惯，李寡妇的嚎叫声吵得他们睡不着，很多人用棉花堵着耳朵睡觉。 再后来大家就习以为常了，李寡妇的叫声完全变成了催眠曲，有时候李寡妇不嚎叫，村里人反而睡不着了。 她满月以后，王大山又跟她躺在了一条土炕上，两个人还是每天夜里做，夜以继日，孜孜不倦，日日笙歌。 王大山也够他娘倒霉的，他的身子越来越瘦，脸色也越来越憔悴，尽管吃了不少的好东西，可还是没有补回来。 吃的那点营养，还不够李寡妇抽的。 终于，在一个寂静的夜晚，王大山发出一声凄楚的哀嚎，一口气没有喘过来，死在了李寡妇的肚子上。 赵庆华背着医药箱匆匆忙忙赶到的时候，王大山已经断掉了最后一口气，尸体都已经凉透，身上赤果果的，一条布丝也不沾…… 从哪儿以后，李寡妇就变成了北岗村的寡妇，而且是最年轻的寡妇。 没有男人的日子那不叫日子，一两个月还能忍耐，时间长了，奥特曼也无法忍受。 每天夜里李寡妇都憋得难受，她的身体也扭曲地像一条蛇，身上的衣服挺光了，在土炕上来回的打滚，这边滚到那边，那边又滚到这边，一条炕席被扯得丝丝拉拉响，好比一大群老鼠在磨牙。 再后来的几年，李寡妇曾经无数次对赵庆华勾引，挑逗， 可是赵庆华这个人很正直，一直没有钻进李寡妇的被窝，李寡妇就更生气了。于是他想到了偷人…… 第一个钻进他被窝的就是小叔子王长水，王长水这人好色，就跟李寡妇勾搭在了一起。 不是小叔子扯淡，都怪嫂子长得好看。 接下来，村里越来越多的男人爬上了她的土炕…… 她的目的也是在糟蹋自己，让赵庆华心疼，她要慢慢折磨他。让他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倒在别的男人炕上，心如刀绞，生不如死，痛不欲生。 那天她装病，把赵庆华的儿子铁柱诳进家，就是想把赵铁柱给睡了。 得不到赵庆华，老娘就从他儿子身上下手，让你赵庆华难受一辈子。 可她没想到赵铁柱那小子不识抬举，竟然会溜走，弄得自己空欢喜一场。 赵庆华一进门，李寡妇的怒气就不打一处来，俩眼一瞪怒道：“狗曰的赵庆华你来俺家干啥？我这里不欢迎你，你给我滚！” 赵庆华嘿嘿一笑：“还生我气呢？你咋那么小气？这都多少年的事儿了，还在耿耿于怀？” 李寡妇的眼角就湿了，如果说她这辈子只爱过一个男人的话，那这个男人就是赵庆华了。 她爱这个男人，也恨这个男人，爱的时候恨不得一口含在嘴巴里，恨的时候真想掐死他， 李寡妇说：“我恨你，你给我滚！以后别来俺家，我也懒得看你。” 赵庆华很尴尬，说：“我不是为自己的事情来的，是为了孩子。“ “为孩子？咱俩的事儿管孩子什么事？” “嗯，巧儿跟铁柱都长大了，也都到了成婚的年龄，我是来提亲的，把你家巧儿说给俺家铁柱做媳妇，了了这段恩怨，你看怎么样？” 赵庆华一句话说出，没想到李寡妇冷冷笑了，怒道：“赵庆华，你坑了我一辈子，现在还想坑俺家闺女？你做梦！我不会让巧儿嫁给铁柱的。” 赵庆华问：“为啥？你想把老一辈的恩怨强加在下一辈的身上？这样是不是太残忍了？” 李寡妇说：“当初你对我更残忍，你个色狼，把老娘甩了就这么完了？我一辈子也不会让你好过，也不会让你一家人好过。咱们走着瞧” 赵庆华问：“那你想怎样？” 李寡妇咬牙切齿说：“想让铁柱娶巧儿也行，很简单，以后每天晚上，你来俺家陪我睡觉！” “啊？”赵庆华吃了一惊：“那怎么行？我跟你睡，那咱俩不成那啥了嘛？” 李寡妇说：“我不管，只要你以后肯跟我睡觉，巧儿嫁给铁柱就不成问题，你如果不答应，我誓死不让巧儿进你们家的门？” “你你你……你这是要挟？”赵庆华气馁了，怎么也想不到李寡妇会提出这么无礼的要求。 他知道自己对不起她，欠下了她一笔无法偿还的孽债，他也考虑过补偿她，可一想到铁柱娘对自己的好，赵庆华就气馁了。 不能背叛媳妇啊，这个家来之不易，不能就这么散了。 赵庆华咬咬牙说：“不行，打死我也不能钻你被窝，你把我赵庆华看成是啥人了？” 李寡妇又是冷冷一笑：“这个由不得你，如果你不答应，我决不答应巧儿进你家的门，你忍心看着自己儿子一辈子打光棍？” “这个……”赵庆华打了个冷战。 赵庆华可喜欢这个儿子了，赵铁柱是赵家唯一的独苗，赵家五代单传，到了赵庆华这一代几乎就要断根了。 铁柱姥姥家也是五代单传，到铁柱娘这一辈，已经彻底的断根，铁柱姥爷就这么一个外孙子。 两家人合着一根独苗，大家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赵铁柱的身上，盼着他继承香火，为家里开枝散叶。 没媳妇还传个鸟香火啊？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赵庆华是不会用家里的香火去开玩笑的，一时间他犹豫了，怯懦了。 李寡妇一看有机可乘，就抬手理了理前额的秀发，向着赵庆华这边靠了靠，一下子揽住了男人的胳膊：“这关系到你们家子孙香火问题，你要考虑清楚啊？” 赵庆华不说话了，脸蛋涨的就像紫竹干，身子矮下了半截。是答应她呢，还是不答应她呢？ 为了儿子，赵庆华什么都能舍得，就是自己的身子也在所不惜。 发现赵庆华无语了，李寡妇就明白自己的威胁起到了作用，她得寸进尺起来，轻轻拉住赵庆华的手，一头扎进了男人的怀里。 “庆华哥，你知道不知道俺一直都在爱着你，十多年的时间丝毫不减，没有你的日子，你知道俺咋熬过来的吗？ 巧儿爹死了以后，人家憋得难受，总是一个人孤独地熬到天明，可是好梦醒来，却总是发现眼前是一场空，俺的命好苦啊……” 李寡妇把赵庆华箍得紧紧的，死死揽着男人的腰，生怕他飞了一样。 赵庆华竭力控制着激动的情绪，他欲言又止。感到眼角上酸涩涩的。 十多年的时间，他何尝不知道李寡妇在等着他？当初跟的情景又显现在了脑海里。 李寡妇的小名叫芬兰，20年前，女人就像一朵山花那样灿烂。柳眉下是一双黑如乌珠似的大眼，鼻子跟嘴巴长的俏皮可爱，而且显得天真烂漫，挺拔俏丽。 芬兰天生丽质，引得村里的小伙们各个流下了恬不知耻的哈喇子。可她一个也看不上，只喜欢赵庆华一个人。 可赵庆华却辜负了她，娶了铁柱娘做老婆，芬兰在悲愤跟怨恨下才嫁给了王大山。 赵庆华也知道李寡妇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他，心里愧疚的不行，他早想补偿她一下了。 赵庆华说：“芬兰，你是不是真的答应两个孩子的亲事？” 芬兰道：“日后再说，我满意了，我就答应，不满意我就不答应。” 赵庆华垂头丧气问：“那你怎么样才能满意？” 李寡妇说：“，衣服脱掉……” 第11章亲家母，你轻点 赵庆华知道躲不过去这一劫了，犹豫了一下，猛地躺在了李寡妇的土炕上，眼睛一闭，把腿张开，说：“那你来吧，说话要算话。不过……你轻点……” 赵庆华豁出去了，不就跟女人睡觉嘛？谁怕谁呀，只要芬兰能答应两个孩子的婚事，做奴隶老子也认了。 为了赵家的香火，老子愿意肝脑涂地。 赵庆华终于被李寡妇征服在身下，他躺在炕上，就像一只可怜楚楚的小猫，等待着屠夫的宰杀。 李寡妇发现赵庆华躺下了，她得意地笑笑，一下子扑在了男人的身上，上去抱住了男人的脖子。 她的呼吸急促起来，心跳也加速起来，十多年的苦等，今天终于得到了报偿，…… 她的脸蛋顿时变得粉红，张口去亲赵庆华的脸，小林林，俺的小华华，你少让俺美多少回啊…… 她的手蜗牛一样，溜过男人的汗衫，落在了赵庆华的肚子上…… 开始的时候赵庆华还能挺得住，再后来就招架不住了，赵庆华其实还不老，也就三十多不到四十的样子，跟李寡妇的年龄相仿。 李寡妇曾经是让他痴迷的女人，他也是让李寡妇疯狂的男人，闪出了火化，一起绚丽起来。 李寡妇什么也顾不得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件意外发生了，赵庆华忽然被闪电劈中，跟铁柱娘从前的恩爱一下子映现在脑海里，他觉得这样对不起媳妇。 赵庆华一使劲，就把李寡妇推开了，然后赶紧坐起来慌乱地穿衣服，一边穿一边说：“不行，不行，我们不能这么做，伤天害理，伤天害理啊。” 赵庆华穿衣服很快，一下子跳下了土炕，这让李寡妇惊讶了半天。 眼看就要得逞了，没想到赵庆华会变卦。 “你……怎么回事？后悔了？” 赵庆华尴尬地说：“是，我后悔了，这是伤天害理，芬兰，咱们这样……不纯洁啊……” 李寡妇忽然就恼怒了，一瞪眼道：“不纯洁个毛！这算怎么回事？你要把我折磨到什么时候？” 赵庆华委屈地说：“不是我折磨你，是你折磨我。” “你……？”李寡妇心里一急，眼泪都流了出来，赵庆华根本不属于她，而是属于铁柱娘。 女人抽泣一声，怒道：“你给我滚！滚得远远的！以后再来，老娘就打断你的第三条腿，滚啊！” 李寡妇嚎叫起来，赵庆华吓了一哆嗦，慌慌张张扎出了女人的屋子， 李寡妇在里面嚎了一声：“赵庆华，别以为我只想跟你睡觉，这是你欠我的，这辈子也还不清。拿走你的脏点心，老娘不稀罕！” 李寡妇隔着窗户，啪嗒一声将赵庆华带来的点心扔了出去，刚好砸在了男人的脑壳上。 赵庆华弯腰捡起点心，头也不回地冲出了李寡妇家的院子。灰溜溜走了。 看着男人远去的背影，李寡妇猛地扑到在炕上，哇哇大哭，委屈地不行。“赵庆华，你儿子想娶俺闺女，下辈子吧！” 李寡妇趴在炕上哭了很久，将十多年的仇恨一股脑发泄。 这些年她没少偷人，其目的就是为了报复赵庆华，让他心里难过。闺女巧儿就是在这种环境中长大的。 其实巧儿不是李寡妇跟王大山生的，而是李寡妇跟小叔子王长水偷情生的，王长水才是巧儿的亲爹。 哥哥跟嫂子成亲没几天，王长水就钻进了嫂子的被窝。 巧儿小时候不懂事，不知道为啥那么多男人都喜欢往娘的被窝里钻，长大以后就明白了。 巧儿觉得很丢人，就跟娘闹，说娘不要脸，下贱，她看不起李寡妇。 李寡妇把眼一瞪，怒道：“你知道个屁！我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没有男人帮着咱家种田，你吃屁喝风啊？” 巧儿这才明白，娘偷男人也是为了她，图的是男人的力气，帮着自己家种田。 李寡妇的办法不错，那些男人就是自己家的地不种，也会把李寡妇家的田地管理的井井有条。他们不但把自家的肥料撒进了李寡妇的田地里，也把肥料播在了李寡妇的肚子上。 所以李寡妇十多年都没有挨过饿，每年地里产的粮食也最多。 李寡妇又当爹又当娘，含辛茹苦把巧儿拉扯大，就指望闺女将来嫁个好人家，给自己养老送终摔盆子。 她看不上赵铁柱，觉得小中医没出息，不但收入少，还整天帮人打针，摸别人的屁屁。男人女人的都摸，那自己的闺女岂不是很吃亏？ 嫁汉嫁汉，穿衣吃饭，那个事儿虽然美，时间长了也就那么回事，一辈子吃穿不愁才是王道。钞票才是最经济实惠的东西。 老实说巧儿是李寡妇的一块心病，闺女已经到了出阁的年龄，山里的女孩子结婚早，很多人十五六就成亲了，十七八就当娘，女大不中留啊，留来留去留个愁。 于是李寡妇就从炕上爬了起来，她洗了脸，梳了头，打扮得光彩亮丽，跑进了刘媒婆的家，希望刘媒婆给闺女找个如意郎君。 刘媒婆是方圆百里最出名的媒婆，那嘴巴跟巧嘴八哥一样，死的能说成活的，公的能说成母的，弯的能说成直的， 事情很快搞定，刘媒婆哪儿正好有户人家，急于找媳妇，是隔壁邻村桃花沟村长的儿子，名字叫憨子。 李寡妇认识憨子，这孩子不错，心眼实诚，也踏实肯干，就是有点傻傻的。 但是她一点也没有在意，反而乐坏了，屁颠屁颠美得不行，笑呵呵说：“村长好啊，跟着村长有饭吃，明天你让憨子到俺家去提亲，俺让巧儿在家等着他。” 晚上，巧儿回到家，劳累了一天的她疲惫不堪，把锄头放在屋檐下，准备下厨房烧火做饭。 巧儿家里穷，没上完初中就回家务农了，认识的字不多，但温柔善良，她有着山里女人特有的那种温存跟朴实，样子又长得好看，全村的青头仔看到她，都吧嗒吧嗒流口水，对巧儿的身体望眼欲穿。都想娶她做媳妇。 其实这段时间，有很多人到家里为巧儿来提亲，可巧儿一个也看不上，他早就喜欢上了村里的小中医赵铁柱。 铁柱哥的善良，强壮，英俊，还有对女孩子那种无微不至的关心，已经深深打动了女孩子的心。她可盼着嫁给赵铁柱做媳妇了。 巧儿小时候就跟铁柱的关系好，她管铁柱叫哥，赵铁柱管她叫妹，两个人形影不离。家里有啥好东西吃，巧儿总不忘拿过去跟铁柱分享，两个人亲的啊，跟一对甜蜜的小夫妻差不多。 今天铁柱的爹赵庆华到家里来提亲，巧儿已经知道了，她在地里没心思干活，脸蛋也红扑扑的，一颗小心扑通扑通乱跳，慌乱极了。 她巴不得娘赶紧答应这门亲事，立刻钻进铁柱哥哥的被窝。太阳没落就扛着锄头回了家。 刚刚把米下到锅里，李寡妇笑眯眯屁颠屁颠噌了过来，说：“妮儿，做饭呢？” 巧儿说：“嗯，娘，你有啥事？” 李寡妇不好意思开口，努力挤出一点笑容：“巧儿啊，娘给你说个事。” “啥事，你说呗。”巧儿知道娘要跟他说提亲的事儿了，小心肝跳的更加激烈，脸蛋也红透了。 “你看你也老大不小了，该嫁人了，俗话说没有一辈子不出门的老闺女，娘给你说个婆家呗。” 巧儿羞答答说：“娘，俺不嫁，俺要跟你一辈子。” 李寡妇说：“闺女早晚要嫁人，怎么能跟我一辈子呢？桃花村的村长陶大明到咱家来给他儿子提亲，娘答应了，日子都定下了，你准备一下，成亲呗。” “啊？”巧儿吃了一惊，开始的时候她以为娘要把她许配给铁柱做媳妇，怎么也想不到娘竟然收的是南岗村长家的聘礼。 第12章俺喜欢你 南岗村跟北岗村距离并不远，两个村子挨着，谁家放个屁都听得见。 那村长的儿子巧儿见过，就是个傻子，而且长得非常丑，怎么能跟铁柱比？ 巧儿一听火气一下子就升到了头顶，怒道：“娘，你把俺嫁给了谁？……南岗村的憨子？” 李寡妇说：“是啊是啊，憨子虽然憨了一点，可是有力气干活啊，咱家缺男人，图的就是憨子的力气，再说他爹是村长，家里条件好，你以后不会吃亏哩。” 巧儿一听更生气了，怒道：“俺不嫁，嫁也不嫁给憨子，娘，你怎么把俺往火坑里推呀。” 李寡妇说：“怎么能是火坑呢？憨子这孩子心眼实诚，知道疼媳妇哩。” 巧儿生气极了，抓起一个饭碗，咣当摔在了地上，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流：“俺不嫁！娘，你咋那么糊涂啊？俺跟个傻子咋过日子啊？再说他那么丑……” 李寡妇知道巧儿一定不会答应，脸色一下子就阴沉下来，冷冷说道：“这事儿由不得你，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聘礼我都收了。粗柳的簸箕细柳的斗，世上谁嫌男人丑？ 男人也就那么回事，晚上拉灭灯，就当他是谢霆锋，不要说男人，就是一头猪你也分不出公母，能干那个事儿就行，这事我做主了。” 巧儿气的脸红脖子粗，怒道：“反正我不嫁！死也不嫁，谁答应的谁去嫁，你别逼我。逼急了，我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李寡妇说：“我就逼你了，你能咋着？” 巧儿气愤愤说道：“那俺就死给你看，这辈子除了铁柱哥，俺谁都不要。” “你你你……你想气死我啊？”李寡妇往地上一坐，摸着腿就哭开了，一把鼻涕一把泪：“俺滴天啊--俺滴地儿啊--生个闺女不孝顺啊，老天爷劈了这个天煞的吧，日子没法过了，她爹啊，你带俺走吧----啊哈哈哈哈…………” 李寡妇的声音阴阳顿挫非常的好听，跟唱歌一样，引得大街上一群孩子嘻嘻哈哈的看。 巧儿是非常孝顺的，就怕李寡妇伤心，就上去拉她：“娘，你别哭了，起来吧，邻居们看着呢，你知道丢人不？” 李寡妇擦了把鼻涕：“又不是偷人养汉子，有啥可丢人的？我最后问你一句，你到底嫁不嫁？” 巧儿咬咬牙说：“不嫁！” 李寡妇说：“那好，你不嫁是吧？不嫁我就死给你看，我找你爹去。” 李寡妇爬起来，拧了一把鼻涕，拉下了墙壁上的一条绳子，搬个马扎冲进了屋子。 来到屋子里，她踩着马扎，把绳子搭在了梁头上，这边挽了个绳子圈，一下把脑袋套了进去。两腿一蹬，李寡妇的身体就悬在了梁头上。 这一下可把巧儿吓坏了，魂飞魄散，怎么也想不到娘会以死相逼。 李寡妇吊上去以后，绳子紧紧勒在了她的脖子上，呼吸急促，喉咙火烧火燎地疼，嘴巴张不开了，眼珠子奴出了眼眶子，舌头也吐出去老长，吊死鬼一样，四肢来回的踢腾。 巧儿吓得魂不守舍，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吓得大呼小叫：“救命啊，来人啊，我娘上吊了，救人啊----” 巧儿这么扯嗓子一喊，大街上的邻居呼呼啦啦过来一大片，大家一看事情不好，一扑而上，七手八脚把李寡妇从梁头上弄了下来。 李寡妇使劲喘着粗气，老半天才回过神来，怒视着闺女问：“你说，你到底嫁不嫁憨子？不嫁，我还上吊！” 巧儿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弄得手足无措，所有的精神防线被李寡妇瞬间击垮，她只好含着泪说：“娘，俺嫁，嫁还不行吗？俺的命好苦啊。” 巧儿站起来跑进了自己的屋子，扑在土炕上嚎啕大哭，泪水把枕巾都弄湿了。 她没吃饭，在炕上哭了好久，眼睛红肿红肿的。心里像压了一块石头，缀缀的沉。 天色黑透以后，她擦干了眼泪，走出家门，走向了赵铁柱家的医馆。 巧儿决定了，既然不能嫁给赵铁柱，也不能便宜那个傻子。 今天晚上俺就跟铁柱哥睡觉，把自己的身子给他，将自己最宝贵的贞操献给铁柱，生米煮成熟饭再说。只要俺怀上铁柱哥的孩子，娘就无计可施了。 夜已经深了，四处静悄悄的，只能听到虫鸣声，天上繁星点点，一闪一闪亮晶晶，虽然已经是春末夏初，可夜晚的天气依然寒冷。 来到赵铁柱家医馆的时候，铁柱还没有回家，屋子里亮着灯。 这间医馆是铁柱爷爷在的时候留下的，爷爷死了以后就留给了他爹赵庆华，赵庆华打算等将来自己死了留给赵铁柱。 这是青石山前后五个村子唯一的一家医馆，经历了差不多七十多年的风雨。为十里八乡的人看过很多病。赵家虽然是小户人家，但是在青石山非常受人尊敬。 白天赵庆华在这里为人治病，晚上就有儿子铁柱在这里睡觉看守。巧儿走进屋子的时候，铁柱点着灯正在那儿看医书。 “铁柱哥--”巧儿一下子钻进了赵铁柱的怀里。眼泪扑簌簌流了下来。 赵铁柱被弄了个莫名其妙，不知道巧儿为啥要哭，问：“巧儿，你咋了？” 巧儿有一肚子话要跟铁柱说，可是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只是哭，在赵铁柱的怀里抽抽搭搭。 赵铁柱问：“巧儿，你咋了？为啥要哭？是不是病了，铁柱哥帮你检查身体。” 巧儿说：“铁柱哥，你带俺走吧，咱俩离开北岗村。” 赵铁柱奇怪的问：“为啥？” 巧儿说：“娘说要把俺许配给南岗村的憨子，俺不喜欢他。” 赵铁柱一听噗嗤笑了，帮巧儿擦擦眼泪说：“傻丫头，原来是嫁人啊？这是好事，应该高兴，你哭个啥？” 巧儿说：“你知道的，俺不喜欢他，一点也不喜欢他。” “那你喜欢谁？” 巧儿脱口而出：“俺喜欢你，铁柱哥，你跟俺成亲吧，成亲以后娘就不会逼着俺嫁给憨子了，俺要跟你……睡觉。” “啊？”赵铁柱打了个冷战，紧接着他苦苦笑了。 巧儿的话让赵铁柱陷入了深深纠结，其实他这段时间一直不开心，他还没有从梨花被打下悬崖的痛苦中挣脱出来。 当初他拉着梨花私奔，其目的就是为了报复王长水，可他没想到自己会深深爱上她。更没想到王长水会一棍子把梨花打下悬崖。 梨花的身影已经在他的心里打下了深深的烙印，他觉得再也装不下任何一个女孩子了。 就算是勾搭，老子也要去勾搭王长水剩下的四个闺女，坚决不能勾搭巧儿。 虽然巧儿也是张家的人，跟自己有世仇，可巧儿跟李寡妇孤儿寡母太可怜了。他下不去手。 铁柱说：“不行啊巧儿，我不能跟你成亲，更不能跟你睡觉。” 巧儿问“为啥？” 铁柱说：“你娘嫌弃我是小中医，整天摸别人的屁屁，男人女人的都摸，没出息，将来不会给你幸福的。？” 巧儿说：“铁柱哥，要嫁俺就嫁给你，别人不嫁，娘不让俺嫁给你，俺就死。要不咱俩私奔吧……” “啊？私奔？”赵铁柱一听又打了个冷战。上次就是跟梨花私奔，梨花才被人打下悬崖的，巧儿提出私奔这两个字，又让他想起了死去的梨花，心里就震撼了一下。 “不行，坚决不行，咱们走了，爹娘谁来照顾？” 巧儿说：“铁柱哥，不如，你睡了俺吧，咱俩睡过以后，俺就不是闺女了，傻子也不会娶俺了。” 巧儿一边说，一边在赵铁柱的身上蹭，。一双小手也不安稳起来，竟然开始撕扯他的衣服，要把赵铁柱按倒在医馆的小床上。 巧儿的主动让铁柱非常的害怕，不是他装逼，是下不去手啊。 到现在为止，他的目的还没有达到，他的目标不是巧儿，而是村长王长水的五个闺女。 他不想辜负她，更加不想再欠一笔难以偿还的孽债，所以就拼命的挣扎。 “巧儿你别……这样不好，你还是个孩子呢，你还没长大……”赵铁柱一个劲的向后退。 巧儿的身体紧紧贴在铁柱的身上，女孩子吐气如兰，身体泛出一股好闻的香气，声音断断续续：“铁柱哥，求求你了，俺真的想嫁给你，早晚也是你的……” 第13章爱情的种子 巧儿怕啊，怕自己真的嫁给傻子，那这辈子就完了，再也不能跟铁柱哥在一块了，所以她豁了出去。 他的心里巧儿是个端庄秀丽非常矜持的女孩子，他喜欢的就是巧儿的贞洁，一直把她当妹妹。 巧儿说：“铁柱哥，你如果不睡，俺就会跟别人睡了，娘逼俺，俺没办法啊。” 赵铁柱吓得手足无措：“别，我还没准备好呢……” 巧儿迫不及待说：“准备啥？咱们就在这里，悄悄的，俺把身子给你，你也把身子给俺。” 巧儿说着，她的手开始在铁柱的身上摩擦，嘴唇也吻向了男人的脸，狂吻雨点一样打在铁柱的嘴唇上。 巧儿也是气喘吁吁，努力跟赵铁柱配合。 十八岁少女的初唇就这样被男人粗狂的嘴巴催开了，铁柱的脸蛋涨的就像紫猪肝，紧紧把巧儿抱在怀里，吻了女孩的脸，亲了她的唇，然后顺着脖子一路向下…… 美丽的秀发下是一张迷人的俏脸，俏脸下是粉白的脖颈，脖颈下是一弯迷人的锁骨。 他们从这边滚到那边，然后又从那边滚到这边，一条炕席被扯得丝丝拉拉响。 就在这时候，赵铁柱忽然打了个冷战，梨花的笑脸一下子显现在他的脑海里，他的心灵就震撼了一下，他觉得这样是对梨花的背叛。 与此同时，他的手也伸向了巧儿的脖子，在巧儿的后背上轻轻拍了一下，巧儿的身子忽然不动了，慢慢倒在了赵铁柱的怀里……在她的脖子上，竟然刺着一根细细的钢针…… 在最关键的时刻，赵铁柱控制了自己的，将一根银针刺进了巧儿脖子上的昏睡穴，巧儿晕厥了过去。 赵铁柱非常的不简单，他祖上是宫廷里的御医，专门给皇上和大臣们看病的，医术高超。 这套金针是他太爷爷留下来的，而且留下一套旷古绝今的针法，称作“赵氏十三针”，又叫“梅花针法”。 就是利用金针刺穴，达到治疗病症的目的，这套针法铁柱偷偷练习很久了，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就是他爹赵庆华都不知道。 铁柱把金针刺进了巧儿的昏睡穴，可以让她瞬间昏迷，对身体造不成伤害，睡一觉起来就没事了。 巧儿一动不动，闭着眼，脸蛋还是那么娇羞，小嘴巴红兔兔的，铁柱忍不住就想亲她一口。 女孩子太漂亮了，是个男人就控制不住。她细眉大眼，闭上眼的时候睫毛很长，可以覆盖到微微的颧骨，好像蛐蛐鸣叫的月夜。 身体的比例也绝佳，皮肤晶莹剔透，就像天山上的雪莲。这让铁柱一下子想起了传说中的白雪公主。 可他还是忍住了，把巧儿的身子放在了医馆的小床上，帮她扣好了扣子，拉上了被子……然后关上了医馆的门…… 梨花死了以后，赵铁柱变得相当成熟，他觉得自己长大了很多。他真的下不去手，不忍糟蹋一个小姑娘，命中注定他是个好人。 他不想巧儿破坏他的计划，他要把村长王长水一枪挑落马下，娶了他的闺女，做了他的女婿，夺了他的位置，然后败光他的家产。为死去的爷爷奶奶报仇。 再一个，王长水把梨花打下了悬崖，杀死了他唯一的初恋，这让铁柱对他的仇恨又加深了一层。 王长水欠他的债，这辈子都还不清。 没事，老子有聪明的头脑，强健的体魄，还有一身的医术绝技，有的是本钱。狗日的王长水，看谁耗得过谁？骑驴看唱本--咱们走着瞧。 走出医馆的门，赵铁柱吁了口气，这时候夜已经深了，他就拍拍衣服，准备回家睡觉。 那知道身子还没有转过去，忽然，后背就被人拍了一下，有个声音在铁柱的背后响起来：“好啊赵铁柱，竟然背着人跟巧儿偷情，你想作死啊？” 一句话不要紧，赵铁柱机灵灵打了个冷战。 身后传来的是个女人的声音，那声音又尖又细，还带着一股奶味儿。 赵铁柱吓了一跳，回头一看认识，竟然是王长水家的二闺女……石榴。 王长水家的二闺女石榴今年十八岁了，跟巧儿同岁，比巧儿还大了几个月，人已经成年。 她长得水灵灵的，小脸蛋嫩圆，一对大眼，用手一拧就能掐出水来。身材秀丽，是北岗村有名的村花。 这女孩平易近人，但是性格泼辣，说话喜欢大喊大叫，高嗓门，非常招人疼，大家都喜欢接近她。 梨花死了以后，等于削去了王长水的一条臂膀，家里那么多地根本种不过来，年关的时候，二闺女石榴回家过年，王长水就没放她走，把二闺女留在了家里。 在王长水的心里，闺女都是赔钱货，上个鸟学啊？学会的知识也是别人家的，还不如早早回家种地，找个人嫁了。 王长水跟红杏长得不咋样，一个像倭瓜一个像红杏，五个闺女却一个比一个漂亮。是北岗村有名的五朵金花。 大闺女梨花掉下悬崖死了，二闺女石榴高中没毕业就回家种地。三闺女荷花跟四闺女秋萍目前正在县城中学上高中。五闺女晓霜也在乡中学上初中。 可能是他亏心事做多了吧，跟村里很多女人上炕，王长水每次看到几个闺女，心里就很害怕。 多好的花儿啊，早晚被别人给采了。 天理循环因果报应。王长水害怕老天对他的报复会映现在几个闺女的身上。也害怕有人会用自己的闺女报复他。 今天晚上，王长水感冒了，两个鼻子不通气儿，就嘱咐石榴到赵铁柱的医馆来拿药。 石榴走到医馆门前的时候，发现铁柱的屋子里亮着灯，她知道铁柱还没睡。 刚要过来敲门，忽然石榴听到屋子里有动静，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好像两只母猫在打架。 开始的时候她吓了一跳，但是立刻就平静下来，摒神凝气，慢慢把身子凑了过去，仔细地看。 屋子里亮着蜡烛，光线很好，前面的景色一眼就看清楚了。 她看到两个赤果果的身体抱在一起，一男一女，女的是大娘家的巧儿，男的竟然是赵铁柱。 石榴的脸腾地就红了，脑子里一片空白。 同时也恨死赵铁柱了，姐姐刚死，你就跟巧儿亲热，怎么对得起俺姐？ 你为啥亲巧儿，不过来亲俺？她也想尝尝被男人亲吻的滋味。 石榴已经成年了，爱情的种子在她心里慢慢滋生。 石榴是上过高中的人，也看过不少的小说，是个进步青年。 石榴知道姐姐梨花死去的原因，因为她跟赵铁柱恋爱了。 乡村人都很愚昧，一般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男人跟女人搞对象就是伤风败俗，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爹是要面子的人，失手了才把姐姐打下悬崖的。 石榴没觉得姐姐跟铁柱恋爱是伤风败俗，反而觉得他们是恋爱的典范。 赵铁柱是个男人，敢拉着姐姐私奔，石榴对铁柱就产生了好感。 看到巧儿跟铁柱亲热，她的心里有酸楚，有嫉妒，也有一种不服。觉得她俩不要脸，不知道羞耻。 第14章俺也想做你的女人 第15章你可来了 今天正好是单日子，铁柱就把兽夹子拿出来，用锉刀将夹子上的齿牙打磨的锋利无比，磨出了无数道闪亮的光彩。 最后放在阳光下照了照，齿牙跟刀子一样锋利，上面的弹簧也坚韧有力。 赵铁柱就露出了阴森的狞笑。 晚上，他背着兽夹子出发了，藏在了李寡妇家的围墙外头，等着王长水前来。 一直等到半夜11点，王长水终于来了，背着双手，一摇三晃，嘴巴里哼着歌儿，唱的是《过三关》。 “我翻过了一座山哪，又拐过了一道弯，妹呀妹呀，我来到了你门前，只要你院的狗呀，它不汪汪哪，我就算过了头道关。 过了头道关，我的心里好喜欢，妹呀妹呀，我来到了你屋前，只要你的门呀，没上拴， 那就算过了二道关。 过了二道关，我的心里比蜜甜，妹呀妹呀，我来到你炕前，只要你不把我，往外撵哪， 我就算过了三道关。龙格里格，龙格里格三呀嘛三道关。” 王长水的心里美的不行，来到了李寡妇家的墙根处他停住了脚步，止住了歌声，用眼睛四处瞄了瞄，没发现有人。 他又竖起耳朵听了听，四周静悄悄的，鸟都没有一只。 既然鸟都没有，那还听个鸟啊？ 西屋的巧儿已经睡着了，屋子里黑着灯，女孩子干一天活累得要死，打雷都惊不醒。 于是王长水就一跃而上，爬上了墙头，直接翻过了李寡妇家的院墙，踩在了鸡窝上。 王长水偷情偷惯了，爬墙头也爬惯了，简直轻如狸猫快如猿猴。 只轻轻一跃，便从围墙的这边跳到了围墙的那边。准确无误踩在了鸡窝上。 然后他两腿一纵，落在地上，蹑手捏脚向着李寡妇的窗户根靠近。 来到窗户跟前，他将手掌放在嘴巴上首先学了两声狗叫：“汪汪汪，汪汪汪，得儿汪汪……” 李寡妇一听到狗叫就知道是老相好来了，于是也学了两声猫叫：“瞄--瞄--” 暗号对了，证明屋子里没别人，王长水就是心里一喜，揭开了窗户，飞身跳上了李寡妇的土炕。 “死鬼，你可来了，人家都等不及了……”李寡妇说。 “小乖乖，这不来嘛。”王长水嚷道。 里面就传出一阵悉悉索索的解衣服声，还有一阵喧闹的躁动。 就是瞎子聋子也知道他们两个在干啥，就是干那些不三不四的事情。 赵铁柱发现王长水一脚跳进去了，心里十分的高兴，他也飞身上墙，爬到了李寡妇家的墙头上。 十分钟以后。赵铁柱觉得王长水可能是掉在了地上，因为这时候里面的李寡妇说：“你快上来呀!快点嘛，” 赵铁柱完全知道他们在干嘛，心里砰砰跳，也恨得咬牙切齿。 王长水，小爷让你有来无回，站着进去，爬着出来，看我的机关…… 赵铁柱趁着王长水跟李寡妇在屋子里亲热的当口，就暗暗趴下墙头，将那只兽夹子支在了李寡妇家的鸡窝上。 支好兽夹子以后，他又抓来一把干草，轻轻将兽夹子掩盖好，在外面看不出一点破绽的时候，这才爬上墙头。 为了保险起见，铁柱还在墙头上抹了一点菜籽油，如果王长水踩不中机关，滑也要把他滑下去。打断你的双腿，夹断你的小丁丁。 一切准备好，铁柱就趴下墙头，暗暗潜伏在不远处的角落里，看着王长水如何钻进他的圈套。 初春的天气依然有点冷，寒气逼人，但是一想到王长水会掉进自己的机关里，大仇马上得报，赵铁柱的心里就暖洋洋的，精神也异常振奋起来。 王长水在李寡妇哪儿整整鼓捣了半夜，凌晨两点半的时候才准备返回家里去睡觉。 他跟平时一样，一脚踩在了鸡窝上，翻身拔住了墙头。 被赵铁柱猜对了，王长水第一脚并没有踩中机关，可是当他的手抓住墙头，将要把那只左脚提上来的时候，出事了。 因为墙头上摸了菜籽油，菜籽油非常的腻滑，一下子没抓好，王长水的身子就从墙头上滑了下去。 他是一屁屁坐在鸡窝上的，刚好坐在兽夹子的机关上，吧嗒一声脆响，兽夹子发出清脆的闭合声。 12根刀子一样锋利的齿牙，深深陷进了王长水屁屁上的肉里，鲜血跟黄河发大水一样，哗哗顺着鸡窝就流淌下来。 王长水发出了一声阵彻长空的惨叫：“啊----娘啊， 王长水倒霉了，想起起不来，跳也跳不下去，屁屁上带着兽夹子，一个翻身就滚到在李寡妇的院子里。来回的乱窜，跟屁屁上着了火的火箭一样，速度飞快， 王长水一边跑一边惨叫：“救命啊，来人啊，夹屁屁了，夹屁屁了，救命啊----” 王长水的惨叫声阵彻长空，在寂静的青石山上空回荡，杀猪宰羊一般。把村里的人都给吵醒了。 第一个吵醒的就是李寡妇，李寡妇不知道老相好发生了什么事，赶紧穿起衣服，大襟上的扣子也来不及扣好，就窜进了院子里。 “长水，咋了这是，到底咋了？你魔怔了？”李寡妇扑向了王长水。 王长水苦苦哀求：“不好，夹住屁屁了，兽夹子，是兽夹子夹住屁屁了，快叫人来救我，快呀。” 李寡妇吓坏了，也顾不得羞耻了，拉开门闩就冲上了大街，扯着嗓子喊救命。 村里的人还以为是半夜来了贼，很多男人正在睡梦中，一听喊救命，丢下老婆孩子，拖着棍子就出了家门查看。 当大家急急忙忙冲上大街，看到王长水屁屁上的兽夹子时，全都明白怎么回事了。 一听就是王长水半夜跟李寡妇偷情，被人给算计了。这兽夹子是谁下的，大家也心知肚明。 整个青石山除了赵铁柱，没人鼓捣这东西，一定是赵铁柱给王长水下的圈套。 大家捂着嘴嘻嘻一阵大笑，谁也不好意思上前问。 王长水屁屁上带着兽夹子冲上了大街，哭爹喊娘般的尖叫，引得半道街的狗跟着一起乱吠。 这时候有好心人说：“快，叫医生，把庆华叔叫来，赶紧治伤啊。” 李寡妇这才想起来救人，披着衣服衣衫不整到赵庆华家去求救。 赵庆华是这一代最有名的医生了，又是李寡妇的老相好，遇到什么事，李寡妇总是第一个想起他。 来到门口，李寡妇把赵庆华的家门拍的呼呼山响：“庆华哥，救命啊，救命啊----” 赵庆华刚刚睡着，听到大街上有人吵，刚要爬起来查看，听到自家的门响了，他就开门出去查看。 门打开，外面是自己的相好芬兰，赵庆华就问：“芬兰，咋了？” 李寡妇说：“庆华，救命啊，王长水半夜到俺家，被兽夹子给夹住了屁屁，都成血人了，你去看看吧。” 赵庆华的心里就老大的不高兴，问：“这都几点了，王长水到你家干啥？” 赵庆华这是明知故问，半夜三更一个男人到寡妇家还能干啥？还不是为了那个事？ 李寡妇的脸腾地红了，有点发怒：“管你屁事，你是医生，只管救人就是了。” 赵庆华说：“你不说清楚，我就不去，你找别人吧。” 赵庆华说完就要上门闩，不想管闲事。 “你……？”李寡妇无语了，被赵庆华将了一军。 其实芬兰跟王长水偷情，赵庆华心里很不是滋味。20年前他们两个就是相好，现在虽说年纪大了，可他不想看着芬兰走错路。 如果赶在从前，赵庆华不会打听这些事，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第16章俺稀罕你，你稀罕俺不？ 第17章看老娘怎么把你搞到手 第18章草垛上的风情 既然妹妹病了，今晚跟赵铁柱的约会就不能去了，只能改天。 石榴慌乱地问：“那该咋办？我还给爹熬着药呢。” 巧儿说：“二姐，你去一次呗，万一五妹有个闪失，你后悔都来不及，二叔的药我来熬，熬好了我喂他喝，你赶紧照顾五妹去吧。” 巧儿的一通谎话让石榴乱了方寸，她赶紧解下了围裙，说了声麻烦你了，就慌慌张张出了门。直奔20里地以外的乡中学。 石榴离开以后，巧儿露出一股阴阴的邪笑，打了个响指说：“搞定！” 她是骗石榴的，其实五妹根本没病，不把石榴支开，怎么代替她去跟赵铁柱约会？ 巧儿没觉得自己无耻，也没有觉得自己下流。爱情本来就是不择手段的。 她不想嫁给南岗村的那个傻子，她喜欢赵铁柱，只能先跟铁柱把生米煮成熟饭，等自己怀上赵铁柱的孩子，娘就不会逼着她嫁给那个傻子了。 巧儿收拾了一下，根本没把二叔王长水当回事，走出屋子直奔打麦场，去跟铁柱哥私会。 八十年代，在乡下还不流行自由恋爱，特别是北岗村，千百年来都封闭在大山里，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农民的愚昧和无知，再加上封建思想的余孽，更加不许她们这么做。 他们的婚姻仍然停留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时代。 男人未婚恋爱就是行为不检，女人未婚恋爱就是风骚银荡，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所有青年男女的恋爱都是在阴暗的角落中进行，像玉米地啊，打麦场啊，还有桥洞子下面啊，等等等。 不像现在，大街上男人跟女人抱着嘴对嘴亲嘴，抱一块跟狗皮膏药似的，撕都撕不开。 那时候，就是女孩多看男孩一样，拉拉手都会被村民们看做是不齿的行为。 恋爱是个很奇妙的东西，它就像山涧里一粒顽强的种子，可以随时随地生根发芽，那怕狂风暴雨电闪雷鸣，也阻止不了恋爱的滋生。还要茁壮成长，并且打籽结果。 这就是爱，它说也说不清楚，这就是爱，它糊里又糊涂。 巧儿来到打麦场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九点时分。 初春的天黑的依然比较早，晚上九点，夜已经很深了。因为是农历初一，天上没有月亮，夜色非常的黑，面对面都看不清楚。 这是村东一片非常宏伟的打麦场，面积很大，足足二三十亩。 每年的夏收和秋忙，人们都会把收割来的庄稼堆积在这里，小麦啊，谷子啊，进行晾晒，等庄稼晒到焦黄枯干，用手一撮就能搓出黄黄的颗粒时，就套上牲口，架上石磙进行碾场。 扬场放磙摇耧撒子是技术活儿，一般的庄家人干不了，必须要村里经验丰富的好把式来完成。 从小麦的收割，到晾干，再到扬场放磙，把麦子收进仓里，最少需要20多天的时间。 那时候没有收割机，凭借的就是牲口。 扬场完毕，那些小麦杆子跟谷杆子就堆放在打麦场上，高高堆起，堆得跟小山差不多。 巧儿赶到的时候，赵铁柱已经等在这里很久了，吃过饭他就等在这里。 今天晚上赵铁柱也是严阵以待，他要把石榴给睡了。 对王长水的仇恨已经让他丧失了理智，他迫切要报复他，用兽夹子打烂他的屁屁只是第一步，老鼠拉木锨，大头在后面。 睡了他的闺女，夺了他村 村长的位置，败光他的财产，为死去的爷爷奶奶和梨花报仇。 赵铁柱提前做好了准备，他担心一会儿石榴脱光衣服以后会冷，于是就在麦垛上掏了一个洞出来。 那个洞不大，刚好可以容纳两个人的身体，用麦秸把洞口一封，外面的人也不会发现。 而下面的麦秸柔软宣腾，比家里土炕上的被褥还要舒服。 唯一的一点就是不能抽烟，这样容易把麦垛点着，把人火葬那就不好了。 还好赵铁柱的烟瘾不是很大，等了一会儿，一条人影恍恍惚惚果然靠近了麦垛。 靠近以后压低声音喊了一声：“铁柱哥，铁柱哥。” 是个女孩的声音，又尖又细，铁柱就觉得是石榴过来跟他赴约了。 铁柱迫不及待，一下子从麦垛洞里爬了出来，就跟一只狐狸忽然钻出来似的，把巧儿吓了一跳。 巧儿本来想大叫，可是她捂住了嘴巴，不敢叫出声，因为害怕赵铁柱认出她不是石榴。 还是少说为妙。 赵铁柱爬出来以后，猛地就把巧儿纳进了怀里，少女那股特有的香气扑面而来。 巧儿跟石榴的身体差不多，脸蛋也差不多，都是小圆脸大眼睛。黑灯瞎火的赵铁柱还真没有分辨出来。 “石榴，你可来了，铁柱哥都等不及了。”吧唧，吧唧，赵铁柱就在巧儿的脸上亲了两口。 巧儿的脸腾地红到了耳根，这可是她的初吻啊，十八年来，从没有男人碰过她的嘴唇，少女未曾开封的初吻就这样被赵铁柱催开了。 巧儿的身体就颤抖了一下，晃了晃差点晕倒。 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呢，赵铁柱一哈腰，一只手抱住女孩的肩膀，一只手揽住女孩的细腰，就把巧儿抱了起来。巧儿都懵了。 赵铁柱的身材魁伟，健硕的肩膀牛犊子一样结实，身体喷发出一股男人特有的雄壮气息，巧儿一下子就醉迷了。 时间在这一刻定格，她的脸几乎紧紧跟赵铁柱贴在了一起。 铁柱把她箍得紧紧的，少女的身体在男人的怀里不住颤抖。 赵铁柱二话不说，抱着巧儿就进了挖好的那个麦秸洞。进去以后，用麦秸把洞口封死了。 他不等巧儿明白过来，就把女孩按倒了，嘴巴亲向了巧儿的脸。 巧儿的心里慌乱无比，心跳加速，眼前一片空白。 她害怕那个激动人心的时刻到来，也巴不得那个激动人心的时刻到来。 赵铁柱已经完全把她当做了石榴，他要把女人带进一个欢愉的巅峰。 巧儿的脑海里一片混沌，她不但对时间没了概念，对场地跟人物也失去了概念。 赵铁柱是她心仪了很久的男人，她对他的暗恋日月可鉴。为了他她甘愿去死。 巧儿虽然还不满十八岁，可是她的身体已经完全发育成熟，皮肤干净洁白细腻，摸起来得心应手。 赵铁柱一边亲她的脸，一边用手穿过女孩的衣服…… 巧儿一阵惊慌，想用力把铁柱推开，可是铁柱的身子很重，肩膀也很有力气，不但死死把她压住动弹不得，也死死把她裹住，几乎让她窒息。 赵铁柱很聪明，于是就伸手在巧儿的咯吱窝里轻轻捞了一把，巧儿痒的难受，禁受不住，于是格格笑了一声。 巧儿有点哭笑不得，这小子太坏了，竟然阴人家。 第19章舒服的晕过去了 女孩从没有经受过这样的刺激，情不自禁就啊了一声。 赵铁柱也觉得热血狂涌，脑海里一片空白 他伸手抓住了巧儿的手，轻轻把女孩的手移开了。 赵铁柱的计算错误了，因为他根本不知道怀里的女人是巧儿，而不是石榴。他的鲁莽跟冲动差点把女人的性命断送掉。 不知道过了多久，铁柱说：“石榴，你还好吧。” 可惜的是石榴没有做声。 铁柱又问：“石榴，说话啊？” 石榴还是没做声。 铁柱感到了奇怪，于是晃了晃女孩，哪知道女人已经说不出话了，身体也一动不了，脑袋耷拉在了铁柱的肩膀上。 赵铁柱吓了一跳，还好他带了手电筒，于是按向了电筒的电门，这一照不要紧，把赵铁柱吓得魂飞天外目瞪口呆，差点没有背过气去。 让赵铁柱吃惊的原因有两个，第一，他身下的女人竟然不是石榴，而是李寡妇家的闺女巧儿。 第二，巧儿已经死过去了，女孩子大瞪着双眼，嘴巴张的很大，而且脸色发青，定格在了最后的一瞬间。 赵铁柱大着胆子将手放在了巧儿的鼻孔下试了试，她果然停止了呼吸。 赵铁柱机灵灵打了个冷战，一股冷风从背后潮起，直袭脑海。他差点傻了。 我的妈呀，咋回事哩？ 赵铁柱惊惧不已，也迷惑不解。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就在这一瞬间，赵铁柱想了很多，给他的第一个感觉，巧儿不是真的死了，她的灵魂已经出窍。必须想办法医治，不把她唤醒，也许以后就醒不过来了。 赵铁柱是医术高明的小中医， 这种病症女孩子叫脱阴，也叫马上风。用针灸刺人的人中，虎口，还有眉心，很快就好。 赵铁柱对妇科医术研究得很透彻，当然知道这是纵欲过度引起的。 他一点也没有慌张，赶紧把手伸向了旁边的衣服，从裤腰带上抓出一副皮囊。 那皮囊是赵铁柱的爷爷留下的，是赵家的传家之宝，赵铁柱从不离身。 他将手电照亮，皮囊打开，里面是一串细细的银针，由短而长一字排开，短的二分有余，长的不下半尺。 赵铁柱赶紧抽出三根二分银针，一针扎在了巧儿的眉心上，一根扎在了她的人中上，第三根扎在了女孩子左手的虎口上。 铁柱的判断准确无误，果然，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巧儿就睁开了眼。 女孩还没有从欢愉的巅峰中苏醒过来，她的魂魄飞离躯体，在外面游荡了一圈，生生被赵铁柱的银针给拉回了身体。 巧儿睁开眼长长出了一口气，感叹一声说：“铁柱哥，娘没有骗俺，男人跟女人那点事……真的奥妙无穷啊。” 赵铁柱哭笑不得。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把李寡妇的闺女给睡了，心里兴奋的同时也有点莫名的愧疚。 赵铁柱结结巴巴道：“巧儿，你你你……怎么会是你？” 巧儿莞尔一笑，猛地扑进了赵铁柱的怀里，长头发的小脑袋在铁柱的胸口上蹭啊噌：“铁柱哥，是俺，是俺啊……” “石……石榴呢？为什么会是你？” 巧儿说：“二姐在家伺候俺二叔，俺代替她出来了，铁柱哥，俺稀罕你，咱俩好吧……” 赵铁柱一下把巧儿推开了，赶紧慌乱地穿衣服，可巧儿拉着他，不让他穿。 铁柱穿好衣服，将巧儿的衣服甩给了她，垂头丧气道：“快，穿上你的衣服，今天晚上的事儿，你最好别说出去，我挨顿打是小事，可是你的名节就完了，以后嫁人都难……” 巧儿有点莫名其妙，不知道铁柱为啥说翻脸就翻脸。刚才还勇猛地像只老虎，突然就变成了一只兔子。 女孩子瞪大了迷惑的双眼：“铁柱哥，难道你……不稀罕俺？” 铁柱说：“对，我稀罕的不是你，是石榴，今天晚上的事……就是个误会。” 赵铁柱穿好了衣服，拨拉开麦秸洞，探出了脑袋，就像一只过街的老鼠。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四周看了看，还好没人看到。 为了报复王长水，铁柱曾经想过把他的五个闺女都睡了，可那只不过是一句气话而已。得罪他的是王长水，又不是他几个女儿，女孩子是无辜的。铁柱还没有那么歹毒。 可事情偏偏弄巧成拙，钻进他怀里的竟然是巧儿。 铁柱早就听到村子里的传言，大家都说巧儿不是王大山的闺女，就是王长水跟李寡妇的偷情生的野种。 巧儿也穿好了衣服，从麦秸洞里钻了出来，上去抱住了铁柱的腰，女孩好像怕他飞了一样，箍得死死的，脑袋贴在他的后背上。 “铁柱哥，你为啥不稀罕俺？俺比二姐哪儿差了？样子也不比她差啊？你为啥就不稀罕俺呢？铁柱哥，你稀罕俺吧，求求你了。” 赵铁柱感到后背上暖暖的，也湿漉漉的，巧儿已经哭了，泣不成声。 赵铁柱没有立刻走，一股愧疚和怜悯悠然而起，他感到了责任，转过身抓住了巧儿的肩膀：“巧儿，感情是不能勉强的。你不是石榴，我 第20章窗棂下的人 第21章除非你让我亲一下 第22章把张二蛋阉了 巧儿一瞪眼怒道：“懒得理你，爱怎么说怎么说，我不在乎。” 女孩子猛地夺过了二蛋手里的锄，扭身就要走，哪知道刚刚转过身，她的腰就被二蛋给抱住了。 张二蛋从后面抱住了巧儿的小蛮腰，一用力就把巧儿纳进了怀里，一张臭烘烘的嘴巴靠近了女孩洁白的脸腮。 “嘿嘿看你往哪儿跑。要不然我就出去宣传，让你没法见人。把衣服脱下来赎罪，快点！” 巧儿被张二蛋抱得死死的，她想挣脱，可毕竟是女孩子，力气没他大，只能挣扎：“你放开我，流氓，要不然我喊人了。” 张二蛋恬不知耻：“你喊啊？这里没人，任凭你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知道的。妹子，跟哥来一次吧，我还是处男呢，你不吃亏，你想死我了。” 二蛋一边说一边靠近了巧儿的脸，在巧儿的脸上亲，巧儿抬起手阻挡，不让他靠近。二蛋一使劲，就把巧儿按倒了，伸手去解她的衣服。 巧儿的心里一阵酸楚，一双泪珠就掉了下来，女孩子竭斯底里挣扎起来：“救命啊--救……” 刚刚喊出一句，她的嘴巴就被张二蛋堵住了，怎么也发不出声。 现在的张二蛋浑然不顾，他早就被巧儿的美貌弄得神魂颠倒，不要说有人来，就是把他杀死也在所不惜。 他疯狂起来，也鲁莽起来，伸手撕扯女孩的衣服，几个口子被绷得凌空乱飞。 巧儿的脑袋来回的摇摆，根本不让二蛋的嘴巴接触她的脸，眼神里充满了恐怖跟绝望。 她心里非常想念赵铁柱，铁柱哥，你在哪儿，我在被人欺负，你知道不知道，快来救我。 她多么希望赵铁柱从天而降啊。 二蛋撕扯了女孩的扣子，只有一件不大的肚兜。 巧儿抬手死死护着前胸，不让他靠近，两个人撕扯起来。 就在巧儿感到一切都要完的时候，奇迹发生了，张二蛋忽然不动了，爬在了她的身上。 紧接着，男人的身子被人拎了起来，扔死猪一样扔在了一边。闪烁在巧儿眼前的，果然是赵铁柱的身影。 巧儿最彷徨无助的时候，赵铁柱从天而降了。 铁柱上去一把拉起了巧儿，将女人护在了身后：“巧儿，你没事吧？” 赵铁柱怎么来了呢？其实赵铁柱碰到二蛋欺负巧儿纯属巧合。 他是村里的小中医，喜欢黎明时分上山采药，十多年来已经成为一种习惯。 刚刚爬上青石山的山坡，铁柱就发现二蛋把巧儿按倒在了草丛里。巧儿正在挣扎。 赵铁柱最见不得欺负女人的男人，一股怒气从心里升起，狗日的，这他妈的谁？老子阉了他。 铁柱捡起地上一块石头，猛扑过去，冲着二蛋的瘌痢头脑壳咣当砸了一板砖，一砖将二蛋砸晕，把女人护在了身后。 巧儿一眼看到赵铁柱，心里不知道什么是滋味，委屈，怨恨，渴望，无助，还有倾诉，一股脑地涌上了脑海。 万语千言一起化作泪水尽情泼洒，她一头扎进赵铁柱的怀里哇哇大哭。：“铁柱哥，二蛋他……欺负俺！” 赵铁柱甩掉后背上的背篓，把巧儿抱在了怀里：“没事了，别哭别哭，我揍他，替你出气。“ 张二蛋无端地挨了一板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啥事。 还好赵铁柱没打算要他的命，只是把他砸的眼前一晕，几秒钟二蛋就清醒了过来。 二蛋晃了晃血糊糊的脑袋，脑袋上被砸了个大窟窿，鲜血跟黄河决堤一样哗哗的往下冒，眼睛都模糊了。 看明白了，是赵铁柱，狗日的，竟然砸老子，我跟你拼了！ 张二蛋一下子跳将起来，指着赵铁柱的脑袋骂道：“狗日的赵铁柱你干啥？老子跟你有仇啊？” 赵铁柱一下把巧儿拉在了自己的身后，就像一座巍峨高挺的大山，不让女人受到一点伤害。又像一只护崽的母鸡，猛地炸起了翅膀，抖起一身的羽毛，对张二蛋怒目而视。 “赖利头，你还是不是人？竟然欺负女人？” 张二蛋还不服气，怒道：“管你屁事？怎么？只许你把巧儿睡了，老子就不能睡？你算个屁？你也不是啥好人？” 赵铁柱的心里一凛，身子颤抖了一下，他知道昨天晚上跟巧儿在草垛里的事情二蛋全看到了。 但是他是个敢做敢担的人，既然做了就不怕，看见就看见了，老子就是做了，你能咋着？赵铁柱冷冷一笑：“那你想怎么样？” 二蛋毫不示弱：“很简单，你让巧儿跟我睡一觉，这件事就算扯平，要不然……嘿嘿。” “要不然怎样？” “要不然我就添油加醋，把你跟巧儿的事情全都公开，让你俩没脸见人。” 赵铁柱一听，眼神里充满了一股杀机。 现在的铁柱已经跟从前不一样了，他的身子变得强壮了很多，四肢健壮有力，他的骨骼像大山一样坚韧，二头肌跟三头肌鼓鼓冒起，不要说眼前是个人，就是一只豹子也敢上去斗一斗。 赵铁柱噌得从腰里拔出了祖传的那把宝刀，就是他姥爷留下的那把阉猪刀，抬手一挥：“你敢？信不信老子阉了你，没收你的作案工具？” 张二蛋发现铁柱的手里有家伙，他立刻怵了胆，后退一步说：“赵铁柱……你敢？” 铁柱说：“你看我敢不敢？” 赵铁柱老虎一样扑了过去，上去揪住了张二蛋的脖领子，下面一个扫堂腿，就把张二蛋撂倒了，就跟按倒一只猪崽子差不多。 他说的出做得到，上去扯开了张二蛋的裤腰带，张二蛋裆里的话儿就露了出来。 那东西已经高高波起，还没有沉迷下去，因为刚才他在调戏巧儿，那东西早就冲动了。巧儿赶紧转过头去不好意思再看。 老子阉了他，免留后患，这孙子长大也是个祸害，还不如早早为民除害。 赵铁柱手里的刀子毫不犹豫挥了出去，张二蛋的眼前就出现一道利闪，觉得下面凉飕飕的…… 紧接着，一阵剧痛从下面传来，抬手一抹，净是血， 张二蛋杀猪般的嚎叫声起来：“妈呀--救命啊--赵铁柱杀人了--” 张二蛋的嚎叫声非常慎人，阵彻了整个青石山，一山的鸟雀被他惊得扑扑楞楞乱飞。 巧儿吓坏了，再一次扑进了赵铁柱的怀里。女孩的心里惊惧不已，怎么也想不到赵铁柱会真的把张二蛋给阉了。 赵铁柱二话不说，拉着巧儿的手就走，把张二蛋扔在了野地里。 张二蛋是在晌午的时候被下地干活的村民发现的，当时他脸色惨白，面无血色，嗓子都喊哑了，蜷缩在地上一动不动。 村民们全都吓了个半死，七手八脚把他抬起来，用排子车拉进了赵庆华的医馆。 有好心的村民扑进草丛，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 赵庆华正在医馆帮人看病抓药，当二蛋的身体被抬进去以后，几乎将他吓蒙。赶紧问：“怎么回事？” 二蛋气喘吁吁有气无力说：“你儿子赵铁柱，狗日的赵铁柱把我割了，我要让他坐牢，……” 一听说这事是铁柱干的，一股怒火从赵庆华的心里悠然而起，这个兔崽子！忒他妈不是玩意，这不是让人断子绝孙嘛？ 赵庆华不敢怠慢，赶紧帮着二蛋止血，上了最好的金疮药，然后让他在自家的医馆里休息。 晚上，赵庆华回到了家，看到儿子铁柱正在餐桌上吃饭，赵庆华怒从心头起，举起巴掌，一巴掌就冲儿子扇了过去，差点把铁柱扇一个跟头。 赵铁柱的嘴巴上流出了鲜血，人也扑倒在地上。 他感到父亲是用手背反弹过来的，坚硬的手指关节咯得他的腮帮子生疼，抬手捂住了脸：“爹，你打我干啥？” 第23章别，我害怕 赵庆华气的胡子都翘起来了，怒目而视：“我打你，如果不是我气的腿都软了，我还踹你呢，我问你，二蛋的小鸟是不是你给割下来的？” 赵铁柱说：“是，那又怎么样？” 赵庆华余怒未消，使劲把怒火向下压了压问：“为什么？你知道这样做后果有多严重吗？！这是伤天害理，伤天害理啊？！ 这是要人家断子绝孙，断掉人家的香火啊，你懂不懂？这是世仇，几辈子埋下的祸根！以后祖祖辈辈都会生活在这种仇恨里，你你你……你太不像话了。” 赵庆华气的就要昏过去了，他非常疼爱儿子铁柱，可是他不溺爱。 他知道割掉二蛋的子孙根，儿子惹下了塌天的大祸。以后恐怕在村里很难立足了。 赵家是外来户，没有亲戚朋友，人单势孤，如果不是有一技之长，村里人有求赵家，早被赶出去了。 张家可是大户人家。王长水一直跟赵庆华不对付，如果王长水趁机振臂一呼，全村人就会对赵家发起攻击。事情会发展到无可挽回的地步。 赵家刚刚在青石山立足，这个家怎么办？ 这么多年来，赵庆华过日子谨小慎微，如履薄冰，他待人和善，胆小怕事，更不敢得罪人，全都是为了这个家。 他过惯了苦日子，一个文化革命让他历尽沧桑受尽折磨，心力交瘁，再也经不起任何折腾了。 他的眼神里显出了惊慌与绝望，也有一丝淡淡的无奈。 赵铁柱怒道：“爹，这不怪我，是二蛋欺负巧儿在先，早上在地里，他要撕巧儿的衣服，正好被我撞见了，我一怒之下就把他……给割了。” 赵庆华一听，竟然苦苦笑了：“我的傻儿子，那是张家的家事，与你何干？就算二蛋欺负了巧儿，自然有王长水为他侄女出头，跟咱无关啊，你出的哪门子风头？” 赵铁柱的心里不服气，真想告诉爹老子，巧儿已经被我睡了，她的事情当然跟我有关，可是话到嘴边没有说出来。 如果爹知道他睡了李寡妇的闺女，非把他的腿打断不可。 铁柱咕嘟一句：“割了就割了，大不了我再帮他接回去。” “啥？！”赵庆华一听差点气得笑出声：“接回去？没听说过！那东西割掉了还能接回去？你以为你是谁？” 赵铁柱嘿嘿一笑：“当然可以接回去了，别人能接不能接我不知道，反正我可以接上，而且让他完好如初。 爹，我之所以把二蛋的小鸟割了，就是给他个教训，让他以后长点记性，别看到好看的姑娘就冲动。” 赵庆华使劲瞪了儿子一眼，怒道：“你接一个我看看，我看你怎么接！！” ……………… 大家听着都新鲜，那玩意割掉了还能接回去？这不天方夜谭嘛？ 可赵铁柱绝对不是开玩笑，他有十足的把握帮着张二蛋把那东西接回去。 最后，赵铁柱打听到二蛋被抬回去以后，那东西被人捡了回去，只是不知道是谁。 于是赵铁柱脑子一转，计上心来。 他走进了大队部，将大队部的扩音器打开了，想利用大喇叭把二蛋的那东西找回来。 北岗村没有通点灯，大队部的扩音器用的是干电池，就是防备发生大事以后召集群众用的。 千百年来，村里人一直渴望用上电灯照明，晚上可以看到光明。可那不过是一种幻想而已，北岗村距离山外的大路太远，电线根本拉不过来。 赵铁柱掏出一根烟，夹在嘴巴上，划着火柴点上，美美抽了一口。 然后坐在扩音机的前面，将机器打开，冲着红红的麦克风吹了两下，大喇叭里就显出“噗噗”两声巨响。 “全体社员们注意了，全体社员们注意了，谁看到张二蛋的小丁丁了？谁看到张二蛋的小丁丁了，请马上送到赵铁柱家，请马上送到赵铁柱家，必有重谢，必有重谢。” 赵铁柱的声音高亢嘹亮，绵远数里，青石山前后几个村子的群众都听到了。原来张二蛋的小丁丁丢了。 刚刚喊了没几声，大队部的门就被人推开了，闪进来一个女人的身影。铁柱一看竟然认识。这女人的名字叫素娥，是村东狗娃哥的媳妇。 素娥嫂年纪不大，长得可漂亮了。 狗娃的女人素娥也不安稳，喜欢找男人偷情，因为狗娃哥到城里去打工，半年多没回家，素娥嫂就憋得不行，很想找个男人发泄一下。 她也看中赵铁柱，可想把铁柱拉进被窝了，听说铁柱还是个处男，处男很补的。 素娥嫂的手里拿着一团草纸，草纸被攥成一团，里面鼓鼓囊囊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素娥嫂进门就问：“铁柱，你是不是找这个东西？” 赵铁柱喜出望外，恨不得抱起素娥嫂亲一口：“素娥嫂，我找的就是这个东西啊，没想到被你捡到了，谢谢你，谢谢。” 素娥嫂莞尔一笑：“我要这东西也没用，既然你要，归你了，我还以为是猪舌头呢，差点拿去喂狗。” 赵铁柱感叹一声说：“素娥嫂，你眼神真好……” 素娥脸蛋一红，往赵铁柱的跟前噌了蹭，她羞答答问：“嫂子帮了你，那你准备怎么报答嫂子啊？” 铁柱道：“你说呗，想我怎么帮？” 素娥嫂说：“你狗娃哥晚上不在家，不如…” 女人的脸上含羞带臊，透过一股粉红，小姑娘一样羞涩。 一听这话赵铁柱就吓了一跳。想不到素娥这娘们还真不客气，童子鸡也不放过。 赵铁柱赶紧推开了她：“嫂子，别，你别……” 素娥嫂的声音很小，一边说，一边拉过赵铁柱的手。 铁柱的手随着素娥嫂的手开始移动。。 素娥嫂的嚎叫声把全村的人都吵得睡不着，那声音可好听了。而且练出了一副洪亮的嗓音。 她的山歌唱的非常好，优美婉转，绕梁三日，估计是叫喊的频率太高，练出来的。 赵铁柱的手掌很粗大，上面长着很多老茧，老茧跟锉刀一样，素娥嫂闭着眼，一副蛮舒服的样子。 赵铁柱虽然手没停，可身子却开始向后躲，嘴巴里说“嫂子，别，别，我害怕………” 素娥嫂还是死死拉着他的手。 就在这时候，铁柱忽闪打了个冷战， 第一是狗娃那狗日的太厉害，老子打不过他。第二，他不能对不起梨花。更不想落个流氓医生的称号，丢不起那人。 赵铁柱吓得抱头鼠窜，抓着那张草纸就跳出了大队部的门：“嫂子，实在不行你就抱个枕头，一个人玩自摸吧，恕不奉陪。” “铁柱你……”素娥嫂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是铁柱的身影已经跑远了。把素娥嫂一个人扔在了哪儿。 赵铁柱赶回了医馆，他要连夜手术，帮张二蛋把那东西接回去。 一年多的时间赵铁柱潜心苦读，已经将王氏梅花针法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他的医术之高令人咋舌，不但能够救死扶伤，也可以起死回生，只要病人还有一口气，他就能从阎王殿把你拉回来。 只可惜他还不太出名，因为没有机会让他一展身手。 今天就是铁柱初试牛刀的大好机会，从此以后他一战成名，在青石山传为佳话。 第24章铁柱变心了 第25章一炮被你崩准了 “石榴，你说啊，为啥，这是为啥啊？” “因为你……睡了巧儿，人家一个女孩子，岂能被你白睡？铁柱哥，你……忘了俺吧。” 赵铁柱猛地低下头，一哈腰就把女人抱在了怀里，大步流星走出了村子，直奔村东的打麦场。 来到打麦场，掏开那个隐蔽的麦秸洞，他就抱着石榴钻了进去。 这个麦秸洞是赵铁柱的小窝，也是他跟巧儿上次偷情的地方。只可惜那一次他把巧儿错当成了石榴。 他的终极目标是石榴，睡了王长水的闺女，夺了他村 村长的位置，然后败光他所有的家产，为死去的爷爷和奶奶报仇。 赵铁柱毫不犹豫，猛地把石榴扑倒在麦垛里，将女人拥在了怀里。然后开始亲她的脸，吻他的唇。 风停了，雨住了，一切重归平静，整个世界死寂死寂的，只能听到外面扑簌簌的落雨声。 石榴还是靠在赵铁柱的怀里。 石榴说：“铁柱哥，为啥俺不能拒绝你，俺做了禽兽，对不起巧儿。” 赵铁柱说：“那是因为你心里有我，我心里也有你，石榴，我不喜欢巧儿，我喜欢的是你，上次跟巧儿在一块，也是把她当成了你，我想通了，咱俩……私奔吧。” 赵铁柱再一次提出了私奔，上次跟梨花私奔，王长水一棍子把梨花从山崖上打了下去，这让铁柱在原有的仇恨上对王长水的仇恨又加深了一层。 开始的时候他只是为了对王长水的报复，可是当他跟石榴一夜缠绵以后，那种想法就彻底改变了。 石榴跟梨花是姐妹，她们两个太像了，一样的脸蛋，一样的眼睛，一样的眉毛，甚至身体的比例也是一模一样。 跟石榴在一起，又让他想起了当初的梨花，一股责任感就从从头心里油然而生。 女孩子是无辜的，他不能把老一辈的仇恨强加在梨花和石榴的身上，他希望通过这段婚姻，让两家的关系冰释前嫌，重归于好。 命中注定赵铁柱是个好人，他无法摆脱发自心底的那种善良跟责任。 他想通了，既然自己把石榴给睡了，就应该照顾她一辈子，不如趁着王长水伤没好，赶紧拉石榴走。 石榴一听又哭了，抽泣一声说：“铁柱哥，你走吧，今天是俺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从今以后，就当咱俩不认识，巧儿是个好姑娘，你要好好对她。” 石榴说完，就开始穿衣服，衣服穿好钻出了麦秸垛。 赵铁柱从后面追了出来，再一次拉住了石榴：“石榴，我说的是真心话，没有你我根本没法活，咱俩私奔吧，去大都市，过咱们自己的小日子。” 石榴摇摇头说：“太晚了，咱们走了爹娘咋办？巧儿比我好上千倍万倍，她会跟你过一辈子，铁柱哥……咱俩……到此为止吧。” 石榴说完捂着脸哭着走了，泪珠洒在地上砸出一个个小坑。 赵铁柱一时间僵在了哪儿，他木呐呐站着，任凭小雨覆盖在身上，任凭风刀霜剑划过自己的身体，最后一步厥倒。 从那儿以后，好长一段时间石榴都没来跟他约会。 ………………… 石榴正式跟赵铁柱提出分手，她要成全铁柱跟巧儿。 她的心里苦极了，虽然不舍，可也没有办法。 巧儿跟大娘芬兰日子那么苦，的确需要铁柱哥这样的男人来照顾，她怎么能跟堂妹抢男人呢？ 她只能退出，并且默默祝福铁柱跟巧儿天长日久。日久生情。 赵铁柱到家以后心情很不好，一点精神也没有，表情木呐呐地。 他在医馆帮人治病的时候常常抓错药，有时候看病摸脉 石榴的绝情彻底打垮了他的意志。他心不在焉，精神恍惚，整天迷迷瞪瞪。 终于，最让他尴尬的事情来了。 这天看完最后一个病人以后，天已经很晚了，夜幕已经笼罩下来。赵铁柱从医馆赶回家吃饭。 刚刚走到李寡妇家门口的时候，忽悠一条身影从后面扑了过来，上去抱住了他的肩膀，甜甜喊了一声“铁柱哥……” 铁柱感觉到是个女人，声音细细的 赵铁柱回头一看，竟然是巧儿，他木呐呐问：“干啥？吓我一跳。” 巧儿格格一笑，问：“你回家啊？” “嗯。你在这儿干啥？” 巧儿说：“俺等你啊。” “等我，等我干啥？”赵铁柱停住了脚步，他对巧儿根本没兴趣，完全挑不起对石榴的那种冲动。 巧儿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听了以后一定会大吃一惊。” 赵铁柱苦苦一笑，没有什么让石榴跟他复合更兴奋的事儿了，除了这个，他对啥也不感兴趣。 “什么好消息，这么高兴，你找到婆家了？” 巧儿的脸蛋腾地红了，说：“是啊，找到了，就是你，我……怀孕了。” “啊……”赵铁柱一听，吓得差点震精，想不到巧儿真的会怀孕，这还了得？赶紧问：“谁的？不会是……我的吧？” 巧儿怎么也掩饰不住那种兴奋，说：“对了，就是你的，咱俩一个月前在麦秸垛里怀上的。” 赵铁柱蹬蹬蹬后退两步，差点坐地上，他怎么也想不到上个月那天，会在巧儿的肚子里播下一粒种子。而且这粒种子已经在女孩的肚子里生根发芽。 “不会吧？这么巧？”赵铁柱一点也不淡定，他甚至感到很蛋疼。 看到赵铁柱不相信，巧儿伸手从怀里拿出一张纸，递给了他，赵铁柱接过来一看，眼前就是一晕。 这是乡卫生院的化验单，上面显示是加号。 赵铁柱是医生，当然明白这个加号的意思，阳性反应就是怀孕的征兆，到现在为止，整整40多天。 我的个天啊，这该咋办？ 赵铁柱脑子一晕，但是立刻反应了过来，不会是巧儿骗我的吧，老子是中医，把脉最准了，他伸手就要拉巧儿的手臂，想帮她验孕。 巧儿很聪明，一下子把手抽了回来，问：“铁柱哥，你干啥？” 赵铁柱说：“让我把把脉，看你是不是骗我。” 巧儿一听就急了，怒道：“骗你是小狗，我真的怀孕了，到乡里卫生院检查了一下，医生说俺真的怀上了，不信你……摸摸。” “啊…………？”赵铁柱无语了，吓得差点阳痿。 巧儿一下抓住了赵铁柱的手，从自己的衣襟下滑了过去。 赵铁柱心惊胆战摇摇头，他想把手从巧儿的肚子上抽出来，可是巧儿却把他的手攥得死死的。 “铁柱，你难道不觉得俺的肚子鼓多了吗？这里面是你的种，你娶俺吧，你就忍心看着自己的孩子跟别人的姓？看着别人睡你的女人，打你的娃？” 巧儿的肚子平坦坦的，像个飞机场，赵铁柱啥也摸不出来。 中医验孕靠的是把脉，不把脉验个鸟孕啊，可巧儿不让铁柱碰她的手腕。 才一个月多的时间，孩子是摸不出来的，但是赵铁柱已经感到巧儿的肚子正在微微鼓起。 巧儿这种先斩后奏的手段，把赵铁柱弄得有点犯蒙，这女孩太有心计了。 赵铁柱赶紧问：“你想怎么样？” 巧儿说：“不想怎么样，你娶俺，你要是不娶俺，俺就在大街上喧嚷，说你强俺。” 第26章你娶不娶俺？ 第27章被人看到不好 李寡妇不领赵庆华的情，把脑袋上跟人中上的钢针拔下来扔在了地上，她嚎啕大哭，觉得自己的命好苦。 李寡妇在炕上整整哭了一夜，第二天早上才爬起来，然后直奔王长水家。 王长水是李寡妇的小叔子，也是她的顶梁柱子。 她男人死了以后，家里的一切全都有小叔子做主，毕竟这个家太需要男人照顾了。 王长水也担起了哥哥的角色，不但帮着嫂子种地，也代替哥哥爬上了嫂子的土炕。 无论什么事儿，李寡妇都跟小叔子商量，包括自己闺女的婚事，都是王长水说了算。 王长水的日子一点也不好过。他已经在炕上躺了两个月了，两个月的时间，他屁屁上的伤还是没有好。 本来伤口应该很快痊愈的，可是赵铁柱为了报复他，给他在屁屁上敷了腐骨散。 腐骨散洒在伤口上，那伤口就跟马蜂窝一样，一圈一圈往里烂，疼的王长水杀猪宰羊般地嚎叫，青石山的上空彻夜都是男人的惨嚎声，跟死了爹一样。 这两个月王长水备受煎熬，根本不能躺，只能趴着，不三不四的事儿，也不能跟媳妇做了。 把个红杏憋得，跟只野猫一样上蹿下跳的，女人彻夜不归。王长水知道，红杏一定是背着他在外面跟野男人睡觉。 家庭的不和全都是赵铁柱害的，去你奶奶个腿！老子伤好了，他妈的废了你！ 李寡妇走进小叔子家门的时候，王长水撅着个腚，正爬在土炕上养伤。李寡妇一边哭一边把巧儿跟铁柱睡觉的事儿跟王长水说了一遍。 但是王长水没生气，反而苦苦笑了，说：“就这样吧，这是巧儿的命，她就该着嫁给赵铁柱做媳妇。” 李寡妇不服气，在小叔子的屁屁上拍了一巴掌，王长水就是一声惨叫，他的屁屁余波荡漾，吧嗒一声脆响。 李寡妇说：“扯淡，你真的要把咱家巧儿许配给赵铁柱？老娘咽不下去这口气。巧儿可是你亲闺女啊……” 王长水说：“还能咋着？他俩事儿都办了，孩子都有了，先斩后奏，生米做成了熟饭，我有啥办法？” 李寡妇说：“不行，铁柱是医生，整天帮人打针，摸人的屁屁，男人女人的都摸，等到摸咱家巧儿的时候，就麻痹了。这样的人你也乐意？” 王长水长叹一声说：“没办法，赵家……要出真龙了。赵铁柱绝对不是泛泛之辈，这小子有技术，有心眼，城府很深，比他爹赵庆华厉害多了，将来必成大器，我不会看错的。” 李寡妇很无奈，思考了很久，终于点点头，打掉门牙肚子里咽。同意了这门亲事。 女人就这样，平时跟只麻雀一样叽叽喳喳，显得很能耐，一旦遇到大事就束手无策。这种事她只能听王长水的。 尽管王长水跟李寡妇不同意巧儿跟铁柱的婚事，尽管李寡妇恨不得把赵铁柱那小子的眼睛珠子给剜出来。可两个人的婚事还是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几天以后，赵庆华就找来了刘媒婆，让刘媒婆带着彩礼到李寡妇家去提亲。 乡下就这样，儿女的婚姻一向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即便他们是自由恋爱，中间也要按上一个媒人。 因为有媒人在中间拉线，就很好说话，比如说彩礼的多少，喜金的多少，嫁妆的多少。两亲家不好谈的事儿，就交给媒婆。 刘媒婆拍烂了嘴皮子，终于把李寡妇给说动了，她答应了铁柱跟巧儿的亲事。 现在不答应也不行了，李寡妇等得及，可巧儿肚子里的孩子等不及，他眼看就要做姥姥了。 巧儿已经被赵铁柱给睡了，名声已经坏掉，如果李寡妇坚决不答应，巧儿也就没人要了，她这辈子就完了。为了顾忌女儿的名声跟幸福，她只有委曲求全。 巧儿要嫁给赵铁柱了，这个消息在北岗村不胫而走，不几天的时间就传遍了村里的角角落落。 赵家变得喜气洋洋，赵庆华兴高采烈开始粉刷墙壁，找来了木匠跟画匠，给铁柱两口子打了一张婚床，大街上的门楼也雕龙画凤，涂抹一新，新房也在精心布置中。 日子定在四月二十八，眼看着日子越来越近，赵铁柱的脸上却看不到一点笑色，他愁容满面，低眉耷眼，跟死了爹一样。 赵铁柱之所以答应跟巧儿成亲有两个目的，第一，完全是男人的责任，他不喜欢巧儿，到现在为止他的心里仍然挂念的是石榴。 可谁让自己把人家肚子搞大的，你不答应也不行。 第二个目的，他想当村长，来实现自己一生的抱负，只有当上村长当上 村长，才不会被人欺负，在村里才能说了算。跟王长水攀上亲戚关系，是他实现梦想的第一步， 赵家是独门小户，被人欺负惯了，铁柱不想看着爹娘在村里被别人压得抬不起头的样子。 有了权力，才能做他想做的一切。他要把北岗村的人领出大山，跟这个世界融合，并且让所有人过上好日子。 村里的人太愚昧了，缺少教育，也缺少外面世界的开放思想， 他要飞黄腾达，他要改变这一切，千古留名，万古流芳，在青石山的历史上抹上浓重的一笔。 做了张家的女婿，睡了王长水的闺女，夺了他的位置，冲出青石山，跟外面的世界融合，挣大钱，过好日子，这是铁柱毕生的梦想。上天正好给了他这个机会。 赵铁柱常常一个人发呆，有时候走到村东的打麦场，在哪儿一站就是一天。 他想起了跟梨花在一起的日子，想起了秋天的高粱地，想起了那个山洞，也想起了跟梨花在山洞里缠绵。 那天他拉着梨花私奔，女人紧紧拉着他的手，一路上撒下了咯咯的甜笑声。 他欠下了女孩一笔难以偿还的孽债，这个孽债将伴随他一生，让他这辈子都在惴惴不安和忏悔中度过。 赵铁柱正在那儿发呆，忽然听到身后一句细细的声音：“铁柱哥……” 梨花就在她背后，羞答答喊了一声，女孩子就那么静静站在他身后。 梨花喜欢穿白色的衣服，她显得很干净，也很利索，赵铁柱的眼前就打了一道厉闪。 “梨花……”赵铁柱叫了一声，眼睛一酸扑了过去，一下子把梨花抱在了怀里。 女孩子却无情地把他推开了，说：“铁柱哥，俺找你有事……你该给俺爹换药了。” 这时候铁柱才看明白，自己抱住的女孩子不是梨花，而是梨花的妹妹石榴。 石榴跟梨花太像了，一样的脸蛋，一样的身材，铁柱差点没有认出来。 铁柱只好悻悻放开了手，问：“长水叔……咋了？” 石榴说：“俺爹的伤老不好，你该给他换药了。让你过去看看，他发烧，咳嗽，还出虚汗。” 铁柱知道王长水的病不严重，就是伤口感染，发烧了。赵铁柱没按好心，用腐骨散当做金疮药给王长水治伤，不发炎才怪。 铁柱说：“好，我跟你走一趟。”他赶紧麻利地返回医馆，收拾好了医药箱，背在身上，跟着石榴出了门。 两个人一前一后，石榴不说话，赵铁柱就故意磨蹭时间。 “石榴。” “嗯。” ;“我要跟巧儿成亲了。” “俺知道……”石榴的声音很轻，像一只拍了半死的蚊子。 赵铁柱忽然停住了脚步，一伸手把石榴勾搭在了怀里，嘴巴就亲向了石榴的脸。 “石榴，我喜欢的是你，不是巧儿，我想好了，咱们还是私奔吧，我一天也离不开你，没你陪着我睡觉，我就会死……” 赵铁柱一腔的热血爆发了，仿佛要把石榴撕扯揉碎。 石榴却开始挣扎，一边挣扎一边哀求：“铁柱哥，别，你别……你快成亲了，被人看到不好。” 赵铁柱说：“我不在乎，石榴，你嫁给我吧，咱俩都好了这么长时间，我会好好照顾你的，不但能让你一辈子幸福，还能让你一辈子舒服……咱俩……接着好吧。” 赵铁柱一口一口吻着石榴，女孩的头发很长，扫在他的脸上有点痒痒。 他的嘴唇叼在了石榴雪白的脸腮上，两只手也很不老实，穿过女人的衣服，摸在了石榴的肚子上。 他恨不得一辈子也不要放下来。 于是铁柱一哈腰把石榴抱起来，快步迈向打麦场的方向，他想再次钻进那个麦秸垛。 第28章铁柱成亲 可石榴却一次又一次把他推开：“铁柱哥，你饶了俺吧，事情已经这样了，你要真的心里有俺，那你就等……” 铁柱停住了手问：“等到什么时候？” 石榴说：“下辈子，下辈子俺再做你的女人，这辈子……没机会了，都错过了。” 赵铁柱的心里又是一惊，石榴怎么跟当初的梨花一样，让他等。而且都是下辈子。 赵铁柱说：“我等不了那么长时间，谁知道下辈子做猪还是做狗？这辈子我就要跟你在一起，天天晚上抱着你睡，我要跟你生儿子……” 铁柱又一次把石榴抱在怀里，仿佛怕她飞了一样，石榴一边挣扎一边说：“住手！你住手，你再这样我就急了，朋友都没得做。” 赵铁柱惊讶了，傻呆呆看着石榴，他的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石榴？你咋了？难道真的不喜欢铁柱哥了？” 石榴抬手理了理前额凌乱的秀发，整理了一下衣服说：“铁柱哥，俺不能对不起巧儿，你跟她成亲吧，咱俩到此为止，从今以后……你就是俺哥。” 哥哥个毛，打麦场都钻过了，还哥哥？这不扯淡吗？ 潜意识里，铁柱只是把石榴当做了梨花。石榴的心里也明白，她只不过是姐姐梨花的替代品。 1984阴历四月十八这天，李寡妇家里非常的喜庆，处处披红挂彩，因为她闺女巧儿要出嫁了，嫁给村里唯一的小中医赵铁柱。 那一年，天是蓝的，水是绿的，鸡鸭是没有禽流感的，猪肉是可以放心吃的。 那一年，照像是要穿衣服的，欠债是要还钱的，丈母娘嫁闺女是不图你房子的，孩子的爸爸……至少他妈妈是不会搞错的。 那一年，苍老师的妈妈还是闺女，富二代还不会开车撞人，大家也不会拼爹。 那一年，乡下还不流行自由恋爱，大街上也不流行嘴对嘴亲嘴，男人跟女人处对象……是要钻高粱地的。 那一年，喝奶粉还不会毒死人，人们还不知道浮云，杯具只是用来刷牙的，菊花还只是一种花，也没有神马，浮云，和煞笔这些名词。 那一年，北岗村还只是一个封闭荒僻的小山村，青石山上也没有路，大家非常的穷。改革开放的春风吹遍了神州大地，却独独吹不到北岗村。 巧儿已经打扮的焕然一新，准备出门子了。村里几个从小玩大的姐妹在为她梳妆打扮，张家门里每一个角落都充满了喜庆。 巧儿坐在镜子的前面，看着镜子里自己俏丽的面容，想着以后跟铁柱的幸福生活，她的心就醉迷了。 从今天起，她就会走进赵铁柱家的门，成为了赵铁柱明媒正娶的媳妇。怎么也无法掩饰那种羞涩和慌乱，捂着脸幸福地笑了。 还不到晌午，巧儿穿红挂绿焕然一新，头上蒙着花盖头，羞答答坐上了迎亲的花轿。赵铁柱胸前挂着大红花，骑着一匹乌骓骡子把巧儿接了回来。 赵家门里同样喜气洋洋，处处披红挂彩，宴席摆了三十多桌，院子里熙熙融融都是人，全村的男女老少都过来帮忙，赵庆华跟铁柱娘也被小辈们抹了黑脸，在家门口等得都不耐烦了。 远远的，终于看到了迎亲的花轿，赵庆华跟铁柱娘就扑了过去。 新媳妇下轿子，跨过火盆，迈过门槛，就算是赵家的媳妇了。从此以后生是赵家人，死是赵家鬼。 吉时已到，赵铁柱拉着巧儿开始拜天地。司仪的号子声不断。 “婚礼进行第一项，一拜天地……向天地致敬。”于是铁柱就拉着巧儿向天地磕头。 “婚礼进行第二项，二拜高堂……向父母亲大人磕头。”赵铁柱就拉着巧儿向赵庆华和铁柱娘磕头。 “婚礼进行第三项，夫妻对拜……礼成，新娘新郎入洞房。” 巧儿在闺蜜好友跟姐妹的簇拥下被拥进了洞房。 婚礼的第一天，赵铁柱没有表现出那种新婚的喜庆，反而增添了几许无奈跟失落，还有一丝莫名的惆怅跟感叹。 到现在为止他心里挂念的仍然是梨花，娶不到梨花是他一生的败笔。 既然不能跟喜欢的女人在一起，那娶谁不是娶啊，是个母的就行，能生孩子就行。铁柱认命了。 巧儿被搀扶进了洞房，她的心里小鹿一样慌乱，等着铁柱为她盖头揭开，只要揭开盖头，她就是他明媒正娶的媳妇了，一辈子都要跟他在一起。 新婚的初夜要帮着新媳妇扫炕，而扫炕的任务一般都是有嫂子来完成。这是北岗村千百年来传下的规矩。 帮着铁柱和巧儿扫炕的，是狗娃哥的女人素娥嫂。 素娥嫂拿着笤帚，在土炕上直划拉，嘴巴里念念有词：“扫扫被子边儿，儿子大了好做官儿，扫扫枕头，一辈子不愁，扫扫脊梁，多收高粱，扫扫屁屁多子多福……” 一群孩子在窗户外头嘻嘻哈哈地看，素娥就抓起一把花生枣子，隔着窗户扔了出去，孩子们一扑而上就是一阵哄抢，好比一群啄米的小鸡。 巧儿抬手羞答答拉了拉素娥的衣角，说：“嫂子，俺饿。肚子里咕咕响。” 素娥嫂说：“你忍忍，新媳妇第一天进门是不能随便吃东西的。要不然婆家人会笑话。” 巧儿一听就跟素娥闹，两只脚只踢腾，把炕板踢得咚咚直响，撒着娇说：“人家饿嘛，你想饿死我啊？” 素娥没办法，怕饿坏了巧儿，于是就从桌子上的果盘里拿出了两个苹果，还有几根香蕉，递在了红盖头里。 巧儿抓起来就吃，嘴巴吧嗒吧嗒作响，一点也不羞涩。一共吃了两个苹果，三根香蕉，光见吃，没见吐皮。 吃完以后，巧儿一伸手说：“嫂子，没吃饱，俺还要……” 素娥就急了，说：“赵铁柱倒霉了，你这饭量早晚把他吃穷。新媳妇没你这么随便的，等铁柱进来再吃，你俩还要喝交杯酒呢。” 于是巧儿只好吧唧吧唧嘴，等着铁柱进来。 赵铁柱是晚上八点半进的洞房，这天他喝得醉醺醺的，脚步踉跄进了洞房的门，进门就拉住了门闩，几个小哥们要进来闹洞房，被赵铁柱一脚一个给踢了出去。 转过身的时候，他一眼看到了素娥嫂，素娥脸蛋红扑扑的，打扮的比新娘子还漂亮。红润的脸颊上含羞带臊，样子可爱极了。 素娥就打了他一拳，说：“没大没小，你先揭开巧儿的盖头，然后才能跟她洞房。你们睡觉，俺走了……” 素娥的心里也很慌乱，小叔子跟嫂子打情骂俏，这在乡下不算个事，不打不闹不亲热，这样显得关系近，太生分就不好了。 铁柱跟素娥嫂打闹惯了，所以她没有在乎，笑眯眯出了屋子，拉住了房门。 赵铁柱没有搭理巧儿，而是一头栽倒在了炕上，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巧儿等了很久，也没见铁柱揭开她的红盖头，女孩子心里一酸，竟然抽抽搭搭哭起来。 赵铁柱被巧儿的哭声惊醒了，睁开眼问：“你哭啥？” 巧儿抽泣一声说：“铁柱哥，你是不是嫌俺长哩丑？” 赵铁柱说：“你一点也不丑，跟年画上的明星一样好看。” 巧儿说：“那你为啥不揭开俺的盖头？为啥不抱俺，亲俺……摸俺？” 赵铁柱没办法，只好拿起红绸缠丝的秤杆子，挑开了巧儿的盖头，然后继续栽倒在炕上睡觉。 这完全是应付公事，他跟巧儿没感情，这段姻缘是老天给他开的一个玩笑，他只是为了一个男人的责任。 平白无故把人家睡了，然后拔鸟走人，这种生儿子没屁眼的事儿，他赵铁柱做不出来。所以只能娶了她。 巧儿看到铁柱不搭理她，她却很主动，过来撕扯铁柱的衣服：“铁柱哥，脱了衣服睡觉吧，这样比较舒服。” 赵铁柱身子一翻，狠狠甩出一句：“不脱！” 巧儿道：“脱了吧，不脱缠得慌，俺娘说了，新婚第一夜，不解衣服不好哩。” 赵铁柱就咕嘟一声：“真麻烦。”然后悉悉索索开始解衣服。衣服脱光溜进了被窝。 按说，新婚的初夜，小两口应该往一块凑合才对，可是赵铁柱却怎么也提不起那种激动的情绪。因为他的心不在巧儿这儿，而是在石榴那边。 他现在已经完全把石榴当成了死去的梨花，他想照顾石榴一辈子。没想到事情会搞成这样。 巧儿也把自己的嫁衣脱了下来，扔在了炕头的柜子上，接下来是肚兜，还有短裤，她浑身脱得光溜溜的，一丝不挂，钻进了自己的被窝。 第29章我不喜欢你 屋子里很静，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溶溶泄泄装了一屋子。两个人都不说话。 她的呼吸很不均匀。 巧儿身子不由自主往赵铁柱这边凑，没想到她越是这边凑，赵铁柱越是往那边挪，很快，赵铁柱就被挤到了炕沿边上。 如果女人再用一份力，就一肩膀把他抗下去了。 赵铁柱问：“巧儿，你干啥？” 女人一下子抱住了他的腰，红着脸说：“铁柱哥，咱俩……那个吧？” 赵铁柱明知故问：“那个……是啥事？” 巧儿说：“就是……咱俩从前不是就在打麦场的草垛里……俺娘说了，新婚之夜……必须那个，不那个……也不好哩。” 赵铁柱又不是傻子，当然知道巧儿想干啥，一下子扭过身，给她掉了个冷屁屁：“忙一天累死了，那个毛？明天再说。” 巧儿变得欲罢不能，不由分说溜进了男人的被窝。抱住了赵铁柱粗壮的腰肢。 赵铁柱却吓了一跳，赶紧抬手护住了下身，说：“不行，不行，你有孩子了，伤了胎气咋办？” 巧儿却扑哧一声笑了，说：“有啥孩子，俺骗你呢，不信的话……你摸摸。”女人的手拉着他的手，摸向了自己的肚子，那肚子果然平坦坦的，像个飞机场。 赵铁柱大吃一惊，立刻就把手摸在了巧儿的手腕上，这一摸不要紧，他的心就凉透了。 铁柱是医生，把脉最准了，行家伸伸手，就知有没有，喜脉一摸就准。 巧儿的脉搏跳动平稳，那里有什么孩子，分明就是骗他的…… 一股怒火从心里悠然而起，铁柱这才知道上当了。 感情巧儿用一张假的化验单把他骗进了洞房。生米已经做成熟饭，现在后悔也迟了。 一时间，焦急，愤恨，恼怒，一股脑冲上了头顶，铁柱的肺都要被气炸。他有种被人愚弄的愤怒。 他不但恼恨王长水，恼恨李寡妇，也恼怒眼前的巧儿。 如果不是他们这伙人胡闹，石榴根本不会离开他，他们夺走了他在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 老子要报复，把李寡妇的闺女给睡了，也算是替天行道。 这时候的赵铁柱完全乱了方寸，咬着牙把巧儿抱在了怀里，跟女人融合在一起，将一腔的怒火尽情发泄。 巧儿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就被赵铁柱给翻身压倒，一种难言的躁动让她觉得一阵悸动。 他跟她没有感情，完全是兽欲的发泄跟无奈地报复。 巧儿几乎把持不住，一声尖叫，又晕死了过去。 铁柱娘已经在外面偷听好久了。 儿子跟儿媳妇的新婚之夜，婆婆一般都会在窗户根底下听房，因为这关系到家族生儿育女的问题，是婆婆义不容辞的责任。 铁柱娘摒神凝气，蹑手捏脚来到儿子跟儿媳的窗户根底下，竖着耳朵听了半天，她想听听儿子跟儿媳妇的初夜能不能鼓捣点真事儿出来。 铁柱娘就舔了舔手指头，把指头弄湿，在窗户纸上捅了一个窟窿眼出来，然后闭上眼，木匠掉线往里看。 巧儿在里面扯嗓子一喊，把她吓了一哆嗦，差点惊得冲一裤子老尿， 她立刻兴奋起来，知道儿子跟儿媳妇那事儿成了。然后屁颠屁颠笑眯眯返回了北屋，心里美的不行，想不到儿子比家里的那个老不死还勇猛。 真是老子英雄儿好汉，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俺家铁柱也是个打洞的好手啊。 铁柱娘溜进了被窝，赵庆华还没有睡觉，趴在炕头上抽烟。 他把烟锅子在炕头上磕了磕，吹干净里面的烟屎，卷起来别在裤腰里，问：“儿媳妇叫唤啥哩？是杀猪哩，还是宰羊哩？” 铁柱娘笑眯眯说：“儿子跟儿媳妇那事儿成了，准备抱孙子吧。” 夜深了，外面的星星一闪一闪，整整鼓捣了半个多小时的赵铁柱跟巧儿全都一动不动了。 赵铁柱喘着粗气，鼓鼓的胸膛高低起伏。 他妈的，老子就把你张家的闺女睡了，替天行道，你能咋着？ 所以做完这一切以后，他就扭过身去，不再搭理巧儿，从今以后也不再搭理她。 ，从后面抱着铁柱的腰说：“铁柱，这事儿真是美呀，早知道这么美，俺就该早早嫁给你。” 赵铁柱没理她，给她掉了个冷屁屁。 巧儿晃了晃他问：“铁柱你咋了？这事儿不美吗？” 赵铁柱哼了一嗓子：“以后你别碰我，我也不再碰你。” 巧儿吃了一惊，问道：“为啥？” 铁柱道：“我不喜欢你，我喜欢的是石榴，没有石榴，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咱俩……完了。” “啊？”巧儿一听，心里非常的委屈，想不到赵铁柱新婚夜会跟她说这样的话，一瓢凉水从头顶浇到了脚心。 男人真是善变，刚才还热的像团火，立刻就凉得像块冰。 巧儿抽泣一声：“那你为啥……娶俺？” 铁柱说：“那是你骗了我，说自己有孩子了，这种用欺骗换来的爱情是不道德的，我恨你。” 赵铁柱揭开自己的被窝，猛地钻了进去，把被子角掖紧，一条缝隙也不留。这一夜果然没有再搭理巧儿。 一股沮丧从心里升起，巧儿叹了口气，知道自己玩的过火了。 这一夜她没睡觉，一个人孤独地熬到天明。 赵铁柱说话算话，果然，从那儿以后再也没有理过巧儿。两个人在一个锅里舀饭，一条炕上睡觉，一句话也没有了。 巧儿好像掉进了冰窟里，心里委屈的同时，对铁柱也很心疼。男人一蹶不振，都因为自己拆散了他跟石榴。 她想看着铁柱开心，也想逗他欢心，可赵铁柱像块冰一样，怎么也暖不热了。 ………………… 就在赵铁柱跟巧儿成亲一个月以后，石榴这边也出嫁了。 石榴的出嫁来的比较突然，让铁柱一点防备也没有。 原因还是赵铁柱引起的，他怎么也想不到，在欠下梨花一笔孽债以后，会再次欠下石榴一笔难以偿还的孽债。 铁柱在打麦场睡了巧儿，被巧儿给骗进了洞房，巧儿满足了，可苦了南岗村的那个傻子。 憨子跟巧儿有婚约在先，李寡妇把人家聘礼都收了，却把闺女推进了赵铁柱的被窝，这让南岗村的村 村长陶大明勃然大怒。 陶大明怎么也咽不下去这口气，就在巧儿跟铁柱成亲的第二天，他领着一帮人气势汹汹赶到了北岗村，来跟李寡妇算账。 陶大明的本家很多，呼呼啦啦啦来了二三十人，进门以后，陶大明摘掉嘴巴上的烟锅子，大手一挥，命令到：“给我砸！” 嘁哩喀喳一顿爆响，陶家的爷们就动了手，他们打烂了李寡妇家里的水缸，米缸，面缸，灶火，铁锅，碗筷，还有屋子里的窗户，桌椅，板凳，只要是能砸的东西无一幸免。就是院子里的狗，也被陶大明的侄子给踢了两脚。 第30章石榴要出嫁了 李寡妇正在屋子里睡觉，被吓得惊醒了，大襟上的扣子也来不及系好，就跑出去查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院子里呜呜啦啦都是人，一个个气势汹汹，摩拳擦掌，剑拔弩张。 但是李寡妇立刻明白咋回事了，南岗村的 村长来兴师问罪了。陶大明是庄稼汉，虎背熊腰，往哪一站跟半截铁塔一样，大半个院子的阳光都被他的身子遮住。 李寡妇赶紧满面带笑过去赔不是：“哎呀，陶大哥，这是咋了？俺跟你有啥仇？为啥捣毁俺家的灶火？” 陶大明不慌不忙，把烟锅子里的烟屎吹干净，又在鞋底子上磕了磕，这才不阴不阳说道：“李寡妇，你少给我来这个弯弯绕，你干的好事！一女竟然嫁二夫，这边收了我们家的彩礼，那边却把闺女嫁给了赵铁柱，有你这么做事的吗？今天我到你家来讨个公道？” 李寡妇做事情也欠考虑，按照规矩，闺女嫁给赵铁柱，应该先把陶大明家的彩礼退掉，解除婚约，然后才能把闺女嫁给别人。 可是她没有这么做，因为家里穷，把陶大明的彩礼钱给花的差不多了，根本就没钱还给人家。 本来他想着，等以后有钱了慢慢还，拖延一天算一天，可是没想到陶大明会过来兴师问罪。 李寡妇没有生气，反而笑了笑，细腰一扭，扭扭哒哒凑了过去，上来抱住了陶大明的脖子。 李寡妇嗲生嗲气撒娇地说道：“哟，陶大哥，原来是为了这点事啊？不就是钱吗？俺们还你的就是了，可是现在没有，你能不能宽容妹子几天？” 李寡妇一边说，一边用身子在陶大明的肩膀上蹭，两个大咪咪几乎送进男人的嘴巴里。 哪知道陶大明根本不吃这一套，肩膀一甩就把李寡妇推开了，怒道：“滚远点，你把我陶大明当成什么人了？李寡妇，你那一套在我这儿不管用，要嘛退钱，要嘛交人，想这么算了，没门！” 陶大明这人很正直，但是眼睛里也揉不下沙子，李寡妇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这分明是在玩他，他感到了深深的屈辱。 奶奶的，被你一个寡妇玩，你让我南岗村 村长的面子往哪儿搁？ 陶大明大手一挥：“不把巧儿交出来，我就让人点了你们家的房子！娃娃们，抄家伙！” 陶大明一声令下，带来的人立刻义愤填膺起来，拿起火把就要烧李寡妇家的房子。 李寡妇吓了一哆嗦，赶紧说：“陶大哥，你这不是把妹子往死路上逼嘛？你给的钱我们都花光了，一时半会还不上啊。” 陶大明怒道：“管我屁事！那是你的事儿，你不是有女婿吗？让赵铁柱替你还！反正拿不到钱我就抢人！” 李寡妇一听可不干了，立刻耍起了赖皮，往地上一坐，摸着腿哭开了：“俺滴天啊----俺滴地儿啊----这日子没发过了，欺负俺们孤儿寡母啊，他爹，你起来看看吧，这世界还有没有天理啊--啊呵呵呵………” 李寡妇一把鼻涕一把泪，声音阴阳顿挫，非常的好听，跟唱歌一样，引得一群孩子嘻嘻哈哈地看。 李寡妇的哭声立刻惊动了北岗村的村民，很多人刚刚吃过早饭，要到地里去上工，一看有人砸李寡妇家，大家都气愤起来。一个个轮着锄头跑了过来，跟陶大明那班人对峙。 乡下就这样，战争无处不在，不但家族与家族之间矛盾重重，村子跟村子之间也是矛盾重重。 乡下人憨实善良，但是也有一种民族凝聚力，只要有人欺负村子里的人，大家不由自主就会抱在一块。共同抵御外族的侵略。 呼啦一下，北岗村半个村子的人全都涌进了李寡妇家，轮着锄头和铁锨，要跟南岗村的人干仗，院子里吵吵嚷嚷，群情激昂，事态一触即发，眼看就要出人命。 这时候，忽然外面大喝一声：“住手！全都给我住手！” 大家一看，竟然是村 村长王长水拄着拐杖从外面走了进来。 最近的王长水很倒霉，屁屁上被赵铁柱用兽夹子打了十多个窟窿，每天夜里疼的死去活来。 还好赵铁柱折磨他一阵以后，终于给他上了好药，王长水的伤这才痊愈了，可还没有完全好利索，只能拄着拐杖行走。 李寡妇是他嫂子，他喜欢嫂子，说白了跟自己媳妇一样，王长水是绝不许别人欺负他媳妇的。 王长水往院子里一站怒道：“陶大明，你涨能耐了，学会欺负孤儿寡母了，本事不小啊。” 王长水认识陶大明，南岗村距离北岗村并不远，两个村子紧紧挨着，平时谁家放个屁都听得见，街里街坊的都不陌生。 再说两个人都是村 村长，每次到县里开会，俩人总是一块去，那关系就更不一般了。 陶大明发现撑腰的来了，鼻子哼了一声：“王长水啊，你嫂子收了我们家的聘礼，却把闺女嫁给了赵铁柱，我过来讨个说法，过分吗？” 王长水说：“不过分，不过家里的事儿我嫂子不做主，我做主，有什么事儿找我说，你欺负孤儿寡母，就是不地道。” 陶大明鼻子一哼说：“我不能人财两空，要嘛还钱，要嘛交人，你看着办！” 王长水当然知道嫂子收了人家陶大明的彩礼，整整两千多块。可是李寡妇这人不会持家，也喜欢穿戴，乱花一气，再加上给闺女办喜事，已经花的差不多。 八十年代初期，两千块就是个天文数字，半个北岗村的家庭收入加一块，也超不过两千块。这钱根本没法还。 王长水知道自己理亏，表情极其的尴尬：“陶大哥，钱我们真的还不上，但是我敢保证，人不死账不烂，早晚一天我们会还给你。” 陶大明怒喝一声：“不行！必须今天还，我没那个耐心，要不然我就烧你们家的房子！” “这个……”王长水无语了，根本不能跟人家说一样多，因为自己理亏啊。 旁边的李寡妇还在缀泣，眼泪巴巴看着小叔子，肩膀一抖一抖。非常的可怜，也非常的动人，把王长水的心给哭软了。 钱是还不上了，到哪儿给人弄个儿媳妇去？ 最后王长水一跺脚，说道：“好！不就是欠你家一个儿媳妇吗？我把自己闺女石榴给你，让她给憨子做媳妇，行不？！” 王长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不能眼睁睁看着嫂子被人逼死啊？他必须做出最大的牺牲，担起一个男人的责任。 陶大明一听嘿嘿笑了，脸色立刻转变，点点头说了声：“好，石榴这闺女不错，嫁给我们家憨子也不吃亏，你放心，我会把她当做亲闺女一样看待的，绝不会让她受委屈。” 陶大明满意极了，他早知道石榴是北岗村少有的美女，那可是青石山方圆几百里首屈一指的村花。 他今天来闹事的目的也不是为了讨回那笔彩礼，就是为了给儿子要个媳妇。 现在目的达到了，他当然心满意足了，大手一挥：“撤兵！”领着他的本家侄子们呼呼啦啦走了，院子里只剩下了李寡妇和王长水。 王长水叹了口气，上去搀起了嫂子李寡妇。 李寡妇感激的看了看小叔子，她觉得王长水也不完全是个色狼，关键时刻还挺像个男人，擦了把眼泪说：“长水，你真的要把咱石榴嫁给傻子做媳妇？” 王长水无可奈何说：“那还能怎么办？人家的彩礼咱收了，钱又还不上，当然要赔个媳妇给人家了。” 李寡妇惋惜地说：“可惜了，苦了咱家石榴……” 就这样，王长水答应了陶大明家的亲事，把自己闺女石榴嫁给了他的傻儿子做媳妇。 那是1984年的阴历六月初六，就在小麦全部收进仓里，秋庄稼刚刚播进地里，还没有长出嫩芽的时候，石榴终于嫁给了南岗村村 村长的儿子憨子。 张家门里再次喜气洋洋，成亲的这天，王长水家里三层外三层都是人，所有村民全都过来帮忙，杀猪宰羊香气不断，人欢马叫。 乡下就在这样，一家有事全村帮忙，别管是婚丧嫁娶，都要随份子，而且不计任何报酬、 村民们是善良的，好客的，也是纯朴的，但是他们又是愚昧跟无知的。 山里人没文化，说话粗俗，男人跟女人开着一些不伦不类的玩笑，打情骂俏。 王长水跟红杏的脸上也被人摸上了锅底灰，跟包公一样。 儿女出嫁，家长被小辈们摸黑脸，也是北岗村的风俗，这种风俗流传了几百上千年，究竟是为什么，没有人去研究它，可能就是为了图个喜庆。 石榴堂而皇之被王长水20岁的儿子拉出了家门，憨子披红挂彩，石榴也是一身的红妆，头上蒙着花盖头。被人送上了花轿。 就在石榴走出家门的那一刻，赵铁柱从山上采药走下了青石山。 赶回北岗村的途中，铁柱就听到了喜气的唢呐声，他知道石榴要出嫁了，嫁给了憨子。 第31章你不许碰我！ 第32章俺一定不会失约的 一个月不见，所有的思念都化成泪水一股脑的泼洒，石榴疯了一样去亲赵铁柱的脸，赵铁柱也疯了一样去咬石榴的唇，两个人就像一双对扑的狮子，又像两只蚂蚁在打架。 撕扯了很久才分开，吧唧一声。 赵铁柱二话不说，拉起石榴的手，拽住就走，一直把女人拉进了打麦场。 打麦场是他俩私会的老地方。 找到那个从前的草垛，赵铁柱一下子就把石榴按倒了。伸手就要撕扯女孩的衣服。 但是石榴却把他推开了，还是泪眼婆娑。 赵铁柱有点吃惊，问：“咋了，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石榴摇摇头。 “那是怎么回事，为啥不让我摸？” 石榴说：“铁柱哥，俺……已经是嫁过的人了，不干净了。再说，俺也不想对不起巧儿。” 一句话不要紧，把赵铁柱吓得浑身一抖：“怎么，那个傻子欺负你了，我去宰了他！” 赵铁柱义愤填膺，站起来就要跟傻子去拼命，石榴却拉住了他的衣服：“铁柱哥，你别，傻子对俺很好，他没欺负俺。” “那为啥你说自己不干净了？是不是陶大明欺负你，我杀了他！” 石榴说：“没人欺负我，我是嫁过的人，嫁人以后……就不干净了，铁柱哥，俺对不起你。” 赵铁柱抱着石榴说：“不怪你，你也是被逼的，我不在乎，哥……疼你，咱俩一起私奔吧。” 赵铁柱说着，又去吻石榴的唇，这次石榴没有拒绝，被赵铁柱再次按倒在草垛上。 赵铁柱再次把手伸向了石榴的扣子，第二次扭腰的时候，就露出一眼肚脐，那肚脐眼也泛着阵阵香气。 石榴的肚子白的像雪，干净得就像一块美玉，毫无瑕疵。 铁柱亲着女孩的脸，咬着女孩的唇，双手不停。 铁柱又看到了石榴羞于见人的一切。 两次揭开石榴的衣服，赵铁柱都没有看清石榴的身子，都在半夜，而且都是在慌乱中进行的。那个地方朦朦胧胧，充满了神秘与莫测，让人产生无限的联想。 石榴已经不是闺女了，上次也是在这里，她把人生的第一次交给了赵铁柱，石榴仰卧的草垛上，细腻的身子温柔如水，双手环抱着铁柱的脖子，赵铁柱两手抱着石榴细细的腰肢，石榴咬紧了嘴唇，轻轻哼了一声，脸蛋上立刻出现了一片醉迷。 紧接着他们跟死过去一样一动不动了，大汗淋漓，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一曲终毕，石榴还是抱着赵铁柱爱不释手，她说：“铁柱哥，俺不是人，俺做了禽兽，对不起巧儿，对不起憨子。” 赵铁柱说：“那是因为你心里有我，我心里有你，咱们是自由恋爱，又不是偷人养汉。” 石榴问：“你跟俺睡觉了，那巧儿咋办？憨子咋办？俺想忍来着，可惜……没忍住。” 女人说的是实话，她无法抑制从那男人身上发出的那股魅力，赵铁柱太吸引人了， 赵铁柱也无法抑制从女人身上发出的那股魅力，石榴太漂亮了，让他无法控制。 赵铁柱说：“这有什么？孔夫子都说过，食色性也，就是说吃饭跟房事一样，是人类生存必不可少的两大元素，不吃饭人会死，不干这个事，活着就没有了兴趣。 赵铁柱读了两年的医书，不但学会了不少治病的良方，理论也整回来不少，说得振振有词，把石榴说得张大了嘴巴。 石榴扑哧一笑，饶有兴趣问：“铁柱哥，那俺以后就跟你，一生一世，一辈子。” 铁柱说：“以后跟着我，保证天天让你爽，不但会让你一辈子幸福，还会让你一辈子舒服。” 忽然，石榴眼睛眨巴一下，两滴泪珠就滴了下来，抽泣一声说：“可惜俺嫁给了傻子，铁柱哥，要不然你拉俺私奔吧，咱俩离开北岗村，远走天涯，寻找属于我们自己的天地。” 赵铁柱咬牙切齿说：“私奔？我才没有那么傻。我为啥要走？老子又没干缺德事。” 赵铁柱的眼睛里冒出一团火，好像要杀人，王长水不但害死了他的爷爷奶奶，还打死了梨花，一笔笔仇恨让他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他才没有那么傻，他要慢慢折磨王长水，让他尝尝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滋味……今天睡了你的闺女，明天老子就夺了你村 村长的位置，把你赶下台，一枪挑落马下，一辈子不得翻身。 石榴点点头说：“好，俺听你的，放心，俺的身子也绝对不会让憨子碰，俺只属于你……” 两个人亲亲我我甜言蜜语，嘀嘀咕咕说了好一会儿，石榴还想再来一次，赵铁柱却阻止了她，说：“来日方长有的是时间，这种事适可而止，多了会伤身体。” 石榴只好悻悻作罢，穿好了衣服，看看天色不早，月亮已经升到了中天，赵铁柱就送石榴回家。 来到了陶大明家的围墙外面，将窗户撬开，赵铁柱抱着石榴又亲了一口，小声说：“下个月初一，我等你。” 石榴也恋恋不舍亲了赵铁柱一口，说：“铁柱哥，俺一定不会失约的。” 就这样，铁柱抱起石榴，把女人顺着窗户又塞回了憨子的土炕上。 憨子在里面睡着了，鼾声比打雷还响，不要说老婆偷人，把他当猪杀了也不知道。 憨子的新婚之夜，憨子娘本来是要听房的。她害怕儿子傻，不知道干那个事儿，真想爬窗户根听听。 可是忙忙活活一天，陶大明跟老婆累的焦头烂额，不要说听房，连个屁也懒得放。天一黑他们就钻进了被窝，不三不四的事儿也懒得干了，钻被窝就进入了梦乡。 所以赵铁柱把石榴拉出洞房，在打麦场干的那些事，他们两口子根本不知道。 赵铁柱把石榴送回了洞房，他没有因为石榴的再嫁而嫌弃她，他也知道石榴不会把身子便宜那个傻子，这点信心还是有的。 他的心里就像一湖平静的秋水，没有引起任何波澜。这是一种无愧于恋人的心理报偿。 他没打算带着石榴私奔，不是不敢，是心有不甘。就这样拉着石榴走，也太便宜王长水了。他要慢慢整死他。 石榴跟憨子成亲的第一夜，啥事也没有发生。 憨子这孩子比较老实，他睡地上，让石榴睡在了炕上，一夜没有碰她。 天亮以后，陶大明的老婆去给儿子叠被窝，推开门的时候，发现憨子在地上睡得正香，石榴坐在炕边一夜没解衣服，她的脸色就耷拉下来。 乡下就这样，儿子跟媳妇成亲的第二天，婆婆必须要去给一对新人叠被窝。 叠被窝是假，检查儿子跟儿媳妇的房事才是真。 因为儿子跟媳妇的房事顺利不顺利，是做人父母义不容辞的责任。 要细心检查，耐心的教导，做婆婆的那个不想早日抱上孙子？ 婆婆的任务是检查新人的被子上有没有落红，有落红的话，心里就很高兴，没有落红，心里就很生气，那证明儿媳妇不老实，做闺女的时候偷吃，已经不是处女了。 如果被子上有血迹，婆婆就兴高采烈，有的还屁颠屁颠把被子拿出来，晾在院子里，故意让来来往往的邻居们看，使劲的炫耀，那意思，大家快来看啊，俺儿媳妇是闺女，被俺儿子给成功搞定了。 做父母的脸上也觉得无限光彩。 第33章疼痛和回忆 发现石榴一夜没睡，两只眼睛红红的。一股怒气就从憨子娘的心里升起。 女人气坏了，二话不说，上去揪住了憨子的耳朵，差点没把儿子的耳朵给扯成风筝。 憨子睡得正香，觉得耳朵疼，他哇哇叫起来：“娘，干啥，你为啥拧我？” 憨子娘一直把儿子拉出了洞房，来到了院子里，怒道：“我问你，夜儿个为啥不跟石榴一起睡？” 憨子迷惑不解，说：“娘，俺……下不去手啊？” 憨子娘说：“你个废物点心，她是你老婆，为啥下不去手？” “不为啥，俺看着石榴……可怜，不想……欺负她。” “你……”憨子娘气的脸红脖子粗，抬手在憨子的脑门上点了一下，怒道：“你个废物，你让我说你啥好，知道男人娶媳妇是干啥用的不？” “知道，你说了，。” “知道了为啥不行动？真不像你的爹的种子，连个女人也搞不定，你还活着干啥？死了算了。” 憨子低眉耷眼，一句话也不说，听娘的教训。 娘说：“今天晚上就行动，不能让她囫囵着身子过三天，懂了吗？” 憨子小声说道：“可是……俺不会啊。没学过。” 娘说：“你个笨蛋，牲口都会干的事儿，还用人教？” 憨子连连点头：“懂了懂了。” 母子俩聊的好投机。把憨子娘急的，恨不得把男人陶大明拉进被窝，当场操练给儿子看。 看到现在的儿子，女人不禁想起了20年前的陶大明。 看到屋子里的石榴，女人也想起了20年前的自己。 20年前，陶大明跟现在的儿子一样，骑着骡子，身披大红，吹吹打打把她从娘家娶回了婆家。 新婚的第一夜，她也慌乱无比，渴望那个激动人心的时刻到来，也害怕那个激动人心的时刻到来。 她跟今天的石榴一样，戴着红盖头，坐在洞房里的土炕上茫然无助，心里小鹿一样碰碰跳个不停。 那时候的憨子娘还是闺女，因为她长得丑，没男人看得上她，所以出嫁的时候还是处女。 女人发出了一声杀猪般的惨叫，那惨叫声在青石山的上空彻夜荡漾，惊天动地，气壮山河。 院子里的狗吓得汪汪乱叫。猪圈的猪也吓得哼哼唧唧来回的乱窜，差点找不到猪圈的门。 架子上鸡吓得直扑冷，落了一地的鸡毛。梧桐树上的鸟雀也吓得扑扑楞楞飞了个精光。 憨子娘没想到女人的第一次会这么疼痛，简直死去活来。她恨不得当时就把陶大明给掐死。 男人啥也不懂，也不知道心疼女人，给她的一生留下了疼痛和回忆。 现在想起过去的一切，憨子娘的心里忍不住就很陶醉，也有点惋惜，可惜那时候她跟陶大明不懂事，第一次不和谐，没有留下十分完美的回忆啊。 所以她决不能让自己的命运在儿子跟儿媳身上重演。 她嘱咐儿子说：“女人第一次很疼，所以不能硬来，要循序渐进，有的女人还会反抗，但是当她们尝到第一次的欢愉，就变得欲罢不能了，以后你不去找她，她也会像根藤子一样来缠着你，甩都甩不掉。” 憨子听着娘的话，忍不住一声感叹：“这么……神奇？” 憨憨子点点头，一本正经说：“娘，你放心，今天晚上俺就行动，跟石榴……睡觉，俺俩一起舒服。” 憨子被他娘这么一调教，顿时聪明了很多。原来男人跟女人的那点事这么奥妙啊。 于是憨子就等着天黑，盼着天黑以后跟石榴上炕睡觉。 他等啊等，从上午一直等到下午，心急如焚，看着迟迟不落的日头，真恨不得一棍子把太阳敲下去。 终于天色黑透了，憨子饭也顾不得吃，着急忙活冲进了洞房，上去将石榴按倒在了炕上。张嘴巴就要亲女孩的脸。 石榴吓了一跳，知道憨子经过调教了，就害怕得不行。 本来她想一直拖下去，拖到啥时候算啥时候，最好拖到赵铁柱拉着她去私奔，离开这个鬼地方。 人在虎口下，早晚会失身，石榴赶紧躲闪，两只手捂着脸蛋，护着胸脯，说：“憨子哥，你干啥？走开，走开！” 憨子不由分说，就要撕开石榴的扣子，一边撕扯一边说：“俺娘说了，要俺把你睡了，男人娶媳妇干啥，还不就是为了那点事？” 憨子不但傻，也是个假太监。小时候那个东西被生生切去了一大截，可看到好看的美女他也冲动。 其实昨天晚上憨子就很冲动，不知道为啥，心里慌乱极了，扑通扑通地跳，老想抱着石榴睡觉。 可他怕石榴骂他，也怕石榴哭鼻子，憨子的心眼可好了，不喜欢欺负女孩子。 于是憨子就抱住一个枕头，把那个枕头想象成是石榴，就那么睡了一夜。 石榴说：“别，憨子哥，俺不舒服，也不喜欢解衣服睡觉。” 憨子迫不及待说：“那不成，俺娘说了，新媳妇一定要解衣服睡，还要抱着一起睡。俺要日你……” 石榴是非常聪明的，已经做好了准备，赶紧从口袋里拿出一块糖，说：“憨子哥，你看……这是啥？” 憨子喜欢吃糖，看到糖，他亲爹祖奶奶也不认，一下子夺过来石榴手里的糖，塞进了嘴巴里。 石榴吁了口气，整理了一下前额的秀发，问：“憨子哥，甜不甜？” 憨子点点头说：“甜，真好吃。” 石榴说：“那，不如这样，每天晚上妹妹都给你糖吃，以后你别碰我，行不行？你要是碰我，妹妹就不给你买糖吃了。” 憨子赶紧说：“中，那以后你天天让我吃糖，我保证不碰你。” “那你也保证，以后婆婆问起咱俩的事，你就说已经跟俺睡过了。” 憨子说：“中，娘问的话，俺就说，咱俩已经睡过了。” 石榴就点点头，抓出一大把糖，放在了憨子的手里。 憨子还真乖，抓着糖再次躺在了地铺上，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憨子就是这么傻，别人一块糖就把他哄走了。 就这样，石榴每天晚上给憨子吃糖糖，整整骗了他半年，半年的时间憨子没有挨过石榴的身子。 以后的日子，陶大明的老婆每天晚上都趴在儿子跟儿媳妇的窗户跟底下偷听，想听听儿子跟媳妇能不能干点真事儿出来。 她把耳朵贴在窗户上，猫儿一样，听着屋子里吧唧吧唧作响，心里就美的不行，一定是儿子跟石榴在亲嘴。 其实是憨子在被窝里舔糖吃。 …………………… 1985年的春天，万物复苏河开雁来，青石山上绿了，坡上的小草开始崭露头角，漫山遍野开满了郁郁葱葱的花儿，红的，白的，黄的，粉的煞是好看，将青石山点缀的分外绚丽。 蝴蝶在草丛中穿过来穿过去，忽闪着翅膀，一会儿飞来了，一会儿又飞走了。 桃树，野杏，杨柳，全都绽出了稚嫩的新绿，河里的水青了，一群大白鹅在水塘里游泳，鸣叫，发出嘎嘎的声响。 地里的麦子已经全部拔节，青葱翠绿，预兆着又一个丰收年的到来。 脱去棉衣棉裤的人们依然不堪燥热，田野里的年轻小伙已经光了膀子，露出一身鼓鼓的腱子肉，把不远处的大姑娘小媳妇撩拨得不住偷看。 自从改革开放以后，北岗村就掀起了一股打工的浪潮。村里的青壮劳力跟潮水一样，纷纷涌向了大城市。 大家都在打工挣钱，男人几乎走了个精光。有的一走就是几年不着家。偌大个青石山全都剩下了老人跟孩子。还有那些耐不住寂寞的女人。 走出大山是每个人梦想，每个人都想走出去，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他们为了生计都在苦苦挣扎，都在寻觅着属于自己的人生之路。 第34章春术 石榴决定要离开了，拉着憨子到城里去打工，她的目的就是避开赵铁柱的纠缠。 这个年过得很不开心，石榴觉得度日如年。新婚夜，跟赵铁柱偷情以后，石榴就跟做了错事的孩子那样抬不起头来。 她觉得对不起巧儿，也对不起憨子，眼光甚至不敢跟公公婆婆相碰。 她窘迫极了，也纠结极了，觉得不能这样下去，要不然会让很多人难过。必须离开北岗村，躲得远远的，这样不跟铁柱见面，也就不想那个事儿了。 石榴想进城打工，避开赵铁柱，可又不知道怎么跟公公开口。 整天想铁柱想的不行，一直在幻想铁柱抱她……她心里不想这样，可怎么也管不住脑子。 于是石榴就拼命的劳作，想借着累忘掉这些烦恼，事情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这天趁着吃饭的当口，石榴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爹……” 陶大明答应一声：“嗯……” “俺想……俺想到城里打工，去挣钱，拉着憨子一起去，你觉得咋样？。” 一听说儿媳妇要走，陶大明的心里就是咯噔一下。他舍不得儿子，更舍不得儿媳妇啊。 陶大明没说话，而是擦了擦油光光的嘴巴，拿出烟锅子，捏出一撮烟叶，放在烟锅子里填平压实，夹在嘴巴上，然后划着火柴点上吧嗒抽了一口。 一口浓烟从他胡子拉碴的嘴巴里喷飞出来，终于吐出一句：“你为啥忽然想起了进城？” 石榴说：“好多人都进城打工去了，那里能挣钱，俺想多挣钱，回家盖房，置办些家具，也想出去见见世面。” “拉着憨子一起去吗？” 石榴点点头：“嗯。”她的脸蛋差点埋进胸口里，瑟瑟看着公爹的表情。 陶大明终于点了点头，咬了咬牙说：“那好，你们就走吧，年轻人应该出去见见世面。到城里小心，别被人欺负。” 石榴的心里豁然一亮，脸上带出了笑色，想不到公爹会这么快答应。 “谢谢爹，俺会小心的，也会照顾憨子。” 陶大明慷慨地说：“那行，我给你们准备行李，过了二月就走。” 说完，他就开始为憨子跟石榴收拾行李，憨子娘也过来帮忙，换洗的衣服，还有布票粮票，路费和零用钱，鼓鼓囊囊收拾了一兜子。 张大明是个憨实的庄稼汉，做人忠厚老实，没有任何歪心眼，他知道石榴这样的女孩嫁给自己的傻儿子做媳妇是糟蹋了。之所以要放憨子跟石榴走，是有原因的。 憨子太傻了，应该出去见见世面，再说村里很多人都去打工了，乡下人虽说不缺粮食，但是以后花钱的地方很多。 两口子就是那点事儿，时间长了也就不新鲜了，挣钱养家才是硬道理。应该让他们出去闯荡一下。 三月初八的早上，天还没有亮，外面黑黝黝的，村里的鸡已经叫了，北岗村骚动起来。 陶大明早早就起床了，赶紧收拾东西，憨子娘也捅开了灶火，给儿子和媳妇做饭，屋顶上的炊烟袅袅升起。 石榴也起来了，洗干净了脸，然后帮着憨子换好了新衣服，两口子出了房门进北屋吃饭。 儿行千里母担忧，四个人一边吃饭，陶大明一边嘱咐儿子：“憨子，俗话说出门一里不如家里，出去以后多涨个心眼，小心被人骗了，听你媳妇的话，石榴让你干啥你干啥。挣钱以后别乱花，全交给你媳妇管，实在找不到工作，就早点回来……” 憨子一边呼噜饭，一边点头：“爹，我知道了。媳妇让俺干啥俺干啥。” 陶大明又看了看儿媳妇石榴，心里舍不得啊，酸溜溜说：“石榴，憨子傻，我儿子就交给你了，你要多照顾他，无论挣不挣到钱，这里永远是你的家，爹不图你们万贯家财，只图你们能平安归来。” 石榴低着头说：“嗯，知道了爹，俺会照顾憨子的。” 吃过饭以后，憨子就拉着石榴上了村口的大路，陶大明跟憨子娘把儿子和儿媳妇送出去老远老远，直到看不见。难分难舍，生离死别，难过地流下了眼泪。 石榴拉着憨子离开的那天是三月初八，年刚刚过完，走的时候还有一声鞭炮，在村里的小桥头上炸响。 石榴就那么走了，这一走十多年的时间没有回来，十年以后，直到她在赵铁柱的帮助下，最后成为全省全市最有名的企业家，人大代表，才返回了北岗村。 那时候，赵铁柱跟石榴已经偷情很久了，憨子也跟石榴离了婚。 赵铁柱是中午的时候才知道石榴离开的，听到这个消息，他手里的碗筷掉在了地上。 他哭着喊着，顺着村南的那条路追出去很远很远，也没有追到石榴跟憨子的身影。 回到家以后，赵铁柱一蹶不振。他知道石榴是为了躲他才进城打工的。女人是为了逃避。 梨花死了以后，石榴的离开等于在铁柱没有愈合的伤口上又狠狠割了一刀，他陷入了深深的悲痛和自责中。 他的精神一直没有恢复过来，人变得木呐呐的。整天一个人呆呆坐在医馆里看书。足不出户。 经过半年多的刻苦钻研，赵铁柱的医术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登峰造极的地步，他有文化，有头脑，什么都是一看就会，早就超出他父亲赵庆华一大截。 这段时间他治好了很多病人，有几个病人在医院已经被医生判了死刑，死亡通知书都收到了。 他们抱着试试看的心理找到了铁柱，结果被赵铁柱三针两针扎下去，抓了几服药吃了以后，立刻变得生龙活虎，生生被铁柱从阎王殿里给拉了回来。 一时间，赵铁柱声名鹊起，在青石山一带传为佳话，找他看病的人也越来越多。赵家医馆门口常常络绎不绝。 赵庆华甘愿退居了二线，放心地把医馆交给儿子去打理，他相信儿子会比他干的更好。 小时候，赵铁柱忍不住好奇，趁着爹不在的时候，就偷偷拿出来研究，看完以后，他就把书偷偷放回原处。 有一次被爹老子发现了，赵庆华一怒之下把铁柱按在炕上，用鞋底子狠狠捶了一顿。一边打一边骂：“小小年纪不学好，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老子打死你，打死你！” 铁柱不知道爹为啥打他，也不知道那本书为啥不让看。在他的记忆里，那是父亲第一次发火。 再后来随着年纪的慢慢长大，他才明白书里那些插图的意思，原来是夫妻之间的周公之礼。 那本书铁柱几乎都可以倒背如流了。 这天，铁柱正在哪儿研究春术里的各种病症，房门一响，他娘进来了。 铁柱娘笑眯眯地，进门就问：“儿子，看书呢？” 铁柱赶紧合上书问：“娘，啥事？”他的表情有点尴尬。 铁柱娘还有点不好意思呢，说：“儿子，你跟巧儿咋回事？为啥不跟媳妇睡觉。” 喔--铁柱明白了，娘是兴师问罪来了。 赵铁柱跟巧儿成亲快一年了，铁柱娘几乎每天夜里都站在窗户跟底下偷听儿子的房。掰着指头数着，儿子跟儿媳妇一夜几次，一次多长时间，几天来一次。 因为她急着抱孙子呢，这关系到赵家的子孙后代问题，是家之根本。 让她纳闷的是，自从新婚夜那一次以后，儿子再也不碰巧儿了。每天晚上赵铁柱钻进被窝以后，总是给巧儿掉个冷屁屁。无论女人怎么，赵铁柱都是无动于衷。 再后来的几天，铁柱就住在了医馆，干脆不回家了。 夜深人静的时候，铁柱娘总能听到巧儿无奈的叹息声，巧儿辗转反侧夜不能寐，浑身憋燥地不行，一个人在炕上抱着枕头打滚。 铁柱娘比儿子还着急，这是咋了？看着这么漂亮个大姑娘躺在旁边，你也不摸，也不碰。这不是糟蹋了嘛？ 第35章灌酒 铁柱娘就很担心，是不是儿子的生理有毛病？有毛病就糟了，没孙子抱可该咋办？ 开始的时候，她觉得问题可能是出在巧儿的身上，是儿媳妇的魅力不够，无法吸引男人。 看来还要自己亲自调教啊。 这天，铁柱娘就把儿媳妇拉进了自己的房间，开始细细的盘问。 “妮儿啊。” “娘。” “你长得这么漂亮，又聪明能干，嫁给铁柱，亏你了。” 巧儿却羞答答说：“娘，俺不亏，那是俺愿意的。” 铁柱娘的话立刻就进入了主题，说：“孩子，你跟铁柱感情咋样？为啥你们俩夜里不鼓捣了？你们年轻，正是兴致勃发的年纪，一夜几次也是正常的。为啥就没动静呢？当初我跟你公爹成亲那会儿，一夜七八次呢……” 铁柱娘这么一问，巧儿的心里委屈极了，抽泣一声掉下了两滴眼泪：“娘，铁柱不碰俺，俺能咋办？他心里没俺，只有那个石榴，你让俺咋办啊？” 铁柱娘抬手点了儿媳妇额头一下说：“你呀，真够没用的，就没见过你这么没用的女人，他不碰你，你不会碰他？扑上去把他衣服剥了，亲他的脸，吻他的唇，把他按倒。 男人就这德行，一旦尝到女人的滋味就会欲罢不能，以后你不找他，她也会像根藤子一样缠着你不放。” 巧儿说：“娘，俺亲过他，也摸过他，可铁柱那个地方就是不起，俺真的没办法啊。” 铁柱娘也知道儿子喜欢的是石榴。跟巧儿没感情，可石榴已经嫁给了南岗村的憨子做老婆。 既然米已成炊，巧儿嫁给了铁柱，那就是自己半个闺女，不能眼睁睁看着儿媳妇吃亏。 铁柱娘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悄悄将嘴巴凑到了儿媳妇的耳朵根，跟巧儿说：“这样，娘给你出个主意。你是不是真的想跟铁柱睡觉？” 巧儿脸蛋一红说：“当然了，俺是他女人，不想跟他睡？想跟谁睡……？” 铁柱娘说：“你这样，晚上铁柱回家，你炒两个好菜，再买两瓶好酒，我让你二叔陪着他，把他灌醉。 铁柱醉了以后，躺炕上，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啊？”巧儿的脸蛋更红了，问：“娘，这事儿能成吗？” 铁柱娘说：“一定能成，当初我跟你公爹钻高粱地那会儿……用的就是这个办法。” 铁柱娘把当初对付男人赵庆华那一套传给了儿媳妇，希望巧儿再次把铁柱按倒。 她是急着抱孙子，也是为了一双儿女好。 巧儿就含羞带臊点点头说：“中，谢谢娘。” 就这样，巧儿出门割了二斤猪肉，回家以后炒了几个好菜。铁柱娘就直接去了医馆，进门拉儿子回家。 铁柱娘进门以后二话不说，拧着儿子的耳朵就往家里拖，一边拖一边骂：“你个兔崽子，还反了你了，竟然夜不归宿，学会跟老婆分居了，你不想抱着老婆亲热，老娘还想抱孙子呢。今天你必须回家，不跟巧儿睡觉，娘就用鞋底子抽你。” 铁柱娘把赵铁柱的耳朵差点扯成风筝，疼的赵铁柱哇哇大叫：“娘，你住手，住手啊！我不喜欢她，你喜欢她，你去跟她睡。” “啥？”铁柱娘一听就火了，想不到儿子会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她又不是我老婆，凭啥我跟她睡？你找抽呢是不是？赶紧回家解衣服睡觉，早知道你这么不听话，当初生下来就该把你按进尿盆里淹死……” 铁柱娘真的生气了，对付儿子她还是有手段的，上面拧耳朵，下面咣咣就是三脚，踢在了儿子的屁屁上。 赵铁柱拗不过娘，只好在她的威逼下回到了家。 来到院子里，铁柱娘一脚踹过去，就把儿子踹进了儿媳妇的房间里。 进门以后，巧儿已经将热气腾腾的饭菜端上了餐桌，还有两瓶大曲。 男人一进门女人就扑了过来，笑眯眯说：“铁柱哥，俺等你很久了，做了两个菜，你尝尝，俺还叫来了二叔，陪你喝两盅。” 赵铁柱很不耐烦的推开了巧儿，一屁屁坐在了床帮上。 巧儿的心里忽悠一下，但是没生气，又粘了上去，强装笑脸：“铁柱哥，累坏了吧，俺帮你解衣服。” 赵铁柱又把巧儿推开了，还是没理她。 巧儿委屈地不行，觉得受到了侮辱，抽泣一声就跑出了房间，进婆婆的屋子哭去了。 赵铁柱的心里仍然忘不掉石榴，更忘不掉梨花。他已经把石榴当做了死去的梨花。 石榴跟梨花太像了，从石榴的身上，铁柱总能看到梨花的影子。 梨花死了以后，铁柱一直萎靡不振，他懒得下地干活，不热爱劳动，反正家里的农活有爹跟娘撑着。他的任务就是坐在医馆里帮人看病抓药。有时候上山采药，一走就是半个月。 他找来了梨花花的种子，不但让梨花的坟头上开满了花，也把梨花花种满了院子。 他常常一个人发呆，在院子里一坐就是一天，看着那些盛开的鲜花，拨动琴弦，梨花的笑脸就展现在眼前…… 梨花，你在天堂还好吗？你知道不知道，铁柱哥哥在想你。铁柱哥不是个人，没能好好保护你， 梨花就那么走了，在铁柱的心里留下了抹不去的痛苦和思念。 正在那儿纠结呢，门帘一挑，进来一个人，是梨花的爹老子王长水。 王长水的伤已经好了，丢掉了拐杖，跟当初一样健步如飞，赵铁柱是神医，他的药让王长水屁屁上的伤彻底痊愈，连条疤瘌也没有留下。 王长水是个少脸没皮的人，根本没把赵铁柱当回事。虽然两家有仇恨，可他毕竟是巧儿的二叔，相当于丈人的角色。两家是亲戚关系，这是铁一般的事实。 王长水进屋以后，发现铁柱在那儿发呆，他就明白怎么回事了。不用问，在想梨花呢。 狗日的，现在还挂着我大闺女，听说还跟我二闺女勾勾搭搭，真不是个东西。 王长水真想把赵铁柱阉了，为死去的梨花报仇，他把梨花的死完全归在了铁柱的身上。 但是王长水没那么做，无论如何，铁柱都是她侄女婿，不能跟晚辈翻脸啊。 王长水扑哧一笑：“铁柱，发什么呆呢？二叔陪你喝两盅。” 赵铁柱也恨王长水，简直恨得咬牙切齿，真想掐死他，可别管怎么说，他总是巧儿的二叔，不能不给长辈面子。 “喝两盅？那就喝两盅。”铁柱把王长水拉上了餐桌。然后两个人开始对饮。 抽刀断水水更流，借酒浇愁愁更愁，赵铁柱想把自己灌醉。可没想到怎么喝也不醉。 王长水是有任务的，他是铁柱娘请来的贵客，听了铁柱娘的话，要把铁柱给灌蒙，好让铁柱陪着巧儿睡觉。于是就一个劲的劝铁柱喝。 王长水的酒量很大，在北岗村是出了名的酒罐子。一瓶酒漱漱口，两瓶酒照样走，三瓶酒墙走他也走。 赵铁柱从前酒量不行，可是最近酒量却惊人的大。两瓶酒下去，他没事，王长水却出溜到了桌子底下。 铁柱娘在外面一看情况不妙，就让巧儿跑进了孙瘸子的代销点，又提了三瓶酒回来。 王长水不行了，铁柱就一个人独饮。第四瓶进肚以后，赵铁柱面红耳赤，身体就晃荡起来。舌头也短了。 他觉得差不多了，就一头扑倒在炕上，用被子蒙住头进入了梦乡。 铁柱娘跟巧儿在外面已经观察很久了， 发现铁柱喝得六亲不认了，铁柱娘露出了满意的微笑，拍拍巧儿的肩膀说：“妮儿。接下来就看你了，俺能不能抱孙子也看你了。加油努力，冲啊……” 铁柱娘握紧了拳头，给儿媳妇加油助威。 巧儿说：“娘，俺知道了，你放心，只要铁柱把种子播进俺的肚子里，俺一定能给你生个孙子出来。” 两个人扑进了屋子，铁柱娘拖死猪一样，从桌子底下把王长水给拖了出去，出门以后关住了房门，屋子里只剩下了铁柱跟巧儿，任凭里面翻云覆雨。 巧儿看了看满目狼藉的屋子，她也懒得收拾，看着躺在炕上的赵铁柱，终于按耐不住了，瞬间挺光了自己的衣服，揭开赵铁柱的被窝钻了进去……… 伸手抱住男人以后，她开始在铁柱的脸上抚摸，顺着男人的脖子，胸膛……一路向下。 第36章整夜撕嚎 当闺女的时候还能挺得住，因为不知道这种事儿的快乐。 她闭上了双眼，呼吸急促，等候着那个庄严的时刻…… 赵铁柱的确把怀里的巧儿当做了石榴，他把女人抱紧…… 尽管巧儿做好了所有的准备，再一次的疼痛还是让她尝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痛苦。 巧儿的声音很好听，唱歌一样，冲出窗口，穿过大街，在北岗村里来回的荡漾，半道街的男人跟女人都被她吵醒了。 青石山的上空就响起春声一片…… 巧儿的嚎叫声把北屋的赵庆华两口子吵得睡不着。 赵庆华用被子蒙住了脑袋，不管用，撕一块棉花堵住耳朵，还是不管用。儿媳妇跟儿子的叫声弄得他心烦意乱。 而铁柱娘却心满意足躺在被窝里，仔细聆听着儿子跟媳妇的叫喊声，仿佛在听流行歌曲，听得如醉入迷。 赵庆华抬手碰了碰铁柱娘，说：“当家的，儿子跟媳妇这样胡闹不是办法啊？再把山上的狼给招过来？邻居听见了是要笑话的，不如你去劝劝，让他俩小点声，不知道的还以为咱家半夜杀猪呢。” 铁柱娘一瞪眼：“你为啥不去？” 赵庆华说：“我是公公，怎么能搀和儿子跟媳妇炕上那点事儿？有些话还是你这当娘的说比较合适。” 铁柱娘道：“我不说，自己男人日自己女人是理所当然的，又不是偷人养汉子，有啥可丢人的？这证明咱儿子有本事。有本事他们也叫啊……” 赵庆华无语了，苦笑一声，只好拿被子蒙住头使劲闭着眼睡觉，尽量不去听。 赵铁柱抱着巧儿，一直持续到鸡叫三遍天明时分， 巧儿终于如愿以偿了，再次把赵铁柱搞到了手， 一曲终毕，赵铁柱一动不动了，呼吸跟心跳都开始平稳，巧儿还是紧紧抱着他，将脑袋偎依在男人的怀里，甜甜睡着了， 巧儿是满意了，可当第二天赵铁柱睁开眼的时候，差点吓得从床上一头栽下去。 因为他第一眼就看到了巧儿的脸，那张脸不是梨花的，更不是石榴的，他顿时被闪电击中，瞪着眼看了巧儿很久。 他终于明白昨天晚上是中了娘跟巧儿定下的计策。但是赵铁柱没有生气，他只是长叹一声穿起了衣服，回到了医馆。 赵铁柱没有觉得跟巧儿睡觉是多吃亏的事儿，睡就睡了，自己老婆，睡了又不犯法。他娘的不睡白不睡。 暂时他还不想破坏跟巧儿之间的关系，因为巧儿是无辜的，既然做了自己的媳妇，也不能亏了人家不是？ 巧儿起来的比较晚，起床以后往旁边一摸，铁柱已经不见了踪影。 她知道男人已经去了医馆，只好悻悻起床，叠好了被窝，准备洗脸做饭。 拿着脸盆刚刚走进院子，却跟公爹赵庆华撞了个满怀。 “呀，爹，你这是去干啥？”巧儿发现公爹站在屋子门口拿着烟锅子，赶紧打招呼。 赵庆华老脸一红，说：“不咋，不咋……”他欲言又止，抽搐了好几下才说：“铁柱屋里的……” “爹，有啥事儿，您说。” “那个……咳咳咳，爹有句话说，说出来你别生气哈。” 巧儿不知道公爹抽抽搐搐要干啥，扑哧一笑：“爹，您说吧，俺不生气。” “那个……你跟铁柱半夜鼓捣……能不能小点声？村民劳累一天，都累坏了，大家还要休息呢，你俩声音那么大，会影响别人休息，再跟铁柱一块的时候，尽量别出声。好不？” “啊？”巧儿一听脸蛋腾地红到了耳朵根，这才明白昨天晚上她跟铁柱的叫喊声太大了，没注意别人的感受。 既然爹听见了，不用问，全村的人都听见了，还不被那些长舌头的老娘们笑话？真是羞死人啦。 她趴在炕上，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觉得没脸见人。 巧儿在屋子里呆了半晌才出来。再看到赵庆华的时候，眼光不敢跟公爹的眼光相碰。 她一上午都不说话，默默帮着婆婆刷锅，洗碗，打扫庭院。中午的时候，特意烙了两张葱油饼，给铁柱送了过去。 葱油饼放在篮子里，鼓鼓囊囊冒着香气。巧儿的臂弯里挂着篮子走过大街，不敢抬头见人，怕别人笑话她。 果然，刚刚走出家门，就看到几个老娘们坐在大街上谈论，大家谈论的话题果然就是巧儿跟铁柱昨天晚上的叫声。 远远看到巧儿过来，几个长舌妇立刻闭住了嘴巴。 村里的老娘们喜欢传闲话，因为那个时候村子里很穷，人们没有任何娱乐活动，女人除了串门子就是拉闲话，纯粹闲的蛋疼。 她们每天都在寻求新的话题跟刺激，昨天晚上巧儿整夜撕嚎，嗓子都喊哑了，那些老娘们就竖着耳朵听，知道巧儿被铁柱给弄得舒服了。 很多女人都开始嫉妒，恨不得把身边的男人掐死。 看看人家赵铁柱？多厉害啊，再看看你，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 一时间，赵铁柱成为了全村女人崇拜的偶像，很多女人听着巧儿的叫声，恨不得把巧儿从铁柱被窝里拉出来……自己钻进去。 几个长舌妇里就有素娥嫂，素娥嫂远远看到巧儿走过来，她捂着嘴扑哧笑了：“呀，巧儿，给铁柱送饭啊？” 巧儿知道她们在谈论自己，脸蛋一红，低下了头，轻轻哼了声：“嗯……”那声音小的就像一只拍了半死的蚊子。 素娥嫂咯咯一笑：“巧儿，你嗓子咋哑了？昨天喊床喊的吧？告诉嫂子，你跟铁柱在一块儿美不美？逮不逮？舒服不舒服？过瘾不过瘾？” 素娥嫂这么一咋呼，旁边的几个女人哄堂大笑，一起跟着起哄：“当然逮了，要不然巧儿能把嗓子喊哑吗？” 巧儿一听脸蛋更红了，知道大家在取笑她，低着头一溜烟地跑了。羞得无地自容。 来到医馆的时候，赵铁柱刚刚看完最后一个病人，他洗干净了手准备回家吃饭。 巧儿闪身进了屋子，将篮子放在了柜台上，甜甜喊了一声：“铁柱，吃饭了，今天是葱油饼。” 赵铁柱的表情却很麻木，只是淡淡说了一句：“放哪儿吧。” 巧儿说：“你快吃呗，再不吃就凉了，凉了就不好吃了。” 女人一边说，一边把油饼抓起来，递给了铁柱，赵铁柱头都没抬，接着看他的书，完全没有在乎巧儿的热情。 巧儿的热脸贴了铁柱的冷屁屁，女人有点尴尬：“铁柱哥，你是不是不稀罕俺？” 赵铁柱还是没抬头，冷冷说：“没。” “那为啥你看都不看俺一眼？俺是你媳妇，你是俺男人，你就那么讨厌俺？” 不是赵铁柱装逼，巧儿嫁给他完全是老天的误会，月老那小子喝醉了，乱点鸳鸯谱。他的心一直在牵挂着梨花和石榴。 这辈子娶不到梨花跟石榴，铁柱生不如死，从梨花跳下断天涯的那一刻起，他的心就跟着女人走了，完全变成了一捧死灰。 他恼恨王长水，恼恨李寡妇，也恼恨巧儿，如果不是张家人生生拆散他跟梨花，梨花也不会死，自己也不会这么痛苦。 特别是昨天晚上，巧儿把他灌醉，趁机把他给弄上了炕，也说不准到底是谁强了谁？ 一个女人，整天寻思着怎么鼓捣自己家男人，铁柱觉得很讨厌。 第37章不能再错第二次 铁柱说：“巧儿，你别这样，咱俩本来就是个误会，我真的不喜欢你，你知道的，我喜欢……梨花。” 巧儿一听，一双俊美的眼睛眨巴两下，竟然流下了两滴泪珠：“可是梨花姐姐已经死了，既然你不喜欢俺，那为啥当初娶俺？” 铁柱说：“那是因为你说有了孩子，我必须负责任，我怎么知道你是骗我的？” “你当初跟俺成亲，就是为了俺肚子里的孩子？” “是的，为了孩子，我可以娶你，没有孩子，咱俩就没必要在一块了，巧儿对不起，有机会你就走吧，咱俩离婚也行？” “你……”巧儿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才成亲几天，赵铁柱就寻思着跟她离婚了，简直是白眼狼，陈世美。 “这么说你还是忘不掉梨花姐？” “是，没有梨花，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过几天我就会走，进城去，也许一走就再也不回来了，你不必为我守着，咱俩没有结婚证，还不算夫妻，该嫁别人，你就嫁别人吧。” “你………”巧儿晃了晃差点晕倒，赵铁柱的话就像一柄柄尖利的钢刀 ，刺在了她脆弱的心房上。 可怜自己一腔热情，原来是落花有意随流水，而流水无心恋落花。赵铁柱的心里一直没有她。 巧儿的心碎了，彻底的崩溃，拿着那张烙饼，恨不得糊铁柱脸上。 她嚎哭一声走出了屋子，哭哭啼啼跑了，一路走，眼泪一路砸着小坑。 巧儿没有回到婆家，而是直接奔回了娘家，进门以后一头栽倒在炕上，半天没有爬起来。 她娘李寡妇不知道闺女咋了，就去劝闺女：“巧儿，出啥事了，赵铁柱欺负你了？” 巧儿说：“娘，铁柱不喜欢俺，他一直喜欢的是梨花，他……不理俺。” 李寡妇说：“不可能吧，昨天晚上你俩还山呼海啸的，全村人都听见了，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属狗的啊？” 巧儿说：“昨天晚上的事情别说了，那是俺用了一计，把他灌醉了，他把俺当成了梨花，因为他钻俺被窝里的时候，嘴巴里喊的就是梨花的名字，还有石榴的名字，就是没喊俺……” “啊？这还了得？赵铁柱这个天煞的，欺负俺闺女，我饶不了他！看老娘怎么收拾他！” 李寡妇这女人护犊子，绝对不许闺女受委屈，赵铁柱的冷淡激起了她无限的怒火。 她摆起了一个丈母娘的威风，决定上门去讨伐。不给你点厉害看看，你还不知道本丈母娘的厉害。 李寡妇气势汹汹，晃晃荡荡扑进了赵铁柱家的门。把铁柱的家门拍的呼呼山响，一边拍一边骂：“赵铁柱，你个狗曰的给我滚出来，睡了俺闺女，吃干抹净想不认账？没门！俺闺女不能让你白睡了。” 李寡妇拍着膝盖在赵铁柱的家门口骂街，唾沫星子横飞，村里人不知道发生了啥事，嘻嘻哈哈围了一群人乱看。 赵庆华正在家里吃饭，听到老相好在门口叫喊，赶紧探出了脑壳：“呀，亲家，这是咋了？双腿一蹦，猴子一样，从街门口就跳到了赵家大院的正中间，指着赵庆华的鼻子就骂：“赵庆华你个天煞的，教育的好儿子，把俺闺女睡了，就想不认账，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儿？你个老狗曰的………” 赵庆华被骂了个莫名其妙，赶紧往屋里拉她，因为怕丢人：“亲家，这是咋了？有话好好说，别生气。” 李寡妇怒道：“你教育的好儿子，有爹生没娘教的小畜生，巧儿真是瞎了眼，嫁给这么个混货，他要进城去，再也不回家了，俺闺女以后咋过啊？俺滴天啊--俺滴地儿啊--日子没法过了----老天爷劈死这个没良心的吧--啊呵呵呵……” 李寡妇竟然耍起了赖皮，一屁屁坐在赵铁柱家的院子里摸着腿哭开了。 李寡妇护犊子，铁柱娘也护犊子，一听李寡妇骂铁柱有爹生没娘教，铁柱娘的怒火就蹭蹭的往上冒。 她俩胸脯一甩，把腰一叉，就跟李寡妇对骂：“谁是有爹生没娘教？俺儿子睡了你闺女，你闺女也睡了俺儿子，俺儿子逮，你闺女也爽啊？这叫平等交换，谁也不吃亏。吃亏的是俺家铁柱，一滴精十滴血，吃多少好东西也补不回来，你瞎叫唤个啥？” 铁柱娘是个二百五，说话粗声粗气，又是阉猪的出身，往哪儿一站，跟座大山一样，就把李寡妇给震住了。李寡妇吓得不敢哭了。 赵庆华大喝一声：“住嘴！胡咧咧个啥？也不怕人笑话。你们都别吵，我去找铁柱，铁柱如果真的要进城不回家，我就打断他的腿！” 赵庆华气势汹汹走进医馆的时候，铁柱还在哪儿看书，研究梅花针谱绝技。 看到爹老子进来，铁柱赶紧站起了身，就像一只受了惊的老鼠。躲在墙角里不敢动弹。 这就是父亲跟儿子，父亲再软弱，那也是父亲，对儿子有种天生的震慑。 赵庆华本来想狠狠抽儿子一巴掌，可手举起来却舍不得落下去，最后一下拍在了自己腿上。 这种事情急不来，只能慢慢教育，他叹口气说：“铁柱，听说你要进城找石榴？” 铁柱说：“是，爹，没有石榴，我就活不成，你不想看着儿子郁郁寡欢吧？” 赵庆华说：“你为啥要找石榴？巧儿哪儿不好？” “不是巧儿不好，可她不是石榴啊。爹，感情上的事情很难说，你也年轻过，就跟你当初和芬兰婶子一样，你选择了我娘，抛弃了芬兰婶子，难道你没有后悔过？ 芬兰婶子整天偷男人报复你，她变成这样都是你害的，我不想石榴走芬兰婶子的老路，爹，求你放我一条生路，也放石榴一条生路。” 赵铁柱眼睛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赵庆华的心里也酸酸的。 铁柱说的没错，李寡妇变成这样都是他害的，当初如果不是他选择了铁柱娘，抛弃了李寡妇，李寡妇也不会这么自暴自弃。 李寡妇等了他十几年，如果赵庆华肯早一点钻进李寡妇的被窝，跟她偷情，李寡妇也不会变成这样。 他害了李寡妇一生，可铁柱不能再害石榴一生。 铁柱短短的几句话，正好戳在父亲的痛楚，赵庆华的心就凉了大半截，他只好说：“那巧儿咋办？你忍心抛弃她？” 铁柱说：“我舍不得巧儿，可是更舍不得石榴。大城市那么乱，工作又难找，石榴饿了咋办？冷了咋办？被人欺负咋办？生病了咋办？谁来照顾她？ 我必须进城去，把石榴找回来，找不回来，我这辈子也就不回家了，爹，我错过一次了，不能再错第二次。” 听完儿子的话，赵庆华怯弱了，铁柱说的不无道理，孩子大了，感情上的事儿做老子的也不好搀和，只能随他去了。 赵庆华叹口气，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语重心长说：“铁柱，爹管不住你了，因为你不是小孩子了，你抛弃了巧儿，她同样会堕落，希望你处理好两个女人之间的关系，我不想你辜负石榴，同样，也不想你辜负巧儿，你好自为之……” 赵庆华没有说什么，叹口气走了，赵铁柱坐在医馆的椅子上沉默了很久。 其实铁柱没有那么狠心，要说他不喜欢巧儿，那简直是扯淡。巧儿那么美丽，脾气好，身条好，对铁柱照顾得很周到。美女谁不喜欢？他不想辜负她，可同样要拯救石榴。 铁柱一直在为自己的理想奋斗，追姑娘，当村长，开工厂，将来把所有的村民领出大山，走向富裕。 梨花死了以后，他把所有的爱全都倾注在了石榴的身上，如果娶不到石榴，后面的东西他宁可不要。 一个男人，连自己喜欢的人都不能保护，那还算个鸟男人啊？ 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跟巧儿之间的关系，目前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父亲离开以后，天色已经黑透，铁柱洗洗手准备回家吃饭。 刚要离开，忽然门帘一挑，一个苗条的身影出现在面前。原来是狗娃哥的女人素娥嫂。 素娥嫂一脸的疲惫，好像没睡醒的样子，眼皮浮肿，脸色很不好看。 赵铁柱一看素娥嫂进来，就知道她有事儿，笑呵呵问：“素娥嫂，你找我啥事？” 素娥嫂说：“铁柱，嫂子不舒服，想看病？你有空不？”她的脸蛋红红的，欲言又止。 赵铁柱问：“你哪儿不舒服？” 素娥说：“俺……全身都不舒服，特别是……俺不好意思开口。”素娥还知道害羞呢。 赵铁柱一皱眉头说：“有病不瞒医，你就说呗，有啥不好意思的？” 素娥只好鼓足勇气说：“俺……那个地方，长了个大疙瘩，疼的难受。不知道该咋办。” 第38章真的很难受 铁柱问：“什么地方？” 素娥欲言又止，身子一扭一扭，小姑娘一样羞涩。 乡下的女人就这样，身体不舒服懒得找医生，因为怕羞啊。 赵铁柱不以为然说：“你到是说啊，你不说那不舒服，我怎么帮你看？你说不说？不说我走了哈。” 铁柱假装要离开，素娥嫂一下子慌了，赶紧抓住了铁柱的手臂：“铁柱你别走，嫂子的胸脯……胸脯上长了个大疙瘩。” “啊？”赵铁柱吃了一惊，女人的胸脯上长个大疙瘩可不是什么好事，万一是乳腺癌就糟糕了。会死人的。“那你快坐床上，我帮你看看。” 赵铁柱二话不说，就把素娥嫂按在了医馆的病床上，他是医生，完全是为了病人着想，没有半点龌龊的意思。然后命令她：“把衣服脱下来。” 素娥微微有点吃惊：“还要解衣服啊？” 铁柱说：“废话，不解衣服怎么检查？” “不解衣服行不行？” 铁柱说：“行，那你把扣子解开，前襟撩起来，我看看症状。” 素娥一听说铁柱要她解扣子，简直有点迫不及待了，使劲一拉，上衣的扣子全部蹦开了， 赵铁柱的心里就咯噔一下，给他的第一个感觉是，女人是有备而来。 其实素娥嫂不是病了，是想男人了，浑身憋涨的难受。 她男人狗娃哥半年前到山外去打工，一走就是杳无音信，素娥嫂整整守了半年的空房。 开始的一个月还能忍受，再后来就忍无可忍了。 她把村子里所有的年轻人踅摸了一遍，最后把目标瞄准了小中医赵铁柱。 素娥嫂按耐不住了，于是趁着天色将晚，溜进了铁柱的医馆，想调戏一下他，最好睡了他…… 赵铁柱让她解衣服，她都有点迫不及待，假装羞涩了一下，还是把衣服退了下来。 素娥嫂有着青石山女人特有的洁白，也有着大山女人那股特有的狂野。身段极其苗条，蜂腰，用手一掐她就两节了。看得赵铁柱禁不住流下了恬不知耻的哈喇子。 赵铁柱犹豫了一下，素娥嫂忽然抓住了铁柱的手。 “铁柱，嫂子难受，真的很难受，不信……你摸摸……” 素娥嫂的手抓着赵铁柱的手，来回的划拉，摸摸左边，再摸摸右边。 赵铁柱想控制来着，可是没有忍住。 这一下把铁柱吓得可不轻，赶紧把手抽了出来。 不是他装逼，是因为狗娃哥对他太好了。狗娃哥比铁柱大几岁，两个人一起长大，待他跟亲哥哥一样。 铁柱敬重狗娃哥的为人，所以跟素娥嫂的关系也很好。平时打情骂俏惯了，可是动真格的，铁柱就下不去手了。 兄弟妻不客气，这种禽兽不如的事儿，铁柱根本做不出来，关键是狗娃这小子拳头硬，跟铁锤一样，老子他妈害怕打不过他。 素娥嫂发现铁柱把手抽了出来，她的表情有点尴尬，脸蛋一下就红了，好像三月的桃花。 “铁柱，你摸出什么没有？嫂子是啥病？” 其实赵铁柱早看明白了，这女人根本没病，一点也不严重。 她是晚上玩摸的时候，自己给揉得肿了，抹点消炎的药膏就好。 铁柱也非常的尴尬，知道女人想调戏他，自我解嘲说：“没事，没事，不严重，我给你拿药，抹上就好。” 铁柱从药柜子上翻出一盒消炎药膏，赶紧递在素娥嫂的手里，然后说：“嫂子，你穿上衣服吧。” 素娥嫂问：“你看清楚了？真的不严重？” “看清楚了，真的不严重，回家自己抹上就好。” 铁柱想打发素娥走，赶紧离开，她要是再挑逗一会儿，老子就真的把持不住了。 可是素娥嫂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坐在床边继续勾搭他。 “铁柱？” “嗯。” “嫂子除了上面不舒服，下面也不舒服，你能帮俺看看不？” “你下面哪儿不舒服？” 素娥说：“就是……下面，嫂子屁屁疼，下面长了个大痔疮，你能帮俺看看不？” 赵铁柱心里又好气又好笑，知道她没话找话，不把老子拉进被窝，这娘们还没玩没了啦。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赵铁柱很不耐烦，又从药柜子上翻出一盒痔疮膏，甩给了她，说：“回家自己把那个地方洗干净，均匀涂抹，抹上以后别吃辣椒别喝酒，五天包好。” 铁柱绝不是敷衍她，这种痔疮膏是铁柱的祖上留下来的祖传秘方，利用天山雪莲，蜂蜜，还有珍珠和麝香粉调制而成。专治外伤，而且永不复发。 素娥嫂接过药膏，还是没走，反问铁柱说：“咋涂抹？俺不会。” 铁柱真的不耐烦了，怒道说：“笨，自己抹药膏都不会？” 素娥说：“俺不会，俺又不是医生。俺的后面又没长后眼。” 赵铁柱说：“晚上钻被窝，让俺狗娃哥给你抹。” 素娥说：“你狗娃哥没在家，到城里打工去了，半年了，一直没回来。” 铁柱问：“那你说咋办？” 素娥娇滴滴说：“铁柱，你帮着嫂子摸吧，你是医生，俺是病人，别害羞哈。” 女人一边说，一边抱着赵铁柱的肩膀晃荡，在铁柱的肩膀上来回的蹭，蹭的铁柱的身体直痒痒。好像两只小虫子在肩膀上爬。 赵铁柱被逼的没办法，只好说：“那你趴下吧，把裤子退下来，我帮你抹。” 素娥嫂一听乐坏了，赶紧转过身体，伸手一拉，腰带一松，裤子退到了腿弯的位置上。 赶紧给她上药，然后打发她滚蛋，少在老子面前发骚。 素娥拉住了铁柱的手，柔声说道：“铁柱，嫂子真的有痔疮，不信你看看。好疼啊……” 赵铁柱是小中医，他见过很多女人的屁屁，各色各样的都有，因为常常帮人打针嘛。 还有的女人那个地方有异味，裤子一脱，一股臭鸡蛋的味道就会扑面而来，把人呛得头昏脑涨，几乎作呕。 可是像素娥嫂这样洁白干净的身子还是第一次见到，素娥嫂有洁癖，天天洗澡，狗娃哥又对她好，这个膏啊那个粉，一个劲的从城里往家里买。 每次洗完澡，素娥嫂跟浇地一样，都用化妆品将全身涂抹一遍，所以她的身体有股子化妆品的香气。那个地方也是香气扑鼻。 。 第39章怎么会是你？ 素娥嫂真的有痔疮，这个一点也不稀奇，俗话说十人九痔，十痔九不治。很多人都有痔疮，痔疮不是病，疼起来要人命。 在那个地方的边缘，果然长了两个肉泡泡，素娥没骗他，果然又红又肿。那个就应该是痔疮了。 赵铁柱小心翼翼，用镊子夹着药棉，在女人的那个地方轻轻擦拭，一股凉凉的感觉顺着素娥嫂的后面流遍全身，她就颤抖了一下，虎威一震。 赵铁柱的手颤颤抖抖，真害怕一不小心将卫生药棉捅错地方。他竭力压抑着心里的慌张，尽量让自己平静一点，小心翼翼为女人清洗伤口。 好不容易，伤口清理完毕，铁柱把药膏均匀地帮女人涂抹好。 涂抹完毕，赵铁柱轻轻拍了一下，发出吧嗒一声脆响：“收工，把衣服穿上。” 素娥嫂提起了裤子，那对莲花一样洁白的屁屁收进了衣服里，她还有点意犹未尽呢，问：“这就完了？这么快？” 赵铁柱一边收拾一边说：“是啊，我是神医嘛，动作当然熟练了。” 素娥嫂的心里好失落，想不到赵铁柱这么快就会完事，她知道铁柱在敷衍他：“铁柱，你再帮俺多擦点药膏呗，这样好的快点。” 铁柱说：“不用，剩下的你自己回家擦，我要吃饭了，古德拜，白白。” 铁柱开始往外推她，打发她走，真害怕自己控制不住，做出对不起狗娃哥的事儿来。狗娃那个混蛋拳头那么硬，知道我调戏他老婆，非跟我拼命不可，赶紧滚蛋吧 素娥说：“别呀，嫂子还没跟你聊够呢，咱再说会话呗。” 女人死赖着不走，赵铁柱生气了，心说，你还想咋着，难不成让我搞你后面？ 铁柱推着素娥嫂的肩膀，一直把她推出了门外，然后锁上了医馆的门，说：“姑奶奶，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还是等狗娃哥回来帮你吧，你看天晚了，我要回家吃饭了。” 赵铁柱刚要遁逃，哪知道素娥嫂却一下子扑了过来，猛地抱住了他的后腰，双手箍得紧紧的，女人的脸蛋贴在了他的后背上。 素娥嫂抽泣一声说：“铁柱你别走，别走好嘛？你狗娃哥不在家半年了，嫂子也熬了半年的活寡，睡冷炕的滋味……不好受啊，你能不能陪嫂子聊聊天？嫂子教你怎么做男人啊。” 赵铁柱浑身颤抖一下，立刻僵住了，他明白素娥嫂的意思，女人的生理长久得不到宣泄，熬得难受，这是要让自己帮她卸火。 这种禽兽不如的事儿铁柱是断然做不出来的。 赵铁柱的身体很结实，胸前的两块胸肌鼓鼓冒起，肚子上的四块腹肌也鼓鼓冒起，全都是结实的硬块儿，仿佛连绵不断的山峦。 这是一个大山一样强壮的男人，他有着大山一样的肩膀和宽阔的胸膛，也有着大山一样宽大的胸怀，是女人梦寐以求的栖息地。胸口上巴掌大的护心毛摸上去很有手感，素娥嫂感到如醉入迷。 女人的呼吸急促起来，声音也有些发颤：“铁柱，嫂子求求你好嘛……安慰俺一下吧……真的受不了啦。” 赵铁柱的心里百感交集，他对素娥嫂这样的女人不感兴趣。他不喜欢春心荡漾的少妇，觉得她下流，而是喜欢像梨花和石榴那样纯洁的少女。 梨花死了以后，铁柱的心也跟着死了，陪着女孩的身体跌下了悬崖。他觉得自己的灵魂已经没有了，只剩下这副行尸走肉的躯壳。 赵铁柱不耐烦了，双臂猛地一晃就把素娥嫂甩开了，素娥嫂站立不稳，一下子摔在了地上，发出凄楚地哀嚎。 铁柱赶紧去拉她，可女人却跟狗皮膏药似得，再次粘了过来。 赵铁柱真的生气了，猛地撒开手，把素娥嫂扔在了地上，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铁柱，你别走，别走啊……”素娥嫂看着男人远去的背影，她嚎啕大哭起来。 她觉得自己的命好苦，怎么不晚生几年？竟然嫁给了狗娃这个废物，白白错过了铁柱这样的白面书生。 她在医馆的门前呆立了良久，最后才爬起来，悻悻返回了家。 进门以后衣服也懒得脱，就那么躺在土炕上唉声叹气。 应该说素娥嫂跟他男人狗娃哥没感情，因为那个年代还不流行自由恋爱，男人跟女人的婚姻都是父母包办。 素娥嫂的爹娘也是相中了狗娃哥的一副好身板，能干活，就这样答应了两个人的婚事。 乡下人就这样，嫁汉嫁汉穿衣吃饭，粗柳的簸箕细柳的斗，世上谁嫌男人丑？能干活养家就行，很少有人在乎男人的外貌。 女人是无法摆脱现实的，没有能力跟命运抗争，就这样她满腹委屈进了狗娃哥的家门。 素娥嫂好像是水灵灵的鲜花朵，论模样十里八乡数得着，狗娃哥比她大八岁，年岁大点且不讲，可模样丑的没法说，他长得三尺半的炮筒个儿，前面鸡胸后罗锅，满脸的麻子不分个儿，上嘴唇上还有个豁……蒜头鼻子三角眼，罗圈腿还带点拐把脚，走起路来还有点瘸。 这样的男人是入不了素娥嫂法眼的，整个青石山的人都说素娥嫂嫁给狗娃哥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狗娃哥也跟吃了蜜蜂屎一样，整天屁颠屁颠美得不行。好像捡到了宝，能娶上素娥这样的女人，祖坟上都冒青烟。 狗娃哥虽然人长得不咋样，可心眼特别好，对素娥嫂百般疼爱。 为了照顾新媳妇和刚刚出生的孩子，狗娃哥毅然卷起铺盖走进了大都市，踏上了打工之路，为的就是能让他们娘儿俩能吃饱饭，生活好一点，不跟着自己遭罪。 狗娃是个负责任的好男人。所以赵铁柱不忍伤害他。 素娥嫂抱着孩子一夜没合眼，不知道为啥，她现在巴不得狗娃赶紧回来。 家里没个男人日子真是难熬，狗娃的那个地方虽然短小……但不精干，可晚上抱着睡觉总比没有强。至少他能给自己暖被窝吧？ 别人家的男人再怎么好也是别人家的，自家的男人再怎么丑，那也是自己的，他挣的钱也会交在自己手里，晚上陪着自己睡觉。 太阳升出来老高，素娥嫂才爬起来，然后洗脸梳头。 正在哪儿忙活呢，忽然听到房门响。她赶紧冲过去开门，还以为狗娃回来了。 哪知道开门以后，是个年轻的后生，身后背着一个绿色的公文包， 那后生素娥不认识，但是长得很帅，细皮嫩肉的，素娥忍不住多瞟了一眼，赶紧问：“你是……？” 后生说：“嫂子，俺是电报局的小刘，有你的电报，你男人送来的。你们这儿真远，路忒不好走了，俺差点掉下山崖。” “啊……真的？”素娥嫂一听喜出望外，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来了男人的消息。 后生拿出一张纸给素娥嫂看，素娥嫂的脸蛋却红了一下，说：“弟呀，俺不识字，你念给俺听吧。” 那后生就念了起来：“素娥，我们的工程完工了，初六回家，勿念。”字数很少，只有短短的三句话，电报费很贵，素娥知道狗娃在省钱。 初六，那不就是今天吗？今天狗娃就可以回家了，自己再也不用一个人暖冷炕了，素娥怎么也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 “弟，你到家喝口水呗。” 小刘说：“不了嫂子，这是我的工作，我走了。” 电报局的人走了以后，素娥的心里乐开了花，一想到冷清了大半年的屋子要有活气，她就激动地不行，心都醉了，做点啥好吃的呢？ 狗娃最喜欢吃面条了，不如擀面条吧。 于是素娥嫂喜滋滋打好了鸡蛋卤子，放下了面板，和好了面，准备擀面条迎接男人回家。 擀面杖在面板上当当作响，好像美妙动听的交响曲。 她前额的秀发非常的整齐，刘海遮住了双眼，她就停住抬手撩了一下，一丝香汗从额头上渗出。 正在那儿切面条呢，一件意外发生了。素娥的后腰忽然被人抱住，一双男人粗糙的大手从后面揽住了她的腰，摸向了她的胸脯。 素娥嫂心里一喜，还以为是狗娃回来了，赶紧转过身，可是转过身以后，一瓢凉水从头顶浇到了脚心。 原来抱住她的是村 村长王长水。 素娥吓了一跳，“呀！”地跳了起来。 王长水老不正经，进门就往女人的胸口上摸，素娥嫂一瞪眼：“叔，怎么会是你？你干啥？” 王长水在村里辈分很高，按辈分狗娃应该叫他叔，可他没个叔叔的样子，一直想着怎么往侄媳妇的被窝里钻。 第40章手下留情啊 素娥太漂亮了，还不到25岁，俗话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吸尘土，素娥正是兴致勃发的年纪，其实她跟王长水早就有一腿了。 那是去年的秋天，即狗娃哥进城打工两个月以后的一天，素娥嫂在地里锄地，王长水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后面抱住了女人的腰，将女人按倒在了高粱地里。 因为素娥嫌弃他年纪大，那手掌跟老树皮一样粗糙，摸在身上跟锉刀似得，火辣辣地疼，一点也不温存。 没想到今天他又摸进来了，素娥嫂的心里就老不高兴。 王长水嘿嘿一笑：“你以为是谁？小情人啊？可不就是我嘛？” 素娥嫂知道王长水没安好心，夜猫子进宅，没事不来，就用眼睛瞪他：“你干啥呢，大白天摸来摸去的？” 王长水嬉皮笑脸道：“我摸你咋了？又不是第一次，害臊个啥？几天不见想死你了。” 素娥嫂一听脸蛋腾地红了，骂了声：“老不正经，你快走，被人看到多不好？” 王长水少脸没皮说：“看到了怕啥，是人谁不干那个事。”一边说一边往素娥的身上蹭，两只手就往女人的肚子上摸，想拉开她的裤腰带。 素娥抬手打落了王长水的手，眼睛一瞪怒道：“别胡闹，狗娃快回来了，被他看到咱俩这样，他可饶不了你。” 王长水一愣：“今天狗娃回家？” “嗯，你走吧，我赶着给他做饭，晚上我等你，村东头的打麦场见。” 素娥嫂这是在推脱，想把王长水哄走。这老东西忒他娘不是玩意儿，素娥嫂烦他。 王长水说：“我等不及了，两个月没鼓捣，熬不住啊，现在就想要，你给我吧。” 素娥坚决地说：“不行！你是俺叔，大白天的，羞死人了，你不要脸，俺还要脸呢。” 王长水说：“又不是亲叔，没有血缘关系的。” 发现王长水死缠烂打，素娥的一股怒火噌噌直冒，怒道：“滚滚滚，老不要脸，再这样我就急了。” 素娥懒得搭理他，拿出了和好的面，准备接着擀面条。 王长水阅女无数，跟北岗村半道街的女人上过土炕，所以也了解素娥，对付这种狂野的女人，你不能慢慢来，要猛扎猛打，像狂风暴雨惊涛拍岸一样把她征服。 她想呼叫救命，可是又害怕从前的奸情被人发觉。她叫也不是，挣扎也不是，一下子僵在了那里。 王长水抱着女人的细腰，嘴巴凑到了她的脸腮上，威胁说：“不答应也由不得你，不答应我，我就把你昨天晚上跟赵铁柱的丑事说出去，让你没脸见人，让你男人打你屁屁……” 素娥嫂一下子愕然了：“昨天晚上俺咋了？你都看到了啥？” 王长水说：“昨天晚上我啥都看到了，我看到你溜进了赵铁柱的医馆，还企图调戏他，钻他的被窝，你摸赵铁柱，亲赵铁柱，我全都看见了。” “啊……你？”素娥忽然被闪电劈中，这才明白自己昨天晚上调戏赵铁柱，被王长水看得清清楚楚。 她的心里慌乱不已，也惊惧不已，呆呆不动了，只能顺从他。 万一他把自己跟铁柱的丑事传出去，就狗娃那脾气，还不把赵铁柱给杀了？ 王长水说的没错，昨天晚上他照旧去跟李寡妇私会，走到赵铁柱家的医馆门口，他发现素娥嫂跟赵铁柱在哪儿拉拉扯扯，两个人的谈话也听得清清楚楚。 王长水的心里很不是滋味，知道素娥这娘们又熬不住了，需要找男人，他恼恨素娥忘掉了他这个老情人，竟然去勾搭赵铁柱。 他娘的赵铁柱这个混蛋，为啥全村的女人都喜欢他？难道这小子与众不同，家伙大？还是长得就像个屁？ 王长水每次看到赵铁柱都很生气，恼恨他拐走了梨花，闺女的死赵铁柱有脱不掉的干系。 王长水顺势解开了素娥嫂的腰带…… 他再也把持不住…… 王长水的心已经彻底的潮涌， 素娥有点迫不及待。 她已经无从选择，因为王长水揪住了她的小辫子，有把柄落在人家手里，只能任他胡来。 她只是期盼他快点完事快点滚蛋，所以竭力跟他配合，两个人在地上翻滚了一阵，弄得浑身是土，于是就从土地上滚到了干柴堆上，一棍干柴被压得咯吱咯吱乱响。 男人像只下山的猛虎，在女人的身上拼命动作，女人好像猛虎口中的猎物，拼命挣扎，。 事情也活该败露，就在他们倒在干柴堆上剧烈翻滚的时候，狗娃风尘仆仆赶回来了。 狗娃是个壮实的汉子，也是个温柔体贴的丈夫，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在外面辛辛苦苦赚钱，老婆却在家里偷人养汉。 快秋收了，在城里打工熬了半年多的狗娃领了工资，准备回家跟素娥过年。 电报是三天前发过来的，他告诉素娥自己今天回家。 狗娃想给妻子一个惊喜，他背着行李偷偷地溜回家，想趁着素娥不注意吓她一跳。 他偷偷走进了家门，慢慢靠近了院子厨房的锅台。平时这个时候，素娥正在厨房里做饭。 哪知道刚刚探进半个脑袋，眼前的一切就让他惊得目瞪口呆。 他看到村 村长王长水抱着素娥，两个人滚到在干柴堆上打滚，他们身上的衣服已经撕扯地差不多了，浑身光光的。 男人在女人的身上啃咬，女人在男人的身下低吟。媳妇素娥的脸蛋红红的，显出一股醉迷。 狗娃立刻呆立不动了，一股无名的屈辱从心里悠然而起，那屈辱顿时化作一腔的悲愤，最后又生成怒火噌噌窜上了头顶。 狗娃气的差点喷血，眼珠子腾地就红了，血液挤压着心脏，心潮彭拜起来。 狗日的王长水，竟然睡我的女人，爷爷给你拼了，我宰了你个狗日的！ 狗娃大叫一声冲了进去，整个人发了疯一样，上去把王长水给按倒了，紧接着拳头雨点一样打在了他的身上。 王长水跟素娥同时吓了一跳，两个人吓得几乎震精，王长水赶紧从素娥的身上翻滚下来，裤子也来不起提起，吓得抹身就跑。 可是刚刚跑出几步，裤子就掉了下来，落在了腿弯的位置，一步没有迈开，来了个黄狗吃屎，扑通摔倒在地上，差点磕掉两颗门牙。 狗娃跟豹子一样追了出去，骑在王长水光光的后背上，咚咚就是三拳。 第一拳正打在鼻子上，打得鲜血迸流，鼻子歪在半边，却便似开了个油酱铺，咸的、酸的、辣的一发都滚出来。 第二拳打在了眼睛上，打得眼棱缝裂，乌珠迸出，也似开了个彩帛铺，红的、黑的、紫的都绽将出来。 最后一拳打在了太阳穴上，却似做了一个全堂水陆的道场，磬儿、钹儿、铙儿一齐响。 狗娃一边打一边骂：“狗日的王长水，竟然偷我的女人，去你爷爷的！你作死！揍不死你我就不叫狗娃！” 狗娃不是鲁智深，没有那么硬的拳头，只在王长水的脑袋上削了几个大疙瘩，打得他七窍流血爹呀娘啊地惨叫。 王长水知道自己跑不掉了，顾头不顾腚，一脑袋扎进了院子里的鸡窝里，嘴巴里一个劲的求饶：“狗娃，你别……手下留情啊，我是冤枉的，是你媳妇……是素娥勾引我……” 王长水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在了素娥的身上。 他也够倒霉的，一脑袋扎进鸡窝的时候，有个老母鸡正好在窝窝里下蛋。那母鸡吃了一惊。 有个人忽然侵入它的领地，母鸡就急了，一口啄在了王长水的眼睛上。 这时候的素娥也吓坏了，飞身扑了上去，猛地抱住了男人的后腰嚎啕大哭：“狗娃，别，别呀……怪俺，是俺勾搭他的……” 素娥这样做完全是为了狗娃好，他怕狗娃一拳下去把王长水给打死，男人杀人以后一定会坐牢，那自己岂不是要变成寡妇？ 但是这些话在狗娃听来那就是通奸，他挥起手，一巴掌扇在了素娥的脸上，把素娥扇出去老远：“你个不要脸的贱货！还为这男人辩解？我去你妈的！我家的脸都被你个骚货给丢尽了！” 素娥没站稳，一个趔趄被狗娃扇倒在地上，她感到男人是用手背反弹过来的，坚硬的手指关键咯得她的腮帮子生疼，嘴角上也冒出了殷虹的鲜血。 第41章要被人打死了 狗娃把王长水一顿好揍，差点给揍回姥姥家去。院子里热闹非常，鸡飞狗跳，吵嚷声把半个北岗村的人都惊动了。 村民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股脑涌进了狗娃的家，当大家看到浑身凌乱的素娥，还有光屁屁的王长水爬在地上时，一切都明白了。不用问，王长水偷狗娃的女人，被捉奸在床了。 好心的邻居怕狗娃搞出人命，大家一拥而上把狗娃跟王长水分开了。 狗娃余怒未消，用力甩开众人扑向了厨房，眨眼的时间举着一柄菜刀出来了，要砍掉王长水的脖子。 王长水把脑袋从鸡窝里拔出来，就像拔出一个胡萝卜，眼睛已经被母鸡给啄的肿了，恍惚中看到狗娃手里的菜刀，他顾不得疼痛，爬起来拔腿就跑，跟被野狗追赶的兔子一样落荒而逃。 狗娃在后面紧追不舍，咬牙切齿一直追着王长水的身影进了家门。 王长水进门以后首先上了门闩，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靠在门上吓得瑟瑟发抖。 狗娃在外面举起菜刀，把王长水家的街门砸的呼呼山响：“王长水你个狗日的，是个站着撒尿的主儿你就出来，别做缩头乌龟，我宰了你！” 王长水的老婆红杏正在锅台前做饭，看到男人狼狈的样子吓了一跳，不知道发生了啥事。 她扑向了男人问：“他爹，这是咋了？” 王长水跟躲避日本鬼子的飞机轰炸一样，喘着气说：“狗娃，狗娃要杀了我。” “啊？他为啥要杀了你？我去跟他理论。” 红杏想把门闩拉开，出去跟狗娃辩理。王长水却吓得打了个哆嗦，上去抓住了老婆的手。：“姑奶奶，你别添乱了，我从后墙跳出去，狗娃进来以后，你就说我不在家。” 王长水说完就奔向了后墙，翻过墙头跑了，这一走就是半年没回来。临走的时候衣服也没有穿。 看着男人的身影消失，红杏迷惑不解，赶紧拉开了门闩。 门闩刚刚拉开，狗娃的身影就闪了进来。 狗娃进门眼睛来回的踅摸，寻找王长水的身影，他钻进了屋子，将床底下，门背后，衣服柜子，还有粮食缸全部搜索了一遍，也没有发现奸夫的影子。 红杏在后面跟着他问：“狗日的狗娃你干啥？这是要杀人啊？我们那儿得罪你了？” 狗娃气呼呼的，一边寻找一边说：“滚蛋！没你事儿，你男人偷我老婆！” 红杏一听就不干了，把腰一叉，双脚一蹦，俩胸脯一颤，噌得就跳在了狗娃的面前。 她指着狗娃的鼻子骂道：“你狗日的放屁！什么俺男人偷你女人，分明是你女人发骚，偷俺家男人。你老婆下贱，睡了俺男人，俺没找你算账，你却来俺家胡闹，一滴精十滴血，吃多少好东西也补不回来，你女人沾了俺家的光……” 狗娃懒得搭理她，发现王长水不在，知道他跑了。他就扔了菜刀，转身举起来他们家的一把锄头，见东西就砸。 叮叮当当一阵乱响，王长水家的水缸，米缸，面缸，还有锅台，碗筷，就被狗娃给砸了个稀巴烂。院子里尘土飞扬。 红杏一看就急了，想不到狗娃会砸他们家的锅灶，她奋不顾身扑了过去，一头一头在狗娃的胸脯上撞，一边撞一边嚎叫：“不好了，狗娃杀人了--救命啊--快来人啊--你打死我吧，老娘不活了，有本事你就砸死我……” 狗娃怒了，一脚把红杏踹出去老远。红杏坐地上抹着腿哭开了，一把鼻涕一把泪：“俺滴天啊--俺滴地儿啊--这日子没发过了，老天爷劈死狗娃这天煞的吧………啊呵呵呵。” 狗娃在王长水这儿一通乱砸，北岗村半道街都被弄得鸡飞狗跳，自然也惊动了赵铁柱。 铁柱夜里看书很晚才睡，正在家里睡觉，巧儿急急忙忙跑进了屋子，在男人的屁屁上使劲拍了一巴掌，发出吧嗒一声脆响：“铁柱，太阳照到屁屁了，你快起，俺二叔要被人打死了，你快去帮他出气。” 狗娃要杀王长水，巧儿当然不乐意了，当然要回家找自己男人为娘家撑腰。 赵铁柱吓了一跳，揉了揉惺忪的双眼，问：“怎么回事？” 巧儿说：“二叔跟狗娃的媳妇素娥嫂睡觉，被狗娃撞个正着，狗娃要杀二叔，你快去劝架啊，狗娃哥就听你的，” 赵铁柱发出一声凄楚的苦笑，王长水狗改不了吃屎，见女人就想上，见秋千就想荡。 可这种事他不能不管，谁让王长水是巧儿的二叔？ 村里有传言说，巧儿不是他爹王大山的跟她娘李寡妇生的，应该是她二叔王长水跟李寡妇偷情生的。 乡下就这样，男人女人一通乱偷，谁是谁的种子，孩子的爹娘都搞不清楚。 铁柱害怕出人命，赶紧穿起了衣服，鞋子也来不及提上就冲出了家门。 来到王长水家一看，发现狗娃正在他家砸东西。 赵铁柱大喝一声：“狗娃哥你住手！别胡来！”一个飞身扑了上去，死死抱住了狗娃的后腰。 铁柱的力气非常大，他常年上山打猎，两只手掐死过青石山最厉害的熊瞎子，也掐死过最勇猛的野狼，把狗娃箍得动弹不得。 狗娃晃了晃竟然没有挣脱，他竭斯底里嚎叫起来：“赵铁柱！是我兄弟你就松开，让我杀了这个狗日的！竟然偷我女人，生可忍……孰不可忍！” 赵铁柱根本不听他的，虽然他跟王长水有仇，恨不得一刀劈了他，可是长水毕竟是巧儿的二叔，说不定还是巧儿的亲爹。怎么眼睁睁看着别人欺负自己的丈杆子呢？ “狗娃哥，你别……有话好好说，这是咋了，别呀……”铁柱把狗娃死死抱住，根本不让他胡来。 狗娃扯开嗓子哇地一声哭了，剧烈嚎啕，哭声惊天动地，屈辱的泪水刺激着泪腺，狂风骤雨一样尽情泼洒，感到委屈极了，也羞愧极了。 狗娃跟铁柱的关系很好，两个人是忘年交，两个人没少在一块喝酒，很谈得来，亲兄弟一样， 如果说整个青石山只有一个人能够制服狗娃的话，那个人一定是赵铁柱。 狗娃像个娘们一样捂着脸蹲在了地上，四周的人也纷纷叹息，替狗娃感到不值。 忽然，狗娃站了起来，猛地将赵铁柱甩开，气愤愤冲出王长水的家门，直接回了家。他要找素娥嫂算账， 媳妇偷人养汉子，根本见不得人，这是一个男人忍耐的底线。 其实男人的脸面就在女人的裤腰上拴着呢，她哪儿裤腰带一松，男人的脸面就丢尽了。狗娃无法忍耐这种屈辱，只能把怒气撒在媳妇的身上。 进门以后，一眼看到老婆素娥，他的火就更大了，大骂一声：“你个贱人！偷人养汉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狗娃上去就把素娥抗了起来，一直抗到了屋子里。 来到炕前面，他一松手，素娥就像一只拖网的泥鳅，叽里咕噜滚倒在炕席上。 狗娃抬脚脱掉了鞋子，猛地扯下了女人的裤腰带将鞋底子抡圆，一下一下在素娥嫂的屁屁上抽打，把素娥打得嗷嗷大叫，撵得满炕乱跑。 很快女人被抽的春光灿烂，万紫千红。 狗娃打了素娥的屁屁还不算，仍旧气愤难消，他拉开旁边的抽屉，拿出一把老虎钳，狠命地夹向了女人的下身。素娥嫂就发出一声惨叫，摇头晃脑挣扎起来。 素娥嫂在土炕上整整躺了七八天，七八天以后下身的伤口才结痂。 在这七八天里，狗娃受了老罪，衣服没人洗，饭没人做，屋子里也乱七八糟，锅碗瓢盆扔的满地都是，脏衣服也扔的满地都是。 每天晚上素娥睡觉都不解衣服，给他掉个冷屁屁，不再搭理他。让他一个人暖冷被窝。 狗娃在外面劳作了半年，虽说生理有点缺陷，达不到国际标准，可他也是个男人，也有生理需求，晚上钻进被窝以后就憋得难受。 实在熬不住了，他就翻过身去拉老婆的衣襟。说：“喂喂喂……喂。” 素娥嫂一晃荡，甩脱了男人的手，怒道：“你叫鸡呢？” 狗娃说：“偷人养汉子你还有理了？是个男人谁能忍受这个？你不给我做饭，不洗衣服，这日子咱还过不过了？” 素娥抬腿踢了他一脚，怒道：“不过了！你打！你打！打死俺算了，打死俺你再娶个狐狸精回家。打了俺你还想吃饭？你吃屎去吧！” 女人一使劲，把被窝掖紧了，一条缝隙也不留，任凭男人的手怎么使劲也伸不进去。 第42章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狗娃有点丧气，说：“你还有完没完？我错了还不行吗？我不该打你，把你一个人丢在家里， 耍就耍，可你别领家里来啊。也别被人发现啊？在我眼皮子底下做，你这样让我的面子往哪儿搁？” 素娥说：“你还要面子？你还要脸？你一走就是半年，人家一个人在家咋熬的，你知道吗？ 素娥哇地哭了，两只拳头开始在男人的肩膀上捶打，捶过来捶过去，越来越没力气，最后趴在狗娃的怀里嚎啕大哭。 女人懂得发泄，那就证明她的心里还有他，狗娃就把素娥抱在怀里，帮她擦眼泪，一边安慰，一边把手伸进了女人的衣服里，摸她的脸蛋，胡子拉碴的嘴巴亲她的脖子。 天上下雨地上流，两口子打架不记仇，乡下就这样，男人一生气就打老婆，鸡飞狗跳砸锅摔碗，恼起来恨不得掐死对方。 但火气来的快，消的也快，一瓢凉水就给浇灭了。打完以后狗娃就后悔了，心疼地不行，还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偷偷地哭。 素娥挨了一顿打，心里也不生气，是自己偷人养汉在先，男人打一顿让他出出气也正常。 在北岗村，男人偷腥，女人偷人养汉子非常正常，根本不算个啥。 女人不偷汉子，你都不好意思出去见人。男人不偷腥，媳妇都会看不起，因为你没魅力。被捉奸在床的，打闹几次以后日子该过还得过，离婚这样的事情却很少发生。 第二天早上起来，狗娃哥就跟素娥嫂和好如初了，跟没有发生过任何事一样。 正要起床忽然大事不好了，外面有人敲门，棒棒棒，棒棒：“屋子里有人吗？”是个男人雄壮的声音。 狗娃跟素娥嫂同时吓了一跳，赶紧慌乱地穿衣服，素娥大襟的扣子都没有系好就冲向房门去开门。 门打开，外面站着一个人，是赵铁柱的爹老子赵庆华。 素娥怯生生问：“庆华叔，怎么你是？你有事？” 素娥因为慌乱，上衣的扣子扣反了，露出胸前一大片嫩白的肌肤，白的耀眼，赵庆华的老脸腾地红了，赶紧把眼光错开，说：“我找狗娃……有事。” “那你进来吧。”素娥把赵庆华领进了屋子。 狗娃正在那儿系裤腰带，一边系一边问：“庆华叔，你找我啥事？” 赵庆华也不客气，一屁屁坐在了椅子上，点着烟锅子吧嗒抽了一口，说：“狗娃，我求你来了，求你化解跟王长水之间的矛盾。俗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请你放过他。” 原来赵庆华是为了给王长水求情。 赵庆华也没有办法，因为他跟王长水是亲家，儿子铁柱又跟狗娃是好哥们，他只能做和事老，来化解两家之间的矛盾。 狗娃一听就怒了，咬牙切齿道：“庆华叔，不是我不给你面子，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我跟王长水有一天二地仇，三江四海恨，趁我不在家，竟然搞我老婆，我他妈的饶不了他！” 赵庆华眉头一皱说：“这事儿也不能全怪王长水，俗话说母狗不翘尾，公狗怎上背？你老婆不撅屁屁，王长水有那个胆子吗？你应该先管管你老婆。” 狗娃一瞪眼：“我老婆不能这么让他白睡了，拿钱，让他拿钱！” 赵庆华怔住了，看那意思，王长水谁了狗娃的女人，狗娃想要点磨损费。 赵庆华放心了，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那就不叫问题。他吧嗒抽了一口烟问：“你说吧，拿多少？” 狗娃说：“最少五百，他拿钱我就不找他麻烦，不拿钱老子就打断他的腿！” 万事总得有个了结，狗娃也不想要王长水的命，只是想教训他一下。 赵庆华在村里的威望极高，既然他亲自上门化解矛盾，这个面子狗娃就不敢不给。 赵庆华笑了笑没做声，从裤腰里拿出了一叠钞票，吧嗒甩在了桌子上，说：“那好，五百就五百，从今以后你不能找他麻烦，两家人冰释前嫌，以后这件事谁也不能再提，也不是啥光彩事。” 这钱是赵庆华垫出来的，发现赵庆华这么慷慨，狗娃的火气就消了一半，点点头说：“好，既然庆华叔这么给面子，那这件事就算了，老子就当买辆自行车，被人骑两天又给送回来了。 就这样，赵庆华替王长水包赔了狗娃500块钱，狗娃才不计前嫌，暂时答应不找王长水的麻烦。 钱还是没有家庭重要啊，钱挣得再多，老婆在家偷养小白脸，那还不如不去挣。所以狗娃哥决定，守在素娥的身边，哪儿也不去了。管理那几亩薄田。 王长水一直没回家，在亲戚家躲了半年多，他不敢进北岗村，怕狗娃跟他拼命。 赵铁柱已经决定要进城去了，把石榴找回来。他已经完全把石榴当成了死去的梨花。 梨花的死是在他的心上深深刺了一箭，而石榴的离开等于在他原有的伤口上又剜了一刀。让他痛不欲生，心力交瘁。 这段时间，他的脑海里老是梨花和石榴的影子，晃来晃去的。他觉得的对不起梨花，更对不起石榴，他欠下了张家姐妹两笔难以偿还的孽债。 他跟巧儿没感情，尽管巧儿对他十分的体贴。 铁柱每天晚上也不回家睡觉了，一个人住在医馆，让巧儿一个人在家暖冷被窝。 他收拾好了行囊，带好了零用钱，还有吃饭的家伙事，就是外公留给他的那把明晃晃的阉割猪刀，还有父亲留给他的那副皮囊。 皮囊里是一串钢针，这就是王氏祖宗的传家之宝--梅花金针。 以后的日子，铁柱凭着这串钢针，在都市叱咤风云，治好了很多疑难杂症，他的名头越来越响，成为了远近闻名的神医。 但铁柱却没有走成，因为另一件事情绊住了他的手脚。那就是村里的流氓张二蛋要成亲了，要铁柱过去帮忙。 赵铁柱是小中医，没有进城打工，所以村里谁家有事，都要求他去帮忙，铁柱只能满口应允了。 乡下就这样，谁家不娶？谁家不嫁？谁家不死人？所以这种事是断然不能拒绝的。 张二蛋要成亲了，娶的不是本地的姑娘，那姑娘是他奶奶花了500块从人贩子手里买来的。 二蛋不小了，到了娶媳妇的年纪，因为生理的成熟，整天难受得不行，每天踅摸着踹寡妇门。 他先是跟村里的孙寡妇好上了，钻了孙寡妇几次被窝，觉得不爽，又跟李寡妇好上了，在李寡妇哪儿玩的腻了，于是就想娶个老婆。 还是有老婆好，放家里想啥时候睡就啥时候睡。于是二蛋回家以后就跟奶奶要媳妇。 张二蛋从小父母双亡，是奶奶一把屎一把尿把他养大，他奶奶是个退休教师，有退休金的，所以日子不难过。 可是张二蛋长得太丑，赖利头像个没毛的南瓜不说，而且鼻子塌，嘴巴裂，张开嘴巴就像一口三年没有刷过的破砂锅，北岗村的好姑娘瞧都不瞧他一眼。 二蛋的奶奶找了刘媒婆好几次，刘媒婆也没有找到合适的。还没见面呢，姑娘一听说是张二蛋，吓得扭头就跑，跟见到鬼一样。 这让二蛋的奶奶很发愁，该咋办呢？不能看着孙子没媳妇，断了家里的香火啊。 还是刘媒婆聪明，给二蛋的奶奶出了个注意，不如从人贩子手里买个媳妇吧，好姑娘有的是，只要有钱就行。 二蛋的奶奶就咬咬牙，说：“那成，你去联系人贩子，只要姑娘好，价钱好说。” 就这样，刘媒婆联系了山外的一个人贩子，几天以后，一个姑娘就被领进了青石山。 那姑娘叫小娟，老家是四川云贵那片的人，因为家里的条件不好，就想出来打工挣钱养家，于是就跟着一个远房亲戚进了大都市。 可她怎么也想不到，那个远房亲戚是个人贩子，专门贩卖人口。小娟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赵铁柱第一次见到小娟的时候，是85年的春末夏初，那一天阳光很好，透过窗棂照在医馆的地上，溶溶泄泄装了一屋子。 医馆里没生意，铁柱就出门晒太阳，刚刚挑开门帘子，正好碰到小娟跟着人贩子从赵家医馆的门前经过。 小娟一身花格子衣服，两根粗大的辫子甩在脑后，一直垂到屁屁上，她弯弯的眉毛，让人联想到蛐蛐鸣叫的月夜，一双俊美的大眼来回的忽闪，好像天上的皓月。 第43章让你帮俺生孙子的 女孩的个子不高，那小腰真细，铅笔杆一样，走起路左右扭搭，风摆杨柳，就像一颗青葱翠绿的小树。 女孩的眼睛跟赵铁柱对视了一下，走出老远还忍不住扭头观看，赵铁柱的眼光跟小娟的眼光骤然相撞的时候，不知道为啥他的心里就涌起一股潮涨。 他不知道忽然涌起的那股莫名的冲动来自那里。 赵铁柱之所以看到小娟以后冲动，不能证明他好色，他不是那种见秋千就想荡，见美女就想上的人。 因为他第一眼看到小娟以后，脑海里立刻涌现出了梨花的身影。 小娟跟梨花太像了，都是大眼睛，白皮肤，小圆脸，俏嘴巴，那身段也像，铁柱几乎都把她当成梨花了。 两个人只是对看了一眼，没有说话，小娟就跟着人贩子进了张二蛋的家门。 张二蛋的奶奶满面带笑非常热情地接待了他们，对小娟不住地打量，上面看了三眼，下面看了三眼，中间看了六眼，一共看了12眼，越看越喜欢。 她还掰开小娟的嘴巴看了看她的牙口，相牲口一样，满意地点点头：“恩恩，牙口不错。” 然后她又在小娟的身上捏了捏，脸上的皱纹就笑成了一朵灿烂的菊花：“恩恩，是个生儿子的好苗子，货色不错。” 小娟羞愧极了，不知道这老太太想干什么，就那么站在院子里低着头，双手搓着衣襟，羞得不敢抬头。 旁边的张二蛋一下子就相中了小娟，嘴巴裂成了麻将里的八万，哈喇子也差点砸到脚面。 小娟的样子让他联想到传说中的美女。他不由自主上去拉住了女孩的手，把她拽进了屋子里。 他把小娟按在屋子里的土炕上，赶紧给她倒水，拿吃的，忙的不亦乐乎。 “妹妹，你叫啥？”张二蛋主动开始跟小娟打招呼。 小娟羞答答低着头：“俺叫……小娟。你呢。” “嘿嘿，俺叫二蛋。你饿不？吃点心，吃点心。” 小娟说：“俺不饿。” “那你渴不？喝水喝水。” “俺不渴。” 女孩一口南方口音，但声音却美妙动听，二蛋的心就酥了，乐开了花。 他从没想到自己会娶个天仙般的女人做老婆，这是老天给他的恩赐，他觉得自家的祖坟上可能是冒青烟了。 二蛋不说话了，就那么死死盯着小娟的身子，从上到下扫描，看得小娟脑袋越垂越低。 外面张二蛋的奶奶跟人贩子在讨价还价，价钱搞好，最后以500块钱敲定。 人贩子拿到钱以后就走了，是偷偷溜走的，把小娟一个人扔在了北岗村。 二蛋的奶奶进了屋子，乐的合不拢嘴。这是一种无愧于列祖列宗的心理报偿。 张家终于要有后了，香火没有从二蛋这儿断掉，死了以后见到老头子也好交代了。 二蛋的奶奶进屋以后把二蛋给赶了出去，因为还没成亲，两口子是不能在一块睡觉的。晚上她跟小娟作伴。 到现在为止，小娟依然不知道人贩子已经把她卖掉了，那个人贩子花言巧语，只是说带她进城打工，在这里歇一歇。这个人肉交易是在背地里偷偷进行的。 二蛋的奶奶进厨房擀了面条，还多加了两个鸡蛋，将热气腾腾的饭菜端到了女孩的面前。 “妮儿，家常便饭，也没啥好吃的，将就着吃点吧。” 小娟说：“奶奶，俺不饿，咱们这里距离城里还有多远，俺想早早进城，多挣钱，养活俺爹和俺弟。” 二蛋的奶奶不知道小娟蒙在鼓里，就劝她说：“你先吃饭，在这里歇两天，进城打什么工，以后跟二蛋成亲了，就在这儿过日子。” “啊，成亲？跟谁成亲？” “俺孙子啊，就是刚才照顾你的二蛋。俺花500块钱买你回来，就是让你帮俺生孙子的。” “生孙子？这是……怎么回事？”小娟大吃一惊，立刻意识到不妙，一颗小心肝就慌乱起来。 二蛋奶奶说：“丫头，你不知道？你那个亲戚已经把你卖了，500块钱他都拿走了，你是俺买回来的媳妇啊。” “啊？”小娟一听就弹跳起来，晃了晃差点晕倒，她立刻明白了，自己被人贩子卖进了大山里。 小娟哇地就哭出了声，扑通给二蛋奶奶跪下了：“奶，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俺怎么会被人卖掉？俺不知道啊，奶，你放俺走吧，俺要找俺爹，找俺弟，俺要回家，求你了……” 一时的大意把小娟从天堂拉进了地狱，她的心顷刻间震撼了，感到万念俱灰。怎么也想不到被人贩子拐进了大山里，她要嫁给一个丑八怪。 小娟不能自抑，脑袋磕在地上蹦蹦响，青砖都磕裂了，额头上红红的。 小娟这么一哭，把二蛋奶奶的心给哭的软了，赶紧搀扶她：“妮儿，你起来，你起来，别这样……” 小娟抱着二蛋奶奶的腿就是不撒手，哭的跟个泪人一样，肩膀一抖一抖样子煞是可怜。 二蛋奶这才知道自己被人给骗了，不用问，刘媒婆也从中间拿了好处，小娟这么可怜，是放她走，还是留住她？ 让她走了自己岂不是要人财两空？ 她就咬咬牙，心生一计，不如先把女孩稳住再说，然后找机会跟二蛋闪电成亲，只要女人跟男人成亲，被男人睡过，然后添个孩子，拴住她的心，就是赶她也不会走。 二蛋奶奶想到这里，就安慰她说：“妮儿，你被卖掉的事儿俺还以为你乐意呢，没想到会这样。不如你先住下，如果不愿意，我就安排二蛋送你下山，今天咱们先吃饭，然后睡觉，有啥事明天再说行不行？” 看到老太太这么和善，小娟的心就放下了大半，只好擦擦了眼泪站起来说：“奶奶，你如果放俺走，俺一辈子忘不掉您的大恩大德。” 就这样，小娟住在了二蛋家，第一夜没有走，也不再哭闹。 小娟没吃饭，因为心里难受吃不下，晚上，她就睡在二蛋奶奶的旁边。 二蛋奶奶却睡不着了，辗转反侧夜不能寐。老太太有了心事。 这他娘的叫啥事？老娘扔了五百块，那可是我的棺材本啊，专门留给孙子娶媳妇用的。 八十年代初期，五百块是非常珍贵的，几乎是一个壮劳力三年的收入。那时候一个小工忙活一天，累得屎尿横流，才赚两块多钱。 二蛋奶不心疼钱，到了这个年纪，钱对她来说已经没有多大的意义，她在乎的是孙子能不能娶上媳妇，能不能抱个重孙子，传种接代才是家之根本。 不能放小娟走，她走了这个家日子就完了。 一不做二不休，不如今天晚上就让二蛋把她睡了，生米做成熟饭，到时候她后悔也晚了，只能认命。 想到这里，老太太爬了起来，穿上衣服走下土炕，扭动着一双小脚，颠颠地来到了孙子的房门前，去敲二蛋的窗户，棒棒棒，棒棒：“二蛋，别睡了，快起，快起。” 张二蛋没睡，他心里正想美事呢，想着怎么把小娟给鼓捣上炕，这么漂亮个大姑娘就躺在家里，能睡着才是怪事。 他已经等不到成亲的那天了，巴不得现在就把小娟拉进被窝。 听见窗户响，他把赖利头探出了窗户：“奶，啥事？” 二蛋奶说：“我看等不到成亲的那天了，这闺女倔强地很，根本留不住，留得住她的人，也留不住她的心。不如你现在就把她睡了，生米做成熟饭再说。如果能把种子播进去更好，能给咱家生个一男半女，爱走爱留，随她。” 二蛋奶的一番话说得二蛋热血膨胀，正好说到他的心窝窝里，但是二蛋的心里有点怕：“奶，她如果反抗……咋办？” 二蛋奶鼻子一哼道：“你个笨蛋，她是女人，你是男人，力气比她大，连个女人也搞不定，你还活着干啥，死了算了。 跟女人睡觉这种事二蛋一点也不陌生，其实他早就不是处男了。村里的孙寡妇跟李寡妇半年前就把他拉上了土炕。 孙寡妇跟李寡妇虽然嫌弃二蛋丑，可是他好歹算个男人，总比没有强，守活寡的滋味不好受，她们也是饥不择食了。 晚上躺炕上，灯一拉，被窝一钻，不要说人，就是一头猪也分不出公母，能舒服就行。 二蛋经验丰富，禽兽都会干的事儿，根本不用人教，他就屁颠屁颠答应了。 二蛋奶奶说：“你现在就进屋子，装成是我，钻进她的被窝，不要怕女人反抗，奶在外面给你擂鼓助威。” 张二蛋放下了心，于是整理了一下衣服，偷偷溜进了奶奶的房间，老太太也没走，就那么站在窗户跟底下，听着里面的战况。 第44章二蛋又废了 二蛋进屋子以后吓得大气也不敢出，他的心里又慌又乱，砰砰直跳，彭拜不已。 这是他第一次跟一个小姑娘在一起，女孩的体香辐射到空中，通过鼻子钻进大脑，非常的好闻。刺激着他欲望的神经。 他颤颤抖抖摸到了土炕上，出溜进了被窝，然后开始悉悉索索解衣服，眨眼就把自己剥了个精光，一条布丝也不沾。 炕上的小娟也没有睡，女孩心里难受，觉得自己的命好苦，一声声长叹。她也认炕，离开家里的土炕换地方就睡不着。 刚才她看到二蛋奶披起衣服出去了，以为老太太年纪大了，夜里尿频，要上茅房撒尿。 不一会儿进来一条人影，她以为是二蛋奶回来了，心里也没有在意。屋子里黑西马虎的，谁也看不清谁。 二蛋扯光衣服以后，立刻就感受到旁边小娟的温度，隔着一条被子，还能感到小娟的身上温温的，热热的，暖暖的，那胸脯好鼓，女孩的呼吸很均匀，绵远悠长，充实了屋子里的每一寸角落。 他怎么也按耐不住内心的骚动，热血狂涌，心跳已经到了极限。 二蛋忽然就翻过了身，迅雷不掩耳的速度揭开了小娟的被窝，迅速溜了进去。 进去以后，他猛地抱住了女孩的腰肢，一张充满恶臭的嘴亲向了小娟的脸，跟她紧贴在了一起。 小娟吓了一跳，开始的时候她还以为是二蛋的奶奶，但是当男人抱住她，那股狐臭传过鼻孔的时候，小娟就意识到不妙，那是个男人。 不用问，是张二蛋，张二蛋半夜跟她奶奶换了炕，钻进她的被窝里来了。 小娟意识到危险的时候已经晚了，二蛋开始撕扯她的衣服，撕拉一声，女孩的的确良上衣就被撕裂了，衬衣的里面是红红的肚兜，五个白色的扣子被绷得凌空乱飞。 小娟：“啊”了一声，身体一阵猛缩，赶紧往外推他：“你是谁？你不是二蛋奶，张二蛋，你干什么，滚开！” 小娟想爬起来，可是张二蛋已经把身体压了上去，跨在了女人的身上，男人的身子很重，她根本翻不动，还好小娟没有解衣服，要不然就是肉贴着肉了。 张二蛋嘿嘿一笑：“我要睡了你，你是我花钱买来的老婆，不睡就糟蹋了，妹子，你就从了哥哥吧，我保证以后对你好。” 张二蛋不由分说，就要撕扯小娟的肚兜，女人双手紧紧护着胸脯，不让他靠近，小娟发出了竭斯底里的尖叫：“救命--救………” 刚刚喊了一句她就呼不出声了，因为二蛋已经堵住了她的嘴巴。 张二蛋疯了一样，好比一头禽兽，小娟喊不出声，也挣扎不动，孱弱的女人被压在身下，就像暴雨中随风摇曳的树叶。一双泪珠从腮边滚落。 女孩子多了个心眼，特意把裤腰带打了死结，这是一个女人维护自己尊严不被侵犯的本能。而且她还拿了一把剪刀放在了枕头旁边。 小娟竭力挣扎，去摸旁边的剪刀，瞬间抓起来就捅向了张二蛋的胸口，一击命中。 黑灯瞎火的，二蛋根本想不到小娟的手里会有武器，剪刀捅在了胸口上，刺到了男人的肋骨，一腔子血喷飞出来。 把张二蛋疼的妈呀一声尖叫，浑身颤抖。 刚刚一愣神的功夫，小娟就翻过了身，抬脚用力冲张二蛋那个东西踢了过去。 这一脚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气，只把张二蛋从炕上给踢在了地上，打着滚嚎叫起来。 张二蛋倒霉了，上面被劈一刀，下面被踢一脚，伤口不住飙血，小鸟儿肿起来老高。 “啊呀妈呀，断了，断了，救命啊--”张二蛋发出一声竭斯底里的惨嚎。捂着下身来回的翻滚。 小娟一刀刺出去以后害怕极了，手里的剪刀掉在了地上，蜷缩在墙角瑟瑟发抖。 窗户外面的二蛋奶奶吓得几乎冲一裤子老尿，听到孙子的惨叫声她知道情况不妙，抬脚踢开房门冲进了屋子。 进屋一看，她的脸色就白了，只见二蛋倒在地上，杀猪宰羊一般嚎叫，身上的衣服都已经染红，男人捂着下身。 “咋了，这是咋了？怎么会这样？” 二蛋断断续续说：“奶，断了，俺的小麻雀……断了，小娟她踢我……” 二蛋奶奶上去拉开了孙子的裤子，她看到二蛋的鸟已经被小娟踢肿了，非常的粗大，中间的一圈鼓起来老高，那个东西蔫不拉几的，像条蚯蚓。 老太太的怒火窜天而起，小娟踢断二蛋的子孙根，这是想让张家绝后啊？以后生儿育女都成问题。 这个死丫头，还反了她了，不给你点厉害看看，你还不知道本奶奶是个人物。 二蛋奶咬牙切齿切齿冲上了土炕，冲着小娟的胸脯跟大腿就拧了过去，一边拧一边骂：“你个小笔眼子，俺孙子跟你有啥仇，竟然踢俺，俺让你踢！让你踢！……” 老太太咬着后槽牙，使足了吃奶的劲儿，把小娟的胳膊跟大腿掐的青一块紫一块，小娟蜷缩在炕上嗷嗷大叫。 拧了还不算，二蛋奶又从胸口的衣襟上拔出一根大针，纳鞋底子的那种，在小娟的手臂上跟大腿上来回的刺，将女人的手臂跟大腿刺得净是窟窿眼，青石山的上空彻夜都是女人的嚎叫声。 二蛋的奶奶绝不是善类，解放前就是方圆百里有名的地主婆。跟黄世仁他娘差不多。 她口念弥陀心如蛇蝎。心眼可恨了。二蛋的受伤激起了她满腔的愤怒，恨不得把小娟生吞活剥。 二蛋的伤非常严重，他已经站不起来了，脸色铁青，必须送医馆去治疗。 二蛋奶奶打的累了，就拿出一条绳子，捆了小娟的手脚，恶狠狠呸了她一口：“啊呸！装什么贞洁烈女？告诉你，进了这个家的门，你就是这个家的人，想逃走……没门！好好呆着吧，二蛋的伤好以后立刻跟他成亲，要不然我就把你的小笔撕烂。” 老太太咬牙切齿骂着，慢慢搀扶起二蛋走出了屋子，走的时候上了一把锁头，把小娟扔在了屋子里，防止她逃走。 她搀扶着孙子，半夜去拍赵铁柱医馆的房门，将赵家医馆的门拍的呼呼山响：“铁柱，救命啊，救命--” 赵铁柱没有回家睡觉，一直住在医馆。他已经跟巧儿分居了。 尽管巧儿对他很好，可他依然燃不起那种激动的情绪。 巧儿毕竟不是梨花，也不是石榴，赵铁柱决定了，要为石榴和梨花守一辈子。 新婚之夜他把巧儿弄得大呼小叫欲罢不能，那完全是对王长水和李寡妇的报复。老子睡了你张家的闺女，应该是替天行道。 蜜月以后，铁柱就离开了家里的土炕，让巧儿一个人暖冷被窝，再也不碰她了。 巧儿每夜憋得都难受，想铁柱想得不行，可只能默默忍受，孤独地流泪。 赵铁柱睡得正香，听到医馆的房门响，立刻起来开门。 半夜敲医馆的门就没好事，一定谁家有病人，而且病情很重，救死扶伤是一个医生的职责，赵铁柱不敢怠慢。 门打开，二蛋奶搀扶着张二蛋站在门外，张二蛋跟个血人一样，爹呀娘啊叫唤。 “二蛋奶，咋了？”赵铁柱也吓了一跳。 二蛋奶说：“鸟，二蛋的鸟又断了。” 怎么说又呢？很简单，上次在村南的麦田，二蛋欺负巧儿的时候，赵铁柱不是一怒之下给他割了吗？ 割掉以后又利用春术绝技帮他接上了，完好如初。只要二蛋半年之内不冲动，不跟女人同房，一般没事。 现在半年过去了，二蛋的那个东西生龙活虎，伸缩自如，比从前还要灵活。他对赵铁柱佩服得五体投地。 赵铁柱吓了一跳，赶紧把二蛋扶进了屋子，上了病床。 让他把裤子解下来，铁柱往他的裆里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二蛋的那个鸟差点变成死鸟。 也不知道小娟用了多大的力气，把二蛋的那个地方踢成了蒙古包，不但丁丁肿了，软子都肿了，红肿发亮，鼓鼓囊囊一大坨，这是要人的命啊？ 二蛋奶担心地问：“铁柱，你看二蛋有救没救？” 赵铁柱有点发愁，只能苦笑一声：“别着急，我试试吧。” 他不敢怠慢，迅速拿出了腰里的皮囊将皮囊打开，里面是一串雪亮的钢针。 铁柱拿出十多根银针，手法奇快，刷刷刷，就把张二蛋的裤子刺成了榴莲，密密麻麻一串钢针。 第45章把俺放了吧 第46章绝世医谱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一阵酸楚。内心的深处竟然产生了怜悯。 小娟的身世让他一下子想起了远在都市的石榴。 石榴离开北岗村也半年多了，从小到大从没有出过门，也没有任何生存的经验，憨子又那么傻。如果石榴跟小娟一样，被人卖了咋办？呼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那该多可怜啊？ 赵铁柱跟小娟的目光对视了一下，立刻引起了他深深的震撼，他好想放小娟走，给女孩一个自由。 赵铁柱在餐桌上呼噜噜吃饭，小娟没跟他说一句话。吃饱喝足铁柱擦擦嘴站起来要走。 这时候小娟忽然就站了起来，猛地从背后抱住了铁柱的腰，两腿一软，又跟铁柱跪了下去：“大哥，求求你行行好，放俺走吧，俺知道你是好人，俺一辈子也忘不了您的大恩大德。” 小娟嚎啕大哭，泪如雨下，抱着铁柱死死不松手，就像一个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的稻草。把赵铁柱给弄蒙了。 巧儿赶紧上去搀扶她：“妹子，你别这样，别这样。快起来，俺跟铁柱受不起啊。” 赵铁柱莫名其妙，赶紧问：“怎么回事？” 巧儿只好跟他解释：“小娟不是愿意嫁过来的，是人贩子骗来的，那人贩子丢下她就走了，二蛋奶强迫她嫁给二蛋。” “啊？有这事儿？”赵铁柱一听，胸中的怒火窜天而起。心里的豪气直冲云霄。呆呆看着小娟。 小娟赶紧说：“是啊大哥，俺是被骗来的，俺不想嫁个丑子，你放俺走吧，他二蛋奶不但打俺，还孽待俺，不信你看看……” 小娟一边说一边卷起了袖子，只见她手臂上青一块紫一块，净是二蛋奶拧的淤青。 雪白的手腕被拧得万紫千红，上面还有密密麻麻的红色针眼，是二蛋奶用大针扎出来的，赵铁柱就皱紧了眉头。 小娟让铁柱看了她的手臂，还卷起裤管让铁柱看了她的小腿，小腿上跟胳膊上的伤口一样，红肿发亮。 女人不能自抑，也顾不得羞涩，一下子就解开了裤腰带，让铁柱看她的后背跟屁屁。后背上，屁屁上同样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那屁屁真白，赵铁柱的心里就忽悠一下，眼泪差点掉出来。 巧儿一看不好，赶紧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铁柱的视线，就怕小娟沾了自己男人的便宜。 “够了，够了，小娟妹妹，俺们知道你可怜，快把衣服穿起来。” 巧儿赶紧帮着小娟穿衣服，小娟却再次扑过来抱住了铁柱，眼神里有祈求，有期望，也有无奈。 “哥，俺受不了拉，俺知道你是好人，你们全家都是好人，求求你放了俺吧，俺下辈子做牛做马也要报答您的恩情。” 赵铁柱的心立刻就软了，咬咬牙跺跺脚说：“妹子，你起来，我送你走，现在就走。” 小娟心里一喜，脸上立刻露出了喜悦：“大哥，你说的是真的？你不会骗俺？” 铁柱道：“我赵铁柱说话算话，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咱们现在就走。” 赵铁柱这人就是有爱心，爱心一旦泛滥，就跟石碾子从山坡上滚下去一样，根本收不住。 现在他觉得救的不是小娟，而是石榴。他希望石榴如果跟小娟的命运一样，也会有好心人像自己一样去救她。 赵铁柱赶紧打开衣柜开始换衣服，也把巧儿的衣服拿出来披在了小娟的身上，将女人裹了个严严实实。 巧儿在一边傻了眼，赶紧拦住了铁柱：“铁柱你别！你这样放小娟走，咱们怎么跟张二蛋交代？” 赵铁柱一瞪眼：“交代个毛？买卖人口本来就是犯法的，惹急了老子让他蹲班房。” “可二蛋毕竟是咱们的邻居啊，把媳妇给人家看没了，二蛋来咱家闹事咋办？” 铁柱说：“让他闹去，杀人不过头点地，大不了他花出去的钱我来包赔，就这样了。” 赵铁柱抱着小娟冲出了家门，一股浩气凛然的样子。 刚刚出门就跟一个人撞了个满怀，原来是他爹赵庆华背着手走进了屋子。 赵庆华感到情况不对，问道：“铁柱，你要放小娟走？” 铁柱说：“是，小娟这么可怜，我于心不忍。” 赵庆华问：“你有没有想到这样做的后果，这可是世仇，以后几辈子都会因为这件事结下恩怨。” 铁柱说：“爹，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不能看着一个女孩子这样被人凌辱，所有的后果我一个人承担。” 赵庆华看了看儿子，他点点头，他觉得儿子大了，已经到了顶天立地挑大梁的时候。 赵铁柱跟他当初一样，都有一颗善良的心，他从儿子的身上看到了自己当年冲天的豪气。 赵庆华一点也没有生气，拍了拍铁柱的肩膀说：“铁柱，你已经大了，你想干什么爹管不住了，但是记住，无论干什么，一定要对得起天地对得起良心。 你走吧，多拿钱，走了以后暂时别回家，家里的一切交给我，我会处理好的，你是个男人，不愧是我赵庆华的种，好样的！” 赵庆华的从容跟淡定让赵铁柱感到吃惊，他想不到父亲竟然这么通情达理。 赵庆华不能算是一个好父亲，他不会溺爱儿子，铁柱小的时候就不会。 铁柱长这么大他几乎没有怎么抱过他，赶集上会的时候，也不会跟别人家的父亲一样将儿子抗在肩膀上来回的显摆。 他很忙，一直在潜心研究中医理论，但是他疼爱儿子，没事的时候他就叼着烟锅子，笑眯眯看着铁柱。那感觉简直是一种陶醉。 他身体的轮廓在儿子的身上全部显现出来，无论外貌跟脾气秉性全都一模一样，在铁柱的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儿子鼓鼓的腮帮子，稀疏的络腮胡子，跟自己就像一个窑厂里烧出来的砖块。 看着自己的种子生根发芽茁壮成长，赵庆华那种甜蜜是深藏在心底的。 儿子是他生出来的，知子莫若父，他早就料到铁柱会放小娟走，所以已经做好了准备。 他把准备好的钱袋跟干粮搭在了儿子的肩膀上，也把祖传的那套梅花针揣在了铁柱的怀里。 送出家门的时候，赵庆华看看四下无人，把食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示意儿子不要说话，然后把肩膀上的小包包拿了出来，塞进了铁柱的怀里。 赵铁柱迷惑不解，问：“爹，这是啥？” 赵庆华神秘莫测说：“宝贝，咱们家祖传的宝贝。” 赵庆华一边说，一边把包包打开，里面竟然是一本书，那本书已经非常老旧了，上面的纸张都已经发黄，而且是手抄本，不知道多少年月了。 赵铁柱就有点泄气，说：“爹，人家儿子出门，都是拿钱拿好吃的，你送我本破书管个鸟用？书又不能当饭吃。” 赵庆华一瞪眼：“你懂个毛，这是国宝，绝世秘籍，天下仅此一本，价值连城，比钱贵重多了。” 赵铁柱一听就来了兴趣，拿起那本书看了看。 这本书认识，名字叫春术，当初爹藏在柜子里，不让他看的那本书。 上面净是画图，都是男人跟女人干那个事儿的情节，一共36个招式，36个不同的玩法。后面是男女各种生理病的治疗方法。 铁柱已经看过无数次了，而且牢记于胸，每一招他都知道，就是没有跟女人试验过。 赵庆华看着儿子迷惑不解的样子，他呵呵笑了，说：“铁柱，这是咱们家的家传之宝。从前你小，身子骨没长成，还不能学，现在你大了，是时候传给你了。” 铁柱问：“爹，这都是啥？” 赵庆华说：“绝世医谱，咱们赵家纵横医学界这么多年，凭借的就是这本书，只要你学会了上面的绝技，保证一辈子吃喝不愁。以后的中医造诣，堪称天下第一，没人跟你匹敌。” 赵铁柱瞪大了眼：“我草，咱家还有这个宝贝？这个……怎么练啊？” 赵庆华把声音压低，小声说道：“儿子，你长大了，现在很多话可以对你说了，其实咱们赵家不是一般人，咱们是神医孙思邈的后人。” “孙……孙思邈？爹，你说的就是唐朝时候的那个药圣？” 赵庆华点点头：“是，这本书的来历绝非一般，事情要从唐朝的时候说起……” 赵庆华不慌不忙，抽出烟锅子放在嘴巴上，然后捏出一撮烟叶，放在烟锅子里填平压实，最后划着火柴点上，美美抽了一口，一股浓烈的青烟从他胡子拉碴的嘴巴里喷飞出来。 他拉开了话匣子，跟儿子娓娓道来：“医学界有这么一个传说，唐朝的时候，武王武则天天天想跟男人干那个事。于是她就找到了当时的药王孙思邈。 第47章俺的心只属于你 再后来这本书传给了唐玄宗李隆基，老李也因为学会了春术绝技里的绝技，变得情不自禁，就是自己的儿媳妇杨玉环，也被他勾搭上了龙床。 安史之乱以后，春术绝技从内宫丢失，2000年后在清朝的宫廷里出现。 康熙跟乾隆两位皇帝，也因为学会了宝典上的绝技，百子千孙，并且活了七八十岁。 清朝后期，春术绝技被宫廷太医盗走，从此失落民间，不知所踪………所以清朝后期的皇帝各个短命。………” “我曰，这么厉害？”赵铁柱聚精会神听着，他的心里忍不住狂喜起来。 赵庆华说：“是，咱们就是孙思邈的后人，祖上一直是宫廷里的御医，医术堪称天下无敌。清乾隆年间，你太爷爷就是清廷里的御医。他是为寻找宝典的下落，才进宫做太医的。 你太爷爷历尽千辛万苦，终于在四库全书里找到了春术宝典，他非常的兴奋，于是连夜把宝典带在身边，逃了出去，从此改名换姓，隐居民间。 几百年来，咱们赵家一直在守护着这本宝典，就怕它落在坏人手里，遗祸人间。 解放前，你爷爷拉着我隐居在了青石山，从此不问世事。也是为了保护宝典的下落。” “我……靠！”赵铁柱惊讶了，瞪大了双眼，这才知道自己看过的那本小画册原来是当年宫廷里流传出来的东西。：“爹，这东西拿出去，能卖不少钱吧？” 赵庆华说：“当然了，简直可以说是价值连城，但是钱是次要的，咱们不能为了钱让宝典流传出去，这不是药圣的初衷。 因为宝典十分的不好学，那个画册只是招式，一定要配合心法训练，只会招式，不会心法，会给人体带来危害，走火入魔，轻者杨伟不举，重者精尽人亡，命丧当场……” 赵铁柱怎么也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真想跃跃欲试，就问：“爹，你想我怎么样？” 赵庆华说：“很简单，学会宝典里的绝技，造福人类，将赵家的宝典绝技传下去。这本书是历史的瑰宝，医学的奇葩。不能在我的手里失传啊，也不能在你的手里失传………” 赵铁柱明白了，爹的意思是想他学会宝典里的绝技，把祖宗留下的财富传下去。 铁柱说：“爹，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学，不会让爷爷留下的东西失传的。” 赵庆华点点头，担心地说：“儿子，这东西不能乱学啊，要先背会心法，然后看上面的插图，因为每一种招式，必然要配合其中的一种心法。没有心法的帮助，乱用招式一定会走火入魔。 “喔……”赵铁柱点点头，觉得这东西非常高深莫测。 忽然，一个念头在脑海里闪烁出来，赵铁柱就嘿嘿一笑，问：“爹，里面的招式……你学过没？有没有用在我娘身上？” 赵庆华一听儿子这样问，老脸腾地红了，怒道：“废话！当然学过，要不然你娘会对我那么死心塌地的？还有你芬兰婶子，为了跟你娘争夺我，他们早就反目成仇了，而且恼恨了我一辈子……” 赵铁柱很操蛋，非要把这件事打破沙锅问到底：“爹，到现在为止，你 ……练会了几招？” “这个……？”赵庆华的老脸更红了，他压低声音说：“只有十多个招式，已经把你娘搞得死去活来了。 这东西也看天赋，天赋好的，或许可以学全，天赋不好的，最多学个十多招，但是已经可以纵横天下了。 自古以来，还没人可以学全，只是照着葫芦画瓢，不会心法的，大多精尽人亡了。所以说儿子，你要谨慎谨慎，再谨慎。” 赵铁柱听了爹的话，觉得肩头的胆子很重。使劲点点头说：“爹，你放心，这东西学会以后我不会乱用，一定用它造福乡里。” 赵庆华对儿子很放心，赵铁柱这小子虽然调皮，也贪玩，像小时候堵人家烟囱啊，往羊嘴巴里撒尿啊，偷窥小女孩底裤啊，这些事儿都干过，可心眼还是蛮善良的。他相信儿子不会乱来。 赵庆华低下头，在铁柱的耳朵边低语了几句，将春术绝技的心法一句一句传给了铁柱，然后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说：“慢慢练习，以后是龙是虫，就看你的造化了。” 春术绝技的招式在那本小册子里，而秘传心法却在赵庆华的脑子里，都是一辈一辈口传心授，这样的好处是……不会被心术不正的人盗走，然后利用这本书去干坏事。 铁柱含着泪点点头，把爹的话牢牢记下，然后拉着小娟的手出了家门。 巧儿知道铁柱要走，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以后洁白的身体只能浪费在床单上了，她在后面哭哭啼啼追了出去，一直追到了村口的小石桥上。 “铁柱，你别走，别走……”巧儿一下子扎进了铁柱的怀里，女孩子泪如雨下。 铁柱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他跟巧儿没有感情，两个人远在天边却近在眼前，每天晚上睡在一条土炕上，内心却咫尺天涯。 他的身体在巧儿的怀里，心却早就跟着石榴飞到城里去了。铁柱这次走不单单是为了送小娟，更重要的是把石榴找回来。 女孩子在他的怀里抽抽搭搭，恋恋不舍，样子煞是可怜。 铁柱却推开了她，说：“巧儿，我走了，这一走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回来，咱俩的婚姻本来就是个错误，不行……你就找个人嫁了吧。” 巧儿说：“俺不，俺不！俺的心只属于你，身子也属于你，俺等你回来，你不回来，俺就去城里找你。” 赵铁柱说：“你别，我不值得你等。” 巧儿却说：“值得，值得，俺就喜欢你，你进城以后记得照顾自己，天冷了多穿衣服，不要吃生冷的东西，还有，城里的妹子都开放，穿着很暴漏，都是光大腿，见男人就上，你可别禁不住诱惑，染一身病回来。” 铁柱说：“我知道了，你回吧，二蛋知道就麻烦了。” 赵铁柱拉着小娟消失在了夜幕里，巧儿站在小石桥上看着男人走远，她也追出去老远，眼泪掉在地上，砸出一个个小坑。 就这样赵铁柱走了，一走就是一年多。 这是他第一次走出大山，也是他霸道人生的开始。 从此以后，他就像一条飞出浅滩的苍龙，开始呼风唤雨叱咤风云。 铁柱拉着小娟走出村子以后直接上了不远处的青石山，他们没有走那条山涧的小路。 铁柱是聪明的，他知道张二蛋跟他的本家不会放过他，一定会派人连夜追赶，走小路会被他们追到。他只能抄近路了。 赵铁柱常年在青石山上采药，打猎，对青石山非常的熟悉，几年的时间，他已经踏遍了青石山的角角落落，对这里每一个山头都是了如指掌。 他身法灵巧，练出了一身攀岩峭壁的绝技，90度直角的悬崖，抓着一根树藤可以上下自如。 两个人深一脚浅一脚走进了大山，夜色很黑，天上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山林间怪石嶙峋，古老的参天大树摇摇伸出长长的枝桠，就像魔鬼的双手要把他们两个抓住。不远处传来野狼慎人的嚎叫声。 小娟的心里害怕极了，说：“铁柱哥，狼会不会吃我？我们会不会迷路？” 铁柱呵呵一笑：“别怕，跟着我就可以了，狼下山的时候，你就躲我背后，让它先吃我。” 只一句话，小娟的心里就开始震撼了，从没有一个男人跟她说过这样的话。 这是一个坚强的男人，也是一个可以放心依靠的男人，小娟产生了一股安全感，内心一热，就抓住了铁柱的手。 手上的热量通过手臂迅速传到铁柱的身体里，他的心也颤抖了一下，但是立刻就分开了。 山上没有路，赵铁柱拨拉开草丛，一点点向上爬，眨眼的时间，走出了20多里。 小娟气喘嘘嘘，赵铁柱也是满头热汗，最后小娟再也走不动了，就坐在地上休息。说：“打死也不走了，还不如被张二蛋强奸。你杀了我吧，弄死我吧。” 赵铁柱扑哧一笑，说：“不如我背你，翻过这座山，前面有个山洞，咱们到山洞里再歇歇脚。” 第48章你想饿死我啊？ 小娟说：“路本来就不好走，你再背着我，这怎么走啊？” 赵铁柱说：“没事，我是男人，力气大。” 小娟摸了摸肚子说：“铁柱哥，俺饿，肚子里咕咕叫，想吃东西。” 赵铁柱赶紧把干粮袋从后背上摘了下来，拿出一个馒头递给了她，女孩子却摇摇头，样子有点撒娇：“俺不吃馒头。” “那你想吃啥？” 小娟说：“俺想吃山果，刚才路过一片树林，那里红彤彤的一片，应该是熟透了的山杏，你去帮俺摘几个过来吃呗。” “这个……”赵铁柱发愁了，现在是半夜，你吃得什么山果？嘴巴真叼。 再说这里非常的危险，漫山遍野都是野兽，我走了剩下她一个人岂不是会被野狼拖走？ 铁柱说：“不去行不行？” 小娟就拉着铁柱的手来回晃荡：“不嘛，不嘛，俺要吃山果，你想饿死我啊？” 赵铁柱没办法，只好将干粮袋递给了小娟，吩咐她说：“你在这儿别动，我去给你摘果子，千万别动地方，遇到危险就喊救命。” 小娟点点头说：“知道了，你小心点。” 赵铁柱无可奈何，只好转身上了不远处的那个断崖。 刚才路过那段断崖，铁柱也看得清清楚楚，半山坡确实是熟透了的山果，不但有野杏，还有红红的红杏。 这种山果是野生的，而且生长的地方非常高，一般人爬不上去。 但是赵铁柱可以，他紧了紧腰带，一个鹞子翻身跳起来老高，身影消失在茫茫的山崖上。 小娟站在原地没动，默默等着铁柱，可是等啊等，等啊等，半个小时过去了，还是看不到男人的身影，她的心里就产生了一股恐惧。 现在夜深人静，四周伸手不见五指，夜风吹过树枝呜呜啦啦的响，仿佛魔鬼的利爪要把她拖进地狱。 不远处野狼的嚎叫越来越密集，旁边是嶙峋的怪石，在暗夜里映出恐怖的影子。 小娟就觉得一股冷风从后背潮气，一下子涌上了头顶，心里害怕极了。 “铁柱哥，铁柱哥，你快回来啊，俺不吃果子了，再也不吃果子了，你回来啊……”小娟抱着包袱哆嗦起来，浑身颤抖成一团。 忽然，旁边的草丛动了一下，猛烈晃荡起来，她立刻意识到是铁柱回来了，心里一喜，呼喊一声：“铁柱哥！”就扑了过去。 灌木丛被拨开，小娟伸着小脑袋向里看了一眼，这一看不要紧，浑身的汗毛刷的竖了起来，脑袋里嗡的一声，头顶上像是响起了一个惊天的炸雷。 原来前面根本不是赵铁柱，而是个黑乎乎的东西，那东西非常的高大，浑身毛茸茸的，两只灯泡一样的大眼发出烁烁的绿光。 它嘴巴裂开，还露出了满口狰狞的牙齿，冲着小娟低声一吼：“嗷------”叫了一嗓子。那声音惊天动地。 把小娟吓得妈呀一声，一步向后跌倒，坐在了地上。 她看得清清楚楚，草丛里的东西根本不是一个人，如果猜测不错，应该是一头健壮的黑熊。 小娟发现了黑熊，黑熊也发现了她，那东西蹭地一声，从灌木丛里跳了过来，一步一步向着小娟逼近。 小娟吓得魂魄都飞了，发出一声惨叫：“铁柱哥，救我----” 小娟一步一步开始向后移动，那只黑熊浑身黑乎乎的，又是在夜里，看形状应该不低于四五百斤，是一头非常健壮的成年熊。 精亮的熊眼发出蓝幽幽的冷光，白森森的牙齿好像寒冷的刀剑，随时会把一个人搅成数段，小娟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上，心说完了，本姑娘要交代，再让你嘴巴馋？ 她一只手撑着地面，一步一步向后挪，“铁柱哥，有熊，有熊，救命啊----” 那黑熊忽然张开了嘴巴，身子猛然直立起来，冲着小娟就扑，小娟觉得那黑熊的牙齿几乎已经咬到了她的脖子，割断了她的气管，一腔子血喷飞出来。 她把眼睛一闭，等待着死亡的那一刻。 就在这时候，那黑熊忽然嚎叫了一声，浑身猛烈哆嗦了一下，小娟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那只黑熊竟然在地上打了个滚，一根利箭端端正正插在黑熊的脑袋上。 就在最关键的时刻，赵铁柱赶了回来，他听到了小娟的呼叫，马不停蹄飞奔了过来。 铁柱从小娟的嚎叫声中意识到了危险，知道女孩子不是遇到了狼群就是遇到熊瞎子。 奔跑的同时，他已经摘下了肩膀上的那把铁弓，稳稳搭上了一根利箭，将弓弦拉满，食指也扣在了扳机上。 这把弓弩是铁柱的爷爷留下来的，汽车拱板做的弓背，野牛筋做的弓弦，铁柱经过了改造，加上了木托，还有助力杠杆，这样稍一用力就可以将弓弦拉满，一箭飞出，射程可达一百五十多米，射穿一头野狼的脑袋不在话下。 刚刚扑近，他就看到黑熊要对小娟袭击，铁柱顾不得多想，食指一扣扳机，那个利箭就像一枚冲破枪膛的子弹呼啸而出，不偏不倚，刚好射中黑熊的右眼。 与此同时，他飞身而起，一个纵越，跳在了小娟的面前，将女孩子护在了身后。 “小娟，你没事吧？”赵铁柱一下子拉起了她。 小娟一头扎进了铁柱的怀里：“铁柱哥，有熊，熊要吃了我。” “别怕，别怕，躲在我后面，我来保护你。”赵铁柱就像一只护着鸡仔的母鸡，一下子把小娟拉在了身后，身体又像一座巍峨高挺的大山。 赵铁柱是了解黑熊的，从前在山里采药打猎，没少跟黑熊照面。 黑熊一般是不袭击人类的，除非是人类抢夺它的食物，侵入它的领地。 青石山的黑熊跟世界上所有的黑熊一样，每年的春天从窝窝里爬出来，开始四处觅食，吃的饱饱的，开始囤积脂肪。 而到每年的冬天，它就晃着臃肿的身子，寻找地方冬眠。那身脂肪可以供它一个冬季的消耗， 现在是秋天，食物丰满，黑熊不是很饿，可能是这只熊哥正在休息睡觉，睡得正香，小娟一下子扑过去打扰它的清梦，黑熊被惹怒了。 那只黑熊脑袋上中了一箭，却一点事也没有，它的皮非常的厚，猎枪都打不透，利箭只是射穿了它的眼睛，却没有对头颅造成伤害。所以丝毫影响不到它的战斗力。 铁柱知道，受了伤的黑熊会更加的凶猛，简直不顾一切，必要的时候会跟对手同归于尽， 所以他严阵以待，双眼立刻锐利了十倍，精神也高度紧张了十倍，死死盯着黑熊，注视着它的一举一动。 黑熊受了伤，那根利箭射进右眼两寸多深，鲜血滴滴答答顺着箭杆往下滴，它在地上打了几个滚，猛地站了起来。冲着赵铁柱嗷嗷大叫，那声音震耳欲聋，整个青石山都晃荡起来，附近树上的树叶也哗哗的向下掉。 铁柱知道人跟熊的一场大战在所难免，他严阵以待，慢慢弯下了腰，做出几欲扑杀的样子。目标对准了黑熊胸口上的那搓白毛。 那是黑熊的心脏，也是黑熊致命的弱点。 赵铁柱是个好猎人，当然明白这一点。 上次跟一只黑熊较量，是铁柱十六岁那年，他的身体刚刚长成，力气也不大，匕首刺进了黑熊的肚子里，匕首拖出来的时候，肠子呼呼啦啦拖出去老远。 但是黑熊一点也感觉不到疼痛，将地上的肠子卷成一团，一股脑塞进了肚子上的窟窿里，继续跟铁柱搏斗。他只好掐住了黑熊的脖子，死死将它的咽喉扼住，废了九牛二虎的力气才把大熊掐死。 那一次铁柱受了伤，两只肩膀被黑熊抓了个稀巴烂，养了很久的伤才好。 后来爹老子赵庆华告诉他，打熊不应该跟熊摔跤，因为你根本摔不过他，应该捅它的心脏，而心脏的位置，就是黑熊胸前的那搓白毛的位置。 铁柱吸取了经验，所以一点也不慌张，他瞬间将手里的弓弩扔在地上，嗖的一声拉出了小腿上的那把匕首，冲着黑熊晃了晃，目不转睛盯着黑熊胸口的位置。他希望一击命中。 黑熊愤怒极了，他认识赵铁柱，知道铁柱是个强悍的敌人，剧烈的疼痛让它不能自抑，嚎叫一声扑了过来，奋不顾身向赵铁柱拍出了两掌。 第一掌拍向了铁柱的左肋，第二掌拍向的是铁柱右边的腮帮子。 赵铁柱知道这两巴掌的分量，一旦被击中非死即残。 他的身子微微一侧，顺利的躲开了左边的一掌，脑袋跟拨浪鼓一样晃动了几下，躲开了右边的一掌。 然后他像一只暴怒的狮子，飞身扑了过去，匕首准确无误刺进了黑熊的胸膛。 一人一熊纠缠在一起，摔倒在地上来回的翻滚，地上的杂草被压得东倒西歪，石头沫子也满天飞滚，惊天动地尘土飞扬。 赵铁柱为了保护小娟的安全，他奋不顾身了，决不能让女孩子受到伤害。他豁了出去，就跟当初他从狼群里把梨花救出来一样。 第49章俺知道你是好人 旁边的小娟吓得傻了眼，她分不清哪个是人哪个是熊，只看到两条黑影在地上滚来滚去，嚎叫声，喘息声，翻滚声声声入耳，女孩子再次跌倒在地上浑身战栗。 不知道翻滚了多久，最后熊跟人都是一动不动了。赵铁柱浑身是血，从大熊的身上爬了起来，他的匕首已经准确无误刺进了黑熊的心脏，黑熊的尸体在慢慢变凉。 赵铁柱深深吁了口气，浑身散架一样跌坐在地上，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小娟嚎哭一声扑了过去，一下子抱住了男人：“铁柱哥，你怎么样？受伤没有？” 赵铁柱摇摇头：“没事，就是肩膀被抓破了，不碍事。” 这时候小娟才发现，赵铁柱肩膀上的衣服已经被黑熊撕扯得一条一条的，还有几个血淋漓的抓痕，还好身体其他的地方没有受伤。 “ 她感动极了，也害怕极了，伸手在男人的肩膀上拍打：“铁柱哥，你真傻，真傻啊，要是出危险怎么办？” 赵铁柱说：“我不扑过来，你更危险，你会成为黑熊口里的一顿美餐。” 小娟趴在铁柱的肩膀上嚎啕起来，身体一抖一抖，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千言万语无法表达。 她赶紧将自己的衣服撕破，用布条过来帮着铁柱包扎伤口。 刚才惊天动地的一场大战，让她对赵铁柱另眼相看，她觉得这个男人越来越神秘了。他的高大，英俊，威武的身材，还有跟黑熊搏斗的那种技巧，让她产生了一种深深醉谜，也产生了一股深深的贪恋。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只有青石山才能孕育出这么雄壮的男人。 “铁柱哥，你还能不能赶路？”小娟问道。 铁柱说：“没事，这种事情司空见惯了，我常年上山采药，打猎，没少跟熊瞎子和野狼打交道。你呢？” 小娟脸蛋一红说：“俺走不动了，吓得腿软了，根本迈不动步子。” 赵铁柱噗嗤笑了，二话不说，一哈腰把小娟背了起来，快步如飞，几个纵越就跳上了不远处的山梁。 翻下这个山头，前面果然有个山洞，铁柱背着小娟进去了。 这山洞赵铁柱很熟悉，是他在山上的一个落脚点，因为有时候上山采药会遭遇大雨，冒雨回家很危险，所以铁柱就把这里当做了暂时休息的地方。 山洞不大，里面黑乎乎的，地上却铺着干草，墙壁上有半根蜡烛，还有一盒火柴。上次，就是在这里，他拉着梨花的手进了这个山洞，并且把梨花给咔嚓了。 不远处就是断天涯，断天涯下是虎啸河，也是当初梨花掉下去的地方。走进山洞，又让他想起了当初的梨花。 赵铁柱划着了火柴，点着了那半截蜡烛，山洞里有了光亮。 秋末的夜晚已经开始寒冷，小娟冻得直打哆嗦，身子一个劲的往铁柱这边靠。只有相互偎依才不会觉得冷，小娟靠在赵铁柱的怀里，不知道为啥内心就涌起一股激烈的潮涨。 感动，爱慕，依恋，一股脑的涌上脑海，不知不觉她的脸蛋就红了。 赵铁柱为了她离家出走，得罪了张二蛋，噶该为了她，甘愿跟黑熊搏斗，还差点丢掉命，这是个负责任的男人，也是个可以放心依靠的男人。 这样的男人比张二蛋强之百倍，能嫁给他，一定会幸福一辈子。好想把自己的身子给他，陪着他睡觉。 一时间，她的心醉迷了，有种以身相许的冲动。 小娟的脑袋在赵铁柱的怀里蹭了蹭，小声说：“铁柱哥，你帮了俺，得罪了张二蛋，俺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不如……俺把身子给你吧……” 她一边说，一边抬起手，嫩滑的小手伸进的赵铁柱的衣服扣子里，一下子摸在了男人的胸膛上。在赵铁柱的胸口上划拉起来。 赵铁柱又不是傻子，当然知道小娟想干什么。他赶紧躲闪，说：“别，妹子，你别，你把我赵铁柱当成啥人了？” 小娟说：“俺把你当成男人，铁柱哥，俺知道你是好人，你们全家都是好人，今天俺才发现，你是俺等了十八年的缘分，俺梦里的男人就是你这个样子的，强壮，英俊，负责任，对俺好。铁柱哥……” “这个……？”赵铁柱愕然了，一下子把小娟推开了，他的心里砰砰直跳，脸蛋也红了。睡了她吧？是禽兽，不睡吧？禽兽不如，铁柱真的拿不定主意。 “小娟你别，我是有媳妇的人，不能跟你一块，你嫂子会骂我。” 小娟的手没有停，还是在铁柱的胸口上划拉过来划拉过去，男人的胸毛非常茂盛，根根竖起，摸上去很舒服，让小娟产生了一股贪婪。 “铁柱哥，俺知道你跟嫂子的感情不好，俺知道你不喜欢巧儿，喜欢梨花，你就把俺当成梨花，俺怕以后再也没机会了……” 她的嘴唇已经碰到了男人的脸，甘甜的呼气喷在男人的脸上，赵铁柱觉得热血膨胀，恨不得立刻把小娟纳在怀里。 “小娟，别，我要是现在睡了你，不跟二蛋一样都是禽兽了嘛？我不能这样做。” 小娟说：“铁柱哥，你跟张二蛋不一样，他是人渣，你是人中龙凤，他是恶魔，你是英雄，你救了俺，俺就是想跟你，俺不后悔……” 女人一下子抱住了她，眼睛一眨，竟然哭了，她还不乐意。 小娟的样子长得很甜，像一个还未成熟的婴儿。她长长的睫毛，月牙儿似的眉毛下是一双黑如乌珠似的大眼，脸颊上掀起一丝潮红，粉嫩的俏脸上是俏皮的鼻子和一张樱桃一样的小嘴，使铁柱有一种冲上前去恨咬一口的冲动。 她的样子太像梨花了，铁柱已经把她当成了梨花。 小娟的眼神火辣辣的，让他不能拒绝，他无法抵制从女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诱惑，身不由己慢慢向小娟靠了过去。 他瞅住小娟的眼睛，屏着呼吸向她逼近 。 女人下意识地抓紧了衣角，感觉到一阵逼近的幸福马上就要来临，忽的闭上了双眼，等候那个庄严的时刻。 赵铁柱猛然抱住她的双肩，紧接着，男人的嘴唇就吻了过来，去亲小娟的粉面，小娟毫不犹豫跟他迎合起来。 虽然小娟显得很主动，可是那种笨拙的动作还是出卖了她，她没有经验，现在还是处女，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她不知道该怎么跟铁柱配合，抱他的肩膀也不是，搂他的腰也不是，无可奈何下就抱紧了男人的脖子，使劲往怀里勾，用力往自己身上贴。 淑女就是淑女，那种放荡是装不出来的。赵铁柱一眼就看出小娟还是个未曾开垦的雏儿。 他自己也奇怪为啥对小娟会冲动，这个女孩好像等了他很久，他也等了她很久，两个人的缘分就跟一千年前就命中注定一样。小娟的身材不胖不瘦，摸起来得心应手，浑身的皮肤洁白无瑕，水缎子一样。轻轻一碰就是余波荡漾，就像一粒石头子投进平静的秋水，荡起一串好看的涟漪。 第50章俺舍不得你 蜡烛的火光越来越小，越来越小，变成几颗微弱的星火，最后彻底熄灭了？ 英雄没当成，变成了狗熊，真不是个男人。 在以后的日子里，赵铁柱曾经不止一次问过自己，为什么在送小娟回家的路上，跟相处了不到一天的女孩爱在了一起，而对跟他一同生活了一年的巧儿却置之不理。 后来他才明白，原来是小娟当年的美丽彻底俘虏了自己。 赵铁柱觉得应该解释点什么，就说了一句：“对不起。” 小娟扑哧一笑，问他：“为什么说对不起？” 赵铁柱说：“我做了禽兽，当然对不起你了。” 小娟说：“俺乐意，铁柱哥，你别内疚，俺也不会讹你一辈子， 你该跟嫂子好，还跟嫂子好，俺走以后，这件事儿没人知道。” 赵铁柱的心里那个后悔啊，真不知道该怎么补偿她：“小娟，不如你别走了，我……养你吧。” 赵铁柱这是为了负责任，平白无故把人家女孩子睡了，吃干抹净不认账，生儿子没屁眼的的事儿，他做不出来。 小娟说：“铁柱哥，你养俺，那嫂子咋办？是俺不好，都怪老天让俺认识你太晚了，如果俺能提前认识你一年，一定誓死做你的媳妇。可是现在一切都晚了。俺走了以后会想你的。” 铁柱说：“那你岂不是很吃亏？要不然……我给你钱吧。” 小娟使劲瞪了他一眼，怒道：“俺又不是出来卖的。你把俺看成啥人了？俺心里喜欢你，又不想破坏你的幸福。所以只有走了。” 两个人嘀嘀咕咕说了半夜，关系一下子亲近了很多，现在他们已经是一个战壕的战友了，生死与共，觉得没有任何秘密。 第二天早上起来穿上衣服以后，他们的手就拉在了一起。脸上的笑色增多了。然后继续赶路。 赵铁柱一直把小娟送出大山，上了山外的国道，两个人还是恋恋不舍，难分难离。 眼看着公交车来了，铁柱摆摆手说：“小娟，你走吧，我会想你的，以后多长个心眼，别再被人骗了。还有，替我向家里大人问好。” 小娟嚎哭一声扑进了赵铁柱的怀里，抽泣一声说：“铁柱哥，俺舍不得你。你可千万别把俺忘了。” 铁柱说：“忘不了，上车吧，以后路过青石山就到家里看看，我的家永远是你的家。” 小娟恋恋不舍，一步三回头上了公交车，冲着赵铁柱摆摆手。铁柱看着车影渐渐消失茫茫的晨幕中。 小娟这么一走，三年的时间没有回来，赵铁柱再见到她的时候，是在z市，那时候的小娟已经混得风声水起，成为了孙乡长包养的名誉二奶。 以后的小娟为赵铁柱事业的成功立下了悍马的功劳，是他这辈子最大的福星。 送走了小娟，赵铁柱的心里就像一湖平静的秋水，长长吁了口气，这是一种无愧于恋人的心理报偿。 唯一的一点遗憾，他觉得对不起死去的梨花，又干了一件让梨花不高兴的事儿，跟别的女人进了一次被窝。 他奶奶的，为啥就控制不住呢？不是我扯淡，主要是小娟长得太好看啊，情不自禁了。 他没有回家，而是上了通向省城的马路。开始了他的创业生涯。 第一次走上泊油路，山外的世界果然没有山，而是一马平川。 四周是一望无际的旷野，旷野里是绿油油一眼看不到边的庄稼。庄稼地里是辛勤忙碌的人们。 赵铁柱这次进城有两个目的，第一是把石榴找回来，把她娶了。 第二，他想出去见见世面，结识一些人，看看山外人是怎么生活的。 他要把城里人的思想跟生活引进青石山，让青石山富裕起来，也让自己的腰包鼓起来。还要学习开工厂，办企业，做生意，挣大钱。 他的脚步踏进了z市，第一次到城里以后，他就被眼前的世界惊呆了，处处是高楼大厦，处处是帅哥靓女，那里的女人穿着果然暴漏，全都是连衣裙，连衣裙的领口很低，露着半截胸脯，下面还光着大腿。 这在乡下是绝对没有的事情，穿成这样还不被村里的那些长舌妇笑话死？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人。 赵铁柱跟刘姥姥走进大观园一样，左边瞧瞧，右边看看，心里充满了好奇。 他在大城市里踅摸，开始寻找石榴的下落，他不知道石榴是不是在z市，z市是距离青石山最近的大城市了。 赵铁柱看哪个女人都像石榴，看谁都跟自己的媳妇差不多，他在z市的大街小巷寻摸了半个月，不要说石榴，连根媳妇毛也没有发现。 z市这么大，几百万人口，找一个人，真跟大海捞针差不多。 就在赵铁柱带着小娟走出青石山的第二天早晨，北岗村里炸了锅。 因为张二蛋没过门的新媳妇不见了，被赵铁柱拐跑了。 那一天张二蛋早早起来穿戴一新，戴上了大红花，牵着一批乌骓骡子，身后跟着乐鼓队，吹吹打打进了赵庆华的家门。他要把小娟接过来拜天地成亲。 大队人马还没有停稳，张二蛋就迫不及待冲进了铁柱家的院子。他进门就喊：“小娟--亲老婆--甜心--小乖乖，我来接你回家，咱走吧。” 可是张二蛋把铁柱家全部踅摸了一遍，老鼠洞都没有放过，也没看到小娟的身影，他就很纳闷。 赵庆华跟铁柱娘红着脸垂手而立，跟做了错事的孩子一样，愧疚地不敢抬头。 张二蛋问：“庆华叔，婶子，俺媳妇呢？” 赵庆华结结巴巴说：“小娟……走了，被铁柱送出了大山，以后不会回来了。” “啊？”张二蛋立刻被闪电劈中，僵在哪儿不动了，身子跟散了架一样蹲在了地上。 紧接着，一股怒火悠然而起，直冲头顶，他的眼珠子腾地红了，怒吼一声：“小娟被铁柱拐走了？赵庆华你儿子干的好事，你赔俺媳妇，赔俺媳妇……” 张二蛋疯了一样，揪住了赵庆华的脖领子，几乎将男人给晃散架。 赵庆华不好意思笑笑：“二蛋，小娟是你跟人贩子骗来的，这是祸害人，你留得住她的人，也留不住她的心，还是让她走了的好。” 张二蛋已经丧失了理智，怒道：“你放屁！说的好听，感情不是你媳妇？俺花了那么多钱，全都打了水漂，赵庆华，你怎么对得起我？” 张二蛋真想把赵庆华撕扯揉碎，恨不得生吞活吃，可他知道赵庆华练过，身手不错。自己打不过他，只是瞪着眼咬着牙，要他给个说法。 怎么也想不到赵铁柱会把小娟给拐走，老子真是瞎了眼。 赵庆华赶紧说好话，因为自己理亏啊：“二蛋，你别生气，有话好好说，大不了你花出去的钱我来包赔，包括你办喜事的钱，我全拿出来，你看中不中？” “中个屁！俺不要钱，就要俺媳妇，就要俺媳妇，你赔俺媳妇……呜呜呜呜。”张二蛋往地上一蹲就哭开了，一把鼻涕一把泪，抽抽搭搭，跟死了爹一样。 就在这时候，二蛋奶怒气冲冲窜进了院子里，一听说孙媳妇被人拐跑了，她差点惊得冲一裤子老尿，揪住赵庆华啪啪就是两巴掌，一边打一边嚎：“赵庆华你个天煞的，怎么净干这种生儿子没屁眼的事儿？ 俺滴天啊--俺滴地儿啊--这日子不能过了--人财两空啊--老天爷劈了赵庆华这个天煞的吧……啊呵呵呵。” 二蛋奶往地上一坐，摸着腿也哭开了，冷风吹乱了她一头斑驳的白发。 赵庆华跟铁柱娘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真的没法跟人家交代。 二蛋奶哭够了，擦擦泪站起来，跟双枪老太婆似的，两脚一蹦，俩胸脯一颤，跳起来老高：“丫的！既然不让俺过，你们家也别想过。娃娃门，给我砸，把赵庆华家的房子给我拆了。” 二蛋奶绝不是善类，解放前就是有名的地主婆，跟黄世仁他娘差不多，而且赵家又是大户，在北岗村九成的人都是张二蛋的本家。 老太太振臂一挥，接亲的队伍全都红了眼，如狼似虎，冲进铁柱家叮叮咣咣就是一阵猛砸。 眨眼的时间，赵庆华家的水缸被砸裂了，窗户被捅破了，米缸面缸也被捣了好几个大窟窿，还有锅台，梁屯，只要是能砸的东西全都没有放过。 第51章望夫石 眨眼的时间，赵庆华的家就被人砸了个稀巴烂，狼藉不堪，瓶瓶罐罐扔了一地，就差放火烧他们家房子了。 赵庆华跟铁柱娘站在那里动都没动，谁让自己理亏呢？巧儿也吓得躲在婆婆的背后，大气都不敢出。 二蛋奶砸了赵庆华家的水缸，捣了他家的灶火，这还不算，然后使劲瞪了孙子二蛋一眼，怒道：“你还是不是男人，人家拐走了你的媳妇，就这么算了？” 张二蛋问：“那我该咋办？” 二蛋奶大胸脯一挺，说：“赵铁柱拐走了你的媳妇，你也拐走他媳妇，把巧儿拉回家，代替小娟拜堂成亲。” 张二蛋一听恍然大悟，是啊，赵铁柱那孙子抱走了我媳妇，就应该用他媳妇还债，这是天经地义啊。 他站起来扑向了巧儿，要把巧儿拉走。巧儿一看不好，滋溜一下躲在了铁柱娘的背后，吓得跟小鹿似的。 其实铁柱娘已经忍耐很久了，凭她的霸道脾气，怎么能忍受别人来家里胡闹？要不是理亏，早就亮出那把杀猪刀跟二蛋奶拼了。 儿子拐走了人家媳妇，让人家出出气也是理所当然，可一看二蛋要欺负巧儿，那铁柱娘就不干了。 她跟只母老虎一样，一只手抓住了张二蛋的手腕子，另只手一挥，啪！就是一巴掌。 也赶上铁柱娘的力气大了点，一巴掌下去，张二蛋的身子滴溜溜在地上转了七八个圈，跟陀螺似的。 站定以后，他晃晃脑袋，抬手捂住脸，半天没有分出东南西北来，一闪一闪亮晶晶，满眼都是小星星。 张二蛋定了定神，满嘴巴冒血，怒道：“你……你打人？” 铁柱娘不甘示弱，俩胸脯一挺，咪咪一颤，下面就是一个扫堂腿，一脚把张二蛋踹翻在地上，踩在了他的胸口上，刷的亮出了那把祖传的宝刀，寒光闪闪冷气森森，刀刃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小子，你别动，信不信老娘煽了你，割了你的小麻雀？” 张二蛋差点吓得屙酱尿醋，铁柱娘绝不是吓唬他，这娘们不但胸猛，而且凶狠。 她祖上是阉猪的出身，还是有名的兽医，刀法精湛，说割了他，就一定会割了他。阉猪从来不用第二刀，阉人也不用第二刀，江湖人称“神刀铁娘子”。 上次被赵铁柱割掉小丁丁的惨痛还回荡在脑海里，张二蛋被赵铁柱给割怕了，见到杀猪刀就害怕，冷汗嗖地冒了一身。 他杀猪宰羊般地叫唤起来：“救命，救命啊，婶子，刀下留鸡，我错了，我错了……” 一看孙子要吃亏，二蛋奶就要过来跟铁柱娘拼命，铁柱娘把刀一横，差点捅破老太太那对干瘪的如房：“你别过来！过来连你一块阉！” 二蛋奶吓得不敢动了，觉得裤子里湿漉漉的，尿湿了半条裤腿子。 铁柱娘非常的彪悍，她的彪悍是苦日子給逼出来的。 因为他男人赵庆华太老实，是外来人，在村里又是独门小户，文革哪会儿没少被人欺负，她一个女人家只能独当一面。 谁欺负我男人跟儿子，老娘就跟他拼命！ 一时间所有的人都僵住了，一起傻了眼，没人敢挑逗铁柱娘的极限。 还是赵庆华比较成熟，赵庆华害怕出人命，大喝一声：“住手！铁柱娘，你咋了？咱家理亏啊，让人出出气算了。” 他赶紧扑过去，夺过了铁柱娘手里的杀猪刀，将张二蛋搀扶了起来，还帮他拍了拍身上的土。 二蛋奶在铁柱娘的身上没讨到便宜，只好把怒气都撒在了铁柱爹的身上，怒道：“赵庆华，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你要给我个说法。” 赵庆华满面带笑：“二蛋奶，大家乡里乡亲的，都是好邻居，何必把事情闹大呢？我知道俺们家理亏，你们砸东西，我可以忍，包赔损失我也可以忍，但是不能把巧儿拉回去抵债啊？ 巧儿进赵家门一天，那也是我儿媳妇，我把她当闺女看哩，这样，我们认罚，认罚还不行嘛。” 二蛋奶叹口气，事情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只能用金钱弥补损失了。 她咬咬牙说：“那好，我们去追小娟跟铁柱，追回来这件事就算了，追不会来，你要包赔我们家所有的损失。” 赵庆华说：“好好好，你们追去吧。” 二蛋奶知道惹不起铁柱娘，只好撤兵，她把手一挥，张家的人呼呼啦啦退出了院子。 老太太兵分两路，安排一队人马顺着青石山的小道追赶铁柱跟小娟，另一对人马直接奔城里，在车站堵截。 那里还追的上，赵铁柱跟小娟就像脱离笼子的小鸟，早就展翅高飞了。 他们走的不是那条小道，而是翻过大山，直接上了山外的国道，这时候的小娟早就离开青石山的管辖范围了。 一直到天黑，也没有铁柱跟小娟的消息，二蛋奶彻底的死心了。 晚上，赵庆华笑眯眯走进了二蛋家，恭恭敬敬拿出一个小包，递在了二蛋奶的手里。 里面是一叠钞票，是赵庆华所有的积蓄，整整八百多块。 二蛋奶收下了钱，接受了赵庆华的道歉，这件事才算作罢。 北岗村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太阳每天照样从东方升起，每天照样从西山落下，日复一日，人们照样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日子平静地就像一滩宁静的死水。 铁柱一走就是半年，半年的时间连封信也没有来过。 大山里没有路，交通不发达，电报局的人根本穿不过来。巧儿陷入了深深的纠结。 没有男人的日子那不叫日子，开始的两个月还能忍受，她每天早上起来烧火做饭，然后将热气腾腾的饭菜端到公爹跟婆婆的面前。 赵庆华吃过饭以后就到医馆去值班，铁柱娘饭后一般都是忙着帮人劁猪煽狗，有时候也帮人杀猪。 巧儿收好碗筷，实在没事做，就挑起了干农活的重担。家里的一亩三分地就靠她打理了。 铁柱娘心疼儿媳妇，不让巧儿下地，可巧儿却非下地不可。 不为别的，她想借着繁重的劳动避开对铁柱的思念，干一天农活，累的精疲力尽，晚上也就不想那个事儿了。炕上一躺，被窝一钻，就能睡着。 一个月以后巧儿就熬不住了，暖冷被窝的滋味真的不好受。她对赵铁柱的思念已经到了如痴如狂的地步。 夜深人静的时候怎么也睡不着，睁着大眼看着四角的屋顶，屋子里就她自己，再也闻不到男人迷人的汗气。 她就想着铁柱在他身边，抱起铁柱躺过的枕头，一个劲的在怀里揉磨。 每天傍晚，做好饭以后，巧儿都要在站在村口的小石桥上望一阵，她希望忽然出现一条身影，那个人就是铁柱。 然后她就扑进铁柱的怀里，拉他的手，你在我脸上亲一口，我往你脸上吐唾沫。 那怕是邮递员送来一封信也好啊，至少知道铁柱在哪儿，过的好不好，穿的暖不暖。 巧儿站在小石桥上眺望已经成为一种习惯，风雨无阻，半年的时间没有间断。 小石桥上有一颗大柳树，不知道多少年月了，非常的粗壮，两个人都抱不过来。每年的春天都是枝叶茂盛。 这年的夏天，大柳树被一道闪电劈中，从中间断裂了。上面落了一大片麻雀，叽叽喳喳飞来了，又叽叽喳喳飞走了。 巧儿扶着柳树，她感到自己已经变成了一块望夫石。 第52章小红楼 第53章堕落 第54章我不会碰你的 赵铁柱指着荷花的鼻子，几乎是在嚎叫了：“告诉我为什么？！谁把你拉来的，老子劈了他！！” 荷花哇地一声哭了，扑通跪在了铁柱的面前，抱住了他的双腿，苦苦的哀求：“铁柱哥，俺求求你，别把俺在这儿工作的事儿告诉村里人好吗？要不然俺就没脸见人了，俺求求你了。实在不行……你就睡了俺吧？” “你说啥？你……混蛋！”赵铁柱的怒气再一次冲向了头顶，啪的又是一巴掌。这一次把荷花刮倒在地上。他怎么也按捺不住那股怒火。荷花这样不但侮辱了她自己，也侮辱了铁柱。 不是赵铁柱装逼，而是他心痛。青石山的女人是不容侵犯的，任何人敢于欺负青石山的人，铁柱都会生气。 荷花在这里上班做小姐，那就是青石山的女人被欺负，铁柱恨不得一把火将这个鸟店给烧了。 他气鼓鼓问：“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谁逼你来的？有什么委屈，跟铁柱哥说，铁柱哥为你出头！” 铁柱觉得小红楼里没好人，姑娘各个银荡，想在这里找个处女，比到养鸡场找个会下蛋的公鸡都难。 小红楼什么地方？没有那个妈妈桑会让一个姑娘囫囵着身子去接客。 荷花说：“铁柱哥，俺有苦衷，俺也是身不由己啊。 赵铁柱咬牙切齿问：“为什么，你说啊？” 荷花没有起，而是把自己的袖子卷了起来，说：“铁柱哥，你看看，这就是他们打得，俺再也受不了拉。再不跟男人睡觉，他们就会打死俺，你就当行行好……” 赵铁柱大吃一惊，只见荷花雪白的手腕上，胳膊上，还有大腿上都是红肿红肿的，青一块紫一块，被人打得万紫千红、 “这……这是怎么回事？”赵铁柱愕然了。 荷花说：“是妈妈桑打的，俺刚进来小红楼不到三天，妈妈桑让俺接客，俺不接她就打俺，用锥子扎，用鞋底子抽，用鞭子抽，还把俺吊起来打，哥，俺真的受不了拉，你救救俺吧。” 荷花一边哭一边说，泣不成声，赵铁柱的怒火窜天而起，早听说窑子店逼良为娼，想不到是真的，老子一把火烧了你的鸟店！ 赵铁柱是那种见不得别人受委屈的人。 他是青石山出来的，有着青石山人的淳朴和善良，也有着大山一样的体格和豪气。 他气冲牛斗，卷起袖子就要冲出房间，：“我去跟他们理论，怎么能这样，还有没有王法？” 哪知道荷花却吓了一跳，从后边抱住了铁柱的腰：“铁柱哥你别，千万别，你斗不过他们的。” 赵铁柱停住了脚步问：“为啥？” 荷花说：“这小红楼的后台很硬，听说是市委的人在撑腰，他们跟当地的黑道有合作，杀人不眨眼，你去跟他们理论那只有送死啊。哥，妹子求你了，别跟我惹事，要不然俺又是一顿毒打……” 铁柱怒道：“我想帮你！” 荷花说：“想帮俺很简单，你脱了衣服，躺床上，陪着俺睡一觉就行了。” “啊？”赵铁柱又吃了一惊，问：“不睡行不行？” 荷花摇摇头说：“不行，明天他们要验身的，发现俺还是闺女，一定还会打俺，哥，你行行好，算妹妹求你了，咱俩……睡一次吧。” 荷花一边说，一边再次靠近了铁柱，红红的小嘴去亲赵铁柱的脸。 赵铁柱感到极不耐烦，用力把荷花推开了，怒道：“你到底说不说？不说我就走了，把你在这儿做小姐的事儿告诉你爹。” 荷花疾呼一声：“铁柱哥，别呀……”然后她抽抽搭搭，终于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铁柱。 荷花是迫不得已才进小红楼做小姐的，因为她借了梅姐不少钱。 她跟其他的女孩子一样，有着一个梦幻般的的少年时代，因为生理发育成熟，就有了恋爱的冲动。 刚刚进入高三就跟班里一个年轻后生恋爱了，那后生名字叫小涛，也是山里出来的孩子，非常的朴实。 但是他家里条件不好，母亲多病，为了挣到给母亲治病的钱，于是他走向了邪路，开始偷盗抢劫，最后被人抓住一顿好打，打的皮开肉绽，扭送进了派出所移交法办。 派出所的人通知了学校，并且通知了小涛的家里人，要求小涛拿出2000块钱做保释。 山里人本来就穷，根本搜不齐钱，荷花也是急不可耐，她被逼的没办法，还好遇到了一个在小红楼做小姐的女同学。 那同学帮她在梅姐哪儿借了五百块块，说是一个月还清，荷花还跟人家立下了字据，白纸黑字。如果还不清，甘愿到小红楼做小姐还债。 一个月过去了，荷花还是没有找到钱来填补小红楼的窟窿，眼看着还钱的日期越来越近。她心急如焚。 终于有一天，荷花被梅姐的人堵在了一个小巷里，那帮人二话不说，直接把她拉进了小红楼。 梅姐手里扬着那张字据洋洋得意道：“你是还钱还还是卖身？二者必选其一，要不然就把你卖进深山里去，反正这钱非还不可。” 任凭女孩苦苦哀求，梅姐也当做没听见，最后荷花都给她跪下了，可梅姐依然是铁石心肠。 小红楼是个进的来出不去的地方，当天晚上梅姐就命人给她换好了衣服，让她接客，可是荷花誓死不从。 于是梅姐就命令一声：“给我打。” 其他的姐妹一扑而上，对荷花又掐又拧，还用锥子刺她，用鞋底子抽她，很快，女孩的身上就青一块紫一块的，被打的遍体鳞伤。 荷花受不了拉，这才答应接客。梅姐给她取了个好听的名字，叫小红。 她接的第一个客人就是那个许秘书。 许秘书是个老色狼，进屋子就把荷花压倒在了床上，伸手撕女孩的衣服，亲女孩的嘴巴，咬女孩的脸蛋，还企图摸她的胸脯。 荷花尖叫着，反抗着，孱弱的女人被压在身下，就像大海上一只孤立无援的小舟。 许秘书浑然不顾，小红越是挣扎，他越是兴奋，觉得这是一匹野马，很有野味儿，许秘书就喜欢野味儿，下面的那个东西很快抬起头。 荷花吓坏了，尖叫着跑出房间到外面去叫人。 姐妹们呼呼啦啦赶过来以后，梅姐一看大惊失色，她经验丰富，明白男人不是缩阳就是马上风。于是赶紧命人去叫医生。 跑出门去的那个姑娘也是有病乱投医，看到赵铁柱在门前摆地摊，二话不说就把铁柱给拖了进来，这就是事情的全部经过。 小红楼不但是妓院，也是整个z市最大的高利贷发行地，很多姑娘因为借钱没能力还上，都被强迫拉进来做了小姐。 这是一个坑爹的地方。 赵铁柱最讨厌这种地方，恨不得一把火将这个鸟店给烧了。 可是现在的铁柱已经成熟，他知道小胳膊别不过大腿，自己的能力有限，根本斗不过他们。 铁柱慢慢把荷花搀扶了起来，按在了床上，说：“妹子，我不会碰你的，我下不去手啊，我不能对不起你姐。” 荷花眼圈一红，又哭了，说：“铁柱哥，俺知道你是好人，俺愿意把身子给你，俺不后悔，你不要，别人早晚也会要，便宜那些糟老头子，还不如便宜自己人，俺喜欢你，第一眼看到你俺就喜欢你。” 赵铁柱说：“胡说八道！你还小，知道什么是爱情吗？明天回学校，好好念你的书，你欠的钱，我来帮你还上。” 荷花感激地看了铁柱一眼，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她了解赵铁柱的为人，也知道大姐梨花跟铁柱那段轰轰烈烈的爱情，这在青石山都传为了佳话。大家都说赵铁柱有情有义，是个老实忠厚的男人。 荷花也希望自己将来找个跟铁柱哥一模一样的男人，生活一辈子。 这天夜里，赵铁柱跟荷花啥也没干成，就那么干巴巴坐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赵铁柱离开了小红楼，临走的时候把老鸨子叫了出来，就是那个妈妈桑。从荷花的嘴巴里铁柱知道妈妈桑的名字叫梅姐。 梅姐三十多了，厚厚的脂粉怎么也遮掩不住她日渐苍老的皱纹，虽然年轻的时候也风靡一时，但是年纪大了，难免会门前冷落车马稀。 还好她资格老，在这一行的人脉熟，小红楼的经理就让她做了妈妈桑。 梅姐看到铁柱出来，就屁颠屁颠噌了过来，在铁柱的胸口上蹭啊噌：“哎呀铁柱兄弟，你咋出来了？多玩一会儿呗。昨天夜里爽不爽？小红的功夫棒不棒？” 赵铁柱一瞪眼：“爽个茄子棒个鸟？你们这里的小姐忒差，竟然遇到了石女。” 梅姐一听吃了一惊，问：“什么石女？” 赵铁柱呵呵一笑：“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小红是个石女，她那个地方重门叠户，无论多么强壮的男人也无法进入她的福地。梅姐，小红进来的时候，你没检查一下她的身体？” 梅姐吓了一跳，她见多识广，石女已经不是什么新鲜的名词。其实开妓院最害怕的就是遇到石女，这样会亏大的。 第55章脱胎换骨 她当然知道石女是什么，于是瞪大了眼：“小红是石女？……不会吧？” 铁柱说：“你帮她检查一下身体就明白了，梅姐，劝你还是放她走吧，在这里也是浪费粮食，你从她身上赚不到什么，她根本不能跟男人上床。” “啊？”梅姐一听蹬蹬蹬后退了两步：“竟然有这种事儿？” 铁柱说：“我骗你做什么，又没好处。” 梅姐愕然了，悻悻说道：“那就遭了，小红还欠我们钱呢，不能接客，那岂不是亏大了？” 铁柱是忽悠她的，就是想她放小红一条生路。 梅姐说：“不能放小红还欠我们钱呢。” 赵铁柱问：“欠你们多少？” 梅姐说：“一千块。” 赵铁柱说：“你放屁！不是五百块嘛？怎么变成一千了？” 梅姐道：“大哥，那可是高利贷，三个月翻番，利滚利就是一千块。” 赵铁柱说：“那你干脆去抢好了，我这里只有五百块，是许秘书刚才给的，要你就收下，放小红走，不要老子扭身就走，反正小红也给你们带不来收益，你自己看着办。” 赵铁柱的话把梅姐将在了那里。 这娘们不简单，她相信铁柱的话，小红就是石女，要不然许秘书的那个东西也不会缩进肚子里去。 梅姐低着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大胸脯一挺说：“那好，本金收回来，利息我就不要了，就当老娘倒霉，我立刻放她走。” 果然，就在赵铁柱离开小红楼的当天上午，梅姐就让荷花收拾了东西，将她赶了出去，剩下的钱也不让她还了。 梅姐这样做是给许秘书面子，同时也是给赵铁柱面子。 赵铁柱这小子不简单，一身的本领，人长得也帅，说不定还是童子鸡呢，要是能跟老娘睡一觉就更好了。 梅姐已经喜欢上了铁柱，很想找机会勾搭一下，顺便将他拉上自己的床。她已经在实施这个计划。 荷花就那样悻悻离开了，赵铁柱把她送回了学校。 荷花跟秋萍所在的那个县中学，就在z市的郊区，这个地方距离青石山差不多五百多里，所以荷花半年才回家一次。 接下来的时间赵铁柱继续在小红楼的门前行医，还是摆他的地摊。 但是这次跟上次不一样了，因为跟小红楼里的姑娘非常熟悉，那些姑娘们开始帮着铁柱拉客。 小姐们站在大街上使劲帮着铁柱炫耀，说他的医术如何如何之高，简直是华佗在世，孙思邈重生。还说赵铁柱是小红楼指定认证的医生。把赵铁柱夸得跟一朵花儿似的。 小红楼里很多小姐有病全都找赵铁柱看，赵铁柱的针法神奇，药方也神奇，帮那些小姐们治好了不少的妇科病。 当然，夜总会小姐有病，一般都是那个病，糜烂啊，尖锐湿疣啊什么的，有的小姐那个地方都被嫖客们鼓捣烂了。 但是铁柱一副药下去，那个地方立刻复原，而且价格便宜，比到大医院看病划算多了。 短短半年多的时间，赵铁柱已经将中医技术练到了炉火纯青登峰造极的程度，只要一看病人的面色，抬手一摸，立刻知道你患的什么病，该往哪儿使针，该吃什么草药，一副药下去，立刻药到病除。 这么一来，赵铁柱的生意好了很多，找他看病的人也越来越多，小红楼的门口就排起了长龙，简直络绎不绝，铁柱的生意日渐红火，腰包里的钞票也越来越鼓。 从次以后赵铁柱在z市一炮打响，成为了最出名的神医，人送外号“张三针” 意思是说，无论什么病，只要铁柱扎三针立刻就好，简直赛过活神仙。 赵铁柱有钱了，距离他的毕生的梦想又近了一步。 他在z市的郊区租了一座民房，安定了下来。 每天晚上，他按时到小红楼的门前摆摊，赶夜市做生意，白天四处寻找石榴的下落。 夜市散了以后，他就返回租住的民房去睡觉，他的时间安排很合理，生活也很有规律。 铁柱租住的房子不大，只有一个单间，那房东是一对老夫妻。男的五十多岁，女的刚过中年。 房东先生是z县一中的校长，就是荷花和秋萍那个学校的校长。戴着一副眼镜，很博学的样子。因为校长也行王，一笔写不出两个王字，所以铁柱很亲切的叫他王校长。 房东太太是个农村妇女，那娘们跟王校长的年纪差不多，人长得很丑，一脸的麻子，大麻子套小麻子，小麻子套老麻子，脑袋像个倭瓜，头上稀稀拉拉几根黄毛，比王长水的老婆红杏还难看。 如果说红杏的样貌应该被扔进垃圾站的话，那王校长的女人就应该被一脚踢进外太空了。 简直丑的惨不忍睹，祸国殃民。 但是这女人喜欢打扮，整天涂着胭脂抹着粉，一出门那脸蛋红的跟猴子屁屁差不多。 她走路的时候故意扭着屁屁，摆来摆去的，就像乡下拉套的老母牛。 铁柱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只是随着王校长的姓，叫她王师母。 王师母的欲望非常强烈，人过中年宝刀不老，每天晚上都坚持跟王校长做，是土炕上非常厉害的悍将。 晚上，赵铁柱老被他们吵得睡不着，王校长跟王师母就像两只对扑的狮子，在楼上来回的翻滚，楼板被震的叮叮咚咚震天响，跟隧道过火车差不多。 王师母的嚎叫声也像火车拉笛子，呜呜呜的响。绵绵延延好几里地，四周的邻居都被吵得睡不着，铁柱也被吵得睡不着。 赵铁柱没办法，只好蒙着被子，耳朵眼堵上棉花睡觉。 他就蒙上被子，耳朵眼堵上棉花，尽量不去听。 王校长瘦骨嶙峋，一阵风就能吹走，胳膊腿像一捆干柴棒子。铁柱一直纳闷，他是怎么利用这副小身板把王师母弄得呼天喊地欲罢不能的。 赵铁柱是个鹤立鸡群的人物，人长得帅，对医学的造诣颇深，显得文质彬彬。而王校长也是文化人，精通养生之道，很快就跟铁柱成为了忘年交。 这天，赵铁柱实在忍不住了，趁着下棋的当口，发现王师母没在身边，他就碰了碰王校长的胳膊问：“王校长，你身子骨那么弱，是怎么把王师母弄得那么舒服的？” 一句话问出，王校长先是惊讶了一下，接着噗嗤笑了，指着铁柱的鼻子骂道：“你小子，整天胡思乱想什么呢？” 铁柱说：“我很纳闷，按说到你们这个年级，对房事的兴趣应该不大，为什么还会乐此不彼呢？” “啊？”赵铁柱的话让王校长机灵灵打了个冷战，他娘的高人啊，总算是碰到了知音。他简直对眼前的年轻人另眼相看了。 “难道你对春术绝技也有研究？” 铁柱说：“略懂一二。只是听说过有这么本书。没见过。” 其实赵铁柱是骗他的，他才没那么傻，将祖传的绝技泄露出去。 父亲给他那本书，铁柱这段时间每天在练习，看的如醉入迷，如饥似渴，废寝忘食，有时候吃饭都忘记了。有时候一直看到天明。 等他把所有的心法全部背会以后，这才开始研究宝典里的插图，每一招每一式都细心琢磨，不断的揣摩。 接下来就是慢慢修炼了，赵铁柱的意念开始往哪个地方控制，试图让自己的那东西听从他的指挥。 他。 那东西可以随着他的意念伸缩自如，想上就上，想下就下，想左就左，想右就右，想前就前，想后就后。就是在上面吊二百斤重的物体，也不感到坠得慌。 从此以后，赵铁柱的一生彻底改变，他脱胎换骨了。 赵铁柱是不喜欢卖弄的，但是禁不住那种好奇。因为春术绝技是自家祖传的绝技，根本不会外传，这老东西是怎么会的？难道无师自通？ 王校长立刻露出满面失望之色，他叹口气道：“你说的很对，我的确没有学全，这种技巧是当初我在青石山插队的时候，一个世外高人传授的。 那时候我在跟你王师母谈恋爱，根本不知道男女间的房事，于是就去跟一个老中医讨教。他看到我这人诚实，就传授了六个招式。 第56章你有对象没？ 第57章香草 第58章进厂 第59章有色心没色胆 第60章为什么打人？ 第61章小红楼宾馆 第62章替你教训这个混蛋！ 第63章俺想死你了 石榴的脑袋斜斜靠在铁柱的肩膀上，女孩子的脸上尽是幸福，双手紧紧勾着铁柱的脖子，慵懒得就像一只猫。 她对男人的怀抱产生了一股贪恋，那股熟悉而又陌生的味道让她纠结了整整一年，也思念了整整一年。 每天夜里她都幻想今天这样的情景，铁柱就这么抱着她，亲她，吻她，摸她，将她压在身下……可是好梦醒来眼前却是空空如也。 现在愿望终于实现了，她再也舍不得离开这个怀抱了。 来到了铁柱租住的那间房子，男人一脚踢开门，把石榴放在床上，帮女孩子裹上了被子。这才问：“石榴，你觉得怎么样？” 石榴羞涩地摇摇头：“俺没有受伤，铁柱，你还好吧，俺……想死你了。” 铁柱说：“我也想你？你干嘛一声不吭就离家出走？你知道我多担心吗？幸亏我赶到的及时，要不然你就被人……” 石榴的眼睛一眨，一双泪珠再次夺眶而出：“铁柱，……俺再不离开你了，俺再也不走了……” 赵铁柱猛地把石榴抱在怀里，胡子拉碴的嘴巴去亲女孩的脸，吻了她的额头，吻了她的双唇。还把一只手伸过去，慢慢揭开了石榴的衣服。 石榴的身子依然白净，也非常的纯洁，跟铁柱分开以后，她没有接触过任何一个异性，包括她的男人憨子。 石榴也抱住了铁柱，再也舍不得跟他分开，半年多的思念，委屈，苦恼，全都化成了泪水一股脑的发泄。 她伸手抱住男人以后，在铁柱的脸上抚摸，亲吻，顺着脖子一路向下，最后将脑袋埋进了男人的胸膛，那种充实的感觉一下子填满了整个心房…… 赵铁柱就把女人抱得更紧…… 王校长家的夹墙很薄，一拳就能打出一个窟窿，铁柱跟石榴在下面鼓捣，弄得楼上的王校长跟王师母睡不着，还以为铁柱半夜抓老鼠呢。 不但王校长跟王师母睡不着，这边的香草也睡不着了。 香草是半夜回家的，她一般很少回家睡觉。都是住单位的宿舍。 今天高厂长出事了，被人割掉了子孙根，香草就知道这事儿跟石榴有关。 一定是石榴被高明飞欺负，赵铁柱一怒之下把他割了。 其实上午香草回家的时候，她就已经猜到赵铁柱就是石榴跟他说的那个情人。因为她在厂子里跟石榴睡一块，无数次听石榴念叨他。 首先是名字很像，再一个是体型跟做事的风格都像，十有八九这个赵铁柱就是石榴常说的那个赵铁柱。 但是香草没有告诉赵铁柱实情。她想观察一下，赵铁柱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有没有石榴说的那么神秘。 香草回到家钻进被窝以后，就听到墙那边咚咚只响，还听到了赵铁柱的大叫声跟石榴的低吟声。她心里什么都明白了。不用问，石榴已经跟铁柱搞到了一块。 香草还是闺女，没有经历过男女之间的那种事儿，也没有听过房，她的心里充满了好奇。 她默不作声，竖着耳朵听着，脸红心跳慌乱不已。 铁柱跟石榴在那边鼓捣，她听得清清楚楚，她的身体就跟着颤抖起来，也涨热起来，脑海里不由自主产生了赵铁柱跟石榴在那边忙活的情景。 她幻想赵铁柱正在亲吻石榴的脸，叭叭有声，也幻想男人揭开了女人的衣服，因为那边的石榴的低吟声很销魂。 不知不觉，香草的身体就酥痒起来，完全被那边的嚎叫声跟低吟声感染了。 她幻想铁柱压在身下的不是石榴，而是她自己。赵铁柱同样亲她的脸吻她的唇，把她压在身下。 赵铁柱这么好的男人怎么就归了石榴？如果躺在铁柱被窝里的不是石榴，而是自己，那该多好啊。 她开始渴望爱情，也渴望有个男人拥抱。她对男人的身体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期盼。 后半夜天快亮的时候，赵铁柱抱着石榴，石榴也紧紧抱着铁柱……最后房间里重归平静…… 赵铁柱终于如愿以偿了，半年的辛苦没有白费，终于找到了石榴。 他一动不动，呼吸跟心跳都开始平稳，石榴还是紧紧抱着他，将脑袋偎依在他的怀里。 铁柱说：“石榴，我终于找到你了，咱回家吧，到家我就娶你。” 石榴一听却抽泣了一声，说：“你娶了俺，那巧儿咋办？她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媳妇啊？” 赵铁柱说：“我跟巧儿没感情，大不了离婚呗，我跟你过。” 石榴说：“不行，我不能回去，我没脸见巧儿。咱俩偷情是不道德的。你更不能抛弃她，不能做陈世美。” “那你说咋办？我离开你真的不行，晚上不抱着你，我都睡不着，吃不下喝不下的。” 石榴说：“铁柱，俺不会跟你回去，俺就在城里，俺对不起巧儿，也对不起北岗村的群众，俺不要脸，俺偷人养汉子。” 铁柱说：“男人女人就那么回事，谁不干这个事儿活着也没意思。咱们是自由恋爱，不是偷人养汉子。嫁给我吧，我养你。” 石榴说：“俺刚刚找到工作，在扑克厂干的挺好，不少挣钱，不需要人养活。” 铁柱说：“石榴，跟我回吧，咱还回北岗村，我有钱了，回家以后咱们开工厂，办企业，我养您一辈子，那个厂长被我给阉了，你在扑克厂干不成了。” 石榴说：“俺不回，不混出个人样儿来，俺不会回去，你告诉俺爹，俺娘，让二老放心，石榴不会给他们丢脸。俺永远是她们的闺女，永远是青石山的人。” 铁柱说：“石榴，你不回我也不回，以后你就住这儿，我有的是钱，不需要你劳累工作。” 石榴说：“俺不找工作，那俺干啥？” 铁柱说：“你就住这儿，跟我住一起。” 跟铁柱住一块是石榴没想到的，铁柱的意思很明显，是怕她再次被人欺负。 赵铁柱平生的第一大愿望就要实现了，那就是睡了王长水的闺女，夺了他村支书的位置，为死去的爷爷奶奶报仇。 这是他毕生的梦想，但是他对石榴是真心的，没打算欺骗她。 石榴巴不得跟铁柱住一块呢。至少现在铁柱是她的，没人跟她抢。巧儿还在500里以外的老家。 可是她的心里又有点不忍，我跟铁柱住一块，那憨子咋办？憨子还一个人在外面流浪呢。 石榴在渴望得到铁柱的同时，心里也可怜憨子，她觉得这样对憨子不公平，憨子太可怜了。 石榴抱着铁柱，说一阵哭一阵，哭一阵做一阵，一直鼓捣到天明，太阳升起来老高。 早上起来，铁柱穿好了衣服，走出卧室的时候，刚好跟一个女人撞了个满怀，仔细一看原来是香草。 第64章上门女婿 第65章祝福你们 最后王师母话锋一转，谈到了男人的出轨，她告诫石榴说：“你要小心男人变心，男人都不是好东西，都非常喜欢不同的女人，喜欢跟不同的女人做，变着花样玩。” 石榴吃了一惊，说：“不会吧，至少铁柱不是这样的人。” 如果铁柱染一身病回来，传给你咋办？” 王师母也是没事找事，闲的蛋疼，你没事跟石榴说这个干啥？这不明摆着挑事嘛？ 乡下的老娘们就喜欢搬弄是非，赵家长，李家短，弄点油，借点盐，糖不甜，醋不酸，然后就是说说谁家的女人偷人养汉，再就是谁家男人钻寡妇被窝。小事被她给弄成大事。 王师母的话把石榴的心里说的慌乱慌乱的，难道铁柱在外面真的有女人？ 王师母走了以后，石榴的心里就炸开了锅，来回的翻腾。于是她就想，不如跟着铁柱，看他神神秘秘整天在干啥。 第二天早上起来，铁柱刚出门石榴就跟了出去，偷偷跟在男人的后面。 她发现铁柱出门以后，果然上了一辆汽车，很名贵的那种，然后那车就拉着铁柱走了。 赵铁柱的身边跟着一个男人，矮胖一点，带着眼镜，那男人就是许秘书。 许秘书这段时间忙得很，整天拉着铁柱跑东跑西的，因为铁柱救了他一命，他心里过意不去，一直在帮着铁柱拉生意。 赵铁柱已经跟许秘书结为了异性兄弟，哥俩好的跟一对基友似的。 许秘书看中了铁柱的医术，而铁柱也看中了许秘书在官场的领导地位。 他要牢牢抱住许秘书的这条大腿，来实现自己的愿望，当村长，开工厂，挣更多的钱，将来穿最美的衣裳，买最名贵的跑车，住最豪华的洋房。 许秘书有很多的炮友，就是一块上妓院的那种。都是上流社会的人。非常的有钱，非官即富。 这些人的病都不好，都是见不得人的。就是下面那东西栓不牢，整天上小红楼，被小红楼的姑娘给传染上了。 男人回家以后跟老婆做，老婆也被传染上了。 这种病是不能上医院的，因为有钱人都要面子，见不得光，只能找街头的郎中。 赵铁柱非常讨厌这种人，于是就狮子大开口，费用很高，他赚到了不少钱。 那些富商跟大官们也是一掷千金，根本不在乎钱。 这就为铁柱开通了一条致富之路，钞票滚滚来，半年的时间，赵铁柱的银行存款就多达五万多块。 这段时间铁柱结识了很多上流社会的人，开阔了眼界，增长了知识，他的谈吐也变了，变得温文儒雅。 这让他的名声在z市越传越远，人人仰慕，也为他以后的霸道人生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石榴一直跟踪了铁柱好几天，没发现什么端倪，原来铁柱一直在寻思着怎么挣钱。 铁柱挣钱也是为了石榴好，他想让女人生活的更幸福一点，吃好的，穿好的，戴好的。 赵铁柱每天晚上回家，都会给石榴带回来一些小礼物，玉镯子啊，玉坠啊，耳环啊，各种名贵化妆品啊。石榴的穿着变得光彩亮丽起来，人靠衣裳马靠鞍，女孩子更加漂亮了，跟城里的姑娘一样好看。 石榴感动地不行，为了报答铁柱，晚上她就把男人抱得更紧，嚎叫的也更厉害了。 自从石榴住进王校长家以后，他们家半年没见过老鼠，石榴的嚎叫声足以把那些鼠辈们吓得望风而逃，抱头鼠窜。 香草被吵得实在受不了拉，干脆离开家，直接住进了单位的宿舍，再也不回来了。 铁柱跟石榴在这边彻夜的鼓捣，石榴的叫声那么大，对香草来说就是一种煎熬。 女孩子每天夜里都玩自摸，跟着铁柱和石榴一起颤抖，每天早上起来精神都不好。于是就搬走了。 就在石榴跟铁柱享受在男欢女爱的幸福中时，工地上的憨子却受不了拉。 憨子两个月没见过石榴，不知道媳妇去了哪里。 他到扑克厂找过一次，可惜哪儿的人说石榴被厂长欺负了，赵铁柱一怒之下割掉了厂长的子孙根，把石榴带走了。 于是憨子找到了香草，香草就把自家的地址告诉了憨子。 晚上，憨子找到了香草的家，他想把石榴领回去。还没进门呢，就听到里面嘻嘻哈哈的笑声。 石榴跟铁柱正在餐桌的前面吃饭，两个人的关系好的啊，就跟强力胶遇到狗皮膏药一样，电锯都锯不开。 自从石榴嫁给憨子以后，憨子就没见石榴笑过，女孩整天愁眉不展，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可现在的石榴却满面的幸福，笑的很开心。 赵铁柱也是一脸的幸福，两个人坐在餐桌的前面，石榴在帮着铁柱擦汗，铁柱在给石榴夹菜。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她把他的腮帮拧，他把她的手腕摸，她在他脸上咬一口，他在她脸上吐唾沫。 这一刻，憨子立刻震撼了，呆在那儿一动不动，他的心里跟刀子扎一样难受。 他知道石榴根本不属于他，当初是父亲陶大明强行逼迫了这段婚姻。 憨子坐在王校长家的门台上等啊等，一直等到赵铁柱跟石榴完事，里面的喘息声停止。这才站起来去拍赵铁柱的窗户。 棒棒棒，棒棒：“石榴，在没？你出来一下，我有话说。” 赵铁柱跟石榴刚刚掩旗息鼓，外面窗户一响，赵铁柱吓得几乎阳痿，赶紧问：“谁？” 憨子说：“我，憨子，你们开一下门，我有话说。” 赵铁柱浑身机灵灵打了个冷战。我擦不好，被捉奸在床了，估计难免一场战争。 按照赵铁柱的想法，憨子一定会踹开门，拿着刀子跟他拼命，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可是不共戴天啊，睡了人家老婆，不跟自己拼命才怪？ 可是听声音，憨子却很随和，不像来找事的。 石榴也吓了一跳，两个人开始悉悉索索穿衣服。 衣服穿好，打开了门，赵铁柱一下子就把石榴护在了身后，对憨子怒目而视：“憨子，你想干啥？有事冲我来，不许难为石榴！” 让铁柱惊讶的是，憨子竟然没生气，反而笑了笑：“铁柱兄弟，你……闪开，我有话……跟石榴说。” 赵铁柱胸脯一挺：“大家都是男人，有事冲我说，你想怎么样？你跟石榴没有结婚证，你们不是合法的夫妻。” 憨子说：“我知道，我不是来找事的，我是来……祝福你们的。” “祝福？”赵铁柱惊讶了，有点莫名其妙。 “是的。”憨子说：“石榴，我要走了，明天就回到老家去，我现在就解除我们的婚约，你……自由了，你以后跟着铁柱好……好好过。啥时候回到北岗村，你还是俺妹……俺还是你哥……” 一句话说出，不但赵铁柱惊讶了，石榴也惊讶了。 刚才因为慌张，石榴的衣服没穿好，胸前的扣子都系错了，露出白花花的一片禁区，白的耀眼。 石榴说：“憨子哥，你要上哪儿去？” 憨子说：“我回家，回咱们村，以后再也……再也不回城市了，城市不适合……不适合我。石榴你……自由了。我祝你跟铁柱幸福，铁柱，你要好好帮我照顾石榴。” 憨子说完扭身就要走，赵铁柱心里那个难受啊，愧疚地不行，他从没见过这么大度的男人。 自己媳妇跟人睡觉，不但不生气，还拱手相送，这人有多傻？他也觉得憨子可怜。 赵铁柱赶紧喝住了他：“憨子，你别走。” 憨子停住了脚步，说：“铁柱，你想跟我打架？我知道自己打不过你？” 铁柱上去拉住了憨子，万言千语想说点什么，可是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半天崩出几个字：“憨子哥……对不起，你心里要是难受，就打我一顿吧。我保证不还手。” 憨子憨憨一笑：“我不会打你，我打不过你，知道你有功夫，石榴本来就是你的，你们才是天生的一对，是我……拆散了你们。铁柱兄弟……对不起。” 憨子的话就像一阵暖暖的春风，不但暖热了铁柱的心，石榴的心里也暖洋洋的。 石榴嚎哭一声扑了过去，猛地抱住了憨子：“憨子哥，你别走，跟我们住一块不好吗？你别走，别走啊。”女孩子泪如雨下，同样觉得憨子可怜。 一日夫妻，百日恩，要说石榴对憨子一点感觉也没有，那简直是扯淡。 她一直把憨子当做最好的哥哥。憨子非常的疼她，也把她当做最好的妹妹，有几次石榴半夜醒过来，都是憨子帮她掖的被子角，怕她冷。 他们睡在一个屋子里，却从没有躺过一条土炕，他们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那种冷漠的距离，让憨子觉得非常的不自在。看着石榴郁郁寡欢的样子，憨子也非常的难受。 第66章一战成名 第67章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她气急了，双脚一蹦，俩胸脯一颤，跳将起来，跟着了魔一样气势汹汹出了门，要找赵庆华讨个公道。 憨子娘是非常精明的，首先跑到了李寡妇哪儿，将所有的经过跟李寡妇说了一遍，说赵铁柱抛弃了她闺女巧儿，拉着自己儿媳妇石榴私奔了。 李寡妇一听也是义愤填膺，气鼓鼓放下鞋底子，跟着憨子娘到赵庆华家兴师问罪。 两个女人来到赵铁柱家门前，憨子娘跟孙猴子似的，一下蹦起来老高，扯着嗓子高声骂：“狗日的赵庆华你给我出来，你教育的好儿子，竟然拐走了俺儿媳妇，你赔俺儿媳妇，赔俺儿媳妇！姑奶奶给你拼了！” 李老半天铁柱的爹老子赵庆华才把街门打开，赵庆华探出了半个脑袋，笑眯眯问：“亲家，啥事？” 他儿子铁柱娶了李寡妇的闺女巧儿，可不就是亲家嘛。 憨子娘二话不说，上去扯住了赵庆华的耳朵，把他从门里扯到门外，差点把赵庆华的耳朵给拧掉。 一边扯一边骂：“赵庆华你个天煞的，你教育的好儿子，家里有白面馍馍不吃，非要啃人家的窝窝头，放着巧儿那么好的闺女不睡，偏偏要睡俺儿媳妇石榴，你赔俺儿媳妇，赔俺儿媳妇！” 赵庆华根本不知道发生了啥事，疼的哇哇大叫：“憨子娘饶命，饶命啊，这不是驴耳朵，有啥事慢慢说，慢慢说。” 李寡妇也不示弱，俩胸脯一挺，撞在了赵庆华的肩膀上，差点把张斌林撞个趔趄：“铁柱在城里找到了石榴，把石榴拐跑了，铁柱跟石榴过了，你说巧儿咋办？你赔俺闺女，赔俺闺女！” 赵庆华听半天才明白咋回事，原来是铁柱又跟石榴搅混在了一块了。他一股无名的怒火也升腾起来，这个兔崽子，真不是东西！ 赵庆华说：“亲家母，你松手，憨子娘你也松手，我去找铁柱，抽他屁屁，行了吧，你打我干啥，又不是我拐走你儿媳妇的？” 憨子娘当仁不让：“铁柱是你的种吧，这事就应该你负责，你说该咋办？” 两个人在外面吵闹，大半个北岗村的人都惊动了，大家纷纷出来看热闹。不但惊动了铁柱娘，也惊动了屋子里的巧儿。 当巧儿听到铁柱跟石榴睡在一块的消息以后，女孩子感到天旋地转，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不信铁柱会变心，打死也不信。她呆呆坐在那儿傻了。 铁柱娘这次没有出来跟李寡妇打架，更没有出来跟憨子娘斗奶。因为自己理亏啊。他觉得儿子这样做忒对不起人家巧儿了。让人家骂几句出出气也是正常。 李寡妇在外面吵闹了一阵，她冲进了屋子，上去抓住了巧儿的手：“闺女，咱回家，不跟铁柱过了，他不是人，他们家都是畜生！” 李寡妇想把闺女拉回去，可是巧儿就是不走，巧儿抽泣一声说：“娘，你骗俺，铁柱不是那样的人，俺相信他，俺不会跟你走，这里是俺家，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俺进了赵家的门，就是赵家的儿媳妇，铁柱是俺男人，这辈子都是，俺生是他的人，死是她的鬼。” 巧儿的脸色冷冰冰的，语气非常的强硬，她是铁了心要跟铁柱过日子。 巧儿不动声色说：“娘，你回吧，别闹了，外人会笑话的，就算铁柱真的娶了石榴，俺也不走，俺甘愿做……小。” “啊？”李寡妇几乎气蒙，想不到闺女对铁柱会这样死心塌地，真不知道赵铁柱这小子在巧儿身上使了什么魔法，把闺女弄得神魂颠倒。 女人气急了，怒道：“你个死丫头，没了张屠户，咱照样不吃带毛的猪，娘再给你找个好的，干嘛在一棵树上吊死？他赵铁柱算个屁！” 巧儿说：“娘，你回吧，俺死也不会跟你走，铁柱是俺男人，俺……等他。” 李寡妇真的无可奈何了，跺了跺脚怒道：“你个没出息的死丫头！好，我不管你了，路是你自己选的，以后是好是孬你自己走，你可别赖我没提醒你！” 李寡妇说完屁屁一扭达气哼哼走了，从哪儿以后，她再也不来铁柱家闹事了。也不蹬赵铁柱家的门了。 赵铁柱的被判给了巧儿沉重的一击。但是女人没有被打垮。她依然在尽一个媳妇应该尽到的一切。 她孝顺公婆，每天早上起来烧火做饭，然后打扫庭院，帮着铁柱娘洗衣服。还跟着铁柱娘一起下地劳作。她想借着繁重的体力劳动忘记对铁柱的思念。 她的话越来越少了，脸上也看不到了笑色。 巧儿渴望铁柱回来，渴望男人的抚摸，也渴望男人的拥抱。 思念就像一坛珍藏的老酒，它不会随着时间的变迁而失去原有的味道，反而会随着年代的久远变得越来越醇香。 每天夜里她都是独守空房，一个人抱着枕头打滚，她把那个枕头想象成是铁柱，她抱着枕头亲吻，抚摸，还把枕头夹在腿裆间，幻想着铁柱亲她，抱她，咬她…… 直到一股电流从身体里流过，方才罢休。 可是好梦醒来身边却是空空如野，巧儿就抱着枕头一个人缀泣到天明。 第二天早上起来，她吃过饭又扛着锄头走进了田间地头，还是想借着体力活忘掉对铁柱的思念。 现在已经是夏天了，玉米林里跟蒸笼一样，热得人喘不过气来，太阳从东方升起，刚刚出来地上就下了一场火。汗珠从额头上滴下来，流过女人润红的脸颊，然后顺着脖子向下。 巧儿正在锄地呢，突然觉著肚子里难受，翻江倒海的折腾，咕噜轱辘乱响，她有了方便的冲动， 左右看了看，发现周围也没啥人，不如找个地方解决。 还好玉米林很茂密，不怕被人发现。于是巧儿把锄头一扔，解开了裤袋，蹲在了玉米地里…… 刚刚拉开裙带，突然听见树林边上传了一阵阵说话的声音。巧儿吓了一跳，她生怕自己在方便的时候被别的男人看见。那还不羞死人？ 她想站起来提起裤子，可是已经晚了。不远处的人影越走越近。巧儿吓得不敢出声，小心翼翼藏在玉米林里，羞得不敢大声呼吸。 青纱帐非常的茂密，正好能把巧儿的身子遮得严严实实。 “狗娃啊，快点吧，俺都要忍不住了。”一听这个声音，巧儿吃了一惊，她听出来是狗娃哥跟素娥嫂的声音。她吓得更不敢出来了。 狗娃哥最近春风得意，已经是北岗村的村长了，从乡里开会刚回来，素娥嫂去接他。 狗娃哥能够当上村长，完全得益于他老婆跟村支书王长水睡觉。 王长水睡了狗娃的老婆素娥，狗娃把素娥嫂痛打一顿，还把王长水家砸了个稀巴烂，吓得他半个月没敢回家。 再回来的时候，王长水害怕狗娃找他麻烦，于是干脆弄了个村长的职位给他。 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断，狗娃当上村长以后，果然不再找王长水麻烦了。以后王长水跟素娥嫂偷情，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巧儿躲在玉米林里不敢动弹，那头的素娥嫂跟狗娃在对话，走到距离巧儿的不远处，两个人停住了。 素娥说：“狗娃，俺忍不住了，咱就在这儿做吧。” 狗娃说：“啊呸，你咋不分场合，在这里做被人看到还不笑死？” 素娥说：“怕啥，咱是两口子，站大街上也没人管，谁爱看谁看。” 狗娃抬手点了素娥眉头一下：“你呀，整天就想这个事儿，跟只喂不饱的猫一样。回家以后……随你。” 素娥说：“不行啊，家里有孩子，孩子跟特务一样，整天盯着咱俩，太不方便了，就在这里做呗。” 巧儿听明白了，素娥的意思是怕回家孩子看见，竟然想在这里和男人好好的鼓捣一下。 忽然，巧儿觉得整个身子都麻木了……没想到竟然能碰上这事。 她的心里十分尴尬，如果现在出去，一定会看见这两口子的丑态，狗娃跟素娥也会看到她方便的样子？那岂不是羞死人？巧儿更不敢动了。 可赖在这里蹲着也不是个事儿，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人家两口子当着自己面鼓捣吧？ 正在巧儿为难的时候，那边的狗娃跟素娥嫂已经有动作了，素娥开始脱狗娃的褂子。 狗娃进城开会，一走就是五天，素娥也熬了五六天。实在熬不住了，就主动出村去接男人。 好不容易等到今天男人从城里回来，一眼看见狗娃，心里的火气也腾的冲了上来， 不管那么多了，连回家也等不及了，女人拖著狗娃的手就把他往玉米林里拽。 狗娃哥却不是那么心甘情愿。他已经坐了一路的车，赶了好几天的山路。正想回家在炕头上歇一会儿。可没想就被自己的女人拖上来就做那事儿。 第68章俺要进城找铁柱 想做也就算了，竟然要在这个地方。这让狗娃觉得放不开。 因为地方太小了，这就跟跑马一样，没操场怎么跑啊？猪圈里也能跑开马？ 狗娃扭着身子说：“别，素娥，我知道你熬得难受，场合不对，有点怪怪的，要不┅┅要不咱回家好不好？” 素娥劲头足着呢，她恨不得立马把狗娃按倒在地上，一颗小脑袋在狗娃的怀里拱啊拱，两只手也在男人的身上摸啊摸。 两个人拉拉扯扯，狗娃忽然恼了，一个大耳光就扇了上去，打在了素娥嫂的屁屁上：“你骚情个啥啊？你是我老婆，我说不能做，你就得听着，再不顺著，看我不抽你。”说著，狗娃的巴掌又高高地抬在半空。 狗娃最近涨能耐了，敢冲着素娥嫂瞪眼了。 当初跟王长水的事儿，狗娃把素娥嫂一顿好打，将女人的白屁屁打成了红屁屁，红屁屁打成了紫屁屁，紫屁屁打成了黑屁屁。狗娃把素娥嫂的屁屁抽得万紫千红春光灿烂，给收拾得没了脾气 现在素娥看到狗娃哥发脾气她就怯怵。老实了很多。 女人就在这样，你硬她就软，你软她就硬，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这次狗娃不是真的生气，也没有真打，拍屁屁又不疼，就是打情骂俏。 素娥知道狗娃是跟她开玩笑呢，竟然嘻嘻一笑，把男人的褂子和裤子都扒下来。 其实狗娃也熬不住了，因为忙活升迁的事儿，三天两头往乡里跑，半个月没碰女人了。 可狗娃没打过野战，觉得蛮刺激，心里还有点害羞。 男人很要脸面，虽然心里愿意，可嘴巴上还要推辞几句：“素娥别，回家里炕上吧，炕上舒服。” 素娥这股子劲头一上来，那还管得了那么许多。 素娥嫂一边撕扯狗娃的衣服，一边撕扯自己的衣服，因为是夏天，衣服很少，三两下就剥了个精光。 她一把抱住男人说：“你弄死俺吧。俺不活了……” 狗娃吓了一跳。他声音有些颤抖：“谁┅┅谁在那边？” 素娥嫂也听见了，她忙从男人的身上爬下来，急急的开始套褂子。套上以后，连扣儿都没系，直接冲到玉米田里去看……却意外的发现是巧儿。 巧儿羞得无地自容，她已经提起了裤子，转身向玉米地外面跑，不敢跟素娥嫂照面。 巧儿羞愧地跑回了家，半路上被树枝刮破了衣服都浑然不觉。进门以后，一头栽倒在炕上，半天没爬起来。 她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酸甜苦辣什么都有，最明显的感受是嫉妒，素娥嫂都有人睡，自己却什么也没有，有个男人真好。 巧儿离开以后，狗娃跟素娥嫂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两个人扑哧笑了。 狗娃说：“叫你熬不住？露馅了呗，被巧儿看见了。多丢人啊？” 素娥上去抱住了男人的腰，说：“这有啥，咱是两口子，正大光明，又不是偷人养汉子。” 然后两个人一起整理好衣服，新婚的小夫妻一样，拉着手回家了。 素娥嫂跟狗娃是爽了，可苦了巧儿，巧儿这一夜怎么也睡不着了。 她不知道咋了，心里本来缓下去的那根弦儿又开始绷了起来。总好象有啥事儿一样显得慌慌张张的。 夜色已经很深了，不知名的虫子发出此起彼伏的鸣叫声，与寂静的夜相映成趣。也让祥和的小山村显得那么寧静而悠远。 巧儿的心里好象有许多的虫子，慢慢地细细地，一点一点的在她身上挠，痒得她浑身瘙痒撕心裂肺。 她又幻想跟赵铁柱在一块的情景，赵铁柱亲她，抱她，摸她，跟狗娃哥和素娥嫂一样。 她走进了北屋，冲着公公跟婆婆说：“爹，娘，俺再也受不了拉，俺要进城找铁柱……今天就走。” 第二天早上，巧儿背上行李离开了青石山，踏上了寻夫之路。他要把赵铁柱找回来。 尽管赵庆华跟铁柱娘苦口婆心劝说，巧儿还是执意要到城里去。 铁柱娘对儿媳妇恋恋不舍，说：“妮儿啊，铁柱早晚会回来，你没有出过大山，山上狼虫虎豹什么都有，你要是出点危险，俺可咋跟你娘交代啊？” 巧儿说：“爹，娘，俺是女人，没男人不行，铁柱是俺的靠山。他是俺雪地里的一炉炭，雨地里的一把伞，铁柱能为俺撑起一片蓝天。 铁柱在哪儿，俺的家就在哪儿，铁柱睡在什么地方，俺的窝窝也在什么地方。俺一辈子是他的女人。所以必须跟他在一块，吃苦受累，俺认了，吃糠咽菜俺也认了……” 铁柱娘听了以后很感动，多好的媳妇啊，铁柱这个王八蛋不知道珍惜，啥时候回来老娘非打他屁屁不可，兔崽子！ 赵庆华叹口气说：“妮儿，走吧，你找铁柱是对的，年轻人应该出去闯一闯，不见见世面就枉活一生，历练一下也好。” 就这样，赵庆华两口子送巧儿出了村口，给儿媳妇准备了路费，还有粮票。一直把她送上青石山的那条小路。 巧儿冲着公公婆婆摆摆手，一步一回头，看着他们的身影越来越小，最后彻底消失不见。 巧儿的确没有出过大山，但是她要把本属于自己的男人找回来。 她知道铁柱离开青石山是为了逃避这段感情，也是为了石榴。铁柱喜欢的是石榴，根本不是自己。 最近的城市就是z市了，巧儿觉得赵铁柱只能到z市去。 本来她想去南岗村问问憨子，憨子一定知道铁柱的准确地址。可她不好意思去，因为憨子刚刚失去石榴，整个人很颓废，她怕刺激他。 巧儿的脚步迈在青石山的山道上，完全不知道危险。 青石山是个神秘的地方，不要说一个孤身女人，就是男人也要三个以上结伴同行才敢通过。 这里山连山，山挨山，到处是原始密林，那条小路又非常难以寻觅。山上狼虫虎豹什么都有，一不小心就会成为野狼口中丰富的美餐。 可巧儿浑然不顾，日夜兼程，从早上一直走到天黑。 从这里到山外的公路，至少有200多里的路程，要走上好几天的山路。上车以后，汽车还要开四五个小时才能彻底摆脱大山，踏进平原。 饿了她就吃点干粮，渴了她就喝口泉水，就那么漫无目的的走啊走。 巧儿走得精疲力尽，累得气喘吁吁，很快，天色黑透了，太阳落进了西山坳，四周黑兮兮的一片，她就靠在一颗大树的树干下休息。 漫天的星星一闪一闪，苍茫的大地芳草萋萋，冷风裹着尘土吹在山岭上呼呼啦啦的响。老树的枝桠就像一只只魔鬼的厉手遥遥伸出，仿佛要把她拖进地狱。夜莺发出嘎嘎的鸣叫，让人觉得阴森恐怖。 巧儿吓得心惊肉跳，她将包袱紧紧裹在怀里，浑身颤抖地就像风雨里的树叶。 她害怕极了，有点想哭，俊美的大眼噙满了泪珠：“铁柱哥，铁柱哥你在哪儿，俺怕，怕啊……快来救救俺。” 她不敢睡觉，害怕睡着以后被野狼拖走。可是眼皮却不听话，不知不觉闭上了。 恍惚中，她看到铁柱向他走来，男人还是那副威风凛凛的样子，他身穿兽皮衣服，头上戴着兽皮帽子，整个人看起来英姿飒爽。 第69章你混蛋！ 第70章重逢 男人急了，抬手就是一巴掌，重重刮在了巧儿的脸上：“你给我老实点！不想受皮肉之苦，就好好呆着，要不然不许吃饭！” 巧儿的脸上出现了一排红红的巴掌印，她吓得不敢作声了，眼里噙着泪。 她像只小猫儿一样躲在窝棚的角落里，感到了失望跟无助，无经的泪水狂涌而出，她心里更想铁柱了，多希望铁柱过来救她抱她啊？ 可现在任凭他喊破喉咙铁柱也不会出现，这里是茫茫的大山，根本没人听得见。 男人恼羞成怒，瞬间从墙上扯下一条绳子，三两下就把巧儿的双手捆了起来，扔在了床铺上，伸手就要剥她的衣服。 他非常的粗暴，刺啦一声就把巧儿身上的衣服扯了个精光，浑身水缎子一样光滑。男人的眼里就闪出一道光彩，饿狼似的。 巧儿尖叫一声：“你干啥？你干啥？走开，走开。救命，救人啊。” 男人怒道：“闭嘴，俺要睡了你，狠狠的睡了你！” 他不由分说就把巧儿按倒了，肮脏的嘴巴过来亲巧儿的脸，巧儿闻到了一股浓重的烟臭味 惊惧不已，也感到万念俱灰，现在只能奋力一搏了。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一脚就踢了过去，没想到一击命中，正中目标， 巧儿听到一声断裂的脆响，男人的东西生生被她给踢断了。 这一脚是赵铁柱教会她的，铁柱还告诉她，一旦被男人欺负的时候，先保住命要紧，必要的时候舍弃贞操。 现在的贞操不值钱，比大白菜还便宜，命才是最重要的，千万别犯傻，贞操算个屁。 可巧儿是山里出来的女孩子，乡下女孩把贞操看得比性命重要，就是死也不能背叛自己男人。 这一脚踢得可不轻，男人受到崔然一击，猛地捂住了自己的下身，狂跳起来，紧接着摔倒在地上，打着滚嚎叫。他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巧儿一看有机可乘，爬起来就跑。拼命地冲出了窝棚，上了不远处的山间小路。 现在她的双手还在被紧紧捆绑着，她顾不得喊救命，脚步也不敢停，一直跑到距离那个窝棚很远很远的地方，直到看不见。 最后她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蹲在地上，更加剧烈地嚎啕起来。 巧儿觉得自己的命好苦，铁柱哥没找到，还差点饿死。现在又被人欺负，直哭的撕心裂肺，将自己的委屈，悲愤一股脑的发泄。 眼泪哭干了，她就靠近一块石头，将手上的绳子磨断了，整整衣服站了起来，继续顺着山路攀爬。 她不知道那男人死没死，就算不死也变成了残废，以后再也不能欺负女人了。 巧儿没有感到后悔，反而觉得自己是替天行道，这样的男人就应该踢，踢死活该。 爬上对面的山梁以后，天色已经黑透了，不远处灯火阑珊，这时候巧儿才知道，她已经冲出了大山，距离z市只有不到十多里的路程了。 她欢呼着冲下了山坡，鞋子也跑掉了，冲着都市遥遥伸出双手，仿佛一下子就能将铁柱哥抓住。 她发誓要找到赵铁柱，跟他一起回家。为他做饭，暖被窝，生一炕儿子。 巧儿走进了z市，这时候的她俨然是个疯婆子，衣不遮体，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千丝万缕。脸上跟手上都是脏兮兮的。脚上没穿鞋子，两只无神的大眼空洞迷茫。 但是她仍然充满了希望，在大街上来回的踅摸，看谁都像自己的男人赵铁柱。 她在大街上游荡，饿了就讨饭吃，渴了就向人家讨口水喝。 那时候的人还比较单纯，心眼也好，很多人看她可怜，就施舍她一点吃的。 就那么找啊找，熬啊熬，她在大都市的街道上整整找了铁柱一个月的时间。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她看到赵铁柱的身影，当时的赵铁柱正在小红楼的门前摆地摊，女孩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扑簌簌滚落下来，她嚎叫一声：“铁柱哥……”一头就扎进了男人的怀里，哭的泣不成声。 …………………… 赵铁柱最近混的风生水起，赚了不少的钱，银行的存款已经达到了十万块以上。 八十年代中期，十万块可是个天文数字，很多人一辈子都挣不到。那时候万元户还只是个传说。 他跟石榴的日子越过越舒心，两个人白天一起在大街上摆摊出诊，夜里就在一张床上忙活，日日笙歌。 赵铁柱把春术绝技在石榴的身上尽力施展，每一夜都把女人搞得死去活来，浑身颤抖，杀猪宰羊般地嚎叫。 把房东太太跟房东先生也感染了，王师母钻进王校长的被窝，跟着铁柱和石榴一起嚎叫。 王校长家的房子很不平静，就像发生了大地震，整个屋子都在颤抖，半个z市也跟着一起颤抖。 石榴的日子幸福起来，脸色也鲜活起来。 可是这种好日子并没有享受多久，因为巧儿找到了他们。 那天铁柱跟石榴正在大街上出诊，铁柱的摊位前面排了一条长龙。都是慕名而来的病人。 忽然一个穿着破烂的女人一下子扑了过来，把赵铁柱紧紧抱在怀里，女人的嘴巴亲向了他的脸，又哭又笑。赵铁柱端详了半天才看明白，原来是巧儿。 就在他看到巧儿的那一刻，他的心里就彻底的震撼了。 现在的巧儿已经完全变了个样子，她的脸上净是泥巴，像个花脸猫，手指的指甲缝里也是泥巴，头发蓬送，上面还有干草棒子。 女孩的衣服很破烂，衣不遮体。 脚上的鞋子不知道哪儿捡来的，露着脚趾头。曾经丰润的女人就像忽然被人抽干了水分的苹果，变得憔悴不堪。 一股深深的责任感忽然从心头涌起，赵铁柱的眼泪哗啦就流了下来。 “巧儿，怎么是你？你怎么来了？你这是………” 巧儿猛地抱住铁柱，同样激动地泪如雨下：“铁柱哥，俺找到你了！可找到你了！老天爷，俺的铁柱哥回来了……” 巧儿几乎变得癫狂，一年多的苦等没有白费，她觉得自己受了那么多的苦也算值了。 委屈，思念，懊恼，一股脑的涌上心头，全都化成泪水尽情地泼洒。 再一次见到巧儿，赵铁柱也是感慨万千，不用问，巧儿搞成这样，都是为了寻找他的缘故，这是吃了多少苦啊？如果再不感动，那还是个人吗？ 赵铁柱也猛地抱住了巧儿，在她脸上吧唧吧唧吧唧……吧唧，一连亲了七八口。 他这是感动，也是思念。 要说铁柱跟巧儿一点感情也没有，那简直是扯淡，毕竟是一条炕上的战友啊。万语千言无法表达，只能亲她。 旁边的石榴看到铁柱这样，她浑身打了个冷战，呆在那里不动了。 她知道巧儿的出现，自己跟铁柱的好日子算是熬到了头，男人的心至少被巧儿抢走了一半。 赵铁柱看到巧儿到来，生意也不做了，赶紧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石榴说：“这么多病人，咋办？” 铁柱说：“病人爱看就看，不爱看滚蛋，石榴，你回家吧，多买点好吃的，巧儿一定饿坏了。我带她去洗个澡，买件新衣服，然后回家吃饭。” 石榴木呐呐喔了一声，背起铁柱的医药箱回了家，她心里跟吃了个苍蝇一样难受，就怕铁柱拉着巧儿跑了。 赵铁柱抱起了巧儿，想把她抱进澡堂子里洗个澡，巧儿勾着他的脖子，怎么也舍不得撒手，说：“铁柱，俺饿，俺三天没吃东西了。” 铁柱说：“那咱先吃饭。” 铁柱把巧儿拉进了饭店，点了几个好菜，看着巧儿狼吞虎噎吃起来，一边看一边帮她撩起前额的秀发，嘱咐她慢点吃，不够的话还有。 巧儿饿坏了，噎的直翻白眼，铁柱就帮她捶背，还把水杯递给她，让她顺顺再吃。 赵铁柱心里那个难受啊，看着巧儿可怜，也很心疼。 他无法摆脱这段感情，更加无法从两个女人搅合的泥潭里自拔出来。 一个是青梅竹马的恋人，一个是明媒正娶的结发妻子，无论是从感情上还是责任上，他都无法摆脱巧儿。 第71章春术绝技 从前他觉得跟石榴在一块就会忘掉巧儿，可是当看到她的第一眼，内心的爱恋就狂涌而出。敲击着他脆弱的神经，让他不能自拔。 巧儿是可怜的，也是命苦的，这一刻铁柱就决定了，要照顾她一辈子，不让她受一点苦。 巧儿吃饱喝足打了个饱嗝，铁柱问：“饱了没？不够还有。” 巧儿擦了擦嘴说：“饱了，撑得走不动了。” 铁柱说：“那咱去洗澡吧，再买几件衣服，看你像个要饭婆。” 巧儿扑哧一笑，撒娇地说：“那你抱俺，俺走不动。” 赵铁柱抽搐了一下，还是抱起了她，就那么在众目睽睽下抱着女人出了饭店，走上了大街。 他把她领进了澡堂子，让女孩痛痛快快洗个澡，然后进商场买了几件时髦的衣服，巧儿就焕然一新了，跟天上的仙女一样干净洁白。 人靠衣裳马靠鞍，乡下的女孩穿上时髦的衣服，竟然会这么漂亮。 赵铁柱的心里就是一动 ，恨不立刻把巧儿按倒，狠狠的爽一次，他第一次对巧儿有了冲动。 从商场里走出来，巧儿还是挽着铁柱的手臂，好像怕他飞了。 巧儿说：“铁柱哥，俺吃饱了，也穿暖了，该干点啥呢？” 铁柱问：“你想干啥？” 巧儿将嘴巴凑到了铁柱的耳朵边，小声说：“俺想跟你……睡觉。” 赵铁柱的身子就颤抖了一下，巧儿的话一下戳到了他的痒处。 自己老婆，不睡白不睡，睡了也白睡，白睡谁不睡？于是铁柱就哈腰抱住她，把巧儿抱进了旁边的旅馆。 那是个不大的旅馆，铁柱见到过很多男人跟女人在这里开过房间，大多不是两口子。 也听到过男人跟女人的嚎叫声从这里飘出来。 春术绝技是旷世宝典，唐朝的时候有药王孙思邈所创。 这本书是孙思邈专门为武则天创立的，那时候武则天的男人刚刚驾崩不久，女人守活寡的滋味不好受，就命人找到了名胜一时的药王孙思邈。孙思邈就为武则天创立了这种床谱。 武则天因为有了这本床谱，她养了三千男宠，每天都跟男人做，夜以继日，孜孜不倦。 床谱绝技说白了是一本养生宝典，男人跟女人在一起以后，不但不会觉得乏累，反而会精神百倍，而且可以延年益寿。 刚开始的时候春术绝技只有24个招式，到清代康熙年间，经过后人不断的改进和推敲逐步被完善，成为了36个招式。 赵铁柱的祖上就是清宫廷里的御医，宝典绝技也是他们的家传之宝。可惜安史之乱以后，就在民间消失了。 乾隆皇帝那会儿，开始修著四库全书，春术绝技也在其中。 赵铁柱的太爷爷得到这个消息，于是就潜入宫中，做了皇帝身边的御医，目的就是为了寻找家传的宝贝。 终于，春术绝技被他从四库全书中找到了，于是老头连夜潜出皇宫，从此跟着春术绝技一起消失民间。这本书就那么从四库全书中抹去了。 乾隆后面的几个皇帝因为失去了宝典绝技，所以各个短命，几乎都被女人给抽干了。 青石山就是铁柱太爷爷隐身的地方，他把书中的绝技一辈辈传了下去，到赵铁柱这一辈，整整传了一百多年。 最近一段时间，铁柱一直在练习春术绝技，将里面的招式跟心法融会贯通，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两个人慢慢融合，不停地撕磨，啃咬，揉磨，紧贴，重合，你咬我的唇，我撕你的肉，好比两只对扑的狮子，他们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地点，忘记了三七等于二十一。 铁柱觉得他已经跟巧儿是自己人了，她是她明媒正娶的老婆，夫妻之间应该没有秘密，就把实话告诉了她：“祖上留下来的，实话告诉你，我的祖上是宫廷的御医，专门管理皇帝跟妃子们的房事。为他们研究各种技巧。这些招式，皇帝跟妃子们都玩过，你有福了。” 巧儿惊讶了半天，捂着嘴巴问：“这么说俺跟皇妃一个待遇了？” 铁柱说：“是，以后你就是我的皇妃，咱俩每天干那个事，我天天让你爽。” 巧儿把铁柱抱得更紧：“铁柱，俺也想你天天跟俺睡，天天跟你在一块，就这么睡一辈子，可是这事儿，有点丢人。” 铁柱说：“丢什么人？孔夫子都说过，食色性也，就是说那种事跟吃饭喝水一样，是人生存的本能，传种接代的必备技巧，没有这种事儿，人类怎么繁衍，社会怎么发展？ 春术绝技关乎国计民生，应该发扬光大，看不起这种事，就是看不起自己的父母，他爹跟他娘不干这个事，怎么会有他？” 赵铁柱最近能耐见长，在都市混了一年多，不但医术高明，理论也整回来不少，男人跟女人的事儿在他看来就是顺理成章的。 巧儿格格笑的更厉害了，将嘴巴凑到了铁柱的耳朵边，小声说：“铁柱，俺想给你生儿子，俺想为你繁衍后代，咱俩再来一次吧，留下你的根，你弄死俺吧，俺不想活了……” 第72章你看俺美不美？ 第73章以后铁柱归你了 第74章灾星 其实她偷偷暗恋铁柱很久了，早就被男人的热心，憨直，还有那种高超的医术绝技痴迷。只是这种感情没有表达，也无法表达出来。 赵铁柱的身边有石榴，有巧儿，他还挂念着死去的梨花，自己算个啥？也就不跟着添乱了。 她在心里默默祝福着铁柱和巧儿，祝他们日久生情，日久天长，日日笙歌，白头偕老，鸳鸯戏水，比翼双飞。 她追着滚滚的车轮撵出去老远老远，直到看不见。 从此以后赵铁柱的命运开始转变，他当村长，修路，开工厂，领着北岗村的村民冲出青石山，开始了霸道的一生。 赵铁柱拉着巧儿回到了青石山，就在他们徘徊在路上的时候。北岗村却发生了一件大事……因为荷花回到了北岗村。 荷花被学校开除了，原因很简单，她在小红楼做小姐的事情就像一阵骤风，终于传到了学校。整个县一中的人都为之震惊。 这对学校的影响极坏，学校丢不起那人，校长把荷花叫进办公室狠狠批评了一顿，然后责令她退学，把她赶出了校门。 几天以后，不但整个县一中的人知道荷花做小姐的事儿，同时也传遍了青石山的角角落落。这在青石山也引起了轩然大波。 全村的人都在议论纷纷，都说荷花不要脸，风骚银荡，自甘堕落，丢尽了青石山人的脸面。 那些常年闲的蛋疼的老娘们终于有了新鲜的话题，三人一簇五人一群，窃窃私语，一个个嘲笑王长水家的三闺女做了窑姐。 王长水听到这个消息以后，好悬没有昏死过去，气的当场跌倒在地上。 他老婆红杏吓的手足无措，赶紧去搀扶他，王长水过了好久才缓过气来，张开嘴巴剧烈地嚎啕：“丢人现眼！丢人现眼！不知廉耻啊……” 王长水顿足捶胸嚎哭起来，跟死了爹一样。荷花的堕落让他觉得没脸见人。 这些年王长水没少干亏心事，大半个北岗村的女人都跟他上过土炕。 二闺女石榴没成亲就钻进了赵铁柱的被窝，嫁给憨子以后还是不老实，竟然跟赵铁柱那王八蛋同居了。他都没法跟人家陶大明交代。 三闺女荷花更好，直接做了窑姐，千人骑万人跨，两点朱唇万客尝，一只玉璧千人枕。 老子这是做了哪门子捏？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王长水哭得嗓子都哑了，眼珠子直冒火，他吩咐媳妇红杏：“就当我王长水没生过这闺女，荷花回来，你就把她赶出去！这里不是她的家。” 红杏害怕男人气死，只好劝他说：“中，你说咋着就咋着，荷花回家老娘就打断她的腿。” 果然，几天以后荷花回到了青石山。 荷花没地方去，因为做小姐的缘故，他的那个男朋友把她甩了，跟学校里一个女同学好上了。 自己是为了救他才做小姐的，没想到这男人会背叛，荷花心里非常的难受，整整哭了一个下午，擦干眼泪以后她的心情轻松了不少。 于是她收拾了一下，坐上了开往青石山的汽车。 县一中距离青石山非常的远，在大山外面的z市，这是方圆五百里最近的一座中学了。 山里孩子上小学在村子里，初中在乡里，上高中只能长途跋涉到城里去。 她坐了四个小时的汽车，步行翻越了两百里的山路，终于走进了北岗村。 荷花的身影从北岗村里穿过，立刻引起了村里人的注意，大家都在她的身后指指点点。 “看啊，这是王长水的三闺女荷花，做窑姐的那个。” “呀，长得还挺标致的，真漂亮。” “废话，不漂亮能做窑姐吗？” “真丢人，活该！王长水的闺女就应该千人骑万人跨，这是报应。” 反正说什么的都有，荷花羞得无地自容，抱着书包低着头从大街上走过，像个犯人似的。 荷花很少回到村子里来，她十二岁进入乡中学上初中，有时候放假也不回家，因为要勤工俭学。 再后来进入了高中，几乎常年不回家，所以村里人大多看着她面生。 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十七岁的荷花就像青石山上的野花那样灿烂。 她皮肤洁白，个子高挑，小腰纤细，眼睛很大，但是却烁烁有神，好像能勾魂。 她已经出落成一个水灵灵的大姑娘了，那些流氓闲汉看到女孩的样子全都瞪大了眼，嘴角流下恬不知耻的哈喇子。 这不，孙瘸子，张二蛋，包括大队村长狗娃的魂魄，都被荷花的双眼给勾走了。 那些流氓闲汉看着女孩子的沟壑，恨不得把自己脑袋装进去一探究竟。 荷花不由加快了脚步，迅速从人群里穿过，来到家门前开始拍门。 棒棒棒，帮帮：“爹，娘，俺回来了，开门啊。” 王长水打开了街门，一眼看到闺女荷花，他的怒火顿时窜天而起，眼珠子瞪的跟牛蛋差不多，抡起巴掌一掌冲荷花扇了过来，嘴巴里骂道：“你个丢人现眼的贱货！你还有脸回来？你给我滚！” 荷花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站立不稳一下子跌到在地上，抬手捂着红红的脸颊，无经的泪水狂涌而出。 “爹，你咋了？为啥打俺？” 王长水怒道：“我为啥打你你不知道？我问你，你是不是去了城里……那种地方？” 荷花故作不知：“那种地方……是啥地方啊？” “你还给我装蒜？那种地方就是脏地方，就是……窑子店！你个不知廉耻的死丫头，我王长水的脸都被你给丢尽了。” 荷花的心里忽悠一下，立刻明白了爹生气的原因，还有乡亲们那种嘲笑的眼光。 她赶紧爬了起来，扑向了家门，上去抱住了爹的双腿：“爹，你听俺解释，听俺解释啊，俺那时没办法，被人逼的，俺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儿，现在俺还是闺女啊……” 王长水义愤填膺，紧咬牙关，强忍着眼泪不要掉下来，一脚把荷花踹出去老远，：“你给我滚！我没生过你这种败坏家门的丫头，从今以后你再也不是我王长水的闺女，老子跟你断绝父女关系。” 王长水牙齿一咬，咣当关住了门，上了门栓，将荷花关在了门外。 荷花扑向了家门，将家门拍的呼呼山响，一边拍一边苦苦求饶：“爹，你听俺解释，听俺解释啊。俺是清白的，清白的……” 可是无论荷花怎么拍，王长水就是不开门。荷花的力气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最后终于瘫倒在家门口。 王长水把荷花赶出了家门，再也不认这个闺女了。荷花在门前哭的酸软无力。 女孩的哭声终于惊动了一个人，那个人就是铁柱娘。 铁柱娘去给邻居家阉猪，任务完成准备回家做饭，看到荷花哭哭啼啼的样子她心里就难过。 铁柱娘别看五大三粗，跟母大虫孙二娘差不多，心眼可好了。 她上去把荷花搀扶了起来，帮女孩子擦干了眼泪，荷花叫了一声：“婶儿……”一五一十，把事情的经过跟铁柱娘说了一遍。 铁柱娘说：“你爹不要你，婶子要你，跟婶儿走，有我一口吃的，你就饿不着。” 就这样，铁柱娘把荷花领回了家。 铁柱娘满面带笑，把女孩子拉进了自家的屋子里，又是倒水，又是拿糖，亲热的不行。 荷花一点也不拘束，跟到自己家一样。她知道自己在小红楼做小姐的事儿在村里传的风言风语，也知道爹娘正在生气。 爹正在气头上，说跟她断绝父女关系，那只不过是一时气话，等他火气消了就好了。所以也没那么生气了。 邻居家就这样，常年在一条街上吃饭，在一块地里干活，大家都不陌生。 赵庆华却一反常态，就像一条生了虱子的狗，在院子里背着手来回的晃荡，愁眉不展，荷花的到来让他陷入了深深的恐怖中。 铁柱娘跑出了屋子，说：“老东西，来客人了，你咋不招待？“ 赵庆华眉头一皱说：“你有病，荷花又不是你闺女，人家王长水都不管，你领家里干啥？这不是没事找事嘛？” 铁柱娘笑眯眯说：“荷花这丫头咱们是看着她长大的，这孩子心眼可好了，又温顺乖巧，要是能给咱铁柱做媳妇啊，我做梦都会笑醒。” 赵庆华说：“你咋光想美事呢？铁柱有一个巧儿就够了，你还想给儿子弄填房？赶紧打发她走，这女人是个灾星。” 铁柱娘没听明白，瞪大了双眼问：“什么灾星？” 第75章回家 赵庆华叹口气，把老婆拉在一边，告诉她说：“赶紧打发荷花走，她不能在咱家，她不是一般人，她是个伯虎星，会给咱家带来灭顶之灾的。” 铁柱娘一听就生气了，怒道：“你放屁！人家好好的一个小姑娘，干嘛说人家是灾星，你老糊涂了吧？” 赵庆华怒道：“你才老糊涂了，她如果不是伯虎星，我把脑袋切下来让你当夜壶踢。” 铁柱娘问：“啥叫伯虎星？” 赵庆华还有点不好意思呢，红着脸说：“伯虎星就是下面……不长毛的女人，这种女人专门克夫，谁娶她谁死。” “啊！”铁柱娘吓了一哆嗦：“你又没有脱人家的衣服检查，你咋知道她是伯虎星？” 赵庆华说：“她的面相上带出来了，伯虎星是天煞孤星，千年难得一见，先克爹，后克娘，中间克自己男人，老了会克儿女，只要是跟她上过炕的男人，全部都会被她克死。 你还记得梨花吗？梨花表面上是被她爹王长水打死的，说白了是被荷花给克死的，还有石榴，也是被荷花给克得，命才这么苦。” “啊？”铁柱娘吓得差点冲一裤子老尿：“他爹，那该咋办？咱铁柱在城里救过荷花，万一跟她上过炕，岂不是要被她克死？” 赵庆华说：“你赶快打发她走，越快越好，要不然不但你会死，我会死，铁柱会死，就是全村的人也会跟着遭殃。” 赵庆华绝对不是吓唬媳妇，以后的事实证明，荷花的确是伯虎星，而且给青石山带来了毁灭性的灾难。并且酿出了三灾一劫。 三灾一劫给了青石山村民沉重的一击，几乎将青石山的人毁灭殆尽，整个青石山都在那几次大灾难里颤抖。 赵庆华的祖上是宫廷御医，他精通中医理论，也深通风水玄学，给人看相更不在话下。 他看到荷花的第一眼，就知道她是伯虎星，所谓的伯虎星，就是下面不长毛的女人。那个地方就跟被野火烧焦的土岗一样，光溜溜的一片，寸草不生。 虽然赵庆华没有剥掉荷花的衣服查看，但是从面相上已经看到了女人羞于见人的一切。 铁柱娘吓得两腿颤抖，为了证实自家男人的话是不是真的，她就假装笑眯眯的，先是到厨房做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端在了荷花的面前，看着女孩子吃饱喝足。 然后她又把老头子赵庆华轰了出去，烧了一锅开水，嘱咐荷花吃过饭以后洗个澡。 洗澡是假，检查女孩子是不是伯虎星才是真，铁柱娘可谓老谋深算。 将浴盆的水加满，铁柱娘非常亲切地招呼荷花：“妮儿，洗澡了，洗完澡好好睡一觉，明天我去劝你爹，他就是一时生气，不会跟自己闺女计较的。” 荷花觉得庆华婶子好极了，比亲娘还亲。心里感激的同事，还有一丝发酸。 荷花是喜欢洗澡的，女孩子爱干净，学校里没有澡堂子，平时都到城里的澡堂子去洗。 最近心情不好，几天都没有洗了，身上有点痒。 她就脱了衣服，浑身赤条条的，然后跳进了澡盆里。 荷花的身材非常秀丽，也非常的洁白，比起大姐梨花跟二姐石榴的模样毫不逊色。 她一头乌黑的长发，眼睛又大又圆，俏皮的鼻子，朱红的小嘴巴，让男人一瞅就流连忘返。 铁柱娘就在窗户外面偷偷地看，她被荷花的美丽惊呆了。你找遍整个青石山，很难找到像王长水家这么漂亮的闺女。 王长水的老婆红杏长得不咋样，生出的几个闺女却一个个美若天仙，赖窑也能烧出好砖块。 铁柱娘不由啧啧赞叹，可惜了，这么好的闺女啊，不能给自己做儿媳妇。 荷花蹲进了澡盆里，被热水包裹的感觉真好，就像母亲温柔的大手。 她轻轻撩着水，一点点把身子侵湿，双手划过洁白的脸颊，粉嫩的脖子。 到现在为止她仍然是个闺女，在小红楼的那几天，她没有被男人破身，是铁柱救了她。 荷花知道铁柱哥跟大姐梨花的那段感情，也知道二姐石榴也跟铁柱勾勾搭搭。两个人都同居了。 他不觉得两个姐姐不知自爱，也不觉得赵铁柱是花花公子，反而对铁柱哥同样产生了一股依恋。 赵铁柱太优秀了，就像谷子地里窜起的一颗高粱，是个女孩就喜欢，荷花也幻想过嫁给铁柱哥做老婆，跟她厮守一辈子。 但那不过是一个幻想而已，铁柱哥已经娶了巧儿，她这辈子都没有机会了。 荷花将身子所有的地方洗干净，然后跳出浴盆穿上了衣服。 扣子还没有系好呢，铁柱娘笑眯眯走了进来，手里拿着她的书包。 铁柱娘说：“荷花，你吃饱了，也喝足了，澡也洗了，现在该回家了，婶子就不留你了。” “啊？”荷花吃了一惊，不知道铁柱娘为啥脸色变得这么快，竟然要赶她走。 “可是婶子，俺回不去啊，爹不让俺进门。” 铁柱娘上去拉住了荷花的手，连拖带拽，把女孩子拉到门口，生生将她推了出去：“你不走不行啊，万一你爹王长水怪俺拐带他闺女，跟俺打官司就不好了，婶子不能留你，你还是走吧。” 铁柱娘说着，抓起荷花的行李就往外送她，跟见到瘟神一样。 荷花羞得无地自容，她不知道铁柱娘为啥这么不好客，刚才还好好的，现在非要赶她走不可。人家下了逐客令，荷花就不得不走，只好抓起行李走出了赵铁柱家的门。 刚刚出门，铁柱娘呯地上了街门，拉好了门闩，脸色都青了。 她男人赵庆华还是蹲在院子里没说话，拿着烟袋锅子吧嗒吧嗒抽烟。 眼看着天色黑透了，荷花不知道该去哪儿，只好一个人在大街上游荡。 天已经黑透了，大街上一个人也没有，远处传来几声狗叫，家家户户亮着灯，传来了饭菜的香气，看着别人家熙熙融融和和美美，荷花的心里就升起一股子惆怅。 远处的山岗芳草萋萋，冷风掠过山岗，发出呼呼啦啦的声音，就像恶鬼的利手，荷花就打了个寒颤。 她又累又饿，靠在了一户农家的墙根底下，怀里抱着包袱，可怜楚楚的样子。 就在这时候，赵铁柱拉着巧儿的手，风尘仆仆回家了。 赵铁柱拉着巧儿整整坐了四个小时的汽车，又翻了三天的山路，这才半夜赶回家。 三天的时间，赵铁柱收获不小，他跟巧儿的关系有了质的飞跃，两个人亲密地就是一对甜美的小夫妻。 进入大山以后，发现四周没人，赵铁柱就把巧儿按倒在路上，狠狠爽了好几次。 两口子不分场合，不分地点，在山路上做，在山洞里做，在树林的茅草地里做，赵铁柱把春术宝典绝技在巧儿的身上尽力施展，把女人带进一个又一个快乐的巅峰。 巧儿的嚎叫声阵彻了整个青石山，满山的群狼都被巧儿的叫声震得四散奔逃。 赵铁柱抱着巧儿的细腰，两个人在狭窄的山道上打滚，翻滚，嘶咬…… 这次回到青石山他是满载而归，不但赚了十几万，而且认识了不少人，都是z市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而且他跟桃花乡的乡长秘书成为了拜把子兄弟，就是那个许秘书。这为赵铁柱以后走出大山，将生意做遍大都市创造了有利的条件。 他人生的愿望马上就要实现了，石榴虽然走了，但赵铁柱得到了巧儿，巧儿一点也不比石榴差。 巧儿是李寡妇跟王长水偷情生的，也算是王长水的闺女。王长水有天下台，赵铁柱顺理成章是他的继承人。 只要老子坐了支书的宝座 ，一定首先为青石山修一条路出来，然后开工厂办企业，将生意做遍全国。 所以赵铁柱巴不得王长水赶紧死，而且快点死，自己好取代他的位置。他恨不得把老丈人一枪挑落马下，也恨不得回家就掐死他。 他们做的非常尽兴，进入大山的第一夜，赵铁柱就抱着巧儿做了三次，巧儿的嗓子都喊哑了。 两个人穿上衣服，提上了裤子。巧儿忽然尖叫了一声，因为他摸到一个毛茸茸的东西。 “啊，铁柱，你快看，这是啥？” 赵铁柱扑上去把巧儿护在了身后，仔细一看，原来巧儿摸到的是一条野狗。 那条野狗不大，非常的小巧，看样子生下来还不足一年，浑身毛茸茸的，那毛色金光发亮，跟狮子一样，非常的好看。 在狗的世界里，它应该是个美男子。 赵铁柱也吓了一跳，不知道半路上为什么会遇到一条野狗，而且这条狗快要死了。 野狗轻轻喘着粗气，眼巴巴看着赵铁柱，眼神里充满了凄楚跟哀鸣，还有无助跟哀求。 第76章相狗行家 第77章声音小点行不行？ 赵铁柱不听赵庆华的劝告，拉着荷花就撞进了门。 赵庆华在后面使劲跺了跺脚，怒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以后有你受的！” 就这样，荷花住进了赵铁柱的家。 赵铁柱把她安排在了西厢房里，西厢房跟赵铁柱和巧儿的卧室紧挨着，中间只有一道墙，是土打墙，如果力气够大的话，一拳头过去，就能打个窟窿。 没办法，那时候日子苦，建筑也比较简陋，只能用土坯垒砌墙头。 晚上荷花睡这边，赵铁柱跟巧儿两口子睡那边。赵铁柱在那边放个屁，荷花在这头都听得清清楚楚。 这一夜荷花睡不着了，她有种寄人篱下的屈辱感。想不到才短短几天的功夫，身边什么都变了。 自己做小姐的事，就像一场铺天盖地的骤风，眨眼的时间传遍了青石山的角角落落。父亲把她赶了出去，娘也不认她了。 但是这些她都能忍受。唯一不能忍受的是，赵铁柱的爹老子骂自己是个伯虎星。 荷花第一次听说伯虎星这个名词， 庆华叔叔说，伯虎星就是女人下面没毛，专门克夫。于是荷花就很害怕。她怕害了铁柱，万一把男人克死咋办？ 于是荷花趁着北屋赵庆华两口子睡着以后，就偷偷拿出一面镜子，用镜子的反射仔细检查自己的身体。 女孩的身段很好，浑身洁白，像一团雪，胳膊像莲藕，像玉笋。小腰很细，用手一掐，她就两截了。 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体跟别的女人有什么样的差别。 可她知道那是女孩子的身体没有发育完全。 她也常常站在大街上听那些结过婚的老娘们谈论男人跟女人的那个地方，女人们都爱攀比，相互攀比谁家的男人家伙更大，谁家的男人最持久。 在学校的时候，几个要好的女同学也偷偷谈论过。荷花总是一闪而过，因为她是姑娘，非常的害羞，没有经历过男人，那些话也不是她应该听到的。 大家都是女人，为啥会不一样呢？ 荷花虽然还是个闺女，可她的心理已经成熟了，她学过生理卫生，知道男人跟女人在一块的，用科学的术语解释就是爱爱。 男人跟女人在一块一定会爱爱，这是社会发展的规律，两口子不爱爱还不好呢，那是不正常。 荷花从前是夜总会的小姐，夜总会的小姐接客以前是要经过调教的。不调教不能接客。 老鸨子梅姐亲自调教过她，那时候听得荷花面红耳赤。 想着自己的身体跟别人的身体不一样，荷花觉得自己是个不完整的女人，这辈子真命苦，她抽抽搭搭哭起来。 这时候，墙那边传来的巧儿跟赵铁柱的嚎叫声。 赵铁柱跟巧儿回到了家，两口子暖炕热铺，更加是如鱼得水。 气的荷花抬脚咚咚咚踢了墙壁三脚，一边踢一边骂：“赵铁柱你个死人头，声音小点行不行？别人还睡不睡了？” 墙壁传来咚地一声闷响，这边就停止了动作。巧儿抱着铁柱，吓得一夜没敢动弹。 赵铁柱拉着巧儿回到家的时候正赶上1986年的年末，大家正准备过年。他为北岗村造成了不可估量的损失， 那一年，猪肉的价格开始飙升，有从前的一块二涨到了两块八。 那一年，鸡蛋的价格也开始飙升，有从前的一块钱涨到了两块一。 那一年，猪肉不长膘了，鸡的产蛋量下降了，家禽的价格也跟着飙升。 都是春术宝典惹的祸，如果不是赵铁柱练了那个什么狗屁宝典，也不会有那么大的劲头，弄得村子里鸡飞狗跳，造成物价飙升。 铁柱感到了不好意思，过年的时候给村子里每家每户送去了二斤猪肉，二斤红糖，算是赔礼道歉。 接下来他迫不及待要进行自己人生的第二个目标了。那就是当村支书。 不当村干部不行了，张家是独门小户，在村里老被人欺负，赵铁柱作为张家的嫡传子孙，不得不出来挑大梁，来保护自己的家人不受伤害。 大自然就是这么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没有尖利的牙齿跟爪子来武装自己，就必然要被更强大的敌人欺负，甚至丢掉性命。 这是自然的发展规律，整个世界就是这么弱肉强食，动物靠牙齿跟爪子来武装自己，人只有靠权力跟金钱来武装自己。赵铁柱深深明白这个道理。 他当村支书还有一个目的，就是干点实事儿出来，让所有的村民发家致富，跟山外的世界融合，冲出青石山，走向全世界。 他是一条压抑在浅滩里的青龙，只等着风云突变的时刻，然后就可以一飞而起，直冲霄汉。 过了腊月20，就是给丈人家送节礼的日子了。 每次过年，各家各户的女婿都会给丈母娘买点好东西送过去，以示孝敬。赵铁柱也不例外。 他买了两瓶好酒，还有几包上好的点心。点心送给了李寡妇，两瓶好酒送给了王长水。 虽然铁柱对王长水不感冒，可他毕竟是巧儿的二叔，看巧儿的面子，还是给他送了进去。 赵铁柱进了王长水的家门，把礼品放在了桌子上，还掏出一叠钞票，足足五百多块，一股脑放在了桌子上。 然后笑眯眯叫了声：“二叔，二婶，我回来了，侄女婿给你们拜年了。” 赵铁柱拐走了石榴，王长水跟红杏本来是一肚子气，可是发现他拉着巧儿回了家，他们的火气就消了一半。 王长水没说话，红杏还是不错的，赶紧说：“哎呀，俺家铁柱真是个好孩子，懂事儿啊。” 王长水拿掉了嘴巴上的烟锅子，在桌子腿上磕了磕。吹干净里面的烟屎，卷起来别在了裤腰里，然后问：“回来了？” “嗯，回来了，二叔，你还好吧？” 王长水说：“回来就好好过日子吧，胆敢欺负巧儿，小心老子扒了你的皮！” 王长水抬脚要出门，赵铁柱对他不感冒，他对赵铁柱也不感冒，两个人之间没话说。 刚要出门，赵铁柱在后面喊了他一声：“二叔，你别走。” 王长水一回头：“还有啥事没？没事滚蛋！” 赵铁柱说：“我有事。” “有话说，有屁放！” 赵铁柱对王长水是深恶而痛绝之，要不是看巧儿的面子，真想一巴掌拍扁他的脑袋。可他现在有求于人家，只能低声下气。 “二叔，我想……当村支书。” “当村支书？” “嗯。” “为啥要当村支书？” 赵铁柱说：“我想进步啊，也想跟你一样，将来给村里人办好事。” 王长水一听心里老大不高兴，总算明白赵铁柱的来意了，我说这小子这么殷勤，又是拿钱，又是送礼，还他妈一口一个二叔叫得怪亲。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赵铁柱平时都不管王长水叫二叔的，还恨不得掐死他。他也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主儿。 王长水一瞪眼：“不行，你当了村支书，把我往哪儿搁？你想我吃屁喝风啊？” 赵铁柱只好满脸带笑：“二叔，我当了支书，那你就是太上皇啊，咱爷俩一起努力，让村里人致富，那不好吗？” 王长水说：“好个毛，别人家富不富管你鸟事儿？把自家的日子过好了就行，黄毛小子乳臭未干，小小年纪就想当支书，你胃口不小，你觉得我会让你当吗？” “为啥不会？我是你侄女婿。” 王长水说：“你是我冤家，还是做你的小中医，挣钱养活你老婆，还有你老不死的爹娘吧，村子里的事儿你别搀和。” 赵铁柱说：“那狗娃哥为啥能当村长？我不能？” 王长水说：“狗娃跟你不一样。” 狗娃确实跟赵铁柱不一样，当初王长水跟狗娃的媳妇素娥嫂偷情，被狗娃按住了屁屁捉奸在床。 第78章绿帽换官帽 狗娃一怒之下打了素娥嫂的屁屁，把女人的屁屁打得万紫千红，而且用老虎钳将女人下面的毛一根根拔了个干净。他还冲进王长水家，把王长水的家里砸了个稀巴烂。 有段时间，狗娃整天站在村口的老槐树底下，叉着腰等着王长水回来，他要跟他拼命。王长水害怕不已，才跑了一次乡政府，让狗娃当了村长。 狗娃哥等于是绿帽换官帽，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短，当上村长以后，果然没有再找王长水的麻烦，而且对王长水的话言听计从。 狗娃说白了就是个“肉头”。 什么是“肉头”呢？乡下人，把老婆跟别的男人睡觉的男人称作“肉头。” 肉头就是头上有绿帽子的男人。 肉头，肉头，村村都有，只见肉头吃饱饭，不见肉头肉死人。 赵铁柱发现王长水对他的话不与理睬，心里不是个滋味，真想抽老丈人一耳瓜子，可他下不去手。 王长水问：“还有事没？” 赵铁柱说：“没了。” 王长水说：“没事就滚蛋吧，家里没给你准备饭。” 赵铁柱说：“喔，那我回家吃。” 赵铁柱那个气呀，老子又是好烟又是好酒，还拿钱，低声下气叫你二叔，你他妈竟然不鸟我，还把老子赶出来，啥屁玩意儿？ 行，你不答应是吧，我不求你，看我怎么把你干倒，坐上你的位置。 赵铁柱气呼呼走了，他决定不再求他，还不如直接去找许秘书，我干哥哥一句话，当个村支书还不是裤子抓小鸡--手到擒来嘛。 看着赵铁柱离开的背影，王长水发出了阴阴的邪笑：“想抢我的位置，做梦去吧。” 红杏不乐意了，说：“他爹，铁柱是咱女婿，这打断骨头连着筋呢，他想当村支书，就让他当呗。” 王长水冲老婆一瞪眼：“你懂个毛？支书这个位置，我誓死不撒手，想让我下台，除非是我死了！” 王长水这人的权利欲是非常大的，他也不敢下台。 从前偷过村里不少的女人，很多男人看到他恨不得一口吞了他。要不是他还在支书的宝座上，脑袋说不定已经被村里的男人给捶成烂柿子了。 他知道自己以后会没有好下场，也会不得好死，但也只能听天由命走一步看一步了。 看到赵铁柱，王长水的心里有点悲伤，觉得自己的命好苦。 村里人的传言没有错，巧儿确实是他的亲闺女，是他跟嫂子李寡妇生的，他是赵铁柱如假包换的老丈人。 其实最痛苦的就是做人家的老丈人。 有人说儿女是父母上辈子的冤家，上辈子欠下了人家的债，人家这辈子才投胎做人，成为你的儿女，你上辈子欠了人家多少，这辈子就要还多少。 在王长水看来，他上辈子真正的冤家不是儿女，而是女婿。 如果跟谁有仇，下辈子就投胎做他女婿，做了他的女婿，可以吃他的，喝他的，拿他的，还要睡了他的闺女，你不睡，他还不乐意。 你说做人家老丈人，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啊？ 赵铁柱在王长水哪儿没有讨到便宜，心里很不是个滋味，只骂老丈人不是个东西。 不就当个破支书嘛。有啥了不起的，死了张屠户，照样不吃带毛的猪。我找干哥哥去，让许秘书帮我。 于是赵铁柱就走出大山，去了一趟桃花乡，寻找许秘书。 正赶上过年，许秘书很忙，他也忙着跟领导送礼，整天陪着领导吃饭，也忙着找小姐陪着领导。 结果上午陪，下午陪，终于陪出了胃下垂，身体再也受不了拉，开始跑肚拉稀。 赵铁柱拍响许秘书家门的时候，许秘书正在厕所里拉屎。 许秘书坐在马桶上，嘴巴里叼着卫生纸，眼向上看，劲儿向下使用，一股污浊之气开始向下游走，气运丹田，双拳紧握：“嗯------嗯----嗯。”马桶里就传出了噼里啪啦的落水声，许秘书的脸上就露出了一股得意之色。 他好像一个冲锋的战士，攻克了敌人碉堡那样，露出了胜利的微笑。 他不但跑肚拉稀，而且还肠干，有时候蹲半天也拉不出来。即便拉出来，也跟新媳妇放屁那样，扣扣索索的一点。 这令许秘书很纳闷，正想着往北岗村打个电话，找赵铁柱过来给诊治一下，这时候房门响了。 许秘书赶紧擦了擦屁屁，提着裤子出去开门，一边走一边问：“谁呀，这么讨厌，拉个屎也不得清净，你说我都为全乡人民尽忠到啥份儿上了。公务员真难啊。” 打开房门，猛地看到赵铁柱，许秘书跟看到救星一样，上去拉住了赵铁柱的手：“哎呀兄弟，你可来了，我正想找你呢。” 赵铁柱跟许秘书很熟，两个人已经是患难的兄弟了，上次如果不是赵铁柱，许秘书就缩阳而死了。 他对赵铁柱的医术佩服的五体投地，要不是自己年纪比赵铁柱大几岁，恨不得管赵铁柱叫哥。 赵铁柱问：“咋了许哥？哪儿不舒服？” 许秘书愁眉苦脸说：“跑肚拉稀啊，而且肠干，都他妈快把直肠拉成盲肠了，家里的卫生纸都不够用，正用我老婆的卫生巾接济呢。” 许秘书咿咿呀呀，跟刚坐月子起来的孕妇似的，哈着腰，一副痛苦的神色。 赵铁柱一屁屁坐在了许秘书家的沙发上，伸出手搭在了他的脉搏上，专心致志摸了摸，一下子皱紧了眉头。 看着赵铁柱一筹莫展的样子，许秘书的心里没底，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真怕铁柱说出他有癌症什么的病症出来。 赵铁柱感觉了一下他的脉搏，然后说：“没事，你要死啊还早着呢，还是活着糟蹋良家妇女吧。” “那我为啥整天拉稀，肚子痛的不行，还肠子干，不会是直肠癌吧？” 赵铁柱说：“你那是阴阳不调，该睡的时候不睡，不该睡的时候乱睡，该吃的时候不吃，不该吃的时候乱吃，而且食物过分油腻，身体的功能产生了紊乱。 我开服药给你，吃了包好，以后少喝酒，少吃肉，多吃蔬菜，香蕉水果，还有多吃黑木耳，一定会好。记得多运动。因为生命在于床上运动。” 赵铁柱的话一句命中了他的要害，许秘书的心里佩服得五体投地，感叹一声：“弟，你不愧是名医，行家伸伸手，就知道有没有，我就是缺少锻炼，食物也太油腻，虽说每天在女人的肚子上运动吧，那也不如出去锻炼。你还是帮我扎两针吧。” 许秘书说着，一下子趴在了沙发上，撅厥着个腚，准备让赵铁柱帮他扎针。他知道赵铁柱的针灸技术很好。 赵铁柱没办法，只好拿出腰里的皮囊，跟劁猪一样，抓出一把银针，刺在了许秘书的后背跟屁屁两边。许秘书就跟一头挨了刀子的猪似的哎呀了一声。 两个人是生死过命的兄弟，无话不谈，赵铁柱一边用银针刺他的屁屁，一边将这次的来意跟他说了。 “哥，我找你有事，是好事。” “有话说有屁放，跟我还客气个什么。” 赵铁柱说：“我想当北岗村的支书，把王长水干下去。” “啥？”许秘书有点微微吃惊：“你想要当村支书？” 赵铁柱说：“是，王长水这人忒他妈不是东西，当支书这么些年，除了跟村里的娘们睡觉，他就没干过别的。 你看我们村，都穷成啥了？我要改变北岗村的现状，拉着村民致富，发展经济，我要有钱，我要开工厂，开名车，住洋房，我要飞黄腾达，成为人上之人。” 赵铁柱说的是肺腑之言，北岗村千百年来都窝在大山里，真的很穷。早些年很多人穿不上裤子，都露着腚。有的人家几口子人合穿一条裤子，谁出门谁穿。 因为穷苦和教育的不发达，村里人都很愚昧，也没啥娱乐活动。每天晚上实在没事干，灯一拉就抱着老婆干那个事儿。 还有的人去偷寡妇，钻女人被窝，也有的女人出门去偷汉子。 所以日子越过越穷，孩子越生越多。 山里的人都想走出大山去，很多人出门打工，一走就再也不回青石山了，走出大山也是北岗村姑娘们的梦想。 姑娘们都想走出大山，嫁给山外人，做城里人的老婆，可是一年又一年，只能撑破圆圆的梦幻。 山里没有路，那条小道非常的险要，一不小心就会滚下去。村里有不少人在走出大山的时候，从悬崖上滚下山谷去了，尸体都没有找到。 有的人掉下去以后，尸体被野狼拖走撕扯得不成样子，惨不忍睹。 青石山是神山，也是风水宝地，漫山遍野都是宝。山上有野生的大枣，李子，核桃，还有很多不知名的山果，这些东西如果拉进城里不少卖钱。还有各种名贵的中草药。可是因为没有路，只能眼睁睁看着烂在山里头。 第79章除了你，俺谁也不嫁 第80章再不滚我喊人了 第81章你娶俺吧 赵铁柱呵呵一笑说：“没有啊，你怎么知道？” 荷花迷惑不解说：“为啥俺嘴巴上有一股烟味？” 看来这小妞不傻，铁柱的脸有点微微发胀，神秘莫测说：“你猜？” 荷花说：“一定是你亲俺。” 铁柱没说话，放开了她起身就要走。荷花忽然抱住了他，猛地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 这突然而来的热吻把赵铁柱给弄蒙了，有点不知道所措。 荷花格格一笑：“铁柱哥，俺喜欢你，你娶俺吧，俺不惜做你的二房，你别嫌弃俺是伯虎星，俺会做饭，会洗衣服，还会叠被窝，俺被窝叠的可好了。” 赵铁柱擦了擦脸，有点茫然若失。亲她一口，应该是哥哥对妹妹的那种喜欢吧，谁说哥哥不能亲妹妹的？ 铁柱说：“别，荷花，还是找个人嫁了吧，哥这就找人给你说亲去。” 荷花说：“俺不，要嫁就嫁你。” 赵铁柱说：“不行，你嫁我，那我不成那啥了吗？哥不能干这禽兽不如的事儿，你在村里看看，相中那家后生，跟哥说一下，哥给你提亲。” 荷花的眼圈湿湿的，欲言又止，很想分辨几句，可还是止住了，只好点点头说：“那随你了。” 她还是不让赵铁柱走，紧紧抱着他的胳膊，将脑袋斜斜靠在男人的胸口上。 赵铁柱想离开，可是又怕荷花难过，他只好坐在那儿不动，跟木头桩子一样。 这么一个美女，就那么趴在自己怀里，碰又不能碰，真他娘的急死人。忒他娘的没天理。 赵铁柱毕生的愿望就是，睡姑娘，当村长，开个大工厂，等有钱以后睡更多的姑娘。再赚更多的钱，再睡更多的姑娘，如此循环周而复始。 但那不过是说说罢了，将天下所有美女全部抱进怀里，是每个男人毕生的梦想。 是个男人都会想这个事儿。行动的就是禽兽，不行动的就是君子。 铁柱目前还是君子，因为他没有想过要把荷花怎么样，他也不忍欺负女孩子。 那个纠结啊，该咋办，必须把她嫁出去，嫁出去以后，成为别人的老婆，对荷花也就不思不想了。 他拿定了注意，铁定要把荷花嫁出去了，怕夜长梦多，也怕自己万一把持不住，把荷花给毁了。 接下来的时间，赵铁柱开始在村里踅摸，为荷花物色对象，谁家的孩子好，那个哥们跟荷花般配。就跟荷花说亲。 赵铁柱第一个找到刘媒婆，让刘媒婆给荷花说亲。 其实刘媒婆早就认识荷花了，荷花是伯虎星的事儿在村里传的沸沸扬扬，没人不知道的。 刘媒婆一听是那个伯虎星，把脑袋摇的像个拨浪鼓似的：“不行，不行，伯虎星克夫，根本没人敢娶，嫁给谁谁死，这不是坑人嘛？” 赵铁柱说：“扯淡，我把你的毛拔光，也说你是伯虎星行不行？下面不长毛跟伯虎星是两回事，再诋毁我妹子，老子就把你下面的毛全部拔光，一根不剩。” 赵铁柱叫刘媒婆嫂子，婶子嫂正该聊，就是说婶子跟侄子，嫂子跟小叔子打情骂俏，是风俗，可以随便胡扯。 像咱俩好吧，一起钻被窝吧，等等等，都是口头禅，这样显得亲热。所以铁柱跟刘媒婆一点也不客气。 他冲刘媒婆晃晃拳头，刘媒婆就不敢言语了。 她知道赵铁柱的脾气，这小子最近脾气见长，而且说一不二，天王老子也不怕。说拔光她的毛，就一定会拔光她的毛。 刘媒婆一缩脖子说：“好人家肯定不行，不如……把孙瘸子的弟弟说给她吧。” 赵铁柱就点点头说：“中，那你去呗。亲事说成，我不会亏待你。” 于是刘媒婆就屁颠屁颠跑进了孙瘸子的家。 孙瘸子是个瘸子，人长得不好看，跟张二蛋一样，小时候脑袋上长疮，后来那疮疤落了，留下一头的赖利。脑袋上稀稀拉拉几根头发，像个白毛冬瓜。 孙瘸子哥儿四个，他是老大，老二叫长栓，老三叫大栓，老四叫拴住。 其实农村就这样，名字都是瞎取的，乡下人迷信，认为歪名字好养活，所以名字越糙越好。 什么小猫子啊，二狗子啊，拴住子啊，狗娃，狗蛋啊，等等等等。 那时候穷，营养跟不上，医疗条件也跟不上，所以孩子大多都夭折。 立了秋，填山沟，说的就是孩子大批夭折的现象，意思是说每年的秋天，因为得病，营养不良，或者饿死的孩子能把山沟填满。 大人们很怕孩子夭折，都给孩子取不好的名字，这样阎王爷看不上，孩子也就长命了。 孙瘸子虽然长得不好看，可三个弟弟不错，长栓矮瘦一点，但是人很精神，也老实可靠。就是脑子笨，扁担倒了不知道是个一字，没上过学。 老三大栓是个木匠，一手绝活，人也长得精瘦，不算太丑。 至于老四拴住，那可不简单，是村里唯一念过高中的人，现在还在上学。人长得很帅，浓眉大眼，相貌端正。 他们父母双亡，哥四个睡一条土炕，因为都已经成年，夜里都憋得慌，家里穷，娶不上媳妇啊。 一看刘媒婆进门，孙瘸子就知道好事上门了，恭恭敬敬把刘媒婆让进了屋子里。 屋子里很乱，臭鞋烂袜子什么都有，臭气熏天，孙瘸子还给刘媒婆冲了一杯茶，那茶叶都臭了，能腌咸菜。 刘媒婆没有喝，屁屁一扭坐在了孙瘸子的土炕上，给孙瘸子拉开了家常，将荷花要出嫁的消息跟孙瘸子说了一遍。 孙瘸子就发愁了，哥四个，四条光棍，女孩子只有一个，夜里陪谁睡觉啊？ 孙瘸子觉得自己是老大，要想好，大让小，他觉得应该把荷花说给二弟长栓。 等几个弟弟都娶媳妇了，自己再另说，长兄为父，孙瘸子还是很有爱心的。 孙瘸子一听是荷花，那脸蛋就笑成了菊花，荷花他见过，村支书的三闺女，那可是美女，样子不次于北岗村任何一个村花。要是能取这么个媳妇，他奶奶的，祖坟上都冒青烟了。 孙瘸子满口答应，说：“可是俺家穷，没彩礼啊。嫂子，你说咋办？” 刘媒婆说：“没事，赵铁柱把荷花当妹子嫁出去，他有钱，嫁妆很多，荷花过门不会受屈。” 孙瘸子一听脑袋点的就像啄米的鸡：“那成，那成，这事就这么办。” 刘媒婆最后告诫他说：“说媒的不管过日子，荷花可是伯虎星。嫁过来克死谁，我可不管。” 孙瘸子那个气啊，心说你个浪娘们放不出啥好屁，咒我兄弟死啊？他根本不相信，觉得那是迷信扯淡。但是脸上不敢表露出来，只好诺诺连声。 就这样，刘媒婆把长栓说给了荷花，日子定在三月初八。赵铁柱听到这个消息以后也很高兴，妹子终于有着落了，自己也放心了。 那个长栓虽然不是很出众，但是有工作，是个煤窑工，不少挣钱。于是赵铁柱就屁颠屁颠赶到山神庙，去跟荷花报喜。 他进了山神庙，大老远就喜滋滋说：“妹子，成了，成了，哥把你嫁出去了。” 荷花一愣，问：“哥，你把俺嫁给了谁？” “孙瘸子的二弟，长栓，那孩子不错，是个煤窑工，不少挣钱。” 荷花一听，两滴泪珠就像断了线的珠子，吧嗒吧嗒滚落下来。女孩子抽泣一声：“哥，你就那么希望妹子嫁出去？俺在你身边不好吗？” 赵铁柱的心里也酸酸的，帮荷花擦了一把眼泪，说：“妹子，那个哥哥不想看着妹子幸福？你有个好归宿，哥替你感到高兴。 你不小了，你爹不管你，以后我就是你亲哥，你放心，哥有钱，要什么样的嫁妆，随你挑，只要你乐意。” 荷花嚎哭一声扑进了赵铁柱的怀里：“哥，俺不嫁，俺不嫁啊，你知道的，俺喜欢你，就喜欢你啊，不能嫁给你，俺就死？你娶俺吧……” 赵铁柱浑身抽搐了一下，他的心里纠结不已。老实说他也喜欢荷花，荷花天真浪漫，稚气诱人，百里挑一的好姑娘啊。 可是一声哥哥叫出来，赵铁柱就感到了责任，他不能看着荷花毁在自己手里。不是他装逼，他真的深陷在石榴跟巧儿感情的漩涡里不能自拔，一个巧儿，一个石榴就已经把他搞得焦头烂额了。 梨花掉下了悬崖，石榴也消失在大都市不知去向。他刚刚跟巧儿的关系恢复正常，两个人的感情还没有经历任何风雨，他不想对不起巧儿。 赵铁柱抱着荷花颤抖的身体，语重心长说：“嫁了吧，嫁了吧，以后我家就是你娘家，受了委屈，哥给你撑腰。” 荷花忽然推开了他，对赵铁柱怒目而视：“你有什么权利让俺嫁？你是谁？你不是俺哥，你是俺上辈子的冤家，我恨你……” 荷花说完就哭着跑了，跑出了山神庙，女孩子一天没有进家门。她想了很久很久，孤独的影子被阳光拖出去老长。 第82章爱之深恨之切 她想离开，可是又舍不得离开，离开以后就再也看不到铁柱哥了。从铁柱把她从小红楼救出来的那天起，她就开始喜欢铁柱，可是又不能嫁给他，难道真的要嫁给一个素不相识的人？ 住进山神庙的这几天，她几乎每天都要向着赵铁柱家的方向眺望。山神庙建在山坡的高处，不远处就是赵铁柱家的院子。可以看到铁柱家的一切。 她看到赵铁柱跟巧儿在快乐地生活。每天赵铁柱从医馆回来，巧儿就会为男人打好洗脸水，帮他拍去一身的尘土，然后递过来擦脸手巾，还帮着男人洗脸。 吃饭的时候，两个人也是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那样子亲密的啊，跟狗皮膏药似的，粘一块撕都撕不开。 吃过饭以后，铁柱就拉着巧儿在院子里赏月，夜深了就钻被窝睡觉，里面的灯光刚熄灭，巧儿迷人的声音就传出窗口。 赵铁柱在里面施展浑身解数，把巧儿弄得大呼小叫。那嚎叫声把满山的鸟雀都惊散了，扑扑楞楞乱飞。 荷花就用手堵住耳朵，尽量不去听，她恨不得把巧儿掐死，自己一头扎进男人的怀里。 爱之深恨之切，因为得不到，所以就嫉妒。 正因为荷花嫉妒巧儿，所以非常恨她，要不是她，赵铁柱也不会这样对自己。 荷花纠结了很久，最后一想算了，自己凭什么跟巧儿争？巧儿有脸蛋，还能跟赵铁柱生儿育女，自己算什么？ 她只是个伯虎星，伯虎星会克死人的，更谈不上生儿育女了？所以荷花又很自卑。还是找个男人，能过日子算了，男人就那么回事，嫁给谁不是嫁啊？ 孙瘸子之所以愿意让巧儿嫁给长栓，是为了尽到一个哥哥的责任，他知道荷花是伯虎星。 伯虎怎么了？晚上钻被窝，抱在怀里照样舒服。 他代表的是父亲的角色，就是为了完成任务，给几个弟弟找到老婆，至于能不能过日子，他才不在乎呢。反正又不是钻自己被窝。 荷花的婚事在紧锣密鼓进行着，孙瘸子家忙碌起来，涂了院墙，布置了新房，屋里屋外也打扫了一翻，就等着三月初八的到来。 这段时间赵铁柱很忙，一边在安排荷花的亲事，一边在为自己的当支书奔波。 他想快一点成为村支书，很多人当支书都是为了升官发财。赵铁柱也不例外。 当支书，可以说了算，在村里想跟那个娘们睡，就跟那个娘们睡，谁敢放个屁？ 他等啊等，盼啊盼，一直等了足足一个多月，许秘书哪儿还是没消息。 于是赵铁柱再次走出了青石山，冲进了许秘书的办公室。 他指着许秘书的鼻子就骂：“你狗日的干什么吃的？连个支书也弄不来，以后别说是我兄弟。你以后再有个杨伟不举，缩阳，马上风什么的，也别来找我，老子没你这样的兄弟。” 赵铁柱一点也不客气，一屁屁坐在了许秘书办公室的沙发上，点着一根烟，翘起了二郎腿。将许秘书骂了个狗血淋头。 许秘书白了他一眼，拉开了抽屉，递给赵铁柱一个红本本，赵铁柱拿起来一看，乐的差点跳起来，竟然是大队支书任命书。 上面是赵铁柱的照片，还打着钢印，照片上的赵铁柱神气活现。原来许秘书已经为他办成了。 许秘书问：“现在满意了吧，要不是老子求爷爷告奶奶，把你夸得像朵花儿一样，你那样子根本不可能做支书。” 赵铁柱兴奋的同时，心里也不服气，心说老子咋了？老子比那些当官的纯洁多了。我凭啥不能做支书？ 赵铁柱赶紧说：“谢谢了，谢谢大哥，要不我请你吃饭吧。” 许秘书说：“算了，老子正忙，下个月小红楼，你请客。” 赵铁柱赶紧说：“好，要那个姑娘，你随便挑。” 许秘书问：“没事了吧？” “没事了。” “没事了滚蛋。” 赵铁柱乐的屁颠屁颠的，他没想到做支书会这么容易，看来还是朝里有人好做官啊。 现在他终于实现了人生的第二大理想，将自己的老丈人王长水一枪挑落马下，取代了他的位置。 把王长水干倒是非常容易的，只要抓住他的小辫子，用来要挟就可以了。 王长水有很多把柄在赵铁柱的手上，那就是王长水跟村里几个娘们偷情的证据。 王长水钻过孙寡妇的被窝，钻过赵寡妇的被窝，钻过巧英婶儿的被窝，也钻过素娥嫂的被窝。 作为村里的支书，利用职务之便跟村里的女人乱搞，强逼良家妇女上炕，任何一条证据拿出来，都够处分的条件，弄他个人仰马翻。只不过赵铁柱碍于梨花，石榴，还有巧儿的面子，下不去手罢了。 赵铁柱把任命书揣在了怀里，摸了又摸，如获至宝，屁颠屁颠回到了北岗村。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两天以后的半夜了，他高高兴兴进了门。 屋子里巧儿已经睡着了，女人睡得很甜，小脸蛋娇红，呼吸也很均匀。 赵铁柱怎么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兴奋，一下子抱住巧儿，在女人的脸上吧唧吧唧吧唧……一连亲了七八口。 巧儿被赵铁柱惊醒了，女人睁开眼，睡眼朦胧问：“大半夜的你干啥？疯了？干嘛亲俺？” 赵铁柱说：“巧儿，我成功了，真的成功了。” 巧儿没听明白，癔症着脸问：“什么成功了？你吃蜜蜂屎了？” 赵铁柱说：“比蜜蜂屎还好，我……做支书了，以后是北岗村的第一把。” 巧儿一听，却切了一声：“俺当啥事儿呢，原来是个破支书啊？那东西不能吃，也不能喝，有个屁用？” 赵铁柱说：“你懂什么？这东西就是钱，花钱也买不来，我整天盼着王长水死，他死了老子就夺走他支书的位置，现在这个愿望实现了，我是村支书，你就是支书夫人，你说美不美？” 赵铁柱可盼着巧儿的二叔王长水死了，从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巧儿一听赵铁柱咒她二叔快点死，不乐意了，小嘴巴一撅：“美个茄子！赵铁柱你缺德不缺德，干嘛非要俺二叔死？” 赵铁柱说：“你二叔就是个败类，人渣，就知道睡娘们，糟蹋了村里多少妇女啊？一点好事也不为村里干，简直是禽兽，早该下台。” 巧儿在赵铁柱的胸口上打了一拳怒道：“你才是败类？你才是禽兽，赵铁柱，不待这样骂俺叔的，怎么说我都是张家的闺女，你是他侄女婿，那有这样骂自己老丈人的？你口下留点德行不行？” 赵铁柱知道自己失言了，于是嘻嘻一笑，猛地抱住了巧儿，又亲了一口，说：“对不起老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骂你二叔是禽兽，那是侮辱了禽兽。巧儿，你帮我个忙行不行？” 巧儿擦了擦脸上的唾沫，问：“帮什么忙？” 赵铁柱说：“明天你回趟娘家，劝劝你二叔，让他主动辞职，把村支书的位置交给我，你看行不行？” “这个……？”巧儿一下子怔住了，她想不到自己男人会有这么大的欲望。 其实巧儿也看不起王长水，觉得二叔不是个东西，老喜欢钻村里寡妇的被窝。有时候巧儿看到村里群众对她鄙夷的眼光，她就觉得浑身不得劲，觉得欠了人家好多。 王长水名声不好，因为这个的缘故，巧儿在村里的名声也不好。很多人开始对她造谣中伤。 有人说巧儿成亲前就不是闺女了，被赵铁柱给睡了。有的人说她在当闺女的时候就偷吃，跟村里谁谁谁睡觉，被谁谁谁给睡了。 还有人说，巧儿本来就是李寡妇跟王长水偷情生的野种。他们恼恨王长水，就恶语中伤巧儿，造她的谣，弄得巧儿在村里很痛苦。 特别是巧儿嫁给赵铁柱以后，被赵铁柱弄得整夜嚎叫，村里的闲言闲语就更多了。都说赵铁柱家伙大，把她弄得死去活来。恨不得赵铁柱一棍子捅死她。 赵铁柱的家伙就是大，这是事实嘛。 巧儿摇摇头说：“不行啊，我二叔当了一辈子支书，支书就是他的命，让他下台，那无疑是杀了他，我不答应。” 看到巧儿不答应，赵铁柱就嬉皮笑脸，跟巧儿说好话：“巧儿，你是俺老婆，我疼你中不？去跟二叔说一下吧，我太想当村支书了，好嘛，好嘛。” 赵铁柱过来晃巧儿的肩膀，巧儿被晃得摆来摆去，几乎被他晃散架。 巧儿哼了一声说：“不行，要说你自己去说，俺可不去挨骂。” 赵铁柱无语了，脑子一转，计上心来，既然不能把媳妇说服，那只好把她睡服。 于是赵铁柱就浑身光光的，进了巧儿的被窝，巧儿往旁边挪了挪，给他腾出了一点地方。 冬天比较冷，两口子都是合钻一条被窝，这样暖和。钻自己老婆的被窝，不犯法的。 巧儿打了个冷战，赵铁柱浑身冰冷，跟冰块一样，特别是两只脚，捂半天也暖不热，她就把赵铁柱抱在怀里，给他捂脚。 第83章不答应，我就不动 赵铁柱的脚趾头在巧儿的肚子上噌啊噌，勾来勾去，噌得巧儿的肚子直痒痒。不大会儿的功夫，巧儿就受不了拉。 哪知道正在爽快的时候，赵铁柱忽然停止了动作，一动不动了。 巧儿难受得不行，就抓他的肩膀，示意他继续，可赵铁柱还是不动弹。 巧儿说：“你干啥呢，快点啊，快点嘛。” 赵铁柱说：“不快……不动，你答应我，明天回娘家，让你二叔辞职，要不然我就不动。……” “啊……？”巧儿有点哭笑不得了，想不到赵铁柱这么坏，竟然用这个事儿来要挟她。 巧儿抓着赵铁柱的两只手，一个劲的苦苦哀求：“好老公，亲老公，快点嘛，求你了，动一下嘛。” 赵铁柱还是咬着牙：“不动，你答应不答应？不答应，我就不动。” “你……坏死了，竟然……要挟人家，你坏死了，坏死了。”巧儿有点迫不及待了。拉着赵铁柱，使劲往自己身上贴。 赵铁柱说：“这还差不多，这才是我的亲老婆，好老婆……” 巧儿气得在赵铁柱的肩膀上使劲的拧：“没见过你这么折磨自己老婆的，你……简直是个坏蛋！” 赵铁柱满意地笑了。 有巧儿回家做工作，王长水多半会下台，即便不下台，自己有天对王长水下手，巧儿也不会再说什么了。铁柱有种成功的满足。 两个人正在那儿忙活呢，忽然不好了。一阵狗叫声从门外传来，赵铁柱就大吃一惊。 他听出那是自己的猎狗金毛的吼叫，金毛在门外把赵铁柱的家门抓的咯吱咯吱响，声音也焦躁不安。 这段时间，铁柱一直安排金毛跟荷花住一块，让它保护荷花的安全。金毛半夜回家挠门，那就证明荷花遇到了危险。 哎呀不好，一定是荷花在被人欺负，赵铁柱机灵灵打了个冷战，一下子从巧儿的身上爬了起来。 巧儿正在兴头上，男人再次停止动作，她有点生气，也有点恼火：“赵铁柱，你干啥去？” 赵铁柱一边穿衣服一边说：“我马上起来去看荷花，金毛的叫声这么哀鸣，一定是荷花有危险。” 巧儿没办法，只好嘱咐他说：“黑灯瞎火的，你小心点。” 赵铁柱顺势摘下了墙壁上的那把铁弓，说了声：“知道了。”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门外。 荷花住在山神庙里，她的危险一直没过去，村里好几双眼睛都盯着这个出水芙蓉般的姑娘。 第一个盯着荷花的就是张二蛋。可是张二蛋上次偷鸡不成蚀把米，被赵铁柱家的狗咬伤了屁屁。 但是这小子贼心不死，不把荷花按倒在被窝里誓不罢休。于是张二蛋又展开了行动。 行动的第一步就是要把赵铁柱家的猎狗给弄死。要不然它还咬老子屁屁。那条狗非常的厉害，个子不大却凶猛异常，这哪里是狗，分明是狮子。 于是张二蛋就心生一计，半夜出发的时候，他拿了一个肉包子，把包子掰开，在里面搀和上了老鼠药。老鼠药的分量很重，足以毒死一头大象，更别提一条狗了。 张二蛋悄悄爬上了荷花屋子的墙头，摒神凝气向里看了看，一眼就瞅准了院子里的金毛。 金毛就像一个尽忠职守的卫兵，在保护着荷花的安全。对于赵铁柱的命令，金毛是言听计从，根本不敢离开。 张二蛋看到了金毛，金毛也看到了他。 金毛的耳朵瞬间就直楞起来，开始瞪着张二蛋运气，桑眼里发出了慎人的呜呜声，它的眼睛也瞬间锐利了十倍。一身的鬃毛骤然炸立，尾巴平平翘起，果真像头狮子。 金毛的眼睛就像两盏锐利的灯泡，在暗夜里发出慎人的光彩，蓝幽幽的。张二蛋的心里就是一凛，真害怕这个东西扑过来，咬断自己的小丁丁。 这原装的零件，咬断没地方接去。张二蛋的小丁丁两次断裂，都是赵铁柱利用春术绝技帮他接上的，这次铁柱知道他欺负荷花，一定不会给他接。 张二蛋小心翼翼，把手里包子冲金毛晃了晃：“嘘………别动，这里有包子，拿去吃吧。” 说完把包子冲金毛扔了过去，包子吧嗒一声掉在了地上，这就叫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只要把金毛毒翻，荷花一定会戳手可得。 荷花，哥哥来了。 张二蛋的心里有股子欲望，他上过村里很多女人的土炕，也见过很多女人羞于启齿的地方，孙寡妇的，李寡妇的，素娥嫂的，巧英婶的……他都见过。 荷花身体的神奇勾起了他迫切的愿望。 肉包子掉在了地上，刚好落在金毛的前面。金毛就像一根离弦的飞箭，嗖得一声扑了过去。 但是猎狗没有下口，它非常的警惕，瞬间竖起了耳朵，用鼻子嗅了嗅，然后晃晃硕大的头颅离开了。 张二蛋那个纳闷啊，为啥这条狗不吃呢？难道这是狗不理？还是赵铁柱家的伙食好？他有点莫名其妙。 他那里知道这里面的诀窍，真正的獒狗只有一个主人，而且只吃一个主人给的食物。赵铁柱救活了金毛，那就是金毛唯一的主人，除了赵铁柱，金毛不会吃任何人给的东西。 张二蛋有点失望，想把那条猎狗给引出来。 他开始冲着金毛挑逗：“狗大哥，你行行好行不行？你出来让我进去，只要我把荷花搞到手，立刻给你介绍一漂亮的母狗，保证迷死你。” 哪知道金毛根本没有搭理他，忽然就发飙了，冲着墙头上的张二蛋用力一吼：“嗷……”一嗓子，顺势就扑。 把张二蛋吓得，一个箭步飞身而起，身体跟长了翅膀一样，噌得跳起来老高，猛地上到了树顶上，真是轻如狸猫快如猿猴。 其实金毛就是吓吓他，没打算真咬。真正的獒狗是不能咬人的，只要金毛敢咬人，赵铁柱一定会用皮鞭狠狠教训它。 张二蛋也纳闷了，不知道自己为啥身子这么灵巧，竟然练成了如此高超的轻功？他抱着一根树干不敢动弹，一股热乎乎的水流顺着裤子冲了下来……竟然吓得尿湿了裤腿子。 金毛在下面怒视着张二蛋，摇着尾巴，冲着他一个劲狂叫，那意思，小子，有本事你下来跟爷爷大战三百回合。 张二蛋觉得三魂七魄都要飞出去了：“再叫？再叫我就把你阉了，让你一辈子不能跟母狗干那个事儿！” 他又是威胁又是恐吓，可金毛根本不听他的，一下跳起来五六尺高，半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冲张二蛋的脚脖子就是一口。 张二蛋哪见过这架势，手一松，“妈呀！”一声，从树上栽倒在围墙的外头。还好那边是一堆干柴，张二蛋的后背先着的地，要不然一定会砸得他骨断筋折。 把张二蛋吓得两腿一颤，爬起来撒丫子就跑，一溜烟的就没影了。从此以后，他再也不敢去爬荷花的墙头了。 猎狗金毛一击成功，将张二蛋赶了出去，它摇了摇尾巴，表现出一股胜利的喜悦。然后晃了晃巨大的头颅，慢慢趴在了荷花的门口处继续守卫。 两个多月的时间，赵铁柱一直在训练金毛，金毛的扑咬技术大有长进，只可惜它的年纪还小，个子也小。 铁柱有把握将它训练成青石山的一代獒王，将来让他维护村子的安全。震慑大山里的狼群。 青石山的野狼太可恨了，有两次竟然半夜袭击北岗村，拖走村里不少牛羊，咬死很多家禽。 村子里的狗不少，可是没有一条狗敢于跟野狼作对的。青石山迫切需要一条獒狗来维护这种平衡。 张二蛋离开以后，又一条人影潜伏了过来。爬上了荷花家的墙头。这条人影比张二蛋高大了很多，也粗壮了很多。 这个人就是王长水，荷花的爹，赵铁柱的名誉老丈人。 王长水将荷花赶出了家门，没多久就后悔了。 别管怎么说，荷花总算是他的亲生闺女，把孩子赶出去也是一时之气，谁让她丢人现眼败坏门风来着？ 他老婆红杏也一直跟他闹，整天哭哭啼啼，心疼地不行，闺女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啊。 于是王长水感到了后悔，想把闺女领回家，可是又舍不下这张老脸。 荷花住进山神庙以后，王长水一直在外面徘徊，心里想着怎么开口把荷花领回去。在这场父女僵持的战争中，他首先沉不住气了。 开口求闺女回家，那等于是自己认输了。 输就输了，我他妈这张老脸能值几个钱？只要荷花能快快乐乐活着，做父母的就会心安理得，虎毒还不食子呢。 第84章别怕，哥在。 于是王长水打算趁着夜深人静，跳进山神庙把闺女领回家。 王长水没有立刻跳墙头过去，他知道荷花的院子里有条狗。赵铁柱的那条狗绝不简单。 他也计算好了，狗可以从院子里跳出来，可是不能从外面跳进去。因为院子里的地势高，院墙外面的地势低。再加上金毛的个子小，还没有发育成熟，只要把它引出来，那就万事大吉了。 临来的时候，王长水牵过来一条漂亮的母狗，拴在了山神庙的院墙外头。他想利用母狗的诱惑，把金毛引出来。 金毛闻到了生人的味道，也闻到了母狗的味道，它就不安稳起来。 金毛是禁不住母狗诱惑的。它也对异性产生了好奇。 猎狗在院子里撒开四蹄，来回的奔跑，它想跳过墙头去，可是又怕违背主人的命令。把金毛急的吱吱乱叫，两只前蹄在地上乱抓，地上扬起尘土一片。 金毛是一条聪明的猎狗，立刻想到了院门，可以从院门窜出去跟那条母狗幽会嘛。 猎狗后退几步，一个箭步冲上了墙头，速度就像一枚冲破枪膛的子弹。瞬间就从院墙的这边跳到了院墙的那边。 王长水一看有机可乘，嘿嘿一笑，就从墙头上跃进了山神庙里面。来到了荷花的窗户跟前。 其实狗叫声早把荷花吵醒了，荷花也感到了不妙。她知道外面有生人，要不然金毛不会这么焦躁。 荷花爬了起来问：“谁呀？” 王长水在外面说：“我，你爹，荷花你开门，跟我回家。” 王长水的口气是命令式的，摆出了一副老子的威严。 荷花知道爹在外面，就穿上了衣服点亮了屋子里的油灯，然后出去给爹开门。 刚刚出门，王长水上去扯住了闺女的袖子，往门外拖她：“死丫头，还翻了你了，不但做了窑姐，还跟人私奔，到家看我怎么收拾你！” 荷花一下子将爹的手甩开了，说：“爹，俺不走，你把俺赶出了家，俺就没家了，这里才是俺的家，” 王长水怒道：“胡闹！我是你爹！马上跟我回家！赵铁柱什么东西，他有什么权利把你嫁出去，我绝不能让你嫁给长栓，他配不上你。” 赵铁柱要把荷花嫁给孙瘸子的二弟长栓，这消息早就传到了王长水的耳朵眼，他好悬气的没有昏死过去。 荷花是我闺女，你赵铁柱算那颗靓葱？我闺女的婚姻啥时候轮到你个外人做主？去你爷爷的。 闺女跟赵铁柱的亲近激起了王长水冲天的愤怒。 梨花的死，还有石榴的离开一股脑冲上了脑海，王长水恨不得把赵铁柱掐死，可惜老子打不过他。 王长水越是让她走，荷花越是不走，女孩子知道，回家以后一定会被爹关禁闭，说不定会跟二姐石榴一样，嫁给一个傻子。那还不如死了好。 荷花说：“俺不走，你不是俺爹，你已经跟俺断绝了父女关系，俺的生死跟你无关！” 王长水发怒了，猛地抬起巴掌，结结实实扇了闺女一记耳光。 荷花抬手捂住脸哇地哭了，怒道：“你……你打我？你凭什么打我？” 王长水怒道：“就凭我是你爹，我生你出来的。死丫头！丢人现眼，回去非打死你不可！” 王长水不由分说，上去把荷花拉起来，再次拖向门口。 就这时候，王长水忽然哎呀叫了一声，感到屁屁上生疼生疼的。 他伸手抹了一把，顿时感到了不妙，因为这时候有一根利箭端端正正插在了他的屁屁上。 抬手一抹，黏糊糊的净是血。把王长水疼得，猛地松开了荷花的手，在院子里跳了三跳。 这根利箭他认识，正是赵铁柱平时射兔子用的。王长水怎么也没有想到，赵铁柱这时候正趴在墙头上，那把铁弓稳稳瞄准了他的屁屁，几乎将他的屁屁一箭射穿。 猎狗金毛窜出院子以后，靠近了那条母狗，它围着母狗转了几圈，发现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 正在垂头丧气的时候，忽然屋里传来的荷花的尖叫，金毛就意识到荷花出事了，在被人欺负。 金毛想跳进院子里去救荷花，可是院墙太高，从里面跳出来容易，外面跳进去就很难。 猎狗知道上当了，遇到了高手，于是一溜烟的跑回家去找赵铁柱。 金毛的嘴巴里发出焦急的吱吱声，狠命的咬住赵铁柱的衣服角往门口拖，告诉他荷花在哪儿有危险。 赵铁柱心里咯噔一下。快速抓下墙壁上的那把铁弓，搭上了一根利箭。拉着金毛就冲向了山神庙。 来到山神庙的外面，赵铁柱没有立刻冲进去，而是飞身上到了墙头上，仔细观察里面的动静。 天色太黑，没有月亮，恍恍惚惚的，铁柱看到两个人影在院子里争执。荷花捂着脸在哇哇大哭，旁边的人跟她拉拉扯扯。 一股怒气从铁柱的心里狂涌而起，他觉得可能是流氓闯进了荷花的院子，要欺负女孩子。 赵铁柱毫不犹豫举起了手里的铁弓，向王长水的屁屁瞄准……嘎嘣一声弓弦嘣响，那根利箭就像子弹一样射了出去，不偏不倚，刚好射中王长水右边的屁屁蛋子。足足入肉四寸多深。 王长水疼得娘啊一声惨叫，跳起来老高，跟屁屁上着了火一样，倒在地上剧烈嚎叫起来。 赵铁柱飞身从墙头上跳进了院子里，扑向了荷花，一下将女孩子揽在了怀里：“荷花，别怕，哥在。” 王长水在地上发出了一声竭斯底里的惨嚎：“赵铁柱，老子日你先人，竟然射老子的屁屁……你有种！” 荷花也傻眼了，惊慌失措抓住了铁柱的脖领子，怒道：“赵铁柱你混蛋！干嘛射俺爹？” “啊？”赵铁柱吃了一惊：“他是你……爹？” 荷花说：“废话，当然是俺爹，难道是你爹？爹----！”荷花扑了过去，上去搀住了王长水的胳膊。 赵铁柱苦笑一声：“射错了，还以为是流氓呢，原来是你爹。” 王长水气的差点吐血，上次赵铁柱用兽夹子打烂了他的屁屁，想不到今天又用弓箭射他。你是我上辈子的冤家啊！ “赵铁柱，你个兔崽子，老子跟你有多大的仇啊？干嘛老跟我过不去，你陪我的……屁屁啊！”王长水一声嚎啕，白眼直翻，差点背过气去。 赵铁柱吓坏了，赶紧上去搀扶他：“对不起，对不起长水叔，我还以为是流氓要欺负荷花呢，不知道是你，不好意思啊。” 赵铁柱拉住了王长水的胳膊，想把他搀扶起来，王长水怒道：“别扶我，滚开！” 赵铁柱只好撒手，王长水站立不稳，又摔倒在地上，这次是屁屁先着地的，刚好撞在箭杆上，噗嗤，箭杆生生又刺进去两寸多深。王长水惨叫一声昏了过去。 荷花怒道：“赵铁柱你干什么？干嘛撒手？” 铁柱无可奈何说：“这不能怪我，你爹让撒手的。” 荷花也有点哭笑不得了，他知道赵铁柱不是故意的，是想保护她的安全，心里感激的同时也很生气。冤家，你到是看准了再射啊？ “你……还不快扶俺爹进去？”荷花气的都无话可说了。 赵铁柱这才恍然大悟，赶紧低下头，拖死猪一样，把王长水拖进了屋子里。放在了炕上，然后给他包扎伤口。 王长水在山神庙里整整嚎叫了一夜，叫的跟杀猪一样，死去活来。直到天明时分，铁柱才找人把他抬回家。 大家呼呼啦啦把他抬起来，抬进了家门，王长水浑身跟血人一样，屁屁上的那支利箭把他折磨得生不如死。 这件事在北岗村引起了轩然大波，谁也想不到赵铁柱的脾气会这么暴躁，老丈人的屁屁也敢射。 王长水的嚎叫声在青石山的上空一直持续了好几天，吵得全村的人都睡不着。 荷花也开始跟赵铁柱闹，晚上赵铁柱赶回山神庙以后，荷花气急了，在赵铁柱的胸口上跟胳膊上使劲的拧，一边拧一边骂：“你个死混蛋！大坏蛋，那是我爹，你怎么下手那么重？你想死啊？” 赵铁柱说：“这不能怪我，黑灯瞎火的，我只看到有个男人在欺负你，就照屁屁给了他一箭，我射的是流氓，不是你爹，谁让你爹半夜爬墙头的？” “你………”荷花无语了，瞪着着赵铁柱练气功。 其实赵铁柱眼神很好，趴在墙头上的时候，就看清欺负荷花的那个人正是王长水。 赵铁柱一直想教训王长水，今天正好是个机会，毫不犹豫给了他一箭，让他有苦说不出。 他怎么也按耐不住激愤的怒火，老丈人怎么了？招k！我要为死去的爷爷报仇，为死去的梨花讨回公道，也要为荷花被赶出家门讨个说法。 谁说老丈人的屁屁摸不得？老虎的屁屁才摸不得。赵铁柱就这脾气，发起火来天王老子也不怕。 荷花说：“你打了俺爹，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第85章咱们走着瞧 第86章立下字据 第87章画圈圈 看着素娥端着早饭进来，他的心就开始紧张了。 不用问，素娥一直在背着他偷人，昨天晚上趁着自己睡着的时候，让赵铁柱钻了被窝。这个死娘们，败坏门风！看我打不死你！ 狗娃怒不可解。顺便抄起了炕头上的鞋底子，对准了素娥嫂的屁屁，咣当就是一下。 素娥以为狗娃熬不住，还想鼓捣，没想到男人会用鞋底子抽她，疼的她：“哎呀……”一声，屁屁上跟着了火一样，火烧火燎的疼。 “狗娃，你咋了？为啥打俺？” “我打你？我他妈的掐死你，你个贱货，败坏门风，偷男人，我让你偷！让你偷！让你偷！” 狗娃不由分说，把素娥按在炕上，自己的脸对准素娥的白屁屁，抡圆了鞋底子，啪啪啪一顿狂揍，把素娥嫂的白屁屁很快就揍成了红屁屁，跟猴子腚一样。 不一会儿红屁屁又变成了紫屁屁，最后彻底变成了黑屁屁。 狗娃不顾女人的嚎叫，把老婆的屁屁抽得万紫千红，一边打一边骂：“咱俩结婚五年，你偷了五年的人，老子的脸面被你给丢尽了，你还让人在屁屁上画圈？ 狗日的赵铁柱，不但弄顶绿帽子给我戴，还让老子输了面子，呀呀！呀呀！呀呀呀呀！我跟你拼了！” 狗娃把老婆暴揍一顿，飞身进了厨房，拎起了那把切菜刀，要跟赵铁柱拼命。 素娥嫂不知道狗娃咋了，又打屁屁又拿刀，跟疯了一样，还要跟人拼命。她死死抱着男人的大腿不松手。 “狗娃俺错啦，真的错啦，俺不该偷人，不该偷人啊，你不在家，人家受不了嘛。” “受不了就偷人？你这样的人才，赵铁柱会看上你？” 在狗娃的心里，铁柱是非常优秀的，一般的女人看不上，像媳妇这样的人，根本入不了赵铁柱的法眼，一定是素娥勾搭人家。 素娥嫂蒙了：“赵铁柱？赵铁柱咋了？俺没找赵铁柱啊？” “没找赵铁柱，你屁屁上的哪个圈是谁画上去的？想不到你真快，穿衣服的功夫就跟赵铁柱上了一次炕。赵铁柱是咋进来的？” 素娥有苦说不出：“圈圈，啥圈圈，俺不知道啊。赵铁柱没来过，俺咋知道？夜儿个，俺就跟你在一块啊。” “你屁屁上的圈圈，就是赵铁柱画的，我昨天跟他打了赌，他说跟你有一腿，今晚还会在你屁屁上画圈，想不到真的画了。” 素娥说：“不可能吧？” 狗娃怒道：“你还跟我狡辩，你自己看看。” 狗娃一边说，一边递过来一面镜子，让素娥自己看。 素娥接过镜子，放在下面照了照，从镜子里她果然看到了自己屁屁上的那个圈圈，非常的圆，跟圆规画上去的一样。素娥吓了一跳。 狗日的赵铁柱，这不坑人吗？这个圈，他是咋弄上去的？ 素娥就赌咒发誓：“狗娃，你相信俺，俺真的没找过赵铁柱，这个圈，俺也不知道他咋弄上去的。俺可以跟你到赵铁柱哪儿去对质。” 狗娃的怒火越来越大：“好，我就跟你找赵铁柱去对质，如果你真的跟他有一腿，我就劈了他！” 狗娃知道自己打不过赵铁柱，赵铁柱什么人物？野狼都不怕，还会怕他？揍他跟揍个小鸡仔一样。 可是为了讨回男人的自尊，狗娃不得不这么做，只好拉着素娥到赵铁柱哪儿去对质。 两人来到赵铁柱的家门口，素娥跳着脚的骂：“狗日的赵铁柱你出来，你为啥在俺屁屁上画圈圈？” 素娥的声音很大，又尖又细，扯嗓子一喊，从大街的这头一直传到大街的那头，很多人站在大街上吃早饭，大家纷纷跑过来看热闹。 巧儿也跑了出来，发现素娥在哪儿骂赵铁柱，巧儿立刻不干了，卷起来袖子，跟素娥对骂：“你才是狗日的，你偷人养汉子。” 乡下骂人就这样，相互揭短，骂人没好口，打人没好手，一点面子也不给。 素娥回敬巧儿说：“你无耻，你半夜叫喊，吵得全村人睡不着。” 巧儿一听就急了，骂道：“叫喊也比偷人养汉强，你是不是被男人的东西弄的爽了？到俺家里找野汉子？要找回家找去。” “赵铁柱在俺屁屁上画圈，这是你男人干的。” 巧儿说：“画圈圈咋了？俺男人就喜欢画圈，为啥光画你，不画别人？” 巧儿当仁不让，素娥气势汹汹，两个女人在大街上对骂，言语不堪入耳，很多人都劝不住。 这时候的赵铁柱在哪儿呢？赵铁柱正坐在自己家的椅子上，他一边喝着茶，一边抽着烟，稳如泰山，就等着狗娃过来赔礼道歉。 狗日的狗娃，我就在你老婆的屁屁上画圈了，你能咋着？老子不但要在你老婆屁屁上画圈圈，惹急了我还画王八呢。看你服不服，老子这村支书是当定了。 门口处吵吵嚷嚷翻了天，赵铁柱在里面听得清清楚楚，可他就是不出去。 赵铁柱爹赵庆华受不了啦，进了赵铁柱的屋子，虎着脸问：“铁柱，巧儿跟素娥在外面吵啥呢？ 赵铁柱说：“我知道，” 赵庆华问：“因为啥？” 赵铁柱弹了一下烟灰说：“因为我半夜在素娥的屁屁上用毛笔画了个圈。” “啊……铁柱，你……真有你的。”赵庆华想笑，可是又不敢笑。 他也知道儿子跟狗娃打赌的事儿，这在村里都传开了。 赵铁柱能够在半夜，人家两口子快活的时候，在人家老婆的屁屁上用毛笔画圈，而且画的那么圆，这是什么身手？赵庆华都对儿子肃然起敬了。 “铁柱，你是咋办到的？” 赵铁柱高深莫测说：“爹，保密。你去把狗娃跟他老婆素娥叫过来，我有话说。” 赵庆华捂着嘴巴出去了，不一会儿的功夫，狗娃跟素娥都进来了。 狗娃垂头丧气，不知道该怎么跟赵铁柱说，别看他刚才气势汹汹，又拿刀子又嚷着要杀人，其实一看到赵铁柱犀利的眼神，立马就蔫了。 “铁柱，我…………”狗娃欲言又止。 赵铁柱说：“现在你相信我的能力了吧，我说在你老婆的屁屁上画圈，就一定会在你老婆屁屁上画圈，而且想啥时候画，就啥时候画，想画大圈画大圈，想画小圈画小圈，村支书我也能干好，你信不信？” 狗娃说：“信了，赵铁柱我信你，你小子有两下子，我服气。” 铁柱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素娥还在旁边狡辩呢：“赵铁柱你不是人，为啥在老娘屁屁上画圈圈？我跟你没有那一腿，你为啥冤枉俺，让狗娃打俺屁屁。把俺屁屁都打肿了，不信你看。” 素娥想把衣服揭开，让铁柱看她的伤势，狗娃哥眼疾手快，一下子拦住了女人。“姑奶奶，你还嫌不够乱啊？咱家的东西凭啥让他赵铁柱看？掏钱了嘛他？” 赵铁柱说：“嚷嚷，你再嚷嚷，你没往高粱地里拽过我？” 素娥就不做声了，一年前，她确实把赵铁柱按倒在了草丛里，但是那次啥也没干成。 狗娃赶紧问：“铁柱，这么说，你跟我老婆之间……没事？” 铁柱说：“本来就没事，我就是想证明，我有能力干好这个支书，我也想狗娃哥助我一臂之力，咱们一起好好干，把村里人的生活搞上去。” 狗娃说：“那成，我以后就听你的，你说怎么干，咱就怎么干。” 狗娃这次老实多了，被赵铁柱给弄得没了脾气。 临走的时候，狗娃还是迷惑不解，问：“铁柱，素娥屁屁上的那个圈，……你是咋弄上去的，画的好圆。” 赵铁柱扑哧一笑：“不告诉你，自己琢磨去吧。” 狗娃到现在为止，关于素娥屁屁上的圈圈问题一直没弄懂，因为昨天他回家，跟素娥紧紧抱了一夜，素娥根本没出过屋子，赵铁柱也没有进来过。除了女人下炕撒过几次尿。 难道赵铁柱会飞檐走壁？还是会隔空取物？赵铁柱真他娘的yin才啊，那个圈圈画的真圆。浑然一体。 第88章荷花出嫁 第89章克夫 他老早就有了男人生理的那种冲动，迫不及待要娶个媳妇，来发泄他的冲动，到现在为止，他还是个处男。 长栓的心里非常激动，也有点慌乱不堪，两只手都在颤抖。他猛烈撕开了荷花的上衣，首先露出的是女人一件红红的肚兜。 荷花回到青石山以后入乡随俗，丢掉了那个如罩，跟村里其他女孩子一样改穿肚兜了。 长栓也知道荷花是个伯虎星，这个在北岗村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他大哥孙瘸子给他传授经验，说伯虎星只不过是个传说，迷信而已。 荷花的身子被男人压得死死的，都喘不过气来了，但是她还是一动不动。任凭长栓胡来。 长栓把荷花抱在怀里，刚刚滚动了没几下，还没有把裤子退下去，一件意外发生了。 忽然，他浑身颤抖了一下，脸蛋几乎涨成紫竹干，整个人都开始哆嗦，浑身的颤抖。 关键时刻，长栓掉链子了。 与此同时，长栓的嘴巴里传来一声竭斯底里的惨叫：“啊……啊----救--”然后白眼一翻，整个人就扑到在了荷花的身上，一动不动了。 荷花一点也不惊慌，虽然她没有跟男人做过，但是她对男女间的那种事非常的了解。 在小红楼的时候，妈妈桑对她进行了细心的调教。 男人的第一次大多这样，要反复尝试几次，才能将一个闺女变成女人，大多第一次找不准地方。 或者找准地方进不去就缴枪了。 荷花有点哭笑不得，还是一动不动，她在等着男人爬起来。 可是等啊等，三分钟过去了，五分钟的过去了，男人还是一动不动。 最让她他感到奇怪的是，长栓的身体竟然慢慢凉透了，四肢也开始变得僵硬。 荷花吓了一跳，抬手在男人的鼻子底下探了探，这一探不要紧，吓得浑身机灵灵打了个冷战。她发现男人已经停止了呼吸，心跳也停止了，尸体已经完全凉透。 一股阴风从后背潮起，猛地袭击上了头顶，荷花的脑海里就劈过一道闪电。她知道长栓已经死了。 她竭力把男人的身体从身上翻下来，嘴巴里发出了一声竭斯底里的惨嚎：“啊------救命啊------” 荷花的一声惨嚎阵彻长空，穿过窗户，在大街上飘出去老远。 很多人觉得新媳妇第一次惨叫纯属正常，因为是闺女嘛，第一次被人破身疼痛，当然要惨叫了，不惨叫就不是闺女了。 大家还以为长栓太勇猛，把荷花从姑娘变成了媳妇呢。 可是在长栓窗户外听房的几个小青年感到了不妙，因为荷花的惨叫不像是疼痛，应该是恐惧。 在乡下听房是风俗，新媳妇第一夜大多会有人听房，而且三天之内不分老少。 所以不管是小叔子，大伯子，还有爷爷辈的，都喜欢听房。听听新娘跟新郎第一夜是怎么鼓捣的。孙瘸子也扎在人堆里，竖着耳朵听得正欢。 荷花一声惨叫，抓起衣服披头散发跑出了洞房，刚出门就跟听房的大伯子撞了个满怀，荷花的脸色都变了。 “死了，死人了，死人了，长栓……死了。” “你说啥？”孙瘸子听了个莫名其妙。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荷花赶紧把衣服披在了身上，就怕外面的人看到占了便宜。 其实黑灯瞎火的，外面没灯光，那些人瞪圆了双眼，也没有看到什么，只看到白乎乎一团肉。还没有明咋回事，荷花就把衣服穿了起来。 孙瘸子感觉到了不妙，不知道荷花为啥说弟弟死了。 他拄着拐杖，一颠一颠的冲进了屋子，摸着火柴，点亮了屋子里的煤油灯，向床上只看了一眼，就吓得蹬蹬蹬后退几步，差点一屁屁坐地上。 他看到弟弟长栓就那么直挺挺躺在炕上，好像一具僵尸，裤子还没有退下来。男人的眼睛睁得很大，但是却泛起了鱼肚白色。 那是一双只有死人才有的眼神，这眼神孙瘸子见过，当初爹跟娘死的时候，都是这个眼神。 孙瘸子大叫一声：“俺的弟呀--”就扑了过去，抱着长栓的尸体嚎啕大哭。 可是弟弟已经死了，尸体都完全凉透，根本活不过来了。 窗外的人同样意识到不妙，大家一起冲进了屋子，进屋子以后看到长栓惨死的样子，全都一个个呆若木鸡。 孙瘸子嚎叫一声：“医生，快叫医生！赵铁柱，赵铁柱在哪儿，快去叫赵铁柱----” 他的声音有点沙哑，也有点焦急，几乎是吼叫了。 有腿脚快的，赶紧冲出了孙瘸子的家，到赵铁柱家去拍门。 赵铁柱跟巧儿劳累了一天，累的半死不活，刚刚吃过饭就拉着巧儿钻进了被窝，不三不四的事儿两口子也懒得干了。 还没有闭上眼呢，就听到外面有人拍门，棒棒棒，棒棒：“铁柱哥，铁柱哥在家吗，救命，救命啊！！” 赵铁柱听出是孙瘸子的三弟大栓的声音，非常的焦急。 赵铁柱打了个冷战，立刻意识到不好，孙家出事了，荷花会不会有危险？ 赵铁柱裤子都没穿，只穿一条花裤衩，趿拉上鞋片子冲出去开门，门打开，外面的大栓气喘吁吁，一下子抓住了赵铁柱的手：“铁柱哥，救命啊，救命！” “咋了，长栓，别急，有话慢慢说。” “俺二哥，二哥死了，你快救救他。” 赵铁柱吓得同样被闪电劈中，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人都说荷花是伯虎星，生来就克夫，谁娶她谁死，可也不能这么快吧，新婚夜还没过一半呢。 赵铁柱顾不得多想，赶紧抓起桌子上的医药箱，跟着大栓的身影急急忙忙往孙瘸子家跑。 刚刚进门，荷花一头就扑了过来，猛地扎进了赵铁柱的怀里：“哥，哥……长栓死了，不怪俺，不怪俺啊。” 女孩子瑟瑟发抖，全身冰凉，披头散发，吓得魂不附体。 荷花没见过死人，一想到长栓死在了她的身上，临死前还抱着她，那种惊惧就呼呼向上冒，她害怕长栓的鬼魂半夜来找她。 赵铁柱赶紧安慰荷花：“妹，别怕，哥在，哥在呢，不怕，不怕，我去看看长栓。” 荷花拉着赵铁柱的手，好像怕他飞了似的，跟着赵铁柱冲进了洞房。 赵铁柱把医药箱放在桌子上，然后翻开长栓的眼皮看了看，眼珠子已经散光了，他又在男人的胸口上摸了摸。最后抓住了他的手腕，仔细感觉了一下。 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摇摇头说：“长栓死了，精尽人亡，孙瘸子，你节哀，节哀吧。” “啊？”孙瘸子大叫一声，向后一倒，扑通摔在了地上，晕厥了过去。 赵铁柱说的没错，长栓的确是死了，男人应该是脱阳而死。 一年前，赵铁柱的老婆巧儿，在村头的打麦场代替二姐石榴钻进了赵铁柱的被窝，赵铁柱把巧儿当做石榴鼓捣了半夜。巧儿就是因为脱阴而晕死了过去。 还好赵铁柱是有名的小医师，利用梅花金针绝技把巧儿给救活了。换上是别人，巧儿就醒不过来了。 如果抢救及时，或者赵铁柱在身边，还可以救活，但是因为旁边没人，休克的时间太长，大脑严重缺氧，心脏停止了跳动。 荷花又没有经验，长栓就那么慢慢凉透了。 赵铁柱哭笑不得了，这小子，真没福气，忒他娘的耐不住性子。 孙瘸子昏死了过去，眼睁睁看着弟弟死在了洞房里，他根本无法承受。 死人没法救，只有先救活人，赵铁柱赶紧蹲下身，一只手掐住了孙瘸子的人中大穴，一只手捏住了他的虎口，不一会儿的功夫孙瘸子就醒了过来。 醒过来的第一句就说：“伯虎星！荷花是个伯虎星，是她，是她克死俺弟的，让她走，快让她走！！” 孙瘸子哥四个，他是老大，老二长栓，老三大栓，老四拴住。 爹娘死得早，四兄弟情同手足相依为命。孙瘸子担任了父母和哥哥的双重角色，含辛茹苦把三个弟弟养大，真的不容易。 第90章扫把星 第91章石女 赵铁柱说“所谓的石女就是下面没有入口的女人，或者是那个地方非常奇窄。” “啊？”听到铁柱这么说，荷花同样大吃一惊：“那会……怎么样？” 赵铁柱叹口气：“传说，石女是不能跟男人进行房事的，而白虎星生来就是克夫命，只要是跟你上过炕的男人，全部会被你给克死，无一幸免。” 荷花吓得倒吸一口冷气，浑身哆嗦了一下。 赵铁柱绝对不是吓唬她，春术秘要里面有记载，石女的确存在，但是千年难得一见。 所谓的石女就是女人的那个地方重门叠户，引道奇窄，或者就是那个地方天生没有入口，不要说男人，大罗神仙也不行。 据传，唐朝的时候武则天身边的侍女上官婉儿就是一名石女，一辈子没有沾过男人的身。直到她死去的那一天埋进棺材里，仍然是个闺女。 假石女可以通过手术校正，将女人的入口处扩大，从而达到男人那东西进入的目的，将种子拨进去，就可以生儿育女了。 赵铁柱一下子皱紧了眉头，他发现荷花竟然是个真石女，天生的，不要说男人，大罗神仙也进不去。 至于里面的子宫跟卵巢是不是发育良好，铁柱根本看不到。这个必须要到大医院，进一步用先进仪器检查才可以。 八十年代中期，医学还不是很发达，很多大医院都没有先进的仪器，b超都很少见。 要想看清楚荷花身体里面的状况，必须要经过透视，而这种仪器，听说只有北京上海那些大城市才有。 铁柱是小中医，如果眼前的人不是荷花，而是个漠不关心的女人，这种手术他就冒险做了。 就是用金针刺穴麻醉，然后用二十多根金针封住女人那里四周的血管，拿出手术刀，生生帮着女人开一个孔出来。 这样是非常冒险的，万一打开那个孔，里面别有洞天，那手术就算成功了。如果打开以后，里面什么都没有，难免会造成大出血。 他没有十足的把握帮着荷花完成手术，深深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荷花一听铁柱这么说，嘴巴一咧哇的哭出了声：“铁柱哥哥，那该咋办？你的意思是……俺是个不正常的女人？” 铁柱点点头说：“是，你是个非常不正常的女人，这辈子注定孤独终老……” 铁柱的话就像一把尖利的钢刀，深深的刺进了荷花的心里，让她感到大祸临头。 她害怕极了，也慌乱极了，上去拉住了铁柱的胳膊苦苦的哀求：“铁柱哥，咋办，咋办啊？” 赵铁柱无可奈何摇摇头：“没办法，你先穿衣服吧。” 荷花说：“那怎么行，铁柱哥，你一定要救救俺，救救俺啊，俺不想一个女人过一辈子，俺要找男人，俺要幸福，跟其他女人一样啊。” 荷花由抽泣竟然变成了嚎啕大哭，抓着铁柱的袖子不松手。 赵铁柱非常的为难，因为石女跟伯虎星的介绍，他只是在春术宝典里面看到过，从没有见过，今天是第一次遇到了真人版权。 赵铁柱说：“你别急，我想办法，等哥有时间，我领你去一次大医院，咱们好好检查一下，” “这个手术你不能做吗？你可是有名的小神医啊。” 赵铁柱说：“我是神医，可我不是神仙，没有把握的事儿也不能做。” 荷花都有点迫不及待了，说：“哥，你帮俺做呗，成不成的，俺都不赖你，死了俺也不在乎，这样活着真没意思。俺想做女人，做个正常的女人。俺要为你生儿子，做饭，暖被窝……” 赵铁柱心里一颤，犹豫了一下。 他慢慢把女孩的裤子提了上去。开始呼呼啦啦收拾东西，一边收拾一边说：“这事儿急不得，要慢慢来。我在城里认识很多医生，会有办法的。” 荷花问：“哥，那俺现在咋办？” 赵铁柱说：“你等着，遇到好人家，哥再把你嫁出去。” 荷花说：“俺不嫁，这次死也不嫁，要嫁也是嫁给你，俺不相信自己会克死人，更不会克死你。” 赵铁柱说：“我知道，你是我的好妹子，当然不相信你是伯虎星，我不会看着你孤独一生的。” 赵铁柱背起医药箱就要走，荷花站起来，突然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腰，脸蛋一下贴在了男人的后背上。 女孩子泪如雨下，泪水打湿了赵铁柱后背的衣裳。紧紧把他纳在怀里，好像怕他飞了一样，声音哽咽着说：“哥，俺不嫁人，嫁人也给不了男人什么，岂不是坑人家？哥，你教俺，教俺该咋办？” 赵铁柱也犹豫了，是啊，嫁人了又能怎么样？荷花是石女，又是伯虎星。一个不能让男人生理满足的女人谁肯娶呀？ 荷花一听就激动起来，抱着赵铁柱的后腰说：“哥，那你教会俺吧，现在就教会，俺想让男人满意，今晚你就别走了。” “啊？”赵铁柱真有点哭笑不得了，他后悔自己跟荷花说出了宝典绝技里面的招式。 娘的，老子没事说什么冰火两重天，这不是挑唆女孩子犯罪吗？ 赵铁柱还没有明白咋回事呢，荷花一下子就翻过了他的身子，一张嘴巴亲向了男人的脸，双手也开始撕扯他的衣服。 一边撕扯一边喃喃自语：“哥，你教俺宝典绝技吧，俺要学，学习冰火两重天……” 赵铁柱的双腿跟被钉子钉住一样，想走，却怎么也迈不开，荷花抱住他就滚到在土炕上。 女人一下撕扯了他的皮带，伸手探进了男人的衣服里，把赵铁柱吓得机灵灵打了个冷战，赶紧把裤子提了起来，一个劲的躲闪：“妹子，别，你别呀，不是这样学的，你放手，放手，你弄疼我了。” 赵铁柱一咕噜爬了起来，快速系好了裤腰带，紧紧护着自己的那个地方。 荷花愕然了，迷惑不解盯着赵铁柱的脸：“你不是说教人家嘛？怎么反悔了？” 赵铁柱说：“不是我反悔了，冰火两重天不是这样练的，你还没经验，会把男人弄伤的。” “那要怎么练。” 赵铁柱说：“你坐好，别乱动，也别用色迷迷的眼光看着我，我教你。” 荷花一听乖乖地坐在了炕沿上，听着赵铁柱跟她娓娓道来。 赵铁柱终于开始传授荷花春术绝技了。他没有私心的，完全是为了荷花以后的幸福，尽到一个干哥哥的责任。 他有权利让荷花幸福，因为他看着荷花可怜，看到荷花也让他想起了离家出走的石榴。还有死去的梨花。 他希望看着荷花找个好男人，过上好日子，生儿育女，那自己也就眼不见心不烦了。免得每次看到荷花以后冲动的不行。老是想做禽兽。 女人的那个地方有缺陷，只能忍痛将祖传的绝技教会她。教她怎么伺候男人。 宝典绝技是古典奇书，其中里面专门就有教会女人用嘴巴给男人口角的招式，冰火两重天就是最棒的一招。 第92章再次出嫁 但是这种口技非常难以训练，女人在练习的时候，先要练习嘴巴的温度。就是要经历高温和低温的双重考验。要不干吗叫冰火两重天？ 高温考验，就是吃滚烫的食物，什么热汤饺啊，刚从油锅里捞出来的炸油条啊，喝滚烫的开水啊，等等等。 等到口腔能够适应八十度以上的高温而面不改色的时候，第一步就成功了。 接下来是第二步，那就是低温考验，让嘴巴适应零下几十度的低温，而不会导致口腔跟舌头的灵活度。 这个好办一点，找块冰含在嘴巴里就可以了，多吃冰棒。 赵铁柱知道城里人有种家电，叫做冰箱，夏天也会弄出冰块来。于是赵铁柱再次进城的时候，就买了一台回来，废了九牛二虎的力气，背进了大山里，专门送给荷花练习冰火两重天。 荷花是伯虎星的传闻越传越远，不单单是北岗村的人知道，附近几个村子的人都知道了，就是整个桃花乡的人也知道了。 没有那个男人敢以身冒险，娶一个伯虎星回家，他们全都避而远之。 所以赵铁柱帮着荷花物色了很多男人，都没有成功。 他不相信荷花是伯虎星，迷信的事儿都是扯淡。 终于，赵铁柱在梨花沟帮着荷花找到了合适的，是个年轻的后生。刚刚成熟不久，在村里小学做教书匠。跟荷花的年纪相仿，还不到20岁。 小书匠的年纪不大，至于他的名字，完全在赵铁柱的心里没有留下任何印象，就是后来荷花也忘记了。他只不过是两个人命运中的匆匆过客。 教书匠家里很穷，高中毕业以后没有上学，而是在村里做起了民办老师。家里只有一个老娘。 小书匠见过世面，受过高等教育，他相信科学，同样不相信白虎克人这一说，觉得都是在放屁扯淡。 他主动找到了赵铁柱，说愿意娶荷花做媳妇。 赵铁柱看到小书匠一表人才眉清目秀，立刻兴奋起来，当场答应了他的要求。 赵铁柱的心里充满了感激，说：“兄弟，我妹妹就交给你了，别欺负她，她是个苦命人，放心，我也不会亏了你，想要什么嫁妆，你只管开口，我赵铁柱绝不皱一下眉头。” 小书匠憨厚一笑：“铁柱哥，俺知道你的为人，你在青石山五个村子的口碑极好，是个大好人。 可俺娶荷花不是为了你的钱，俺是真心喜欢她，她美丽，善良，勤劳，是个难得的好女孩，俺想跟她过一辈子。” 赵铁柱惊讶地瞪大了眼，他被小书匠的诚实跟善良打动了，激动的情绪无法言表，他就用力拍了拍小书匠的肩膀。眼泪差点掉下来。 荷花能找到这样一个好男人，也算是不枉此生，铁柱放心了很多。 成亲的日子定在六月十六，小书匠回家筹备婚事去了，赵铁柱就屁颠屁颠到山神庙给荷花报信。 他进门就喊：“荷花，荷花，哥办成了，给你找到好男人了，他是个小书匠，人很不错。” 铁柱高高兴兴进门，却迎来一脑袋冷水，荷花没有因为赵铁柱为她找到男人而感到过度的兴奋，美丽的俏脸上反而多了几许惆怅。 荷花说：“铁柱哥，你就那么着急忙活要把俺嫁出去？” 铁柱说：“是啊，你幸福了，我就很高兴。” 荷花说：“俺不幸福，你知道的，俺不喜欢别的男人，俺喜欢……你。” 赵铁柱就呆在那里不动了，说：“妹子，你别死心眼了，咱俩不可能了，还是找个男人嫁了吧，好好过日子，嫁妆给你准备好了，日子定在这个月的十六。” 荷花抽泣一声：“日子都定了，你还跟俺说个啥？你说咋着就咋着吧。俺听你的。” 就这样，赵铁柱第二次把荷花给嫁了出去。 六月十六这天，小书匠高高兴兴把荷花接走了。荷花这次没有坐花轿，而是骑在骡子上，被小书匠牵着走了。那头骡子的脑袋上挂着大红花，送亲的人七手八脚抬走了嫁妆。时间是半夜，不是在白天。 北岗村有个风俗，寡妇出嫁是不能见阳光的，必须要在夜里，跟做贼一样，要不然会祸延子孙。荷花嫁过，虽然只有一天，跟长栓只过了一夜，那也是寡妇。 小书匠不在乎这个，可是她娘信这个。小书匠是个孝子，就听娘的话，半夜过来接走了荷花。小书匠瞒着娘，不让娘知道荷花是个伯虎星。 送走了荷花，赵铁柱的心里就像一湖平静的秋水，这是一种无愧于妹妹的心理报偿，他做到了一个哥哥应该尽到的一切。 他传授了荷花春术宝典绝技，教会她怎么伺候男人，他不知道这样做的初衷是什么，或许是对荷花的怜悯，或许就是那种依依不舍的眷恋，或许也是一种无奈。 看着荷花跟小书匠远去的身影，赵铁柱的心里酸酸的，很不是个滋味，追着荷花的身影走出去老远。 荷花也是一步一回头，看着赵铁柱默默流泪。最后女人终于放下了花盖头。 荷花就那么进了小书匠的家门，小书匠的家里很穷，屋顶上很破旧，是土坯房，房顶上的茅草都脱落了。 院子里已经打扫干净，没有院墙，唯一值钱的东西就是院子角的那顶鸡窝了，里面有几只下蛋的母鸡。 屋子里挂上了红色的布幔子，炕上的被子却是新的，是小书匠的娘一针一线赶出来的。 荷花被人搀扶着拜了天地，拉近了洞房，闹房的人稀稀拉拉，最后彻底走光了。 荷花跟上次出嫁那样，没有引起过度的兴奋，还是那么木呐呐坐在炕沿上。 她的心里缀缀不已，不知道这次小书匠会不会被自己给克死，她担心男人跟长栓一样，新婚夜会趴在她的肚子上死过去。上次的成亲在她的心里留下了永远也抹不去的阴影。 小书匠终于进门了，揭开了女人的红盖头，一张俏脸就展现在眼前。 荷花第一次见到小书匠，赵铁柱的眼光不错，他文质彬彬，浓眉大眼，一张俊脸，是个白面书生，一脸的稚气。人果然不错，有点像赵铁柱。 荷花的心里就是一阵酸楚，有感激，也有伤心。铁柱哥为她付出的太多了，不单单是哥哥对妹妹的付出。 她也知道赵铁柱对她有意思，可是赵铁柱必须把她嫁出去，因为她会影响到铁柱跟巧儿的生活。 赵铁柱一直在逃避她。所以荷花就任凭赵铁柱安排一切，跟小书匠定亲，荷花看都没看小书匠一眼。 荷花问：“你为啥要娶俺，俺是伯虎星，俺哥跟你说了没？” 小书匠淡淡说：“俺知道你是伯虎星，可是俺不信，也不怕，俺娶你的目的有两个。第一，俺是真的喜欢你，你哪儿都好，人俊，心眼也好。 第二，是为了俺娘，娘盼着抱孙子，可俺家里穷，娶不起媳妇，俺知道你不能生养，只要能娶个媳妇哄娘开心，娘就高兴。俺不会亏待你的，保证一辈子对你好。” 荷花的心里就是一热，深深感激铁柱哥为她找了这样一个好男人，善良，孝顺，人还长得不赖。 既然不能嫁给铁柱哥，那嫁给谁不是嫁啊？是个男人就行，晚上被窝一钻，灯一吹，什么男人不男人，就是一头猪也分不出公母。 小书匠就坐下，拉住了荷花的手，荷花就觉得温温暖暖一只手，顺着她的手腕摸。他拉一拉，她挪一挪，心里发烧似火灼。俺滴娘啊，心里咋像个兔子窝。 小书匠同样是个童子鸡，他没有经历过女人。男人动作的生疏跟笨拙出卖了他。 因为事先知道荷花是个伯虎星，所以小书匠没打算碰她，就是想伸手摸一摸。 荷花却移开了他的手，问：“你真的不嫌弃俺是伯虎星？” “不嫌弃。我都用事实证明了，你知道的。” “俺不能生养，你也不在乎？” “不在乎。有我，有你，就咱俩过，过一辈子。” 第93章真的会克死人 “那你知道结婚意味着什么吗？” “知道，就是俩人一条炕上睡觉，一个被窝取暖。” “接下来呢？”荷花故意逗他。 “接下来？？接下来就相互抱着睡觉呗” “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就是一块睡觉嘛。” “那怎么睡，你知道吗？”下奥红有点想笑。 小书匠摇摇头：“不知道，俺又没跟女人睡过。” 荷花明白了，这小书匠原来还是个雏儿，他不懂男人跟女人之间的那种事儿，也没有被人调教过，他的心里纯洁得就像一张白纸。他的生理已经日渐发育成熟，可心里还非常的幼稚。 虽然荷花已经学会了春术宝典绝技，可是这种事必须要男人主动，女孩子是不能首先张口的。她就叹口气说：“没事了，睡吧。” 小书匠就脱光衣服，扑倒在炕上，呼哧呼哧睡着了，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荷花却睡不着了，她的心里一直记挂着赵铁柱，要是旁边躺的是铁柱哥，那该多好啊？ 铁柱哥一定能把俺的病治好，那俺以后就是个正常的女人了。 赵铁柱的笑脸在荷花的眼前闪啊闪。她觉得眼皮发沉，没有解衣服，就那么靠在被子上迷糊了过去。 荷花跟小书匠的日子没有长久，因为三天以后，小书匠在赶往学校的路途中，从断天涯的悬崖上摔了下去，摔的粉身碎骨。浑身的好骨头没剩下几根。 山里没有路，只有一条羊肠小道，小道这边是高高的山壁，那边是万丈悬崖。 老天刚刚下过一场小雨，道路很泥泞，小书匠一个没留神出溜了下去。 当被人发现的时候，他浑身泥泞，脑袋被石棱子划得稀巴烂，有几只野狼围着他的尸体正在啃咬。 大家七手八脚把小书匠的尸体抬回了家，当荷花看到小书匠的第一眼，嚎叫一声就吓得昏死了过去。 小书匠的娘也嚎叫一声：“俺的儿啊--”白眼一翻，昏死了过去。 第二天的下午，小书匠的尸体就被埋掉了，埋进了青石山的山坡上。 小书匠的娘在儿子的坟头上哭的死去活来，冷风吹乱了她一头斑驳的白发。 荷花也身穿孝衣，哭的爬不起来。小书匠从跟她成亲，到装进那口薄棺，埋进泥土里，前后加起来还不到三天的时间。而且男人从没有碰过她。 接连两条人命惨死，都是跟荷花成亲以后不久，荷花是伯虎星的谣言传的更是神乎其神。 这更加证明了伯虎星克夫的事实，这谣言传的沸沸扬扬，最后终于传到了小书匠娘的耳朵里。 小书匠的娘还不相信，为了证实这个消息，她气哼哼跑进了家里，抓起一把剪刀就把荷花按倒了。 荷花吓了一跳，赶紧问：“娘，咋了，你干啥？” 老太太不由分说，将儿媳妇按倒，不顾她的高声尖叫，咯吱咯吱撕裂了女人的衣服。 老太太睁眼一看，果然跟村里传说的一样，荷花的那里光溜溜的一片，她就是个伯虎星。 老太太一屁屁跌坐在地上傻了眼。剧烈嚎啕起来：“俺滴天儿啊------俺滴地儿啊--这日子没法过了，儿媳妇是个伯虎星啊--要了俺儿子的命啊----啊呵呵呵呵呵……” 第五天的早上，老太太就收拾了荷花的行李，连同她的嫁妆，一股脑的找人抬进了北岗村，把荷花送还给了赵铁柱。 荷花看到赵铁柱的第一眼，嚎哭一声又扑了过来：“哥，俺的命好苦啊，这次打死俺也不嫁了。呜呜呜呜……” 赵铁柱的心里不是个滋味啊，这他娘的叫什么事儿，难道伯虎星真的会克死人，这不天方夜谭嘛，净是扯淡。可事实就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 他拍着荷花的肩膀安慰她：“好，咱不嫁了，以后你就住在山神庙，哥来养你。” 就这样，荷花又一次回到了北岗村的那个山神庙。 荷花是伯虎星的事儿一直萦绕在赵铁柱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他爹赵庆华这次再也忍不住了，气冲冲走进铁柱的屋子，冲着儿子吹胡子瞪眼，竭力要把荷花赶走，不让她留在儿子的身边。 赵铁柱坚决不同意，跟爹据理力争。：“爹，你死了这条心吧，荷花是我妹，我就要照顾她一辈子，再不行我就把她娶了。” 赵庆华的胡子翘起来老高，怒道：“你敢？你敢娶这个伯虎星，老子就打断你的腿，他不但会克死你，也会克死你爹，你娘，你媳妇，还有你儿子，就是整个北岗村的人也会跟着遭殃。你这是逆天。” 赵铁柱说：“我就是要逆天，我要跟天斗，就算她真的是伯虎星，我也要照顾她一辈子。我说得出做得到。” 赵庆华气的都要昏过去了，赵铁柱还是坚持他的意见。 最后赵铁柱急了，拉着巧儿离开了家，搬进了村里距离山神庙更近的一户空房子里去住，不跟爹老子照面，反而跟荷花做起了邻居。半夜的时候，就让猎狗金毛去跟荷花作伴。 那年的夏季庄稼收割以后，村里分了地，赵铁柱把荷花的责任田跟王长水分开了，让她单独耕种，荷花的生活就这样彻底的安静了下来。 就在荷花接连克死两个男人的同时，巧儿也陷入了纠结。 巧儿非常害怕荷花，怕荷花把赵铁柱给克死。 赵铁柱跟荷花走的很近，关系也非常暧昧，不单单是妹妹跟哥哥那么简单。 女人的神经都是很敏感的，巧儿就开始吃醋了。她觉得赵铁柱已经跟荷花那个啥了。 晚上，巧儿钻进了赵铁柱的被窝，抱着男人的身子，问：“铁柱，你是不是喜欢荷花？” 赵铁柱不知道巧儿为啥要这样问，说：“扯淡，那是你妹子，也是我妹子，我怎么会喜欢她？” 巧儿接着问：“你到底跟她上过炕没有？小心被她克死。” 赵铁柱说：“你胡思乱想什么，我赵铁柱根本不是那样的人。” 巧儿嘴巴一撅说：“你骗人，别以为你跟荷花干的那点事我不知道。” 赵铁柱问：“你知道啥？你知道个茄子。” 巧儿说：“你不是把她当妹子看，分明是把她当媳妇看。” 赵铁柱说：“你胡说，我媳妇是你，这辈子除了你，我不会钻第二个女人的被窝。” “那你为啥教会她祖传的绝技，就是那个冰火两重天，是不是想她帮你口技？你还没有教过俺呢。” 赵铁柱明白了，巧儿这是吃醋了，女人就是事儿多，整天怀疑自己男人跟这个跟那个？累不累啊？ 赵铁柱说：“我那是教荷花怎么伺候男人，你用不着。” “为啥俺用不着。” “你是个正常的女人，荷花的生理有缺陷，要不然嫁人以后男人嫌弃她咋办？学一门手艺，总没有坏处的。” 巧儿说：“你偏心，你偏心，你就是不喜欢俺，俺也要学习冰火两重天，你教俺嘛，教俺嘛。” 赵铁柱问：“你学那个干什么？” 现在他已经顺利将老丈人一枪挑落马下，夺了他村支书的位置。迫切需要干一番事业出来。 张家是独门小户，支书这东西，只有大户人家才能干，乡下就这样，家族意识很严重。不是本家的人当干部，就会给你找麻烦。 赵铁柱迫切需要树立自己的威信，也迫切需要村民的支持，更迫切需要干一件大事出来。 许秘书说得好；村里要想富，少生孩子修公路。只要自己修一条路出来，山里的果子就会卖出去。那些生长在大山里的名贵药材，也会源源不断运出去。 还有山外人的技术，农药，化肥，优良的种子，也会源源不断运进来。不要说开工厂，开飞机场都有可能。 只要大家的腰包能够鼓起来，王八蛋当支书他们也没有意见。所以修路是迫在眉睫。 第二天早上，赵铁柱从巧儿的被窝里爬出来，直接就去了狗娃哥的家。 他要跟狗娃哥商量一下，为村里修一条路出来。 赵铁柱走进狗娃家的时候，狗娃哥已经在洗脸了。素娥嫂赖在被窝里还没有起。 第94章新官上任三把火 赵铁柱也不打招呼，一头就撞了进去。 进去一看，哇塞，素娥嫂厥厥着个白腚，在炕上睡得正香。 因为是夏天，身上根本没穿衣服，一男一女躺炕上更没必要穿。 素娥嫂当初是最美的村花，穿上衣服好看，脱了衣服更好看。 那小腰真细，铁锨把儿一样。 赵铁柱的心就是一动，他有点后悔，送上门的鸭子还让她飞了，真他奶奶的傻。 那时候还是年纪小，没经验啊，不知道女人的甜头。换上现在啊，老子一定不会拒绝。 他走到炕前，在素娥的白屁屁上吧嗒拍了一巴掌，喊道：“日头晒到屁屁了，你还不起？小懒猪起床了。” 素娥嫂睡得正香，忽然感到屁屁又酥又麻，睁眼一看原来是赵铁柱，把她吓得的妈呀一声，赶紧用毯子裹住了雪白的身子。 “赵铁柱，你干啥，还想在老娘的屁屁上画圈儿？” 赵铁柱憨憨一笑：“我才懒得在你的屁屁上画圈呢，臭烘烘的，有什么可画的，我找狗娃哥有事儿。” 素娥说：“你妗子个腿，老娘的屁屁臭嘛，香着呢，不信你闻闻。” 赵铁柱说：“滚蛋，我才懒得闻呢，让狗娃去闻。” 赵铁柱是小叔子，素娥是嫂子，婶子嫂，正该聊，两个人打情骂俏证明两家的关系好。 乡下就这样，小叔子不跟嫂子贫嘴，嫂子不调戏小叔子，那关系就生分了。 狗娃在厨房把这一切看的清清楚楚，他也没在乎，只是嘿嘿一笑。 狗娃洗罢脸，走进了屋子，知道赵铁柱来找她谈工作，就问：“赵铁柱，啥事儿？” 赵铁柱掏出口袋里的大前门，甩给狗娃哥一根，自己叼在嘴巴上一根，掏出火柴点上，呼出一口浓浓的烟雾。这才说：“狗娃哥，我想为村里修条路，从咱们村，一直通到山外的国道上，不知道你同意不同意？” 狗娃一听浑身哆嗦了一下，立刻怔住不动了。他的表情很庄重，陷入了沉思。 赵铁柱看到狗娃犹豫，就问：“怎么，你不信？” 狗娃叹口气说：“不是不信，是不可能！铁柱，我知道你刚上任，新官上任三把火，想为村里办点事。可是修路确实异想天开啊。 你知道那是一项什么工程吗？从村子到山外，整整一百八十多里，都是坚硬的花岗岩，修一条路出来，比登天还难。 你有修路的经验吗？你会爆破吗？还有钻机，柴油，炸药，修路的工人，这些全部加起来，那可是个天文数字，需要很多很多的钱。钱从哪儿来？修路的队伍从哪儿来？ 铁柱，算了，老老实实过日子吧，别再异想天开了。” 赵铁柱使劲抽了一口烟说：“狗娃哥，话不能这么说，修路苦在一时，却能造福万代子孙。 我们这辈子没有路，后代的子孙同样没有路可走，难道你想我们的子孙后代都窝在大山里，祖祖辈辈出不去？ 是，修路需要花很多钱，咱们可以集资，可以向上面申请，设备可以自己弄，至于修路的队伍，我们请不来，就自己修，我算过了，前后五个村子，壮劳力不下三百。 这辈子修不出来，那就下辈子接着修，跟愚公移山一样，总有一天会修通的。苦了我们这辈子，后代子孙都会享受不尽。” 赵铁柱说的很诚恳，他是下定了要修路的决心，特别是当上支书以后，升起了一股冲天的豪气。 他不仅仅是为了村民，也为了自己的将来，更是为了巧儿，为了石榴，也为了荷花。他要把喜欢的女人领出大山，让她们穿金戴银，过上富足的生活。 可狗娃哥还是摇摇头：“不行啊，村里人招不起来，大多数人都走出大山，奔向大城市打工去了。谁会跟着你修路，大家都有老婆孩子要养活。铁柱，算了吧。” 赵铁柱满腔的热情，没想到会迎来狗娃哥的一瓢冷水。他心里很不服气。 “狗娃哥，你是不是当过兵，而且从前做的是工兵？” 狗娃说：“是，我复原以前，做的就是工兵，懂得爆破，修路本来就是我的强项。” 赵铁柱知道狗娃哥从前做过工兵，复员以后才娶了素娥嫂。 “那爆破的专家搞定了，狗娃哥，实不相瞒，我上次出山挣了不少的钱，足足有20多万。完全够买工具了，我还认识了山外很多有钱的大人物，可以让他们给我们融资，我承若他们，只要路修出来，青石山的山货跟野果，我可以半价给他们供应。 还有，我认识副市长跟县长，我去找他们，让他们给我们想办法，弄点钱出来。我有信心十年之内为村民修一条路出来。 到时候，咱们的山货，家里的鸡鸭，还有青石山上的药材，都会换成渣渣响的票子，以后你就不用抱着素娥嫂睡了，直接抱着钱去睡吧。” 狗娃哥扑哧笑了，赵铁柱的话同样激起了他冲天的豪气。 狗娃做过工兵，他当初跟赵铁柱现在一样，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一直想拉着村民走出贫困，修路也是他毕生的梦想。可是他人老实，不会交际，也没有办法搞来钱。 他知道求人难，一个小小的村长，不要说县长市长那些大人物，乡委书记都懒得尿你。 没有手段，你休想搞来钱，那些所谓的父母官，公务员，公仆们，贪污受贿往手里捞钱，睡娘们还行，为民造福的，几乎都死绝了。 狗娃哥知道世道的沧桑，也知道人情的冷暖，他是无能为力啊。 最后狗娃哥掐灭了烟头，一拍大腿说：“好，赵铁柱，只要你能搞来钱，能够建立一支修路的队伍，那你就别管了，路怎么修，我懂，而且我会一马当先，做你的开路先锋。” 赵铁柱紧紧抓着狗娃哥的手，狗娃哥也抓着赵铁柱的手。两个人大有相见恨晚的架势。 直到今天为止，狗娃才算遇到了知音。赵铁柱的人格魅力深深折服了他。 他佩服赵铁柱有理想，有抱负，敢做敢干，也佩服赵铁柱的聪明头脑。 这小子三步一个点子，一步一个整人的办法，王长水跟人勾心斗角了一辈子，都被赵铁柱整的生不如死，两次几乎送命。他相信赵铁柱会搞来钱。 两个大男人嘀嘀咕咕说个没完没了，而且越谈越激动，素娥嫂在炕上听得直打哈欠。 她还是没有穿衣服，本来想穿来着。可赵铁柱就是不走。老娘还管光着呢，生儿育女的地方被赵铁柱看到多不好啊？ 要是狗娃不在，她巴不得赵铁柱看她呢，可男人狗娃偏偏就在身边。 素娥嫂不耐烦地说：“赵铁柱，你走不走？我等着穿衣服呢。” 赵铁柱说：“你穿呗，我又没有扯光你。” “可你不走，我怎么穿？” 赵铁柱说“切。你身上那个零件我没见过？还摸过呢。你忘了，我还在你的屁屁上画圈圈呢。” 素娥说：“去你奶奶个腿，罢罢罢，看就看吧，反正这破身子也不值钱。” 素娥嫂啥也顾不得了，因为她尿急，憋得难受，再不穿衣服上厕所，那泡尿就射进被窝里了。 她身子一挺，站了起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的速度提上了裤子，套上了褂子。 赵铁柱嘴巴里的烟掉在了裤子上，把裤子烧着了都不知道。 狗娃哥却抬手打了他一拳，骂道：“瞧你小子这点出息，你看个鸟？” 赵铁柱说：“对，我就是在看你媳妇有没有鸟。” ………………………… 赵铁柱开始了他的修路计划。当天上午就拉着狗娃哥踏上了青石山。 青石山对于赵铁柱来说一点也不陌生。他从小在这儿长大，六岁就跟着爷爷上山打猎，12岁就一个人上山采药。20年的时间，他的双脚踏遍了青石山八百里的每一寸土地。对大山的每一寸土地都熟悉。 青石山是神山，解放前就被人列为禁地，传说山上有位仙姑娘娘，非常的美丽，在哪儿修炼。 谁打扰了仙姑娘娘修炼，仙姑娘娘就会生气，把谁扣押在山上不准下来。所以上过青石山的人很少有活着回来的。 赵铁柱知道，这只不过是愚昧村民的一种传说而已。那里有什么仙姑娘娘，说白了就是这里的地势险要，根本没有路，上山的人大多掉进悬崖摔死了。 即便摔不死，也会被青石山上的野狼围攻，被野狼尖利的牙齿撕成碎片。 青石山上有野狼，而且不止一条。那是一支野狼的群体，不下一百多条。 第95章这条路我是非修不可 跟全世界所有的野狼一样，每年的冬天，青石山的野狼就会集合在一起，围攻大型的猎物。每年的春天，它们就会化整为零，散布在方圆八百多里的群山里，独自捕获猎物。 赵铁柱看到过很多野狼，无数次跟野狼擦肩而过，却很少伤害它们。 爷爷在世的时候说过 ，人有人的世界，狼有狼的世界，大家应该互不侵犯和睦相处。所以赵铁柱很少跟野狼正面冲突。 村里的族人规定，任何人不经许可不能踏上青石山。赵铁柱却是个例外，因为赵铁柱是小中医，隔几天就要上一次大山，到山里去采药，为村民治病。 所以在青石山，除了赵铁柱没有人更熟悉山里的一草一木了。 哪儿有路，哪儿地势平缓，哪儿山石最坚硬，赵铁柱都知道。 狗娃哥跟赵铁柱在山上整整转悠了好几天，他们在勘探路线，在哪儿修路最好。哪儿的距离最近，哪儿的土质比较松软，容易爆破，心里有了个大概。 狗娃说：“铁柱，这条路比我想象的要难得多，距离最少有180多里，这可是个大工程啊。” 铁柱问：“狗娃哥，你大概估算一下，这条路修下来大概需要花多少钱？” 狗娃掰着指头算了算：“柴油机最少需要三台，发电机两台，再加上柴油，铁锹，钢管，帐篷，修路队伍的给养还有生活必需品，不给大家开工资，也需要这个数。” 狗娃伸出五个指头在赵铁柱的眼前面晃了晃。 赵铁柱嘿嘿一笑：“才五十万而已嘛。” 狗娃说：“切，去你的五十万，是五百万。” “多少？”赵铁柱大吃一惊：“五百万？” 狗娃说：“是，如果你想加快修路的进程，聘请一直专业的修路队进山，使用大型的机器和爆破技术，一千万都不止。” 赵铁柱吓得差点没有背过气去。一千万，那是多少钱啊？对赵铁柱来说，就是个天文数字。我靠他娘类，要花这么多啊？把老子卖了都不够。 看到赵铁柱为难，狗娃说：“怎么？怯怵了？退缩了？早跟你说这是个天文数字。修路不是那么简单的。” 赵铁柱却咬咬牙嘿嘿一笑：“胆怯什么？我赵铁柱说的出做得到，明天我就到乡里去，找许秘书，让他帮我想办法搞钱，这条路我是非修不可。” 狗娃摘掉肩头的毛巾，抬手擦了一把汗：“只要你搞来钱，我就能把路给你修出来，我也说得出做的到。” 赵铁柱抬头看了看一眼望不到边的群山，这里山靠山山连山，处处郁郁葱葱。 远处的野杏熟了，飘逸出扑鼻的芳香，枣树跟李子树上也是果实累累。滴滴缀缀压弯了枝头。 近处的山坡上开满了不知名的花儿，红的，白的，紫的，粉的，一簇簇一朵朵煞是好看。色彩斑斓的蝴蝶忽闪着翅膀飞来了，停留了几下又忽闪着翅膀飞走了。 青石山上到处是宝贝，每天的秋天，山里的野杏，桑葚，核桃，李子还有大枣都会成熟，这些东西是城里人最喜欢的食物。如果能运进大城市，可以换来不少的钱，可是因为没有路，只能生生看着烂在地里头。 大家守着一个金窝窝，却过着一贫如洗的生活。赵铁柱感到肩头上的责任很重。 从前迫切想当支书，他也想跟王长水一样，睡村里的娘们。将很多村花压倒在身下。 可是一旦当上村支书以后，赵铁柱的人生观就变了，他想有钱，想开工厂，想成为人上之人，想让青石山人冲出大山，走向世界。 等有了钱，他要把石榴接回来，让喜欢的女人过上富足的生活。 赵铁柱下定了修路的决心，就是用牙齿啃，也要啃出一条路来。 一年不行就两年，两年不行就十年，这辈子修不出来，那就下辈子接着修。一定要把村民领出大山，跟这个世界融合。 三天以后，赵铁柱跟狗娃一起回到了北岗村。他在家里只是住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就风尘仆仆上路了。他要去找许秘书，让干哥哥帮着他搞钱。 来到乡政府秘书办公室的时候，赵铁柱没有打招呼，直接推门闯了进去。许秘书正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抽烟，一边抽一边搓脚丫子。 许秘书有三大节省，抽烟头，喝茶根儿，躺在被窝玩小鸡儿。他只是个乡长秘书，没有实权。乡长吃肉，他连口汤也喝不上。 所以许秘书的心里很不服气，一直想调到县里去。最近他正忙着请客送礼，给领导找姑娘，巴结上司。 赵铁柱进门也不客气，因为他不是别人，跟许秘书是兄弟。一屁屁坐下，铁柱说：“哥，你抠个毛毛脚丫子？你可是秘书，咋就这么闲？” 许秘书叹口气说：“我是秘书，不是秘书长，秘书不带长，放屁都不响。做人啊真难，步子迈的大了吧，容易扯淡，步子迈得小了吧，容易挤蛋，不紧不慢走吧，又闲的蛋疼。 我看你就闲的蛋疼，不在北岗村做你的土皇帝，跑乡政府来干啥？” 赵铁柱呵呵一笑说：“哥，我找你有事儿。” 许秘书说：“你小子就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事儿说，有屁放。” 赵铁柱说：“哥，我想你给我搞点钱出来，有大用。” 许秘书一愣：“搞钱，搞多少？” 赵铁柱说：“不多，五百万。” “多少……？”许秘书嘴巴上的烟掉在了地上。 赵铁柱说：“五百万啊。怎么了？” 许秘书抬手摸了摸赵铁柱的额头，然后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说：“你没发烧啊？怎么净说胡话，你让我给你搞五百万？” “是，哥，我有用，我想修一条路出来，从我们村一直通向青石山的山外，整整200多里，至少需要500万。只要你帮我搞来五百万，小红楼的姑娘随你挑，我买单。” 许秘书说：“兄弟，你杀了我吧？老子要是有五百万，还他娘的做秘书？早他妈的进城做县委书记去了。这里是乡政府，不是银行，你拿杆枪，抢银行去吧。” 赵铁柱碰了个硬钉子，嘴巴一撇说：“扯淡，偌大个乡政府，五百万也没有？你哄谁？” 许秘书说：“乡财政紧张的很，不要说五百万，五千块都没有，你看我的脑袋值几个钱，拿去换钱吧。” 赵铁柱一听，一瓢凉水从头顶浇到了脚心，怎么也想不到，偌大个乡政府，连五千块也没有，这不扯淡嘛？他满怀信心来的，看来要垂头丧气回去。 赵铁柱只好说：“我不管，我就冲你要钱，你必须帮我搞，要不然你以后再缩阳，老子不管你。” “你………”许秘书哭笑不得了。赵铁柱这小子就是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上次要求做村支书，这次又要求搞钱。无利不起早。 许秘书只好说：“兄弟，我真的没钱啊，你修路也是为了造福百姓，是好事，应该到乡长哪儿去申请。冯乡长在呢，就在办公室，你去冲他要。” 赵铁柱说：“我认识乡长，乡长不认识我，你领我去见乡长。” 许秘书说：“好，我帮你引荐一下，这钱你能不能拿到手，我可不敢保证。” 赵铁柱说：“那行，见到乡长，我自然有办法搞定。” 就这样，许秘书穿上袜子，提上了鞋子，领着赵铁柱去见乡长，拍响了冯乡长办公室的门。 棒棒棒，“请进。”里面传说一句浑厚男人的声音。 许秘书推开了门，跟孙子一样，满面带笑卑躬屈膝，好像矮了半截。胖脸都笑成了一朵菊花：“乡长，您忙呢？” 赵铁柱没好意思进屋，就在外面等着。 许秘书说：“乡长，北岗村的村支书赵铁柱要见你，跟你要钱，他说要为村里修一条路出来，跟乡政府申请拨款。” “喔，有这事儿？你说的那个赵铁柱，是不是青石山的小神医？” 许秘书说：“对对对，就是那个小神医，他会春术绝技，36个招式的那种。” “喔，那你让他进来吧。” 许秘书冲门外面招招手：“赵铁柱，进来啊，害臊什么？又不是大姑娘，冯乡长很随和的。” 赵铁柱有点胆怯，乡长可是父母官啊，按照老辈子的规矩，平民百姓见到父母官是要磕头行礼的。赵铁柱不知不觉感到自己的身子也矮了半截，脑袋低了下去。 他使劲平息了一下情绪，低头走了进去。发现乡长办公室真干净，处处一尘不染，真皮沙发老板椅子，还有一台很大的办公桌，办公桌上插着一面红旗。 墙壁上很干净，有两张超大的地图，一张世界地图，一张中国地图。下面的地面是干净的瓷砖。 冯乡长40多岁，同样是个胖子，八字胡，蛤蟆嘴，那张脸跟猪八戒他二姨夫似的。 赵铁柱不会形容人，怎么看这乡长怎么像是猪圈里将要出栏的公猪。一眼看到他，赵铁柱就知道世界上正在闹饥荒，好东西都被这家伙给吃了，肠满肚子圆。 第96章官场的潜规则 赵铁柱进门以后很客气，点头哈腰：“乡长您好，我是北岗村的，我叫赵铁柱。” 冯乡长也很客气，一点架子也没有，还非常殷切地跟赵铁柱握手：“赵铁柱，赫赫有名啊，你的医术在z市都打响了，市委的人都认识你，现在做了北岗村的支书，年轻人前途无量啊。” 赵铁柱心说，你怎么知道？难道你去过小红楼？小红楼的姑娘告诉你的吧？ 老子跟市委的那些领导治病，他们是不会到处宣扬的，因为都是不好的病，都是花柳啊，淋病啊，梅毒啊，不举啊，滑精啊什么的。 他甚至怀疑冯乡长也染上了这种病。赵铁柱有点想笑，可是没敢笑出来。 “赵铁柱，坐，请坐，别客气。”冯乡长还挺客气。铁柱只好乖乖坐下了。 冯乡长的工作很忙，办公桌上有一大摞文件，但还是很热情地招待了赵铁柱。 “赵铁柱，听说你要为村里修一条路？” 赵铁柱说：“是，冯乡长，我们村子窝在大山里几百上千年了，迫切需要修条路出来，可大家都很穷，穷的连裤子都穿不上了，我要领着大家伙致富，要想富，少生孩子修条路。 我赵铁柱也是热烈响应当的号召，想干点实事出来。求求你了，给我们拨款修路吧，青石山的村民忘不了您的大恩大德。” 赵铁柱的口气很软，他也是个能伸能缩的人物，横起来比谁都横，青石山的狼王也敢斗一斗，求人的时候，比谁都会说软话。这才是大英雄，能屈能伸是丈夫。 冯乡长听赵铁柱说完，满意地点了点头说：“不错，你有理想，有抱负，是个好青年。我当初跟你一样，也是一腔的豪气。 可是实不相瞒，乡财政真的紧张啊，修路不是小事，要跟县里申请，要一级一级的审批。 改革开放以后百废待兴，需要花钱的地方太多了，像北岗村这样的山区村庄，我们乡里还有很多。要不你先回去，我考虑一下，有时间到你们村考察一下，咱们再定，怎么样？” 赵铁柱听了一头的雾水，这到底是给钱，还是不给钱啊？也没个准话，含糊其辞，啥屁玩意儿。 乡长这样说就是推脱之词，那意思，老子没钱，赶紧滚蛋。 赵铁柱还想再说点什么，许秘书在旁边使劲瞪了他一眼，赶紧说：“铁柱，你先回去吧，乡长说了，有时间到村里去考察一下再定。” 许秘书一边说，一边把赵铁柱给拉了起来，拽出了乡长办公室。 赵铁柱很纳闷，问许秘书：“乡长啥意思，这钱到底是给，还是不给？” 许秘书嘿嘿一笑：“铁柱，乡长说了，要考察一下，就是说同意给你钱，可是什么时候给，给多少，还没有定下来。” 赵铁柱问：“那啥时候定下来？” 许秘书说：“那就看你会不会办事了，懂不懂的变通了。” 赵铁柱还是没听懂，问：“怎么变通？” 许秘书嘿嘿一笑，高深莫测说：“金钱和女人，你有什么，尽管砸过来吧。” 赵铁柱一听就明白了，许秘书的意思，是让自己贿赂乡长，或者干脆找个女人跟他上炕，只有把乡长伺候舒服，才能拿到这笔修路款。 这不扯淡嘛？我赵铁柱是什么人？下流龌龊生儿子没屁眼的事儿，根本做不出来。 铁柱说：“许哥你别说了，办不到！第一我没钱，有钱也就不用大老远跑过来求你了。第二，我身边也没有姑娘，就算有，也不会让她陪着乡长睡觉，你死了这条心吧。” 赵铁柱愤怒极了，甩袖子就想走出乡大院。可许秘书却从后面拉住了他，怒道：“赵铁柱你怎么不懂事？这是官场的潜规则啊，每个人只要踏入官场，就必须要遵守这个规则。 谁说你身边没有姑娘？你们青石山的姑娘个顶个漂亮啊，一个个水灵灵的，而且还有野性，咱们乡长就喜欢骑烈马……” 赵铁柱猛地停住了脚步，眼睛里腾地冒出一股无名之火，仿佛要把许秘书全身点着，他指着许秘书的鼻子怒道：“你他妈的放屁！你的意思，是让我们青石山的女人陪着他睡觉？你妄想！ 告诉你小子，少打我们青石山女人的注意，他要是敢欺负我们青石山的女人，老子他妈割了他，我才不管他什么乡长不乡长呢，你给我滚！！” 赵铁柱一使劲将许秘书甩脱，抬脚踢在了他的肥屁屁上，把许秘书踹出去老远，几乎栽一个跟头。 然后他头也不回的走出了乡大院的门，气哼哼走了。 铁柱怎么也按耐不住那股怒火，顺便将许秘书的祖宗八代问候了一遍。什么他妈玩意？这难道就是人民的公仆？整天脑子里琢磨什么呢？ 铁柱就是死，也不会让村子里的女人陪着乡长睡觉，他是决不许别人欺负青石山女人的，青石山女人的尊严不容侵犯。 如果说要靠身边女人跟乡长睡觉才能换来修路款，那这种钱老子宁可不要。 他背着行李，肚子里窝着火踏上了回家的山路，再也懒得跟许秘书这个鸟人废话了。 回到家以后，已经是三天以后了，铁柱一屁屁坐在炕上浑身疲惫不堪，眼睛看着窗外茫无边际的大山，他第一次感到了失望和无助。 他不相信乡长会亲自到青石山来考察，也不相信乡财政有那么紧张，都是推托之词。 修路，还是要靠我们自己啊？山外的人靠不住，也指望不上。 他打定了注意，就是啃，也要啃一条路出来。 正在哪儿发愁呢，狗娃哥叼着烟锅子走了进来，狗娃哥听说铁柱回来了，屁颠屁颠过来询问修路款的事儿。 当他一眼看到铁柱气呼呼的样子时，心里明白了七八分，不用问，铁柱这次是屎壳郎追屁--空欢喜一场。 狗娃哥吧嗒抽了一口烟，将烟锅子从嘴巴里拔出来，呼出一团浓浓的烟雾，笑眯眯问：“怎么？泡汤了？” 赵铁柱蹭地从炕上跳了起来，怒道：“狗娃哥，你说气人不？我问他们要修路款的事儿，许秘书给我出了个主意，说是想要拿到修路款，必须要找女人陪着乡长睡觉……” 狗娃一听，噗嗤笑了，毫不犹豫说：“这有什么？那就睡呗，只要跟他睡觉能搞来钱，睡一觉算什么？那东西又磨不坏。” “啊？”赵铁柱大吃一惊，想不到狗娃哥也会这么说：“你也这样认为？” 狗娃无可奈何说：“兄弟，你还是太年轻，官场比你想象的还要恐怖十倍，举步维艰啊，以后你就会明白，这个世界上，只有两种东西是男人不能拒绝的，第一是金钱，第二是女人，不给他们一点甜头，谁会为你办事？” 赵铁柱苦笑一声：“那好啊，让你老婆素娥陪着他睡，我想你没有意见吧？” 狗娃哥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说：“你放心，必要的时候，我会这么做，会让自己老婆爬上乡长的土炕。” 赵铁柱这次失策了，让他想不到的事情终于发生，因为冯乡长真的来到了青石山，而且是转为修路的事情考察而来的。 就在铁柱回到北岗村十天以后，冯乡长风尘仆仆也赶到了北岗村，他的身边没带别人，只有许秘书一个人。 他们翻越了200多里的崎岖山路，历经重重磨难，等赶到北岗村的时候，已经是灰头土脸，疲惫不堪了。 冯乡长这人不简单，他年轻的时候打过越战，再后来复原了，被安排在桃花乡派出所工作，担任那里的所长。 再后来他就结婚了，娶了老乡长的独生女儿做老婆，在老丈人的帮助下，他的职位一路攀升，有派出所所长，直接被提到了县公安局，做了哪里的政委。几年前又被安排到桃花乡担任乡长的职位。 冯乡长打越战的时候受过伤，肩膀上中了一枪，腿上中了一枪，所以到现在为止，他的身体行动很不方便。走路也一颠一颠的。 从前，他是个善良的人，心眼很好，对老婆也很好，夫唱妇随。绝没有许秘书说的那样龌龊。 可命运的转变总让人无所适从，正在冯乡长春风得意的时候，家庭的惨变把他从天堂拉进了地狱。 三年前，媳妇的一场大病改变了他的生活。她老婆忽然脑中风偏瘫，得了个半身不遂，从此瘫痪在了床上，从那儿以后，他的日子立刻转为了窘迫。 开始的时候，他依然对媳妇很好，殷勤的照顾，端屎端尿，细心的呵护。 有人传言，他媳妇为了不给冯乡长填累赘，曾经偷偷自杀过，但是两次都没有自杀成功。他们的爱情故事也在桃花乡被传为佳话。 但是后来，冯乡长就显得极不耐烦，随着职位的攀升，他的人生观也在发生着变化，他变得焦躁，不安，易爆易怒，有时候竟然砸锅摔碗，对老婆发脾气。 第97章冯乡长 他觉得命运对他不公，按照自己的能力，早应该被调进市里去，不应该窝在这样一个小山沟里。是媳妇拖累了他，也是自己虚弱的身子拖累了他。 从此以后他开始自暴自弃，每天饮酒浇愁。直到许秘书担任了他身边的秘书工作，冯乡长的生活才有了转变。 从那儿以后，他越发不可收拾，去小红楼的次数越来越多，很多女人跟他有暧昧，他变得越来越堕落。 许秘书这孙子简直不是玩意儿，整天踅摸着怎么讨乡长欢心，每次都变换着不同的女人勾搭他。 他还告诉冯乡长，桃花乡最勇猛的男人在北岗村，就是赵铁柱。 赵铁柱这小子的鸟非常大，简直就是鸟神，人称银枪小霸王，他的那个东西跟驴子的东西一样，不用的时候盘在腰里，用的时候就自动挺直了，跟按上遥控器差不多。 而且他那东西上边有倒钩，还带拐歪的，无论多么坚贞的女人，也架不住他猛烈的攻击。 铁柱的本事来自一本旷世秘籍，名字叫春术，是专门教会男人跟女人干那个事儿的。其中36个招式，36个玩法，包容了天下所有男女欢爱的招式。 他们家祖上是宫廷的御医，那本春术就是赵铁柱太爷爷流传下来的，是天下罕见的奇珍，无价之宝。 许秘书的话把冯乡长说的膛目结舌，他不但对赵铁柱佩服的五体投地，同时对那本春术绝技也产生了兴趣。 所以赵铁柱找他要修路款，冯乡长立刻就开始重视，并且记在了心上。 他这次到北岗村考察有两个目的，第一是为了看一下那本春术宝典绝技。 第二，许秘书早就告诉他，青石山的女人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那里的女人不但美丽，而且有股子天然的野性，这引起了冯乡长莫大的兴趣，无论如何也要到北岗村去看看，饱饱眼福也不错嘛。 于是他就拉着许秘书踏上了青石山。 当他一脚踏进青石山的山道，看到这里漫山遍野灿烂的鲜花，漫山遍野成熟的果子，还有险峻的山峰，小溪的流水和那些叫不出名字的名贵药材时，心里立刻引起了深深的震撼。 青石山是个世外桃源，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雕琢出一片神奇的世界，这里的天比别处的天更加湛蓝，这里的山比别处的山更加秀丽，这里的水比别处的水更加甘甜，这里的人比山外的人更加淳朴。 他不知道世界上竟然还有这么让人流连忘返的地方。 只可惜山上没有路，如果修一条路出来，不但山里的野果和药材被运出去，能换成渣渣响的票子，而且可以建立青石山自然风景区，会引来不少的游客，整个桃花乡的经济发展都会迅速发展起来。 冯乡长被青石山美丽的景色陶醉了。 他们赶到北岗村的时候是晌午十点时分，当时赵铁柱正在安装柴油机和发电机。 铁柱已经决定着手修路了，他拿出了自己的存款，买了柴油机，发电机，还有电缆，铁锹，这个开山工具。 柴油机和发电机是庞然大物，很难运进大山里来，铁柱就把这些东西拆开，分批运进大山里，然后再一一组装起来。 他是铁了心要用自己的一生为村里开一条路。 狗娃哥屁颠屁颠来叫他，大老远就在山梁那边喊：“铁柱，回家吧，乡长……乡长来了，他来咱们村考察了。” 赵铁柱的心里一震，感到眼角酸酸的，对冯乡长的看法立刻改变，看来咱们的公仆也不都是赃官，好官还是有的。 他手也顾不得洗，一溜烟的跑回了家，冯乡长果然在大队部，许秘书也在，两个人风尘仆仆一身的疲惫。 铁柱扑过去握住了冯乡长的手，感激地眼泪差点掉下来。 为了迎接乡长的来访，赵铁柱亲自杀了一只鸡，到村瘸子的代销点搬了一箱子好酒，为他接风洗尘。他跟狗娃哥亲自作陪。 乡长驾临这在青石山是天大的事儿，自古以来，青石山里从没有来过大人物。整个村子都沸腾起来。 狗娃哥安排了巧儿，荷花，还有素娥嫂到大队部为乡长做饭，人家大老远的来，总不能亏待了人家。 三个女人，擀面杖在面板上飞舞，好像优美动听的交响曲。 鸡蛋卤子面条，对冯乡长来说不算什么，可是对青石山的人来说，那已经是招待贵客的美味了。 很快饭做好了，面条被端上了餐桌，冯乡长和许秘书也被赵铁柱灌得差不多了。冯乡长的舌头都短了，拉着赵铁柱的手称兄道弟。 赵铁柱的酒量非常大，三瓶不倒，他没事，许秘书已经出溜到了桌子底下。 冯乡长说：“铁柱，你是好样的，青石山……好地方啊，山肥水美人更美，你放心，我一定跟上面申请，为你修路拨款……” 赵铁柱觉得冯乡长没出息，其实老冯不用喝酒，素娥嫂，荷花，还有巧儿，三个女人往他跟前一站，他就晕了。酒不醉人人自醉。 面条端上来，冯乡长的眼珠子立刻瞪圆了，眼珠呆呆不动，他的哈喇子差点甩出去二里地。 巧儿自不必说，嫁给赵铁柱以后，脸蛋圆润，长发飘飘，跟画上的仙女一样。 素娥嫂生完孩子以后，她身材丰满，已经是个丰润的少妇了，从前就是北岗村的村花，徐娘不老，风韵比当闺女的时候还要迷人。还冲着男人一个劲的抛媚眼。 最吸引人的是荷花，荷花没见过生人，含羞带臊，那脸蛋像个熟透的苹果。一身的香气。 三个女人把冯乡长勾得神魂颠倒，好悬没有栽倒在桌子底下。 让许秘书那小子说对了，青石山的女人果然白嫩，干净，还有一股无法言语的野性，比家里那个瘫痪的黄脸婆不知道好看多少倍。 他娘的赵铁柱有福气，身边这么多美女，左拥右抱，真是给个皇帝也不换。换上是老子，修个狗屁路，非把这里的女人全都拉进被窝不可。 他变得不能自抑，伸手接过饭碗的时候，不由自主拉住了荷花的手，还在荷花的手心里轻轻挠了一下。 荷花的脸更红了，触电一样把手抽了回来，斜眼看了看旁边的赵铁柱，羞得无地自容。 一股怒气从赵铁柱的脑海里涌起，他终于明白冯乡长千里跋涉，来到青石山的目的，原来是相中了这里的姑娘。 把赵铁柱气的，恨不得将冯乡长一脚给踹出去，敢欺负我们青石山的姑娘，老子他妈的割了你。 赵铁柱感到了不安，一种不祥的预兆从心里升起，他意识到这孙子没安好心。 他把怒火压了又压，竭力控制着不安的情绪，冲荷花使了个眼色，让荷花离开了。 然后他猛地拉住了狗娃哥的手，将狗娃拖出了大队部。 来到门外，赵铁柱的眼珠子腾地红了，冲狗娃怒道：“你他妈的混蛋！谁让你把荷花，巧儿，还有素娥嫂领进大队部来的？你这不是给老子添乱嘛？你脑子被驴给踢了？” 狗娃哥也意识到了不妙，跟做错事儿的孩子一样，低着头说：“是许秘书教我的，许秘书说，找几个漂亮的女人为乡长做饭，我想这事便宜别人，还不如便宜家里人，就把巧儿，素娥，还有荷花叫进了大队部。 你放心，这是工作，我会为三个女人记工分，不会亏待他们！” “啪！”一记耳光重重抽过来，赵铁柱恶狠狠在狗娃的脸上抽了一巴掌，将狗娃哥打出去老远。 赵铁柱火山爆发了，这巴掌本来是想抽冯乡长的，可是他根本不敢，只好将巴掌抽在了狗娃哥的脸上。 一巴掌下去就把狗娃打懵了，他从来没有受到过如此侮辱，一瞪眼怒道：“狗日的赵铁柱，干嘛抽老子！” 赵铁柱怒气冲冲说道：“我抽你？要不是我气的腿都软了，我他妈还踹你呢。你惹下了塌天大的大祸，你知道吗？” 狗娃哥迷惑不解，怒道：“什么大祸？” 赵铁柱指着他的鼻子怒道：“我早就打听清楚了，这个冯乡长是个流氓！好色之徒，你以为他来青石山是为我们修路吗？他是意图不轨！看上了我们青石山的姑娘！ 别人躲还来不及呢，你他妈还屁颠屁颠往上蹭，让自己老婆伺候他，你长脑子了吗？” 狗娃哥一愣：“啊？有这事儿？不会这么严重吧？” 铁柱说：“我回来的时候，已经跟小红楼里的梅姐打了电话，把冯乡长查了个底掉，他隔三差五的就去小红楼一次，跟那里的姑娘玩耍，而且跟他睡觉的姑娘很多都是黄花大闺女。开始的时候我还不信，今天看到他调戏荷花，老子深信不疑！他就是个败类！你这是引狼入室！！得不到我们青石山的姑娘，你以为他能走吗？” 第98章懂不懂规矩 狗娃这次是真的害怕了，他颤颤抖抖问：“那该……咋办？” 赵铁柱深深吁了口气，冯乡长在他心里的位置再一次被打回了原形。 现在的他已经跟当初不一样了，再也不是初出茅庐的那个毛头小子。 一年多的都市生活让他更看清楚了这个世界，也让他的头脑和目光更加敏锐，懂得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更看清楚了人性。 不用问，青石山的姑娘漂亮，许秘书已经告诉了乡长，并且乡长也知道了自家拥有一本旷世宝典。就是那个春术秘籍。乡长是冲着他家传的秘籍还有青石山的姑娘来的。 铁柱能意识到潜在的危险，并且第一时间做出反应，想出对付对手的办法，这已经成为了他生存的本能。 铁柱是懒得收拾他，别管怎么说，他都是国家干部，掌握着一方水土的生杀大权，修路款没有他的条子，根本要不来。这样的人不能得罪。 可也不能眼睁睁这么看着他调戏村里的姑娘，特别是荷花，那可是自己的妹子啊。 恩恩，实在不行老子就舍弃宝典，也要保住青石山的女人不受伤害。 他拿定了注意，如果冯乡长这小子安稳守己还好，一旦有什么出轨的行为，我他妈第一个废了他，管他乡长不乡长。 铁柱打定了注意，先看看再说，他已经对修路款不报任何希望了。 于是铁柱再次走进了大队部，开始劝冯乡长喝酒，把他灌醉再说，免得惹事儿。 许秘书跟冯乡长被赵铁柱灌的酩酊大醉，亲爹老子都不认识了，两个人都出溜到了桌子底下。 晚上，铁柱就在大队部安排了床铺，拖死猪一样把两个人拖上床，让他们睡下了。 回到家以后他躺在被窝里，怎么也睡不着了，心里想着怎么打发两个鸟人走，他害怕冯乡长跟当年的王长水一样，利用职权跟村里的女人睡觉。 这里都是他的乡亲，赵铁柱绝不允许任何人动他的乡亲，钻被窝以后，不三不四的事儿也懒得跟巧儿做了。 看着男人辗转反侧，巧儿熬不住了，上去搂住了男人粗壮的腰肢，将耳朵悄悄凑在了铁柱的耳朵根，小声说：“铁柱，你是不是憋得慌？你要是憋得慌，你就对俺巧儿讲，巧儿给你帮帮忙，咱俩来一次。” 赵铁柱不耐烦地说：“憋个毛，睡你的觉，男人的事儿你少搀和。” 巧儿说：“呀，咋了这是？当个屁支书，你长能耐了？敢对着老婆吼叫了。” 赵铁柱说：“我这是愁得，没办法啊，不是故意要吼你的。” 巧儿的食指在铁柱的胸口上画着圈圈，问：“咋了？为啥发愁？” 铁柱说：“巧儿，今天你跟素娥嫂，还有荷花，就不该去大队部，那个乡长是个色狼，如果我猜测不错的话，他应该是相中了荷花，接下来的几天，就应该对荷花下手。不如这样，明天让荷花过来，来咱家住，我保护她。” 巧儿摇摇头说：“不行，荷花来咱家算怎么回事？你是不是想跟她睡一条炕？把俺一脚踢开？坚决办不到！” “你？”铁柱说：“我是为荷花的安全着想，她一个人住在山神庙，太不安全了。许秘书我了解，那小子还没有胆子在我面前嚣张，可是那个冯乡长忒不是东西，我怕他会欺负荷花。” 巧儿小嘴巴一撅，能拴住一条毛驴，说：“荷花哪儿不是有金毛嘛，金毛可以保护她安全的，那个冯乡长不至于敢明目张胆欺负荷花吧？” 铁柱说：“那可说不定，人的色胆要是上来，就跟石碾子滚下山坡那样，收都收不住，你二叔就没少钻村里寡妇的被窝，我看人很准的，冯乡长跟你二叔一样没出息，嫂子的被窝也敢钻。” 巧儿一听就急了，抬脚踢了铁柱一脚，怒道：“你放屁！俺二叔啥时候钻过俺娘被窝？你少污蔑人！” 铁柱说：“你还不信？咱俩没成亲的时候，我就发现他们钻过高粱地。” “你……胡说八道，不理你了。”巧儿一使劲，翻过了身子，给铁柱调了个冷屁屁，不再理他。 二叔跟巧儿娘钻被窝，巧儿是知道的，只是不愿意承认。 巧儿也知道娘守寡的时间长，早就熬不住了，很多年前就跟二叔勾搭在了一块。 但是她不想管，也懒得管，女人嘛，身边没个男人就是不行，她深深理解着母亲李寡妇。 但是她不愿意别人污蔑娘，自己男人也不行。 巧儿却一脚把他踢开了，说：“找你的荷花去吧，找你的梨花去吧，你摸俺干啥？” 赵铁柱嘿嘿一笑：“你是我老婆嘛。” 他一边说，一边在巧儿的身上撩拨， 巧儿嘻嘻一笑，拉过被子蒙住了两个人的脑袋，骂了声：“你呀，讨厌死了……” 整个被窝就躁动起来，传出男人跟女人嘻嘻的笑声。 ………………… 赵铁柱的担心一点也不多余，让他猜对了，冯乡长的确是看上了荷花。 从他看到荷花的第一眼，就被这个纯洁的女人深深迷恋了。 他的老婆已经瘫痪了好几年，他迫切需要找个女人，不是想玩玩就算了，而是想明媒正娶拉回家去的那种。 三年的时间，他一直在寻找梦寐以求的女人，希望找个伴儿共度一生。 冯乡长身边的女人也不少，很多都很漂亮。可是那些庸脂俗粉，或者是用化妆品遮盖出来的女人，根本入不了他的法眼。总觉得那些女人身上缺少一种东西。那种东西就是女人身上罕见的贞洁。 而荷花的身上却充满了这种贞洁，她躲闪的目光，含羞带臊的表情，都显出一股未婚少女特有的魅力。 第二天早上，太阳升起来老高他才醒，许秘书也睡得跟死猪一样。被人宰了都不知道。 赵铁柱已经给他们准备了早饭。呼唤他们起床，本来想打发他们走，可是冯乡长却说：“铁柱，你陪我到山上看看吧，我已经决定了，跟上面申请修路款，必须要了解一下情况。” 赵铁柱不知道冯乡长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于是就笑笑，饭后陪着他上了山。 四个人在山上转悠了一天，冯乡长东逛逛，西走走，根本没有发表意见。只是把许秘书叫在跟前，低声耳语了几句，许秘书的脑袋就跟小鸡啄米一样，点了点头，。 这让铁柱和狗娃更迷惑了，晚上回到家，狗娃和铁柱把许秘书叫进了家门，单独找他谈话。 狗娃哥拿出了珍藏多年的老酒，给许秘书倒满，然后问他：“许秘书，你跟铁柱是拜把子兄弟，那就是我兄弟，你跟我交个实底，冯乡长到底是啥意思，这钱是给，还是不给？” 许秘书端起酒杯，将碗里的老酒一气饮进，最后擦擦油光光的嘴巴，这才说：“想拿到修路款，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难，就看你们会不会办事。懂不懂规矩了。” 赵铁柱一直没说话，他十分讨厌许秘书那种自以为是的表情，一瞪眼怒道：“有话说，有屁放，乡长今天上午，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许秘书说：“很简单，冯乡长喜欢上一个女人，就是你妹妹荷花？他想荷花晚上……陪着他。” “你说啥？”赵铁柱一听，火苗子蹭的升起来老高：“冯乡长就是这么说的？” 许秘书说：“没有明说，但是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我们做下属的就是这样，一定要揣摩上司的心理。” 赵铁柱从炕上弹跳而起，嗖的一声拔出了腰里那把闪亮的匕首，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怒道：“我割了他！让他变太监，欺负我们青石山的女人，老子让他站着进来，躺着出去！” 赵铁柱是真的火了，尽管他的怒气压了再压，还是没有压住。 尽管他已经变得十分成熟，可一听说要自己姨妹陪着别的男人上床，那种自尊和屈辱立刻就受到了伤害。 他怒发冲冠，抬脚就要冲进大队部，只要冯乡长那小子敢承认对荷花意图不轨，立刻留下他的子孙根。 许秘书和狗娃哥一看吓坏了，他们是最了解赵铁柱的，这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说割了谁，就一定会割了谁。 当初他毫不犹豫阉了村里的张二蛋，在z市的时候，那个高明飞欺负石榴，铁柱同样毫不犹豫割了他的子孙根。 他掐死过大山里的熊瞎子，斩杀过大山里最勇猛的野狼，青石山的狼王都不怕，更别说揍一个人了。 许秘书和狗娃两个人一起扑了过去，死命死抱住了铁柱，赵铁柱脖子上的青筋跳跳爆突，他对冯乡长的讨厌立刻提升为了仇恨。 第99章能不能帮我个忙？ “铁柱你住手，住手！” “啪！”一记耳光狠狠抽来，扇在了铁柱的脸上。 狗娃哥对他怒目而视，瞪圆了眼珠子，他感到巴掌火辣辣的疼，跟打在一块石头上似。 “铁柱你住手！你怎么这么鲁莽？你现在是支书，不是流氓！官场就是这样，有得就有失，想为村里造福，想弄到修路款，就必须给他点甜头。许秘书说得对，这是官场的潜规则，你必须遵守这个规则。” “可是……狗娃哥，荷花是我妹啊，我怎么眼睁睁看着别人欺负我妹，就是死也不行，你让他滚，马上滚！我们青石山不欢迎他！” 然后铁柱抬手指着许秘书，怒道：“你也滚！你也不是啥好鸟，以后你不是我兄弟！再他妈提出让我们村女人陪着人家睡觉的话，老子连你一块割，你给我滚！！” 赵铁柱一瞪眼，把许秘书吓得几乎尿裤子，他尴尬一笑：“铁柱你别生气，既然不想这样，那咱们再想别的办法，你家不是有一本春术绝技嘛，送给乡长鉴赏一下也可以啊。不能让人家白来一趟啊。” 赵铁柱一听火气更大了，上去揪住了许秘书的脖领子，恨不得咬他一口，怒道：“我猜，你们两个到青石山来根本没安好心，就是奔着我妹妹和这本宝典绝技来的吧？许秘书，亏我把你当兄弟，你就是这样帮我的………？” 铁柱的样子像条野狼，眼睛里烁烁放着绿光，把许秘书吓得滋溜一声，冲了一裤子尿，裤腿子都湿透了。 他欣赏赵铁柱，可是也害怕赵铁柱，真把这小子惹急了，铁柱一定会当猪一样把他阉； 。 许秘书眼巴巴看着狗娃，露出了求救之色。狗娃哥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才把赵铁柱按在炕上，让他坐下。 狗娃哥说：“好，兄弟，咱们不鸟他，不鸟他，这修路款咱们不要了，自己想办法，明天就打发他走，行吗？喝酒，咱们喝酒！” 赵铁柱一把抓起酒坛子，跟饮驴子一样，咕咚咕咚一阵豪饮。最后把酒坛子摔在了地上，发出咣当一声脆响。 他斜着眼看了看许秘书，许秘书也斜着眼看了看他。两个人都不说话。 过了很久，铁柱才在许秘书的肩膀上拍了拍，说：“对不起，你是我哥，我怎么会真的对你生气呢，你不会怪我吧？” 许秘书终于拍了拍小心肝，把心放回了肚子里，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的裤腿子已经湿透了。 赵铁柱陪着许秘书在屋子里饮酒，狗娃哥的心里却翻开了锅，这酒怎么也喝不下去了。 乡长亲自到村里来，这是北岗村唯一的翻身机会，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了。难道真的要把财神爷往外推？ 修路是赵铁柱穷尽一生的愿望，也是狗娃穷尽一生的愿望。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不就是陪着男人睡觉吗？他恨不得立刻变成一个女人，去陪着乡长上炕。只要能搞来修路款，为村里修一条路出来，变成东方阿姨老子也认了。 狗娃借故撒尿，离开了酒桌，来到了院子里。这时候的素娥嫂正在厨房里炒菜。 厨房里烟雾缭绕，冒出一股股扑鼻的香气。素娥嫂腰里系着围裙，忙的正欢。 狗娃哥眉头一皱，走进了厨房。素娥嫂一看男人进来了，说道：“你咋到锅台前来了？这不是你呆的地方，坐屋子里等着，下一个菜马上就好。” 狗娃哥抽抽搐搐，欲言又止，脸色很不好看。 素娥嫂 噗嗤一笑，问男人：“狗娃你咋了？是不是不舒服？” 狗娃摇摇头说：“没有，素娥，咱俩结婚五年了吧？我对你咋样？“ 素娥说：“很好啊？你咋了？” “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素娥一愣，问：“帮什么忙？你是俺男人，干嘛抽抽搐搐像个娘们？有话说，有屁放啊？” 狗娃忽然两腿一软，扑通冲素娥跪了下去，说：“素娥，我对不起你，你代替荷花……陪着乡长吧，我求你了。” 狗娃哥一句话不要紧，把素娥惊得眼前一晕，晃了晃差点昏倒：“狗娃，你说啥？” “我说，今天夜里让你陪着乡长去……” “啪！”一句话没说完，狗娃的脸上就挨了一巴掌，素娥嫂的粉拳毫不犹豫打在了男人的脸上。 她怒气冲冲骂道：“狗日的狗娃你没出息，竟然让自己女人陪着别的男人，你也算个男人？你咋不去死？” 狗娃哥嚎哭一声，上去抱住了素娥的腰：“素娥，我没办法，没办法啊。我也想做个好男人，想为村子里修一条路，想着有一天把你领出大山，穿金戴银，过上富足的生活。 可是你知道的，咱们北岗村千百年来都窝在大山里，几辈子人都没有出去过，现在迫切需要修一条路出来啊。 想修路，就必须要有钱，想弄钱就必须要陪着乡长。 乡长来到咱村，就是相中了青石山的姑娘，他看中了荷花，你不代替荷花去，荷花就会被乡长糟蹋，你就当行行好，帮我一把，帮荷花一把，也帮铁柱一把吧。 这些天为了忙活修路的事儿，铁柱都瘦的没人样了。” 狗娃哥嚎啕大哭，跟死了爹一样，抱着老婆的细腰泣不成声。他的脸蛋贴在女人的肚子上，泪水把女人衣襟都弄湿了。 素娥嫂蹬蹬蹬后退了几步，后背一下子靠在了土墙上，她被男人的一番慷慨陈词给感染了。 当初素娥嫂嫁给狗娃哥，就是图男人有把子力气，心眼好，知道疼女人。 狗娃哥没有让她失望，男人果然体贴入微，对媳妇比对他娘还孝顺。说要月亮从不敢给星星，想吃啥吃啥，想买啥买啥。 就是素娥嫂在村子里偷人养汉子，狗娃哥也没有提出一句要跟她离婚的话。 她深深爱着这个男人，她也希望男人有出息，成为人上之人，将来跟着男人沾光。 狗娃哥当上村长以后，素娥的腰杆子就挺得笔直，走在大街上也觉得神气活现，尽管别人都说，男人的地位是老婆陪着村支书睡觉得来的。 素娥嫂也知道狗娃哥最近跟铁柱在忙活啥，就是为了给村子修一条路出来，这是天大的好事，现在男人却被人给逼到死角。 狗娃哥的形象一下子在素娥的心里变得高大，他觉得男人让她陪着乡长睡觉不但不龌龊，反而变得很伟大。 素娥的眼泪流了出来，一下子把狗娃哥的脑袋抱在了怀里，抽泣一声说：“狗娃，直到今天为止，俺才觉得你是个男人，你在干男人该干的事儿，俺当然不会扯你的后腿，不就陪着男人睡觉吗？俺做了。” 狗娃立刻瞪大了眼，呆呆看着自己的女人，素娥嫂的眼神里满是坚毅。 “这么说你答应了？” 素娥说：“答应了，反正这破身子也不值钱。你放心，这次我非帮你们搞来修路款不可，让冯乡长放马过来，老娘接招就是了。” 素娥嫂狠狠解下了腰里的围裙，甩在面板上，抬手梳理了一下前额的秀发，就像刘胡兰走向敌人的铡刀底下那样，从容不迫，泰然自若。 狗娃哥握紧了拳头，为媳妇加油助威：“素娥，你去吧，我等着你胜利的消息，全村的群众都不会忘记你的。但是记住，要装成荷花的样子，别让冯乡长认出来，反正黑灯瞎火的，他也看不清。” 素娥嫂点点头出发了，直奔大队部，狗娃哥看着女人的身影消失，他的心里很不是个滋味，觉得酸酸的。 他的眼泪又流了出来。这一次是自责的眼泪。 素娥是代替荷花去跟冯乡长私会的。 今天下午，冯乡长已经给了许秘书暗示，说他喜欢上了荷花，让许秘书帮他搞定。 晚上冯乡长吃过饭，就在大队部里面等着。等着许秘书为他带来好消息。 这种事情是不言而喻的，领导不能明说，全指望下级心领神会。 没有眼色，不懂得讨领导欢心的下属，领导是不会重视的。简单的说，你必须要知道领导想要什么，下一步要做什么，领导一撅屁屁，你必须知道领导要拉什么屎，还要帮着领导擦屁屁。要不然就不配撵着领导混。 许秘书久经官场，当然明白这一切，所以才直言不讳跟赵铁柱坦白。可他没想到赵铁柱的反应会那么大。 许秘书认识荷花，当初荷花进入小红楼，第一个接的客人就是许秘书。 那时候许秘书想把荷花按倒在小红楼的床上，荷花拼命躲闪，结果许秘书一不小心扑在了床帮上，小丁丁被顶进了肚子里，造成了缩阳。 如果不是铁柱及时赶到，许秘书当时就嗝屁着凉了。 他感激赵铁柱的救命之恩，把事情说出来，也是想让铁柱有所防备。 许秘书陪着铁柱在狗娃哥家的炕上喝酒，他们根本没想到狗娃哥已经安排老婆素娥去跟乡长私会了。 第100章盛情难却 素娥嫂赶到的时候，冯乡长正在大队部的屋子里做美梦，他想着荷花白嫩的身子，润圆的脸蛋，脑子里意yin起来。 多好的女人啊，怎么就生在了青石山这样的山窝窝，简直是一朵鲜花长在了牛粪上。 这次说什么也要把荷花弄到手，把她领进城里，跟她结婚，以后过一辈子。 好女人是个男人就喜欢，无论你是正人君子，还是卑鄙小人，只要你是个男人，都无法摆脱好女人的诱惑。 荷花这样的女人是冯乡长期盼了一辈子的女人，他绝不会放手。 正在哪儿美呢，忽然屋子的门响了，棒棒棒，棒棒：“冯乡长在吗？” 那声音跟甜糕一样，犹如天籁之音，一下子就冲进了冯乡长的耳膜，他的心里就是一喜。 冯乡长赶紧问：“谁呀？” 素娥嫂在外面说：：“我，荷花。许秘书让俺来的………乡长，俺找你有事。” 冯乡长心里一喜，精神立刻振奋起来，觉得许秘书把事儿办成了。他迫不及待冲下了炕，赶紧拉开了房门。 素娥苗条的身影闪身进了屋子，进屋子以后，咣当关住了房门，将房门锁死了。眼睛火辣辣看着黑暗里的乡长。 女人天然的体香扑面而来。素娥嫂已经做好了准备，她一点也不矜持，反而显得更加迫不及待。 她转过身子就扑向了冯乡长，将男人拥在了怀里。 冯乡长都喘不过气来了，按照他的想法，荷花一定是个害羞的姑娘，扭扭哒哒含羞带臊的那种，就像山坡上的含羞草。 可他不知道将他抱住的女人是素娥嫂，根本不是荷花。 素娥嫂一上来就猛地把冯乡长压倒在土炕上。 冯乡长吓了一跳，怎么着也要谈几句，增进一下感情，循序渐进吧？公狗找母狗，还要相互蹭蹭，增进一下感情呢。 他不知道荷花为什么这么狂野？难道大山里的女孩子都这样？他迷惑不解。 “荷花，别，别这样，不如咱们先坐下，相互了解一下，喝杯酒……”冯乡长害怕了，胆怯了，口气都在求饶，素娥嫂的举动把他弄得心惊胆战，也欲罢不能。 素娥的动作丝毫没有减缓。 “聊什么天？喝什么酒，男人跟女人在一块还不就是为了那点事？咱们快点，免得浪费时间，速战速决………” “撕拉--”冯乡长的西装就被素娥剥了下来，衬衣也撕扯了，露出了男人臃肿的胸膛。 冯乡长想拒绝，但是盛情难却，他听许秘书介绍过，青石山的女人非常狂野，也非常的饥渴，白天在地里干活，青石山的女人体力丝毫不逊色与男人，晚上躺炕上，拼命挣扎的也是男人。 她们有着大山一样健壮的身板，也有着大山一样的情趣，就像村子里的水井，灌多少水进去也填不满。 但是她有任务在身，不能退缩，更加不能拒绝，她要把乡长伺候舒服，为自己男人搞到修路款。 素娥嫂觉得自己不是银荡，而是伟大。跟电影里的刘胡兰，江姐还有阿庆嫂那样，为了人类的幸福献身，她是巾帼英雄，也是个出色的女特工。 当然，内心深处她也感到了无奈，感到了屈辱。她不知道为什么本来顺理成章的事情，一旦涉及到官场就变得这么龌龊。 她懒得考虑这些，这不是她一个山村小女人需要关心的，她只是想帮着自己男人完成心愿，让自己男人活得更像个男人。 屋子里黑漆漆的，外面没有月亮，伸手不见五指，他看不清女人的脸，辨不清女人的五官，但是女人洁白干净充满异香的曼妙躯体还是在冯乡长的眼前打了一道厉闪，他仍然觉得抱在怀里的是荷花。 素娥嫂正在兴头上，冯乡长哪儿忽然缴枪，弄得她浑身火烧火燎的难受，她就很扫兴。 还以为城里男人营养好，劲头足呢，原来是个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素娥十分扫兴，把冯乡长推出去老远。 冯乡长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浑身大汗淋漓，素娥抱着男人肩膀还是不松手。 “乡长，这么快就完事了？人家还没尽兴呢。” 冯乡长说：“姑奶奶，你饶了我吧，我都快被你抽干了。” 素娥感觉差不多了，于是把话语进入了正题：“乡长，你可不能让人家白来，俺们村修路款的事儿，你可要多费心啊。” 冯乡长知道女人这次来，就是为了讨要修路款，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可是他不能就这样把修路款提出来，没门！ 冯乡长叹口气，只好交代了实话，说：“难啊。修路款又不在我这儿，乡财政根本没钱，这是实话，我都跟赵铁柱说过了。” “啊？”素娥吃了一惊，问：“你啥意思？难道想让老娘白白陪着你睡？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儿？” 冯乡长说：“我真的没钱，但是……乡信用社有，上面刚刚拨过来一笔巨款，号召村民贷款办企业，按说给谁也是给，不如我给你打个条子，你可以到乡里信用社去贷款，可以免除利息。” 冯乡长说的这些素娥嫂根本不懂，什么贷款，什么利息？能搞到钱就行。 素娥迫不及待说：“那你快开条子啊，还愣着干什么？” “那你要多少？” 素娥嫂说：“五百万。” 冯乡长说：“我给不了那么多，因为乡里确实财政困难，再说还要分给其他村子一点，你不能全拿走。” 素娥不乐意了，小嘴巴一撅怒道：“那你还说个鸟啊？那你到底能给批多少。” 冯乡长说：“最多五十万，但是我还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冯乡长说：“你答应嫁给我，做我的夫人，老实说我家的黄脸婆不行了，我想再续一房。以后你就是我的女人了。” 素娥嫂连犹豫一下也没有，立刻爽快地答应：“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快开条子。” 冯乡长没办法，女人的暧昧把他搞得晕头转向，忘乎所以，其实条子已经开好了，只要按上公章就可以。冯乡长早就做了准备。 他翻过衣服，拿出口袋里的条子，顺便拿起了挂在腰里的公章，放在嘴巴上哈了口气，咣当一声，按上了上去。 这把公章是冯乡长的随身之物，他是个权力欲很强的男人，公章从不离身，平时就挂在钥匙链上。 素娥赶紧抓过条子，然后悉悉索索开始穿衣服。 屋子里一直没有开灯，从素娥走进屋子那一刻开始，冯乡长就没有看清楚女人的脸，他一直把素娥当做荷花。 看到女人要走，冯乡长有点失魂落魄，问：“怎么，你要走？” 素娥说：“不走还赖在这里干什么？你又不行……” 冯乡长说：“刚才是精神紧张，现在我调整好了，咱们……再来一次。” 素娥说：“切，再来一次你也不行，还是银样镴枪头，你呀，还是回家修炼一段时间吧，真不像个男人。” 素娥嫂解衣服快，穿衣服也快，麻利地穿上衣服，冲冯乡长笑笑，冲出了屋门。 冯乡长还想跟女人增进一下感情，可是素娥嫂根本不搭理他，一溜烟的跑了。 从素娥嫂走进大队部的屋子，然后从屋子里走出来，前后不到十五分钟的时间，速度很快。 不是她快，主要是冯乡长的动作快，效率高，出了名的快枪手 ，没进去女人的身子，就像花儿一样谢掉了。 看着女人远去的背影，冯乡长不由一声长叹，他感到自己老了，身子已经大不如前。 素娥嫂冲进家门的时候，许秘书跟赵铁柱坐在土炕上，两个人喝的正欢，面红耳赤。面前三坛子酒已经见底。 女人进屋以后，把手里的条子砸在了赵铁柱面前的桌子上，得意洋洋说：“搞定！铁柱，你怎么谢谢嫂子？” 赵铁柱迷惑不解，拿起那张条子看了看，果然上面盖有乡长的公章，正是青石山向信用社申请贷款的批条。 许秘书立刻瞪大了眼，激动地说：“铁柱，有了这个条子就好办了，剩下事儿你就别管了，交给我，我一定可以帮你搞到钱，太好了。” 把赵铁柱乐的也差点跳起来，恨不得抱住素娥嫂亲上一口：“嫂子，是你咋搞定的？真有本事。” 第101章俺是自愿的 素娥嫂抿嘴巴一笑：“保密，你猜……？老娘的本事岂是盖的，我当然有办法了。” 旁边的狗娃哥却闷不做声，他低下头，吧嗒抽了一口烟，一股酸涩的泪水顺着脸颊滚滚而下。 他知道这钱是用自己老婆的身体换来的，来之不易啊，赵铁柱，老子已经仁至义尽了。 赵铁柱高兴坏了，对素娥嫂和狗娃哥透过感激的目光，激动地说：“狗娃哥，嫂子，我代表青石山的所有群众谢谢你，谢谢你的大恩大德。” 赵铁柱冲狗娃哥和素娥嫂深深一揖，激动的心情无以言表。 现在搞来了钱，所有的工程都可以启动了，不久的将来，一条通向幸福大门的路，将从青石山一直修向山外的国道。村民们走出大山，跟这个世界融合指日可待。 虽然钱不多，只有五十多万，那已经是最好的回报了。 狗娃哥赶紧把铁柱搀扶了起来，深有感触说：“铁柱，你别这样，别这样，你是支书，我是村长，与公与私与情与理，我都应该出这份力，你别感谢我，应该感谢你嫂子……” 赵铁柱问：“嫂子，你是怎么把钱搞来的？” 素娥嫂一听，脸蛋腾地红了，斜着眼看了看狗娃，然后把头低下，像个羞涩的小姑娘。 素娥嫂一般是不害羞的，她的这个表情给了赵铁柱一个暗示，铁柱什么都明白了。 不用问，这钱是素娥嫂的身体换来的，刚才女人钻进了乡长的被窝，爬上了乡长的土炕。 一股无名的怒火再次从胸中升起，赵铁柱咬紧了钢牙，上去抓住了素娥嫂的肩膀：“嫂子，告诉我，你是不是被人欺负了？是不是那个乡长，我去宰了他！” 赵铁柱再次拉出了腰里的那把匕首，狮子一样要冲出去跟冯乡长拼命。 素娥嫂一看不好，上去抱住了赵铁柱的腰：“铁柱你别，别呀，俺是自愿的，自愿的。” “为什么？”赵铁柱强忍着眼泪不要掉下来。 素娥说：“俺是自愿的，铁柱你别冲动，乡长看中了荷花，荷花是你妹子，也是俺妹子，俺怎么忍心看着自己妹子被外人揉虐，现在钱搞定了，整个北岗村就看你了，铁柱，你可别让嫂子失望啊。” 素娥嫂抱着铁柱，眼泪忍不住也下来了。 自己这破身子不值钱，跟谁睡不是睡啊？又没损失什么。其实冯乡长什么也没有得到，没进去就完了。 赵铁柱竭力忍耐着那股怒气，他现在对冯乡长涌起的不是讨厌，而是极度的愤恨。 他发誓，不能让这小子痛痛快快离开青石山，怎么也要给他留个记号，杀杀他的威风。 赵铁柱扭身看着素娥嫂，满面的愧疚：‘嫂子，我没本事，让你受苦了，你是好样的，巾帼英雄，咱们青石山的大恩人啊。” 在他的眼里，素娥嫂的形象瞬间高大，好像穿着休闲装的花木兰。 铁柱跟许秘书离开以后夜已经很深了，女人钻进了被窝，男人也钻进了被窝，素娥嫂没有搭理男人，而是给狗娃哥掉了个冷屁屁。 狗娃哥流着泪把女人抱在了怀里，素娥嫂却把他推开了，抽泣一声说：“别碰俺，俺已经不干净了。” 狗娃说：“素娥，你在我的心里是最干净，最纯洁的，那个女人也比不了，你是我狗娃一生的女人，我发誓，这辈子再也不背叛你，一定好好待你……” 狗娃哥这句话是发自内心的，从前他觉得老婆偷人非常的没面子，现在媳妇的形象在他的心里却瞬间高大。 他知道素娥嫂是为了他好，帮他搞到钱，让他活得更有尊严，女人有时候为了自己的男人是奋不顾身的，包括舍去贞操。 狗娃哥抱着女人又亲又搂，觉得从前对不起老婆，特别是跟王长水偷情那次，不该抽她的屁屁，也不该拔光她的毛。 素娥嫂也趴在男人的怀里泪水涟涟，就像一只乖巧的猫。两个人紧紧相贴，纠缠在一起…… 结婚五年，两个人从来没有这样坦诚相待过，这一夜他们说了很多话，也干了很多事，比结婚以来所有的话加起来都多。直到东方天色发亮。 狗娃觉得他跟媳妇之间再也没有秘密了，两个人不但没有因为乡长的介入反目成仇，反而比从前更加的恩爱。 冯乡长在北岗村住了好几天，一直舍不得走，他彻底被青石山的女人迷恋了。 那一夜缠绵，他也彻底把素娥嫂当成了荷花，根本不知道狗娃是在李代桃僵。 接下来的几天，他一直跟着赵铁柱在山上勘探，将需要修起的道路勘测了一遍，并且提出了不同的意见和看法。完全当成自己的事儿。 他在巴结赵铁柱，因为他喜欢荷花，他知道赵铁柱跟荷花的关系，铁柱把荷花当做妹子，真的跟荷花成亲，那赵铁柱就应该是他大舅子，大舅子当然要巴结了。 赵铁柱却没把他当个屁，只是希望他快点走，赶紧滚蛋，他一天不离开北岗村，荷花就多一分危险。 第四天的晚上，夜已经深了，冯乡长在山神庙的门外徘徊，他想进去跟荷花吐露爱慕之情，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尽管那天他把素娥嫂当做了荷花，可男人都是活在面子下的奴隶，他怕荷花拒绝。 该怎么进去呢，进去以后该跟荷花说什么呢？明天就要离开了，有的话不说，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正在哪儿转悠呢，对面过来一个人，那人背着手，后背有点驼，但是脚步铿锵有力，嘴巴里唱着过三关。 “我翻过了一道山哪，又拐了一道弯儿，妹呀，妹呀，我来到了你门前，只要你家的狗啊，它不汪汪啊，我就算过了头道关。龙格哩格，龙格哩格，头呀嘛头道关。 过了头道关，我心里好喜欢，妹呀，妹呀，我来到了屋前，只要你的门呀，没上栓，我就算过了二道关，龙格哩格，龙格哩格，二呀嘛二道关。 过了二道关啊，我心里比蜜甜，妹呀，妹呀，我来到了你炕前，只要你不把我往屋外面撵呀，我就算过了三道关，龙格哩格，龙格哩格，三呀嘛三道关。” 那个人越唱心里越喜欢，正是荷花的爹老子王长水。 王长水怎么来了呢？其实王长水每天晚上都要从山神庙的前面经过，因为他要去跟李寡妇私会。 王长水的伤好了，赵铁柱的哪一箭，在他的屁屁上射了个窟窿眼，没有给他的身体造成过度的伤害。 铁柱为他上了好药，金疮药非常的管用，连条疤瘌也没有留下。 这段时间他恢复了健康，因为在炕上爬了两个多月，两个月没有跟嫂子李寡妇私会，他憋坏了，李寡妇也憋坏了。 王长水跟媳妇红杏结婚二十年，时间全部加起来，也没有跟嫂子在一块一年的时间多。 不是王长水扯淡，主要是他嫂子长得好看。媳妇红杏长得就像个红杏，一脸的麻子，远远看去就像个倭瓜。 而嫂子李寡妇却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甚至比当闺女的时候有过之而无不及。 李寡妇没有变老，她的头发依然乌黑发亮，没有半根白发，腰身还是那么纤细，铅笔干似的，只是比从前更加成熟了。 王长水也知道巧儿是自己的亲闺女，嫂子跟哥哥成亲不到十天，他就进了嫂子的被窝，巧儿就是他跟李寡妇生的。 所以铁柱当初用兽夹子打烂他的屁屁，后来又在他的屁屁上射了一箭，他没有过度的嫉恨。 铁柱是巧儿的男人，那就是自己的女婿，他还犯不着跟自己孩子志气，铁柱夺走了他村支书的位置，虽然心里难过，也没想到过报复，这说明张家的大旗还没有倒，只不过是换个人抗了起来。 他甘愿退居了二线，看着赵铁柱如何把村子搞好，搞好了那是我的女婿，搞不好，正好找个人背黑锅。 所有他心里非常的兴奋，晚饭以后迈着四方步走出了家门，不由自主开始往嫂子的家里溜达。 远远的，看到一个人在山神庙的前面徘徊，王长水就止住了歌声，升起一股怒气。 妈的，谁在我闺女的门前鬼鬼祟祟的，难道是流氓？ 尽管王长水口头上跟荷花脱离了父女关系，可荷花毕竟是他亲闺女，他是不会看着流氓欺负他闺女的。 王长水怒从心头起，一哈腰捡起一块石头，攥在了手里，藏在了背后。心说狗日的，胆敢冲进山神庙欺负荷花，老子就揍你个脑袋开花。 走近以后，那人叫了他一声：“你是……王长水？” 王长水一听，声音竟然很熟悉，仔细一看认出来了，竟然是冯乡长。 冯乡长王长水认识，从前他还是支书的时候，到乡里去开会，看冯乡长做过报告。 冯乡长到村子里勘察的事儿在青石山都传遍了，王长水也听到了消息，可他没想到这小子会在自己闺女门口转悠，他吃了一惊：“呀，乡长，怎么是你？” 第102章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第103章你老实点！ 冯乡长说：“被窝都钻了，还说什么误会，你真调皮。” 他猛地站起来，再次扑向了荷花，想把女人抱在怀里好好安抚一下。 没想到荷花立刻急了，女孩子杏眼圆睁，怒道：“你老实点！再这样我喊人了 ，你可是乡长。” 冯乡长说：“乡长怎么了？乡长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你这样的女孩子，我怎么能不喜欢？荷花，你别这样，这里没别人，就咱俩，没必要拘束。” 冯乡长贼心不死，上去拉住了荷花的手，一下把她勾在了怀里，张开血盆大口就要亲她的脸蛋。 荷花真的急了，想抽他一巴掌，可是两只手被冯乡长攥的死死的，根本挣不脱，男人恶臭的嘴巴已经吻了过来，她摇头晃脑尖叫起来：“别呀，你流氓！救命--金毛，金毛快救我。” 荷花喊的是金毛，就是赵铁柱的那条猎狗，金毛就在院子里，瞪着冯乡长练气功。 除了赵铁柱，巧儿，还有荷花，金毛看谁都不顺眼，只要是迈进这间屋子的生人，金毛就把他当做是敌人，恨不得咬他一口。 咬人的狗不叫，金毛的一身的黄毛早就炸立起来，虎视眈眈盯着冯乡长，没有得到主人的命令，它是不会主动攻击人的。 听到荷花在里面喊救命，金毛的怒火立刻升腾起来，尾巴平平翘起，抖起一身的金毛，就像一只狰狞的刺猬。 它四只蹄子一扬，就像一枚冲出弹膛的鱼雷，嗖的跳起来老高，冲着窗户上的人影就扑了进去。 哗啦一声，木质的窗户棂子就被猎狗巨大的身躯撞裂了，窗户纸也被穿透，金毛的身影在窗户上生生穿了一个窟窿出来，身体鱼贯而入， 猎狗是飞进来的，巨大的獒身好比一场剧烈的骤风，穿过窗户身体就扑向了冯乡长，四只粗壮的狗蹄子把冯乡长拦腰抱住，一下子就把他扑倒在了地上，然后张开嘴巴就咬。 金毛的动作太快了，冯乡长怎么也没有想到荷花居住的山神庙里会有一条狗，而且是举世无双的獒王。 猎狗的嘴巴在冯乡长的身上一阵乱扯，丝丝拉拉乱响。 冯乡长的魂魄几乎全部吓飞，给他的第一个感觉，扑向他的不是一条狗，应该是一头狮子，因为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威武雄壮的狗，脖子上的鬃毛跟一头雄狮一模一样。 没来的时候，许秘书就告诉他，青石山神秘莫测，山上不但有健壮的黑熊，成群的野狼，还有土豹子。每一个动物都会把人撕成碎片。 我的妈呀，狮子，狮子要咬人了。把冯乡长吓得，提起裤子就跑，跟屁屁上安装了火箭一样，凑得跳出了屋子，一溜烟的冲出了山神庙的门。 荷花在里面捂着嘴巴格格笑了，笑的前仰后合，她还为金毛擂鼓助威：“金毛，咬他，狠狠的咬他。” 得到女主人的命令，金毛追的更欢了，撒开四蹄，一直把冯乡长追了三条街，从村子里追到村子外头。 冯乡长也够他娘倒霉的，后背的衣服被猎狗撕扯的千条万缕，裤子上的皮带也被狗牙撕裂了，差点露出腚沟子。 他慌不择路，完全迷失了方向，也不敢喊救命，因为他怕影响不好，一个乡长，公然调戏山村妇女，这件事传出去一定乌纱不保。 他不知道今天的荷花为啥跟昨天晚上的荷花判若两人，变化会这么大，昨天晚上的荷花是个荡妇，今天的荷花却纯洁的像个玉女。 他跑啊跑，金毛在后面追啊追，渐渐的上了青石山的山道，距离村子越来越远。 也活该出事，冲上断天涯的时候，那段路非常的奇窄，只有二尺多宽，白天通过都要小心翼翼。 现在黑灯瞎火的，天上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脚下的路根本看不清，又赶上他皮带断裂了，手一松，裤子褪了下来，脚下一绊，扑通甩了个黄狗啃泥。 冯乡长摔倒的地方很不好，左边是山壁，右边就是悬崖，还好那段悬崖并不高，他叽里咕噜滚了下去。 看到乡长滚下了悬崖，金毛摇摇尾巴，屁颠屁颠回家去了。 按说这段悬崖不该要掉冯县长的命，因为悬崖不是很高，也就一两百米的样子，而且是一路陡坡。 这里距离虎啸河还很远，下面也没有水，更不会淹死。 可冯乡长也是死催的，摔下去脑袋磕在了一块三棱石头上，他觉得眼前一晕，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落在地上以后，脑袋上多了一个大窟窿，鲜血咕嘟咕嘟从伤口处往外冒，把衣服都染红了。人也一动不动。 那块石头不但磕坏了他的脑袋，也在他后背的中枢神经上狠狠咯了一下，几乎将他下身的神经全部拉断。 再后来他成为了植物人，在床上躺了五六年，最后一命呜呼。他为自己的鲁莽和不洁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冯乡长掉进山崖，村子里没人知道。 许秘书在赵铁柱哪儿喝酒，一直喝到三更半夜，喝得六亲不认，怎么回到大队部的也不知道，进屋子躺倒就睡，根本就没有检查乡长是不是在身边。 赵铁柱一直觉得乡长在大队部休息，没好意思打扰，就这样，冯乡长的尸体在山坳里整整躺了一夜。 只有一个人知道乡长去了荷花哪儿，那个人就是王长水。 王长水把乡长拉进了闺女的屋子里，然后关上门走了，他乐的屁颠屁颠的。 乡长跟闺女荷花的亲近，让他看到了希望。 赵铁柱，你别得意，只要冯乡长娶了荷花，那我就是冯乡长的老丈人，一定会把村支书从你的手里夺回来，咱们走着瞧。 尽管赵铁柱是他的隐身女婿，王长水依然对他充满了敌意。女婿怎么了？女婿也照k！ 在政治权利的斗争中，亲情会变得一文不值，当初的唐太宗李世民还宣武门政变，杀弟屠兄呢。人们只会看到成功者闪亮的光环，却很少有人知道成功者背后的手段和阴谋。 你赵铁柱算个屁？ 王长水的心里美极了，继续唱起了过三关，晃晃荡荡来到了嫂子李寡妇的围墙外头。 王长水死性不改，好了伤疤忘了疼，又开始跟嫂子苟且了。 他来到了围墙外头，他看看四周没人，又竖着耳朵屏气凝神听了听，发现鸟都没有一只，既然鸟都没有，那还听个鸟啊？ 于是他飞身而起，熟练地爬上了墙头，将脚落在了鸡窝上。 鸡窝是他唯一的落脚点，人啊，总是吃一堑长一智，最近的王长水学精了。每次跟嫂子偷情，两脚落在鸡窝上的时候，先探一探虚实，看看有没有兽夹子之类的东西。他被赵铁柱的兽夹子给打怕了。 当初的疼痛给他的一生留下了抹不去的阴影。 还好这次是安全的，他就跳下鸡窝，拍了拍身上的土，然后向着李寡妇的窗户靠近。 从前他们偷情，总是选择不同的场所，比如麦田，成熟的玉米林，还有高粱地，因为这些地方比较隐蔽，不容易被人发现。 他们的女儿巧儿，就是王长水跟李寡妇在高粱地创造出来的。虽然黑灯瞎火的没看清楚，可巧儿的质量一点也不次，女儿是北岗村首屈一指的村花。 现在巧儿出嫁了，家里没人，再也不怕有人监视，于是两个人更加如鱼得水。 棒棒棒，棒棒，王长水开始敲窗户，先是学了两声狗叫：“汪汪汪，汪汪汪，得儿汪汪，得儿汪……”这是他跟李寡妇约定的暗号。 李寡妇一听就知道老相好来了，王长水屁屁中箭，在家里爬了两个月，两个月的时间没到李寡妇这儿来，她也憋坏了，巴不得小叔子赶紧进她的被窝。 李寡妇跟男人应答暗号。“瞄，瞄--”是两声猫叫，王长水一听就知道嫂子屋子里没有别的男人，于是褂子一拉，翻开窗户，从容的跳了进去。 进去以后，李寡妇已经等不及了。 “小亲亲，亲老婆，我来了……” “死鬼，你咋才来捏？想死人家了。” “哎，必须要先喂饱家里的醋坛子，不喂饱她，她会跟我闹。” 王长水嘴巴里的醋坛子，就是他老婆红杏，红杏一直在吃李寡妇的醋，把男人看得很紧。 可无论你怎么看，也看不住男人的裤腰带，你撒泡尿的功夫，他哪儿腰带一松……就完事了。 王长水抱住了李寡妇，李寡妇也抱住了王长水。 不知道过了多久，屋子里才重归平静，两个人的喘息声也开始平稳。 王长水叹口气说：“不行了，老了，比不得从前了。男人一旦过了四十，就变得力不从心。” 李寡妇揪住男人的子孙根，使劲一拉说：“什么老了，你才多大，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人道五十打破鼓，你呀，时间还长着呢。“ 王长水叹口气说：“应该是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吸尘土，说的是你们女人，不是我们男人。” 第104章赎罪 李寡妇噗嗤一笑：“什么男人女人，大家都是人，不干这个事儿，谁也熬不住。” 今天的王长水心情非常的舒畅，跟李寡妇玩得也很开心。 第一是伤好了，屁屁上的箭伤完好如初，没有留下任何后遗症，走起来照样健步如飞。 第二，冯乡长喜欢上了荷花，自己马上就要成为乡长的老丈人了，以后在青石山可以呼风唤雨，跺一跺脚四方掉土。 心情好，质量就好，所以他心里美极了。 王长水用手抱着李寡妇。另一只手拿起烟袋锅子夹在嘴巴上，点着美美抽了一口，呼出一团浓浓的烟雾，忍不住纵情高歌起来。哼起了坠子戏。 他一边唱，一边在李寡妇的下边拍打，啪啪有声。 李寡妇的屁屁和下边被王长水拍得呼呼山响，余波荡漾。女人有点焦躁不安，一脚把王长水踢出去老远，骂道：“你讨厌不讨厌，要弄就快点弄，不弄就滚蛋！你拍个茄子？” 王长水几乎被李寡妇一脚踢得震精，嘴里的烟锅子掉在了被窝上，差点将被子点着。 李寡妇是不喜欢王长水的，她跟王长水只是为了发泄。 到现在为止，她心里挂记的仍然是赵铁柱的爹老子赵庆华。 年轻的时候，跟赵庆华那段刻骨铭心的爱，一直在李寡妇的心里挥之不去。20年的时间，那种感情志向不改。 她深深爱着赵庆华，一直想把男人拽进被窝，可是赵庆华却铁了心跟铁柱娘过日子，从不背叛。 这让李寡妇很嫉妒，恨不得把铁柱娘掐死。 李寡妇守寡以后，赵庆华也没少帮她，每年的夏收和秋忙的时候，赵庆华总会套上自家的牲口为李寡妇收割。 就是自己家的田不种，也会先把李寡妇的田地整出来，帮着女人犁地，播种，施肥，浇水，收割。 赵庆华也知道自己亏欠了李寡妇一辈子，他像个罪人一样在为自己还债。男人一句话也没有，就那么默默付出，他不奢求她什么，只是为了赎罪。 有一次，赵庆华帮着李寡妇家收完了玉米棒子，李寡妇留他在家吃饭，亲自下厨擀了面条，热气腾腾端到了男人的面前。 李寡妇说：“庆华，你没必要这样做，你不欠俺什么，如果你实在觉得过意不去，你就安慰俺一下吧，俺啥都不缺，就是缺男人。” 李寡妇一边说，一边在男人的身上摩擦，嘴巴里喃喃自语：“小华华，俺的小华华，你知不知道俺想你？每天晚上俺躺在别的男人被窝里，却把别的男人想象成你？俺不奢求你跟铁柱娘离婚，可你也别抛弃俺好不好？咱俩好吧，悄悄地……” 可是赵庆华却把女人的手松开了，他叹口气趴下土炕，还是一句话也没有，披上外套走了。 赵庆华是那种极要面子的人，他不忍坏掉女人的名节。 女人就这样，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是觉得珍贵，得不到赵庆华，是她一辈子的遗憾。 20年的时间，李寡妇跟村里很多男人偷情，钻过半道街男人的被窝，可没有一个比赵庆华更让她迷恋的。 眼前的王长水也不行，小叔子好吃懒做，一点本事也没有，而且好色成性，王长水还有狐臭，如果不是因为他是闺女巧儿的亲爹，李寡妇真想一脚踹死他。 李寡妇觉得自己这辈子完了，妄活一生，心里不由升起一股怒气。 王长水被嫂子一脚踹到了炕底下，拍拍屁屁爬起来问：“你咋了，为啥踹我？” 李寡妇说：“打是亲，骂是爱，最爱就是一脚踹，你拍我，我就踹你。” 王长水说：“我拍你也是因为我喜欢你啊。” “你真的喜欢我？” “当然了，你是我的小亲亲，亲老婆，这么多年，我对你怎么样你应该知道。” 李寡妇得寸进尺说：“既然你稀罕我，是不是我让你做啥你做啥？” 王长水说：“当然了，就是让我死也在所不惜。” 李寡妇说：“那你过来……帮我舔脚丫子。” “啊？”王长水吃了一惊，也犹豫了一下。 李寡妇说：“你舔不舔？不舔以后别碰我。” 王长水赶紧说：“快，帮嫂子舔脚丫子，是小叔子的荣幸，你那么俊，天天帮你舔脚丫子也心甘。” 王长水果然哈下身子，将李寡妇白嫩嫩的小脚抱在了怀里，放在了嘴巴上，男人的嘴巴顺着女人的两腿顺流而上，再次把李寡妇压在身下…… 看着男人没出息的样子，李寡妇发出格格冷笑。 太阳升起老高王长水才从李寡妇的被窝里拱出来，然后穿上衣服准备回家。 出门以后他才发现外面翻了天，村子里热闹起来。因为大家正在着急忙活寻找冯乡长的下落。 冯乡长一夜未归，不知道哪儿去了。 首先发现不妙的是许秘书，许秘书喝的酩酊大醉，一觉醒来，发现冯乡长没在身边。 开始的时候以为他去撒尿，可是当他发现冯乡长冷冰冰没有叠开的被窝时，就预感到不妙。 领导为啥一夜没归呢？是不是在村里那个女人的炕上过夜？ 这种事情太平常了，领导下去审查，那些乡村干部为了巴结领导，难免会找个女人陪着领导睡觉。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可是许秘书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他是了解冯乡长的，知道他不敢胡来。 他也了解赵铁柱，就赵铁柱那脾气，冯乡长敢欺负青石山的女人，一定会打断他的腿。他才不管你乡长不乡长呢。 于是许秘书爬起来，第一时间找到了赵铁柱。把冯乡长失踪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 虽然赵铁柱恨冯乡长恨得牙根痒痒，可他不想他受到伤害，于是就撒开人在村子里来回的寻找。 村子里找遍了，没有。野地里找遍了，还是没有，就是大街上的茅厕赵铁柱也全部检查了一遍，还是没有发现领导的踪影。 赵铁柱发愁了，最后命令大家上山，扩大范围去找。果然在通往断天涯的那段路上发现了冯乡长的尸体。 当时的冯乡长已经昏迷不醒气息微弱了，他整整在那段断崖下躺了一天一夜，好悬没被野狼拖走。 当村民们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不能说话了，浑身是血，身上的衣服也被猎狗撕扯得一条一条，手臂上，两腿上全都是被石愣子划过的血口子，脑袋的后面枕着一块石头，那块石头已经砸破了他的头颅，压断了他脑后的中枢神经。 好心的村民七手八脚把冯乡长抬进了赵铁柱的医馆，铁柱翻开他的眼皮看了看，又掰开他的嘴巴看了看他的舌苔，最后摇摇头无可奈何笑了。 铁柱说：“没救了，他已经半身不遂，活着也是浪费粮食，通知乡里来人，把他抬回去吧。” 狗娃哥机灵灵打了个冷战，但心地问：“铁柱，冯乡长在我们青石山遭遇不测，上面怪罪下来咋办？这个责任可不小啊？” 赵铁柱说：“没办法，大不了这个鸟支书老子不干了，杀人不过头点地。他能咋着我？” 接下来，铁柱开始寻找冯乡长掉下悬崖的原因，当他知道这小子是半夜从荷花的屋子跑出来，被猎狗追上青石山的时候，铁柱的怒火再次升腾起来。 他大骂一声：“活该！死了他也不屈，这样的人就该摔死他，狗娃哥，你找人把他抬出去，免得污秽了我们青石山的这片土地。” 就这样，冯乡长被村民七手八脚用担架抬出了大山，送进了医院。 冯乡长的受伤在青石山引起了轩然大波，大家都是心知肚明。他想调戏荷花，结果强健未遂，被铁柱的猎狗赶下了悬崖。 一时间人们议论纷纷，有人说乡长不是东西，欺负青石山的女人，活该遭此一劫。 更多的人则是心里感到了深深的恐惧。他们更加相信荷花是伯虎星的传说了。 不到一年的时间，三个男人相继被荷花给克死了，第一个是孙瘸子的二弟长栓，新婚夜没过完就死在了女人的肚子上。 第二个是南岗村的小书匠，跟荷花成亲不到三天，就从青石山的断崖上掉了下去，一命呜呼。 第三个就是冯乡长，夜半三更进了荷花的屋子，同样被女人克得半死不活。 这样的女人就是灾星，谁招惹她谁死。于是村民们再也不敢靠近荷花了，每次大街上看到荷花迎面走来，就跟看到瘟神一样敬而远之，赶紧躲开。 荷花感到了深深的屈辱，村民的谣言就像一块磐石，压抑在她的心头，让她无法呼吸。 她感到了冷漠和无奈，也感到了仓皇跟无助。从此以后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再也不出门了。 荷花的心情越来越坏，她觉得生无可恋。爹娘不要她了，村民全都疏远她，就是很要好的姐妹也都躲得远远的。 第105章深深的眷恋 铁柱哥人那么好，早晚也会被我克死，我还活着干啥？不如去死。 荷花考虑了很久，她想到了自杀。 不如去上吊，村子外头有颗歪脖子树，不知道多少年月了，在不高的地方就分了杈，只要一根绳子挽在脖子上，两脚一蹬就可以了。 可是吊死鬼太难看了，舌头会吐出来老长，眼珠子也会奴出眼眶，下辈子投胎也不好看。荷花不想来生变得那么恐怖。 要不就去喝农药，可是青石山没有农药，农药要到大山的外面才可以买到，荷花等不了那么长时间。 还是去跳崖吧，跟大姐梨花一样，从断天涯上跳下去，下面就是虎啸河，淹死也不错的。 于是荷花出了门，临走的时候拿了一把水果刀。削苹果的那种。 村里从前有个女孩子，跟对象吹了就是用水果刀结束生命的，在手腕上轻轻一划 ，看着自己的鲜血一点点流尽，心脏慢慢衰竭而死。 女孩的脚步走在青石山的山道上，一路走一路流着眼泪，掉在地上砸出一个个小坑……冷风吹乱了她一头秀丽的头发。 她回头看了看北岗村，村子里的炊烟正在袅袅升起，太阳眼看就要落下去了，夕阳的余晖将村子映得色彩斑斓，村子里还传出几声狗叫，好一副美丽的乡村图画，可惜以后再也看不到了。 这里是荷花生养的地方，这里有她的亲人，有她的爹娘，有她的童年，有她的初恋。留下了她深深的眷恋。 “爹，娘，俺走了，你们保重，俺下辈子还做你们的女儿，伺候你们……铁柱哥，妹子走了，这辈子得不到你，只能等到下辈子了，下辈子俺不做伯虎星，做个正常的女人，跟你厮守一生，为你生一大群孩子……” 荷花扑通跪倒在山路上，冲着北岗村的方向磕了三个头，然后转过了身，走上了断天涯。 来到姐姐梨花当初掉下去的地方，女孩子看了看湛蓝如洗的天空，那天空真蓝，一片云彩也没有，青石山的天比别处的天更加明朗。远处是香气扑鼻的山果，山果成熟了，滴滴惴惴压弯了枝头。 近处是等待收割的庄稼，地上铺了一地的金黄。 三个男人，两死一伤，都是因为自己这具躯体才害死的，我是个罪人，是个杀人凶手。希望来生可以为这辈子赎罪。 荷花咬咬牙，抬起拿刀的右手，在自己的左手手腕上狠狠割了一刀，不是很疼，一串红红的水珠滴滴答答流下，她一闭眼从悬崖上掉了下去，身体就像一只色彩斑斓的蝴蝶。 女孩子的身影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最后落尽了河水里，很快被河水淹没。 就在这时候，忽然一条人影扑了过来，大叫一声：“荷花----”扑通一声同样落进了水里。 赵铁柱终于赶过来了，铁柱是在山上采药的时候，看到荷花在山道上徘徊才追过来的。 他已经发现了荷花的表情不对，意识到女孩子想不开要自杀，没有人能够承受这么一连串的打击，是个人就会被逼疯。 赵铁柱不敢怠慢，扔下了身上的背篓，一边嘶喊一边冲着荷花站立的地方奔跑， 可他还是晚了一步，荷花的身影已经飘然落下。 赵铁柱毫不犹豫，跟着荷花的身影就扑了下去。 从断天涯到水面上的距离足足三四百米，赵铁柱的身影就像一枚炮弹，一个猛子扎了下去。 因为是夏天，河水不是很凉，等铁柱冒出头晃晃脑袋，甩掉一头的水珠时，早已不见了荷花的身影。 今年的夏天雨水调匀，河水涨起来老高，水流湍急，不要说人，石头也会被冲到下游去，铁柱不敢怠慢，一边游水一边嘶喊：“荷花。你在哪儿？荷花！你干嘛那么傻，干嘛那么傻啊！” 他一个猛子又扎了下去，努力向着下游的方向游走，他知道荷花一定会被冲到下游，他必须要赶在大瀑布的前面将女孩子救出来，冲下去荷花就死定了。 上次梨花掉下悬崖，铁柱没有能把女孩子救上来，已经在他的心里留下了一生的遗憾，这次说什么也不能让荷花重蹈覆辙，要不然这辈子都无法偿还这笔孽债。 铁柱知道荷花跳下悬崖多半是为了他，女孩子怕克死他，荷花对他的爱日月可鉴，可惜他是个结了婚的男人，什么也不能给她。 赵铁柱在水里找啊找，一次次冒出来，又一次次潜下去，他惊慌失措，心急如焚，仿佛世界末日降临。 荷花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没死成。竟然被赵铁柱救了。 掉下悬崖以后，河水就灌进了她的嘴巴里，她顿时昏死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睁开眼，再次醒过来才发现天黑了，自己躺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 应该是个山洞，四周都是墙壁，山洞里燃起了一堆篝火，身上的衣服湿漉漉的，紧贴在身上，四周冒着呼呼的热气，烟雾缭绕。 “铁柱哥……”荷花一下子爬了起来，因为在昏迷的一瞬间，她看到了赵铁柱，知道赵铁柱跟着她的身影掉下了悬崖。 难道这里是地狱？铁柱哥跟我一起死了？太好了，以后俺可以跟铁柱哥在一块了。 赵铁柱上去抱住了她，紧紧把荷花纳在了怀里：“荷花，你可醒了，吓死我了。妹子，我的好妹子，你干嘛那么傻，那么想不开啊？” 荷花问：“铁柱哥，这是哪儿，地狱吗？咱们是不是都死了？” 赵铁柱说：“荷花别怕，我把救上来了，这里是青石山的山洞。” 这时候荷花才发现赵铁柱全身水淋淋的，好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男人光着脊梁，胸口上后背上净是水珠子。 她手腕上的伤口也被一根布条包好了，还上了草药。 忽然，荷花就把赵铁柱推开了，大喝一声：“你干嘛救俺？干嘛救俺啊？为啥不让俺去死啊……啊呵呵呵呵。” 荷花放声大哭起来，女孩子剧烈嚎啕，把所有的悲愤，委屈，无奈，一股脑的发泄，肩膀一抖一抖，样子煞是可怜。 赵铁柱被推了一个趔趄，但是他立刻又把荷花抱在了怀里，紧紧将她裹住：“妹，别怕，别怕，哥在，哥在呢，以后我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没有人能够伤害你，谁伤害你哥就跟他拼命！” 荷花一下子也将铁柱抱紧，仿佛拥抱了全世界。她的哭声更大了。 “铁柱哥，你娶俺吧，娶俺吧，俺不是伯虎星，那些人不是俺克死的，俺要伺候你，给你生大群孩子，俺也想成为一个真正的女人啊……” 铁柱说：“我知道，你冷静一下，哥明天带你上医院，你放心，我是小神医，一定可以治好你的病，把你变成一个真正的女人，你要相信哥……” 赵铁柱的话没有说完，荷花忽然用嘴巴堵住了他的嘴巴。 女人的吻划过男人的脸颊，眉毛，鼻子，嘴巴，一边亲一边喃喃自语：“铁柱哥，俺也想尝尝做女人的滋味，这样死了也不后悔，求求你了。” 女人的吻越来越强烈，越来越用力，几乎把赵铁柱一口吞下。 荷花态度的突然转变没有让赵铁柱引起过度的惊诧，他早知道荷花会这么做。 他想躲闪，可身子没有一点力气，因为害怕荷花伤心。任凭女人那么吻着他。 女人的唇终于划过男人的脖子，吻在了他的胸膛上，小嘴巴就像暴雨的雨点，在他身上尽情地抽打， 赵铁柱是不想背叛巧儿的，可是又不得不背叛她，因为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荷花死，目前，任何的躲闪和拒绝都会刺激女人的神经，把她逼上死路。所以他顺从了。 荷花的手不老实起来，在他肚子上轻轻摩擦，最后一下勾住了他的脖子。 荷花把男人按倒在了山洞里，地上有一片干草，非常的舒服，一点也不硌得慌。 荷花知道自己有缺陷，不能让男人满意，她想把铁柱教会她的春术绝技在男人的身上尽力施展。 赵铁柱躺在地上茫然无助，他躲闪不是，拒绝也不是，脑子里翻江倒海。 女人的热烈让他呼吸急促，心跳加速，心里跟一面出征的战鼓那样咚咚敲个不停，热血也彭拜起来。 一阵阵麻酥酥的电流从身体的各处传来，赵铁柱觉得自己被女人的身体焚毁了。 他再也忍无可忍，一下子把荷花按倒在了地上。 赵铁柱就像一头捕获猎物的豹子…… 赵铁柱是 第106章痛不欲生 石榴走了以后，本来铁柱想把两个女人都忘了，好好跟巧儿过日子，可是荷花的出现再一次唤起了他对梨花那段真诚的爱。 他变得欲罢不能，他觉得挽救荷花就是在挽救梨花，同时也是对石榴的补偿。 他用牙齿撕扯女人的脸蛋，撕扯女人的嘴唇，仿佛要把她一口吞下。 荷花还是个闺女，虽然嫁过两次，可男人从没有碰过她的身体，只要是碰过的男人都被她给克死了。 这个时刻她好像等了一千年，她觉得这具身体就是为赵铁柱准备的，铁柱哥也是他等了一千年的那个男人。只要能跟铁柱那么一次，他娘的死了也值。 男人的牙齿非常凶猛。 荷花呢喃着，也将铁柱哥越缠越紧，越缠越紧，好比一条受了惊吓的蛇，身体拼命地往男人的身上粘贴。 她的那里是铜墙铁壁，不要说男人，就是大罗神仙也无法突破。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连爬起来的力气也没有了。 但是女人没有过度的兴奋，因为到现在为止，她仍然是个闺女，她不知道那股舒畅来自哪里，但是她知道，两个人也只能仅此而已，最后趴在铁柱的怀里轻轻缀泣起来。 赵铁柱就那么抱着荷花睡了，他的心情很复杂，为了女孩子的生命着想，他只能献身了。 两个人一句话也没有，就那么静静抱着，身边的那团篝火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最后彻底的熄灭，山洞里变得一片黑暗。 这一夜荷花没睡，后半夜她轻轻爬了起来，看着男人熟睡的面孔，她在铁柱的脸上深深吻了一口。 荷花跟当初的石榴一样，她准备要离开了，走出青石山，寻找属于自己生存的地方，临走的时候没有跟铁柱说。 她不想破坏铁柱跟巧儿姐之间的感情，这个村子也融合不下她。 她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在何方，只能穿上衣服一步步走出山洞，踏上了走出大山的那条小道。 她一步一回头，恋恋不舍。 铁柱哥，这次俺真的要走了。对不起，你跟巧儿姐好好过吧。妹子什么也给不了你，净给你添累赘。 你放心，俺不会死，要好好活着，你不必担心。 就这样，荷花走了，一走就是五年。全村的人都以为她死了，跳下了断天涯。 赵铁柱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往旁边摸了一把，居然空了，荷花不见了踪影。他机灵灵打了个冷战，大喊一声：“荷花，荷花！” 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人回答，铁柱感到了不妙，赶紧慌乱地穿上了衣服，一步踏出了山洞。 外面的天刚蒙蒙亮，四周传来鸟鸣声，那里还有女人的影子？ 赵铁柱心里像一团乱麻，荷花的忽然消失让他惊慌失措，他害怕女孩子想不开再次跳进山崖。 他开始顺着青石山的山路寻找，整整追出去十多里地也没发现荷花的身影。 最后他又返回了那段悬崖，悬崖的下面河水涛涛，如果荷花再次跳下去，早就被冲的没影了。 铁柱觉得荷花一定是跳了下去，他一下子蹲在了地上，发出竭斯底里一声长嚎：“荷花---！”整个青石山就抖了三抖。 一直到傍晚赵铁柱才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回到北岗村。 荷花的失踪让他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也陷入了深深悲痛，他欠下了张家三姐妹三笔难以偿还的孽债。 这笔孽障将伴随他的一生，让他这辈子都在惶惶终日愧疚不安中度过。 荷花跳下断天涯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村子的角角落落。王长水第一个拉着老婆红杏找到了铁柱家，过来兴师问罪。 他疯了一样扑过来，揪住赵铁柱的脖领子，拼了命的嚎叫：“赵铁柱！你个狗日的！我闺女呢，我闺女呢………？” 赵铁柱浑身散架一样瘫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任凭王长水撕扯，无经的泪水弥漫了双眼，他只是短短吐出四个字：“荷花……死了。” “啊？”红杏一听跟着了魔一样，上去同样揪住了铁柱的胳膊：“赵铁柱，你还俺闺女，还俺闺女啊……荷花，俺的儿啊--你咋恁命苦啊？俺那……苦命的闺女啊--你就这么扔下娘走了--剜了俺滴心啊--割了俺滴肉啊--心尖尖啊--啊呵呵呵呵呵……” 红杏死了爹一样，往地上一坐摸着腿哭开了，一把鼻涕一把泪。 王长水义愤填膺，举起一把扁担，劈头盖脸冲赵铁柱砸了过来。 但是他砸空了，那把扁担死死被赵铁柱抓在了手里。赵铁柱单臂一较力，嘎巴一声，一根青竹做的扁担被他拦腰掰成了两段。 他的眼睛里蹭蹭冒出一团怒火，猛地抬起手，“啪！”恶狠狠冲王长水拍了一巴掌，这一巴掌几乎把王长水拍回姥姥家去。 王长水的身体在地上滴溜溜转了七八个圈，站定以后，愣是没有分出东南西北来。 屈辱，悲愤，怒火全都从铁柱的目光里喷飞出来，他恨不得把王长水一口咬死。 “你给我住手！！王长水你个混蛋！如果不是看在荷花和巧儿的面子上，信不信老子一巴掌拍死你？ 你以为荷花是我害死的吗？是你，是你这个禽兽不如的爹。 如果不是你把荷花赶出家门，她能躲在山神庙里吗？如果不是你嫌弃自己闺女是窑姐，荷花能那么伤心吗？如果不是你把冯乡长拉进亲生闺女的屋子，荷花被人欺负，她会被逼跳下悬崖自杀吗？ 你是怎么做人家爹的？荷花就是这么活活被你给逼死的，你从来都不会关心她，从来不懂得保护她，你也配做她的父亲？ 你他妈的滚不滚？再不滚老子就把你割了，让你变太监，老丈人也没面子可讲，滚---！” 赵铁柱几乎是在嚎叫了，把王长水吓得浑身一抖，刺啦……冲一裤子老尿。然后跟被烈火烧着尾巴的兔子一样，拉着媳妇红杏一溜烟的跑了。 赵铁柱说的没错，荷花的自杀王长水应该付上很大的责任。荷花就是被亲生爹活活逼死的。如果不是他嫌弃荷花做过小姐，能够多一点谅解，多一点体贴，闺女就不会死。 他还异想天开，把冯乡长拉进了闺女的屋子，希望乡长能跟闺女成就好事，自己就可以做乡长的老丈人。现在这个美梦也随着荷花跳下悬崖破灭了。 在跟赵铁柱较量的几年中，他是个彻底的失败者，而且败得很惨，几乎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三个闺女都成为了牺牲品。 看着王长水逃走的身影，赵铁柱苦苦笑了，摊上这么个爹，也是荷花跟梨花的厄运。 巧儿在旁边一下子抱住了铁柱，她害怕铁柱会痛不欲生摔倒。 荷花的死巧儿心里也很难过，那可是她妹子啊。说不定还是亲妹子，在这段感情的纠结中，自己男人是没有错的。而且做得恰如其分。 从此以后，赵铁柱一蹶不振，好长时间没有从荷花的失踪的痛苦中挣脱出来。 他跟思念当初的梨花一样，每次上山采药都会拿着自己的琵琶，累了就坐在荷花跳下的那段悬崖下轻轻拨动琴弦，扯起浑厚的嗓音歌唱，荷花跟梨花的笑脸就展现在他的眼前。 “你是荒郊外，一株无名草，没有花一样的妖娆。雨里生长，风里飘摇，一生风雨知多少。 无名草，小小的无名草，你在青春的角落寂寞地舞蹈。桃红柳绿，花开花闹，有谁肯为你嫣然一笑。 你是苦崖上，一株无名草，没有树一样的依靠。寒霜侵袭，烈日煎熬，一生冷暖知多少。 无名草小小的无名草，你在青春的角落寂寞地舞蹈，桃红柳绿，花开花闹，有谁肯为你嫣然一笑。 无名草，小小的无名草，你在岁月的角落，寂寞地舞蹈，形颓根枯，魂断魂消。有谁会对你凄然一笑，有谁会对你凄然一笑……” 荷花的失踪在北岗村引起了轩然大波，有的人窃喜，有的人无奈，有的人悲痛。 窃喜的人是认为荷花是伯虎星，现在伯虎星没有了，村子里的男人就安全了。 无助的人是狗娃哥，素娥嫂和王长水的本家，他们除了叹息还是叹息，都在叹息荷花这孩子命苦，就像野地里的苦菜花那样，从菜心一直苦到菜根。 现在她死了，也算是解脱了。 那是1987年的夏末秋初，一阵隆隆的炮声震彻了青石山千百年的宁静。北岗村通向山外的那段大路终于开始动工了。 冯乡长唯一干的一件好事，就是在他掉下山崖前为赵铁柱搞来了修路款。 有了这张条子和上面乡长的公章，许秘书施展浑身解数，终于从信用社帮着铁柱搞来了贷款，整整五十多万。 第107章开工修路 虽然这远远达不到大路完全修通的款项，但已经是足以解渴了。 赵铁柱从城里买回来了柴油机，发电机，电缆电线，还有无数的铁镐铁锨，将所有的工具准备齐全。 他在村子里振臂一呼，很快拉起了一支三百多人的队伍，北岗村附近的几个村子一听说要修路，全都一呼百诺。 南岗村的村支书陶大明也被感染了，拉上了自己的儿子憨子同样加入了战斗。队伍浩浩荡荡向着青石山开拔。 赵铁柱调度有方，让狗娃哥做了组长，领着年轻力壮的劳力打前锋，让陶大明管后勤，照顾所有人的吃喝拉撒。而他自己则成为了大队长，运筹帷幄。 青石山人窝在大山里千百年了，从来没有路，四周的山很难开凿。 从前有人尝试修过一条路出去，可无论怎么凿，也凿不动那些坚硬的花岗岩，最后只好作罢。 这次铁柱搞来了炸药，他要生生炸一条路出来。想要爆破，就必须要在山上打炮眼，将炮眼打好，然后将炸药填进去。 这项工程非常的危险，一般人不能靠近，而且如果打炮眼的话，还要上到山顶，顺着绳子把人吊下去。一个抡铁锤，一个扶铁钳。 赵铁柱一马当先，首先将绳子滚在了腰里，然后拿出腰里的那把匕首，叼在嘴巴里，他身子一纵蹭地跳起来老高，抓着那些下垂的树藤，身子就像一只灵巧的猴子，三纵两纵就上到了半山坡。 再向上就无法攀爬了，因为都是峭壁，几乎成90度角。铁柱就把嘴巴上的匕首拿下来，狠狠的刺进了山缝里，然后踩着那些凸出的岩石继续向上。 很快上到了山顶，他吁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那面红旗，系在了竹竿子上，将竹杆子别在了山峰的最高处，那面红旗迎风飘舞，就像一颗跳动的人心。山下的人就欢呼起来。 铁柱把绳子一点点放了下去，狗娃哥，孙瘸子的弟弟大栓和拴柱都是爬山的高手，好几个年轻人顺着绳子飞身而上，很快就跟铁柱汇合了。 一根根绳子被放了下去，一根根铁锤和铁钳被提了上来。一个个壮汉全都腰里盘上绳子被卸了下去，荡在半空中。铁锤当当响起，惊飞了一山的鸟雀。 第一天打了十个炮眼，狗娃哥是爆破的高手，将所有的炸药安放完毕。赵铁柱死死盯着手里的表。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点火！！” 轰隆隆几声爆响，半空中尘土飞扬，整个青石山都被震得剧烈颤抖起来。碎石被震的漫天飞舞，山梁上浓烟弥漫。 硝烟刚刚落尽，后面的人一扑而上，排险石的排险石，整理路面的整理路面，七手八脚开始忙活。 一块块磨盘大的石头被人们用撬杠翻下了山梁，呐喊声，号子声，还有男人跟女人的欢笑声声声入耳， 巧儿，素娥嫂，还有李寡妇和铁柱娘全都过来帮忙，男人们干活，女人们就烧火做饭，给他们准备开水。 小叔子跟嫂子开着一些不伦不类的玩笑，婶子跟侄子打情骂俏，青石山就像忽然被注入了新的生命那样，到处掀起一片勃勃的生机。 赵铁柱停住了手里的撬杠，拿起脖子上的手巾擦了一把汗，看着大家热火朝天的样子，他的心彻底的醉谜了…… 这条路是铁柱为村里的村民修的，也是为了巧儿修的，更是为了梨花，为了石榴，为了荷花，他要把喜欢的女人拉出大山，让她们过上富足的生活，他要改变青石山千百年来一贫如洗的面貌。 到现在位置，铁柱依然忘不掉梨花，忘不掉石榴，忘不掉荷花，王长水的三个闺女一直在牵扯着他的心。 他只能把这些思念融入进劳动里，白天累的要死，屁都懒得放一个，晚上钻被窝也就不思不想了。 人群过后，山道上就是平整的路面，有人用打磨机将路面整理干净，看上去跟城里的泊油路一样平整。非常的宽阔，过两辆汽车都不是问题。 第一天就前进了五十多米，十个炮眼被整理完毕，要休息一阵子的，男人就坐在石头上喝水休息，看着不远处为他们忙活的女人，一个个就没有正形起来。 孙瘸子的三弟大柱是个贫嘴，冲着不远处的梨花喊道：“嫂子，俺铁柱哥修路不在家，晚上你憋得慌不？你要是憋得慌，不如俺去帮你暖被窝吧。” 巧儿的脸蛋一红，怒道：“来吧，不来就是羔子，你敢来，俺就敢用剪刀割了你的小丁丁，让你变太监，信不信俺把你当猪劁了。” 四周的人一听小叔子跟嫂子打情骂俏，就是一阵哄堂大笑。 最近的巧儿幸福极了，自从嫁给铁柱以后，她整天都是笑口常开。 从前，每天晚上铁柱都把她弄得嗷嗷大叫，全村的群众都被吵得睡不着。 最近铁柱修路，不常回家，铁柱娘就命令媳妇跟着铁柱上了山，被窝也帮着媳妇抱上了山，跟铁柱躺在了一个帐篷里。 不这样不行啊，两口子成亲两年多了，到现在为止，巧儿的肚子还是没有反应，铁柱娘急等着抱孙子呢。 巧儿一走，可苦坏了村子里的村民，大家再也睡不着了，平时巧儿彻夜的嚎叫，大家都习以为常了，现在忽然不叫了，很多人开始失眠。 巧儿在家里不叫了，又跑到山上去叫，每天夜里趴在铁柱的身上，男人照样把她弄得魂魄尽消。 可惜这些毛头小伙子不是东西，一个个他娘的喜欢听房。每天晚上，赵铁柱的帐篷外面总有几个小脑袋晃过来晃过去。 他们想跟铁柱哥学学，是怎么鼓捣女人的。弄得铁柱跟巧儿总是不能尽兴。 巧儿的样子也越来越好看，皮肤也越来越白，就像三月里漫天飞舞的梨花。 铁柱觉得媳妇没孩子是时候不到，不是自己种子不行，青石山的女人成亲早，很多女人没有成熟就嫁人了，被男人双手一催，一个个都早熟。 这就跟催熟的西红柿一样，生长期不到，再怎么好看味道也不好，所以铁柱暂时没打算要孩子。 巧儿卷起袖管，露出雪白洁净的手腕，看着让自己心仪的男人，她的心同样醉谜了。 这时候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巧儿嫂，来段山歌吧。” 这么一提议，立刻有很多人跟着开始起哄：“是啊，巧儿嫂，来一个，巧儿嫂，来一个，来一个=……” 巧儿的山歌唱的很好，是出了名的金嗓子，每天晚上在男人怀里嘶喊，早就练出来了。 一旦经过男人调教以后，山里的女人就变得风骚地不行，结了婚的巧儿十分开朗，应不住大家的强烈要求，她清清嗓子唱了起来。 “喂----铁打的憨子啊，肉长的心……小妹妹和情哥一对对，妹妹呀妹妹你真美，圆圆的脸蛋小小的嘴，红萝卜的胳膊儿白萝卜的腿，能跟哥哥亲个嘴，刀压在脖子上也不悔………” 不远处的赵铁柱听到了巧儿的歌声，他的嗓子也痒痒起来，擦了把汗跟着巧儿的声音唱起来：“喂----叫了一声孩儿他娘，叠好被窝你别慌，哥哥爬上你的炕啊，把你抱在怀中间，任凭风吹雨水大啊，哥哥也不把你放………” 巧儿：“哥哥哥哥你好强壮--。” 赵铁柱：“妹妹妹妹你真漂亮--。” 巧儿：“咱俩结成百年好啊--” 赵铁柱：“永生永世也不放--” “俺俩结成百年好啊--” “永生永世也不放--” 巧儿跟赵铁柱你一句我一句，两个人对起了山歌，所有的人都听得傻了眼，瞧人家这两口子？不愧是一个被窝里的战友，真是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那些年轻的后生们都被巧儿和铁柱甜润的歌声迷住了，不住叫好，巴掌都拍红了。 赵铁柱的爹老子赵庆华就在不远处，看着儿媳妇跟儿子亲亲我我的样子，他拔出了嘴巴上的烟锅子，呼出一口浓浓的烟雾，露出了满意的微笑，脸上的皱纹都乐开了花。 同时他也觉得羞愧，两个孩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情骂俏，让他这个做公爹的羞得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一曲终毕，巧儿的脸蛋一下子就红了，闪身躲在了素娥嫂的背后。 这时候不知道谁喊了一声：“素娥嫂，来一个，素娥嫂，来一个，素娥嫂子……”所有的人都开始跟着起哄。 素娥嫂的山歌唱的也很好，当闺女的时候，她就是青石山有名的金嗓子了。 素娥嫂一点也不拘束，她清了清嗓子，刚要唱，哪知道还没有开口，却从不远处传来一段更加甜美的歌声……“没有花香，没有树高，我是一颗无人知道的小草，从不寂寞，从不烦恼，你看我的伙伴遍及天涯海角…… 春风啊，春风你把我吹绿，阳光啊阳光啊你把我照耀，大地啊母亲你哺育了我，河流啊山川把我紧紧拥抱……春风你把我吹绿，阳光啊阳光啊你把我照耀，大地的母亲你哺育了我，河流啊山川把我紧紧拥抱……” 第108章秋萍 哪歌声非常的好听，犹如天籁之音，好像一股涓涓细流注入宁静的大海，又好比一阵清风拂过稚嫩的柳梢，在青石山的空旷的山野里传出老远老远，让人如醉入迷。 所有人都被这稚嫩的歌声惊呆了，谁呀？竟然有这么好的嗓子？ 大家顺着歌声传来的方向一看，全都笑了，这歌声不是别人唱的，竟然是王长水家的四闺女……秋萍。 最近学校放假，秋萍背着书包从学校风尘仆仆赶了回来，还没走进村子呢，就听到赵铁柱跟巧儿姐在唱山歌。 秋萍被一男一女的歌声感染了，她情不自禁也扯开嗓子唱起来。 他爹王长水就在旁边，王长水恶狠狠瞪了闺女一眼，怒道：“嚎什么嚎？大姑娘家也不知道害臊，赵铁柱是个流氓，他家没一个好东西，以后不准搭理他！” 王长水家有五朵金花。 大闺女梨花因为两年前跟着赵铁柱私奔，被爹老子王长水追上，一棍子从断天涯上打下了虎啸河，直到现在为止是生是死没有人知道。 二闺女石榴嫁给了南岗村村支书陶大明的傻儿子憨子为妻，因为憨子是个太监，所以跟石榴成亲一年多的时间，憨子从没有碰过她的身子。 再后来石榴拉着憨子到城里打工，铁柱为了把石榴找回来,他怒闯都市，最后终于把石榴拉近了自己的被窝，压倒在了身下。 巧儿千里寻夫找到了z市，石榴不忍破坏巧儿跟铁柱的感情，所以选择了退出，默默离开了，到现在为止同样是杳无音讯，究竟去了哪里，赵铁柱也不知道。 三闺女荷花是个石女，也是个伯虎星，活活克死了三个男人，命中注定她孤独终老，不能跟男人干那个事儿。 荷花羞愧之下跳下了虎啸河，全村的人都认为荷花死了，铁柱也认为荷花自杀了。 四闺女秋萍跟三闺女荷花是双胞胎，两个人同一天出生，而且都在z县一中上高中。 荷花被学校开除以后，秋萍继续完成了她的学业，已经是个高中毕业生了。 高中毕业以后秋萍没有考上大学，但是她考上了专科学校，她在z市一家护士培训学校学习，明年的五月就可以毕业。 应该说秋萍跟赵铁柱是同行，最近学校放假一个月，秋萍就准备回家看看。 她跟荷花一样，12岁到乡中学上初中，七八年的时间很少回家，村里人都知道王长水的五个闺女美若天仙，一个个跟画上的仙女一样,立刻是真正见过荷花，秋萍还有晓霜的却很少。 今天王长水领着闺女从青石山的山道上经过，立刻亮瞎了很多青年后生的眼睛。 秋萍跟荷花一样，都是细眉大眼，皮肤白皙，小腰纤细，两条腿又细又长，走起路来风摆杨柳婀娜多姿。把那些后生们勾得，哈喇子差点甩出五里地。 哇塞，王长水好福气啊？他老婆红杏长得跟个红杏一样，尖嘴猴腮满脸的麻子，为啥生出的闺女却个顶个水灵灵的？就像细萝筛出的白面。 看来赖窑也能烧出好砖块啊。 村子里的人荷花大多都认识，但是却叫不出他们的名字，女孩子只是微微笑着，冲着大家打招呼。 但是她认识赵铁柱，赵铁柱是村里的小中医，也是他的姐夫。上次放假回家的时候感冒，姐夫还帮着她打过针。 因为女孩子第一次被人摸，所以对赵铁柱的印象最深。 走到赵铁柱跟前的时候，秋萍冲他甜甜一笑：“铁柱哥，你的山歌唱的真好。” 铁柱赶紧打招呼：“秋萍回来了？你的山歌唱的也不错，比你巧儿姐唱的还好听。” 秋萍的脸腾地红了，跟在王长水的后头扭扭哒哒跑了。 看着荷花远去的身影，赵铁柱的心里浮想联翩，秋萍的出现再一次让他想起了死去的梨花，也想起了失踪的石榴和自杀的荷花。他的心里就是一阵酸楚，眼泪差点掉下来。 巧儿在一旁不乐意了，上去揪住了男人的耳朵，差点把赵铁柱的耳朵扯成猪八戒：“你看什么看？要不要我把你眼珠子抠出来，贴她身上？” 赵铁柱疼的哇哇大叫，赶紧求饶，说：“老婆饶命，这不是猪耳朵，小心扯成风筝。” 旁边的人看到巧儿吃醋，立刻引起一片哄堂大笑。 休息一阵以后，大家继续开始干活，打炮眼的打炮眼，整理路面的整理路面，嫂子继续跟小叔子打情骂俏，婶子继续跟侄子耍贫斗嘴，整个青石山再一次热闹起来。 修路的进程很快，短短十多天的时间就前进了三百多米。 赵铁柱的心里非常欣喜，按照这个速度，不用十年，短短的五年的时间他就可以把这段大路修通，到时候他可以让人把青石山上的野果和草药采摘下来，运进城里，换成渣渣响的钞票，村民的腰包会快速鼓起来。 一旦有了钱，北岗村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不但可以开工厂办企业，说不定这里的小伙会娶上城里的姑娘做媳妇。青石山人们的幸福生活指日可待。 心里这么想着，赵铁柱手里的铁锤抡得更欢了，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 他故意脱了衣裳，光了脊梁，二头肌和三头肌鼓鼓冒起，六块腹肌也鼓鼓冒起，全都拧成了结实的硬块。 水淋淋的汗珠子肆意泼洒，把不远处的大姑娘小媳妇撩拨得心潮起伏，一个劲的往这边偷看。 巧儿的心也被自己男人的雄壮彻底醉谜了…… 但是事情没有按照赵铁柱的思维继续发展下去，就在大家热火朝天干劲十足的时候，一次毁灭性的大灾难好比一场铺天盖地的骤风，袭击了青石山一代的村落。 大灾难像野火灼烧青葱翠绿的田亩，像乌云遮掩湛蓝如洗的天空，整个青石山都在这场大灾难里强烈颤抖…… 命运的多变总让人无所适从，第一场大灾难很快袭来，是史无前例的大地震。 大地震的来临是有前兆的，只不过大家谁也没注意。 就在秋萍回到北岗村十天以后，村子里发生了很多变化。 首先是天气很热，北岗村的村民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炎热的秋天。 立秋以后，秋风并没有按照人们预料的那样慢慢变凉，反而吹来越来越多的热量。 热风吹在脸上火辣辣的疼，烧坏了人们的皮肤，烫坏了地里的庄稼，烤干了河里的溪水，烧红了山上的岩石……整个大地变成了一个硕大的火炉子。 每天早上，太阳刚一出来地上就像下了一场火，地面被炙热的阳光晒得烫手，地里的庄稼也开始变得焦黄苦干，全都耷拉下了穗子。 地面上被晒出一条条巨大的裂缝，好像老人死后不肯闭合的嘴巴。 半空中漂浮着一层雾蒙蒙的东西，似云非云，似雾非雾，河边的杨柳无精打采，一起卷起了叶子，家里的家禽也变得焦躁不安起来，嘎嘎鸣叫，在笼子里扑棱着翅膀。 院子里的狗躲在了屋檐下，吐出红红的舌头，呼呼喘着粗气，舌尖上滴滴答答流着馋水。骡，马，牛，羊躲在圈里，任凭人们怎么拉，也撅着屁股不肯出来。 因为天气太热，田野里再也看不到人，所有的人都躲在家里乘凉去了，老人们也不肯缩在屋子里，而是摇着蒲扇坐在大树底下乘凉，大家都在谈论着这个异乎寻常的秋天。 晚上，那些不三不四的事儿，男人跟女人也懒得干了，因为大家抱在一起，还没有鼓捣呢，就黏糊糊弄一身汗，又腻又滑非常的难受。天气的闷热严重影响了人们的欲望。 秋老虎肆意横行，村子里中暑的人越来越多，很多人刚刚走出屋子就一步跌倒，然后不省人事，无论怎么叫也睁不开眼。 孩子们昼夜的啼哭，身上生起了一个个毒疮，那毒疮又麻又痒，用手指抓破就流出黄黄的汁液，恶臭难闻，继而开始溃烂，在身体的各处蔓延，青石山的上空彻夜都是女人无奈的叹息声和孩子们的嚎哭声。 赵庆华的医馆已经人满为患，看病的人排出一条条长龙，他早就忙不过来了。 于是赵庆华就跑上青石山，让儿子下山帮忙。 赵铁柱正在哪儿抓着钻机忙活，他挥汗如雨，后背上已经被太阳晒出了一个个闪亮的水泡。 手里的钻机十分的烫手，钻机打过，前面到处都是碎石销子。 这段时间，修路的人中暑的也越来越多，旷工的更是不计其数，三百人的队伍几天的时间不到，就减员减到了一多半。 赵庆华上去抓住了儿子的手，对赵铁柱吼道：“停住！你立刻给我停住！住手！” 赵铁柱擦了把汗问：“爹，咋了？” 赵庆华怒道：“你不知道咋了？这么热的天怎么干活？你想拿人命开玩笑啊？马上停住，让所有人下山，秋后再上山也不迟。” 赵铁柱也感到了无奈，整个青石山都被太阳烤红了，根本不能再修下去了。还是人命要紧啊。 第109章劫数 狗娃哥也光着脊梁走了过来，对赵铁柱苦苦的哀求：“铁柱，真的不能再修了，你看大家都热成什么样子了？” 赵铁柱看了看被烈日晒的焦黄的青石山，又看了看旁边无精打采的人群，他终于叹了口气，大手一挥说：“留下三个人看工地，剩下的全部回家，等着天气降温以后，咱们再上山不迟。” 一声命令刚下，所有的人跟得到特赦一样，呼啦跑了个精光。跟躲避日本鬼子飞机轰炸一样。 陶大明说：“铁柱，你也走吧，我跟着憨子在这儿看工地，放心，工地上的东西一件也少不了。” 赵铁柱这段时间累坏了，人整整瘦了好几斤，他的脸色越来越黑，手上跟身上都是伤痕累累，把巧儿心疼地不行。 巧儿说：“是啊铁柱，是该歇歇了，你受得了，别人受不了啊。咱回吧……”女人的口气是祈求，也是无奈。 最近的巧儿一直跟男人在一块，铁柱上山修路，她就在旁边给他擦汗倒水，晚上钻被窝，就抱着男人忙活，给男人解乏。 因为天气太热，动弹一下一身汗，铁柱对巧儿再也燃不起那种激动的情趣了。 赵铁柱很无奈，就拉着巧儿下了山。山上只剩下陶大明和憨子两个人。 一路上走过，地里到处是光秃秃的庄稼，秋庄稼刚刚播进地里没多久，全部晒得焦黄枯干，玉米刚刚齐腰深，一株株低着头，像被火烧过一样。 高粱，大豆，一起停止了生长，很多庄稼都枯死了。 青石山根本无法抗旱救灾，因为山坡上的地块很不平整，无法浇水，几百年来都是望天收，全指望着老天爷的垂怜。 还好这些年都是风调雨顺，庄稼年年丰产，家家都有余粮。 五月收割以后，也就是荷花跳进断天涯的那天起，就再也没有下过一滴雨水。老天爷好像也在为荷花的死鸣不平，就是不肯送来一阵秋风，降下一滴甘霖。 铁柱知道今年的秋庄稼是完了，他不知道为啥今年跟往年不一样，天气该凉的时候就是不凉。 回到家，铁柱洗了把脸，立刻冲进了医馆，帮着父亲给人看病。 他烧了一大锅绿豆汤让病人喝，因为绿豆汤可以消暑解乏，也熬了很多中药，用来治疗人们身上的毒疮。然后教会大家抗署的办法，建议大家多擦身子多洗澡。 他的爹老子赵庆华整天愁眉不展，跟谁欠他八百吊一样。赵铁柱就问：“爹，这到底是咋回事？为啥天气会这么热？为啥这么多人都病了？” 赵庆华浑身打了个冷战，叹口气说：“劫数，这是青石山的劫数啊，荷花是伯虎星，伯虎星就是天煞孤星。 村里人把天煞孤星给逼死了，她要报复他们，我早说过这样的女人留不得，她会给青石山带来灭顶之灾。这才刚刚是开始，以后，一场更大的灾难就会接踵而来，” 赵铁柱有点想笑，心说扯淡！没听说过。 狗屁伯虎星，荷花才不会那样，她的心眼可好了。 就算是青石山的人真把她逼死，她也不会这么做，封建迷信的事儿不可信。 他不知道赵庆华搭错了哪根筋，非要跟荷花过不去，一直嫌弃女孩子是伯虎星，还把青石山的天灾人祸强加在荷花的身上，根本就是风马牛不相及嘛。 赵庆华说的没错，三天以后，灾难果然降临。 这些天很多的异像在村子里不断显现，首先是村口的那口水井。 铁柱傍晚时分挑着扁担去打水，平时这口水井的水面很高，只有三米多深，只要一根扁担就可以把水打上来。 可是铁柱挑着水桶赶到的时候，那口水井的水位却一下子低到了极限，一眼看不到底，两根绳子下去，水桶还没有够着水面。 赵铁柱就很纳闷，于是就回家，又拿了两条绳子过来，想把绳子接下去。 哪知道走到水井的前面，却从水井里发出咕嘟咕嘟的响声，水井里的水忽然跟滚开的开水一样从下面一下子翻了上来，猛地就漫过了井台，哗哗的往外冒。半道街的地面都被井水漫过了。 那些水不是清澈的井水，而是非常浑浊的污水，水里还有一股子异味，根本不能饮用。 这忽如其来的转变把赵铁柱吓得几乎震精，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奇怪的事儿。 没办法，只能把水挑回去，慢慢沉淀以后再吃。 还有更奇怪的，他挑着水桶回家的时候，家里的那两只大白鹅跟在他的后头，一个劲的嘎嘎鸣叫，还用嘴巴啄他的衣服。根本不让赵铁柱回家。 赵铁柱怒了，一脚把它们踢出去老远。两只大白鹅被他踢得凌空乱飞。 进门把水挑进水缸里，巧儿过来看了看，觉得很奇怪。女孩子一皱眉头：“铁柱，为啥今天的水这么浑浊？水还这么臭？” 铁柱说：“我怎么知道？可能天气热吧。” 巧儿是爱干净的，每天夜里睡觉前必须洗澡，不洗澡睡不着。 女人不洗澡，身上会有异味，男人抱在怀里不舒服。 平时在山上的帐篷里，每天夜里都有人听房，弄得巧儿跟铁柱都不能尽兴。 现在回家了，回到了自己的炕上，巧儿终于可以如鱼得水，跟自己男人来一次酣畅淋漓的大战。 她也顾不得水是不是浑浊了，看到公公婆婆屋子里的灯熄灭，她就把浴盆搬进了屋子里，哗哗开始洗澡。 很快把自己洗干净，身子来不及擦干，她就出溜进了男人的被窝，把铁柱抱在了怀里。 现在天气异乎寻常的热，根本没必要穿，一男一女更不必，男人女人都是，一条布丝也不沾。 赵铁柱已经洗过了澡，身上凉飕飕的。可是跟巧儿刚刚抱住他，汗水就狂涌出来。 铁柱咕嘟一声说：“热死了，今天就算了。” 巧儿说：“不嘛，不嘛，在山上跟做贼一样，整天被他们偷听，俺一点也不爽。铁柱，你已经三天没有碰过俺了，俺想要孩子，俺想肚子里播种子，你就播一粒种子进俺的肚子吧？俺可喜欢孩子了。” 女人一边说，一边亲他的嘴巴，亲他的脸蛋，两腮在男人胡子拉碴的脸上磨来磨去。 一只小手也不安稳，在男人的身上不住撩拨。 赵铁柱情不自禁就激动起来。 铁柱说：“你怎么像只喂不饱的猫？整天想着怎么鼓捣自己男人，烦不烦啊？” 巧儿嘻嘻一笑，将嘴巴凑到了铁柱的耳朵边，小声道：“你不是说了吗？男人女人都干这个事儿，两口子不干这个事儿，人类就不能繁衍了，后代也无法延续，俺看过日子了，今天是俺的……排卵期。” 赵铁柱是医生，俗话说门里出身，自会三分，跟了铁柱这么久，巧儿也知道女人两个经期的中间是排卵日。 只有排卵日男人跟女人做才会怀孕，平时铁柱跟她总是把这一时期错开。目的就是不想要孩子。 铁柱一直觉得巧儿小，身子没有发育成熟，女人过早怀孕不好。 这就跟地里的庄稼一样，苗不粗杆儿不壮，结出的穗子质量就不高。铁柱可不想自己孩子将来是个矬子。 再说他现在不想要孩子，因为大路还没有修通，不想增加拖累。 他等得及，可是巧儿等不及啊，巧儿每次看到村里的妇女在大街上敞开怀给孩子喂奶，她总是羡慕地不行，也嫉妒地不行，恨不得把人家孩子摔死。 她巴不得男人赶紧将一粒种子播进自己肚子里，早一点生根发芽，茁壮成长。 没有孩子，根本拴不住男人的心，铁柱被别的女人抢走咋办？ 赵铁柱觉得是时候了，巧儿嫁给他的时候是十八，现在二十了，零件已经全部发育完善，他就默从了。 巧儿的小口在男人的身上不断咗砸，勾走了男人胸口上的汗珠子。勾进自己的嘴巴里，咸咸的，暖暖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赵铁柱终于成功将一粒种子播进了巧儿的肚子里，并且这粒种子在巧儿的肚子里迅速生根发芽，十个月以后破胎而出，他就是赵铁柱的儿子秋生。 因为秋生是他爹赵铁柱跟他娘巧儿在秋天的时候创造出来的，所以就叫秋生了。 一曲终毕，两个人都是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两个胸口一起高低起伏，巧儿还是抱着男人不撒手。 巧儿喘着粗气，两个胸口紧紧贴着男人的胸膛，有气无力说：“铁柱，还是在家里的炕上爽啊，帐篷里就是不行。” 铁柱说：“那当然了，那些小子们都喜欢听房，我也拿他们没办法。巧儿……” “嗯……” “你以后别上山了，就在家里吧，爹娘年纪大了，以后需要人照顾。” 巧儿说：“俺不，你上山，俺就跟你上山，男人在哪儿，俺的家在哪儿。俺不跟着你，你被村里其他女人抢走咋办？” 第110章地震 铁柱说：“巧儿，我没你想的那么好，也就是你才把我当个宝。” 巧儿抱着男人说：“你在俺的心里就是个宝，就是个宝，谁也比不了。” 巧儿还是在男人的怀里拱来拱去，不一会儿的功夫，赵铁柱的兴趣又上来了。 于是再次爬上了巧儿的身，刚想抱住女人再来一次，忽然大事不好了。一阵凄厉的惨叫从青石山上传来：“嗷嗷嗷……” 铁柱一耳朵就听出是青石山上的野狼在吼，先是第一声，接下来是第二声，第三声，第四声……此声刚起，彼声又落。 越来越多的狼嚎声在青石山上响起，惊天动地，气壮山河，地动山摇。仿佛世界末日降临。 紧接着，村子里的狗也跟着尖叫起来，“汪汪汪，汪汪汪，汪……” 狗叫声越来越密集，全村的狗都不安稳起来。 表现最不安稳的就是赵铁柱家的那条猎狗金毛。 金毛好像预感到了什么，两只耳朵猛地竖立起来，浑身的鬃毛立刻炸起，就像一只威武狰狞的狮子。 猎狗变得非常焦躁不安，在院子里撒开四蹄，拼了命的奔跑，将地上的尘土挠起一片，嘴巴里发出呜呜的凄楚声，身子忽然就撞向了主人屋子的门。 赵铁柱抱着巧儿香酥玉软的身子，刚要进去……狗撞在了房门上发出咣当一声大响，把赵铁柱吓得差点一泄如注。 巧儿也吃了一惊，赶紧问：“铁柱，咋回事？金毛怎么了？山上的狼这是怎么了？” 铁柱说：“不知道，会不会是饿了？” 巧儿说：“不会吧，晚饭的时候才刚刚喂过。” “那是怎么回事？不管了，天大地大，没有咱们造人的任务大，咱俩继续……” 铁柱猛地抱住巧儿，贴向了女人的身子……哪知道这时候，金毛在外面后退一步，身子一纵，咣当，又飞向了房门，房门剧烈晃荡起来，整个屋子也跟着乱颤。 把赵铁柱气的，恨不得把猎狗给阉了，他不知道猎狗是怎么了，一定要打扰男主人跟女主人。 赵铁柱大骂一声：“滚，你给我老实点！” 金毛在外面扯着嗓子吼叫：“汪汪汪，往往，嗷嗷嗷--”声音恐怖之极。 一声嚎叫，赵铁柱的身子就是一颤，立刻预示到了不妙。 金毛很少这么焦躁不安的，一定是村子里有事，不是谁家着了火，就是主人遇到了危险。 赵铁柱赶紧穿上裤衩子，鞋子也来不及提起来，拉开门闩冲出了屋子。 他向着四周瞅了瞅，屁事都没有，四周除了狼嚎声跟狗叫声，连声虫鸣也没有。 还有猪圈里的猪和架子上的鸡，一个劲的直扑棱。 铁柱纳闷了。 正在这时候，金毛一个飞身进了屋子，嗖的扑向了土炕，一口叼住了炕上巧儿的胳膊，摇着尾巴将巧儿拖下了土炕。 巧儿没有穿衣服，裤衩也没有穿，屋子里黑洞洞的。 吓得巧儿一声尖叫：“啊！铁柱，咱们的狗咬人！揍它！” 猎狗一般是不袭击自己主人的，金毛没有用尖利的狗牙撕咬巧儿，只是向外拖她。 金毛的举动把铁柱弄得迷惑不解。他妈的，死色狗，自己女主人也不放过？去你奶奶个腿。 把赵铁柱气得，一脚冲金毛踹了过去，金毛受到崔然一击，吱吱尖叫一声，拔腿就跑。 赵铁柱提上了裤子，抓起一根棍子在后面就追，巧儿也赶紧穿上了衣服，跟着铁柱的身影冲出了家门，因为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两个人追着猎狗，一直把金毛追上了大街。追出了村口。 被窝里的赵庆华跟铁柱娘也被狗叫声惊醒了，两口子不知道外面咋了，为啥那么吵嚷？于是也穿上衣服打开门查看。 就在这时候，更让人震惊的事情发生了，忽然一阵滚滚的惊雷从南天边响起，整个大地开始颤抖。 紧接着，村子里的大树剧烈摇晃起来，树叶被晃得丝丝拉拉乱响，旁边的墙头，屋子，一个劲地跟着震动。 铁柱娘脚下没站稳，一下子倒在了男人赵庆华的身上，抱住了男人的脖子，赵庆华同样一个趔趄，抱住了院子里的那颗老椿树。 当赵铁柱从迷茫中惊醒，他立刻明白这些天村子里的异像是什么了，也明白了金毛焦躁不安的原因。 因为这所有的一切全都预兆着大灾难的来临，一场铺天盖地的大地震，重创了整座青石山…… 大地震来临之前，人是感觉不到的，但是动物感觉得到。村子里的狗，青石山的野狼，它们也感觉得到。 刚才金毛那么用力撞门，并且奋力把巧儿拉出屋子，就是在告诉主人……注意危险，地震来了…… 巧儿如临大敌，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她跌跌撞撞扑向了铁柱，猛地扎进了男人的怀里，吓得惊慌失措：“铁柱，咋了？这是咋了啊？” 赵铁柱感到了从来没有过的惊慌跟失措，冷汗顺着他的额头鬓角哗哗流下，他的嘴唇开始哆嗦：“不好，地震了，是地震了，地震了-----！大家快逃命啊，地震来了----！”赵铁柱扯着嗓子开始狂吼。 很多人都在睡梦里，有的在屋子里的蚊帐里，有的在屋顶上，有的在村外的石头上乘凉，赵铁柱扯嗓子一喊，大家都明白了，死神在无声无息下已经悄悄降临…… 一时间，屋子里的人猛然惊醒，明白过来以后，他们顾不得穿衣服，拉起老婆孩子就向屋子的外面跑，男人拖着女人，女人拖着孩子，老人裹着年轻人，年轻人搀扶着老人。 村里的人向外跑，村外的人向着村子里跑，大家全都惊慌失措，完全迷失方向。 所有的人都是浑然不顾，就像没头的苍蝇一样四处乱撞。 跑出来的人，就在村子里来回乱窜，寻找地方躲藏，跑不出来的，就被倒塌的房屋砸中，有的被砸倒，瞬间被活埋，有的刚刚走出屋子，就被屋顶上掉下来的砖头瓦块砸中脑壳，鲜血横流…… 有的人刚刚走出屋子，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上到了房顶上，又从房顶上摔下来，紧接着被倒塌的房屋砸中，张牙舞爪四肢乱踢腾，传出一阵阵呼救的惨叫…… 一时间，呼儿唤女声不绝于耳，房屋的倒塌声不绝于耳，呼叫救命声不绝于耳，纵然人有百手手有百指，不能指其一处，人有百口口有百舌不能明其一端。 整个大地就像一场骤风在强烈扫荡，扫到哪儿，哪儿就是一片狼藉。 它们卷走了房屋，卷走了大树，卷走了家禽，卷走了属于青石山村民的一切。 很多房子被瞬间夷为平地，碎砖乱瓦来回的飞溅，村里的大树左右的摇摆，树冠拍打在地上啪啪作响。 青石山遭到了有史以来第一次毁灭性的的重创，没有人预感到大地震的来临，全都在这场天灾里强烈呼叫，剧烈颤抖。 赵铁柱抱着巧儿傻眼了，他一手抱着巧儿，一手同样抱着村口的那颗老槐树不敢动弹，巧儿在她的怀里发出嗷嗷大叫，女人的十根手指死死攥着男人的手臂，把铁柱的肩膀都抓出了血。 赵铁柱现在才意识到危险的来临，可惜一切都太晚了。 几天前铁柱就发现青石山的动物不对劲，很多地獾，野狼，兔子，都开始迁徙。 那些地鼠的嘴巴里叼着刚刚出生的没毛老鼠，还有那些野狼叼着狼崽子，都在向着平缓的地势搬家。 动物是有先见之明的，它们可以预感到大灾难的来临，并且第一时间想出应对的办法。 只可惜铁柱没有在意，不明白这一切。 看着村子里一座座房屋在倒塌，一片片围墙被夷为平地，一群群人倒下就再也爬不起来，他的心里刀子割一样的难受。 他想跑过去救他们，可是脚步根本迈不开，刚刚松开那颗老槐树，他就跟巧儿一起摔倒在地上，人好像不是站在地面上，而是站在波涛汹涌的浪尖上。 整个村庄也仿佛航行在大海里的一叶孤舟，惊涛骇浪一下子把村子抛上天空，又一下子扔进低谷。所有的挣扎都是无济于事， 四周黑兮兮的，人影不断晃动，连滚带爬。 赵铁柱抱着巧儿不敢动弹，他舍不得抛弃女人，也不会抛弃女人，就那么看着大地在抖动，青石山在颤抖，看着人们在呼叫，看着房屋一处处倒塌，地面一点点塌陷。看着天旋地摇，整个大地仿佛有一只巨大的魔爪，要把所有的人拉进地狱…… 第111章救人啊！ 两个人等啊等，熬啊熬，每一秒对他们来说都胜过一年的煎熬。时间在那一刻被拉得老长老长…… 但是巧儿的心里却不再害怕，能跟自己男人在一块，死了也心甘。他抱着铁柱的腰，勾着他的脖子，跟男人紧紧相贴，紧紧相拥。 铁柱不知道他爹赵庆华跟他娘在哪儿，他记得冲出家门的时候，二老也跟着跑了出来。 他希望父母可以找到一颗放心依靠的大树，这时候只有抱着一棵大树才不会摔倒，不会被那些倒塌的房屋砸中。 赵铁柱的精神从来没有这么高度紧张过，也没有这么恐惧过，他感到了害怕，感到了不安，感到了死亡……他觉得经过这场大地震以后，村子里的人会损失过半。很多老人跟孩子会被摔死，或者被活埋，有的干脆被撞得四分五裂。 他不知道青石山人做了哪门子捏，老天要毁掉他们，人类的智慧在大自然的摧枯拉朽面前变得一无是处。 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究竟过了多长时间，铁柱已经搞不清了，他对时间完全失去了概念。 终于，大地的抖动声越来越小，越来越小，铁柱再也无法控制心中的焦急跟彷徨，他冲着巧儿大喊：“巧儿，挺住！你抱住树干不要动弹，我去去就来！” 因为轰隆的声音很大，面对面也要扯嗓子喊叫才能听得清楚。 巧儿害怕极了，死死抱着男人不松手：“铁柱，你去干啥？别离开俺！千万别离开俺，俺怕，怕啊！” 铁柱说：“别怕！抱着树干就不用怕，树是不会倒的，这里没有其他房屋，不会砸伤你，你别动，我去救爹跟娘！” 巧儿的眼泪下来了：“不，铁柱，俺跟你一起去，死也要死在一块。” 赵铁柱没办法，终于点点头，拉着巧儿直接奔着家的方向就跑。 他们跌跌撞撞，脚步根本站不稳，跌倒了再爬起来。爬起来再摔倒。 村子里的房屋已经倒得差不多了，四周的人跑得跑逃得逃，根本不知道到哪儿去了，也许被活埋了，也许是被砸死了。 几分钟的时间不到，很多人已经是阴阳相隔，隔世为人。 赵铁柱嘶喊着，嚎叫着，跌跌撞撞冲进了家门。 冲进家门以后，那里还有个家的样子，外面的门楼跟院墙已经全部倒塌，整个院子都成了一块平地，地上的石头随着大地的抖动飞溅而起，到处是尘土飞扬，烟雾弥漫。 铁柱竭力稳定着脚步，扯开嗓子喊：“爹--娘--！” 赵庆华跟铁柱娘很幸运，老两口抱在一起，院子里的那颗老椿树救了他们一命。 刚才冲出屋子以后，大地猛地一抖，赵庆华经验丰富，抱着铁柱娘冲向了大树。跟大树贴在了一起。 赵铁柱家的条件并不好，是土坯房，茅草顶，屋顶上的梁檩一点也不结实，风一晃就散架了，根本砸不住人。铁柱娘跟男人赵庆华算是捡回来一条命。 其他人家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很多家的房子都是祖上留下来的，石头垒砌，要嘛不倒，倒了以后想逃出来比登天还难。 巨大的石头不是把人砸成肉饼就是将人拦腰斩断。被压得四分五裂。 铁柱发现爹跟娘没事，这才吁了口气，拉着巧儿上去抱住了另一颗大树。 铁柱发现爹老子赵庆华一点也不慌张，还抱着媳妇在哪儿安慰：“老伴，别怕，要死我跟你一起死，咱俩这辈子是夫妻，下辈子也不分开……” 铁柱娘抱着男人哭啊哭，嚎啊嚎，屎尿横流，裤子都尿湿了。 铁柱看着爹跟娘恩爱的样子，他拉着巧儿噗嗤笑了。 大地继续在颤抖，村子继续在晃荡，声音时大时小，抖动时猛时缓。他们仿佛是等待了一年，也仿佛是等待了一辈子，终于盼来了天明。 整整晃荡了两三个小时，所有的一切还没有恢复平静。只是比刚才的抖动小了一些， 铁柱松开了巧儿，大叫一声：“照顾娘，我出去了。” 巧儿问：“铁柱，你去干啥？” 铁柱说：“我去救人！”说话完毕，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冲出去老远。 赵庆华也松开了老伴的手，他马不停蹄，立刻拨拉开碎石乱砖，找出了自己的医药箱子，跟着儿子的身影同样冲出了家门。 赵铁柱是大队支书，也是村子里的小中医。救死扶伤是他的职责。他知道自己有的忙活了。 第一个奔向的家门是王长水家。 铁柱之所以选择先救援王长水家，是因为王长水是他的老丈人，尽管他跟王长水有仇，恨不得他立刻死。 但是他忘不掉死去的梨花，忘不掉离家出走的石榴，也忘不掉跳下悬崖为他殉情的荷花。 他欠下了三个女人三笔难以偿还的孽债，所以不忍看到他的家人受到伤害。 他已经把梨花的爹娘当做了自己的爹娘，天下无不是的父母，老丈人再怎么不是东西，那也是自己的老丈人，他是巧儿的亲爹。 跌跌撞撞来到王长水家的时候，眼前的一切让赵铁柱惊得目瞪口呆。 王长水家的房子在村里是最结实的，不是茅草顶，也不是土坯房。 王长水的爹老子在世的时候家里比较宽裕，他是北岗村的支书，所以房子修建的也比较结实，是青砖墙，全部是白灰垒砌的，抗震能力强，而且上面的檩条加了十二根大钢钉。 可是就这样也没有逃脱大地震的猛烈袭击，墙头歪歪扭扭，屋顶已经落下，六根槐木檩条横七竖八，院子里尘土飞扬，看样子刚刚倒塌没多久。 王长水灰头土脸在院子里抱着老婆，红杏的身上也是一身泥，他们嚎啕大哭：“秋萍，我的闺女啊………” 赵铁柱一愣赶紧问：“长水书，怎么回事？” 看到赵铁柱，王长水一下子看到了希望，眼睛里闪出了亮光，猛地扑过去拉住了铁柱的手：“铁柱，快救救秋萍，秋萍被埋进屋子里了，快呀，求求你了。” 王长水的声音是无奈，也是恳切的祈求，他很少对赵铁柱低三下四的，今天的态度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啊？”赵铁柱机灵灵打了个冷战，大喝一声：“那还愣着干啥？救人啊！” 他飞身扑向了倒塌的房屋，开始掀开那些碎砖乱瓦，寻找秋萍的下落。 秋萍是梨花的四妹，王长水的第四个闺女，刚刚从学校赶回来不久。 秋萍住的房子是当初梨花住的那一间。女孩子也躺在三个姐姐当初睡过的那条土炕上。 大地震没有来临的时候，秋萍就洗了澡，躺炕上睡着了。 王长水跟红杏一夜没睡。因为王长水很不老实，抱着老婆彻夜的忙活，孜孜不倦，夜以继日，两个人人在人上，快乐无穷。 一曲终毕，两个人都是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把媳妇喂饱以后，王长水还是不尽兴，于是想偷偷溜出去，跟嫂子李寡妇继续开战。 王长水就这样，中年以后情趣表现得比年轻时更加的强烈。 山里男人干农活，体力就是这么强壮，跟牛犊子一样结实。 于是王长水借着尿遁，想去跟李寡妇私会，他穿上衣服，先是提着裤子走进茅厕撒了泡尿。 系好裤腰带，刚要打开街门，却发现媳妇红杏叉着腰，像门神一样瞪着他，俩眼瞪得溜圆，跟一对杠铃似的。 红杏一点也不傻，王长水一撅屁股，她就知道男人拉什么屎。不用问，又想去找李寡妇了。 红杏怒道：“狗日的王长水你去干啥？” 王长水发现行踪泄露，赶紧冲老婆嘿嘿一笑：“天太热，我出去走走。” 红杏说：“你走个毛毛？老娘还不知道你？又想去找那个贱货！瞧你这德行？家里有白面馍馍不吃，非要啃别人家的窝窝头。没出息！” 王长水说：“我就出去走走，你胡思乱想个啥？天热的根本睡不着。咱俩不能老干那个事儿吧？” 红杏一用力，把王长水推出去老远，就像一头受了伤的母狮子，指着王长水的鼻子就骂：“你个天煞的，整天怪俺生闺女不生儿子，你那好种子都留给别的女人了，不行，你哪儿也不能去，今天夜里陪着俺，俺也要生儿子……” 王长水一皱眉头，怒道：“就你那块破盐碱地种啥也白搭，一肚子闺女。” 红杏冷笑一声：“别以为你跟李寡妇干的那些事我不知道，巧儿是你亲生闺女吧？就是你跟那个贱货生的。王长水你不是人，亏俺对你那么好？你竟然骗了俺一辈子，呜呜呜……” 红杏竟然哭了，肩膀一抖一抖，开始跟男人撒娇。 王长水使劲瞪了她一眼：“你瞎嚷嚷个啥？孩子，秋萍还在屋子里呢，不怕孩子听到了笑话？” 红杏怒道：“你不嫌丢人，我更不嫌丢人，你有胆子做，没胆子承认？孩子知道了怕啥？全村人知道了我也不怕。” 第112章千万别死啊 王长水还是很注意父亲形象的，总想在孩子的面前做个榜样。 可就是管不住自己的裤腰带。老跟村里的女人偷情，因为这个，几个闺女在村里都被人看不起。 梨花，石榴，荷花，还有秋萍和晓霜，都鄙视父亲。 可父亲就是父亲，摊上这么个爹，谁也没办法，只能顶着村民的舆论过日子，几个孩子出门都抬不起头。 王长水赶紧堵住了媳妇的嘴巴，小声说：“姑奶奶，你小点声行不行？给我留点面子行不行？” “那你答应我，以后不准跟你嫂子在一块，把种子都留给俺。” 长水说：“行，别哭，别哭，三更半夜的你干啥，不知道的还以为咱家杀猪呢。” 两个人手拉手准备走进屋子，哪知道脚步还没有迈开，大地震忽然就来临了，地动山摇起来。 院子里的树，还有房屋和围墙一起摇晃，地动山摇，整个世界发出一阵轰鸣声。 红杏吃了一惊，一下子扎进了男人的怀里：“他爹，这是咋了？咋了啊？” 王长水的经验非常丰富，立刻意识到地震了，吓得面如土色。 “不好，地震了，是地震了！快，躲起来啊，快点！” 王长水是非常聪敏的，抱着媳妇冲向了院子里的磨盘，那只磨盘非常的大，足足两千多斤，他知道大地震是移不动这么大的磨盘的。两个人一起抱住了磨盘，浑身开始颤抖。 王长水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屋子里的闺女秋萍，他就扯开嗓子大喊：“秋萍！逃命啊！地震了！我的闺女啊！！” 王长水几乎是在嚎叫了，他想冲进屋子把闺女救出来，可是脚步根本迈不开，身子也东倒西歪，刚刚松开磨盘，他就被甩出去老远，还好被媳妇红杏一把拉住，要不然就飞房顶上了。 红杏也是竭斯底里的呐喊：“儿啊，秋萍，快出来，出来啊………” 他们根本无法靠近房屋，两个人只能呼喊，期望苍天怜悯闺女安然无恙。 很快，房屋架不住剧烈的摇晃……轰然倒塌，屋子里排出的空气掀飞了窗棂，将一扇窗户推出去老远，强烈的劲风扑面而来…… 王长水只能眼睁睁看着屋顶落地，房屋倒塌，秋萍被活活埋在了里面。两个人同时发出一声绝望的嚎叫：“俺的儿啊--！”红杏白眼一翻就晕死了过去。 王长水知道闺女凶多吉少，他死死抱着媳妇，泪水狂涌而出。 就在屋顶塌陷的一瞬间，王长水感到了忏悔，他觉得是自己作恶太多，老天的惩罚已经降临。 大闺女梨花死了，二闺女石榴失踪了，三闺女荷花又掉进了断天涯，四闺女秋萍眼看着被活埋，天灭王家，天灭王家啊……他发出了绝望的嘶嚎。 可是现在后悔也晚了，他陷入了深深的自责。 秋萍就那么被活埋在了屋子里，女孩子无声无息，连声低吟也没有。 其实秋萍早就醒了，是被爹跟娘的吵架声惊醒的。 她懒得管父母的那些闲事，只好用被子蒙住小脑袋不去听。 大地震来临的时候，仿佛世界末日降临，到处是轰隆声，到处是撞裂声，屋子里的桌子板凳一起乱飞，秋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秋萍的胆子小，她不敢嚎叫，不敢挣扎，瞪着恐怖的大眼看着墙壁一点点裂缝，屋顶上的瓦块一块块落下，掉在地上被摔得四分五裂。 忽然轰隆一声，屋子里的一根檩条砸在了地上，刚好砸住了她的右腿，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急袭而来。荷花眼前一懵，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赵铁柱赶来的时候，荷花已经被埋在地下一个多小时了。王长水抱着媳妇吓得脸色铁青，两个人就知道哭。 当赵铁柱大呼一声救人的时候，王长水才如梦方醒。 赵铁柱扑向了倒塌的屋子，开始掀开那些瓦块和碎石，现在的大地震还没有完全停止，四周还在不住晃荡，只是比刚才小了很多。 他顾不得危险，心里就是想着怎么把秋萍救出来。 秋萍可是梨花的四妹啊。王长水的五个闺女被自己糟蹋了三个，总得给人家留下一条根苗吧？要不然梨花和荷花的在天之灵也不会放过他。 赵铁柱疯了一样，一边嚎叫一边翻腾，手指都抠出了血：“秋萍，你别死，千万别死啊……我不能对不起你姐……” 终于，一块石头被移开，露出了秋萍长头发的小脑袋，女孩子已经昏迷过去多时了。 非常庆幸的是，在房屋倒塌的时候，秋萍的身体被摔在了墙角处，那块掉下来的檩条救了她一命，支起一个三角形的空间，那堵倒下来的土墙没有砸中女孩的身体，而是砸在了檩条上。 赵铁柱心里不知道是惊喜还是担心，他赶紧用手指在秋萍的鼻子前探了探，还好有呼吸。 当他抱起秋萍的身体，想把女孩子拉出的时候，却没有拉动，这时候才发现那根檩条压在秋萍的右腿上。 赵铁柱猛地扑向那根檩条，双臂一较力，大喝一声，那根三百多斤的檩条连同碎石瓦块被他扔出老远。 他哈腰抱起了秋萍，将女孩柔软的身子纳进怀里。 秋萍终于睁开了眼，女孩子俊美的脸蛋一红，眉头一皱喊了声：“铁柱哥，好……痛啊。”脑袋一歪又昏死了过去。 这是秋萍第一次跟赵铁柱有亲密的接触，醒过来的一瞬间，她的脑海里先是荡起一片青葱翠绿的麦田，然后感到的是男人怀抱的温暖，那是一副山梁一样的健硕臂膀，为她遮风挡雨，让她放心依靠。 这一时刻在她的心里留下了深深的怀念。 甚至十多年以后，他依然忘不掉铁柱哥，是铁柱哥救了她一命，他觉得自己的命是铁柱的，身子也是铁柱的。两个人的感情一直纠结了很多年。 最后，赵铁柱还是成功的将王长水的四闺女按倒在了土炕上， 当然，这是后话了。 秋萍的右腿又红又肿，估计骨头受伤了。 因为是夏天，她身上的衣服不多。 ……………… 就在赵铁柱把秋萍从废墟里刨出来的同时，他的爹老子赵庆华已经赶到了李寡妇哪儿。 赵庆华第一个要救的人当然是李寡妇，20年的时间，他依然忘不掉跟李寡妇的那段感情。 他害怕李寡妇有危险，更害怕女人会被砸死，他慌不择路，脚步踉踉跄跄，连滚带爬扑向了女人的屋子。 余震还在肆虐，地上净是碎石头乱瓦块，脚下的道路很不平整。 等赶到李寡妇的家里时，赵庆华深深吁了口气。 如果全村只有一座房子最结实的话，那座房子一定是李寡妇的。 当初王长水跟王大山分家产，王长水因为跟嫂子有染，就把家里最坚固的房子让给了大哥王大山。 说是让给了大哥，说白了是让给了大嫂。 李寡妇的房子是唯一用钢筋水泥和混凝土浇筑的。框架结构，房屋的四周全都打上了钢筋水泥柱。 这座房子从前是大队部的供销社，年代已经很长了，王长水的爹老子是村子里的老支书，有特权，就把房子留给了儿子。 王大山死了以后，这座屋子留给了李寡妇和巧儿，巧儿出嫁了，李寡妇就一个人居住。 房子很结实，所以还没有塌陷，可是四周的窗户已经破败不堪了，随着大地的抖动，几乎被晃得散架，上面的窗户纸也被扯得千条万缕。 赵庆华进院子就扯开嗓子呐喊：“芬兰，你在吗？我来救你了，别怕………” 第113章捡回来一条命 他想从房门口冲进去，可是房门根本打不开，已经从里面上了闩，推了两下没推开。 赵庆华一眼看到了窗户，他就飞身而起，一个纵越飞向了窗户，划拉一声，窗户就被撞散架了。 赵庆华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头就跳了进去。 进去以后，屋子里已经狼藉不堪，墙壁上是条条的裂缝，大地震已经把房屋撕扯的七零八落。 屋子的桌椅板凳全部散了架，锅碗瓢盆满地都是，炕上也是凌乱不堪，可是他没有看到李寡妇的身影。 赵庆华心急如焚：“芬兰，你在哪儿？你在哪儿啊？” 李寡妇在哪儿呢？其实就在屋子里，她在炕洞的地下。 乡下的土炕就这样，大多数村民都会在土炕的旁边修建炕洞。 炕洞的作用是冬天可以放煤球，干柴啊什么的，也可以用来放杂物。 炕洞的上面铺的是青石板，石板非常的结实，即便上面的屋顶坠下来，也不会将石板砸裂。 大地震来临的时候，李寡妇就醒了，她感到了不妙，于是就冲向了房门，可房门根本打不开。 尘土哗哗开始四处掉，屋子里的东西被震得七零八落。 李寡妇知道是地震了，她露出了绝望和无奈，觉得自己一定会被砸死。 最后她一眼看到了炕洞，也是慌不择路，头朝里屁股朝外，顾头不顾腚飞身就冲了进去。 进去以后，她双手抱着脑袋，就像一条受了攻击的母狗嗷嗷大叫。 她竭力忍耐着慌乱和恐惧，等着大地震的过去，已经嚎叫了一个多小时。 赵庆华冲进了屋子，第一眼看到的是李寡妇。 女人撅撅着个腚，屋子里黑洞洞的，就她哪儿亮，就像两盏一百瓦的灯泡，亮光闪闪一尘不染。 乡下的女人就这样，非常的随意，很多女人选择不穿的。 因为这样睡起来比较舒服。 李寡妇就像一条狗，浑身哆嗦不住颤抖，赵庆华的心终于落在了地上。 他一头冲了进去，上去抱住了女人：“芬兰，别怕，我来了，我来救你……别怕，别怕，庆华哥在呢……” 李寡妇几乎都要绝望了，她已经感到了死神的来临，一眼看到赵庆华，眼泪哗啦就涌了出来。上去抱住了男人的脖子，在赵庆华的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 她是激动，也是一种无法言喻的发泄。 赵庆华是她牵挂了一辈子的男人，她当初嫁给大队支书的儿子王大山，就是为了报复他，再后来跟王长水也是为了报复他。 她恨赵庆华，狠起来真想掐死他，可是她又爱他，爱起来真想含进嘴巴里。 她没想到男人会来救她，奋不顾身一点也不考虑自己的安慰。 他们是儿女亲家，也是青梅竹马的恋人，从前的感情一股脑显现在脑海里，开始尽情的发泄，李寡妇抱着赵庆华嗷嗷大哭起来。 “庆华，俺的庆华哥……俺的小华华，俺是不是死了？咱俩是不是在阴曹地府见面？” 赵庆华说：“没死，咱俩都没死，我来救你，放心，庆华哥在这儿呢，要死我跟你一起死……” 赵庆华也紧紧抱着她……从前两个人不敢拉手，不敢说悄悄话，不敢私会，甚至见面都不敢。现在大地震把两个人的心和两个焦渴的身体紧紧贴在了一起。 李寡妇忽然觉得天晴了，雨住了，一条绚烂的彩虹悬挂在半天空，她的心前所未有的宁静，黑不怕了，暗不怕了，天塌下来也不怕了。 能够得到赵庆华，是她一生的夙愿，能跟自己喜欢的男人在一起，她至死不渝。 李寡妇再也把持不住…… 女人的吻就像雨点一样打在男人的脸上。 开始的时候，赵庆华想把李寡妇救出去，因为炕洞里太危险了，万一上面的青石板断裂，两个人岂不都成了煎饼？ 可是当女人的热吻划过，他就欲罢不能了。 赵庆华不是不喜欢李寡妇，他是不敢，因为他有自己的媳妇，有自己的家，有儿子，道德和伦理的束缚不允许他这么做。 赵庆华是个极要面子的人，他把男人的脸面看的比性命重要。 当初娶了铁柱娘，是他做男人的责任，因为铁柱娘把他灌醉，拉进了高粱地，把他给咔嚓了，两个人偷吃了禁果。 他不娶铁柱娘不行，那时候赵铁柱在他娘的肚子里蠢蠢欲动，赵庆华是为了尽到一个男人应尽的责任。 他呼呼喘着粗气，同样把李寡妇抱在怀里，再也舍不得松开，两个焦灼的心灵在炕洞里一起颤抖。 她仿佛等了他一千年，他也仿佛等了她一千年。 外面地动山摇，山呼海啸，房间在强烈颤抖，可是赵庆华啥也不顾了，就算死也不会再跟女人分开。 他们就那么在摇坠的炕洞里再一次融合，翻滚，从这边滚到那边，又从那边滚到这边。 坑洞里的干柴被压得咯吱咯吱作响，里面的臭鞋烂袜子也被踢得丝丝拉拉乱响。 李寡妇撕扯了男人的衣服，很快就把赵庆华剥得光光的，然后狮子捕获猎物一样把男人压倒，迅速跟他重合。 女人根本没有穿衣服，所以省事了很多，两个人谁也不说话，就那么紧紧抱着。 过了很久，李寡妇竟然抽泣一声哭了，说：“庆华，俺终于得偿所愿了，如果咱们能活着，你天天这么抱着俺该有多好？” 赵庆华却慢慢将女人的手掰开了，叹了口气，说：“以后恐怕没有机会了，只此一回，下不为例。” 李寡妇问：“为啥？” 赵庆华说：“我有自己的家，有媳妇，有儿子，上天拆散了我们，这就是命啊。” 李寡妇没有过分的奢求，她点头说：“这辈子能跟你这么一次……够了。” 20年的时间，李寡妇一直奢望赵庆华爬上她的土炕，她早知道赵庆华勇猛，跟别的男人不一样。 赵庆华年轻的时候很帅，现在年过四十样子也不差。 他四方脸膛，络腮胡子显出一个男人的粗狂，他待人忠厚，心眼非常的好，十里八乡的人都尊重他。 两个人来回的寻找，找衣服穿，穿戴整齐才发现村子里的房屋几乎全部倒塌，一处也没有留下。 因为是黎明，能见度不高，可是赵庆华还是一眼从村子这头看到了那头。 这时候，不知道谁哭出了第一声，紧接着一连串的哭叫声响了起来，村子里就响起嚎哭声一片。 来到大街上一看，赵庆华的眼泪刷地就流了出来，心脏骤然收紧，猛地震撼了一下。 村子里惨不忍睹，所有的房子无一幸免，几乎全部倒地。 仅剩的几间比较牢固的也南北改换了方向，有几座屋子深深陷进了地底下，上面露出半截，好像被什么拉进去的一样。 距离村子最近的一处山峰整个儿倒了下去，斜倚在另一个山峰上，中间出现了一条深深的裂缝，仿佛被谁用利斧从中间劈开了。 第114章男人们，跟我来！ 青石山的断天涯也仿佛被一双巨手扭断，整座山峰东倒西歪，完全看不出当初的样子了。 山上刚刚修出来的那三百米山路几乎全部被掩埋，巨大的石块彻底将山路封死，山下那些平时走惯的山道也变得歪歪扭扭。 所有的道路都被歪曲，所有的大树都是东倒西歪，地里的庄稼全部扑地，高粱玉米没有一株是直立的，相互交错依靠。 高凸的地方出现了深深的大坑，低洼的地方忽然高高鼓起，整个世界都像被一双巨手抹去了似的不见了。完全看不出当初青石山的那种样子。 大地震就像肆意横行的妖魔，他是它踏平了街巷，折断了桥梁，掐灭了烟囱，毁灭了房屋，践踏了庄稼，让青石山变得面目全非，七零八落。 村子里那口养育了村民千百年的水井也不见了，因为里面的水全部干涸，而且不是直立的，变得歪歪扭扭，好像被谁搬倒了一样。里面阴风阵阵，仿佛直通阴曹地府…… 青石山的人怎么也想不到，一场前所未有的大地震会把他们从天堂拉进地狱，就像是数百枚原子弹在地层深处剧烈爆炸，青石山的山空惊雷阵阵，电光闪闪，狂风怒吼，惊天动地。 村子被夷为平地。大山耷拉着它无奈的头颅，发出低声的哀鸣……到处是村民的呼喊声，到处是无奈的哭泣声，到处是呼儿唤女声。 很多人没有穿衣服，男人光着腚，但是大家都笑不出来。 很多人受了伤，脑袋上鲜血淋漓，胳膊腿上是逃出来的时候的划伤和擦伤。 很多人被埋在了碎石的地下，身子被砸成肉饼，地上的鲜血汇成了一条条小溪。 有的被巨大的石块拦腰斩断，有的被砸住了半个身子，另外的半个身子果露在外面，临死前的形状非常恐怖，嘴巴张的很大，仿佛要抓住救命的稻草一样。 那些逃出来的人，有男人也有女人，有老人也有孩子。 老人坐在地上剧烈嚎啕，年轻人疯了一样扑向死去的家人。 大部分人拿着铁锨开始忙活。大家叫喊着亲人的名字，用手拨开一块块砖头和石头，将亲人血肉模糊的尸体拉出来，抱在怀里嚎啕大哭。 赵庆华拉着李寡妇走到打麦场的时候看到了铁柱娘，也看到了儿媳妇巧儿，他家里人是安全无恙的。 他的儿子赵铁柱已经开始了着手大营救。 赵铁柱顾不得伤心，也顾不得难过，冲着山梁上的人振臂一呼：“男人们，跟我来！”他卷起袖管第一个冲进了废墟里，用力掀开一块巨大的岩石。 山坡上的人再也顾不得悲痛，大家一拥而上，纷纷扑向了废墟，一时间漫山遍野都是人，号子声和呐喊声响彻一片…… 赵铁柱是青石山人的精神支柱，只要是他出现的地方，青石山人立刻会凝聚在一起，形成一股巨大的势力。 他调度有方，迅速将人们分成了三队，第一队有狗娃哥带领，没有受伤的年轻人从废墟中救人。 第二队有陶大明带领，受伤比较轻的护送伤员。 第三队是老人和妇女，开始搭建帐篷，烧开水帮着救人。 赵庆华被眼前的一切感染了，他同样卷起了袖子管，抛开了怀里的李寡妇，迅速参加了营救。 一具具血肉模糊的尸体被拉了出来，有的已经死去很久了，有的还有一口气。 死去的就被拉在一边，扔死猪死狗一样。不多会的功夫，打麦场上就被拉过来一片尸体，地上的死尸就垒起来老高，像是一座座小山。 鲜血顺着打麦场的地面流淌，将整个打麦场染得红糊糊的，净是血汤子。 这些死去的人有的被砸成肉饼，有的脑袋被砸掉半拉，有的是石头从肚子里穿过当场一命呜呼，每一具尸体都是血乎拉吉的。 没有断气的就被抬进村东的平地上进行抢救。 赵庆华跟赵铁柱施展浑身解数开始救人……他们是村子里唯一的医生。救死扶伤是他们义不容辞的责任。 碧莲婶子被抬过来的时候，她还没有死，她的身体从中间断裂，一块尖利的石头砸中了她的后背，她被拦腰斩断，肚子里的肠子也被扯了出来，呼呼啦啦拖了一地。 从担架上抬下来的时候，她还在嗷嗷大叫，两边的人用力也扯，撕拉一声，她的双腿从腰部就跟身体脱离了，整个人断成了两截，肚子里的五脏六腑呼呼啦啦掉了一地。 女人大叫一声：“啊！”就晕了过去，再也没有醒过来。 狗子叔被抬过来的时候，他的一条腿已经被砸断，里面的骨头完全断裂，外面只有一点皮肉相连，赵铁柱的爹老子赵庆华举起一把利斧，跟切肉一样，咣当一声帮他剁掉了，一强子血喷出去老远。狗子叔打着滚叫唤起来。 赵庆华命人将狗子叔死死按住，不让他动弹，跟缝补衣服一样，拿出针线，帮着狗子将伤口处迅速缝合。赵铁柱在旁边看的心惊胆战。 他也是有名的小中医，可惜跟爹老子比起来就显得经验不太丰富了。 父亲不这样做不行，狗子的腿已经保不住了，只能让他先活命。 金针可以封闭穴道，控制人的出血量，可是受伤的人那么多，哪有那么多金针可用啊？ 现在唯一的困境是药品不足，医疗条件和医疗器械非常的落后，所有的给养跟护理都跟不上。外面的救援队伍也过不来。 大地震已经将山外的道路彻底封锁，这里变成了一座人间的炼狱。 一个个伤员被抬了过来，一个个伤员又被抬走，青石山的上空十多天都是人们无奈的哀恸声跟啼号声。 这里的伤者不单单只有北岗村的，还有南岗村和其他几个村子的。很多人源源不断被运过来，赵铁柱跟赵庆华忙的焦头烂额。 天黑以后，营救还在继续，救援也在继续。年轻的挑灯夜战，年老的端茶送水， 巧儿跟李寡妇一马当先，领着村里的妇女，从山上的工地上将所有的帐篷拉了回来，然后搭建在村子的四周，土坡上升起了袅袅的炊烟，妇女们把热气腾腾的饭菜端到了大家面前。 苦难和恐惧把所有人的心紧紧捆绑在一起。青石山人民表现出了从来没有过的亲热和团结。 这是一次空前的大地震，方圆数百里的人全部遭受了灭顶之灾，青石山里五个村子，两千多口人无一幸免，一夜之间就损失了近五分之一的人口。 三天以后，越来越多的人因为失血过多，得不到良好的医疗而丧命。 人们的尸体被整理出来，一个个埋进了青石山的山坡上，高高鼓起的坟头一座挨着一座，白帆飘荡，哀恸之声十里可闻。 五天以后，天色终于变了，不再炎热，下起了瓢泼大雨，大雨过后才慢慢凉爽起来。 大地震带给人们的灾难是不可估量的，人们损失了房屋，丢掉了庄稼，亲人也一个个阴阳相隔，谁也没心思干活，看着满目疮痍的家园，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赵铁柱已经好几天没有睡觉了，眼睛熬得通红，他跟着父亲竭尽全力，只是救活了一少半的人。赵庆华最后支持不住，终于晕倒在了手术台上。 最后一个手术做完，赵铁柱也晕倒了，整整昏迷了一天一夜。把巧儿心疼地不行，夜里抱着男人不舍得撒手。 夜深了，天空非常干净，星星一眨一眨，风儿也变得很柔，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劫难一样。 巧儿的心情异常平淡，在这次大地震中她是幸运的，没有被砸死，也没有受伤，是男人铁柱把他护在了身下。 自己男人是人中之龙，他善良，英俊，热情，没有任何一个男人敢于跟赵铁柱匹敌。 她为铁柱感到骄傲，也为嫁给这样一个男人而感到终生无悔。 她太喜欢铁柱了，忍不住低下头，将一个热吻深深印刻在了男人的嘴唇上，将铁柱越抱越紧。 在这次救援的工程中，赵铁柱表现出惊人的毅力和忍耐力，五个村子的人全都感念赵家父子的救命之恩，赵铁柱在村子里的威信更加高了。说话也更有说服力。 因为大地震的侵袭，修路工程被迫暂时停止，命都没有了，还修个屁路啊？ 十天以后，满地的疮痍和漫天飞舞的流言纷纷四起，有人说这次大灾难不是空穴来风，很久的时候就有预兆。 因为赵庆华先前说过，青石山一定会发生一场大灾难，而大灾难是有王长水的闺女荷花引起的。 荷花是伯虎星，伯虎星就是天煞孤星。 荷花接连克死了三个男人，全村的人都不敢接近她，也开始疏远她，还对她指指点点。她是在无奈跟羞愧下才跳下了山崖自尽的。 荷花的死，说白了就是青石山的人给逼死的。伯虎星死不瞑目阴魂不散，她要对青石山的人进行报复，所以才引发了大地震。 第115章医生的职责 第116章狼王下山 第117章命保住就好 第118章群狼的克星 第119章狼王的报复 第120章淤血吸出来 第121章意犹未尽 第122章小母狼 第123章给你们找个嫂子 大雪彻底封山，修路的工程被迫停止。 其实修路早就停止了，大地震来临以后，工地上就彻底断绝了人烟。 再后来村子里的谣言纷纷四起，大家都说这次大灾难是赵铁柱修路的时候挖断了青石山的龙脉，山神爷爷发了怒，才发起了这场大地震。 再加上家园被毁，人们忙着修建窝窝，所以大家都对修路没有了信心。一个个自扫门前雪，都在修房盖屋。 一座座土坯房修建了起来，人们终于赶在大雪来临的前头搬进了新居里，离开了帐篷群。 赵铁柱的爹老子赵庆华是个好瓦匠，在原有的地基上垒砌了两间土房，他和铁柱娘睡一间，赵铁柱和巧儿睡一间。 土房的围墙是土坯垒砌而成的，上面用树干做檩条，树枝做椽子，又蒙上了一层厚厚的茅草，茅草上盖上了一层厚厚的粘泥，人住进去以后冬暖夏凉，非常的舒服。 因为条件差，大家只能先凑合，有钱以后再盖大屋。 住帐篷里确实不方便，很多小两口子半夜不敢翻身，就怕一不小心从帐篷这边翻到帐篷那边去，进去别人家的被窝，造成不必要的矛盾。 那些半夜跟老婆鼓捣的，也不敢那么大声了，你一嚎叫，大家还以为谁家着了火，一个个提心吊胆往外跑。 生活的窘迫把巧儿憋燥地不行，巧儿每天夜里还是照样坚持跟铁柱做，女人竭力忍耐着情趣，不敢喊叫，小脸蛋涨的通红。 公爹垒砌了新的房子以后，她乐坏了，土墙还没有干透，就拉着铁柱进了自己的窝窝。被窝没有叠好，就把男人按倒在了土炕上…… 从此以后，每家每户的喊叫声再次潮气。 青石山恢复了当初的平静，跟从来有发生过大地震一样。可是地震的阴影却在人们的心里仍然挥之不去。 很多家庭被毁，有的男人失去了女人，也有的女人失去了男人。村子里的寡妇和光棍忽然多出了不少。 于是那些光棍和寡妇们都熬不住了，偷人的偷人，养汉的养汉，找人撮合的撮合，准备成立新的家庭。 刘媒婆的生意变得非常繁忙，东家请，西家叫，忙的不亦乐乎。 孙瘸子也想找个媳妇，于是就跟两个弟弟大栓和拴柱商量。 他把两个弟弟叫到了跟前，红着脸问：“弟啊，哥……有事找你们谈。” 长栓比较老实，问：“哥，你说呗，啥事？” 孙瘸子说：“我想……给你们找个嫂子，哥把你们两个养大不容易，都三十多了，打光棍的滋味……不好受，我想给你俩找个……做饭的。” 两个弟弟一听当然高兴了，孙瘸子的确不容易，当初爹娘死得早，孙瘸子又当爹又当娘，含辛茹苦把三个弟弟抚养大，吃了不少的苦。 那时候日子紧，粮食老不够吃，仅有的粮食他总是紧着两个弟弟吃，自己挨饿。他还是个瘸子，行动不方便。 二弟长栓没福气，娶了王长水的二闺女荷花，新婚夜没过完就精人亡脱阳死了。剩下的两个弟弟长栓和拴柱也都成了年。 本来孙瘸子想，等两个弟弟成家以后，自己再作打算。可是眼前有个绝好的机会，他害怕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目前村子里的寡妇很多，过了这村儿就没这店儿了，能讨个寡妇就行。 孙瘸子觉得自己条件不好，腿瘸不说，而且小时候头上长芥子，芥子落了以后，他的脑袋就一毛不拔了，远远看去像个白毛冬瓜。他这幅尊荣只配找个寡妇。 至于两个弟弟，当然希望他们有机会找个黄花闺女了。 大栓跟柱子从小不忘哥哥养大的恩德，对孙瘸子就像对父亲一样尊敬，一听高兴坏了，说：“哥，你早该找个女人了，你看上了那家的姑娘？我们去找刘媒婆，给你说和说和。” 孙瘸子脸蛋一红，说：“我看上了……巧英嫂。你们去找刘媒婆，把巧英嫂子说给我呗。” 长栓说：“哥，你放心，我们两个出马一定马到功成。” 于是长栓跟柱子就屁颠屁颠去找刘媒婆，临走的时候带上了五斤上好的点心。 孙瘸子踏实肯干，他家开代销点，而且有手艺，青石山前后五个村子的人都到他这儿来理发，理发不少挣钱，孙瘸子现在有积蓄。 兄弟两个进了刘媒婆的家门，长栓把点心砸在了刘媒婆的桌子上，也不藏着掖着，开门见山说：“刘媒婆，俺哥看上了巧英嫂，想娶她做媳妇，你给说和说和呗。” 柱子更加的霸道，直接从口袋里掏出十张大团结，整整一百块，一下子砸在了刘媒婆的桌子上，挥挥拳头说：“刘媒婆，巧英嫂子俺哥是娶定了，这事儿成也得成，不成也得成，你要是说成了，喜金加倍，要是说不成，小爷就扒光你的毛！” 孙瘸子的两个弟弟非常厉害，都是北岗村少有的暴脾气，喜欢跟人打架。长栓是远近闻名的小木匠，柱子又上过高中。 乡下就这样，弟兄们多，家族庞大，往往说话就胆粗气壮，把刘媒婆吓得直打哆嗦。 刘媒婆看到那一百块喜金，脸蛋就笑成了一朵灿烂的牡丹花。拍了拍胸口说：“放心，只要我刘媒婆出马，没有成不了亲事，这事包我身上了，你们两个就请好吧。” 当天晚上，刘媒婆就扭动着一双小脚，颠颠的跑进了巧英嫂哪儿，跟孙瘸子说媒去了。 巧英嫂年纪不大，也就二十二三岁，刚刚死了男人。 她男人就是在大地震中被砸死的，那天大地震来临的时候，男人把她按在身下，两口子正在干那个事儿，房子忽然就晃荡起来，一根主梁掉下来，砸中了男人的后背，脑袋都砸成血葫芦。 但是他身下的巧英嫂没事，巧英只是晕过去了，后来被人救了出来，从此以后成了寡妇。 男人没有了，房子没有了，最可惜的是，他跟男人成亲五六年，男人天天抱着她鼓捣，夜以继日，连粒种子也没有留下，巧英嫂的肚子就是不开怀。 巧英嫂最近家里正在闹矛盾，男人死了以后，两个小叔子开始争夺家产，把巧英嫂的田地和宅基地瓜分了，还把她赶出了家门。 巧英嫂没办法，只好回到了娘家。娘家人巴不得她赶紧再嫁，好找个安生的窝窝呢。 正瞌睡呢，来个枕头，刘媒婆来提亲了，于是巧英嫂的娘就眯眯的笑，赶紧问：“那家的后生啊？” 刘媒婆说：“说起这家啊，你们都认识，他家开代销点，还会理发的手艺，不少挣钱，您闺女嫁过去一定不会挨饿。” 巧英一听就知道刘媒婆给她介绍的是孙瘸子，当时就把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说：“不行不行，孙瘸子长得太丑了，而且脑袋不长毛，俺死也不嫁这个男人。” 刘媒婆说：“脑袋不长毛怕啥？又不是下面不长毛？那你相中了谁？” 巧英说：“如果嫁得是孙瘸子的三弟柱子，俺就嫁。” 刘媒婆撇了撇嘴巴说：“你想的美，你看得上柱子，人家柱子不一定看得上你，你可是寡妇啊，还想吃童子鸡？柱子还是处男呢。” 巧英当仁不让，说：“寡妇咋了？谁说寡妇不能嫁给童子鸡的？俺就喜欢童子鸡，俺非柱子不嫁，要不然这门亲事免谈。” 巧英可不是善茬子，当闺女的时候就非常的蛮横，也非常的不讲理，当初她男人很怕她。 巧英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让他打狗，他不敢骂鸡，巧英说鸡蛋是树上结的，男人就说那一定是带把滴。 她这种母老虎的性格是家庭惯出来的，而且嫁人的时候就已经不是闺女了。 刘媒婆没办法，只好屁颠屁颠去找孙瘸子，来到孙瘸子的家，将巧英的原话跟孙瘸子学了一遍。 孙瘸子就深深叹了口气。一股自卑从内心深处潮起，他觉得自己连寡妇也配不上。 柱子一听也火了，怒道：“不行，她不嫁俺哥，我还看不上她呢。” 一时间大家僵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办，眼睁睁看着这段亲事要黄。 要嘛怎么说刘媒婆是个仙人跳呢，就是注意多，最后她帮着孙瘸子想了个办法，对孙瘸子说：“要不咱们这样，让柱子过去相亲，日子先定下来，成亲的那天还是让柱子去，把她接回来，入洞房的时候换人，孙瘸子……你上。” 孙瘸子一听，也把脑袋摇得跟只夜壶差不多，说：“不行不行，这是赤果果的欺骗，到时候巧英一定会后悔，生儿子没屁股的事儿，我干不出来。” 刘媒婆说：“你真笨，剥了她的衣裳，进了她的被窝，那她就是你的人了。到时候后悔也晚了，愿意怎么摆弄，还不随你？ 女人就这样，吹灭灯，光着腚，就当她是刘晓庆，不要说男人有毛病，就是一头猪她也分不住公母。” 第124章巧英相亲 第125章一看就是老手 男人终于扯开了她的盖头，可惜他看不清女人的脸，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孙瘸子就豹子一样扑过来，将她拦腰抱在了怀里，一口狰狞的黄板牙叼向了女人的脸。 巧英不知道拴柱为啥这么猴急，进屋就迫不及待要跟她干那个事儿，两个人合欢酒还没有喝呢。 童子鸡就是童子鸡，没见过点啥。巧英有点想笑。 但是她顺从了，没有反抗，两口子早晚还不就是那点事儿？早干晚不干，自己想来盼去的也是那点事。 孙瘸子把他跟孙寡妇还有村里其她寡妇平时惯用的动作在巧英的身上尽力施展。 巧英一下子惊讶了，栓柱平时看着老老实实，样子忠厚，想不到技术这么熟练，她不知道男人从哪儿学来这种花样，一看就是老手。 只是惊讶了一下，所有的顾虑就全部打消了。 孙瘸子激动不已，感动得几乎流泪，期盼了半辈子属于自己的女人，果真这么赤果果展现在了他的眼前，他觉得这是上天对他的恩赐。 他发誓要好好照顾巧英一辈子，不让她吃苦，不让她难过，对她言听计从，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不懂得珍惜女人的男人，根本不算个男人。 孙瘸子知道时机差不多了，这时候如果自己离开，巧英一定会跟他翻脸。 女人关，女人关，连皮带肉往下粘。小到平民百姓，大到将相王侯，没有人能够经得住，所有的男人都将拜倒在漂亮女人的石榴裙下，孙瘸子也不例外。 他疯了一样，猛地坐起来，快速撕掉了身上的衣服，闪电一样把自己撕得光光的，然后就像一头扑获猎物的豹子，瞬间就把女人压倒在身下。 大地震过去已经两个月了，巧英也两个月没有男人碰。 但是她不敢大声，她知道新婚夜窗户外面一定有人听房，也知道外面的酒席还没有散，很多人巴不得听到里面的动静呢。 她根本没想到今夜的柱子为啥那条腿跟平时不一样，精神的防线被彻底击垮，欲望的殿堂也在那一刻崩塌，这时候就是天塌下来也顾不得理睬了。 一曲终毕，两个人都是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孙瘸子的心里极度开朗，他知道，经过这一夜以后，巧英连后悔的资格都没有了，她彻底成为了他的女人。 两个人疲惫不堪，被抽空了差不多，就那么抱在一起睡了。 巧英是第二天早上醒来才发现不对劲的。 女人睁开眼，首先瞅向的是男人的位置，一张胡子拉碴的嘴巴出现在他的旁边，而且那脑袋上没有毛，像个白皮大冬瓜。 接下来是孙瘸子的黄板牙，男人还打着呼噜，呼哧哧，呼哧哧。 把巧英吓得妈呀一声尖叫，猛地跳起来老高：“哎呀，孙瘸子，怎么会是你？” 孙瘸子被巧英的尖叫惊醒了，第一时间就是寻找那个军装帽，他害怕女人看到他的赖利头。 可是已经晚了，巧英什么都看到了，女人惊讶不已，脸也红到了耳朵根，她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对男人怒目而视。 巧英觉得是孙瘸子钻错了房间，或者是故意爬上弟媳妇炕的。他简直不是人。 孙瘸子虽然心里早有准备，可还是慌乱得手足无措，说话都结巴了：“巧英，你听我解释，听我解释……” 巧英破口大骂：“解释你奶奶个腿！来人啊，抓坏蛋啊！哥哥钻兄弟媳妇被窝啊----”巧英张嘴巴就要喊。 刚刚喊出一句，孙瘸子吓得几乎不举，赶紧捂住了女人的嘴巴，苦苦的哀求：“巧英，我的姑奶奶，我求求你行不行？别喊，别喊啊。 实话跟你说了吧，跟你相亲的是柱子，拜堂的是柱子，可是跟你洞房的就是我啊。柱子是代替我去相亲的，也是代替我跟你拜堂的，俺弟也是为了这个家啊。 我的条件太差了，不但腿瘸，而且貌丑，都快把刘媒婆的门槛踢破，说一个吹一个，说一个吹一个才把婚事给耽搁了，所以才骗你，对不起，对不起啊。 咱俩已经结成夫妻了，被窝都钻过了，现在你后悔也晚了，你就是现在回家，人家也都说你是我瘸子的老婆。 求求你，咱俩就这么将着过吧，我情愿当奴隶任你使唤，你想穿啥，就买啥，想吃啥就吃啥，想吃面条我去擀，想吃油饼我下灶火，想吃馍馍我去蒸，想吃麻花我支油锅。我愿意一天三餐铺床叠被来伺候你，把你当成菩萨来敬着。” 孙瘸子的话非常的陈恳，眼泪都流了出来，泪珠子吧嗒吧嗒往下滚，掉在被窝上，也掉在女人的脸上， 我的个天！巧英一听，她的身体被闪电劈中，熬地叫了一嗓子，一步向后晕倒，顿时不省人事。 一看巧英晕了过去，孙瘸子也吓得三魂离了身，七魂着地滚，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把手伸在了女人的鼻子底下探了探，还好有呼吸，知道她气晕了。 于是孙瘸子就把拇指伸向了女人的脸，按在了她的人中上，死死按着不松手。 这个办法是孙瘸子从赵铁柱哪儿学来的，每次村里有人晕倒，赵铁柱就用手按人的人中穴，久而久之，孙瘸子也学会了。 过了好久巧英才回过神来，女人睁开眼，张了半天嘴巴，终于嚎出一句：“天啊，你杀了俺吧！” 一时的大意把巧英从天堂拉进了地狱，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中了刘媒婆和孙瘸子的圈套。 人家用的是李代桃僵，狸猫换太子的计策。最后钻进她被窝的根本不是柱子，而是柱子的大哥孙瘸子。 巧英感到自己的心顷刻间死去了，变成了一捧死灰。就像忽然掉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冰窟那样，一直往下掉，往下掉。 她气愤到极点，也感到了深深的屈辱，一巴掌拍了过去，正好拍在男人的脸上，将孙瘸子扇出去老远，然后迅速穿上衣服，哭哭啼啼回娘家去了。 孙瘸子捂着通红的脸颊坐在被窝上傻了，泪水继续扑簌簌落下。 他知道跟巧英的这段感情完了，还没有开始就被无情地扼杀在了摇篮里。 但是他一点也不后悔，只是觉得无奈，谁让自己长得丑啊？ 巧英衣衫不整，哭哭啼啼回到了娘家，进门就扑倒在土炕上哇哇大哭，把她娘纳闷地不行。 新婚第二天闺女就哭哭啼啼跑回家，这种事不稀罕。北岗村很多女人都有过这样的经历。 青石山的男女成亲早，很多女人十六七就成亲，十七八就当娘，很多男人也是十六七就成亲，十七八就当爹，俩孩子知道个啥？ 一男一女在一块，都是第一次，难免会造成不和，男人又不知道怜惜女人，抱在怀里一通猛砸，很多女人第一次都招架不住，疼得死去活来，第二天回娘家去诉苦。 可巧英是过来人，早就不是闺女了，这种事发生在她的身上，她娘就有点迷惑不解了。 她赶紧冲进了屋子，扶住了闺女的肩膀，心疼地问：“妮儿？咋了这是，跟栓柱闹矛盾了？” 巧英委屈极了，一下子扎进了娘的怀里，抽抽搭搭说：“娘，咱被人骗了，原来跟俺成亲的根本不是柱子，不是柱子啊。” “那是谁？” “是柱子的大哥孙瘸子，昨天俺跟柱子拜堂完毕，他把俺拉进了洞房，晚上钻俺被窝的是……他哥，是他哥啊。俺被孙瘸子给睡了。娘，你要为俺做主啊。” “啊？有这事儿？这个兔崽子，老娘宰了他。”巧英娘义愤填膺起来。 但她是假装生气，其实刘媒婆狸猫换太子这一招，巧英娘是知道的。 刘媒婆不傻，瞒着巧英，却把事实告诉了巧英娘。 开始的时候老太太还不乐意，可是架不住刘媒婆那张八哥嘴。 刘媒婆跟她陈明了厉害，说巧英是过来人，女人一旦嫁过就是残花败柳，想找个好男人很难。 有个窝窝，有个男人日，这辈子就算不错了，找个童子鸡那根本不可能。 再加上孙瘸子家的彩礼很丰厚，给了巧英娘不少的钱，老太太就见钱眼开答应了。 她跟刘媒婆串通一气瞒着闺女，早知道巧英会哭哭啼啼回到家。 所以她没有到孙瘸子家去闹，也没有觉得大伯子钻进弟媳妇被窝有啥不妥。 长得俊又不能当饭吃，到银行也不能用脸刷卡？晚上灯一吹，被窝一钻，他是谢霆锋还是猪八戒，根本没有任何区别。 两口子新婚，也就是新鲜那么几天，日……后，就会慢慢变淡，那种事再好，也就是一时的痛快，钞票才是最实在的东西。 孙瘸子踏实肯干，又有手艺，她相信闺女嫁过去不会吃亏。 于是巧英娘就开始劝闺女了，说：“妮儿啊，你是嫁过的人，早就是残花败柳了，有人肯要就是你的福气，你咋还挑三拣四的？想嫁给柱子这样的童子鸡，那是异想天开，你稀罕人家，人家不稀罕你啊？ 第126章有个女人真好 其实孙瘸子人不错，很老实，知道疼媳妇，这粗柳的簸箕细柳的斗，世上谁嫌男人丑？ 十年以后，二十年以后呢？再俊的男人也会慢慢变老，也会不新鲜，咱没有资格挑人家啊。” 巧英猛地惊讶了，怒道：“娘，你怎么也这么说？俺是你闺女啊，你就这么看着俺被人欺负？” 巧英娘尴尬一笑：“男人女人就那么回事，你又不是靠人家的脸吃饭？丑点算个啥？你嫁给孙家，那就是孙家的人，跟谁睡觉不是睡啊？将来有孩子，他都管我叫姥姥。” “啊？”巧英有点哭笑不得了，这时候才明白，娘一定是背地里拿了孙瘸子的好处。孙瘸子为了得到她，可谓煞费苦心，机关算尽。 她的怒火顿时升腾起来，俩眼冲娘一瞪，怒道：“反正俺是不回去了！要睡，你去陪他睡？你去跟他生儿子！” 巧英娘气的好悬没有昏死过去，想不到自己好话说尽，闺女还是不开窍。 软的不行，那只有动硬的了，女人把腰一叉，冲闺女怒道：“告诉你死丫头，你进了孙家的门，那就是孙家的人，俺家没你的位置，你马上给我回去，不回去老娘将你扫地出门！” 巧英娘二话不说，将闺女拉了起来，连拖带拽，使劲拉向了门口，然后把闺女推了出去。最后咣当关住了街门，将巧英关在了门外。 巧英哭哭啼啼，把家门拍的呼呼山响：“娘----你咋那么狠心？俺是你亲闺女，亲闺女啊？你不要俺了？” 巧英哇哇大哭，涕泪横流，大街上很多人看了都是黯然泪下。 巧英哭得肝肠寸断，最后越来越没力气，人也瘫软了下去。 孙瘸子已经在外面观察很久了。其实巧英刚刚出门他就跟了出去。但是他没敢进去。 发现丈母娘把媳妇赶了出来，孙瘸子心里也不是个滋味。 他拄着拐杖，一颠一颠来到了巧英的面前，两腿一软，扑通冲巧英跪了下去。 孙瘸子说：“巧英，我对不起你，你跟我回吧，我孙瘸子说话算数，这辈子不会让你受委屈？我当牛做马伺候你。决不食言！” 巧英的眼泪已经哭干，她感到万念俱灰，抬头看看天，又看看身后丑陋的男人，真的想一头撞在石头上，一死了之。 可是她没有勇气去死，她只能听从命运的安排，这就是命，这就是命啊！ 她想了很久很久，也考虑了很多，既然米已成炊，跟孙瘸子钻了一条被窝，她只能服从上天的安排。 在这个世俗伦理的高过一切的小山村，一个孤独的女人是无力去抗争的。 最后她鼓起勇气站了起来，抬手理了一下眼前的秀发，淡淡说：“好，瘸子哥，你起来吧，俺认命，俺跟你了，你可不要食言，保证一辈子对俺好。” 孙瘸子一听立刻鼓起了勇气，说：“巧英，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你是我所有的一切，以后我啥都听你的，你让我打狗，我不敢骂鸡，你让我向东，我绝不往西，你就是要我的命，我也会给你。” 巧英的心里没有丝毫的感动，她感动不起来，只是木讷地把孙瘸子搀扶了起来，跟着他回了家。 从此以后，她成为了孙瘸子明媒正娶的媳妇，不得不跟这个丑男人睡在了一条土炕上。 到家以后，她木讷地系上围裙，木讷地走进厨房，然后开始木讷地烧火做饭。她还把孙瘸子的衣服，还有两个小叔子大栓和柱子的衣服拿出来浆洗。 将这一切做完，她就拿起笤帚，将孙瘸子家的院子打扫的一尘不染。 家里有个女人真好，总算是有口热饭吃，有干净的衣服穿，有个家的样子了。 以后，大栓跟柱子出门，裤子再也不用担心露腚了，嫂子会为他们补好。两个小叔子为了让嫂子吃好穿好，拼了命的劳动。 孙瘸子更加的卖力，一边帮人理发，一边经营那家代销点，忙的不亦乐乎，脸上的笑容终于舒展开来。 孙瘸子家的代销点很红火，这是青石山大山深处唯一的一家小卖部。货物都是两个弟弟翻越二百多里的大山，一点点抗进大山里来的。 孙瘸子这人脾气好，人又勤快，村子的人只要有事相求，绝没二话，随叫随到，所以大家都喜欢上他这儿来买东西。 日子一天天过去，太阳每天从东方升起，又从西边落下。可是巧英的脸上却看不到一点笑色。她觉得嫁给孙瘸子是自己一辈子的败笔。 晚上，她根本不让男人碰，她跟孙瘸子躺在一条土炕上，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 可他次次都没有得逞，因为女人睡觉的时候根本不解衣服，而且把被窝压得死死的，一条缝隙也不留。 孙瘸子的手想穿过女人的被子角，可是女人的两手紧紧抓着被子不松手，根本不让他过来。 两个人争夺了很久，孙瘸子只好停了手，身体像一座铁塔轰然倒塌，暗夜里穿来一声长长的叹息。 开始的时候孙瘸子觉得自己做得不够好，不懂得哄女人开心，于是心里开始琢磨，怎么才能让巧英笑一笑，脱了衣服睡觉呢？ 男人跟女人在一块相处是一门学问，也是一门必修课，孙瘸子觉得自己不了解女人，也不懂女人，该补补课了。 村子里有个好老师，泡女人是高手，经验极其的丰富，那个人就是赵铁柱。 赵铁柱这小子牛叉啊，王长水的四个闺女都被他成功按倒在了土炕上，而且爱他爱得死去活来。 先是王长水的大闺女梨花，被赵铁柱三忽悠两忽悠，竟然忽悠到要去跟着他私奔。 再就是王长水的二闺女石榴，石榴本来是嫁给了南岗村的憨子，女人都进城打工去了，结果被赵铁柱追进了城里，又给忽悠进了被窝里。石榴跟憨子离了婚。 第三就是王长水的三闺女荷花，荷花是伯虎星，虽然不能跟男人干那个事儿，可直到临死前的那一刻，也没有忘记赵铁柱，为了男人不受伤害，甘愿跳进了断天涯。 至于巧儿，那就更换不必说了，爱赵铁柱更是爱的发了狂，整天夜里抱着男人做，杀猪宰羊般的嚎叫，全村的人都被吵得睡不着。 北岗村半道街的女人谁不羡慕巧儿？一个个看到巧儿以后眼馋得不行，真想把她掐死，自己钻进赵铁柱的被窝。 赵铁柱真他娘的银才啊。 于是孙瘸子就想，不如到赵铁柱哪儿去，让他传授自己几招，用来勾搭巧英。 只要能让巧英笑笑，甘愿钻进自己的被窝，能为孙家留下一男半女，管赵铁柱叫爹，老子也认了。 孙瘸子从自己的小卖部拿了一条好烟，住着拐杖颠颠地走进了赵铁柱的医馆，他准备向铁柱讨教泡妞的经验。 来到医馆的时候，赵铁柱正在哪儿抽烟。一边抽烟一边看医书。 最近的铁柱很烦躁，大雪封山，路是修不成了，村子里的人马也召集不起来，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开山工具躺在山坡上睡觉。 把赵铁柱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来回的转圈。 他只好让两个人在山上看工地，其他人全部放假，等过年以后，春暖花开再想别的办法。 因为修路是个长远的计划，一时半会根本完不成，只能坐等。这段时间没事做，他只好跟着爹老子照顾医馆的生意。 还有更让他糟心的事儿，那就是巧儿怀孕了。 最近的巧儿老是呕吐，一吃东西就干呕，却什么也吐不出来。第一个赶到意外的是铁柱娘。 铁柱娘猛地拉过儿媳妇的手，在巧儿的手腕上摸了摸，老太太乐的差点飞天上去，因为她摸到巧儿有了喜脉，儿媳妇怀孕已经两个月了。 她问：“巧儿，你是不是有了？” 巧儿含羞带臊点点头，铁柱娘一下子就把儿媳妇抱在了怀里，高兴地泪如雨下：“巧儿！你终于有了！终于有了！你是俺家的大功臣啊？他爹，巧儿有了！铁柱，你媳妇有了！” 铁柱娘满街的宣扬，恨不得儿媳妇怀孕的事儿，全世界的人都知道。 赵铁柱听到媳妇怀孕的消息，一下子抱住了巧儿，抱着媳妇在院子里转圈圈，惊得树上的老鸹扑扑楞楞乱飞，一个劲的嘎嘎叫，哈哈的笑声也充盈了整个赵家大院。 赵庆华得到儿媳妇怀孕的消息，他老泪纵横，立刻跑进了自家的祠堂，扑通跪在了他爹跟爷爷的灵位前面，烧了五柱大香，脑袋磕在地上，地上的青砖都磕得裂了缝。 “爹！娘！爷爷！赵家的列祖列宗啊！我们家终于有后了，铁柱有孩子了！你们在天之灵保佑他们母子平安吧！” 老两口乐的合不拢嘴，并且准备了一揽子科学养媳妇的计划，好饭好菜都紧着巧儿吃，也不让她干重活。 洗锅刷碗这样的活儿，铁柱娘根本不让巧儿沾手，就怕巧儿一不小心扭了腰，伤了肚子里的孩子。 第127章你就教哥几招呗 第128章只有你才能配得上俺 第129章你别妄想了！ 这个举动正是她心目中理想男人的角色啊，他觉得柱子好可爱。 “可是，你知道不知道嫂子一直挂念的是你？柱子，我真的不喜欢你哥，咱俩好吧，偷偷的，以后俺白天跟哥一块吃饭，夜里咱俩一块，你还没有尝过男人的滋味吧？嫂子教你哈，奥妙无穷啊……” 柱子机灵灵打了个冷战，牙齿一咬，猛地把她推出去老远，然后抡起巴掌，重重刮在了女人的脸上。 他气得脸红脖子粗，抬手指着女人骂道：“！竟然勾搭小叔子，看我不打死你！” 巧英没有躲闪，抬手捂住了脸蛋，泪珠在眶眶里打转转，说：“你打死我吧！反正我活够了，不过临死以前，我也要你跟你睡一觉，能跟你那么一次，死了也心甘！” 柱子哭笑不得了，说：“嫂子，你何必呢？其实我根本没喜欢过你，我知道当初骗你不对，俺哥配不上你，但是你放心，我们家一定会对你好，弥补你的损失。把你当菩萨一样供着，只要你对俺哥好，你让我做啥，我做啥……” 巧英说：“俺啥也不求，只求跟俺过日子的人是你。” 柱子说：“办不到！你别妄想了！” “你不后悔？” “不后悔！” 巧英怒道：“好，这可是你说的，以后发生啥事，你可别怪我没警告过你。” 女人气愤难消，她把对柱子的爱立刻转化成为了愤恨。 女人的嫉妒心很强，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是觉得珍贵。 爱情是什么？是霸占，是摧毁还有破坏，为了得到对方不择手段，不惜让对方伤心，必要的时候一拍两散，玉石俱焚。 巧英拿定了注意，准备报复柱子了，你不答应老娘，老娘就去偷人，把全村的男人偷光，这绿帽子非给你们孙家从头戴到脚不可。 咱们走着瞧！ 她气愤愤的，不再搭理柱子，而是返回了屋子继续睡觉。 柱子系上了裤腰带，他感到了担心，他意识到嫂子这人不守妇道。 哥哥是武大郎，嫂子是潘金莲，早晚她会跟西门庆去约会。 那好，老子就做一回武二郎，你敢对不起俺哥，我就把你的心肝掏出来喂狗。 柱子怕哥哥发现以后误会，想蹑手蹑脚返回屋子里去，可是刚刚走出厕所，就被一个人拦住了去路，正是大哥孙瘸子。 孙瘸子已经站在厕所外很久了，从巧英走出屋子他就跟着她，刚才柱子跟巧英的对话他听得清清楚楚。 孙瘸子猛地拦住了柱子的去路，把柱子吓了个半死：“哥，你咋出来了？我跟嫂子的谈话你都听到了？对不起哥，我啥也没做。” 孙瘸子叹了口气，说：“弟，哥知道你啥也没做，也知道你是为了哥好，柱子，哥求你件事。” “啥事？” 孙瘸子说：“你跟巧英好吧，娶了她，跟她一起睡觉吧。” “啊？”柱子这次更害怕了，脑子里嗡地一声，好悬没有晕过去。 他扑通就冲大哥跪了下去：“哥，你说啥啊？你是不是疯了？为啥让我陪着嫂子睡觉？那可是你老婆，俺嫂子啊？” 孙瘸子赶紧搀扶弟弟：“柱子，你起来，起来听我说，哥这么做是有原因的。 自从巧英嫁给我，她就没有笑过，我施展浑身解数也不能让她开心，他喜欢的是你，深深爱的人也是你，你就把她娶了吧。 咱家条件差，娶个寡妇也没有什么，只要她能给家里留个后，跟咱兄弟几个谁上炕，有什么关系呢？反正都是咱孙家的种子。 就当哥求你了，你行行好，把巧英抱你屋吧。当初把巧英嫁给我，本身就是个错误。” 柱子一听心里更害怕了，猛地抱住了孙瘸子的腿，眼泪哗哗流下：“哥，真的不行啊！嫂子是你媳妇，就应该跟你过，再说我根本不喜欢她，怎么能跟她睡觉啊？你杀了我吧。” 孙瘸子也知道栓柱不喜欢巧英，第一是年龄有悬殊，巧英整整比柱子大了四岁还多。 第二，人家柱子是有知识有文化的进步青年，怎么会看得上巧英这样的残花败柳？他喜欢的是未萌初试的小姑娘。 其实他早就喜欢上了村里一个女孩子，那女孩子就是王长水的三闺女荷花。 荷花长得漂亮，跟柱子年纪相仿，从小就跟柱子的关系好。 六岁那年，柱子就喜欢上了荷花，想娶她做老婆。那时候整天找女孩子玩，在她家不走。 长大以后这种爱有增无减，可惜的是荷花喜欢的是赵铁柱。为了赵铁柱，她跳下断天涯自杀了。 得到荷花跳进悬崖的消息以后，柱子哭了很久，声泪俱下。 他没有嫌弃过女孩子是伯虎星，一直在偷偷暗恋她，荷花死了以后，柱子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荷花走了，变成了一捧死灰。 除了荷花，他对任何女人都不感兴趣，他决定这辈子终生不娶。 兄弟两个抱在一起哭了很久，直到东方天色发亮。 巧英的背叛激起了孙瘸子冲天的愤怒，最可恨的是她竟然去勾搭自己的亲弟弟栓柱。 如果弟弟真的喜欢她，孙瘸子会毫不犹豫退出，可他知道巧英是剃头挑子一头热。 为了这个家，孙瘸子又忍了，任凭女人继续挑战他的极限。 巧英的报复只是开始，柱子的拒绝同样激起了她冲天的愤怒。 她决定出去偷男人了，第一个要偷的男人还是赵铁柱。她真的决定把绿帽子给孙家从头戴到脚。 巧英知道巧儿怀孕了，也知道赵铁柱被他娘给赶到了医馆。 正瞌睡呢，不如给他个枕头，凭老娘迷人的姿色，一定会把赵铁柱给按倒在炕上。 天下没有不吃腥的猫。只要你是个男人，老娘就有把握让你波起。 巧英要对赵铁柱下手了。 这天晚上，夜已经很深了，赵铁柱还是在医馆里看书。他在研究祖上的那本春术宝典绝技。 春术宝典绝技博大精深，一共36个招式。几乎将天下所有的姿势做了汇总。 目前赵铁柱已经练到了第三十五式，最后一招无论怎么练习也不能融会贯通。 柱没觉得奇怪，这里是医馆，谁有病都可以进来。半夜有人敲门，不算什么稀奇古怪的事儿。 铁柱一看是巧英，噗嗤一声笑了，问：“巧英嫂，啥事？你哪儿不舒服？” 巧英扭扭哒哒进门，一点也不客气，坐在了铁柱对面的凳子上，紧皱着眉头说：“铁柱，嫂子浑身不舒服？俺头晕，恶心，浑身没劲，吃不下喝不下，还一个劲的出冷汗，你帮嫂子看看呗。” 赵铁柱说：“你说是不是怀孕了？过来。” 铁柱说着，把手伸向了女人的手，想帮她号脉， 行家伸伸手，就知有没有，只要巧英怀孕，铁柱一摸就准。 巧英却呸了他一口，骂道：“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才怀孕了呢，俺跟孙瘸子成亲还不到一个月，怀个鸟孕啊？哪有那么快？” “那你说你头晕恶心，这就是怀孕的征兆，不是孙瘸子的，一定是别的男人的，难道你偷汉子？” 赵铁柱跟巧英是叔嫂关系，婶子嫂正该聊，小叔子不跟嫂子斗嘴就显得生分了。 巧英使劲蹬了他一眼，怒道：“放屁！你媳妇巧儿才偷人养汉子呢，少贫嘴，快帮我看看。” 铁柱说：“那总得有个重点吧，你是头疼，还是肚子疼？是外伤还是内伤？是着凉了还是中暑了？“ 巧英说：“废话，大冬天的，能中暑嘛？我就是……就是……俺不好意思说。” 赵铁柱说：“有病不瞒医，中医讲究望闻问切，你不说哪儿难受，我怎么给你诊治？怎么给你下药？” 巧英终于鼓起了勇气，说：“俺上面不舒服，下面也不舒服。” 铁柱问：“上面是那个，下面又是那个？” 她的脸色潮红起来。 第130章我是心病 第131章复仇的怒火 其实巧英巴不得赶紧有色狼出现呢，她好想被糟蹋。她心里甚至害怕这色狼走掉。 那条黑影蒙着面，一身的漆黑，一时间怔在了那儿。 巧英一边解衣服一边说：“愣着干啥，想上就上呗，怎么抽抽搐搐像个娘们？你上不上？” 黑影看到巧英这么主动，手里的刀子掉在了地上，然后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扑了过去。 巧英没有丝毫拒绝的意思，张开了怀抱，将黑影抱在了怀里，仰面朝天倒在了雪地里。 黑影根本想不到巧英会这么主动，他也不客气，也开始撕扯女人的衣服。 当一股难闻的狐臭气透过鼻孔，钻入肺腑的时候，巧英笑了，立刻明白是村里的闲汉……张二蛋。 这种狐臭全村只有张二蛋一个人有，别的男人没有。 巧英感到了失望，还以为是那个俊男帅哥做劫匪呢，闹半天还是个赖利头。 算老娘倒霉，赖利头也比没有强，也比孙瘸子强。 眼前的人的确是孙瘸子，没错，从前那些在山沟里干活的良家妇女被人糟蹋，都是孙瘸子干的。 孙瘸子娶不上媳妇，整天难受地不行，于是就装作劫匪去糟蹋田地里干活的妇女，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其实他早就瞄上了巧英嫂，巧英嫂长得美，身条不胖不瘦，个子不高不矮。 可惜的是嫁给了孙瘸子这个王八蛋，真是一朵鲜花啊，插在了牛粪上。 张二蛋知道巧英嫁给孙瘸子心有不甘。 从前，张二蛋爬过孙瘸子家的窗户，企图将巧英嫂按倒，可是他不敢进去。因为害怕孙瘸子的弟弟栓柱。 柱子的拳头非常厉害。发现有人爬哥哥跟嫂子的窗户，一定会把他的赖利头砸扁。所以张二蛋一只在等机会。 机会终于来了。今天他从孙瘸子的代销点出来，买了包烟，本来想找村里熟悉的寡妇度过漫漫的长夜，可是巧英鬼鬼祟祟出门，立刻引起了他的怀疑。 他知道巧英身在曹营心在汉，整天从婆家往娘家鼓捣东西，这次又偷偷往娘家运点心。 于是他嘿嘿一笑，快步赶在了巧英的前头，用手帕将脸蒙住，装作劫匪跳了出来。 他没打算把巧英怎么样，只是想跟她开个玩笑，顺便跟巧英分享一下点心，没想到被他一吓，女人竟然会自己解开衣服。 既然巧英嫂那么大方，那张二蛋就不客气了，顺杆向上爬。 现在是冬天，天气非常的冷，四周不是柔软的草地，而是白光光的雪地，张二蛋衣服揭开，一阵冷风就钻了进来。 他打了个冷战。 巧英嫂也打了个冷战，同样感到北风呼呼的往裤子里钻。于是拼命将男人抱紧，相互取暖。 张二蛋抱着巧英嫂在雪地里打滚，两个人浑身雪粒，跟两头猪在泥潭里打滚差不多。 不知道过了多久，巧英嫂忽然将孙瘸子抱紧，两只手掐住男人的脖子，差点将他掐死。 两个人都一动不动了，一起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还是抱在一起舍不得分开。 过了良久，巧英嫂才意犹未尽说：“张二蛋，想不到你这么厉害，比孙瘸子强多了，也比俺从前那个死鬼男人强多了。” 张二蛋一听巧音嫂认出了他，吓得差点尿湿裤子，赶紧用手帕再次蒙住了脸。 巧英说：“别遮掩了，俺早知道是你。” 张二蛋发现隐瞒不下去了，干脆撤掉了蒙面的手绢，问：“嫂，你咋知道是我？” 巧英说：“你有狐臭，去年夏天就知道了。你个天煞的，刚才吓人一跳，还以为你要抢俺的点心吃呢，原来是为了这事儿。” 张二蛋问：“你不怪我？” 巧英说：“怪什么？俺巴不得呢，俺没有男人，整天难受的不行，俺还要谢谢你呢。” 张二蛋道：“你不是有孙瘸子嘛，难道孙瘸子不是男人？” 巧英说：“孙瘸子怎么能跟你比，孙瘸子骨瘦如柴，浑身没有四两肉，被他抱住……硌得慌，而且孙瘸子比你还丑。” 张二蛋不知道巧英是损他，还是在夸他，但是他知道巧英没生气，心里的担心跑了个精光。 他说：“嫂子，你真好，比李寡妇，李寡妇，孙寡妇强多了，还是年轻女人好，年轻的女人皮肤滑，有手感。” 巧英问：“逮不逮？爽不爽？” 张二蛋说：“逮，也爽，俺恨不得天天跟你做。” 巧英说：“那好，以后咱俩偷偷的好，每个月的初五，十五，二十五，咱俩都偷偷在一块，我在村东的山神庙等你。” 张二蛋一听乐坏了，不住地颤抖，跟按上弹簧一样：“那咱俩赶紧穿吧，要不然一会儿都成雪糕了。” 巧英格格一笑，赶紧跟张二蛋一起穿，穿好两个人还有点恋恋不舍。 巧英说：“二蛋，嫂子也没啥送你的，这里有包点心，你拿回去吧，算是嫂子谢你的。” 张二蛋更加惊讶了，说：“嫂子，你让我快活，应该我给你送东西，为啥你要送我？” 巧英说：“快乐是双方的，在你得到快乐的同时，俺也尝到了快乐，所以俺不吃亏，谢你是应该的。” 张二蛋更加兴奋了，赶紧接住了点心，点头哈腰说：“那好，嫂子你慢走，每个月的初五，十五，二十五，山神庙里不见不散。” 巧英抬手捋了一下前额的秀发，冲张二蛋一笑：“好，下次嫂子给你烙油饼，炒鸡蛋。” 张二蛋兴高采烈，拿着点心屁颠屁颠走了。 他的心里美极了，今天啥日子，不但白白睡了孙瘸子的女人，还得到一包点心？孙瘸子这是做了哪门子孽，养个老婆偷男人。 他心里在兴奋的同时，也替孙瘸子感到不值。 巧英看着张二蛋远去的背影，她的嘴角上露出了一股阴阴邪笑。 今天终于给孙瘸子戴了一次绿帽子，她的心里有种报复的舒畅。她没有嫌弃张二蛋的丑陋，也没有嫌弃张二蛋的赖利头。 她这样做只是为了报复，报复孙瘸子的欺骗，也报复柱子对她的欺骗。 是柱子和孙瘸子毁了自己的一生，这种欺骗激起了巧英复仇的怒火，这只是报复的开始，老鼠拉木锨，大头在后面，狮子滚绣球，大头在后头。 老娘就是要跟村里最丑的男人。跟谁睡，也不会跟你孙瘸子睡，你他娘的憋着吧，馋不死你？ 咱们走着瞧，早晚一天，老娘要让村里所有的男人全都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 巧英整理了一下，她继续赶路，刚才跟张二蛋一阵缠磨，精神无比的振奋起来，脚步也变得十分轻盈。 她哼起了歌：“大妹子美啊，那个大妹子浪--大妹子走进了青纱帐……青纱帐里会情郎………” 很快，她的脚步眼看就要爬上对面的山坡了，山坡上的房子稀稀拉拉已经出现在眼前。 因为是半夜，村子里没有电灯，房子模模糊糊的，距离她娘家只有一步之遥了。 就在这时候，忽然，又一条黑影拦住了她的去路。那黑影就像鬼魅似得，猛地从一块石头的背后跳将出来，挡住了她的去路，大喝一声：“得！这山是我开，这树是我栽，要从这里过，衣服解下来………” 把巧英吓得，又是机灵灵打了个冷战：“你……你是谁？劫财还是劫色？俺身上没钱，要不……俺把身子给你吧。” 巧英知道眼前的人不是张二蛋，刚才她亲眼看着张二蛋往自己相反的方向走的。 再说男人刚刚自己快活完，兴致来的不会这么快。 眼前的男人虎背熊腰，身材魁伟，腰很粗，巴掌跟蒲扇一样，跟头蛮牛似的。比张二蛋高大多了。 巧英这次是真的害怕了，黑影的气势彻底击垮了她的防线，女人的两只脚哆嗦起来。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你要什么俺都给你，想吃点心，俺这里有，想要俺的身子，俺解就是了。” 第132章别哭，叔疼你 女人两腿一软，扑通冲黑影跪了下去。 没想到那黑影噗嗤一声笑了，揭开了脸上的手绢，借着朦胧的月光，巧英把他的脸看得清清楚楚。 这人不是别人，竟然是北岗村的前任支书，梨花的爹老子王长水。 王长水嘿嘿一笑：“巧英，吓坏了吧？” 巧英的心里终于吁了口气，是熟人就不用怕了，她使劲瞪了王长水一眼，不知道王长水为啥半夜扮鬼吓她。 “长水叔，原来是你啊？你个老不正经，干嘛半夜扮鬼吓俺？吓得人家那个小心肝啊，扑通扑通的跳。” 王长水大度一笑，上去把巧英搀扶了起来，说：“我就是跟你开个玩笑，我要是坏人啊，早把你打趴下了，还会让你囫囵着离开？” 巧英两腿发软，拍了拍小胸口，半天才回过神来。 王长水老不正经，伸手就往巧英的胸口上摸。 其实王长水跟巧英是老相好了，巧英的前夫没死的时候，两个人就勾搭上了。 巧英喜欢王长水的强壮，王长水喜欢巧英的俊美，俩人臭味相投，一拍即合。 巧英守寡以后，被小叔子赶回了娘家，王长水一直想跟巧英私会，可惜的是害怕巧英娘家的那条狗。 王长水被狗给咬怕了，所以一直没有找到机会。 巧英嫁给孙瘸子以后，王长水也考虑过再去勾搭巧英，可是他跟张二蛋一样，害怕柱子的拳头。 今天王长水吃过饭，背着手，本来想去嫂子李寡妇哪儿过夜的，可是他却意外地发现巧英鬼鬼祟祟走出了家门。 于是王长水一喜，觉得机会来了，就偷偷跟在了后头。 走到山谷底下，本来他想冲出去将巧英按倒的，可是他晚了一步，让张二蛋捷足先登了。 狗日的张二蛋，也不看看自己啥德行？老子的女人也敢碰，去你奶奶个腿！ 但是他忍住了，怕把事情闹大，毕竟偷女人这事儿是见不得光的。 于是他就等啊等，一直等到张二蛋跟巧英完事。 直到他们分开，王长水这才抄近路跑到了巧英的前头，拦住了女人的去路。 王长水一边说：“巧英，你对不起我。” 巧英问：“俺咋了？” 王长水说：“你为啥这么长时间都不来找我？刚才还跟张二蛋搞在了一起？” 巧英说：“长水叔，这种事情一般都是男的找女的，你见过女的找男的嘛？应该你找俺才对。刚才俺跟二蛋的事儿……你都看见了？” 王长水说：“对，我都看见了，张二蛋这样货色你也看得上？我真佩服你，是不是有点饥不择食了？” 巧英说：“长水叔，你笑话俺，张二蛋毕竟不是你，刚才换做是你啊，俺一定会更爽。” 这些话对王长水来说就是挑逗，其实巧英是喜欢王长水的，王长水干农活出身，太强壮了，而且那个地方的功能也很强大。 年轻的时候王长水就是北岗村炕上少有的悍将，整天把红杏弄得欲罢不能。 现在虽说年过四十，但依然宝刀不老，雄风犹在。 只可惜王长水比巧英大的多，整整大了不到二十岁，都能做她爹了。 再说王长水有老婆，孩子一窝一窝的生，都五个闺女了，大闺女梨花的年龄都赶上了巧英的年龄。 如果不是这些因素造成，说不定巧英就跟王长水过了。 女人一声嚎哭，委屈地不行，一头就扎进了王长水的怀里，抽泣起来：“长水叔，俺好命苦，好窝囊啊……” 她像是看到了久别重逢的亲人一样，把所有的委屈，苦恼，愤恨，不平，在王长水的怀里一股脑的发泄。 女人的肩膀一抖一抖，样子煞是可怜。 一夜的时间不到，三里地的路程没有走完，巧英就跟两个男人发生了关系，一个是张二蛋，一个是王长水。 刚才跟张二蛋在一块，巧英没有尽兴，因为张二蛋的动作有点快，女人的兴趣刚刚被撩拨起来，还没用力呢，他哪儿就完事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终于停止了，一起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王长水问：“巧英，逮不逮？爽不爽？” 巧英说：“逮啊逮，爽啊爽，比刚才的张二蛋强多了。” “那好，我以后天天让你爽，咱俩继续在一块吧？” 巧英说：“好，以后每个月的初十，二十，三十，俺等你，不见不散。” 王长水有点想笑，刚才在山谷的底下，他听到巧英跟张二蛋约定时间，是初五，十五，二十五，而自己却被约到了初十，二十和三十。 巧英这娘们真行，每个男人都不放过。 王长水没有在意，这是人家女人的自由，想跟那个男人上炕，是她的权利，自己根本无法干涉。王长水这人还是比较民主的。 两个人寒暄几句，赶紧穿上衣服分开了，不穿不行，冰天雪地的，会着凉。 就这样，巧英以后的日子就跟王长水和张二蛋纠缠在一起。每个月的初五，十五，二十五，跟张二蛋在山神庙里私会。而初十，二十，三十，就跟王长水在山神庙里私会。 山神庙里有个土炕，是当初赵铁柱垒砌的，因为那时候荷花还在，铁柱是为荷花准备的，现在却成了巧英跟王长水和张二蛋摸爬滚打的战场。 巧英孜孜不倦，夜以继日。不但勾搭了王长水，张二蛋，也有村里其他的几个闲汉，她把日子安排得满满的，除了老朋友来的那几天，她几乎每天夜里都要到山神庙走一趟。 她一般是晚饭后去，两个小时以后回来，然后爬上孙瘸子的土炕。 女人还是把被子角掖得死死的，一条缝隙也不留。任凭孙瘸子使尽浑身的解数，还是无法靠近女人的。 孙瘸子怎么也想不到，媳妇巧英吃他的，喝他的，穿他的，吃饱喝足以后，反而去养小白脸。 俗话说，天下没有不透风的篱笆墙，很快，巧英嫂偷汉子的事儿就在村里传得沸沸扬扬人皆尽知。全村的男女老少都知道了。 大家都为孙瘸子感到不值，巧英竟然把绿帽子从头给他戴到了脚。 开始的时候，孙瘸子还不信，可是谣言越来越激烈，他从村里走过，大家看他的眼神也不一样。一个个指指点点：“快看啊，这就是孙瘸子，他老婆偷人，他媳妇那个地方啊，都被全村的男人鼓捣成蜂窝煤了，真不要脸……” 于是孙瘸子开始注意巧英的一举一动了，这天刚刚吃过饭，巧英放下碗筷，锅也不刷，碗也不洗，迫不及待要出门。 孙瘸子第一次开始对媳妇瞪眼了，问道：“巧英，你去干啥？” 巧英一撇嘴，不冷不热说：“你管不着！”说完继续向外走。 孙瘸子大喝一声：“你给我站住！巧英，你对得起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去干啥。” “那你说，我去干啥？” “你去……偷人养汉子！”孙瘸子脸蛋涨的通红，咬牙切齿道。 “知道了你还问。”巧英对他爱理不理。 “我是你男人，你怎么这样对我？”孙瘸子的胡子都翘了起来，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巧英，你怎么这样？我哪儿对你不好？你想吃啥，我买啥，想穿啥，我买啥，想戴啥，我没有皱过一次眉头，你为啥就不能跟我好好过？ 好吧，你偷男人，我管不着，但至少你让我做一次男人吧？老子不能赔了夫人又折兵，落个人财两空，哪怕一次，一次也好，从今以后我就放你走，你爱去哪儿去哪儿，咱离婚！” 巧英冷冷一笑道：“离婚？你想得美？毁掉了我一辈子，你还想跟我离婚？” “那你想怎么样？” 巧英说：“我要让你丢人，丢你祖宗八代的人，我要折磨你，让你生不如死！我要偷遍村里所有的男人，让你痛不欲生，生不如死。让柱子也痛不欲生，这是你们孙家欠我的。 第133章我嫂子也敢欺负！ 第134章打得很，证明爱得深 第135章恨不得掐死他 第136章还不快给俺治疗 第137章你好自为之 第138章跳进了火坑 可是她怎么也想不到，嫁给二蛋，自己不但没有幸福，反而是跳进了火坑。 让赵铁柱说对了，离开孙瘸子她会后悔一辈子，她再也找不到像孙瘸子那样对她好的人了。 张二蛋把她娶回家，根本不是过日子，而是把她当成了赚钱的工具，是个男人就能上。 巧英嫂和张二蛋的亲事很快定了下来，婚期是腊月二十六。 二蛋家忙活起来，开始粉刷墙壁，定制家具，请来了画匠，在门楼和屋檐下雕龙画凤。喜帖也派了出去，显出了喜气洋洋的气氛。 巧英这儿没有准备嫁妆，她要净身出户，只等着二蛋腊月二十六那天把她抬回家。 他们的亲事在有条不紊进行着，但是巧英的脸上看不到一点兴奋的样子。 嫁给张二蛋她同样是不乐意的，现在才意识到自己走错了路，可是后悔也晚了。只能自叹命苦。 腊月中旬刚过，赵铁柱出了一次大山，到县城的看守所去看望柱子。 柱子砍伤了王长水，并且将嫂子暴打一顿，拔光了她下面所有的毛发，还用针线缝住了女人下面的缝隙。这种变态的行为已经构成犯罪。他被判监禁一年。 柱子家已经没有什么人了，死的死，疯的疯，走的走，连件换洗的衣服也没人为他准备。 赵铁柱临走的时候带上了自己换洗的衣服，还拿了很多好吃的。 他知道柱子爱抽烟，专门为他买了两条黄鹤楼。 走进看守所接待室的时候，铁柱发现柱子很颓废，人瘦了不少，眼神也黯淡无光，身上的囚衣又脏又破，男人胡子拉碴，头发也很长。 “铁柱哥………”柱子看到铁柱，眼神里闪出亮光，跟看到多年不见的亲人一样。 铁柱的心里也酸酸的，他是非常喜欢柱子的，他跟柱子的脾气相投，都是暴脾气，但是两个人都有一颗火热的心，同样的善良，都想为青石山的人做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每次修路，柱子总是冲在前头，吊在最危险的悬崖上，跟赵铁柱并肩作战。 柱子是小队长，他是赵铁柱手下的一员爱将，更是铁柱的左膀右臂。 柱子坐牢，就等于削去了他的一条臂膀，明年开春修路，又少了一员虎将。 铁柱说：“柱子，你真傻？干嘛那么鲁莽？一步错，步步错，现在知道后悔了吧？” 柱子说：“铁柱哥，我不后悔，你说过，这个世界就是这么残忍，大自然的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决定了青石山男人的雄壮。我们必须跟青石山的野狼一样，用尖利的牙齿和锋利爪子来武装自己。 拳头大不一定有道理，但是拳头小就一定没道理。我不这样做，以后还会有人欺负我哥，欺负我嫂子，我后悔的是没有杀死王长水，没有杀死张二蛋，没有为村民除害……” 赵铁柱苦苦一笑，说：“兄弟，做人不是这样的，俗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仇恨永远不能平息仇恨，暴力也永远不能平息暴力，天下大了去了，什么人都有，要学会包容，王长水和张二蛋罪不至死。 他们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你好好改造，什么都别想，铁柱哥还等着你回去修路呢。” 柱子说：“铁柱哥，我不在的时候，你一定要帮我照顾我哥，我哥……不容易，他太可怜了。” 铁柱拍拍胸口说：“你放心，我会照顾他的，一定会把他当成我亲哥那样照顾。” “我嫂子……她……怎么样了？” 铁柱说：“改嫁了，嫁给了张二蛋。这个月的二十六他们成亲。” 柱子一听苦苦笑了，叹口气说：“我知道这娘们不会安分守己，她看不上我哥，根本留不住。 算了，还是放她走吧。你说的对，世界这么大，什么人都有，要学会包容。她早晚会后悔。” 赵铁柱把带来的行李呼呼啦啦往外掏，有点心，有鸡腿，有腊肉，还有两条好烟。 赵铁柱非常的聪明，来的时候已经贿赂了这里的狱卒，并且为柱子准备了伙食费。 看守所就这样，有钱的可以在里面喝酒捞肉，而且不用干活，没钱的在里面窝窝头都啃不上。 柱子坐牢一年，在里面并没有受委屈，反而胖了三斤，这全是铁柱的功劳。 一切收拾停当，铁柱说：“弟，我走了，你放心，家里的事情我会一手包揽，庄稼不会让它荒芜，你哥我也会帮你照顾好，你在这里好好歇歇，全当疗养了。将来放出去，娶个媳妇成个家，好好过日子。” 柱子感激地看了看铁柱，泪珠在眶眶里打转转，俗话说疾风知劲草，日久见人心。铁柱哥的豪爽，大度，还有那种热情深深地打动了他。 从哪儿以后，他对赵铁柱更加死心塌地了。 在以后的日子里，柱子总是冲在修路的第一线，为赵铁柱的事业生涯披荆斩棘，过关斩将，立下了悍马功劳，最终帮他登上了z市第一企业家的宝座，成为了他最得力的悍将。 当然，这是后话了。 从看守所出来返回村子的时候，日子已经接近腊月二十六，过年的味道日渐浓郁。 大街上的到处是小孩子的身影，几声鞭炮在村子的小桥头上炸响。 大街上稀稀拉拉都是人，大家都在准备迎接过年，购买年货。 几个懵懂无知的孩子在大街上玩耍，一边放鞭炮一边唱着儿歌：“小孩儿小孩儿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腊八粥，喝几天，哩哩啦啦，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扫房子，二十五，炸豆腐，二十六，炖大肉，二十七，宰公鸡，二十八，把面发，二十九，蒸馒头，三十晚上熬一宿，大年初一扭一扭………” 赵铁柱发现张二蛋家张灯结彩，已经准备迎接新娘子过门了。 张二蛋乐得屁颠屁颠的，大老远看到赵铁柱就递烟，嘴巴几乎裂成水瓢。并且要求铁柱那天一定过来帮忙。 赵铁柱点点头答应了，心里却不是个滋味，恨不得一巴掌将张二蛋的赖利头拍回肚子里去。 1987年腊月二十六这天，巧英嫂终于第三次改嫁了，堂而皇之走进了张二蛋家的门。成为了张二蛋明媒正娶的媳妇。 张二蛋没有像孙瘸子那样，披红挂绿张灯结彩，吹吹打打把新媳妇接进家门。 他只是找了几个要好的哥们，牵上一匹乌骓骡子，将巧英拉了回来。时间是在夜里。 北岗村有个风俗，寡妇出嫁是不能见阳光的，必须是在夜里。 送亲的人也不能见阳光，要不然就会祸延子孙。 二蛋跟巧英的婚事，二蛋的奶奶是非常不乐意的，起初就十分的反对。 老太太早知道巧英不干净，她那个地方都被全村的流氓给鼓捣烂了。嫁过来也是个祸害。 但是二蛋却一直在说服奶奶，二蛋说：“女人还不都是那种样子？能生娃娃就行，能过日子就行，跟谁睡过觉有什么关系呢？” 二蛋奶就骂孙子：“你放屁！这女人看上去就不像是个踏实过日子的人，她偷汉子，小心以后给你带绿帽子，这桩亲事我不同意！” 二蛋说：“奶，你不是想着抱重孙子吗？这样的女人好生养啊，等她为咱家生了儿子，有了香火，咱就一脚把她踢了，再找个好的。” 二蛋奶看到孙子铁了心要娶巧英过门，没有办法，只好答应了他。 其实老太太也很为难，因为二蛋根本娶不上媳妇。 三年的时间，她几乎踏遍了青石山五个村子的角角落落，也几乎将刘媒婆家的门槛踢断几根，却找不到愿意嫁给二蛋的姑娘。 很多大姑娘一听说是张二蛋，全都皱起了眉头，将脑袋摇得跟个拨浪鼓差不多。 有的姑娘一听说是二蛋，干脆当场就呕吐了，跟怀了孩子的孕妇似的。 她怎么也想不到孙子在村里会被人讨厌到如此地步。 现在也是饥不择食了，只能娶个不守妇道的寡妇。 二蛋奶就想，我一定要給巧英立立规矩，给她个下马威，如果以后再背着二蛋偷男人，再跟别人勾三搭四，姑奶奶就把她的小笔撕烂。 所以张二蛋跟巧英拜堂以后，趁着大家在外面喝酒的当口，老太太就潜进了孙媳妇的房间，一下子揭开了巧英的盖头。 看着女人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二蛋奶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她从胸口上拔出一根大针，纳鞋底子的那种，在巧英的胳膊上，吭哧吭哧狠命扎了好几针，把女人刺的嗷嗷大叫，一个劲的躲闪。 巧英哭着问：“奶，俺咋了？你为啥要刺俺？” 二蛋奶咬牙切齿说：“你个小笔眼子，今天老娘给你立立规矩。以后老实点，不能对俺家二蛋三心二意的，不能背着她跟别的汉子睡觉。要不然姑奶奶就跟栓柱一样，把你的小笔儿缝住，让你一辈子不能跟男人干那个事儿。 以后要端茶送水，铺床叠被照顾二蛋的生活，生个儿子啥都好说，要是生不出儿子，以后不准吃饭，听到没有？” 第139章心如蛇蝎 第140章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第141章一切都是俺的错啊 第142章闲吃萝卜淡操心 第143章何必在一颗树上吊死？ 第144章你跟我走吧 第145章把俺媳妇拐跑了 第146章管你个屁事？ 二蛋奶护犊子，她披头散发，面目狰狞，咬牙切齿，仿佛要跟赵铁柱决战到底。 赵铁柱害怕了，俗话说好男不跟女斗，再说二蛋奶是老人家，铁柱不会跟老人家动手。于是就连连后退。 二蛋奶一头一头在铁柱的胸口上撞，一直把铁柱给逼到墙角。 她还没完，跟梅超风一样，伸出九阴白骨爪，乱抓乱挠，在赵铁柱的脸上挠了七八个血道道。 这一下可捅了马蜂窝，铁柱娘在一边不干了。 二蛋奶护犊子，铁柱娘更护犊子。她是绝不会看着别人欺负自己儿子不管的。 铁柱娘双拳一握，两脚一蹦，俩米米一颤，大叫一声：“呀…得！”猛地把儿子拉向一边，自己挺了上去。 铁柱娘力气大，个子也大，被老太太撞一下竟然若无其事。 她上去揪住了二蛋奶的头发，下面一个扫堂腿，就把老太太给撩倒了。然后骑在了二蛋奶的后背上，跟武松打虎似得，把老太太压的动弹不得，二蛋奶被压得嗷嗷大叫。 其实铁柱娘没想把二蛋奶怎么样，就是想教训她一下，要不然凭她高超的技术，早把二蛋奶当猪一样给劁了。 两个老娘们难分难解，大街上的人也不敢上去劝架。 赵铁柱急得直跺脚，他想上去劝，可是又不好意思，村里就这样，万一他上去劝架，会有人说他们母子联手欺负人家二蛋奶。 他感到了后悔，觉得自己太鲁莽了，不该先动手打人，可他看到张二蛋的样子就生气，不揍他难消心头之气。 有好事的人连滚带爬，扑进了赵铁柱的家，赶紧找铁柱的爹老子赵庆华出来劝。 赵庆华急急忙忙赶到以后，发现媳妇骑在二蛋奶的后背上，揪着老太太的头发。二蛋奶就像一条受了攻击的母狗嗷嗷直叫。 赵庆华大喝一声：“住手！全部给我住手，你俩这是干啥？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赵庆华身上有功夫，又是干农活的出身，力气出奇的大，上去把媳妇跟二蛋奶拉开了。 两个女人还是不依不饶，二蛋奶抓紧机会，在铁柱娘的白房子上拧了一下，差点把铁柱娘的俩白房子掐爆。铁柱娘也顺势踢了她一脚。 赵庆华怒道：“停手！全部停手，你俩是决斗呢还是华山论剑？注意点影响行不行？” 二蛋奶的头发全部散掉了，脸上也被铁柱娘拧得青一块紫一块，她俩脚一蹦，俩米米颤起来老高，怒道：“赵庆华，你老婆欺负人，你儿子也欺负人，为啥打俺家二蛋？你们全家不得好死！仗势欺人！” 赵庆华一听就知道儿子先动的手，冲铁柱一瞪眼怒道：“咋回事？” 赵铁柱说：“爹，不是我喜欢打张二蛋，他是欠揍！他逼着自己老婆巧英出来卖，五道街的男人都钻进了巧英的被窝，张二蛋他不是人！” 赵庆华怒道：“人家的媳妇卖不卖，管你个屁事？你闲吃萝卜淡操心，给我滚回去！” 赵铁柱还不服气，说：“我是支书，村里这些事就应该管。” “支书怎么了？支书就应该先动手打人？你回去给我闭门思过！” 父亲是非常威严的，对儿子有种天生的震慑，铁柱不敢跟爹老子犟嘴，头一低回家去了。 然后赵庆华开始教训老婆，怒道：“你也给我回去！丢人现眼！儿子是支书，怎么着也该给铁柱留点面子，怎么能仗势欺人呢？还不回家去？” 赵庆华是很少教训老婆的，一般都是被老婆教训，最近的赵庆华涨能耐了。 铁柱娘头一低，也跟兔子一样溜溜回家去了。人多的时候，她总是给男人留面子，因为男人就是她头上的天。 二蛋奶一看赵庆华给他撑腰，所有的委屈一股脑涌出，坐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开了：俺滴天啊--俺滴地儿啊--这日子没法过了--赵家的阎王欺负人啊--老天爷劈了赵铁柱这个天煞的吧----啊呵呵呵呵……” 二蛋奶的嗓音很好，跟唱歌似得，阴阳顿挫绵远悠长，惹得一群孩子嘻嘻哈哈地笑。 赵庆华把二蛋奶搀扶起来，赶紧赔不是：“二蛋奶，对不起，都是我教子无方，不该先动手打人，铁柱还是个孩子，你别跟他一般见识，回去我揍他。 但是话说回来，你孙子也有不对的地方，别管怎么说，也不该逼着媳妇出来卖不是？这样影响多不好。” 二蛋奶也感到自己孙子忒不是东西，简直禽兽不如。 她扯起地上嗷嗷大叫的张二蛋，连拉带拽回了家。 张二蛋路都不能走了，手臂被赵铁柱打的脱臼，两侧的肋骨至少被赵铁柱的拳头打断三根，杀猪宰羊一般嚎叫。 这次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巧英走了，自己又挨了一顿打。他对赵铁柱升起了一股彻底的仇恨。也为铁柱以后埋下了祸根。 尽管赵庆华用了最好的药帮着二蛋治伤，尽管他说了不少的好话，还包赔了二蛋奶不少的钱，可是这种仇恨依然在张二蛋的心里挥之不去。 张王两家的仇恨从此滋生，在以后的日子里，张二蛋处处跟赵铁柱使绊子，有两次差点把赵铁柱给害死。当然，这是后话了。 大栓拉着巧英走了，一走就是三年，孙瘸子跟巧英的这段孽缘，到现在为止也算是告一段落，划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 1988年的春天来得比较晚，因为去年那场大雪下的时间太长，冰雪融化的也比较晚，所以直到三月，地里的麦苗才开始返青。 三月没有过完，柳树就展出稚嫩的新绿，杨树，槐树，也开始变绿，茁壮成长。 山坡上的草儿绿了，花儿开了，一簇簇一朵朵非常的好看。一只只蜜蜂也挥动着翅膀忙碌起来，一会儿钻进草丛里，一会儿落在花蕾上。 天气转暖，赵铁柱又开始忙碌修路的事情了。但是这一次修路却让他大失所望。 经过大地震和大狼灾洗礼以后的青石山变得一蹶不振。荷花是伯虎星，要报复青石山村民的谣言也是越演越烈。 还有更可怕的谣言，说是赵铁柱修的这条路挖断了青石山的龙脉，老天爷要报复青石山的人，所以才发动了大地震和大狼灾。 反正说什么的都有，众说纷纭不置一词。 所以修路的队伍怎么也招不起来，无论铁柱怎么说服，人们再也不肯上山陪着他修路了。有的人干脆偷偷溜出大山，到外面打工挣钱去了。 满山的机器生起了绿锈，上面的50万贷款根本花不出去，铁柱也陷入了纠结。 他查点了一下人数，除了狗娃哥，还有南岗村的村支书陶大明，再加上他的儿子憨子，稀稀拉拉不过二十多个人。 二十多个人，这路怎么修啊？一百年也修不出去。 赵铁柱坐在石头上吧嗒吧嗒抽烟。狗娃也吧嗒吧嗒抽烟，陶大明坐在石头上更是沉默不语，三根大枪咕嘟咕嘟一个劲的冒烟。 陶大明问：“铁柱，该咋办？” 赵铁柱考虑了很久，最后一拍腿说：“小鸡不尿，自有便道，既然义务修路干不成，那咱们就花钱修，给工人们出工资。 大家出门打工是挣钱，上山修路也是挣钱，我就不信用钱搞不来修路的队伍。” 狗娃说：“铁柱，给工人开工资的话，咱们这50万根本不够啊，恐怕只能修十几里。” 铁柱说：“十几里就十几里，有多大的锅，我只能下多少米。 狗娃哥，咱们这样，我出一次山，继续去找许秘书帮我搞钱，老子豁出去了，咱们再聘请一支修路的队伍，兵分两路，你领着村里人从里向外修，我领着建筑队从外面向里修，这样的话工期就会缩短一倍。 我相信，不出五年，这条路就会修通。” 陶大明一听，说：“好主意，两只队伍碰头的一天，就是大路修通的一天，铁柱，你脑子真好使，可惜啊，聘请一支修路的队伍，要花不少的钱啊，钱从哪里来？” 铁柱说：“钱的事儿，我想办法，今天我就进城去，去找许秘书！” 赵铁柱收拾了一下行李，准备进城去找干哥哥许秘书。 他带好了干粮，背上了那把铁弓，随身吃饭的家伙也戴在了身上，就是祖传的那副梅花金针。 这副金针铁柱从不离身，他无论走到哪里，随时随地都可以帮人治病。出门的时候不带钱也饿不着。 还没有走呢，屋门开了，进来两个人，一个是王长水的老婆红杏，一个是王长水的四闺女秋萍。 红杏进门就笑嘻嘻的，说：“铁柱，俺求你点事。” 铁柱说：“婶子，您说呗，啥事？能帮的我一定帮。” 红杏说：“是这样的，秋萍的伤好了，要返回学校去，俺家的那个老不死受了伤，不能送秋萍出山，你就帮俺一下，把秋萍送进学校去吧。” 第147章嫉妒 第148章一步走错步步错 第149章夹起尾巴逃走 看到赵铁柱的第一眼，给瘸腿狼王的第一个感觉就是，赶紧夹起尾巴逃走。 走的慢一点，可能就会被他手里的利箭射中。 但是它又心有不甘，因为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错过这个机会，想战胜赵铁柱，那是难上加难了。 第一是金毛没有在赵铁柱的身边，赵铁柱缺少了左膀右臂。 第二，他赶了一天的路，已经疲惫至极，而群狼却是以逸待劳，斗志昂扬。 是走，是留，是停，是战，狼王拿不定注意。它瞪着溜圆的双眼死死盯着赵铁柱，赵铁柱也死死盯着它。 野狼的眼睛里闪出一股不服输的豪气，男人的眼睛里也闪出一股不削的蔑视。 从前，赵铁柱以击败青石山的狼王为荣，也以击败瘸腿狼王为目标。 现在他对这群畜生不削一顾了，因为他已经长大成熟，而且力大无穷，狼王注定是他的手下败将。 秋萍跟当初的姐姐梨花一样，吓得开始尿裤子了，女孩子浑身颤抖，搂着赵铁柱的脖子。颤颤抖抖问：“铁柱哥！狼！狼啊！狼会不会吃了俺？” 赵铁柱说：“别怕，铁柱哥在，我会保护你，躲在我身后。” 如果秋萍不在身边，他一定会冲进狼群杀个痛快，可是现在他为了保护女孩的安全，不敢贸然行事了。 万一他冲进狼群，其它赶来的狼一定会扑向秋萍，把女孩撕得粉碎。 所以他死死卡着洞口，不让狼进去。 秋萍闪身躲在了铁柱哥的身后，男人宽阔的肩膀将她遮得风雨不透。黑也不怕了，鬼也不怕了，狼也不怕了。 她觉得铁柱哥很伟大，所谓的伟大，就是服用了伟哥，变得很强大。 赵铁柱死死盯着瘸腿狼王，瘸腿狼王也死死盯着赵铁柱。四只眼睛全都喷出了不服。 这是气势的较量。 瘸腿狼王没有把握将赵铁柱一举击败。 上次五条成年大狼把他围住，不但被他成功逃脱，而且被他打的落花流水。四条同伴的丢在了那个原始树林中。这一次如果硬拼的话，只会增加更多的伤亡。 狼王怯弱了，颤抖了，犹豫了……它的气势明显处于了下风，它知道这次出击一定会功亏一篑，但是狼王的尊严又迫使它不能退缩。 赵铁柱看出了瘸腿狼王眼神里的无奈和彷徨，他的嘴角上露出了微微的笑容。 忽然，铁柱就把手里的铁弓抬了起来，速度快如闪电，迅速向着狼王的脑袋瞄准，扳机一扣，嗖的一声，铁弓的弓弦嘣响，一支利箭再次呼啸而出，冲狼王的脑袋就飞了过去。 擒贼先擒王这个道理赵铁柱还是知道的。其实铁柱也没有把握将群狼一举击溃。他只能在生死关头搏一搏了，在气势上暂时压倒瘸腿狼王，并且首先对它发动了攻击。 就在利箭飞向它脑门的一瞬间，瘸腿狼王吓得浑身打了个哆嗦。 它知道赵铁柱那把铁弓的厉害，箭无虚发百步穿杨，几年来，死在这把铁弓下的动物不计其数，说打它的鼻子，绝对不会射中它的眼睛。 它连躲闪的机会都没有，只能缩起脖子，晃动巨大的狼头尽量避开。 可还是没有躲开，那根利箭不偏不倚，嗖的侧着它的耳朵根就飞了过去，刚好刺在它左边的耳朵上，将它的耳朵划了一条深深的血口子。 把瘸腿狼王吓得几乎魂飞魄散，屎尿横流，它一转身，凄楚地叫了一声，浑身的鬃毛紧缩成一团，然后就像一阵黄凤，猛地跳下山坡，落荒而逃。 其他的狼看到狼王败退，再也无心恋战，同样脖子一缩，扭身就走，十多条流星划过，眼前的狼群就逃了个干干净净。 赵铁柱深深许吁了口气，一颗砰砰乱跳的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然后他像干了一天累活那样浑身虚脱，扑通坐在了地上。 这时候才意识到全身已经被汗水湿透了。 铁柱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好险好险……” 秋萍一头就扎进了男人的怀里，嚎哭一声：“铁柱哥，俺好怕，好怕啊。” 铁柱拍了拍秋萍的肩膀，说：“记住，碰到狼群以后千万别怕，也别试图逃走。只要你稍一胆怯，它们一定会一扑而上，将你撕成千条万缕。” 秋萍说：“那该咋办？见到狼群不逃，岂不是更危险？” 铁柱说：“要趁着冷静，跟它们僵持，从气势上压倒它们，狼这种东西也是欺软怕硬，你越是主动出击，它们越是摸不清你的势力，不敢贸然行事，最后会吓得逃走。” 秋萍说：“铁柱哥，俺知道了，以后遇到狼，俺再也不怕了。” 秋萍对赵铁柱佩服极了，她早就知道铁柱哥是青石山最有名的小神医，而且是最厉害的猎户，赵铁柱这个人在青石山有很多神奇的传说，被人们传得沸沸扬扬，也神乎其神。 开始的时候秋萍还半信半疑，今天看到赵铁柱跟狼群对峙，她终于相信了那些传言，也想知道大姐梨花，二姐石榴，还有三姐荷花为啥会对这个男人死心塌地。 一时间赵铁柱的形象在秋萍的心里瞬间高大，她觉得铁柱哥就是她等了二十多年的那个人，好想以身相许。她把铁柱抱得更紧了。 两个人回到了山洞，现在距离天亮还早，却一点睡意也没有，一男一女该干点啥呢？ 秋萍靠在男人的怀里，一颗长头发的小脑在在铁柱的怀里蹭啊蹭，一直小手也不安稳，轻轻划拉起来。 她已经被男人的魅力彻底的折服，好想陪着这个男人。她不在乎她家里有没有媳妇，也不在乎他曾经经历过多少女人。 秋萍已经长大了，彻底发育成熟。该鼓的地方鼓，该凹的地方凹，跟她的双胞胎姐姐荷花比起来毫不逊色。甚至比荷花还多了几分妩媚和天真。 她有知识有文化，还是个护士，了解男人跟女人，更加了解男人跟女人之间的那点事儿。 她知道男人跟女人在一块的，也知道男人跟女人一定要睡觉。但是这种关系必须要建立在相互爱慕的基础上。 她爱上了赵铁柱，所以甘愿被他睡。 女孩的脸蛋潮红起来，心跳也开始加速，小鹿一样扑通扑通乱跳。浑身的血液开始沸腾，脑海里一片空白。 同时也感到浑身奇痒，那个地方升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潮涨。 她忘记了羞涩，忘记了耻辱，甚至不考虑任何后果，将一双小手在赵铁柱的胸口上划拉起来。 开始的时候赵铁柱吓了一跳，但是他立刻明白秋萍想干啥了。 秋萍跟当初的梨花，石榴，还有荷花一样，被他的身体深深吸引了。 就在秋萍冰凉的小手摸在他肚子上的那一刻，赵铁柱的脑海里闪过无数的画面，她想起了死去的梨花，想起了离家出走的石榴，也想起了生死不明的荷花……也想起了家里怀孕的巧儿。 王长水的几个闺女一个比一个迷人，一个比一个好看。 当初铁柱发誓要把王长水的五个闺女全部按倒在炕上的，睡了她们，为死去的爷爷奶奶报仇。 可是那不过是当做一句气话说说而已，铁柱还没有那么龌龊，梨花，石榴，和荷花命运的转变，让赵铁柱产生了一种深深的愧疚，他不好意思再对秋萍下手了。 可是女孩子这么主动，再说他几乎三个月没有碰过女人的身体了，浑身憋燥得难受，看着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就在身边，不那么一下……岂不是浪费了？ 他非常的纠结，思想在竭力挣扎，彷徨……呼气也不均匀起来，一下子有了冲动，心脏也开始剧烈跳动，就像一面出征的战鼓。 他拒绝不是，不拒绝也不是，就那么任凭秋萍的小手在他身上划拉过来，划拉过去。 女孩的小手先是在肚子上划拉一阵，然后像泥鳅一样溜过他的腰带……赵铁柱就打了个哆嗦。 铁柱赶紧抓住了秋萍的手，猛地按住了自己的那个地方，不让女孩的手继续下去，并且冲着她摇了摇头。 秋萍脸红心跳，声音开始发颤：“铁柱哥，给……给俺吧，俺也想尝尝男人的滋味……俺知道你喜欢大姐梨花，喜欢二姐石榴，也跟三姐荷花上过炕，你就把俺当成她们吧……” 赵铁柱那个纠结啊，不是他装逼，因为实在下不去手。 加上巧儿，王长水的六个闺女，被他按倒了四个，做人没必要赶尽杀绝，总得给人家留下一个吧？ 真的跟荷花那么一下，以后事情该怎么收场？秋萍黏住他怎么办？以后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现在的赵铁柱跟当初的赵铁柱不一样了，他开始成熟，开始考虑后果。毕竟跟巧儿的感情很好。 最后他咬了咬牙，一下子把秋萍的手抽出来，说：“秋萍，别，别这样？” 第150章俺哪儿不好？ 第151章魂牵梦绕的男人 第152章白马王子 第153章必须负责任 第154章根本得罪不得 赵铁柱开门见山问道：“香草，你告诉我，石榴，石榴究竟在哪儿？你一定知道的。” 香草被赵铁柱问得吃了一惊，她当然知道石榴在哪儿，可是石榴特意交代，不能告诉赵铁柱。 香草故作不知，说：“俺不知道啊，你问俺做啥？要找你自己去找。” 赵铁柱说：“不对劲，我今天中午明明闻到了她的味道，只有石榴的身上才有那种兰花一样的香气，她一定在z市，一定没有离开，香草我求求你，告诉我石榴在哪儿好不好，铁柱哥给你买好吃的？” 香草撇撇嘴说：“俺才不稀罕呢，你的鼻子真好使，难道你是狗鼻子？你咋不去做警犬？” 铁柱急了，怒道：“你到底说不说，不说我就不客气了哈。” 香草说：“你能把我怎么样？” 铁柱说：“你不说，我就哈你的痒痒。” 赵铁柱果然一下将香草抱在了怀里，两只手伸向了女孩子的胳肢窝，在香草的腋下瘙痒，把香草搔的满炕打滚，格格笑个不停。 最后香草开始求饶，说：“不敢了不敢了，饶命啊，我说，我说。” 赵铁柱停住了手，香草白了他一眼，撩了一下前额的秀发说：“铁柱哥，你哈死我也没有用，因为我真的不知道石榴在哪儿。当初她走了以后一直没跟我联系。 石榴真幸福，如果你对俺，有对石榴姐一半那么好，俺死了也知足。” “你说的是实话？” “废话！骗你干什么？又没好处。” 香草的回答让铁柱大失所望。 他相信香草不会骗他，看样子是自己的鼻子失灵了，也许是看花了眼，把别人当做了石榴。 铁柱甚至觉得自己是想石榴想的发疯了。 自从梨花死了以后，赵铁柱几乎把所有的爱全都倾注在了石榴的身上。他一直把石榴当做梨花去照顾。 他能从石榴的身上看到当初梨花身上的一切。照顾石榴，他觉得是对梨花的补偿。 赵铁柱叹口气，坐在了床上，显得蔫不拉几，像只斗败的公鸡。 铁柱在王校长家整整住了三天，三天的时间，王校长终于帮他联系了一家建筑队。 那家建筑队非常的正规，一百多号人，不但有大型的钻机，吊车，推土机，还配备了专业的工程师， 这只队伍非常的庞大，给了赵铁柱信心和胆量。 王校长还保证，想尽一切办法帮着铁柱搞钱。可以先施工，最后结算一部分。他还做了这项工程的担保人。 王校长对铁柱是非常信任的，简直把他当成了女婿看。 赵铁柱乐的屁颠屁颠的，检验了修路的队伍和设备以后，就跟他们签约，队伍浩浩荡荡，三天以后就杀奔了青石山。 他现在已经顾不得那些情事儿了，寻找石榴的下落也暂时放在了脑后。 他首先派人通知了村长狗娃，让狗娃哥走出大山迎接修路队伍的到来，准备好吃的，村里的年轻人也一扑而上，帮着那些工人搭建帐篷，安排宿舍，帮着那些工程师勘探山路。 而他自己，却扭扭哒哒再次走向了县委秘书的办公室，去找许秘书讨要修路款。 许秘书已经回来了，最近他跟着孙县长下乡考察，刚刚回来。还没有坐稳呢，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了。赵铁柱笑呵呵走了进来。 “大哥，我看你来了，几个月不见，你还好吧？”铁柱很热情地跟许秘书打招呼。 不知道为啥，许秘书见到赵铁柱就打哆嗦，因为这小子是夜猫子进宅，没事不来。不是找他要钱，就是找他要权。许秘书对赵铁柱是不厌其烦。 许秘书皱着眉头说：：“铁柱，你来干啥？不在青石山当你的土皇帝，咋又跑我这小庙里来了？” 赵铁柱说：“许哥哥，我找你……还是那个事儿。” 许秘书打了个哆嗦，问：“啥事？” 铁柱说：“要钱呗，本来想找你帮我联系一支修路的建筑队，不过建筑队的事情我搞定了，你给我的那50万根本不够花，你能不能帮我再弄点？你知道的，现在聘请建筑队太贵了。” 许秘书一皱眉头，说：“就知道你小子无事不登三宝殿，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你看我的脑袋值几个钱，拿去花吧。” 铁柱说：“许哥你怎么这样？当个小小的公务猿就牛逼成这样？我要你脑袋管个球球用？当夜壶还嫌它漏水呢。 我不管，不给我钱，我就坐你办公室不走，晚上我住你们家，睡你跟嫂子中间，我让你跟你跟老婆啥事也干不成，我他妈的憋死你！ 还有，你以后有个不举啊，马上风，缩阳什么的，也别找我，我不跟你治，老子没有你这样的哥们。” 许秘书苦笑了，赵铁柱简直是个无赖，跟狗皮膏药似的，黏住他不放，他甚至后悔当初认识赵铁柱。 他说：“铁柱，我求求你放过我吧，我真的没钱，我是秘书，不是秘书长，秘书不带长，放屁都不响。也不是银行总经理。不如你拿杆枪，抢银行去吧。” 赵铁柱说：“我要是有那个胆子还来求你？乡财政没钱，县财政不会也没钱吧？你是县长秘书，比我有办法，你跟县长说道说道，让他再给我弄个几百万呗。” 许秘书说：“几百万？几百块都没有，你自己想办法吧。还有事没有，没事滚蛋！” 许秘书没办法，只好下起了逐客令。 赵铁柱也知道，许秘书是刀子嘴豆腐心，每次都说不会为他办事，可每次都是竭力帮着他想办法，两个人关系太好了，相互骂娘也不介意。 铁柱也知道许秘书刚刚上任，屁股都没有坐稳，根本不想犯错误。 为县里修路，这是正事，谈不上错误不错误。这可是政绩啊，每个当官的都想捞政绩，可是修路这样的政绩，代价太大了。 z县一共有五十多个村子，需要花钱的地方太多。再说县财政真的很紧张，不能全部花在青石山的几个村子上啊。 赵铁柱是铁了心跟许秘书杠上了，他没打算走，真的一屁股坐在了办公室的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 铁柱在这儿，许秘书根本没法办公，因为这小子喜欢抽烟，办公室里咕嘟咕嘟，弄得跟灶火差不多，又像进了厨房一样，呛得许秘书直咳嗽。 许秘书说：“铁柱，把你的搅屎棍扔了行不行？你别在这儿坐着了，坐着也没钱，要不中午到我家，我让你嫂子给你炖肘子。” 铁柱说：“炖龙肉我也吃不下，现在修路的队伍已经开拔到了青石山，急等着花钱呢。老子是屎堵屁股门了，你是我干哥哥，我有困难不找你找谁？你必须给我想办法。” 赵铁柱还讹上他了，许秘书有点发愁，因为赵铁柱这样的人根本得罪不得。 这小子医术太高明了，人称阎王敌。 阎王敌的意思，就是快要死的人，半条腿被拉进棺材里，眼看就要入土了，只要赵铁柱在身边，三支金针刺下去，也会把病人从阎王爷的手里拉回来。 前几年，许秘书拉着赵铁柱，到处给城里那些领导还有领导的亲戚看病，很多病人大医院都判了死刑，说没救了，结果赵铁柱赶到，三针两针扎下去，就给治好了。为许秘书争回不少的面子。 他逢人就屁颠屁颠帮着铁柱吹嘘，说铁柱是他的干弟弟，谁家有病人只管找他，保证三针包好。 这样的人早晚用得着。 其实许秘书一直把铁柱当做神仙一样供着，就怕自己以后有个杨威不举，淋病梅毒什么的，没人给诊治。 他使劲搔了搔脑袋，将脑门上的头发搔掉若干，给铁柱想办法。 想了好久，最后一拍腿说：“有了，铁柱，你这样，修路款你别跟我要，你就是把我吃了，我也给你拿不出钱来，你去找孙县长，孙县长一定会给你批。” 赵铁柱哼了一声：“我认识孙县长，可惜孙县长不认识我，他把我当个鸟？” 许秘书说：“我可以帮你介绍啊，正好孙县长的老婆有病，很多大医院都看不好。只要你帮着孙县长的老婆治好病，就可以狮子大开口，找他帮你弄修路款。” 赵铁柱一听，说：“好主意，帮人治病是我的拿手好戏，孙县长的老婆，她得的是什么病？” 许秘书摇摇头，说：“不知道，就是浑身长水泡，胳膊上，腿上，米米上，还有屁股上，脸上，到处是水泡，那些水泡落了长，长了以后又落，而且又痒又痛，抓破以后就流脓，恶臭难闻。 医院都不知道这是什么病，有的按天花治，有的按照花柳治，可是用药无数，根本就不见效，估计这女人凶多吉少。” 赵铁柱一听，倒吸一口冷气，给他的第一个感觉就是，这女人得的会不会是性病？花柳，梅毒，还有疱疹，这样的病症跟孙县长的老婆症状差不多。 第155章石榴，上茶 第156章晚上俺等着你 第157章迫不及待 第158章儿子降生 第159章接生 第160章仇恨 巧儿说：“当然像你了，像别人就麻烦了，除非俺偷人养汉子。” 铁柱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揽着巧儿，乐得不行，他尝到了做人父亲的天伦之乐。 赵铁柱的儿子非常的健康，生出来七斤半，白白胖胖，小家伙非常活泼。 二十天以后这小子就对巧儿的那双乃头不感兴趣了，两只眼睛也活灵活现，一个月以后就学会了笑。 孩子满月这天，赵庆华非常的高兴，特意请了戏班子，在村子里搭台子唱戏，为孙子做满月。 山上的大路也停工一天，工人们全体放假，都到铁柱的家里去喝酒。 赵铁柱大摆筵席，特意杀了两头猪，款待修路的队伍。大家整整忙活了三个月，是该喘口气了。 赵家门里喜气洋洋，处处欢歌笑语，巧儿也下炕，她坐完了月子俨然是个丰润的少妇了。 中午刚过，两个陌生人竟然走进了赵铁柱的家。 赵铁柱正在哪儿喝酒，一眼就瞅准前面的那个人，乐的他差点跳起来，赶紧迎了过去：“王叔叔，怎么是您？您怎么千里条条赶了过来？” 来的人正是王校长，z县第一中学的校长，王校长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人，也是个老头子，衣冠楚楚的样子。 铁柱觉得可能是王校长知道自己有了孩子，是特意过来凑热闹的。 可是让他想不到的是，那个陌生的老人二话不说，见到铁柱以后纳头就拜，扑通竟然给赵铁柱跪了下去。 这一下可把赵铁柱吓得不轻，赶紧伸手来搀扶他：“大爷，你咋了？这是干啥，为啥要跪我，我承受不起啊，您快起，快起，有什么事咱屋里说。” 老人嚎啕一声竟然哭了，紧紧抓着铁柱的袖子泪如雨下：“铁柱！你是小神医，小神医啊，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女儿，救救我的女儿啊。” 赵铁柱被弄了个莫名其妙，根本不知道发生了啥事，他看了看身边的王校长。 王校长说：“铁柱，我跟你介绍一下，这位曾经是咱们z市的副市长，我的老朋友，他的女儿病了，是一种非常罕见的疑难杂症，看了很多医院都看不好，你一定要帮帮他。” 赵铁柱说：“大爷，你快起，不就是帮人治病嘛，我尽力而为，你没必要下跪，你女儿得的是什么病？” 那老人只是吐出了两个字，说：“疠病……” “啊？”赵铁柱一听，浑身哆嗦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是疠病？谁告诉你天下有这种病症的？” 老人说：“这病症就是你说的，我女儿你认识，他是z县县委书记的媳妇，三个月前你帮她诊断过，你说没救了，我实在没办法，才过来求你，王校长说，如果天下只有一个人可以治疗这种病症的话，那个人一定是你。” 赵铁柱立刻明白了，赶紧问：“你是孙县长的……岳父？” 老人说：“对，我就是孙县长的老丈人，你那天帮孙县长的媳妇看病，那就是我闺女。铁柱，希望你看在王校长的面子上，陪着我出一次大山。只要能治好我闺女的病，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 赵铁柱恍然大悟，没想到三个月过去了，孙县长媳妇的病还是没有治好。 原来自己以为她已经死了。没想到还活着，简直是个奇迹。看来是命不该绝。 铁柱说：“大爷，你起来，快起来，我陪着你下山就是了。等我孩子过完满月好不好？” 老人这才站起来，对铁柱透过了感激的目光。 王校长领着一位不速之客到来。并没有影响到青石山那种欢乐的气氛，反而给赵铁柱的修路款带来了一线生机。 铁柱这段时间十分的纠结，因为他手里的钱不多了。 区区五十万，一条路修不到三十多里就花光了，而且山外那支修路队急等着开工资呢。 其他的还有柴油，炸药，开山的工具等等，都需要添置。铁柱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的似的来回的转圈。 正在瞌睡呢，来个枕头，王校长领着前任市委副书记赶来了。 铁柱热情地招待了他们，王校长把铁柱领到了一个背角，端着酒杯语重心长说：“铁柱，这位副市长虽说已经退休，可是他在z市市委的势力依然不减当年，许多高官都是他的老部下。 只要他一句话，给你弄个几百万修路款，那是酷裆抓小鸡--手到擒来，你可要把握这个机会啊？” 赵铁柱点点说：“谢谢王叔叔，我会把握这个机会的。这位副市长姓什么？” 王校长说：“姓高，叫高国安，当初做过水利局局长，也是一位修路开渠的专家，以后对你的修路很有帮助。” “好嘞。”赵铁柱屁颠屁颠地，开始给高副市长敬酒。因为来的时候高副市长不知道铁柱的儿子做满月，空着手来的，感到十分的不好意思。 大家喝得很尽兴，第二天早上铁柱就收拾了行礼，跟着王校长和高副市长出了大山，直奔z市。 来到高副市长的家，铁柱才知道孙县长的老婆已经不在孙县长哪儿了，就住在娘家。高副市长把闺女接了过来。 原因很简单，因为孙县长根本就不管女人的死活，任她自生自灭。 老人咬牙切齿，把孙县长祖宗八辈子全部问候了一遍，说自己当初瞎了眼，养了一条白眼狼。他忘恩负义，简直就是陈世美。 孙县长跟他老婆的关系一直不好。 从前孙县长不这样，是一位杰出的青年，非常的有抱负有理想。 孙县长的名字叫孙国明。当初孙国明从部队复员，被调到县武装部工作，那时候的他长得很帅，浓眉大眼，小伙子非常精神。而且工作很积极。 那时候的高副市长还不是市长，他是水利局局长，水利局跟县武装部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但是在一次酒宴上他们认识了。 高副市长一眼就看中了这个年轻人。于是就介绍自己的闺女跟他认识。 高副市长的闺女名字叫秀秀，长得还凑合，虽然不是很美，可也亭亭玉立。 就这样他们两个恋爱了，再后来就结婚了。 再后来高副市长一路攀升，孙县长在老丈人的帮助下也是一路攀升，从县武装部调到市公安局，再后来又被安排在z县县城做县长。 官场就是个大染缸，会将人一点点腐蚀掉，慢慢的，孙国名变坏了，不但开始行贿受贿，而且开始花天酒地，出入各种风月场所。 小红楼就是他经常光顾的地方，那里的姑娘大多都跟他睡过觉。 而且孙国明有个癖好，就是每次睡一个女人，必然要留女人身上的一部分东西作为纪念。 每次跟一个女人睡过以后，他就会用剪刀剪下女人的几根毛发留作纪念。 孙县长那本厚厚的书里，竟然有127个不同女人的毛发。也就是说，他至少跟127个女人睡过觉。 这是他的战利品，也是他不屈不挠发誓睡遍天下所有女人的决心。 他不觉得这样做是变态，反而觉得自己留下的这些毛发有一天会申请吉尼斯世界纪录。 试问，天下谁可以一辈子睡这么多女人？舍我者其谁？ 什么清如水明如镜？什么为官一任造福一方？什么殚精竭虑鞠躬尽瘁？什么为人民服务？在他看来都是狗屁。 天下没有比跟不同的女人睡觉更让他感兴趣的事儿了。 其实孙县长喜欢玩女人也是有苦衷的。因为他老婆秀秀自从跟他结婚以后样子越来越难看。 首先是女人的身材发生了变化，跟吹气球一样越来越胖，不但腰粗了，肚子大了，胳膊腿也一天天变得粗壮。 那脸蛋上的五官也随着肥胖拧到了一块，好比蒸了个半熟的包子。 女人的肥胖让孙县长感到非常讨厌，每天晚上跟女人睡一块的时候，那感觉跟开坦克车差不多。 很快，孙县长在外面的韵事在z市传得沸沸扬扬，自然而然也就传到了他老婆秀秀的耳朵眼里。 开始的时候秀秀就跟孙县长闹，两口子吵得不可开交，摔锅砸碗弄得鸡犬不安。 当女人有一天发现那本书，知道男人跟127个女人上过炕以后，她的脑海里闪过的不是伤心，也不是嫉妒，而是仇恨。 她的心彻底凉透，对这个男人丧失了信心。于是想到了偷人，利用偷人来报复男人的背叛。 可自己已经人老珠黄了，青春一去不回，再也引不起男人的兴趣了。 但是秀秀还是很有手段的，因为她有积蓄，可以利用钱收买男人。 于是她开始行动了，第一个钻进秀秀被窝的，就是孙县长的司机。那个二十多岁的小帅哥。 那一次秀秀连哄带骗，趁着孙县长不在家的时候，把男孩骗进了卧室，用钞票引诱他，用职位引诱他，而且还恐吓说：你从了我便罢，不从的话，老娘就炒了你，以后不能让你在z市混。 第161章毛孩子也懂得医术？ 第162章从死神的手里拉了回来 第163章有贼心没贼胆 第164章创造了一个奇迹 第165章心里愧疚极了 第166章俺这辈子都是你的女人！ 第167章夜不能寐 第168章被窝帮你暖好了 第169章你不是人！ 赵庆华怒道：“你还笑？笑什么笑？知道丢人不？还不快回去收拾一下？看你的样子，像个疯婆子。” 李寡妇非常的听话，男人呵斥一声，她就乖乖的回家了，洗脸梳头。 他又冲着街坊们摆摆手，说：“散了，散了，大家该干嘛干嘛去，看什么看？恁是赶会哩？还是瞧唱哩？” 大家散去以后，赵庆华回到了医馆，他做了难，他知道自己跟李寡妇的一夜缠绵传到了铁柱娘的耳朵眼里。 凭女人的脾气，这件事根本不能善罢甘休，就铁柱娘那脾气，不把他当猪劁了才怪。 晚上回家，一定会迎来一场狂风暴雨。 一天无话，晚上回到了家，果然，赵庆华的祸事就来了。 进门以后首先发现家里很乱，衣服没人洗，饭没人做，灶火都熄灭了。院子里的东西乱七八糟，根本没人收拾。 儿媳妇巧儿刚刚坐完月子没多久，净顾着拉扯孩子了，家务根本不能做。 赵庆华走进了屋子，发现屋子里的桌子散架了，椅子碎裂了，被子撕扯了，瓶瓶罐罐扔了一地，屋子里狼藉不堪。 铁柱娘一个人躺在炕上，撅着个腚，正在练气功。 赵庆华上去拍了拍媳妇，说：“喂，喂………” 铁柱娘将被子使劲一拉，蒙住了脑袋，根本不搭理他。 赵庆华说：“你咋了？这日子还过不过了？我累一天，你咋不做饭？” 铁柱娘猛地将被子拉开，眼睛红彤彤的，就像一只发怒的母狼：“还想让俺给你做饭？你吃屎去吧。让李寡妇给你做去？俺不是你媳妇，李寡妇才是。你以后给我滚出这个家！不许你上俺的炕！” 赵庆华一皱眉头说：“我错了还不行嘛？我也是一时气愤，不该打你，你消消气。” 铁柱娘说：“我消个屁！你为啥打我？不打那个贱人？俺知道你心里有她，你跟她过吧，以后别来找俺 ！呜呜呜呜呜………”女人嚎啕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骂：：“赵庆华，你好狠的心啊，俺跟你过了一辈子，儿孙满地了，你还偷女人，你不是人，你不是人！呜呜呜………” 女人剧烈嚎啕起来。 赵庆华没办法，一屁股坐在了靠背椅子上。 没想到差点摔一个趔趄。这时候才发现，靠背椅子已经成三条腿了，另一条被铁柱娘一掌拍断了。 他勉强坐直了身子，默默拿出烟锅子，捏出一搓烟叶，放在烟锅子里填平压实，划着火柴点上，使劲吸了一口，长满胡子的嘴巴就喷出一团浓浓的烟雾。 他说：“铁柱娘，你别生气，我没办法啊。芬兰男人死得早，她们孤儿寡母的那么可怜，我不照顾她谁照顾她？ 再说了，咱家铁柱是人家的门婿，巧儿是咱儿媳妇，芬兰那是咱亲家啊，两家相互帮衬，那也是应该的 。” 铁柱娘一瞪眼怒道：“你放屁！你帮助她生活，帮她种地，为啥帮衬到炕上？你跟她啥关系？你又把俺当成啥？赵庆华，我恨你。” 赵庆华知道自己理亏，只好上去安慰女人，拍着媳妇的后背说：“我错了还不行嘛，我给你赔礼道歉，保证以后不敢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我打你一巴掌不对，不解气的话，你就打我十巴掌。” 尽管男人低声下气，铁柱娘还是怒气难消，飞起一脚踹在了男人的脸上，把赵庆华嘴巴上的烟锅子一脚就给踢飞了，差点踹掉他两颗门牙。 “你给我滚！拿开你的脏手，从今天起，你吃屁喝风去吧，以后不许回家，住你的医馆去，老娘跟你一刀两断！咱们离婚！” 赵庆华受到媳妇崔然一击，尴尬地不行，觉得老脸没地方搁。 也赶上女人的腿功好了点，把他的腮帮子都踢肿了。 铁柱娘可不是善类，年轻的时候跟着赵庆华学过功夫。 二百斤重的猪一只手就能按趴下，劁猪都是一刀搞定，从来不用第二刀。一把劁猪刀舞动起来风雨不透 ，只见刀光不见人影，江湖人称“神刀铁娘子”。 因为赵庆华的爷爷曾经是大内的首席御医，也是皇帝身边的近身侍卫，那功夫非常的厉害。 他家的功夫是代代相传，传到赵铁柱这里，虽然所剩无几，可一般的人根本近不得身。 赵铁柱纵横青石山这么久，斗狼，杀熊，还有一手百步穿杨的箭法，也就不奇怪了。 虽然铁柱娘一脚踢肿了他的脸，可赵庆华依然生不出气来，因为毕竟自己理亏。 他觉得应该躲一躲，等媳妇的气消了再回家。 于是他抱起了炕上了被窝，叹了口气，默默回到医馆去了，晚上一个人在医馆里暖冷被窝。 从此以后，他们两口子开始分居，热饭没有了，晚上的被窝也暖不热了，把赵庆华折磨得非常窘迫。 夫妻两个结下了仇，多年的感情覆水东流。 铁柱娘的怒气一直没有消，剩下的几天她开始嫌弃巧儿，因为巧儿是李寡妇的闺女。 抱孩子的时候，铁柱娘也不跟巧儿说话，跟抢夺敌人的爆破筒一样。吭哧一声，就将孙子从儿媳妇的手里抢夺过来。 婆婆抱孩子，巧儿只好开始收拾家务，烧火做饭。 公公和婆婆的冷战，让巧儿非常的作难。 她也开始埋怨自己的娘李寡妇，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你跟俺公公玩的什么过家家？这都多大岁数了？ 巧儿那个郁闷啊，也非常的发愁。实在没办法，她一个女人家，根本不会处理事情。她只好上山，把家里发生的一切全都告诉了男人赵铁柱。 赵铁柱听到家里乱成了一锅粥，他苦苦笑了，说：“这三个老顽童。” 他告诉狗娃哥：“狗娃哥，家里乱成了一锅粥，我得回去看看，你帮着我照看工地。” 其实父亲赵庆华跟李寡妇的那点事早就在工地上传开了，传的沸沸扬扬，工友们都知道了，赵铁柱也有所耳闻。 他不得不回家看看，后院着火，鸡飞狗跳，全家不安，他根本无法静下心来修路。 自从那次进城搞定修路款以后，铁柱已经快半年没有回过家了。他累得不行，也疲惫不堪。 他的头发很长，又脏又乱，胡子拉碴，脸蛋清瘦，颧骨都鼓起来老高，身上的衣服又脏又破，裤腿上净是窟窿。 男人的手掌长满了老茧，锉刀一样，看得巧儿心疼。 她不知道男人是为了什么？咋就那么傻。村里人能不能走出大山，管你个屁事？你为啥这么上蹿下跳的？ 爹娘不能照顾，儿子不能照顾，媳妇白净的身子也浪费在了床单上，这究竟是为了啥？ 铁柱拉着巧儿的手走下了山坡，半路上，巧儿看看四下无人，一头就扎进了男人的怀里，两只大眼睛一眨，泪水滚滚而下。 她将男人抱在怀里，狠命地亲铁柱的脸，吻铁柱的唇。抓住男人的手，摸在了自己的脸蛋上。 其实这段时间铁柱也憋坏了，他在山上半年的时间，完全把精力用在了修路上。 巧儿一边往男人的怀里拱，一边说：“铁柱，你真傻，真傻啊？半年了，你没有回家看看俺，俺好想你，想你想得不行。不如在这儿，你给俺吧，弄死俺吧，俺不活了……” 赵铁柱赶紧躲闪，说：“别，巧儿，脏，我身上脏，很久没洗澡了，一身的泥……” 巧儿说：“俺不怕，俺不嫌你脏，铁柱，人家受不了拉……” 巧儿迫不及待，将铁柱按倒在了路边的石头上。 大白天就干那个事儿，赵铁柱感到很不自在，万一被人看到咋办？还不笑话死？ 他只好一个劲的挣扎，说：“我回家洗个澡，晚上钻被窝里，随你……” 巧儿这才擦擦嘴巴，将铁柱放开了，两个人相跟着回到了家。 铁柱走进家以后，发现果然跟巧儿说的一样，处处狼藉不堪。不但屋子里被娘砸了个乱七八糟，就是厨房的锅碗瓢盆也无一幸免，饭锅都被捣烂了。 男人对她被判，铁柱娘觉得日子没法过了，天塌地陷。 还过个屁啊？一把火将房子点着算了。 铁柱娘一眼看到儿子回来，好像看到了救星，抱着赵铁柱就哭：“儿子，你爹他不要咱了，跟着你丈母娘私奔了，我要跟他离婚！儿子，你可要替娘做主啊。啊呵呵呵……” 第170章大丈夫应该纵横天下 第171章出事 她使劲搬过男人的身子，帮着男人查看伤口。 赵庆华一转身，猛地抱住了铁柱娘，钻进了女人的被窝。 铁柱娘轻轻捶打了男人一下，说：“你呀，讨厌死了……嘻嘻嘻。” 接下来屋子里不安稳起来，开始叮叮咣咣作响。 他知道爹跟娘的关系和好了。 乡下就这样，夫妻没有隔夜仇，都是床头打架床位和。 男人偷女人不算个事，媳妇知道了，打闹一阵，日子该过还得过，离婚的代价太大，没有那个家庭禁得住折腾。 爹跟娘这边和好以后，赵铁柱又发愁了，那就是怎么去安慰丈母娘李寡妇。 李寡妇这人不容易，一个人将巧儿拉扯大，铁柱不想看着丈母娘就这样消沉下去，也不想父亲跟他纠缠不清。 第二天早上，铁柱特意到孙瘸子哪儿理了发，换上了一件干净的衣服，拉着巧儿去走亲戚。 他想劝劝李寡妇，最好跟父亲能保持一定的距离。两亲家纠缠不清，村里人是要笑话的。 赵铁柱怎么也想不到李寡妇会那么的开通，也是那么的聪明，还没开口呢，李寡妇就说了：“铁柱，娘知道你要说啥，也知道巧儿要说啥。 你们两个放心，诸如此类的事情以后不会发生了，俺跟你爹能有那么一次，这辈子也知足了，俺以后不会缠着他，更加不会破坏他们两口子的感情。 这辈子，俺就这么过了，那种事虽然美，可也不能当饭吃不是？俺要顾及你俩的脸面。” 既然李寡妇这么说了，赵铁柱也就放下了心，一块石头落了地。跟巧儿对看了一眼，两个人会心地笑了。 李寡妇果然跟没事人一样，表情很快乐。因为她毕竟勾走了赵庆华的心，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她知道男人一直在挂着她。也一直在爱着她。这就足够了。 虽然两个灵魂近在迟尺，但身体却远在天涯，她就当自己嫁给了赵庆华，男人出差去了，早晚一天会回来。 所以她抱着巧儿跟铁柱的儿子又搂又亲。脸上也显出了甜甜的浅笑。 家庭的矛盾得以缓解，赵铁柱感到很兴奋。李寡妇给他们做了面条，吃过饭以后，铁柱拉着巧儿抱着孩子回家。 这时候，远处的山梁上传来了隆隆的爆破声，轰！轰！轰！惊天动地，震耳欲聋，那么的熟悉，那么的震撼。 这炮声整整伴随了铁柱一年半的时间，是山里的工人打完炮眼以后，填上了炸药，在开山修路。 一声，两声……三声，隆隆的炮声震耳欲聋，整整响了九下。 赵铁柱的一条腿本来已经迈步进了家门，忽然就停止了，呆呆地发愣。 巧儿赶紧问：“咋了？” 铁柱说：“等等，不对劲。” 巧儿问：“哪儿不对劲？” 铁柱说：“回来的时候我交代过，每次必然要打上十个炮眼，填上十个雷管，为什么只响了九下？ 哎呀不好，哑炮，一定是哑炮，估计要出事，巧儿，你先抱着孩子回去，我到山上去看看。”赵铁柱将孩子递给了巧儿，他预感到一种不祥之兆。 前天回家的时候忘了跟狗娃哥交代一下，碰到哑炮短时间内千万不能靠近，万一那哑炮猛然炸响，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按说狗娃哥当过兵，干过爆破，可他是个马大哈，干什么事儿都是凭着感觉。有几次差点送命，铁柱已经批评过他好几次了。可狗娃哥就是不在乎。 赵铁柱不敢怠慢，毅然抽出了迈进家门的那条腿，转身向山上跑去，一步也不敢停留。 他快步如飞，奔跑起来，真害怕会出什么事儿，万一真是个哑炮那就糟糕了，会出人命的。 他的心里也在摸摸祷告，那个哑炮千万不要响。最好是个死炮。因为青石山最近天气潮湿，很多炮捻子都受潮了，遇到哑炮也是正常。 赵铁柱加快了脚步，恨不得一脚踏进工地，看着西斜的夕阳，他祷告太阳千万不要落下去。 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三分钟过去了……忽然，隆隆一声爆响，那个哑炮果然炸响了。 从工地到北岗村，至少有20多里的距离，铁柱还是感觉到脚下的土地猛烈颤抖了一下。整座青石山也颤抖了一下。他的心也在跟着那炮声剧烈地颤抖。 铁柱是半个小时以后跑进工地的，那时候夕阳刚刚挨着西边的山顶，他看到工地上人欢马叫，嚎哭声跟惨嗥声响彻不断。 他跺了跺脚，知道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不用问，哑炮炸响以后，落下来的碎石头砸伤了人。只是不知道谁被压在了下面。 他三步并作两步扑了上去，猛地拨拉开众人，大喝一声：“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 一个后生猛地看到铁柱，他哇地哭出了声：“铁柱哥，不好了，遇到了哑炮，狗娃哥非要上去看看，没想到哑炮响了……狗娃哥……狗娃哥被崩塌下来的碎石头压在了下面。” “啊？！”赵铁柱蹬蹬蹬后退了两步，几乎晕厥过去。 他看的清清楚楚，这次被崩下来的碎石块都有磨盘大小，从山上滚落下来，势不可挡，力道不下万斤，不要说人，就是金刚之躯也会被砸成肉饼。狗娃哥估计性命难保。 他的脸一下子成为了铁青色，大喝一声：“愣着干啥？救人啊！！”他猛地抓起一根撬杠，奋勇而上。 其实就在铁柱赶来的路上，狗娃哥已经被山石活埋在了下面。可是压住狗娃的那块石头十分巨大，无论大家怎么用力也无法撬动。赵铁柱又没在身边，大家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工友们全都吓坏了，大家七手八脚忙活了半天。 赵铁柱一声暴喝，脖子上的青筋都暴突出来，他将撬杠刺进了石头的缝隙里，双臂开始较力。 铁柱力大无穷，大喝一声，那块巨石终于露出很大一个缝隙。接下来所有的人全都一扑而上，七八条撬杠一起送进了石头的缝隙里，三十多个人的身体压了上去。 果然，大石块微微撬动了起来，狗娃哥的身体也露了出来，但是他一动不动，不知道是生是死。 赵铁柱嚎叫起来：“拖人，快把狗娃哥拉出来！” 有几个青年奋力扑向了石头的下面，果然看到了狗娃哥的身体，他已经变得血肉模糊了。 狗娃哥终于被拖了出来，赵铁柱一下子丢开了撬杠，奋力扑向了狗娃，将他揽在了臂弯里。 他的眼泪夺眶而出，内心恐惧不已，抱着狗娃哥的手臂都在颤抖，这突如其来的横祸几乎弄得他手足无措。 “狗娃哥！你醒醒，醒醒啊？你咋了？别吓我，别吓我啊！你还要跟着我修路，大路修通，咱俩还要领着村民致富啊。你还有媳妇，还有儿子，你不能死，千万不能死啊！” 这时候的狗娃已经不能说话了，男人有气无力，他的双腿已经被砸断，双臂也被砸断。虽然那块石头没有劈中他的脑袋，却砸坏了他胸前的肋骨。 铁柱摸着狗娃的脉搏，他感到男人的脉搏越来越弱，知道他的心脏，还有肺部都受到了严重的内伤。 他不敢停留，一下子把狗娃背在了肩膀上，大喝一声：“上医院！送他上医院！年轻力壮的跟我来……快！” 七八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跟上了赵铁柱，大家呼呼啦啦顺着山道向着山外跑。 赵铁柱知道狗娃哥凶多吉少，他根本活不成了，男人的五脏六腑几乎全被砸坏，身上的好骨头也一根不剩，可是他依然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他发现狗娃哥的脑袋后面还有一个大窟窿，那是从山坡上滚下来时，被脑后一块尖利的石头撞上去的。 这块石头敲碎了他的头盖骨，后面血流如注，淌成了小河，顺着头颅滴答滴答向下淌，一身的衣服都是黏糊糊的。 青石山的路很不好走，左边是高不可攀的山壁，右边是万丈深的断崖，宽的地方只能一个人通过，窄的地方二尺都不到，可铁柱背着狗娃还是快步如飞。 他在跟死神争夺时间，多一分钟把狗娃送进医院，他就多一分存活的希望。 铁柱一边走一边安慰着狗娃：“狗娃哥，你别睡，千万别睡啊，挺住！你走了，嫂子怎么办？你儿子怎么办？我怎么办？以后我找谁聊天，找谁下棋，找谁骂娘啊！你狗日的给我停住！你要是走了，老子不会放过你！” 第172章狗娃！我的兄弟啊 再往前就是死路了，因为前面根本没有路。 铁柱选择的这条路是走出青石山的捷径，虽然险要一点，但是可以节省不少的时间。如果绕山而行，会多绕两个小时，他等得及，可是狗娃哥等不及啊。 他是青石山的小神医，这些年被他治好的病人不计其数，可他不是神仙。狗娃哥的伤太重了，已经超出了他治疗的范围。 为了跟死神抗争，铁柱选择了这段近路，就是前面翁子口的那段断崖。 断崖上有很多枯藤，平时铁柱从这儿过去，一般都是抓着枯藤，身子一荡就过去了，如履平地，非常的轻松。 可是今天他背着狗娃哥，动作就大打折扣了。 铁柱将狗娃递给了身后的一个青年，他跟平时一样，一个飞身跳起来老高，猛地抓住了悬在山崖上的一根枯藤，身子一游果然荡了过去，上了那边的羊肠小道。 然后命令：“把狗娃哥用绳子捆起来，然后绳子的那头丢给我，咱们用绳子将他送过来！” 那边的人一听，立刻就明白了，果然用绳子将狗娃拦腰捆住，将另一条甩给了铁柱。就这样，他们用绳子将狗娃哥递了过来。 接住狗娃的一瞬间，铁柱感到他的身子死沉死沉的，狗娃哥一张口，哇地吐出了一口鲜血。 等几个青年全部用绳子悠荡过来以后。铁柱抓着狗娃的手，再一次把他背在了肩膀上。 就在这时候，狗娃的身子忽然动了一下，猛地揪住了铁柱的袖子：“铁柱，铁柱………哥……不行了，你停手……停手。” 赵铁柱的身子震了一下，眼睛里的泪水急流而下，他慢慢将狗娃放在了地上。 “狗娃哥，别这么说，咱们上医院，你知道的，铁柱是小神医，一定会将你救活的，北岗村离不开你，青石山离不开你啊……” 狗娃的眼睛慢慢睁开，他的眼神已经暗淡无光，显出了鱼肚白色，那是只有死人才有的一双眼神。 他的话柔弱无力，仿佛在轻声呢喃……他的两腿像面条一样柔弱无力，里面的骨头全部粉碎……肚子上的胸骨也柔软无力，胸骨也全部粉碎……他的喘气非常的急促，健硕的腹肌还在高低起伏。 狗娃说：“铁柱，哥……真的不行了，你帮我……照顾素娥……照顾……儿子，拜托了……” 铁柱看到，狗娃哥的眼球正在一点点泛白，他的嘴巴里，鼻子里，都是汩汩流出来的鲜血。血是从肺里出来的，石头已经砸裂了他的肺部。 铁柱知道狗娃已经不行了，抓着他的手泣不成声：“哥，你放心，以后素娥就是我亲嫂子，你儿子金锁，那就是我亲儿子，有我赵铁柱一口吃的，他们就饿不着，我要将他养大，让他上大学，为狗娃哥你家光宗耀祖……” 狗娃哥听着，嘴角上露出了欣慰的微笑……但是那笑容却凝固了，停留在了最后的一瞬间。 他的手也终于没有了气力，慢慢从铁柱的手上垂了下去……赵铁柱呆呆地不动，无经的泪水狂涌而出。 他看到狗娃哥向他走来，男人还是那么敦实憨厚，手里拿着烟袋锅子，头上系着那条白羊肚毛巾，他的裤腿很利索，脚上的布鞋打着补丁，脸上露着眯眯的笑容。 他抽一口烟，浓烈的烟气从他胡子拉碴的嘴巴里喷飞出来，眨眼又被一阵山风吹得无影无踪。 他轻轻喊了一声：“铁柱……”憨厚的笑语再一次响在了耳边。 赵铁柱觉得自己的嗓子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他的脑袋使劲向后扬起，脸红脖子粗，扬了半天，喉咙里终于发出了一声竭斯底里的嚎叫：“狗娃！我的兄弟啊----！” 男人的嚎哭声在山谷里久久回荡。 狗娃哥就那么走了，他没有被送进医院，死在了半路上。赵铁柱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中。 在青石山，狗娃应该是跟铁柱最谈得来的人，两个人喜欢开玩笑。 他喜欢跟素娥嫂斗嘴，每次跟素娥斗嘴的时候，狗娃哥总是在旁边憨实地笑。 他为人正直，心眼特别的好，踏实肯干，是赵铁柱的左膀右臂。 每次修路，狗娃哥总是冲在第一线，跟铁柱并肩作战。 铁柱又想起了两个人一起荡在山崖上打炮眼的情景，狗娃哥扶钳，铁柱抡锤，叮叮当当的响声惊散了一山的鸟雀。 狗娃哥的音容笑貌还在眼前，憨实的话语还在耳边，可是眼前身体却变得冰冷。 狗娃哥的死等于是斩掉了赵铁柱一条坚强有力的手臂。他的心疼得紧紧缩在了一起。 狗娃的尸体是当天夜里被运回去的。 当狗娃哥的女人素娥看到男人尸体的第一眼，她嚎叫一声一步向后跌倒，顿时人事不省。 好心的村民上去又是掐人中，又是帮她按压胸口，好半天她才醒过来。 醒来的一瞬间，她猛地扑向了狗娃哥的尸体，竭斯底里嚎叫起来：“俺滴天啊--俺滴地儿啊--俺滴人啊--你咋就那么走了--丢下俺孤儿寡母可该咋活啊--啊呵呵呵………” 素娥嫂哭的惊天动地顿足捶胸。她嫁给狗娃整整五年，这个男人带给了她永远抹不去的思念。也带给了她无穷无尽的快乐。 狗娃哥非常的憨实，平时根本不惹她生气。 虽然那次她跟王长水偷情被男人捉奸在床，可依然没有抛弃她。 他平时像供菩萨一样供着她，说买啥买啥，说吃啥吃啥。从不吝啬钱。 素娥觉得自己这辈子再也碰不到像狗娃这样的好男人了。 三天以后，狗娃哥的尸体就被埋进了青石山，埋在了那座山坡上。 山坡上有很多坟，这些坟大多是去年大地震的时候被房子砸死的，以后狗娃的尸体就只能躺在这里了，他一点也不寂寞。 狗娃哥被埋进了自己的祖坟里，坟前有一颗老槐树，素娥嫂披麻戴孝，她三岁的儿子也披麻戴孝。 素娥嫂坐在地上哭得声音嘶哑，悲天动地有气无力。女人哀恸的哭声传出去老远老远，十里八乡的人听了以后全都潸然泪下。 赵铁柱站在素娥嫂子的身后，拍着狗娃哥儿子的肩膀，说：“金锁，这是你爹，给你爹磕头。记住，你爹是咱青石山的魂，他是个英雄，他是咱们青石山人的骄傲，你以后长大了，一定要学他……” 金锁刚刚学会说话，喊了一声爹，就跪在了狗娃哥的坟前。一天的纸灰袅袅升起，迎风飞舞，仿佛狗娃哥久久不散的灵魂。 狗娃哥就那么走了，走的平平淡淡，一点也不轰动，他挥一挥手，没留下一片云彩，只留下素娥嫂对他的牵挂，还有赵铁柱无奈的叹息。 接下来赵铁柱开始调查这次事故的原因。为什么会出现哑炮？这些炸药都是铁柱亲自买回来的，而且隔三差五会拿出来晾晒，防止它们受潮。 就算炮捻子潮湿，也不应该潮湿到如此地步。现在出现了人命，这个责任该归谁？ 赵铁柱命人将存放雷管的箱子搬了过来，仔细的检查，他还拿起来放在鼻子下闻了闻。 这一闻不要紧，立刻闻出了端倪，他竟然闻到了一股浓烈的尿骚气。也就是说，自己不在的那天，有人在炸药箱子里撒了一泡尿。 日他娘哩，这是那个孙子王八蛋干的？老子日他祖宗！ 赵铁柱怒从心头起，立刻把那些工人一个个全部叫了过来，开始细细盘问，但是大家全都摇头，根本不知道这档子事儿。 山上的那些工友，铁柱是了解的，他们根本不敢在炸药上开玩笑。 最后，一个工人猛然想了起来一件事，一拍腿说：“喔，我想起来了，是张二蛋，张二蛋来过工地，那天晚上，张二蛋在工地上转悠了半天，一定是他干的，他故意的。” 赵铁柱蹭地跳了起来，上去揪住了那人的脖领子，眼珠子都红了，怒道：“你确定，你看清楚了？” 那人说：“看清楚了，没错，就是他。” 赵铁柱松开了他，一脚把炸药箱子踹出去老远，怒气冲冲下了山，他要找张二蛋算账。 让那个工人说对了，没错，往炸药上撒尿的人就是张二蛋。 张二蛋之所以在炸药的上面撒尿，完全是对赵铁柱的报复。这段时间，他跟赵铁柱结下了深仇大恨。 第173章朽木不可雕的人才 张二蛋的生活非常的不顺，这小子也够他娘倒霉的。 十八岁那年，他在野地里调戏巧儿，被铁柱发现了，铁柱一怒之下将他下面的那个东西给割了。 割掉以后不到一天，又帮他接了回去。那次疼痛一直萦绕在他的心里挥之不去。 好不容易买个媳妇吧，又被赵铁柱拐跑了，赵铁柱这孙子还在山洞里把小娟给睡了。 再后来，他娶了孙瘸子的媳妇巧英，本来想利用巧英做村妓发财。没想到又被赵铁柱发现了，那一次铁柱把他暴打一顿，打断了他三根肋骨，他躺在炕上三个月的时间才好。 巧英跟着孙瘸子的弟弟大栓私奔以后，张二蛋就落了单，人财两空。 经济来源没有了，回家也没人做饭了，还得一个人暖冷被窝。 特别是铁柱修路以后，在村子里的威信极高，村里任何人看到铁柱都是点头哈腰，纷纷的巴结。 张二蛋越想越气，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简直对赵铁柱恨之入骨。 他觉得赵铁柱就是他命里的克星，只要铁柱出现的地方，就没有他的好日子过。 他妈的，老子废了他，最好弄死他。于是张二蛋开始对赵铁柱使坏了，天天在寻找机会。 机会终于来了，这天，趁着铁柱回家调解矛盾，张二蛋就背着手屁颠屁颠上了山。 他的本意不是针对狗娃，也不想搞出人命，只是想教训赵铁柱一下，使使坏，报复那次的毒打，还有割掉他小麻雀的痛苦。 张二蛋是不上山修路的，他是个好吃懒做不干活的人，出力气干活挣钱的，他觉得这些人都是傻蛋。 他在山上转悠了半天，想跟人搭搭讪，可是大家都很忙，根本没人搭理他。 三转两转，转到了工地的库房，本来想偷点什么东西回家卖钱，可是踅摸过来，踅摸过去，根本没啥值钱的东西。 柴油机发电机他搬不动，电线跟电缆通上了高压电，正在施工，他知道那是电老虎，根本碰不得。 没办法，他就偷了两把扳手，四把铁钳，还有两把改锥。也就这点出息了。 临走的时候，还是不解气，一眼看到了炸药箱子，他就解开裤子，冲着那些雷管撒了一泡尿。 张二蛋的目的是搞破坏，可是他怎么也想不到一时的鲁莽会给狗娃哥带来生命危险。 二蛋尿完以后打了个哆嗦，提上裤子就回家了，第二天狗娃哥在山上打好了炮眼，看也没看，就将雷管全部下进了炮眼里。然后拉着所有人躲在50十米外。 狗娃哥干过工兵，知道点炮的时候人是不能在跟前的，否则会发生矿难。 他抽着烟锅子等啊等，还不错，一共响了九下，第十下等了很久也没响。 狗娃哥跟几个伙伴趴在远处的一块石头背后，左等不响，又等也不响，他就确认那是一个哑炮。 于是狗娃哥就叼着烟锅子过去查看，哪知道刚刚看到炮捻子，他忽然发现上面呼呼冒起了硝烟。 狗娃哥吓得魂飞魄散，刚要拔腿逃走，哪知道哈是晚了一步，一个罪恶炸响了…… 他被剧烈的冲击波一下子掀飞，整个人被掀下了悬崖，那些崩塌下来的石块也跟着掉下断崖，砸在了他的身上。 狗娃哥的尸体被抬回去的第二天，张二蛋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这才知道自己的一时痛快搞出了人命。 他害怕极了，知道赵铁柱一定会调查事故的原因，也知道铁柱绝对不会放过他。 张二蛋吓得不敢出门，整天钻在被窝里，愧疚，不安，自责，一直袭扰着他的心。 他感到后脖子上冒凉风，狗娃哥的魂魄已经回来，要找他索命。鬼影披头散发，伸出长长的利爪，抓住了他的脖子，扼住了他的喉咙，他都喘不过气来了。 “狗娃哥饶命，饶命啊！我不是要故意害死你的，不能怪我啊----。” 张二蛋嚎叫着，嘶喊着，从睡梦中惊醒，醒来以后才知道是南柯一梦，额头上，脑袋上，净是汗珠子。 他擦擦冷汗，趴下了土炕，觉得尿急，想到茅房里撒泡尿。可是又不敢。 因为外面黑乎乎的，伸手不见五指，夜风吹得外面的树枝呜呜啦啦响，鬼哭狼嚎一帮。 张二蛋胆怯了，可是不上茅房又不行，因为不能尿裤子里啊？更加不能将尿水撒在房间里。 于是他大着胆子拉开了门栓，拿着手电摸向了厕所。 刚刚来到厕所的门口，忽然街门响了，咚咚咚，咚咚咚：“狗日的张二蛋，你他妈给我滚出来！老子要宰了你！” 张二蛋本来就害怕，这下好，省的到厕所里去了，刺啦，尿了一裤子。 不但尿水喷薄而出，大便也喷薄而出，吓得屎尿横流，裤腿子都湿透了，院子里恶臭难闻。 给他的第一个感觉是狗娃哥的冤魂找他索命来了。 但是听声音又不像，有点像赵铁柱。 赵铁柱在门外将张二蛋的家门踹得呼呼山响，怒火激烈燃烧着胸膛，狗娃哥的死让他对张二蛋产生了一股杀机。 “张二蛋，我知道你在家？你开不开门？不开门我就放火烧你们家房子了哈！”赵铁柱在外面嚎叫起来。 张二蛋使劲压了压内心的恐惧，赶紧问：“谁？” 赵铁柱说：“我，赵铁柱！少他妈废话，开门！” 张二蛋哆哆嗦嗦问：“啥事？” 赵铁柱说：“你先打开门。” “你不说我就不开！” 赵铁柱一听就急了，飞起一脚踹了过来，一脚踢向了街门，那街门跟纸糊的一样，被铁柱当场就给踹飞了。 张二蛋还没有明白咋回事，铁柱就扑了过来，上去揪住了他的脖领子，按住就打。 叮叮咣咣一阵乱揍，把张二蛋打得哭爹叫娘，嗷嗷大叫。“铁柱，我咋了，我咋了你打我？说说原因啊。” 赵铁柱怒道：“我问你，是不是你在炸药上撒了尿，让炮捻子潮湿了，狗娃哥才送掉了命？你他妈的说！” 张二蛋知道事情瞒不住了，只好说：“对不起铁柱，我不是故意的，山上没厕所，可能是尿水溅上面了，又不是光我一个人尿，大家都尿了，你为啥就怀疑我？” “放屁！分明是故意的，我还不知道你？你就是想搞破坏！我宰了你！”赵铁柱眼珠子都红了，恨不得将张二蛋一口吞下。 张二蛋发现不妙，扑通就给铁柱跪了下去，苦苦的哀求：“铁柱哥，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你杀了我也没用。真的，我敢对天发誓，你放过我吧。你杀了我不要紧，我还有奶奶啊，我奶奶咋办？看在大家是多年邻居的面上，求求你放过我吧。” 张二蛋是了解赵铁柱的，知道他是刀子嘴豆腐心，吃软不吃硬，只要自己服软，他那边立刻消气。 他抱住了铁柱的双腿苦苦哀求，涕泪横流，将铁柱的半截裤腿子都弄湿了。 赵铁柱的心果然软了，他最见不得人家哭。他知道张二蛋已经尿湿了裤子，院子里恶臭难闻。再说他跟狗娃哥没仇，根本没必要对狗娃哥下手。 这种人充其量也就是道德败坏，像这种朽木不可雕的人才，你根本拿他没办法。真杀了他，二蛋奶咋办？ 赵铁柱的祖上跟张二蛋的祖上是世交，两个人的爷爷关系非常的好，铁柱也不想将事情闹大。 最后他咬咬牙，跺了跺脚，巴掌还是拍在了自己的腿上。 他一脚把张二蛋踢出去老远，怒道：“你给我听着，以后老实点！不能到山上搞破坏，再发现一次，别怪我不顾情面，老子一定打折你的腿！” 张二蛋赶紧说：“知道了铁柱哥，我再也不上山了，谢谢你，谢谢你。” 赵铁柱刚才怒气冲冲而来，现在却垂头丧气而归。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该把这小子怎么样，只能揍他一顿。希望他以后学好，别再干那些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铁柱一脚踹开了他，扭身走了，看着铁柱远去的背影，张二蛋长长吁了口气，他知道自己算是躲过了这一劫。 然后赶紧站起来进屋子换裤子。裤子换好，他的心里还是碰碰跳。 张二蛋感到自己的命真苦。二十多了仍然一事无成。 他梦想过自己的未来，觉得自己很有本事，将来一定可以拯救全世界，可是现在才发现，整个世界都救不了他。 第174章神人啊！ 他曾经幻想过自己将来是个很牛逼的人物，穿金戴银，开宝马，睡林青霞，搂麦当娜，喝人头马……这是他毕生的理想，可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自从巧英跟着大栓私奔以后，他的生活就陷入了窘迫，不要说飞黄腾达，嘴巴都填不饱。他是个离开女人就无法生存的人。 这一夜张二蛋思考了很久，想着以后该怎么办，怎么样才能升官发财。怎么样才能盖过赵铁柱。 他书读的不多，没有学问，也没有铁柱那样一身精湛的医术，更加不会带着大家修路。但是他依然坚持自己的理想。 干点啥好呢？他开始在炕上辗转反侧。种地不行，因为自己没力气。 做生意也不行，因为自己没本钱。 搞养殖业？更加不行，因为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山窝窝里，你养啥也卖不出。 最后他脑子一转，豁然开朗，不如养一头种猪吧？听说养种猪利润大，一本万利，比开养猪场还发财。 村子里家家户户喂猪，但是大多数都在喂母猪。因为母猪可以下崽子，一窝变两窝，两窝变四窝，几年的时间就是一群。 因为村子里的人都喜欢喂母猪，种猪就越来越少，这就给村子里的猪带来了不平衡。 你喂母猪，一定要找公猪跟母猪播种，没有公猪的种子播进母猪的肚子里，母猪还生个屁猪崽子啊？ 喂养种猪是一个偏门，而且一定会发财，播种一次是十块钱，一天两次，那就是二十块。一天二十，一个月就是六百，比到城里打工还划算。 张二蛋看准了这个商机，于是心里就激动起来。 还好手里有几百块钱存款，这些钱是当初巧英走的时候留下的。张二蛋打算用这笔钱做启动资金，开始他的发财梦。 村子里有个相猪的行家，对猪非常的精通，那个人就是赵铁柱的娘了。 铁柱娘是杀猪的，也是骟猪的，她骟猪的技术整个青石山都有名，都是一刀搞定，从来不用第二刀，江湖人称神刀铁娘子。 整个青石山的公猪和母猪都是铁柱娘一个人在骟，这是她家的祖传绝技，他对猪的了解，比对自家的男人了解还透彻。 无论什么猪，只要她用眼一瞟，提鼻子一闻，就知道这猪几个月能长大，几个月能出栏，出栏以后能杀多少肉，无一不准，简直就是活神仙。 其实铁柱娘也喂猪，因为是行家，所以她的猪在青石山最壮实，品种也非常的好。浑身的皮毛溜光水滑。 五个村子很多人都来她这儿买猪崽子回家喂，大家特别的放心。铁柱娘也总是乐可可把最好的猪崽子给人，从不吝啬。 当初在生产队的时候，铁柱娘就将这套骟猪和杀猪的手艺当做股份入了股。 在生产队那么多年，大队里骟驴子，骟马，还有骟山羊什么的，都被她一手包揽了，没少拿工分。她的手艺可以让一家人衣食无忧。 找到她一定可以。于是天亮以后，张二蛋屁颠屁颠去找铁柱娘，好让她帮忙买一头半大的公猪回家。 来到赵铁柱家的时候，铁柱娘正在猪圈里骟猪，圈里的猪一个劲的叫唤。 猪圈里是七八头半大的猪崽子，只见铁柱娘嘴巴里叼着劁猪刀，一脚跳进了猪圈里。 她伸手揪住一只猪崽子的耳朵，双膀一较力，就把一头猪崽子给按倒了，然后一脚踏在了猪的肚子上，那头猪崽子就挣扎不动了。 女人瞧准了方向，先是伸手揪住了猪后面的两个软子，使劲一扭，猪崽子的两个软子就被拧到了一块。 她一只手抓着猪软子，一只手拿起了嘴巴上的刀，那把刀是长把儿，短刃，锋利无比，吹毛断发，在阳光的照耀下寒光闪闪。 女人轻轻一挥，脚下的猪就传来一声惨嚎，咔咔两声，在猪软子上割了两刀，然后用手一挤，噗噗，两个猪软子就从猪的身后被挤了出来，掉在了下面的碗里。 女人又将刀子含进了嘴巴里，抓出了一根早已准备好的草绳，很快挽做一个圈圈，慢慢套在了猪的伤口上，那么一拉，那只猪崽子后面的伤口就被女人捆了个结结实实。 这草绳是特制的，上面早就喂好了金疮药，是她男人赵庆华的杰作。 这样的好处是猪的伤口不会发炎，而且会很快长好。铁柱娘的技术熟练，捆绑的伤口也很好，所以经过她骟过的猪，没有一只是死亡的。 整个手术的过程加起来，也就一分多钟，两分钟都不到，把张二蛋看的目瞪口呆。 张二蛋不由暗暗赞叹：他娘哩，好手艺！不愧是神刀铁娘子！神人啊！ 铁柱娘松开了手，那只猪崽子立刻就蹦跳起来，一下子缩在墙角里不动弹了，变成了一头太监猪。 她的动作很潇洒，不但一丝不苟，而且手段老成。 张二蛋都看呆了，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赞叹道：“婶子，你这一手真叫个好！我要是有你这一手好技术，保证这辈子吃喝不愁。” 铁柱娘看到了张二蛋，却白了他一眼，骂道：“狗日的张二蛋，你来俺家干啥？” 张二蛋是个人人烦，正常的人看到他都很讨厌，因为这小子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所以铁柱娘也很烦他。 女人懒得搭理他，抓住第二头猪，又要准备骟，张二蛋赶紧拦住了她，说：“婶子，慢着，慢着，我找你有事。” 铁柱娘说：“有话说，有屁放！” 二蛋说：“婶子，俺知道你劁猪的技术好，杀猪的技术好，喂猪的技术也好，俺想请你帮个忙。” “啥忙？” 张二蛋也不藏着掖着，直截了当说：“我想从你的手里买一头猪，要公猪不要母猪，这公猪一定不能骟。” 铁柱娘一愣，问：“你要公猪做啥？” 张二蛋说：“很简单，俺要公猪将来长大了做种猪，骟了就没用了，婶子，你是行家，俺从你这儿买一头呗，你说多少钱就多少钱，但是猪一定要好。” 铁柱娘明白了，这小子想喂种猪，这是生意，也是好事，最起码他知道干活了，懂得勤俭持家了。 铁柱娘一听噗嗤笑了，说：“小子，你养猪找到老娘，那是找对人了，从我这儿买的猪，我敢说整个芒砀山都比不上。好！我给你挑个大的，保证以后是个顶呱呱的种猪。” 铁柱娘是非常热心的，在七八头公猪的中间挑了一头最健壮的。抓出来递给了他。 那头小猪吱吱乱叫，四肢只踢腾。铁柱娘还帮着他将猪捆了四脚，这样半路上猪就不容易逃脱。 张二蛋接过了猪，赶紧问：“婶子多少钱，俺给你钱。” 铁柱娘说：“算了，二蛋，你知道干活就是好事，算婶子送你的，不要钱。” 张二蛋说：“那怎么行？猪养这么大，不能让你白忙活啊？俺也不知道这头猪价值多少，干脆俺给你二百块吧。” 铁柱娘坚决不收，张二蛋非要给不可，丢下二百块屁颠屁颠回了家。 进门以后，他把那头猪丢进了猪圈里，看着公猪活蹦乱跳的样子，他做起了美梦。 他好像已经看到种猪长大了，在跟很多母猪播种，钞票也在眼前飞来飞去的。他的心里就乐开了花。 张二蛋非常珍惜这只公猪，对它照顾得无微不至，他也相信自己的眼光，一定可以靠着它发财，至少可以让他三五年之内衣食无忧。 因为青石山上千户人家，家家户户喂猪，这个商机到现在为止都没有被人发现。 平时村里的那些母猪生育，大多是跟村子里没有发育成熟的公猪办事，那些公猪大多不成熟，长到半大以后，就被铁柱娘一刀给劁了。 所以村里猪的质量大多不好，母猪生产的次数也不多。 现在张二蛋看准了这个商机，他要养育出一头健壮高大的成年公猪，给村里的母猪带来欢乐，同时也给那些喂猪的人带来更高的收益。 猪舒服，人挣钱，既省水，又省电，何乐而不为呢。 所以这头小猪他用最好的饲料喂养，关怀备至，比对他爹还亲。 功夫不负有心人，两个月以后，张二蛋的那头猪就长到了一百多斤，已经非常成熟了。 于是他就开始拟定他的计划。 二蛋别看人长得丑，他是非常聪明的。他找来了毛笔和墨水，又找来几张红纸，开始写广告词。 第175章为母猪播种 第176章找个女人好好过日子 张二蛋就很纳闷，搞不明白咋回事。以为猪得病了，就去找铁柱娘问。 他说：“婶子，为啥俺的猪看到母猪以后不上，反而扭头就跑呢？” 铁柱娘仔细看了看二蛋的那头公猪，前面看了三眼，后面看了三眼，中间看了六眼，一共看了十二眼，最后哼了一嗓子说：“你个笨蛋，它那是累的。” “累的？”张二蛋迷惑不解。 铁柱娘说：“是啊，一天两次，接连半个月不让停息，不要说猪，人都受不了，架不住这么折腾啊，这头猪都快被你抽干了。” “喔……”张二蛋这才恍然大悟，于是就让猪歇歇，让它两天一次，那头猪才活跃起来。 虽然次数少了，但是质量高了，他把价格又翻了一倍，变成每播种一次三十块。 张二蛋成功了，迈出了发家致富的第一步。要知道，八十年代末期在山村里，一个土工一天的工资才几块钱。张二蛋不用干活，每月的收入也有几百块。 时间不长，他就对孙寡妇玩腻了，觉得是应该考虑自己终身大事的时候了，不能老这么悬着啊？得找个女人好好过日子。 二蛋是有自知之明的，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娶个黄花大闺女。因为村子里的黄花大闺女根本看不上他。唯一看得上她的只有寡妇。 其实娶个寡妇也不错，至少寡妇的经验是丰富的，懂得过日子，也知道疼男人。 于是他就开始在村子里踅摸，瞅瞅那个寡妇适合自己。 很快，他就把目标对准了狗娃哥的媳妇素娥，因为素娥是北岗村最漂亮的村花。 狗娃哥死了，死去了四个月。四个月的时间素娥嫂一直是愁眉不展。 男人的去世让素娥感到天塌地陷，也让她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中。 狗娃哥在的时候，她没感觉到男人有多好，男人死去以后，她才意识到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 素娥嫂已经半年没笑过了，她的表情一直冰冷，想狗娃哥想的不行，从前跟王长水偷情的事情，她感到了后悔。 所以王长水再找她的时候，她就断然拒绝了。 王长水这人还是很有人情味的，他也知道素娥嫂死了男人以后心里难过，于是也不强求她，还时常接济她。 女人地里有啥活，不用吱声，他就帮着她干了。 家里经济拮据的时候，王长水就偷偷塞钱给她，素娥嫂有时候收，有时候就不收。 她陷入了深深的纠结，本来想就这么守一辈子寡算了，可是又心有不甘。 因为狗娃哥的孩子金锁还小，不到四岁，自己能熬，可孩子咋办？ 孩子不能跟着她受罪，以后上学，盖房，包括娶媳妇都要花钱，她迫切需要男人来养这个家。她必须要找个男人。一个寡妇带着孩子太难过了。 于是素娥嫂的眼光也一直在村子里踅摸，看看那个男人合适自己。 素娥嫂的想法是想找个跟赵铁柱一模一样的男人。第一要英俊，第二要有本事，第三要知道心疼人。 她把赵铁柱当做了以后男人的标杆。可惜的是从村子这头看到那头，又从村子那头看到这头，一个也碰不上。 素娥嫂的心里就嫉妒地不行，恨不得把巧儿掐死，把巧儿跟铁柱的孩子也摔死，然后一头扎进赵铁柱的被窝。 就在这时候，张二蛋向素娥嫂下手了。 张二蛋跟素娥嫂的苟合一点也不偶然，好像是上天注定好的一样。 那一天，素娥嫂家里的那头母猪到了发青期，母猪在猪圈里吱吱哇哇乱叫，把猪圈拱得叮叮咣咣乱响。 素娥嫂就明白，那头猪跟自己一样，是想男人了。于是她第一个想起了张二蛋。 全村的母猪都是张二蛋家的那头公猪在播种，二蛋家的那头公猪已经被青石山的人传做神话，于是素娥嫂就想，不如让二蛋来给自家的猪播种。 于是这天傍晚，素娥就找到了张二蛋，走进张二蛋家的门，张二蛋正在等生意。 素娥说：“二蛋，你去俺家一次呗，去给俺的猪播种。” 张二蛋一皱眉头说：“嫂子，你搞清楚，是我的猪给你家的母猪播种，不是我去播种，把话说清楚，不说清楚，大家还以为我就是种猪呢。” 素娥嫂一听，竟然噗嗤笑了，知道自己说漏了嘴，狗娃哥死去四个月以后，她第一次学会了笑。 女人笑起来很好看，脸蛋就像是三月里的桃花。二蛋的心里就颤抖了一下。 女人说：“二蛋，对不起，俺说错了，那……让你的公猪跟俺的母猪播种呗，一次三十块对吧？” 二蛋说：“是，别人家三十块，到你这儿不用钱，免费。” 素娥一愣，问：“为啥？” 二蛋说：“因为狗娃哥在的时候对我好，再说你现在拉着金锁，日子怪苦的，我不能沾你的便宜。” 素娥一听，心里热乎乎的，想不到张二蛋长得丑，还知道心疼人呢，看来也没有人们说的那么不近人情。 其实张二蛋是心里愧疚，因为狗娃哥的死毕竟跟他有关，如果不是那次他在炸药上撒了一泡尿，将炮捻子弄湿，出现了哑炮，狗娃哥也不会死。 他这样做，也是在补偿自己的过错。 就这样，张二蛋赶着猪，跟着素娥嫂来到了家。 进门以后，二蛋是轻车熟路，把猪赶到了猪圈，那头公猪又是一声嚎叫，后背上的鬃毛就炸立起来，看到母猪以后眼睛都红了，好像要喷出一团火，嗷地一嗓子，就把素娥嫂家的母猪给压在了身下。 张二蛋还是抄起那根杠子，支在了母猪的身下，看着两头猪一动一动在哪儿办事儿，他的表情平淡无奇。 这种事情他已经司空见惯了，因为这是一种职业，见得多了也就不以为然，就跟喝白开水那样的平淡。 可是素娥嫂没见过，女人默默看着，脸蛋渐渐红了，同时心里也升起一股悲凉。 想不到猪跟猪也要干那个事儿，这个世界真是神奇。 哎，猪都有权利和义务，俺却每天独守空房，看来俺的日子还不如一头猪啊。 素娥嫂的心里升起一股悲天悯人的感慨，只叹自己命苦。 好不容易，张二蛋哪儿完事了，张二蛋家的种猪从素娥嫂家的母猪身上爬了下来，素娥嫂家的那头猪回到了圈里，卧在哪儿不动了。 素娥嫂帮着张二蛋打来了洗手水，二蛋洗净了手，素娥说：“二蛋，俺给你拿钱吧。” 二蛋说：“不用，不用，我说了不收你的钱。” 素娥说：“二蛋，俺不需要别人怜悯，俺有钱，你狗娃哥死了以后，大队依然在照顾俺，村里给了抚恤金，铁柱也时常接济俺，说狗娃是为村里修路死的，会一直把金锁养到十八岁。俺有钱，所以你也不用客气。” 张二蛋说：“那我就更不能收你的钱了，我也要照顾你，一个女人，身边没个男人，拉扯着孩子，确实日子不好过，我是男人，怎么着也比你好过，所以这钱是断然不能收的。” 张二蛋说的是真话，因为他的良心受到了谴责，他的狼心还没有彻底的磨灭，还知道心疼女人。 素娥嫂听了以后很感动，就把伸进裤腰的手又抽了出来，说：“俺也不能白使唤你，不如你在这里吃饭吧，俺去给你擀面条。” 二蛋赶紧说：“不了，不了，嫂子，你忙，我该走了。” 素娥说：“那怎么行？吃了再走，要不然俺心里过意不去。” 于是张二蛋也不客气，坐了下来，等着吃过饭再走。反正回家也是吃剩饭，因为根本没人为他做。 素娥嫂系上了围裙，走进了厨房，放下面板开始和面。 女人的动作很熟练，也很潇洒，俩胸口一甩一甩非常的好看，眼前的刘海也一甩一甩的。汗珠顺着脸颊滴下来，滴在两座高高鼓起的山峰上。 张二蛋看着素娥嫂，忽然就有了冲动。 他渴望得到素娥嫂，身边没个女人真的不行，没人洗衣服，没人给做饭，晚上他还要一个人暖冷被窝。 而素娥嫂也刚死了男人，身体熬的难受，他需要她，不用问，她也需要他。现在他们是男未婚女未嫁，正好凑合成一对。 张二蛋也是想吃天鹅肉，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啥德行，竟然异想天开了。 第177章寡妇跟光棍是绝配 素娥嫂打了鸡蛋卤子，擀好了面条，将面条煮好，然后将热气腾腾的饭碗端到了张二蛋的面前。 张二蛋接过碗的时候，故意在素娥的手腕上摸了一把。 素娥嫂的手就触电一样，迅速离开了，她感到了羞涩，脸蛋也红透了。 现在跟从前不一样了，从前她男人狗娃还在，可以跟小叔子打情骂俏，像咱俩好啊，一起睡觉吧等等。因为大家都知道那是开玩笑，谁也不在乎。 可是狗娃哥死了以后，就不能跟小叔子打情骂俏了，你觉得是假的，可邻居们不这样认为。 寡妇门前是非多，那些闲言碎语唾沫星子都能把人淹死，所以寡妇一般都注重自己的名节。 张二蛋伸手一摸，素娥就知道他想干啥，她不觉得张二蛋这是耍流氓，心里反而热了一下。 她太需要男人了，必须要找个人嫁掉，照顾自己的生活，照顾金锁慢慢长大。 可是她又知道，想嫁个纯洁健壮的处男那是不可能的，只能找个光棍汉。 张二蛋无意是最理想的人选。二蛋就是丑了点。 丑点怕啥，俗话说：粗柳的簸箕细柳的斗，世上谁嫌男人丑？ 男人就那个样子，能干活就就行，晚上钻被窝能抱着快活就行。灯一吹，被窝一钻，不要说人，就是一头猪也分不出公母。 男人和公猪是没有区别的，都是为了那事。 张二蛋是非常聪明的，也是非常有经验的，他在利用循序渐进的办法试探素娥嫂的底线。 首先摸一下女人的手，看看女人的反应，如果女人拒绝，那就不能继续了。如果女人没有拒绝，他就可以进一步深入了。 他发现素娥嫂没有翻脸，于是心里就明白了七八分，有了五成的把握。 然后他的手就蜗牛一样，沿着素娥的手臂顺路而上，抓在了女人的肩膀上，紧接着摸在了女人的脸蛋上。 素娥嫂的身体就是一抖，知道男人不规矩起来。这是一种挑逗的暗示，她也知道二蛋在挑逗的她的底线。 她必须要把底线暴露给他，要不然就没有机会了。因为她的底线是没有底线。 素娥的脸蛋红红的，没有反抗。张二蛋的心里就乐开了花，顺势把女人搂在了怀里，猛地抱得紧紧的。 张二蛋感到呼吸急促起来，心跳也加速起来，气喘吁吁说：“素娥，俺稀罕你，你稀罕俺不？其实俺早就对你有意思了，咱俩好吧……” 素娥嫂的身体不住颤抖，一边挣扎一边说：“二蛋，别，你别，被人看到是要笑话的。”可是女人的挣扎却没有一点力气。 二蛋说：“谁笑话？我没婚，你没嫁人，我是光棍，你是寡妇，寡妇跟光棍是绝配啊。谁敢放个屁？” 二蛋顾不得女人的挣扎了，张开血盆大口，露出了满嘴黄板牙，吧唧吧唧去亲女人的脸。 素娥的身体也躁动起来，感到气都喘不匀了。 她脸红心跳，四个月的独守空房让她感到无限的焦渴，她无法忍耐那种莫名的浴火，都有点饥不择食了。 现在对她来说，是个男人是就行，能跟自己过日子就行，真的不敢有更大的奢求了。 张二蛋知道女人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底线，他就大胆放肆起来。 那股扑面而来的狐臭味道一点也没有让素娥感到讨厌，内心的潮涨狂涌而起。 就在这时候，大事不好了，忽然门外面传来咚咚的脚步声，还有一声呼唤：“素娥嫂，你在家吗？” 这一声嘶喊不要紧，张二蛋吓得几乎一泄如注，素娥嫂也吓得差点震精。 因为他俩光顾着忙活了，根本没有插上门闩，这时候有人大步流星走了进来。 两个人机灵灵打了个冷战，听得清清楚楚，外面是赵铁柱的声音。 赵铁柱怎么来了呢？其实铁柱一直在照顾素娥嫂的生活。 狗娃哥死了，是为村子里修路死的。那一年他的媳妇素娥还不到25岁，他的儿子金锁也仅仅三岁半。 铁柱不会让素娥嫂受委屈，所以经常过来照顾她的生活，送米送面，挑水砍柴，只要是男人力所能及的活儿，铁柱都主动过来帮着素娥干。 赵铁柱最喜欢帮着寡妇挑水了。 赵铁柱给了素娥嫂大量的抚恤金，四个月来都在照顾她的生活。每次从山上下来，自己的家不回，也会赶到素娥哪儿去瞅瞅。 这不，铁柱又来了，这次下山是因为山上工人的给养不多了，要往工地上运送粮食还有蔬菜，以及生活的必需品。 他来到了素娥嫂的家，想看看女人有啥活干没，地里的庄稼用不用浇水，缸里的米面是不是吃完了，需要不需要自己帮着她拉磨等等等。 还没进门呢，赵铁柱差点闪一个趔趄，刚好一脚绊在张二蛋那头种猪的绳子上。 张二蛋的那头种猪的后腿上拴着一条绳子，每次二蛋出来让自己的种猪跟别的母猪播种，他总是一只手抓着绳子，一只手扛着那根铁杠。因为怕公猪不听话，跑掉。 刚才因为净顾着调戏素娥嫂，忘记了猪还在外面。 赵铁柱也没有防备，脚底下一绊，几乎摔地上磕掉俩门牙。他娘哩，谁家的猪这是？ 铁柱一眼看明白了，原来是张二蛋家的那头种猪。 二蛋家的那头种猪在整个芒砀山都有名，半年的时间就长了差不多二百多斤。非常的健壮。是铁柱娘精挑细选出来的，品种优良。 它一脑袋坚硬的长鬃毛，嘴巴尖尖，四肢健壮，很像一头凶猛的野猪，而且力气很大。 它曾经压倒过青石山最不听话的母猪……时间长了，那些母猪也对这头公猪失去了免疫力。懒得反抗了。 每次母猪的主人找来张二蛋，听到公猪的哼哼声，那些母猪也跟着欢快地哼哼，好像在迎接它。公猪把它们压倒的时候，它们不但不反抗，还很享受呢。 张二蛋的那头公猪成为了青石山所有母猪的救星和希望。 赵铁柱被绊了个趔趄，发出哎呀一声，立刻就明白张二蛋在素娥嫂的屋子里。 按照赵铁柱平时的脾气，早就一脑袋撞进去了，可是今天他犹豫了一下。 赵铁柱多聪明啊，立刻猜到了张二蛋在这里干啥？不用问，他的公猪钻进了素娥家母猪的猪圈，而张二蛋一定是爬进了素娥嫂的被窝……真是人来人欢笑，猪来猪欢乐。 张二蛋真他娘的不吃亏。 但是赵铁柱没有生气，素娥嫂也不容易，一个寡妇家，身边没个男人，找个男人耍一耍也是正常。 与人方便自己方便。铁柱没打算挑破这种关系。 可他也没打算走，于是就故意磨蹭，好留给屋子里的人穿衣服的时间。 他不紧不慢点着一根烟，故意站在了院子里猪圈的前面，一边抽烟一边看，还一边夸奖：“哇，多好的猪啊，来年一定会下很多崽子，素娥嫂的日子有奔头了。” 屋子里的张二蛋跟素娥嫂慌乱极了，两个人狼狈不堪，赶紧找衣服穿。 那里还有什么衣服，刚才早被两个人撕得千条万缕，衣服根本穿不上。 张二蛋慌了，素娥嫂也慌了，他们不知所措。 张二蛋吓得魂飞魄散。 他知道赵铁柱的脾气，一旦让铁柱知道他欺负素娥嫂，还不把他的屁股打飞？赵铁柱是个活阎王，根本惹不起。 他问：“素娥嫂，咋办？咋办啊？” 素娥嫂也害怕极了，更加羞愧极了，两个人还没有开始呢，一身的浴火顿时消了个干净。 素娥嫂也不知道该往哪儿躲，一眼看到了屋子里的炕洞，她眼前一亮，顾头不顾腚，脑袋朝里，屁股朝外，滋溜一声，就进了炕洞。 张二蛋吓坏了，也想挤进炕洞里，可是炕洞太小，根本挤不下两个人，素娥一使劲，一脚把张二蛋给踢了出来。 张二蛋没办法，只好慌乱地穿衣服，就那么将就着把衣服穿在了身上，然后妆模作样坐在了素娥嫂家的椅子上。 他一头一头的冒冷汗，就怕赵铁柱进来看到一切，那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赵铁柱如果再揍他，他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赵铁柱在外面抽了半根烟，大概两三分钟的样子，觉得里面准备的差不多了，这才摇头晃脑进去。 “素娥嫂，在没？我是铁柱，铁柱啊。”赵铁柱扭扭哒哒进了素娥嫂的屋子。 第178章啪啪有声 第179章寻找合适的男人 要不这样，咱找个男人，好好的嫁了，再重新开始生活，我会为你找到一个好男人的，也会为金锁找到一个好爹。你看怎么样？” 素娥嫂一瞪眼：“要你管？多管闲事！多此一举！我跟谁上炕跟你没关系。滚滚滚！” 铁柱说：“我还不能走，你家里有啥活没？粮食够吃呗，地里用浇水不？” “不用不用，啥都不用，滚滚滚，再不走我就强你。” 素娥嫂一边说，一边往外推他，把赵铁柱推出了门外，咣当上了门闩。 在走出门口的一瞬间，赵铁柱发现素娥嫂真他娘的白。 赵铁柱被关在了外面，心里却一点也不生气。 他还没有心思跟素娥嫂计较，婶子嫂正该聊，嫂子跟小叔子翻脸，一般都是扭身就好。 都说夫妻没有隔夜仇，其实嫂子跟小叔子也没有隔夜仇，有时候小叔子跟嫂子之间的矛盾，比两夫妻之间的矛盾化解还要快。 因为小叔子跟嫂子沟通起来，比两夫妻沟通方便多了，骂娘也没事。 赵铁柱吃了个闭门羹，摇摇头笑了。 其实他一直在挂着素娥嫂，怕她受委屈，怕她家的粮食不够吃，也怕女人在地里太劳累。 这是一种没有丝毫杂念的牵挂，完全是为了死去的狗娃哥，也是一种无愧于朋友的心里报偿。 赵铁柱已经决定要把素娥嫂嫁出去了。其实这段时间他一直在为素娥嫂物色对象。 女人还年轻，俗话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吸尘土。素娥嫂跟只母猫一样，每天夜里都是嗷嗷大叫。 再说还有孩子，孩子没有爹，在单亲家庭里长大，将来必定会给他的心里留下阴影，所以女人出嫁，是迫在眉睫。 赵铁柱已经在村子里踅摸很久了，从狗娃哥死去一个月以后就开始踅摸，为素娥嫂寻找合适的男人。 最近他相中了一个人，那个人就是孙瘸子。 赵铁柱是非常欣赏孙瘸子的，第一是孙瘸子老实，知道疼女人。 孙瘸子娶过一个媳妇，就是那个巧英，巧英在孙家哪会儿，孙瘸子就对巧英很好。女人想吃啥吃啥，想穿啥穿啥，喜欢啥就买啥，孙瘸子从不吝啬钱。 孙瘸子渴望女人，他希望巧英能够给自己生下一男半女，将来给孙家生个瓜，结个籽，留下一男半女，就是一辈子给女人当奴隶也认了。 可是巧英不知道珍惜，还是把孙瘸子一脚给踹了。 离开孙瘸子以后，巧英的生活非常的窘迫，几乎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那时候才知道孙瘸子对她的好。可是已经晚了。 嫁给张二蛋以后，张二蛋让巧英出来卖，做了北岗村的村妓。也是孙瘸子一怒之下让三弟大栓去勾搭她，拉着女人私奔去了。 他对巧英的爱丝毫不减，没有因为女人的背叛而嫌弃她，全村的人都说孙瘸子活得窝囊，一点血性也没有。 但是赵铁柱不这么看，他觉得孙瘸子很伟大。 孙瘸子是那种只要女人幸福，他就幸福的人。就凭这一点，你找遍整个芒砀山，也找不到如此胸怀博大的人。 第二点是孙瘸子勤劳，虽然腿瘸，却没日没黑劳作，洗锅刷碗，扫地叠炕，帮人理发，自己还打理了一间小卖部，不少赚钱，他一直在用自己的双手创造属于自己的幸福。 如果不是因为孙哥腿瘸，铁柱觉得他应该是青石山独一无二的男人。 所以说，孙瘸子是铁柱为素娥嫂找的最理想的目标。 铁柱觉得自己应该做媒人，抢了刘媒婆的饭碗，主动去给素娥嫂提亲，于是顾不得回家，直接颠颠的跑到了孙瘸子哪儿。 来到孙瘸子家的时候，孙瘸子刚刚吃过饭，正在代销店里忙活，摆放货物。 铁柱赶紧打招呼：“孙哥，忙呢？” 孙瘸子吃了一惊：“呀，铁柱，你咋回来了？山上的路修通了？” 铁柱呵呵一笑说：“没有，我下山来采购，山上的粮食没有了，蔬菜也不多了，我来问一下，看你需要进货不？你腿脚不方便，出一次大山不容易，我可以从城里帮你进货。” 铁柱经常帮着孙瘸子进货，因为孙瘸子的腿脚不好使。 他的二弟长栓死了，是被当初的伯虎星荷花克死的，死在了洞房里。 他的三弟长栓拉着巧英私奔了，半年了都没有着家。 四弟栓柱，为了给哥哥讨回公道，一怒之下将王长水的两瓣屁股砍成了四瓣，故意伤人被判入狱一年。 现在的孙家已经没有别人了，非常的萧条。 孙瘸子说：“谢谢你铁柱，不了不了，最近我已经拖人送货了，加点运费即可，高价进高价卖，没事的。” 赵铁柱发现没人，就一下拉住了孙瘸子的手，把孙瘸子拉进了里屋，然后上了门闩。 孙瘸子发现铁柱神神秘秘的样子，知道他有事，就笑眯眯说：“铁柱，啥事，你说呗，还怕人听见？我是光明磊落的人。” 铁柱说：“我知道，孙哥，我有事问你一下。希望你如实回答。” 孙瘸子说：“问吧，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有啥说啥。” 赵铁柱也不藏着掖着，开门见山问：“孙哥，巧英走了，你一个人落单了，我问你，晚上没人暖被窝，你憋得慌不？” “啊？”孙瘸子目瞪口呆了，不知道铁柱为啥这样问：“铁柱，你不是吃饱了撑得吧？我憋得慌不憋得慌，关你个毛事？” 铁柱说：“当然管我的毛事儿了，我是村支书，你没老婆，我多没面子。” “你……你啥意思？有话说有屁放，我这儿还忙着呢。” 铁柱说：“你急个毛啊？是生意重要，还是生儿育女重要？你就不想再娶个媳妇？” 孙瘸子说：“想，可是谁能看上我？我的情况你知道，人瘸貌丑，人见人烦，根本没人看得上我。” 铁柱说：“那我给你介绍个媳妇，你乐意不？白天给你做饭，晚上给你暖被窝，还能给你生娃。” 孙瘸子一愣：“谁？那家姑娘能看上我？” 铁柱说：“不是姑娘，是寡妇。” 孙瘸子说：“寡妇也行，我不在乎，只要能成个家，不要说寡妇，母猪我也认了。你说，谁家的女人？” 铁柱说：“你看素娥嫂怎么样？就是狗娃哥的女人。” 一句话不要紧，孙瘸子就把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似得，说：“不行不行，人家素娥啥条件，我啥条件，人家跟本看不上我，铁柱，这事儿成不了。” 赵铁柱一听就生气了，怒到：“素娥咋了？她也就是个女人，一点也不比别的女人多什么？还不是上面甜言蜜语，下面生儿育女？ 脱了衣服她跟别的女人一样，都是三窟窿俩眼睛，一点也不突出。我说行就行，你俩就是一对，我跟你俩牵牵红线呗。” 孙瘸子的心里非常的感动，赵铁柱好人啊，也是个好兄弟。 可是他非常的自卑，觉得素娥嫂那样花一样女人，根本不是自己的菜，这样的女人拉进被窝，那不是糟蹋了嘛。 他还是沉默不语，赵铁柱乘胜追击，问：“你到底同意不同意？行就点头，不行就摇头，咋跟个娘们一样，扣扣索索的？” 孙瘸子当然乐意了，就点点头：“铁柱，你放心，只要素娥能同意跟我过，我一定把她当神仙一样供着，她儿子就是我儿子，她娘家就是我娘家，我会一辈子对她好。” 铁柱说：“同意就行，素娥嫂那边，我去开解。” 赵铁柱忙的屁颠屁颠的，当天晚上回家，吃过饭以后忙着为山上准备物资，脑子里还是一直想着素娥嫂的事儿。 晚上钻被窝，不三不四的事儿也懒得跟巧儿干了，把巧儿憋得不行。 第二天一切准备停当，明天就要返回工地上去了，趁着吃晚饭的当口，他又颠颠的走进了素娥嫂的家。 没进门呢就扯着嗓子喊：“素娥嫂，素娥嫂，你在没？” 素娥在里面听到了赵铁柱的喊叫，推开了窗子冲着赵铁柱嚎：“赵铁柱你瞎叫唤个啥？想调嗓子，你咋不去买豆腐？” 发现素娥嫂在家，铁柱背着手走进了女人的屋子，开门见山说：“嫂子，我来给你道喜了。” 素娥白了他一眼说：“道喜个屁！你老婆又怀孕了？” 第180章喜欢小白脸 铁柱说：“不是，我为你说媒的事儿……成了，我给你找到好的男人了。” 素娥瞪了他一眼问：“谁？那个男人？” 铁柱说：“孙瘸子啊，你知道的，开理发馆的那个，就是村里开代销点的那个。” “啊？”素娥嫂一听有点哭笑不得，想不到铁柱真的为她当媒人去了，这小子怪热心的。 可是热心却热心不到地方上，因为素娥对孙瘸子这个人根本不感冒。 孙瘸子腿瘸不说，而且是个赖利头，脑袋像个白毛冬瓜，人也太丑了。 素娥嫂噗嗤笑了，道：“铁柱，你别咸吃萝卜淡操心了中不中？俺不喜欢孙瘸子，俺嫁不嫁人也跟你没关系，你还是省点力气吧。” 铁柱说：“那怎么行？我马上要上山了，上山之前必须把你跟孙哥的亲事定下来。你俩成了，我也算是了了一桩心愿，对死去的狗娃哥也算是有了交代。” 素娥使劲压着内心的怒火，骂道：“滚你妗子个腿！你为啥非要老娘嫁给孙瘸子？我不干！要嫁你去嫁，俺是你什么人？你是俺什么人？你凭啥管俺？” 铁柱说：“就凭你是我嫂子！狗娃哥在天有灵的话，一定不会看着你孤独终老，一定想看着你幸福，我是为了完成狗娃哥的心愿。” 铁柱说的是实话，上山修路的这两年，他跟狗娃哥并肩作战，一起勘探路面，一起丈量路的宽度和长度，一起开山，一起凿石，一起吊在悬崖上打炮眼，一个抡锤，一个扶钳，风吹雨打里建立了比亲兄弟还要亲热的感情。 他尊敬狗娃哥，把他当亲哥看，狗娃也照顾他，把他当亲弟看，所以铁柱也就把素娥当做了亲嫂子。 现在大哥不在了，嫂子幸福不幸福，跟铁柱有直接的关系。 铁柱越是对素娥好，素娥的心里越是气愤，心说：你瞎忙活啥呢？有那功夫赶紧脱了衣服，跟老娘钻被窝来一次，比啥都强。不知道姑奶奶喜欢小白脸嘛？ 素娥说：“铁柱你别白费心机了，俺是不会嫁给孙瘸子的，守一辈子寡也不会嫁给这种人，你走吧，该修路修你的路。” 铁柱想了想说：“要不这样，你跟孙瘸子先了解一下，相互沟通一下，所谓天长……日久，日久……生情。时间长了，如果你真的不乐意，我再给你介绍别的人，如果你觉得孙哥这人不错，我就张罗着给你们办喜事，怎么样？” 素娥不耐烦地说：“行行行，你走吧，以后这事儿你少操心。” 素娥嫂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她完全是在敷衍赵铁柱。 赵铁柱却当真了，赶紧屁颠屁颠的去找孙瘸子。 来到孙瘸子的家，还没有进门呢，铁柱就扯着嗓子喊：“孙哥，成了，这事儿成了。” 孙瘸子一听，也乐的屁颠屁颠的，赶紧为铁柱拿烟倒水。 赵铁柱端起桌子上的茶杯，跟饮驴子一样，咕嘟咕嘟一气饮进，这才擦擦嘴巴说：“孙哥，这事儿成了，但是素娥嫂有个条件。” 孙瘸子的心里非常感动，说：“慢点喝，小心呛着，啥条件？” “素娥嫂说，你俩先相处一下，沟通一下，也就是我们常说的谈恋爱，没有意见的话，再考虑上炕。” 孙瘸子问：“乱爱，啥是乱爱？” 赵铁柱说：“恋爱就是钻高粱地，你先跟素娥嫂钻钻高粱地，相互沟通，相互了解，都熟悉了，没啥意见，再说谈婚论嫁的事儿。” 孙瘸子点点头说：“行，谢谢你铁柱，你费心了，瞧把你忙的，那啥，咱哥俩喝两盅。” 铁柱说：“不了，我必须马上回到山上去，几百人还等着吃饭呢。 孙哥，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以后就看你的了，能不能把素娥嫂搞定，能不能娶她做老婆，就看你的本事了，加油！” 铁柱握紧拳头，为孙瘸子鼓励加油，孙瘸子的脸蛋子就红了。 铁柱要走了，返回青石山去，继续修他的路，孙瘸子拄着拐杖，撵着送给养的队伍，把铁柱送到了村外。 走过村子的小石桥，铁柱语重心长说：“孙哥，你跟素娥嫂都是苦命人，都是风里雨里摸爬滚打过来的人。 这种事不能急，要循序渐进，你常去素娥哪儿走动一下，没事的时候帮她干干活，必要的时候就霸王硬上弓。 因为女人跟男人一样，不干那个事儿就憋得慌。只要成功把她压倒，搞得她舒服了，你让她干啥她干啥……对素娥嫂好点，好好照顾狗娃哥的儿子。” 孙瘸子对赵铁柱感激涕零，铁柱是个好支书，也是个好兄弟，他的热心总是让你感到亲近。 孙瘸子含着泪说：“铁柱，放心，我会好好照顾素娥的，只要她不嫌弃我，我一定对他们娘儿俩好，你保重。” 就这样，赵铁柱走了，领着他的队伍继续修路。 孙瘸子牢牢记住了铁柱的话，决定好好照顾素娥嫂和狗娃哥的儿子金锁。 他是喜欢素娥嫂的，一直都喜欢。 素娥嫂是青石山首屈一指的村花，不但长得美，人泼辣，心眼也好。 其实寡妇永远比姑娘令人心动。因为姑娘啥也不懂，结婚以后还要慢慢调教。 寡妇却非常的成熟，该懂的她都懂。 寡妇风骚，知道怎么去讨男人的欢心，寡妇经验丰富，知道怎么撩拨男人。寡妇竭力去关注男人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尽量避免家庭的矛盾， 这一切的一切，都说明寡妇是过来人，懂得怎么过日子。所以孙瘸子是非常喜欢寡妇的。 素娥嫂这样的女人会让所有的男人欲罢不能，从前狗娃哥健在，人家两口子亲亲我我，甜言蜜语，比翼双飞，鸳鸯戏水，孙瘸子没想过这个事儿。 可是狗娃哥走了以后，孙瘸子就开始惦记素娥嫂了。 跟铁柱说的一样，他看着女人可怜，想给她一个温暖的家，也想给自己一个温暖的家。 可是孙瘸子又非常的自卑，觉得自己根本配不上女人。 但他还是准备向素娥嫂出手了。将女人的心慢慢暖热再说。 现在是春天，正是万物复苏大地回春的时候，地里的庄稼正需要松土。漫山遍野都是在野地里忙碌的人们。 素娥嫂家的地也需要整理了。可是她没法下地。 因为孩子还小，才刚刚三岁多，正在牙牙学语，万一磕着碰着咋办？ 素娥嫂没办法，只好拉着金锁到地里去干活。她一边干，一边照顾孩子，锄一段地，抬头看看，再锄一段，再抬头看看。 金锁坐在地垄沟里，头上戴着老虎帽玩的很开心。时不时喊一声娘，素娥嫂的心里就一阵欢喜，觉得不累了，乏一点也心甘了，活着也有意思了。 她就是在熬孩子，希望金锁快快长大，孩子是她唯一的希望，也是狗娃哥留下的唯一一点根脉。 初春的天气已经非常的炎热，素娥的上身是一件鲜红的毛衣，下身是一条迪卡裤子。 毛衣是她亲手打的，毛线是狗娃哥拖人从城里捎回来的。 本来素娥嫂打了两件，一件给自己，一件给狗娃哥，可是狗娃没福气，到死也没有穿上女人为他织的毛衣。 下身的迪卡裤子也是狗娃哥拖人从城里捎回来的。 男人活着的时候把女人当个宝，死了以后就没人心疼了。每当想起狗娃哥，素娥嫂的心里就一阵一阵的疼。 她多希望男人从地下爬出来，跟她好好过日子啊，即便跟当初一样，她也乐意。 女人的样子很好看，身条非常的顺溜，干净利索，野地里一站，又像一朵半开半合的牡丹，立刻吸引了大多数人的眼光。 素娥嫂的美丽让青石山所有的女人都感到嫉妒。 锄了不一会儿，女人的额头上就渗出了细微的汗珠，汗珠流过润白的脸颊，滴滴答答向下淌，淌过脖子，滴在了来回晃动的胸口上。 素娥嫂自己也想不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自留地里又多了了个人。那个人就是孙瘸子。 孙瘸子一声不吭，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提着锄，在帮着素娥嫂锄地。 素娥嫂是一次锄两垄，到头以后再返回来。孙瘸子不方便，他是一次锄七八垄，腋下夹着拐杖，慢慢向前走。这样可以省时间。 素娥嫂转过身，猛地看到了孙瘸子，她就皱紧了眉头。心里立刻明白了，孙瘸子听了赵铁柱的话，来跟寡妇挑水锄地了。 第181章做梦！ 素娥嫂有点想笑，停住了锄，问：“孙哥，你干啥呢？” 孙瘸子的脸腾地红了，羞得头也不敢抬，闷着声说：“帮你锄地。” 素娥说：“孙哥，你那么忙，还是回家吧，俺自己会锄。” 孙瘸子说：“不行，铁柱说了，让俺照顾你，你是……寡妇，家里没劳力。你一个女人家，以后家里有啥活，只管招呼，挑挑抬抬的活儿，交给我来干！” 按说，平日里邻居家相互帮衬是合情合理的。乡下就这样，每年的五月收割还有秋忙的时候，都是几个家庭一起收割，一起碾场，根本没啥。 可是现在的素娥嫂跟从前不一样了，从前狗娃哥在，男人帮他锄地合情合理。现在狗娃哥不在了，光棍帮着寡妇锄地，村里人是要说三道四的。 哎……寡妇门前是非多，不用划拉有一车啊。 素娥的心里有点慌乱，赶紧说：“孙哥，别忙了，你回吧，以后俺家里有啥活儿，自己会干，不能老麻烦你。” 孙瘸子还是没有抬头，闷声说：“没事，锄完这点我就走，你忙你的。” 男人像个闷葫芦，他只是在默默付出。 他是一只公孔雀，公孔雀在吸引母孔雀的时候，总是喜欢开屏，用自己身体最美丽的地方对异性吸引。 孙瘸子现在就开屏了，他的腿瘸，不能帮着寡妇挑水，也不能帮着寡妇推磨。他只能干一点力所能及的活儿。尽量吸引素娥嫂开心。 素娥嫂见劝不动他，也就作罢了，只管埋着头锄自己的地。 整整一个上午，两个人谁也不说一句话，就那么各忙各的。 野地里很多人，眼光直往这边看，大家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快看啊，孙瘸子帮着素娥嫂锄地了，他俩好了……” “呀，一个是光棍，一个是寡妇，这是要结婚的节奏啊。” 乡下就这样，村里的老娘们闲的蛋疼，开始窃窃私语了。 不到一天的时间，孙瘸子帮着素娥嫂锄地的事儿就传遍了青石山的角角落落，大街小巷的人都知道了。 中午过后，素娥嫂抱着孩子抗着锄头回到了家，孙瘸子也回到自己家里吃饭。 从哪儿以后，孙瘸子就一直在帮着素娥嫂干活。素娥嫂早上起来，拿起扁担以后，却发现缸里的水已经满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孙瘸子帮她挑得满满的。 素娥嫂到地里去干活，刚刚走进田间地头，却发现自留地已经被人全部翻松了，肥料都撒在了地里。 是孙瘸子半夜起来帮他锄的，男人还一阕一拐，挑了人粪尿，帮她施了肥料。 素娥嫂觉得米面快吃完了，揭开米缸面缸，却发现米缸面缸也是满满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帮她推了磨。 她家的院子经常是干干净净，架子上的衣服也是干干净净，她出去一会儿，男人就帮她扫了院子，洗了衣服。根本不让她看见。 但是这一切的一切，素娥嫂竟然毫不感动。 她知道孙瘸子在勾搭她，只不过是勾搭的方式不同。但是素娥不喜欢这样。 她喜欢的是有活力的男人，不是闷葫芦，而且男人一定要帅，要健康，哪怕男人打她，骂她，糟蹋她，也心甘。像孙瘸子这样的人，根本入不了素娥嫂的法眼。 所以素娥嫂由他去了，爱干啥干啥，让俺嫁给你？做梦！ 孙瘸子的生活依然平淡，他每天起早贪黑帮着素娥干活，白天继续照料家里的小卖部，还帮着人理发。 他在拼命地攒钱，攒的是一个美好的未来，他希望将来嫁给他的女人吃好，穿好，跟着他一辈子不用受苦。 ……………… 1989年是充满希望的一年，北岗村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个梦想，他们的梦想是相同的，那就是山上的路赶紧修通，赶紧过上好日子。 三月刚过，一个年轻人背着行李进了北岗村，再一次为北岗村引来了轩然大波，因为整整坐了一年多监狱的柱子，终于从县城看守所被放了出来。 柱子赶回家的时候，树上的叶子刚刚嫩绿，漫山遍野的青草也刚刚崭露头角，青石山上野地里的鲜花刚刚绽放，地里的麦苗也刚刚拔节。 柱子推开了门，一眼就看到大哥孙瘸子在院子里洗脸，他的眼睛一酸，扑通冲孙瘸子跪了下去，喊了一声：“哥……”眼眶里就泪如雨下。 孙瘸子手里的脸盆掉在了地上，嚎哭一声：“我的兄弟啊！”跌跌撞撞扑了过来，上去抱住了拴柱。 柱子坐牢已经一年半了，本来去年秋天就该刑满释放的，可是这小子不安稳，在监狱里老跟人打架，有一次竟然把一个狱友打得住了院，脑袋上缝了七八针。于是又被加刑半年。 柱子的回归让孙瘸子看到了希望，他抱着弟弟哭啊哭，泪水把衣服都弄湿了。 “弟啊，你可回来了。咱家的日子有奔头了。”孙瘸子不能自抑。抚摸着四弟光光的脑壳。 劳改犯是要剃光头的，从柱子进监狱的那天起，他就被剃了光头。 柱子问：“哥，俺三哥呢？嫂子呢？在家没？” 柱子的话一下戳在了他的痛楚上，孙瘸子就叹口气，把巧英再嫁，还有张二蛋逼迫巧英做村妓，大栓回家以后拉着巧英私奔的事儿，全部跟柱子说了一遍。 柱子感慨万千，他恼恨嫂子的背叛，也恼恨张二蛋的混蛋，还好嫂子最后跟了三哥，大栓拉着她私奔了。 大栓有手艺，走到哪儿也不会饿着，他希望嫂子跟着大栓会过上好日子。 说不定几年以后，三哥大栓会拉着巧英回来，怀里抱着孩子呢。那自己就可以做叔叔了。 柱子擦了把泪，问：“哥，你还好吧，你瘦多了，瞧你，头上净是白发。” 孙瘸子说：“好，还好，哥的日子不难过，地里的庄稼好，代销点也好，哥不少挣钱。” 柱子说：“哥，我回来了，以后一定让你过好日子，给你再找个嫂子……” 兄弟两个抱头痛哭，哭一阵说一阵，说一阵笑一阵。 柱子的回归让孙瘸子的生活光闪一亮，也让他充满了希望。 家里有了劳力，以后日子就不会难过，毕竟多了一条臂膀。 果然，柱子回家的第二天就忙活开了，帮着孙瘸子管理了田地，小卖部进了大量的货源。 将这一切忙碌完以后，他就决定上山帮着赵铁柱修路了。因为不能老在家里闲着啊？ 赵铁柱修路需要大量的工人，急缺人手，其实柱子刚刚回来，铁柱哪儿就知道了。已经托人捎口信回家，让他赶紧上山。 柱子从前可是赵铁柱手下的一员虎将，他的左膀右臂。 柱子立刻答应了，收拾了一下，准备明天上山。 晚上，他跑到当年荷花掉下的那段山崖大哭了一场，哭的声泪俱下。 站在那儿，他又想起了当年的荷花，荷花的笑脸再一次映显在他的面前。 柱子一直在暗恋着荷花，六岁那年就开始暗恋了。 他一直想着长大了娶荷花做媳妇，这个梦一直做了十多年。 当初荷花嫁给自己的二哥长栓，柱子的心里就是一阵剧痛。但是他没有横刀夺爱。 他希望荷花幸福，也希望二哥幸福，在爱情和兄弟情面前，他断然选择了兄弟情。 哪知道荷花竟然是个伯虎星，二哥嫁给她不到一天，新婚夜就精尽人亡死掉了。 再后来荷花嫁给了桃花村的教书匠，三天没过完，教书匠也从山上滑下去死掉了。 荷花住在山神庙的那段时间，柱子一直想进去看看，向她吐露爱慕之情，真想告诉荷花，自己不怕克死，不嫌弃女人不会生养，愿意给她一辈子的幸福。 可是他还是忍住了，因为他知道荷花喜欢的是赵铁柱。 于是柱子选择了再次退出，铁柱可以给的，柱子根本给不了，直到荷花跳下山崖的那一天，他也没有跟荷花表白，他把这种爱深深的埋在了心底。 爱情就像一面铜镜，不但不会因为时间的久远而生锈掉色，反而会随着年代的推移越加明光可鉴。 他对荷花的思念也越来越强烈。 荷花，你在天堂还好吗？你可知道我一直在偷偷想着你，希望你下辈子投胎选个好时辰，不要再做白虎星。找个男人好好过一辈子。 第182章不是我不行 第183章骑着猪跑了 第184章针扎一样的刺痛 第185章进去找个人 第186章意图不轨 不会吧？铁柱还是比较相信石榴的，石榴不是那样的人。可为啥门上了锁呢。 他竖着耳朵，猫儿一样把脑袋贴在房门上听了听，结果鸟都听不到。 既然鸟都没有，那还听个鸟啊？ 于是铁柱就开始敲门，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心说，你们不出来，我就把门砸烂，你们不让我进去，我也不让你俩办成事儿。 铁柱见过孙国明，就是上次跟他老婆治病那次。 第一次见面他就看出孙国明不是啥好鸟，死色狼一个，见美女就想上，见秋千就想荡。 这样的男人是不怀好意的，把石榴骗进这么高级的酒店，一定想占便宜。 老子日你个仙人板板，你如果敢欺负石榴，老子就用祖传的宝刀把你阉了。然后帮你接上，接上以后再阉，阉割以后再接。如此循环周而复始，无穷无尽，让你尝尽人间痛苦。 赵铁柱恨孙国明恨得牙根痒痒。 刚刚敲了没几下，果然房门里传来一声回复：“来了。”是个女人的声音。 赵铁柱一耳朵就听出是石榴的声音，他就激动起来。 果然，门刚刚打开，就闪出一个女孩子俊秀的身影，接下来是一张迷人的俏脸。 在打开房门的一瞬间，铁柱愣住了，石榴也愣住了。 紧接着，石榴欢呼起来，高叫一声：“铁柱………”她就扑了过来，把赵铁柱抱在了怀里，两手勾住了男人的脖子，两只脚勾住了铁柱的屁股，整个人挂在了男人的身上。 赵铁柱抱着石榴，闪身进了屋子，抬脚勾住了门，胡子拉碴的嘴巴在女人的脸上亲啊亲，啃啊啃。 石榴也不断地亲着铁柱，两个人潜水一样，呼呼喘着粗气。 现在的石榴已经跟当初不一样，当初的石榴是个野丫头，脑袋上两只羊角边子，身上是一件花格子土布衣服。透过一股山村女孩的野性。 现在的石榴却一身时髦的打扮，上身是一件鲜红的衬衫，下身是名牌裤子，脚上的皮鞋也是名牌，俨然是个城里姑娘了。 也不知道石榴用了什么化妆品，脸蛋抹的跟猴子屁股似的，还有一股莫名的香气。把赵铁柱熏得阿嚏，阿嚏，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铁柱把石榴按倒在酒店的床上，吧唧吧唧吧唧……吧唧，一连亲了女人七八口。 石榴说：“铁柱，你咋来了，俺想死你了。” 赵铁柱说：“我也想你，我进城来采购，山里的炸药用完了，柴油也用完了，我到县里去审批，过来看看你。你怎么会在酒店里？” 石榴说：“我谈生意啊，跟人谈生意，当然要上酒店了。” 铁柱问：“跟谁？” 石榴眨巴一下眼说：“你别管。” 赵铁柱一听不乐意了，本来想趁着酒店的环境好，床铺软，跟石榴好好来一次的，一句你别管，让他消失了所有的兴趣。 铁柱说：“石榴，我为啥别管啊？要知道我是服装厂的董事长，厂子里的事儿我还不能问了？” 没想到石榴噗嗤笑了，抬手刮了铁柱的鼻子一下，说：“你是不是吃醋了？是不是想问一下，跟我谈生意的人是男是女对不对？” 铁柱说：“yes。” 石榴说：“就不告诉你，你呀……闷着吧。” 女人好像故意在吊他的胃口，眼睛一眨，嘴角就露出了诡秘的微笑。 赵铁柱说：“你不说我也知道是谁？孙国明孙县长对吧？石榴你为什么要跟孙国明一起谈生意，他给了你什么好处？这样的人碰不得，你知道吗？” 石榴抬手撩了一下前额的秀发，说 ：“俺知道，孙国明说他想入股咱们的服装厂，弄一大笔资金进来。 俺也想把咱们的厂子扩大经营，你知道的，扩大经营短缺的就是资金，俺跟他到酒店里来，就是为了谈入股的事儿。” 赵铁柱一听就怒了，骂了声“胡说八道！很明显这是陷阱，陷阱你知道吗？孙国明是什么人？一县之长，他每月的工资才多少？那里有钱入股咱们的服装厂？那些钱怎么来的你知道吗？万一出事了咋办？ 再说他拉你到酒店就没有好事，一定意图不轨！” 石榴说：“俺知道他不怀好意，可是俺也加了小心，这不，俺跟他定的不是一个房间，俺在2046，他在2047。” 赵铁柱心说，扯淡，白天是不在一个房间，晚上就说不准了。距离家里这么近，非要睡酒店，酒店的房间不掏钱啊？骗鬼去吧。 赵铁柱皱紧了眉头，想着怎么收拾孙国明，是把他阉了呢，把他阉了呢，还是把他阉了呢？ 发现铁柱发呆，石榴上去亲了他一口，说：“铁柱你放心，俺一直是守身如玉，保证不让别的男人碰俺。” 赵铁柱问：“要是人家把你灌醉，霸王硬上弓呢？” 石榴说：“那俺就挣扎，反抗，高声大叫。” 赵铁柱说：“你叫个毛！想的太简单了，还记得人家在酒里给你下药吗？下药以后，你动都不能动，怎么挣扎？怎么嚎叫？怎么反抗？” 赵铁柱绝对不是吓唬石榴，上次石榴在扑克厂当工人的时候，那个什么狗屁厂长就是个例子。 那厂长也是把石榴骗进了酒店，还在她的酒里下了药，如果不是自己赶到的及时，那次石榴就完了。 这一次也不例外，铁柱已经意识到孙国明不怀好意，说不定一会儿就会过来跟石榴喝酒，而且那酒里一定有东西。 石榴吓坏了，问：“铁柱，那该咋办？孙县长不会真的害俺吧？” 赵铁柱说：“一定会，如果我猜测不错，一会儿他就会过来敲你的门。不信咱们试试看。” “真的？那咋办？咋办啊？”石榴抓着铁柱的手，晃过来晃过去，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的危险。 赵铁柱说：“我先去洗个澡，今天晚上睡你这儿，他不来便罢，如果敢进你的屋子，我就割了他。”赵铁柱咬牙切齿，恨不得把孙国明一口吞了。 石榴说：“好啊，那你快去洗澡，俺等着你。” 铁柱说：“两个人一块洗吧，我帮你搓背。” 石榴脸蛋一红说：“俺才不陪你一块洗呢。一男一女一块洗澡，羞死人了。” 铁柱说：“不洗也由不得你，你身上那个零件我没见过啊？我身上的零件你也见过，走吧你。” 赵铁柱说着哈下腰，把石榴抱了起来，两个人一起冲进了酒店房间的洗澡间，洗澡间里就传出一阵悉悉索索的解衣服声……还传来一阵吧吧的亲嘴声…… 让赵铁柱猜对了，孙国明这小子就是不怀好意，到现在为止他依然对石榴没有死心。 赵铁柱将孙国明老婆的疠病治好了，那女人跟孙国明离了婚。从哪儿以后孙国明就成为了孤家寡人。 老丈人不再帮他，他在官场上彻底的失意。 而且他跟127个女人睡觉的事儿，就像一场骤风，转眼的时间传遍了z市的大街小巷。不但市委县委的都知道了，就是普通的老百姓也有不少人知道了。 无论是下属还是上司，都在躲着他，市委正在考虑把他远远的调走，调到一个深山老林里去。少在z市影响市容。 现在的孙国明不得不考虑后路了。 孙国明有两件事要办，第一是投身企业，将来做个企业家。 第二就是他的终身大事，媳妇没有了，一定要再找个媳妇，好好过日子。 他早就对石榴垂涎三尺了，还好手里有点闲钱，他就想着，不如把钱投进石榴的服装厂，跟石榴合股做生意，将来赚了钱大家分红。 如果能够把石榴搞到手，那就更好了。这辈子能娶上石榴这样的女人做老婆，奶奶的，就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四大美女站在老子面前搔首弄姿，一起脱光，老子也不多看一眼。 石榴在他的眼里是完美的，比他从前经历的任何一个女人都要好看。 而且石榴的脸上有一股不服输的坚毅，一看就是个女强人，这样的女人前途不可估量。 于是孙县长就故意找了石榴，说自己愿意投资，做石榴服装厂的合伙人。 有人投资，石榴当然喜欢了，于是就跟孙国明找机会谈。 孙国明就把石榴约到了翠微居大酒店，说在酒店里谈比较好，有情调，心情也舒畅。 第187章坚强的后盾 第188章再喝俺就醉了 赵铁柱在床底下一听，这才明白房子是孙国明付的钱。 这小子够有钱的，一定是个大贪官，早知道这样 ，老子就该在床上多滚一会儿，不滚白不滚，反正花的不是我的钱。 孙国明的眼光在屋子里踅摸了一阵，不由皱起了眉头，因为他发现这间屋子里有端倪。 石榴的被窝是放开的，被窝上是两个枕头，而且有人滚过的痕迹。 孙国明立刻就意识到了不妙，问：“石榴，刚才谁在屋子里，你的房间来过别人？” 石榴一听吓了一跳，真怕孙国明知道铁柱就在房间里，赶紧说：“没啊，咋了？” 孙国明说：“为什么你的床铺是放开的？还有人躺过的痕迹。” 石榴说：“喔，俺刚才累了，就躺床上歇了一会儿，没别人的。” 孙国明说：“不对劲，不是你一个人躺过，分明是两个人躺过，而且被窝，还热乎乎的。” 孙国明这么一说，石榴的脸腾地红了，刚才净顾着跟铁柱做了，两个人做完，铁柱就慌慌张张钻进了床底下，床上两个枕头，两个人躺过的痕迹一点不假。 石榴是非常聪明的，赶紧说：“喔，俺这人喜欢滚床，因为躺惯了家里的土炕，总是滚过来滚过去的，喜欢乱滚。” 孙国明点点头，还是不放心，眼睛一个劲的在床上扫。 接下来的一件东西更加让他大吃一惊，因为他发现洁白的床单上有一根毛发……长长的，黑黑的，不像是女人的头发，因为那根毛发还打着卷儿…… 我靠，孙国明知道了，那是一根人体下边的毛发，只是不知道是女人留下的，还是男人留下的。 孙国明的心里翻江倒海起来，不用问，刚才石榴的屋子里一定有男人来过，难道她找了……鸭子？ 看石榴的样子，又不像那样的人。 孙国明是很了解石榴的，石榴不是那种放荡的女人。 恩恩，一定是女人刚才换衣服，一不小心留下的。 孙国明是非常喜欢女人下身毛发的，他对这东西非常敏感，因为他本人已经收藏了127个女人的毛发，再有一根就是第128个女人的了。 这些女人都跟他上过床，没有上过炕的女人毛发，他是不收藏的。 所以他没有被那根毛发吸引。他怎么也想不到，那根毛是赵铁柱身上掉下来的。 他这样想着，就不以为然地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然后又端起了酒杯，说：“石榴，咱俩再干杯。” 石榴赶紧推辞，说：“孙县长，俺真的不能再喝了，再喝俺就醉了。” 孙国明说：“醉了好啊，人生难买一回醉，反正这是酒店，醉了就可以不用拘束的。我入股以后，咱们就是伙伴了，伙伴跟伙伴之间要有诚意。” 石榴没办法，只好有端起了酒杯，看着孙国明一饮而尽，她也一饮而尽。 这一次就比刚才好多了，石榴没有咳嗽，但还是被酒辣的脸红脖子粗，禁不住捂住了嘴巴。 因为女人喝了酒，脸蛋红扑扑的，醉眼开始迷离，好像初升的朝霞。样子越看越美丽。孙国明就越来越激动。 孙国民老奸巨猾，他的酒里确实有东西，不过不是迷药，也不是梦幻药，而是一种让人兴奋的东西。 就是人喝了以后，热血彭拜，意乱情迷，很想跟人干那个事儿的药。 但是他下药的分量不大，人可以保持清醒，就是无法控制自己。 这样的好处是把女人压倒在床上，她是乐意的，根本不能反悔。 果然，两杯酒下肚，石榴就感到手脚不听使唤了，脑袋里晕晕乎乎，心里什么都知道，可是一阵阵潮涌却从身体里涌起。 她刚刚跟赵铁柱来了一次，按说不应该有那么大的兴致，可是那种激情还是一个劲的往上涌。 不但他是这样，孙国明也是这样。 孙国明在自己意乱情迷的同时，也想让石榴意乱情迷。 石榴感到了不妙，呼吸急促起来，她无法控制自己的心跳，也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着跟男人做那个事儿，脑子里净是他刚才跟赵铁柱缠绵的画面。 孙国明也是脸红脖子粗，药劲上来了，一下子拉住了石榴的手，说：“石榴，咱俩好吧，我离婚了，你也是单身，咱俩恋爱吧，我保证对你好，我有钱，可以让你一辈子过舒服日子。” 石榴赶紧把他的手甩脱了，说：“孙县长你别这样，俺不是你想的那种人，铁柱才是俺男人。” 孙国明说：“赵铁柱有老婆啊，他会在乎你？早晚把你甩了。” 石榴说：“不会的，铁柱不是那样的人，俺甘愿做的他的小，孙县长，你该离开了。” 石榴开始向外赶他，因为女孩子知道自己的药劲上来了，真害怕控制不住，被赵铁柱看笑话。 石榴的心里一个劲的骂，死混蛋赵铁柱，明知道孙国明不怀好意，你还让我勾搭他，这不是把自己老婆往别的男人怀里推吗？ 孙国明却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一下子把石榴抱在了怀里，苦苦的哀求：“石榴，我求求你，我真的受不了了，我爱你爱的发狂。上次在酒店，如果不是香草阻扰，咱俩就已经在一块了。我爱你，给我吧。” 孙国明把头低下，想亲石榴娇红的嘴唇，哪知道石榴恼羞成怒，猛地抡起巴掌，恶狠狠冲孙国明拍了过去，啪地一声，拍在了他的脸上。 孙国明受到崔然一击，立刻恼怒起来，顿时露出了丑恶的面目，怒道：“你以为你是谁？不就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吗？竟然打我？识相的赶紧脱了衣服，要不然我就硬来了。” 石榴怒道：“你敢？你敢碰我，我就叫非礼！让你蹲班房！” 孙国明冷冷一笑说：“笑话，我是县长，谁敢让我蹲班房？这房间是隔音的，你喊叫也没用，你看我敢不敢硬来！” 孙国明说着，一下子就把石榴按倒在了床上。 石榴竭力挣扎起来，一边挣扎一边喊：“赵铁柱！你个死混蛋！看够了没有？还不出来。你老婆要被人强了！” 孙国明说：“你喊啊，赵铁柱不会来救你的，他在青石山，等他过来，你早是我的人了。” 孙国明一边说，一边将手伸向了石榴的衣服扣子。 刚要将女人的衣服撕裂，忽然感到了不妙，他觉得屁股疼，是火辣辣的那种疼。疼的他钻心裂肺，跟被无数支钢针一起扎过来一样。 孙国明感到奇怪，不由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看不要紧，吓得他魂飞天外。 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屁股上竟然着了火，把屁股给烧着了。 那火光冲天而起，不但烧着了他的裤子，还有他的西装，火势熊熊。火苗子冲起来老高，头发都给他撩着了。 这火他根本就不知道是怎么着起来的。孙国明熬地叫了一嗓子，猛地放开了石榴，在屋子里跳了三跳。 然后他猛地打开了房间的门，大叫一声：“着火了！救命啊--”身体拖着火光窜进了楼道。 这把火就是赵铁柱放的，赵铁柱趁着孙国明欺负石榴的时候，用打火机将他的裤子点着了，还在他屁股上浇了半瓶子红酒。 赵铁柱在床底下已经忍耐孙国明好久了。 本来他想抓出腰里的皮囊，将里面的24根金针全部取出来，一股脑全扎在孙国明的屁股上。 可后来想想这样太便宜他了，针扎的不痛，而且伤好的快。不如用火攻。 赵铁柱一眼就瞅准了桌子上的红酒，那种红酒非常的烈，酒精度达到了百分之六十五以上。他又摸了摸腰里的打火机。 这只打火机是铁柱半路上买的，他没见过这种新鲜玩意，觉得用来点烟挺好。 于是他把那半瓶子烈酒浇在了孙国明的屁股上，掏出打火机就给他点着了。 火势刚起的时候，孙国明没有感觉到，等烧到肉的时候已经太迟了，因为火势熊熊而起，根本控制不住。 这小子跟屁股上着了火的火箭一样，一个箭步冲出了客房，杀猪宰羊般地嚎叫起来。 不但屁股上的肉被烧焦了，后背也被大火烧了好几块，头上的头发全部点着。 孙国明跑啊跑，身上的火势越来越旺，还好一个服务生看到的早，赶紧拿起灭火器冲他喷了过来，丝丝拉拉几声响，喷了孙国明一身白沫子。然后把他送上车到医院抢救去了。 第189章疲惫不堪 第190章寄人篱下的感觉 王师母赶紧下楼赔不是：“哎呀，香草，三更半夜你咋回来了？也不打声招呼。” 香草一肚子气，怒道：“这是我家，我为啥不能回来？娘，你干嘛让一个陌生人睡我的床？” 王师母说：“哎呀，这不是没地方睡嘛，正好你的屋子里有床有被窝，憨子也就将就几夜，办完事就会走。” 香草说：“那也不行，他那么脏？这被子我还怎么盖？让他走！” 王师母最害怕闺女了，香草在家里就是公主，老两口就这么一个闺女，爱如珍宝，根本不让香草受委屈。 王师母说：“他是客人，跟你铁柱哥一起来的，怎么能把人家赶出去呢？听话，咱们就这么将就几天。” 香草怒道：“在外面不顺心，到家里也不顺心，这日子怎么过？我不管，反正他睡的我床，盖我的被子就不行！” 王师母没办法，只好说：“那行，咱娘俩一起睡，让他上楼，跟你爹一块睡，行了吧？” 香草没有做声，气呼呼坐在床上，她把刚才对石榴和赵铁柱的不满，一股脑的发泄在了憨子的身上。 这时候王校长也从楼上穿着睡衣下来了，一看就明白咋回事了。 他嘿嘿一笑，上去搀扶起了憨子，说：“走，咱爷俩一起上楼，没事，没事，孩子，别难过，我闺女就是这么霸道，别跟她一样。” 憨子委屈地不行，也有种寄人篱下的感觉。 他是不喜欢都市的，都市的人都不讲理，而且小气。几年前他就吃过亏。 他只好悻悻跟着王校长上了楼，睡在了王师母的被窝里。 这一夜憨子睡不着了，他想赶快离开z市，早一天回到青石山，因为那里才是他自由的天地。 香草也睡不着了，赵铁柱的身影一个劲的在眼前晃啊晃，憨子的身体也一个劲的在自己眼前晃啊晃。 憨子跟赵铁柱一样，都是山里出来的汉子，都有一身健壮结实的腱子肉。 憨子的皮肤很黑，透过一股成熟的健壮，那胸肌好鼓，肩膀好宽，肚子上的四块腹肌疙疙瘩瘩，非常的性感。 主要是男人的下面，香草没有看清楚，第一是光线不好，再一个，那个地方毛茸茸的，长短粗细香草都没有看到。 香草是不想想这个的，可就是管不住自己的脑子。她甚至联想到憨子的那个地方会不会跟铁柱一样，非常的雄伟。 那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香草知道憨子是个太监，他听石榴说过，男人的那个地方被赵铁柱的爹切除以后所剩不多了，只有不到几公分，跟个小牙签差不多。 想着想着香草的脸蛋就红了，身体也涨热起来。觉得自己很下流，干嘛一个劲的想男人的身体？估计是太焦渴了。 可惜啊，汉子太丑了，小眼睛，大鼻子，河马嘴，还有两颗大龅牙，要是把赵铁柱的脑袋切下来，按在憨子的脖子上，那憨子就完美了。 总的来说这男人太丑，不是自己的那盘菜，让他见鬼去吧。 这就是香草跟憨子的再一次邂逅，两个人从误会开始，又从误会中结束，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的好感。 再后来憨子跟香草成了亲，成为了一对恩爱的夫妻，多少年以后，他们想起今天的事情，还是会哑然失笑。 憨子跟铁柱是三天以后离开的。 赵铁柱从石榴哪儿离开以后跑了一次县委，找到了许秘书，申请了柴油还有炸药。 许秘书对青石山修路的事儿一直很关心，再加上孙县长老丈人的关照，所以这些东西很快就批了下来。 所有的东西被装了整整四卡车，浩浩荡荡直接运往了青石山。 临走的时候，赵铁柱去跟王校长告别，王校长拉着铁柱的手问：“铁柱，我问你个事儿。” 铁柱说：“啥事？” 王校长说：“我想跟你打听一下，憨子这孩子……成亲了没有？” 铁柱说：“没有，跟石榴离婚以后，憨子一直没有成亲，王校长，您的意思是……” 王校长红着脸说：“我的意思，憨子这孩子不错，挺老实，你看我们家香草也不小了，拖拖拉拉这么久，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可是这孩子谁都不要，她的心里一直挂着你。 如果把憨子说给我们家香草做女婿，我看这事儿挺美！” 赵铁柱噗嗤一声笑了，说：“王叔叔，美是美，可是必须要香草愿意才行啊。现在流行自由恋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行了，我觉得香草不会看上憨子，更何况憨子是个太监。” “啊？憨子……是个太监？咋回事呢？”王校长大吃一惊。 赵铁柱笑笑，就把憨子小时候那东西被高压电电焦的事儿跟王校长说了一遍，王校长唏嘘不已，一个劲的摇头，说：“可惜了，可惜了。” 赵铁柱又一笑，说：“王叔叔，只要香草乐意，憨子哥的那点事，根本就不是个事儿。我可以帮他接上啊，保证生儿育女不是问题。” “啊？”王校长又是大吃一惊，问：“那东西还能接上？你有这本事？这在全世界的医学界都是办不到的，成功的极少极少。” 赵铁柱高深莫测一笑，说：“您别忘了，我会春术宝典，宝典绝技里专门介绍过帮男人换哪个东西的技巧，而且我已经成功了，我们村有个叫张二蛋的，那东西就是被我割了，然后又帮他接上，比从前还要灵活。” “我靠！”王校长一听，竟然对赵铁柱另眼相看了，有点肃然起敬，想不到这小子这么本事。 “你说的当真？” “放心，比珍珠还真。” 王校长说：“那我就放心了，咱们这样，你去跟香草说说，问她看得上憨子不？如果香草没意见，我就准备给他们办喜事。因为香草就听你的话。” 王校长的意思，是让赵铁柱去做媒人，帮着香草跟憨子撮合。 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个愁，闺女的婚事一直牵绕着王校长的心，香草也是王校长两口子的一块心病。 他们两个可盼着闺女早点嫁人了，找个好一点的归宿。 这种事赵铁柱最乐意干了，立刻说：“那好，我去试试，只要香草愿意，憨子的那东西，我一定让它完好如初。” 大量的柴油跟炸药被运回了青石山，赵铁柱没有直接回到村子里去。而是安排乡里专业的人员护送，他反而背着手屁颠屁颠的直接奔向了石榴服装厂。 来到厂子里，石榴跟香草正在哪儿忙活。两个女孩穿着工作服，在车间里指指画画，一边设计新服装，一边监督工人干活。 赵铁柱晃晃悠悠走进了车间，猛地看到铁柱，石榴的眼睛就是一亮，扑过来问：“死鬼，你咋还没走？” 铁柱说：“我有事，找香草有点事儿。” 于是石榴就冲着香草喊：“香草，你铁柱哥找你有事。” 香草却气呼呼冲赵铁柱瞪了一眼，怒道：“让他滚蛋！” 石榴不知道香草为啥生气，这几天她的表情一直不对，每次看到自己，香草都是爱理不理，好像跟她结下了仇。石榴不知道哪儿得罪了香草。 她走上去，拉住了香草的手，一直把她拉进了办公室，问道：“妹妹，你咋了？跟我结仇了，还是跟你铁柱哥结仇了？为啥这两天这么冷淡？” 香草撅着嘴巴，能拴住一条毛驴，还是不搭理石榴。 赵铁柱也跟着进了办公室，坐在了沙发上，说：“香草，哥给你说媒来了。” 香草一听，怒道：“不稀罕，你给我滚！” 赵铁柱说：“你不小了，该嫁人了，你爹王叔叔托我给你介绍对象，你有合适的不？” 香草余怒未消，骂道：“关你屁事？咸吃萝卜淡操心！” 赵铁柱说：“你的婚事当然关我的事儿，你是我妹妹嘛。我是你哥。” 香草怒道：“谁是你妹妹？自作多情！你跟石榴唧唧喔喔，甜言蜜语，恩恩爱爱，比翼双飞，还鸳鸯戏水，心里哪还有我这个妹妹？” 石榴听得出香草的话酸酸的，知道她吃醋了。香草喜欢赵铁柱，石榴也看得出来。 可是爱情是自私的，爱情不是货物，可以让来让去，男人又不能借。 石榴知道香草的心里苦，就说：“香草，咱俩是好姐妹，我的就是你的，你的也是我的，我知道我跟铁柱好，你不乐意，可是……我跟铁柱是青梅竹马，他只能把你当妹妹看。 第191章是个男人就行 第192章听天由命吧 第193章马上手术！ 老太太一听就怒了，恨不得拿起拐杖，把医院院长的脑袋敲爆。指着院长的鼻子就骂：“你个天煞的！按的什么心？俺孙子死了，俺不想他死后残缺不全，死后没有那东西，来世会变猪变狗。” 老太太非常的迷信，因为她听说过当初宫里的太监，太监管那东西叫宝贝。 所有的太监都非常珍惜自己的宝贝，死了也要带走，埋进棺材里，要不然投胎无法做人。 宝贝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不但活着重要，死了也重要。 老太太几乎气的晕死过去，那院长赶紧说：“老太太，你别生气，我们会出钱的，要多少钱，你说话，我们不还价。” 老太太怒道：“去你的臭钱，老娘不稀罕你的钱，俺稀罕俺的孙子！只要俺孙子能活着，俺不在乎钱，俺滴天啊--俺滴地儿啊--这日子没法过了，老天爷瞎了眼，俺这是做了哪门子虐啊--没人养老送终啊--啊呵呵呵呵。” 老太太往地上一坐就哭开了，冷风吹乱了她一头斑驳的白发。 老太太是绝不会把孙子的宝贝送人的，除非是杀了她。 大家谁也没想到事情会陷入更加让人尴尬的僵局。 看着老太太啼哭，所有的人都是潸然泪下，再也没人好意思提这样的事儿了。 憨子的爹老子陶大明在旁边也是悲愤交集，十分的无奈。 眼睁睁看着一个大好的货源就在眼前，就这么白白浪费了，他心有不甘。 陶大明两腿一软，扑通冲老人家跪了下去，说：“大妈，您别哭了，再哭您孙子也活不成了。还不如行行好，把他的宝贝给我的儿子，我们家一辈子忘不了您的大恩大德。 大妈，要不这样，只要您答应这件事，我就认您做干妈，养活您老一辈子，我给你养老送终，百年之后给你烧纸，我儿子，就是您孙子。” 然后陶大明拉了憨子一把，让他跪下，赶紧叫奶奶。 憨子会意，扑通就冲老人跪下了，憨子抽泣一声说：“奶，您是我亲奶奶，您孙子死了，以后我就是您亲孙子。 我会好好孝顺您，等您将来老了，我给您顶孝帽子，把您送到坟头上，头朝西，脚朝东，深深挖上一个坑，奶奶奶奶我哭三声。奶奶满意吗？” 憨子自己也奇怪，平时说话结结巴巴，今天竟然这么的流畅，说话有板有眼，还挺押韵，跟唱戏词一样。 老太太哭着哭着不哭了，问：“这话当真？” 憨子说：“当真，奶奶，虽然您孙子不在了，他的那东西在我的身上，那我就是你亲孙子，将来第一个儿子生出来，我让他随你们家姓，算是你们家坟头上的人，照样为您延续香火，好不！” 话说到这份上，老太太竟然不哭了，如果事情真是这样，那自己就是因祸得福啊。 不但活着有人照料，死了还有人烧纸，这是天大的美事儿。 她感动不已，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点点头。 老太太同意了，这事情就好办多了，接下来是签字，按手印，双发达成了协议，忙活半天，已经是下午了。 所有的手续办完，赵铁柱大手一挥说：“进手术间，马上手术！” 赵铁柱要帮人接上小麻雀了，这消息在整个z市不胫而走，立刻在各大医院引起了轰动。 特别是z市的几个生理病专家，一个个觉得不可思议。 他们不相信一个乡下来的草莽村医会有这样的技术。于是很多专家特意赶到了z市的第三医院，过来看稀罕。 当然，大多书是过来看笑话的。也有的是专门过来学习先进经验的。 医院里呼呼啦啦到处是人。有几个专家还自告奋勇，要帮着铁柱打下手。 黄昏时分手术才开始，赵铁柱穿上了医生的制服，他的身体消了毒，憨子的身体也消了毒。 首先推过来的是那死者的尸体，憨子也躺在了手术台上。 憨子有点害怕，紧紧握着父亲陶大明的手，恐怕自己闭上眼以后再也睁不过来，陶大明安慰着儿子。 赵铁柱说：“你怕个鸟？还是不是个男人？” 憨子说：“铁柱，痛不痛？你手轻点。我好怕。” 铁柱说：“一点也不痛，跟蚂蚁咬一下一样，而且不用麻药，你知道的，我们家是阉猪的出身，技术非常的好。” 憨子还是有点不放心，眼巴巴看着赵铁柱：“铁柱，我是人，不是猪，你别弄痛我啊。” 赵铁柱没有搭理他，直接摆摆手，让护士把他推进了手术室。 z市的两个生理科专家也已经做好了准备，全身消毒，带上了大口罩，走进了手术室。 铁柱是没有进过手术室经验的，他帮人治病一般都是在家里的医馆，帮人劁猪一般都是在乡下的猪圈里。 铁柱觉得其实人跟猪一样，做手术都是挨一刀，不过人就金贵的多了，要消毒，要用麻药，一个主治医生，还要几个医生陪着做手术。 平时铁柱在家里的医馆里一般都不消毒，不是不乐意，是根本没有那个条件。但是这对他手术的成功毫无影响。 今天在医院，这里的条件非常好，有专业的陪同医生，有最好的医疗器械，药品也非常的充足，这对他来说更会增加信心，简直如虎添翼。 赵铁柱终于进来了，旁边的护士帮他带好了手套，然后拿起一阵麻药要給憨子打下去，赵铁柱赶紧拦住了她，说：“不必，不能用麻药，” 旁边的一个医生问：“为什么不能用麻药，那病人怎么受得了？” 赵铁柱微微一笑，说：“很简单，金针麻醉，因为麻药对病人的伤口有抑制作用，会好的很慢，这样的手术一旦使用麻药，那就糟了，根本不可能达到预想的效果。” 那医生嗤之以鼻，鼻子哼了一声，对赵铁柱非常的看不起。心说，不用麻药，我看你怎么金针麻醉，你以为自己是华佗啊？ 赵铁柱不慌不忙，拿出了身上的那副皮囊，放在了旁边的托盘里。 这人是他吃饭的家伙，也是他祖上留下的梅花金针。 这副金针是当年乾隆皇帝赐给赵铁柱太祖爷爷的，宫廷精工打造，曾经传给了他太爷爷，他爷爷，他爹，到赵铁柱这儿为止，整整传了三百年。 这是一副金黄色的钢针，身细如银，长的不下二尺，短的只有二分。 凭着这副金针，当年他的太祖爷爷曾经跟皇上和那些妃子们无数次治病，都是针到病除。赵家也因为这门技术而得到了皇帝的赏赐，曾经富甲一方。并且为子孙留下了大批的财产。 乾隆后期，为了寻找到祖传的春术宝典绝技，铁柱的太祖爷爷曾经偷偷翻阅了四库全书，终于在四库全书里找到了宝典绝技。 就在那一夜，春术宝典绝技，还有梅花金针一夜之间消失了，从此消失民间，不知所踪。 铁柱的太祖爷爷，连夜将宝典带在身边逃出了皇宫，以后就隐居了起来。 他们几经辗转，民国后期才拖儿带女来到了青石山。 大家都知道青石山住着一位绝世神医，都知道他可以药到病除起死回生，可是没有人知道他就是当年从宫廷里溜出来的那位御医。 因为失去了宝典绝技，失去了梅花金针，乾隆皇帝以后的皇帝各个短命。有的死于天花，有的死与恶疾。大多不得善终。 如果那时候铁柱的太爷爷没有偷到宝典绝技，没有离开皇宫，继续在京城做御医，或许后来的光绪皇帝和同治皇帝就不会那么早早夭折。 因为他是皇帝身边的首席御医，医术最高明，也最传神。 当然，这些跟我们这本书的关系不大，暂时一笔带过。 今天走进手术室，铁柱也知道哪些所谓的专家们想看他的笑话，想看着他出丑。 毕竟同行是冤家，他也满不在乎。 赵铁柱准备给憨子施针了，他先让憨子反侧了身子，很快拿起一根二寸长的钢针，利用奇快的手法刺进了憨子后腰的大穴里。 憨子觉得浑身一麻，那感觉果真跟被蚂蚁叼了一口相似，接下来就没有知觉了。 他觉得从腰部以下好像被人一刀切除了一样，不疼，不痒，把他阉了都感觉不到。 然后铁柱飞快地拿出十多根钢针，刷刷刷，全部刺在了憨子的那个地方上，将他的穴道跟血管一起封住。 第194章换小麻雀 很快，憨子的那个地方就变成了一个带刺的榴莲。 就这么一手，立刻让旁边的两个医生惊得目瞪口呆。我靠！这是什么手法？ 他们听说过金针刺穴，也听说过金针麻醉。但是没有人用过。 因为中医跟西医本来就是格格不入的，西医注重外科，讲究指哪儿打哪儿。 而中医讲究的是固本培元，表里合一。 同时还有很多门道，比如望，闻，问，切，察言观色，从脉象，眼底，舌苔，还有面色上看人的五脏六腑，从而决定下药。 下药的讲究就更多了，大致分为火，寒，劳，伤。 药性上还要分为君，臣，佐，使。 就是你要治什么病？那服药为君，那服药为臣，君是主攻，臣是辅助，佐，使就是你的药要到什么地方去？是去五脏，还是去手脚或者头顶。 其中还有什么十八翻，十八不翻，就是什么药跟什么药匹配是有毒的，什么跟什么匹配是去火的，消肿的，等等等，所以说里面的道道可多了。 千百年来中国的中医学说博大精深，但是西医一直对其鄙视，很多西医都觉得中医就是街头的郎中，专门骗钱的。跟那些看命算卦的是一个道理。 其实远不是那么回事，这是对中医的误解。 这些年赵铁柱博览群书，早就对中医研究得很透彻，春术宝典绝技，加上梅花针谱，已经把他锻造成为一个登峰造极的妇科大夫，一点也不比当年他的太祖爷爷差。 只可惜他没有文凭，也不是某个大学毕业，不被人承认罢了。 赵铁柱今天就是要让他们看看，中医理论绝不是糊弄人，老子是有真本事的。 他的动作奇快，很快把憨子的那个地方刺的跟刺猬一样。憨子一点也感觉不到痛。 接下来他拿出了祖传的那把劁猪刀。这把劁猪刀也不是泛泛之物，同样是当年乾隆皇帝赐给他太爷爷的。千年寒铁打造，锋利无比，寒光闪闪。 本来这把刀是用来治疗外伤的，可是传到赵铁柱这一辈，实在没什么用处，铁柱娘觉得用来骟猪正合适，于是就用它阉割猪羊和牲口了。 前些年流行合作社，铁柱娘跟铁柱爹就用这把刀入了股，专门为各大生产队劁猪，骟羊，阉驴子阉马，大队给他们记工分，没少赚钱。 所以铁柱家的日子一点也不难过。事实证明，学一门手艺是多么重要啊。 铁柱第一个要做的步骤，就是把憨子那个地方切除一小段下来，让它露出新鲜的血管和伤口，还有神经线。 然后才能把那死者的东西割下来，帮着憨子接上。 赵铁柱手里短刀一挥，整个屋子就打了一道厉闪，憨子的那个地方就被挑破了。 切下来的地方不是很大，只有一小段，半公分而已。 其实憨子的那个地方当初并没有被赵庆华完全切除，还留下二三公分，憨子还是可以站着撒尿的。就是那东西太短，不能让女人满意而已。 很快，憨子的那个地方冒出了红红的鲜血，血管和神经线全都果露了出来。 然后铁柱又是短刀一挥，割掉了那死者的东西，开始帮着憨子接上，同样在哪上面刺了钢针，跟憨子本身的血管，神经线还有血管连通。 整个过程大概用了二十多分钟，最后是用丝线缝合。缝合完毕，铁柱还在那中间别了一根鸡毛。 这根鸡毛是导通他的尿道，几天以后拔出来，憨子的尿道还是可以保持畅通。 一切做完，铁柱拿出祖传的药膏，帮着憨子涂抹在了伤口上，这个手术就算成功完成了。 铁柱一连串的动作把身边的几个医生看得目瞪口呆，好像赵铁柱不是在帮着憨子换小麻雀，而是在嫁接一株果树那么简单。 全部的时间加起来，也就半个多小时的时间，而且铁柱只是借用了手术室的床，医院的麻药，针剂，还有血浆的什么的，一概没用。 他娘哩，这哪里是手术，简直比女孩子缝沙包还简单嘛。 那几个医生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个医生不放心地问：“铁柱，这样能成吗？” 铁柱微微一笑，擦擦额头上的汗水说：“放心，保证一击命中。成功率是百分之九十九点八。” 憨子的手术终于做完了，被推倒了手术室的外面，进了病房。 他伤口的上金针还没有起出，必须要等到里面的神经线和血管完全融会贯通才可以起出来。 憨子被推进了病房，外面的陶大明一下子抓住了铁柱的手，问：“憨子的伤口怎么样？手术能不能成功？” 赵铁柱拍了拍陶大明的肩膀说：“叔叔你放心，我赵铁柱根本不敢干没把握的事儿，保证憨子的那个地方生龙活虎，跟当初没有断裂的时候一样，而且长度加倍。” 陶大明一听，感动的泪如雨下，扑通就冲赵铁柱跪了下去：“铁柱，恩人那！你让我说什么好？你给我们家祖宗八辈子积了德啊！我谢谢你，谢谢你，陶家终于要有后了，我们家祖坟上冒青烟了……” 陶大明老泪纵横，泣不成声。冲着赵铁柱一个劲的磕头，医院走廊的地板都被磕得裂开了。 在乡下，人们把香火看的很重，没有什么比传下香火更加伟大的事儿了。 人活一辈子为了啥？还不是为了有后辈人，死前子孙满堂儿女绕膝？ 赵铁柱帮着憨子接上了小麻雀，就等于给陶大明家填了香火，他怎么能不感激涕零？ 赵铁柱赶紧搀扶起了他，说：“大明叔你别这样，这我应该做的，谁让咱们是邻居？” 陶大明擦擦泪道：“啥也不说了，以后你赵铁柱就是我陶大明的恩人，有什么事你尽管招呼，我陶大明一定义不容辞！” 憨子的手术非常的成功，三天以后铁柱把钢针全部起出来，憨子的那里就有了反应。 七天以后拆线，那个地方的伤口就愈合的差不多了。 半个月憨子就出院了，赵铁柱警告他，三个月之内，不准吃辣椒，不准跟女人干那个事儿，看到漂亮的女人不能冲动。 憨子问：“要不然会怎样？” 铁柱说：“会烂掉，一点点烂没为止。” 憨子笑笑说：“铁柱你放心，我还没成亲，不会冲动的，那三个月以后呢？” 铁柱说：“三个月以后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到时候别忘了请我喝你跟香草的喜酒。” 憨子咧着嘴吧笑了，露出一口大龅牙。 三个月以后，就跟赵铁柱说的那样，香草果然嫁给了憨子。 那是1989年的夏末秋初，憨子在跟石榴分别三年半以后，终于堂而皇之把香草接过了陶家的大门。 他们的亲事是预先就定下的，陶大明早就跟王校长那边过了礼金，两亲家定下了嫁妆还有酒席。 因为憨子的那个地方真的完好如初了，虎虎生威，让它往东，它不会往西，让他向南它不会向北。 铁柱的手艺好，死去那孩子的东西也不错，就那么嫁接在了憨子的身上，比正常人的还好用。 这下憨子乐坏了，他终于信心十足鼓起了勇气，觉得自己像个男人了。 走路的样子也变了，昂首挺胸，胸口拔起来老高。浑身充满了活气。 八月十六这天，他跟着迎亲的队伍走出了大山。 走出山口以后，王校长为迎亲的队伍准备了一辆公用汽车，把他们送进城，就这样把香草从z市拉进了青石山。 走到村口的时候，憨子又换上了村里的习俗，骑上了一匹乌骓骡子，花轿也已经准备好，香草也换上了花轿，就那么被村里的几个后生忽忽悠悠抬进了桃花村。 这是憨子第二次成亲了，这一次比跟石榴成亲那一次还要热闹。 不单单是桃花村忙碌起来，北岗村也忙碌起来。 正好赶上过中秋，赵铁柱命令山里的修路队全体放假三天，都到桃花村为憨子帮忙。 陶大明跟憨子娘也被小辈们抹了黑脸，家里杀猪宰羊，处处披红挂彩，人们的吆喝声，孩子的喧闹声，男女的打情骂俏声充实了整个乡村小院。 花轿进门以后，憨子用红绸缠丝的秤杆子挑开了轿帘，新娘子就那么带着红盖头坐在里头，非常的端庄。 刘媒婆把新娘子背下了轿子，跨过火盆，拜过天地，婚礼就算完毕了，然后憨子把香草送进了洞房。 第195章这就是命 第196章做男人的快乐 第197章心里痛得不行 第198章抓小偷啊 第199章这东西是用来喂猪的 第200章可俺是个丑八怪 二蛋一天没出门，冷风裹着雨水，哗哗地往里淋水，雨水打在他的脸上冰冷冰冷的，他就掖紧衣服领子，紧缩成一团打哆嗦。 小花哪儿是去不成了，二蛋又冷又饿，感到心力交瘁，仿佛世界末日来临。 正在他彷徨无助的时候，忽然一个苗条的身影钻进了桥洞子里，小花笑眯眯看着他。 女孩的腋下夹着一床被子，那被子是用塑料布包裹的，她还拿来了草帘子和一些吃的。 当二蛋看到小花的那一瞬间，他的泪水狂涌而出，蒙地扑过来紧紧把女孩子抱在怀里。那种温暖立刻就袭上了心头。 张二蛋哭了，是委屈的泪水，也是感激的泪水，想不到天下除了奶奶以外，还有对他这么好的女人。 小花对她的好超过了李寡妇，超过了李寡妇，超过了孙寡妇，也超过了素娥嫂，甚至比当初的巧英还要对他好。二蛋感动极了，不知道说什么好。 小花说：“二蛋你别哭了，整个下午俺都记挂着你，怕你冷，怕你饿，现在不怕了，真的不用怕了。” 女孩子一边说，一笔帮他把被子铺在了地上，还拿出草帘子遮住了风口，那些雨水就无法洒进来了，就这样一个小家就算建成了。 里面的光线很黑，不要说电灯，蜡烛也没有，还好小花拿来了手电。就用手电帮他照明，看着他吃饭。 今天的饭菜很好，是葱油饼，还有一碟炒鸡蛋。但是这饭张二蛋怎么也吃不下去，他觉得嗓子眼里堵得慌。 小花一边看着他吃，一边说：“二蛋，你不能这样，应该找活儿干，来养活自己。你将来还要娶媳妇，生儿子呢，难道想要你的孩子老婆跟着你受苦？” 二蛋一听就不吃了，放下了碗筷，呆呆看着小花。 二蛋说：“没事，我也是丑八怪，咱俩是丑八怪对丑八怪，谁也别嫌弃谁。” 张二蛋说完就去亲小花的脸，在女人的脸上使劲地亲，亲她的额头，亲她的鼻子，亲她的脸蛋。 刚开始的时候小花愕然了，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是接下来她就浑身开始颤抖。 张二蛋没有嫌弃小花，小花也没有嫌弃二蛋。 小花是别无选择的，她的条件不好，后娘是个母老虎，因为长得丑，四邻街房都看不起她，城里的帅哥小伙也不瞟她一眼。 她彻底的孤立了，所以很少说话。 张二蛋是非常珍惜的，也非常爱不释手，女人忽然就握住了他的手腕。 小花说：“二蛋哥，那你会不会……娶俺？” 张二蛋说：“会，这辈子我谁都不娶，就娶你。” 小花一听，竟然抽泣一声哭了。 张二蛋问：“你哭啥？” 小花说：“二蛋哥，俺爹不管俺，俺娘虐待俺，不如你带俺走吧。” 张二蛋说：“那可不行，” “为啥，你不是说要娶俺吗？” 张二蛋说：“我要到你家里去，披红挂彩，抬着八抬大轿娶你过门，让村里的那些人看看，我张二蛋也是爹娘生的，也能娶得起媳妇。” 小花却摇摇头说：“俺娘是不会答应的，俺爹也不会答应的。” 那一夜他们俩又聊了很久，一直聊到夜半更深，大雨停止小花才离开。 小花告诉他，自己十岁就不上学了，一直在干农活，家里有地，后娘也不让她上学。 她的任务是看护弟弟，弟弟长大以后，她就喂猪，每年为家里喂养五六头大猪。 后娘打孩子，早晚的事儿，有后娘就有后爹是千古常理。 第201章妊娠反应 后来的张二蛋竟然也改了脾气，变得勤快起来，他找了一份搬砖和泥的建筑活儿，在工地上帮人推小车，也不少挣钱。终于能养活自己了。 三个月以后，塌天的大事终于发生了，好几天的的时间小花都没有去找二蛋。 二蛋就觉得很纳闷，于是就去偷偷找小花，当二蛋赶到小花家的时候，才知道小花出事儿了。 因为小花怀孕了，肚子里有了他的种。 那一天小花在家里吃饭，忽然觉得肚子里一阵翻搅，有东西滚到了嗓子眼，她就恶心地不行。 她放下碗筷捂着嘴冲进了厕所，哇哇开始呕吐，可是吐了半天，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一次两次还好，三五天都是这样，小花的爹跟后娘就犯疑了。 小花的后娘是只老狐狸，一看就知道闺女不对劲，跟男人说：“也不管管你闺女？她是不是在外面偷人养汉子了？是不是怀了野种？” 小花爹就骂女人，说：“你扯淡！俺闺女根本不是那样的人。” 后娘说：“人赃并获了你还抵赖？她都呕吐了，这是妊娠反应。” 小花爹不服气，就跟女人争辩，女人说：“你不信是吧？那好，把你闺女带到卫生院检查一下，如果不是她偷野汉子怀孕，我就把眼珠子挖出来让你踩。” 女人是铁定认为小花怀孕了，小花的爹气不过，就偷偷拉着闺女到医院去检查。 一检查不要紧，他顿时被闪电劈中，来了个当头棒喝，闺女果然肚子里有孩子了，已经一个半月。 把小花爹气的怒发冲冠，揪着闺女的辫子，把小花拉进了偏房，那一顿好打，直打的皮开肉绽，浑身是伤。 “说，你偷的野汉子是谁？老子劈了他！”男人嚎叫起来。 可是小花却咬紧牙关，怎么也不肯说。 接下来他就把小花关了禁闭，一直关了五六天，不让闺女出来。 男人觉得丢人，也没脸见人，自从知道闺女偷人以后，走大街上脊梁骨也弯曲了。 张二蛋连夜赶到了小花的家，发现院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人。于是拿起一块小石头，扔进了院子里先探一探。 张二蛋学精了，无数次被狗咬，让他想出了对付家狗的办法，扔块石头是为了探探小花的家里有没有狗。 还好，郊区不让喂狗，因为最近这里出现了打狗队，害怕狗乱咬人，也害怕村子里的狗传染狂犬病，把附近方圆十几里的狗全部绞杀了。 张二蛋这才放下了心，轻轻跳进了院子里。 没想到落地以后没站稳，踩在了一块香蕉皮上，吧唧，开了个黄狗吃屎。 他悄悄来到了小花的窗户前，将脑袋贴在了小花的窗户上，先听了听里面的动静。 里面传出了小花均匀的呼气声，他放心了，从怀里掏出一把早已准备好的小刀，将小花的窗户咯吱咯吱撬开了。 张二蛋的经验真丰富，多年的偷情经验，已经把他锻造成为了一个技术炉火纯青，简直登峰造极的梁上飞贼。 这叫吃一堑长一智，一朝被狗咬，十年须提放。人总是在吃亏中成长。 窗户揭开，借着朦胧的月光，他一下子就看到了床上熟睡中的小花。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小花产生一种恋恋不舍的痴迷。 这种感觉从前对任何一个女人都没有过，他不知道这就是爱情。 飞身进了窗户，慢慢摸向了女人。 小花一下子被惊醒了，睁开小眼看到一个黑乎乎的人影站在面前，她吓坏了，刚要喊叫，张二蛋已经堵住了女孩的嘴巴。 “别叫，小花，是我，我啊，二蛋哥……”张二蛋小声说了一句。 “二蛋哥，你……怎么来了。”再一次见到张二蛋，小花也是百感交集。好像有万语千言要跟张二蛋诉说。 张二蛋问：“你这两天为啥不去找我？是不是病了，我来看看你。” 小花抽泣一声：“二蛋哥，俺……俺爹把俺关了禁闭。” “那为啥？” 小花就把自己怀孕，还有被爹老子毒打的事情跟张二蛋说了一遍。把张二蛋气的，恨不得拿把刀子进屋把那对奸夫银妇给杀了。将自己的未来丈母娘强健一百遍，先奸后杀，再奸再杀，蹂躏致死。 但是他忍住了，别管怎么说，那都是小花的长辈，自己不能这么做。 小花说：“二蛋哥，你带俺走吧，俺再也受不了拉，你再不来，俺就被爹打死了。” 张二蛋说：“好！我这就拉你走，以后再也不回来，离开这个家，去过我们自己的日子。” 张二蛋帮着小花穿上衣服，跳出了窗户。然后抱着女人跳了下来。 张二蛋觉得就这样走，太便宜他们了，不如放把火，烧了这两个鸟人。 可他没这个胆子，他也不是赵铁柱，天王老子也不怕。 于是眼睛来回的踅摸，摸点什么东西好呢，总不能白跑一趟吧？ 踅摸过来，踅摸过去，一眼看到了院子里的三轮车。 就这样，临走的时候二蛋偷了小花家的三轮车。 走出家门以后，一眼又看到了猪圈里的那五头大猪。 张二蛋的眼睛就是一亮，他觉得这几头猪是小花喂大的，不应该便宜那两个鸟人。 于是，他就打开猪圈的门，将三头大猪赶上了三轮车，连夜赶到了屠宰场，给它们卖掉了。 五头大猪，来回跑了两趟，整整卖了两千五六百块。 他从前专门给猪播种，对猪的了解，比对他爹的了解还透彻，五头大猪被赶上三轮车的时候，哼都没有哼一声。 张二蛋别的不会，偷鸡摸狗的事儿，那能耐大了去了。任务完成，天还没有亮。 张二蛋做得一丝不苟，也滴水不漏。 小花心里那个佩服啊，想不到二蛋好吃懒做不干活，他的脑子竟然这么好使，将来必成大器。 天亮以后，小花的家里传来了几声男人的嘶嚎，小花爹扯嗓子喊了起来：“抓贼啊--有贼偷了俺的猪啊--有贼偷了俺的闺女啊---来人啊--猪没有了，闺女也没有了，这日子可该咋过啊----。” 那时候，张二蛋拉着小花早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张二蛋拉着小花逃走了，他们没有住在那个桥洞子里，而是租住了城北郊区的一户农家。 毕竟有钱了，五头大猪卖的价格可以让他们好一阵子衣食无忧。 他们居住的地方跟小花的家远远隔开，张二蛋想着，有一天小花把孩子生下来，瓜熟蒂落，即便她的父母找过来，那也无济于事。 外孙子都出来了，你还能咋着？老子这叫先斩后奏。不同意也由不得你。 所以张二蛋美滋滋的，跟小花携手并肩，过起了甜甜的美日子。 住进那家民房以后，二蛋把所有的钱全部交给小花管理，他继续到工地去上班，小花在家洗洗涮涮，只等着坐月子。 张二蛋这次是非常认真的，他担起了一个男人应该尽到的职责，踏踏实实干活，老老实实做人。 从前经历的饥饿，寒冷，以及各种窘迫，完全变成了他向往幸福的动力。 他知道漂亮的小姑娘看不上他，普天下把自己当做宝贝的只有小花。所以就对小花非常的好。 每天回来，张二蛋都会为小花买好吃的，点心啊，香蕉水果什么的。小花也总是笑眯眯迎接他，打来洗脸水，然后将热气腾腾的饭菜端上餐桌。 第202章火冒三丈 饭虽然不好，可是张二蛋觉得香甜极了，他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可口的饭菜，也从来没有尝到过这种家庭的温暖。 事情也活该败露，就在二蛋跟小花憧憬在美好生活里的时候，小花的家里却炸开了锅。 小花爹可谓赔了夫人又折兵，气的咬牙切齿，火冒三丈。 他不知道是那个王八蛋拐走了自己的闺女，临走还带走了他的五头猪。 搂草打兔子，真他妈够损的，一个也没有给老子留下。日他娘哩，等抓到他，老子非剥了他的皮不可。 于是老家伙不干活了，天天找闺女，也找家里丢失的那五头大猪。 在他的心里，那五头大猪比闺女值钱，猪可以卖钱，可闺女却是赔钱货。有天嫁人，还要搭上嫁妆。 所以他发誓，一定要把那五头猪找回来不可。 小花爹找啊找，寻啊寻，塔拉着鞋片子，从z市的这头找到那头，又从那头找到这头，也没有发现闺女的下落，更没有发现那五头猪的下落。 三个月以后。他找到了张二蛋所在的那个建筑工地，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那辆破三轮车。 三轮车他认识，因为闺女小花常常用三轮车去城里为猪拉泔水。 也赶上张二蛋的住处距离工地远，他每天骑着三轮车上班，小花爹那老家伙一眼就认准了。 老家伙的眼睛就瞪圆了，我靠他妗子！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上去抓住了三轮车，扯着嗓子喊：“谁的三轮？谁的三轮？！” 张二蛋戴着安全帽正在工地上搬砖，一听有人喊，颠颠的跑了过来，笑眯眯说：“大爷，俺的，你有事儿？” 二蛋没有见过小花爹，根本不认识。小花爹也没见过张二蛋。 他觉得张二蛋的三轮车很可能是闺女离家出走以后卖掉了，这小子是个销赃犯，开始的时候也没怎么怀疑。 于是就刨根问底：“你的车哪儿来的？” 二蛋说：“俺的，俺买的。” “放屁！我再问你，你的车到底谁的？” “我说了，俺卖的，俺媳妇买的。” “你媳妇？她叫啥？” 二蛋说：“俺媳妇叫小花，这车是俺老丈人的，您有什么事嘛？” 老头一听就明白咋回事了，弄半天，把俺闺女抢走，把俺家的五头猪偷走的就是他啊？你个兔崽子！ 小花爹一听，就把蒲扇一样的巴掌抡圆了，冲张二蛋的赖利头脑袋咣咣咣就是三巴掌。 也不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力气，把张二蛋给揍得，在地上滴溜溜转了七八个圈，愣是没有分出东南西北来。 张二蛋站定以后捂住了脸颊，左摇右晃，一闪一闪亮晶晶，满眼都是小星星。 “大爷，你……你为啥扇我？” 老头气呼呼说：“我扇里，要不是老子气的腿都软了，我还踹你呢？你个王八羔子干的好事，抢了俺闺女，偷了俺的猪，难道就这么算了。不行！马上跟我到派出所去，老子让你坐牢！” 老头不由分说，上去抓住了张二蛋的脖领子，拖住就走，直接拉进了派出所。 张二蛋感到大事不妙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不用问，眼前的中年人一定是小花的亲爹，自己未来的老丈人。 本来张二蛋想还手，一看是小花的爹，他就怵了胆子，吓得大气也不敢出了。 两个人拉拉扯扯，一起进了派出所。当天晚上，张二蛋就被派出所关了禁闭。 小花爹是本地人，人脉非常的广，公安局里也有人，欺负张二蛋那还不是库裆抓小鸡--手到擒来嘛。 小花家的那些叔伯兄弟也不干了，纷纷扑向派出所，要把张二蛋就地正法，打死打残。 张二蛋吓得抱着脑袋，缩在派出所的墙角里不敢动弹。还好派出所的民警拦住了他们，说不能搞出人命，让他们不要胡来。 就这样，张二蛋被告上了法庭，在民警的询问下，他也招出了小花的住处。 当两个民警带着小花爹赶到张二蛋的住处时，老头子跟发了疯一样扑向了小花，在小花的脸上啪啪就是两巴掌。 一边打一边骂：“你个丢人现眼的贱货！败坏门风！偷人养汉子！我的老脸都被你给丢尽了。你给我回家，看我怎么收拾你！” 小花爹二话不说，拉着闺女就回了家，进门以后免不了又是一场毒打。 当时的小花还怀着孩子，女人被打得嗷嗷大叫，她想不到父亲为什么这么嫉恨她，自己可是她的亲闺女啊。 小花眼里含着泪，一下子跟爹跪在了地上，抱着爹的腿说：“爹，求求你放了二蛋吧，不要告他，俺喜欢他，俺已经怀了他的孩子，看在孩子的份上，俺求求你了。” 小花爹余怒未消，一脚把闺女踢出去老远，骂道：“你还有脸为他求情？奸夫银妇，奸夫银妇！我以后在村里咋抬头做人？有啥脸在村里混啊？” 小花也生气了，怒道：“你只知道顾着你的脸面，有没有想过俺？俺是你亲闺女啊？俺娘死得早，俺就你这么个亲爹，后娘虐待俺，你又不疼俺，俺有话跟谁说？二蛋是唯一知道疼俺的人，俺就跟他过，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好，这辈子俺嫁定他了，要不然你就打死俺。” “你………？”小花爹抡起了巴掌，看了看泪眼汪汪的闺女，他是真的舍不得下手了。 俗话说虎毒不食子，亲情和血缘摆在眼前，他还能怎么办？难道真的把闺女打死？ 他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腿上，叹息一声：“冤孽啊！”扭头出了房间的门。 再后来的几天，小花继续被关禁闭。按照小花爹的想法，干脆答应这门亲事算了。闺女早晚都要嫁人，嫁谁不是嫁啊，木已成舟只能顺其自然。 晚上，他钻被窝里，一边叹息。 小花的后娘也气的咬牙切齿，在老头的耳朵边吹枕头风，她说：“他爹，不能便宜那个偷猪贼啊？告他强健，让他进局子。咱闺女不能把身子白白给他。这小子太丑了，又是个叫花子，这样的人没出息！” 小花的爹怕老婆，听到老婆这么说，他也咽不下这口气，于是一纸诉状将张二蛋告到了法院。 可惜的是法院没有受理，法院的人笑笑说：“这不叫强奸，因为你闺女愿意，双方都愿意，怎么能算强奸呢？未婚先孕，最多算是道德败坏，上不了刑法的。” 小花爹说：“不行！难道俺闺女就这么白白让那个赖利头睡了？不能便宜他！” 法院的人说：“那可不行，人家是自由恋爱，你闺女亲口承认的，自由恋爱是受法律保护的。你们这些做父母的不能强加干涉！此案不予受理！” 法院的人一句话，就把小花的爹给轰了出来。 小花爹气急败坏，心里还是咽不下这口气，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第203章偷盗抢劫 女人被拉走的那天，嘴巴里被人填了东西。任凭她怎么挣扎，村里的人也没有听到。 张二蛋被放出来的时候，小花嫁出去已经七八天了。 他没有被判刑，只是被拘役了半个月。罪名是偷盗罪。 按说女婿偷了老丈人的猪去卖，也不算是偷盗，肉烂在锅里嘛。可张二蛋毕竟不是小花名正言顺的丈夫，在法律上他们是没有任何关系的。 派出所也只能按照偷盗罪去处理，拘禁了他半个月。至于强奸这条罪名，张二蛋不承认，小花也不承认。 二蛋从局子里出来，听到小花出嫁的消息以后他嚎啕大哭，声泪俱下。 他扑进了小花的家，抱着小花爹的腿哭的死去活来，求他可怜可怜他，把小花给放回来。 小花的爹却一脚把他踢开了，还叫来本家的弟兄跟侄子们把张二蛋一顿好打。 张二蛋被打的头破血流，奄奄一息，最后一动不动了。 村里人以为他死了，就把他扔进了村头的那堆废墟里。 半夜的时候二蛋醒了过来，挣扎着趴回了家，在家里一躺就是十来天。 他的心彻底的死了，小花的再嫁熄灭了他对生活燃起的最后一点火光。他对这个世界失去了所有的希望。 躺在炕上的十来天，他再次尝到了人世间的疾苦。饿了没人做饭，渴了没人端水。 挣扎着爬起来吧，一个没留神磕在了地上，这才发现自己的腿肚肿的像个发面馍馍。 张二蛋的眼泪下来了，想小花想的不行，睁开眼是小花，闭上眼还是小花。醒着是小花，睡着了小花的身影也在他的眼前晃来晃去。 就那么熬啊熬，一直熬了十来天，他才勉强可以下炕。 他不知道以后的日子该咋过，也不知道怎么把小花找回来。 本来他想拿把杀猪刀，把小花的家里人斩光杀净，鸡犬不留。可他没那个胆子，再说以后也没法给小花交代。 身上的钱花完了，他被房东赶了出来，又恢复了当初的窘迫样子。 他继续在大街上讨饭，再也懒得干活，拖着沉重的双腿从z市的这头走到那头，又从那头走到这头。 他总是喜欢躲在当初那家酒店的门背后，偷偷去寻找泔水吃。 当初跟小花就是在这里认识的，他希望忽然看到小花推着三轮车从那边走过来，看着他眯眯地笑。 再后来，那家酒店的泔水也不让他吃了，张二蛋就衣衫褴褛去讨饭。 忽然一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好人做不得。 张二蛋这辈子没做过好人，没想到第一次做好人就变成了这幅下场。 奶奶的，老子要变坏，要去偷，要去抢，要成为人上之人，穿金戴银，睡更多的女人，赚更多的钱。 有钱以后，老子也喝人头马，抱林青霞，搂麦当娜，买上一百辆qq轿车，用铁丝拧一块当火车开。 老子也喝豆浆，吃油条，买油条买两根，吃一根扔一根。喝豆浆要两碗，喝一碗倒一碗，架不住咱有钱！ 想到这里，张二蛋就开始行动了。 想要致富，没有比偷盗抢劫来钱更快了。 第一个要抢劫的就是小花的爹，张二蛋未来的老丈人。因为二蛋要报仇他。 当天晚上，张二蛋就躲在一个墙角的背后，手里拿着一根木棒，想着怎么打劫小花爹。 他发现小花爹喝醉了，摇摇晃晃往家走。 老家伙踉踉跄跄脚步不稳，满嘴的酒气。 看着他过来，张二蛋就将手里的木棍抡圆了，照准老家伙的后脖颈子，咣当就是一棍子。 他的力气掌握的恰到好处，一棍子就把老家伙给敲晕了。小花爹哼都没有哼一声，一头栽倒在地上。 第二天早上起来，张二蛋就有钱了，果然去吃了油条，喝了豆浆，油条买了两根，吃了一根扔了一根。 豆浆买了两碗，喝了一碗倒了一碗。 第一次的成功增加了张二蛋偷盗的决心，从此以后他变得欲罢不能。 于是张二蛋开始打劫更多的人，一般都是半夜行路的人，趁其不备，在后面给他一棍子，一棍子敲闷以后，拿出他身上的钱，然后扬长而去。 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张二蛋就行凶七八起，而且每次都成功了。 再后来他就改变了作战方针，开始入户抢劫。 入户抢劫来钱更快，因为那时候多数人的存款都是放在家里。很少出门的时候带在身上。 进门以后，二蛋就把家里翻得乱七八糟，找不到钱，家里有手表，录音机，电视机的，也不放过，什么赚钱拿什么。 渐渐的，张二蛋的偷盗技术越来越高，简直可以称作盗神了。 他对各种门锁都很有研究。几个月的时间，他见过各种锁，每把锁三弄两弄，总能被他捅开。 俗话说熟能生巧，最后竟然练到，用一包方便面，两个小时的时间，可以捅开整座小区的门。 就连二蛋自己也想不到，这门技术最后竟然成为了自己飞黄腾达的最好工具。为他以后飞黄腾达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张二蛋有钱了，身上的衣服变了，脚上的皮鞋也变了，他还买了一个头套，就是城里人常用的那种假发，戴在头上以后可以护着自己的赖利头。 这么一打扮，张二蛋还蛮像个人。小伙子精神了不少。 这两天，张二蛋的眼睛瞄准了石榴家的房子，他一早就准备对石榴家下手了。 当然，她不知道石榴就住在这里，也不知道这座房子是赵铁柱买给石榴的。 他只是发现这家的装修很好，一定是个有钱的人家。于是就趁着傍晚时分溜了进来。 哪知道时运不济，会被石榴发现，而且逃出去的时候跟身手不凡的香草撞了个满怀。 张二蛋看明白眼前的人是石榴以后，他又惊又喜，那种千里他乡遇故知的感觉一下子就袭上了心头。他的眼泪都要流了下来。 石榴猛地扯下了二蛋脑袋上的帽子，连同他的假发一起扯了下来，女孩子吃了一惊：“张二蛋？怎么会是你？” 张二蛋猛地抱着石榴哇地哭了，说：“石榴，是我，是我啊，我是张二蛋，二蛋啊，我可算是遇到咱们青石山的人了。呜呜呜……” 石榴怎么也想不到张二蛋会归沦落到如此地步，竟然入室抢劫。 她的心里升起一股怜悯，觉得酸酸的。就把二蛋搀扶了起来。 他一边哭一边说，说道动情的地方就剧烈嚎啕起来。 张二蛋的话把石榴听得目瞪口呆，怎么也想不到二蛋会有这么悲惨的一段经历。 石榴问：“二蛋，你现在住在哪儿？” 张二蛋说：“还是住在跟小花一起的那个屋子里，因为那儿还留着小花身上的味道，我怀念那个地方，所以又回去了。” 石榴问：“那你现在干什么工作，身上……有钱没钱？我可以帮你，” 张二蛋没有把自己抢劫以及做贼的事情告诉石榴，因为这是吃饭的技术，也是他发财致富的门路，就说：“石榴，我身上有钱，这个你不用担心。” “你在哪儿工作？为啥就做了小偷？” 张二蛋尴尬一笑说：“我没有工作，这不才做了小偷嘛。石榴，我是第一次做小偷，技术不熟练，才被你抓住了。” 石榴噗嗤笑了，说：“二蛋，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到我的工厂去干活。我可以给你开工资啊，保证能养活自己。你不能老做小偷啊？” 张二蛋一听，心里无限感激，惊讶地问：“石榴，你真的愿意收留我？让我到你的工厂去干活？” 石榴笑着说：“你总比狗强一点吧，狗还能看门呢。” 第204章三不偷 张二蛋说：“好，不许反悔，我明天就上班。” 石榴说：“那行，天晚了，我也不留你了，你回家吧，明天到厂子里去报到。” 张二蛋一听，乐的屁颠屁颠的，摇着尾巴喜滋滋走了。 看着张二蛋出门，旁边的香草有点不放心，对石榴说：“石榴，这样的人你也敢收留？他不像是好人啊，你不会引狼入室吧？” 石榴很自信，摇摇头说：“不会，我了解张二蛋，他虽然喜欢女人，可心眼还没有坏到不可救药的地步，最起码在z市，他不会对青石山的人下手。” 让石榴猜对了，张二蛋的确没有坏到无可救药的地步。远在五百里以外的城市，他是不会对青石山的人下手的。 不是他不敢，而是他没胆。不但惹不起赵铁柱，就是铁柱家里的那条狗，他也惹不起。 那条狗两次咬破他的屁股，把他的屁股咬得万紫千红，春光灿烂。每次想到要对石榴动手动脚，张二蛋就屁股疼。 石榴知道张二蛋好吃懒做不干活，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惯了，也没有给他安排什么重活，只是让他做了门卫，再就是一些搬搬抬抬的活儿。 这种活儿很轻，一点也不费力气，工资也不少拿，比跟人搬砖和泥强多了。 开始的时候张二蛋是铁了心要跟着石榴干，可是几天以后他就熬不住了。 他自由自在惯了，不习惯被人关着，不习惯按时起床按时上班，也不习惯闲得蛋疼。 主要他一直偷盗，几天不偷就憋得慌。 再说就石榴给的那点工资，还不够张二蛋偷盗一次得到的钱多。那种熬力气挣来的钱一点也不能吸引他。几天以后，他的老毛病又犯了。 张二蛋偷盗有个规矩，他有三不偷，第一，穷人家里条件不好的不偷。 第二，婚丧嫁娶的不偷。有红白喜事的不偷。 第三，孤儿寡母的不偷。 他是非常守规矩的，也非常聪明。命中注定他将来是赵铁柱商场上最大的对手。 这一天，他又撬开了一户人家的门，将屋子里翻了个遍，偷到了现金三千多块。 这户人家张二蛋早就瞄好了，是个贪官，不偷白不偷，偷了也白偷，即便是偷了他，他也不敢去报案，因为那贪官的保险柜里有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张二蛋拿到钱以后，从窗外的下水管道溜了出去。 一脚踩在地上的时候，他有种脚踏实地的感觉。 有钱了，该咋花呢？二蛋想了想，有心思到小红楼去找姑娘。 因为最近一直没有找女人，熬不住。下面那个东西老不听话。 可是一想到别的女人，张二蛋的心里就是一酸，小花对他的好再一次萦绕在脑海里。 他就觉得自己对不起小花，不是人，简直禽兽不如。 不行，一定要把小花找回来。 小花到底在哪儿呢？这件事只有小花爹跟她的后娘知道。 张二蛋不傻，明白小花爹把小花买掉，都是小花的那个后娘出的馊主意。 这个老巫婆，忒他娘的不是东西。 熟门熟路，二蛋一点也不陌生。 天色还不算晚，才夜里九点多一点，平时这个时候，小花爹总是在跟人喝酒，后半夜才回家。正是他勾搭未来丈母娘的最佳时机。 张二蛋背着手，来到了小花的家门里。 小花的弟弟在上学，住在县一中的宿舍，一个礼拜才回家一次，所以家里没别人，只有那后娘一个人。 二蛋就想，该怎么下手呢？利用什么办法开始勾搭，还不能让那娘们反抗。 最直接的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强暴，用刀子架在她的脖子上，命令她脱掉衣服。 恩恩，就这么办。于是二蛋就躲在大门的背后等，等着那娘们出来。 偏赶上小花的后娘吃坏了肚子，那娘们一个劲的跑肚拉稀，一个小时的时间不到，往茅厕跑了三次。 第四次的时候，后娘同样熬不住了，提着裤子冲进了厕所，腰带一揭，裤子一拉，把腰一蹲，厕所里就传来一声噼里啪啦的爆响。 张二蛋一看有机可乘，就把帽檐向下拉了拉，继续用帽子捂住了自己的头脸，他可不愿这后娘认出自己的样子。 二蛋提着刀子进了厕所，那娘们拉得正爽，忽然，一把明晃晃的刀子就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刀子凉冰冰的，在月光的照耀下寒光闪闪，那女人感到了一股彻骨的寒意。 忽然发现一条黑影站在自己的面前，女人惊得目瞪口呆。 第205章你不吃亏的 女人认识张二蛋，化成灰也认识。小花出嫁以后，张二蛋曾经来过一次，抱着小花爹的腿，求他把小花放回来。 那天张二蛋挨了打，被小花家的叔伯兄弟打了个半死。 从哪儿以后，女人就认出了他的赖利头，刚才女人跟男人亲嘴，抚摸，也摸到了他的赖利头，发现一毛不拔，所以一下子就认出是他。 张二蛋一听女人认出了他，也不再隐瞒，一边动作一边道：“告诉我，小花在哪儿，你们把她卖到哪儿去了？快说，要不然我就弄死你！” 女人气喘吁吁，也恋恋不舍，抱着张二蛋也是动作不停，一边鼓捣一边说：“好啊，你弄死我吧……反正我不想活了………” 张二蛋把小花的后娘弄得女人晕过去几次，又醒过来几次。 张二蛋从前没有这么厉害的，充其量也就是个银样镴枪头。 自从四年前赵铁柱一怒之下挥刀将他宫了以后，然后又帮他将那个地方接上，他才生龙活虎起来的。。 这让张二蛋十分的自豪，虽然他对赵铁柱非常的恼恨，可心里又不得不佩服他医术的高明。 “说，你们把小花卖哪儿了？快告诉我，不说我就掐死你！” 女人不说，张二蛋也没办法，他脸红脖子粗，只能将所有的怒气运用在动作上，拼命地鼓捣她。 “说！小花在哪儿？快告诉我，要不然我就停止动作，老子他妈憋死你。” “不说！你弄死吧，搞死我吧，弄死我也不说。” “你不说我马上就离开……” 但是她没有立刻去接那些钱，而是呆呆看着张二蛋，她在想，张二蛋这个穷光蛋从哪儿搞来这么多的钱？ 张二蛋问：“怎么？嫌少啊？再加二百，可以说了吧？”二蛋说着，又掏出二百，砸在了女人的肚子上。 女人忽然伸出手，将所有的钱全部抱在了怀里，好像怕二蛋后悔似的，眼睛里也火辣辣地：“你说话算话，我告诉你，小花的确被俺家那个老不死的卖掉了。” “卖哪儿了，你告诉我。” “卖……大山里了，离家很远很远。” “什么山，有多远？” “一个叫梁家潭的地方，离这儿差不多有三百多里，你从z市出发，一路向西，翻过前面两个山头，再步行一百二十里，差不多就到了，到哪儿以后你可以打听。” “你没骗我？” “骗你干啥子？你那么棒，看在钱的面子上也不会骗你。” 张二蛋知道小花的后娘说的是实话，女人是见钱眼开的，根本不会骗他，他就说：“好，我到梁家潭去一趟，如果发现小花没在哪儿，老子就回来将你全身的毛扒光，杀光你全家！我可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女人说：“放心，小花铁定在哪儿，嫁给了一个傻男人，有没有跟那男人圆房，有没有破身俺就不知道了。” 张二蛋点点头，接下来开始穿衣服，他决定把小花找回来，因为小花不但是最爱他的女人，而且肚子里还怀了他的孩子。 俗话说虎毒不食子，张二蛋虽然坏，可是小花肚子里的娃娃一下子激起了他父爱的天性。 张二蛋家三代单传，到他这一辈为止，只剩下他一根独苗了，他可盼着有个儿子来继承香火了。 二蛋穿起了衣服，女人悉悉索索也开始穿衣服，衣服穿好，她还是舍不得撒手二蛋给她的那些钱。 两个人刚要跳出猪圈，忽然不好了，从不远处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咳咳咳……咳咳。”一条黑影从不远处晃晃悠悠走来。 哎呀不好，小花爹回来了，要是被老家伙发现那就糟了。 张二蛋急中生智，一下子按住女人的身体，两个人匍匐在了猪圈的草堆里。 他手里的刀子也死死握紧，心里暗暗想，如果老家伙发现他们两个的奸情，老子就毫不犹豫割断他的脖子。 张二蛋起下了杀机，其实他早想一刀子把小花爹给捅了。 还好男人没有发现他们，小花爹喝得醉醺醺的，脚步踉跄，一摇三晃。 男人的目光根本没有往猪圈的方向踅摸，更没想到自己老婆会在猪圈里跟张二蛋偷情。 他用力推开了街门，走进了院子，呼唤着女人：“他娘，他娘，我回来了……” 张二蛋跟小花的后娘这才松开，两个人深深吁了口气。 张二蛋紧了紧裤腰带，要翻出猪圈的院墙离开，女人竟然有点恋恋不舍，说：“二蛋，你啥时候再来？” 张二蛋不敢声张，只好安慰她：“找到小花我就来，你等着。” “那好，你可要说话算话。” 张二蛋嗯了一声，一个箭步跳出猪圈，身影滋溜一下消失在了暗夜里。 张二蛋一走就再也没有回来，给小花的后娘留下了深深的思念。 女人从哪儿以后也没在二蛋的身边出现过，她只不过是他身边匆匆的过客，甚至女人的名字二蛋都懒得问。 他心里想着，见到小花以后该说什么，用什么办法把小花抢回来。 反正现在老子的身上不缺钱，大不了小花多少钱被他们买去的，老子花双倍的价钱把女人给赎回来。 他不在乎小花是不是失身了，也不在乎女人是不是已经背叛，她在乎的是小花的身子，还有小花肚子里自己播下的那一粒种子。 走啊走，爬啊爬，整整爬了两天的时间，终于，前面出现一座小村庄，稀稀拉拉几户人家。 张二蛋的眼光里放出了光彩，但是他不知道小花住在哪儿，嫁给了谁，进村以后他就开始盘问。 张二蛋拦住了一个过路的大娘，眼神里净是祈求：“大娘，你们村是不是有个叫小花的姑娘？她从z市嫁过来的，我跟她是亲戚，我找她有事。” 第206章俺不会嫁给你了 那大娘的耳朵有点背，而且因为口音不对，听了半天才听明白。 大娘抬手一指，道：“你找小花啊？那……她在山那边的水潭里洗衣服，刚过去不久。” 张二蛋一听喜出望外，大步流星，赶紧扑向了大娘所说的那条小溪。 二蛋赶到的时候，果然看到了小花的身影，小花就那么蹲在河边洗衣服，身影非常的单薄。 女人手里拿着棒槌，正在捶打衣服，时不时抬手撩一下前额的秀发。 二蛋发现小花瘦多了，女人的面色很清秀。半年的时间不见，她好像一下子苍老了十几岁，眼角上净是鱼尾纹，一双凄楚的大眼黯淡无光，岁月的沧桑在女人的身上留下了永远抹不去的痕迹。 她还是那件花格子小袄，两只手被冰冷的河水泡得发胀发红。 张二蛋的眼泪哗地流了出来，飞也似的扑了过去，一下子将小花纳在了怀里：“小花，小花，我可找到你了，俺的亲啊……” 张二蛋泪如雨下，抱着小花又亲又搂，吧唧吧唧吧唧，接连亲了女人七八口，激动地不知如何是好。 小花的眼睛里同样闪出了光彩，欣喜若狂起来：“二蛋……二蛋哥……怎么是你？你怎么来了？俺滴亲啊……” 小花抱着张二蛋也哭了，身体一个劲的颤抖。 两个人抱头痛哭，哭够了，二蛋说：“小花，你受苦了，二蛋哥没本事，让你受苦了。对不起，你跟我走吧，咱们现在就离开，我有钱了，可以给你很好的生活，二蛋哥哥以后不会让你受委屈。” 小花一听，却浑身颤抖了一下，猛地把他推开了。 女人擦擦眼泪说：“二蛋哥，你咋来了？你走吧，俺不会嫁给你了。” 张二蛋一听，浑身被闪电劈中，一下子抓住了女人的手，惊讶地问：“为啥？为啥啊小花？我找了你这么就，也等了你这么久，为啥这么说？” 小花叹口气说：“二蛋哥，俺已经嫁人了，成为了别人的媳妇，俺男人对俺很好，你把俺……忘了吧。” 女人说着又抽泣起来，肩膀一抖一抖。 张二蛋一听就怒了：“不行！小花，难道你不爱我了？我才是你男人啊？我也对你好，这次说什么二蛋哥也不会让你离开！” 他再一次把女人纳紧，这次小花竟然开始挣扎：“二蛋哥，别，你别这样……” 女人的转变让他有点无所适从。二蛋一下子怔住了，然后问：“那孩子呢？我跟你的孩子呢？孩子应该生出来了吧？是男是女？你告诉我！”张二蛋晃着小花的肩膀，竟然变得有点失态。 小花说：“孩子……没有了……引产了，俺嫁过来以后，婆家就帮着俺引产了，他们说那不是他家的种，孩子……没生下来，” “啊？”张二蛋再次愕然了，今天打击他的次数太多，他的表情都要麻木了。 那股怒气窜天而起，他摇着头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不会这么做，那可是我的种啊。我跟你爱情的结晶，你就这么狠心？” 小花说：“二蛋哥，俺没办法啊。爹跟娘逼着俺嫁过来，开始的时候俺也不乐意，可是后来那男人对俺很好，婆家也对俺很好，俺的心就这么……渐渐被他们暖热了，现在俺是铁了心要跟俺男人过日子，二蛋哥，你走吧，就当咱俩做了一场梦。” “你……你你你？”张二蛋膛目结舌了，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一腔的热血会换来一盆当头浇下的冷水，所有的希望跟热情都被小花的几句话给浇灭了。 “他们杀了我的儿子，这要让他们偿命，老子要宰了他们！我要把他们家的人斩光杀净，为我儿子报仇----！” 张二蛋嚎叫起来，猛地抽出了手里的刀子，要去跟那男人拼命。 小花一看吓坏了，扑通就冲张二蛋跪了下去，紧紧抱住了男人的双腿，苦苦的哀求：“二蛋哥，别呀，别，你这是把俺往死路上逼啊……求求你放过他吧，也放过俺，咱俩的缘分真的尽了……呜呜呜呜。” 小花嚎啕大哭起来，女人泣不成声，也可怜楚楚，一下子就把张二蛋的心给哭的软了。 张二蛋感到心里空空的，好像被人撕裂一样，一切的希望和梦想全部化成了泡影，他的心凉透了，身体也凉透了。 “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是这样啊？我张二蛋的命真苦啊--”张二蛋抱着脑袋蹲在了地上，他的表情沮丧到了极点。 完了，什么都完了，媳妇没有了，儿子也没有了，生活的苦难，爱情的失落已经将他逼上了痛苦的绝境 小花上去扶住了他的肩膀，说“二蛋哥，你别难过。俺知道对不起你，知道你对俺好，俺也想跟你过一辈子，可是那不可能了。 张二蛋哭泣了一会儿，忽然就跺跺脚，把小花搀扶了起来，说：“小花，你放心，我以后不会再缠着你了。赵铁柱有一句话说的好，爱情的最高境界就是舍，剑以快为尊，情易舍为尊，喜欢一个人，就放开手，让她飞，飞到她想去的任何地方。 既然咱俩的缘分尽了，我也不再强求，你回家好好过日子吧，二蛋哥祝你……幸福。” 张二蛋说完擦擦眼泪走了，一步也没有回头，小花看着二蛋远去的背影，一下子蹲在了地上。 她的心里愧疚极了。 半年前，小花半夜被人抢过来以后，连夜跟现在的男人拜了天地，进去洞房以后，她才知道男人是个傻子。 这个傻子跟青石山桃花村的憨子不一样，憨子是人憨心不傻，他啥都知道，就是不爱说话。 而小花嫁过来的那个傻子是真傻，二十多了还流鼻涕，大小便都不知道，半夜的时候还尿床。 傻子的爹娘是花了两千块钱从小花爹的手里把女人买回来的，因为儿子憨傻，娶个黄花大闺女是不可能的，只能花钱买个媳妇。寡妇也认了。 他们的目的就是找个传种接代的工具，为家里延续香火。 刚嫁过来的那会儿，小花又哭又闹，想到了寻死，想二蛋想得不行。她天天盼着二蛋把她抢回去，几乎望眼欲穿。 可是每当她摸着自己的肚子，肚子里的孩子蠢蠢欲动的时候，她就打消了寻死的念头。 她要把孩子生出来，给二蛋哥留下一点根脉，因为这是她跟二蛋哥相爱的见证。 婆家人对她很好，从来不让她干重活，要吃给吃要喝给喝，把她当做神仙一样供着。 三个月以后，小花的孩子破胎而出，生出来的是个女孩。 小花给孩子取个名字叫思思，思思这名字，就是为了保留她对二蛋哥的思念。 这女孩20年后是赵铁柱的儿媳妇，就是巧儿跟铁柱的儿子秋生的对象。当然，这是后话了。 当看到孩子的第一眼，一种天生的母性温柔从小花的心里豁然升起，她抱着孩子，又想起了跟铁柱哥那场轰轰烈烈的爱恋。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哗哗流下。 婆婆知道她心里难过，就劝她别哭，说女人坐月子的时候是不能伤心流泪的，小心哭的孩子没了奶水吃。只要她跟傻子好好过，他们全家都会把她当神仙那样供着。 小花坐月子那会儿，是不能跟男人同房的，因为成亲以后，小花一直在怀孕，那个傻子根本没有挨过她的身子。公公婆婆也不让傻子碰她。 坐月子期间，不但公婆对她好，那个傻子对她也很好。傻子人傻，却非常的善良，整天抱着孩子玩耍，把思思逗得格格大笑。 渐渐的，小花的心被暖热了，她尝到了家庭的温暖，她认命了。 老天既然安排了这段缘分让他嫁给傻子，她只能认命，或许二蛋哥不适合她，而是有更合适的女人在等着他。 张二蛋是个了不起的人，将来必成大器，自己跟着她，只能是他的拖累。 再说自己走了，那傻子咋办？她可是他明媒正娶的媳妇啊？那样岂不是坑了人家？ 第207章人去庙空 小花的心里纠结不已，最后她拿定了注意，就这么闭着眼跟傻子过吧，木已成舟，长痛不如短痛。 虽然她的心里怎么也忘不了二蛋，可只能把这段爱藏在心里。她希望二蛋找到更好的女人。以后幸福一辈子。 所以当张二蛋再次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断然拒绝了他，看着二蛋的身影渐渐消失，女人的心同样在滴血。 张二蛋就那么走了，但是他没有走远。只是暂时居住在了梁家潭村外的破庙里。 开始的时候二蛋觉得小花是在骗他，他也觉得这是一种善意的谎言，女人是不忍拖累他。 于是二蛋就偷偷的观察，看小花的生活是不是跟她说的一样幸福。 他每天早上起来冲着小花家的院子了望，没有发现小花的孩子，因为小花很精明，把孩子暗暗转移到了傻子的亲戚家。 二蛋看到，小花每天起得都很早，女人起来以后打扫庭院，帮着傻子洗衣服，还系上围裙烧火做饭。 然后她呼唤公公婆婆起来吃饭，一家人其乐融融。 那个傻子果然对小花很好，嘴巴里喊她姐姐，还帮着她盛饭，夹菜。 傻子从地里忙碌回来，她还帮着他擦汗，打来洗脸水让他洗脸。 那一刻张二蛋的心里痛极了，他知道小花已经彻底地被傻子一家征服。掉了两眼泪以后，他就离开了。 那段时间，小花也知道张二蛋就住在村头的山神庙里没有离开，她竭力做出一种幸福的样子给二蛋看，迫使他离开。 几天以后，张二蛋果然走了，人去庙空。 小花偷偷地潜进了庙里，庙里还残留着男人躺过的味道。 于是小花趴在二蛋躺过的那个香案上再一次哭了，哭的声泪俱下。有不舍，有留恋，有祝福，也有一种悲哀。 哭够了，她爬了起来，竟然发现香案上有东西，是一封信。 信封打开，里面是一张纸，还有厚厚实实的一叠钱，足足三千多块。 那封信是二蛋留给她的，钱也是张二蛋留给她的。 二蛋的信是这样写的：小花，我知道你骗了我，孩子还活着，你也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幸福。你做的这一切都是故意装出来的。 但是二蛋哥还是要走了，原因很简单，你要的那种生活，二蛋哥根本无法满足你。 我是个漂泊不定的人，也是个居无定所的人，跟着我只能让你浪迹天涯，颠沛流离。 就跟你说的一样，咱俩的缘分到这里就算是尽了，我尽到了一个男人应该尽到的一切，第一次做了好人，所以我不后悔。 这些钱是对你的一点补偿，也算是对孩子的一点补偿，虽然不多，也是我这个做爹的一点心意。 二蛋哥祝你幸福，以后快快乐乐生活，一辈子不会遭受磨难。那傻子是个好人，他会对你好的，只要你幸福，二蛋哥也会觉得很幸福。 花儿，别了…… 这封信的字数不多，但是却让小花感到了深深的震撼。 女人手一松，那封信飘飘摇摇掉在了地上，就像一片随风飘零的树叶。 “二蛋哥，你别走………”小花一下子窜出了土地庙，冲着张二蛋远去的身影追了出去。女人的手遥遥伸出，仿佛要抓住张二蛋逝去的身影。 她哭着喊着，一直追出去二十多里，可仍然没有追上。 这时候的张二蛋已经坐上了返回z市的汽车，开始了新的生活…… 1989年的冬天，青石山的大路修得如火如荼，已经接近了尾声。 隆隆的炮声再次响起，震彻了青石山千百年的宁静。 两只修路的队伍眼看就要合拢了，彼此站在山头上，已经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双方队伍的身影。 这是一条山里人自己修建出来的道路，全长180多里，整整修建了三年零六个月。 这条路上洒下了青石山村民的汗水，洒下了青石山村民的热血，也有人因此而付出了生命。 狗娃哥就是因为修路而死去的，他的坟这时候就埋葬在距离村子不远处的山坡上、 赵铁柱怎么也按耐不住那种兴奋的激动，手里的铁锤抡的更欢了。看着两只队伍的距离越来越短，他的脸上露出了满足的微笑。 他又是半年没有回家了，为了尽快地缩短工期，吃住都在工地上。桃花村的陶大明，憨子，还有栓柱，一起跟着铁柱并肩作战，大家全都陶醉在了大路修通的喜悦里。 但是青石山的流氓事儿依然不断。 男人们打工的打工，上山的上山，村里的雄性动物几乎都要绝迹了，除了公猪公狗，大街的这头到那头，几乎看不到一个男人的身影。 把村里的那些寡妇跟女人们憋得啊，都跟母猫发春似得，彻夜彻夜睡不着。 李寡妇睡不着了，李寡妇睡不着了，孙寡妇睡不着了，素娥嫂也睡不着了。 特别是素娥嫂，每天夜里都是辗转反侧，夜不能寐，翻腾过来，再翻腾过去，一条炕席被扯得丝丝拉拉响。 狗娃哥死了以后，素娥嫂的日子就非常的孤苦。 素娥嫂还年轻，正是兴致勃发的年纪，按说找个下家也不难。 可是村子里的童子鸡已经不多了，童子鸡谁肯娶个寡妇？ 而且素娥嫂还带着孩子，大多数人家是不要废品和零件的。 最主要的一个，素娥嫂偷人偷的多了，名声不好。 赵铁柱为了给她做媒，曾经介绍孙瘸子给她，可素娥嫂根本看不上，因为孙瘸子太丑了。不但是个赖利头，腿脚也不方便。 他生命中最看重的是两个女人，一个是嫂子李寡妇，其次是素娥嫂。 李寡妇哪儿不能去，因为李寡妇自从跟赵铁柱的爹老子赵庆华一夜缠绵以后，女人是铁了心要为赵庆华守到底了，再也不让王长水碰她。 女人每夜睡觉都上好门闩，窗户也削死了，王长水即便跳进院子也进不到她的屋子里。 她还在院子里栓了一条狗，王长水只要敢爬墙头，那条狗就冲他呲牙咧嘴，一个劲的吼叫：“汪汪汪，汪汪汪，得儿汪汪，得儿汪……” 把王长水吓得，再也不敢爬嫂子的墙头了。 还好村里的寡妇多，每夜都有新的女人勾搭他，王长水的身边也不缺女人。 “汪汪汪，汪汪……”王长水在外面学了几声狗叫，这是他跟素娥嫂约定的暗号。 素娥嫂一听，知道老相好来了，于是就学了两声猫叫：“瞄--瞄--” 两个人一唱一和，暗号搞定，王长水就知道素娥嫂的屋子里没有别人，窗户揭开，飞身跳了进去。 进去就是女人的土炕。 素娥说：“死鬼，你咋才来呢？等死人家了。” 王长水说：“忙啊，应酬太多，都忙不过来，再说还要把家里的母老虎喂饱。” 王长水所说的母老虎，就是自己的媳妇红杏，红杏是个大醋缸，最嫉恨男人找女人。 这些年王长水不断地钻村里女人的被窝，红杏气不过，同样钻其他男人的被窝，来报复王长水。 什么叫狗改不了吃屎？什么叫好了伤疤忘了疼？说的就是王长水这样的人。 长水抱住了素娥嫂，素娥嫂也抱住了王长水，两个人嘻嘻哈哈玩耍起来，又摸又搂，屋子里吧唧吧唧作响。 素娥嫂其实是不喜欢王长水的，可村里除了王长水，她根本找不到别的男人了，有点饥不择食。 两个人亲得正爽，屋子的外面却气坏了一个人，那个人正是王长水的媳妇红杏。 其实王长水前头出门，红杏后面就跟了过来。 红杏知道男人的老毛病又犯了，出门就没好事，一定是跟那个寡妇睡觉去了。于是就偷偷地跟踪。 第208章报复王长水 她看到王长水跳过了素娥嫂家的墙头，也听到了素娥嫂的窗户里传来了嘻嘻哈哈的打情骂俏声。 红杏知道男人跟素娥嫂干上了，心里的怒火窜天而起。日他娘哩，你个小狐狸精，真不要脸！亲娘祖奶奶，非把你的小笔撕烂不可。 红杏气的跺了跺脚，两脚一蹦，跳起来老高，立刻就要冲进屋子里跟素娥嫂打闹。 但是最关键的时刻她停住了，觉得没这个必要。 反正男人就这个样子，进去以后又能怎么样？难不成跟素娥嫂大闹一番？本老娘打不过她。 王长水，是你对不起我的，既然你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你偷你的，我偷我的，咱俩谁也别干涉谁。 红杏再一次想起了偷人，来报复王长水。 偷谁好呢？村子里已经没有男人了，老的老小的小。除了公猪跟公狗，根本看不到一个真正男人的影子。 红杏的灵光一闪，忽然想到了孙瘸子。 对！去找孙瘸子，你睡素娥嫂，老娘就睡孙瘸子。非把绿帽子从头顶给你戴到脚心不可。 于是红杏扭动着一双小脚，颠颠地来到了孙瘸子的家。 孙瘸子还没有睡，正在代销点里整理货物。 孙瘸子最近的生意很好，他的代销点是青石山唯一的一家小卖部，五个村子的柴米油盐酱醋茶，几乎都是孙瘸子在供应。 他的腿脚不方便，一般都是赵铁柱或者四弟柱子进城的时候帮着他进货。 没有人进货的时候，他就让人送，高价进高价卖，没有别的办法。 他的货物每天都要清点一遍，也每天晚上算算一天的收入。 他在积攒一个未来，希望将来素娥嫂嫁给他以后不再受屈。可他根本没想到现在的素娥嫂已经进了王长水的被窝。 红杏进屋以后，孙瘸子正在哪儿噼里啪啦打算盘。女人颠颠的靠了过去。 “呀，瘸子，算账呢？” 有客人来，孙瘸子心里非常的高兴，赶紧站起来很有礼貌地问：“呀，长水婶子，半夜三更的没睡觉？你想买点啥？” 红杏说：“咋？不买东西就不能到你这儿来怔一会儿？婶子过来看看你。” 孙瘸子赶紧满脸带笑说：“行，当然行了，我巴不得呢？婶子，您吃饭了没？” “吃了，早吃了，那个……瘸子。” “在，婶子，啥事儿，您说呗。” 红杏往前凑了凑，越看越觉得孙瘸子好。 孙瘸子这人老实肯干，心眼也好，这在青石山是出了名的。除了没有王长水的身板结实，哪儿也比王长水强。 最起码他知道挣钱养家，也知道心疼女人。 当初巧英嫁给孙瘸子那会儿，孙瘸子就对巧英非常的好，要星星不给月亮，要干的不给希的，含在嘴里怕化了，顶在头上怕吓了。 北岗村多少女人羡慕巧英啊？谁不嫉妒？ 可惜巧英这娘们不知好歹，老是讨厌孙瘸子没出息，最后还是一脚把男人给蹬了，她自己也陷入了万劫不复的苦难里，被张二蛋弄成了村妓。 最后依然是孙瘸子心疼他，甘愿自己的三弟大栓拉着巧英私奔了。 他对女人是仁至义尽，就凭这一点，你找遍整个芒砀山，也找不到第二个。 现在的素娥跟当初的巧英一样，在孙瘸子的眼里什么都是好的，他一直把女人当做冰山上纯洁的雪莲。 他有点不耐烦，使劲抓住红杏的胳膊，生生把女人推了出去。 一边推一边说：“婶子，你找错人了，俺孙瘸子根本不是那样的人，你还是找别人去吧。” 男人用力把女人推出了代销点的门，气呼呼插上了门闩。 红杏一看孙瘸子不上钩，还把自己给推了出来，她也恼了，骂了声：“不识好歹！”呸了一口，回家去了。 红杏走了以后，孙瘸子的心里仍然不是个滋味。他在想着怎么教训一下王长水。 这孙子忒不是东西，死性不改，真想杀了他，为村子里除了这一害。 可是杀人是要偿命的，孙瘸子还没有那个胆量。 难不成眼睁睁看着他这么钻进素娥的被窝？不行，老子咽不下这口气。 孙瘸子越想越不是滋味，最后一怒之下拄着拐杖出了门，他想趁着王长水从素娥嫂哪儿出来的时候，从后面给他一棍子。 打不死你，也要给你留点记号，让你知道，素娥是我孙瘸子的女人。 孙瘸子开始行动了，一瘸一拐来到了素娥嫂的家门口。 第209章腰有点酸 “嘻嘻嘻……” “哈哈哈……” 孙瘸子的力道掌握的很好，没有敲他的脑袋，他怕自己失手，一拐棍将王长水敲死。 暂时他还不想要掉王长水的命，只是为了出一口气。 王长水哼都没有哼一声就撅到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孙瘸子还是不解气，猛地冲上去，照王长水的屁股跟后背上咣当咣当又是几棍子。 一直到自己打累了，他才算消了这口气，然后他满足地笑笑，准备回家。 哪知道孙瘸子刚要回家，忽然，两条清影嗖地冲他扑了过来，一左一右拦住了他的去路。 孙瘸子看的清清楚楚，那两条清影分别有四条腿，一个脑袋，每个脑袋上都有两盏绿油油的眼睛。 开始的时候孙瘸子觉得可能是两条狗，因为最近的北岗村半夜一只有村狗巡逻，但是当他看清楚那两只东西的眼睛时，不由吓得倒吸一口冷气。 那根本不是狗，而是两条身材健硕的狼……因为狗的眼睛是不会放绿光的，但是狼的眼睛可以。 孙瘸子蹬蹬蹬后退几步，一下子靠在了素娥嫂家的围墙上。 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给他的第一个感觉是跑，赶快逃走。 但是他又不能走，自己走了地上的王长水咋办？还不被狼给分尸？ 虽然跟他有仇，可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狼拖走啊？ 孙瘸子赶紧扯开嗓子喊：“长水叔！起来，快起来！狼啊！有狼，狼袭击村子了--！大家快点打狼啊！不好了--！” 孙瘸子竭斯底里喊叫起来，他猛地抡起拐杖，恐吓那两只狼，不让它们靠近王长水。 还好他的手里有家伙，那把拐杖帮了他的大忙，两条狼冲着他呲牙咧嘴，摇头晃脑，嘴巴里发出了沉闷的呜呜声，可就是不敢向前。 孙瘸子一声喝叫不要紧，立刻惊醒了北岗村半道街的村民。 大家最害怕半夜有狼袭击了，一个个提心吊胆的，一听有人喊打狼，纷纷抄起棍子，光着就冲出了家门。 来到大街上一看，所有的人全都傻了眼。果不其然，村子已经被狼团团围住了，围了个水泄不通…… 那是1989年的冬天，即赵铁柱领着村民上山修路三年零六个月以后，眼看着大路即将修通，距离过年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青石山上的野狼终于再次对北岗村发起了最猛烈的攻击。 因为山里的狼被逼上了绝境，他们不得不做出最后的挣扎和反抗了。 其实自从赵铁柱修路以来，山上的狼日子就不好过。 大山里每天放炮，隆隆的炮声吓得狼们不敢出窝窝。 跟天下所有的狼一样，每年的春天，随着食物的增多，青石山的狼就会化整为零，分散在方圆八百里茫茫的大山里。当第一场大雪将群山染白，他们就会自动聚集，成群结队去捕获大型的猎物。 今年的芒砀山还没有被大雪染白，可是那些狼再也无法忍受自然平衡的破坏，开始自动聚集了。 狼王站在高坡上，扯嗓子一吼：“嗷嗷嗷……”它的身影威武雄壮，它的声音高亢嘹亮，它显得英姿勃发，仿佛任何人都不能撼动他青石山霸主的地位。 狼王发出了自动聚集的信号，好比冲锋的队伍吹响了进攻的号角。 不远处的野狼听到了狼王的召唤，于是同样扯起嗓子嘶叫起来：“嗷嗷--” “嗷----” 此声刚起，彼声又落，一声声狼嚎在青石山的深处响起，惊天动地气壮山河，飞沙走石，日月无光。 很快，一条条清影窜过丘陵，越过壕沟，飞过树林，跳过小溪，向着狼王的方向迅速靠拢，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上百条狼就组成了一支庞大的狼军团。 瘸腿狼王这次准备孤注一掷了，它不但要报复上次赵铁柱的一箭之仇，也要报复被獒王金毛击败的奇耻大辱。 三年的时间，它养精蓄锐，不断地训练群狼的扑咬技术，现在是人强马壮，终于可以再次跟金毛和赵铁柱一较高下了。 瘸腿狼王跟赵铁柱有一天二地仇，三江四海恨。 八年前，他就跟赵铁柱结下了深深的仇恨。 那一天，狼王领着他的队伍到村子里去袭击家畜，哪知道还没有踏进村口，它就踩中了铁柱早已埋伏好的兽夹子。 那个兽夹子坚强有力，十二根刀子一样锋利的齿牙深深地陷进了它的右腿腿骨里，让它挣扎不得，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至今还记忆犹新。 第二天早上，赵庆华带着十五岁的铁柱去活捉它，狼王一怒之下吭哧咬断了自己的伤腿，然后一瘸一拐跑了。 第一笔仇恨还没有结算，很快，第二笔仇恨就来到了。 四年前，瘸腿狼王为了报复瘸腿之仇，再一次把赵铁柱围困在了青石山里。也就是铁柱拉着梨花私奔那一次。 那时候赵铁柱已经长大，变得孔武有力，他的箭法出神入化，一把匕首舞动起来也是风雨不透，眨眼的时间四个同伴相继毙命。 那一次狼王连跟他交手的勇气都没有，立刻就逃之夭夭了。 三年前，瘸腿狼王还是咽不下这口气，大地震结束以后，它对青石山的村子发动了再一次的攻击。 哪知道这一次败的更是惨不忍睹，赵铁柱的身边竟然有了个很厉害的帮手，就是那条训练有素的獒王金毛。 獒王不但咬死咬伤了它数十个兄弟，二十多条同伴的尸体丢在了北岗村，被人剥皮抽筋，狼皮也被送出大山换成了钱。而且狼王本身也是多处受伤，腿跟后背也是被獒王咬的七零八落。 再加上山外的人一直在放炮，抢夺他们的食物，用炸药炸毁狼窝，溺死狼崽子，这一切的一切全部激起了狼王和群狼冲天的愤怒。它们不得不在一次对人类实施报复了。 随着时间的加长，瘸腿狼王感到自己越来越老了，它已经没有了当初矫健的身影，也失去当初伟岸的雄姿，它知道早晚一天自己会被狼族的兄弟打败，从狼王的宝座上退下来。 在退下狼王宝座之前，它不能留下遗憾，哪怕是拼出性命，也要将赵铁柱撕成碎片，将那条獒王撕成碎片。 狼王低声一吼，头前带路，它的身影首先冲出了野狼谷，向着村子的方向进发。 第210章肆意横行 后面的狼相继跟上……暗夜里，到处是亮光闪闪的幽灵，到处是绿油油的狼眼，它们迎着夜幕，顶着寒风，终于奋不顾身，急袭而来。 来到翁子口的三岔路口，狼王停住了脚步，提着鼻子闻了闻，立刻准备调集它的队伍。 它迅速将一百五十多条狼分成了三组。第一组去袭击村子，第二组去袭击山外的修路队，而第三组由自己带领，直接去跟獒王金毛搏斗。 三路齐发，可以让山下的人首尾难顾，成功的几率也会增加三倍。 狼王是非常聪明的，它已经找到了最为有利的战机。 他知道现在的金毛根本不在村子里，而是在虎啸河的一节断崖下跟情人幽会。 金毛的情人就是狼王的女儿，那条小母狼白雪。白雪跟金毛相好已经很有一段日子了，狼王早就得到了风声。 其实狼跟人一样，都是有感情的动物，男人跟女人可以私会，猎狗跟母狼也可以私会。 因为金毛不在，北岗村的那些狗就群龙无首，必定一击即溃。 再说村子里已经没有男人了，大多数的男人都已经上山修路，有的已经走出大山，到山外打工去了，北岗村除了年迈的老人就是那些不懂事的孩子，再就是那些毫无见识的妇女。 只要它亲自领着自己的精良卫队将金毛的去路堵死，不让它返回村子，那北岗村就是一座没有首领的空城，狼们必定会大获全胜。 他选择第三队去攻击山外的那只修路队也是意义颇深。 它不敢去攻击青石山当地的修路队，因为赵铁柱在哪儿。 只要赵铁柱出现的地方，狼门全都退避三舍。 因为这小子忒他妈厉害了，不但一把铁弓箭无虚发，而且他手里有一杆猎枪，指哪儿打哪儿。50米的距离轰抱一只狼的脑袋不在话下。 即便他赤手空拳，深入狼群也是如入无人之境。所以狼王不敢挑逗他的极限。能躲就躲。 于是他就把第三队的目标钉在了山外那一支修路队上。 山外的人都是外乡人，他们很少来过大山，大山的神秘莫测让他们望尘莫及。一旦遭遇狼袭，他们必定会手忙脚乱。 狼王打定了主意，低声一吼，三支队伍领命，各奔自己的目标飞驰而去。 先说第一队，第一队攻击的正是北岗村。 这支队伍同样有头狼带领，这支头狼是瘸腿狼王最忠实的部下，也是狼王精挑细选出来的大将，它能征惯战，跟着狼王披荆斩棘，扑杀了不少的大型猎物，经验非常的丰富，也是下一届狼王的选拔的后备力量。 很快，一条条黄影就将村子包围了，七十多条大狼将北岗村围了个水泄不通。 群狼攻击村子的时候，正好是偏北风，群狼在下风口，而守护村子的放哨狗是上风口。它们没有闻到空气中狼的味道。 群狼巧妙地躲过了那些放哨狗，飞快地穿过街道，无数条魔鬼一般的黑影在村子里肆意横行。 狼们扑进来以后，就变得无比疯狂，大饥饿已经让它们丧失了最起码的理智。一个个饿的双眼发红，看到家畜就扑。 有的扑进了猪圈，吭哧一口咬断了家猪的喉咙，然后尖利的狼爪划开它们的肚子，将肚子里的心肝脾胃还有肠子呼呼啦啦拖出去老远。 狼们呜咽着，吞咽着，大口大口抢夺着分食。 有的狼扑向了架子上的鸡，因为是半夜，鸡们明知道狼扑来也看不清地方躲避，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吭哧一口，几只鸡的脑袋就被狼咬断了，然后脖子一伸，咕噜咽进了肚子里。用嘴巴一下子叼住鸡的身子，衔起来就走。 有的狼直接就扑进了牲口棚，看到骡马和犍牛拴在哪儿，立刻飞扑而上，专门撕咬牲口屁股上最好的肥肉。 一时间北岗村被弄得鸡飞狗跳，牲口的惨叫声，鸡鸭的哀鸣声，还有狼的呜咽声，声声入耳…… 被瘸腿狼王猜对了，因为金毛不在村子里，那些家狗门果然是群龙无首，跟无数只没头的苍蝇一样来回的乱撞。 虽然那些家狗这些年在獒王金毛的训练下能征惯战，扑咬的技术大有提高，可是它们缺乏经验，一旦遇到袭击，根本不知道怎么办，立刻乱了方寸。 那些家狗看到狼以后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嗷嗷跟狼对峙，一扑而上跟狼撕咬。 有的狗不知道怎么办，于是就扑过去跟狼抢夺鸡鸭，将狼嘴巴里的鸡鸭夺的嘎嘎乱叫，满街的鸡毛跟鸭子毛乱飞。 北岗村很快乱成了一锅粥…… 狼们袭击村子的时候，正是半夜十二点左右，那时候所有的人几乎都睡下了。 再说因为是冬天，衣服脱下来再穿上去非常的麻烦，所以那些人也懒得起。 可是不起不行了，孙瘸子在村里大声叫喊起来：“打狼啊--有狼进村子了！大家出来啊----！” 孙瘸子的声音都变了调。 现在的北岗村恐怕只有两个壮年男人了，一个是孙瘸子，另一个就是老支书王长水。 孙瘸子是个废物，行动不便，跟狼打架根本不是对手，只会拿着拐杖瞎抡。 而王长水，已经晕死过去了，是被孙瘸子一棍子揍晕的。 因为王长水跟素娥嫂钻被窝，孙瘸子气不过，就给了他一记闷棍。 这下好，两个废物，一个也不顶用。所以那些狼就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孙瘸子这么一喊，立刻惊动了所有的村民，可是却很少有人出来。 因为目前的北岗村里除了老人就是孩子，然后就是那些没有任何战斗力的妇女。 有的老人赶紧把孙子抱在怀里，一个劲的往被窝里缩，只要狼不冲进自己的屋子，爱咬谁咬谁吧。各人自扫门前雪，管我个屁事。 那些妇女一听狼来了，更是吓得妈呀一声，顾头不顾腚，脑袋钻进被窝里吓得浑身发抖。 只有两个人冲了出来，一个是赵铁柱的爹老子赵庆华，一个是赵铁柱的娘。 赵庆华听到了孙瘸子的喊叫，赶紧披起了衣服，抄起门后的大杠子，拉开房门就冲上了大街。 铁柱娘害怕男人出危险，大襟的扣子也来不及系好，跟着男人的身影就冲出了屋门。 来到大街上一看，我的个天！简直是人间地狱。 狼们跟狗们已经搅合在一起，全都发了疯似得扑咬，地上，墙壁上都是血，不知道是家畜身上飞溅出来的血，还是那些狼跟狗身上溅出来，地上都流成了河。 村子的上空，家禽的毛，狼毛和狗毛凌空乱舞。那些家狗虽然没有金毛的领导，但是它们终于从迷茫中醒了过来。很快加入战斗，非常的勇猛。 但是狼的数量太多了，北岗村才四五十户人家，狗的数量也就几十只，跟群狼的数量差距太大。 而且那些狼因为整天盘踞在大山里，跟大型动物搏斗，无论是经验还是战斗力很明显胜于家狗，很快，北岗村的狗被咬的节节败退。 有几只家狗非常的聪明，扯嗓子吼叫起来：“嗷嗷----”声音同样竭斯底里，跟狼的吼叫声十分酷似。 这是一种求救的信号，一方面通知金毛赶紧回来，一方面通知其他村子里的狗赶紧过来帮忙。 狗叫声刚刚响过，其他三个村子的狗一起听到了呼叫声，于是群狗一起乱叫起来，无数的汪汪声从不同的村子里传出。 狗们立刻竖起了耳朵，判断求援的方向，它们分辨出这声音是从北岗村传来的。 它们不约而同，一起瞪红了双眼，嘴巴抖动起来，发出了沉闷的呜呜声。然后身子一扭，嗖嗖嗖，全部向着北岗村的方向窜了过去。 狗跟狼一样，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会相互求救。 那些家狗门训练有素，一呼百应，一旦同伴遭遇危险，它们就会奋不顾身。 千百年来，这是动物生存的本能，这种本能是与生俱来的，不需要任何指点和明示的。 敌人的入侵，不得不让几个村子的狗一起团结了起来，迫使它们同仇敌忾，共同抵御外族的侵略。 四个村子的家狗分作了四路，好比惊涛拍岸般的潮水，铺天盖地涌向了北岗村。 进村以后，它们见狼就咬，见狼就扑，奋勇而上。 立刻，七十多条狼就被四面而来的狗群冲散了。 第211章厮杀 这时候的狼也把村子里的牲畜祸害的差不多了，它们见好就收。头狼一声低吼，发出了撤退的命令。狼们像潮水般的退了回去。 它们的退却也是井然有序，一点也不慌乱，头狼在前面开路，状狼断后，老弱病残的狼被夹在中间，非常的有纪律性。 赵庆华都愕然了，这哪里是狼群，分明就是训练有素的特种兵嘛。 他手里的杠子猛地抡起来，冲着一条老狼就拍了下去，老狼的动作比较慢，因为年纪大了行动迟缓，被赵庆华一棍子拍中。嗷嗷叫了两嗓子，夹起尾巴就跑。 铁柱娘手里提着杀猪刀，扭动着一双小脚，颠颠地撵出去老远，结果也没有追上。 狼群来的迅速，攻击得迅猛，逃走的速度也奇快，好比一阵怒卷而来的黄凤，在村子里扫荡了一遍，立刻就刮走了，狗群赶到以后，几乎没有跟它们交锋的机会。 它们用的是闪电战，也是运动战。 那些狗们把群狼一个劲追出去老远，直到它们全部撤离村子，身影消失在青石山的山坡上，这才摇摇尾巴回到村子。 狗们也是非常聪明的，知道穷寇莫追的道理，它们害怕中了狼群的调虎离山计。 赵庆华跟铁柱娘看着狼藉不堪的村子，看着那些被咬死的家畜，两口子心疼地不行。只能无奈地叹息。 就在群狼撤出村子的当口，第二群狼正在厮杀地如火如荼。 这时候，狼王带领着自己的十多个近卫，已经把獒王金毛死死围住了。 狼王早就看准了时机，它知道獒王金毛今晚不在北岗村，而是跟自己的女儿小母狼白雪幽会去了，就在断天涯下面的那片空地上。 它们蹑足潜踪匍匐在地上，屏住呼吸，悄无声息，一点点向着猎狗金毛的方向移动。 这十几条状狼是瘸腿狼王精心挑选出来的，个子最大，性格最凶猛，作战的经验也最为丰富。 狼王这次是孤注一掷了，在它从狼王的宝座上退下来之前，它必须要经历这一战，要不然一生都会留下遗憾。 这一战它部署了很久，也等待了很久。 它知道第一支队伍攻击北岗村的计划很快就会失败，尽管村子里没有男人，尽管他们都是老弱病残，但是几个村子的狗却非常的厉害。 它要赶在那些家狗追过来以前，迅速将獒王击败，从而拦住它的去路，不让金毛跟村子里的狗群汇合。 金毛是非常厉害的，这是个难得的敌人，一旦跟家狗汇合，那种排山倒海的势力就会势不可挡。任凭群狼使劲浑身解数，也会转胜为败。 所以它豁出去，决定跟獒王放手一搏。 当十多条健壮的大狼把金毛包围的时候，猎狗金毛还在跟自己的情人缠绵。 赵铁柱家的狗也是条色狗，很喜欢美女，当初它一眼就相中了小母狼白雪，已经跟白雪私会无数次了。 今天星稀月朗，微风阵阵，正是约会的最佳时机，于是金毛摇着尾巴过来跟白雪倾诉爱慕之情。 赶到断天涯的时候，小母狼白雪已经在那儿等它很久了。 远远的，闻到了金毛的气味，白雪就兴奋起来，她像个羞涩的少女那样靠近金毛，在猎狗的身上又磨又蹭。 金毛也用身子裹住白雪，一狼一狗在山崖下打转转，跟一对痴男怨女差不多。 金毛舔了白雪的鼻子，轻轻咬了它的脖子，同样在它的腰背上爱抚。 瘸腿狼王将金毛包围以后，金毛跟白雪哪儿还没有完事，金毛专心致志，正在哪儿爽快。 瘸腿狼王那个气啊。心说狗日的，竟然欺负我闺女，爷爷跟你拼了！ 它首先沉不住气了，扯嗓子一吼，嗷地一声，身子弹跳而起，半空中划过一条犀利的弧线，闪电般冲金毛就扑了过去。 现在的金毛已经跟过去不一样了，当初第一次跟瘸腿狼王交锋是在三年前，那时候它们打成了平手。 可是那时候的金毛个子还小，身体也没有发育成熟，经过三年多的磨练，金毛已经长成了一条十分雄壮的猎狗。 它的个子足足高出狼王半头，身子也足足比狼王长出去一尺。狼王跟它单打独斗的话，不出三个回合，它就能咬断它的脖子。 瘸腿狼王扑击的目标就是金毛脖子上的咽喉。 可是它无法下口，因为白雪还在金毛的身下呢，如果一击不中，它十有八九会伤到白雪。 就在下口的一瞬间，它的目标偏移了，攻击的不再是金毛的咽喉，而是猎狗的后脖颈子。 嗷地一声，狼王的血盆大口就到了，冲金毛的脖子合紧了牙齿。 但是狼王失算了，它低估了金毛的判断力和敏捷反应能力。 其实金毛已经预料到了群狼的到来，从稀薄的空气中，它闻到了狼群的味道，而且那种味道越来越浓郁。 它知道已经有十多条大狼将自己包围，而且瘸腿狼王已经对它发动了致命的攻击。 但是它岿然不动，还是在白雪的身上动作。 这是一种麻醉战术，就是要让你露出破绽，然后给你致命的一击。 当狼王的嘴巴距离它的后颈子只有不到五公分的时候。金毛巨大的獒头一摇，猛地瞪起一双獒眼，给了狼王致命的一击。 因为狼王已经飞起，还没有落地，所有的空隙全部展现在了金毛的眼前，特别是脖子，更加空虚。 金毛的动作非常快，闪电一样，在叼住狼王脖子的同时，右边的狗爪同样抓了过去。 就这么一下，立刻将狼王掀翻在了地上。瘸腿狼王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它的身子就被金毛的四只爪子按倒在了地上，两排尖利的狗牙也衔在了它的脖子上， 狼王大呼一声完了，它瞬间看到一道红光迸射，觉得金毛的牙齿已经闭合，咬断了它的喉咙，一腔颅喷发了出来。 其实金毛只是咬破了它脖子上的皮肉，在它的颈上流下了四个深深的血洞。那血洞没有伤及到它的大动脉血管。 金毛是不想杀死狼王的，原因有二，第一，现在的瘸腿狼王已经不堪一击，再也不是当初自己挑战的对象了。 它已经老了，再也没有了当初的雄壮和辉煌，击败这样的对手，会损失它獒王的颜面。 第二，它担心小母狼白雪，白雪是狼王的女儿，它是群狼的公主，一旦咬死狼王，白雪一定会陷入痛苦。 它不想让情人难过，所以在最后的关头，金毛怯弱了，决定放狼王一条生路。 果然，发现金毛将瘸腿狼王按倒，白雪吃了一惊，浑身首先哆嗦了一下。然后奋不顾身扑向了金毛，咣当一声将金毛撞开了。 小母狼的嘴巴里发出凄楚的哀鸣声，看了看毫无反击能力的父亲，亲昵地靠近了它，还对金毛发出了恐吓的嗷嗷声。 父女连心，白雪是不会看着金毛伤害父亲的。 但是瘸腿狼王一点也不领白雪的情，它暴怒了，呼喝一声同样把白雪撞出去老远，好像在怪它多管闲事。 与此同时，埋伏在不远处的十多条壮狼嗖嗖嗖一起扑了过来，成半包围状将金毛围了个密不透风。 金毛明白了，狼王这是有备而来，它们设下了巧计，另一只队伍已经在攻击村子了。 因为这时候，不远处的村子里传来的狗叫声，那是家狗求救的信号。 金毛的身子一抖，知道自己中计了，它想立刻返回村子去，可是十多条大狼挡着去路，只能奋力杀出去。 如果是一两只狼，金毛根本不鸟它们，任何一条大狼都不敢正面跟獒王交锋。 可是前面的十多条狼都是狼王精挑细选出来的。它们的个子一点也不比金毛小巧，而且作战的经验非常的丰富，群起而攻之，自己必定吃亏。 一时间，金毛发怒了，感到了被人愚弄的屈辱，眼睛死死盯着前面的群狼，它脖子猛然一伸，巨大的头颅一晃，脑袋上的金毛四处乱颤，扬天就是一声怒吼：“嗷嗷----” 一声吼叫，前面的十多条狼全都哆嗦了一下，脚步开始纷纷后退。 金毛的脖子一缩，身子就像一道黄色的闪电，猛地冲进了狼群，翻身扑咬起来。 它浑然不顾，上去抱住一条大狼，尖利的狗牙扯向了它的耳朵，撕拉一声就将它的耳朵咬掉了半拉。 第212章失败的屈辱 那只狼疼的滚身一抖，立刻在地上打了个滚。紧接着金毛就扑向了另一个目标。 狼们蜂拥而上，全都跟金毛死缠在一起，断天涯下就是一片混战，地上的沙石被踢得凌空乱舞，尘土飞扬，厮杀声响彻一片。 狼们是竭尽全力要堵住金毛的去路，金毛为了拯救村子里的财产奋力要杀出去，它们谁也不肯退缩。 这些狼是非常难缠的，它们知道单人独骑跟金毛过招是必败无疑，竟然用起了疲劳战术和车轮战术。 一条狼向着金毛挑逗，等金毛扑过去的时候，它脖子一扭就迅速逃离，而躲在金毛身后的几只狼就会趁机偷袭，在它的后腿上吭哧就是一口。 等金毛反过来对付偷袭的狼时，逃走的那只就重返回来，继续从背后偷袭。 这是一种无赖的战术，但是这种战术很管用，它们想把金毛拖死，也想拖延它返回村子的时间，好给攻击村子和修路队的群狼争取时间。 渐渐的，金毛明白了它们的用意，可是明白也晚了，它只能被狼逗得来回的打转转。 它无法对一只狼死命攻击，如果死命攻击其中一只，那么自己也必定会被身后偷袭的狼咬成重伤。 渐渐的，金毛被拖得筋疲力尽，它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感到了失落和无奈。它似乎已经尝到了失败的屈辱。 半个小时后，金毛就精辟力竭了，它眼巴巴看着村子的方向，看着那些等待它去援救的家禽，急的四只蹄子抓在地上，将尘土抓起一片。 它不得不孤注一掷了，首先瞄准的是拦住返回北岗村去路的那条大狼。 金毛对其中一只狼追赶了几步，忽然就扭转了身，迅雷不掩耳的速度就冲那条狼扑了过去。 虽然那条大狼已经做好了迎击的准备，可是怎么也无法阻挡金毛庞大的身躯。 金毛的身子腾空跃起，一下子从它的后背上翻越了过去。 翻越的同时，两只前爪死命地抓向了它的后背，丝丝拉拉一阵响，那条大狼的后背上就被抓出五六个深深的血道子。 狗爪不但撕裂了它的皮肉，后背上的骨头也被抓了出来。 把那只狼疼得呜呜一阵惨叫，在地上接连打了七八个滚，爬起来以后，早已不见了金毛的踪影。 金毛同样利用巧计逃了出来，后面的瘸腿狼王不甘忍受失败的屈辱，飞身就要追过去。 哪知道这时候忽然一条狼影挡住了它的去路，是小母狼白雪，白雪站在了父亲的面前，阻止了狼王的脚步。 狼王怒极了，这是它决定一生的大战，也是它千载难逢的机会，一旦让金毛逃走，以后想击败它比登天还难。 瘸腿狼王吭哧一口叼在了小母狼的腿上，将白雪腿上的皮毛撕裂了一大块。 白雪浑身哆嗦，但还是不肯离开，最后它腿一软，冲瘸腿狼王跪了下去。 狼王看到女儿的眼神里有希求，有哀怨，还流出两滴巨大的狼泪。 小母狼竟然哭了，命中注定，在父亲跟情人的这场大战中，她被夹在了中间，她帮谁也不是。 她不忍看着父亲受伤，更加不忍看着金毛丧命，它不得不舍去自己的生命来维护金毛的安全。 瘸腿狼王呆呆地愣了一下，只能眼巴巴看着金毛逃走了，这时候已经追不上它了。 金毛逃出了攻击，迅速返回了村子，来到村子里的时候，才发现大战已经停止。村子里的狗已经击退了群狼的进攻。 它放心了很多，伸出长长的红舌头舔了舔下巴跟额头，尾巴一摇，直接再次扑向了青石山。 金毛同样是聪明的，它知道狼王这次是调集了三只队伍，一支将自己围住，另一只用来攻击村子，而第三只攻击的一定是山上的修路队。 它不能看着主人赵铁柱孤军奋战，它要帮主人一把，所以它顾不得疲惫，顾不得一身的伤痛，冲着青石山修路的队伍就飞了过去。 让金毛猜对了，其实就在十多条大狼对它形成合围之势的时候，青石山的修路队同样遭遇到攻击。 第三群狼已经开始了行动，它们跳过层层的密林，越过重重山峦，奔袭了50多里地，直接就把山外的那支修路队给包围了。可是那支修路队的人还在睡梦中。 山外的修路队大多不是青石山的人，而是赵铁柱通过王校长从z市聘请来的修路队伍。 这只队伍里的人也是来自五湖四海，天涯海角不同的地方，有湖南的，有湖北的，有河南河北的，还有山东和安徽的。 他门大多数没有来过青石山，刚刚上山就被青石山的神奇给吸引了。 青石山风景秀丽，这里是大片大片的原始树林，一脚踏在这块土地上，就像走进了亿万年前的上古时代一样，处处充满的新鲜。 这里鲜花盛开，这里有小溪流水，这里的山石怪石嶙峋，这里的动物几乎都不怎么怕人。 山上有成群的兔子，獾，还有狗熊，土豹子，狼和獐子……这些都是在其他大山所看不到的，处处充满了神秘莫测，可把这些人给乐坏了。 于是他们就一个劲的逮兔子，抓住兔子以后，晚上点上火烧烤，兔肉的香气十里可闻。 他们还用猎枪打死了几只獐子，剥皮以后同样烤肉解馋。 如果单单是这样，还勾不起狼的报复，关键是几个小子不听话，掏了几处狼窝。 青石山的狼洞穴大多是在半山坡上，人上不去，这些毛头小子就腰上系好了绳子，一点点爬了上去。 爬上去以后，将雷管点着，然后将硝烟弥漫的炸药扔进狼洞子里去。 咚地一声，一股硝烟从狼洞子里冒出，火光也从里面冒出来，硝烟散尽，他们就把里面的死狼拖出来，没有死的就用刀子结果它们的性命。 很多狼崽子都没有长成，正在母狼的肚子下吃奶，遇到危险以后，母狼一般都会主动保护小狼，所以很多母狼被炸死，小狼依然可以安然无恙。 那些人就把小狼抓出来，用绳子吊起来赶着玩，最后拗断脖子溺死。 这些残忍的手段怎么能不激起青石山群狼的愤恨？也活该他们倒霉。 赵铁柱劝过他们，桃花村的村支书陶大明也劝过他们，可他们就是不听。 他们是客人，村民请来的修路队，言语太重了也不好。所以话也是点到即止。 终于，他们为自己的鲁莽和残忍付出了代价，狼们找他们报仇来了。 今天桃花村的支书陶大明正好住在这里。 陶大明是过来送给养的，给养送到以后天色眼看就要黑了，他根本返不回去，于是就住在了这里。 其实两只队伍已经很近了，相互都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对方，再有二十多里就可以完全修通。北岗村冲出青石山指日可待。 可命案还是发生了，谁也无法拦得住。 群狼将这边的工地彻底的包围，第三队狼群还是有一只经验丰富健壮的头狼带领。 它们蹑足潜踪，闭气凝神，一点点向着工地的帐篷靠拢，如果不仔细看，你根本看不出那些是狼，还以为是山谷里的磐石。 终于距离越来越近，头狼竖着耳朵听了听，很多帐篷里传来熟睡的打鼾声。 这些年每天在山上修路，他睡惯了自己的帐篷，一旦离开睡在别的帐篷里，他就彻夜彻夜的失眠。 外面天寒地冻，陶大明瞪着俩大眼，一个劲的吧嗒吧嗒抽烟锅子。 夜深了，他忽然有了尿意，于是就叼着烟锅子出来撒尿。 陶大明不是赵铁柱，对狼没有警觉，也没有赵铁柱那样灵敏的鼻子，可以闻到狼的味道。 他走出帐篷靠近了一块石头，拉开了裤子开始哗哗撒尿。 撒完尿以后提起了裤子，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就在陶大明转过身子的一瞬间，他的眼睛跟两只绿油油的狼眼四目相对。原来搭在他肩膀上的是两只毛茸茸的狼爪。 身后的那只狼什么时候来到他身后的陶大明竟然全然不知。 那条狼两只后腿站立在地上，两只前爪死死将陶大明的脖子抱住了，呼呼吐着猩红的舌头，冲着他喷了一口气。 第213章快跑啊 把陶大明吓得浑身打了个冷战，裤腰带一松，裤子就掉在了地上。 他刚想大喝一声有狼，可是还没有喊叫出来，那条狼的嘴巴就到了，吭哧一口咬在了他的脖子上。 一道红光迸射，鲜血跟喷泉一样就从陶大明的脖子上飞溅出来。 他赶紧抬手捂住了脖子，扑通倒在地上打滚，使出最后一点力气大喊一声：“抓狼啊--有狼！！”接下来眼前的东西就开始模糊，头昏脑涨，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了。 陶大明的声音不大，可还是被迷迷糊糊的工人听到了。 几个工人挣扎着挑开了帐篷，四处一看，同样浑身一抖。这才明白整个工地已经被狼群团团围住。 紧接着，呐喊声，嘶叫声，穿衣服声，叮叮当当的翻滚声接踵而来，大家纷纷开始爬起。 因为没有经历过狼袭，这些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只顾奔走逃命，有穿衣服的，有不穿衣服的，有裤子提了一半的，有光屁股的。 人们四处乱窜起来，所有的人都慌了手脚，只顾大喊大叫：“狼来了！狼来了！快跑啊----！” 高出帐篷的人往低处跑，低处帐篷的人往高出藏，青石山的工地就乱成了一锅粥。 那些狼训练有素，它们早已瞅准了各自的目标，头狼一声令下，嗖嗖嗖，无数条魅影就像窜出地狱的灵魂，冲着人群一扑而上，顿时响起一片片惨叫声…… 有的人被狼拖倒，根本没有爬起来脖子上的大动脉血管就被一口撕裂了。 还有的人正在奔跑，狼从后面一扑而上，跳起来老高，冲着那人的屁股就是一口。 还有的人已经逃上了高坡，却被随后赶来的狼叼住了小腿，生生从高坡上给拖了下来。 还有的人，被四五只狼团团围住，纷纷撕扯，眨眼身上的衣服就被撕扯的不成样子，嚎叫声也越来越弱，越来越弱，最后彻底被狼群分尸。 整个建筑工地顿时淹没在一片惊涛骇浪里，仿佛走进了十八层地狱。四周密密麻麻，到处是亮光闪闪的鬼火，狼的眼睛四处闪烁。 因为夜色黑，很多人辨不清方向，跟只无头的苍蝇那样乱撞。而半夜作战正是狼群的特长，它们的眼睛比白天还要锐利十倍。 七十多条大狼把工人们追的四处奔逃无处藏身，嚎哭声和呐喊声撕心裂肺。 狼群疯狂了，人类终于为他们的鲁莽和愚蠢犯下的弥天大错，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千百年来，青石山的狼是很少攻击人的，这里的村民跟狼群虽然敌对，但是却相安无事，除非是遇到灾荒年间，实在找不到食物的时候，它们才不得不下山攻击和偷吃家畜。 它们也仅仅是为了填饱肚子，仅仅是为了生存。 攻击人的代价太大了，因为人类有无穷无尽的智慧，是群狼最大的天敌，狼群也是聪明无比，它们一般不敢挑逗人类的极限。 可是今天，它们不得不对人类实施无情的报复了，仇恨的怒火让它们丧失了理智，所有的思维都是报复，报复，再报复……… 青石山的工地乱成了一锅粥……酿成了无法收拾的残局……眨眼的时间，三四个人被群狼扑倒在地，被尖利的狼牙撕成了碎片。地上的鲜血汩汩流淌成了小溪，漫山遍野都是人类的血腥味。 七八个人被狼群咬伤，狼牙叼走了他们的肉，撕裂了他们的皮肤。到处是狂呼逃命的身影……所有的人都乱了方寸。 其中一个人还是比较聪明的，抓起一根雷管，点燃了引线，猛地扔向了狼群。 轰隆隆一声爆响，火光四射，滚滚的浓烟迷漫而起，巨大的冲击波顿时将四五条大狼炸飞，狼尸被掀翻在地。身上的狼皮都被炸药剥得焦糊糊的。 赵铁柱是被这声爆炸惊醒的。群狼攻击对面山头的工地时，他还在睡梦里。 醒来以后他就打了个哆嗦，知道那边出事了，可他没想到是群狼在攻击。 他迅速穿起了衣服，衣服没穿好挑开门帘就窜出了帐篷，远远的，他看到那边火光冲天而起，人影嘈杂，立刻预感到不妙。 铁柱觉得可能是炸药库着火了，害怕炸伤人，整个心就扭作一团。 这时候，另一个帐篷的柱子跟憨子也醒了过来，两个人一起窜出了帐篷。 “铁柱哥，怎么回事？对面好像出事了？” 赵铁柱毫不犹豫说：“没错，那边真的出事了，通知人，赶紧起来，带上家伙，到对面看看！” 赵铁柱说完，大步走进帐篷，抄起墙壁上的那把铁弓，将匕首别在了小腿上，一个箭步就冲了出去，直奔对面的山头。 柱子跟憨子不敢怠慢，赶紧把大家都叫了起来，让所有人都严阵以待，然后两个人每人抓起一根杠子，向着山那边跑。 赵铁柱的身影就像一条彩虹，他的脚步稳健有力，身影也十分的敏捷，几个纵越就上到了半山坡，向着工地的方向靠拢。 大路眼看就要修通了，成功指日可待，铁柱最担心这个关口出岔子。 山外的那只队伍是他花高薪聘请来的，他们是青石山村民的客人，也都是受苦人。 人家千里迢迢赶过来也是为了混口饭吃，把小命丢在这儿就不划算了。怎么对得起他们的家人？ 所以铁柱不敢怠慢，快步如飞。 当他的身影靠近以后，立刻就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 他看到漫山遍野都是人，漫山遍野都是狼，狼的影子跟人的影子交织在一起，分不清哪个是人哪个是狼。 狼跟人已经打做一团，也裹作一团，狼们疯了一样在对那些工友们扑咬，愤然不顾。 已经有两处帐篷着了火，火光冲天而起，将整个工地映得分外通红。到处是狼的呜咽声跟人类的嘶喊声。 已经有十多个人被群狼掀翻在地，狼群咬死他们以后却没有分食他们的肉，而是立刻扭转身攻击另外的人。 它们疯了，好像不是为了填饱肚子，而是对那些工人在无情地报复，就是要把他们全部咬死，一个不剩。 赵铁柱忽悠一下明白了，是那些工人的鲁莽和愚蠢激怒了群狼，群狼终于开始让他们付出代价了。 他的怒火窜天而起，抓着一根枯藤，飞快的溜了下去。 与此同时，他的手指已经叩响了扳机，嘎嘣一声弓弦嘣响，那根利箭呼啸而出，不偏不倚，刚好射中一条正在下口咬人的大狼。 利箭瞬间穿透了它的脖子，那只狼一声嚎叫倒在了地上，四肢抽搐起来。 赵铁柱的身影落了地，那些工友一眼看到铁柱，眼泪哗哗流了出来，好像是一群溺水的人看到了救命的稻草。 “铁柱哥，你可来了！狼啊狼！” 赵铁柱一个箭步窜进了狼群里，根本顾不得跟他们打招呼。 这时候因为距离太近，弓箭已经不怎么管用了。 他就扔掉了铁弓，嗖的抽出了小腿上的匕首，大喝一声冲了进去。左劈右砍，眨眼的时间，三四条大狼的喉管就被割断，群狼吓得纷纷后退。 狼群是忌怕赵铁柱的。它们绕过山那边的工地，目标瞄准山外的工地，就是为了躲避赵铁柱。 如果说整座青石山只有一个人可以克制群狼的话，那个人一定是赵铁柱了。 铁柱曾经无数次跟狼交锋，狼群知道他的厉害，更害怕跟他碰面，所以猛地看到铁柱的身影，那些狼就吓得纷纷后退。 可惜的是狼群的数量太多，铁柱一个人，顾得了这边顾不了那边，这边的狼群被赶走，那边的几只又开始攻击其他的人，把他忙的焦头烂额，首尾难顾。 铁柱忽然大叫一声：“都愣着干什么？别跑！拿起武器，围作一团，大家团成团狼群就不敢对你们下口了。” 大家这才恍然大悟，一个个赶紧寻找武器，三人一组五人一团，纷纷背靠背贴在了一起。 强壮的男人站在外面，受伤的和年老的被裹在里面，这种办法果然好使，人们围在一起以后，那些狼真的不敢贸然攻击了，只能围着那些人打转转。 劳累，奔逃，惊惧，把所有的人都折磨得狼狈不堪，人跟狼竟然僵持上了…… 赵铁柱杀的眼睛都红了，可是那些狼还是杀不退，它们同样跟铁柱打起了车轮战。 第214章非掐死它不可 一旦铁柱扑向它们，它们立刻扭身逃走，可是等铁柱转过身扑向其他狼的时候，逃走的那些就再次返回，攻击其他人。就是不靠近他五尺的范围。 赵铁柱苦笑了，无奈了，他知道狼群想把他拖死，累死……他感到了失败的耻辱。 让他感到奇怪的是，这次竟然没有发现瘸腿狼王，这群狼竟然是一条头狼在带领。 于是铁柱的眼睛开始来回的踅摸，寻找头狼的身影，只要降服它，这群狼就会群龙无首，不战自溃。 远远的，他果然看到了头狼，那条头狼就蹲坐在不远处的山坡上，两只烁烁的狼眼放出冷冷的光辉。 它好像一尊泥胎岿然不动，藐视着这一切，所有的结果都在它的预料中。 赵铁柱的攻击目标立刻转移了，对准了那条健壮的公狼。 他脚尖一点，身影飞扑而起，嗖地扑了过去，手里的匕首猛地甩向了头狼。 铁柱的箭法准，匕首的力道也非常迅猛，飞刀划过，当地一声，砸在了头狼的脑壳上。因为慌乱，目标出现了偏差，打中的它的根本不是刀尖，而是刀把子。 虽然没有致命，但是这一击，几乎把头狼给砸晕，头狼呜呜一声惨叫，身子一扭，夹起尾巴就逃。 赵铁柱在后面飞步就追，追上以后，非掐死它不可。 那条头狼并没有逃出多远，因为被铁柱给砸的昏头转向，还没有跑出三十多米，忽然，从草丛里跳出一条闪电一般的身影，嗷地一声叼住了它的脑袋，吭哧一口，头狼的半个头颅就没有了。 狼的尸体扑通倒在了地上，抽搐了几下不动了。 赵铁柱心里一喜，在最关键的时刻，獒王金毛终于赶了过来，挡住了头狼的去路。 金毛是连夜赶过来的，它拼尽全身的力气终于逃出了瘸腿狼王的陷阱，急急忙忙赶回了村子。 走进村子以后，才知道攻击村子的那群狼已经被自己的精良卫队给击退。 心里在安慰的同时，金毛也深深为山上了主人担心。 金毛非常的聪明，它知道瘸腿狼王用的是围点打援的计策，这边把它困住，那边却派两支狼队攻击村子和工地。 它担心主人出现危险，所以头前带路，领着几十条健壮的家狗浩浩荡荡就杀上了青石山。 首先来到了村们居住的那个工地，发现那儿安然无恙，金毛才放下了心。 这时候它站在山坡上忽然瞅到山那边的工地火光熊熊而起，隐隐约约穿来了嘶喊声，立刻明白了瘸腿狼王的用意。 原来它们害怕跟铁柱碰面，转而攻击了那边的工地。 金毛不敢怠慢，扯嗓子一吼，身影就像一条黄色的闪电，立刻窜向了这边，身后的家狗陆续跟上。 刚刚赶到工地的外面，那条逃走的头狼刚好跟金毛走了个迎面。金毛怎么可能放过它？一扑而上咬掉了它的脑袋。 再一次见到主人，金毛无法控制发自心底的惊喜，一下子贴在了铁柱的身上，又蹦又跳。 赵铁柱也是感慨万千，每次在遇到危险的时候，金毛总是第一个赶到，任何敢于侵犯主人的来犯之敌，都会被金毛毫不犹豫挡在外面。 铁柱拍了拍猎狗的脑袋，赞道：“金毛，好样的，干得好！上！” 主人的爱抚是对猎狗最大的奖赏，猎狗屁颠屁颠美得不行，尾巴一摇，冲身后的家狗发出了进攻的信号。 嗖嗖嗖，数十条家狗如潮水一般涌进了工地，好比一个个能征惯战的战士杀进敌群一样，跟狼撕扯成一团。 金毛的到来立刻扭转了工地的局势，再加上头狼已死，那些狼果然变得群龙无首，没头的苍蝇那样四处乱撞。 狗群立刻就把狼群冲散了，张开血盆大口，对狼群发动了最为猛烈的进攻。整个芒砀山再次乱作一团。 狼们终于招架不住了，开始四散奔逃，它们丢下了十多具狼尸，一条条魅影消失在了群山里。 金毛领着狗群把它们追出去老远老远，直到看不见才返回工地。 战斗很快结束了，但是人们没有那种胜利的喜悦，反而传来了无数的嚎哭声。 因为有十多个人被狼咬死，其中四个人被撕成了碎片，面目全非。 还有几个被咬伤，小腿上跟后背上都是鲜血淋漓。 赵铁柱看着狼藉不堪的工地，看着那些啼哭的工友们，他的心在撕裂，在阵痛。 柱子跟憨子他们赶过来以后，大家赶紧收拾残局，现在唯一的工作是赶紧救人，叫救护车，把伤者送进医院治疗。 赵铁柱虽然是小中医，可是这里的条件太差了，消炎药，还有血浆都没有，只能到医院。 大路已经修通，身后就是金光闪闪的大道，直接通向都市，工友们把伤者抬上了拖拉机。 这时候憨子过来了，憨子嗷嗷啼哭着：“铁柱，铁柱你快去看看吧，俺爹……俺爹……恐怕不行了。” “啊？”赵铁柱吃了一惊：“陶叔叔，他咋了？” 憨子说：“被狼咬断了脖子，正翻白眼哩……” 赵铁柱蹬蹬蹬后退了两步差点晕倒，他浑身跟触电一样，立刻奔向了陶大明被攻击的地方。 铁柱三步并作两步赶到的时候陶大明果然不行了，他的脖子已经被狼牙咬断，尖利的狼牙撕裂了他脖子上的大动脉血管，鲜血汩汩冒出，衣服都已经染红。 男人脸色苍白，白眼上吊，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了。 “大明叔，大明叔你咋了？你醒醒，你醒醒，我是铁柱啊。”赵铁柱上去抓住了陶大明的手，发现他的手已经十分的冰凉，他的鲜血几乎全部流尽。那双手上净是老茧，跟枯树皮那样层层皴裂。 “大明叔，你别吓我，别吓我啊，你不能走，你走了憨子咋办？俺婶子咋办？我咋办？你还要跟着我修路呢，大路修通，咱们两个村还要一起致富，你还有大把的好日子要过啊……” 赵铁柱不能自抑，他的眼泪滚滚而下。 命运的多变总是让人无所适从，悲欢离合也总是让人感到无奈。 陶大明的样子让铁柱再一次想起了狗娃哥，一年前，他也是这样拉着狗娃哥的手，跟他说同样的话。 那时候，狗娃哥因为打炮眼，遇到了哑炮，被一块磨盘大的石头压得不成样子，人也奄奄一息。 狗娃是他最好的兄弟，可他不得不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兄弟离他而去，那种撕裂的疼痛至今还让他记忆犹新。现在的陶大明也是这样。 大明叔是个忠厚的长者，也是铁柱身边的一员虎将，三四年的时间，陶大明一直战斗在修路的第一线，为铁柱出谋划策，为铁柱挑起了大半个担子。 为了修路，他的腰驼了，背弯了，人瘦了，颧骨高高冒出，他的骨头跟鼓鼓的山峦那样凸起，岁月的沧桑在他的身上留下了永远抹不去的印记。 他不计较任何的报酬，也没有计较过任何得失，他的唯一目的就是修出一条光明大道，把村里人领出大山，让所有人都过上好日子。 他对得起桃花村的村民，对得起自己的儿子和后代子孙，唯一对不起的就是憨子娘，自己家里的那个老婆。 修路以来陶大明几乎没有怎么回过家，家里的老婆都荒废了，现在甚至付出了生命。怎么能不让铁柱感叹。 陶大明终于睁开了眼，眼珠活动了一下，嘴唇哆嗦起来：“铁柱……铁柱，叔……不行了。” 赵铁柱紧紧拉着陶大明的手泣不成声：“大明叔，你不会死的，我是小神医，我有办法把你治好，我有神药，你挺住，挺住啊！咱们上医院，你以后还要抱孙子，看着孙子娶媳妇，你的好日子还在后面，我也不会让你死。” 陶大明紧紧拉着铁柱的袖子摇摇头，老人竟然露出了慈祥的微笑：“别……叔自己……知道……憨子……傻，你帮我……照顾他……” 铁柱发现陶大明的眼珠再一次失去了光彩，那只枯如树皮的老手也从他的手掌上滑了下去。 他的心里一沉，悲痛的忧伤立刻潮起，泪水再次滚滚流出。 “爹----”憨子趴在父亲的身上嚎啕大哭起来，哭得死去活来。 陶大明就那么死了，他跟当初的狗娃哥一样，死在了工地上。 不同的是狗娃哥是被石块砸死，而陶大明是被狼咬死的。但是他们死的一样伟大，一样的辉煌。 第215章斩光杀净 当天上午，陶大明的尸体被抬回了村子，当憨子娘一眼看到男人的尸体时，她哎呀一声向后跌倒，顿时不省人事。 人们七手八脚把她抬上了土炕，又是掐人中又是拧鼻子，忙活了半天她才悠悠转醒，醒来就是一声剧烈的嚎啕。 铁柱说：“婶儿，你别难过，大明叔是为了咱们青石山死的，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娘，大明叔的后事我来办，您以后养老送终，也是我来办……咱们还是把叔……埋了吧。” 就这样，三天以后陶大明的尸体就被埋掉了，埋在了青石山山坡上的祖坟里。 这里密密麻麻都是坟头，有狗娃哥的，有铁柱为梨花建立的衣冠冢，有大地震的时候被砸死的，还有村里人的祖辈，都埋在这里。 憨子娘披麻戴孝，在男人的坟前哭得声音嘶哑，几欲晕厥，憨子跟香草也是披麻戴孝，一边哭一边给父亲烧纸。 赵铁柱站在他们的后头，看着一天的纸灰袅袅升起，恍惚中，他又看到了大明叔那张慈祥的笑脸。 他扭头瞅了瞅那条山路，心中感慨万千。 在青石山通向城市的这条路上，已经丢下了十多条人的性命，这条路是被青石山村民的鲜血染红的。 在以后的日子里，人们走在这条路上的时候，只会惊叹前人的壮举和伟大，却很少有人知道有多少民工丢在了这里，再也没有回过家。 他们的身体就埋在青石山，他们的坟永远向着青石山，他们的灵魂也会跟着青石山一起颤抖…… 群狼的再次袭扰给了青石山沉重的一击，也激起了人们的反省，更加激起了赵铁柱深深的愤怒。 陶大明的死让铁柱痛不欲生，他决定对青石山的狼实施报复了，他要把山上的狼斩光杀净，用瘸腿狼王的脑袋来祭奠大明叔的在天之灵。 日子很快进去了十一月，第一场大雪将青石山染白以后，山上的工人不得不早早停工。 因为天太冷，到处天寒地冻，机器都冻住了，根本无法运转，剩下的二十多里山路只能能第二年的春天再动工。 赵铁柱大手一挥：“大家下山，都歇歇吧，明年接着来。”就这样，留下柱子和憨子两个人看工地，剩下的全部回家过年。 铁柱回到了家，顾不得甩去一身的疲惫就钻进了库房，他翻来翻去，翻出一个长长的铁家伙，那是一杆正宗的三八步枪。是铁柱的爷爷留下来的。 这把步枪大有来历，当年日本鬼子进关，有几个不怕死的鬼子竟然无意中闯进了青石山。 几个鬼子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是铁柱的爷爷用弓箭结果了他们，为村民除了这一害。几把步枪只留下一把。 平时铁柱的爷爷一般不把这东西拿出来，都是藏在库房里。时不时还拿出来擦擦。 赵铁柱是喜欢枪的，小时候爷爷不让他碰，他就偷偷拿出来玩耍。 爷爷死了，这杆枪就留到现在，而且老人家还留下了不到二百发的子弹。 铁柱将那把步枪玩的十分纯熟，跟那把铁弓一样，都是他的心爱之物，同样是百步穿杨。 他打开了油纸，发现枪管依然崭新如故，枪托也没有受潮，更没有腐朽。 拉了一下抢栓，里面的弹簧坚强有力，他熟练地握起枪托瞄了瞄。 这把步枪铁柱从来没有用过，只是试射过几发子弹，因为杀伤力太大，怕伤了人，他就偷偷藏了起来，村里人也不知道他家里还藏着一杆步枪。 今天他要用这把步枪为死去的大明叔报仇，亲手轰爆瘸腿狼王的脑袋。 五发子弹全部喂好，他又走到了院子里，将怀里的匕首和箭壶拿出来，将一根根利箭和那把匕首打磨出一道道慎人的光彩。 放在阳光下照了照，寒光闪闪冷气森森。 院子里丝丝拉拉响，巧儿在屋子里给孩子喂奶，女人吓了一跳，以为铁柱要去跟人拼命。 她赶紧飞出屋子，怀里的衣襟也顾不得拉下来就扑向了男人：“铁柱，你咋了？这是跟谁较劲呢？你那来的枪？为啥要这么做？” 赵铁柱晃膀子将巧儿甩开了，嘴巴里冷冷说：“你别管，没你的事儿！走开！” 箭头和匕首全部打磨锋利，铁柱将匕首插在了小腿上，将箭壶跟铁弓也挂在了身上，扛着枪，戴着兽皮帽子就走出了家门，直奔村外青石山的山道。 巧儿感到了不妙，他很少看到铁柱这么庄重的，一定是要去跟人拼命，谁得罪他了这是？ 不行，杀人是要偿命的，不能让铁柱这么做。 巧儿没办法，知道拦不住铁柱，只好气喘吁吁跑进了医馆，去找公爹赵庆华。 天下恐怕只有赵庆华能制得住铁柱了，他是赵铁柱的爹老子，爹老子的话铁柱不敢不听。 巧儿踉踉跄跄跑进了医馆，赵庆华正在哪儿给病人诊脉，一看巧儿进来了，赶紧说：“儿媳妇，啥事？别急，别急，慢慢说。” 巧儿气喘吁吁道：“爹，不好了，铁柱，铁柱要去跟人拼命了，他要杀人！” 赵庆华听了个莫名其妙，说儿子杀人他根本不相信。 在整个芒砀山，只有赵铁柱欺负人的份儿，谁敢欺负他？难道是山上的民工得罪了他？ “别急，巧儿，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 巧儿说：“爹，铁柱上山了，背了一杆枪，拿上了箭壶，看样子要杀人啊，你快去拦住他吧，出事了他会坐牢的。” 赵庆华一听浑身就哆嗦了一下，暗叫一声不好，这孩子疯了，这是要跟青石山的群狼去拼命啊。 赵庆华也知道桃花村支书陶大明被狼咬死的事儿，更加知道陶大明死了以后铁柱很难过。 四年的时间，陶大明一直跟铁柱并肩作战，总是抢在修路的第一线，他们建立了比亲父子还要亲密的关系。 青石山的狼咬死了陶大明，铁柱绝不会这么事罢干休，他要把山上的狼赶尽杀绝。 赵庆华知道儿子的手段，也知道儿子的本事，他说得出做得到，说杀光山里的狼，就一定可以杀的光。这一点不容置疑。 赵铁柱有几十种手段将山上的狼灭绝，但是他平时是理智的，不想这样做，因为青石山上不能没有狼。 山上有了狼，才控制住了大山里兔子的数量，地里的庄稼才不会被兔子祸害。 因为有了狼，才控制住了大山里野猪的数量，野猪才不敢那么放肆，红薯还有萝卜才得以丰收。 千百年来，人，狼，狗，以及大山里一切的动物，形成了一条完美的食物链，短缺了那一项，这条食物链也会断裂，必将打破青石山的平衡，造成不可估量的后果。 这个道理赵庆华知道，铁柱也知道。 可是为了给死去的陶大明讨回一个公道，赵铁柱什么也顾不得了，心里就是两个字：报复，报复，再报复……… 赵庆华不敢怠慢，赶紧收拾了一下，戴上帽子同样上了山，他要把儿子拦住，不让铁柱干傻事…… 赵铁柱上了青石山，开始了他的复仇计划，这次来的时候，他背上了一个背包，背包里是二十多枚雷管。 他带这些雷管的目的，就是为了要把山里的狼炸的灰飞烟灭，为死去的陶大明报仇。 他有一个完美的计划，这个计划已经在他的脑海里整整酝酿了半个月。 首先第一步，抓住狼王的女儿，就是那条小母狼白雪，用来要挟狼王，把它们引进翁子口。 翁子口是大山里的一段峡谷，里面非常的宽阔，四周是悬崖峭壁，只有一个出口，那个出口也只能容得下一个人通过。 因为那段地势很特殊，就像个葫芦一样，又像个腌菜的翁子，翁子口也由此得名。 铁柱的意思，是把所有的狼引进来，然后他一把炸药将翁子口的出口炸塌，彻底切断狼群的出路，然后利用火攻，将它们全部烧死在里面。 这个计划是万无一失的，也是残忍的，小母狼白雪是金毛的相好，可他不得不这么做。 铁柱这次上山没有带金毛出来，也是怕它看到这么血腥的场面以后伤心。 为了死去的陶大明，他不得不这么残忍了。 赵铁柱已经了解到瘸腿狼王的女儿白雪就住在断天涯的下面，那里有一个狼窝。 白雪是狼群里的公主，在狼的世界里，她是很美很美的，那个狼窝也修的非常干净，而且极其的隐秘，不仔细看，你根本想不到哪里竟然住着一条雪白的小母狼。 第216章英雄不寂寞 他大步如飞，很快来到断天涯旁边的那片空地上。 前面就是虎啸河，也是当初梨花掉下去的地方，冬季的河水依然水流湍急，河水没有结冰。 赵铁柱飞身而上，近九十度的山坡，对他的敏捷丝毫不受影响，三荡两荡他就上到了洞口的位置。 来到跟前，铁柱拿出口袋里的火柴，立刻点燃了洞口的野草。 铁柱这样做是为了引小母狼出来，狼最害怕火了，只要洞口火势一起，里面的狼一定会吓得向外跑。 果然，火势刚刚点着，小母狼在里面就焦躁不安起来，一个劲的后退，缩在了墙角里，嘴巴里也发出了凄楚的呜呜声。 小母狼意识到了潜在的危险，不逃出去，立刻就会窒息。 小母狼忍耐不住了，终于不顾生命危险，一个飞身从洞口里窜了出来。 它的动作快，赵铁柱的动作更快，就在小母狼窜出来的一瞬间，铁柱的手就到了，猛地揪住了小母狼的尾巴，生生把她拖了回来。 小母狼吱吱一阵尖叫，扭身就咬，叼向了赵铁柱的手腕子。 赵铁柱一脚踩了过去，踩在了它的脖子上，小母狼就动弹不得了。 然后他拿出一条栓狗的锁链，三下两下将小母狼白雪捆了个结结实实。 一条健壮的母狼，被赵铁柱整的服服帖帖，比抓一只老鼠还简单。 母狼被捆结实以后，一个劲的挣扎，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它感到大限来临了。 赵铁柱浑然不顾，背起了它，飞身就下了山头，来到了翁子口。 走进翁子口的那块空地，空地上有几颗老槐树，在不高的地方就分了叉。 铁柱一下子跃起，将一条绳子吊了上去，伸手一拉，小母狼就被荡在了半空中。 母狼晃晃悠悠，一个劲的惨叫：“嗷--嗷嗷--”凄厉的嚎叫声震慑了整座山头。 铁柱却不管不顾，就是希望它叫，好把不远处的狼全部引过来，最好把瘸腿狼王一起引过来。 他爬上了山头，坐在了翁子口出口上面的一块岩石上，拿出一根烟点上，使劲吸了一口，浓浓的雾气从他胡子拉碴的嘴巴里喷发出来。 铁柱露出一股成年人的老成和沧桑。他年纪不大，却见多识广，经验丰富。遇事儿从不慌张。 他处理事情也是有条不紊，陶大明在的时候就夸铁柱有本事，将来必成大器。 无论是手段，经验，本事还是用人，铁柱在整个芒砀山都是佼佼者，命中注定他是个不同凡响的人。 现在他只可坐享其成，就能把青石山所有狼全部引过来，圈禁在这里，然后任他宰割。 大明叔，英雄不寂寞，我铁柱为你报仇了，九泉之下你可以瞑目了。 铁柱又掏出一根烟，点着以后别在了地上，当做供奉陶大明的一株大香。 看着袅袅的香烟升起，他露出了无愧的微笑。 铁柱的计策是非常成功的，小母狼的嚎叫声终于惊动了不远处的狼。 有几只狼感到了不妙，立刻冲进了翁子口，猛地看到白雪掉在树杈上不断挣扎的身影，它们吓了一跳。 它们同样嚎叫起来，变得焦躁不安，通知山谷外面的狼知道。 “嗷嗷嗷--” 狼嚎声在深深的山谷里传出去老远，久久回荡。 不远处的狼听到了呼救的信号，于是也呼叫起来，此声刚起，彼声又落，一声声狼嚎在青石山的上空响起。 很快，狼嚎声就传到了瘸腿狼王的耳朵里。 瘸腿狼王知道女儿遇到了危险，它更加焦躁不安起来，身子一扭，尾巴一敲，嗖的蹿下了山坡，冲着翁子口的方向奔跑。 越来越多的狼向着翁子口的方向靠近，一只，两只，三只，四只……五十只……一百只……两百只…… 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翁子口的空地上就聚集了三百多条狼的身影。 就连赵铁柱也不住惊讶，他想不到狼繁殖的速度会这么快。 那些狼全都看着白雪挣扎的身影仰望，非常的焦躁，来回的转圈，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狼是不会爬树的，赵铁柱吊起白雪的高度也非常巧妙，狼们扑上去想把白雪救下来，可是它们的爪子刚刚够不到。 最后瘸腿狼王急了，猛地扑过去撞向了大树，脑袋撞在大树上咣当咣当作响，它用牙齿咬，用爪子挠，牙齿都咬出了血，可是一搂粗的大树无论它怎么用力也无法撼动。 最后它无奈了，失望了，只能看着泪眼汪汪的女儿流泪。 赵铁柱看到狼王哭了，小母狼白雪也哭了，两滴豆大的狼泪顺着它白色的脸颊流淌下来。 铁柱有点心酸，可是一想到陶大明的死，他就咬紧了牙关，狠下了心肠。 天色渐渐黑透了，露出了皎洁的月亮，月光照在地上，泛出冷冷的光辉，地上的一切全都看的清清楚楚。 下面密密麻麻到处是狼攒动的身影，一双双鬼火似的狼眼在下面荡过来荡过去。 赵铁柱点算着，差不多所有的狼全部进去包围圈以后，他就用烟头点燃了一枚雷管，然后冲着翁子口的入口处扔了下去。 三秒钟以后，下面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爆响，火光熊熊而起，整个芒砀山就抖了三抖。 滚滚的碎石哗哗而下，很快碎石块就将入口处堵了个水泄不通。这些狼全部被困在了翁子口里，有来无回。 今天是青石山狼的末日，即便不能将它们全军覆没，铁柱也决定把它们杀的剩不下几个。 出口被封死，立刻，所有的狼都开始害怕了，一个劲的战抖，来回的乱窜，这时候的瘸腿狼王才知道，自己中了赵铁柱的奸计，它们的家族被包了饺子。 可是后悔也晚了，它仰头看到了赵铁柱，赵铁柱就在山头上，同样对他露出了蔑视的微笑。 狼王愤怒了，狂躁了，浑身的鬃毛一下子抖起，冲着赵铁柱更加猛烈地吼叫起来。 “嗷------” 这是一种挑逗，也是一种不服，那意思，有本事冲我来，放开我女儿，咱俩单打独斗。 赵铁柱懒得跟它废话，手里的步枪稳稳端了起来，冲着狼王的脑袋瞄准。慢慢叩响了扳机…… “啪！”一颗犀利的子弹飞出枪膛，不偏不倚，正好打在了狼王的脑壳上，几乎将它的天灵盖一下子击开。 子弹从狼王的眼睛上进去，从脑后穿了出来，最后钉在了山谷的石头上，崩起来碎石一片。 狼王的身子一动不动，它晃了晃，最后就像一座坚固的铁塔，轰然摔倒。 它连挣扎一下也没有，就那么死掉了，四周的狼吓得四散奔逃，慌乱不已。 它们全都感到了大限将至，距离死神越来越近了。它们奔跑着，嚎叫着，无处藏身。 翁子口就那么大点地方，也就一百米宽，二百来米长，四周都是悬崖峭壁，根本就无路可逃。 铁柱放下那杆枪，他感到一种报复的痛快，然后又用烟头点燃了一枚雷管，冲着山下狼群最聚集的方向扔了下去。 轰隆隆又是一声爆响，一个罪恶炸响了，七八条狼的尸体被炸的凌空乱飞。剧烈的冲击波将它们掀起来，剥去它们的皮毛，烧焦了它们的肌肉。 其他狼吓得更加慌乱起来，犹如世界末日降临，来回的躲藏。 有的狼身上着了火，好像一个火球，火球乱滚，滚到那里那里就被撩着，地上的杂草也纷纷冒起了火苗。 越来越多的狼被点着了，山谷里惨不忍睹，处处是惨叫声，处处是哀嚎声，处处是狼奔跑的身影，整个翁子口顿时变成了一个人间的炼狱。 赵铁柱也疯了，剧烈的仇恨让他浑然不顾，一枚枚雷管被点着，一枚枚雷管被他投了下去。一阵阵冲天的烈焰被炸响，一片片狼的尸体被掀飞。狼们在哭泣，青石山在颤抖……… 最后一枚雷管被扔下去以后，铁柱发现狼群的数量已经损失了过半，地上横七竖八都是狼的尸体，烧焦的，没有烧焦的，奄奄一息的，还有几只在挣扎踢腾。 最后还有二十多只，没有被火点着的，也吓得缩在墙角不敢动弹，眼神里充满了祈求，充满了哀怜。 铁柱发现差不多了，他扔下了包袱，再次抓起了猎枪，飞身就要从山头上跳下去。 第217章我要为大明叔报仇！ 就在这一刻，一双有力的大手忽然抱住了他的腰，大喝一声：“铁柱！你干啥？你混蛋！” 铁柱听得出来，那是自己的爹老子赶来了，赵庆华从背后抱住了儿子，不让他干傻事儿。 赵铁柱怒气冲冲：“爹！你放开我，我要为大明叔报仇！我要杀光它们！” 铁柱的眼睛里净是怒火，赵庆华气的两眼也一个劲的冒火。 他忽然就将巴掌抡圆了，结结实实扇了过来，给了儿子一级响亮的耳光。 “啪！……” 赵铁柱感到爹老子是用手背反弹过来的，长满老茧的双手打得他的腮帮子生疼，坚硬的手指关节咯得两眼直冒金星。 赵庆华真的怒了，指着儿子的鼻子一阵臭骂：“你个王八羔子！干嘛杀光它们，它们犯了什么错？只不过是咬死了陶大明。你犯得着将它们灭绝吗？” “爹，可是大明叔已经死了，再也活不过来了，我难受啊！” 赵庆华吁了口气，苦口婆心开始劝：“儿子，我的好儿子，爹知道你心里难过。可是那不怪青石山的狼，要怪只能怪人。 是人，是人类破坏了青石山的宁静，是人类抢了他们的食物，破坏了它们生存的环境，还孽杀它们的子女。 狼也是有感情的，它们不得不报复，青石山不能没有狼，不能没有狼啊！ 狼是大山的魂，狼是大山的神，上天赐予地上的任何一个生命，都有他们生存的空间，这是逆天，逆天啊！你怎么连这个道理也不懂？” 铁柱说：“爹，我懂，真的懂，可我不能让大明叔白死，今天你杀了我也好，打死我也罢，不杀光它们，我誓不罢休。！” 赵铁柱根本不听劝，一晃膀子甩开了父亲，抓起一根垂下山崖的树藤，一只手拎着那杆步枪，嗖嗖嗖就滑了下去。 半空中，赵铁柱熟练地拉栓，装弹，填弹，推栓，叩响扳机，一枚枚子弹呼啸而出，准确地射中每一条狼。 一条条缩在墙角颤抖的狼纷纷倒地，它们呜咽着，踢腾着，颤抖着，最后彻底不再动弹。 赵庆华看的有点傻眼，他自己也不知道儿子什么时候竟然把一杆步枪玩的这么娴熟。 赵庆华当过民兵，也放过枪，可是跟铁柱比起来，觉得自己连根毛都算不上。 他没有赞叹儿子枪法的熟练，反而被铁柱气得浑身哆嗦，几乎一步撅到在地上。 他大呼一声完了，从此以后，青石山将彻底改写狼族的历史，或许以后一条狼也看不到了。 赵铁柱落地以后，二十多条狼已经纷纷到底，地上到处是横七竖八，谷个子一样的尸体。 他手里的枪准确无误顶在了小母狼白雪的脑袋上。 就在铁柱将枪顶在白雪头颅上的一瞬间，他犹豫了，怯懦了，也颤抖了…… 这已经是青石山最后一条狼了，是杀还是留，他拿不定注意。 一旦扳机叩响，将彻底改变青石山狼族的历史，也就是说以后的芒砀山再也看不到狼了。 这时候的白雪已经不再挣扎，它吓坏了，亲眼看着自己的父亲倒在了血泊里，亲眼看着一个个同伴被炸死，被铁柱打死，但是它的眼光里没有仇恨，也没有怨毒，只有无奈和祈求。眼巴巴看着他。 最主要的一个原因，白雪是猎狗金毛的妻子，金毛是铁柱的好兄弟，面对亲情和友情，铁柱真的下不去手。 他的手开始颤抖，他的心也在滴血。 就在铁柱犹豫的时候，忽然不远处传来了一阵狗叫声，猎狗金毛从山谷的断口处爬了上来，一下子窜到了主人的面前。 金毛也是听到小母狼的嚎叫声赶过来的，小母狼的嚎叫声整整响了两个多小时，金毛早就焦躁不安了。 它意识到情人出现了危险，奋不顾身赶了过来， 可是当它一眼看到赵铁柱用猎枪对着白雪脑袋的时候，金毛吓了一跳。 但是它立刻明白了，主人要为死去的陶大明报仇，他已经杀光了所有的狼。 看了看掉在树上的白雪，看了看怒目而视的主人，金毛腿一软，扑通冲铁柱跪了下去…… 就在金毛跪下的一刹那，赵铁柱的心立刻就软了，他看到金毛的一双眼睛里流下了两滴豆大的獒泪。 獒王竟然哭了。 赵铁柱是它唯一的主人，三年前，金毛还是一条半大的猎狗，那时候它跟着老主人进山打猎，因为身患重病，被老主人遗弃在了青石山上。 是赵铁柱利用梅花神针将它救活了，并且照顾它吃喝，还教会了它翻身扑咬的绝技，从哪儿铁柱就成为了它新的主人。 现在的金毛已经长大，成为了一条雄伟健壮的优秀猎犬。它忘不掉铁柱的救命之恩，是铁柱给了它新的生命。 狗是最忠诚的动物，对主人从不被判，尽管铁柱抓住了小母狼白雪，并且折磨了它，金毛也不会有半句怨言。他只能露出乞怜的目光，期望主人放过白雪。 赵铁柱手里的枪在颤抖，手指怎么也无法扣动扳机，最后跺了跺脚，终于把枪收了起来。 他摸了摸金毛的脑袋说：“罢罢罢，今天我就放它一马，反正青石山也不能没有狼，金毛乖，你起来吧。” 金毛一听主人要放过白雪，立刻兴奋起来，冲铁柱使劲地摇尾巴。还舔了舔铁柱的手。 赵铁柱伸手一拉，把小母狼从树上放了下来，解开了它的绳索，然后瞪着它警告道：“你走吧，看在金毛的面子上我不杀你，你以后好自为之！不许再到村子里祸害牲畜，不准攻击来往的路人，听到没有？要不然我以后还会对你不客气！” 小母狼竟然听得懂人话，眼神同样凄楚地看着铁柱，浑身还是一个劲的哆嗦。 它的身体缩在墙角里哆哆嗦嗦，完全没有了青石山狼的那种霸气跟狰狞，好像一只受了惊吓的猫。 赵铁柱真的放过了小母狼白雪，是看在金毛的面子上，也是听了爹老子的话得到了反省。 青石山也真的不能没有狼，狼是大山的霸主，狼是大山的灵魂。他已经几乎将山上的狼杀之殆尽，它们在也不能为非作歹了。村子里以后也安全了。 俗话说得饶人处且饶人，铁柱还不想赶尽杀绝，他必须要为山上的狼族留下一点血脉。 铁柱扛着枪走了，身影翻过了对面的断口。 金毛呜咽着靠近了白雪，在它的脖子上又磨又蹭，还用舌头舔它的皮毛，好像在安慰恋人不要害怕。 白雪也靠近了金毛，就像个被人欺负的小姑娘扑进了情人的怀抱那样委屈地不行。 一狼一狗开始痴缠，它们紧紧裹在一起，再也舍不得分开。 山头上的赵庆华看到儿子终于放过了白雪，他深深吁了口气，嘴角上也露出了欣慰的微笑。 1989年冬天的芒砀山很不平静，虽然山上的狼几乎被赵铁柱杀尽，可还是可以彻夜听到狼的嘶喊声。 那声音如泣如诉，呜呜咽咽，在大山里久久回荡，一只嚎叫了半个多月。 赵铁柱知道那是小母狼白雪在哭泣，因为它失去了家庭，失去了父母，失去了同伴，孤单地不行。 铁柱的情绪也是半个月没有恢复过来，他终于感到了后悔，觉得自己太过鲁莽了。 现在，他欠下了青石山群狼一笔难以偿还的孽债，心里愧疚的不行。 他觉得，即便陶大明活着，也不会让他这么做。 大明叔那么好，不会让他这么残忍的。 因为心里难过，所以对啥事也没有兴趣，一个劲的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他的媳妇巧儿早就睡不着了，铁柱上山半年的时间，她六个月没有被男人碰过了。备受煎熬。 铁柱回来以后，巧儿蛮指望男人可以疼她，爱她，可没想到铁柱进门就急着为陶大明报仇，把她晾在了一边。 她希望铁柱主动爬过来，钻进自己的被窝，可是等啊等，盼啊盼，男人就是不过来。 铁柱不过来，那巧儿只好主动了。 巧儿身子一扭，揭开了铁柱的被窝，泥鳅一样滋溜钻了进去。然后抱住了男人。 铁柱说：“巧儿，你干啥？” 第218章尽力补偿 巧儿说：“铁柱。你半年没有碰过俺了，你……憋得慌不？” 赵铁柱说：“我不憋得慌，深更半夜的干啥，赶紧睡觉。” 男人拉紧了被子，不再搭理她，反而给巧儿调了个冷屁股。巧儿的心里就大感失望。 “铁柱，你是不是嫌弃俺了？是不是俺哪儿做的不够好？” 铁柱说：“没有，你挺好。” 的确，巧儿做得挺好，铁柱上山修路以来，巧儿一直在家相夫教子，孝敬老人，刷锅洗碗，打扫庭院，家里地里都是一把好手。 公婆被她养的红光满面，儿子也被她喂得胖嘟嘟的，她尽到了一个女人应该尽到的一切。 巧儿说：“铁柱，你是不是变心了？是不是身边有了别的女人？” 铁柱说：“没。” 去过城里的男人笑话村子里的男人是土包子，没见过世面。而村里的男人却笑话他们堕落，净顾着找姑娘，还没有在村里挣得多。 的确，在山上修路比在城里打工挣得多。 赵铁柱没有亏待这些工人，全都给他们开了高额的工资，大家在山上修路，累的要死要活，铁柱是不会亏待大家的。 总得来说，这个年过得比较喜庆，每家每户的手里都开始有了余粮，也有了一点存款。日子是越来越好过了。 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一眨眼的时间年就过完了，过年的味道也渐渐消失，于是人们又开始各忙各的，进城的进城，上山的上山。 那是1990年的春天，随着青石山最后一声隆隆的炮响，整整修了接近四年的大路终于修通了，山外的修路队跟山里的修路队汇合在一起。 大路修通的一瞬间，两边的人都是欣喜若狂，大家紧紧拥抱在一起，激动地泪如雨下。有的又蹦又跳，有的放声高歌，有的轮着帽子挥舞，兴奋地不知如何是好。 赵铁柱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看着绵绵延延，一直从村口通向山外国道的这条路，他感慨万千。 在这条路上，狗娃哥失去了生命，桃花村的支书陶大明也失去了生命，还有几个被狼咬死的人，也被埋在了青石山。 这是一条用汗水和鲜血浇灌出来的幸福路，它彻底改变了青石山与世隔绝的现状，从此以后，青石山也彻底跟外面的世界融合，开始飞黄腾达，不可一世。 这条路全长一百八十多里，并排开两辆车都不是问题，当天上午，山外的队伍就将修路的机器全部开进了北岗村，大山里的人第一次见到了汽车，第一次见到了吊车，钻机，还有发电机这些新鲜物件。 赵铁柱大摆筵席，杀猪宰羊，款待山外的民工还有村子里的修路队，那一天他喝醉了，平生第一次感到这么高兴。 接下来，他开始了又一个计划，那就是把山外的高压线架过来，在村里按上变压器，通上电灯，让山村实现光明。 因为柱子在修路的时候表现突出，铁柱特意跑了一次县委，找到了许秘书，给予嘉奖，拴柱就做了村长，接替了狗娃哥原来的职位。 柱子问：“那你干啥？” 第219章支援 铁柱说：“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我跑一趟县委，去跟他们要钱，为村子里架高压线。” 果然，第二天早上起来，铁柱就穿戴一新，踏上那条大路，直接奔向了县城，他要去找许秘书，让他帮忙架线的事儿。 赵铁柱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夜猫子进宅没事不来，走进许秘书办公室的时候，许秘书看到他就打哆嗦。 许秘书不耐烦地说：“铁柱，你咋又来了？这次是要钱还是要权啊？” 铁柱说：“这次我不要钱，也不要权，我要为村子里架上高压线，让全村的群众通上电灯。许仙哥哥，你帮帮忙呗。” 许秘书一皱眉头说：“大哥，我是秘书，不是秘书长，秘书不带长，放屁都不响，架线你应该去找供电局，找我有个毛用？“ 铁柱说：“我认识供电局局长，可供电局局长不认识我，我算那颗靓葱？你人头熟，见多识广，一定跟他认识，你去跟他说说呗，事情办成我不会亏待你，小红楼，要那个姑娘随你挑。” 许秘书对赵铁柱一点办法也没有，他就是他这辈子的克星，他妈的黏住老子还不放了，我日你个仙人板板的仙人球球。 许秘书也不是吃素的，嘿嘿一笑说：“铁柱，让我跟供电局联系也行，但是你必须要帮我一个小小的忙。 铁柱问：“什么忙？” 许秘书说：“你不知道吧，最近蒙古草原那一带出现了大疾病，因为今年的天气冷，冻死了不少的牛羊，过年的时候，又来了一次大地震，大地震过后，瘟疫开始横行，很多牧民都染病死了。 上面安排了任务下来，让每个县安排几个医生到蒙古草原去支援灾区，大家都知道你医术高明，特意点名要你去。 只要你答应到蒙古草原走一趟，我保证回来以后帮你把村子里的电线架设好。你看怎么样？” 赵铁柱一听皱紧了眉头，他是山里人，大山里非常的封闭，这个消息根本不知道。 但是一听说祖国的边疆有灾难，赵铁柱就坐不住，跃跃欲试。 铁柱是经历过大灾难的人，两年前的那场大地震让青石山三分之一的人失去了生命。那种失去亲人的痛苦仍然萦绕在他的脑海里。 如果那时候村子里有路，有救援队及时赶来的话，或许就不会死那么多人。 青石山已经遭遇了灭顶之灾，他不想看着其他的村子也遭受灭顶之灾。 铁柱是70后，70年代那批出生的人还是比较纯洁的，祖国人民心连心，我不救灾谁救灾？ 铁柱就说：“好，一言为定，我去大草原救灾，但是村子里架线的事儿，你一定要帮我联系好。” 许秘书一听铁柱答应了，立刻兴奋起来，说：“你放心，你头前走，后脚我就让人帮着村里架线，这次去支援灾区，县里专门安排了车，吃住全部是县里报销，我还特意给你安排了一名护士。” “啊？还有护士？”赵铁柱吃了一惊，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干哥哥想的这么周到，还为他安排了护士。 许秘书神秘莫测一笑说：“是啊，你是主治医生嘛，身边没护士怎么行？这个护士你认识，保证吓你一跳。” 许秘书说完，拿起桌子上的电话胡乱拨了几下，拨通的是县医院的号码。 不一会儿的功夫，办公室的门就被打开了，走进来一个身穿白衣，身段苗条的护士。 “许秘书，您找我有事儿？”那声音充满了稚气，还有一股子奶味，特别的熟悉。 赵铁柱的耳朵直愣起来，惊得半天嘴巴没有合上：“秋萍……怎么……会是你？” 眼前的白衣天使果然是秋萍，铁柱已经一年多没有见过秋萍了。 一年前，因为那次大地震，秋萍的腿被砸伤，是铁柱帮她接上的。 那时候的秋萍还在z市的专科医院上学，伤好以后，也是铁柱拉着她的手，把她送出大山拉进了学校的门。 那一次赵铁柱差一点就把持不住了。 但是一个男人的自尊和颜面却阻止了他。 因为这个，女孩子很不高兴，在走进学校大门的时候，对他冷冰冰的。 一年的时间不见，秋萍的个子更高了，皮肤也更白了，赵铁柱几乎没认出她。 “秋萍？怎么会是你？你啥时候……到了县医院？” 秋萍冲铁柱抿嘴一笑：“铁柱哥，就是俺啊，俺就在县医院做护士，是你干哥哥许秘书帮俺介绍的工作。” 赵铁柱还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问：“许仙哥哥，你啥时候帮着秋萍找的工作，我咋不知道？” 许秘书神秘一笑：“嘿嘿，等你知道啊，黄瓜菜都凉了，其实秋萍去年夏天就毕业了，她知道我跟你关系好，就过来找我帮忙，正好我县医院有熟人，就介绍她去了县医院。 铁柱，我等于是帮了你的忙，你怎么谢谢我？” 赵铁柱心说，老子谢你个鸟！我还不知道你？无利不起早，见秋千就想荡，见美女就想上，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一定是垂涎我妹妹的美色。 秋萍是巧儿的妹妹，也就是赵铁柱的小姨子。 你敢勾搭我小姨子，老子就打掉你的龅牙，拧掉你的脑袋！小心我一刀阉了你！ 许秘书帮着秋萍找了工作，赵铁柱不但没有感激他，反而对许秘书升起一股讨厌。 他太了解许秘书了，这小子是无利不起早，帮助秋萍一定不单单是因为自己跟他的关系，很大程度上是这小子打算对秋萍意图不轨。 秋萍太俊了，是个男人就喜欢，许秘书这样的人是非常欣赏美女的。他是小红楼里的常客。 换上别人铁柱或许没有那么大的火，可偏偏勾搭秋萍的是许秘书，那铁柱就不客气了。 但是当着秋萍的面，他没有表露出来，只是笑笑说：“秋萍，你回家收拾一下吧，铁柱哥这就拉着你走，咱们早动身，早点完成任务，早点回来。” 秋萍说：“哥，俺收拾好了，马上可以走。” 铁柱说：“你先出去一下，我跟许秘书有话说。” “啊，有啥话，俺不能听吗？”秋萍有点莫名其妙。 铁柱说：“大男人的事儿，你个小姑娘听什么？给我出去！“ 秋萍是很害怕铁柱的，铁柱让她出去，虽然心里不高兴，可还是努努嘴出去了。 秋萍的身影刚刚离开房间，赵铁柱像豹子一样扑向了许秘书，上去抓住了他的脖领子，眼睛瞪得跟杠铃一样，怒道：“小子，秋萍是我姨妹，你想对她干什么，告诉我？！” 赵铁柱虎视眈眈，许秘书吓得一个劲的哆嗦：“铁柱你干啥？松开，你松开！我跟秋萍是清白的，清白的……” 铁柱说：“你有这么好心？混账王八羔子，我还不了解你？你一撅屁股老子就知道你想干啥，说！你都对秋萍干过什么？” 许秘书摇摇头说：“铁柱，你太小看我了，我能干啥？秋萍是你妹妹，没你的同意我敢碰她一指头嘛？除非是活得不耐烦了，我们俩真的是清白的，我就是想帮她。” “你真的对她没意思？” “废话！我可以对天发誓，如果曾经对秋萍做过什么不轨的事情，我肠穿肚烂，一辈子得花柳治不好，摔倒坐钉子上扎烂屁股，以后再有个不举什么的，你别给我治。” 许秘书这人一般是不用自己子孙根发誓的，既然他这么说，铁柱就放下了心，松开了他。 许秘书擦擦头上的汗，吁了口气，心里凉的跟冰一样。 让铁柱猜对了，许秘书是真的想对秋萍下手的，帮着秋萍找工作就是为了讨好她。可一直在犹豫之中，没下得去手。 道理很简单，还是因为赵铁柱，许秘书害怕铁柱的拳头。 赵铁柱这人是不能看着身边的女人受欺负的，一旦许秘书大着胆子对秋萍施暴，就铁柱那脾气，一定会把他割了。 考虑再三，他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也只能把秋萍当妹妹看。 这次刚好边疆出现了大地震，上面让桃花县安排两个医生去支援灾区，许秘书一下就想起了赵铁柱，也想起了秋萍。 还是远远的把秋萍支走吧，眼不见也就心不烦了。 现在他感到庆幸，还好没有来得及下手，要不然后悔也晚了，赵铁柱一定会让他弟弟不保。 第220章我去帮人治病 许秘书吁了口气，说：“铁柱你相信我，我就是对不起我爹，对不起我娘，也不会对不起你，俗话说，兄弟妻，不可欺，我知道秋萍喜欢的是你，早晚也是你的，所以没敢下手。” 赵铁柱说：“你放屁！我跟秋萍是清白的，她只不过是我孩子他姨，你少给老子扣帽子，再胡说我就抽你的嘴巴。” 许秘书说：“好好好，我不乱说，行了吧？你还有别的事儿没有？” 铁柱说：“没了。” 许秘书说：“没了赶紧滚蛋，回家收拾一下，明天就出发。” 既然许秘书没有做过对不起秋萍的事儿，也就是没做工对不起他赵铁柱的事儿。铁柱放心了很多。 本来想想再问一下，帮北岗村架高压线的事儿啥时候启动，可看着许秘书忙忙叨叨的样子，铁柱也没有好意思开口，只能甩袖子离开了许秘书的办公室，直接就回家去了。 进门以后，他告诉巧儿，自己要到蒙古去一趟，你赶快帮我收拾一下。 巧儿一听吓了一跳，着急地问：“你到蒙古干啥？” 铁柱说：“支援灾区，蒙古跟青石山一样，发生了地震，砸死了不少人，地震以后就是瘟疫横行，又病死了很多人，我去帮人治病，你帮我收拾一下吧。” 巧儿问：“不去行不行？” 铁柱说：“不行，我答应了许秘书，要不然他就不帮着我们村架设高压线。巧儿，为了家里能点上电灯，我还是去一趟吧。你在家里好好照顾爹跟娘，好好照顾秋生。少则三个月，多则半年我就回来。” 天亮以后铁柱说：“巧儿，你这是咋了？为啥劲头这么大？” 巧儿扑哧一笑说：“你一走就是半年，俺在家咋办？你喂饱了俺，俺就不胡思乱想了。” 铁柱拉着金毛走过了断天涯，趟过了虎啸河。忽然，一条洁白的狼影出现在面前。 铁柱看的清清楚楚，它就是青石山唯一的一条狼白雪。 白雪是过来送金毛的，因为金毛也要离开了。 铁柱竟然惊喜地发现，白雪的肚子高高鼓起，里面好像怀了狼崽子。白雪估计要生产了。 看着白雪的样子，铁柱又看到了青石山的希望。 金毛一眼瞅准了白雪，立刻激动起来，飞身扑了过去，跟小母狼纠缠在一起，它们耳鬓厮磨，好像一对相互倾诉的恋人。 一狼一狗磨了很久，才恋恋不舍分开。 白雪看着金毛和铁柱消失的影子，跟着他们追出去老远，直到看不见。 再一次离开青石山是赵铁柱始料不及的。 许秘书的抉择把铁柱所有的计划彻底的打乱，他也不得不到蒙古走一遭。 他希望早一天回来，早一天跟巧儿见面，他也担心石榴在城里的那个服装厂。家里没有男人，女人的生活一定非常的艰难。 走出山口以后，县医院的医疗队已经等候在哪里了，整整三辆大卡车，四五个医生，六七个小护士。 秋萍远远地看到了赵铁柱，喊了一声：“铁柱哥……”就扑了过来，上去接过了他手里的行李。 “铁柱哥，大家都等不及了，就差你了，你……你怎么还拉了一条狗啊？” 秋萍哭笑不得，不明白赵铁柱为啥这次要带上金毛一起去。 赵铁柱说：“你不懂，咱们去的地方是草原腹地，那个地方的狼非常非常的多，金毛在身边可以保护你。” 秋萍立刻明白了，铁柱这样做是为了保护她的安全，女孩子的心里感激不已。 几个医生过来，七手八脚将铁柱的行李扔上了卡车，然后大家一起上了卡车，汽车就发动了。 整整三车的救灾物资，上面有衣服，有食物，还有大量的药材，都是运往蒙古草原的。还有这些医生，也是到草原上救灾的。 赵铁柱这辈子没去过大草原，听人说那个地方很美，到处是绿油油的青草，漫山遍野都是白云一样成群的牛羊。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他可盼着到草原去一次了。看看那里的风景。上天给了他这个机会。也可以让他的医术一展身手。 路非常的长，汽车开了四个多小时才彻底摆脱大山，走出大山以后就是一马平川，路线一直向着西方开进，整整走了三天三夜，还是看不到大草原的影子。 车篷的外面划拉划拉响，除了轮胎的噪声就是压过积雪的声音。整条公路上连条鬼影子都没有。 秋萍闭着眼没有动弹，女孩子的脸颊却红透了。 赵铁柱结结巴巴道：“哪儿的事儿，你误会了，我帮你赶蚊子。” 第221章鸟都懒得拉屎的地方 秋萍小嘴巴一撅说：“骗人！大冬天的哪来的蚊子？”她一下就扎进了铁柱的怀里。 可赵铁柱却无情地又把她推开了。 赵铁柱就这样的人，每次看到美女都冲动，可是又不敢上，感情上拖泥带水。真他娘的急死人。 铁柱把她推开，她的心里也没有介意，反而撩了一下前额的秀发笑了。 汽车继续向前开，不分白天和黑夜，外面的天一直是雾蒙蒙的，一些似云非云，似雾非雾的东西漂浮在半空中，看不到太阳，也看不到阳光。 脚下的路好像故意为他们修的一样，向前开几百里没有人烟，又开几百里，挑开帐篷看看，还是没有人烟。 汽车开呀开，让铁柱想不到的是，这车竟然一直开了将近半个月的时间才到目的地。 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几个人都不会走路了，浑身酸痛。 铁柱问了一下那个司机：“大哥，这是那儿啊？什么地方？” 司机说：“阿勒泰地区……” “我日……”赵铁柱吓了一跳，这才知道许秘书骗了他。 为首的一个老人叫毕力格，是个精瘦的白胡子老头，非常的好客，要跟铁柱拥抱。赵铁柱没办法，就跟他抱在了一起。 毕力格老人喜欢抽烟，是那种很长的烟锅子，能当打狗棍使。 他精通汉语，拉着赵铁柱的手亲热地不行。说早就给他们安排了住处，现在就可以住下。 可是司机却说，只能把赵铁柱跟秋萍留下，装备也只能留下一车。因为车上的医生还要到其他地方去，不能全部留在这里，三个月以后这里的灾情解除，再过来接他们走。 这是命令，无论铁柱怎么争辩也没有用，上面就是这么安排的，现在是僧多肉少，只能把医生分开，到不同的地方去。 汽车缓缓开走了，铁柱没办法，只好跟着毕力格老人来到了他们的住处，那是一片圆圆的帐篷群。 牧民都住帐篷，因为帐篷比较容易移动，他们每年放牧都要大迁徙，迁徙一次帐篷就要移动一次。 总的来说，赵铁柱的生活立刻陷入了窘迫，他陷入了万劫不复的苦难中。 还好铁柱是个随遇而安的人，什么困难都经历过，只好住了下来。 赵铁柱刚一下车就准备立刻帮着难民诊治，让毕力格老人联系那些生病的人。 可毕力格老人却笑笑说：“不忙，不忙，你们远道而来，是我们最尊贵的客人，应该先吃饭，吃过饭好好歇一歇，然后再为牧民看病也不迟。” 就这样，他跟秋萍被安排在了一顶崭新的帐篷里。 里面还很暖和，灶火里燃烧着牛粪，外面的烟囱汩汩冒着浓烟。 只有一间帐篷，这个怎么睡啊？赵铁柱有点发愁。 最后，秋萍想了个办法，说：“两个人可以中间吊一条布帘子，一个睡这边，一个睡那边，就互不干扰了。” 赵铁柱说：“扯淡！身体没干扰，可是心里有干扰啊，夜里一个大美女就睡旁边，能睡得着才是怪事？” 秋萍噗嗤一笑说：“只要咱们心如止水，就什么也不用怕，你可千万别企图勾引我哈。” 赵铁柱说：“我怕你勾引我。” 两个人都累坏了，急需要睡觉，草草吃了点东西，就在地上打了地铺 那条布帘子非常的薄，只要他一翻身滚过去，那边就是秋萍的被窝。 她使劲压抑着那种冲动，少女的羞涩让她忘乎所以，这种事儿女孩子怎么能主动呢？你个笨蛋，过来啊，快过来啊。 秋萍心里呼唤着，呐喊着，眼皮越来越沉，越来越沉，最后终于传出了轻微的鼾声。 赵铁柱终于开始行动了，他也不能自抑，他无法经受的住这种考验。 他也知道女孩子迫不及待想他进她的被窝，可是这万万不能。 他已经辜负了梨花，辜负了荷花，怎么也不能再辜负他们的妹妹，进一步万丈深渊，退一步海阔天空。 铁柱到底没忍住，他的手伸出了被窝，一点一点穿过了帘子，在秋萍的这边一个劲的划拉。 他感觉着女孩的睡姿，判断着她的位置，上面应该是脸蛋，中间应该是肚子，下面应该是双腿。 他的手不由自主摸向了秋萍腿的位置，进一步，挪一挪，心里发烧似火灼。 猛地，他碰到了，那种感觉是实实在在的。 他觉得自己摸到的东西一定是秋萍的某条腿，心里踏实了很多。 赵铁柱也不例外，他的手一点点开始触摸，很害怕秋萍醒过来，那种温乎乎的感觉让他的心里狂跳不已。 睡梦里，他感到秋萍扑了过来，女孩一点也不害羞，揭开了他的被窝。 怎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呢？借着黎明的曙光，铁柱朝那边看了看，这么一看他气得笑了。 原来自己昨天夜里摸的那个东西根本不是秋萍的腿，而是一个……热水杯，里面装满了鲜奶。 他娘哩，害得老子瞎他妈激动了半天。 外面的天已经亮了，一缕阳光顺着门帘的缝隙投射进来，射进了帐篷里，赵铁柱满足地伸了个懒腰。 忽然，铁柱听到布帘子的那边传来一阵轻微的呢喃声：“嗯……嗯……嗯。” 第222章内心世界 他吓了一跳，也吃惊不小。 赵铁柱弄了个大红脸，想着昨天晚上的那个梦，他的心里又突突跳了起来。 还好是个梦，如果是真的那就糟了，怎么对得起家里的媳妇巧儿，怎么对得起死去的梨花啊？ 正在铁柱为自己没有碰过秋萍感到庆幸的时候，那边的呢喃声更大了。 就这在这时候，秋萍忽然轻轻喊了他一声：“铁柱哥……铁柱哥。” 那声音有气无力，叫得铁柱的心里只痒痒。 “秋萍，你咋了？” 秋萍说：“铁柱哥，俺……不舒服……冷……你抱抱俺……行不行？” “啊？”铁柱一听打了个哆嗦，立刻明白秋萍可能是病了。 接连赶了十多天的路程，昨天的温度又那么低。因为没有顾得上添加燃料，帐篷里炉膛的火也熄灭了，屋子里跟冰窖一样，一定是秋萍冻病了。 现在的赵铁柱也顾不得女男授受不亲了，一下子抓开了布帘子，看到了那边。 他发现那边的秋萍果然已经哆嗦成一团，女孩子脸蛋红红的，眼睛都睁不开了，脸色苍白，蜷缩在被窝里一个劲的颤抖。 铁柱赶紧伸手摸向了秋萍的额头，额头上非常的热，能烧开一壶开水。 “秋萍，你发烧了？瞧这事儿弄得。” 赵铁柱大呼自己鲁莽，秋萍是女孩子，自己是他的姐夫，没有好好照顾小姨子。 为啥睡得那么死，竟然忘记了往炉膛里添加燃料呢？ 铁柱经历的女人无数，他能从女孩子的眼光里看到女人的内心世界。 他没有表现出过分的惊慌，也没有表现出过分的担忧。 他知道秋萍只是感染了风寒，也有点水土不服。打一针吃点药就好。 秋萍说：“铁柱哥，不怪你，怪俺，俺拖累你了……” 铁柱一下子抓住了秋萍雪白的手腕，感受了一下她的脉搏，点点头说：“没事，没事，你健康着呢，就是着了凉。别怕，铁柱哥是小神医，一副药包好。” 赵铁柱一边说，一边拉过了自己的行李袋，伸手拿出一个药瓶子，拧开盖子，倒出两粒药丸，命令秋萍：“嘴巴张开，铁柱哥喂你吃药。啊--” 他像哄孩子一样。 秋萍非常的乖巧，张开了嘴巴，铁柱将一粒药丸送进了秋萍的嘴巴里，然后又倒了一杯水。 秋萍皱着眉头咽下，使劲皱紧了眉头：“铁柱哥，这是什么药？真难吃！俺是护士，怎么没见过这种药？” 铁柱说：“这副药是铁柱哥自己用草药配置的，味道怎么样？” 秋萍摇摇头说：“不好吃，有点像……羊屎蛋。” 赵铁柱一听噗嗤笑了，说：“良药苦口，铁柱哥的药啊，你有钱买不到，不但治标，而且治本。” 赵铁柱绝不是自夸海口，这种药制药厂根本生产不出来，他用的是宫廷秘方，都是当年他太爷爷为皇帝和妃子们服用的。 恩恩，当初的皇帝跟妃子们也吃这样的羊屎蛋。 喂女孩子吃了药，铁柱想烧一壶开水，刚刚站起来，秋萍却拉住了他的衣服角，女孩可怜楚楚说：“铁柱哥，你别走，别丢下俺……” 秋萍的声音让他震撼了一下，她像个孩子那样，一声铁柱哥你别走，立刻牵动了他的心。铁柱就觉得心口里酸酸的。 铁柱说：“你放心，铁柱哥不走，我去烧开水，你发烧了，应该多喝点水。” “那你别走远……” 铁柱说：“我就在屋子里，哪儿也不去。” 赵铁柱烧了一壶开水，将水壶放在了火炉子上。他又坐回到了秋萍的身边。 秋萍的脑袋不知不觉靠了过来，靠在了赵铁柱的膝盖上。她紧紧抱着他的小腿，好像怕他飞了一样。 远在千里他乡，铁柱成为了秋萍最大的依靠，他不单单是她的救命恩人，更是她的大哥哥，也是她魂牵梦绕了几年的恋人。 从铁柱当初把她拉出废墟的那一刻起，她的心就永远的粘在了他的身上。 为了他，秋萍一直没有谈恋爱，一直没有找男朋友。她把铁柱哥当做了标杆，比不上他的男人从不多看一眼。 直到现在，秋萍还是个闺女。 现在的秋萍是满足的，因为至少这段时间铁柱哥哥是她的，谁也抢不走。 她不想家，甚至懒得回去，如果铁柱哥同意的话，干脆俺就跟他在这儿过日子算了，天塌下来也不怕。 她知道这只能当做一种愿望想一想，所有的失望就化成眼泪，尽情滴泼洒。 铁柱说：“秋萍，你哭啥？想家了？” 秋萍摇摇头说：“没有。” “那你为啥哭？” “人家心里难过，铁柱哥，不如你唱个歌儿吧，你的山歌唱的那么好……” 赵铁柱笑笑说：“你睡吧，好好休息，铁柱哥要去救人了，还有很多灾民等着看病呢。” 发现铁柱拒绝，秋萍就变得很不高兴，说：“铁柱哥，你就连这么一点小小的要求也不答应人家吗？你就这么狠心？” 赵铁柱没办法，只好拿起了墙角处的那把吉他。 这次来到灾区，要呆好长时间，铁柱害怕闷得慌，所以他不但拉来了猎狗金毛，也拿来了自己心爱的那把吉他。 他轻轻拨动琴弦，一阵悠扬的琴声穿过帐篷的缝隙，在大草原上久久的回荡。 赵铁柱扯起浑厚的嗓音唱了起来：“你是荒郊外，一株无名草，没有花一样的妖娆，雨里生长，风里飘摇，一生风雨知多少。 无名草，小小的无名草，你在青春的角落，寂寞地舞蹈，桃红柳绿，花开花闹，有谁肯为你嫣然一笑…… 你是苦崖上，一株无名草，没有树一样的依靠，寒霜侵袭，烈日煎熬，一生冷暖知多少。无名草，小小的无名草，你在青春的角落，寂寞地舞蹈。 桃红柳绿，花开花闹，有谁肯为你嫣然一笑，无名草，小小的无名草，你在岁月的角落，寂寞地舞蹈，形颓根枯，魂断魂消，有谁会对你凄然一笑，有谁会对你凄然一笑……” 一曲终毕，帐篷里鸦雀无声，秋萍被赵铁柱的琴声感染了，铁柱自己也被自己的琴声感染了。 就连门口的猎狗金毛也竖起了耳朵，专心致志听得有滋有味。 秋萍说：“铁柱哥，你是不是还在想着俺大姐，还有三姐？” 铁柱说：“是，不知道她们在天堂好不好。我赵铁柱这辈子有愧啊，欠下了她们两笔难以偿还的孽债。我想补偿她们，可惜上天再也不给我这个机会了。” 秋萍知道铁柱这首歌是专门唱给大姐梨花还有三姐荷花的。 上次回家，路过虎啸河上面的那座断天涯，她就听到铁柱拨动琴弦在哪儿唱。她偷偷看着他，发现男人流下了两滴心酸的眼泪。 荷花完全可以感受到铁柱哥那种伤心欲绝的样子，五年的时间，他仍然忘不掉梨花，也忘不掉荷花。 因为梨花曾经是铁柱的初恋。 秋萍长头发的小脑袋在铁柱的膝盖上蹭啊蹭，喃喃说：“铁柱哥，你别难过，要不，你就把俺当成大姐和三姐吧，俺可以跟她们一样疼你……” 赵铁柱的心里又是一震，他就怕秋萍说这个。 正在他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时候，忽然门帘一挑，毕力格老人走了进来。 第223章瘟疫横行 毕力格老人端来了早餐，是热乎乎的鲜奶和烤羊腿，进门就呵呵笑着：“我亲爱的客人，吃饭了……” 赵铁柱赶紧让座。秋萍也红着脸擦干了眼泪，出溜进了被窝。 铁柱说：“大爷，不好意思，秋萍她……感冒发烧了，不能起来，让你见笑了。” 毕力格老人十分的担心，伸手摸了摸秋萍的额头，果然烧得很厉害：“感谢长生天，可怜的孩子，愿真主保佑你……铁柱，小姑娘病了，不能出门，你还要去给灾民看病，我让我孙女过来照顾她，你看好不好？” 赵铁柱赶紧说：“那谢谢大爷了，求之不得。” 毕力格老人冲着帐篷的外面喊了一嗓子：“卓玛，你进来一下。” 门帘再次挑开，进来一个苗条的身影，是个女人，身材非常的端庄，一身特有的维吾尔族妇女的装束。 但是铁柱看不清她的脸，因为这姑娘蒙着面，一双大眼睛的下面全部用红纱遮住。 当女人走进帐篷的一瞬间，赵铁柱闻到了一股神秘的味道。 他浑身颤抖起来…… 赵铁柱的鼻子比狗鼻子还灵敏，他可以分辨出上百种不同草药的味道，只要是闻过的味道就是过目不忘。 这个叫卓玛的女人身上的味道让铁柱似曾相识，好像在哪儿闻到过，而且非常的熟悉，就是一时间想不起来了。 卓玛在看到赵铁柱的那一眼，同样浑身颤抖了一下，目光里闪出了惊喜。 但只是一下，她就把眼光移开了，问：“爷爷，什么事？” 毕力格老人冲卓玛笑了笑，说：“孩子，这小女孩病了，她是我们最尊贵的客人，你来照顾她吧。” 卓玛说：“好的。”就扑向了秋萍。 她看秋萍的目光也不正常，充满了爱抚，好像亲妹妹生病了一样。 铁柱知道，埃及女人是喜欢蒙面的，印度的女人也喜欢蒙面，貌似蒙古族的女人也有喜欢蒙面的。可没听说过维吾尔族的女人也喜欢蒙面啊。 女人蒙面这种事不稀罕，古时候好多女人出门在外都蒙面。 那时候是封建社会，什么三从四德，女人抛头露面男人没面子，她们出门蒙面也是为了男人的面子。 可眼前的卓玛为啥也要蒙面呢？难道她的脸上受过伤？ 赵铁柱就是喜欢多想，但是这些东西在他的脑海里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儿。 他顾不得考虑这些，吃过饭以后还要帮人看病呢。 卓玛照顾秋萍很热心，又是给她倒水，又是摸她的额头，一副担新的样子。 赵铁柱喝了一碗羊奶，啃了半只羊腿，你还别说，少数民族烤羊腿的味道真不错，吃的他只打饱嗝。 吃饱喝足开始干正事了，铁柱对卓玛说：“卓玛姐姐，我妹妹就靠你了，您多费心，好好照顾她，给你添麻烦了。” 卓玛只是冲铁柱笑笑说了声：“没事，你放心。” 毕力格老人拉着铁柱走出帐篷的时候，赵铁柱的心里还是捉摸不透，这个卓玛好像在哪儿见过，声音也十分的熟悉，这他妈谁的媳妇啊？估计一定漂亮。 铁柱的心里升起一股冲动，真想摘下她的面纱看看，一睹芳容。 走到诊疗所的时候，他还在这么想。 时间不等人，诊疗所里已经有好几个人等在那儿了。 许秘书说的不错，这片大草原上的确发生过地震，就在不久前。 前面不远处的阿尔泰山跟青石山一样，遭受了大地震强烈的撞击。 但是人员伤亡却不大，因为这里人口的密度小，几公里都看不到一个人，再说牧民住的都是帐篷，帐篷最抗震了。 但是大地震过后，这里却发生了一场瘟疫。瘟疫到处横行，死了不少人。 牧民的生活是游荡的，没有固定的住所，每天都是随着大草原的青草迁徙，一个地方的青草被牛羊啃的差不多了，就迁徙到另一处草地。 他们居无定所，四处又没有医院，全国各地为了发扬人道主义精神，就派遣各地的医生前来，为这里的人治病。 按说冬天是不应该发生瘟疫的，谁也不知道那些病菌从哪儿来的。而且得病的大多是妇女。 赵铁柱是中医，没有西医的那套花言巧语，也没有西医的那种医疗设备，他看病全是靠摸。 因为中医是要望，闻，问，切。 闻就是听，听病人感受，哪儿疼哪儿痒，哪儿不舒服？是肚子痛还是脑袋痛。肚疼医肚脑袋疼医脑袋。 只要不是怀孕生孩子的，都是有病。 三就是问，问问病人的感受，是阵痛还是长痛？阵痛那是要分娩了，孩子要生了。长痛就是有炎症。 四就是切，切就是下药了，需要什么药，还有下药的分量。 赵铁柱闭着眼睛，一手摸着病人的手腕，一手捋着胡子，摇头晃脑，将胡子捋掉若干。 这种毛病是跟他的爹老子赵庆华学来的，赵庆华就喜欢捋胡子，老人家是络腮胡，捋起来很有风度，也非常的威武， 赵铁柱也是络腮胡，可惜他的胡子短，老人家捋的是胡子，他捋的是空气，要的就是这个派头。 赵铁柱将胡须捋掉若干，开始下药了。 他的药很简单，就是烧一大锅水，将中药放进锅里熬煮，让大家分了喝，喝不完的就拿回家，加上热水洗澡，七天包好。 救灾车上有现成的中药，不用到药店里去买。都是麻袋封装的。 毕力格老人就在旁边目不转睛看着，他有点不放心，操着一口不太熟练的汉语问：“铁柱，这样……能行吗？” 赵铁柱微微一笑，说：“放心，药到病除，一定能好。” 赵铁柱说：“我是青石山人。” 毕力格老人微微吃了一惊，立刻问：“我跟你打听一个人，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 “爷爷您说，只要我知道的，一定告诉你。” 毕力格老人问：“有一个叫赵泰云的人，不知道你认识不认识？” 铁柱同样也惊讶了，问道：“赵泰云？你认识赵泰云？那是我爷爷啊。” “啊？”毕力格老人不得不对赵铁柱另眼相看了：“怪不得你下药的方法与众不同，原来赵泰云是你爷爷？你是宫廷首席御医的传人？” 赵铁柱说：“是啊是啊，爷爷，你怎么认识我爷爷的？你了解他？” 毕力格老人的话让赵铁柱欣喜若狂，想不到在五千里以外的边疆也能遇到故人，这老头竟然认识他爷爷。 毕力格老人摇摇头说：“我只是听人说过，可惜没有见过。几年前，我去过一次青石山，为的是给我的狗看病。 我的狗得了很严重的病，寻访了很多名医也治不好，我的祖上曾经跟我说过，在遥远的芒砀山，住着一位世外高人，是个神医，只有他可以治好我狗的病。于是我千里迢迢赶到了青石山。 可惜赶到的时候，才知道那个老人已经死去很久了，可惜了，可惜了。” 赵铁柱有点想笑，什么狗啊这么金贵？还要千里条条奔袭青石山，怎么比对他爹还孝顺？ 但是铁柱知道，牧民是很看中猎犬的。所有的牧民差不多都喂狗。狗可以用来看家，也可以用来放牧。 因为有了狗，就不用怕狼袭击羊群，勇猛的牧羊犬在猎人的眼里是无价之宝。很多牧民倾尽一切财产，也要得到一条价值千金的猎犬。 不用问，毕力格老人的那条狗就非常的金贵，一定是他穷尽一生的精力弄来的，所以才千里迢迢奔袭青石山，找自己爷爷为狗看病的。 赵铁柱问：“那后来呢？” “后来，我的狗就不行了，眼看着奄奄一息，我不忍看着它就那么死在我的怀里，于是就把它遗弃在了路边，任它自生自灭。希望它的尸体可以得到长生天的眷顾，被野狼拖走。” 赵铁柱一听，心里更加兴奋了，说：“爷爷，您的狗是不是一条很小的獒狗？你遗弃它的时候，它有半米多高，浑身的长毛，而且是金光闪闪的那种黄毛？” 毕力格老人吃了一惊，说：“是啊，你见过我的狗？” 第224章獒王金毛 赵铁柱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金毛，说：“老人家，你看，那条狗是不是你当初丢在青石山的那条狗？” 毕力格老人顺着铁柱指的方向一看，顿时惊得目瞪口呆，立刻欢呼起来：“没错，就是它，昨天我看着它就有点面熟，铁柱，这条狗……怎么会落在了你的手里？ 它是獒王啊，千斤买不来的獒王，我花了毕生的精力才弄来的獒王啊！” 毕力格老人的眼睛里冒出了精光，一下子扑向了不远处的獒王金毛。抱着金毛又亲又搂。 可惜的是金毛已经不怎么认识他了，獒狗的眼神里再也显不出当初的那种亲昵。它只是抬眼看了看他，摇了摇尾巴，接着目光就移开了。 毕力格老人竟然抱着金毛泪如雨下，长满皱纹的老脸磨蹭着猎狗威武的鬃毛，他有点爱不释手，也有点恋恋不舍。 他看得出，这条猎狗就是当初他遗弃在青石山的那条小獒。 而眼前的赵铁柱正是那位神医的传人，是铁柱救活了它，给了它第二次生命。 现在这条狗已经被赵铁柱训练的深通人性。铁柱成为了它的第二个主人，而自己跟它的缘分已经彻底的尽了。 “多吉，多吉，你还认识我吗？”老人呼唤着，不但老泪纵横，而且开始无奈地叹息。 赵铁柱说：“毕力格爷爷，这就是你当初留在青石山的那条獒王，现在它好了，也长大了，君子不夺人所爱，现在我还给你。“ 赵铁柱非常的大度，他不得不说这样的话，金毛虽然是自己的好兄弟，跟着他披荆斩棘，为保护青石山几乎拼尽了全力，可毕竟不是自己的东西。 这应该是毕力格老人的命，他怎么舍得要这么善良老人的命啊。 毕力格老人却感慨地摇摇头说：“铁柱，谢谢你的好意，这条狗已经不认识我了，当初我把他抛弃的时候，我们的缘分已经到头了，你给了它第二次生命，那么你就是他这辈子的主人。 真正的獒狗一生只有一个主人，只听一个主人的话，也只吃一个主人喂的食物，别人给的，饿死也不会吃。 这是缘分，缘分啊，我跟这猎狗是有缘无分！” 赵铁柱笑笑说：“那我真是捡到大便宜了。” 经过一天的相处，毕力格老人跟赵铁柱的关系进一步增进，两个人几乎到了无话不谈的地步。 晚上，老人亲自提了一壶酒，拿了两个烤羊腿，过来跟铁柱聊天。赵铁柱也非常亲热地接待了他。 毕力格老人喝得面红耳赤，赵铁柱也喝得六亲不认，他想不到马奶酒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老人趁着酒兴，摸了摸白光光的胡子，问：“铁柱，你用了什么本事，竟然把一条猎狗调教的这么纯熟，简直比专业的猎人还要厉害，多吉在你的手上没有屈才，我替它感到高兴。” 赵铁柱醉醺醺说：“老人家，你不知道，我爷爷是中医，我外公是兽医，我得到他们的真传，不但对人很了解，对狗也非常的了解。而且我是个正儿八经的猎人，所以对训练狗很有一套。” 毕力格老人发出了爽朗的笑声，只夸铁柱幽默风趣。 他笑起来的时候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胡子也一翘一翘的，慈眉善目，这让铁柱想起了死去的爷爷。 旁边的卓玛在帮着他们倒酒，使劲用眼剜了铁柱一下，挖苦到：“不吹牛你会死啊？” 赵铁柱就是一愣，怎么卓玛跟巧儿一样，喜欢管着他，竟然笑话他吹牛。 铁柱说：“卓玛姐姐，我说的是真的，你不信，改天我带你上山打猎，保证可以有大收获。” 卓玛瞪了他一眼说：“用不着。” 女人说完，扭身走了出去，回到自己帐篷睡觉去了。 铁柱有点莫名其妙，自己没有得罪她啊，这是咋了？ 毕力格老人就安慰铁柱，说：“铁柱，卓玛就这脾气，别跟她一样，咱们喝酒，喝酒。” 赵铁柱滋溜抿了一口酒，问：“毕力格爷爷，卓玛姐姐的汉语说得真好，一定是你教她的吧？” 毕力格老人立刻摇摇头说：“不是，卓玛不是我们维吾尔人，她跟你一样，是汉人，当年，我把她救回来的时候，她已经受了伤，脸被划破了，怕被人发现，所以就一直蒙着面。她不是故意的。” “啊……卓玛她……不是维吾尔人？是汉人？那她干嘛取了了个维吾尔族女孩的名字？” 毕力格老人说：“这孩子可怜啊，不想回家，才跟着我来到了这偏远的大西北，来的时候她还大着肚子，孩子都要分娩了。她孩子出生以后，再也不愿意回到中原，就做了我的孙女。” 喔，原来是这样，赵铁柱明白了，我说怎么看着她眼熟，原来她本就是我们汉族的女人。 汉族的美女大多都这样，长得弱不禁风，风摆杨柳，没有游牧民族女人的那种强壮。 两个人越说越投机，越喝越尽兴，最后赵铁柱醉了，毕力格老人也醉了。 就这样，毕力格老人在儿女的陪同下离开了铁柱的帐篷。 赵铁柱喝的昏天黑地，他是那种看到好酒就走不动道的人，就是这一点没出息。 他醉醺醺扑倒在了被窝上，眼皮特别的沉，可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做。 旁边的秋萍一直没有休息，就那么看着他们聊天。 吃了铁柱的药，秋萍上午病情就减轻了，完全的退烧，经过一个下午的调养，整个人已经容光焕发。她甩去了病态，完全是个活泼可爱的姑娘了。 发现铁柱喝的醉醺醺的，秋萍就非常生气，直骂铁柱没出息。 她气哼哼过来，踢了踢铁柱的屁股：“铁柱哥，起来睡，看你喝成什么样子了？丢不丢人？” 赵铁柱这才想起来秋萍还病着呢，问：“你怎么样……好点没有？吃药了没有？铁柱哥给你打针哈。” 第225章浴血奋战的战场 女孩的心也在砰砰砰的跳，她的脑海里一片空白，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办。 她抱着铁柱不是，放开他任他胡来也不是。只能用力地抓着被子角，将一床棉被抓的丝丝拉拉作响。 到现在为止，秋萍还是个闺女，她没有经历过男人。 她知道男人跟女人在一块的动作叫什么。 千百年来，人们都羞于提到这个名词，可每个人都要经历这种事情。 虚伪的人们啊，为什么把光明正大的事情非要弄得躲躲闪闪？难道传种接代是见不得人的事情？ 赵铁柱彻底把秋萍当成了巧儿。 女人变得疯狂了，主动了，紧紧抱着铁柱……醉眼迷离，忘乎所以，完全的陶醉。 不知道过了多久，最后帐篷里重归平静，秋萍已经是大汗淋漓了。 赵铁柱就那么睡着了，忙碌了半夜他疲惫不堪。直到现在为止，他仍然觉得是在家里的土炕上，而刚才被他压在身下的正是媳妇巧儿。 秋萍却怎么也睡不着了，心情慢慢平息以后，她考虑了很久很久。 她不想铁柱负责任，因为男人毕竟有了老婆。而且是自己的堂姐。 也不想拆散他们，能跟铁柱那么一次，他娘的死了也值，终生无悔了。 于是她就悄悄爬起来，穿上了秋衣秋裤，再次钻回了自己的被窝。 赵铁柱是被一阵狼嚎声惊醒的，那时候已经是后半夜接近黎明时分。 睡得正香，忽然外面传来了一阵剧烈的嚎叫：“嗷嗷，熬----” 紧接着，一个女人凄厉的尖叫声穿过帐篷，钻进了赵铁柱的耳朵。 “铁柱，快起来，狼来了，狼来了----！打狼了----” 赵铁柱机灵灵打了个冷战，一下子从被窝里站立了起来，那声音非常的熟悉，铁柱听得出那是梨花的声音。 梨花已经死去五年了，可是女孩的声音一直在他的耳朵边回荡。他一直觉得梨花没死，而且就在他身边。 不好，梨花有危险！赵铁柱爬起来伸手就摸向了衣服。他已经酒醒了大半。 好酒就是这样，喝醉以后睡一觉，醒来头脑就十分的清爽。 被毕力格老人说中了，大草原上果然有狼，而且是成群结队，乌压压的一片。 这里的狼跟青石山的狼大不一样。草原上的狼又称之为白毛狼。 跟全世界所有的狼一样，阿尔泰山脉的狼群每年的春天会随着食物的增多化整为零，散布在大山和草原的每一个角落独自觅食。 而每年的冬天，随着大雪的降临，食物越来越少，它们就会自动聚集起来，成群结队去攻击大型的动物。 现在虽然已经是春天，可是膝盖深的大雪还没有开始消融，覆盖了一个冬天的大雪，把所有的食草动物逼迫在了窝窝里，四个月的时间都不出来。 饥饿了接近半年的狼群再也无法忍耐了，牧民的羊群成为了它们最肥美的猎物。终于开始对羊群和马群发动了最猛烈的攻击。 狼们非常的狡猾，也隐藏地很好，它们身上的皮毛跟白茫茫的雪地浑然一体，不仔细看，你根本意识不到狼群的存在。 阿尔泰山的群狼每年要换三次毛，每年的春天和夏天，随着天气的转暖，它们身上的白毛就会自动脱落，浑身换成青绿色的长毛，这样隐藏在草丛里不容易被发现。 每年的秋天，它们的绿毛会再次脱落，后背上变得焦黄，这样便于它们隐藏在那些干枯的草丛和密林里。 而到了冬天，毛色就会全部转白，跟地上的大雪成一个颜色，这样便于它们隐藏在雪地里。所以牧民们喜欢把这里的狼称作雪狼。 皮毛是它们的伪装，也是它们扑食猎物最好的障眼法，大自然的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注定了白毛狼的生存地位。 因为终年食物的短缺，它们的性格比其他高山狼的性格更加的凶猛，也更加的残忍。 狼们一扑而上，纷纷扑向了羊群，牧羊犬也一扑而上，很快就跟狼群交织在一起，翻滚声，打闹声，嘶嚎声声声入耳，大草原立刻变成了浴血奋战的战场。 这些狼是非常聪明的。几天以前它们就瞄准这里的目标，也发现了獒王金毛的存在。 狼是有先见之明的，这里的狼群为首的一只，是一条浑身长满白毛的高大公狼，它的身子足足比其他狼长出去一尺，也高出半头。威武雄壮不可一世。 它从放哨狼的口中得知，草原上来了一条浑身金毛的猎狗，那条狗非常的厉害，应该是个劲敌。 几只公狼靠近帐篷群的时候，赵铁柱跟秋萍正在里面缠绵，两个人根本没有意识到危险的来临，金毛就在外面守护。 深夜，猎狗的眼睛是非常犀利的，耳朵也可以比白天敏锐十倍。从空气稀薄的味道中，金毛闻到了狼身上的那股骚气。 它立刻意识到了危险，耳朵就直愣起来。浑身的鬃毛骤然炸起，像一只威武狰狞的狮子，嘴巴里也发出的恐吓的呜呜声。 终于，一条大狼从雪堆的背后探出了半个脑袋。金毛一眼就看到了它。 猎狗的四肢猛然伸展，做出了扑杀的样子，嗖地一声，金毛的身体就像一颗冲破枪膛的子弹，冲那条狼就扑了过去。 金毛初来乍到，根本就不知道草原狼是多么的狡猾，也不知道它们用的是调虎离山之计。 那条白狼发现金毛扑了过来，扭身就跑，转眼不见了踪影。 金毛是不容自己的主人受到伤害的，任何敢于对赵铁柱发动攻击的野狼，都会被它尖利的牙齿和锋利的爪子拒之门外， 金毛的身体就像雪地上刮起的一场骤风，奋不顾身怒冲那条雪狼卷了过去。 只一瞬的功夫，猎狗就将它扑倒在地，尖利的狗牙咬向了它的脖子，一腔子血飞溅而出，瞬间将雪地染红。 剩下的几条狼全都傻了眼，根本没有想到金毛的动作会这么快。它们吓得一起吱吱尖叫，抹头就跑。 金毛丢开了嘴巴里的白狼，飞身就追。一口气将它们追出去老远。 这几条白狼的任务就是把金毛引开，好让白毛狼王领着大部队有机可乘。所以玩了命的奔跑。 是它们总跟猎狗保持同一段距离，金毛停下，它们也停下，金毛追过来，它们就继续跑，总是保持五六十米的距离。 金毛跑惯了山路，对大草原上膝盖深的雪地毫不熟悉，四条蹄子陷进雪地里老深，每一次跃起都要费上一番力气。所以动作大打折扣。 而这里的野狼跑惯了雪地，它们的动作就比较轻盈，所以金毛一时半会反而追不上它们。 猎狗已经意识到危险，它知道自己中计了，想翻身回去解救羊群，可是刚一转身，那几条白狼就停下身，冲着它嗷嗷吼叫，不断地挑衅，好像是笑话它是个没有见识的乡巴佬。 猎狗的尊严受到了屈辱，浑然不顾起来，这次说什么也不会放它们走，几条狼也跟金毛周旋起来。 渐渐的，金毛距离帐篷群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就在金毛跟几条大狼周旋的当口，这边的白毛狼王已经对牧民的羊群发动了攻击。一百五十多条狼将数千只羊群团团围住。 这里家家户户都喂狗，猎狗的责任就是看护羊群。 当白毛狼王低声一吼，发动攻击命令的时候，猎狗已经严阵以待了。嗖嗖嗖，无数条清影纷纷寻找目标，扑向了各自的敌人，雪地上立刻就撕咬成一团。 可惜的是猎狗的数量太少，狼群的数量几乎是它们的几倍，顾得了这边，顾不得那边，顾得了那边又顾不得这边。 第226章打狼 狼群如入无人之境，转眼的时间越过羊圈的木栅栏门，将羊群冲了个七零八落。 它们一扑而上，将羊咬死，大口大口吸食着羊血，撕咬羊腿上最肥美的好肉，羊群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这里的牧民是非常警醒的，他们已经习惯了狼的袭击，也随时准备半夜起来打狼，所以除了跟女人办事，很多人睡觉都不解衣服。 听到外面的狗叫声跟狼嚎声，牧民们的反应非常迅速，第一时间就抓起猎枪飞出了帐篷。 一时间啪啪的枪声响了起来，子弹很快打光，牧民就一扑而上，跟狼群厮打起来。整个牧场就乱作了一锅粥。 卓玛也被惊醒了，当时她正在抱着孩子睡觉。卓玛的女儿已经四岁，小丫头非常的乖巧，正在丫丫学语，还不到上学的年龄。 小女孩竖着一对羊角辫子，一下子抱紧了娘：“娘--狼来了，我怕，我怕。” 卓玛赶紧安慰女儿：“别怕，别怕，娘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爹来了，他就在外面，爹会保护咱们的，乖了，乖了。” 卓玛想出去帮着牧民们赶狼，可是又害怕狼扑进帐篷对女儿造成伤害，她不敢出去，就抱着孩子在帐篷里哆嗦。 忽然，撕拉一声，帐篷的帆布被一条白狼撕扯了一条大口子，紧接着，一条狼的身躯飞身而入。 那条白狼好像忽然从天上掉下来的一样，非常的威武，浑身的白毛亮光闪闪，那眼睛是血红血红的，仿佛来自地狱的幽灵。 它一眼看到了卓玛怀里小女孩白嫩嫩的脸蛋，嘴巴上就流出了垂涎欲滴的哈喇子。 两只蹄子一蹬，嗖地就扑向了卓玛怀里的孩子。 卓玛吓坏了，她像一只受了伤了老麻雀，将要保护自己的雏鸟不被伤害那样，奋不顾身扑向了狼。 赵铁柱被卓玛的声音惊醒，一耳朵竟然听出是秋萍的声音，她也觉得奇怪，抓起铁弓冲出了帐篷。 出门一看，赵铁柱刷拉出了一身的冷汗，发现外面竟然乱成了一锅粥。 卓玛还在不断地嘶叫，声音是从隔壁不远处的帐篷里传出来的。 赵铁柱顾不得帮着牧民打狼了，咬死几只羊能值几个钱，在牧区，最不值钱的就是羊了。 还是救人要紧，孰轻孰重铁柱脑子一转就分了出来，所以两脚一点，身子腾空而起，直接就扑进了卓玛的那个帐篷。 挑开帐篷帘子，铁柱就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只见卓玛正在跟一只白狼搏斗，白狼的脑袋从被窝里探了出来，呲牙咧嘴要咬向卓玛的脖子。 赵铁柱顾不得考虑其他，猛地举起铁弓，手中扳机一口，一根利箭呼啸而出。直奔白狼的脑袋射了过去。 其实这样是很危险的，万一准头不好，一定会射中卓玛。可眼前的情景根本容不得他考虑那么多。 铁柱对自己的箭法是深信不疑的，几年的时间都是箭无虚发，百步以外穿透一颗杨树不是问题。 那根利箭不偏不倚，嗖的一声从狼的右眼就穿了过去，直接将它的脑袋穿透。狼一个翻身，在被窝里打起滚来。 赵铁柱怕它咬伤卓玛，不敢怠慢，飞身扑了过去，一脚踩在了狼的肚子上。腰身一哈，一只手搬住狼的脑袋，用力一拧，咔嚓一声，那头健壮的公狼脖子就被铁柱扭断了。 赵铁柱的动作干净利索，一点也不拖泥带水，掐死一条狼，跟拍死一只耗子那么简单，英勇不减当年。 卓玛嚎哭一声扑进了赵铁柱的怀里，猛地就把铁柱抱紧了，女人嚎啕大哭。 赵铁柱搞不明白卓玛为啥抱着自己，这么的感动。开始的时候觉得可能是救了女人，女人感动才这么做的。 糟糕，不能这样，被他男人看到了咋办？还不跟老子急？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赵铁柱赶紧把女人推开了，问：“你没事吧？” 卓玛也感到了自己的失态，脸蛋腾地红了，擦擦汗说：“没事……对不起。” 哎呀，少数民族的女人太客气了，竟然会主动抱他，这让铁柱非常的尴尬。 可惜啊，是个寡妇，如果是个少女那该多好啊。 铁柱一眼看到了卓玛旁边的小女孩，她知道那是卓玛的女儿，因为毕力格老人曾经说过，卓玛是做了母亲的女人。 小女孩瞪着一双迷惑不解的大眼看着他，眼神里有喜悦，也有崇拜。 三更半夜的，帐篷里黑乎乎的，赵铁柱看不清卓玛的脸，卓玛也好像害怕铁柱看清楚她的真面目一样，第一时间就抓起旁边的红纱，再次将脸遮盖了起来。 赵铁柱红着脸问：“你……没事了吧？” 卓玛说：“没事了，你……可以走了。” 铁柱说：“那好，你照顾孩子，我到外面帮着牧民打狼。小心点。” 赵铁柱站起来就要走，哪知道刚刚迈出一步，忽然，卓玛旁边的小女孩喊了他一声：“爸爸，你别走！” 一声爸爸不要紧，赵铁柱就被闪电劈中了，浑身一抖，这声爸爸喊得他心酸。 这是多么陌生的称呼啊？ 赵铁柱的儿子秋生已经两岁半了，正在牙牙学语。可到现在为止连个爹也不会叫，傻小子一个。 秋生学会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去你妈的！赵铁柱是多么希望儿子喊他一声爹啊。 他慢慢转过了身，看着那个小女孩说：“小姑娘，我不是你爸爸。” 小女孩说：“你是，妈妈说你是，因为只有爸爸才会过来救我们。” 赵铁柱迷惑不解，看了看卓玛，卓玛冲女儿怒道：“不许胡说，叫叔叔，这是……铁柱叔叔。叫啊。” 小女孩喊了一声：“铁柱叔叔，你知道我爸爸在哪儿吗？” 赵铁柱只好尴尬笑笑，心说，你爸爸是那个鸟人？管我个屁事！ 但是看着那女孩俏皮的样子，还有那种深入肺腑甜糕般的声音，铁柱根本骂不出脏话。 只好安慰她说：“小妹妹，我不认识你爸爸啊。乖了，陪着妈妈睡觉，叔叔出去打狼了。” 赵铁柱安慰了她一句，已经奋不顾身冲出了帐篷。现在他没时间跟一个小姑娘纠缠，外面的人都火烧屁股了。 小女孩看着铁柱的身影消失，迷惑不解看了看卓玛，问：“妈妈，我爸爸到底去哪儿了？你不是说他会来救我们吗？为什么是铁柱叔叔？” 卓玛一下子将女儿抱在了怀里，顿时泣不成声：“妞妞，妈妈骗了你，你爸爸他……早就死了，他死了。” 小女孩一听伤心极了，扑在娘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母女二人哭成一团。 卓玛是不想孩子伤新的，她很想给孩子希望，可是她不得不这么说。因为现在的赵铁柱已经跟她毫无瓜葛了。 赵铁柱怎么也想不到，眼前的卓玛就是五年前掉下山崖的梨花，而旁边的小女孩妞妞，就是他跟梨花的亲生女儿。 直到三年以后，梨花拉着妞妞再一次返回青石山，他才明白这一切。 赵铁柱冲出了帐篷，外面果然已经是火烧屁股了。 灯笼、火把、手电筒一起照亮，无数条狼的身影从雪地上划过，牧民已经跟狼打做了一团。猎犬也已经跟狼咬做一团。 草原上的牧民都非常的雄壮，几乎个个身经百战，他们拥有多次跟狼作战的经验，所以都不是很慌张。 他们有条不紊，各自护住了自家的羊群，纷纷举起猎枪向着狼发射。 上级对牧民的政策是非常宽大的，牧民们有持枪的权利，因为它们要随时跟狼和草原上其他的野兽进行搏斗，保护财产的安全。 第227章白毛狼王 这里是一大片草场，并不是一望无际看不到边的草原，而是阿尔泰山脚下的一片牧区。 不远处就是巍峨高挺的大山，大山已经是一片银白，裹上了一层厚厚的素装。 每年的冬季这里都是一望无垠，被大雪覆盖，而到了夏季，就会鲜花盛开，羊儿像云团那样在草地上吃草。 这里的天比别处的天更加明朗，这里的空气比别处的空气更加清新，这里的花儿也比别处的花儿更加灿烂。 赵铁柱的运气很不好，没有赶在花草盛开的夏季，也看不到阿尔泰山迷人的风光，这让他大失所望。 偏偏又赶上狼群的袭击，打扰了他的清梦，铁柱的心里就不免有点微微恼火。 群狼就像一片片潮水，蜂拥而来，又蜂拥而去，在每一片羊群里肆意横行。那些猎狗跟牧民都有点手足无措。因为狼群的数量太多，呜呜丫丫一片。 而且它们浑身白毛，跟羊群的颜色差不多，又赶上半夜，很多人分不清那一只是狼，那一只是羊，只能眼睁睁看着狼群在羊群里飞跳，扑咬。 毕力格老人也起来了，他是这一片牧区的族长，经验丰富，辈分极高，深受大家的爱戴。 老人是非常有经验的，一下子拉住了铁柱，怒道：“铁柱，回去！你不能有危险，你是我们牧民最尊贵的客人！” 毕力格老人害怕铁柱受伤，赵铁柱却笑了笑说：“爷爷，你太小看我了，我们青石山的狼比草原狼厉害多了，我会怕他们？” “什么？你会打狼？”老人不解地问。 铁柱呵呵一笑：“放心，我有把握将它们一举击溃，你就瞧好吧。” 赵铁柱的眼神不住地踅摸，他在寻找，寻找头狼的下落。 只要找到狼王，将它一举拿下，这些狼就会群龙无首，不战自退。 铁柱知道每一群狼在发动攻击的时候，必然会有一条狼王在不远处指挥。 狼王一般是不参加攻击的，它只会坐享其成，分食其它狼拉回来的战利品。 狼王是狼群的精神领袖，所有的狼都对它言听计从，马首是瞻。 除非是狼王年老以后，有新的狼王取代它的位置。 狼王很好辨认，个子最大，身材最雄伟，最霸气十足的那条狼，一定是狼王。 这时候的白毛狼王正蹲坐在不远处的一处山坡上，聚精会神看着下面这场厮杀。旁边是它的禁卫军，那是几条身材高大的成年公狼。 它们目不转睛，身材英姿飒爽，眼神里露出不可一世的狰狞霸气。好像没有什么可以撼动它们草原霸主的地位。 狼王蔑视着这一切，它调度有方，深谋远虑，不但瞅准了最佳的攻击位置，也瞅准了最佳的逃走位置。 但是它算露了一点，那就是这次的大草原跟平时不一样。 来了两个非常棘手的敌人，这两个敌人一个是身经百战的獒王金毛，另一个就是所有群狼的克星赵铁柱。 狼王已经派出一股小分队将金毛调开了，可是他没想到赵铁柱会在人群里。 当白毛狼王钢锥一样的眼光跟赵铁柱的眼光四目相对时，它的身体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 这个年轻人虽然没有草原牧民那么庞大的身材，但是他眼光里却闪出两条非常凌厉的精光。 那两道精光是让人胆寒的，那是一股不服输的豪气，也是一股遇到对手以后欣喜若狂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霸气。 从铁柱的眼神里，白毛狼王意识到了潜在的危险，立刻意识到这是一个极不容易对付的对手。 白毛狼王居高临下，它发现了赵铁柱，赵铁柱的眼神也死死盯住了它。 铁柱一眼就看出它就是狼王，跟旁边的几条狼比起来，它鹤立鸡群，生生比其他狼高出去一头还多。身材非常的威武，好比一头雄狮。 冷风吹动着它的皮毛，皮毛被根根撩起，如果不仔细看，还以为它是一头庞大的北极熊。 赵铁柱冷冷笑了，手里的弓弦再次拉满，稳稳搭上了一根利箭，一个箭步冲了过去，爬上半山坡的时候，手里的弓弦就嘣响了。目标正是白毛狼王的脖子。 等白毛狼王意识到危险的时候，已经太晚了，那根利箭带着吁吁的哨子声迎面飞来，直奔它的面门。 把狼王吓得一缩脖子，巨大的头颅一摇，那根利箭贴着它的耳朵根就飞了过去。 我干！白毛狼王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厉害的对手，一时间吓得傻了，只一愣的功夫，赵铁柱的身影已经来到了它的面前。 来到跟前，距离太近，手里的弓箭就不管用了，赵铁柱扔掉了手里的铁弓，蹭地拔出了小腿上的那把匕首，冲着狼王咽喉就刺了过去。 赵铁柱的速度快，力气也很大，多年的爬山经验，再加上小时候爷爷的传授，他的身材非常的敏捷。 赵铁柱的身子就像一阵骤风，一下子就把狼王给裹住了，将它摔倒在地上，跟它撕缠在一起。 可惜的是这一刀还是没有刺中它的要害，只是在狼王的脖子右边划出一条长长的口子，撕裂了它脖子上的皮毛。 白毛狼王也不是浪得虚名，身子一闪躲开了。 躲开了他的匕首，却没有躲开他的身体，结果被铁柱抱住，接连几个翻滚，地上的积雪飞起一片， 白毛狼王的嘴巴里发出了吱吱的尖叫，冲着赵铁柱又撕又咬，铁柱身上棉衣被他撕得七零八落。 还好棉衣很厚，狼牙根本无法穿透，要不然胳膊上早就伤痕累累了。 赵铁柱根本不给他喘气的机会，利箭发射，翻身跃起，直接按倒，几个动作都是一气呵成。摔倒以后，伸手就按向了它的脖子，铁柱想把它掐死。 白毛狼王从来没有碰到过如此猛烈的攻击，几乎打得它措手不及。 那来的疯子啊这是？老子啃的又不是你家的羊，你急个鸟啊？ 一时间，山坡上就打作一团，人裹着狼，狼拖着人，来回的翻滚。 唯一让铁柱感到遗憾的是，他不知道金毛去了那儿。如果金毛在这儿，何须自己出手啊？ 现在的铁柱深深的为金毛担心，他害怕金毛出危险。 可也顾不得金毛了，他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力气将白毛狼王一举拿下，否则这些狼不会退去，除非是天明以后。 铁柱的手里的匕首丝丝拉拉一阵乱划，白毛狼王的身上就出现了几处口子。 狼王想逃出去，可是铁柱跟疯了一样，根本就不给它逃走的机会。 他妈老子跟你有啥仇？白毛狼王的嘴巴里发出了怨毒的声音，奋力挣扎。 赶在平时，铁柱有把握将白毛狼王一举拿下，可是今天他的行动大打折扣了。 原因很简单，地上到处是雪，而且那些雪非常的厚，几乎没过膝盖，再加上身上的棉衣也厚，这就让他的动作有点放不开了。 狼王翻滚了几下，竟然一下子挣脱了，然后飞身就逃，夹着尾巴蹿下了山坡那边，直接就奔向了不远处的大山。 从狼王被攻击，一直到狼王逃走，后面的几条狼连抽身解救的功夫都没有腾出来。 它们正在傻眼，就看到狼王吱吱尖叫着飞下了山崖，后面是一片滴答滴答的鲜血。 它们知道狼王受伤了，根本不敢恋战，脖子一缩，嗖嗖嗖，同样从山坡上溜了下去。 狼王一旦离开，下面的群狼果然群龙无首，变得慌乱起来，四处的乱撞，跟没头的苍蝇差不多。 眨眼的时间，那些狼东奔西窜，就逃了个干净，几分钟以后，一条狼也找不到了。 赵铁柱吁了口气，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这时候才赶到心里扑通扑通乱跳，汗水把衣服都湿透了。 不远处的毕力格老人看得呆了，所有的牧民也看的呆住了，谁也想不到赵铁柱竟然直扑狼王，可以把狼王一举击溃。 老人拍起了巴掌，发出一句叫好声：“亚克西，亚克西！”他觉得铁柱简直就是真主派下来的天神，专门来保护他们的牛羊和草原的。 从此以后，赵铁柱在阿尔泰大草原一战成名，很受那里牧民们的爱戴，甚至十年以后，他的生意做到了大草原，那里的牧民还常常想起他。 东方终于亮起了第一道曙光，天气开始晴朗了，太阳也露出了红红的笑脸。 第228章羞死人了！ 但是草原牧民却没有因为赶走狼群而兴奋，反而因为死了很多羊而伤心。有的牧民妇女甚至流下了痛哭的眼泪。哭天抹泪的。 在这里，羊群就是他们的财产，也是他们的积蓄，最近政策开放，牧场上的牛羊全都归了个体所有。是他们的私有财产。 在草原上，牧民出嫁，是很少有嫁妆的，唯一的嫁妆就是羊群和马群。 羊群可以让他们衣食无忧，也可以换来柴米油盐，是它们生存的根本。 牧民们开始收拾残局，将死去的羊儿剥了皮，能吃的留下，不能吃的就拿来喂狗。 看着成群死羊的尸体，赵铁柱的心里也很难过，但是毕力格老人却笑笑告诉他：“铁柱，不碍事，这在大草原是很平常的。牧民们都习惯了。我们也习以为常了。 大自然就是这样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天生草原喂羊，羊被狼吃，狼死了以后，它们的尸体滋润青草，相互相克生生不息，这是自然的规律，所以不必难过。” 毕力格老人是非常健谈的，也非常的善良，他看事情比较通透，铁柱觉得他跟当初自己的爷爷一样，是个大彻大悟的高人。 铁柱是早上九点半赶回的帐篷，走进帐篷以后已经是疲惫不堪了。 帐篷里的秋萍也已经起床，屋子收拾的很干净，不但女人的被子收了起来，铁柱的被子也被她收了起来。 现在的铁柱仍然想不起昨天晚上的事情，根本没想到秋萍会钻进他的被窝。 因为他喝醉了，即便想起来，也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并不是赵铁柱装13，也不是他为自己开脱，是真的喝醉了。马奶酒太厉害了。 秋萍却跟没事人一样，笑眯眯看着铁柱，主动为他倒水洗了脸，还端来了卓玛为他们准备的早餐。 铁柱一边洗脸一边问：“秋萍，你没事了吧？” 秋萍抿嘴一笑说：“没事啊，怎么了？” 铁柱问：“你的烧……好了？” 秋萍说：“铁柱哥，你的药果然很管用，只服用一粒，俺的烧就退了，不信你看，俺可以打老虎。” 秋萍说着，故意转了转身子，身子非常的轻盈。因为穿了新衣服，小姑娘美得屁颠屁颠的。 铁柱说：“那就好，那就好，卓玛对你照顾的还周到吧？看样子你俩挺谈得来。” 秋萍说：“卓玛姐姐人很好，铁柱哥，不知道为啥，俺觉得卓玛姐姐非常的亲，跟俺的亲姐姐一样。她还拿来了维吾尔女孩的衣服让俺穿，铁柱哥，你看俺漂亮吗？” 这时候铁柱才发现，今天的秋萍跟平时不一样，原来是装束变了，身上的衣服是维吾尔族女孩特有的那种服装，花花绿绿，上面净是花纹。 卓玛还专门为秋萍编了辫子，跟当地的少女辫子一样，杂七杂八拖在脑后。果然俏丽了很多。 但是赵铁柱还是喜欢秋萍从前的样子，因为他喜欢长发披肩的女孩。 当初的梨花是长发披肩，石榴是长发披肩，荷花也是长发披肩。这可能也是铁柱被她们吸引的原因吧。 铁柱说了声：“好看，秋萍，既然你没事了，今天就跟我一起到诊所去帮着灾民看病吧，让他们也看看我妹子穿上这衣服原来这么漂亮。” 秋萍一听撅起了嘴巴：“才不呢，羞死人了！铁柱哥……” “嗯。” “你有没有感觉的到……昨天夜里……跟平时……有啥不一样？” 赵铁柱一愣，不知道秋萍为啥这么问。“昨天夜里咋了？喔--昨天夜里铁柱哥喝醉了，狼来了没有好好照顾你，对不起对不起。” 秋萍急的直跺脚，心说糟糕，姑奶奶哼哼唧唧，白陪着你睡了一夜，这个傻瓜竟然想不起来了！ 既然赵铁柱不愿意承认，那秋萍也就不好意思开口了。反正自己也没打算让他知道。 吃过饭以后，两个人背着药箱到诊所去帮着那些灾民看病。 那个诊所说白了就是一片空地，整座牧场也没有多少人，方圆几百里的人加起来也就几百人。 大地震没有为这里的人员造成多么大的伤害，因为这里地处偏远，人口的密度很小，再加上大部分牧民住的帐篷，所以很少有人受伤。但是得病的人却不少。 他们这种病很奇怪，每个犯病的人都是浑身浮肿，起了一层层的红疙瘩。那疙瘩非常的瘙痒。用手抓破就流出红红的血水。 疼倒是不疼，主要是痒痒，没有人知道这种病传播的原因。 毕力格老人发现这种病以后，立刻跟上级进行了回报，上级也派来大批的医生进行义诊。 也不知道咋搞的，不知道是那些医生饭桶，还是这种病顽固，吃了很多药，病人都不见好，而且病毒正在按照不可预计的速度在蔓延。 很多牧民染病了，浑身难受，又抓又挠，放牧的心情都没有了。 赵铁柱治疗的方法非常的奇特，跟其他医生不一样。 他不让病人打针，也不让病人住院，就是支起来大锅，熬了一锅中药汤子，让所有人喝，喝不完就拿回去洗澡。 草原的牧民很少有人洗澡的，因为草原上的水源非常奇缺，特别是蒙古族的人，都不爱洗澡。男人女人几乎几年都不洗一次。 蒙古人敬畏水源，觉得上天给了他们水源，是为了养活他们的，是最大的恩赐，用来洗澡就是糟蹋了，长生天知道了是要惩罚他们的。 但是铁柱却让他们必须洗澡，还说是这些病就是因为不讲卫生引起的。 他还告诉毕力格老人，让他把所有的羊圈和马圈进行消毒，全部撒上生石灰，这样可以灭菌。 铁柱的药很管用，经过他这么一鼓捣，那些病人的病情果然达到了缓解，不疼不痒了，身上的毒疙瘩也开始消退。 因为他用的是宫廷秘方，这些秘方是从春术宝典里学来的，也是爷爷留下的独家秘方，其他的医生没有，使用的药材也极其的简单。 铁柱这儿的病情得到控制，把其他几个地区的医生纳闷地不行。 要知道，他们一个个可都是有文凭的，大多是医科大学毕业出来的，竟然赶不上一个乡下来的土包子。 所以那些医生都不服气，暗暗较劲，想跟铁柱一较高下。 七天以后，铁柱这儿的任务就完成的差不多了，他就有了离开草原的打算。 草原的风景是看不到了，除非是等到四月，家里还有一摊子事儿呢。还有，他非常的想念巧儿。也想念儿子秋生。 这天，铁柱看完了最后一个病人，觉得无聊，就跟秋萍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 秋萍在铁柱的跟前，那话可多了，身体一个劲的在铁柱的身上蹭，一口一个铁柱哥，把铁柱喊得晕头转向。 这时候，忽然一个娇小的声音在耳朵边响起：“叔叔，铁柱叔叔……” 赵铁柱低头一看，原来是个小女孩，这女孩他认识，竟然是卓玛的女儿妞妞。 妞妞会说汉语，开始的时候铁柱觉得很奇怪，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可能会说汉语？ 后来一想，卓玛本来就是汉人，妞妞是出生以后被卓玛带到草原上来的。所以一定会教她。 第229章别见一个爱一个！ 第230章点半推半就 开始的时候，赵铁柱的确是假意反抗，但是后来就下定了决心，他不能这样做，这他妈不是禽兽吗？真的跟秋萍那么一下，怎么跟巧儿交代？怎么对得起这个家。 这个家来之不易啊。所以铁柱一个劲的躲闪，嘴巴里喊着：“秋萍，别，别你走开！” 赵铁柱一使劲，秋萍被他推出去老远，女孩子哎呀了一声，滚出了被窝。 就在秋萍滚出被窝的一瞬间，赵铁柱心疼极了，这可是个弱不禁风的女孩子，被自己踢坏了咋办？ 他想过去安慰他一下，可是又担心她趁机扑过来。 铁柱说：“秋萍你别这样，你跟她们不一样，那时候我是在报复你爹王长水，可现在我后悔了，我觉得这种报复太过残忍，不应该把你们姐妹几个拉进来。 我已经欠下了你们张家三笔孽债，不能再欠下第四笔啊。” 秋萍道：“你胡说，你分明就是讨厌俺，嫌弃俺没有三个姐姐俊，反正债多了不愁，你就再欠俺一笔债吧，俺不让你还。“ 铁柱说：“那也不行，你还是闺女，以后咋嫁人？我不想对不起你以后的男人啊。” 一曲终毕，两个人都是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谁也不说话，帐篷里静悄悄的。 赵铁柱叹了口气，说：“秋萍，铁柱哥回去怎么跟你巧儿姐姐交代啊？” 秋萍噗嗤笑了，问：“铁柱哥，快乐不快乐？” 铁柱说：“乐倒是乐，就是太快了。” “那不就结了？你满意，我满意，大家都满意，放心，回家以后，俺不跟巧儿姐说，你该跟她过日子，还跟她过日子，俺该嫁人还嫁人，放心，俺不会缠着你的。” 第231章白毛风 第232章我会活着回来的 学校屋顶上的瓦片也不结实，压塌房屋咋办？那孩子们岂不是要挨冻？ 毕力格老人在屋子里急的就像一条生了虱子的狗，从东头走到西头，又从西头走到东头。 他手里拿着烟锅子，来回的转圈，烟带子吧嗒吧嗒敲着他的屁股。 “不行！不能这么办，一旦风停雨住，白毛狼王一定会攻击学校，孩子们忍饥挨饿，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多半会被狼叼走，必须想办法把孩子们救回来啊。” 帐篷里呜呜丫丫都是人，都是这里的牧民，大家全都焦躁不安，每个人的心都跟压着一块石头那样，惴惴地沉。 立刻有人提议：“咱们还是一起赶到学校，把孩子救出来吧。” 毕力格老人说：“不行！第一是路途远，路上不安全，这么深的雪，被大雪埋了怎么办？ 还有，万一在路上遭遇狼群攻击咋办？狼们适应了白毛风，可是人不行。” “大叔，那您说咋办？” 毕力格老人说：“只能派两个人去，带上一些食物，然后跟着孩子们一起挨过白毛风，这两个人一定要身强体壮，还要有跟野狼搏斗的勇气。” 毕力格老人的话还没有说完，立刻有人提议：“那让赵铁柱去吧，他最强壮，而且打狼是一把好手。” 毕力格老人摆摆手说：“不行！赵铁柱是我们最尊贵的客人，这是我们草原牧民自己的事情，不能麻烦人家。” 一时间，事情陷入了僵局，看着外面任意肆虐的大风，还有纷纷扬扬的大雪，所有的人全都陷入了纠结。 风太大了，雪也太大了，一不小心就会被大风卷走，没有人甘愿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毕力格老人回到帐篷以后，思前想后，他觉得还是铁柱是最合适的人选。 那一天，白毛狼王攻击帐篷的时候，他看到了真正的赵铁柱。 这个来自大山深处的男人有着熊一样的胆量，豹子一样的速度，猎鹰一样锐利的目光，他比白毛狼王更加的狡猾，是个绝好的猎人。 这样的猎人不要说在整个大草原，他走南闯北那么多地方也没有碰到过。 为了孩子的安全，为了牧民的后代子孙，他不得不舍下这张老脸，去求一下铁柱了。 他知道赵铁柱一定会答应，而且很乐意帮这个忙，只是不好意思开口。 于是老人把烟锅子抬起来，在鞋底上磕了磕，然后卷起来别在了裤腰里，迈着深一脚浅一脚的步子来到了铁柱跟秋萍的帐篷前。 老人是很守礼的，他没有一头闯进去。 毕力格爷爷是过来人，这些天一眼就看出铁柱跟秋萍的感情不一般。 他们虽然一个是医生，一个是护士，但应该是早已熟悉的恋人，因为女孩看男孩的眼光很不正常，总是火辣辣的。 有几次，毕力格老人还发现秋萍拉着铁柱的手，两个人脸蛋子都贴在了一起。 他不知道两个人在帐篷里会不会干出什么不光彩的事儿，当然，这不管他的事儿。知道了也当做没看见。 他只是怕自己进去以后，万一看到不该看的东西双方都会尴尬。 于是毕力格老人先是咳嗽了一声，呼唤到：“铁柱，大侄子，在不在？” 赵铁柱跟秋萍听到了毕力格老人的呼唤，两个人吓得几乎震精，因为这时候他们还在一条被窝里呢，都没穿衣服。 赵铁柱趴在秋萍的身上动作，秋萍在铁柱的怀里颤抖，两个人都是气喘吁吁。 这个时候最忌讳别人打扰了。 秋萍一听帐篷的外面有人，顿时脸蛋红了，滋溜一声，从铁柱的被窝里溜了出来，进了布帘子那边自己的被窝。 赵铁柱尴尬地不行，赶紧穿衣服，他知道深更半夜毕力格老人找他一定有急事。 赵铁柱一边答应，一边穿衣服：“大爷，你稍等哈，我穿衣服呢。” 毕力格老人说：“大侄子，深更半夜打扰你真不好意思，这不是我们草原牧民做事的风格，确实有件事情请你帮忙。 赵铁柱解衣服快，穿衣服也快，动作熟练，蹭蹭蹭，衣服就穿好了，然后趿拉起鞋片子，出去开门。 其实帐篷根本没有门，只有一条门帘，那门帘是羊毛做的，非常的保暖。 铁柱挑开了帘子：“呀，大爷，请进，请进，外面冷。” 铁柱把毕力格老人拉进了屋子里，毕力格老人的脸红彤彤的，在屋子里扫了一眼，没有看到秋萍，这才心里安慰了一下。 “铁柱，不好意思，我有事情求你。”毕力格老人气喘吁吁说。 “大爷，您说，慢慢说，别客气，能帮的我一定帮。” 毕力格老人说：“大雪下三天了，学校里的孩子断粮也已经三天，估计多半饿坏了，也冻坏了。 卓玛在学校里，小妞妞也在学校里。我想把它们救出来，或者送点吃的去给他们，可找不到合适的人选，不如……你陪着我走一趟怎么样？” 赵铁柱一听吃了一惊，他倒是不在乎那些牧民的孩子，牧民的孩子有事儿没事儿，根本不管他赵铁柱的事儿。赵铁柱还没有那么伟大，他担新的是小妞妞。 从妞妞上次跟铁柱结识以后，铁柱就把她当成了亲生闺女看。 还有卓玛，不知道为啥，铁柱一直觉得卓玛跟自己亲，那是一种一见钟情依依不舍的亲昵，两个人好像多年不见的旧情人那样， 而且每次卓玛看他的眼神都是火辣辣的，也充满了幽怨。弄得赵铁柱跟欠了她什么东西似得，总是很别扭。 铁柱连犹豫一下也没有，立刻回答到：“好，没问题，大爷，我准备一下，立刻跟你走。” 毕力格老人也说：“那好，咱们马上走，我也回去收拾一下。” 毕力格老人离开以后，赵铁柱立刻穿上了羊皮大袄，提上了羊皮靴子，背上了那把铁弓，查点了箭壶里的利箭，然后看了看小腿上的匕首。 一切收拾停当，他就要冲进雪地里。 这时候，秋萍忽然在后面喊了他一声：“铁柱哥……” 赵铁柱停顿了一下，秋萍的眼神里也有一种幽怨，还有一种关心和依依不舍。 秋萍说：“铁柱哥，你路上……小心点，俺……等你回来。” 女人因为没有穿衣服，她只是用被子捂着脖子以下的地方，两个雪白的肩膀在灯光的照耀下嫩白如雪，把赵铁柱看的哈喇子差点流出来。 秋萍这是担心他，赵铁柱就点点头，说：“你放心，我会活着回来见你的，死了变成鬼也会缠着你，行了吧？” 秋萍一听赵铁柱胡言乱语，非常的不高兴，说：“铁柱哥，你又胡说，记得见到狼以后别逞能，小心被狼伤着，你就是不顾俺，也要顾着家里的巧儿姐，还有你儿子秋生。” 赵铁柱感动不已，他经历过的女人无数，每个女人都对他这么好，这让他无所适从。 他知道自己犯下了弥天大错，又欠下了张家姐妹第四笔孽债，但是他根本无法拒绝。 他走近了秋萍，抱着女人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说：“放心吧，我会活着回来的，你铁柱哥什么时候输过？” 赵铁柱挑开门帘，带上猎狗金毛走了，留下了秋萍对他的牵挂。 赵铁柱是跟着毕力格老人连夜赶往学校的，毕力格老人准备了大量的干粮，还有饮用水。 现在不去是真的不行了，孩子们已经被困三天，三天的时间水米没沾牙，不饿死也会被冻死。 令人稍感安慰的是，三天前牧区里的狗去给小主人送饭，大部分猎狗都没有赶回来。 这里的狗深通人性，它们可以预感到大风暴的到来，也知道小主人会遇到危险，所以那些狗情愿陪着主人度过难关。 就在赵铁柱跟毕力格老人赶往学校的途中，学校的孩子们真的不行了，他们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卓玛，还有学校的另外两个女老师因为大风雪的缘故都没有回家，他们必须要跟着孩子们共同度过灾难。 大风雪不但阻隔了人们的视线，也掩埋了上山的道路。所有的干粮三天前就吃完了，学校的烧烟也全部用完，他们又冷又饿，从天堂一下子就掉进了地狱。 开始的头一天还可以，老师们没让孩子们上课，并且一直在鼓励他们，为他们加油，可是三天以后，老师也都饿的浑身没有一丝力气了。 第233章寻找血燕窝的下落 第234章梨花 第235章前面有危险 毕力格老人已经接近七十岁，真的走不动路，铁柱说：“不如我背着你走。” 铁柱说着，就要过来背起老人，老人却一下把他推开了，沾满雪霜的白胡子都翘动起来。 老人怒道：“不行！铁柱你快去，我一把老骨头了，死了不可惜，主要是孩子，孩子是草原的希望，我代表所有的牧民……求你了。” 老人的话是命令，也是无奈的祈求，赵铁柱没办法，只好把手里的铁弓和箭壶递给了老人说：“爷爷，那你小心，看到狼来，你就射，” 然后他冲着猎狗大喝一声：“金毛，咱们走！” 王二哥一步一挪，向着毕力格老人指引的方向前进。 他知道毕力格老人一定会没事，老人比他的经验丰富，对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狼来了也知道怎么对付。 再说这里的狼非常的守规矩，一般不会攻击人，只要攻击人，那一定是受到了侮辱。 所以铁柱拉着金毛毫不犹豫冲了过去，一人一狗的身影渐渐消失。 前面的确是一道山梁，可是山梁上净是雪，步子还是迈不开。 这里是阿尔泰山脚下的一片丘陵地区，还不算大山深处。每年的春天和秋天，这里的风景非常宜人，一眼看不到边都是碧绿的青草，还有盛开的鲜花。 可惜铁柱没福气，来的时间不对，今年的冬天又特别的长，直到现在，气温还没有升高的趋势。 铁柱拉着猎狗刚刚走到山坡的脚下，他就预感到了不妙。 首先是金毛，金毛的耳朵一下子直愣起来，透过浓浓的雪幕，从空气稀薄的味道中猎狗意识到了潜在的危险。 猎狗的鼻子非常好使，五里地之内就可以预感到狼的存在。 金毛闻到了一股浓重的狼骚气，而且它知道那不是一只，应该是一群，至少不低于十几只狼就在前面，它跟主人的去路已经彻底被狼群堵死。 它立刻抖起了一身的鬃毛，眼睛瞪的溜圆，嘴巴斗张，胡子微微颤动，嗓子眼里发出了沉闷的呜呜声。 “嗷嗷--嗷--”金毛发出了剧烈的吼叫，那声音酷似狼王，惊天动地气壮山河，整个阿尔泰山都抖动起来。 这是向不远处的狼群示威，也是提醒主人，前面有危险，小心！ 赵铁柱也意识到了不妙，虽然是侧风，他也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狼气味。 于是铁柱的精神立刻抖擞起来，抬手擦了一把汗。 这一路累坏了，身上的棉衣厚，脚上的羊皮靴也很厚重，浑身大汗淋漓，他感到内衣已经全部湿透。 赵铁柱意识到了不妙，立刻打足了十二分的精神，一点点向着不远处靠近。 走出三十多步以后，他停住了脚步，赵铁柱苦笑了，他发现自己跟金毛真的被狼群给包围了。 虽然是半夜，可是大雪还是反出了冷幽幽的光辉，他发现在前面不远处的地方，出现了十几条隐约的狼影。 那是十多条非常健壮的大狼，它们的身上浑身白毛，跟地上的大雪浑然一色，如果不是铁柱的眼神好，如果不是那些狼绿油油的眼睛在闪烁，铁柱几乎没有发现它们的存在。 这些狼就是白毛狼王埋伏在这里的第一分队，就是要拦截赶上山解救孩子们的部队，真的被铁柱给遇上了。 赵铁柱的心里就咯噔一下，如果赶在平时，他一点也不会害怕，可是今天不行。 他不熟悉这里的地势，一路走来体力消耗了不少，真的打斗起来，自己的脚陷进雪地里很难再拔出来，所有的动作都会大打折扣。只能眼睁睁看着狼群将自己分尸，这该怎么办？ 还好有金毛在身边，金毛一点也不担心，遇到狼群以后不但没有胆怯，反而显得无比兴奋。屁颠屁颠的，尾巴都摇动起来。 每次遇到跟狼打架，金毛比看到骨头还兴奋，它的眼睛里闪出蔑视的目光，对这些狼不削一顾。 这些狼跟青石山的狼比起来，个子也忒小了点，它可以瞬间将一头狼毫不费力按倒，并且撕裂它们的皮毛，咬断它们的喉管。 一群没见识的乡巴佬！小爷不尿你们。 金毛的身子开始移动了，一点点向着狼群靠近，它必须首当其冲，把所有的危险挡在20米以外，不能让主人受到任何伤害。 金毛巨大的身躯就像一座威武的雄狮，立刻就把所有的群狼给震慑了。 半个月前，十多条狼利用调虎离山，将金毛引出了牧民的栖息地，他们全都领教了这条猎狗的厉害。 金毛一阵追赶，奋力撕咬，把那些狼追的无处藏身。四条大狼被金毛咬断了脖子，鲜血滴滴答答把雪地都染红了。 猎狗疯了一样，黏住它们不放，一直从帐篷群追到了上山的山口方才罢休。它比这里牧民喂养的猎狗至少要凶猛十几倍。 它们没想到今天遇到的第一个敌人还是这条猎狗， 那些狼看着金毛雄壮的身姿，好像大山一样排山倒海压过来，它们竟然吓得一步一步开始后退。 狼们怯懦了，退缩了，一步步向后移动，金毛的身体一点点逼迫。 有几条狼脖子一缩，立刻就想逃走，哪知道，其中一条最大的狼一下子拦住了它们的去路，冲着它们努力一吼，生生又把它们给逼了回来。 铁柱看的清清楚楚，这条大狼就是这支卫队的首领，也是这群狼的头狼。 头狼跟狼王不一样，头狼只不过是狼王手下的猛将，它们在狼王授予命令之后，一切都按照狼王的策划办事，只能执行。 头狼是有参选狼王资格的，每年的春秋两季，草原狼跟青石山的狼一样，都会进行狼王争夺大战。 那时候，一群狼相互拼命撕咬，你争我抢，最终的胜利者就是狼王，失败者只能屈居于将军，无条件服从狼王的命令。除非它们有能力击败新的狼王，坐上狼王的宝座。 大自然就是这么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比的就是牙齿跟爪子，还有聪敏的头脑和灵敏的速度，如果你的牙齿跟爪子不够锋利，不能看出最佳的作战时机，那只有被淘汰的命运。 千百年来，狼王就是这样一代一代产生的。到现在，所有的狼族已经进化得尽善尽美。 它们是大山的灵魂，也是草原上的王者，没有人可以撼动它们的霸主地位，否则就会遭到迎头痛击。 那条头狼的个子比其他狼都要高大，而且非常的聪明，它不敢退却，非要跟金毛较量一番不可。 头狼低声一吼，所有的狼全都不再害怕了，一起迎了上去。 嗖嗖嗖，十多条狼就把金毛给围在了正当中，围了个水泄不通。 但是金毛浑然不怕，它随时准备迎接头狼的挑战，他不削与跟这些小喽罗门拼斗。因为这样有辱它的尊严，名将只找名将决斗，它的最终目标就是草原上的白毛狼王。 发现白毛狼王不在其中，金毛有点大失所望。 头狼不想利用车轮战术，它知道车轮战术只能让自己的属下一个个去送死。 单打独斗没有一条狼是金毛的对手，它是獒王，生来就是狼的天敌，只能利用群击的办法将金毛一举击溃。 于是，头狼第一个出手了：“嗷嗷嗷--”它嚎叫了一嗓子，浑身的鬃毛一抖，立刻炸成了一只狰狞的刺猬。飞身而起，一扑而上，冲着金毛的脖子就咬了过去。 与此同时，其它的十多条狼也是一扑而上，从四面八方不同的方向对金毛实施攻击。 金毛巨大的头颅一摇，浑然不怕，身体一转，就跟它们撕咬在一起，雪地上就扬起积雪一片。 这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大战，无数条狼影交织在一起，打作一团，天上的雪跟地上的狼也交织在一起，分不清那一团是雪，那一团是狼。 一时间，狼嚎声，狗叫声，大雪的落地声，再加上狂风的呼啸声，声声入耳。 狼跟狗裹在一起，白云托着黄云，黄云裹着白云，直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飞沙走石…… 赵铁柱看的都呆立了，他想过去帮忙，可是两只脚根本迈不开，因为大雪已经淹没了膝盖，拔出来非常的费力。 他往身上摸了摸，想拿出弓箭助金毛一臂之力。这时候才想起来，铁弓已经送给毕力格老人防身了。他的小腿上只有一把匕首，再就是手里的那条拄杖了。 第236章猎狗的功劳 拄杖是用来走雪地用的，对付狼还不如烧火棍好用。铁柱有点望尘莫及。 金毛只是一条狗，单人独骑要对付十多条狼，万一出危险怎么办？赵铁柱急的直跺脚。 十多条狼被猎狗死死拖住，根本动弹不得，谁也顾不得旁边的赵铁柱了。 金毛越战越勇，在十多条狼的围困下竟然毫无惧色，头颅一摇，就叼住了一条狼的脖子，尖利的狗牙在咬断它大动脉血管的同时，用力一甩，就把狼尸扔出去老远，然后又冲着另一条狼一扑而上。 可是群狼一阵乱咬，金毛的身上也受了伤，它的后背被一条狼撕裂了皮毛，黄黄的狗毛随着狂风一个劲的飞舞，后腿上也被两颗尖利的狼牙撕裂了一大条口子，鲜血汩汩冒出。 金毛好像感觉不到疼痛，冲着头狼又扑了过去。 五分钟以后，胜负已经看到分晓，他们全都分开了，这边是金毛，那边还剩下六条狼。 六条狼都是两股颤颤，打着哆嗦，它们一起缩起了脖子，将一身的鬃毛炸起，冲着金毛嗷嗷尖叫。 金毛的躯体岿然不动，它的嘴巴里血粼粼的，狗牙已经全部被狼血染红，上唇跟下唇的位置沾满了白色的狼毛。 一个回合过去，五条大狼被它咬翻在地，有的被狗爪刨开了肚子，里面的肠子呼呼啦啦拖出去老远。有的被咬断了脖子，鲜血小河流水一样从血洞的位置哗哗流出来。 最惨的一条，被金毛咔嚓一口咬中了脑袋，脑浆子喷溅出来，半个脑袋被猎狗一口吞了下去。 “嗷----” “嗷嗷嗷----” 白狼吼叫起来，金毛也吼叫起来，雪地里净是狼嚎声。 六条狼一条狗分作两队，面对面嚎叫。 现在拼斗的是气势，谁的吼叫声更加雄伟，更加震撼谁的气势就略胜一筹。谁的声音发颤，底气不足，就是落入了败势。 很明显六条白狼是不行了，面对这样强大的敌手，它们全都战栗起来。 金毛一嗓子吼出，那声音震彻了整个山谷，穿透重重的雪幕，在大山里传出巨大的回声。 有几只浑身更加颤抖起来，后面竟然窜出了呼呼的狼屎，跟人一样，吓得尿裤子了。 六条狼知道不能再僵持下去了，这个对手不容侵犯。再僵持下去只有死路一条。它们只有逃走，利用迂回战术拖延时间，好给白毛狼王攻击学校争取时机。 于是它们扭身就走，落荒而逃，六条狼影立刻消失在重重的雪幕中。 金毛那里肯放他们走，脖子一摇，飞身就追。 其中一条受伤的狼跑得慢了点，被金毛一个飞身赶上，瞬间将它掀翻在地，咔嚓一声，巨大的獒口合拢，这条狼的整条腿就被金毛给咬没了。 金毛将它的腿三口两口吞下，一点也不贻误战机，急追而上，不把几条狼全部歼灭，它誓不罢休。 赵铁柱在后面为自己的猎狗加油：“金毛，好样的！追！” 得到主人的赞赏，金毛追的更欢了，转眼的时间，猎狗跟五条大狼的影子全都消失不见。地上只留下了几条狼尸，还有惨不忍睹的战场。 赵铁柱不敢停留，他顾不得收拾那几条狼的尸体。拄着拐杖上了山坡。 虽然狼皮很值钱，剥下来拿出去可以卖不少的钱，可是他知道卓玛和小妞妞的生命更重要。 他担心学校的孩子们出危险，更担心小妞妞出危险，马不停蹄，直接扑上了山坡。 二十多里的路，赵铁柱几乎走了四个小时，这时候天早就大亮了，风雪也小了很多。 但是能见度依然不高，因为没有阳光，四处还是白茫茫的一片。 赵铁柱气喘吁吁，累得精疲力尽。渐渐的，他看到了学校的瓦房。 那个小学校果然搭建在一座小山坡上，隐约可见，只不过上面落满了大雪，跟远处的山还有地上的雪浑然一体。 如果不是上面的屋顶已经被大雪压塌，不是看到那段不高的围墙，赵铁柱几乎没有发现那是一座学校。 他的心里有了底，于是就加快了脚步。 哪知道，就在他的脚步迈向那条山坡的一瞬间，又一个罪恶出现了。嗖嗖嗖，又是七八条大狼拦住了他的去路。 赵铁柱吓得差点震精，他娘哩，看来这条白毛狼王不简单，它一点也不比青石山的瘸腿狼王逊色，竟然还懂得围点打援的战术。 他大呼一声完了，估计学校的孩子已经全部遭遇了狼袭，狼群已经把他们全部咬死了。要不然这条狼王也不会那么泰然自若。 就在七八条大狼将赵铁柱的道路堵死以后，那条白毛狼王就在它们身后的高地上。 它不削地看着赵铁柱，眼神里露出了高傲的蔑视。 看来所有的一切都在自己的算计当中，它将人马埋伏在这里，以逸待劳，准备对冲上来救援牧民发动突然的袭击，可没想到只过来赵铁柱一个人。 它的大部队这时候都在学校里，已经将学校围得水泄不通。 它是狼族的首领，它有权利合和义务让自己的家族和弟兄们填饱肚子，学校的几个老师和40多个学生，就是它们丰盛的美餐。 白毛狼王不削地看着赵铁柱，今天跟上次是不一样的。上次对牧民的营地袭击，那是狼王低估了赵铁柱的实力。 它没有料到赵铁柱的动作会那么快，箭法会那么准，力气也那么的大，因为大意才被他弄了个措手不及。 今天它有了准备，不但在这里休息了很久，养足了力气，而且有了严密地部署。 有七八条禁卫打头阵，再加上赵铁柱疲惫不堪，赶了这么远的路，他的体力已经消耗了大半，老子不信咬不死你！ 赵铁柱苦笑了，他知道一场大战在所难免，今天要跟这些狼一决高下了。 可惜的是金毛不在身边，刚才追击几条大狼，早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他无法退却，只能迎难而上。 但是铁柱一点也不害怕，他也蔑视着几条狼，猛地一跺脚，学了一声狼叫。 “嗷----”地一嗓子，把前面的两条狼吓得脖子一缩，后退了好几步。 与此同时，铁柱摘下了身上的干粮袋，用最快的速度摔下了身上的羊皮大袄。 这样就显得比较利索了，然后嗖的一声拉出了小腿上的匕首。 透过风声，教室里传来了卓玛的尖叫声，还传来了几声孩子的哭喊，铁柱知道白毛狼王的队伍还没有袭击成功。他暗暗嘘了一口气。 学校就在眼前，孩子们也在眼前，赵铁柱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他决定跟白毛狼王拼了！ 白毛狼王的队伍的确没有袭击成功，这全都得益于牧民们猎狗的功劳。 三天前，牧民家的猎狗纷纷过来给自己家的小主人送饭，饭菜送到，赶在平时，这些狗是要立刻返回营地的，因为它们要保护牧场营地的安全。 可是卓玛多了个心眼，因为去年她就吃过一次这样的亏。 在去年的那场白毛风里，一场大雪将所有的孩子堵在了学校里，白毛狼王对学校发动了猛烈的攻击。 那一次食物比较充足，孩子们跟学校的老师也是有备而战，狼王没有袭击成功。只是卓玛为了抢夺一个孩子，被狼王抓伤了脸。 今天卓玛发现天色不对，天空中出现鱼鳞状的云彩，她就预示到了大风暴的来临。 所以她立刻让所有的孩子稳住家狗，不让它们离开，这样，这些牧羊犬就担当起了守护孩子们的作用。 也多亏了这些牧羊犬，狼王才没有得逞。 大风雪肆虐了三天，三天的时间猎狗也是忍饥挨饿，一步不敢离开。 就在卓玛跟所有孩子全都失望无助的时候，白毛狼王的袭击再一次开始了。 猎狗首先闻到了狼的味道，立刻变得警觉起来，三十多条狗一起竖起了耳朵，浑身的鬃毛炸立，嗓子眼里发出了呜呜声，几欲扑杀。 狗是人类最忠诚的朋友，牧民们都喜欢喂狗，他们也善于训练狗，这些狗都是能征惯战的战将。 孩子们饿了三天，猎狗也饿了三天，它们默默守护在孩子们的身边，用自己的身体帮着小主人取暖，如果没有这些狗，孩子们早就冻死了。 第237章代代为仇 一只只狼群窜了过来，一条条白色的狐影划过，眨眼的时间，上百条狼就把一间教室围得密不透风。 教室的窗户已经残缺不全了，有的玻璃都被风雪打碎。还好外面安装了钢筋护栏，狼暂时还窜不过来。 门是紧紧关闭的，因为卓玛害怕大风吹进来，即便这样，也没有拦得住狼的进攻。 教室里的猎狗全都不安起来，嗷嗷怪叫，纷纷要扑出去跟狼厮杀。 卓玛不敢放它们出去，一旦门打开，狗窜出去了，可是那些狼也会趁机涌进来。 孩子们饿的爬也爬不动了，一个个瞪着惊恐的目光，不知所措。 几条白狼闻到了孩子的味道，它们的馋水顺着嘴角哗哗流下。 于是一扑而上，纷纷扑向了教室的窗户。 狼们伸着脖子想爬进来，将外面的钢筋护栏咬的咯吱咯吱作响，剧烈的狼叫声此起彼伏。 孩子们一个个吓坏了，纷纷尖叫着往老师的怀里扑。 卓玛将几个孩子抱在怀里，吓得也是嗷嗷大叫，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终于，一段护栏被尖利的狼牙咬断了，一条白狼的身体鱼贯而入，嗖的一声扑了过来，冲着卓玛就咬。 哪知道七八条猎狗早就急红了眼，一扑而上，狼爪还没有够到卓玛的身体，狗群就把它撕成了碎片。教室里狼毛乱飞，打作一团。 狗窜出去以后，见狼就咬，见狼就扑，外面的战斗瞬间打响。 三十条家狗有条不紊，身体像一条条跃起的彩虹，全部从窗户口飞了出去。 最近，因为金毛的加入，草原狗的战斗力大增，已经比从前提高了很多。 赵铁柱的猎狗金毛跟铁柱一样，少脸没皮，是个自来熟，跟谁也不陌生，跟谁也会打成一片。 来到大草原一个多月的时间，已经在勾搭这里的狗妹妹了，这里的狗妹妹忽然看到这么强壮的一条狗，一个个也乐的不行，纷纷跟金毛套近乎。 金毛加入狗群不到一个月，已经成为了这里狗群的首领，因为没有一条狗打得过它。 哥是獒，不是狗，他不屑于跟这些乡巴佬动手，最厉害的猎狗都被它轻而易举按倒在了地上。 所以这里的狗对金毛服服帖帖，对它的号令唯命是从。 武林至尊，宝刀屠龙，金毛不出，谁与争锋？他是狗群里的谢逊。 即便金毛不在，它们也懂得相互团结。 狗们窜出教室，立刻杀红了眼，第一是因为饿的时间太久，急需要填饱肚子。饿急了的狗会变得比狼更加凶猛。 第二就是因为仇恨。其实狼跟狗虽然同宗同族，却代代为仇。 这是一种毫无道理的仇恨，不需要任何理由，就好像猫跟老鼠，警察和小偷的关系一样。 狼是为了填饱肚子，猎狗只是为了保护主人的安全，一时间，整个学校操场就变成狗群跟狼群的战场。 这所学校非常的简陋，就是几间破瓦房。 传说这里从前是一座庙，供奉的那一尊神就不知道了，这座庙的历史非常的久远，已经不知道是那个年代修建了。 毕力格老人为了孩子不会变成文盲，所以才当它作了临时的教室。找了附近几个肚子里有墨水的人做老师。 卓玛的肚子里就有墨水，因为她是初中毕业，虽然认识的字不多，但是教会几个孩子还是绰绰有余。 这里四处没有操场，说白了就是一片空地。平时孩子们就在空地上玩耍，丢沙包啊，玩石头子啊等等。 空地上有颗老槐树，不知道多少年月了，非常的粗大，两个人都包不过来。夏天的时候枝叶茂盛，上面住满了麻雀，鸟儿也在上面搭建了窝窝，呼呼啦啦飞来了，又呼呼啦啦飞走了。 因为现在是冬天，上面的树叶已经全部落尽，桑仓的老槐树上只是伸出无数的枝桠。像个垂暮的老人，遥遥伸出干瘪的老手。 老槐树也经过了白毛风的袭击，上面挂满了雪团。 下面的狼跟猎狗相互交织在一起，打的难分难舍。 它们撕咬，翻滚，对扑，嚎叫，一条条狼影飞过，一条条狗影飞过，狗裹着狼，狼托着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狼毛和狗毛在半空中飞舞，地上的鲜血一片片泼洒。 狗们已经竭尽了全力，无奈狼的数量越来越多，几只狼同时围攻一条猎狗，很多猎狗被咬死了，身体被狼拖得东一块西一块。 狼们没有吃到孩子们新鲜的肉，却把几条家狗拖了个乱七八糟。 有几条狼趁虚而入，想从哪个破损的窗户口窜进去，对里面的孩子跟老师发动攻击。 里面的卓玛早就严阵以待，手里抓着一只凳子，看到狼头探进来，扑通扑通就是一通猛砸，把狼头给砸了回去。 “滚开！你们滚开！走啊！不许伤害我的孩子！”卓玛也发怒了，忘记了饥饿，母亲的天性激起她对狼的无底仇恨。 事态一触即发，眼看着猎狗的数量越来越少，剩下的几条狗已经没有了还手之力了，被群狼围裹在了中间。 可是没有一条狗主动后退，就在被分尸的一瞬间，也要给狼致命的一击。 就在这时候，赵铁柱赶到了。卓玛从窗户口看到了恋人的身影，她呼喊起来：“铁柱！你个混蛋，怎么才来啊！救命啊----” 铁柱听到了卓玛的呼唤，他想扑过去，可是七八条大狼的身影拦住了他的去路。 赵铁柱脸不红心不跳。甚至还露出了微微一笑。 多年的经验告诉它，遇到狼群千万不能退缩，只要你扭身逃走，必定会被狼从后面撕裂。 唯一的办法就是对峙，跟他们搏斗，狭路相逢……勇者胜。 赵铁柱是从不言退缩的，他放下了干粮袋，甩掉了羊皮大袄，查看了一下这里的地势。、 学校的地势很高，在半山坡上，因为白毛风四处乱刮，所以这里的雪不是很厚，刚刚没过脚脖子。 多余的大雪早被大风刮倒阴沟暗壑里去了，这就给了他勇于拼斗的条件。 铁柱决定放手一搏了，抓着匕首大喝一声冲进了狼群，跟七八条大狼打在了一起。 赵铁柱是勇猛的，他的胆量跟豪气不是天生，这来自于他死去的爷爷。 赵铁柱爷爷的爷爷，是当初清宫里的首席太医，也是皇帝的近身侍卫。 传说老人家的功夫很好。皇帝身边的人，当然有两下子了。 他进宫的目的，不是为了为国尽职，而是为了偷回祖传得春术宝典。 老人家当初从宫廷里偷出了春术宝典，忽然一夜间从皇宫里消失了。从此下落不明。 经过几代以后，赵家的人各个都有两下子，传说，赵铁柱的爷爷赵泰云当初还闹过义和团。不少的洋鬼子都死在了他的大刀片子下。 到赵铁柱这一辈，虽然比不上老祖宗的那副身手，可几个年轻人根本来不到他跟前。 当初赵铁柱小，在生产队的时候跟几个小伙伴摔跤，狗蛋，大栓，柱子和长栓，四个人加一块都摔不过他。赵铁柱的力气是大家公认的。 正因为赵铁柱跟赵庆华的身手好，所以在村里就很少有人欺负。 赵家本来就是独门小户，换上普通的外姓人进去青石山，早被张家的人赶出去了。 这身功夫帮了他的大忙，可以让他在小村子里站稳脚跟，也可以让他在青石山横行无忌，山上的狼看到他都害怕。 跟狼无数次的交手，锻炼了他的体魄，增大了他的胆量，他几乎对这些狼不削一顾了。 铁柱提着匕首冲过来以后，就好比虎入狼群一般，手里匕首一划，一条大狼的脖子就应声而断，一强子血喷溅出来。 铁柱看也不看，就冲向了第二条狼。 这些狼也跟赵铁柱打起了麻雀战，分作两队，前后夹击，赵铁柱扑过去的时候，前面那一队扭头就跑，而后面的狼就奋起直追。 等铁柱返回来跟身后的狼打斗时，被追的狼就后队变前队，再次偷袭。 第238章玩死老子的节奏 它们死死把赵铁柱困在了正当中。 赵铁柱不是傻子，他当然知道白毛狼王的真实意图，就是想把他拖死累死，等到他精疲力尽的时候。所有的狼就会一扑而上，将他撕的千条万缕。 这种战略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上次它们利用调虎离山计将金毛引开的时候，用的就是这个办法。那一次金毛吃了大亏。 可赵铁柱不是金毛，他是个聪明的小中医，也是个聪明的猎人，无论多么狡猾的狼也斗不过好猎人。 赵铁柱镇定自若，屏气凝神，一点也不慌乱。跟狼群纠缠起来。 他首先用匕首护住了前面，后面用脚踹。还好脚上的羊皮靴子很厚，狼牙咬不透，身上的棉衣也很厚。 可即便这样，铁柱还是吃亏了，因为接连赶了二十多里的雪路，他已经精疲力尽，到了极限。 而且狼群的数量太多，七八条狼前后夹击，拼了命一样一起扑咬。 很快，他的羊皮鞋子就被一条狼咬住了，那条狼疯了一样撅着屁股向后拖。 赵铁柱金鸡独立，想把靴子拉回来，可那条狼的四只蹄子在雪地上拖出两道深深的划痕，还是不肯撒嘴。 赵铁柱站立不稳，终于被拖倒了，其他狼一看有机可乘，一扑而上。 丝丝拉拉一阵乱响，铁柱身上的衣服就被群狼撕了个稀巴烂，手臂上，肚子上，全都是被狼牙划破的血痕。 还好他及时护住了脑袋，尖利的狼爪和狼牙才没有抓破他的脸。可是手臂上到袖子被狼牙咬的棉絮乱飞。 赵铁柱感到一股死亡的气息急袭而来，这是他从前没有过的。 最可恨的是另一条狼同样叼住了他的另一只羊皮靴，两只狼一起用力，生生把赵铁柱拖出去五六米远。 不远处的白毛狼王露出了胜利的微笑，它觉得赵铁柱必败无疑，一定会被自己的手下活活的玩死。 它不想直接杀掉他，只是想击败他，讨回当初的那段耻辱，看着赵铁柱在它的面前卑躬屈膝，涕泪横流。 铁柱身上的棉衣被撕扯得乱七八糟，棉絮，雪粒，狼血，还有伤口上的血搅合在一起，把他的全身都染红了。 日他娘哩，这是要玩死老子的节奏，去你妈的！ 铁柱急了，随机一动，一个翻身坐了起来，冲着四周扑过来的狼来回的挥舞匕首，因为手臂的长度不够，他够不着拖拽它的那两条狼，只是把两边的狼逼的连连后退。 最后他身子一滚，双腿使劲一曲，两条狼的距离跟它拉近了很多。 铁柱浑然不顾，一刀冲右边的那条狼脑袋捅了过去。 那条狼只顾拖拽铁柱，根本顾不得躲闪，一个没留神，铁柱的刀子就到了，直接捅进了狼的左眼。 刀子进去不下四寸深，从狼的眼睛里进去，直接刺进了它的头颅。脑浆子差点给它挖出来。 狼疼的浑身一抖，立刻张开了嘴巴，昂天惨叫起来，扭头就想跑，铁柱的刀子从它的眼睛里拉出来，生生带出了它的眼珠子。 这条狼向前跑了七八步远，扑通摔倒在地上，剧烈地打起滚来。 铁柱知道它活不成了，转手就开始对付左边的那只狼。一刀划过，刀锋从左边狼的嘴巴上滑了过去，狼的半个脸立刻就裂开了，不但上唇被挑破，鼻子都差点被刀尖豁开。 那条狼同样松开了嘴巴，浑身一抖，铁柱趁机一脚将它踹出去老远。 这一脚正好踢在它的脑袋上，狼吱吱一阵尖叫，在地上接连打了两个滚。 赵铁柱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速度飞快，第一个要攻击的就是白毛狼王。 擒贼先擒王的道理他还是知道的，其实从攻击的那一刻开始，铁柱的目标就是白毛狼王。 可惜的是七条大狼缠着他死死不放。现在七条狼有四条毙命，还剩下三只。铁柱顾不得它们，冲狼王飞身就扑。 因为只有将它拿下，围攻教室的群狼才能知难而退，多一分钟结束战斗，孩子们就少一分危险。 铁柱浑然不顾了，他不会看着任何一个孩子在他的面前被狼咬伤，特别是小妞妞的笑脸，立刻映现在他的脑海里，为了孩子，他真的跟狼王拼了。 赵铁柱忽然转败为胜，白毛狼王机灵灵打了个冷战，立刻意识到不妙。 但是它也做好了准备，随时准备跟赵铁柱决一死战。 上次的失败只是个意外，这一次不同了，因为这个年轻人已经精疲力竭，被自己拖垮拖傻了。狼王有十足的把握将赵铁柱一口毙命。 赵铁柱的动作快，旁边的一条狼动作更快，发现铁柱直扑狼王，那条狼不干了，一个飞身凌空跃起，身体划过一条白色的彩虹，张开血盆大口冲着铁柱的脖子就咬。 赵铁柱想躲开已经来不及了，只能提着匕首迎上去。 他的匕首刺向的是狼的嘴巴，噗嗤一声，刀子就从狼的嘴巴里刺了进去。 也不知道铁柱用了多大的力气，不但刀子全部进去了野狼的嘴巴，半个胳膊也全都填了进去。 这一刀不但刺透了狼的喉管，刀尖直接就捅进了它的肺里，将它的咽喉，肺部一起捅了个稀巴烂。 可是尖利的狼牙同样咬中了他的胳膊，不但咬破了棉衣的袖子，也穿透了他的手臂。在他的手腕上留下了四个深深的血洞。 铁柱感到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不用问，手臂受伤了，如果不是他的骨头太硬，这一口一定会将他的手臂齐齐咬断。铁柱发出一声竭斯底里的惨叫。 他想把狼甩开，可是那条狼却挂在了他的手臂上，怎么甩也甩不掉。 现在可是最佳的攻击时机，错过这个时机，等他恢复元气，想击败赵铁柱比登天还难。 白毛狼王不会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几乎，它的身子同样飞起，从半空中落下，直扑铁柱左边的脖子就咬。 白毛狼王的身材巨大，扑过来的力道也非常的迅猛，排山倒海一样。 右边的手臂不能动，被那只狼死死叼住，赵铁柱不得不抬起左边的手臂阻挡狼王的攻击了。 等狼王的嘴巴赶到，铁柱一拳揍了过去，直打它的面门。一拳揍在了狼鼻子上。 这一拳的力气更大，两颗白生生的东西从狼王的嘴巴里飞溅出来，窜出去老远。那是它的两个门牙。 狼王没想到这小子的反应会这么灵敏，受到崔然一击，整个下巴都被打裂，身子摔倒在地上。 但是它爬起来以后，顾不得疼痛，疯了一样，还是扭身就扑，血糊糊的嘴巴死死咬向了铁柱的小腿。 因为手臂上挂着一条狼，赵铁柱的动作大打折扣，他想一脚将狼王踢飞，可是右边的脚根本抬不起来，这时候才发现又有一条狼叼在了自己的小腿上。同样咬中了他的脚脖子。 铁柱感到无奈了，三条狼同时咬中了他，让他感到了死亡的无奈。 他没有办法，只能使出最后的力气，将身子摔倒，冲狼王砸过去。 摔倒的同时，他的左手一勾，用力勾住了狼王的脖子，那条手臂就像一把有力的钳子，一下把狼王的脖子勾在了怀里。 赵铁柱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死死抱着狼王的脖子不撒手，想把它扼死。 与此同时，他也疯了，冲着狼王的脖子就咬。 狼王动弹不得了，因为脖子已经被赵铁柱死死扼住，四条蹄子来回的踢腾，两只尖利的狼爪将赵铁柱的胸膛抓了个稀巴烂。 他的脖子也被被赵铁柱的血盆大口咬住，鲜血已经汩汩流出，铁柱大口大口吸着狼血。 三条狼一个人滚在一起，在雪地上来回的打滚，四条雪白的影子使劲纠缠，你撕我的皮，我咬你的肉……情景惨不忍睹。 铁柱仿佛变成了一条狼，牙齿死命的啃咬，再啃咬，手臂用力，再用力，眼前的东西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模糊，最后彻底失去了意识。 恍惚中，他听到了一声狗叫，那是自己的猎犬金毛的狂吼。 在最紧急的关头，金毛终于领着牧民的狗群赶到了。 远远的，金毛看到了自己的主人，也看到了跟主人纠缠在一起的白毛狼王。 它不知道主人是死是活，它的怒火立刻升腾起来，愤然不顾，身体腾空而起，划过一条色彩斑斓的彩虹，猛地扑了过去。 第239章自由自在的日子 后面的狗群铺天盖地一扑而上，瞬间将铁柱身上的白毛狼王撕成了碎片，也把铁柱手臂上的那条狼撕成了碎片。 他也看到了小妞妞那张可爱的小脸，女儿拉着他的手，轻轻说道：“爸爸……咱们回家！………” 1990年的春天，阿尔泰地区的雪融化得特别慢，所以就显得冬天有点长。 漫山遍野的大雪是进四月以后才开始消融的，整个大地终于露出了本来的面目。 地上的草开始返青了，远处的山也渐渐绿了，小河里的水也彻底解冻。 羊儿们在河边啃着青草，饮着大地赐予的甜美甘泉。头上的天果然显得很蓝，也很高，几朵白云飘在上面，地上的羊群跟天上的白云搅合在一起，分不清那一片是云，那一片是羊。 还好金毛领着牧民的狗群赶来得及时，要不然铁柱一定命丧黄泉。 金毛领着群狗跟狼群展开了一场酣畅淋漓的大战，彻底将狼群歼灭，只剩下几条受伤的狼拉着残兵败将逃回了大山里。从此以后，它们再也不敢下山攻击羊群了。 毕力格老人领着牧民们赶到，将卓玛和学生们救了出来，它们扑向赵铁柱的时候，大家都认不出了。 赵铁柱浑身是血，昏迷中还是死死抱着狼王的脑袋不松手，那颗巨大的狼头被他撕扯的不成样子。 金毛扑了过去，卓玛扑了过去，毕力格老人也扑了过去，大家把铁柱抱在怀里放声大哭。 卓玛怎么也控制不住，抱着铁柱亲啊亲，小妞妞也抱着干爸爸亲啊亲。 铁柱被抬上了担架，当天上午就被送回了牧区的营地，一路上都是昏迷不醒。 当秋萍看到铁柱的那一刻，女人差点晕死过去，同样抱着铁柱放声大哭。 还好他们有大量的药材，赶紧帮着铁柱疗伤，打了消炎药，包扎了伤口铁柱才从昏迷中苏醒。 毕力格老人拉着铁柱的手赞叹不已：“铁柱，你是我们草原的恩人啊，你救了孩子们，救活了牧民的希望，真主会保佑你的……” 赵铁柱知道卓玛没事，小妞妞没事，牧区的孩子也没有受伤，这才放下了心。 他的伤一时半会好不了，需要精心调养，于是照顾他的任务就落在了秋萍的肩膀上。 秋萍像个妻子一样照顾着铁柱的生活，为他做饭，洗衣裳，还帮着他端屎端尿。秋萍也乐此不彼。 女人知道，这是他跟铁柱最后的一段宝贵时间了，因为上面已经下达了命令，灾区的病情彻底得到控制，他们要返回中原去了。 一旦回到村子里，他们的关系将彻底决裂，再也不能在一块了。 他们只能贪图一时的痛快，铁柱毕竟有家，有媳妇，有孩子，他不可能跟巧儿离婚，然后跟她秋萍成亲。 所以秋萍好像要把将要失去的东西一下子全部找补回来似的，对铁柱非常的好。 这段时间卓玛也常常过来看他，拉着小妞妞，小妞妞见到铁柱以后格外的亲，总是一口一个干爸爸。 铁柱在草原上三个月的时间，跟草原的牧民建立了深厚的感情。 一个月以后，他从被窝里爬了起来，开始拄着拐杖行走。后天就要离开了，毕力格老人还有牧民都对他恋恋不舍。 为了欢送铁柱的回归，毕力格老人决定所有的牧民欢庆三天，可以纵情的跳舞喝酒。 晚上，一堆堆篝火燃烧起来，姑娘们围着火堆跳起了阿依加勒克舞。 走到目的地，返回来的时候，小伙子在前面跑，姑娘在后面追，如果姑娘追不上小伙子，那就作罢，一旦追上，就用鞭子在小伙子的身上抽打，报复他一路上的调戏。小伙子不能反抗，只能躲闪。 叼羊也是牧民们的一种游戏，就是一群强壮的少年，少则几十人，多则几百人，纷纷抢夺一只羊。非常的激烈。 最后羊落入谁手，谁就是草原上的英雄，得到的战利品可以有胜利者分配，宰杀以后大家一起进餐。 草原的牧民是善良的，也是强壮的，更是好客的。赵铁柱还真的有点恋恋不舍呢，非常羡慕这种自由自在的日子。 可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他无法融入到这种生活中去，因为他的家不在这里，而是在青石山。 几天以后就不得不离开了。开往青石山的汽车停在了山道上，赵铁柱在牧民的簇拥下一步一步离开了那片营地，离开了那个他曾经栖息过的帐篷。 遮风挡雨的，还真把这里当做家了。 很多牧民流下了眼泪，毕力格老人紧紧抓着铁柱的手，说：“铁柱，你可别忘了我们，这里就是你的第二个家，啥时候到草原来，记得到我们这儿来做客。” 铁柱也深有感触地说：“爷爷，我赵铁柱会记得你们，记得这片大草原，记得这里的牧民。也记得这个蓝天白云花草盛开的地方。以后会有机会的……” 第240章我不想打扰他 铁柱一边说，眼睛一边来回的踅摸。让他感到奇怪的是，今天送他的时候卓玛没有来，小妞妞也没有来。 卓玛总是让铁柱感到迷惑不解，在草原上三个月的时间，他一直弄不懂卓玛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她像姐姐，也像恋人，像个没过门的小媳妇，也像个体贴入微的妻子。 她的眼睛温柔如水，她的身段婀娜多姿，她的手腕洁白如雪，她走起路来风摆杨柳。 铁柱觉得卓玛一定是个美女，而且是个天仙一样的美女，可铁柱一直没有机会见到卓玛揭开过面纱。 铁柱只是听说过卓玛的脸受了严重的伤，被白毛狼王抓了个稀巴烂。不敢以真实的面目见人。 他是想为卓玛治疗的，帮她重新恢复美丽。可卓玛却对他若即若离。热起来比火炭还热，冷起来比山上的冰雪还冷。 卓玛的眼神里总有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东西。好像她历经了沧桑，尝尽了苦难。 女人没有来，铁柱的心里就很失望，他很想再看卓玛一眼，也最后看一眼小妞妞。 车上的秋萍已经等不及了，一个劲的拉他：“铁柱哥，快上来的，车要开了。” 赵铁柱这才上了车，拉上了窗帘，毕力格老人跟一群牧民冲着他们招手，汽车越开越远，最后终于消失不见。 毕力格老人返回帐篷以后，却发现卓玛趴在帐篷里哭，女人抽抽搭搭，肩膀不住地抖动。 毕力格老人说：“梨花，你就这么放下了？为什么不告诉他实情，为什么不让小妞妞跟着亲爹回家？” 卓玛说：“爷爷，铁柱是个好人，他已经有了自己的家，有了自己的生活，我不想打扰他，在他的心里，俺早就死了，再也不是当初的那个梨花了。” 毕力格老人说：“可孩子怎么办？你忍心看着妞妞没有父亲？铁柱是条汉子，也是我们草原上的英雄，他会担当的，我看得出他对妞妞的那份关爱不次于任何一个父亲，你还是……跟他走吧。” 卓玛轻轻解开了面纱，说：“爷爷，你看俺这幅面容，铁柱还能接受俺吗？俺那么丑，巧儿那么俊……他怎么看得上俺？” 卓玛的那张丑脸终于第一次展现，那是一张奇形怪状的脸，脸上没有一块好肉，变得面目狰狞。不但有当初石头愣子划过的伤疤，还有白毛狼王留下的抓痕。 梨花趴在被子上哭的更伤心了，她只能眼巴巴看着铁柱离开，她渴望男人得到幸福，不希望自己会成为他的累赘。 毕力格老人悲叹一声：“我可怜的孩子，你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就这样，赵铁柱离开了大草原，在草原上生活了三个月，他依然不知道卓玛就是当年掉下悬崖的梨花。 这就是天意，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毕力格老人救了梨花母女，而赵铁柱无意中竟然救活了毕力格老人的狗。就是那条猎狗多吉。 当然，现在的多吉，已经不叫多吉了，它就是铁柱的猎犬金毛。 直到三年以后，也就是1993年的秋天，梨花拉着七岁的小妞妞再一次回到了青石山。赵铁柱才明白了这一切。 那时候，毕力格老人已经死去很久了，赵铁柱抱着梨花和小妞妞，冲着阿尔泰草原的方向流泪不止。一个劲的磕头。 赵铁柱回到了青石山，别人越是靠近家乡越是兴奋，他却是越接近家乡越是害怕。 道理很简单，因为他干下了对不起巧儿的事儿，跟自己的堂小姨子秋萍睡到了一块。 在草原上的三个月，两个月的时间秋萍都是在铁柱的被窝里度过的。 现在眼看着到家了，铁柱不知道该怎么跟媳妇交代，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排秋萍。 本来车上的司机要把铁柱和秋萍送进北岗村的，因为北岗村通向山外的道路已经全部贯通。过汽车根本不是问题。 可赵铁柱的心里却直打鼓，所谓不做亏心事儿，不怕鬼叫门。他害怕见到巧儿。 所以就跟司机说：“把行李扔下去，我跟秋萍步行回家吧。” 司机巴不得呢，几个医生就把铁柱的行李七手八脚卸下来，冲着他摆摆手走了。 秋萍跟着铁柱走向了回到北岗村的山路。 女孩子蹦蹦跳跳，欢快极了，心情也非常的舒畅。一路上轻声哼着歌。 漠北的大雪刚刚融化不久，可是青石山已经进去了初夏，处处鲜花盛开，山坡上郁郁葱葱。 一朵朵不知名的花儿争芬斗艳，蝴蝶跟蜜蜂在花丛间飞舞，将大山点缀得分外绚丽。 铁柱却一直没有说话，他的伤还没有彻底的痊愈，被狼抓烂的胸口隐隐作痛。 手臂上的抓伤，还有脚脖子上狼留下的血洞已经愈合，走路是没问题了。 还好他是有名的中医，懂得怎么疗伤，换上别人，恐怕就残废了。 秋萍无数次想过来拉他的手，却被铁柱无情地甩开了。 女孩子就扑过来，抱住了他的肩膀，也被赵铁柱无情地甩开了。 秋萍问：“铁柱哥，你咋了？” 第241章塌天大祸！ 现在铁柱好了，进村以后她们的关系就会彻底决裂，秋萍心有不甘。 铁柱赶紧麻利地系好了腰带，一用力把秋萍甩开了，说：“秋萍，你别这样，总得有个头吧？我想这件事到此为止，从今以后就算了，你是你，我是我。” 180里的山路，是傍晚时分走回家的。那时候夕阳已经落下，落日的余晖照在了村子的窝棚上，整个北岗村就金光闪闪。 远远的，铁柱看到了巧儿，巧儿手里拉着铁柱的儿子秋生。 赵铁柱的心里忽悠一下，那种久别回乡的思念就萦绕在心头。 “铁柱----” “爹----” 巧儿扑了过来，秋生也扑了过来，赵铁柱激动不已，一下子甩掉了身上的行李，冲着媳妇跟儿子就扑了过去，将它们母子抱在了怀里。 巧儿激动地泪如雨下，铁柱从离开上车，到现在赶回家，整整四个月的时间，巧儿无时不刻不在思念他。 每天傍晚，巧儿都会拉着秋生在村口的老槐树下向着山路眺望，希望忽然看到铁柱归来，这已经成为一种习惯。 当看到铁柱的第一眼，巧儿怎么也无法压抑那种兴奋，将男人紧紧抱住。 身后的秋萍看着他们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样子，她的脸上挂着笑，心里却酸的不行。 “巧儿姐，快过来帮着我拿东西啊，别光顾着跟铁柱哥亲热，有了男人，妹子都顾不得理了？” 秋萍是在跟巧儿开玩笑，巧儿立刻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她的脸腾地红透了。 铁柱赶紧说：“我来，交给我。”他一伸手夺过了秋萍手里的行李，挎在了后背上，一手抱着媳妇，一手拉着儿子往家走。 刚刚走到村子口，他就看到了拴住，还有自己的父亲赵庆华，北岗村的男女老少呼呼啦啦出来一大群。 柱子跟见到多年不见的亲人一样，跟赵铁柱抱在了一起：“铁柱哥，你可回来了，村子里出大事了，救命啊----” 赵铁柱一听柱子这么说，心里就是一哆嗦，他就怕村子里出事。 其他人也一拥而上，一个劲的起哄：“铁柱，你可回来了，真的出事了，出大事了！” 村民们惶恐不已，铁柱从每个人的脸上掠过，他感到了一股不祥的预兆。 铁柱赶紧问：“怎么回事，一个一个说。” 赵庆华首先走了过来，轻轻拍了拍儿子的肩膀，他的嘴唇哆嗦了几下，但是什么也没说。 父亲这种欲言又止的行为把赵铁柱纳闷得不行，也把他急的不行。 “爹，到底啥事？您到是说啊。” 赵庆华长长叹口气，说：“铁柱，北岗村又遇到劫难了，这次是塌天大祸！大家都盼着你回来呢。” “为啥？” 赵庆华说：“因为很多人都病了，这种病非常的难治，我没见过这种病，不但你丈母娘得了这种病，素娥嫂得了这种病，包括王长水，还有刘寡妇，孙寡妇，李寡妇，全都染上了这种病。 这种病根本没法治，它会将整个村子灭绝。” “啊？那带我去看看，瞅瞅到底是啥病？” 赵庆华沉默不语，头前带路，首先把铁柱领进了素娥嫂的家里。 赵庆华之所以把铁柱领进素娥嫂的家里，是因为素娥是铁柱的嫂子，女人的病生在了那个地方，赵庆华不好意思看，只能让铁柱去看了。 嫂子的那个地方，小叔子可以随便看。 李寡妇那里是不能去的，因为李寡妇是铁柱的丈母娘，女婿看丈母娘的那个地方，赵庆华还怕儿子害羞呢。 赵铁柱顾不得休息，他急急忙忙跟着父亲赶到了素娥嫂哪儿。 走进屋子一看，铁柱就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 他发现素娥嫂的家里已经破败地不成样子，锅盆碗灶扔的到处都是，桌子上的灰尘跟地上的泥土非常的厚，看来很久没人收拾了。 素娥嫂是个爱干净的人，可是一场大病却把她折磨得死去活来。她没力气爬起来收拾屋子。 女人就那么躺在土炕上，四个月的时间没见，她整整瘦了一圈，不但脸色苍白，而且眼窝深陷，她的眼睛很大，杠铃一样，小脸上只剩下了那对大眼。 眼神里也是黯淡无光，闪烁出死亡的恐怖。她的呼吸很微弱。心跳也非常的急促，整个人瘦的像把干柴，好像一阵风就能吹走。 发现铁柱进屋，素娥嫂的眼睛里一下闪出了光彩，她等啊等，盼啊盼，终于盼到了救星的归来。 她仿佛一个溺水的人，忽然看到了一根救命稻草那样，来了精气神。上来拉住了铁柱的手。 “铁柱，你救救嫂子，救救嫂子，我不能死啊，我死了，金锁咋办，金锁咋办啊？” 女人的手有气无力，女人的声音也是有气无力，赵铁柱赶紧劝她：“嫂子，你别急，到底啥病？你放心，我一定会治好你。” 他把女人轻轻放倒，伸手揭开了她身上那层薄薄的棉被，只看了一眼，赵铁柱就是倒吸一口冷气，惊叹一声：“啊！厉病？！素娥嫂怎么可能染上厉病？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错，素娥嫂染上的就是厉病，她的样子跟当初孙县长的老婆秀秀一样，身上长满了鲜红的水疙瘩。 那些疙瘩最先是从那个地方引起的，刚起来的时候奇痒难耐，一旦抓破，就会向着四周扩散，继而传遍全身。蔓延到四肢，深入五脏六腑。 大疾病已经把素娥嫂折磨得奄奄一息，她快要死了，完全进去了后期。 赵铁柱一下子坐在了炕头上，抓住了父亲的手：“爹！咋回事？为啥素娥嫂会染上厉病？村里还有多少人得了这种病？” 赵庆华嘴巴上的烟锅子都在颤抖，喃喃说道：“很多，很多，包括你丈母娘，孙寡妇，李寡妇，刘寡妇，王长水，还有桃花村，潘寨村，青石山五个村子前后得病的人不下一百。 这不是普通的厉病，我用了你爷爷当初留下的那个秘方，根本不管用，不管用啊！我现在也是手足无措了。 这是咱们青石山的劫数。铁柱，你杀光了所有的狼，遭到了天谴！山神要报复我们青石山的人啊！” “啊？”赵铁柱忽然被闪电劈中，整个人僵在了哪里，他想不到自己四个月没回到村子，村子里会有这么大的巨变。简直是大地震以后的第二次灭顶之灾。 1990年的春天，即赵铁柱离开青石山几天以后，一场轰轰烈烈的大疾病袭击了青石山一代所有的村落。 像野火灼烧青葱翠绿的田亩，像河水没过牢不可破的河堤。这场大疾病再一次给了青石山村民沉重的一击，也给这个地方带来了无穷无尽的大灾难。 整个青石山都在这场大疾病里强烈颤抖。村民为他们的不洁和堕落终于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大疾病的出现是铁柱离开半个月以后开始的。 第242章姜还是老的辣 男人死的时候她还不到三十岁，不要说生孩子，连个蛋也没有留下。 大家都说孙寡妇干那个事儿的密度太大，孩子根本托不住，即便怀孕，也会流产。 所以男人死了以后，她就成了孤家寡人。娘家回不去，只能守着那间房子苦熬。 从前的孙寡妇长得还凑合，最近年纪大了，就勾不起王长水的兴趣了。 再说她那个地方跟茅坑似的，把王长水熏得头昏脑涨。男人根本无法承受，就拿起衣服，趿拉上鞋片子，准备离开。 刚要走。孙寡妇却拉住了他，可怜楚楚说：“长水你别走。” 王长水问：“你干啥？是不是还憋得慌？不好意思，子弹打光了，交不出公粮了，后天，后天吧。” 孙寡妇说：“不是，长水，俺身边没男人睡不着。俺男人死得早，常常失眠，没睡过一个好觉。长水，你能不能别走，抱着俺？” 王长水是了解女人的，女人跟男人不一样。男人一般完事以后都是拔鸟走人，从不顾女人的感受。 那种靠着男人睡觉，抱在怀里实实在在的感觉，才是她们最想得到的。 看着女人可怜楚楚的样子，王长水不舍了，只好点点头说：“那行，不过我有个条件。” 女人问：“什么条件？” 他不知道孙寡妇是不是洋毛子生的，因为自古以来，青石山地处偏僻，从没有来过洋毛子。 他也不好意思问，因为这是女人的短处，没有那个女人乐意别人揭她的短处。 一切清洗干净，当长水将要站起身出去倒水的时候，他竟然发现一件奇怪的事情。 他看到孙寡妇的有两个鲜红的水泡，那水泡红肿发亮，小手指肚大小。 长水问：“妹子，你那个地方……怎么会有水泡？是不是被开水烫的？疼不疼？” 第243章我来帮你 孙寡妇含羞带臊说：“俺也不知道咋回事，这两个水泡好几天了，又疼又痒，痒得人钻心。俺就用手去抓，结果越抓越大。” 王长水不是医生，他根本不知道女人的那里是怎么回事。 王长水每次翻寡妇墙头都是小心翼翼，因为他被赵铁柱的兽夹子打怕了。不但被赵铁柱那小子打烂过屁股，也被他的利箭射伤过。 还好赵铁柱不在村子里，到大西北去了，鸡窝上比较安稳，长水就放心大胆地跳下了鸡窝，靠近了女人的窗口。 “啪啪啪，啪啪” “汪汪汪，汪汪，得儿汪汪得儿汪……” 王长水先学了两声狗叫，这是他跟素娥嫂约定的暗号。 每次他在这边学狗叫，素娥就在那边学猫叫。暗号对了，就证明屋子里没有其他男人，不会撞车，王长水才敢进去。 女人没有回应，他就不能进去。这一点王长水非常的体谅，女人嘛，总有那么几天不舒服，闯红灯了咋办？ 长水对付女人是很有一套的，不但不打女人，还非常的怜惜女人，更不会跟女人生气，这也是他为什么一直纵横青石山欢场久经不衰的原因。 那些女人可喜欢跟王长水交往了。 今天学了几声狗叫，素娥嫂那边竟然没回应，长水的心里就有点失落。 他不想离开，于是就在窗户的这边轻轻喊：“素娥，素娥，叔今天可以进来嘛？” 刚要揭开窗户爬进去，素娥在那边说话了：“长水叔，你走吧。” 王长水问：“为啥？” 素娥说：“俺以后不想这样了，俺害怕，咱们这样俺总是觉得跟做贼一样。而且金锁已经大了，开始懂事了，孩子看到了不好，俺不想孩子将来看不起俺。” 素娥说的是实话，金锁已经大了，今年五岁了，孩子开始变得懂事。 两年前，她男人狗娃哥在山上修路，因为遇到了哑炮，山石崩裂，一块大石头将狗娃哥砸成了肉饼，从哪儿以后她就变成了青石山最年轻的寡妇。 生活的窘迫一下子把她从天堂拉近了地狱，男人熟悉的笑脸看不到了，男人粗壮的呼吸也听不到了，男人温存的身体也摸不到了。 虽然赵铁柱给了她大量的抚恤金，可以让她在三五年之内不用干活也衣食无忧，可是没有男人的滋味真的熬不住。 每天晚上素娥嫂都想狗娃哥，现在才想起了狗娃哥对她的好。 那时候狗娃哥年轻力壮，男人出门打工干活不少挣钱，素娥嫂的手头上也宽裕，想吃啥买啥，想穿啥穿啥，从来不吝惜钱。 狗娃哥还帮她买回了大量的化妆品，跟浇地一样让女人涂抹，所以女人的身体总有一股淡淡的余香。素娥嫂是青石山最美丽的女人，也是首屈一指的村花。 可自从男人死了以后，一切都改变了，病了没人疼，冷了没人管，半夜还要暖冷被窝。 偷人毕竟是有限的，偷来的男人都是别人的，也不是啥光彩事。 跟王长水相好的那些天，素娥嫂的心里非常的纠结，她觉得自己不能这样下去，应该再成个家，跟金锁找个后爹。 孩子还小，以后要上学，盖房子，娶媳妇，这都需要花钱啊，没个男人怎么行？ 男人才是她的天，男人才是她的地，男人才是她一生的依靠。 偷汉子跟找男人不一样，偷汉子只要强壮就行，而找男人必须要踏踏实实，一心一意对自己好。 王长水是不适合自己的，他已经老了，等不到金锁娶媳妇就干不动了。再说他是个老色狼，搂怀里快活一下还行，这孙子根本不是过日子的人。 这些天素娥嫂也一直在村里踅摸，其中四个人是她理想的目标。 一个是孙瘸子，另一个是孙瘸子的弟弟柱子。再就是张二蛋和赵铁柱。 跟柱子在一块是不可能了，因为柱子还是童子鸡，这小子有学问，强壮，是最理想的人选。 素娥知道柱子看不上她，柱子那么优秀，自己却是半老徐娘，还带着一个拖油瓶，凭啥？这几乎是个泡影。 至于赵铁柱，她就更加不敢奢望了，赵铁柱的能力和长相都在柱子之上，又是青石山的小中医，家里存了不少钱。他还是大队支书。 第244章你高兴我就痛快 前后五个村子，多少眼光看着他啊？多少未婚的小姑娘巴不得钻进赵铁柱的被窝？ 这孙子根本不能要。 想过来想过去，还是孙瘸子适合自己。 孙瘸子也丑，也是个赖利头，还且腿还瘸，可孙瘸子是个过日子的人。心眼非常的好。 这段时间，孙瘸子一直在默默关心着素娥嫂，不计较任何付出。 女人的缸里没面了，他就主动过来帮她推磨，磨好面以后，将粮食倒进面缸里，连口水也不喝，扭身就走。 地里的庄稼该锄了，女人扛着锄头走进地头，却发现自留地被锄得干干净净。一根草也没有，是孙瘸子天不明就帮她锄好了。 庄稼该施肥了，孙瘸子就挨家挨户淘换人粪尿，帮着她施肥。 庄稼应该浇水了，孙瘸子就用水桶，一桶一桶挑进地里帮她浇灌。 庄稼该收割了，孙瘸子就叫上一帮人，拉上自家的毛驴子，帮着她收割。她只管垂着手看着男人将收回来的粮食帮她倒进粮仓里。 衣服脏了，孙瘸子帮她洗，院子脏了，孙瘸子帮她扫，身体病了，孙瘸子就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帮她到赵庆华的医馆去拿药。 男人一点点付出，一句话也没有，沉默地像头牛。 一天，两天，三天……夜以继日，孜孜不倦，锲而不舍。就是铁石的心肠也会渐渐被暖热。 素娥嫂的心肠就被暖热了，她开始不怎么讨厌孙瘸子了。 男人就那么回事，有鼻子有眼，不缺零件，能过日子就行，她一个寡妇，还能有什么奢求呢？ 终于有一天，孙瘸子帮她扫完了院子，男人拄着拐杖要离开。素娥嫂说：“瘸子哥你别走。” 孙瘸子就停住了脚步，问：“你有啥事儿？” 女人说：“瘸子哥，你以后别来了，这些活儿俺自己能干。” 孙瘸子的表情很呆板，说：“你一个女人家不容易，我应该帮你。” 素娥说：“瘸子哥，俺让你别来，你以后就别来，村里人是要说闲话的，大家都说，俺要跟你好。” 孙瘸子道：“别听他们瞎说，你能管得住别人的手，还能管的住别人的嘴？他们爱说啥说啥，咱们知道自己是清白的就行。 你放心，我不奢求你什么。就是想帮你，没有别人说的那么龌龊。你好，我心里就踏实，你高兴我就痛快。” 孙瘸子的话不多，却像一阵暖暖的春风，一下子滋润透了她的心。 可素娥嫂看了看男人的赖利头，看了看男人手里的拐杖，他真的燃不起那种激动的情愫。 感情不是施舍，她不能为了报答男人搭上自己的身子。最后叹口气说：“那随你好了。” 以后的这些天，孙瘸子还是每天来，都是趁着她不在家的时候来，啥活也干。 很久没有碰过男人了，可她一想到孙瘸子对她的好，不免会排斥王长水。 王长水过来拍她的窗户，在外面说：“素娥，你就答应我一次吧，我保证是最后一次，以后你是留是嫁，都跟我没关系，我知道你也憋得慌。” 王长水一句话说到了素娥的心坎上，女人确实憋得慌。那个地方痒痒地不行。 可真的害怕再错下去，只好说：“长水叔，你走吧，咱俩到此为止，以后你是你，俺是俺，别再来往了，俺不想金锁以后被人笑话，也不想孩子以后没面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屋子里才重归平静，两个人都是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素娥说：“长水叔，俺要嫁人了，你以后真的别来了。” 王长水问：“嫁给谁，是不是孙瘸子？” 素娥嫂点点头说：“嗯，孙瘸子人虽然丑，可知道疼人，也知道挣钱养家，金锁不能没有爹，俺也不能没有男人。” 其实男人就这样，吹灭灯，光着腚，就当他是谢霆锋，晚上被窝一钻，不要说是人，抱着一头猪你也分不出公母。 王长水苦笑了，说：“那好，我以后不来了，咱俩好说好散，我保证不缠着你，你跟孙瘸子好好过，以后有啥难事，还过来找我，能帮的我一定帮。” 王长水果然说话算话，天亮以后就离开了，从哪儿以后再也没有打扰过素娥嫂。 第245章俺得的到底是啥病？ 如果说天下只有两个人知道这种病的话，一个是赵铁柱，另一个就是他的爹老子赵庆华了。 赵庆华知道这种病，也是从春术宝典里学来的。老祖宗在医书上记录了这种病。 传说，当年清朝两位皇帝，顺治，以及后来的光绪，都是得这种病死的。 顺治得这种病以后，宫里的御医一直按照天花去治疗，也有的医生按照花柳去治疗，可根本不管用。 大臣们遍访大江南北，寻访天下名医，顺治皇帝还是没有救活，最后驾鹤西游了。 顺治的病，来自于当时红极一时的名妓董小宛，董小宛是个妓女，非常的漂亮，红极一时，顺治被她给迷恋了。经常跟董小宛睡觉。传说就是她将顺治皇帝感染了。 孝庄皇后知道以后大发雷霆，责令那些名医一定找出这种病的来由，并且对外界称，皇上是得天花死去的。 也有一种传言，说顺治皇帝当了和尚，在五台山出家了，从此不问世事。 出家当和尚是扯淡，根本没有的事儿，他就是得了厉病死去的。整个皇宫的太医全都束手无策。 直到有一天，赵铁柱的太祖爷爷进了皇宫，成为了康熙身边的首席御医，救活了董小宛。大家才明白这一切。 赵铁柱的太祖爷爷医术非常的高，是远近闻名的中医，救死扶伤药到病除。只可惜他是个山野村医，不被人承认罢了。 赵铁柱的祖上终于偷偷在在四库全书里找到了春术宝典绝技，从哪儿以后，老人家就在皇宫里消失了。带着古书隐藏在了民间，不知所踪。 赵庆华不行，脑子慢，读的书也不多，对里面的招式，心法，还有治疗各种妇科病的症状一知半解。 可赵铁柱不一样，赵铁柱非常的聪明，两三个月的时间，就将春术宝典三十六绝技全部融会贯通。里面的各种疑难杂症也学得炉火纯青。 特别是一手梅花针法，更是登峰造极，那可是中医界最高超的针法，花多少钱也买不到的绝技。 这段时间，赵庆华一直在研究各种妇科杂症，当然，也知道厉病的厉害。 这是一种生理病，靠的就是男女乱搞传播，一旦发现就晚了，说不定多少人已经感染，所以他吓得浑身颤抖，坐立不安。 赵庆华没有给那些妇女们开药，而是让她们回家等消息。 大家呼呼啦啦离开以后，只剩下了素娥嫂，素娥嫂还不好意思呢，羞答答问：“庆华叔叔，俺得的到底是啥病？会不会死人？” 赵庆华没办法，只好安慰她：“你呀，跟她们一样，不是啥大病，就是一般的皮肤病，过敏，我研究一下药方，你回家等消息吧。” “叔，可是俺痒的难受，咋办啊？你给俺开点药呗。” 赵庆华只好胡乱给了她一些擦抹的药，打发素娥嫂走了。临走的时候告诉她：“不能跟村里的男人胡搞，要不然这种病会传播的很厉害，千万别害人。” 素娥嫂知道赵庆华是啥意思，言外之意，是不让她偷男人，免得殃及无辜。 素娥嫂离开以后，赵庆华就关上了门，开始研究那本春术绝技。 他看到了那个厉病的治疗方法，共需要八八六十四味中药，其中还要童子尿和锅底灰做药引子。 这些药都不是什么名贵药材，赵庆华的药店里大部分都有。 接下来赵庆华就开始熬药了，他不敢声张，害怕村民造成不必要的恐惧。 他只能守口如瓶，一边嘱咐村里的男人女人不要乱搞，一边默默研究治疗方法。 药材凑齐了，药也熬好了，于是赵庆华就唤来了孙寡妇，还有刘寡妇。让她们拿回家去吃，吃不完就用来洗澡，并且不断用热水加热，治疗的方法跟当初赵铁柱治疗孙国明老婆的方法一模一样。 让赵庆华感到压抑的是，这些寡妇门吃了他的药以后，一点也不见效，那些水红的疙瘩该怎么扩散还是怎么扩散。 赵庆华吃不下喝不下，根本不知道这种病是怎么传播过来的。 给他的第一个感觉，就是山里的男人在城市里打工，是从城里那些小姐的身上传播过来的。 第246章你满意了？ 就算村里的男人女人不检点，总不能全村人都在偷汉子养女人吧？为什么传播的速度这么快。 他迷茫了，不解了，怯懦了，也不敢在胡乱下药了。 目前只有等，等着儿子赵铁柱从大西北赶回来。 赵庆华望眼欲穿，每天死死盯着青石山的山道，心里在默默祝福，希望儿子早点回来，村里千万别出人命。 尽管赵庆华小心翼翼，可村里患厉病的人还是越来越多。 王长水早就染病了，浑身难受地不行，他的身体也开始消瘦，身上的水红疙瘩越来越多，他的肚子上跟抹了糨子那样，总是红呼呼的。 王长水一个劲的抓，一个劲的嚎叫，在土炕上打滚，把身上抓的血肉模糊。 他媳妇红杏也不比他好多少，同样身上起了一层水红疙瘩，脸上，肚子上，腿上，屁股上，跟被火烫熟透了似，一片一片红红的水灵子。 那水灵子抓破以后，屋子里恶臭难闻，好像谁拉了一坨大便在里面。 两个人躺在炕上都爬不起来了，日子彻底陷入了窘迫。 王长水跟红杏已经没人照顾了，五个闺女现在只剩下了一个，就是五闺女晓霜。 大闺女梨花，五年前因为跟着赵铁柱私奔，被王长水连夜赶上，一棍子从断天涯上打了下去，掉进了虎啸河，至今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二闺女石榴，四年前嫁给桃花村老支书陶大明的儿子憨子做老婆，跟着憨子进城打工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王长水知道闺女把憨子甩了，已经跟赵铁柱勾搭到了一块，成为了赵铁柱包养的情妇，村里人的谣言早就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石榴在五百里以外的省城，根本不知道青石山的事情，也不知道爹娘害了厉病。 她已经跟王长水彻底的决裂，父女早就成为了仇人。 三闺女荷花是个伯虎星，三年前嫁了两个男人，都是赵铁柱帮她介绍的，可这孩子命硬，接连克死了三个男人，赵乡长都被她给克死了。 荷花无法忍受自己是白虎星的事实，也害怕克死铁柱，最后一怒之下跳崖自尽，到现在尸首都没有找到。 四闺女秋萍跟三闺女荷花是双胞胎，秋萍这孩子聪明。也是村里唯一的女秀才。可她跟着赵铁柱到大西北去了，到哪儿去救灾。远水解不了近渴。 王长水跟红杏的病，全部落在了五闺女晓霜的身上。 晓霜今年整整十八岁了，已经成年，长得水灵灵的，比她的四个姐姐还要好看。 女孩子一对大眼，小圆脸粉白无暇，个子不高不低，身材非常的顺溜，已经成为了青石山新一代的村花。 她不得不从学校赶回来照顾爹娘了。为爹娘端茶送水，烧火做饭。 她学过生理卫生，也知道男女间的那点事儿，更加知道爹钻遍了村里女人的被窝，娘也钻遍了村里男人的被窝。两口子都不是啥好东西。 晓霜因为有这样的爹娘而感到没面子，父债子还，银人妻女者，妻女必被人银，她害怕老天的惩罚有天会落在自己的身上。 晓霜正在哪儿做饭，赶紧打招呼：“庆华大爷，你怎么来了？” 赵庆华说：“我过来看看，晓霜，做饭呢？” “嗯，大爷，您那么忙，还惦记着俺爹俺娘的病，真是有心，谢谢您了。” 赵庆华说：“不客气，邻居之间相互照顾是应该的。” 赵庆华背着手要往屋子里走，晓霜在后面却叫住了他：“大……大爷。” 赵庆华一回头，问：“你有事儿？” 晓霜说：“有事，俺家铁柱哥……回来没有？” 想拖到什么时候？” 王长水没有回答，而是瞪着赵庆华练气功。 他跟赵庆华不对付，两个人有仇，宁可病死也不到赵庆华的医馆去看病。 原因有三，第一，他儿子赵铁柱勾走了自己的三个闺女，就是梨花，石榴，还有荷花。一个好好的家，被赵铁柱搞得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看样子，赵铁柱还想把他的第四个闺女秋萍也勾搭到手，因为秋萍最近跟着迷一样，一直跟着铁柱，两个人还一起到大西北去了。 孤男寡女的谁知道会发生啥事，说不定秋萍已经不是闺女了，早就被赵铁柱那小子咔嚓了，他娘哩。 青石山五个村子的人都知道有个赵庆华，却很少有人知道他王长水的。 所有的寡妇都喜欢赵庆华，20年前，所有的女人都往赵庆华的身上扑。这让王长水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20年的时间，王长水一直不服气，跟赵庆华明争暗斗。他在村里找那么多女人，也在为了向赵庆华炫耀。 国仇家恨算一块，王长水是绝对不会让步的，也不会屈服，更加不会卑躬屈漆，到赵庆华哪儿去看病。 老子就是把钱扔进水里，也能听个响声，干嘛让你赵庆华赚？你想得美！ 王长水挣扎着爬了起来，没好气地怒道：“狗日的赵庆华你来俺家干啥？是不是来看我的笑话？现在我成了这个样子，你满意了？开心了？偷笑了？” 在王长水的心里，赵庆华就是过来鄙视他的。 两家本来就有世仇，这道梁子一直结了20多年。 第247章想把自己当做试验品 当初的王长水是hw兵，因为看到赵庆华是个万人迷，所有的女人全都热他，心里气不过，就把他们家打成了右派，还生生把赵庆华的爹老子赵泰云斗死了。 因为干下了亏心事，王长水的心里也很纠结，每次见到赵庆华都没话说，还一直觉得赵庆华想报复他。 现在自己落了这么个下场，赵庆华还不趁机笑掉大牙？狗日的没安好心。 赵庆华眉头一皱：“长水，你干嘛这么说？咱们是好邻居啊，也是多年的街坊，远亲不如近邻，我没有笑话你的意思，就是专程来帮你看病的。 长水，你跟我走吧，我要用你的身体研究治疗厉病的办法，只要把新药研究出来，村子里所有的人都会得救。跟我住到医馆去，我每天可以照顾你。” 王长水一听吓了一跳，我干！听赵庆华这意思，想把自己当做试验品啊？ 我说着小子没安好心吧，原来是把老子当做小白鼠去研究。 王长水一瞪眼说：“你有那么好心？” 赵庆华道：“我没办法，这不才死马当作活马医嘛，说白了我就是把你当做试验品，让你为我试药，不知道你乐意不？” 王长水怒道：“我乐意个毛？赵庆华我告诉你，老子跟你有一天二地仇，三江四海恨，我就是死也不会帮你研究新药的，更加不会成全你，让你万古流芳。你给我滚，马上滚！我家里不欢迎你！” 三句话没说完，王长水下起了逐客令，要把赵庆华给赶走。 赵庆华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苦口婆心开始劝：“长水，你听我说，我是真心实意想帮你。反正你的病没救了，还不如废物利用交给我，万一我真的把新药研究出来，你不还有一线生机嘛？你干嘛这么固执？” 王长水说：“我就是这么固执，赵庆华我还不了解你？你就是在看我笑话，想把我的病治好，让我感激你，一辈子对你感恩戴德。这比杀了我都难受。想不到你这么有心计，我不怕死，也不会让你得逞的，滚！马上滚！” 赵庆华急的直跺脚：“长水，你干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是那样的人吗？难道你真的不想活了？你闺女还没有出嫁，你还没有抱上外孙子，你还有大把的好日子要过，长水，听人劝吃饱饭，你还是跟我走吧……” “我去你妈的！老子就是不想活了，死了也不用你可怜，你滚不滚？我不滚我就轰你了！” 王长水一边说，一边拎起一个枕头，劈头盖脸冲赵庆华砸了过去。一个劲的往外轰他。红杏在旁边怎么拦也拦不住，跟男人撕扯。 懊恼，愤恨，激怒，嫉妒，怨恨，一股脑的涌上心头，王长水决定跟赵庆华拼了。 20年啊，20年他都没有斗得过赵庆华，在这场拉锯式的战斗力，他是个彻底的失败者。 王长水感到自己事事不如赵庆华，论模样，两个人差不多，论吸引力，两个人也差不多。可赵庆华比他能干，有技术有本事，日子一直比他过的宽裕。 自己五个闺女，赵庆华只有一个儿子，五个闺女捆一块也不如人家一个儿子有出息。 赵庆华只好在院子里说：“长水，你好好考虑一下，我真的没有恶意的。如果想通了，你就去找我，我一定帮你。” “滚------！” 咣当，一个枕头穿过窗户，砸在了赵庆华的脑袋上，里面的王长水火山爆发一样嚎叫起来。 晓霜把赵庆华送到了门外。 晓霜还是不错的，发现赵庆华受了委屈，心里过意不去，说：“庆华伯伯，你别跟俺爹一样，他就是那样的人，煮熟的鸭子，嘴硬。 俺知道你是为了他好，想救他的命，你是个好人，你们家都是好人，铁柱哥也是好人。” 赵庆华看了看晓霜，叹口气说：“哎，丫头，你这么懂事，可真是长水的福气啊，好好劝劝你爹。我随时会为他治病。” 晓霜点点头说：“那个……庆华伯伯，你去看看俺大娘吧，俺大娘最近也不舒服，好像是得病了，浑身发烧，爬不起来。” 晓霜所说的大娘，其实就是赵庆华的老相好李寡妇。晓霜是晌午到大娘家去串门，才发现李寡妇病的。 李寡妇浑身发烧，躺炕上已经爬不起来了。这段时间，巧儿一直在照顾她。 赵庆华也听说李寡妇病了，让巧儿拿了几服药跟李寡妇服用，可是几天的时间依然不见好。 赵庆华答应一声，扭头走了，直奔李寡妇的家。 他已经很长时间没到李寡妇哪儿去了，不是没时间，是没胆子。 上次李寡妇为他做了一对鞋，还为他做了一件衣服，已经在村里引起了轩然大波。铁柱娘差点跟他离婚。 村子里的流言也纷纷四起，都说赵庆华钻进了亲家母的被窝，更有人甚至还说，李寡妇的闺女巧儿，就是赵庆华跟李寡妇搞出来的。 20年前他俩就相好了，巧儿嫁给赵铁柱，赵铁柱其实是在日自己同父异母的亲妹妹。 反正说什么的都有，这些谣言让赵庆华受不了，所以干脆就不去李寡妇哪儿了。免得村里的闲言碎语。 今天不去是不行了，因为李寡妇确实病了。 赵庆华十分的担心，他害怕芬兰会跟村子里其他人一样，染上了厉病。真要是那样就糟了。 他爱铁柱娘，也爱芬兰，20年的时间这种爱有增无减，他害怕李寡妇死。 走进李寡妇的家门，赵庆华颤颤抖抖，跟做贼似得。 李寡妇的小院很干净，扫得一尘不染，因为巧儿经常过来帮着娘收拾。 巧儿的手巧，不但帮着娘洗洗涮涮，烧火做饭，还把小院里的一块空地整理了出来，种上了蔬菜和瓜果。 每年的秋天，李寡妇的小院就非常的热闹，南瓜滴滴坠坠挂在枝蔓上，豆角也郁郁葱葱。还有眉豆和菜夹。李寡妇的小院跟花园一样好看。 这段时间铁柱没在家，到大西北支援灾区去了。每天夜里巧儿想男人想的不行。 实在受不了拉，她就抱着孩子住在了娘家，一来照顾娘的生活，二来，不钻铁柱的被窝，也就不想跟男人干那个事儿了。 走进李寡妇院子的时候，巧儿正在院子里锄菜，发现公爹来了，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爹，你来了？” 赵庆华低着头红着脸，闷哼了一声：“嗯。” 铁柱的儿子秋生正在院子里玩耍，将李寡妇家的两只老母鸡追得满院子乱跑，嘎嘎鸣叫。 “爷爷……”秋生发现赵庆华进门，一下子扑进了他的怀里。 赵庆华抱住孙子亲了一口，满脸的皱纹就乐开了花。 秋生刚刚三岁，正在丫丫学语，孙子是赵庆华的希望，也是他血脉的延续，更是他的命。 赵庆华疼孙子，已经超过了对儿子赵铁柱当初的疼爱，他看孙子，哪儿都是好的。 秋生不满周岁的时候，赵庆华就经常把他抗在肩膀上玩耍，孙子撒泡尿，顺着脖子流成喝，他也甘心情愿尝上一口，觉得甜如糕蜜。 “巧儿，你娘怎么样了？好点没？”赵庆华终于将话落入了正题。 巧儿说：“还那样。一直发烧，是低烧，啥也不想吃。” 赵庆华说：“巧儿，你拉着秋生回家吧，这些天累坏了，今天，我来照顾你娘。” 巧儿没有觉得奇怪，她早知道公爹跟娘有一腿，村子里都传遍了。 有公爹来照顾娘，她是放心的，自己已经好几天没回家了，正好回家去看看，洗洗澡，收拾一下。 巧儿说了声好，就抱过孩子，拉着秋生走了。家里只剩下了公爹赵庆华，还有娘李寡妇。 看着儿媳妇离开，赵庆华咳嗽了一声，低头走进了李寡妇的屋门。 刚刚进去房门，他就吓了一跳，看到老情人的样子，眼泪差点下来。 第248章我相信你是清白的 他发现李寡妇就那么躺在被窝里，脸色苍白面无血色，女人瘦多了。洁白的脸颊上只剩下了一对大眼，当初丰润迷人的女人，就像一个被烈日暴晒过的枣子，变得干巴巴的。 女人一个劲的咳嗽，大疾病已经把她折磨得不成样子。 “芬兰，芬兰你咋了？你咋了啊？”赵庆华扑了过去，一下子抓住了李寡妇的手。 李寡妇发现赵庆华进了门，眼泪哗哗就流了出来，她说：“庆华，俺不行了，快要死了，真的要死了。” 赵庆华一下就将女人抱在了怀里，说：“不怕，不怕，庆华哥在，我不会让你死的，你得的什么病？” 但是赵庆华没生气，他知道女人孤苦，找个男人耍耍也是正常。没有男人的日子真的不好过啊。 李寡妇斜斜靠在赵庆华的怀里，眼泪吧嗒吧嗒流。 她知道大厉病是不治之症，如果能治好，赵庆华早就可以成功，而且赵庆华治不好的病，你到大医院也没人可以治得好。 她知道自己快要死了，病魔随时会夺走她的生命，他对男人恋恋不舍，有滋有味的日子她还没有过够啊？刚刚尝到甜头。 赵庆华说：“我知道，我不会离开你，从这一刻开始，我每一分钟，每一秒都会守护在你身边，永远不让你受半点委屈。” “这辈子俺没做成你的女人，下辈子，下辈子俺一定把你抢回来，伺候你一生一世。” 李寡妇哭了，赵庆华也哭了。两个人抱在一起哭的撕心裂肺，好像久别重逢的夫妻一样。 李寡妇还年轻，她的头上没有一根白发，脸蛋像小姑娘那样细腻，与其说是巧儿的娘，不如说是巧儿的姐姐。 她的脸上没有皱纹，不到四十岁做姥姥，岁月的沧桑没有在她的身上留下任何印记。 她经历了很多事，却依然温柔美丽，牵动着北岗村整条街男人的心。 她爱赵庆华，想就这样被他抱一辈子，直到死去的那一天，死了以后也要跟他长相厮守，埋进一口棺材里，永生永世不分离。 赵庆华摸着女人溃烂的身子，心疼地不行。 那些毒疮跟素娥嫂和孙寡妇他们一样，都是红肿发亮的水红疙瘩。 那疙瘩非常的痒，一旦抓破就会流出清凉色的水儿，那水儿恶臭难闻。 水红疙瘩起了落，落了又起，散布在每一寸角落。落了以后的疙瘩就形成一个个褐色的伤疤。 赵庆华发现李寡妇的伤没有其他女人严重，至少那些疙瘩还没有扩散到她的脸上。但是胳膊上，腿上，肚子上，后背上，已经是红迹斑斑。 特别是那个地方，溃烂得不成样子，衣服都穿不上了。 赵庆华摸了女人的脉搏，知道毒素已经侵入了女人的五脏六腑，肺部，胃部，包括大肠小肠，都应该长满了这样的疙瘩。 他把自己的被窝也搬了过来，住在了李寡妇哪儿，跟她生活在了一起，白天给她烧火做饭，浆洗衣服，晚上就睡她旁边。 他一次一次给她煎药，一次次喂她喝下去。医馆的事情也不打理了。 开始的时候铁柱娘非常的气愤，气势汹汹找到了李寡妇哪儿。 可是当她一眼看到李寡妇形容枯槁的样子，立刻就泄了底气。 铁柱娘知道李寡妇活不成了，村里只要是感染厉病的人全都活不成了，她的心就软了，跺跺脚离开了李寡妇的家。 铁柱娘的心眼很好，他不但没有对男人愤恨，反而主动做了好吃的，让巧儿捎过来。时不时的也给李寡妇做点好吃的，让巧儿拿过来。 虽然赵庆华对李寡妇照顾的无微不至，虽然他用了很多很多的珍贵药材，可是李寡妇的病一直没见好。 女人的病越来越严重，最后那些毒疮终于袭击到了脸上，弥漫了她的两腮，还有额头。 李寡妇嚎叫着，拼了命的抓挠，赵庆华就死死抱着她，不让她抓。 不单单是李寡妇，大厉病就像一场铺天盖地的骤风，横扫了青石山所有的村子。 患病的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多，青石山的上空彻夜都是病人的哀嚎声。 一时间，大山被一层恐怖的阴影笼罩，人人开始自卫，家家户户关门上锁，大家再也不敢出门了。 十天以后，漫天飞舞的大疾病，和大疾病一般的流言在村子里蔓延开来。人们开始了种种的猜测。 有人说这场大灾难还是当初荷花遗留下来的，荷花是伯虎星，她死得冤，要报复青石山的村民，把全村的人斩尽杀绝。上次的大狼灾和大地震就是个例子。 还有人说，是赵铁柱修的这条路惹下的祸端，赵铁柱修的这条路挖断了青石山的龙脉，山神爷爷要发怒了，这才降下大疾病，为的是让村里的人觉醒。 更邪乎的一种版本是，赵铁柱为陶大明报仇的时候，一怒之下杀光了青石山的狼。 那些狼也是生命，死了以后在阴曹地府阴魂不散，要冤魂索命，当初死了多少狼，现在就要青石山多少人来抵命。 反正说什么的都有，众说纷纭不止一词。 这些话最后终于传到了赵庆华的耳朵里，赵庆华听了以后就是冷冷一笑，骂声：“扯淡！” 这段时间，他终于知道了这场的大疾病真正的传播方式。 第一是村子里的男人女人乱搞。第二，是因为卖血。 李寡妇的病毒就是因为卖血而感染的。 青石山的路修通以后，也就是刚刚过完年，山外就来了一帮子人，他们是医院的血贩子。 血贩子在村子里宣传，号召村民们卖血，并且在宣扬卖血的好处。 第249章你这是何苦呢？ 青石山太穷了，大家都想吃好的，穿好的。 路修通了，房子需要盖，儿子要娶媳妇，家电家具什么的，也该添置了。那就卖血吧，反正比去偷去抢强。 刚开始的时候，几个人是跃跃欲试，当他们真的卖掉一磅血，拿到渣渣响的票子时，其他的人就按耐不住了。 于是大家纷纷而上，一起扑向了大队部，大队部的那些血贩子都忙不过来了。一股滚滚的卖血狂潮在青石山第一次掀起。 那时候，李寡妇也动心了，她想为外孙子暗暗攒下一笔钱，将来娶媳妇用。 孩子那么乖巧，整天姥姥前姥姥后围着她转，不给孩子留点什么。李寡妇的心里就是过意不去。 于是她也偷偷的去卖了一磅血，得到了120块钱。加入了卖血的滚滚洪流。 李寡妇拿到钱以后，笑眯眯存了一百块，剩下的20块帮秋生买了玩具。看着外孙子拿到玩具以后欢天喜地的样子，李寡妇的心里就乐开了花。 那天，不单单是李寡妇卖了，王长水也卖了，包括红杏，孙寡妇，还有素娥以及青石山五个村子的人都卖了，卖血的人在青石山一直待了七八天才离开。 那几天赵铁柱没在家，因为他拉着秋萍到大西北去了。还在赶往草原的路上。 那些卖血的人帮人抽血，用的是同一个针头，而且那时候，大厉病已经在村民的身上开始感染。 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所以病毒的传播速度才这么快。 等赵庆华意识到危险的时候，那些血贩子早就走很久了。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灾难已经造成，赵庆华后悔莫及，恼恨自己没有及时劝阻村民。 面对这么多的病人，面对铺天盖地急袭而来的大灾难，赵庆华真的招架不住了。 他开始思念儿子铁柱，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的能力跟儿子相比差远了，如果赵铁柱在的话，他一定有办法。 赵庆华手足无措，父亲留下的治疗办法根本不管用。看着李寡妇奄奄一息的样子，他心如刀绞。 李寡妇吓了一跳，赶紧向外推他，说：“庆华哥，不要，别，别呀……咱俩不能这样……” 李寡妇的心里好怕，她了解赵庆华的为人，这是个为了身边的女人不受伤害甘愿舍去生命的人。 赵庆华疯了，要跟她发生关系，将厉病的病毒传到自己的身上，然后在自己的身上试验，研制出治疗厉病的新药。 芬兰是断然不会让男人这么做的，他希望赵庆华活着，好好活着。 她苦苦地哀求：“庆华哥，别呀，俺知道你是为了俺好，想治好俺的病，可你这样会死的，真的会死的。” 赵庆华抱住了女人的细腰，紧紧纳在怀里，说：“芬兰，我对不起您，就当是为了偿还我20年来对你的亏欠吧。” 芬兰问：“你甘愿为了俺死？” 赵庆华说：“对，为了你我啥都不怕，包括舍去自己的生命。” “可是你死了，铁柱娘咋办？她也是你的女人啊。” 赵庆华说：“不怕，铁柱娘死了，还有铁柱在，他会照顾娘的，你死了，可就什么也没有了，你是我活下去的希望，没有了你，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是生不如死。我想跟着你一起走……” “庆华哥，俺的小华华……”李寡妇同样把男人纳紧了，她感动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此时此刻，她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死在心爱男人的怀里，她觉得这辈子值了。 赵庆华一点也不嫌弃李寡妇脏，他抱着她，跟她紧紧相贴，胡子拉碴的嘴巴开始亲吻女人的脸蛋。 她猫儿一样蜷缩在男人的怀里，拥着他的脖子，同样亲他的脸蛋亲他的额头。 她的眼睛里流着泪，两条玉腕把男人的脖子死死抱紧。 李寡妇觉得自己的伤口好像一下子被抚平了，疼痛减轻了很多。 她的脸蛋上显出一股醉谜，眼神里也闪出一股醉谜。面色像小姑娘的脸蛋那样粉红，又好比八月的石榴。 今天，她终于尝到了真正做女人的滋味，至少现在男人的身体是她的，心也是她的。她觉得自己跟赵庆华之间是纯洁的，干净的。 她抱住男人不住地呢喃：“庆华哥，抱紧俺，你搞死俺吧，弄死俺吧，俺快要死了，就想这样死在你的怀里……” 赵庆华在亲她，把学过的十三式宝典绝技在女人的身上尽力施展。 最后屋子里重归平静，变得鸦雀无声了。 暗夜里，传来了李寡妇轻轻的缀泣声：“庆华，你好傻，真的好傻，你这是何苦呢？” 赵庆华说：“我愿意，你病了，我不能让你留下遗憾，我想看着你快乐，不想看着你痛苦，两个人一起承担痛苦，就会减去一半的痛苦，两个人一起分享快乐，就会得到双倍的快乐。” 赵庆华说：“好，从今天起，你就是我赵庆华的第二个媳妇，就是抢，也要把你抢过来，将来埋在我身边。” 这一夜，赵庆华跟李寡妇说了很多甜言蜜语，李寡妇也跟赵庆华说了很多甜言蜜语，比他们认识20年来，所有话加起来都要多。 第一天，赵庆华跟李寡妇睡了，第二天，赵庆华害怕不保险，又跟李寡妇睡了。 他跟李寡妇在一块一直睡了一个多月，一直到儿子赵铁柱回来的那天。 赵庆华觉得，只要他跟李寡妇睡觉，自己一定会染上厉病。 到时候，他就可以根据自己发病的症状，判断出该用什么样的药材。从而研究出新的配方。 临死前，只要是能把新药研究出来，那就是大功一件，以后只要是得这种病的人，一定可以得到医治。 赵庆华跟儿子赵铁柱一样，天生就有种向着高难度挑战的勇气。 遇到奇形怪状的病症，他同样锲而不舍，废寝忘食地去研究。 第250章默默付出 孙瘸子本来走路就不稳，每次见到素娥嫂，晃荡的就更厉害了。 能娶到这样的女人，他妈的老祖坟上都冒青烟，素娥嫂带着孩子他也不在乎。 有孩子怎么了？进门就当爹，省了老子多少事儿啊？ 孙瘸子看素娥嫂哪儿都是好的，女人放个屁也是香喷喷的。 赵铁柱临走的时候特意嘱咐过他，让他好好照顾素娥嫂，必要的时候霸王硬上弓。 所以他一直在默默付出。 孙瘸子从前有过老婆，就是那个巧英，巧英嫁给孙瘸子的时候已经不是闺女了，是个寡妇。 可惜这娘们不安稳，一直在偷人，为孙瘸子戴了不少的绿帽子。 最后竟然嫁给了张二蛋哪个混蛋，张二蛋逼着她做村妓，生生把巧英逼走了。 巧英拉着孙瘸子的弟弟大栓私奔，已经走了两年，至今杳无音讯。 孙瘸子还是一个人过，非常的煎熬，他太渴望有个媳妇了。 他知道自己不能娶个黄花大闺女，黄花大闺女谁看的上他？只能找个寡妇。 孙瘸子一直在默默付出，为素娥嫂挑水，磨面，锄地，施肥，收割。他没有把肥料洒在女人的肚子上，全部上在了女人的田地里。 开始的时候素娥嫂非常讨厌孙瘸子，懒得搭理他。时间长了，看习惯了，她发现男人也就那么回事。 孙瘸子一直想靠近素娥嫂，可一直没有机会，平时俩人在一块，他连拉手都不敢。 机会终于来了，素娥嫂病了，身体发起了高烧。 孙瘸子在干活的时候总是默不作声，像个闷葫芦。 素娥嫂说：“瘸子哥，你走吧，你别白费心机了，俺不能嫁给你。” 孙瘸子问：“为啥？” 素娥嫂说：“庆华叔说俺得了很奇怪的病，就是赖病，俺的病是偷汉子引起的。俺这样的人很脏很脏，你不嫌弃俺？” 孙瘸子说：“不嫌弃，我不在乎你从前做过啥，只要跟了我不偷人养汉子就行。” 素娥说：“俺活不了多久了，你白白付出，说不定没有回报，你何苦呢。” 孙瘸子说：“我不图你的回报，我只是想你知道，在北岗村还有一个男人对你是真新的，那个人就是我。” 男人的话不多，却像一阵暖暖的春风，一下子就荡漾了女人的心。 到现在为止，素娥才感觉到孙瘸子对她的好，有个男人会为她不计回报在付出。 孙瘸子跟当初的狗娃哥一样善良，一样的知道疼女人，可惜的是孙瘸子的体格弱，干不了重活。 素娥一听就哭了，说：“瘸子哥，俺对不起你，你这样弄得俺心里很难受，俺不想欠你那么多，你走吧。庆华叔说俺的病没救，一定会死。你能不能答应俺一件事？” 孙瘸子道：“你说，你让我干啥我干啥，就是死也心甘。” 素娥道：“你……能不能帮着俺照顾金锁？狗娃死的早，现在俺也要死了，金锁以后会成为没爹没娘的孩子，你答应照顾金锁，俺就是死也瞑目了。“ 孙瘸子的眼泪也下来了，抽泣一声说：“素娥，你别这样，你不应该这么早死，你要坚强，你还有大把的好日子没过，你还要看着金锁娶媳妇，还要做奶奶，你应该活到七老八十才死，死前子孙绕漆……” 素娥的哭声更厉害了：“瘸子哥，俺……没那个福气啊，俺知道你对俺好，俺现在也相中了你。可惜咱俩没缘分了。你要真的对俺有心，你就等……” 孙瘸子说：“我等，你给我个准确的日子。” 素娥哭着说：“下辈子……俺下辈子做牛做马报答你的恩德，这辈子……没机会了……呜呜呜呜。” 女人哭了，哭的很伤心，这就叫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亡其鸣也悲。 素娥在感到死亡来临的瞬间，跟孙瘸子说了真话，也表达了爱意。把孙瘸子感动的晃了好几晃。 他知道自己的行动终于把女人感动了，也把女人的心暖热了。可惜缘分将尽，以后想照顾她已经没有机会了。 孙瘸子就说：“素娥，那你答应我，如果你的伤好了，就嫁给我。好不好？” 男人眼巴巴看着她，期待着她的回答。 素娥嫂点点头说：“瘸子哥，俺答应你，只要俺熬过这一关，俺就跟你成亲，棒打不散，俺一辈子对你好，跟你生儿子，生一大窝儿子……” 孙瘸子这次真的要晕了，因为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跟他说过这样的话，他的付出终于得到了回报，恨不得立刻代替女人去死。 孙瘸子说：“素娥，你放心，我这就去找庆华叔，就是跪下求他，也要治好你的病，我不怕倾家荡产，不怕万劫不复，实在不行，我就跟你一起染上病，你死我也死，咱俩到阴间也要做一对鬼夫妻。” 孙瘸子的话把素娥嫂吓一跳。 从前她不在乎男人的死活，可现在不一样了。 男人肯为她去死，让她感动地不行，她的爱情跟火山爆发那样喷涌出来，眼前的孙瘸子瞬间变得威猛高大。 她想他做她的天，想他做她的地，也想他做她的山，女人太需要男人的肩膀依靠了。 以后的孙瘸子就是她的山。男人怀抱也是她困倦以后放心依靠的港湾。 她说：“俺不，瘸子哥，你别为俺死，俺这样的女人，不值得啊……” 素娥想劝他，可男人已经拄着拐杖走了，去找赵庆华。 孙瘸子知道赵庆华住在李寡妇哪儿，就直接去了李寡妇的家。 走进李寡妇的小院，赵庆华正在哪儿刷碗。孙瘸子二话不说，倒头就拜，扑通冲赵庆华跪了下去。 男人涕泪横流嚎哭不止，抱着赵庆华的腿说：“庆华叔，俺求求你，帮俺治好素娥吧，只要能治好俺女人的病，你让俺干啥俺干啥，当牛做马也乐意……呜呜呜呜。” 第251章俺不甘心 孙瘸子放声大哭，抱着赵庆华的腿不撒手。 赵庆华当然知道孙瘸子来干啥，也知道他这段时间上蹿下跳是为了素娥嫂。 这小子跟公孔雀见到母孔雀那样，一个劲的在素娥嫂的前面开屏。就是为了得到女人的心。 赵庆华非常的发愁，把孙瘸子搀扶了起来，叹口气说：“瘸子，你起来，起来。 不是叔不帮你，是叔没有办法啊，我已经竭尽全力，一直在研究新药，可是目前根本没有可以治疗厉病的良方。” 孙瘸子说：“那外面的大医院能不能救，不行我就去大医院，拉着素娥走出大山。” 赵庆华摇摇头说：“估计很难，最近的医院，医生都跟我很熟，目前的医疗技术，对厉病是毫无办法。他们甚至都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病。你走出去也是白搭。” 孙瘸子说：“庆华叔，你说该咋办，咋办啊？难道俺就这么看着素娥死？俺不甘心。” 赵庆华说：“目前咱们只有等，等着铁柱回来，看他有没有新的办法。我已经拍电报去了大西北，通知铁柱了，他最近就要回家。” 孙瘸子的哭声更厉害了，他害怕素娥嫂等不到铁柱回来的那天，因为女人的病是一天不如一天了，也一阵不如一阵。 最近的素娥嫂跟当初孙县长的媳妇秀秀一样，已经进去了晚期，女人瘦得像把干柴，一阵风就能吹走。 她的颧骨露了出来，眼窝早就塌陷了下去，她的胳膊像火柴棍，腿像秤杆子。 早上孙瘸子为她擦身子，发现女人腰间的肋骨都暴徒出来，后背上的脊梁骨也像蒜头那样高高冒起。 女人吃了很多药就是不管用。孙瘸子心如刀绞。 他很想把素娥身上的病转移到自己的身上，为她分担痛苦，可是怎么才能把这狗日的病转到自己身上啊？ 他知道男人跟女人乱搞，是可以传播的，实在不行，老子就跟素娥搞一下，大不了一起死。 赵庆华好言好语，终于说的孙瘸子止住了悲伤，孙瘸子拄着拐杖颠颠的走了。 他拿定了注意，素娥活不成，自己也不活了，告诉柱子，两个人死了以后，就让柱子把他跟素娥嫂埋一块。死了到那边再续缘分吧。 孙瘸子回到素娥嫂哪儿以后，天色已经是傍晚了，素娥嫂的儿子金锁不在。因为素娥嫂有病，不能照顾儿子，已经把儿子送到了姥姥家。 孙瘸子进门以后，把拐杖一扔，就爬上了素娥嫂的土炕，他要跟女人睡觉，将厉病传在自己的身上。 女人的肚子瘦的像张鼓皮，腰肋间的骨头都有点硌手，孙瘸子彻底将女人拥在怀里的时候，觉得自己好像抱着一副骷髅。 他的心就疼起来，看着心爱的女人生命垂危，他心如刀绞。 但孙瘸子一点也不后悔，他就是希望女人好，得到女人的心，并且为她付出一切。 他没有那么多的甜言蜜语，也不会说那些让女人痴迷的话，他只会用行动来表达一切。 孙瘸子在女人的身上慢慢动作，两个人是哭着在办事儿。 因为他们都知道生命将要走到尽头，这种愉悦是多么的短暂。所以她们珍惜这个机会，也珍惜这段短暂的时光。 事毕，两个人一起紧紧拥抱，久久舍不得分开。 孙瘸子说：“素娥，你终于是我的女人了，我孙瘸子好有福气，竟然得到了北岗村最漂亮的村花。” 素娥嫂说：“瘸子哥，你真傻，真傻啊？为啥要这么做？为了俺这样的女人，你值吗？” 孙瘸子说：“值！我乐意，素娥，我要娶你，明媒正娶，用八抬大轿将你抬回家去。那怕你只活一天，我也要跟你做一天的夫妻。” 素娥嫂一听哭的更厉害了，一头扎在男人的怀里泣不成声，她后悔自己当初嫁的不是孙瘸子，男人这么好，不应该落这样一个下场啊？” 她说：“瘸子哥，俺乐意嫁给你，你娶俺吧，俺跟你拜堂！” 孙瘸子说：“好，我这就回家准备一切，你等着我，十天之后我就派人过来抬你！” 孙瘸子说完就开始穿衣服，素娥嫂对他恋恋不舍，眼巴巴看着男人。 孙瘸子还是走了，但是这一走他就没有回来，因为就在他准备跟素娥嫂成亲的时候，再也支持不住，竟然病倒了。 第252章我不能辜负她 柱子叹口气，就开始张罗着为哥哥办喜事了，院子里打扫干净，他还请来了画匠，将门楼上雕龙画凤，院墙也涂了颜色，用蓝色的石灰粉粉刷了一遍。 兄弟两个打定了注意，不能亏了素娥嫂，要吹吹打打，明媒正娶将她娶回家。 可他怎么也想不到，第五天的早上哥哥就起不来了，开始发烧。当柱子一下揭开哥哥被窝的时候，他蹬蹬蹬吓得后退了好几步。 孙瘸子的厉病来的很快，一夜的时间那些红疙瘩就从他那个地方升起，迅速传遍了全身。 素娥嫂已经不行了，孙瘸子也不行了，不要说成亲，他们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赵铁柱也被这段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给打动了，心里酸楚不已。 全村的人都盼着赵铁柱回来，他是整个青石山的希望。 这些年他当支书，村子里的事儿都是他在处理，他是所有人的主心骨。没有赵铁柱，整个青石山都乱成了一锅粥。 赵庆华也盼着儿子回来，铁柱的脚步刚刚踏进村子，村里人跟见到救星一样就扑了过去。 铁柱没有收到父亲拍过去的电报，因为电报到达阿尔代地区的时候，他已经走在了返回家的路上。 走进素娥嫂的屋子，看到女人的第一眼，把赵铁柱吓得就栽了一个跟头。 他不是害怕女人得病，而是惊讶自己四个月不在村里，村里竟然陷入了人间的地狱。 大大小小上百个人遭受了大厉病的侵袭，这是劫难，是劫难啊。这么多人得病，他有点手足无措。 老祖宗留下的药方不管用，父亲这段时间一个病人也没有治好，让他感到了害怕。一时间僵在了那儿。 赵庆华问：“铁柱，到底该咋办？你倒是说句话啊。” 柱子也说：“是啊铁柱哥，全村人都盼着你回来，你倒是想个办法啊。” 赵铁柱只是迟疑了一下，立刻就开始调动起来。 他是有头脑的，遇事不慌，无论多么大的事儿也会抽丝剥茧，处理得井井有条。 他有威信，有能力，有魄力，是所有村民的希望。所以赵铁柱进村以后，首先做了三件事。 第一件事就是隔离。把青石山五个村子患厉病的人跟正常人全部分开。 患病的人，一起住进各村的大队部，不能跟正常人交往。 这段时间，男人女人禁止滥交，一旦发现有滥交者，全部当做病人处理，一起关进大队部里去。 第二件事，立刻向上级汇报，安排专业的医疗队过来，给病人诊治，即便那些药不能立刻将病人治愈，至少可以控制它的蔓延程度。 第三件事，将青石山彻底封锁，村里的人不能出去，村外的人也别想进来，这样可以控制病情不会流到山外去。 另外，铁柱还通知柱子，将全村的猪圈，羊圈彻底的消毒，杜绝病菌的传染，并且将青石山外出打工的人全部召回来，一起检查身体，只要是感染病毒的人，一起被拉进大队部圈禁。 现在是乱世，乱世必须要用重典。 赵铁柱大刀阔斧，当天上午他就跑了一趟县委，将青石山大厉病流行的事情跟许秘书说了，让他安排一支医疗队过来。 许秘书立刻警觉起来，向上面打了报告。当天下午，整个青石山的山道就被封锁了。县公安局派人封锁了所有的进出口。 一支庞大的医疗队也开始派遣到了青石山，全都是身穿白衣的医生和护士。 那些护士和医生带着大口罩，跑进青石山以后兵分两队，一队开始对患病的人治疗，一对立刻为全村的人检查身体。 只要是感人病毒的人，无论你有没有发作，马上就被关进了大队部。 大队部热闹起来，到处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五个村子，五个大队部，患病人的数字非常的惊人，足足有一百二十多人。 桃花村患病的人也不少，现在的桃花村，村支书是憨子。 憨子的爹陶大明是老支书，老支书跟憨子因为在青石山修路的过程中屡立奇功，这次选举的时候大家竭力推举憨子做了支书。 憨子虽然傻，却很受大家的爱戴，做支书以后，胸口也屁颠屁颠拔了起来。 憨子人老实，没有歪心眼，可是办事却没有能力，一切都听铁柱的，赵铁柱不在，他就跟个没头的苍蝇一样。 一听说要把有病的人圈禁起来，憨子就开始行动了，将大队部的围墙加高，木门也换成了大铁门。 村子里的人进去以后，里面就是个监狱，很多人不愿意进去，可根本由不得自己。 就这样，一户户家庭被拆散了，一对对夫妻也被拆散了。一道铁门割断了病人跟正常人的两个世界。 桃花村行动起来，北岗村行动起来，附近的刘村，高家庄全部行动起来。一时间青石山变得热闹非常。 青石山传播厉病的消息终于飞到了省城，省城的报社和电台记者也一起过来采访，几天以后，青石山的名字就传遍了全国各地。 从前的青石山非常的沉默，你在地图上几乎找不到这里村庄的位置，可是现在却声名远播。 赵铁柱苦笑了，这不是他想看到的结果，他希望世人看到的是一个富饶的青石山，一个美丽的青石山，一个屹立在z市，为这里村民长脸的青石山。 怎么也想不到青石山会以这样的面目公诸世人，这让他这个村支书颜面扫地。 治疗大厉病的工作在有条不紊进行着，全村的群众一个个检查，又一个个被关进了大队部。 他们开始妻离子散家破人亡，铁门里的人跟铁门外的人遥遥相望，恋恋不舍，流泪眼对流泪眼，断肠人送断肠人。 因为大家不知道，这一分开，还有没有见面的机会，或许就是阴阳相隔，永世不能见面了。 母子二人的手拉在一起，可还是被无情地扯开了，金锁看着娘被人抬进了大队部的病房，也看着娘恋恋不舍的眼神，他幼小的心灵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第253章跟外世隔绝 甚至十几年以后，这一幕还在金锁的心里挥之不去，为他的一生留下难以磨灭的阴影，也给他的一生烙下了永远抹不去的烙印。 尽管素娥嫂和孙瘸子后来并没有死，被铁柱给救活了。 赵铁柱带着人来抬孙瘸子，孙瘸子却一点也不生气，他的表情还是那么一如既往的平淡。 孙瘸子抓住了铁柱的手，说：“铁柱，我不求你别的，只求你临死前让我跟素娥嫂见一面，让我跟她成亲，我答应过素娥，不能丢下她啊。” 赵铁柱安慰他说：“瘸子哥你放心，住进大队部，你还会跟素娥嫂在一块，因为我安排你俩住在了一个病房里。 如果你死了，素娥嫂也死了，我就把你俩埋在一个坟里，让你俩手牵手，肩靠肩，做一对鬼夫妻，你满意了吧？” 孙瘸子一听感动极了，说：“铁柱，谢谢你，谢谢你，把我跟素娥嫂埋一块，那狗娃的本家会乐意？” 铁柱说：“我会竭力为你争取，放心的去吧，好好养病，我会尽最大的努力把你跟素娥嫂救活，你是好人，不应该死。” 孙瘸子就这样被抬走了，他庆幸自己有铁柱这样的兄弟，赵铁柱是他的恩人，也是他的救星。 他这辈子没有白活，有这么一大班好兄弟，还得到了素娥这样的女人，一点也不遗憾。 孙瘸子被抬走以后，赵铁柱立刻跑到了自己的老丈人哪儿，就是王长水的家。 王长水跟红杏也要被拉进大队部去，跟外世隔绝。 可王长水撅着屁股就是不走，人们拉他，他就拽住了床帮，使劲地嚎叫：“铁柱！我不走！我死也要死在家里的炕上，誓死不进大队部！” 他的闺女秋萍和晓霜就在旁边，秋萍穿着一身护士装，苦苦的哀求爹：“爹，你走吧？这是规定啊，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我们要相信铁柱，铁柱哥不会丢下你的。” 王长水说：“赵铁柱没安好心！这是报复，报复啊！他要折磨我！折磨我！他要报复我！我不去！” 晓霜跟秋萍急的眼泪都出来了。两个女孩无可奈何看着父亲。 王长水这人就这样，知道自己对不起铁柱，害怕铁柱借故修理他。 现在可是赵铁柱报复他最好的机会，还不想怎么摆弄他，就怎么摆弄他？ 赵铁柱说：“长水叔，你别这样，你是我的长辈啊，我怎么可能会报复你？ 别管怎么说，巧儿都是你的私生女，她是我媳妇，那你就是我的丈杆子，我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对不起自己的丈杆子啊。 你放心，你走了以后秋萍和晓霜我来照顾，你家的田地也不会荒芜，几个闺女都不会挨饿。有我一口吃的，他们就饿不着。” 王长水睁大了惊恐的双眼，问：“你真的这么想？” 赵铁柱点点头：“长水叔，我对不起你，当初的确是为了报复你，才拉着梨花私奔的，也是为了报复你，才跟石榴好上的。还有荷花，我把荷花安排在山神庙也是为了让你妻离子散，我从前干过很多傻事，打烂过你的屁股，用箭射穿过你的双腿，现在已经后悔了。我小，不懂事，你别跟我一样。” 赵铁柱说这些话的时候是流着泪说的，这都是他的心里话。 从前自己鲁莽，为了一己私怨确实把王长水弄得惨不忍睹。夺了他的村支书位置，睡了人家的五个闺女。 在这场家族与家族的较量中，王长水是个彻底的失败者，一次也没有赢过。 可铁柱真的喜欢梨花，梨花死了以后，赵铁柱长大了很多。 他也喜欢石榴和荷花，再说一个月前，他又跟秋萍进了一条被窝。 他的私生女巧儿是自己明媒正娶的媳妇。 王长水纵然有千般不是，他的五个闺女已经替他还债了。 无论你认，还是不认，老丈人就在那里……他不三不四。 王长水说：“铁柱，叔不行了。我跟你爹不对付，咱爷俩可没啥深仇大恨。你可要说话算话，不能亏待我的几个闺女，更不能给她们小鞋穿，要不然我变成鬼也不放过你。” 王长水的声音是祈求，也是一种无法言喻的无奈。他最不放心的就是几个闺女了。 五个闺女死了两个，还有一个进城以后至今没有回过一次家，一个好好的家庭被拆的支离破碎，只剩下了秋萍和晓霜。 他害怕自己死了赵铁柱给他穿小鞋，欺负秋萍和晓霜。 赵铁柱心说，你放心走吧，走了以后我一定会照顾秋萍和晓霜，不但会让她们幸福，还会让她们的身体很舒服。 可是话到嘴边，他没有说出来，现在的铁柱那有心情开玩笑。只是点点头，然后摆摆手让人把王长水两口子抬走了。 接下来铁柱就奔向了孙寡妇的家，李寡妇的家，还有刘寡妇的家。最后一个奔向的是李寡妇的家。 李寡妇一点也不寂寞，在最后的日子里赵庆华一直陪着他。 等李寡妇的身体被抬进大队部以后，赵庆华也毫不犹豫跟着女人的身体进了大队部。 赵铁柱在外面喊：“爹，你干啥？出来啊！” 赵庆华冲儿子凄然一笑，说：“铁柱，我决定了，这次就不出去了。” 铁柱问：“为啥？” 赵庆华一点也不掩饰，说：“最近，我又跟你丈母娘睡觉了，我想把她的厉病传播到自己的身上，可不知道为啥，就是传染不上。 可能我体格状，厉病的病毒在我的身体潜伏的时间长。 我已经不能跟你娘在一块了，只能跟你丈母在一块。再说这么多病人，总要有人照顾，就把照顾病人的任务交给我吧，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爹的话让赵铁柱哭笑不得，他知道爹老子的意思，什么大义凛然，说白了就是舍不得芬兰婶子李寡妇啊。 这段时间，赵庆华跟李寡妇的关系发展的如火如荼，他已经彻底把李寡妇当做了自己的女人。李寡妇死了，他也不想活了。 铁柱问：“你走了，那俺娘咋办？” 赵庆华道：“告诉你娘，就当我死了，你好好照顾她，这辈子我……对不起她。” 赵庆华说完，咣当关住了大队部的门，将赵铁柱关在了外面，然后头也不回背着手走了。走进了李寡妇的病房。 青石山每一个大队部都很热闹，熙熙攘攘都是人。 感染厉病的一共是127人，分布在了青石山每一个大队部的大院里。每个村子的村支书都进行了统一的管理。 住进大队部，并没有病人想象的那么可怕，他们依然是自由的，除了不能出门，干啥都可以。 病人的粮食有大队部统一调配，药品也有大队部统一调配。 伙食很不错，青石山不缺粮食，村民家家户户喂猪，那些猪卖不出去，是专门自己宰来吃的。 大队部的房子全部变成了病房，病人就躺在里面，病轻的照顾病重的，年轻的照顾年老的。大疾病将所有人的心紧紧栓在了一起。 他们抛弃了所有的恩怨，变得无比团结起来。 北岗村这边，赵庆华担起了照顾所有人的重担，他亲自系上围裙烧火做饭，供大家食用，晚上还给大家鼓励加油，增加他们活下去的勇气。 每天晚上，大队部都能听到悠闲的二胡声，那是赵庆华拉起了琴弦，想起了往事。 他教大家跳舞，唱歌，并且告诉大家如何抵御疾病的侵袭。 一时间，赵庆华成为了所有人的希望，也成为了所有人的精神支柱。 他们把病人血液样本采集出来，在临时研究室里研究，并且用不同的药品分别试验，但是却没有一个人见效的。 一时间，医生们发愁了，赵铁柱也发愁了。 赵铁柱对父亲的医术是深信不疑的，父亲跟他的医术差不多，全都得到了爷爷的真传。 父亲治不好的病，赵铁柱也束手无策，他不知道为啥上次可以将孙国明的老婆秀秀治好，同样的药品今天对青石山的村民却一点用也没有。 第254章你啥时候变成医生了？ 十天以后，青石山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身穿白衣，带着大口罩进了北岗村。 是个女人，长头发大眼睛，看上去身条还不赖。那人进门就找赵铁柱。 赵铁柱站了起来，仔细看了看却不认识， 那女人一下揭开了口罩，笑眯眯说：“铁柱，你怎么不认识我了？” 赵铁柱噗嗤一声笑了，问：“秀秀阿姨，你怎么来了？你啥时候变成医生了？” 秀秀比赵铁柱大的多，今年快四十了，所以铁柱就管他叫阿姨。 秀秀婉儿一笑，赵铁柱竟然真的认不出她了。 当初的秀秀很胖，跟吹足了气的气球一样，脑袋大。再后来她染上了厉病，人就瘦了很多，皮包骨头。 赵铁柱将她治好以后，秀秀一反常态，非常注意保养自己的身体。 因为跟孙县长离婚了，她需要再找个男人，所以对身体的保养很重视，现在变得不胖不瘦。脸蛋润圆，完全是个丰润的俏妇了。 秀秀说：“怎么，铁柱你不欢迎我？” 赵铁柱说：“欢迎，非常的欢迎，难道你的职业就是医生？” 秀秀摇摇头说：“不是，我是病好以后，才加入红十字会的，今天上面派我来做红十字会的代表，支援你们青石山。 铁柱，我给你带来了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听哪一个？” 铁柱说：“好消息。” 秀秀说：“好消息就是我已经采集到的这次病毒的样本，并且做了周密的研究。” “那坏消息呢？” “坏消息，就是这次病毒的样本跟上次我的病毒样本完全不一样，也就是说，厉病的病毒已经开始出现了变异，用你上次的药已经不管用了。病毒细胞的外面包裹了一层坚硬的外壳，对药物产生了抵抗作用。这也是你爹的药为啥不能治疗厉病的原因。” 赵铁柱没听明白，因为他是中医，而红十字会这次派来的人，包括走进青石山的医生都是西医。 虽然大家都是医生，可套路根本不一样。西医的那套用语，赵铁柱没有听到过。 但是他大概明白了，就是厉病的病毒升级变异了，对原来的药物产生了抗体。 赵铁柱更加发愁了，问：“那该咋办？” 秀秀说：“你放心，我已经把这次病毒的样本送到了上面，专家们正在研究，相信不久的将来，一定可以研究出新药。” 赵铁柱撇了撇嘴心说：这真是个坏消息，等你们这帮子脑残研究出新药，青石山的人全都死绝了。 秀秀的到来没有给任何人带来希望。 主要这次的事件弄得人心惶惶，大家全都担心不安起来。也就非常的戒备了。 这段时间，赵铁柱也一直在研究新药。每天晚上睡不着，翻着那本医书看，夜以继日。 大疾病再一次打扰了赵铁柱的全盘计划。 本来他想着，给村子里修一条路出来以后，接下来架上高压线，让村里通上电灯。 有了电灯，有了光明，剩下的就是开工厂了，青石山满山是宝，地下不但有煤，有炭，还有大量的铜矿。 山上的果子，还有那些名贵的中药材，运进城里都能换成渣渣响的票子。 村民门守着一座金山，却过着一贫如洗的生活，这里迫切需要工厂。 铁柱已经有了全盘的计划，他要开两到三个工厂，将山里的果子运下大山，开一座饮料厂。然后再把山里的中药材收购下来，开一座医药厂。 赵铁柱吓了一哆嗦，赶紧问：“你听说的？我没嫌弃你啊？” 不知道为啥，今天这话说出来有点心虚。 第255章我最纯洁了 巧儿问：“什么祖传法宝？” 其实赵铁柱在外面找女人，巧儿早就知道了。铁柱跟石榴好，巧儿也知道。 青石山前后五个村子，多少大姑娘小媳妇看到铁柱都流哈喇子，男人是人中之龙，没女人喜欢就没天理了。这证明她眼光好。 但是她知道，铁柱不会丢下她，任凭男人的心飘多远，最后都会回到她的身边。 因为这里有他的家，有他的根，自己是他明媒正娶过来的媳妇。 男人是管不住的，管的了一时也管不了一辈子，只要铁柱疼她就可以了。 跟男人闹，弄得家里鸡飞狗跳的女人是最蠢的，有本事的女人都会拴住男人的心。 巧儿觉得自己非常的聪明。所以明知道铁柱在外面搞女人，她也装作不知道。晚上还使劲地讨好他。 可是今天除了他和巧儿的叫声，夜晚都是静悄悄的。 大疾病的来临不但击垮了青石山人的意志，两口子再也不敢做那个事儿了，因为怕传染上厉病。 现在的青石山人人自危，夫妻之间都是互不信任。都怕对方已经感染病毒，传到自己的身上。 赵铁柱说：“扯淡，我怎么会染上那种病呢？我最纯洁了……你呢？” 巧儿说：“俺也纯洁，你走了以后，俺一直守身如玉，从没给你带过绿帽子。” 铁柱说：“你就行，咱们……继续！” 两个人再次嚎叫起来，那声音忽高忽低，忽长忽短，高亢嘹亮，绵远悠长，穿过窗户，飞上了青石山。 把村里那些没有得病的人羡慕滴不行，瞧瞧人家赵铁柱，多本事啊。只要回来就把巧儿弄得大呼小叫。再看看家里的男人，一个个就知道在外面找女人，没出息！ 每次，只要巧儿夜里一叫，村民们就知道赵铁柱回来了。比村里的高音大喇叭还管用。 两个人从半夜一直鼓捣到天明才完事，那时候巧儿已经嘘嘘气喘浑身无力了，像一滩烂泥。 两个人的叫声惊动了一个人，那个人就是王长水的五闺女晓霜。 王长水跟红杏一起住进了大队部的临时医院，他的家里空空如也，目前只剩下了晓霜一个人。 空荡荡的屋子冷气森森，充满了诡异，晓霜的年纪还小，一个人在家又惊又怕，根本睡不着。 在加上赵铁柱跟巧儿一个劲的乱叫，鬼哭狼嚎一般，晓霜就更加睡不着了。 天亮以后女孩子眼睛红红的，去拍赵铁柱家的门，啪啪啪，啪啪：“赵铁柱，你给我滚出来！” 宁可三岁没娘，不想五更起床，天明时候的回笼觉非常香甜，铁柱刚刚闭上眼，晓霜哪儿就开始拍门，把他们家的街门拍得呼呼山响。 铁柱没动弹，巧儿起床了，她打开了街门问：“呀，晓霜，怎么是你？啥事？” 晓霜一瞪眼：“啥事儿？你们两口子小点声行不行？这是噪声污染，不顾别人的感受。以后再这么叫，小心我砸你们家窗户！” 晓霜气呼呼的，小胸口一起一伏，脸蛋羞得通红。 晓霜已经高中毕业了，当然知道巧儿跟赵铁柱两口子为啥半夜叫唤。他们那是爽的。 爽归爽，可也不能不顾及别人的感受啊？ 巧儿感到了不好意思，对妹妹说：“妹，你还小，很多事不懂，俺也不想叫，可不叫出来，不舒服啊。” 晓霜说：“你们这是自私，净顾着自己舒服，不顾及邻居的感受，小心我告你们？” 巧儿迷惑不解了，喊个炕也去告？好像法律不管这个事儿吧？ 晓霜毕竟是女孩子，年纪小，很多事情不能跟她明说，巧儿只好安慰她：“妹妹，好妹妹，姐姐错了，以后保证不这样了。俺跟你铁柱哥再也不叫了，你回吧，好不好？” 晓霜说：“不好，你把赵铁柱叫出来，我跟他有话说。” 巧儿说：“你铁柱哥睡觉呢……忙活了一夜……累得半死。” 第256章晓霜 老天爷，只要让我王长水生个儿子出来，我保证天天礼佛，烧高香，一辈子吃斋念佛。一定不再跟村里的女人偷情。 我可以对天发誓：李寡妇除外，李寡妇除外，素娥嫂除外，巧莲婶除外，刘寡妇除外，一切雌性动物除外…… 等啊等盼啊盼，看着媳妇的肚子一天天鼓起，王长水的希望也一天天变得强烈。 好不容易到了分娩的时候，孩子刚生出来，王长水就扑进了屋子，观察孩子的那个地方。 一看就傻眼了，没想到还是个闺女。 王长水差点气蒙，一头栽倒，他顿足捶胸，嚎啕大哭。 晓霜从小就非常的顽皮，生了个姑娘样子，却长了个小子的脾气。 晓霜出生晚，家里姐妹多，从小没受过苦，在溺爱中长大，所以脾气相当的霸道。 上学的时候就敢跟男孩子打架摔跤。很多男孩子都打不过她。 再后来，她的脾气更加霸道，村里的大人小孩都不敢惹她。上树掏鸟窝，跟男孩子下河洗澡，用弹弓射人家的窗户玻璃，捅马蜂窝，这些事儿晓霜都干过。 她在村里谁都不尿，就尿一个人，就是赵铁柱。 晓霜敬佩赵铁柱的原因，是赵铁柱勇敢，聪明，因为铁柱哥一个人敢上青石山，上去以后三两个月不回家也没事。 山里的狼都怕他，他掐死过大山里最勇猛的狼，打死过最厉害的熊瞎子，狼王见了他都躲着走。 特别是铁柱有一手百步穿杨的好箭法，百发百中，把晓霜迷得神魂颠倒。 晓霜十二岁那年，赵铁柱十八岁，女孩子就缠着他要练箭，拜赵铁柱做师傅。 那时候赵铁柱没有搭理她，一个姑娘家练得什么箭？上剑不练练下贱。传出去好说不好听。 赵铁柱不教她，晓霜就很生气，小嘴巴撅得能拴住一条毛驴子。从哪儿以后跟赵铁柱结下了仇。 再后来晓霜一天天长大，她上了初中，上了高中，赵铁柱就很少见到她了。 赵铁柱害怕她，是因为这小姨子啥都不在乎，姐夫的被窝也敢揭开，还敢用巴掌揍姐夫的屁股。 这不，今天赵铁柱就被晓霜打了，打的那叫一个响，那叫一个脆。 不要说赵铁柱，就是旁边的巧儿也有点惊讶。 晓霜说：“你起不起？” 赵铁柱说：“不起！” 晓霜一生气，抄起了炕边的笤帚疙瘩，抡过了头顶：“我再问一句，你到底是起，还是不起。” 赵铁柱吓得一缩脖子，溜进了被窝底部。晓霜伸手就要往外掏他。把巧儿吓得赶紧过来劝。 巧儿说：“妹子，你这是干啥？你铁柱哥累了一夜，需要休息啊？别打扰他。” 晓霜说：“我不管，他是咱们青石山的小神医，应该给俺爹俺娘看病，俺爹俺娘治不好，我就揍他。还不快起来到大队部救人？” 赵铁柱把脑袋探出了被窝，说：“姑奶奶，我求求你，让我再睡一会儿好不好？实在不行，你杀了我吧！” 晓霜扑上去，揪住了赵铁柱的耳朵，使劲的拧，把赵铁柱拧得哇哇大叫。 对于这个小姨子，他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好打着哈欠开始穿衣服。 衣服穿好，晓霜拖死猪一样，拉着赵铁柱来到了大队部，让他立刻救人。 赵铁柱早饭也没有吃，就投入了再一次的繁忙中，开始了治病救人。 尽管赵铁柱想尽了一切办法，红十字会还有那些医疗队用尽了一切手段，大厉病的工作一直没有进展。 村里的人被全部检查一遍，有病的全部被扔进了大队部临时的医院，没病的该干啥干啥。 但是有一件事儿是不能做的，就是不能走出青石山。 其实走也走不出去，因为大山的出口都被县公安局给封锁了。除了医生，还有那些必须的药品，所有的人一个不能出入。 距离收割庄稼的日子越来越近，眼看着地里的麦子开始焦黄，可漫山遍野看不到一个忙碌的人，赵铁柱心急如焚。 他跑了一次县委，跟上面申请了20多台收割机，领进了青石山，帮着村民收割小麦。 从前庄稼人收割，都是把麦子用镰刀放倒，然后捆成个子，用牛车和排子车拉进村头的那个公用麦场去晾晒。 等麦子晒到焦黄苦干，用手一撮就能搓出金晃晃的麦籽时，然后才套上驴子或者骡子碾场。 从小麦收割，到麦子收仓入库，大概需要一个半月的时间。 大路修通以后，山里人第一次见到了联合收割机，那些大型的机器如狼似虎，吞着成熟的庄稼，吐出来的却是大把大把的麦籽。 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青石山的庄稼就被收割光了。秋庄稼也被全部播种进了地里。 当那些在临时医院的人们，听到村支书已经帮他们完成了收割，只等着粜粮收钱的时候，一个个感动的泪如雨下。 大厉病没有因为人们的善良和团结而终止，反而像漫无边际的乌云，继续笼罩在青石山的每一寸角落。 赵铁柱领着人过去拍门的时候，屋子里早已人去屋空，被窝还是暖的。 赵铁柱就很扫兴，只好作罢，就那么离开了。 孙寡妇在庄稼地里躲藏了好几天，最后饿的实在受不了拉，又趁着夜色返回了家。 她在家里一住就是一个月。街门从外面反锁，外人看起来，家里就是没人的样子。 晚上，她睡觉的时候不敢点灯，怕村里人看到光亮知道她在家，做饭的时候不敢生火，也怕村里人看到炊烟。 男人死了，身边没有儿女，她临死的时候凄凉无比，喝口凉水也没人给端。 最后她口渴难忍，于是就挣扎着爬了起来，到院子里的水缸旁边舀水喝，哪知道手还没有勾着水瓢，眼前一蒙就昏倒了，从此再也没有爬起来。 孙寡妇死了十天，村子里没人知道。 直到十天以后，一股恶臭的味道在村子里开始蔓延，很多人呛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那股恶臭的味道一直在村子的上空荡漾了好几天，久久不散，让人作呕。 但是没有人知道味道的来源。秋萍的鼻子尖，一鼻子就闻出这味道是从孙寡妇的院子里传来的。 秋萍把这件事告诉了铁柱，说这种味道她熟悉，应该是尸臭。就是人死了以后，尸体腐烂发出来的味道。 赵铁柱就感到奇怪了，难道孙寡妇在家？一直没有出门？ 第257章他会一辈子对你好 于是他怀着试试看的心理，爬上了孙寡妇家的墙头，往里一看，恶心地差点从墙头上栽下去。 这才知道孙寡妇已经死去很久了，她的尸体就趴在那个水缸旁边，临死前舀喝水的样子还看的清清楚楚。 赵铁柱带着大口罩，用生石灰洒在了孙寡妇的尸体上，还倒了四五瓶酒，那股味道还是没有消失。 孙寡妇的尸体已经不能抬了，一抬就散架。只能用铁锨锄起来，一点点装进麻袋里。 麻袋的外面套上了一块塑料布，死死缠住，然后拖死猪一样，将孙寡妇拉上了青石山，就那么拉进野地里埋掉了，临死之前连口棺材也没有。 孙寡妇就那么死了，埋在了他从前男人的身边，她生前是他的女人，死后还要跟他埋在一起。 其实王长水的病，包括村里所有人的病，都是从孙寡妇哪儿感染来的。 孙寡妇埋掉七天以后，第二个人就开始在大队部死亡了，那个人就是北岗村第二个有名的寡妇--李寡妇。 也就是巧儿的娘，赵铁柱的丈母，他的爹老子赵庆华的老相好--芬兰婶子。 芬兰临死前皮包骨头，她已经吐血好几天了。 不单单是脸上，胳膊上，肚子上，腿上，包括她的五脏六腑，全都长满了那种红红的毒疙瘩。 毒疙瘩溃烂以后形成了毒疮，彻底烂掉了她的肺部。 她高烧不退，脸色蜡黄，显出了临死前的那种苍白面容。 赵庆华死死抱着她，七八天的时间一步也没有离开。 李寡妇知道自己不行了，但是她没有后悔，反而露出了喜悦。 她的手轻轻摸着赵庆华的脸，柔声说：“庆华哥，你别难过。俺死了正好，你可以好好对待铁柱娘了。 俺活着……就是个累赘。就是个负担，你解脱了。” 赵庆华嚎啕大哭，说：“芬兰，我不让你死了，我要把你救活，把你救活啊。你放心，你不会死的，铁柱有办法，我的儿子有办法，一定会救活你。” 李寡妇摇摇头说：“算了，庆华哥，能死在你的怀里，俺今生无憾。俺多想跟你过一辈子啊，盼着你这么抱俺一辈子，没机会了，真的没机会了……” 女人的眼神里闪出了留恋和不舍，也闪出一种满足。 赵庆华冲着大队部的门口喊：“铁柱！你个兔崽子，快进来啊，叫上巧儿进来，你丈母娘不行了。” 赵铁柱命人打开了铁门，拉着巧儿的手扑了进去，上去搀住了李寡妇。 巧儿一口一个娘，哭得声音嘶哑，泪流满面。 李寡妇帮着闺女擦了擦泪，说：“傻孩子，你哭啥？娘知足啊，看着你跟铁柱那么好，看着外孙子长大，看着这甜滋滋有滋有味的日子，娘真的知足啊。 娘没福气，赶不上了，你跟铁柱要好好的。铁柱是个好男人，他会一辈子对你好……” 李寡妇抚摸闺女的手越来越轻，越来越轻，最后慢慢垂了下去。她的眼珠不动了，留在了死亡的瞬间。 李寡妇死的时候是笑着走的，没有留下任何遗憾。 她本来想再看外孙子一眼的，可是却没有看到，因为那些医生根本不让孩子进来。 巧儿抱着娘的尸体哭的死去活来，肝肠寸断。赵铁柱也是沉默不语，眼睛里湿漉漉的。 赵铁柱成年了，一般不会流泪，男人就这样，都会将痛苦默默吞咽，即便受伤也不会哭，只会找个无人的角落独自舔去伤口。 李寡妇跟孙寡妇一样，几天以后就被埋掉了，埋在了王长水的哥哥王大山的身边。 赵铁柱为丈母娘办了丧事儿，将李寡妇的尸体装进了一口棺材里，村子里的人一声吆喝抬起来走了。 因为他跟张大山拜过天地，临死前的那一刻仍然是张家的人。无论不她愿意还是不愿意，都要跟男人合葬在一起。 巧儿披麻戴孝，在娘的坟前哭哭啼啼，赵铁柱也系着腰孝，蛮像个女婿的样子。 李寡妇死了以后，赵铁柱的爹赵庆华彻底的解脱了。他没有过度地难过。 虽然芬兰是他的老情人，可他觉得自己对得起她了。 再说他还有自己的家庭，还有自己的儿女，日子还要继续过下去。他把对李寡妇的那份爱深深的留在了心底。 他也没有离开大队部，依然跟那些病人住在一起，帮着他们烧火做饭，照顾他们的生活，鼓励他们活下去的勇气。 事情越来越糟糕，越来越向着最坏的结果去发展。 就在李寡妇被埋掉五天以后，王长水的老婆红杏也不行了。 红杏跟李寡妇临死前一样，同样瘦得皮包骨头，两只大眼空洞无神。呆呆看着王长水流泪。 女人已经不能说话了，呼噜呼噜喘着粗气，眼泪汪汪的。 王长水撕心裂肺，一手抱着女人一手摸着她的脸，恋恋不舍。 他知道红杏也舍不得他。虽然他们一起生活了20年，却没有什么感情。 哀恸的嚎哭声久久不断，十里可闻，一波接着一波。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不到，又有四五十人的尸体从不同的大队部被抬出来，一时间，那些得病的人开始狂躁不安了。 谁也不知道下一个会轮到谁，他们的情绪开始激昂起来。 有的人爆吃爆喝，有的人沉默不语，有的人呼天喊地，有的人大哭大叫，表情不能自抑。 而有的人却很放得开，非常的平淡，比如孙瘸子和素娥嫂。 孙瘸子和素娥嫂患病已经很久了，但是他们没有跟其他人那样暴躁。 孙瘸子不怕死，素娥嫂也不怕死，反正要死了，人生出来就是一步步走向死亡，早晚都要发生的事儿，怕也没用。 赵铁柱说话算话，果然让孙瘸子跟素娥嫂住在了一块，给了他们单独的房间。 这段时间，孙瘸子跟素娥嫂的感情非常的好，他们两个知道剩下的时间不多了，于是就拼了命的做。 第258章被传染了？ 有办法摆平这场灾难。 村子里的医疗队在研究新的抗体，赵铁柱也在研究新的抗体。 他在自家的医馆里弄了个小小的实验室，瓶瓶罐罐摆满了整个屋子，旁边是一摞一摞的医书。 他废寝忘食，白天黑夜不着家，一遍又一遍试验新的药方。 巧儿看到铁柱在忙，就心疼地不行，后来干脆也住在了医馆里，帮着男人做饭，晚上陪着他睡觉。 这天赵铁柱正在研究，他疲惫不堪，眼睛通红。忽然房间的门被人推开了，柱子气喘吁吁走了进来。 柱子上气不接下气说：“铁柱哥，不好了，不好了！晓霜，晓霜出事了。” 赵铁柱吃了一惊，赶紧说：“别慌，喝口水，慢慢说，晓霜咋了？” 柱子使劲咽了口唾沫，说：“今天上午，晓霜的心里好难过，就跑到红杏婶儿的坟前去哭，结果哭着哭着……晕倒了。” 赵铁柱吁了口气，他觉得晓霜晕倒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娘死了，做闺女的那个不心疼？跑到红杏坟前去哭实属正常，晕过去也实属正常。 可是柱子接下来的话把赵铁柱吓了一个趔趄，柱子说：“晓霜看来是病了，她浑身发烧，而且………” “而且怎么样？”赵铁柱死死盯着柱子。柱子欲言又止。 “而且………” “你他妈的倒是说啊，想急死我啊，咋就跟个娘们一样吞吞吐吐的，还是不是男人？” 柱子说：“而且我发现晓霜的手背上，有两个红疙瘩，跟那些患有厉病的人……一模一样。” “啊？”赵铁柱一听，蹬蹬蹬后退了两步，一屁股坐在了医馆的病床上。他的心里顿时像火烧一样。 晓霜是梨花的妹妹，是石榴的妹妹，也是巧儿的妹妹，那就是他赵铁柱的亲妹子。 亲妹子感染厉病，铁柱怎么能不心疼？ 他定了定神，问：“柱子，那晓霜现在在哪儿？” 柱子说：“在医疗队住的那个医疗所，秋萍在哪儿，正在跟她治疗。” 赵铁柱不敢怠慢，摘掉了手上的手套，大步流星走进了医疗队的那个医疗所。 所谓的医疗所，说白了就是一座废弃的民房。 医疗所的任务就是给病人按时打针，吃药，同时研究新的病毒抗体。 这些人都是专业的医生，大多跟赵铁柱都认识。 赵铁柱高超的医术在z市非常的响亮，当初跟很多医生都交了朋友，那些医生也乐意过来帮忙。 铁柱走进医疗所的时候，晓霜就躺在临时的病床上，女孩子已经打了针。烧退了不少。 孙国明的前任老婆秀秀在里面，晓霜的姐姐秋萍也在里面。 赵铁柱冲着秋萍嘘嘘了两声，勾了勾手指头，示意她出来。 秋萍看到了铁柱的召唤，小腰一扭，来到了铁柱的面前。 “铁柱哥，你咋来了？” 秋萍的脸色很不好看，晴转多云。刚刚死了娘，爹又大病不起，妹妹又染上了厉病，赶上谁，脸色也不会好看。 赵铁柱问：“你告诉我，晓霜的病到底怎么回事？” 秋萍抽泣一声哭了，一下子扎在了铁柱的怀里，女孩子肩膀一抖一抖非常的可怜：“铁柱哥，俺的命咋这么苦啊，俺娘死了，爹又病了，现在妹妹也不行了，俺咋办啊？咋办……” 赵铁柱赶紧把秋萍推开了，光天化日乾坤朗朗，两个人这么亲热，这不找死嘛？ 很多医生看着呢，柱子也在旁边看着，大家一定会误会。 铁柱问：“那，晓霜现在怎么样？” 秋萍说：“打了针，已经退烧了，可她的确是患了厉病。他的手上已经开始出现了水红的疙瘩，小腿上也有……” 赵铁柱的心里就忽悠一下，难过地不行：“别哭，别哭，我想办法，放心，我一定把她的病治好，还你一个漂亮的妹妹。” 赵铁柱这是瞎说八道，他能有什么办法？有办法早就开始行动了，也不用等到现在。安慰秋萍而已。 铁柱安抚了秋萍，然后走进了病房，把里面的医生全部轰了出去。然后一屁股坐在了晓霜的身边。 他开始细细盘问了，要问出晓霜得病的原因，是不是有男朋友啊？是不是被男朋友给那个了？你男朋友是不是有厉病，等等等。 当然，这些话不是他一个当姐夫的问的，不能那么直接，要拐弯抹角去问。 赵铁柱咳嗽一声，终于拉开了话匣子：“晓霜，我的好妹子。” “嗯……啥事儿？”晓霜漫不经心，白了赵铁柱一眼。 她还在跟他记仇，六年前，赵铁柱没有教会她射箭，让她少打了不少的兔子，晓霜恨赵铁柱恨得牙根疼，恨不得把赵铁柱的那把铁弓掰断。 铁柱笑眯眯的，好像个慈祥的大哥哥，在关心妹妹的生活，一副讨好的样子：“妹子啊？你说，铁柱哥对你咋样？” 晓霜说：“还凑合，没俺亲哥那么亲。有话说，有屁放。” 其实她没有亲哥，因为王长水一辈子没儿子。 铁柱说：“别张嘴闭嘴屁啊屁的，女孩子说脏话不好。要斯文！” 晓霜说：“斯文个屁！你有事没有？有事儿说事儿，没事滚蛋！” 赵铁柱没开口呢，先碰了个硬钉子，这让他很没面子。 可是面对乖巧的小姨子，他根本生不出气来。 铁柱说：“晓霜，铁柱哥问你点事儿，你要是说实话呢，铁柱哥就教会你射箭，秋忙以后，拉你到山里去打兔子，你要是不说实话，我就不带你去。” 晓霜一听高兴坏了，一下子抱住了铁柱的脖子，恨不得在他脸上叼一口，眼睛里露出了狂喜：“真的？铁柱哥你说话算话!” 赵铁柱说：“君子一言，快马加鞭，铁柱哥当然说话算话了。” “那好，拉钩啊。”晓霜说着，竟然伸出了小手指，要跟赵铁柱拉钩。 这是小孩子玩的把戏，现在的晓霜依然跟个小孩子一样，不但脸蛋稚气，那双眼睛也很稚气。 铁柱根本就不相信，这么纯洁的小姑娘，怎么会失身，染上厉病。一定是被人欺负了，抓到那小子，老子他妈割了他！ 铁柱没办法，只好伸出小手指，跟晓霜拉在了一起。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了是小狗……” 拉过勾以后，晓霜就笑了，女孩子的脸上显出一对酒窝，露出一口小白牙。 赵铁柱开始问话了，道：“晓霜，你跟姐夫说实话，是不是已经交男朋友了？” 第259章不合规矩 晓霜一听愣了一下，睁大了聪慧的双眼，根本不知道铁柱搭错了哪根筋。问她有没有男朋友。 晓霜瞪大眼看着他，还是没说话。 晓霜听着听着，噗嗤一声笑了，说：“铁柱哥，你咋了？干嘛问这个？难道你想……？” 赵铁柱的脸腾地红了，赶紧说：“我不是这个意思，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啥意思？” “我就是问下，你没有跟男朋友那样，这对你的病治疗有好处。” 晓霜一瞪眼说：“有好处个屁！赵铁柱，你想耍流氓？想跟我睡觉是不是？” 赵铁柱一跺脚心说完了，越解释越麻烦，晓霜已经开始误会他了。 他赶紧说：“铁柱哥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啥意思？” 那疙瘩刚刚冒起，还不太明显但是非常的痒，上面留下了晓霜抓挠以后的指痕。 赵铁柱心疼地不行，也纳闷地不行。 赵铁柱立刻就瘫软了，事情终于水落石出，晓霜染上厉病，就是因为血贩子引起的。 当初那批血贩子在跟人抽血的时候，用的不是一次性枕头，而且没有消毒。 那时候，村里已经有很多人感染了大厉病，病毒的传播很快。晓霜也是那时候感染的。 赵铁柱的心里酸溜溜的，秋萍抱着晓霜也是泣不成声，两个女孩子都开始害怕。 女孩子眼巴巴看着他，眼神里留露出死亡的恐怖，好像一个溺水的人看到了救命的稻草那样。 晓霜虽然泼辣，但心眼可好了，非常喜欢小孩子，因为她自己就是个小孩子。 回家的这些天，她一直在逗赵铁柱的儿子秋生玩。她跟秋生的关系可好了，经常帮着巧儿看孩子，有时候就留在铁柱家吃饭。 她卖血以后，得到的钱的确是买了毛线，自己织了一件，还为铁柱的儿子织了一件。 秋生穿上晓霜为她打的毛衣，也乐得屁颠屁颠的，满街的炫耀，别人问的时候，他总是趾高气昂说：“俺小姨织的，好看不？” 赵铁柱的心里跟刀子割一样，他立刻意识到一个鲜活的生命将再一次离开他。 他必须要用最快的时间研究出治疗厉病的方法。 铁柱说：“晓霜，你别难过，铁柱哥一定会救你，我发誓，一定会研究出新的药方，你忍着，不要用手抓，因为抓破以后，伤口就会留下疤瘌，那样就不漂亮了。” 晓霜这时候也不霸道了，满眼充满了泪光：“铁柱哥，俺不抓，俺忍着，你可要快点弄出新的配方啊，俺不想死。” “放心，铁柱哥不会让你死！你要坚强！”赵铁柱握紧拳头，为晓霜鼓励打气。 按说，晓霜得了厉病以后，也应该跟村子里那些人一样，送进大队部去治疗。 治得好，那就出来，治不好，只有看着她死掉。 可晓霜誓死不进大队部，医疗队的那些人过来拖她的时候，晓霜就大声地嚎叫，吓得满院子乱窜。 晓霜窜进了赵铁柱的医馆，一下子躲了在赵铁柱的背后，跟只受了惊吓的麻雀那样瑟瑟发抖。 那个大队部对她来说，是个死亡的地狱，比阴曹地府还害怕。 女孩子抱着他的脖子，苦苦的哀求：“铁柱哥，你最好了，俺不去大队部，不去大队部啊，你救救俺吧” 赵铁柱只好陪着笑脸，跟医疗队的人说好话，要求把晓霜留在自己的医馆治疗，并且有巧儿跟秋萍来照顾她。 晓霜的年纪小，又是女孩子，大队部里人多眼杂，一个女孩子太不方便了。 秀秀感到很为难，说：“铁柱，我知道晓霜是你堂小姨子，可这……不合规矩啊。” 秀秀离开以后，晓霜就好像在枉死城游荡了一圈，又回来了那样魂不守舍。 她第一次感到了害怕，第一次感到了惊惶无措，第一次意识到死亡原来离她这么的近。 女孩子在赵铁柱的怀里瑟瑟发抖，像一只凄楚的小猫。 赵铁柱说：“霸道啊？咋不霸道了？前一段日子，拍我屁股的时候不是很能耐吗？现在怎么蔫了？” 晓霜听到赵铁柱笑话她，有点生气，在赵铁柱的胸口上使劲拧了一下，几乎拔掉赵铁柱胸口无数条胸毛。 把赵铁柱疼得一个劲的冒冷汗。 就这样，晓霜住在了赵铁柱家的医馆里，晚上睡在了那张小床上。 赵铁柱家的医馆分为两间，外间是给人看病治疗的地方，是门面。里面是卧室。平时他跟巧儿睡在里面。 晓霜来了以后，赵铁柱就不解衣服睡觉了，而且每天都在研究新的配方。 男人不挨巧儿的身子，巧儿就憋得难受。但是她只能忍啊忍。 她不知道啥时候是个头，或许等村子里病人死光以后，或者铁柱真的研究出新的药材，两个人才能重温旧情。 巧儿就那么忍啊忍，熬啊熬，晚上睡不着，就偷偷将小手伸出被窝，在铁柱的身上划拉。 赵铁柱总是轻轻推开她，示意她晓霜在外面，被女孩子看到不好。 日子一天天过去，赵铁柱一天天在研究，大队部里面接着死人。晓霜的病也一天比一天严重。 第260章哀嚎声十里可闻 晓霜的身上那种水红疙瘩越来越多，终于一点点侵占了女孩子的双臂，双腿，铁柱帮她检查身体的时候，发现女孩子的肚子上也是那些红疙瘩。 红疙瘩熟透以后，红肿发亮，奇痒钻心，晓霜拼命地要抓，铁柱死死按着她的手，不让她抓。 晓霜疼的整天在小床上挣扎，赵铁柱难受地好比刀割。 他不忍心看着这么可爱的小姨子死在自己面前，晓霜是巧儿的妹妹，是梨花的妹妹，也就是他赵铁柱的妹妹。 女孩子如果死了，铁柱觉得对不起梨花，对不起石榴，更对不起死去的荷花。 那一年死了很多人，甚至比大地震时死去的人还要多。 很多男人变成了光棍，很多女人变成了寡妇。 老人失去了孩子，孩子失去了父母，男人女人痛苦的哀嚎声十里可闻。 庄稼地里再也看不到忙碌的人们，好像天空失去了蓝色，小鸟儿失去了翅膀，青石山女人的笑脸也失去了从前的灿烂。 尽管全国各地的救援物资源源不断，大城市的医生也源源不断赶来，可所有的医药对厉病都没有效果。只能看着一个个人扭曲，挣扎，嚎叫，最后抓得全身皮肉溃烂而死。 三个月的时间不到，北岗村大队部就变得空荡荡的。 李寡妇走了，孙寡妇走了，李寡妇走了，刘寡妇走了，王长水的媳妇红杏也走了。四十多个人，只剩下了三个，就是素娥嫂和孙瘸子，还有一个半死不活的王长水。 王长水用惊人的毅力在苦苦支撑，怎么也舍不得咽下那口气。 他已经瘦得只剩下一张人皮了，好像人皮包裹的骷髅。 可王长水没有用手去抓，他还抱着最后一线希望，他渴望赵铁柱能够研制出新的药方，即便研究不出来，自己也要拖到最后。 他觉得村里的娘们他还没有睡够，还有大把大把的女人需要他去安抚。 孙瘸子跟素娥嫂就住在他的隔壁，两个鸟人还是拖着病体彻夜的鼓捣。 孙瘸子跟素娥嫂并不比王长水好多少，两个人也是一身的毒疮，浑身消瘦。 可他们却非常的乐观，将生死看的很透。他俩是笑着在迎接死神的到来。 可能是因为心情好吧，所以厉病的发作很慢，老天爷也好像在故意照顾他们一样，给了他们更多的时间去缠绵。 孙瘸子跟素娥嫂的关系这段时间是突飞猛进，俨然是一对甜美的老夫老妻了，只是他们还没有成亲。 孙瘸子一手扶着拐杖，一手扶着素娥嫂，两个人来看王长水。 王长水已经爬不起来了，发现他们进门，只是撇了撇嘴，他想笑笑跟他们打招呼，可是那笑容却非常的僵硬。 孙瘸子说：“叔，都这样了有啥后悔的？咱们都要死了。闭上眼，什么恩怨情仇，什么功名利禄，世间的一切都是云烟。” 王长水问：“这么说，你不记恨叔？不记恨我跟素娥……睡觉？” 孙瘸子说：“那是从前，从前的过去了就算是过去了，我只在乎将来。素娥现在是我的女人，她从前的一切跟我无关。只要以后对我好，她就是我一辈子的女人。” 王长水冲孙瘸子笑笑，他长嘘一口气，终于得到了解脱。 临死前的王长水明白了一个道理。当看着身边的亲人，朋友，爱人，甚至敌人一个一个全部离去以后，人心中的爱，狠，情，仇，也会随着人的离去而逐渐消失。 变得就像一具失去灵魂的躯壳一样，没有了爱情，仇恨和欲望，留在心底的也许只是无奈和悲伤。 活着的时候你的我的抢来斗去，等到临死前的那一刻忽然就会明白，原来这一切都不是命中注定的，只不过是一场梦，一场本来就是万物虚空的梦。 素娥嫂也没有记恨王长水，她反而感激他，因为王长水这人其实并不坏，心底还是蛮善良的，至少他懂得如何去疼女人。 狗娃哥不在的这两年，王长水一直在照顾他们母子，不但让她的生活舒服，也让她的身体舒服。 她还是蛮感激王长水的。 素娥嫂说：“长水叔，你要坚持，咱们都要坚持，等将来好了，你还是俺叔。” 王长水说：“那是，那是，万一我们真的好了，我保证有个做叔的样子，再也不跟你那样了，我不能对不起……瘸子。” 王长水说的都是废话，因为狗改不了吃屎。 事实证明，以后他好了以后，更加的变本加厉，睡村里的娘们睡得更带劲了。 最后的这些天，他们三个一直在大队部相依为命。赵铁柱的爹老子赵庆华还是给他们做饭。 让王长水觉得奇怪的是，赵庆华这个老混蛋一直在跟李寡妇睡觉，为啥他就染不上厉病呢？ 不但没染上病，反而越活越年轻。到底咋回事？他甚至怀疑赵庆华的机能跟大家不一样。 不单单是王长水，赵庆华自己也觉得奇怪。 晚上的时候，他就去找儿子赵铁柱探讨。 赵庆华走进了医馆，赵铁柱还在那儿研究新的药方。 这段时间铁柱废寝忘食，几乎都要崩溃了，看着晓霜越来越弱的身体，他显得焦躁不安。 爹老子进门，赵铁柱赶紧让座：“爹，你咋来了？” 赵庆华说：“我来看看，我来看看。” “爹，你吃饭没？” “吃了。” “素娥嫂跟孙瘸子怎么样？好点没？” 我希望她的厉病传播到我的身上，我想跟她一块死，你知道的，芬兰的病已经很严重了，为啥我就传染不上厉病呢？” 赵庆华开始对儿子虚心请教了，因为随着儿子的长大，赵铁柱的医术越来越高明，现在已经超过了他一大截，很多问题他不明白，但是赵铁柱却心知肚明。 赵铁柱一听扑哧笑了，说：“爹，我知道，知道你跟芬兰婶子好，而且也知道厉病一定不会缠着你。” 赵庆华问：“那到底为啥啊？为啥厉病不找我。” 第261章百毒不侵 赵庆华问：“那你呢？你练会了多少？” 赵铁柱毫不掩饰说：“三十五招，只有最后一招‘天旋地摇’，我一直捉摸不透。” 赵庆华一听，不但没兴奋，反而恼怒起来，恨不得用烟锅子敲爆儿子的脑袋：“你你你……既然你有这个办法，那为啥不去救人？为啥看着那么多人一个个死去？你这是见死不救啊！” 赵铁柱的身体里就可以生产这种良药。 最近他一直在纠结，因为他能力有限，根本生产不出来那么多精，也无法救活那么多人。只能看着这些人一个个死去。 他还在纠结要不要救活晓霜，晓霜是他堂姨妹，跟姨妹睡觉，后果十分的严重。 万一以后晓霜缠着他怎么办？是负责还是不负责？咋跟巧儿交代？ 这种事听起来很荒唐，却是不争的事实。 所以他一直在研究新的药方，希望可以取代这种方法。可惜的是研究了这么久，还是毫无起色。 赵庆华说：“我不管，反正村子里已经不能再死人了，北岗村死的人已经够多了，铁柱，你就当做做好事，帮他们一把吧。” 铁柱说：“爹，我一直在帮她们啊，你看我都累成啥样子了，一直在研究新药啊。” 赵庆华说：“那你倒是快点啊？要不然，今天晚上我就安排你跟素娥嫂睡觉，孙瘸子哪儿我去说，他一定乐意。” 铁柱赶紧制止，说：“乐意也不行！这个办法行不通。素娥嫂……太脏了，看到她我根本起不来。” “那你说咋办？难道就这么看着素娥嫂死去？” 铁柱说：“我想想办法，再想想办法，差一点，就差一点就可以研究出新的药方了，差在哪儿呢？” 赵铁柱跟爹老子在外面聊，这些话被屋子里的巧儿，秋萍还有晓霜听得清清楚楚。 巧儿的脸红了，晓霜的脸也红了。秋萍更是羞得无地自容。 三个女人怎么也想不到，赵铁柱本人竟然能够救活晓霜，于是各怀心事起来。 赵庆华一直聊到半夜才走，看看天色不早，不想打扰儿子跟儿媳妇休息，就离开了。 赵铁柱接着研究他的配方。 正在哪儿琢磨呢，忽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扭身一看，竟然是秋萍。 秋萍哭了，泪流满面，抓着铁柱的手，扑通就给他跪了下去。 女孩子这么一跪，把赵铁柱吓得魂飞魄散，赶紧搀扶她：“秋萍，你快起来，这是干啥，干啥啊？” 秋萍说：“铁柱，你答应俺，答应俺救活俺妹妹，救活晓霜啊？俺娘死了，爹又大病不起，大姐死了，二姐至今没有回过家，三姐又不知所踪，现在我只剩了这个妹妹，不想看着她也死啊。铁柱哥，你陪着晓霜睡觉吧，把晓霜救活，以后你让俺干啥俺干啥。” 女孩子痛哭流涕，眼泪汪汪，把赵铁柱的心给哭的软了。 巧儿说完以后，拉起了地上的秋萍就要向外走。 可没走出几步，他的袖子就被铁柱给拉住了，赵铁柱问：“巧儿，你……不后悔？” 巧儿咬咬牙说：“不后悔，铁柱，晓霜是俺亲妹妹，也是你的亲小姨子，小姨子本来就是姐夫的一块自留地，想啥时候耕，就啥时候耕，这不是你们男人整天想的吗？你少给我装正经！” 赵铁柱说：“我没装正经，我是为了救人，以后你可不能秋后算账。把今天的事儿作为要挟我的把柄。“ 巧儿当然明白铁柱的意思，铁柱害怕她后悔。 可眼看着妹妹就要死了，就算是有一线生机也要搏一搏，不要说让自己男人跟妹子睡觉，就是割她的肉，她也心甘。 巧儿说：“铁柱，晓霜还是小女孩，她还没成年，你温柔点。” 赵铁柱点点头说：“我知道。” 他松开了巧儿的手，巧儿拉着秋萍悄悄走出了医馆，锁上了屋子门，医馆里只剩下了赵铁柱跟晓霜。 第262章你是想死，还是想活？ 赵铁柱有点不忍，可不忍也没有办法，要不然晓霜只有死。 他必须要解掉衣服，钻进女孩的被窝，利用春术宝典绝技救活她，这是人命，不是开玩笑。 不要说小姨子，就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孩子，也不能这么看着她香消玉损，白白死去啊。 她更知道三姐荷花为了铁柱哥跳进了断天涯。 但是她不知道为啥三个姐姐那么傻，为了个男人就要死要活的。 她就闭上眼，等待着暴风骤雨时刻的到来。 赵铁柱吹灭了油灯，慢慢坐在了床上，一点点将晓霜抱了起来，他说：“晓霜，姐夫没办法，真的没办法啊。除非你愿意死。你告诉姐夫，你是想死，还是想活？” 晓霜说：“赵铁柱……你废话！谁不想活啊？干嘛扭扭捏捏像个娘们，想上……你就上吧。” 既然晓霜愿意，那赵铁柱就不客气了，他低下头，去亲女孩子的脸。 十八岁少女的初唇就这样被他给撬开了，晓霜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被男人吻过，她的身体颤抖的越发厉害了。 赵铁柱的动作很轻，很柔，因为晓霜的体格太弱，弱不禁风，好像一阵风就能吹走。 那种事虽然不是生活的全部，可没有是万万不能的。 很多家庭因为那个事儿不顺利，摔锅砸碗，吵架拌嘴，最后分道扬镳。 在晓霜的心里，那种事是神圣的，所有人都必须要做的，可她不知道为啥要觉得羞耻，大家不放在桌面上去谈。 她一直在寻觅，今天终于找到了，那个肩膀就是赵铁柱。 她抱住了铁柱的脖子，轻声呢喃，感觉到身体的温度一下子提高了很多，男人的热量烘烤着她的身体，几乎把她给焚毁。 她想把赵铁柱推开，可浑身没有一点力气，痛的摇头晃脑，眼泪都出来了。 从这一刻开始，她再也舍不得赵铁柱了，她的身体完全属于了赵铁柱，整个心也属于了赵铁柱。 两个人都没有感到过分的羞涩，赵铁柱觉得，这完全是医生跟病人的关系，和感情不搀和。他只是想早早完事，早早治好晓霜的病，以后躲得她远远的。 上面下了死命令，无论如何也要研制出新药，谁研制出新药，那就是大功一件。 所以医疗队的那些医生竭力要从铁柱哪儿将新秘法弄来。 那队长他知道铁柱跟秀秀的关系不错，就唆使秀秀去铁柱哪儿淘换药方。 秀秀走进赵铁柱的医馆，赵铁柱还在那儿研究新的秘法。 秀秀说：“铁柱，忙着呢？” 铁柱一看是秀秀，噗嗤笑了，他知道秀秀来干啥，夜猫子进宅，没事不来。 “秀秀阿姨来了，坐，你坐。晓霜，给秀秀阿姨倒水。” 赵铁柱一声吆喝，晓霜从里面出来了，端着一杯茶水。 晓霜身体的转变让秀秀大吃一惊，女孩子已经可以下地走路了，赵铁柱一定是用了不同寻常的好药。 “秀秀阿姨，您喝水，喝水。”晓霜将茶杯递给了秀秀。 秀秀放下水杯，看了看晓霜的脸，拉开女孩子的袖子，检查了她的胳膊，一个劲的惊叹：“多俊的姑娘啊。恢复的真好，赵铁柱，你不够意思。” 第263章气了个半死 赵铁柱说：“我咋了？” 秀秀说：“你研究出了新的药方，为啥不早说，骗的我们好苦。” 赵铁柱说：“没有啊，秀秀阿姨，你别听他们瞎说，我根本没有研制出新的药方。” 秀秀说：“你骗人，铁柱，阿姨对你不错，我知道你对我有救命之恩，也知道你们祖传得秘方是不能轻易泄露的，因为这是你们吃饭的手艺。 但是咱们可以商量，我们可以出钱，可以买，你要多少钱才能把秘方交出来？” 赵铁柱一听就苦笑了，说：“秀秀阿姨，我真的没有研究出新的秘方啊，你别为难我了，你现在就是把我杀了，我也没办法救人。” “那你告诉我，晓霜为什么恢复得那么好？你到底给她吃了什么？铁柱，你不能光救自己的小姨子啊，所有青石山的人都是一条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赵铁柱无语了，只好淡淡说：“一言难尽啊。” 秀秀在赵铁柱的医馆里磨蹭了很久，好话说尽，可赵铁柱就是不肯说出新的秘方。 秀秀非常的为难，看看天色已经晚了，她只好告辞，说：“既然你不给面子，那我明天再来，不把新的秘方搞到手，誓不罢休，实在不行我就不走了，住你们家，把你们家吃穷。” 秀秀要走，赵铁柱只好送她，把她送出了医馆的门外。 秀秀没有走远，到村口的拐角位置，就藏在了一堵墙的背后。 她知道铁柱每天晚上睡觉前一定会为晓霜服药，她要偷偷地观察，看看赵铁柱究竟是给晓霜用了什么药，竟然这么的神奇。 她看到赵铁柱关住了医馆的门，然后就开始解衣服睡觉了。 他们的行为把秀秀气了个半死。 日他娘哩赵铁柱，不愧是青石山的银枪小霸王，那东西好大！不但让女人一手不能把握，也让女人一口不能把握。 跟自己的小姨子睡一块，难道巧儿就不管他？ 秀秀怎么也不明白。 也是因为这个，秀秀才报复他，出去偷人的，可惜的是染上了厉病。 那一次如果不是铁柱，自己就完了。应该说铁柱是她的救命恩人。 秀秀就是咽不下这口气，这件事必须要告诉巧儿，不能让巧儿走自己的老路。 秀秀拿定了注意，就趴下了张家医馆的窗口，回到医疗所休息去了。 这一夜她彻夜未眠，替巧儿鸣不平，也恼恨铁柱这小子混蛋。 吃过早饭，秀秀就颠颠的跑到了铁柱的家，故意找巧儿聊天。 于是她就没话找话，先夸巧儿的身条好，然后再夸巧儿的皮肤白，又说她脸蛋圆，如果生在城里，不知道要迷死多少男人。 最后又夸她的辫子长，又粗又壮。巧儿也笑眯跟狠秀秀阿姨聊天，亲密极了。 秀秀一听，说：“也是，他的确招架不住，可他应该找我啊，我有办法。” 巧儿问：“你有什么办法？” 秀秀说：“我的办法很简单，就是把铁柱身体里的抗体想办法提炼出来，然后放进保养箱里培育，让那些抗体细胞分裂，这样我们就可以得到源源不断的抗体，只要把这些抗体提炼成针剂，打进病人的身体里，那就是一种神奇的药啊。” 第264章有救了 巧儿一听非常的有道理，虽然他不懂这些医学上的术语，但是她知道秀秀的办法不错。 巧儿欣喜若狂，说：“那好，俺把铁柱叫回来，让他帮着你们提炼新药。” 巧儿顾不得吃饭就扑进了医馆，到医馆就把铁柱从晓霜的被窝里拖了出来。一个劲的拉进了家门。 赵铁柱累了一夜，走路晃晃荡荡，不耐烦地说：“巧儿你干啥？抢女婿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铁柱才从单间里出来，他是扶着墙出来的，感到腰有点酸。 秀秀问：“你没事吧？” 铁柱摇摇头说：“没事，就是放空炮的滋味不好受。” 秀秀抿嘴一笑，拿过了铁柱手里的瓶子，立刻开始了新药的研制工作。 院子里有一台手摇井，加上水，轻轻摇几下，就可以抽出清凉的地下水。 素娥嫂将一瓢水加进了井里，勉强摇动了几下，哗哗的井水流进了水桶。一桶水摇满，她就把水桶提起来，送进屋子，然后拿起毛巾沾了水，帮着孙瘸子降温。 孙瘸子的面目极度扭曲，身体也嫉妒扭曲，在自己的身上乱抓乱挠，嘴巴里也发出了凄楚的惨叫：“热啊，热啊，素娥，我要死了，真的要死了……” 素娥一边帮着孙瘸子降温，一边摸着男人滚烫的额头：“瘸子哥，你不会死的，最起码不能死在俺的前头，你坚持，一定要坚持，铁柱已经在为咱们配置新药了，坚持就是胜利啊。” 孙瘸子抓着素娥嫂的手腕说：“素娥，你掐死我吧，我真的受不了拉……瘸子哥对不起你，以后不能好好照顾你了。你要活下去，活下去啊。” 素娥嫂泪流满面，孙瘸子也是泪流满面，他们都在在用惊人的毅力苦苦支撑，跟死神斗争。 女人没有穿衣服，来来回回的跑，一直跑了半夜。她累得精疲力尽。 这就是女人，现实生活中的女人往往比男人表现得更加坚强，为了心爱的男人，她们甘愿付出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 素娥嫂跟孙瘸子的爱情惊天地泣鬼神，她们是在经历了无数的磨难，无数的生死以后建立起来的感情。 这种感情是至死不渝的，这就是真爱。 孙瘸子感到自己的血液已经流干，心脏开始衰竭，眼皮发沉。他的意识渐渐模糊了。 第二天早上，当赵铁柱拿着制成的针剂一脚踢开大队部病房的门时，眼前的一切让他惊得目瞪口呆。 赵铁柱一个箭步扑了过去，上去抓住了素娥嫂跟孙瘸子的手，摸了摸他们的脉搏，他发现两个人还没有断掉最后一口气。距离死亡只有一步之遥了。 他不敢怠慢，命令其他人把两个人分开。 可是孙瘸子跟素娥嫂抱得那么紧，男人女人手指头都要掰断了，还是不能把他们分开。 赵铁柱没办法，只好用金针封住了他们后背上的奇经八脉，赶紧让医生帮着他们注射抗生素。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日子变得十分的漫长。 孙瘸子，素娥嫂和王长水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 他们没有死，赵铁柱身体里提炼出来的药物果然是最好的良药，他们获救了。 王长水，孙瘸子，还有素娥嫂是北岗村四十多个病人中唯一活下来的三个。其他的人全都因为医治无效而死去了。 第265章你的功劳最大 当他们重见天日以后，真的是在阎王殿里走了一遭。 三天以后，他们的意识就清醒了，孙瘸子抱着素娥嫂放声大哭，素娥嫂也抱着孙瘸子放声大哭。 王长水更是深深叹了口气，觉得自己无比的幸运。 短短的几个月，晓霜跟赵铁柱之间的感情有了质的飞跃。铁柱哥是他的救命恩人。她的命是铁柱哥从鬼门关拉回来的。 接下来的事情让她陷入了纠结，那就是她该怎么办？ 闺女的身子已经被铁柱给破了，以后都不能嫁人。她该何去何从？是跟着铁柱过？还是做女光棍？ 赵铁柱救活了晓霜的命，却夺取了女人最宝贵的东西，这让晓霜左右为难。 医疗队的人离开以后，距离过年只有不到两个月了。 他顾不得晓霜，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尽快将高压线从山外的国道上拉过来，让村民们尽快通上电灯。 赵铁柱奔往大草原的时候就已经跟许秘书做了一笔交易。铁柱帮着许秘书到草原上去支援灾区，许秘书帮着铁柱联系供电局，为村里拉电线。 这项工程只进行了两个月就宣告破产了，因为大厉病开始在村子里蔓延，青石山被封锁，所以电线只是架设了一半。很多电杆都没有立起来。 大厉病过去以后，赵铁柱迅速集合一支一百多人的队伍，开始架设电线。 这一年的冬天，黑暗了千万年的青石山夜晚，终于第一次看到了光明，高压线被拉进了青石山，村里蹲上了变压器。家家户户按上了电灯。整个青石山终于有了一丝活气。 柱子从前坐过牢，坐牢期间做过电工，所以为村里人安装电灯的任务就交给了他。 他干工作一丝不苟，每家每户地去安装，非常的尽责。 柱子不小了，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他长得也帅，样子跟赵铁柱差不多，很多大姑娘小媳妇看到他，都跟狗看到红薯皮一样，屁颠屁颠的往上蹭。 可柱子一直没有谈恋爱，原因很简单，因为他忘不掉荷花。 柱子跟荷花是同学，小学一年级到六年级一直在一块。穿开裆裤的时候就对荷花很好，想娶她做媳妇。 再后来，他跟荷花一起上了初中，上了高中，高中没上完柱子就退学了。因为柱子家的条件不好，没钱上学，只有跟着哥哥回家务农。 以后他就很少看到荷花了，在学校的时候，他跟荷花是一班，对荷花的生活很照顾。 再后来，荷花在小红楼做小姐，被学校发现，勒令退学。那时候柱子就想对荷花表达爱意。 可他怎么也想不到，刘媒婆会把荷花说给自己的二哥长栓。 而且荷花是个白虎星，新婚夜没过完，二哥长栓就被荷花给克死了。 再后来，王长水把荷花赶出了家门，荷花住在山神庙。那段时间，柱子几乎每天都要在山神庙的外面徘徊。 他想进去向荷花表达爱意，并且告诉她，不嫌弃她是白虎星，可他没有那个勇气。 因为他知道荷花喜欢的不是他，而是赵铁柱。并且女人还钻过铁柱的被窝。 孙瘸子想着，一切从简，不如跟弟弟柱子一块成亲，这样可以省不少事儿。 于是他就跟柱子商量，说：“弟，你不小了，该找个女人了，你看看村里有合适的不？跟哥说，哥找刘媒婆，给你说和说和。” 柱子一边接着电线，一边呵呵地笑：“哥，俺都不急，你急个啥？” 孙瘸子说：“我当然急了，咱爹咱娘死得早，俗话说长兄为父长嫂为母，你的婚姻大事当然是我管了，我不能对不起咱爹咱娘。快说，你到底看上了谁？” 柱子说：“哥，你就别操那份闲心了，俺不娶，准备打一辈子光棍。” 孙瘸子说：“你扯淡！你敢打一辈子光棍，我就揍你！实在不行我就帮着你拿主意了。” 柱子眨巴一下眼说：“那你看着办吧，是个女人就行，能生孩子就行。” 柱子说的是实话，反正荷花死了，娶谁不是娶啊？ 柱子一听怔了一下，立刻连连点头，说：“中，俺喜欢秋萍。” 柱子之所以答应这门亲事，完全是因为秋萍跟荷花是双胞胎。 秋萍跟荷花好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对金娃娃，非常的像，你看到秋萍，立刻就会想起荷花，看到荷花也立刻会想起秋萍。 这两个姑娘太像了，鼻子一样，嘴巴一样，眼睛也差不多，唯一不同的秋萍是双眼皮，荷花是单眼皮。 秋萍的身材也比荷花高了一点。 柱子每次看到秋萍，每次都会想起荷花，有时候简直错把秋萍当成了荷花。 秋萍能给自己做媳妇，也算是弥补了自己对荷花的思念，所以柱子很快就答应了。 孙瘸子乐的屁颠屁颠的，立刻找媒人去说合，将秋萍说给弟弟栓柱。但是他没有去找刘媒婆。 刘媒婆算个蛋？每次说媒都是狮子大开口，媒金要的满天飞。有好事也不能便宜她。 孙瘸子不尿刘媒婆，眼前就有个很好的媒人，这个媒人就是赵铁柱。 赵铁柱在村里的威信极高，他抗震救灾，歼灭野狼，治病救人，拉设电线，修桥铺路，做的好事多得数不清。是整个青石山人的大恩人。 平时只要赵铁柱一声令下，青石山五个村子的村民就会一呼百诺。马首是瞻。 再说秋萍非常听铁柱哥的话，赵铁柱一句话说出，秋萍一定会答应，所以这个媒人非他莫属。 孙瘸子拿定了注意，于是就拄着拐杖，颠颠的来到铁柱的家，去找赵铁柱。 第266章吃喜糖 赵铁柱正在家里架设电线，他站在梯子上，巧儿在下面给他递钳子。 孙瘸子进门就说：“铁柱，大喜啊大喜，好事儿啊，好事儿。” 赵铁柱噗嗤一笑问：“瘸子哥，咋了？还没跟素娥嫂成亲就乐成这样？是不是俺嫂子怀孕了？” 孙瘸子说：“不是，不是，铁柱，我要成亲了，吃喜糖，吃喜糖。” 孙瘸子一边说，一边伸手抓喜糖。 他要跟素娥嫂成亲的事儿早就在村子里传得沸沸扬扬，村里每个人见到他都要喜糖，所以孙瘸子就准备了一口袋，逮谁给谁吃。 赵铁柱说：“我这忙着呢？瘸子哥，你屋里坐，屋里坐，放心，到时候我一定会去帮忙。” 孙瘸子说：“那是当然，怎么能少的了你赵铁柱？但我不是为了这事儿，我有一件心事要跟你说。” 赵铁柱懒得下梯子，一边接线一边跟孙瘸子搭讪：“瘸子哥，你说呗，啥事儿，我听着呢。” 孙瘸子说：“是这样，你看柱子年纪也不小了，我想给他说个媳妇，这不正好赶上我要跟素娥成亲嘛，干脆一块办了算了。我想让你做个媒人。” 赵铁柱说：“好事儿啊，柱子看上了那家的姑娘，我过去帮你撮合，这事儿你放心，保证错不了。” 孙瘸子淡淡吐出几个字：“秋萍，柱子看上了秋萍。” 赵铁柱一听，浑身打了个冷战。晃了晃差点从梯子上一头栽下来。 他怎么也想不到柱子会看上秋萍。 如果赶在半年前，秋萍还没有跟铁柱去大西北草原的时候，这件事儿铁柱毫不犹豫就答应了，可现在他却犹豫了，也震精了。 现在的秋萍已经不再是过去的秋萍了，在草原上，女孩子就进了铁柱的被窝，早就跟他鼓捣在了一块。 简单的说，秋萍就是赵铁柱的情人，看着自己的女人嫁给别人，赵铁柱如遭电击！ 他呆在那里一动不动，足足愣了四五秒的时间。最后还是点点头说：“好，这件事交给我，我一定帮你搞成。” 孙瘸子听了以后，拄着拐杖欢天喜地走了，赵铁柱却跟吃了个苍蝇似的，心里难受的不行。 现在他不得不放手了。不得不安排秋萍的去处了。 秋萍跟着他不会有好结果，赵铁柱不会抛弃巧儿，跟秋萍过一块。 这段感情是应该放下的时候了，如果再不放弃，后果将不堪设想，会毁掉秋萍的一辈子。 他一天没说话，脸色很不好看，心里舍不得啊，秋萍能嫁给柱子这样的好男人，或许是她最好的归宿。 晚上，铁柱吃过饭，背着手来到了王长水的家。 王长水家已经没人了，五个闺女死的死走的走，老婆红杏也在大厉病中丧生了，一个好好家被拆的七零八落妻离子散，死气沉沉的。 荷花跟秋萍都在家，围着桌子陪着父亲王长水吃饭。 现在的王长水已经跟从前不一样了，他经历了生死，把荣辱看的很淡，对铁柱的看法也发生了一百八十度转变。 一看铁柱进门，他跟见到贵宾一样，赶紧站起来迎接。 晓霜看到铁柱以后，一双大眼里也放出了光彩。经过跟铁柱几个月的相处，跟男人不断地睡觉，她的心早就归属了赵铁柱，已经把自己当做了赵铁柱的媳妇。 “铁柱哥，你怎么来了？吃饭了没？快坐下吃点。” 来到了村东的那个打麦场，发现四周没人，赵铁柱这才说：“秋萍，咱俩的事儿该有个了结了，孙瘸子到我家去为他弟弟柱子提亲，说柱子看上了你，让我做媒人，我来问你一下，你是嫁……还是不嫁？” 秋萍一听同样遭到了电击，女孩子肩膀抖动了一下，一双泪珠就滚滚落下，抽泣了一声。 “铁柱哥，您说呢？你是让俺嫁？还是不让俺嫁？俺听你的……” 女孩子的眼神非常的凄楚，泪眼汪汪看着他，赵铁柱的心里就好像被人射了一根利箭，钻心地疼。 赵铁柱是喜欢秋萍的。 他对秋萍的喜欢来源于梨花和荷花。 从秋萍的身上，他总能找到梨花和荷花的影子。爱屋及乌，也就喜欢秋萍了。 可秋萍毕竟不能跟他在一块，因为铁柱有自己的家庭，有孩子和老婆。 他希望女人幸福，不想坑她一辈子，能嫁人就嫁人吧，免得女人每天在他眼前晃啊晃，看着就心动。 赵铁柱说：“秋萍，你嫁人吧，只要你喜欢柱子，就可以跟他走，咱俩……真的不能在一块了，事情该了解了。” 秋萍抽泣一声说：“铁柱哥，俺知道，可俺……舍不得你。” 铁柱说：“我也舍不得你，可我没办法啊。不能抛弃巧儿。” 秋萍说：“铁柱哥，你别难过，俺嫁，嫁还不行吗？俺就当从前做了一场梦，一场很甜很甜的梦。” 秋萍哭了，大草原上生活的一幕幕展现在她的眼前。 在草原上生活的三个月，是秋萍一生难以忘怀的岁月，因为那段时间她找到了自己的真爱。 每天跟赵铁柱在一起翻滚，她第一次尝到了男女间的快乐，第一次知道了什么是爱情。 尽管这种爱情很不纯洁。 秋萍的这个要求也不算过分，因为他们俩从前就一直抱，一直亲，只不过从草原回来以后就疏远了。 不疏远不行，村里人都看着呢，巧儿也在看着，必须要注意影响。 回家的这些天，他们很少见面，也很少说话，走个迎面招呼也不好意思打，就怕那些闲言碎语的人看出什么端倪。 第267章就当还债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赵铁柱才被一阵冷风吹醒，赶紧找衣服穿。 找了半天才找到，光顾着来回滚了，衣服已经滚出了老远。 铁柱把衣服轻轻搭在了秋萍的身上，说：“秋萍，穿衣服吧。” 秋萍抽泣一声：“铁柱哥，难道咱俩就这么……完了？” 铁柱说：“完了，没有以后了，以后你有你的日子过，我有我的日子过。有困难我可以帮你，但是感情就……老死不相往来。” 赵铁柱斩钉截铁说：“不行，我俩已经对不起柱子了，不能让他伤心。秋萍，忍了吧，咱俩的缘分……尽了。” 秋萍慢慢穿起了衣服，嚎哭一声捂着脸跑了，从哪儿以后，直到出嫁的那一天，她果然没有再找过铁柱。 以后的日子，她不知道前面是色彩斑斓的世界，还是无底深渊。对前途充满了灰暗。 秋萍是不喜欢的柱子的，人比人气死人，柱子跟铁柱比起来根本不是一个档次。 如果说赵铁柱是红脸的关公，那柱子就是关公身后的周仓，只配为赵铁柱抗大刀。 跟赵铁柱站一块，他就把柱子给比没了。 美女都喜欢英雄，铁柱哥就是青石山的英雄。 秋萍痛哭了一阵以后，把眼泪哭干就不哭了，她开始了新的生活，已经决定嫁给柱子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她就学会了笑，学会了闹，变得开朗起来，她要用笑脸去迎接跟柱子在一块的新生活。 外表上看起来，她欢天喜地的，对这门亲事没有半点的难受。 就这样，赵铁柱回复了孙瘸子，说秋萍愿意嫁给柱子，让他准备办喜事。 孙瘸子欣喜若狂，柱子也是笑眯眯的。 接下来，孙家门里热闹起来，张灯结彩开始办喜事，柱子把院墙粉刷了一遍，里里外外也全部打扫了一遍，喜帖全部散发了出去，日子定在腊月初十。 时光穿梭，过的真快，眨眼的时间成亲的日子迫近了。 腊月初十这天，孙瘸子跟柱子身披大红，穿着崭新的新郎装，带着大红花，每人牵着一匹乌骓骡子，堂而皇之将两个女人拉了回来。 素娥嫂和秋萍两个女人打扮一新，全部被抬进了孙家的大门。 孙瘸子把所有的积蓄都拿了出来，大摆筵席。还专门让赵铁柱做了司仪。全村的男女老少都过来帮忙。 吉时已到，赵铁柱喊开了号子：“婚礼进行第一项，一拜天地，向天地磕头。” 于是柱子拉着秋萍，孙瘸子拉着素娥嫂，开始向祖宗的牌位磕头。 “二拜高堂，向父母亲打人磕头。” 孙家兄弟没有父母，爹娘早死了，现在已经沤成了泥土，于是两对新人又跪下，向着父母的灵位磕头。 “婚礼进行第三项，夫妻交拜--” 可孙瘸子绝不这么办，他要明媒正娶，大摇大摆把素娥嫂接回家，他不会让素娥吃亏。也不会让她留下遗憾。 孙瘸子也是二婚了，上次跟巧英结婚也是这么排场，可惜的是巧英讨厌他，最后两个人彻底决裂了。 巧英拉着孙瘸子的三弟大栓私奔，直到现在也没有回来，孙瘸子不知道他们过得好不好？是不是成亲了，孩子也应该有了吧？ 说不定有天大栓拉着巧英回家，他都做大爷了。 孙瘸子有点想哭，直到今天为止，他终于找到了真爱，找到素娥嫂这样的好女人，这辈子死而无憾。 天地拜完以后，素娥嫂和秋萍同时被人拉进了洞房。 洞房有两间，一间上房，一间厢房，素娥嫂懂事，把正房让了出来，给柱子和秋萍住，而她和孙瘸子却住在了厢房里。 房子很破，是土打墙，上面是木质的梁林，黑呼呼的墙壁上挂满了茅草。 乡下的土坯房就这样，是用粘泥搀和茅草垒砌起来的，怎么扫也扫不净，这样的房子虽然难看，但是却冬暖夏凉。 第268章俺有话说 那时候的北岗村依然很穷，特别是大地震以后，很多人家还是住在土房子里。 孙瘸子和柱子也忙活开了，一个劲的拿烟拿糖，脸蛋像盛开的花朵。 孙家门里几十年都没有这么热闹过。 院子里垒起了大锅台，全村的男女老少都在这儿吃饭，女人们一个劲的起哄，男人们喝的酩酊大醉。 一直喝到日落西山，他们才醉醺醺离开，有几个年轻后生舍不得走，说是要闹洞房，想看看孙瘸子和素娥嫂是咋睡觉的。 赵铁柱急了，一瞪眼怒道：“滚！回家看你爸跟你妈睡觉去！” 铁柱一声暴喝，几个年轻后生就吓得屁滚尿流，一溜烟地跑了。 秋萍说：“柱子你别，慢着，慢着，俺有话说。” 柱子愣了一下，虽然喝的有点多，可他的脑子是非常清醒的。 她一下子跳了起来，把柱子吓了一跳。柱子莫名其妙问：“咋了？’ 秋萍使劲咬着嘴唇，只有告诉他实情，说：“铁柱哥，俺跟铁柱哥早就好了，你如果能接受俺跟他从前的关系，俺就跟你，不能接受，咱就分道扬镳。” 铁柱刚刚迷糊着，外面出事儿了，柱子提着菜刀气势汹汹来到了门口，把赵铁柱的家门踹得呼呼山响。 咚咚咚，咚咚：“狗日的赵铁柱，你给我出来！是个站着撒尿的主就来跟我单挑，咱俩大战三百回合。” 不用三百回合，一招赵铁柱就能把他撂倒，这个柱子是最清楚不过。可他咽不下这口气。 赵铁柱这事儿做得忒不地道了，这不是处理废品嘛，用过的女人处理给老子，你把老子当啥？ 赵铁柱不出来，柱子就抡起菜刀剁他们家的门，把铁柱家的门砍得净是刀疤。 柱子这么一闹，不但把赵铁柱惊醒了，也把赵铁柱的爹老子赵庆华惊醒了。 村子里很多人没睡，听到外面有人吵架，呼呼啦啦跑出门看热闹。 赵庆华还没睡，抓着烟锅子过来开门，门打开，柱子气势汹汹站在外面。 赵庆华老眼一瞪：“柱子你干啥？喝多了吧？” 柱子一看是赵庆华，怒道：“我不跟你说，把你儿子叫出来，我要跟他算账！” 赵庆华看到柱子的手里提着刀子，就知道事情不妙，轻轻瞟了他一眼道：“你把刀子放下，有啥事儿跟我说，我为你做主。” 第269章我要杀了他！ “你算个屁！滚开！”柱子肩膀一晃，扭身就要往里闯， 他现在是六亲不认，赵庆华在村里的威信极高，那可是孙瘸子的大恩人啊，也是柱子的恩人，柱子头脑发热，什么也顾不得了。 赵庆华从来没有受到过这种侮辱，但是他已经料到儿子做了对不起柱子的事儿，要不然柱子也不会跟他拼命。 赵庆华什么人物，这老家伙深藏不漏，多少年来，村里人都知道他会功夫，可从来没见他出过手。 柱子前脚刚迈步进门，这边赵庆华的手就到了，老鹰抓小鸡一样，抓住了柱子的脖子。 轻轻一捏，赵庆华的手就按向了柱子脖子后的大穴。他是老中医，闭着眼睛也知道人的穴位在哪儿。一掐就准。 柱子觉得全身一麻，四肢立刻不听使唤，手里的刀子掉在了地上。 赵庆华老鹰抓小鸡一样，把柱子生生从门里给拖到门外。 柱子别看刚才气势汹汹，一见赵铁柱他就怂了。 他知道赵铁柱的本事，跟铁柱动手，赵铁柱站着不动，一巴掌就能把他拍趴下，这小子忒他娘的厉害。 狼王都被他打死了，山里的熊瞎子看到赵铁柱唯恐躲闪不及。跟铁柱动手那是找死。 赵铁柱说：“有什么不敢的，我赵铁柱既然做得出，就敢于承认。” “我问你，你是不是已经跟秋萍……睡过了？‘ 赵铁柱说：“是，那又怎么样？” “你你你……既然已经跟秋萍睡过，为啥要送给我做老婆？赵铁柱，我不是乞丐，不需要别人怜悯，你这是羞辱我！” 赵铁柱说：“柱子，你听哥解释，当初我跟秋萍在一块的时候，不知道她会嫁给你啊。” 铁柱只好说：“事情已经这样了，那你想怎么样？” 柱子爆喝一声：“我想杀了你！”话没有说完，他就冲了过来，蒙得揪住赵铁柱的脖领子，咣当咣当就是三拳。 第一拳打在了赵铁柱的胸口上，赵铁柱没动，身子只是歪了一下。 第二拳打在了赵铁柱的右腮上，发出吧嗒一声脆响，赵铁柱的身子就趔趄了一下。 第三拳打在了他的面门上，赵铁柱的鼻子就开始呼呼的向外攒血。 铁柱一动不动，抬手擦了擦鼻子上的鲜血，他没有生气，更没有还手，因为这是他欠柱子的。 三拳打过，柱子也惊讶了，两个人是多年的好兄弟，难道就为了一个女人伤害这么多年的感情？ 他还记得跟铁柱一起上山修路时打炮眼的情景，那时候铁柱抡锤，柱子扶钳，叮叮当当的抡锤声震彻了整个山谷。 那一次，绳子被磨断，柱子一个没留神从山坡上出溜了下去，下面就是万丈悬崖，掉下去就没命了，是铁柱哥奋不顾身救了他。 当铁柱的手伸向柱子的那一刻，柱子就觉得铁柱比他亲哥还亲，以后都要听他的话，以他马首是瞻。 三年的时间，两个人并肩作战，这是血与火的感情啊。 赵铁柱问：“柱子，你就那么在乎秋萍的过去？那是你不爱她，爱一个女人，就要爱她的一切。 铁柱哥已经错了，不能看着你一错再错，婚姻就是错误，也只能将错就错。 这辈子算我赵铁柱欠你的，下辈子我再偿还，你还是回家，跟着秋萍好好过吧。” “你？” 事情一时间陷入了僵局，谁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两个人正在对峙，孙瘸子拄着拐杖，拉着素娥嫂一瘸一拐走了过来。 猛地看到赵铁柱满脸冒血的样子，孙瘸子大怒，将拐杖抡圆了，劈头盖脸冲柱子砸了过去。 孙瘸子一边砸一边骂：“柱子你个混球！怎么能跟铁柱动手？铁柱是咱们家的大恩人啊，你是忘恩负义。” 孙瘸子这人看事情比较通透，他感激铁柱对他的救命之恩，也感激铁柱为他的婚姻付出的一切。 柱子不敢跟大哥动手，被孙瘸子的拐杖逼的连连后退。 最后他跺跺脚，怒道：“好，既然这个家容不下我，村子容不下我，我走，我走还不行吗？ 这个村长的位置是你赵铁柱帮我弄来的，我现在还给你，谁乐意干谁干，老子不伺候了！” 柱子跺跺脚走了，进门以后开始收拾行李，当年晚上就离开了青石山。 他跟秋萍的新婚夜都没有过完，从此以后，跟赵铁柱的仇恨也由此滋生。 柱子离开的那天是腊月初十，距离过年只有不到二十天的时间。 秋萍就那么默默看着柱子收拾好东西离开，男人临走的时候一句话也没有留下。甚至瞟也没有瞟她一眼。 他没有挨秋萍一指头，小手都没有碰到。 柱子的离家出走，秋萍不但没有感到伤心，反而有一种解脱。 或许这就是最好的结局，爱走走吧，跟我无关，至少我的身子留给了铁柱哥。 既然柱子走了，家里也就没有秋萍的位置，第二天早上，她也收拾了一下，直接回到了娘家。 柱子跟秋萍的事情在村子里传得沸沸扬扬，不到一天的时间就传遍了青石山的角角落落。 大家都知道赵铁柱把秋萍给睡了，逼走了柱子。 这些闲言碎语小道消息传播得非常快。铁柱在人们心中的形象也大打折扣。 柱子却说：“哥，你回吧，跟嫂子好好过，这里伤透了我的心，我呆不下去了。 我决定到城里闯一闯，闯不出个人样来绝不回家，你放心，我会照顾自己的。” 第270章我来保护你 孙瘸子知道拦不住弟弟，就说：“好吧，你走吧，处处小心，记住，别管你走到哪里，都是咱们青石山的人，青石山有你的祖坟，有你的家，有你的根。” 柱子说：“哥，我知道，你放心，我早晚会回来，跟赵铁柱一较高下，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孙瘸子叹口气说：“铁柱没错，你也没错，所以你们之间根本不存在什么鸟仇恨，铁柱没有对不起我们的地方啊。” 柱子咬咬牙，还想分辨点什么，但是没有张开口，他知道孙瘸子的心里向着赵铁柱，不向着他这个亲弟弟。 这几年，孙瘸子在铁柱哪儿得到的好处最多，铁柱还救过他跟素娥嫂的命，早就被赵铁柱灌足了迷魂汤。 柱子就那么走了，消失在了夜幕里，天明都没有等到。 孙瘸子跟素娥嫂回到家以后，两个人解衣服睡觉。 孙瘸子满怀心事，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了。 新婚之夜发生这么大的事儿，素娥嫂也睡不着。 素娥憋得不行，就抱住孙瘸子的腰说：“瘸子哥，别发愁，咱俩消遣一下吧，消遣一下就啥也不想了。” 孙瘸子一想也是，媳妇都娶回家了，不日白不日，当初俩人偷偷摸摸，现在都光明正大了，还怕他个鸟。 原来是素娥嫂的儿子金锁哭哭啼啼走进了洞房。 素娥嫂嫁给孙瘸子，儿子也跟了过来，当初这是他跟素娥嫂商量好的。 孙瘸子就是金锁的继父，他有抚养金锁长大的权利和义务。 当初素娥嫂跟孙瘸子好的时候，让金锁管孙瘸子叫爹，可金锁就是不叫。 金锁已经五岁了，过完年就六岁，开始变得懂事。 他觉得孙瘸子娶了娘就没安好心，这王八蛋想跟他娘睡觉。 新婚的第一夜，金锁住在偏房，本来睡的挺香甜，结果被娘跟孙伯伯的叫声惊醒了。 东屋里杀猪宰羊般地嚎叫，金锁以为娘要死了，被孙瘸子捅了一刀。 小家伙跳将起来，哭哭啼啼要为娘报仇。 孙瘸子可怜巴巴看着素娥嫂，素娥嫂尴尬极了，只好劝他：“金锁，别，别，你孙家伯伯没有恶意的。” 金锁说：“娘，他是坏人，他要杀了你，我来保护你。” 素娥不知道怎么跟儿子解释，总不能告诉他，这种事儿很爽吧？男人女人都要做。 金锁太小，这样容易教坏儿童。他根本张不开嘴巴。 素娥说：“金锁听话，孙伯伯是好人，以后他就是你爹。” 金锁说：“不是，他不是俺爹，他是坏人，娘，让他走，咱回家吧。” 素娥说：“这里就是咱们的家啊，以后跟孙伯伯一块住了，他会代替你爹照顾你。” 孙瘸子大度一笑：“没事，习惯了就好，金锁跟我还眼生，以后我对他好，他一定对我好。” 素娥嫂说：“瘸子哥，你真是个好人，俺跟金锁拖累你了。” 孙瘸子说：“没事，我乐意，进门就有这么大的儿子，省了我多少事儿啊？” 孙瘸子乐的屁颠屁颠的，金锁对他的敌意没有引起他任何的恐惧，小孩子嘛，啥也不懂。 但是他的心里开始了纠结，那就是怎么处理好跟金锁之间的关系。 这下家伙精得很，俩眼睛跟狼狗一样，对他充满了敌意。想要跟素娥嫂好好过，只有先过了金锁这一关。 反正快过年了，给孩子买点好东西，希望可以打动他的心。 果然，第二天孙瘸子就早早起了床，赶上那头毛驴进了一趟省城。 他到城里买了很多东西，好吃的，好喝的，还有大量的玩具，也准备了一些必备的年货。 第四天孙瘸子才回家，进门以后拿出玩具冲着金锁晃了晃：“金锁，你看瘸子伯伯给你买了啥？小汽车，小火车，还有变形金刚。” 孙瘸子把玩具一晃，金锁的眼睛里闪出了光彩。露出了渴望。 三十的晚上，王长水的两个闺女秋萍和晓霜为爹包了饺子，端到了王长水的面前。 看着那碗饺子，王长水端起碗却难以下咽。一行热泪顺着脸颊向下滚落。 这个家已经七零八落了，根本不成个家的样子。 当初的王长水每次过年都是喜气洋洋，那时候多热闹啊？五个闺女跟媳妇在旁边包饺子，长水就扫院子，贴春联，放鞭炮。 吃过饭，家里人就穿戴一新，挨家挨户跟村里人拜年。 那时候的红杏是可爱的，也是勤劳的。五个闺女也像是五朵出水的芙蓉，亮瞎了多少人家的双眼。全村的人谁不羡慕王长水有福气？ 再看看现在，到处冷冷清清，媳妇红杏的那张笑脸不见了，五个闺女死的死，走的走，树倒猢狲散。家里再也看不到一丝活气。王长水怎么能吃得下饭？ 想着这一切，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如果不是他跟孙寡妇睡觉，孙寡妇也不会把厉病传染给他。 如果不是他跟素娥嫂睡觉，跟自己的老婆红杏睡觉，红杏和素娥嫂也不会把厉病传染给村里其他人。 王长水无形中成为了杀人的凶手。 所有的一切都像是一块块磐石压在他的心头，让他呼吸不得，也寝食难安。 看着父亲在旁边落泪，秋萍以为爹又想娘了，就拿过手巾帮着父亲擦泪。 晓霜说：“爹，你哭个啥？” 第271章你的婚姻你做主 秋萍在旁边说“爹想娘了呗。” 晓霜说：“切，爹才不想娘呢，爹是想李寡妇了。爹跟娘根本没感情，跟芬兰大娘才有感情。” 秋萍一听就急了，怒道：“你瞎说八道什么？闭上你的嘴！” 晓霜还不服气，怒道：“本来就是嘛，爹跟娘本来就没感情，要不然爹也不会在村里偷那么多女人，跟那么多女人……” 秋萍听到妹妹这么说，气的把手巾一下子砸在了晓霜的身上，怒道：“回你的屋子里吃去，吃饺子也堵不住你的嘴！” 晓霜看到四姐生气了，就吐吐舌头，端着饺子回到自己屋子里去了。 秋萍是疼爹的，常言说闺女是父母的贴身小棉袄，现在娘不在了，大姐梨花死了，二姐石榴走了，三姐荷花又不知所踪，照顾父亲的任务自然就落在了秋萍的身上。 王长水的心里很不是滋味，怎么也想不到柱子那个混蛋会在新婚夜离开，把秋萍给甩了。 狗日的！我闺女这么好，简直瞎了你的眼？不就是跟赵铁柱睡了几次嘛。男人女人谁不干这个事儿，也值得大惊小怪的？ 既然你不要我闺女，我照样把她嫁出去。 王长水说：“秋萍，你一直在家也不是个事儿，柱子不要你了，你还是找个人家，早早嫁了吧。这次你自己选，选谁我也不干涉，你的婚姻你做主。 我已经对不起你大姐了，也对不起你二姐，更对不起你三姐。所以决不能对不起你。好好的家被搞得妻离子散七零八落，爹……后悔啊。” 王长水老泪纵横，中年以后的王长水终于意识到了家庭的重要，可惜后悔已经太晚了。红杏也回不来了。 秋萍说：“爹，俺知道，俺不嫁人了，在家伺候你一辈子。” 王长水说：“那怎么行？爹知道你孝顺。可闺女早晚是要嫁人的，就像长满羽毛的鸟儿，早晚要离开窝窝，自己出去闯荡生活。你放心，爹没事，我熬得住。” 秋萍说：“爹，你再成个家吧，反正村里那么多寡妇，相中了谁，你跟俺说，俺来成全你们。” 如果新女人跟两个闺女不合群，家里还不弄得鸡飞狗跳，全家不安？ 王长水老谋深算，当然明白这里面的麻烦，所以他是不会娶新女人回家的。 闺女这么孝顺，让王长水老怀安慰，所以再端起碗的时候，他就觉得饺子特别的香，一口气吃了两碗。 吃过饭以后，秋萍开始收拾家务，扫地擦桌子，晓霜也兴高采烈拿起鞭炮，像个小子一样出去玩了。 晓霜已经是过来人了，被赵铁柱给破了身，可她一点也没有过来人的样子，仍旧像个孩子。 她提着鞭炮跑进了赵铁柱的家，去找赵铁柱。进门以后拉着铁柱的手就向外拖：“铁柱哥，走，陪着妹子放炮去。” 赵铁柱正在吃饺子，被晓霜拉得趔趔趄趄。说：“晓霜你干啥？别这么拉拉扯扯的。小心你巧儿姐看见。” 晓霜却不以为然，说：“看见了怕啥？俺还能吃了你？瞧把你吓得？” 赵铁柱不怕晓霜找他放炮，就怕晓霜找他打炮。 半年前的一场大厉病，把晓霜也感染上了，老天爷好像要跟他赵铁柱开玩笑，想不到只有自己跟晓霜睡觉才能救活她。 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赵铁柱只有跟晓霜睡了，一共睡了一个多月，直到新的病毒疫苗出来为止。 铁柱是晓霜的救命恩人，小姑娘病好以后还黏上他了，一个劲的往铁柱的家里跑。 按说，小姨子往姐夫家跑也不算啥事儿，可是晓霜总是对铁柱眉目传情，巧儿不在的时候，晓霜还冲着赵铁柱放电，把赵铁柱弄得神魂颠倒。 秋生一眼看到晓霜，喊了声：“小姨！就扑了过去。” 晓霜非常喜欢秋生，她找铁柱只是为了玩，没有其他原因，发现小外甥扑了过来，晓霜抱起秋生，拿着鞭炮跑上大街去了。 巧儿在旁边端着饺子，看着晓霜天真浪漫的样子，她的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晓霜跟赵铁柱的关系，让巧儿感到十分的纠结。 前段时间，王长水已经告诉了她实情，她就是二叔王长水跟娘芬兰的私生女。她是王长水的亲闺女。 那不用问了，她跟梨花，石榴，荷花，秋萍，还有晓霜的关系也不再是堂姐妹，分明就是亲姐妹。 第272章为民除害 当然，也有人为赵铁柱拍手叫好的，大家都觉得王长水的闺女应该被人睡。这叫为民除害，父债女还。王长水睡了那么多女人，老天就应该给他报应。 赵铁柱已经为他们报仇雪恨了，所以这并不影响铁柱在村里的威信。 王长水死性不改，好了伤疤忘了疼，刚刚从大厉病中挣脱出来，他就开始找娘们了。 果不其然，年三十的夜里，他吃过饭，背着手开始在村里踅摸。 该上那个寡妇的被窝里过夜啊？他很发愁。 李寡妇死了，李寡妇死了，刘寡妇也死了，素娥嫂哪儿又不能去，半年的时间没碰女人，他浑身憋得难受。 当初他跟素娥嫂有个约定，就是素娥嫂再嫁以后，他立刻断绝跟素娥之间的来往，再也不打扰她的生活。 王长水说话算话，素娥跟孙瘸子成亲以后，他就再也没有找过她。 哎……那么好的村花啊，嫁给了孙瘸子这个赖利头，真是可惜了。 虽然不能，可是看看也不错，只要能再次看到素娥嫂白皙的身子，那也是一种享受。 于是，王长水学会了偷窥。 他背着手在村子里来回的走，就像一条生了虱子的狗，从大街的这头走到那头，又从那头走到这头。 一直走到半夜十二点，大街上一个人也看不到了，他也懒得回家。 家里太冷清了，暖冷被窝的滋味不好受，长水是真的懒得回家。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素娥嫂跟孙瘸子该睡了，王长水就蹑手蹑脚靠近了孙瘸子家的窗户。 来到孙瘸子的窗户跟底下，王长水停住了脚步，他用手指蘸了一下唾沫，将孙瘸子家的窗户纸捅破，闭上一只眼木匠掉线的往里看。 里面的喘气声没有停止，素娥嫂还是抱着孙瘸子不撒手。 王长水知道，现在的素娥嫂整个心已经彻底被孙瘸子夺走了，孙瘸子付出那么大的代价终于如愿以偿。 王长水祝福他们，希望他们鸳鸯戏水，把孙瘸子淹死，比翼双飞，把孙瘸子摔死。 看完以后他心满意足，比抱着女人做还舒服。 他擦了擦口水，不得不离开了，因为里面的孙瘸子已经拉灭了电灯。 王长水刚要离开，忽然，旁边一条身影忽悠一下闪了过去。把王长水吓了一跳。 那条身影很迅速，就在孙瘸子家的另一个窗户口，因为是年三十，天上没有月亮，王长水根本没注意。 其实那条身影已经站在那里很久了，跟他一样注视着孙瘸子屋子里的一举一动。开始的时候王长水还以为是块石头。 那条身影捂着脸，啼哭一声跑远了，王长水在后面赶紧追赶。 他想看看是谁，万一把自己偷窥的事情泄露出去，孙瘸子还不跟他拼命？ 王长水追啊追，前面的身影跑啊跑，一直跑进了村东的那片打麦场。 身影站住不动了，肩膀一抖一抖，哭的很伤心。王长水还是看不清那人是谁？ 现在村里的打麦场已经跟过去不一样了，再也看不到堆积如山的麦秸，而是一堆堆的玉米杆子。 因为夏季收割的时候，村里弄来的联合收割机，把小麦割光了，麦秸全部撒在了地里，变成了肥料。 秋天的玉米杆子，村里人舍不得扔，当做柴禾堆积在了哪里，却比麦秸垛更加的高大，仿佛一座座小山。 王长水在后面喝了一嗓子，问：“你是谁？” 巧英离开青石山整整两年的时间。 两年前，他抛弃了孙瘸子，嫁给了村子里的闲汉张二蛋。 村里人都以为大栓把巧英娶了，两个人已经成为了夫妻，还以为巧英跟着大栓很幸福呢。 谁也没有想到巧英会在年三十的夜晚赶回来，并且在孙瘸子的窗户根偷窥。 老实说巧英一直没有忘记孙瘸子的好，她后悔当天出对他的背叛，因为这些年，她没有碰到一个男人想孙瘸子那样对她那么好。 巧英跟着大栓走出了青石山，蛮以为自己找到了好的归宿。可以跟大栓好好过日子。可他没想到大栓根本不愿意娶她，把他当做老娘那样敬着。 巧英的心里默默祝念，另一扇窗户前多了个人，王长水靠了过来，她都没有发觉。 王长水问：“巧英？你咋回来了？你……住在哪儿？” 王长水跟巧英是老情人，两年前俩人就进了一个被窝。 现在柱子走了，孙瘸子也跟巧英没了关系，这正是王长水的机会，他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巧英抽泣一声说：“俺回来两天了，住在……娘家，长水叔，大栓不要俺了，瘸子哥也跟素娥嫂好了，俺没地方去了，俺该咋办，咋办啊？” 第273章一如既往的冲动 巧英嚎哭一声扑了过去，抱住王长水放声大哭。 她多想有个肩膀靠靠啊，王长水的肩膀就不错，非常的宽阔，巧英顾不得考虑那么多，抱住王长水嚎叫起来。 女人如泣如诉，泪眼婆娑，把王长水的心给哭的软了。王长水说：“巧英你别哭，别哭，没人疼你，叔来疼你。 叔现在单身了，你红杏婶儿死了，我成了光棍，现在咱俩在一块，根本没人说啥，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跟叔走，我疼你一辈子。” 男人这么一安慰，巧英跟受了多大委屈似的，哭的更厉害了。 王长水是个好人，心眼不错，就是喜欢勾搭娘们。 他也从来不强求女人，每个女人都是主动扑过来的，王长水也总是张开怀抱迎接。 让女人伤新的事儿，他没有干过，女人不舒服的时候，不想他上，他也总是主动离开。 他珍惜女人的样子，好像蜜蜂珍惜鲜花，好像艺术家珍惜古玩，又像爱惜粮食的老农珍惜庄稼。 这一点是非常招女人待见的，王长水的怀抱永远像个可以依靠的港湾，可以让女人随意停靠。 巧英再也找不到这么安静的港湾了，她的心里防线在王长水的面前立刻崩塌。王长水从前对她的好，一股脑的显现在眼前。 巧英再次回来，他忽然看到了希望。再也不许她离开，就那么把女人裹在了怀里，压倒在了玉米杆上。 王长水一上来就表现出一如既往的冲动。 现在他不害怕厉病的侵袭，他知道巧英没有厉病，因为厉病蔓延以前，巧英就跟着大栓离开了北岗村。 即便有厉病也不怕，因为他注射了疫苗，出现了抗体，根本不害怕。 王长水又顺手一拉，将两捆玉米杆堵住了洞口，冷风就再也钻不进来了。 在男人的刺激下，巧英的身体变得越来越热，好像是充满电的电瓶，动力无穷。 他在王长水的脸上啃，在王长水的脖子上啃。 王长水的身体恢复了不少，经过三个月的调养，比从前患病的时候强壮了很多。 巧英毫不掩饰说：“两年没找男人，憋得慌呗。” 王长水笑了，巧英够坦白。 “巧英，不是我强迫你，只要你嫁给我王长水，我保证一辈子对你好，再也不找其他女人，我会比孙瘸子当初对你还要好。” 巧英说：“算了，俺没脸呆在北岗村了，你如果答应跟俺走，俺就嫁给你，咱俩走的远远的，走到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重新开始，你乐意吗？” 王长水为难了，巧英的确不能嫁给他，因为女人的名声三年前就臭了，臭不可闻。 再说她做过村妓，村里人见到她都在冲她吐唾沫。 这次回家，巧英没敢回到北岗村，而是住在了桃花村的娘家。 她是半夜回来的，也想半夜离开，不想村里人知道。 王长水说：“巧英，我舍不得你，可我更舍不得青石山。这里才是我的家，我的家在这里，我的祖坟在这里，我的根也在这里，别管走多远，我还是要回来。 将来死了，也要埋在红杏的身边，埋在青石山的山坡上。 再说我这人好吃懒做不干活，没法挣钱养活你，不能给你想得到的那种幸福，所以你还是自己走吧，找个男人好好过，长水叔会想你的。” 王长水的这番话说得非常感慨，几乎让巧英泪如雨下。 直到今天女人才知道，王长水其实没有别人说得那么坏，除了喜欢娘们，他这人很少有缺点。最起码心眼不坏。 巧英说：“长水叔，俺也舍不得你，有机会，你也再成个家吧，以后年纪大了,会很孤单的。” 她像个小媳妇那样理了理男人的头发。 她发现王长水已经开始显得老了，男人的头上出现了几根白发。 她无法评价王长水的为人，不知道他是好人还是坏人，但是男人对她好，她就把他当做好人了。 天亮以后两个人穿起了衣服，虽然一夜没睡，但是王长水的精神很好，就是腰有点酸。 巧英的精神更好，得到男人雨露滋润的女人，好像久旱逢雨的庄稼苗，变得挺拔翠绿起来。 两个人恋恋不舍分开了，一个向东，一个向西。 当天上午，巧英就从娘家离开了青石山，再一次提着行李走向了z市，除了王长水，没有人知道她回过村子，孙瘸子也不知道。 巧英再一次回到青石山是一个月以后，那是赵铁柱把她从z市拖回来的。 过完年，赵铁柱依然很忙，忙的不可开交。 大路修通了，厉病过去了，村子里也通上了高压电，这距离他的理想又近了一步。 赵铁柱始终没有忘记自己的理想，那就是当支书，睡姑娘，然后开个大工厂，有钱以后再睡姑娘。 他一直在为自己的理想奋斗。一步步在达成自己的目标。 娶了巧儿以后，赵铁柱就不想睡姑娘了，他要做个真正的男人，但是开工厂的念头始终挂记在心头。 他从前逼迫王长水下台，将老丈人一枪挑落马下，然后接着修路，为村里通上高压电，也是在为自己的理想奠定基础。 现在所有的道路已经铺平，接下来就应该开工厂了。 修路的这些年，铁柱就一直在琢磨，开个什么样的工厂比较好。 他是青石山的小神医，帮人治病是他的强项，他祖上有很多治病救人的秘方，这些秘方可以制成大量的成品药，救活不少的人。 所以铁柱第一个想起来的就是开个医药工厂。 所以正月十五刚过，赵铁柱就收拾了一下，再次走出了青石山，到县委大院，去许秘书哪儿缠磨。 许秘书是铁柱的拜把子兄弟，两个人的关系可好了。当初如果不是铁柱及时赶到，许秘书就马上风死去了，铁柱救过他的命，许秘书这人感恩不忘，所以一只在帮着铁柱。 村子里能这么快通上电灯，也是许秘书帮了大忙。 铁柱走进了许秘书的办公室，许秘书在哪儿忙的焦头烂额。 赵铁柱这小子是夜猫子进宅。没事不来，每次来不是要钱就是要官，弄得个许秘书头疼。 许秘书一眼看到赵铁柱，眉头一皱说：“铁柱，你咋又来了？这次是要钱，还是要官啊？告诉你，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看我脑袋值几钱，尽管拿去。” 第274章无利不起早 赵铁柱也不客气，坐在了许秘书办公室的沙发上，说：“许哥，你真不够意思，我找你就是为了要钱要官吗？咱俩是兄弟，我就不能找你聊聊天？” 许秘书说：“你聊个毛？我还不知道你？无利不起早，净他妈算计老子。 你知道那四个月我是咋过来的？差点被狼当做夜宵吃了？我的腿被咬断，胳膊被咬伤，现在伤疤还没有落呢。 所以为了赔罪，你必须请客，咱俩今天到小红楼去，找个姑娘快活一下。” 许秘书就冷冷一笑，说：“怎么你转性了？想起来跟我到小红楼去，是不是又给我下了什么套？” 赵铁柱说：“鬼才懒得跟你下套呢，就是咱俩这么长时间没见面，我想你了，跟你喝喝酒，聊聊天，行不行？” 许秘书说：“行，等我忙完这些事儿再说，下班以后等着我。” 许秘书接着忙，赵铁柱就在县委大院里转悠。 这次铁柱是下了血本，准备把许秘书拖下水，搞来开工厂的钱。 他准备拿出私房钱来请客，到小红楼找几个姑娘，姑娘一抱，小酒一喝，把他灌的迷迷瞪瞪，到时候老子说要多少钱，他还不乖乖的向外掏？ 赵铁柱做了不到五年的村支书，官场上的那些事儿也摸得门清，需要在一个人的身上得到好处，就必须先给他一点好处，抓鸽子还要撒几个荤香豆呢。 这就叫小钱不去，大钱不来。 铁柱等啊等，熬啊熬，好不容易六点半了，到了下班的时间，许秘书从厕所提着裤子出来了。 也赶上他老毛病复发了，是肠干，到厕所以后光放屁，啥也拉不出来。 主要是这段时间太忙了，饮食也没有规律，再说还要陪着领导吃饭，找小姐陪着领导，上午陪，下午陪，结果陪出了胃下垂。 他正想着，赵铁柱那小子啥时候来啊，怪想他的，来了以后给我扎几针。 你还别说，赵铁柱的医术真好，被他扎几下以后，许秘书的病半年都不会复发，每次上茅厕，就跟黄河泛滥，长江决堤那样，总是一泄如注。 半年多没见过赵铁柱，现在的许秘书一身的毛病，大便干燥，肝火旺盛，虚火上升，腰酸腿疼，看到漂亮的女孩，再也不波起了。 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怪病，还是工作累的？他才三十多岁啊。 许秘书说：“是。” “那你是不是感到腰膝酸软，双腿打颤，坐下去气喘，站起来眼前发蒙，感到天旋地转？” 许秘书瞪大了眼：“靠，就跟我的病在你的身上一样，你是咋知道的？我得的倒地是啥病，铁柱你快说啊。” 赵铁柱说：“你的病啊，是阴阳不调，黑白颠倒，不注意饮食和休息时间，打乱了常规。” “那是什么病？” 铁柱说：“很简单，长时间没找女人…憋得，你跟我上趟小红楼，找几个姑娘快活一下，我再帮你扎几针，绝对包好。” 许秘书问：“此话当真？” 铁柱说：“比珍珠还真，生命在于床上运动，因为你长期没有床上运动，所以就跟长时间不开的机器一样，浑身的零件都秀逗了。” 赵铁柱一阵胡侃，把许秘书说的一愣一愣。 许秘书这时候才想起来，自己真的很久没有找女人了。 那个死人头孙国明，总是让他处理太多的事儿，哪有时间找女人。 铁柱这么一提醒，许秘书恍然大悟，破不急待说：“那还愣着干啥，上我的车，咱哥俩杀奔小红楼，冲啊！” 许秘书嘿嘿一笑，在梅姐的胸口上捞了一把，说：“梅姐我忙啊，老子忙的都找不到北了，拉个屎也不得清净。早上起来就一个劲的肠干，往厕所跑了七八次，光放屁，啥也拉不出来。办公室的厕纸都用完了，现在用我老婆的卫生巾接济呢？你说我都为全县人民服务到什么分上了？” 梅姐说：“呀，谁不知道你许秘书是大忙人啊？你的权利可大了，比县长还大，不但是秘书，还是财政局局长，你以后记得多关照我们这小店。” 赵铁柱一听大吃一惊，这才知道许秘书又高升了，身兼数职。不但是县委书记秘书，而且做了县财政的局长。 县财政局长就是一个县的财神爷，掌握着整个县城财权的生杀大权。 许秘书很讨人喜欢，这些年一直在忙活升迁，没少给上面的领导送礼，也没少给上面的领导介绍新的姑娘。 他的功夫没有白费，终于得到了市委的赏识，狠狠提拔了一下。 不可否认许秘书的工作能力很强，也非常的认真。 其实现在的孙国明孙县长已经有名无实，自从跟秀秀离婚以后，失去了老丈人高副市长的庇护，很多人已经不待见他了。 第275章长得帅就是没有办法 许秘书才是县里的第一把，甚至有传言，他已经是县委书记的继任接班人。 市里准备把他调出去，到别的地方干个一年半载，历练一下，然后再调回来升迁。 赵铁柱觉得自己抱许秘书的腿算是抱对了，狗日的，都做财政局局长长了，如果这次还是哭穷，老子绝不会放过他。 梅姐问：“许哥，今天看上了那位姑娘？随你挑。” 许秘书嘿嘿一笑问梅姐：“有新的姑娘没？你知道的，我这人不喜欢残花败柳。” 许秘书说：“我就喜欢骑烈马，只有烈马才刺激，但是今天的主角不是我，是我身后的这位兄弟。” 许秘书一边说，一边把赵铁柱给推到了前面。 特别是大厉病以后，铁柱更加对这种地方深恶而痛绝之。真害怕染一身病回家，传染给媳妇巧儿。 大厉病已经把青石山搞得乌烟瘴气，上百条人命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让老子跟这里的女人睡觉？我去他妈的！ 赵铁柱认识梅姐，梅姐也认识赵铁柱，老熟人了。梅姐一眼就认出了他。她的眼睛立刻瞪的跟灯泡似得。 “呀……这不是铁柱嘛？你你你……你小子从哪儿冒出来的？” 赵铁柱几年没见过梅姐了，梅姐的印象几乎已经从他的脑海里彻底的磨灭。 一个老鸨子，我记着她干啥？ 可是梅姐从来没有忘记过铁柱。青石山的小神医啊，五年前在小红楼门前摆摊治病的那个。 那时候铁柱没少为小红楼的姑娘们治病，总是药到病除，小红楼的姑娘们可喜欢他了。 梅姐也吃过铁柱为她开的药，比那些街头的西医管用多了。 但是自从荷花被铁柱从小红楼拉走，回到青石山以后，赵铁柱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其实铁柱一直在z市转悠，修路的这些年，没少来城里购买机器零件，却从没有来过小红楼。 因为铁柱一直在石榴哪儿过夜。 但是这个英俊少年特殊的样貌，还有那手高超的医术绝技，却在梅姐的心里留下了永远抹不去的印象。 梅姐只感叹自己年老色衰，如果赶在十年前，自己还年轻那会儿，一定会拼了命的去追铁柱，受苦受累一辈子也值得。 铁柱的肩膀宽阔有力，他的胸膛像座大山，可以让女人放心依靠，被这样的男人日一下，奶奶的，死了也值。 梅姐一直挂念着铁柱，今天看到他，心里的感慨呼呼的往外冒，激动地不知如何是好。 铁柱说：“梅姐，是我，你还记得铁柱？” 梅姐上去打了他一拳：“你小子，这些年死哪儿去了？把姐姐想的好苦，长高了，也壮实了，成亲了没有？” 铁柱说：“成亲了，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梅姐上去拉住了铁柱的胳膊：“跟姐姐还客气什么？你跟许秘书都是我的恩人，你救过姐姐的命，许秘书又是这里的常客，你俩都是我的好兄弟。我让露露和红红出来陪你们。” 赵铁柱呆呆看着那姑娘，惊得他张大了嘴巴。因为这姑娘他认识，不是别人，竟然是两年前跟着孙瘸子的弟弟大栓一块私奔的巧英嫂。 人靠衣裳马靠鞍，赵铁柱怎么也想不到巧英嫂穿上时髦的衣服会漂亮得跟天仙一样。也想不到她会在这里做小姐。 赵铁柱惊叫一声：“巧英……怎么会是你？” 巧英也惊叫一声：“铁柱……你怎么来了？” 两个人面面相觑，尴尬极了。 人世间最尴尬的事情莫过于此，那就是上夜总会找小姐的时候碰到熟人。 不但客人会尴尬，小姐也会尴尬。 巧英看到铁柱的第一眼，脸蛋立刻从额头红到了脖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停顿了一秒钟的时间，立刻转身抹头就跑。 赵铁柱刚要抬脚追出去，许秘书不干了，上去拉住了他说：“铁柱，这小妞是我的，这次不许跟我抢，要不然兄弟都没得做。” 赵铁柱怒道：“什么你的？抢个毛？你给我滚开！” 许秘书说：“赵铁柱，先说好这次我请客，钱是我出的，姑娘必须紧着我挑，我就要露露。” 赵铁柱一使劲，把许秘书甩脱了，骂道：“你他妈要个鸟？这是我嫂子，你敢动她一根手指头，小心我剁了你！” 话没有说完，铁柱就飞身追了出去。 许秘书跟梅姐也有点莫名其妙，但是梅姐见多识广，一眼就看出了端倪。 不用问，眼前的露露是赵铁柱认识的人。而且非常的熟悉，关系非同一般。 狗日的，怎么跟上次一样？上次铁柱就是这样把荷花拉走的。 梅姐想不到赵铁柱认识的女人真多。 铁柱追着巧英的身影一直跑出小红楼的大门，上了外面的马路。 巧英脚步不停，她竟然哭了，一边哭一边跑。 赵铁柱什么脚力？三步两步追上了，上去拉住了巧英的手：“巧英，你别走！给我站住！” 赵铁柱生气了，巧英停住了脚步，对赵铁柱怒目而视，问：“干什么？” 第276章心软了 赵铁柱说：“你不是跟着大栓走了吗？怎么会在这里做小姐？大栓呢？你们的日子过得怎么样？是不是有难处？跟我说！” 巧英的眼睛里忽然喷出一团火，怒道：“赵铁柱，我做不做小姐管你屁事？我乐意！要你管？你算那颗靓葱？！” 赵铁柱说：“我是你兄弟？你是我嫂子，你是我们青石山的女人，我还是大队支书，你是我管辖的村民，你说跟我有没有关系？ 你出来做小姐就是下贱，就是丢咱们青石山人的脸，你不要脸！” 赵铁柱说：“我跟你不一样。” 巧英冷笑一声：“有啥不一样？还不都是人，男人女人在一块还不就那么回事？女人生来就是被人日的，被谁日还不都一样？” 赵铁柱怒道：“不一样！我来这里是为了应酬，为了搞到修路款，为了村里开工厂！你不同，你是为了虚荣，以后不许你承认是青石山的人！我没有你这样的嫂子！” 我回不去青石山，身边又没个男人，我不做这个，难道你生生看着我饿死？” 张二蛋不是人，把她打的遍体鳞伤，逼着她成为了村里的公用妓女。 但是巧英没有怨天尤人，只恨自己走错了路，瞎了眼嫁给了张二蛋这样的垃圾。 她自叹命苦，觉得这就是报应。为什么要嫌弃孙瘸子？白白将一个这么好的男人抛弃了。就是因为他长得丑。 那条小道非常的僻静，没有人烟，又赶在是在夜里，不远处传来狼慎人的嚎叫，也传来夜莺悲哀的鸣叫声。 巧英又累又怕，因为常年没有下地劳动，她的体格不行，没走多远就浑身无力，气喘吁吁起来。 最可怕的是她一脚没踩稳，被石头绊倒了，崴了脚脖子。女人凄楚地叫了一声：“哎呀！” 大栓上去抱住了她，关心地问：“嫂子，你没事吧？” 巧英摇摇头说：“没事，就是摔倒了，大栓，你扶俺起来。” 大栓把巧英搀扶起来，问：“你还能不能走？” 巧英说：“没事。”可是刚刚走出一步，她又再一次摔倒，叫声更加厉害了。 大栓就弯下腰，帮着女人看伤，发现巧英的脚脖子已经肿了，红红的一片。 大栓说：“嫂子，我背你。”男人二话不说，就将女人背在了身上。 巧英赶紧推辞：“大栓，路本来就不好走，你再背着俺，你不累啊？俺心疼你。” 大栓的脚步趔趔趄趄，一边走一边说：“不累，你是俺嫂子，我不能丢下你，死也不能。” 巧英的心里就很感动，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了好男人。 大栓比孙瘸子强的可不是一点半点。孙瘸子腿瘸，但是大栓却非常的健康，孙瘸子是文盲，可大栓却有一技傍身，他是方圆百里最有名的小木匠，家具打得可好了，几个村子的人总是找他做家具。 “嗯。” 他倒不是嫌弃巧英脏，主要还是因为她曾经做过他嫂子。跟嫂子睡觉就是对哥哥的背叛，这叫大逆不道。 大栓是哥哥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孙家的几个兄弟都这样，为了哥哥的幸福不在乎一切，从不惹孙瘸子生气，也不会让孙瘸子受欺负。 后来柱子一怒之下将王长水的屁股砍成四瓣，暴打张二蛋就不感到奇怪了。 大栓没办法，只好说：“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你，跟俺哥哥对你一样好。” 巧英的心里幸福极了，脸上也乐开了花。 两个人是五天以后走出的大山。孙瘸子为他们准备的干粮也全部吃完。 上了山外的国道，巧英啥也不懂，一切听从大栓的安排。 这些年大栓常年出门打工，他见多识广，把什么都安排的井井有条。 两个人上车以后，大栓帮她买了票，汽车开呀开，整整在大山里的公路上盘旋了四个多小时才彻底摆脱大山，来到了大平原。 走下汽车，巧英就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她从来没想到大山的外面还有这么大一块平地。眼前是数不尽的高楼大厦，大街上花花绿绿都是人。 第277章大千世界 这里的男人都很帅，穿着跟山里人不一样，一点也不土，身上是西装，下身是板裤，脚上是好看的皮鞋。 那些女人也跟青石山的女人不一样，很多女人都穿短衫。 巧英羡慕滴不行，自己啥时候能穿上这样的衣服啊？人靠衣马靠鞍，俺穿上这样的衣服，一定比她们好看。 小时候，巧英问过娘，大山的外面是什么。 娘总是告诉她，大山的外面是山。 巧英就问，那大山的外面的大山外面是啥？ 娘说，还是山，整个世界都是大山组成的，走到哪儿都是山。 今天巧英才知道娘没见过世面，原来大山的外面并不全是山，应该是城市。 从那一刻起，巧英就被城市的繁华醉谜了，她想变成一个城里人。 大栓非常的老练，拉着巧英走啊走，走到了城市的郊区，找了一个便宜的民房，就那么租住了下来。 大栓说：“真的不能啊，巧英，你放过我好不好？我从前跟你睡，那是为了把你救出来，现在不同了，俺要听俺哥的话，让你幸福，让你过好日子。” 巧英说：“你跟俺睡觉，就是让俺过好日子，吃的再好，穿的再好，没有男人，还谈什么好日子。” 巧英是山里出来的妹子，讲话粗俗，把那事儿讲的跟喝红薯稀饭一样平淡。 但是在大栓看来，那就是下流，就是对哥哥的不忠。 你是不是哪儿有毛病？是不是嫌弃俺脏啊？” 大栓没法跟她解释，他没有毛病？正常得很，就是不想做禽兽。 大栓说：“嫂子，你永远是俺嫂子，我可以护着你，可以宠着你，挣的钱全部有你管，任着你花，就是不能陪你……” “那你是不是有了心上人？俺不介意做小，大栓，你娶俺吧，俺愿意做你老婆！” “坚决不行！你再这样，我就走，走的远远的，再也不管你了！”大栓的话语很强硬，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巧英害怕了，说：“大栓，你别走，求求你别走，没有你，俺没法活啊。” “那好，你答应以后不缠着我，我就不走。” “好，俺答应，以后不缠着你了，俺发誓！” “那你还不回到自己屋里睡觉？” 巧英只好乖乖爬了起来，再次返回了自己的屋子，躺在了床上。她再一次彻夜难眠了。 现在的巧英欲哭无泪，对前途充满了渺茫。真的不知道该咋办。 她觉得大栓傻，这么美好的女人身子就在旁边。他竟然不知道享用，猪脑子啊他？简直就是一废物！ 她自叹命苦，只好熬啊熬，等啊等，你就是一块生铁，我也要把你捂化了。 从那儿以后，巧英对大栓非常的好，每天早上起床，第一件事儿就是给大栓叠被窝，然后帮着男人端来洗脸水。 她像个小媳妇那样为大栓做饭，洗锅刷碗，把屋子里收拾得井井有条，让男人回来就有种家的感觉。 大栓给她的钱她舍不得花，变着法的给男人买好吃的，买新衣服穿。 大栓的确不少挣钱，很快，巧英就有了存款。 他看女人的眼神也很平淡，完全没有那种火辣辣的爱恋。 他只是为了哥哥的夙愿，好好照顾嫂子，有天回家，还给哥哥一个完整的媳妇。 而孙瘸子因为跟素娥嫂共同患难，两个人建立了深厚的感情，赵铁柱为他们做媒，让素娥嫂嫁给了孙瘸子。 当听到孙瘸子跟素娥嫂成亲的一瞬间，巧英遭到了电击，她知道自己这辈子完了，再也没有跟孙瘸子复合的机会了。 自己男人的心，已经彻底被素娥嫂征服，并且被她夺走。 孙瘸子从前对她的好让她终生难忘，也感动不已。她多想再看男人一眼，让男人抱抱啊？ 于是巧英趁着夜色，偷偷溜回了北岗村，站在那扇曾经属于自己的窗户前，傻呆呆看着房里的一切。 她看到了孙瘸子跟素娥嫂在一块包饺子，擀面杖在面板上快乐地飞舞，男人女人都是笑脸相迎，充满了幸福。 第278章你到底想怎么样？ 也看到了素娥嫂的儿子金锁，金锁高高兴兴喊着孙瘸子爹。 他们吃过了饺子，孙瘸子就拉着金锁燃放鞭炮，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她不知道该往哪儿去，偌大个z市竟然没有她的立锥之地。徘徊了很久，她决定找份工作，来养活自己。 谁说女人离开男人不能活？女人离开男人也可以活得很好。她要用自己的双手创造属于自己的未来。 这时候巧英忽然看到了大街上的广告牌，有一家夜总会正在招募女工。每月的工资竟然达到了一千多块，干得好还有提成。 这种事赵铁柱做得出来，所以巧英抹头就跑。 第一是羞涩，觉得没脸见人，第二，也是为了避免麻烦。 赵铁柱说：“嫂子你回吧，现在的青石山跟从前不一样了，村子里有了电灯，大路也已经修通，我还要开工厂。以后就在厂子里帮我的忙。 我需要青石山村民的帮助，需要更多更多的人才。 你放心，有我赵铁柱罩着你，村里谁敢放个屁？谁说你巧英嫂一句坏话，我就撕烂他的嘴。 你已经错过一次了，不能一错再错。” 赵铁柱苦口婆心，句句都是肺腑之言，他真的不想看着巧英走错路。 巧英嫂人不坏，从前还很泼辣，都怪狗日的张二蛋，把女人给毁了。 巧英被铁柱的话感动了，喜出望外看着他：“铁柱，你说的是真的？” 铁柱说：“真的，巧英嫂，你那么漂亮，一定会有男人娶你的，你还年轻，有大把的好日子要过，不能这么堕落啊。你相信我。” 巧英问：“那俺现在咋办？” 铁柱说：“跟我走，咱们先找地方住下，几天以后跟我回村。” “那梅姐那里，怎么跟她交代？” 铁柱说：“交给我，你又不欠她什么，爱走爱留，是你的自由。” “铁柱，你真是个好人……”巧英嚎哭一声，果然扑了过来，一下子抱紧了铁柱。 但是她永远是青石山的女人，永远是赵铁柱的嫂子。 赵铁柱拉着巧英的手，没有回到小红楼去，而是把巧英送到了石榴哪儿。把许秘书晾在了小红楼。 石榴在z市有一座房子，是铁柱当初为她买的，就在高开区28号，八栋六楼。 高开区经过五年的发展，已经全部化为了市区。铁柱的那座房子也已经快要成为了市中心。 那时候的房价已经开始攀升，赵铁柱当初买下这座房子的时候，只花了四五万，现在恐怕已经攀升到二三十万。 但是铁柱舍不得卖掉，因为那房子本来就是他留给石榴的。 铁柱每次到城里来，石榴都会张开怀抱，哼哼唧唧陪着他睡觉。作为男人，一定要有所回报。 现在的石榴已经跟从前不一样了，在铁柱的帮助下，她的服装厂办的如火如荼，规模非常的大。 厂房足足扩大了四倍，资金也越滚越多，石榴成为了z市的百万富婆。 她的服装厂生产出来的服装非常的时髦，已经远销到全国各地。 里面有专业的服装师，还有专门的销售渠道，另外还增加了广告部，采购部，技术部等等。工人也发展到了三百多人。 九十年代初期，身家过百万已经超级牛逼了，更何况还是个女企业家。 石榴也变了，跟从前完全不同，她神采奕奕，已经是个女强人了，眉宇间也流过一丝不服输的豪气。 她披荆斩棘过关斩将，将所有的对手打趴下，在z市彻底站稳了脚跟，为青石山人在z市创业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这全都得益于铁柱的帮助，赵铁柱初出茅庐就显出了不凡的商业才能。没有男人在后面撑着，一个女人是无法走到这一步的。 铁柱拉着巧英赶到了石榴哪儿，石榴刚好在家，正在吃泡面。 石榴忙啊，根本顾不得家，她将所有的心思扑在了厂里。 女人还是那么一如既往的干净，身上的衣服并不是花枝招展，而是干净崭新的工作装。显得沉稳，老练，成熟。四年的商场打拼，彻底把她改造成为了一个目光远大，一丝不苟的人。 第279章到底是谁的媳妇 赵铁柱在外面敲门，听到门响，石榴将门打开，一眼看到铁柱，女人的脸上飞过一团惊喜。 “铁柱----！”石榴鸟儿一样扑了过来，将铁柱抱在怀里，吧唧吧唧吧唧，接连亲了男人七八口。 把身后的巧英纳闷地不行，现在巧英才知道，原来石榴早就成为了赵铁柱包养的情人。他家里的老婆巧儿，竟然还不知道。 忽然看到赵铁柱领着一个女人来到这儿，石榴的心里就老大的不高兴，觉得赵铁柱又找新的女人了。 石榴问：“铁柱，这是谁？” 铁柱怕石榴误会，赶紧说：“喔，这是巧英嫂，从前是孙瘸子的媳妇，后来又是张二蛋的媳妇，现在……应该是大栓的媳妇。” 赵铁柱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他自己也觉得这种思维有点混乱。 巧英进屋以后就是一声感叹，真是不进舞厅不知道快乐逍遥，不进玩洋女人不知道自己受不了，不进澡堂子不知道自己是一只小小鸟。石榴住的地方太漂亮了。 石榴的住处经过了装修，从前的门窗全部换掉，用的都是梨花木包裹，地板是进口的，墙壁雪白刷了高档的涂料，屋顶上的吊灯十分的豪华，窗帘用的料子巧英都没见过。 屋子里到处是高档的家具和家电，真皮沙发，25寸大彩电，高档的音响，还有一架钢琴。 最近的石榴有钱了嘛，当然显得跟从前不一样了，人看起来也温文儒雅，体态端庄，根本不像个乡村女孩的房间，反而像个暴发户。 石榴又是拿糖又是倒水，亲热地不行，在五百里以外的都市，很少看到青石山的乡亲。那种千里他乡遇故知的感慨让石榴觉得巧英嫂很亲热。 巧英一个劲的赞叹，羡慕滴不行。 与其说羡慕不如说是嫉妒。石榴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赵铁柱给的。包括那个工厂，也是铁柱在后面撑着。 哎……可惜啊，俺没福气，如果当初铁柱包养的不是石榴，而是俺，那该多好啊？俺也会跟石榴一样幸福。 站在石榴的面前，巧英觉自己就是个丑小鸭。羞得抬不起头。 赵铁柱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开始吧嗒吧嗒抽烟，他一点也不拘束，因为这里是他在z市的第二个家，石榴也是他的第二个媳妇。 他偷偷包养石榴，偷偷帮着石榴办厂的事情早已在村里传得风言风语。大家都知道赵铁柱有钱。而且他深藏不漏。 可巧英就在旁边，被人看着不好，所以石榴也不敢对铁柱太亲热。 这娘们嘴巴不牢靠，到村里一阵胡说，村里人还说不定怎么议论她跟铁柱呢。 石榴只好问：“巧英嫂，你吃饭了没？” 巧英说：“妹子，你别忙了，俺早吃了。” “铁柱，你呢？” 赵铁柱说：“吃了。” 铁柱心说，吃个毛，为了巴结许秘书那个混蛋，老子一天水米没沾牙，但是她怕石榴受累给他们做饭，所以就说吃了。 石榴说：“既然吃饭了，那就洗洗睡吧。” 石榴不想跟巧英说那么多废话，道理很简单，她跟巧英根本不是同一路人，没有共同的语言。 除了赵铁柱，还有厂里的副经理香草，石榴真的很少跟别人说话的。长时间的商场打磨，让她对陌生人产生了戒备心理。 巧英也觉得不好意思，她知道铁柱跟石榴的关系，两个人是小别胜新婚，好不容易见个面，还不抱一块亲个够？日个昏天黑地？ 她不想当电灯泡，只好准备睡觉。 石榴就把巧英安排在了另一间屋子，帮她叠好了床铺，看着巧英走进去，她这才扑向了铁柱。 “铁柱--你想死人家了，这么长时间不来，还以为你把人家忘了呢，你呀，坏死了。” 吧唧吧唧吧唧……吧唧，石榴抱着铁柱的脖子，接连又是七八口，弄了赵铁柱一脸唾沫。 赵铁柱吓了一跳，赶紧躲闪：“姑奶奶你小心点，巧英嫂子还在里面呢，被她看到多不好？” 石榴小嘴巴一撅说：“怕啥？又不是偷人养汉子，你是俺男人，俺是你女人，俺亲你，谁敢放个屁？” 铁柱说：“你毕竟没有过门，咱俩的关系不能公开，还是小心点好。” 石榴偎依在铁柱的怀里，心里踏实极了，铁柱的怀抱永远是她避风的港湾，总是那么温暖，总是那么广阔。 “铁柱，你这次来城里准备呆多久？” 铁柱说：“也就三五天吧。” 石榴问：“那么短？那你这次进城是采购还是买机器零件？” 铁柱说：“路已经完全修通了，不用买机器零件了，我这次来，主要还是为了贷款。” “贷款，你怎么又贷款？不是说路已经修通了嘛？” 铁柱一边抚摸着石榴光滑如丝的头发一边说：“我想办厂，开一家制药厂，把祖传得秘方制成成品的药材，救活更多的人，赚更多的钱，把村里人留住，不让他们出去打工。 我想让青石山富起来，家家有电视看，家家有新房子住。” 石榴问：“那你跟许秘书到小红楼去，就是为了……巴结他？弄到贷款？” 铁柱说：“是，我也是在小红楼遇到巧英嫂的，巧英嫂走错了路，做了小姐。” “喔，那你准备这次贷多少？” 铁柱说：“不知道，至少五十万吧。” 石榴说：“那么多？铁柱要不这样，我这些年存了不少钱，多的拿不出来，五十万还是有的，要不你先拿去开厂。” 铁柱说：“那不行，坚决不行。” 石榴迷惑不解，瞪大了眼问：“为啥啊？” 铁柱说：“我不能花女人的钱，你一个女人挣点钱不容易，还是留着干大事吧。” 石榴说：“铁柱，你跟我还见外？这些钱本来就是你的啊？你是石榴服装厂的法人代表，是董事长，俺是你的女人，俺整个身子都是你的，钱当然也是你的。” 铁柱说：“那也不行，你好好做你的生意，村子里的事儿你别管，我自有办法。” 石榴说：“铁柱，要不这样，这五十万你先拿去开厂，厂子呢，算咱俩的，我投资行不行？将来赚钱了，咱们一起花。” 铁柱说：“那也不行，厂子是村里的，是大队的，属于每一个群众，不能搀和私人利益。我怕人说闲话。” 石榴一听扑哧笑了，抬手刮了铁柱鼻子一下说：“你呀，就是死脑筋，没见过这么笨的人。” 第280章不如我来陪你吧 铁柱说：“这是原则，也关系到我的人品。” …… 巧英是被石榴的低吟声吵醒的，开始的时候以为石榴的家里闹耗子，咯吱咯吱的响。 爬起来走出屋子以后才发现洗澡间的灯亮着，窗户的毛边玻璃上映出两个人的身影，一个是赵铁柱一个是石榴。 巧英决定了，她也要帮铁柱一把，赵铁柱对她太好了。这是个可以让女人为他舍出生命的人。 铁柱要办厂贷款，就必须要打通许秘书的关节，而现在的许秘书就在小红楼。 今天夜里无论怎么样，也要把许秘书拿下，帮铁柱搞来贷款。 想到这儿，巧英爬了起来，穿起衣服走出了大厅，她发现铁柱还是抱着石榴在洗澡间忙活，两个人跟两只老鼠打架那样。连一块电锯都锯不开。 她没有打扰他们，慢慢走出了门，走下楼以后她的心情舒畅了不少。 巧英再一次返回了小红楼，为了赵铁柱她决定拼了。 他放开了红红，问：“那个……露露，赵铁柱呢？” 许秘书不知道巧英叫啥，只是叫她的艺名露露。 夜总会的小姐没有用真名字的，都是用艺名，因为这不是什么光彩的工作。 至于真名字，很多小姐做的时间长了自己都忘了。 巧英微微一笑，说：“铁柱回家了，许秘书，不如我来陪你吧。” 许秘书巴不得巧英陪着他呢，可他有点害怕，害怕赵铁柱的拳头。“那你们是………？” 许秘书说：“我们是很要好的兄弟，比亲兄弟还要亲的兄弟。” “那你跟铁柱的关系一定不一般了？” 许秘书说：“是，幸亏我是男的，我要是个女的啊，我就嫁给他了，你说我们的关系怎么样？” 许秘书这人喜欢开玩笑，这么一说巧英噗嗤一声笑了：“原来这样啊，看来我想多了。” “你想什么想多了？” “喔，我知道铁柱这次进城是为了贷款，找你借钱，本来觉得你不会答应，所以准备过来把你睡服。 既然你们关系这么好，我这是多此一举了。” 许秘书一听眉开眼笑，原来露露是来陪着我过夜啊？他想帮铁柱一把。 到嘴边的肥肉啊，可不能看着她这么溜走。 许秘书说：“露露你打住，兄弟归兄弟，钱财归钱财，亲兄弟还明算账呢。达不到贷款的条件，我不会给他钱。所以你也没有必要用美人计。” 巧英一听笑的更厉害了，说：“你看出来我是美人了？” 许秘书说：“你当然是美人，而且是美人中的美人，你这样的美人我只见过三个。” “那三个？” “第一个是荷花，三年前她跟你一样，在夜总会做了小姐，只可惜是个伯虎星，被铁柱带回了青石山。第二个就是荷花是四妹秋萍了，她在县医院做护士。第三个就是你，我从来没有见过像青石山这样出美女的地方。露露，不知道你结婚了没有？如果没有，我一定会拼了命的追你。我不管你是不是在做小姐。” 许秘书说的是实话，他跟铁柱的关系这么好，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相中了青石山的女人。 许秘书当初见到荷花的第一眼，就惊为天人。那么完美的女人，只有电视剧里才有。 青石山的女人眼睛大，头发黑，脸蛋圆，米米鼓，屁屁俏，你在哪里女人的脸上根本找不到一颗雀斑。 素娥嫂，巧儿，荷花，秋萍，包括半老徐娘李寡妇，许秘书都见过，找个青石山女人睡一觉，是许秘书毕生的梦想。 可惜啊，荷花跟了赵铁柱，秋萍也跟了赵铁柱，巧儿本来就是赵铁柱的媳妇，至于李寡妇，那是赵铁柱的丈母娘，就更不能碰了。 把许秘书嫉妒地不行，为啥老子没有生在青石山？ 现在一个叫露露的姑娘就在眼前，丝毫不比当初的荷花和秋萍差。 许秘书也知道露露不是她的真名字，刚才赵铁柱叫她素娥嫂。他就知道素娥是嫁过的人。而且跟家里男人的关系很不好。 不如顺水推舟睡了她，先睡了再说。反正也不是赵铁柱的亲嫂子。 许秘书故意说不给铁柱放贷款，就是用来勾搭巧英。 巧英果然上当了，又往跟前凑了凑，说：“许秘书，加上你跟铁柱的关系，加上我，这贷款你放不放？” 许秘书说：“那就看你怎么表现了？表现的好，我就给他钱，表现不好，一分钱也没有。” 巧英问：“那你想人家怎么表现？” 第281章我新的女朋友 许秘书说：“差不离……” 许秘书说：“巧英，你真棒，可惜啊。” 巧英问：“可惜什么？” “可惜赵铁柱知道了不会放过我，我知道铁柱这人，不让任何人欺负青石山的女人，说不定铁柱一怒之下会阉了我。” 巧英说：“扯淡！青石山女人又不全是他赵铁柱的，山里的女人跟谁睡他根本管不着。铁柱就是怕青石山女人受欺负，你又没骗我？” 许秘书还是抱着女人的细腰：“巧英，不如……你嫁给我吧？” 巧英一听吓了一跳，笑着说：“许哥，你不是开玩笑吧？” 许秘书说：“不是，我是真的开始喜欢你了，我从来没有遇到过你这样热情如火的女人，能娶到你这样一个好媳妇，我死而无憾。” 巧英问：“那你媳妇怎么办？” 许秘书说：“感情已经分裂了，我俩都分居三个月了。要不然也不会一直泡在单位。” “这样啊，我……想想。”巧英犹豫不决了。 她并不喜欢许秘书，她今天跟他睡觉，完全是为了帮着铁柱搞到贷款。 她的命好苦，先是嫁给了孙瘸子，把孙瘸子一脚踢开以后又嫁给了张二蛋。 张二蛋让她做了半年的村妓，受尽了折磨，还好又遇到了大栓。 可大栓是个榆木疙瘩脑袋，无论如何也不肯钻进她的被窝。 现在许秘书说要娶她，巧英的心里又是感动又是意外，他觉得许秘书是在逢场作戏。 许秘书说：“别想了，今天你就跟我回家，我跟媳妇签约离婚协议书，后天咱俩就领证。” “我晕，你这些新鲜词，都哪儿学来的？” 许秘书说：“赵铁柱教的。” “嘻嘻嘻，如果你真的喜欢俺，那俺就等，先说好，别勉强。” 许秘书说：“不会的。” 经过一夜，两个人已经到了无话不谈的地步，许秘书一展男人的风采，决定拉着巧英回家了。 天亮以后两个人穿上衣服，许秘书就让巧英到梅姐哪儿辞职了。 现在的夜总会跟旧社会的不一样，旧社会大多逼良为娼，而现在的夜总会小姐大多是自愿的。 到夜总会上班是小姐的自由，爱去就去，不爱去可以随时离开，妈妈桑绝对不拦着。 梅姐这人不错，看到巧英找到了一个好的归宿，也为她感到高兴。就这样结算了一下工资，巧英就跟着许秘书离开了。 许秘书开车拉着巧英回到了家。 他的家距离县委大院并不远，也就二三里地，抬脚就到。 许秘书的家住在一座小区的四楼。 他的媳妇是个人民教师，在附近的一座中学教语文，是知识分子。 当初许秘书跟媳妇谈恋爱，女人也是看上许秘书有理想有抱负，可没想到男人当官以后会越来越坏。 许秘书整夜整夜不回家，泡在夜总会里，跟那些小姐们厮混，两口子的关系出现了危机。 女人埋怨男人夜不归宿，男人埋怨女人管事太宽，这纯碎是为了工作，逢场作戏，不巴结领导靠什么挣钱养家？不挣钱你吃屁喝风啊？ 许秘书怒道：“离婚就离婚。” 女人也是一时之气，离婚只不过是说说而已，许秘书就当真的了。 他故意跟巧英睡觉，也是为了报复女人。 今天是礼拜六，不用上班，许秘书的媳妇刚好在家。 他拉着巧英颤颤抖抖，用钥匙捅开了家门，两个人进了屋子。 许秘书蹑手蹑脚，抬手指了指卧室说：“那是她屋。” 然后指指书房说：“这是咱屋。” 巧英问：“看来你挺怕她的？” 许秘书说：“不怕不行啊，她爱哭，哭起来没玩没了，怎么哄都哄不住。” 一句话不要紧，巧英就打了个哆嗦。 这一刻她立刻明白，许秘书是不会跟媳妇离婚的，因为他还爱着她。只不过这种爱他自己也感觉不到了。 两个人蹑手蹑脚刚要走进书房，忽然后面传来一声爆喝：“站住！” 许秘书立刻打了个哆嗦。 巧英扭身一看，一眼就看到了许秘书的女人。 小荣是女人的小名，许秘书平时就这么叫。 女人问：“你还知道回来？这个是谁？”她怀着敌意瞪了巧英一眼。 巧英非常的尴尬，脸蛋腾的红了，站在那儿不知道该说啥。 许秘书说：“她叫巧英，是铁柱的……邻居，我新的女朋友。” 女人一听不但不生气，反而冷笑了：“呵呵，咱俩还没有有离婚，你就找到新欢了？够快的。 好的，你找到新的女人了，我也不妨告诉你，我也找到了另一个男人。” 许秘书吃了一惊，问：“谁？” 女人说：“你管不着。就许你在夜总会夜不归宿，天天找女人，就不许我找男人？告诉你，老娘给你离婚离定了，这是协议书，签字吧。” 女人说着，甩过来一张纸。满脸的冷漠。 许秘书的女人赵铁柱见过，从前铁柱到z市办事的时候，经常到许秘书的家里喝酒，一来二去，小荣就认识了铁柱。 用赵铁柱的话说，小荣这女人跟许秘书是绝配。 小荣很喜欢铁柱，跟亲弟弟一样，所以铁柱经常跟她开玩笑。 那张纸甩过来，许秘书立刻就愣了，平时跟老婆吵吵闹闹，砸锅摔碗，恼起来恨不得掐死对方，可当真的一张离婚协议书摆在他面前的时候，许秘书就怯弱了，颤抖了。 第282章我就是刺激你 这么好的女人啊，以后就不在自己怀里了，会让别的男人亲，让别的男人抱，他是真的舍不得啊。 许秘书的表情很不自然，脸上的肌肉都在颤抖：“小荣……你……真的跟我离婚？” 他开始苦苦的哀求：“小荣，咱别这样好不好？咱俩七八年了，你知道我的脾气，我是不会出去胡闹的，我当初那样，都是为了生活，为了生活啊，我一个男人养家，我容易吗？ 巧英迈着沉重的脚步走下楼，她感到万念俱灰。 每个女人都有人爱，每个女人都有人疼，为啥自己没有？自己的命怎么就这么苦？ 如果当初她没有离开孙瘸子，而是跟孙瘸子好好过，不知道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子？ 一时的鲁莽铸成了终生的过错，现在后悔真的晚了。 巧英觉得自己命苦，但人总是在磨练中成长，磨练中成熟，或许这是苍天对她的考验。 现在的巧英明白了很多，也懂得了很多，她变得成熟了。 她不知道自己的去处，偌大个z市根本没有她的容身之所。 梅姐哪儿是回不去了，大栓哪儿也去不成，到底应该去哪儿？ 她在大街上走啊走，逛啊逛，一直到日落西山。 巧英呵呵一笑说：“没事，我到小红楼去了。” 石榴问：“去哪儿干啥？你不是离开了吗？” 巧英说：“我去跟梅姐辞职啊，好说好散，总得跟人有个说法吧？再说我的工资还没有结算呢，我找她要钱。” 赵铁柱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巧英脖子上的牙印，那牙印真大，亲她的人一定是血盆大口。 许秘书就是血盆大口，难道许秘书那个王八蛋跟巧英睡觉了？ 日他娘哩，青石山的女人也敢碰，老子他妈废了他。 铁柱把巧英拉在了一边，悄悄问：“嫂子，你告诉我，你回到小红楼，是不是跟许秘书……那样了？” 巧英嫂没说话，只是点点头。 赵铁柱一听就火了，怒道：“为啥？许秘书这个混蛋，老婆子劈了他！说，是你自愿的，还是他强逼你的？” 巧英说：“你瞎嚷嚷个啥？俺是自愿的，行不行？” “那为啥啊？” 赵铁柱是又好气又好笑，心里还有一丝感动，怎么也想不到巧英跟许秘书睡觉竟然是为了他。 日他娘哩，老子饶不了他。 第二天早上，赵铁柱气势汹汹跑到了许秘书的办公室，要为巧英嫂讨回公道。 他二话不说，进门揪住了许秘书的脖领子，怒道：“你个混蛋！说，前天晚上是不是欺负了巧英嫂？在小红楼把她咔嚓了？” 许秘书就怕铁柱问这个，立刻吓得屎尿横流。脸色都变了：“铁柱你放手，放手，你听我解释。” “你解释个屁，欺负我们青石山的女人，信不信老子扭断你的脖子！” 许秘书说：“铁柱我冤枉啊，不怪我，是巧英主动的，她剥了我衣服，把我推倒了，我想反抗来着，没有控制住。既然巧英那么主动，我还客气什么？所以就跟她……睡了。要不你回家问问巧英。当然，我也不白上她，你瞧，你要的钱我已经为你准备好了。” 许秘书一边说，一边拿出一个红本本，那是一张县信用社的存折，打开一看，里面的金额是五十万。 许秘书是县财政局长，也是县委书记秘书，现在的他身兼数职。掌握着半个桃花县的生杀大权。 其实他早就在为铁柱忙活一切了，是个真正的好兄弟。 赵铁柱看到那张存折以后嘿嘿笑了，说：“这还差不多，算你小子有良心。巧英也没有跟你白睡。那个啥，明天我要走了，为了给我践行，所以晚上你请客。” 许秘书说：“好，晚上我请客，铁柱………” 许秘书欲言又止，脸色非常的难看，眼神里闪出一股恋恋不舍。 赵铁柱问：“咋了？” 许秘书说：“铁柱，我要走了。” “你上哪儿去？” 许秘书说：“我要被调走了，调到一个偏远的县城去。新的县委秘书三天以后上任。” 赵铁柱吃了一惊，问：“你为啥要调走？干得不好？犯错误了？” 第283章我一定会帮你 这些年他一直在帮着铁柱，就是希望铁柱出息，也是在报答铁柱的救命之恩。 他喜欢这个兄弟，也深深被铁柱的一身豪气折服。为了这个兄弟，他甘愿以身犯险。 他还记得来z市采购的那年是冬天，天冷的能冻掉耳朵。进门嫂子就把他拉到了暖气边，握着他的手为他哈气。许秘书特意准备了火锅为他驱寒。 两个人打打闹闹，开着玩笑，跟一家人一样其乐融融。 现在许哥马上要走了，赵铁柱的心里跟丢了什么似得，空落落的。 他上去抱住了许秘书的肩膀说：“许哥，别难过，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不就一两年嘛，时间很短，到时候我请你喝酒，别哭哭啼啼像个娘们。” 许秘书说：“铁柱，我走了以后就没人帮你了，以后建厂只能靠你自己，有什么问题，就打电话给我，能帮的，我一定会帮你。” 铁柱说：“好，你一路保重，祝你官运亨通，以后来咱们桃花县做县长。 许哥你这人不坏，就是有点喜欢娘们。像你这样的好官越来越少了。” 从前两个人在一块没觉得什么，一旦要离开了，铁柱才发现自己要失去一个知己。 这天晚上，赵铁柱请客，在翠微居为许秘书践行，石榴，香草，还有巧英都去了。几个人一直喝到半夜十二点。 他们说了很多话，谈了很多心事，谈论了很多理想和抱负，几个人酩酊大醉，直到第二天东方发亮才醒过来。醒来以后发现都是横七竖八躺在包间里。 那天上午赵铁柱就拉着巧英返回了青石山，而许秘书也离开了桃花县，到新的地方去做县长。 那个县距离青石山很远很远，要走四五百里的路，从那儿以后，赵铁柱两年没见过他。 赵铁柱搞到了钱，返回了青石山，开始了轰轰烈烈的建厂计划。 这是他人生的第二个理想，他一直在为自己的理想而奋斗，孜孜不倦锲而不舍。 他要利用工厂把青石山的村民留住，不想他们跋涉千里到外地去打工。不想山里的男人跟女人常年分居。 他要让山里人的腰包都鼓起来，彻底的脱贫。 再以后，他还要把青石山建立成远近闻名的旅游胜地,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青石山，都知道世界上有这么一个世外桃源的地方。 他相信自己的计划一定会成功。 赵铁柱拉着巧英嫂回到了青石山，他要着手建一座厂，这件事就像一阵骤风，眨眼的时间传遍了青石山的角角落落。 想不到大山里也会有自己的工厂，以后日子有奔头了，所有的村民都是欣喜若狂。 建厂的第一步就是选地，首先是地势要好，不但要依山傍水，还要靠近大路，选择距离高压线近的路段。 这样的好处是用电方便，用水方便，交通也方便。 赵铁柱家的那块自留地正好靠近刚修通的大路。也就是“前进路。” 前进路这个名字是铁柱命名的，这条大路是青石山村民一点点开凿出来的，预示着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芝麻开花节节高。所以取名字就叫前进路了。 赵铁柱哪儿的自留地只有一亩多一点，一亩地建厂规模也忒小了点，至少需要二十多亩。 还好李寡妇的自留地跟铁柱家的自留地紧挨着，李寡妇死了以后，她的自留地就归了巧儿。巧儿是赵铁柱的媳妇，李寡妇的地当然也是铁柱的。 再往那边就是王长水家的地了，足足十五六亩。全部加起来，刚好可以修建一座理想的工厂。 王长水家人口多，劳力少。他的媳妇红杏在大厉病中丧生了，五年前大闺女梨花从断天涯上被王长水一棍打下了虎啸河，二闺女石榴在大城市做生意，家里的地根本看不上。 三闺女荷花不知所踪，四闺女秋萍又是县医院的护士，五闺女晓霜不喜欢劳动，而且体弱多病，根本不能干农活。 所以那十几亩地全部压在了王长水一个人的肩膀上。 赵铁柱一眼就相中了王长水家的自留地。这块地跟自家的地加起来，刚好二十亩。而且非常平整，上坡就是前进路，出货进货非常的方便。 可是怎么跟王长水去说啊？难不成进门就说；长水叔，把你的地给我吧，我要建厂？ 王长水一定会把赵铁柱一棍子敲出去，你开厂不开厂管我个鸟事？ 巧儿也睡不着了，从跟铁柱成亲的那天起，只要铁柱在家，两口子几乎天天弄，夜以继日，孜孜不倦。 巧儿说：“铁柱，你咋了？你是不是憋得慌？如果你要憋得慌，你就对俺巧儿讲，巧儿给你帮帮忙，咱俩就来一次。” 铁柱说：“巧儿，我烦啊。” 巧儿的手同样在男人的胸口上滑来滑去，纤细的手指画着圆：“你烦啥？是不是俺哪儿做错了？不孝顺咱爹咱娘了？还是对你照顾不周了？” 铁柱说：“不是你的错，因为我想开厂，把咱家的自留地，还有你娘留下的自留地，再加上长水叔家的自留地，全部合并起来，修盖厂房，那段地势非常的好，最适合修建厂房了。” 巧儿说：“那就盖呗。” 铁柱道：“你说的轻巧，就长水叔那人，把地看的比他的脑袋都贵，他根本不会同意。” 巧儿说：“那就给他钱，花钱买，咱不是有钱吗。” 铁柱说：“钱不多啊，只有五十万，哪儿都要花。给他的话，买机器购买药材就不够花了。” “那你说怎么办？” 铁柱就抱住巧儿的细腰，在女人的身上贴，两只手也上下左右来回的摸，说：“老婆，我的好老婆，亲老婆，你最疼我了是不是？你去跟长水叔说一下，咱把他的地圈过来。他毕竟是你亲爹，你是她亲闺女，你的话他最爱听了。以后厂子有了收益，咱们可以给他分红，那地算是入股的股份，你看行不行？” 巧儿哭笑不得，怪不得铁柱这么主动，原来是有求于她，女人小嘴巴一撅，使劲把铁柱推开了，说：“俺不去，俺是他闺女，你还是他女婿呢，你咋不去？俺可不想挨骂。” 赵铁柱说：“媳妇，我亲滴溜溜的媳妇，你不支持我的工作了？我开厂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等咱有钱了，咱也买彩电，买汽车，我拉你进城玩，想吃啥买啥，想穿啥买啥。你要星星我不给你月亮。 第284章女人啊就是没脑子 有时候巧儿爽了还格格格格的笑，把铁柱爹赵庆华烦躁地不行。 最后老爷子实在受不了拉。干脆不回家了，住在了医馆。 所以北屋只剩下了铁柱娘，还有赵铁柱四岁的儿子秋生。 秋生也被吵得睡不着，就问：“奶，俺爹跟俺娘半夜干啥哩，为啥不睡觉？” 铁柱娘没法跟孙子解释，就说：“小毛孩子瞎操心个啥？你爹跟你娘玩抓老鼠呢。睡你的觉。” 秋生一听乐坏了：“奶，俺要抓老鼠。”他光着屁股向外爬，秋生可喜欢捉老鼠了，非要爬出被窝扑进西屋帮着爹娘抓老鼠不可，被铁柱娘死死按在被窝里，不让他动弹。 铁柱娘跟铁柱爹非常的疼孙子，从秋生满月那天起，老两口就把秋生当宝贝一样养着。 她也没有喊过王长水一声爹，根本喊不出来。 王长水每次看到巧儿以后，眼神里闪出的是关爱，那种父亲的温柔显得一览无遗。 他觉得亏欠了闺女太多，一直想补偿她，可他太穷，不知道拿什么补偿？ 爱屋及乌，因为巧儿是自己的亲闺女，所以王长水一直不跟赵铁柱计较。尽管赵铁柱两次打烂过他的屁股，并且夺走了他村支书的位置。 自己女婿做支书一样很好，铁柱等于是张家的半个人，他做村支书也等于张家的大旗没有倒。 他希望闺女幸福，所以也在背后暗暗支持着铁柱。 两家的恩怨太久了，他希望这段姻缘可以化解老一辈的矛盾，让两家的关系冰释前嫌，重归于好。 对于铁柱这个女婿，王长水是十二分的满意。赵铁柱是条汉子，刚刚当上村支书就有种不服输的冲天豪气。 他领着村民修路，智斗青石山的狼，跟大厉病搏斗，用高超的医术救活了半道街的村民。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王长水在位的时候望尘莫及的。 赵铁柱当初勾搭了梨花，拐走了石榴，也拐走了荷花，当时确实让王长水气愤难当。 可后来想想，也不能全怪铁柱，自己应该负上大半的责任。 哎，几个闺女睡就睡了，被谁睡不是睡啊？便宜自家人总比便宜别人强。 王长水把男女间的事儿看得很淡，特别是铁柱把他从厉病的病魔中拉出来，他对铁柱剩下的就只有感激，没有了仇恨。 赵铁柱拉着巧儿走进了王长水的家，王长水正在家里扫院子。 巧儿抽抽搐搐，不好意思进，跟刚出门的小媳妇似得，脸上羞答答的。 赵铁柱也有点不好意思，进门以后赶紧打招呼：“长水叔？扫院子呢？” 王长水看到铁柱以后就是一喜，看到了铁柱身后的巧儿，心里就更加兴奋了。 “铁柱来了？巧儿来了？屋里坐，屋里坐。”王长水还挺客气。 他不知道铁柱跟巧儿的来意，但是知道一定是好事。 铁柱说：“长水叔，我有事儿跟你谈。” 王长水说：“你说呗，跟我还客气个啥？” 铁柱说：“长水叔，我觉得你跟巧儿之间的事儿，应该了结了，她喊你一声爹，你就认下她吧。” 王长水跟被闪电劈中那样僵在那里，他不动了，两行热泪好像断线的珠子吧嗒吧嗒滚落下来。 他颤颤抖抖，嘴唇哆嗦，说：“好……好，只要巧儿愿意，我就认下她。” 赵铁柱赶紧拉过巧儿，说：“巧儿，快叫爹啊，这是咱爹，不是二叔。” 巧儿哽哽咽咽，那个字怎么也喊不出来，哽咽了半天还是喊出一声：“二叔……” 赵铁柱心说完了，女人啊就是没脑子。 王长水却不在乎，说：“叫啥都一样，叫啥都一样，巧儿，铁柱屋里坐，屋里坐啊。” 赵铁柱拉着巧儿进了屋子，将手里的点心放在了八仙桌子上。 王长水的家跟从前大不一样，屋子里一团糟，地上很脏，到处是灰尘，锅碗瓢盆也脏兮兮的。 红杏死了以后，这些家务就没人做了，秋萍一直在县医院上班，地方太远，三两个月都不回家一次。 至于晓霜，她才不喜欢做家务呢，晓霜缀学以后，唯一的爱好就是上山玩，拉着一帮孩子捅个马蜂窝啊，掏个鸟窝啊，将村子里羊群赶的满山乱跑。 晓霜喜欢喂羊，王长水帮她买了几只，晓霜抽时间就赶着羊群上山。 按照晓霜的意思，她想办个羊厂。满砀山到处是青草，到处是灌木，具备了养羊的最佳条件。她还指望着养羊发财致富呢。 王长水又当爹又当娘，还要管理那几亩薄田，非常的累，他可想念媳妇红杏了。 王长水老泪纵横，拉着铁柱的手给他倒水喝。 “铁柱啊，我知道你啥意思，想让巧儿认下我，其实……认不认的，也没啥，也远得近不了，近的远不了，就算她不叫我爹，我还是她二叔不是？打断骨头连着筋呢？ 既然你喊了我一声爹，那就是我王长水的半个儿子，以后有啥事儿，我王长水一马当先。你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 赵铁柱说：“长水叔，那好，你以后就是我赵铁柱的老丈人，我给你养老送终，百年后我给你戴孝帽子，摔盆子，深深挖上一个坑，头朝西，脚朝东，岳父岳父我哭几声。你满意了吧？” 王长水的眼睛里闪出了光彩，乐得合不拢嘴，他最喜欢儿子了，可惜没有儿子的命。生出来的净是闺女。 现在有了铁柱这个儿子，以后就不用发愁没人烧纸了。 “那中，那中，叔巴不得呢，以后不习惯，你还是叫我二牛叔，不愿意叫爹，就别叫了。” 赵铁柱使劲地拍马屁，先把王长水给拍的舒服了，最后才落入正题。 他说：“爹呀，我现在就有事儿求你办，你帮帮忙呗。” 王长水一拍胸口说：“啥事儿，你尽管说，只要我王长水办得到。” 赵铁柱只好把自己的来意说了，说他要办厂，征用王长水家的地，那十五亩地可以算作股份，将来厂子里有了收益，可以给他分红，希望老丈人可以答应。 王长水不做声了，吧嗒吧嗒抽烟锅子，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问：“那你告诉我，我一年的分红有多少？” 铁柱说：“现在还不知道，因为厂子还没有修建，将来的收益也不知道怎么样。但我可以肯定，比你种地划算多了。 你不用浇水，不用施肥，不用收割，就能拿到渣渣响的票子，这十五亩地绝对可以让你养老。 这里有一万块，你先拿着，算是明年的分红，以后我年年会给你，一直到你老死。” 赵铁柱一边说，一边掏出一叠钱，砸在了王长水家的桌子上。 看着红艳艳的票子，王长水的心也跟着不断跳动，忙活了一辈子，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钱。 十五亩地的粮食全部卖掉，也卖不了一万块。 赵铁柱征用王长水家的地不是买，而是租，他必须要精打细算，剩下足够的钱去办更大的事儿。 王长水的心激动了，两手也颤抖起来：“铁柱，你说是真的，不会骗我？” 铁柱说：“我骗你干啥，你是我丈杆子，是我爹啊。” 赵铁柱一口一个爹，叫的王长水心花怒放。 老家伙被忽悠晕了，蒙地抓起那些钱，揣在了裤腰里，一拍桌子说：“就这么办，我的地，包括梨花，石榴，还有秋萍和晓霜的地，全部交给你。你愿意种地也好，建厂子也罢，我不管了，以后我每年只拿分红。” 第285章老丈人也跟着沾光 本来铁柱觉得要很费一番力气，没想到这么快就搞定了，王长水还是蛮大方的。 事情谈成，赵铁柱笑了，巧儿也笑了，巧儿说：“爹，铁柱，你们爷儿俩好好聊，我去打酒，今天咱们不醉不归。” 王长水说：“好闺女，我要好好跟女婿喝几盅，打酒去，打酒去！” 就这样，赵铁柱将王长水家的地全部圈了过来，几个小姨子的地也一并归他所有。 小姨子的地，姐夫犁，是天经地义。 接下来的几天，赵铁柱更加忙活起来，忙活着拉砖，拉水泥，开始了轰轰烈烈的建厂工作。 王长水一反常态，变得非常积极，主动担起了包工头的任务。 他为铁柱招募了一支建筑队，大概三十多个人，都是泥瓦匠出身，对建筑非常在行。 王长水本身也做过泥瓦匠，他光着膀子，拿着瓦刀，忙得热火朝天，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完全把铁柱的事儿当做了自己的事儿。 他抬手擦了一把汗，撩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子，健硕的臂膀上也是水漉漉的一片，完全被女婿的冲天豪气和青石山的变迁折服了。 女婿要开厂了，以后他就是厂长的老丈人，女婿有出息，老丈人也跟着沾光啊。 不远处的青石山青葱翠绿，柳树，杨树，槐树，全都展出了稚嫩的新绿，河里的水解冻了，一群大白鹅浮在水面上嘎嘎鸣叫。 春天到了，鸟儿飞了回来，树林里的叽叽喳喳的喧闹，天空非常的蓝，云彩特别的白。不远处的牧童打了个响鞭，羊儿们到处乱跑。 长水看的清清楚楚，那是自己的五闺女晓霜赶着羊群返了回来。 王长水相信，在女婿铁柱的带领下，青石山早晚有一天会翻天覆地。 铁柱的厂子建的非常快，半多月的时间，厂房还有院墙的框架就修建起来。 铁柱特别的忙，不但要忙着运料，还要忙着找人设计图纸，他一个劲的往城里跑，准备联系购买机器。 整个北岗村半道街再也看不到男人的身影，再次变成了寡妇村。 第一个想起来偷人的还是巧英嫂。她的目标再一次瞄准了孙瘸子。 巧英嫂跟着铁柱返回青石山以后，她没有地方去。 住在娘家吧，娘家没她的位置，俗话说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闺女一旦嫁人，所有的家产都跟你无关，房产更跟你无关。 住个一两天还行，时间长了，兄弟媳妇的那副嘴脸就让巧英望而却步。 张二蛋哪儿也不能去，虽然张二蛋当初是巧英的男人，家里也有空房。 可自从巧英跟着大栓私奔以后，就等于跟张二蛋家彻底断绝了关系，她根本没脸回去。 更何况她回来以后，张二蛋的奶奶还拍着膝盖骂了她三天，说她偷人养汉子，跟着男人私奔不要脸。 二蛋奶把巧英骂得狗血淋头。巧英吓得门都不敢出， 张二蛋一直没有回来，都两年了，在外面干啥没人知道。二蛋奶整天想孙子，眼睛都哭瞎了，她把那些怨气全部撒在了巧英的身上。 孙瘸子哪儿也不能去，如果赶在两年前，孙瘸子没有跟素娥嫂成亲那会儿，巧英是可以名正言顺跟孙瘸子住一块的。 毕竟两个人一块睡了那么久，一日夫妻百日恩。孙瘸子不会丢下她不管、 可现在不行了，孙瘸子的炕被素娥嫂占了，人家有了老婆，那就跟他巧英没有关系了。 巧英跟孙瘸子和张二蛋都不是合法的夫妻，因为她们没有结婚证。 那时候山里穷，所有的夫妻都没有结婚证，乡政府那么远，扯个结婚证干啥？ 一般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爹娘愿意了，闺女就闭着眼嫁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幸运的就过一辈子，被男人赶出来的，就很可怜。 赵铁柱有办法，他把巧英安排在了村东头的那座土地庙，就是当初荷花住过的那个地方。 土地庙里有一座土炕，还有灶火，铁柱帮着巧英收拾了一切，帮她买了锅碗盆灶，还有铺盖，一个小家就算是建成了。 这里虽然很小，可遮风挡雨的，也算是个家，巧英只有委曲求全了。 晚上，她躺在炕上睡不着，知道自己的名声已经臭了，身子也臭了，全村人没有一个人待见她的。 她的心里就很委屈，整夜的流泪，自叹命苦。 当初自己为啥那么傻，非要离开孙瘸子不可，现在好，成孤家寡人了。以后的日子该咋过？ 就算有个小尾巴在后面跟着，也算有个盼头啊？可不管是孙瘸子还是张二蛋，都没有在她的身体里播下一粒种子。 时间越长，这种愿望越是强烈，最后巧英咬咬牙打定了注意。无论怎么样，也要搞个孩子出来，不行的话老娘就霸王硬上弓，把孙瘸子给奸了。 离开的这些年，巧英对孙瘸子的爱有增无减，她几乎无时不刻不再想着孙瘸子。 如果说天下只有一个男人对她好过的话，那个人就是孙瘸子。 当初巧英在孙瘸子家那会儿，孙瘸子把她当做神仙那样给供着，要星星不敢给月亮，要干的不敢给希的。 孙瘸子对巧英的尊敬，简直超过了他对老娘的尊敬。 可惜巧英不识好歹，一脚把孙瘸子给踹了，嫁给张二蛋以后做了村妓，一下子从天堂坠落了地狱。 现在后悔也晚了，她希望孙瘸子回心转意，还会像当初那样对她好，就是做小也心甘。 于是巧英嫂对孙瘸子下手了，每天站在山神庙的路口等着孙瘸子路过。 她知道孙瘸子每隔几天都要到山外去进一次货，一走就是三四天，进货回来必然要路过她的山神庙。 他的脸红了，像野地里的紫茄子。 从前两个人是夫妻，忽然成为了陌生人，见面以后真的尴尬。 巧英上去拦住了他，说：“瘸子哥，咱都多长时间没见了？你来俺家坐一会儿呗？” 孙瘸子说：“不了。”他的眼光不敢跟巧英的眼光相碰。 巧英拦着他不让他走，说：“瘸子哥，俺有话跟你说，你就那么讨厌俺？别管咋说，咱俩从前总是两口子，睡过一条炕啊，你就那您么狠心？” 孙瘸子红着脸问：“巧英，你到底想咋着？” 巧英说：“不咋着，就是有话跟你说。” “有啥话，就在这儿说呗，” “不行，必须屋里谈，俺的话不想别人听见。” “那个，我太忙，不如改天，素娥还等我吃饭呢。” 第286章你就当可怜可怜俺 孙瘸子挣脱巧英的手想离开，可是巧英眼巴巴看着他，女人眼睛一眨吧，两滴泪珠就吧嗒吧嗒滚落下来。 “瘸子哥，俺有那么讨厌嘛？村里人都不理俺，你也不理俺，俺很可怜的，你就不能心疼一下妹子？说句话又不是杀了你？” 孙瘸子心眼软，最见不得女人哭，巧英明白男人的软肋，她一哭孙瘸子立马乱掉了方寸。 巧英说：“瘸子哥，你坐，你坐，妹子给你倒水。” 巧英忙活着给孙瘸子倒水，一碗凉水端过来，孙瘸子一气饮进，跟饮驴子差不多。 他擦了擦嘴巴说：“妹子，你有啥话你就说吧，哥听着呢。” 巧英的脸蛋红扑扑的，第一次感到孙瘸子是那么的亲，第一次发现他一点也不丑，男人不长毛的赖利头在她看来也变得春光灿烂。 他还是那么精瘦，胳膊腿跟麻杆一样，脸上没有肉，高高的颧骨，往哪儿一站三道弯，猛一看跟花果山的美猴王似得。 美猴王看的时间长了，也怪好看的。她想起了当初嫁出门的时候娘告诉她的一句话：粗柳的簸箕细柳的斗，世上谁嫌男人丑？ 男人也就那样，看习惯了，猪八戒也会变成谢霆锋。 晚上被窝一钻，灯一拉，没什么好看不好看，能舒服就行。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今天的巧英已经感到了后悔。 巧英的眼圈红红的，按着孙瘸子的肩膀，把他按在了床上，说：“瘸子哥，妹子对不起你，这些年让你受苦了。” 孙瘸子说：“不苦不苦，老天爷照顾我，没有饿死，也没有被厉病折磨死。” “哥，你有怨气没？你要是有怨气，就冲着妹子发，是打是骂随你的便，只要你能解气就行。妹子这辈子都亏欠你的。” 他不怪大栓，也不怪巧英，要怪只能怪自己，人家本来就不是一对，是自己强把人家拉一块的，不但毁了大栓，也毁掉了巧英。 孙瘸子的心里难受不行，就抬起手在巧英的后背上拍，劝她别哭：“巧英，你咋了？这不挺好嘛，你还年轻，受一两次挫折怕什么？大不了找个人再嫁了。” 巧英说：“哥，要嫁俺还嫁给你，天底下没有人比你对俺再好了，俺错了，真的错了，你能不能给俺一个机会，把俺带走，这次俺保证好好跟你过日子……” 孙瘸子说：“不行了，我有了素娥，足够了。” 巧英说：“不够，不够，要不你收俺做二奶吧，城里很多人都做二奶的，俺不在乎。” 孙瘸子说：“我在乎，那种禽兽不如的事儿，我干不出来。” 孙瘸子还想再说点什么，可是嘴巴已经被巧英堵住了，女人用嘴巴堵住了他的唇。 巧英开始亲吻孙瘸子，一口一口地啃，把他的瘦脸皮撕扯得东一块西一块。 孙瘸子吓了一跳，赶紧说：“巧英你干啥，别呀别，被人看到多不好，我不能对不起素娥。” “那你就忍心对不起俺？从前俺也是你女人，跟俺睡过，现在俺还要跟你睡。 瘸子哥，给俺吧，哪怕一次，一次也好，俺想要个孩子，只要你在俺的肚子里播下一粒种子，你让俺干啥俺干啥……妹子……求你了。” 巧英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一边亲，一边过来撕扯孙瘸子的衣服。 孙瘸子吓得都要蒙了，两年前，跟巧英睡觉是他梦寐以求的理想，那时候他对女人那么好，就是奢望她能跟自己睡觉，能为孙家生个一儿半女。 可所有的努力全都付之东流，巧英根本不待见他，反而一脚踹了他，嫁给了张二蛋。 女人嫁给张二蛋的那些天里，孙瘸子每每想起心里都跟刀子剜那么疼。 他爱过巧英，是刻骨铭新的那种爱，巧英的离开等于把他的心掏走了。 那种悲痛的创伤他经历了两年的时间才彻底的愈合，现在巧英却又来揭他的伤疤。 孙瘸子死死护着自己的衣服扣子，不让巧英撕扯，也死死护着那个地方，不让女人靠近。他像躲避日本鬼子飞机轰炸那样躲避着巧英。 “巧英，别，别，哥求你了，哥的小心肝再也经受不住打击了，你放过我，放过我好不好。咱俩不能……” “为啥不能？俺就要跟你睡觉，瘸子哥，你就当可怜可怜俺……” 巧英迫不及待，抓着孙瘸子的手，只往自己胸口上摸。 为了怀上孩子，巧英做足了工作，特意到赵铁柱哪儿拜师学艺。 赵铁柱告诉她，女人两个经期的中间只有那个日子播下种子，孩子才能成活，就跟打炮一样，一下子就能击中目标。 第287章这事儿美不美？ 不知道过了多久，孙瘸子把巧英越抱越紧，巧英也把孙瘸子越抱越紧。 他们谁也不说一句话，就那么默默躺在炕上，孙瘸子深深叹了口气。 巧英问：“瘸子哥，你叹啥气？” 孙瘸子说：“我变禽兽了，变禽兽了，没法跟素娥交代啊。” 巧英却噗嗤一声笑了，说：“咋没法交代？俺又没打算讹你一辈子，你该跟巧英好，还跟巧英好，俺只想要个孩子，你放心，只要俺怀上你的种子，以后保证一辈子不缠着你。 俺不说，你不说，这件事没人知道，素娥也不会知道。” 孙瘸子说：“可我的良心过不去，这跟做贼一样。” 巧英说：“别难过了，这事儿美不美？” 孙瘸子说：“美。” “美不就结了吗？你们男人啊，都是口是心非，得了便宜卖乖。跟自己受了多大委屈似得。” 孙瘸子拄着拐杖走进了门，他的脸色很不好看。 素娥已经等不及了，男人一走就是三四天，她不放心。家里的代销点只有她一个人在打理。 巧英的文化不高，不会算账，卖东西手忙脚乱，渴盼着男人早早回家。 “叮铃铃，叮铃铃。”门外响起了自行车的铃声，素娥听惯了这种声音，立刻就意识到孙瘸子回家了。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素娥说：“金锁，你爹回来了，快去接你爹呀。” 金锁听到铃声响，也知道孙瘸子回家了，欢呼一声扑了出去，喊了一声“爹--”就扑进了孙瘸子的怀里。 孙瘸子虽然不是金锁的亲爹，可比亲爹还亲，对金锁娇惯地不行。说吃啥吃啥，说买啥买啥。 每次从城里回来，孙瘸子都是大包小包买东西，不是吃的就是玩具。 有时候素娥嫂打孩子，金锁就往孙瘸子的背后躲，爷俩亲的啊，跟哥俩一样。 “金锁，快过来，看看爹给你买的啥。”孙瘸子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棉花糖，在金锁的眼前晃了晃，还拿出了新买的玩具小汽车。 金锁乐得不行，屁颠屁颠的。 素娥嫂赶紧过来，接过了男人手里的三轮车，将货物推进了院子里。打了洗脸水，递过来毛巾，让男人擦脸。 “他爹，你吃饭了没？” 孙瘸子说：“吃了，路上垫吧了点。” “你累不累？乏不乏，瞧这一身的土。”素娥嫂一边说，一边帮着男人拍打一路的尘土。 她对孙瘸子跟对当初的狗娃哥一样好，对男人的关心是女人的天性，这种天性是与生俱来的。 孙瘸子的表情非常的尴尬，刚从巧英的被窝里爬出来，他害怕素娥看出什么破绽。 这个家来之不易，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素娥嫂帮着男人擦了脸，拉着孙瘸子的手进了屋子。 电灯下的八仙桌子上，饭菜早就做好了，热乎乎的。 “素娥，你吃了没？” 素娥说：“没呢，你不吃，俺吃不下。” 素娥嫂对孙瘸子的好，远远超过了当年的狗娃哥，女人经历过磨难，经历过家庭，才更加懂得珍惜。 孙瘸子拉住了素娥的手，深有感触说：“忙活一天你也累坏了，跟我捏啥背？应该我伺候你。过来，咱俩一块吃。” 男人把女人按在了凳子上，一个劲的往她的碗里夹菜。 素娥嫂这段时间非常的幸福，也算是苦尽甘来。两个人相敬如宾。 她跟孙瘸子是患难夫妻，他们经历了生死，经历了磨难，这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男人喂女人一口，女人喂男人一口，你在我的脸上拧，我把你的手腕摸，你在我脸上亲一口，我往你脸上吐唾沫。 素娥嫂还是发现了破绽，因为他看到孙瘸子的手上血糊糊的，净是血道道。 女人哎呀了一声：“瘸子哥你咋了？你的手……？” 孙瘸子赶紧把手藏在了背后，说：“没事，没事，我在路上……摔了一跤，被石头划破了，没事，没事。” 素娥嫂非常的心疼，赶紧拿出布条帮着男人包扎。 孙瘸子看着素娥嫂，素娥看着孙瘸子，两个人的眼里都是火辣辣的。 吃过饭以后，素娥嫂早早把儿子轰睡了，在灯下纳了一会儿鞋底子，就困的不行。 孙瘸子在旁边吧嗒吧嗒抽烟，说：“累了，就睡吧。” 那个人是巧英嫂……巧英趁着半夜，竟然偷偷溜进了男人的被窝。 王长水成为了巧英最后的希望，也是女人唯一的希望。 除了孙瘸子，如果说北岗村只剩下一个人把巧英当人看的话，那个人一定是王长水。 在王长水的眼睛里，女人没有贵贱之分，女人就是女人，生来就是被男人疼的。 不懂得怜惜女人的男人，根本不叫男人。 王长水把村里所有的女人都看成宝，不论丑俊。 巧英的心早就被王长水征服了，只是女人嫌他老。 现在王长水落单了，巧英也没人理了，他俩正好凑成一对。 巧英说：“长水叔，只有你对俺好，只有你对俺好啊。俺答应了，以后跟你过。” 王长水说：“好，但是叔不能娶你，咱俩只能偷。” 巧英问：“为啥，为啥不能光明正大？” 王长水说：“我不想祸害你，我年老了，你却还年轻，万一以后遇到好的，我不想耽搁你的前程。 再一个，你跟我闺女年纪差不多，进门以后她们根本没法喊你娘。以后的财产问题，房产问题，太麻烦了。 咱俩就这么偷偷过，我每天晚上来，早上走，天天让你爽，我的钱你可以花，我的身子你也可以随便使，答应的话，咱就这么办。” 巧英说：“俺答应了，反正有个人疼总比一个人落单强，一个人的苦熬的日子俺真的过够了，今晚你别走了，就在这儿过夜。” 王长水说：“好，熬不住了吧？叔来陪你。” 就这样，王长水进了巧英的屋子，巧英的脸上出现了笑色，她像个小媳妇那样为王长水做饭，炒了两个菜，还为王长水拎了一瓶酒。 巧英把他送了出去，并且答应明晚还等着他。 王长水四处瞅了瞅，远处的大街上静悄悄的，没发现有别人。这才准备回家补个回笼觉。 哪知道刚刚走过大街的拐角，忽然一声夜猫子似得叫声吓了他一跳。王长水机灵灵打了个冷战。 第288章我跟你开玩笑呢 那是一个人在笑：“王长水，你行啊，竟然睡我老婆，小爷我跟你拼了！” 月光很好，王长水还没有老眼昏花，眼前的人看的清清楚楚，竟然是失踪了两年多的张二蛋。 张二蛋的脑袋还是一毛不拔，跟一个白毛冬瓜那样亮光闪闪。 巧英从前是张二蛋的女人，她是从张二蛋的被窝里爬出来跟着大栓私奔的。严格地说，人家还是两口子，虽然他们同样没有结婚证。 张二蛋上去揪住了王长水的脖领子，怒道：“王长水，你干的好事！说，为什么钻进了巧英的被窝？你个老混蛋！“ 换上别人，早就吓得屙屎尿裤子了，可王长水的经验非常丰富，竟然一点也不害怕。 他的力气也很大，反手就把张二蛋的手给甩开了，怒道：“张二蛋，你狗日的扯淡!什么你老婆，从你把巧英当做村妓的哪一天起，你跟她就完了。少他娘的污蔑人！” 王长水不害怕张二蛋的原因有两个，第一，赵铁柱是他女婿，而且是张二蛋的天敌。铁柱是不会看着老丈人受欺负的，只要张二蛋敢跟他动手，赵铁柱就能一巴掌把张二蛋的蛋黄给拍出来。 第二，张二蛋干的那根本就不叫人事儿，让自己媳妇做村妓，天理不容，告到法院去，够这小子喝一壶的。 跟我横，你还嫩得很！ 张二蛋见没有吓唬住王长水，他竟然不生气，反而嘿嘿笑了，说：“长水叔，我跟你开玩笑呢，你咋就急了？ 我跟巧英早就完了，俺俩没关系了，以后你乐意怎么跟她睡，都不管我的事儿。你俩随便。” 王长水冷笑了一声：“狗日的，你啥时候回来的？这次回来又想祸害谁家的闺女？” 张二蛋说：“长水叔，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你别总是用老眼光看人，我张二蛋跟从前不一样了，我也是有头有脸有面子的人。不信你看看我这身穿戴。” 王长水仔细看了看，张二蛋果然跟从前不一样了，一身的西装，还打着领带，下面是板裤，脚上是程亮的皮鞋，这么一打扮，果然像个人。 王长水说：“狗要是该了吃屎，就不垒厕所了。我还不知道你？祸害一个。这次回来，又想冒什么坏水？” 张二蛋嘿嘿一笑，掏出了一盒烟，是黄鹤楼，甩给王长水一根，然后自己叼上一根，帮着王长水点着，努力呼出一口浓雾，这才说：“长水叔，明说了吧，我这次来是专门找你的。” 王长水怔了一下，没好气地问：“找我干啥？老子跟你不是一路人，滚你个蛋！” 王长水看不起张二蛋，在张二蛋的面前，他就是个圣人。根本不尿他。 张二蛋说：“长水叔，我真的找你有事，其实夜儿个，我就想跟你谈，可是发现你进了巧英的屋子，没找到机会。我在这儿巴巴等了你一夜。是好事。对你有好处，对我也有好处。” 从张二蛋的嘴巴里，根本没有放出过啥好屁，王长水懒得搭理他，怒道：“有话说，有屁放！老子还要回家睡觉呢。” 张二蛋问：“长水叔，听说你把巧儿认下了？” “嗯。” “那你也把赵铁柱认下了对不对？巧儿是你闺女，赵铁柱就是你女婿，有个村支书女婿，你的脸上光芒四射啊。” 王长水一皱眉头：“管你个蛋疼？你想干啥？” 张二蛋说：“当初，是赵铁柱打烂了你的屁股，夺走了你的村支书的位置，难道你不记恨他？你就不想着把村支书的位置夺回来？” 张二蛋的话越扯越远，听得王长水极不耐烦，怒道：“张二蛋，你到底想说啥？少他娘的怪外抹角的，要不然老子就走了。” 王长水抬脚就要走。张二蛋赶紧拦住了王长水的去路，道：“别呀，长水叔，你听我把话说完。” “有话赶紧说，有屁赶紧放！” “长水叔，那我就开门见山说了，你女婿赵铁柱的家里有个宝贝，你知道不知道？价值连城。 一旦得到这个宝贝，就可以呼风唤雨，想吃啥吃啥，想穿啥穿啥？不要说做回你的村长。就是到乡里弄个干部当当也不是难事。 他的这个宝贝早就在z市传开了，人人都想得到，只要你把铁柱的宝贝弄出来，我就能让你恢复支书的职位，而且连升三级都不是问题。” 得了那个病的人，练习了以后同样会好的很快。 不怕告诉你，这消息是孙县长告诉我的，孙县长也不知道从哪儿知道的，他让我想办法搞到这本书，说会提拔我到乡里做干部。 长水叔，你是铁柱的老丈人，你让他把这本书交出来，他一定会乖乖交出来，赵铁柱他敢放个屁？ 有了这本书，你自己练可以，卖掉也可以，包你这辈子吃香的喝辣的，不用发愁。” 王长水一听，皱紧了眉头，心里开始犯疑了。 他终于明白张二蛋忽然返回青石山的原因，原来这小子是想搞到铁柱的家传秘籍。 张二蛋的日子同样不好过，这些年他备受艰辛。 张二蛋爱过，恨过，疼过，这辈子没觉得白活。 他怎么也忘不掉跟小花的那段感情。 两年前，张二蛋为了躲避栓柱的追杀，离开青石山，抛弃了为母猪播种的职业，连夜逃亡进了z市。 他在z市沦为了乞丐，每天寻找酒店里提出来的泔水充饥。 机缘巧合下，他认识了丑陋的乡村姑娘小花。那时候的小花是个喂猪妹子。 如果不是小花每天给他一个馒头，张二蛋早就饿死了。 他喜欢上了小花，并且跟她产生了感情，发生了关系。小花怀上了张二蛋的孩子。 女人跟她偷情的事儿终于被小花爹知道了，小花爹将张二蛋暴打一顿，然后把小花买进了大山里，嫁给了一个傻子。 张二蛋开始千里寻妻，奔袭了五百里的山路，终于找到了小花的家。他要把女人带走。 但是小花却拒绝了他，并且骗他说孩子没生下来就死掉了，女人已经彻底习惯新家。没打算跟他走。 张二蛋看到小花日子非常的幸福，他就放了手，给了小花自由。从哪儿以后再次返回了z市。 但是张二蛋这人非常的守规矩，他有三不偷。 第一，穷人不偷。 第二，孤儿寡母不偷。 第三，家里有红白喜事的不偷。 这是张二蛋做人的原则。他偷的一般都是富户，谁有钱偷谁，而且偷的都是肮脏钱。他觉得这叫盗亦有道。 因为盗窃的集团化，再加上他管理有方，很快，张二蛋就成为了暴发户，手里有了大量的存款。 他的衣着也变了，西装不离身，皮靴不离脚，不长毛的赖利头干脆剃成了拉风的光头。 那个年代，光头都是劳改犯的标致，只要是剃光头的人，一看就是道上混的。 所以大街上一站，谁看到张二蛋全都绕着道走。 他的手下专门踩点，就是寻找盗窃的目标，一旦发现谁家有大量的现金，符合偷盗的条件，张二蛋绝不放过。 难度技术低的，手下人上。难度技术高的，他就亲自出马。 二蛋生活的转变，是小花离开他半年以后的一天。因为他偷来偷去，竟然偷到了孙国明孙县长的家里。 第289章出门没看黄历 他知道孙国明的家里有大量的现金，而且那现金都在孙国明卧室的保险柜里。 张二蛋的手下早就瞄好了，最近z市开始旧城改造，大都市因为要发展，所以开始买地，附近的地，大多都是桃花县的。 这就为孙国明创造了发财致富的门路。 那些开发商因为要征收地皮，就拼命地巴结孙国明，孙国明开始大量收受贿赂。 他受贿得来的钱也大多锁在了保险箱里。 张二蛋知道这是一只肥羊，不宰白不宰，而且宰了以后，他根本不敢做声。 于是他就开始行动了。这天晚上，他换上了一身黑色的衣服，带上了抓墙钩子，准备从孙国明居住的楼下爬上去，通过窗户溜进他的卧室，然后撬开保险柜，将孙国明家的保险柜扫荡一空。 你还别说，通过这么多年的实践经验，张二蛋的技术真不是盖的。他研究琢磨了一种飞虎爪，戴在手上，可以紧紧抓住水泥墙壁，攀岩楼房如履平地。 这小子是个天才，也是个银才，脑子还真好使。 来到了孙国明家的楼下，他发现屋子里没开灯，这时候的孙国明一般都在夜总会应酬。很晚才回来，有时候根本不回来，说不定在那个娘们哪儿过夜。 张二蛋带上了飞虎爪，用力勾住墙壁，顺着下水管子嗖嗖嗖就上到了六楼，够在了孙国明家的阳台上。 阳台上已经用钢筋栏杆封死了，但是这难不住张二蛋，张二蛋的腰带上跟百宝囊似得，什么工具都很齐全。 有老虎钳，大扳手，还有切割钢筋的专用工具。 他隐藏的很好，身影跟阳台的颜色浑然一体，不仔细看，你根本看不出哪里吊着一个人。 再加上是半夜，小区里根本没啥人，所以张二蛋轻而易举将孙国明家的阳台弄开了。身子一扭，钻了进去。 他摸着黑潜入了孙国明的卧室，一眼就看到了屋子角的那个保险柜，心里就是一喜。 张二蛋拿出一个听诊器，贴在了保险柜上，他可以利用听诊器探出了保险柜的密码。 吧嗒吧嗒转了几下，轻轻一拉，保险柜就开了，里面花花绿绿都是钞票，不但有人民币，而且还有美金。 孙国明的财富让张二蛋有点咋舌。常听人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今日一见真不是胡说八道。 孙国明这孙子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啊？日他娘类，这小子是作死。 其实自从孙国明失去老丈人的保护伞以后，他早该受处分了。可这小子非常的有头脑，一直在用钱疏通路子。 所以到现在为止，他的官职虽然没有提升，可县长的位置却稳如泰山。 张二蛋的身手很快，一边用嘴巴叼着微型手电筒，一边拿着麻袋往里装钱。 女人的身子就火烧火燎疼，疼并快快乐着。 她抱着男人的脑袋，使劲往自己那个地方按，用腿使劲地夹，孙国明气喘吁吁，因为空气不流通，他都要被闷死了。 现在是两个人的重量压在张二蛋的身上，张二蛋在下面都受不了拉。 他利用耳朵，完全可以想象出上面的两个人在干啥。甚至可以分辨出他们的动作跟招式。 张二蛋在床底下把孙国明的祖宗八辈子全部问候了一遍，只骂这小子生儿子没后门。 从这一刻起，张二蛋的理想就改变了，他不想得到孙国明的那些钱，他想得到比钱更重要的东西，那就是权利。 现在的张二蛋不缺钱，孙国明保险柜里的钱对他来说可有可无。他想利用这些钱来要挟孙国明，得到更大的利益。 总不能做一辈子贼吧？早晚要洗白，想要洗白自己，就必须要找个靠山，这个靠山就是孙国明。 张二蛋虽然被压得透不过气来，难受地不行，可他还是神秘莫测笑了。 屋子里重归平静，孙国明从梅姐的身上出溜下来，很快就进去了梦乡，梅姐也是一动不动。 女人爽极了，眼皮发沉，同样，进去了梦乡。 两个人的身子很重，一边一个，把张二蛋死死夹在床下。 张二蛋想逃出去，可他根本没机会，因为只要一动，上面的两个人立刻会醒。 于是他就熬啊熬，从半夜一只熬到天亮，几乎尿裤子里。 一直到第二天天光大亮，两个人从床上爬起来，孙国明回到单位去上班，梅姐返回小红楼。张二蛋才离开。 孙国明因为喝多了，根本没想到屋子里进了贼，更没有想到自己的保险柜被人撬开了，那贼就在他跟梅姐的身子下面。 他是三天以后发现家里被盗的。 那一天，孙国明回到家打开保险柜，准备拿一个不被人知的文件，保险柜拉开以后他就傻了眼，这才发现里面的东西不翼而飞了。 大部分现金都被拿走，几个重要的文件也消失不见了。把孙国明吓得坐在了地上，半天没有反过神来。 钱丢了不要紧，那几个文件可是他犯罪的证据，这要是落在对头的手里，丢掉的就不仅仅是官职了，闹不好会被判刑。 孙国明浑身颤抖，不知所措，他不敢报警。回到单位以后也是如坐针毡。几天几夜没睡着。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暗暗查访，谁最有可能对自己下手。 第290章有求于你 他把这件事告诉了梅姐，希望梅姐帮他探探风声。 现在的z市藏龙卧虎，高人非常的多，而且梅姐见多识广，跟z市的黑道和白道都有关系。 女人从一个混混的嘴巴里知道，这些年z市出现了一个技术高超的盗贼，那个人叫张二蛋，没有他偷不到的东西，这件事即便跟他没关系，他也有办法把孙国明失去的东西找回来。 于是梅姐通过各种关系，终于找到了张二蛋，张二蛋被请进了小红楼。 这一次有梅姐和孙国明亲自作陪，笑脸相迎，希望张二蛋可以助他们一臂之力。 张二蛋有点想笑，因为孙国明的东西就是他鼓捣出来的 张二蛋没打算把孙国明的东西吞了，只是想得到自己的利益。所以他装出一副一无所知的样子。 孙国明的脸蛋笑的像朵花，说：“二蛋兄弟，你是个人才啊，整个z市谁不知道你的大名？ 我孙国明需要的就是你这种人才，今天有求于你，希望兄弟不要推辞。” 张二蛋说：“孙县长，您是我的父母官，我是您管辖下的小老百姓。平时只见过老百姓给当官的送礼，没见过当官的巴结老百姓的。 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有什么事，只管开口，能办到的兄弟一定去办，舍去这条命也没关系。不能办到的，你打死我也没用。” 孙国明一听，立刻竖起了大拇指，赞道：“二蛋兄弟不愧是道上的人，快人快语，实不相瞒，我丢了一件东西，非常重要的东西，有大量的现金，还有几个重要的文件。 只要你帮了我忙，要钱，还是要女人，你只管开口，我孙国明绝不皱一下眉头。” 张二蛋嘿嘿一笑问：“孙县长，我能知道，你丢的是什么东西吗？” 孙国明摇摇头说：“对不起，这个不能。” 张二蛋笑道：“我知道，对不起，我就是好奇，孙县长不想说，我也不多问。但是如果我把这东西真的帮你找回来，你也要答应我的三个条件。” 孙国明一听喜出望外，立刻明白张二蛋的心里有把握。赶紧问：“什么条件？” 张二蛋说：“第一，你丢的文件我可以帮你找回来，但是钱就拿不回来了，你知道的，贼不走空，道上的兄弟还要吃饭。这个是规矩，” 孙国明赶紧说：“钱我就不要了，就是那文件，你一定要帮我找回来，而且不能打开。” 张二蛋说：“没问题，这是我们的职责。” “那第二个条件呢？” 张二蛋高深莫测一笑：“第二个条件，你必须帮我安排个工作，因为我也想吃公家饭，将来弄个公务员什么的，好养老。干我们这行也不能干一辈子，万一失手，一辈子就栽了，还是铁饭碗保险，” 孙国明一听说：“这个没问题，还有没有第三个条件？” 梅姐是非常讨厌张二蛋的，当看到张二蛋的第一眼，她就有种妊娠的感觉，就是恶心，想吐，跟怀了孩子孕妇差不多。 张二蛋这孙子忒丑了，赖利头不长毛不说，那五官长得都变了形。鼻子是鼻子，眼是眼，组合到一块怎么看怎么不是东西。 他三角眼，扫帚眉，塌鼻子，扁嘴巴，张口一笑满嘴的黄板牙，就像一口三年都没有刷过的破锅。 往哪儿一站三道弯，给他根棍子就能保着唐僧西天取经去了。 梅姐甚至怀疑张二蛋在娘肚子里被猪亲过。恨不得一巴掌将他打回娘肚子里，回炉重造。 这还是个人吗？咋就这么丑。 但是梅姐是喜欢孙国明的，十年前她就被孙国明给折服了。她爱这个男人。两个人之间有段纠结了很久的感情。 其实孙国明跟梅姐是同乡，十年前梅姐来到了z市打工，人生地不熟，于是就投靠了孙国明。 那时候孙国明跟秀秀刚刚结婚不久。他在县武装部工作，正好家里缺个保姆，梅姐在他们家做过一段时间的保姆。 那时候梅姐就对孙国明勾勾搭搭，两个人有染了。再后来梅姐有了孩子。 孩子三个月以后，纸就保不住火了，随着肚子一天天大起来，他们的关系终于被秀秀发觉。 秀秀一怒之下把梅姐辞退了，也跟孙国明闹了很久。孙国明因为有求于老丈人，所以根本不敢得罪秀秀。 他只能忍气吞声，把梅姐赶出了门。 梅姐离开孙国明的家以后，四处的流浪，没有地方去，最后竟然打掉了孩子流落风尘，做了小姐。 第291章变态啊你？ 这样的女人热情如火，甘甜如橘，也只有张二蛋这样的老手，才能看出女人的内在美。 他也觉得梅姐很傻，孙国明一直在利用她，完全把她当成了工具，可女人还是在一直付出。 梅姐感到一种暴风骤雨来临的前奏，明白张二蛋要虐她了。 果然，张二蛋不慌不忙，嗖的拔出了腰里的刀子，一点点将女人逼到了死角。 梅姐摇着头，眼神里露出了祈求，额头上汗津津的。 男人的匕首继续从女人的身上划过，一点点的划，无数的血道道在梅姐的身上显现出来。 不一会儿的功夫，女人的后背上全都是血糊糊的。女人打着滚躲闪，打着滚的嘶嚎。 张二蛋就是要把女人折磨的奄奄一息，看着梅姐可怜的样子，他的心里显出一种报复的酣畅淋漓。 所有的怒气也只有在夜总会撒一下了，这么多年的屈辱，悲愤，还有无奈，一股脑的发泄在了女人的身上。 那些刀口都不深，刚刚划破皮肉，力道掌握的非常的准，梅姐的嚎叫声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最后彻底不动弹了。 她只有任凭张二蛋胡来。 她的身上更是惨不忍睹，东一道西一道净是血口子。张二蛋还把女人的屁股用皮带抽得红肿发亮，鼓起来老高。 这种变态行为激起了孙国明深深的愤怒，从那一刻起，孙国明就想一刀把张二蛋给宰了。 但是后来想想，他又忍了，他没有跟张二蛋单挑的勇气和胆量。 这小子混黑道，手下兄弟众多，把他惹急了，他可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 他还要利用他，只能忍气吞声。 张二蛋不辱使命，三天以后果然将孙国明保险柜的文件还给了他，没有打开的痕迹，至于里面是什么，张二蛋根本不知道。 但是他知道那是见不得光的东西，应该跟孙国明的前程有关。 她就是个赖货，男人不曰不舒服，你越是曰得很，她越是对你好。再后来，她几乎把张二蛋当做了英雄。 这些年从青石山出来打工的人很多，有的人做了临时工，在工地干力气活儿，有的人学会的了做生意。 有的人开始办厂，有的人混的风生水起，而有的人却还在原地踏步。 他们全都习惯了都市的繁忙生活，每个人都在寻找着属于自己的落脚地，寻找着属于自己的生存空间。 而张二蛋却走上了一条不归路。这是命运的安排，也是他自甘堕落。 张二蛋因为早早就离开了青石山，所以他躲过了一劫，大厉病没有感染到他。 这一天，孙国明找到了张二蛋，把他请进了一个大酒店。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孙国明终于提出了这次的来意。 “二蛋，你是青石山人，对吧？” 张二蛋说：“是。” 孙国明问：“那你认识不认识青石山的小神医，北岗村的村支书，就是那个赵铁柱？” 张二蛋说：“太认识了，我就是北岗村出来的，赵铁柱是我邻居啊。” 孙国明说：“那就好，二蛋，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第292章别有所图 “孙哥您说，跟我还客气什么，只要能办到的，我一定为你摆平。” 孙国明说：“你能不能帮我偷一件东西？就是赵铁柱家的那本古书，名字叫春术宝典。” 张二蛋说：“没问题，但是……你要张二蛋家的书干啥？难道你想学医？” 孙国明笑笑说：“是，我想研究一下中医。” 张二蛋一听嘿嘿笑了，心说扯淡，你一个县长，治得哪门子鸟病？一定是别有所图。 张二蛋这次返回村子，可以说是衣锦还乡。 现在跟当初离开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他是开汽车回来的。进门以后是黄昏时分。 果然，刚刚走进村子，无数村民就对他投过了羡慕的眼光。 张二蛋下车，他没过分地炫耀，第一件事就是扑进了家门，一眼看到了奶奶，张二蛋嚎哭一声就扑了过去，扑通冲奶奶跪了下去。 二蛋奶看到孙子的第一眼，她手里的脸盆掉在了地上，唤了一声：“俺的孙啊--”老人一步跌倒，坐在了干柴堆上，一双浑浊的老泪滚滚流下。 当初张二蛋离开的时候是半夜逃走的，狼狈不堪，被孙瘸子的弟弟栓柱追的跟兔子差不多。 那时候他身无分文，几乎饿死在街头，如果不是小花救了他，张二蛋就死掉了，张家的香火也就断掉了。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总算是有出息了，无论怎么样也要显摆一下。 张二蛋也抱着奶奶放声大哭，是奶奶含亲茹苦把他养大，一把屎一把尿，张二蛋无论怎么坏，也忘不掉亲生奶奶的恩情。 二蛋奶抱着孙子的赖利头哭啊哭，老泪纵横。 哭够了，张二蛋说：“奶，别哭了，孙子出息了，我要把你接进城，去过好日子，找人伺候你，让你后半辈子锦衣玉食，过上神仙一样的生活。” 二蛋奶说：“好，俺孙儿有出息了，长大了，成人了，奶知道你孝顺。” 二蛋奶是不想离开村子的，她在大山里习惯了，离开青石山就不舒服。她没打算跟着孙子走。 张二蛋当天夜里就住在了家里，晚上，他特意到从前盖的新房里看了看。 走进屋子，家里已经彻底变了样子，那房子已经很久没人居住了，院子里长满了荒草，碎纸烂布条随着夜风滚来滚去，十分的荒凉。 墙壁上净是青苔，窗户上的纸也都成了窟窿，被撕扯得千条万缕，呼呼啦啦地响，整个家已经没有了当初的样子。物是人非。 看着这一切，张二蛋有点心酸，他跟巧英在这里度过了半年的美好时光。 那时候巧英是村妓，张二蛋每天找男人陪着媳妇睡觉，巧英给他挣了不少钱。这房子就是巧英陪着男人睡觉赚来的，一砖一瓦都是女人的嘶喊跟血汗。 那时候日子虽然不好过，但总算有个家，有个媳妇，看看现在，孤家寡人一个。 最近的一个月，张二蛋知道巧英在小红楼做小姐，但是他没脸见她。 他也知道巧英的日子不好过，女人现在还落单。 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巧英毕竟哼哼唧唧陪着他睡了这么久，两个人多少还是有一点感情的，但是一切都不再复返了。 张二蛋流下了眼泪，现在的他变得成熟，稳重，老谋深算，他的年纪不大，城府却很深。 他看透了很多事，知道自己跟巧英不是一路人，能放她飞，还是放她飞吧。跟自己当初毫不犹豫离开小花一样。 张二蛋在屋子里转了很久，巧英的余香还在，那床被子还是当初离开时候的样子。 从奶奶的嘴巴里，张二蛋知道巧英回来了，住在了村东的山神庙里，于是他想去看看女人。 或者给她一点钱，也算是当初对她的亏欠。 张二蛋叼着烟卷来到了山神庙，村子里的一切他都很熟悉，毕竟是在这里长大。 翻墙头的技术依然不减当年，多年跟女人偷情，他的身法极其灵活，山神庙的围墙也不高。 张二蛋噗嗤笑了，想不到过去这么多年，王长水跟巧英依然像狗皮膏药似得，粘一块撕都撕不开。 巧英的名声已经臭了，村子里没人搭理她，她也只能在王长水的身上找到一丝温存了。 张二蛋这人很厚道，没有立刻跳进去跟王长水拼命。 现在的巧英又不是他的，跟他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再说把王长水吓的不举，对他一点好处也没有。 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就是要抢走赵铁柱的那本春术宝典绝技。 他没有十足的把握一举成功，赵铁柱那拳头，在青石山十分有名，熊瞎子一巴掌就能拍趴下，瘸腿狼王都被他打死了，揍他张二蛋的脑袋，那还不是跟踢破一只夜壶差不多？ 张二蛋不敢挑逗赵铁柱的极限，因为他有自知之明，十个张二蛋捆一块，也打不过赵铁柱的一条胳膊。 于是他就等啊等，等着王长水跟巧英完事，他想说服王长水，让王长水帮着他搞到那本宝典绝技。 王长水是赵铁柱的老丈人，赵铁柱再有本事，也不好意思冲着老丈人吹胡子瞪眼。 可王长水在里面跟巧英叮叮咣咣鼓捣个没完，两个人滚过来滚过去，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直从半夜鼓捣到天明。 天色亮了以后，王长水才提着裤子从巧英的房里出来，张二蛋看到王长水路都走不稳了。 男人几乎被巧英给抽干，扶着墙根一步一步地挪。张二蛋又好气又好笑。心说长水叔，都什么年纪了？怎么不要命？身子要紧啊。 他这才一步跳出来，拦住了王长水的去路。 一句话不要紧，王长水的身体就哆嗦了一下。怎么也想不到张二蛋张口就给他五万。 他活了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的钱，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个天文数字。 前几年，一个普通的小工，一年的时间才挣几百块，五万块自己要忙活到什么时候？ 王长水的身体已经大不如前了，大厉病以后，他的身子就不行了，浑身没劲，经常的气喘。 他也想得到铁柱的那本春术宝典绝技，拿来修炼一下也不错嘛，至少可以强身健体。 你看看赵铁柱，壮得跟牛犊子一样，还不是练了那个什么宝典的缘故。 王长水贪恋张二蛋的钱，更加贪恋铁柱的那本书，问道：“你说的是真的？不许骗我。” 第293章阴阳不调 张二蛋的话让王长水产生了疑惑，赵铁柱高超的医术也让他产生了疑惑。 是啊，这小子不简单，他为啥医术会那么高呢？难道真的被张二蛋的贱人嘴巴说中了？他家有本春术宝典？ 赵铁柱的医术不但在青石山有名，在整个z市也有名，很多外省的人也千里迢迢奔赴青石山，跋山涉水来找他看病。 只要是被赵铁柱号过脉的人，无一不是欢天喜地离开，来的时候愁眉苦脸，走的时候笑逐颜开。 王长水决定了，别管怎么样都是要试试，看铁柱家是不是真的有本什么狗屁宝典。 于是他开始行动了，吃过早饭以后，他没有到铁柱的厂子里去上工，而是颠颠的跑进了赵庆华的医馆。 走进门的时候，赵庆华正在哪儿为一位妇女扎针，那女人的手臂上被赵庆华扎的密密麻麻，到处是钢针。 赵庆华这段时间非常的忙，儿子的技术高超，可不能到医馆帮他的忙，因为铁柱要忙活办厂，所以医馆的事儿全都是他一个人在打理。 二十年前，赵庆华就已经是青石山有名的神医了，他得到了父亲的真传。 没想到后来者居上，儿子铁柱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医术竟然活活高出了他一头。 赵庆华没有嫉妒，儿子有本事，自己的脸上也有光啊，有本事怎么了？有本事也是我的种子，我生出来的。 王长水也不客气，坐在了赵庆华医馆的凳子上，跟赵庆华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 两个人虽然从前不对付，可是随着巧儿跟铁柱的婚姻，俩人已经冰释前嫌重归于好。谁让他们是儿女亲家？ 王长水问：“庆华哥，吃了？” 赵庆华说：“吃了。你呢？” “我也吃了。” “长水，你不去铁柱哪儿上班，到我这小庙里来干啥？今天怎么这么闲？” 王长水说：“我身体不舒服，就没去，这不找你看病来了嘛。” 赵庆华问：“那哪儿不舒服？” 王长水说：“腰疼，头昏眼花，浑身没劲，蹲下站起来就头晕。庆华哥，你看我是不是血压高啊？” 赵庆华说：“把手伸过来，我帮你号号脉。” 王长水把手伸了过去，让赵庆华给他号脉。 赵庆华手捋胡子，摇头晃脑将胡子捋掉若干，仔细感受了一下王长水的脉搏，然后翻开他的眼皮看了看，最后又看了看亲家的舌苔。最后赵庆华扑哧笑了。 王长水迷惑不解，问：“你笑啥？” 赵庆华说：“你没病，身体好着呢。” 王长水说：“没病我为啥腰酸腿疼，浑身没劲？你赶紧帮我拿服药。” 赵庆华说的一点也不错，王长水就是跟巧英不断睡觉，累得，整夜整夜不睡觉，跟女人翻云覆雨，不要说是个人，大罗神仙也受不了。 他不得不佩服赵庆华，只好尴尬笑笑，说：“庆华哥，你就帮我拿点药补补吧，另外，你这儿有没有什么养生的书，让我看看，我学一下养生之道，这样对身体有好处。” 王长水的意思已经完全暴漏，那意思，你们家不是有本春术宝典嘛。拿出来给我练练。 还儿女亲家呢，狗屁，有这好东西也不早点拿出来跟我分享一下？ 王长水觉得赵庆华很不够意思。 赵庆华忙的不可开交，旁边的病人一个个催促，他有点烦，就说：“去去去，拿药没有，要命一条，你又不给我钱。想要养生的书，自己翻去，那些书就在书架子上。” 王长水一听，乐的屁颠屁颠的，抬脚挑开了里屋的门帘，进去了赵庆华的屋子。 赵庆华家的医馆分为里间和外间，外面是医馆，帮人看病用的，里面就是休息室，平时赵庆华就睡这儿。 最近赵庆华很久没有回过家了，吃饭都是巧儿过来送，有时候是媳妇铁柱娘过来送饭。 他不敢回去，儿子跟儿媳妇彻夜的鼓捣，杀猪宰羊一般，吵得难受，赵庆华半夜都睡不着，干脆来医馆躲清静。 他媳妇跟孙子秋生住北屋，赵铁柱两口子住东屋。 铁柱娘不怕吵。这么多年都习惯了，年轻人嘛，火力大，想当初年轻的时候，她跟铁柱爹也这样。 王长水走进了赵庆华的休息室，里面收拾的很干净。 赵庆华是个干净的老头，也是一个世外高人，他喜欢看书，非常的有修养，仙风道骨。 三天以后，他就发现自己的身体出现了神奇的变化，那个地方果然不同凡响，不但如此，他觉得精神也好了，脸色也红润，腰不酸了，腿不疼了，走路也有劲了，饭也可以多吃两三碗。 王长水兴奋极了，就想跃跃欲试，看看春术宝典绝技有没有别人说得那么神奇。 这东西只有跟巧英一起研究，因为必须要找个女人验证一下，巧英完全可以帮他这个忙。 晚上，王长水揣着那本书来到了巧英居住的那个山神庙。女人刚刚吃过饭。 巧英已经等不及了，现在的王长水是她唯一的依靠。如果没有王长水的眷顾，巧英觉得自己根本坚持不到今天，说不定早从断天涯上跳进了虎啸河。 是长水叔给了她活下去的希望，带给她快乐，增加了她的勇气。 “长水，你来了？”巧英一看王长水就扑了过来，将男人搂在了怀里。 王长水已经习惯了巧英，巧英在他心里的位置丝毫不赐予当初的红杏，他完全把她当成了媳妇。 长水说：“巧英你吃饭了没？” 巧英说：“刚吃过。” “那咱俩睡呗，今天我给你一件好东西，保证你看了喜欢。” 巧英的心里一喜，以为王长水买了东西给她，赶紧伸出手说：“拿来。” 王长水嘿嘿一笑，神秘莫测把腰里的书抽了出来，递在了巧英的手里。 巧英一皱眉头问：“这是啥？” 王长水说：“宝贝。” “切，一本破书也能算宝贝？烧火都嫌它点不着。” 第294章我讨厌那么多花样 王长水说：“少见多怪，这种事儿啊多了，城里头啥没有？不但有漫画册，还有一种机器，把男人跟女人那个事儿全部拍下来，做成带子往外卖。” 巧英道：“你说的是录像机吧？” 王长水说：“对对，就是录像机。” 巧英觉得王长水非常的勇猛，比她从前经历过的所有男人加起来都要勇猛。 日他娘里，怪不得赵铁柱整天把巧儿弄得哭爹叫娘，大呼小叫，原来是修炼了这种功夫的缘故。 这到底是啥功夫？有什么科学道理？巧英搞不懂。 她也懒得去搞，只要男人能带给她快乐，她就知足，她把王长水抱在怀里使劲纳紧。 王长水越战越勇，从天黑一直战到后半夜。王长水不会是死了吧？ 巧英尖叫起来，这时候才发现王长水那里喷出来的不是水，而是血，红红的鲜血不但弄脏了被子，把巧英的肚子上也弄得黏糊糊一片。 巧英就更加害怕了，嗷地叫了一嗓子，拉起衣服就跑，一溜烟地跑上了大街。 来到大街上，巧英没有喊救命，他知道喊也是白搭，村里人根本不把她当回事。唯一要做的就是找医生，看王长水到底怎么回事？ 不会是马上风吧？巧英见过马上风，这样会死人的。 她不敢怠慢，一溜烟地扑进了赵铁柱的家，把赵铁柱的家门拍的呼呼山响，声音都变了调调：“铁柱，救命啊，快救命啊，开门啊。” 巧英没有去医馆，她知道赵庆华那两下子不如赵铁柱。半夜喊叔叔的门子，不如喊小叔子的门子。 赵铁柱正在屋子里睡觉，刚刚跟巧儿忙活完，两口子还没有合上眼呢，街门响了，叫声竭斯底里。 铁柱一耳朵就听出是巧英嫂在叫，半夜叫门准没好事，不是有病人了，就是死人了。 铁柱不敢怠慢，提上了裤子，套上了褂子，鞋子也来不及提起，就扑过去帮着巧英开门。 外面的巧英狼狈不堪。 衣服上的扣子根本就没有系。只穿了一条短裤，而且光着脚丫子。 她头发蓬松，面如土色，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慌乱。 女人一下子就扯住了铁柱的手，把他往门外拖，一边拖一边哀求：“铁柱，不好了，长水叔他，他……” 他甚至怀疑巧英太慌张，把话给说反了。 其实铁柱这段时间也知道巧英嫂跟王长水搞到了一块，这种事儿他没法管。 摊上这样的老丈人，也算是赵铁柱倒了八辈子血莓，他不嫌丢人，铁柱都嫌丢人。 你说王长水那么大岁数了，怎么不顾及这些做儿女的脸面。 从前不能管，现在就更不能管了，现在丈母娘红杏没有了，李寡妇也死了，王长水成为了单身，找女人就更加名正言顺。 再说巧英也是单身，他们两个一个死了媳妇，一个正在改嫁，分明是孤男寡女，一点就着。 管他赵铁柱鸟事？ 铁柱顾不得埋怨王长水，立刻意识到王长水可能是得了什么大病，估计要嗝屁着凉。 他不敢怠慢，从屋子里抓起药箱子，风风火火跟着巧英往山神庙赶。 扑进了山神庙，眼前的一切又让赵铁柱大吃一惊。 只见土炕上乱糟糟的，被王长水和巧英折腾地不成样子。王长水全身赤果。就那么趴在炕上一动不动了。 长栓是因为早谢而脱阳死的，因为时间太长，根本救不活，大脑严重缺氧。最终命丧黄泉。新婚夜都没有过完， 医者父母心，不要说眼前的人是铁柱的丈人，就算是一个普通的邻居，他也会尽力施救。 赵铁柱不敢停留，立刻把药箱子放在了巧英屋子的桌子上，上去抓住了王长水的手，在王长水的手腕上摸了摸。 赵铁柱一下子翻开了药箱子，顺利地拿出一副皮囊，那皮囊里还是他吃饭的家伙，打开以后，里面是一串钢针。 这串钢针才是真正的传家之宝，赵铁柱学会梅花针法以后，不知道救活了多少生命垂危的人。 让铁柱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春术宝典成为了惹祸的根源。 其实铁柱早知道春术宝典会出事，闹不好可能搞出人命。 从前，他在z市闯荡那会儿，利用宝典绝技和梅花针法救活了不少的人，那时候就有人问他宝典的下落。 第一个问他的是王校长。王校长年轻的时候在青石山插过队，在桃花村做了下乡知识青年。 第295章据为己有 因为跟铁柱的爷爷是忘年交，那时候他又刚刚跟王师母谈恋爱，所以铁柱的爷爷就勉为其难，教会了几招春术绝技。 也就五六招而已，凭着这几招绝技，王校长跟王师母纵横欢场这么多年，一直非常的恩爱。 男人能让女人满意，女人就对男人非常的好，非常的亲，两口子相敬如宾。 但是王校长不是很知足，一直想着得到宝典中的其他招式。所以对铁柱特别的亲热，帮了他很多忙。 当然，王校长没有恶意，他只是好奇。他从来没想过要把铁柱家传得绝技据为己有。 王校长这人爱显摆，特别是喝醉酒跟同僚坐一块以后，特别的爱显摆。 他学会春术绝技的消息早被自己的那张贱嘴传播出去了，z市的很多领导级干部都知道王校长学过宝典绝技。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有的人就开始琢磨春术宝典，并且想据为己有。 孙国明就是其中的一个。 孙国明这些年干了太多的坏事，他知道自己早晚会东窗事发，一定会被双规。闹不好会坐牢。 不如趁着还没有被揭穿，赶紧狠狠捞他一笔，捞足了，然后弃官从商，离开官场这个是非之地，老子也下海，做个有钱人玩玩。 所以这段时间，他拼命地收受贿赂，拼命地巴结上司。 春术宝典，就是他准备献给上司的最好礼物。 春术宝典这本书孙国明也听说过，那是一本遗失了两千多年的国宝。价值连城。不单单是国内的医学专家，就算是国外的医学专家也在苦苦寻找这本书。 这本书融入了药王孙思邈毕生的精血，而且上面的字画，都是药王的真迹，不但有医用价值，更有考古价值，它是历史的瑰宝，医学的奇葩。 这本书在黑市上的价格，已经飙升到了几百万，直向千万逼近。 要知道，九十年代初期，钱仍然非常的值钱，一块钱可以当做十块钱花。这本书的价值就可想而知了，简直是个天文数字。 他睁开眼，第一个就看到了赵铁柱，王长水的眼泪哗啦流了出来，上去抓住了铁柱的手，有气无力说：“宝儿，孩儿啊，长水叔……活不成了，我要……死了……我死以后，你一定要帮着我照顾秋萍，还有晓霜，叔求你了……” 赵铁柱捂着嘴巴有点想笑，心说活该！让你贪心不足！这就是下场。 但是他也感到了无奈，甭管怎么说，王长水总是巧儿的亲爹，自己的老丈人。他不能撒手不管。 铁柱说：“长水叔，要死啊，你还早着呢，有我赵铁柱在这儿？不要说牛头马面黑白无常，阎王爷亲自来了，他也不敢拘你……” 王长水道：“这么说……我死不了？” 赵铁柱说：“当然，你还是好好活着，祸害良家妇女吧，我已经把你救活了，不信你站起来走两步。” 王长水一听猛地坐了起来，晃了晃脑袋，甩了甩胳膊，果不其然，浑身的关节挥动自如。 被赵铁柱的金针扎了一通，不但头脑清醒，而且精神百倍，下面的那个东西也有了反应。 王长水心满意足笑了，小神医不愧是小神医，真他娘的银才，俺闺女嫁给他，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这么说我真的没事了？” 赵铁柱一边收拾金针，一边说：“没事了，我这儿有服药，拿去慢慢吃，一天两次，七天以后包你生龙活虎。” 王长水兴奋极了，一个劲的夸赞铁柱有出息。 赵铁柱已经救过他三次，当然，前面的两次都是赵铁柱害的。都是赵铁柱为他扎的针，换的药。 还好王长水不计前嫌，只记得铁柱对他的好，不记得铁柱害过他。 不是王长水下贱，还是因为巧儿，巧儿嫁给了铁柱，铁柱就是自家的门婿。 无论你认，还是不认，你女婿就在那里，他不三不四。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欢喜。他还犯不着跟个孩子一般见识。 赵铁柱收拾好了医药箱，让王长水吃过药，这才问他：“长水叔，怎么回事？你为啥要偷我的书，偷过来还要练习上面的招式？谁告诉你可以按着这个招式……找女人的？” 王长水皱着眉头，把药丸咽下去，将所有的责任全部推到张二蛋的赖利头上。 王长水怒气冲冲道：“张二蛋！都是张二蛋这个狗日的！他告诉我你家有本春术宝典的，让我帮他搞到手，还答应给我五万块。” 赵铁柱一听立刻皱紧了眉头，果不其然，该发生的终于发生了，不用问，张二蛋也是受到了高人的挑唆，才知道自己有这么个宝贝的。 张二蛋就是个祸害，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活了二十多年，祸害了北岗村二十多年。赵铁柱一直想除掉他。 如果不是杀人偿命的话，铁柱不会让张二蛋活到今天。 奶奶的，敢在小爷的头上动土，我他妈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赵铁柱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对王长水说：“长水叔，张二蛋不是想得到这本书嘛？你告诉他，让他直接跟我要。” 王长水迷惑不解问：“直接跟你要，你会给他？” 赵铁柱嘿嘿一笑说：“当然会给他，不过不是白给，我要让他拿钱来买。” “这话当真？” 赵铁柱说：“当然是真的，我骗谁也不敢骗自己的老丈人，你告诉张二蛋，今天晚上我在家等着他，让他把钱准备好。只要价格合适，我一定会卖给他。” 王长水一听乐坏了，说：“好，就按你说的办。” 赵铁柱说完，将书揣在怀里，背起药箱子走了。 王长水说：“没有，但是……铁柱让你亲自去要，他说他要把春术宝典卖掉，只要价钱合适，他你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张二蛋有点吃惊，王长水的话让他费解，主要还是怕啊。 这些年张二蛋一直害怕见到赵铁柱，根本不敢跟他照面，大老远看到赵铁柱，每次总是溜着墙根走。 他害怕赵铁柱会打他，也害怕赵铁柱坑他，赵铁柱这小子聪明无比，每次弄得他浑身痒痒，就是找不出虱子来。 赵铁柱的眼光让他胆寒，赵铁柱的身躯让他胆怯，赵铁柱的脚步让他哆嗦。 赵铁柱就是张二蛋这辈子的克星。 张二蛋本来是不想去的，可是话说到这份上，不去也由不得他，自己的前程要紧。要不然没法跟孙国明交代。 果然，吃过晚饭，张二蛋西装笔挺，领带崭新，蹬着程亮的皮鞋来到了赵铁柱的家里头。 进门以后，他先踅摸了一下，来回看了看。他在找赵铁柱家的那条猎狗金毛。 这些年张二蛋被金毛给咬怕了，每次见到金毛他就觉得屁股疼。 还好金毛没在家，他发现赵铁柱正坐在屋子中堂前的椅子上抽烟，四平八稳。 张二蛋嘿嘿一笑迎了上去：“哎呀，铁柱哥，多年不见，我好想你。” 他故意装作很亲热的样子，扑向了铁柱。 赵铁柱非常的客气，一点也不生气，赶紧招呼张二蛋坐下。 他没有那么多废话，话题也直截了当：“二蛋，听说你想要得到我的那本医书春术宝典对不对？” 张二蛋唯唯诺诺说：“对，对，不是偷，也不是抢，是买，只要价格合适，我就买了，铁柱哥，你开个价吧。” 赵铁柱问：“那你准备出多少钱买我的书？” 张二蛋赶紧伸出了五个手指头，说：“五万块，五万块怎么样？” 他满以为赵铁柱会乐疯，一个乡下人，面朝黄土背朝天，辛辛苦苦干一辈子，也弄不到五万块。 就算你赵铁柱是小神医，不少挣钱，五万块对你来说也是个天文数字。 没想到赵铁柱冷冷笑了，说：“张二蛋，你少他娘的唬我，别以为老子是外行。 第296章绝不还价 第297章大栓竟然杀人 第298章哥害了你呀 第299章你可别后悔 她升起一种安全感，黑也不怕了，鬼也不怕了，第一次感到男人的后背竟然有种醉醺醺的感觉。 那一刻她就想，最好永远爬在大栓的后背上，一辈子也不要下来，脚下的路长一点，再长一点，最好永远没有尽头。 她对大栓的那种感觉是对孙瘸子没有过的，也是对张二蛋没有过的，跟王长水更找不到那种共鸣。 大栓就像她的亲人，也像她身体的某种器官，当它存在的时候，她一点也感觉不到它的珍贵，一旦离开，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至今让她难以忘记。 她曾经爱过大栓，疼过大栓，也曾经把整个心交给过他。在z市郊区的哪间民房里，无数次她都想钻进男人的被窝，再次跟男人缠绵一下，可大栓却一次次把她推出来。 这种期盼已经等待了很久很久，仿佛是一千年，现在大栓终于跟她表白了，她有点受宠若惊。 巧英瞪大了眼睛问：“你说的是……真的？” 大栓说：“当然是真的，巧英对不起，当初我一直把你当做我嫂子，怕对不起我哥。 他忽然将女人裹在了怀里，跟她紧紧相贴……哪知道这时候巧英却拦住了他，说：“大栓，你可别后悔。” 大栓问：“我后悔啥？” 巧英说：“俺嫁过人，你不介意？” “不介意。” 大栓道：“巧英，你别这么说，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只不过你在追求自己幸福的时候命运不济，误入歧途。三喜死了你再嫁，这是天经地义。嫌弃我哥，那是你为了追求完美。 至于嫁给张二蛋，那完全是个误会，因为张二蛋根本不是个东西。 到小红楼做小姐，那不是你的本意，你是被人逼迫的。 所以说，你是个命苦的女人，是一个让人产生怜悯的女人，我要好好对你，以后再也不让你受一点委屈，让你一辈子都幸福……” 大栓的话非常的诚恳，没有一点鄙视她的意思，这让巧英非常的感动。 王长水翻过墙头，就听到里面嘻嘻哈哈地笑。 巧英跟大栓如泣如诉，两个苦命的人儿粘合在一起，根本就舍不得分开。 王长水的心里酸酸的，狗日的大栓啥时候回来的？ 他娘哩，这小子啥时候进了巧英的被窝？听那意思，她俩相好很久了。那我算啥？ 王长水怔住了，没有离开，也没有进去，就那么站在门口，跟门神一样。 他的心里纠结不已，真想冲进去，一刀把大栓给劈了。然后把巧英夺回来。 但是王长水忍住了，巧英又不是自己媳妇，女人喜欢跟谁上炕睡觉，那是人家的自由，法院都管不住。管他王长水鸟事？ 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巧英跟了大栓？长水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他忍啊忍，熬啊熬，搓着屁股在外面听了很久，也忍了很久。 最后王长水跺跺脚，算了，不是自己的就不是自己的，强求也没用。巧英喜欢跟大栓好，就随她去吧。 只要女人能幸福，自己也算了了一桩心愿， 等他想明白的时候，天已经亮了，没想到巧英会过来开门。 而这时候的王长水身体正好靠在房门上，巧英一开门，他站立不稳，一个倒栽青葱滚进了屋子里。 王长水非常的尴尬，不知道该说啥，他冲着大栓和巧英嘻嘻哈哈地笑，说：“不好意思，我走错路了，不打扰你们了，你俩继续，继续。” 人生最尴尬的事情莫过于此，踹寡妇门的时候跟别的男人撞车。 王长水拍拍屁股就要走，巧英却喊住了他，说：“长水叔，你别走。” 王长水停住了脚步问：“还有啥事吗？” 巧英的脸蛋红红的，就像八月里的石榴，女人抽抽搐搐说：“长水叔，对……对不起，俺跟大栓……好了，咱俩以后不能……在一块了。” 女人的脸上满含羞涩，王长水的脸上也满含羞涩。 王长水说：“没啥，没啥，你相中就好，只要你乐意，我就没意见，大栓人挺好。” 王长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脸红脖子粗，好像是一颗紫茄子。他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站在哪儿尴尬地不行。 巧英说：“长水叔，谢谢你，谢谢你这些天对俺的照顾，你……是个好人，老天爷会保佑你的，以后……你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家。” 王长水说：“嗯，我知道，知道，巧英，你也要好好的。” “长水叔，你不会怪俺吧？” 王长水说：“怎么会呢？巧英，你是个好女人，叔看到你跟了大栓，叔……高兴，高兴，那个啥，你们聊，我走了。” 王长水不走不行了，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该说啥。 大栓不跟他拼命就不错了。 王长水刚要走，大栓却拦住了他，说：“长水叔，你别走。” 王长水首先吓了一哆嗦，还以为大栓要跟他拼命，赶紧问：“啥事儿？” 第300章早晚要吃亏 大栓一点也没有生气，反而显得很大度，大栓说：“长水叔，谢谢你，谢谢你这些天对巧英的照顾。 我知道俺们俩这样做，你心里不乐意，巧英是我期盼了很久的女人，我想，我会比你更好地照顾她，你对巧英的恩情，我大栓没齿难忘，长水叔……对不起。” 王长水还是羞得老脸没地方放，说：“没事没事，这是我应该做的，做好事不留名，学习雷锋好榜样嘛……” 王长水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啥。 虽然村子里的人都知道他跟巧英鼓捣到了一块，整天往女人东方被窝里钻。可是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趴在别的男人怀里，王长水还是第一次遇到。 他生不出气来，也感到无地自容，只能低着头一个箭步冲出了庙门。 从那儿以后，果然再也没有找过巧英，也没有来过山神庙。 王长水这人热娘们，可心眼不坏。 他就这德行。也没干过啥出格的事儿。 见到女人可怜，他就心疼，女人一旦提出分手，他也不再缠着人家，好说好散。 这是他的手段，也是他人格的魅力，要不然也不会把青石山五道街的寡妇们迷得神魂颠倒。 巧英跟大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俩人扑哧笑了。 弟兄们成家以后一般都要分开住，常在一块难免会有矛盾， 于是他就跟巧英一起住在了山神庙里。他们成了两口子。 巧英跟大栓没有办喜事，也没有领结婚证，用乡下人的话说，他们是暗婚。 巧英的名声在村里依然不好，很多人都在街头巷尾窃窃私语，都说巧英不要脸。 有的人甚至还传言，说巧英有病，是银疯病，一天不睡男人，她那个地方就憋得难受。 反正说什么的都有，众说纷纭不置一词。 但是村里所有人都为大栓鸣不平，大栓这孩子老实，踏实，肯干，心眼也很好，在村里威望极高，都说大栓娶了巧英是白瞎了男人，大栓以后早晚要吃亏，女人还会给她带绿帽子。 最后，这些谣言终于传到了大栓的耳朵眼里，大栓就很气愤。 他故意跑进了大队部，将高音大喇叭打开，冲着全村的群众喊：“大家注意了，大家注意了，巧英是我孙大栓的女人，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其实俺俩早就好了，她男人没死的时候俺就好了。她这辈子只有我一个男人，我也只有她一个女人，以后谁再造巧英的谣，就是跟我孙大栓过不去，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大栓也是逼急了，这才到大队部为巧英辩白的。 经过大栓这么一吆喝，村里的谣言果然少了很多。 再以后，巧英走上大街，那些女人也开始主动跟她说话，邻居们也跟巧英亲热起来。 巧英得到了大栓的关爱，得到了邻居们的认可，她的心里敞亮起来，压抑在心头多年的乌云一下子散开了，她成为了一个正常的女人。 再以后，她走在大街上，脑袋高高扬起，嘴巴里也哼起了欢快的歌曲，走起路来就像一朵轻飘飘的云，完全跟其他女人没有一点区别了。 巧英的日子欢快起来，也幸福起来，脸上出现了笑色。 她每天夜里陪着大栓。 白天就洗锅做饭，帮着男人洗衣服，然后扛起锄头下地劳作，将大栓家的自留地整理得井井有条。 回到家以后，就系上围裙，开始喂猪。她成为了大栓的妻子，也渴望跟他生个儿子。 梅姐来到青石山绝不是偶然。 她这次赶到，本来不是为了巧英，而是为了老相好的孙国明。 因为孙国明出事了，男人生病，爬在床上起不来，她是专程过来寻找赵铁柱为孙国明看病的。 赵铁柱讨厌孙国明，恨不得掐死他，根本不会帮他看病。 孙国明这小子不是东西，不但抛弃了秀秀，作风不检，而且忒他妈的坏，竟然要挟张二蛋买走了他的春术宝典。 最可气的是，孙国明在z市利用职务之便，一个劲的在勾搭石榴。 孙国明到过石榴的工厂好几次了，好话说尽，无限谄媚，意思很明显，就是想跟石榴热乎热乎。 孙国明早就被石榴的美貌打动了，一直想对女人下手，如果不是害怕赵铁柱的拳头，说不定这时候已经把石榴给咔嚓掉了。 他两次对石榴勾引都没有成功，第一次是被香草破坏掉了。 第二次是酒店，被赵铁柱钻进床底下，燎着了衣服。 那一次赵铁柱差点把他火葬。 经过两次的教训，孙国明知道香草不好惹，赵铁柱更不好惹。 孙国明胆怯了，觉得石榴是一块烫手的山芋。有赵铁柱在石榴的身边一天，他就一天没有机会。 他想除掉赵铁柱，可这小子精得很，根本不求他办事。两次贷款都是许秘书帮着铁柱搞定的，还有孙国明的老丈人也帮了铁柱的大忙。 抓不住赵铁柱任何把柄，让孙国明很苦恼。 暂时他还不想得罪赵铁柱，因为早就听说赵铁柱的医术高明，从他爷爷的爷爷开始，就是青石山远近闻名的小神医。 他们家有一本春术宝典，是一件国宝，上面记载了孙思邈36床谱绝技。男人练了就会金枪不倒，雄风鼓荡，坚持不懈。女人练了就会美容养颜，青春永驻，七老八十还能跟男人做。 春术宝典是很多人梦寐以求想要得到的东西，不要说孙国明，很多老大们都想得到。 一旦有了这本宝典，自己还不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献给上司，怎么着也会提拔提拔，把老子从县里调进市里去。 拿到宝典以后，我也先练练，弄个雄风不倒再说。 中年以后的孙国明已经感到力不从心，雄风已经大不如前了。 每次跟女人做，总是不能她女人满意，而且他已经有了肾虚的征兆，头昏，眼花，耳鸣，腰酸腿疼，浑身乏力。 补药没少吃，可怎么补也不管用。 他渴望得到春术宝典，花多少钱都不在乎。 还好他手下有一个猛将，就是那个张二蛋，张二蛋跟赵铁柱是邻居，他就派张二蛋回到了北岗村，帮他把宝典绝技搞定。 张二蛋不辱使命，屁颠屁颠的回到了北岗村，经过讨价还价，用五十万的价格，把春术宝典从赵铁柱的手里买了回来。 孙国明拿到春术宝典以后，没有立刻献给上司，而是复印了一个副本，然后没日没黑地练。 他白天练，夜里练，工作的时候练，吃饭的时候练，上厕所的时候也练。 经过一个月的努力，奇迹发生了，跟20来岁的小伙子那样。 孙国明的心里兴奋极了，于是就想找个人试验一下神功。他就联系了梅姐。 孙国明跟梅姐是老相好，有这好事，当然也会跟梅姐分享了。 那一夜，梅姐洗了澡，将全身每一个地方洗干净，摸了红嘴唇，擦了胭脂粉。开车来到了孙国明的家。 刚刚进门两个人就粘合在一起，抱过来亲过去。 孙国明怎么也无法控制那种兴奋，喜滋滋说：“梅梅，你看，这个是啥？我这儿有宝贝。” 最后，武则天找到了当时名极一时的药王孙思邈，让孙思邈帮她治病。 孙思邈用手一摸，就知道武则天是纵欲过度，以致气血两亏，精神不振。简单的说，就是跟男人做多了……累得。 于是武则天就命令孙思邈，帮她修著春术宝典绝技。 孙思邈修著了三年，才把宝典绝技著作成功，交给了武则天，并且告诉她，按照上面的招式练习，一定会身轻体健，无论跟多少男人一起睡，也能应付过来。 第301章无价之宝 第302章怎么会是你？ 她赶紧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习惯了。” 巧英说：“没事，梅姐，看你这一身的水，还是把衣服解下来吧，换上我的衣服，要不然会着凉。” 巧英说：“铁柱去了城里，最近工厂要开了，还有一台机器没有安装到位，他请技术去了。” “可惜可惜。”梅姐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扑了个空，跟赵铁柱是裤子里放屁，走两岔了。 巧英说：“没事，实在不行你就住我这儿，铁柱回来再跟你进城不迟。” 梅姐是不愿意等的，他不知道孙国明是死是活，也不知道孙国明能不能熬过这一关。 找不到赵铁柱，她害怕孙国明会死。 可赵铁柱不在家，也没办法，只能等，来一次不容易，只好住在巧英这儿了。 两个人的话不多，都很尴尬，毕竟关系跟从前不一样了。他们已经不再是小姐跟妈妈桑的关系。 巧英说：“梅姐，你慢慢歇着，俺男人快回来了，俺去给他烧火做饭。” 巧英的生活刚刚安定下来，再也不想折腾了 正冲门的位置是一座泥胎，雕塑的是个白胡子老头，应该就是村民供奉的山神爷爷。 开放以后，村子里迷信的人越来越少，山神庙的香火也就越来越冷清，最后彻底荒废了。 梅姐看得出巧英是暂住在这里的，女人的生活还没有安定。 但是从巧英一脸的笑色，还有轻盈的步子，她看出女人很知足，而且很幸福。 不用问，她的男人很疼她，虽然日子苦，可毕竟有个男人疼，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吃糠咽菜也认了。 梅姐的心里升起一股羡慕，啥时候自己才能找到真爱啊？如果一天孙国明可以抛弃官位，跟着自己去私奔，日子跟巧英一样苦也认了。 女人正在出神，一件意外发生了，院子里走进来一个人，浑身同样湿漉漉的，大栓从外面赶了回来。 男人劳累了一天，刚刚帮人打完一件家具，兴冲冲拿着钱回家跟巧英报喜。 那知道门帘挑开，他一眼看到了梅姐，大栓的眼睛里腾地冒出一团愤怒的火光。 “死老鸨子！怎么会是你？” 刚开始的时候，大栓还以为屋子里的人是巧英。 因为巧英跟梅姐的个头差不多，而且梅姐身上穿的是巧英的衣服。 看到大栓，梅姐也吃了一惊：“死乡巴佬！怎么会是你？” 大栓看到梅姐那气就不打一处来。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她。 原因有二，第一，巧英当初做小姐的时候，老鸨子正是梅姐。在大栓的心里，所有的老鸨子都不是好东西。一个个逼良为娼。 第二，那一次大栓到小红楼寻找巧英，不但两个门卫不让他进，将他暴打一顿，梅姐对他也是拳打脚踢。槽牙都打活动了。 大栓恨梅姐恨得牙根痒痒，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他觉得梅姐贼心不死，一定追到青石山，拉巧英继续去做小姐。 曰他娘哩，这死老鸨子还没完没了拉，为了维护巧英，大栓不得不警惕起来。 “死老鸨子，你来俺家干什么？”大栓对梅姐怒目而视。 “切！死乡巴佬，怎么会是你？你就是巧英的男人？” 大栓说：“对，我就是巧英的男人，怎么地吧？” 梅姐说：“瞧你那孙子样儿？脑袋像个漏勺，身子像把干柴，嘴巴那么大，皮肤那么黑，一副穷酸样儿，怎么配的上我们巧英？” 大栓怒道：“管你屁事？巧英乐意，你哪儿来的？我这儿不欢迎你，你马上滚！” 大栓开始向外轰赶梅姐，这老鸨子是夜猫子进宅，没事不来，来青石山就没好事。 梅姐看不起大栓，使劲一晃，把大栓的手给甩开了，杏眼一瞪怒道：“滚开！小心弄脏老娘的衣服。我到我女儿这儿，管你屁事？小子，弄不好你还要叫我一声丈母娘呢。” 梅姐觉得自己很牛逼，别管怎么说，在小红楼的时候，巧英叫过她一声妈妈桑。她摆起了丈母娘的谱。 哪知道大栓根本不鸟她，怒道：“丈母娘个屁！你滚不滚！不滚我就放狗咬你！” 梅姐一听，不但不退缩反而把胸挺了起来，一个劲的在大栓的胸口上撞：“过来啊，放狗咬我啊？看你怎么咬！来人啊--救命啊--强健啊----” 梅姐竟然耍起了赖皮，一头一头撞过来，在大栓的身上撒泼。 这是女人管用的手段，梅姐根本看不起大栓，大栓身上的土腥味就让她受不了。 她不知道巧英怎么会看上这么个男人。 俩人在屋子里闹，巧英在厨房里听得清清楚楚，女人从厨房跑了出来，扑进了屋子，赶紧劝架：“住手！住手！大栓，怎么回事？梅姐，你住手。” 梅姐也是死催的，怒道：“你问问这乡巴佬，进屋就向外赶我。他也配？” 巧英问：“大栓，怎么回事？” 大栓说：“让她走！这娘们没按好心，巧英，你怎么放这样的人进来？她是死老鸨子！” 大栓一口一个死老鸨子，把梅姐给骂得急了。 女人恼羞成怒，将巴掌抡圆，啪啪啪就是三巴掌，打在了大栓的脸上，连掐带拧，外加撕咬，把大栓的脸上抓的东一道，西一道，净是血道子。 大栓没有打女人的习惯，就一个劲的向后退。巧英手足无措，也不知道该劝谁。 很快，大栓就被女人给逼到墙角，他用力抓着梅姐的手，使劲向外推她，要把女人给踢出去。的。 巧英一下就扎进了大栓的怀里，嚎叫一声：“大栓，你杀人了！杀人了！” 大栓的脑子里轰隆一声，眼前一片空白，一种恐惧顺着后脊梁立刻传遍全身。 他猛地抱住巧英傻了眼，浑身哆嗦地跟筛糠差不多。 不要说杀人，他连只鸡也没有杀过？梅姐这么会无缘无故捅死了自己？ 两个人吓得脸色煞白，怔了一分钟的时间，大栓颤颤抖抖把手伸向了梅姐的鼻子，在女人的脸前探了探，这一旦不要紧，大栓坐在了地上，完全瘫软。 他发现梅姐已经死了，没了呼吸，尸体都开始发凉，女人的眼睛睁得很大，好像有点死不瞑目。 剪刀刺进心脏，一分钟不到人就一命呜呼了，根本没有施救的机会。 咋办啊？咋办啊？大栓傻了眼，巧英也傻了眼。 巧英说：“大栓，你杀人了？你会坐牢的，怎么办啊？” 女人猛地抱住男人，害怕地不行，也心疼地不行，使劲地嚎哭。 大栓的眼睛里一片灰暗，喃喃说道：“巧英，别害怕，一人做人一人当，我去自首，去自首！” 大栓推开女人，就要冲出家门，哪知道巧英死死抱紧了他，嚎叫一声：“大栓你别走，你走了俺咋办？俺咋办啊？” 女人把男人抱在怀里，好像怕他飞了那样恋恋不舍。 大栓压抑了一下情绪，看了看炕上的梅姐，说：“巧英，我杀人了！真的杀人了！杀人是要偿命的，我不能连累你啊。” 巧英说：“不是你，不是你，是她自己捅死自己的，不管你的事儿啊！” 大栓说：“那也算是过失杀人，巧英，我会坐牢的，不能跟你过日子了。” 巧英哭得更厉害了，说：“大栓，咱们逃吧，两个人一起逃，走得远远的。以后再也不回来，隐姓埋名，去过咱们自己的日子。” 大栓说：“巧英，你说咱们去逃亡？那以后……会内疚一辈子的。” 巧英跟大栓一起乱了方寸，全都没了注意，巧英说：“以后再说以后的事儿，咱们立刻走，要不然会被人发现的。” 第303章不归路 第304章全国被通缉 第305章上次是为了给你治病 第306章真叫个冤枉 孙瘸子赶紧安慰媳妇，说：“不怕，不怕，只不过是一件衣服而已，不信你看看。” 孙瘸子问：“你不刚从厕所出来嘛？” 素娥说：“人家吓得拉裤子了嘛。” 孙瘸子噗嗤一声笑了，只好在外面等，等着素娥嫂将裤子退下来，将屁股擦干净。然后陪着女人进了屋子。 走进屋子以后，女人还是惊魂未定。 不应该啊，分明是个女鬼啊，俺看的清清楚楚，怎么忽然就变成了一件衣裳呢？ 女人心有余悸，一个劲的往男人的怀里拱，抱着孙瘸子不撒手。 孙瘸子也抱住了素娥嫂，。把女人使劲往怀里揽。 为了平息女人的恐惧，孙瘸子决定安慰她一下…… 果然，这么一鼓捣，那种爽快立刻代替了恐惧，孙瘸子跟素娥嫂同时哼唧起来。 就在两个人即将爆发的时候，忽然，素娥嫂发现孙瘸子的脸色变了，男人的面目开始狰狞，嘴角上露出一股阴森的邪笑。 男人忽然从女人的身上爬了下来，动作飞快，一下子跳上了窗户，又从窗户上跳下来扑上了土炕。揪住素娥嫂的头发，啪啪就是两巴掌。一边打一边骂：“你个贱人，偷人养汉子！不知廉耻！ 孙瘸子，你弟弟杀了俺，俺要让你血债血偿，上你的身，打你的妻，老娘他妈虐死你！” 孙瘸子的声音又尖又细，根本不像个男人，他的动作也非常的灵巧，好比一只猴子，一点也看不出瘸腿的样子。 男人的忽然转变，把素娥嫂吓得魂飞魄散，她抬手捂住了脸，惊恐地问：“瘸子哥？你咋了？你别吓俺？” 她像狗一样逃窜，在土炕上爬来爬去，孙瘸子追上她，每一次巴掌都准确无误落在她的腚上。 男人的巴掌用尽了力气，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把素娥嫂的屁屁打的万紫千红。 男人彻底疯了，素娥嫂不知道孙瘸子撞了哪门子邪，本来温柔如水的丈夫为什么会变成一个自己不认识的恶魔。 把素娥嫂打够了，孙瘸子没穿衣服，鞋子也没穿，打开房门走上了大街，一边走一边嘻嘻哈哈地笑。 他的声音根本不像个男人，完全就是个女人，笑一阵哭一阵：“俺滴天啊，俺滴地儿啊，俺滴命好苦啊。 赵铁柱，你个狗日的出来，都是你把俺害死的，你那个狗屁宝典害了孙国明，也害了俺，俺要找你索命，索命啊，俺要把青石山的人斩尽杀绝……” 孙瘸子胡言乱语，把村子里的人都惊醒了，很多人不知道发生了啥事儿，走出家门去看。 这一看不要紧，一个个又好气又好笑，只见孙瘸子没穿衣服，浑身光溜溜的，瘦的像把干柴。一双白腚亮光闪闪。 如果不是夜色太黑，他身上的零件就会一览无遗。 很多女人立刻扭过了脸，不好意思再看，有几个孩子嘻嘻哈哈嘲笑孙瘸子，下面竟然拖着一条尾巴。 青石山的男人大多不在家，整条街都是女人，孙瘸子这是伤风败俗。 很快，孙瘸子的怪异行为就惊动了一个人，那个人就是住在医馆的赵庆华，赵铁柱的爹老子。 赵庆华还没睡，正在八仙桌子前看书。他几乎每夜看书，几十年形成了一种习惯。 忽然听到外面吵吵嚷嚷，赵庆华就合上书本出门查看。 一看不要紧，赵庆华的老脸腾地红了，心里升起一股怒气。 狗日的孙瘸子这是咋了？为啥没穿衣服出来裹奔，这不伤风败俗嘛？ 赵庆华怒道：“狗日的孙瘸子你干啥？疯了还是傻了？” 孙瘸子扯着尖利的嗓音问：“你是谁？” 赵庆华说：“王八羔子，我都不是认识了？你傻了吧？” 孙瘸子问：“你到底是谁？” 他已经完全认不出赵庆华了，赵庆华也感到了诡异，孙瘸子这人老实，不该这样啊？难道是……鬼附身？ 赵庆华是老中医，也见多识广，鬼神的传说赵铁柱不相信，可赵庆华却有点半信半疑。 医书上就有关于鬼附身的记载，很多人精神失常，变得不可思议，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用迷信的话说，这叫三魂不见了七魄，人的魂魄飞离了身体。 用中医学术解释，就是精神失常，受到了刺激，得了失心疯。 赵庆华非常的有经验，最近王长水撞鬼的事儿在村里传得沸沸扬扬，人皆尽知，很多人半夜都不敢出门。 有的人害怕冤魂上身，就躲在家里几天不出来。 孙瘸子的病应该是吓出来的，也是急出来的。 巧英的死让他的心里又痛又怕，偏偏又是亲弟弟大栓杀了她，孙瘸子心疼弟弟，心疼巧英，心力交瘁，终于坚持不住，崩溃了。 可他的声音为啥像个女人？而且根本不像巧英，孙瘸子的话语，还有说话的内容，赵庆华都没有见过。 赵铁柱把宝典绝技卖掉，害的孙国明一病不起，这件事孙瘸子是咋知道的？ 一层层疑虑从赵庆华的心里升起，让他迷惑不解。 现在他还顾不得这个，必须把孙瘸子弄回家，这么在大街上乱窜，妇女们看到多不好？ 孙瘸子不好意思一笑，说：“算了，我没事，好得很。” 第307章都是失心疯 第308章梅姐的鬼魂 第309章下马威 第310章霍乱症 第311章轩然大波 第312章鬼附身 第313章欢迎欢迎！ 第314章俺家的高粱？ 夜深了，赵铁柱准备回家睡觉，就跟秀秀告别。 秀秀阿姨匆匆忙忙赶来，水都没有喝一口，就投入了大急救中，铁柱不好意思太打扰人家，万事只能明天再说。 铁柱走出医馆的时候是半夜十一点。天上的月亮好圆，好大，星稀月朗，蓝蓝的天上一片云彩也没有。 眼看就要八月中秋了，人月两团圆。可是青石山却笼罩在一片大恐惧中，所有的人都感觉不到中秋的喜庆。 刚刚走到村口小石桥的位置，铁柱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忽然，一条人影冲他扑了过来。 那条白影迅雷不及掩耳，一下子把他抱在了怀里，抱得死死的。 开始的时候赵铁柱吓了一哆嗦，还以为是梅姐的鬼魂。 可是当一股淡淡的香气冲进他的鼻孔以后，赵铁柱就明白这条白影应该是秋萍。 这股异香铁柱十分的熟悉，当初的梨花身上有，石榴的身上有，秋萍的身上也有。 这是一股纯属青石山女孩特有的香气，让赵铁柱醉谜。 赵铁柱赶紧把秋萍推开了，哀求到：“姑奶奶，你干啥？小心被人看见！” 秋萍怎么也无法遏止那种冲动，她已经几个月没有见过铁柱了，身子憋燥地不行，老想着跟铁柱哥再缠绵一次。 今天吃过饭她就躲在这里，一直等着铁柱从医馆里出来。 只要一夜，她就再也不能跟铁柱哥在一块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被巧儿抱在怀里，秋萍心有不甘。 她已经等待了铁柱哥太久太久，从铁柱那次大地震里把她抱出来的那一刻起，她的心里就拥有了他，再也装不下其他男人。 素娥嫂浑然不顾，上去吧嗒在赵铁柱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怒道：“赵铁柱，你给我起！” 赵铁柱跟秋萍鼓捣了半夜，累的不行，一巴掌就被素娥嫂给拍醒了，屁股也拍肿了，他睁开眼揉了揉惺忪的眼皮问：“素娥嫂，啥事？” 素娥嫂把腰一叉，喊街骂娘嚷开了：“铁柱，不知道那个天煞的，半夜糟蹋了俺家的高粱，把俺一块地都给躺平了。眼看着一碗饭到了嘴边，竟然颗粒无收。你是大队支书，这事儿你得管！” 赵铁柱心说，我管个毛！你那高粱就是我躺平的！原来是孙瘸子家的庄稼。 素娥嫂不好惹，赵铁柱不敢承认，只好赔笑，说：“不就一亩高粱吗？至于这样？估计那人不是故意的，乡里乡亲的，你骂得什么街？影响多不好。” 素娥胸一挺说：“我就骂了，生儿子没后门挨千刀的，凭啥糟蹋俺家高粱？知道是谁干的，老娘我一腿夹死他！” 赵铁柱说：“素娥嫂，你息怒，息怒，高粱被毁，我这个大队支书也有责任，这样，损失算大队的，我来包赔咋样？按最高的收成结算。” 素娥嫂一听不生气了，竟然噗嗤笑了，说：“这还差不多，铁柱你真好，要不你咋当支书，俺就是支持你！” 赵铁柱心说，支持个毛，你不骂老子生儿子没后门就不错了。 素娥嫂告状完毕，竟然不走，一屁股坐在炕头上东拉西扯，跟巧儿聊天，巧儿也颠颠地跟她说话。 两个女人嘀嘀咕咕说个没完，素娥嫂一会儿说巧儿的脸蛋白，为啥保养得这么好，一会儿又说她的发型好看，比当闺女的时候还能迷死男人。 一会儿又说巧儿的衣服料子好，不知道哪儿买的。 今天好，被这娘们抓了个正着，她也想看看他。 赵铁柱没有搭理她，直接提起了裤子，趿拉上鞋子冲进了厕所。 厕所里传来一阵黄河咆哮的声音。在飚出来的一瞬间，铁柱有种万马奔腾再世为人的感觉。 该死的素娥嫂，想憋死老子啊？ 第315章被人投毒 赵铁柱吃过饭以后来到了临时的医疗所，刚刚走进屋子，秀秀就扑了过来，说：“铁柱，我正想找你呢，有了大发现，大发现啊。” 铁柱问：“什么发现？” 秀秀道：“果然跟你说的一样，你们青石山的水质有问题。我将水井里水质监测了一遍，你猜我发现了啥？” 铁柱问：“啥？” 秀秀阿姨淡淡吐出两个字：“尸油！” “啊？”赵铁柱机灵灵打了个冷战：“你说啥？尸油？水井里怎么可能有尸油？” 秀秀说：“没错，我确定那就是尸油。只是不知道是动物身上的，还是人身上的。” 所谓的尸油，就是人死了以后，尸体腐烂，而流出来的脂肪。 因为人体腐烂以后，携带大量的病菌，这些病菌一旦进去人体，就会造成腹胀，腹泻，呕吐，头晕眼花，高烧不退，虚脱，非常容易引起霍乱。 秀秀的意思很明显，水井里有东西，不是被人投毒了，就是被人扔进了死猪死猫的尸体。 这才是村子里霍乱病的根源。 铁柱惊讶地问：“秀秀阿姨，你的意思是……水井里有……尸体？” 秀秀点点头：“没错，有这个可能。” 赵铁柱有点不信，但是秀秀从来不会对他说谎，女人说水井里有尸油，那种东西必定是尸油。 赵铁柱愕然了，不敢怠慢，立刻走出实验室，叫来了村子里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 他准备下到井底看看，里面究竟有什么玄机。 一听说赵铁柱要到水井的底下去，村子里的人呼呼啦啦围过来一大片，大家纷纷将水井的井台围了个水泄不通，嘻嘻哈哈乱嚷嚷。 赵铁柱拿出一条早已准备好的绳子，一头系在了水井上面的辘辘上，一头系在了腰里。 然后一点点从水井的入口处吊了下去。 青石山的这口水井非常的古老，不知道有多少年月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什么人挖的。 据村子里最年老的人回忆，他们年轻的时候这口水井就已经非常的古老了，恐怕不低于几百年。 这口水井养育了青石山祖祖辈辈的人，五个村子的老祖先都是吃这口水井的里水长大。 到现在为止，整个青石山五六千口子人，也吃这口水井里的水生存。 传说，这口水井的水非常的干净，也非常的甘甜，喝了以后不但可以强身健体，还能延年益寿。 青石山的人长寿是人尽皆知的。也是因为长期饮用这口水井里的水。 至于青石山几个村子的来历，众说纷纭不置一词。 根据村子里最年老的人回忆，他们的爷爷跟他们讲了个故事。 八百年前，天下大乱，军阀混战，老百被为了逃避战乱流离失所。 他们背井离乡，被迫离开了家园，不得不寻找新的地方生存。 那时候青石山是没有人家的，方圆八百里都是连绵不绝的大山，大山的深处是密密麻麻郁郁葱葱的原始深林。 有五户人家拖家带口来到了这里。分别是张，孙，刘，赵，高，五个姓氏。 他们逃进了大山隐藏起来，从哪儿以后过起了与世无争世外桃源般的日子。 北岗村，桃花村，刘村，高庄还有赵庄，就是那时候成立的村子。 这里山肥水美，土地肥沃，与世隔绝，五户人家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交叉婚配，八百年的时间，竟然发展到了数千口人。 因为山外的人没来过青石山，这里到处是崇山峻岭，根本没有路，所以五个村子八百年的时间没有遭遇战乱。山外的人也很少知道这里的一切。 他们愚昧，但是又善良，他们无知，但是又淳朴，他们野性，但是也强壮。上帝赐给了他们一块风水宝地，让他们与世隔绝，繁衍子孙，却不被人知。 民国后期，赵铁柱的爷爷赵泰云拉着不到六岁的赵庆华逃难来到了青石山。 当看到这里的第一眼，赵泰云的心就被深深地吸引了。再也舍不得离开。 于是他们就安定下来，彻底在青石山落户了。 赵庆华就是在这里长大，长大以后同样被这里的姑娘吸引，并且在这里生下了赵铁柱。 青石山是赵铁柱的故乡，也是生他养他的摇篮。 所以赵铁柱对青石山有一种深深的眷恋。不但眷恋这里的山，眷恋这里的水，更眷恋这里的女人。 赵铁柱也想到过走出大山，到山外的城里去。这样可以有更好的发展空间。 可是他舍不得爹娘，舍不得巧儿，更舍不得王长水的五个闺女。 他修路，建厂，也是为了青石山人的日子越来越好，他要用自己的双手创造属于青石山人自己的未来。 现在大路修通了，工厂建起来了，青石山已经彻底跟这个世界融合。但是一桩桩怪事却接踵而来。 首先是修路打扰了青石山狼的生活，村民们遭到了狼疯狂的报复。 其次，一场前所未有的大地震，像漫天飞舞的磐石，袭击了这里所有的村子，一夜之间五分之一的人丢掉了生命，搞得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大地震刚刚过去不久，一场铺天盖地的大厉病又横扫了大山的角角落落。那些在大厉病中死去的冤魂不下数百。 大厉病刚刚过去一年，又一场瘟疫袭来，给了村民们沉重的一击。 短短几天的时间，数千人感染了霍乱病毒，很多人呕吐不止，腹泻不止，身体虚弱而死。 铁柱不知道上天为啥要惩罚青石山的人，难道真的跟他们说的一样，是自己修路挖断了青石山的龙脉，山神爷爷发怒了，要报复他们？ 这让他迷惑不解，也焦躁不安，良心上受到了深深的谴责。 他不知道大路修出来，工厂建出来，是把青石山领进五彩缤纷的世界，还是带进万丈深渊。 大瘟疫的来临几乎将赵铁柱的意志彻底击垮，他都要崩溃了。 看着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像花儿一样干枯，死亡，他的心里比被刀子剜还痛。 这几天，青石山的上空彻夜都是病人痛苦的嚎叫声。 他心急如焚，坐立不安，身为一个大队支书，他感到了深深的责任。 这次下到水井里勘探瘟疫的原因，他没让别人去。因为整个村子再也找不到比他身手更好的人了。 那个水井的入口处并不大，就像一口大铁锅。铁柱一脚跳下水井以后，上面的人开始慢慢向下放辘辘。 十多米以后，上面的井口就跟锅盖一样大了，又向下十多米，还是没有碰到水面。 前几年，这口水井里的水非常浅，一根扁担吊着水桶，就可以够得着水面，将水桶打满。 大地震以后，水面的位置急剧下降，竟然低到20米以下。很多人吃水，必须要带很长的绳子，要不然根本打不上来。 穿过人工垒砌的石块，下面是几排青砖，那些青砖因为常年不见阳光，也是黑乎乎的。发出水草的糜烂味道。 穿过几排青砖，再向下都是不规则的石愣子了，奇形怪状，里面的空间也越来越大。 这时候铁柱才知道，原来下面是个天然形成的洞穴。 下面不知道还有多深，或许通向的就是不远处的虎啸河。 赵铁柱赶紧把脚一抬，踩在了一块凸出的石愣子上，晃了晃绳子，冲上面喊道：“别放了，绳子到底了。” 铁柱不知道这口水井有什么古怪，他拿出了腰里的手电，在水井里晃了晃，发现水井里的水清澈透明。 再一晃，果然发现了端倪，他竟然看到里面密密麻麻有几根干柴。 第316章泡尸水 第317章第一个开工厂的人 那一年，梅姐的鬼魂从大山里彻底消失。再也没有出现过。 那一年，213还只是铅笔，花朵也只是一种花，小三，还只是赵铁柱隔壁大爷的三儿子。 1992年的春天来得特别早，年还没有过完，河边的水就解冻了，柳树，杨树，槐树，也全都展出了稚嫩的新绿。 青石山的山坡上也泛出一层浅绿色，那是野地里的小草蠢蠢欲动。 桃花，梨花，和杏花都没来得及开放。但是空气中已经弥漫了鲜花的甜味。 赵铁柱吓了一跳，秋生老喜欢把他的鞋子当成尿盆用。 他就在儿子的屁股上使劲拍了一巴掌，将尿盆递了过去。 赵铁柱把儿子往旁边挪了挪，身子跟巧儿靠在了一起。 巧儿也醒了，知道男人想要，就在他的胸口上拧了一下，噗嗤一笑，那笑声只有她自己能听得见。 这段时间，赵铁柱把跟巧儿的房事改变了时间。不再是睡觉之前，而是改在了黎明之前。 原因有三，第一，睡一觉以后办事，神清气爽，精神也非常的旺盛，这样对房事的质量很好。 第二，因为黎明之前，村里人多数都在睡觉，你喊破天他们也懒得醒，避免了噪音污染。 铁柱的爹老子赵庆华从不睡懒觉，老人家喜欢晨练。每天要跑步。跑完步以后还要打上一套正宗的太极拳。 铁柱娘死了以后，赵庆华没有感到多么孤苦，因为儿子跟儿媳妇都孝顺，巧儿跟铁柱从不惹爹生气。 家里有啥好吃的，好喝的，全都紧着爹。 儿子有出息，孙子活泼可爱，赵庆华依然感到了天伦之乐。 赵庆华也不是那种鼠肚鸡肠的人，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他没有因为媳妇的死而陷入太大的悲痛。 他跟从前一样，每天在医馆里帮人看病，晚上回家吃饭，吃过饭就到医馆去睡觉。 铁柱的医术比他高明得多，可铁柱热衷于工厂，根本顾不上家里那摊子事儿。赵庆华只好一个人照顾医馆的生意了。 他唯一的嗜好就是看书，没事的时候，就拉着孙子上山打猎。让他感受一下青石山。 三岁半的秋生总是屁颠屁颠跟在爷爷的后头，看着爷爷戴着兽皮帽子，胡子跟眉毛上都是白霜。 赵庆华知道，孩子的胆量跟功夫要从小抓起，所以趁他还小，就教会他捕猎的方法，教会他射箭，教会他功夫。 秋生非常的好学，在爷爷的教导下，一口气能翻一百多个跟头。箭法虽然不是百发百中，可也八九不离十了。 他的力气还小，没有成年，弓总是拉不满。 十年以后，秋生的功夫就派上了用场，他跟赵铁柱一样，怒闯都市，误入黑道，跟张二蛋斗智斗勇，不但打败了张二蛋，怒扫六合，横斩八荒，夺走了张二蛋辛辛苦苦创立下的江山，还睡了张二蛋的闺女。 当然，这是后话了。 赵铁柱来到了厂子里，上夜班的工人还在忙碌。 他来回巡视了一下机器，嘱咐大家小心操作，注意安全，然后就推出了那辆铃木王摩托车，准备到乡里去走一趟。 铁柱要到乡里去开会，跟其他村子的村长支书传授经验。 这个面子还是要給的，尽管铁柱觉得那些乡长和县长都是狗娘养的。 刚刚把摩托车踹响，还没有冲出工厂大门呢，忽然，一个苗条的身影出现在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那女孩子是晓霜，晓霜张开双臂，拦住了铁柱的去路，问：“铁柱哥，你去干啥？” 赵铁柱说：“我去县里开会，晓霜你干啥？如果不是铁柱哥的刹车灵敏，就撞你了？一个女孩子怎么冒冒失失的？” 晓霜说：“那正好，你也拉俺去一次县城呗。” 赵铁柱一愣，问：“你到县城做啥？买衣服啊？想买啥，跟赵铁柱哥说，我给你捎回来。” 晓霜小嘴巴一撅说：“才不呢？俺要你拉俺去。因为俺要去送奶，正发愁没有车呢。” 铁柱明白了，晓霜这是要去卖奶。 因为晓霜缀学以后，喂养了一大群山羊，天天给羊挤奶。 其实喂羊是暴利，古人有句话说得好，除了做贼就是放羊。 意思是说，天底下除了做贼来钱快，就是喂羊来钱快。 青石山到处是青草，具备养羊的有利条件。 羊肉可以卖钱，羊毛剪下来可以卖钱，挤出来的羊奶，奶制品公司照样收购。 晓霜养羊一年，已经赚够了嫁妆的钱，女孩子成了小富婆。 王长水的家里不缺钱，因为赵铁柱征用了王长水家的地，在土地上修建了工厂，算是入股的股份，王长水不干活也照样年年丰衣足食。 至于晓霜喂羊攒下的钞票，全完是女孩子的私房钱了。 晓霜要进城到奶制品厂送羊奶，正发愁找不到车呢，忽然看到铁柱要走，她就拦住了他。 赵铁柱大方一笑说：“好啊，妹子，铁柱哥就稍你一趟，带你进城去。” 晓霜一听高兴坏了，兴高采烈跨上了铁柱的摩托车，上去抱住了男人的腰。 赵铁柱带着晓霜先是回了一次王长水的家，帮着晓霜将装有羊奶的水壶挂在了摩托车上。 整整两大壶羊奶，足足七八十斤。可以卖不少钱呢。 然后铁柱上去，晓霜还是抱着男人的腰，笛子一响，两个人就踏上了青石山的山路。 摩托车风驰电闪，速度很快，女孩的一头长发迎风飞舞。 晓霜的前胸紧紧贴在铁柱哥的后背上，鼓鼓的山峰硌得赵铁柱的后背难受。 一年多的时间没有接近晓霜，女孩子的白房子更大了，越来越鼓，暖暖的，热热的，让人产生一股惬意。 很快摩托车就开出去30多里，村子已经看不到了。 看赵铁柱开的这么带劲，晓霜羡慕地不行，说：“铁柱哥，不如你教俺开摩托车吧？等俺有钱了，也买一辆。” 赵铁柱说：“那可不行，你没有驾照，不能开车的。” 晓霜小嘴巴一撅说：“怕啥，有你在俺身边，不会窜进山沟里的。” 赵铁柱再三拒绝，晓霜却一个劲的磨缠，两个大米米在赵铁柱的身上磨啊磨，蹭啊蹭：“铁柱哥，求求你了，教人家开摩托嘛，教人家开摩托嘛。一次，就一次。” 赵铁柱拗不过她，只好踩住了刹车，停住了摩托。 赵铁柱从车上下来，让晓霜坐在了前面，教会她怎么捏离合，怎么拧油门，怎么踩刹车。 晓霜一个劲的点头，说：“知道了，知道了。” 她让赵铁柱松开了手，一脚挂上了档，油门一拧，摩托车好像一根离弦的飞箭，嗖的窜了出去。 结果咣当，撞在了一块山石上，晓霜跟摩托车一起人仰马翻。 赵铁柱吓了一跳，赶紧扑过去把晓霜扶了起来：“晓霜，你咋了？摔着没有？铁柱哥看看，伤到哪儿了？” 第318章最难忘的岁月 晓霜哎呀哎呀地叫，疼的满头大汗。 刚才是离合撒得太猛，油门加得太大，根本没有控制住。摩托车向前一窜，女孩子就蒙了。 还好没有冲进右边的悬崖，而是撞向了左边的山石，要不然一头栽下去就遭了。 铁柱想在后面把摩托车拽住，可摩托的马力太大，根本拉不住。 看着晓霜满头大汗的痛苦样子，赵铁柱心疼得不行。 他不在乎摔烂的摩托车，而是在乎晓霜的伤势。 赵铁柱赶紧拉开了女孩子的裤腿，发现晓霜伤的很重，右脚上肿起来老高，骨头受伤了。小腿也划破了，流出了殷虹的鲜血。 晓霜哇地哭了：“铁柱哥，好痛好痛啊！俺的羊奶撒了。” 因为撞在了山石上，车子后面的水壶破裂，几十斤羊奶全部撒了出来，呼呼啦啦淌了一路。晓霜的衣服也被弄湿了，白乎乎的一片。 铁柱说：“没事，没事，人没事就行，不就几十斤奶嘛。” 他赶紧掏出手绢，帮着晓霜包扎伤口，一边扎一边说：“哎呀，都怪铁柱哥哥不好，不该让你驾驶，对不起，对不起。” 晓霜说：“怎么能怪你呢，都怪俺，是俺自己逞能。” 铁柱问：“你还能不能走？” 晓霜说：“俺试试。” 她扶着赵铁柱站了起来，刚刚迈出一步就摔在了男人的身上：“啊呀，铁柱哥，俺不能走了，好痛啊。” 赵铁柱看了看晓霜，又看了看摩托车，摩托车摔烂了，前轱辘完全变形。根本无法驾驶了。 车子的塑料壳子也摔烂了，前把彻底歪掉，几乎成了废品。 赵铁柱噗嗤笑了，说：“晓霜，你是马路杀手啊。” 晓霜瞪了他一眼：“你还笑话人家？车子烂了，不能走了，该咋办？” 铁柱说：“没事，我背你走。” 铁柱一哈腰，把女孩子背了起来，大步流星走向了山路。 晓霜问：“哥，你的车咋办？” 铁柱说：“不要了，谁爱捡谁捡吧。” 赵铁柱脾气大，不在乎这个，在乎也没用。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不要说修车的，连跟人毛也看不到。 青石山的大路修通以后，一百八十里的山路上一直是稀稀拉拉，老半天看不到一个人。 山外的车子不走这条路，山里的人流量又小。整条大路都是冷冷清清的。 赵铁柱背着晓霜走啊走，希望能看到有人经过，拉他们一程，可是连条毛驴子车也看不到。 还好他走惯了山路，力气大，背着女孩子一点也不吃力。 晓霜靠在赵铁柱的后背上，那股温暖顺着男人的后背流淌了她的全身。 男人的后背宽广无垠，男人的心跳雄壮有力。好像青石山的山梁，可以让她放心依靠。 她的心也跟着碰碰乱跳起来，小鹿一样。 晓霜趴在铁柱的后背上，希望脚下的路长一点，再长一点，最好没有尽头。这样就可以永远趴在铁柱哥哥的后背上，不用下来了。 赵铁柱背着晓霜走啊走，晓霜的身上湿漉漉的，净是羊奶，天色也好像在跟他们开玩笑。竟然变得阴沉沉的。云层也越积越厚，不一会儿的功夫竟然下起了零星小雨。 开始的时候是雨夹雪，再后来雪片越来越大，竟然变成了鹅毛大雪。 随着天气的骤然转冷，晓霜在铁柱的后背上打了个哆嗦。 出门的时候还不太冷，晓霜早就是一身的春装了。女孩子没有准备，阿嚏，阿嚏，接连打了两个喷嚏。 赵铁柱知道不找地方躲藏不行了，这里已经距离村子40多里，返回去是不可能了，向前走更加不可能。 因为还有一百四十多里的山路才能走出大山，踏上前面的国道。 这里的每一个山头赵铁柱都熟悉，于是就背着晓霜寻找地方躲藏。 他知道不远处有个山洞，当初修路的时候，民工把那里当做了暂时的休息地，于是铁柱背着晓霜翻过了那到山岭，靠近了那个山洞。 山洞里冷森森的，冷风夹着雪花，一个劲的向着山洞里猛灌。 晓霜说：“铁柱哥，俺冷，好冷。” 赵铁柱把晓霜放在了地上，立刻开始准备柴火，点燃了一堆篝火。篝火熊熊燃起，山洞里的温度立刻升高。 女孩把衣服靠近了火堆，火堆上就升起一股蒸腾的雾气。 过了一会儿，晓霜说：“铁柱哥，你扭过脸吧。” 铁柱问：“衣服烤干了？你穿上呗。” 晓霜说：“俺穿好了，你可以看了。” 铁柱就扭过了脸，这么一看不要紧，他立刻就惊呆了。 铁柱哥是个不可多得的男人，他勇敢，英俊，勇于担当，箭法高超，胸怀大志，开厂修路，敢做敢爱，这一切的一切全都迷醉了女孩子的心。 青石山多少女人被他给迷得神魂颠倒？这一次无论怎么样，她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不是晓霜下贱，主要是赵铁柱长得扯淡！ 晓霜控制不住了。 赵铁柱也控制不住了。 王长水所有的闺女啊，都被自己给压倒在了身下，这不伤天害理嘛？总得给人家留一个吧？ 梨花因为他死了，石榴因为他离开了家，五年的时间没有回过村子。荷花也因为他跳进了断天涯，至于晓霜，直到现在为止还是在缠着他。 我赵铁柱有什么好？干嘛一个个非缠着我不可？坚决不行，不跟晓霜将这段感情了解，会害了女孩子一辈子。 晓霜发现铁柱停止了动作，脸上显出惊讶，问：“铁柱哥，咋了？继续啊。” 第319章当做妹子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了，一个脸朝东一个脸朝西，晓霜的心里竟然升起一股莫名的愤恨。 山洞里的火势依然很旺，铁柱不断的往里加柴禾，希望温度高一点，再高一点，因为晓霜身上的衣服很淡薄。 外面的雪片越来越大，越来愈大，最后变成了铺天盖地的大雪。不多会儿的功夫，就已经有半尺多厚。 大风和大雪把铁柱和晓霜死死困在了青石山上。 这样的天气根本无法赶路，走出山洞不多会儿就能冻成冰棍。 这应该是今年冬天的最后一场大雪，没想到来势汹汹，再一次将青石山染白。 因为年前就打春了，天气转暖，所以两个人都没有准备，只能躲避在山洞里。 晓霜竟然一点也不害怕，虽然她非常的恼恨铁柱，可她知道铁柱哥根本不会丢下她不管，更不会让他受冻挨饿。 野地里烤火一边热，这话说的一点也不错。 铁柱的皮夹克是真皮的，非常的暖和，一点也不冷。 衣服给了晓霜，他的上身只剩下了一件衬衣还有毛坎肩。他是男人，身体强壮，耐冻。 那坎肩是巧儿织得，一针一线，融入了妻子无限的爱。 铁柱常常吁了口气，最后的关头终于克制了自己，没有对不起巧儿。 他觉得欠下巧儿的债太多太多，欠下梨花，石榴，还有荷花和秋萍的债也太多太多。 加上晓霜，整整六个女人，六个女人的情债，这辈子都无法还清。 晓霜的心里又酸又涩，妹子啊妹子，他只是把俺当做妹子。 俺不愿意做你的妹子，俺愿意做你的老婆。 赵铁柱一点也不发愁，这种鬼天气他都司空见惯了。他经验丰富，随时随地能够想到生存的办法。 在青石山上，半年不下去也不会受冻挨饿，多年的经历已经彻底把他锻造成一个适应了青石山的好猎人。 现在有了手提电话，就更方便了。 铁柱拿出大哥大，拨响了一个电话号码。那电话他是打给石榴的。 电话接通，他让石榴准备了一辆车，连夜过来接他，并且告诉女人，晚来一会儿我跟你妹就冻成雪糕了。 大山里的信号不好，声音断断续续，可石榴在那头还是听到了铁柱的求救声，赶紧安排了一辆汽车，直扑青石山。 汽车是三个小时以后赶来的。石榴领着人进了山洞，一头就扎进了铁柱的怀里。 她也见到了五年不见的晓霜。 晓霜看到二姐，眼泪扑簌簌掉了下来，呼喊一声：“二姐……”扑在了石榴的怀里就哭了，女孩子泪如雨下。 一是对二姐石榴的思念，二，是刚才自己受了委屈。 发现晓霜哭，石榴的心里就很不舒服，狗日的赵铁柱，是不是欺负我妹妹了？ 石榴一眼就看出晓霜衣衫不整，气的他狠狠瞪了赵铁柱一眼。 赵铁柱跟着石榴上了车，晓霜跟着司机坐前面，石榴跟着铁柱坐后边。 一路上，赵铁柱总想抱石榴一下，可石榴却一个劲的在他的手臂上拧啊拧，把铁柱的手臂都掐肿了。 赵铁柱和石榴的关系跟晓霜不一样。 他跟石榴就非常的随便，因为两个人曾经真爱过，现在仍然是真爱，而晓霜，铁柱只是把她当成了小女孩。 汽车里有空调，一点也不冷，一路上的话不多，汽车直接开进了z市，来到石榴住处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三点多了。 进门以后，石榴跟晓霜说：“五妹，天晚了，洗洗早点睡吧。” 她帮着晓霜整理了房间，铺好床铺。 晓霜说：“二姐，这么久不见，俺真想你，俺想跟你一块睡。” 石榴一听脸蛋腾地红了，有点作难。心说，你跟我睡一块？那铁柱睡哪儿？ 石榴又是几个月没见过铁柱了，燥地不行，看到铁柱她就冲动。怎么可能让妹妹睡她跟铁柱的中间？ 石榴只好帮五妹撩了一下前额的秀发，说：“晓霜，你大了，不用二姐抱着睡了，乖，一个人睡。” 晓霜说：“俺怕。” 石榴问：“你怕啥？” 晓霜说：“你这里是六楼，忒高，万一睡着楼板塌了，掉下去摔破俺的头咋办？” 石榴一听噗嗤笑了，说：“我的傻妹子，楼怎么会无缘无故塌呢？不可能的。” “可是这么高，这楼晃荡咋办？俺一睡楼房就头晕。” 石榴明白了，晓霜很少进城，没睡过楼房，心里害怕。就说：“那好，二姐陪你睡。” 石榴就睡在了晓霜的身边，抚摸着二妹的头发，帮着她掖紧了被子，看着晓霜闭上了眼。 她发现晓霜大了，成为了大姑娘，五妹的身体已经发育成熟。再也不是那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了。 她的腰身越来越纤细，她的脸蛋越来越嫩圆，她的头发越来越飘逸。 她完全出落成了一个大美女，样子胜过了当初的大姐梨花，胜过了当初的自己，大街上一走，能迷倒整条街的男人。 狗日的赵铁柱，一定是半路上垂涎我妹妹的美色，意图勾引，晓霜才那么伤心的。 看我怎么收拾你！！ 石榴已经来到城里五年了，当初离开的时候，她身无分文，跟着憨子一起打工，住在了桥洞子里。 那时候她还是个少不更事的小女孩，见识浅薄，没有任何处事的经验。 她在扑克厂当过工人，被那里的厂长欺负过。是赵铁柱救了她，将那个厂长一刀子给割了。 她非常的幸运，遇到了香草那样的好姐妹，遇到了铁柱这样的好男人。 铁柱给她钱，让她开了服装厂，她这才一跃成为了z市最有名的女企业家。 五年的时间没进村子，不知道村子变成什么样子了。 听铁柱说村子里的路已经修通，并且开起了工厂，铁柱哥的工厂连番盈利，已经成为了z市最大的制药厂。 她多想回家去看看啊？看看爹，到娘的坟墓上祭拜一下。 可是她没脸回去。 当初她是跟着憨子出来的，是憨子的媳妇，一脚把憨子踢了。跟着赵铁柱私奔，成为了铁柱包养的情人。就这样回去，村子里的人还不笑话死她？ 石榴久经都市，但是把颜面看的很重，那种三从四德的思想在她的脑海里根深蹄固。 第320章真人君子 她不会再找其他男人了，这辈子跟定了铁柱，一辈子就这样了。 可是不能看着晓霜再被铁柱欺负。 石榴心里的怒气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看着五妹睡着，发出了均匀的呼气。她挑开被子冲进了客厅。 走进客厅以后，她发现赵铁柱还没睡，在客厅里的沙发上看电视。一边看电视，一边在吃爆米花， 石榴怒不可解，猛地扑上去，在赵铁柱的胸肌上使劲的拧，一边拧一边骂：“你个死人头，干的好事，干的好事！” 赵铁柱被石榴拧了个莫名其妙，一个劲的躲闪，爆米花撒了一地：“哎呀，姑奶奶，你咋了？为啥拧我？发神经啊你？” 石榴怒道：“赵铁柱你个死人头，跟我说实话，在路上，你有没有欺负晓霜？” 赵铁柱眨巴一下眼，问：“你指的是哪方面？” 赵铁柱将一粒爆米花扔进了嘴巴里，摇摇头说：“没。” “你放………！那你告诉我，晓霜为啥会哭？一定是你欺负她，赵铁柱我警告你，晓霜可是我最小的妹妹？你要是敢对她不轨，我就杀了你！” 石榴对铁柱怒目而视，眼睛好像要喷火。她是晓霜的姐姐，她有保护妹妹不受伤害的义务和权利。 赵铁柱明白了，噗嗤一笑：“大姐，你问清楚了没？晓霜哭不管我的事儿啊？要知道，受欺负的那个是我？我冤啊……” 石榴迷惑不解，问：“到底怎么回事？” 客厅的沙发咯吱咯吱作响。 纷纷扬扬的大雪一直下了好几天，整个z市都笼罩在一片白茫茫的雾气里。 刚刚脱去棉衣棉裤的人们不得不再次换上了厚厚的冬装。 三月还有桃花雪，这句话一点也不假，每年的春天，青石山的天气总显得有点失常。 但是这根本没有影响到赵铁柱，他来到县城目的就是为了开会，会议室里却温暖如春。 副县长亲自为铁柱佩戴了大红花，评为了桃花县十大杰出青年之首。 报社的记者，电台的记者纷纷过来拍照，几天以后，赵铁柱的事迹就被登上了报纸，搬上了电视荧幕，他成为了桃花县最厉害的英雄。 大街小巷的人都知道青石山出了一个小神医，这个小神医是个百万富翁，领着青石山的寡妇们致富，是所有妇女的救星。 一时间，赵铁柱牛逼无限，风采无限，也荣耀无限，身价倍增。 大会完毕，副县长亲自跟他握手，不但王校长参加了大会，退休以后的高副市长参加了大会，就是红十字会的秀秀阿姨，也参加了大会。 王校长跟秀秀阿姨一起扑了过来，拍着铁柱的肩膀夸赞他：“铁柱，好样的，我没看错你，是条汉子。” 赵铁柱的眼角湿湿的，他知道自己是幸运的，碰到了秀秀阿姨，碰到了王校长，还有高副市长这些好人。 没有他们的支持，我赵铁柱啥也干不成，所以这些功劳他们也有一份。 散会以后，王校长拉着铁柱的手，亲热地把他拉进了家，热情地招待了他。 王师母还亲自下厨，做了几个好菜，弄了火锅为他驱寒。 王师母跟王校长和铁柱是忘年交，当初赵铁柱初次来到z市无依无靠，就是住在了这里。 他们已经把他当做了半个儿子。 吃饱喝足以后，铁柱发现秀秀阿姨心事重重。秀秀是高副市长的亲闺女。铁柱管高副市长叫伯伯，却管他闺女叫阿姨。 这辈分自己都觉得乱。 铁柱问：“秀秀阿姨，你咋了？怎么心不在焉？” 秀秀叹了口气，说：“铁柱，阿姨求你一件事。你可别推辞？” 铁柱道：“阿姨，你就是我亲姨，跟我还客气什么，能办到的，你只管说出来，我义不容辞。” 秀秀说：“铁柱，你救救孙国明吧，他已经快不行了。” 孙国明的确已经不行了。 半年前，他让村子里的流氓张二蛋返回了青石山。目的就是搞到铁柱家的那本春术宝典绝技。 第321章您瞧您客气的 他不知道梅姐是怎么死的，那一刻他万念俱灰，整个心好心被人一下子掏空了。 孙国明是喜欢梅姐的，两个人不仅仅是老相好。 但是当时他没有表现出来，反而显得很平淡。 青石山的人把梅姐当成了巧英，他也没有挑破，随他们怎么说。 他眼睁睁看着警察采走了梅姐的指纹和血液样本，眼睁睁看着赵铁柱把梅姐的尸体装进了一块塑料布里，就那么拖上青石山埋掉了。 男人的心也跟着惴惴地沉。 那天典礼结束以后，他没有走远，一直等到天黑。 天黑以后，他跌跌撞撞爬上了青石山，扑在梅姐的坟墓前放声大哭：“俺的亲啊！你咋不等我一步啊……” 孙国明哭得几欲晕厥，眼泪淌成了小河，梅姐的音容笑貌，还有从前对他的好，一股脑显现在他的脑海里。 他整整哭了半夜，哀恸的哭声惊散了青石山一山的鸟雀。 眼前的火光袅袅而起，仿佛梅姐久久不肯散去的灵魂。 哭够了，孙国明擦干眼泪，立刻变得咬牙切齿，一股冲天的愤怒喷薄而起。 他觉得是青石山的人害死了心上人，他要让青石山的人付出代价，最好他们全部死绝，一个不留，以告慰心上人的在天之灵。 他怒目而视，眼睛里冒出一团怒火，说：“梅梅，国明哥不会让你白死，我要让赵铁柱付出代价，让青石山所有的人都付出代价，我要毒死他们……” 于是孙国明连夜把梅姐的尸体从土里刨了出来，就那么一步步拖下了青石山。 来到了村子里那口水井的旁边，他把女人的尸体扑通扔进了水井里。 当时，梅姐的尸体已经高度腐烂，投进水井以后，那些病菌跟尸油就迅速在水井里溶解。 孙国明回到都市以后开始了漫长的等待，等着青石山的人全部死绝。 果然，青石山出现了大瘟疫，果然，赵铁柱的娘死了，那个叫憨子的娘也死了，孙瘸子精神失常，王长水变得疯疯傻傻。 知道了这一切，孙国明在家里露出了一股阴阴的邪笑。尝到了那种报复的酣畅淋漓。 他也就这点本事了。他一直想干倒赵铁柱，可一直抓不住赵铁柱的把柄。只能使用下三滥的手段。 一场大瘟疫横扫了青石山，八成的人都中了尸毒，染上了霍乱症。 可是没想到赵铁柱会一点点将灾难化解，很快，铁柱注意到了村子里的水井，梅姐的尸体被捞了上来。 孙国明知道这一消息以后，就长叹一声：“青石山命不该绝！” 从哪儿以后，他的身体就更不行了，越来越差。最近下床都困难了。 最近一段时间，他一直住在医院里，不要说上班，家都没有回过。 梅姐死去的痛苦，那种失落的无奈，一阵阵袭击着他的心，他彻底的病倒。 其实孙国明的病还是因为那个春术宝典引起的，上次患病根本没有好利索。 孙国明这人为人不怎么好，只认钱不认人，下属对他也是恨之入骨，所以住院期间，几乎没人看过他。 他的生活陷入了纠结。 孙国明跟秀秀有个儿子，不过孩子还小，当初他跟秀秀离婚，孩子断给了他。 现在乡下跟着老娘过日子，孙国明没有时间照顾他。 孙国明病倒的消息传到了秀秀的耳朵里，秀秀就吃不下喝不下，难受得不行。 秀秀跟孙国明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可两个人毕竟做过夫妻，一日夫妻，百日恩啊，别管怎么说，他总是自己孩子的父亲。 恻隐之心让秀秀对孙国明产生了怜悯，她不管他，就没人管他了。 这次正好铁柱到z市来做报告，秀秀就希望赵铁柱救活他。也算是对孩子的补偿。 赵铁柱听到孙国明得病的消息，他噗嗤笑了，骂了声：“活该，这样的人就应该得到报应！” z市第一医院是一座高科技的医院，也是一座贵族医院，普通的人根本住不起。 这里是专为那些高官，公务员还有富商治病的地方。 所以里面的医生也非常的专业，非常的博学，见多识广，有些医生还是从国外进修回来的。 可他们皆尽全力，也无法治好孙国明的病，药都用遍了，可他的身子还是一天比一天消弱。 孙国明是过度虚脱，白血球严重增多，红血球严重减少，用医生的话说，他极有可能是得了白血病。 白血病就是血癌，得了癌症，那就等着进火葬场吧。 于是孙国明非常的害怕。他尝到了死亡前的那种恐惧。 当秀秀拉着铁柱走进医院病房的时候，铁柱再次见到了孙国明，只见这小子已经瘦得成为了干柴。 脸上非常的消瘦，皮包着骨头，眼睛特别的大，颧骨高高冒起，络腮胡子紧紧贴在脸上。 他的胳膊跟腿都很细，而且严重发着高烧。整个人好像一个被烈日晒瘪了的枣子。 孙国明的眼神里非常灰暗，他只能无奈地等着死神的降临。 当看到赵铁柱的第一眼，孙国明的眼睛里就闪出一道亮光，挣扎着想爬起来。气喘吁吁说：“铁柱！铁柱，你可来了，救命啊，救命啊！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的，你是菩萨心肠！” 赵铁柱心里很不是滋味，狗日的，活该遭此报应，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我赵铁柱家的东西，是那么好得手的吗？ 但是这种幸灾乐祸的表情不能表露出来。铁柱赶紧把他按了下去，说：“哎呀，孙县长，您瞧您客气的。 对不起啊，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病了，为啥不早说啊？哪怕打个电话也好，如果知道您病了，我一定会屁颠屁颠过来给你治。” 赵铁柱久经官场，做官的门道，那种当面一套背后一道的伪君子面容，他学得是淋漓尽致。 都是当初许秘书教得好。 孙国明苦笑一声，心说，狗日的，你给我装！接着装！？我变成这样你会不知道？扯淡！老子的病早在你的预料之中，就是你一手搞出来的。 不到最后一刻，你小子是不会出现的。 孙国明说：“铁柱兄弟啊，我……我不行了，求求你了，看在我曾经跟你相识一场的份上，看在秀秀的面子上，你就救我一条命吧。” 赵铁柱赶紧说：“孙哥，别这么说，别这么说，我一定会救你，一定会救你。可是………” 赵铁柱欲言又止，好像在故意卖关子。 孙国明发现铁柱犹豫，赶紧问：“你有什么请求，只管说，只要你答应救我一命，要钱……还是要女人，随你挑……” 一句话说出，秀秀就把脸扭向了一边，不再搭理孙国明。 第322章无利不起早 第323章堂堂正正做生意 第324章为赵铁柱鸣不平 赵铁柱赶紧拦住了媳妇，说：“别，咱不跟他一般见识。 巧儿，我确实累了，想歇歇，这些年跟着我，你受苦了，本丈夫没有领你进过一次城，没有让你过上一天的好日子。 现在闲下来了，我要拉你进城，想吃啥吃啥，想穿啥买啥，回来以后，我把家里的房子返修一下，让你住上跟城里人一样的小楼。 让你学会用热水器洗澡，学会用吸尘器打扫房间，学会用抽油烟机做饭，学会用冰箱储存东西。我要让你过上跟城里人一样的富足生活。” 巧儿瞪大了眼，傻呆呆看着铁柱，眼圈湿了：“铁柱，你真的会这么做？” 没有赵铁柱，就没有北岗村的制药厂。 没有赵铁柱，村子里的村民就不会赚到那么多渣渣响的票子，也不会过上这没有滋有味的日子。 铁柱是个好支书，想不到小人得志，会被张二蛋这个混蛋给篡位。 很多人气愤不平，大家决定组织一批人，到乡里县里去上访。为赵铁柱讨回公道。 但是铁柱却拦住了大家，说：“我已经做支书太久了，整整当了五年，也到了换届的时候。新支书是上面委任的，大家还是跟着新支书好好干吧。该养家养家，该挣钱挣钱，只要能吃好穿好，谁做村支书有什么关系呢？” 在铁柱的劝解下，村子里的人停止了躁动，不得不到工厂里去上班。 赵铁柱本来想把巧儿满嘴的牙齿敲掉，给她换一口大金牙。可是后来想想还是算了。 因为巧儿一口白牙很好看，换一口大金牙，以后说话累得慌。 从城里回来以后，赵铁柱就开始盖新房了，召集了一批人，把家里的老房子完全扒掉了。在原有的基础上盖起了一座二层小楼。 那座土坯房是大地震以后修建的，从前的祖屋已经在大地震中被晃散架了。 赵庆华就用土坯垒砌了两间茅草房。 茅草房这东西虽说冬暖夏凉，可是里面怎么收拾也不干净，一个劲的掉土。 遇到连绵不断的阴雨季节，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搞得被窝都是湿漉漉的。睡觉都不得安生。 有一次，巧儿抱着铁柱做得正欢，忽然从屋顶上掉下来一条大老鼠，正好落巧儿的后背上。 把巧儿吓得嗷得一嗓子，差点震精，好几天不敢在上面。 茅草房巧儿早就住够了，一直盼着铁柱能为他盖一座新房子。 大地刚刚解冻，新房就开始翻盖了，二层的楼基很快建好，十五根水泥防震柱子，框架结构，两层的屋顶也全部是水泥钢筋浇筑。 这样的房子是非常坚固的，不要说大地震，大洪水也冲不倒，即便冲倒，翻起来照样居住，房子也不会散架。 铁柱被大地震搞怕了，不得不为家里人的安全考虑。 四月初八，房子就装修完毕了，青砖绿瓦，窗明几净。里面全部涂上了高档的涂料。 赵铁柱又买了一套新家具，将屋子装饰一新，爹老子赵庆华跟儿子秋生住上头，他跟巧儿住下头。 搬进新房以后，巧儿乐的三天三夜没有睡着。 现在的赵铁柱有钱，谁也不知道城里石榴服装厂每年给铁柱多少钱的分红。 再加上卖掉春术宝典的那五十万，还有在工厂里赚的那些钱，还有他从前当医生时的存款，村里人保守估计，赵铁柱的家里的存款加起来，能压倒三匹骡子。 他家的小楼盖起来了，他家里买了新摩托，新彩电，新家具。 他的媳妇是北岗村的村花，他的儿子秋生聪明伶俐，他的父亲赵庆华身体健康。 村里所有的村民都在啧啧感叹，羡慕不已。 可赵铁柱的日子并不好过，他一直纠结在几个女人的中间，徘徊不已。 首先是城里的石榴，隔三差五地跟铁柱打电话，让铁柱到城里去住几天。 石榴说，工厂你也有份，厂子的法人代表是你，你不来很多事没法处理。 可是当铁柱赶进城里以后，石榴又不跟他谈论工作上的事儿，第一件事儿就是把铁柱拉回家，扑倒，爽快一次。 爽完以后，还不让他走，拉着铁柱看电影，逛公园，上歌厅。 铁柱每次离开的时候，石榴总是恋恋不舍，有时候还哭，哭得铁柱心里酸溜溜的。 再一个就是秋萍了，秋萍也没有放过铁柱，同样隔三差五回家一次，每次回家都会利用各种理由，把赵铁柱骗进打麦场。有时候就骗进高粱地。 你不打发她满意，她就没完没了。又是哀求又是啼哭。 满足以后，秋萍满意地离开，高高兴兴进城去上班。 第三个就是晓霜。 因为他欠下了王长水几个闺女好几笔孽债，根本无法偿还，他拒绝不是，不拒绝也不是。 最后铁柱咬咬牙决定了，不如先把晓霜嫁出去，弄走一个算一个。 接下来的时间，他就张罗着给晓霜找对象，找个理想的男人。 他的眼光在村子里不断踅摸，看看谁配得上晓霜。 可是踅摸过来，踅摸过去，竟然没有一个合适的。 晓霜今年20岁，已经到了嫁人的年纪，小姑娘美若天仙。他的脸比大姐梨花的脸更俊美。 她的腰比三姐荷花的腰更纤细，她的腿比四姐秋萍的腿更修长。 晓霜是完美无缺的，她结合了四个姐姐身上所有的优点。不知道亮瞎了青石山多少年轻后生的眼。 晓霜有文化，看过很多小说，她的脾气也很泼辣，就像一颗小辣椒，能说会道。 这样的女孩子根本不是池中之物，没有那个男人能配得上她。 村子里找不到合适的，铁柱就跟石榴打电话，让石榴在城里帮着晓霜张罗一个。 石榴巴不得赶紧把妹妹嫁出去呢。她也知道五妹一直在缠着铁柱，走个妹妹少个情敌。 这段姻缘可以说是门当户对。石榴是服装厂厂长，王长水虽说没钱，可石榴有，嫁妹妹当然也不会寒酸。 事情很快敲定，这天石榴打来了电话，让铁柱带着晓霜去相亲。 铁柱找到晓霜的时候，晓霜正在给一只羊挤奶。 母羊的肚子下是一只水桶，晓霜的双手上下启动，羊奶哗哗流进了水桶里。 赵铁柱不知道怎么开口，只好说：“晓霜，你有事没？” 晓霜莞尔一笑说：“铁柱哥，咋了？你有事儿？” 铁柱说：“有事，我想进城，不如我陪你去吧。你想买啥，铁柱哥给你买。” 赵铁柱不敢说实话，真的告诉晓霜要带她去相亲，就晓霜那脾气，说不定泼他一身的羊奶。 他只能骗她，把她骗进城里，交给石榴，剩下的就不管自己事儿了。 晓霜一听乐坏了，这可是铁柱哥第一次约她，她巴不得呢。 赶紧站起来洗手，说：“好啊，你等俺一会儿，俺换件衣服。” 第325章越变越好看 晓霜走进了屋子，不一会儿的功夫换了一身衣服出来，是粉红色的连衣裙。 这一瞬间，在赵铁柱的脑海里打下了深深的烙印，甚至十年以后，今天的一幕仍然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晓霜发现铁柱盯着她，女孩子脸蛋腾地红了，小嘴巴一撅问：“铁柱哥，你看啥？没见过美女啊？” 铁柱说：“晓霜，今天你真好看！” 晓霜噗嗤一笑，反问：“你的意思，俺从前是丑八怪了？” 铁柱说：“不是，你从前好看，今天更好看。” “那你说，俺到底是从前美，还是今天美。” 铁柱说：“一样的美，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 晓霜调皮地拧他鼻子一下，说：“油腔滑调！” 赵铁柱赶紧扭过了头，不去关注晓霜的身体，把摩托车调转了方向，说：“上车吧。” 晓霜右脚一抬，跨上了铁柱的摩托车，抱住了男人的腰。 铁柱递给晓霜一个头盔，自己戴上一个头盔，油门一拧，摩托车呼啸着冲上了青石山的山道。 他不知道何去何从，也不知道这场亲事能不能成功，铁柱的心里反而产生了一种对晓霜前途的担忧。 晓霜，铁柱哥对不起你，祝你跟对象一见钟情，以后日子快乐，生活幸福，鸳鸯戏水，比翼双飞…… 那小子最好没进洞房就被汽车撞死。 摩托车很快，风驰电闪，很快就远离了村子，向着山外的国道挺近。 赵铁柱的新摩托是野狼125，原来的那台本来是铃木王。 可惜今年的春天，铁柱拉着晓霜在赶往z市的路上，晓霜非要学习开摩托不可，结果一不小心，摩托撞在了山石上，变成了一堆废品。 赵铁柱没办法，只好又买了一台。 这一台说什么也不让晓霜开了。 但是这一次他们的运气依然不好，上次遇到了大雪，这次遇到了大雨。 五月的天就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刚才还是碧空万里无云，丽阳高照，忽然北天边就刮起一阵风。 狂风怒卷着乌云急袭而来，眨眼的时间，湛蓝的天空不见，远处的山不见了，近处的树木也不见了，整个青石山好像被一口大黑锅给罩住。 紧接着，豆大的雨点瓢泼而下。 赵铁柱跟晓霜都没有防备，差点被雨水浇个措手不及。 他赶紧停下摩托车，拉着晓霜的手找地方避雨躲藏。 可是这里是一望无际的大山，前面后面都是山路。右边是万丈悬崖，左边是高不可攀的山峰，往哪儿躲藏啊？ 两个人却一点也不害怕，嘻嘻哈哈避着雨水，寻找地方避难。 好不容易，看到前面有个凹进去的山洞，于是铁柱拉着晓霜闪了进去。 那个山凹很窄小，刚刚容下两个人的人身体，大雨越下越大，狂风越刮越猛，像鞭子抽，像一条条狂龙寻找什么东西那样东一头西一头地乱撞。 铁柱说：“晓霜，你别这样，这样会冻病的。” 晓霜说：“你不怕俺就不怕，你淋雨，俺也配合着你淋雨：“ “你胡闹！” “你才胡闹！” “你混蛋！” “你才混蛋！铁柱哥，你给俺吧，俺真的受不了拉，俺要嫁给你，做小也不在乎。” 晓霜一边说，一边又扑了过来，将赵铁柱紧紧缠死。 赵铁柱那个纠结啊，老天好像故意在捉弄他，每次跟晓霜出门都不顺心，不是遇到大雨，就是遇到大雪。每一次都让晓霜把他逼到死角。 这不是折磨人吗？ 晓霜忽然被铁柱扇了一击耳光，瞪大眼看着他，抽泣一声问：“铁柱哥，你就那么讨厌俺？” 铁柱说：“不是我讨厌你，是铁柱哥不想做禽兽。” 晓霜说：“禽兽怎么了？禽兽也有选择爱情的权利，俺就喜欢你。” “可我结婚了。” “结婚怎么了？难道不能包二奶？俺乐意做你的二奶。” 赵铁柱没办法，只好说：“晓霜我警告你，不要试图扑过来，要不然铁柱哥就……从这山崖上跳下去。” 看来赵铁柱是真的急了，竟然要跳崖寻短见，晓霜一听怕极了，说：“铁柱哥，不要，不要啊，俺不逼你了，不逼你了。” “那你庄重点，钻进山洞里去，要不然，我真的会跳下去。” 晓霜没办法，只好乖乖的钻进了山洞里。 赵铁柱在外面守着洞口，不进去，也不走，就那么为晓霜当着外面的风雨。 晓霜在里面心疼极了，也难受极了。 铁柱哥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既然不喜欢俺，为啥又为俺遮风挡雨？如果喜欢俺，为啥要不挨俺的身子。 这种若即若离忽冷忽热的表现，弄得她的心里纠结不已，也忐忑不已。 于是晓霜哭了，在山洞里泣不成声。 赵铁柱抬手摸了一下脸上的雨水，把脸扭在一边，他的心里也难受无比。 赵铁柱直起了腰，抖去了一身的泥水，说：“晓霜，你出来吧，把身上的雨水拧干，要不然会着凉。” 晓霜说：“不出去！冻死俺算了，反正没人稀罕俺！” 赵铁柱二话不说，把晓霜从山洞里拉了出来。帮她拧着衣服上的水珠。 然后说：“绕过前面的山石，后面是一片草地，你过去把衣服脱下来晾干，晾干衣服咱们再走。” 晓霜哼了一声，小嘴巴一撅，抬脚走进了山石的背后。 第326章相亲 果然前面是一片草地，绿茵茵的，草地上有一块块平整的石头。 当初，铁柱修路那会儿，很多工人把这里当做暂时的栖息地，那个地方还曾经搭建过帐篷。 晓霜绕到山石的背后，把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使劲拧干，一串串落子水顺着裙子滴下来。 然后她把衣服挂在一根树枝上，躺在了青石板上。 现在的晓霜全身白光光的，她不怕赵铁柱偷看，也巴不得铁柱偷看。 晓霜躺在青石板上，心里一阵惬意，她知道铁柱哥就在她的不远处，所以一点也不怕。 青石板上凉丝丝的，上面的阳光暖洋洋的。天上飘了好多云。 那些云彩变幻莫测，一会儿像羊，一会儿像骆驼，一会儿又像山石，像房子，像大树，像一尊尊金佛…… 地上的春草也暖洋洋的，被太阳一晒就干了，好像母亲温柔的大手。 可惜的是晓霜很久没有见过娘了，在那场大厉病里，她娘红杏跟村里很多女人一样死掉了。 现在的晓霜非常想念娘，要是娘活着就好了，一定会让自己跟铁柱哥。 铁柱哥，你啥时候才能主动亲亲妹子，抱抱妹子啊？ 不知不觉地，晓霜睡着了，闭上了眼，他看到娘向她走过来…… 赵铁柱在大路边上蹲着，等了很久也不见晓霜出来，他都有点等不及了。 本来想抽根烟，可是用手一摸，口袋里的烟全部湿透，滴滴答答地流水。 他就站起来招呼晓霜赶紧上路。 “晓霜，咱们该走了，你的衣服穿好没有？” 赵铁柱呼唤了一声，晓霜却没有搭理他。 “晓霜，该走了，你二姐还等着咱们呢？”铁柱又呼唤一声，晓霜还是没反应。 赵铁柱预感到一种不妙，糟糕，不会是晓霜出危险了吧，难道被野狼拖走了？ 赵铁柱打了个冷战，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上了那片草地。 他慢慢伸出手，想把蝴蝶抓在手里。 哪知道还没有碰到，蝴蝶忽闪着翅膀又飞走了。 看着晓霜，赵铁柱几乎有点把持不住。 他脸红心跳，热血狂涌。 他忍啊忍，最后还是背过脸，绕过山石，走上了大路。踹响了摩托车。 晓霜是被一阵摩托的轰鸣声惊醒的，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 醒过来以后发现衣服已经干透，知道赵铁柱等不及了，赶紧穿上衣服绕过了山石。 再看到铁柱的时候，晓霜的脸蛋红红的，不敢正眼瞧他。 赵铁柱只是说了三个字：“上车吧。”就把头盔递给了她。 晓霜莫名其妙，问：“见客人？什么客人？” 石榴问：“铁柱哥没跟你说？我让他今天拉你过来相亲啊。” “相亲？”晓霜惊讶了：“没有啊，铁柱哥没说相亲的事儿。” 立刻，晓霜就明白了，赵铁柱今天拉她来城里的目的，就是为了给她相亲。 相亲个鸟，姑奶奶不嫁！ 晓霜这才知道上了铁柱的当，也上了二姐石榴的当。 她说：“二姐，你为啥要給我相亲？你经过我同意了吗？” 石榴噗嗤一笑：“傻妹子，你都多大了？20岁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赶上从前啊，你这个年纪都抱孩子了。 村里的后生不好，太粗鲁，二姐帮你介绍了个有为青年，是财贸局局长的儿子，长得可帅了。” 晓霜一听瞪圆了双眼，怒道：“王石榴你干啥？我说过我要嫁人了吗？我都不急，你急个啥？你还没嫁，凭啥让我嫁！” 石榴说：“晓霜，咱娘不在了，我是你姐姐，我必须为你的终身大事负责，今天这亲，你相也得相，不相也的相，由不得你！” 晓霜说：“凭啥？他长得很帅吗？” “是啊，很帅，还有文凭，人家是医科大学毕业的，他父亲是我们生意上的合作伙伴。” 晓霜说：“既然他那么好，那你为啥不嫁给他？别以为是我姐，就决定我的命运，姑奶奶不稀罕帅哥！” “晓霜你……” “我怎么了？告诉你，我死也不嫁！有本事你一巴掌打死我！” 石榴差点被晓霜气哭，抡吵嘴，她根本不是晓霜的对手。 晓霜从小娇生惯养，脾气霸道，几个姐姐也都宠着她，他才不在乎石榴乐意不乐意呢。 石榴往床上一坐就哭了，抽抽搭搭，说：“晓霜，想不到你那么不听话。二姐不会逼你，就是想你跟那男孩子见一面，你们好好谈谈，又没非逼着你嫁给他。 说不定你们一见钟情呢，二姐也就了了一桩心愿，咱娘要是在，我才懒得管你的闲事。” 晓霜就怕二姐哭，石榴一哭，晓霜的心就软了，只好说：“好好好，别哭了，我见还不行吗？见一面又不会死人。” 石榴止住了哭声，问：“这么说你答应了？” 晓霜说：“我答应了，先说好，你不能强逼我，要不然我就回家，以后再也不见你。” 石榴一听噗嗤笑了，说：“这才乖嘛，这才是我妹妹。” 石榴帮着晓霜换好衣服，拉着晓霜的手走进了一个包间，包间里有三个人，全都等不及了。 里面是一对中年的夫妻，还有一个年轻的小伙子。 那对中年的夫妻是石榴生意上的伙伴，石榴服装厂的采购，销售，都是跟财贸局局长有关。 财贸局的局长也是看中了石榴的漂亮，能干，就觉得她妹妹一定差不到哪儿去。 娶妻求淑女，现在城里的女孩子太随便，想找个完整的闺女，比到养鸡场找一只会下蛋的公鸡都难。 很多城里人不愿意在城里找对象，转而把目光投向了农村。 因为农村的女孩子不但踏实，肯干，勤奋，而且老实厚道，是最理想的媳妇人选。 关键是知足，乡下的女孩子见识浅薄，日子苦，能嫁给城里人做媳妇一个个也巴不得呢。 石榴赶紧赔笑说：“是，乡下丫头，粗鄙地很，不懂规矩，您别见怪。” 范局长说：“没事，没事，那个啥，让他们两个谈，咱们去喝茶。” 石榴说：：“那好啊，请。” 石榴见多识广，久混商场，接人待客是她的强项，立刻拉着范局长跟局长夫人出去了，让晓霜跟那个年轻人单独相处。 相亲就这样，就是相互聊聊，谈谈理想，谈谈工作，谈谈收入。 那个年轻后生很窘迫，但是也很大方，首先问：“晓霜，你还没吃饭吧？别客气，先吃饭，先吃饭。” 晓霜根本不搭理他，抓起筷子狼吞虎爷，没有一点淑女的风范。 一边吃一边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后生说：“我叫范锋，你叫我阿峰就可以了。” 第327章谁都不嫁 晓霜一边吃一边问：“你是医生？” “是。” “那你会爬山吗？” “这个……不会。” “那你会射箭吗？” “这个……也不会？” “那你会打兔子，射野狼吗？” “不会。” “那你会春术宝典吗？” “啊？春术宝典……是什么？” 晓霜停止了吃饭，拿起纸巾擦擦手，立刻明白了二姐的用意。 老娘是该出嫁了，铁柱哥毕竟不是我的，再这么拖下去对谁都不好，只有越来越多的人痛苦。 或许只有自己远走他乡才是最好的结局。 晓霜说：“范锋，我就这个样子，你也看到了，我可以告诉你，我不是处女了，我的贞操被我的邻居铁柱哥拿走了。 只要你愿意，我一定会用八抬大轿到北岗村去抬你，把你风风光光抬回家，给你一辈子的幸福！ 晓霜要成亲了，这个消息跟长了翅膀一样，在青石山不胫而走。 按说晓霜是不应该先出门子的，因为她的上面有二姐石榴，还有四姐秋萍。 两个姐姐都没有出嫁，妹妹首先出门子不合情理。 可无论是王长水，石榴还是秋萍，都巴不得晓霜赶紧走。 王长水的意思是早点完成任务，早点没事。 五个闺女，死的死走得走，好好的一个家被拆的七零八落，不能眼睁睁看着孩子成家立业，王长水死不瞑目。 至于石榴跟秋萍，也是各怀心事，他们都在缠着赵铁柱，晓霜也在缠着赵铁柱。 妹妹出嫁以后就会缺少一个情敌。 晓霜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在她们的心里，自己本来就是个多余的人，要不干吗取名叫个晓霜？晓霜就是多余的意思。 也许自己走了大家都高兴，不但爹高兴，两个姐姐高兴，铁柱哥也高兴。 牺牲我一个，快乐一大家，何乐而不为呢。 尽管晓霜不喜欢范锋,可不得不答应这门亲事。 王长水家里忙活起来，一家人都在帮着晓霜准备嫁妆。 王长水一个劲的往城里跑，给晓霜准备了很多的嫁妆，包括电视机，缝纫机，洗衣机，自行车，高档音响，还有大铺大盖。 那时候闺女成亲讲究三响一转，三响一转就是这些东西。彩礼都是男方掏钱，女方只负责购买。 范局长家有钱，因为他在z市的职位很重要，管着全县的经济发展。为儿子娶媳妇，当然要铺张一点了。 石榴还亲自在城里为晓霜买了新衣服，定了婚纱，以及一些结婚用的必需品。 秋萍也三天两头往家跑，时刻关注着妹妹婚礼的动向。 日子定在了六月初六，那一天是黄道吉日。 这天早上，随着迎亲的鞭炮噼里啪啦炸响，二十多辆高档小轿车停在了王长水家的门口。 全村的男女老少都过来帮忙，一群不懂事的孩子嘻嘻哈哈抢着喜糖。张家门里热闹非常。 晓霜就那么被范锋拉着，一步步走出了王长水家的门。 女孩子换上婚纱以后美若天仙，简直就是踏云而来的仙女，五道街的男人无一不为晓霜的美貌所动，一个个咋舌不已，羡慕不已。 晓霜的婚礼在青石山是最隆重的，千百年来姑娘出嫁，坐小轿车的晓霜是第一个。 从前，姑娘出嫁一般都是男人用一匹乌骓骡子将媳妇接走，新婚夜才能揭开新娘的盖头。 再以后，人们只是把红盖头搭在汽车的前面就可以了，因为这样不但可以披红挂彩，也显得喜庆。 按说，闺女出门子是要哭几声的，可晓霜却没有显出过分的悲伤，她舍得下父亲王长水，舍得下两个姐姐石榴和秋萍，唯一舍不得的就是铁柱哥。 她的眼睛来回的踅摸，寻找着赵铁柱的下落。眼巴巴的。 铁柱哥，你在哪儿，让妹子再看你最后一眼吧？ 赵铁柱呢？这时候的赵铁柱早就躲在了山神庙的后头。 他不敢让晓霜看到他，因为怕晓霜难过。 赵铁柱的心里也难过，从前不觉得什么，甚至觉得晓霜有点烦，可当女孩子走出家门的那一刻，他就不舍了。 他躲在山神庙的背后，看着晓霜走出了家门，女孩子身穿洁白的婚纱，美得跟天仙一样。 不知道为啥，心里就生起一股悲天悯人的感觉。眼泪也不知不觉滚落下来。 晓霜，一路走好，铁柱哥祝福你。希望你一辈子幸福，一辈子不要遭遇磨难，好女孩一生平安。 赵铁柱叹口气，看了看青石山湛蓝如洗的天空。 一行大雁从天空中飞过，嘎嘎鸣叫，好在在为他哀鸣。 晓霜就那么走了，上了开往z市的汽车，从今以后就是城里人的媳妇了。 一阵阵鞭炮声响过，二踢脚两响炮冲天而起。所有的汽车缓缓开动，赵铁柱眼巴巴看着他们把晓霜接走了。 晓霜的命运一点也不比几个姐姐好，她怎么也想不到，她会跟三姐荷花一样，是个克夫命。 范锋在把她娶回家第二天就死了，而且死的惨不忍睹。 新婚之夜，范锋连晓霜的小手都没有拉到。 那一天，晓霜被他们拉进了城里的酒店，整个酒店都是宾客盈门，被范局长包了。 范局长的儿子娶媳妇，z市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捧场，石榴也成为了女主角，频频为大家敬酒。 现在的石榴今时不同往日，她是z市最有名的企业家，她要嫁妹妹，同样有很多人过来捧场。 酒席整整摆了几十桌，男人女人一直热闹到晚上才走。 范锋拉着新娘子给大家敬酒，所有的人都说范锋有福气，取了个如花似玉的媳妇。 晚上，范锋跟晓霜一起回到了家里的洞房，洞房也收拾一新。 范锋的脸一路上都是红扑扑的，是害羞，也是喝了点酒。 他是留学回来的高材生，不但学识渊博，医术高明，人也长得很帅。 他开朗大方，斯斯文文，跟赵铁柱的样子很像。 晓霜看上范锋也是因为这一点，在赵铁柱身上找不到的东西，她希望在范锋的身上得到补偿。 可他毕竟不是铁柱哥，没有铁柱哥那样健硕的臂膀，也没有铁柱哥那样高超的箭法，更加不会领着自己上山打猎。 赵铁柱见到野狼就会一扑而上，跟野狼搏斗，估计范锋见到野狼，第一时间就是尿裤子。 他不是小中医，也不会铁柱哥那套春术宝典，走进洞房以后，晓霜就后悔了。 第328章解脱 第329章不得不屈服 晓霜看了看天，看了看脚下的路，又看了看属于自己的身体。 这是多么美好的一具身体啊，想不到跟三姐一样，是个伯虎星。 这时候她才知道三姐为啥那么傻，会从断天涯上跳下去，她是为了铁柱哥啊，害怕把铁柱哥给克死。 铁柱哥，俺走了，妹子忘不掉你，这辈子做不成夫妻，下辈子俺再跟你续缘。 你好好保重。 晓霜猛地闭上了眼，头一低，顺着断天涯就跳进了下面的虎啸河。 她就像一只色彩斑斓的蝴蝶。 跳下去的一瞬间，她看到青石山的天一如既往的蓝，几朵白云飘在上面。下面的河水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扑通一声，水面上溅起一滩好看的浪花，晓霜的身体就淹没在了水里。 就在这时候，上面的断崖上一声嘶叫：“晓霜，你咋那么傻啊----” 扑通，一个男人的身影也跟着跳了下来，同样一头栽进了水里。 那个人就是赵铁柱，其实赵铁柱一直没有走远，就在王长水的门口看着晓霜的一举一动。 晓霜出嫁，赵铁柱也不舍得，多好的小姨子啊，怎么就被猪给拱了？ 可是他又不得不看着晓霜离开。因为他知道他啥也给不了她。 晓霜跟着自己能干啥？连个名分也没有，只能做小。 王长水的五个闺女，全都被自己咔嚓了，他不可能再把晓霜娶回家。 赵铁柱本来心里一直默默祝福着晓霜，没想到自己的那句混蛋话竟然实现了。范锋那小子果然命薄。竟然钻进了车轱辘底下。 真他娘的没福气。 晓霜说：“俺不要月亮，俺要你，要你啊，铁柱哥，俺要做你的媳妇，一生一世不跟你分开，要不然，俺还会去死……” 晓霜的话把赵铁柱给逼到死角，赵铁柱不得不屈服了。 他不忍看着晓霜要死要活，也不忍看着一个纯洁的女孩在自己的面前香消玉损。他必须给她活下去的希望。 晓霜的话没有说完赵铁柱就亲了过来，一下子用嘴巴叼住了晓霜的小口。不让她做声。 他就这么个鸟样，看见漂亮女人就想上，上了吧又后悔。吃不下喝不下的，总想补偿点啥。感情上一直这么拖泥带水。 王长水知道，不会杀了我吧？ 第330章小爷还不伺候了 第331章经验很丰富 不行，我要去跟张二蛋讨个说法，不给我钱，老子就敲爆他的赖利头。 于是王长水爬了起来，趿拉上鞋子，去找张二蛋理论。 王长水赶到的时候，张二蛋正在家里发愁。 厂子办砸了，丢人现眼是小，损失巨大啊。 生产出来的药品老有人投诉，现在药监局和质监局一直在查他，厂子被封了，罚款几十万。 挣得那点钱还不够交罚款的，而且还要倒贴。 别人也是开厂，我也开厂，为啥老子那么倒霉？ 正发愁呢，王长水叼着烟锅子进来了，老头子怒气冲冲，进门就说：“狗日的张二蛋，你给我钱！” 张二蛋一愣：“长水叔，我不欠你钱啊，我借过你钱嘛？” 王长水说：“你装什么迷糊？工厂不是建在我家的地上嘛？当初算作是股份，铁柱每年给我钱，咋？你他妈的想赖账？信不信我用烟锅子敲你的赖利头脑袋？” 张二蛋是害怕王长水的，王长水是他本家的叔叔，揍他还不跟揍孙子似得？可他真的没钱了。 不但赚的钱全部赔了进去，在城里搜刮来的那些钱也填进去不少，他哭丧着脸说：“长水叔，我真的没钱，你说咋办？” 王长水怒道：“没钱啊，那好办，第一是卷铺盖滚蛋，把村支书的位置还给赵铁柱，第二，滚出青石山，以后别让老子见到你，见一次打一次。” 张二蛋知道王长水是为了给女婿讨回公道，一听噗嗤笑了，说：“长水叔，咱是本家啊，赵铁柱虽说是你半个儿子，可毕竟是个外姓人。你咋胳膊肘向外拐？ 要不这样，分红的事儿先缓一缓，俺婶子死了以后，你憋得慌不？我给你找个女人耍一耍，算是利息，你看怎么样？” 张二蛋的老毛病又犯了，那就是拉人下水。 他不得不先稳住王长水，要不然这个村支书就干不下去了。 张二蛋说：“高家庄，高老实的女人，你没见过吧？” 王长水一听，心里不由暗暗激动。高老实的女人他还真没见过，听说那娘们骚得很，从前在城里做过小姐。 做小姐的女人经验很丰富。 王长水没有睡过城里的女人，听说城里的女人保养得好，比乡下的女人白，也比乡下的女人嫩，他老就想尝尝城里女人的滋味了，可惜一直没有机会。 今天张二蛋这么一说，王长水就浑身躁动起来，说：“好，你欠我的钱年底必须还，今天去找高老实的女人，算是你付给我的利息。” 张二蛋说：“没问题，咱们这就走，我领你去跟高老实的女人睡觉。” 张二蛋说完头前带路，王长水屁颠屁颠随后紧跟。 王长水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中了张二蛋的圈套，张二蛋已经挖了一个深深的陷坑在前面等着他， 妈的！跟老子要钱，瞎了你的狗眼！张二蛋对王长水恨之入骨。 因为王长水是赵铁柱的老丈人，打不过赵铁柱，张二蛋只有拿王长水开刀了。 有人的地方就有恩怨，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北岗村当然也不例外。 现在的北岗村已经分成了对立的两派。 第一派是有张二蛋为首，是执政派，掌握着北岗村的经济，户籍，还有权利。这帮人大多都是张二蛋的亲戚和邻居，还有他从小很要好的哥们。 另一派是有赵铁柱为首，村子里从前工厂的人，还有被铁柱救活的那些人。 这些人大多都跟着赵铁柱走，以赵铁柱马首是瞻。 他们对赵铁柱死心塌地，因为铁柱不但救活了他们的命，而且让他们过上了好日子。 两派人总是在明争暗斗，有时候大打出手。 他们把历史遗留下来的怨恨，家族与家族之间的恩仇，在北岗村体现得淋漓尽致。 这是赵铁柱最不愿意看到的，可他不得不搀和进去。 因为有了家族的观念，本家的人犯了错事，也要维护本家人，是非不再分明，对错不是关键，每个人都在维护自己人一派的利益。有时候是不择手段的。 王长水是赵铁柱的老丈人，虽然也是张二蛋的本家，可从心眼里就偏向了赵铁柱。 张二蛋一直想把赵铁柱身边的人除掉，王长水是第一个，所以就给他设了一个套，他准备把王长水彻底整惨。 两个人一前一后，直奔高家庄，高家庄距离北岗村并不远，也就三里地。 青石山的五个村子扎在了一块，有的村子都把另一个村子包围了，很多人分不清哪个是桃花村，那个是北岗村，哪个高家庄。 高家庄的高老实，这人比较老实，因为家里穷，三十多了才刚刚娶上媳妇。 他的媳妇是张二蛋介绍来的，是个烂货。 那女人名字叫美娥，不是青石山的人，她从前在小红楼里做小姐。 美娥的家里也穷，家住遥远的山区，一个鸟都懒得拉屎的地方。 为了赚钱养活老不死的爹娘，还有几个不懂事的弟弟，美娥不得不走出大山，到城里去打工。 哪知道一头就扎进了小红楼，在哪儿做了小姐。 做小姐的日子是风光无限的，很多男人陪着睡，陪着吃，躺着就能大把大把的赚钞票。 那感情不错，王长水心满意足一笑，跟着张二蛋一起爬上了美娥家的墙头。 第332章注重情调 高老实不在家，这时候的高老实一般都在村子里跟几个很好的哥们赌钱，耍小牌。不到半夜两点不会回家。 张二蛋已经摸准了男人回家的时间和规律。 他冲王长水摆摆手，说了声：“上！”两个人就跟两个跳出战壕，跟敌人拼杀的勇猛战士那样，一起扑进了美娥的屋子。 天下所有的银贼都是一个鸟样，爬窗户，从来不走门。 而且因为偷女人偷出了经验，身手也很敏捷。 王长水跟张二蛋两个人身轻如燕，跳在地上的时候，好比四两棉花落地，悄无声息。真他娘的好轻功！ 来到了屋子的窗户跟前，张二蛋把手搭在嘴巴上，先学了两手狗叫：“汪汪，汪汪，汪汪得儿汪汪汪………” 学得还挺像，王长水就笑了，原来张二蛋跟自己是一个德行。 狗叫声刚刚响过，窗户的那头就传来了两声猫叫：“瞄！喵喵喵！瞄……”跟一群野猫打架差不多。 这是美娥给张二蛋约定的暗号，那意思，高老实没在家，想上就过来吧。 张二蛋就隔着窗户小声说：“美娥……” 里面传出一句女人的回声：“嗯……” 张二蛋说：“我为你介绍了新的客人，今天方便吗？” 张二蛋还挺关心美娥的，因为女人总有那么几天是不舒服的。 里面的美娥说：“方便，那你让他进来吧。” 张二蛋一听就大喜，对王长水说：“长水叔，接下来就看你的了，可劲的玩，别在乎钱！” 王长水精神抖擞起来，说了声：“好！” 他紧了紧裤腰带，一个鹞子翻身，从高老实家的窗户这边，就钻进了窗户的那边。 王长水是认识美娥的，美娥也见过他，可俩人没有说过话。 美娥一愣，问：“长水叔你干啥？” 刘寡妇，包括眼前的美娥，他们的老祖先一定有西方洋鬼子的血统。所以那个地方就出现了返古现象。 王长水懂得还真多，现在才明白，多学点知识是多么重要啊。 他知道时机已经成熟了，就翻身逃过围墙，找高老实通风报信去了。 张二蛋找到高老实的时候，高老实正在跟人掷筛子，已经输的急红了眼。 张二蛋把高老实拉出了门外，说：“高老实，我告诉你一件不幸的事儿，希望你不要难过，要化悲痛为力量。” 高老实迷惑不解，问：“啥事儿？” 张二蛋说：“我来的时候，发现你媳妇正在偷人，跟别的男人睡觉。” 高老实本来就输得红了眼，一听说媳妇跟人偷情，那眼睛就瞪得跟牛蛋差不多，问：“谁？” 第333章拔腿想跑 张二蛋说：“我发现北岗村的王长水，跳进了你家的院子，揭开了你家的窗户，爬进了你媳妇的被窝……” “我擦！这还了得？王长水，老子跟你没完，我他娘的宰了你！” 被张二蛋这么一忽悠，高老实的怒火蹭蹭的往上冒，奋力冲进了这家人的厨房，抄起一把明晃晃的菜刀，急急忙忙就冲进了自家的门。 高老实也是猪脑子，脑子不会拐歪，他就不想想，张二蛋为啥会看的这么明白，分明是在当观众嘛。这里面有没有猫腻！ 高老实怒气冲冲往家里闯！张二蛋妆模作样在后面一边拦一边劝：“哎呀，老实哥，你息怒，息怒，别冲动，都怪我多嘴。” 高老实一边往家跑一边说：“不怪你，这事儿跟你没关系！” 张二蛋说：“那你千万别把我招出来，我怕王长水跟我记仇。” 高老实说：“谢谢你，放心，我这人是不会出卖朋友的。” 王长水怎么也想不到，张二蛋转手就把他给卖了。而且卖了以后自己还帮着人数钱。 现在的张二蛋已经跟从前不一样了，他的心计很深，机关算尽，玩弄的就是权术。 你根本分不清他是豆腐干子还是面筋。 要不怎么说，能得罪君子，千万别得罪小人，君子做事情都有他的一套规矩，而小人从不按照规矩办事。 他给他一剑，表面上他不记仇，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抬手给你一刀。 王长水倒霉了，被人当成了奸夫。 高老实提着菜刀风风火火来到了家门口，推推门发现上了闩，抬腿就是一脚，咣当把门踢得散架了。 他马不停蹄冲到屋子面前，发现屋门也上了闩，抬腿又是一脚，屋门就跟门框脱离，直接飞进了屋子里。 女人哀儊地叫了一声，扑倒在地上。她知道惹下了大祸。 高老实不顾女人的死活，手里宝刀一挥，冲着王长水的身影就追了出去。 高老实在后面追，王长水在前面跑，因为夜色有点黑，刚刚走进北岗村，高老实就不见了王长水的身影。 他觉得王长水可能是回家了。 狗日的！跑得和尚跑不了庙，老子他妈一把火烧了你房子！ 于是高老实提着菜刀扑进了王长水的家。 王长水根本没回家，为啥呢？很简单，因为他没有来得及穿衣服，浑身光光。 他闺女晓霜在家，他怕闺女笑话他，于是就找地方躲了起来。 再说他知道高老实一定会到家里去找他，干脆就不回去了。 高老实扑进了王长水的家门，进门以后就冲进屋子，来回的寻找。 屋子里没有，门背后没有，厕所里没有，厨房里没有，粮仓里没有，老鼠洞里也没有。 高老实道：“我不跟你说，把王长水叫出来，我找你爹算账？” “俺爹咋了？” 叮叮咣咣一阵乱响，王长水家院子里的水缸被砸裂了，接下来是灶台，锅碗瓢盆，还有粮食缸，就是王长水院子里的狗，也被他一棍子砸的夹着尾巴乱逃。 他不敢打晓霜，高老实这人恩怨分明，是王长水得罪他，不管他闺女的事儿。 高老实这么一砸，晓霜气急了，抡起一把锄头要跟高老实拼命。 晓霜的力气也不小，一阵猛砸，把高老实逼的连连后退。 最后他被逼的红了眼，抡起菜刀要跟晓霜动手。 哪知道这时候，一双有力的大手上去抓住了高老实手里的菜刀，怒喝一声：“高老实，你狗日的干啥？跟小姑娘动手，你不害臊！” 赵铁柱不知道啥时候赶到了。 其实赵铁柱早就赶到了，高老实追了王长水一路，骂了一路，北岗村大多数的人都没有睡觉，大家嘻嘻哈哈出门看热闹，赵铁柱也出来了。 听半天，赵铁柱也知道了高老实跟王长水拼命的原因，原来是王长水跟美娥通鉴。 高老实砸王长水家的东西，赵铁柱装作没看见，砸就砸吧，谁让王长水钻人家媳妇被窝来着。 晓霜跟高老实动手，赵铁柱也装作没看见，他知道晓霜那脾气吃不了亏。 可发现高老实要打晓霜，那赵铁柱就不能不管了，狗日的，动我的女人，去你妈的个鸟！ 赵铁柱抬胳膊一轮，抓住了高老实手里的菜刀，下面一脚，把高老实踹出老远。 高老实爬了起来，怒道：“狗日的赵铁柱，管你什么事？” 赵铁柱说：“废话！你高家庄的，来我北岗村闹事，当然就管我的事儿。” 高老实也知道王长水跟赵铁柱的关系，王长水那是人家老丈人，老丈人被人欺负，做女婿的岂能袖手旁观？ 他怒道：“王长水偷我的女人！” 赵铁柱说：“那你找王长水去。为啥跟晓霜动手，打个小女孩，你他妈也算男人！？” 高老实怒道：“晓霜打我，你没看见啊？” 赵铁柱说：“对不起，没看见！” “你……？”高老实哑口无言了。 他知道赵铁柱拦偏架，就是向着晓霜，晓霜跟赵铁柱早就粘一块了，人家做了底下夫妻，全村的人都知道。 你欺负晓霜，就是欺负赵铁柱的媳妇，赵铁柱不揍你才怪！ 高老实气急败坏，疯了一样冲赵铁柱撞了过来，赵铁柱眼疾手快，一下子躲开了，高老实的脑袋撞在了门板上，把门板撞了个大窟窿。 这小子揉揉脑袋，上去抱住了赵铁柱的腰，想把赵铁柱摔倒。 大街上正好有堆干柴，赵铁柱早瞄好了，把他直接甩在了干柴堆上。 第334章杀人了 高老实从干柴堆上出溜下来的时候，气喘吁吁，浑身没有一点力气了。 他知道自己不是赵铁柱的对手，整个青石山，还没人敢跟赵铁柱单打独斗。 他嚎哭一声，跺跺脚走了，在王长水家没有占到便宜，心里窝火的不行。 一路走一路咒骂，心里气愤难当，这口气没有出来，压抑在心头，好像要把他的胸膛炸裂。 进屋以后，一眼看到屋子里的美娥，他的怒气就不打一处来。 高老实是喜欢自己媳妇的，从来不惹她生气，想吃啥吃啥，想穿啥买啥。我对你那么好，这个女人竟然给我带绿帽子，我他妈的杀了你。 美娥就那么死了，被男人一刀砍断了脖子。 刀锋从她的右边侧过，砍断了后面的胫骨，砍断了她的大动脉血管。整个脖子砍掉了半拉。 女人的尸体扑倒以后，高老实手里的刀也当啷掉在了地上，这时候才知道自己杀人了，犯下了弥天大错。 俺的娘啊，杀人了，该咋办？ 高老实一屁股坐在地上，立刻傻了眼。 美娥的尸体直挺挺躺在那儿，眼睛死勾勾瞪着他，好像有点死不瞑目。 杀人是要坐牢的，一定会挨枪子，不如跑吧。 高老实想到了逃走，但是却怎么也迈不开脚步，我走了爹咋办？娘咋办？ 高老实的家里有个老爹，还有一个老娘，都已经年迈古稀，等着他照顾呢。 可是不跑，警察岂能放过他？他犹豫不决。 高老实被关起来的那年，是1992年的八月中秋，刚过去十五两天。 就在他投案自首的当口，王长水也连夜逃走了。 张二蛋挺着光光的赖利头，不由自主哼起了梆子戏。 对于王长水判刑，赵铁柱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因为王长水对通鉴的事情供认不讳。 美娥虽然不是他杀的，可毕竟是因为跟他通鉴引起，判刑两年算是轻的了。 爹入狱了，秋萍跟晓霜的生活陷入了更大的纠结。 晓霜就跟他闹，在赵铁柱的胸口上又掐又拧。把赵铁柱的胸都掐肿了。 赵铁柱还是对晓霜置之不理，不但赵铁柱懒得救王长水，石榴也懒得救。 石榴的意思，让爹在监狱里反省一下，就当疗养了，省的祸害村里的女人。 既然二姐都不心急，晓霜跟秋萍闹一阵以后也就作罢了。 赵铁柱担起了照顾秋萍和晓霜生活的重担。他把王长水剩下的一块薄田给管理起来，不让晓霜沾手。 在照顾女孩子生活的同时，他还在监督着新工厂的建造。 新厂终于建起来了，跟制药厂一样宏大，这次工厂的占地是五十多亩，是老厂的两倍还多。 赵铁柱又拿出了多余的闲钱开始购买机器，接下来培训新的工人。 年底不到，他的工厂就开业了，第一批饮料开始上市。 青石山制造出来的饮料是纯天然绿色饮料，无污染，味道鲜美，刚刚上市就被抢购一空，订单像雪片一样飞来。 赵铁柱离开了制药厂，重开一片天地，凭着自己超凡的智慧，高超的领导才能，还有一丝不苟的严谨精神，再一次为青石山的村民开辟了一条致富之路。 1992年是事情多发的一年，也是磨难重重的一年。 这一年，赵铁柱从村支书的宝座上退了下来。 这一年，王长水坐牢了，高老实的女人美娥也被男人一刀砍死。 这一年，赵铁柱也不再是北岗村制药厂的厂长，因为制药厂被张二蛋夺走了，村支书的位置也被张二蛋夺走了。 工厂徘徊在倒闭的边缘，张二蛋接手的一年里，制药工厂再也没有生产出一粒成品的药丸，村民们也没有从张二蛋哪儿拿过一次分红。 如果不是铁柱另辟一条路，北岗村的村民年都没法过了。 这一年，那些从山外归家过年的人们，每个人回家以后都在咒骂张二蛋。说他生儿子没腚眼。 张二蛋哪个气啊，心里窝囊地不行。 本来他觉得，自己夺走了赵铁柱的村支书位置，抢走了工厂，赵铁柱一定会卑躬屈漆，到他面前跪地求饶。 可怎么也想不到这小子技高一筹，竟然跟他顶着干。 人家不但没有来求他，反而成为了另一座工厂的创始人。而且开业几个月的时间，生意就红红火火。 张二蛋一直想找赵铁柱的麻烦，可一直抓不住他的把柄。 赵铁柱手下的人一个个都是忠心耿耿，对赵铁柱不离不弃，想对他下手，时机根本不成熟。 为了把赵铁柱干倒，张二蛋急的吃不下饭，睡不着觉，颜面扫地。嘴巴里上火，长出一个大疙瘩。 他等啊等，盼啊盼，一直在等待着机会的到来。 机会终于来了，1993年的年初，一场轰轰烈烈的计划生育运动再次扫荡了青石山一代的村落。 像河水淹过青葱翠绿的田亩，像烈火焚烧丰满成熟的庄稼。计划生育运动再一次给青石山带来了灭顶之灾。 第335章俺不后悔 所以计划生育的前提，必须先让村子里的人腰包鼓起来。 计划生育政策下来以后，张二蛋的手里有了生杀大权，腰板挺的就更直了，胸口也拔得更高。走路趾高气昂，十八米宽的大街都装不下。 他首先让人在村里的围墙上贴了标语。那些标语也是形形色色。 张二蛋不但在村子里的四处贴上了标语，每天早上天不亮，他就把麦克风拉进被窝里，扯着嗓子嚎叫，恐吓，让超生多生的人赶紧交罚款。 你们不是有能耐吗？你们不是跟着赵铁柱能挣钱嘛？老子要你们把挣到钱全部吐出来。 想不交罚款也行，除非让你家的女人陪着我睡觉。 赵铁柱在被窝里听着张二蛋嚎，心里那个气啊。 他知道，大地震，大狼灾，大厉病跟大瘟疫以后，青石山将再一次迎来新一轮的灾难。 这个灾难就是计划生育。 他不知道上天为什么要降临这么多灾难在青石山，现在的赵铁柱有点后悔，后悔自己修了一条路出来。 如果不是自己修了这条路，青石山就不会跟外面的世界融合，也就不会打扰青石山野狼的生活。那么野狼也就不会对村民实施报复，狗娃哥跟陶大叔也就不会死。 如果不是自己修了一条路出来，山里人也不会这么轻松出去打工，山外人的那些赖病也就不会将村子里的人感染，也就不会出现厉病跟瘟疫。 如果不是修了这条路，山外的人就会把青石山遗忘，村里的人也不会被人罚走那么多的钱。 难道自己真的错了？真的挖断了青石山的龙脉，老天爷要报复这一辈青石山的人？ 赵铁柱纠结不已，也痛苦不已。 赵铁柱的鲁莽打破了青石山千百年的宁静，让千古不变的大山陷入了万劫不复的灾难中。 他睡不着了，翻来覆去，在炕上唉声叹气。 巧儿发现男人郁闷，上去抱住了铁柱的肩膀，一双小手在男人的肚子上滑啊滑。 “铁柱？你咋了？你是不是憋得慌，如果你要憋得慌，你就对俺巧儿讲，巧儿给你帮帮忙，咱俩就来一次……” 赵铁柱也抱住了媳妇细腻光滑的身子，说：“我不憋得慌，巧儿，你说我是不是错了？” 巧儿一愣，问：“你什么错了？俺没发现你做错啥啊。” 铁柱道：“你说我是不是不应该领着村民修路？你说狗娃哥，陶大叔，还有那些在厉病和瘟疫中死去的村民，是不是我害死的？” 巧儿说：“铁柱，你咋这么说，那些人怎么会是你害死的？” 铁柱说：“我逞能，又是修路又是办厂，得罪了青石山的野狼，遭到了他们疯狂的报复，还把厉病跟瘟疫引进了大山，我怎么觉得自己是千古罪人？” 巧儿噗嗤笑了，说：“铁柱，你不是千古罪人，你是英雄。俺因为嫁给你这样的男人而骄傲，俺不后悔。 是你领着村民修路，让青石山跟外面的世界融合，是你领着村民们致富，让大家的手里有了存款，是你改变了青石山的历史，改变了青石山人的命运，让青石山翻天覆地。 铁柱，你了不起，那些狼灾，厉病和瘟疫，根本不管你的事儿，那是人性使然。 他们把自己丑陋的一面展现了出来，尽管你竭尽全力，也无法改变人性的堕落，无法改变他们对欲望的呼唤，以及私欲的膨胀……” 赵铁柱瞪着大眼听着，他有点惊讶，几乎不相信这些话是从媳妇的嘴巴里说出来的。 巧儿说着说着竟然不说了，笑眯眯问：“你看着俺做啥？” 铁柱说：“媳妇，今天我才发现，我娶了个女诗人，这些道理你从哪儿学来的？” 巧儿噗嗤一笑说：“什么湿人干人的？俺从家里的书上看来的啊。你不在家的时候，俺也读书的。” 赵铁柱说：“不行！这孩子不能要！” 巧儿一愣，问：“为啥？” 铁柱苦笑一声说：“你没见张二蛋在高音喇叭里嚎嘛？上面有新的规定，一家只能生一胎，这是违反计划生育。” 巧儿不以为然说：“什么狗屁计划生育，俺就要孩子，就要孩子。俺要生下来。” 赵铁柱只好苦苦劝，说：“不行啊巧儿，这孩子……必须打掉，坚决不能要！” 巧儿一听就急了，怒道：“不行！俺一定要把他生下来，铁柱，这是命，这是命啊，把孩子打掉，跟把她扼死有什么区别？你忍心？” 赵铁柱的心里也惴惴地沉，针扎般地疼，说：“我不忍心，可上头不会让他生下来，一定会帮你刮掉。” “啊？铁柱。那该咋办？咋办啊？”巧儿哭了，抽抽搭搭。 赵铁柱说：“小胳膊别不过腿，张二蛋整天在挑我的毛病，这次一定会抓住我的把柄。” “那你为了不让人抓住把柄，就把自己的骨肉刮掉？你还是不是人？” 赵铁柱咬牙切齿说：“我当然是人，那些发布强制流产，扼杀生命的才不是人，都是狗娘养的！应该天打雷劈！” 赵铁柱估计的不错，张二蛋整天在挑他的毛病，一直想抓住他的把柄，将他干倒。 张二蛋不但是在挑赵铁柱的毛病，也是在挑村子里所有人的毛病！他的目的就是为了钱，为了罚款，用来弥补工厂倒闭的亏欠。 年刚刚过完没多久，计划生育果然越来越严格。 上头安排了专门的普查队，包村队，在村子里进行普查，挨家挨户地查，只要你是个女人，只要你结过婚的，都要被普查队的人看看肚子。 肚子里有孩子的，立马抓走，强制流掉，肚子里没有孩子的，张二蛋就很失望。 一时间，很多女人被抓走了，强制拉上车，被拉进了乡卫生院，进行流产，做结扎手术。 那些女人大多不乐意，女人的公公婆婆还有娘家人也不乐意。 一时间，青石山的上空鬼哭狼嚎，到处是人们无奈的啼哭声跟怨毒声。 青石山的男人跟女人大多早婚，很多人十五六岁就开始成亲，十七八就当爹当娘。几乎每家每户都有早婚早育的。 这就为张二蛋提供了发财致富的门路，而且制定了罚款的具体数目。 早婚的罚两千，早育的罚两千，早婚加早育的，罚四千。 第二胎罚八千，三胎加倍，直接罚款一万五。 张二蛋没事的时候，挺着光光的赖利头在村子里来回的转悠，整天盯着那些女人的肚子。 他把每家每户的女人看的滴水不漏，那天跟男人怀上的，也知道得清清楚楚。 甚至你家里有几缸粮食，几个锅碗瓢盆，几匹骡马，圈里有几头猪，架子上有几只鸡，甚至家里的狗身上有几根毛，他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第336章半夜去捉人 村民们在山头上种植了消息树，放哨的村民站在山头上看着青石山的山道，只要发现计生队的车远远开过来，就立刻把消息树放倒。 消息树一倒，村里人就全部恐慌起来，一个个闭门上锁，躲得躲藏得藏，跟躲避当初鬼子飞机轰炸一样。 一时间，青石山的大街上就静悄悄的，不要说人，连根狗毛也看不到了。 计生队的人首先来到了张二蛋的家，因为张二蛋是大队支书，张二蛋笑容满面跟他们握手，寒暄，跟接待上级领导那样。 不多会儿的功夫，张二蛋就摇头晃脑，开始领着那些人挨家挨户罚款了。 因为事前就做了准备，所以每个人都跑不掉。 闭门上锁的，就撬开家门，找不到家里人的，就挖走你家的粮食，牵走你家的骡马，赶走你圈里的猪羊，带走你架子上的鸡鸭，算是抵偿罚款。 将你的家里扫荡一遍，还是不够罚款的，就开始砸房子，捣毁灶火。 把你家的房子捣毁，屋顶上捣几个窟窿出来，围墙给你拉倒，弄得你无家可归。 很多人逃进了大山里，在大山里躲避一天，晚上回家以后，才发现房子被捣毁了，家畜，家禽，还有骡马粮食也全都不见了。 那些人流下了伤心的眼泪。 日本人狠，他们没见过，计生队的厉害，他们真的领教过了。 这是一个发了狂的时代，这是一个霸道，毫无理性和尊严的时代，他们可以找出千般理由证明他们的暴力是正义的，合理的，顺天理合民意的。 生活在最底层的农民，永远就这么被他们压在身下，任意肆虐，无情践踏。 无奈的底层人是毫无尊严可言的，他们只能默默忍受。 这些还是素的，肉的还在后面。 那些无家可归的人，纷纷投亲靠友，同样没有逃脱命运的安排。 张二蛋的眼睛又瞄准了他们的亲戚家，他安排计生队的人半夜去捉人。 就是安排计生队的人，后半夜跳过墙头，把那些超生的人按倒在被窝里，然后拉上车，关你的禁闭，什么时候交出罚款，什么时候放人。 很多人被逼的走投无路，不得不哭哭啼啼背井离乡，偷偷领着媳妇，带着孩子连夜逃出了青石山。 逃难的人形成一股股盲流大军，纷纷涌进了大都市，去寻找新的出路。 短短十多天的时间，青石山的人口就消失了一多半。 健壮的男人看不到了，丰润的女人也看不到了，大街上除了不懂事的孩子，就是弯腰驼背的老人。因为她们真的没钱，根本交不起罚款。 曾经富饶美丽的青石山，田野里再也看不到忙碌的人们，大量的田地得不到耕种，变成了荒芜的草滩，庄稼地里杂草丛生。 可惜他们没有机会见到青石山的太阳。 村子里大多数人走光以后，青石山就成为了空心村。 张二蛋的罚款还没有捞够，咋办呢？他又睡不着了。 娘的，走的了和尚走不了庙，你们走了，还有公公婆婆，还有老丈人和丈母娘。 狗日的，谁逃走，老子就拉着你的爹娘去走街。 于是，第二天早上，张二蛋又有了新的点子。将那些因为躲避计划生育逃走人的家属，全部拉上了卡车，领着他们去走街。 卡车上净是老人，有男人也有女人，有的老态龙钟，满头白发，有的拄着拐杖，每个老人的脖子上都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计划生育在逃犯家属”。 汽车在青石山的山道上来回的转悠，在五个村子里来回的穿插，那些老人们一点也不知道害羞，还嘻嘻哈哈谈笑风生。 他们不觉得丢人，不就是儿女超生吗？这有啥？又不是偷人养汉子被走街。 这一切的一切，都被赵铁柱看在眼里，他心里的无名怒火窜天而起。 狗日的，这是谋杀！这是践踏人权！这是践踏青石山。 赵铁柱是不容青石山的村民被人践踏的，他的冲天豪气喷薄而起。 狗日的张二蛋，老子他妈的宰了你！ 虽然他知道，除掉一个张二蛋，还有李二蛋，赵二蛋，孙二蛋，野火烧不尽，吹风吹又生。可他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铁柱决定先礼后兵，当然，他知道这些不是张二蛋搞出来的。张二蛋纵然有三头六臂，还不敢这么嚣张。 张二蛋的背后有人在撑腰，就是那个孙国明，还有那个刚上任不久的李乡长。 张二蛋在村子里的罚款，一部分自己留下，大部分都交给了乡里和县里。 赵铁柱的话说的有点重，李乡长的面子很挂不住，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怒道：“赵铁柱，你少跟我讲大道理，你知道的，我都知道，你不知道的我也知道。 谁违反计划生育，就是跟上级作对，上级就不让他过好日子，我的工作时间到了，要办公了，你可以走了。” 赵铁柱一听，那怒气就不打一处来，同样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怒道：“狗屁！你就是为了自己的官职，怕丢了乌纱帽，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种番薯，古人都知道，你会不明白？ 搜刮了这么多民脂民膏，把你养得肠满肚圆，你就是社会的蛀虫，败类！人渣！吃人饭不拉人屎，说人话不办人事，你比青石山的野狼还要残忍，你早晚会遭到报应的，肠穿肚烂，不得好死！” 我日！李乡长那受过这种侮辱，一拍桌子怒道：“信不信我把你抓起来，关你的班房？” 第337章小组长 赵铁柱说：“你也就这点能耐了，青石山在你的手上，早晚会完蛋，你失去了人心，失去的良心，你简直不是人，跟你这样的人多说一句，我也觉得丢面子，因为你根本不配！ 好，我走，以后闹出什么乱子，都是你自找的。” 赵铁柱袖子一甩，头也不会地走了。 他已经尽到了自己的责任，好话说尽，人要是作死，你拦都拦不住，任他去吧。 赵铁柱回到家以后，一头扎在了炕上，蒙着被子睡了三天，三天的时间对任何事不闻不问。 他的心彻底的凉透，本来好好的事情，全都被这些混蛋们干砸了，这么一搅和，所有的人心必然会凉透。 天欲让其灭亡，必先令其疯狂，但将冷眼观螃蟹，看你横行到几时？ 他知道，这些人早晚会遭到报应。 果然，几天以后，报应就来了，计生委的人再也进不去北岗村了。 这次跟计生委搏斗的不是人，而是村子里所有的狗。 狗也看不下去他们的行为了。 计生队的人第一次遭遇群狗的袭击，是在赵铁柱工厂关闭的第十天。 那时候，村子里年轻人人几乎走了个精光，人走了，狗就没人喂，于是青石山的狗群就成为了一群野狗。 这些野狗非常的不简单，全都经过了猎犬金毛的特殊训练。 青石山的狗非常凶猛，敢于跟青石山上的野狼搏斗。 他们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主人背井离乡，抛弃它们奔向了别处，眼睁睁看着那些人挖走主人的粮食，牵走主人的骡马，捣毁主人的房子，弄得主人无家可归。 狗们一个个义愤填膺，摩拳擦掌起来，决定要为自己的主人讨回公道。 很多狗自主激发起来，一群群开始维护村子的安全，不让任何人踏进青石山半步。 狗是不袭击人的，从前的家狗，那个咬了人，一定会被主人一棍子打死。 但是现在的家狗再也看不下去了，无底的仇恨让它们开始对人实施了疯狂的报复。 当然，它们不咬村子里的人，专门咬那些进村的计生队。 这天，张二蛋领着计生委的几个人，偷偷潜伏进了桃花村支书憨子的家。 按说，憨子是桃花村的支书，张二蛋是北岗村的支书，他们各管一方，井水不犯河水。 可是张二蛋的权利有点特殊，因为李乡长把青石山前后五个村子的计划生育权利全都交给了张二蛋。 他是青石山五个村子计划生育的小组长。 这么一来，憨子就成为了张二蛋的属下，受张二蛋的管制。 张二蛋恨死憨子了，这小子一根筋，是赵铁柱的手下最得力的干将。 别管是赵铁柱修路，开厂，憨子总是冲在拼搏的第一线。 憨子同样违反了计划生育。 法律规定，男人结婚的年纪不能低于22周岁，女人结婚的年纪不能低于20周岁。 憨子跟香草成婚的那年，香草是20岁，憨子也只有20岁，明显是早婚。 乡里就这样，喜欢翻老账，十年以前早婚早育的，都属于罚款的范畴之内。 所以憨子也无法逃掉罚款的厄运。 憨子一想，这是个小人得志的年代，赵铁柱都不干村支书了，我还干个鸟？ 宁为好汉牵马坠蹬，不为赖汉当祖宗，这个鸟支书老子不干了，去你妈妈的吻！ 憨子是拒不交罚款的，虽然只有两千块。 他有钱，他觉得把钱交给张二蛋，还不如拿去喂狗。 他一直在跟张二蛋顶着干，谁让他抢走了铁柱的村支书宝座，老子就是不鸟你。 两个人不是一个村，虽然憨子跟张二蛋不对付，可张二蛋也不好意思过界越权，到那边去找憨子的麻烦。 机会终于来了，计划生育给了他这个权利。你不是誓死跟着赵铁柱吗，老子把你抓起来。 里面两个人收兵回营了，张二蛋觉得是时候下手了。 于是抬手一招，命令一个小青年：“跳下去！” 计生委的工作组，干的就是生儿子没腚眼的事儿，专门半夜爬人家墙头。这跟盗贼没有区别。 有的工作人员，就是穿着制服的盗贼，甚至比盗贼还要狠辣。 因为他们有执照，所以也叫拿着执照夜闯民宅的盗贼。 一个小青年得到张二蛋的命令，身子一纵，鹞子翻身，跳进了憨子家的院子里。 工作组因为常年翻人家墙头，一个个身轻如燕，练就了绝顶的轻功。 他们抓人，是按照政策办事。打人是帮着村民锻炼身体。 拉人坐牢，是在考验青年夫妻的感情。 他们的工作是高尚的，尽心尽意为人民服务的，我们不应该骂他们，应该歌颂他们，赞扬他们，这种生儿子没腚眼，大无畏的精神，你们做得出来吗？ 可惜的是那小子的运气不好，没有跳进憨子家的院子，而是跳进了憨子家的猪圈里。 猪圈里有一头母猪，那母猪刚刚产崽子不久。正在坐月子。 那个小青年忽然跳下来，一下子骑在了母猪的后背上。 母猪遭到崔然一击，吓了一跳，蹭地窜起来老高。 结果一个翻滚，把那个小青年从后背上给甩了下去，他滚在了猪圈里。 第338章咱俩打个赌 第339章不得好死！ 第340章你倒霉了 第341章美女会功夫 动了石榴，不用赵铁柱，孙国明都不会放过他。 再一个是秋萍，秋萍目前是县第一医院的护士，人长得漂亮，很多公子哥为了追求她要死要活的。不是送花，就是送车送房，拼了命的巴结。 再说秋萍一般不回家，王长水坐牢以后，就更少回家了，也没有机会。 最后只剩下了晓霜。 他分明是把晓霜当成了第二个媳妇。 对了，就找晓霜下手。 张二蛋打定了注意，要陷害晓霜了。 陷害晓霜很容易，因为晓霜的家里已经没人了，偌大个张家大院，只有晓霜一个人居住。 王长水坐牢了，其他的闺女死的死走的走，家里空空如也。晓霜就一个人居住。 但是晓霜一点也不寂寞，因为赵铁柱隔三差五来一次，每一次来，不但会带给她幸福，还会让她很舒服。 铁柱完全担起了照顾晓霜的任务，家里无论啥脏活累活，铁柱都是一力承担。还送给晓霜不少的钱。 赵铁柱跟晓霜偷情的事儿，全村的人都知道，巧儿也知道。可惜没人明说。 张二蛋就想，只要晓霜摊上人命官司，赵铁柱一定会为她一力承担。自己扛下来。 那样把赵铁柱送进板房，就是轻而易举了。 关键是让晓霜杀谁？ 最后，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忽然想起一个人，那个人也是村子里的一个流氓闲汉。名字叫小豆子。 小豆子这人跟张二蛋是拜把子兄弟，臭味相投。 这小子也是好事不干，坏事一箩筐，偷个鸡啊，摸个狗啊。偷看寡妇洗个澡啊，钻个寡妇被窝啊，等等等。 小豆子今年二十岁了，已经成年，人长的很丑，一脸的麻子。 脸上跟马蜂窝那样，大麻子套小麻子，小麻子套老麻子，猛一看，好像无数只麻雀，一起在他的脸上拉了很多屎那样。 再加上他瘦小枯干，浑身没有四两肉，所以到现在为止，依然没有人到他的家里去提亲。 小豆子的爹娘就很发愁，一个劲的往刘媒婆哪儿跑，希望刘媒婆给儿子说一房媳妇。 可刘媒婆跟他介绍了很多姑娘，姑娘们看到小豆子的麻子脸，立刻就吓得退却了。 可小豆子一点也不慌张，因为村子里有很多饥渴的寡妇跟他相好。 寡妇就这样，饥不择食，兴致上来了，也不管男人丑俊，能舒服就行。 北岗村的男人少，男人都是宝，管他什么丑俊，有那个东西不就行了？ 所以小豆子一早就不是处男了。 张二蛋就屁颠屁颠的去找小豆子。到孙瘸子的代销点提了两瓶酒，两个人就喝开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张二蛋就说：“豆子，该娶媳妇了吧？” 小豆子嘿嘿一笑，面红耳赤说：“不忙不忙，我跟村里的几个寡妇不错，没女人也不打紧。” “切。”张二蛋瞟了小豆子一眼，说：“别人家的女人，总归是别人家的，那有自己家的女人用起来方便？想啥时候日就啥时候日，各种姿势，各种动作，还不收钱。你就没寻思着娶个媳妇？” 小豆子说：“二蛋哥，谁会看上我？我这么丑，再说我年纪小，才二十岁，早婚，你不罚我钱啊？” 张二蛋说：“毛，罚别人，我也能罚你？谁让咱是铁哥们。要不……我给你介绍一个？” 小豆子一听，满脸的麻子就乐开了花，赶紧问：“谁？” 张二蛋淡淡说：“你看，晓霜咋样？” 小豆子一听，心里就是一喜，但是立刻就凉透了，说：“二蛋哥，你别开玩笑了。晓霜那会跟我好，她是赵铁柱的女人，赵铁柱天天跟他睡？碰赵铁柱的女人，我不想活了？” 张二蛋说：“瞧你那胆量？瞧你那孙子样儿？赵铁柱跟她好咋了？又不能娶她？晓霜早晚要嫁人。嫁给谁不是嫁啊？” “那晓霜会喜欢我？” 只要小豆子有胆子进晓霜的房间，他立刻就去赵铁柱哪儿报信。 赵铁柱如果知道小豆子欺负晓霜，还不当场把他宰了？ 那样立刻就能把赵铁柱送进板房，不用几年，一两年的时间，老子就可以把北岗村村民兜里的钱搜刮干净。 跟我斗，你赵铁柱还不是对手。 可是张二蛋算计错了，晓霜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晓霜跟赵铁柱的感情不一般，赵铁柱当然有所防范。 第一，王长水坐牢以后，赵铁柱担心晓霜的安全，每天夜里安排猎狗守护着晓霜。 猎狗金毛白天到山上跟群狼群狗聚伙，夜里会准时到晓霜的院子里守护，保护女主人的安全。 第二，赵铁柱为了对付村子里的色狼，不让晓霜受欺负，早就教会了晓霜功夫。不要说小豆子，三五个男人都近不得她的身。 可张二蛋根本不知道这些。 两个人来到了晓霜家的围墙外头，一起爬上了墙头，眯着眼睛往里看。 晓霜还没有睡觉，窗户上映出一个女人苗条的身影、 原来晓霜在洗澡，女孩子浑身脱得光光的，打了一盆水，正要往水盆里跳。 屋子里灯光闪烁，窗户纸上朦朦胧胧。俩小子一起惊呆了。 我曰他娘哩，王长水的闺女真好看，但看背影就把两个人迷得神魂颠倒。 于是两个人等啊等。 晓霜一个人在屋子里洗澡，女孩子浑身光溜溜的，在跳进浴盆之前，她才发现窗帘没拉，赶紧走到窗户前，拉住了窗帘。 张二蛋跟小豆子就啥也看不到了。 第342章不想尝尝鲜？ 晓霜怎么可能给他机会？一只手揪住这小子的胳膊，一只手掐着他的脖子，一下子把小豆子举过了头顶，下面又是一脚，咣当一声，小豆子的身体就撞在了窗户上。 窗户稀里哗啦碎了，小豆子的身子从屋子里飞到了外面。 小豆子差点被摔得散架，这才知道晓霜的身手不简单。 我曰他娘哩赵铁柱，竟然教会了晓霜女子防身术。 小豆子明白过来以后，爬起来就想跑。 可他跑不掉了，因为赵铁柱家的猎狗金毛就在外面。 其实小豆子刚刚跳进院子，金毛就看到了他，但是金毛没有对他发动攻击。 因为咬人的狗不叫，在主人没有发出命令之前，它是不会主动攻击人的。 猎狗只是躲在暗角的位置，偷偷观察着小豆子的一举一动。 小豆子的身体从窗户口飞了出来，晓霜大喝一声：“金毛，咬他！” 一声令下，金毛就是一扑而上，冲着小豆子吭哧吭哧就是两口。 一口叼在了他的胳膊上，将他胳膊上的皮肉撕裂了一块，一口掉在了他的屁股蛋子上，屁股蛋子上的肉被撕去一块。 金毛不想要他的命，因为赵铁柱交代过，不准它杀人，只准他吓唬人。 小豆子身上的鲜血哗哗就流了出来，爬起来就跑。 俗话说狗急了跳墙，好狗撵不上怕狗，这小子也不知道哪里学来的轻功，一个翻身就跳过了围墙，撒丫子就跑。 金毛在后面穷追不舍，一个飞身也跳出了围墙，冲着小豆子就追。 小豆子在前面跑啊跑，金毛在后面追啊追。 这小子想逃回家里去，可是却迷失了方向，被金毛追的满街乱窜。 最后他最实在没办法，只好上了青石山的山道。 青石山的山路是一望无际的宽阔大路，他跑得快，金毛追的也快。 很快，金毛就将他追上了，把他逼到了悬崖边上，因为天太黑，小豆子又没长后眼，一个不留神，脚踩空了，从青石山的山坡上滚了下去。 下面传来男人的一声惨叫。 金毛舔了舔嘴巴，摇着尾巴屁颠屁颠回家了。 被小豆子这么一闹，晓霜毫无睡意，女孩子委屈地不行，嚎哭了起来。 金毛追着小豆子满街乱转，把北岗村半道街的人都给吵醒了。大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一个个穿上衣服出门查看。 第343章有人欺负俺 第344章为了报恩 孙国明就不说话了，他当然知道秀秀这次回家的原因。就是为了赵铁柱。 秀秀自从厉病以后，一身的肥肉没有了，竟然脱胎换骨，腰身纤细，米米鼓大，两腿修长，皮肤洁白。 城里的女人都喜欢保养，隔三差五的做个护理，各种化妆品也一个劲的往脸上抹。秀秀虽然徐娘半老，可比从前更加的丰润，更加地迷人了，看的孙国明蠢蠢欲动。 什么是最好的？得不到的东西就是最好的。 跟秀秀分开这么久，孙国明又想起了从前两个人恩爱的情景。 他一下子抓住了秀秀的手臂，想把女人拉进怀里，狠狠的亲一下，顺便按倒在沙发上舒服一下，可秀秀却无情给把他甩开了。 秀秀也不废话，单刀直入：“孙国明，你到底想怎么样？赵铁柱跟你有什么仇？你要这样陷害他。” 孙国明一愣：“干嘛都冲我？，好像我故意设圈套让赵铁柱钻那样？他杀人关我屁事？” 秀秀说：“你少装糊涂，有什么条件？怎么样才能把铁柱放出来，你痛快点！” 孙国明抱着秀秀说：“秀秀，你回家吧，再给我一次机会，给我一个做好人的机会，我保证一定对你好，对孩子好。” 秀秀没有搭理他，反而翻身开始寻找衣服穿。 找了半天没找到，这才发现衣服还扔在客厅的沙发上。 女人就拉开门，走出卧室开始悉悉索索穿衣服。 孙国明从后面跟了出来，上去抓住了秀秀的手，接着说：“你就不给我最后一个机会？不看咱从前夫妻一场，也应该看孩子的面，你忍心孩子在单亲家庭里长大？” 秀秀使劲一甩手，把孙国明那只肮脏的手甩脱了，怒道：“我满足你了，先把赵铁柱放出来再说，其他的免谈！” 女人说完，穿好了衣服，抓起桌子上的包包就要走。 孙国明一下子拦住了她，挡住了房间的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又将女人抱在了怀里。 “秀秀，再给我一次机会行不行？赵铁柱我一定会放，但不是现在，我没想到过要杀他，只是想挫挫他的锐气，谁让他不听我的话？咱俩接着好吧，我爱你！” 秀秀还是没有反抗，让孙国明亲，让孙国明咬。 不知道为啥，她心里想给他一巴掌，手却抬不起来。 “你说的是真的？” 孙国明说：“当然，我怎么会骗你。两个月，两个月以后，赵铁柱就能回家。” 秀秀慢慢把他推开了，说：“你说话算话。” 女人说完摔门就走。孙国明没拦住：“那咱们的事儿……？” 秀秀已经关上门走远了。 孙国明的心里好纠结，他不知道原来把赵铁柱抓起来事情会这么麻烦。 不但下面的群众在给他压力，天天上访，上面也在给她压力，督促他尽快查出真正的凶手。 赵铁柱虽然是最后一个见到小豆子的，可这不能证明他就是凶手。 而且警察有了新的证据，在案发现场发现了小豆子踩空的那块石头，也发现了小豆子脑袋撞向的那块三棱石，上面还有小豆子的脑浆子。 很明显是这小子一失足从山上滚下来的。跟赵铁柱无关。 再说他是强健晓霜未遂，晓霜反抗，被晓霜的狗追出去的。 这件事不管晓霜的事儿，也不管赵铁柱的事儿。 可孙国明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就是想把赵铁柱关几天，让他尝尝苦头。 谁让他不听老子的话，还一个劲的跟我作对？ 把赵铁柱关起来，孙国明还有另一个目的，那就是为了石榴。 孙国明是喜欢美女的，特别是喜欢石榴。 他这边哄骗秀秀，要跟她和好，那边还是对石榴念念不忘。 如果自己要娶一个女人，回家过日子的话，石榴无疑是最佳人选。 这么个美女，就是个衣服架子，拉出去到哪儿也不会丢面子。羡慕死县委那帮人。 到现在为止，石榴还是没有表态，没有过来屈服，所以孙国明就是不肯把铁柱放出来。 他在等，等着石榴过来求他，拜倒在他的膝下，让他任意妄为。 孙国明是很有耐心的，石榴那边不急，他更不急。 其实石榴一直没有闲着，正在利用各种关系，为赵铁柱打通各种关节。 石榴不缺钱，这些年开服装厂赚了不少的钱。 她直接绕过了孙国明，去跟市委的人交涉，而且为铁柱聘请了最好的律师。 第345章我更加忘恩负义 她懂得利用法律的手段来维护自己的男人不受伤害。 一个月以后，孙国明等不及了，于是就去主动找石榴。 石榴在办公室里正在忙，女孩子一身的工作装，但仍然不失美丽。 她没有心思工作，一直在为赵铁柱的案子心焦。律师让她等消息。 整在哪儿发愁呢，孙国明屁颠屁颠进来了，笑眯眯地。 “呀，石榴同志，在呢？”孙国明文质彬彬，他很注意男人的风度。 石榴每次见到孙国明都很生气，恨不得给他一巴掌，也知道铁柱出事，跟孙国明有关。 但是石榴是个不骄不躁的人，很有头脑，出于礼貌，还是站起来跟他打招呼：“孙县长，您怎么来了？请坐，请坐。” 孙国明开门见山：“喔，我是为铁柱的事儿来的，你不知道啊，赵铁柱是咱们县的骄傲，也是我这个县长的骄傲，他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我发愁啊。” 石榴轻轻哼了一声，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不温不火道：“那谢谢你了。” 孙国明说：“铁柱的案子有了新的进展，具体的我想跟你单独谈，只要我一句话，他就可以放出去，不知道你给不给我这个面子？” 石榴一听眼光一亮，问：“有什么进展？” 孙国明说：“金利来大饭店，今天上午我请客，你去了咱们慢慢谈。怎么样？” 石榴当然知道孙国明没安好心，可是为了把铁柱救出来，她只能试一试，孤注一掷了。 她点点头说：“好，我去，咱们现在就走。” 石榴毅然跟着孙国明出了工厂的门，上了他的车，直奔金利来大饭店。 来到了饭店，孙国明已经定好了包间，叫好了酒菜，还特意开了个房间。 进了房间以后，孙国明还是文质彬彬，帮着石榴扶正了椅子，让她坐下。 他首先倒了一杯酒，递给了石榴，然后自己又倒了一杯，端起来说：“石榴，你不够意思啊。” 石榴说：“孙县长，俺咋了？那儿对不起你了？” 孙国明说：“你还没有结婚对吧？” 石榴说：“是，那又怎么样？” 孙国明说：“我也是单身，你看我未婚，你未嫁，咱俩都是单身，挺合得来，可你就是不多看我一眼。 我哪儿比赵铁柱差了？论职位，我是县长，他是村长，论能力我比他强的多，论长相，赵铁柱有的我都有啊。” 石榴一听噗嗤笑了，说：“可有一样，赵铁柱有，你没有？” 孙国明问：“哪一样？” 石榴说：“就是良心，赵铁柱有良心，你没有，你缺了大德了！这些年你睡了多少女人？干了多少坏事？桃花县在你的手上那是糟蹋了。” 石榴分明是在骂他，可孙国明一点也不生气，美女骂人也是一种魅力，在他看来，石榴哪儿都是好的。 “那赵铁柱就不睡女人？你们姐妹五个，都被赵铁柱睡遍了，包括你最小的妹妹晓霜，都跟赵铁柱钻过被窝。 如果说我忘恩负义，那么赵铁柱比我更加忘恩负义。” 石榴说：“赵铁柱跟你不一样，他跟我大姐梨花，那是真感情，为了我大姐，他拉着她去私奔，大姐掉下了断天涯，铁柱整整哭了半年，还为她建立了一个衣冠冢。 至于我跟铁柱的关系，那是我勾搭他的，我们也是真感情，秋萍跟铁柱的关系，同样是秋萍主动。 至于他跟晓霜的事儿，我了解的不多，可是我知道，那是他为了救活晓霜的命。 为了救活一个小女孩，他不惜舍去自己的身子，不惜败坏自己的名誉，这一点你做得到吗？” 孙国明说：“做的到啊？你以为铁柱是为了救活你妹妹？他分明是在垂涎你家晓霜的美色，那小女孩，我看到都眼馋，更别提赵铁柱了。” “哗啦！”话刚刚说到这里，石榴就发怒了，抬起手将杯子里的酒浇了孙国明一头一脸。怒骂一声：“不许侮辱我妹妹！” 孙国明打了个冷战，他有点莫名其妙，不知道石榴为啥用酒浇他。 他还是没生气，美女发怒的样子也是这么的迷人。 我孙国明一点也不比他差，他能给你的，我同样会给你。” “你无耻！”石榴杏眼一瞪，怒视着孙国明。怎么也想不到这些话是堂堂一县之长说出来的。 他整天在想些啥？怎么净琢磨着找女人？还把所有人都看的那么不值钱。 这简直就是人渣，跟这样的人多说一句，也觉得是多余。 石榴懒得跟他说了，站起身就要走。 可是拉了几下门，没想到拉不开，原来门从外面被服务员反锁了。 石榴愤怒极了，扯开嗓子喊：“服务员！服务员！”可是外面却没有一个人回答。 这样的美女只能看，不能碰。 石榴一脚把孙国明踹翻，这还不算，抬起高跟鞋，冲着酒店的房门又是一脚，一脚过去，酒店的房门就脱离了门框，飞到了楼道里。 把走廊两个端盘子的服务生吓得手里的酒杯掉了一地。 女人一点也不慌乱，甩甩头，撩了一下眼前的刘海，冲服务生怒道：“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砸坏的东西，找屋子里的人赔！” 石榴就那么扬长而去，把孙国明扔在了酒店里。 孙国明的手腕脱臼了，疼的浑身冒冷汗，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傻了眼。 他的眼睛里喷出一股怒火，赵铁柱，你想出来，下辈子吧！ 赵铁柱在板房里整整呆了一个半月。四十多天的时间没有看到过太阳。 他是杀人嫌疑犯，没有权利出去放风，也不需要劳动。 他每天的生活也不好，就是希菜汤，窝窝头。就像歌里唱的那样，手里呀捧着窝窝头，菜里没有一滴油。 他瘦了，几天的时间颧骨就消瘦了下去，一道眉毛却很浓很浓，眼睛里的光芒更加闪烁。显得炯炯有神。 他唯一的嗜好就是看蚂蚁打架，板房的地上有几个蚂蚁窝，每天都有蚂蚁从里面爬出来，再爬进去。 他无所事事，一个劲的打哈欠，享受到了人生中最难得的悠闲时光。 现在的赵铁柱显得成熟，稳重，但仍然不失顽皮，仍然像个孩子那样贪玩。 他有雄心壮志，有美好的理想，一直想带领青石山人走出大山，让所有人都过上好日子。 可事事都不顺心，背后一直有小人作祟，给他使绊子。 君子是斗不过小人的，君子都循规蹈矩，有自己的理念和风格。 但是小人就是小人，他们做事情完全可以不寻规矩，只要能绊倒对手，就是不择手段。 第346章牵挂 赵铁柱知道自己进了张二蛋的圈套，他恨张二蛋，可又下不去手整他。 张二蛋的爷爷跟赵铁柱的爷爷是世交，老一辈的关系非常好。大家是多年的好乡亲。 张二蛋又是张家其中一户的独苗，总得给人家留下一脉吧？ 所以赵铁柱有很多机会除掉张二蛋，可一直没有下手。 张二蛋的目的很明显，让他赵铁柱坐牢，然后就可以腾出手来，把北岗村挖空。成立自己的天下。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顺便睡了村里刚刚嫁过来的几个媳妇，他也就这德行。 赵铁柱是他唯一的忌讳，也是他唯一的天敌，不把赵铁柱除掉，张二蛋的计划根本无法成功。 铁柱目前只有等，等着云开雾散的一天。 这天，正在看两只蚂蚁打架呢，忽然，监狱的门哗啦啦响了，狱警的声音在叫他：“赵铁柱，有人过来看你！” 赵铁柱站起来的时候，发现巧儿哭哭啼啼站在他的面前。 “铁柱……”女人呼喝一声就扑了过来，一头扎进了铁柱的怀里，两只手隔着铁栅栏门紧紧拉在了一起。 再一次见到铁柱，巧儿的心都要碎了，她看到铁柱又瘦了，身上的衣服显得非常宽大。就像一根竹竿子挑着一件衣服。 女人心疼地不行，在男人的脸上摸啊摸：“铁柱，你受苦了？怎么……这么瘦，里面的生活一定不好。他们……打你了？” 铁柱摇着头，看着栅栏外面的巧儿，这是陪伴他一生的女人，也是他的牵挂。 “没事，巧儿，你咋了来了？爹呢？孩子呢？” 巧儿说：“在家，爹很好，孩子也很好，我们大家都在想办法救你，村子里的人一直在上访，说你是个好人。铁柱你放心，我们一定可以把你救出去。” 赵铁柱说：“算了，我知道自己关不了几天，巧儿，告诉大家别白费心思了，千万别拿钱救我，大家挣点钱都不容易。” “铁柱，俺不能看着遭罪啊？你看你瘦的。”巧儿哭了，女人的泪珠滚滚落下，弄湿了铁柱的手。 赵铁柱抚摸着巧儿的脸，有千言万语要对妻子诉说，可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只是说了句：“巧儿，我对不起你，真的对不起你，我在外面有女人，我不单单在跟你好，跟石榴好，还在一直跟秋萍好，跟晓霜好……” 巧儿一下子堵住了男人的嘴，不让男人说下去，一双黑多白少的眼睛温柔如水。 巧儿说话算话，她真的没有离开，果然跟赵铁柱一起住进了板房。 其实巧儿来的时候，家里的赵庆华，还有城里的石榴，王校长和高副市长都为她安排好了。 监狱里上上下下都使了钱，这里的监狱长曾经是高副市长的老部下。 高副市长交代，要对赵铁柱格外照顾，不能让他干活，还要提高生活水准。 那个监狱长一看赵铁柱是前任副市长的朋友，脸色立刻变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不但为铁柱提高了伙食，也不让他干活，巧儿提出要住进来，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很多老人跟孩子无家可归，露宿街头，到处是村民无奈的啼哭声跟咒骂声。 捣毁你家的房子还不算，走街继续，只要是为了躲避计划生育而逃走的人，家属一概脱不了干系，拉着他们的父母继续出去走街。 每个人的脖子上仍旧挂着牌子，上面写着“计划生育在逃犯家属” 汽车在五个村子里穿插，张二蛋手里拿着喊话器，耀武扬威的嘶喊：“这就是超生多生的下场，生啊！有本事你们就生啊？” 村民是真的没钱了，因为挣得那点钱，根本不够交付罚款。 从前早婚是青石山的风俗，无一例外，没想到会有人秋后算账，所以家家户户都遭受到了赵铁柱的迫害。 村民们对他的仇恨一波接着一波，可各个敢怒而不敢言。 张二蛋的行为不但激怒了青石山的村民，也激怒了青石山的群狼，狼都看不下去了。 这些天，青石山的群狗跟群狼紧紧团结在一起，所有的狗都被张二蛋给逼的有家不能回。 它们愤怒，焦躁，吱吱乱叫，看着自己的主人像牲口那样被人赶上车，狗们的尊严受到了侮辱。 这时候金毛已经成为了所有家狗的狗王，也成为了青石山群狼的狼王。 金毛上山以后，瘸腿狼王的女儿白雪甘愿退居了二线，把狼王的宝座让了出来，交给了金毛去管理，金毛不但是万狗之王，也是万狼之王。 为了维护主人的利益跟安全，狗们不得不采取行动了。 金毛站在高岗上，一声令下，三百多条狗跟一百多条狼，就像漫山遍野铺天盖地的黄蜂，一下子就冲下了青石山。 金毛非常的聪明，就是要拦住工作组那帮人，不让他们得逞。 一时间，所有的狗跟所有的狼就把青石山的那条前进路彻底的封锁，不要说人，就是一只蚊子也飞不进来，飞不出去。 一百八十多里的路，被狗群跟狼群掐成了七八段。 狼们埋伏在峡谷里，眼睛瞪的溜圆，一个个义愤填膺。恨不得吃了他们的肉，喝了他们的血。以卸心头之恨。 工作组的人拉着那些老人走街完毕，傍晚的时候准备返出大山去。 第347章救命啊！ 第348章审查 金毛的牙齿咬向了它的脖子，但是在撕裂大狗皮肉的一瞬间，金毛却停止了攻击。 因为两条狗已经不战而降。气势彻底磨灭。 金毛不削跟软蛋交手，这样让它獒王的身份没有面子。只好放过它们。 他的牙齿咬向了栓狗的链子，嘎嘣嘎嘣两声，两根拇指粗细的铁链就被獒牙咬断了。两条狗得到了解脱。 它们迷惑不解，不知道金毛为啥要放过它们，也不知道是感激还是害怕，竟然跟着金毛走了。同样上山做了狼。 这一夜，金毛领着狗群跟狼群，在乡大院里来回的扫荡，它们咬毁了电线，撞裂了玻璃，飞进屋子里，将里面的办公设备撕的乱七八糟，狼藉不堪。 甚至还在李乡长的办公桌上撒了一泡尿。 这还不算，临走的时候把乡里看门的两条狗也给带走了，两条纯种的德国牧羊犬，成为了金毛忠诚的手下，跟着狼群一起上了青石山。 金毛在乡大院寻找赵铁柱的下落，白雪领着另外的一对狼群直扑派出所。 派出所距离乡大院并不远，也就三里地，就在金毛将乡大院团团围住的同时，这边的白雪也将派出所团团围住了。 它们两边夹击，就是想把赵铁柱救出来，为了主人的安全，金毛也是孤注一掷了。 乡派出所跟乡大院不一样，乡大院的值班人员走了个干净，可能上夜总会去了，只剩下一个看门的老头。 那看门的老头是个聋子，半夜睡得贼死，不要说野狼攻击，就是把他咬死他也不知道。 派出所里有人半夜值班，里面灯火辉煌。 白雪靠近值班室的时候，里面的人根本不知道。 因为四个值班的民警在里面打麻将，吆五喝六声不绝于耳。 这个说：“八万。” 那个说：“九筒。” 另一个说：“碰！” 最后一个说：“截糊，清一色满贯，老子是十三幺。” 接下来就是稀里哗啦的推牌声跟骂娘声，几个民警叼着烟，光着膀子，值班室里烟雾缭绕。 牌还没有洗好，其中一个说：“算了，不打了，他妈的怎么也不能糊，你们几个小子出老千！不如咱们看录像带吧。” 这个提议立刻引起了其他三个人的叫好声，于是他们把麻将稀里哗啦收了起来，开始看录像带。 这班工作人员白天都很累，殚精竭虑，刚刚抓赌回来，并且还查处了一个看录像带的团伙。罚了那些人不少的钱，没收了他们的作案工具。 回到派出所以后，钱是现成的，赌具是现成的，于是就决定玩两把。 抓赌抓的是那些没有后台的人，不包括派出所的民警，民警赌钱是不犯法的，犯法也没人抓，因为那些人不会自己抓自己。 麻将打的不过瘾，只有看录像带了，于是大家稀里哗啦开始收拾，搬来一台电视，放好了录像机，将磁带装了进去。 狼们跟狗们来的迅速，去得飞快，好像训练有素的特种兵，席卷而来，又席卷而去。 乡大院跟派出所同时遭遇狼袭，这件事不到一天的时间就传遍了整个桃花县。让人吃惊，让人费解。 很快，这消息就传到了孙国明的耳朵里。把孙国明气的好悬没有晕死过去。 他拍案而起，勃然大怒：“太不像话了！想不到狼群如此猖獗，不行！立刻组织打狗队跟打狼队进山，将这两股恶势力彻底消灭！” 孙国明一声令下，副所长就带领40多个手下出发了，直逼青石山。 派出所的副所长姓肖，大家都叫他老肖。四十多岁，是个经验丰富的中年人。 老肖不是青石山人，也没有进过大山的深处，但是他很有经验，年轻的时候打过越战。 因为作战勇敢，立下了三等功，就坐了派出所副所长的位置。 老肖这人是正直的，他是个军人，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 所以他毅然决然拉着自己的队伍准备进山打狼。 这是一次毁灭性的的战斗，打狼队的武器非常的精良，一个个都是三八步枪，而且配有军刺，还有其它的武器。 狼们再狡猾，再勇猛，也无法跟现代化的武器斗争。 这次行动必须要找个人做向导，老肖第一个想起了张二蛋。 张二蛋是青石山人，一定了解青石山。于是他就去跟孙国明请示，要求张二蛋做他们的向导。 哪知道张二蛋听说要自己进青石山，帮着打狼队打狼，刺啦，首先尿了一裤子。 张二蛋差点给孙国明跪下，哀求道：“孙哥，你放过我吧。求求你了，青石山的深处我根本没去过，那个地方是原始深林，而且迷雾重重，杂草丛生，到处是参天的树木，进去就迷路了。 而且那些狼非常的狡猾，我进去还不被他们当夜宵？” 张二蛋害怕，孙国明就问：“那你们那儿，谁对青石山熟悉？你去找他做向导。” 张二蛋说：“赵铁柱，整个青石山没有人比赵铁柱更加熟悉了，他是小中医，整天上山采药，而且还是个猎人，山里的犄角旮旯他都知道，眯着眼睛也不会迷路。” 孙国明说：“扯淡！赵铁柱还在监狱里关着呢，你让我去求他？这不放屁嘛。” 张二蛋一摊手说：“那就没办法了，青石山是神山，村里人没人敢上去，只有赵铁柱。” 孙国明气的一拍桌子，怒道：“废物！你说你除了找娘们，还会干点啥？养你还不如养条狗。 告诉你小子，这次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要不然老子就撸了你村支书的位置。” 第349章希望他们知难而退 第350章黄鼠狼给鸡拜年 第351章举步维艰 第352章心有不甘 就是自己的父亲瘸腿狼王也被赵铁柱一枪打死了。当年的一幕依然在白雪的脑海里挥之不去。给它的一生留下了永远抹不去的伤痛。 眼前的男人对它来说就是个魔鬼。它害怕极了。 赵铁柱说：“白雪，你过来，我不打你。别害怕。” 小母狼白雪好像听得懂人话，往铁柱的身边蹭了蹭。 铁柱说：“白雪，你走吧，离开青石山，带着你的家族远走高飞，走的越远越好。以后再也别回来了。 你已经惹下了弥天大错，人类不会放过你，如果你们不走，会迎来人类更加疯狂的报复。 狼群是无法跟人群较量的，所以你非走不可，领着你的家族，去寻找属于你们的新一片天地，因为青石山再也容不下你们了。” 赵铁柱说的是实话，狼群跟狗群惹下了这么多事，就孙国明那脾气，一定不会放过它们。 所以铁柱让它们离开青石山，赶快迁徙，走的越远越好，只有这样才能保护它们。 小母狼白雪的嗓子眼里发出了吱吱声，它耷拉着美丽的头颅，心有不甘。 青石山可是群狼的摇篮，它们在这里已经生活了几百上千年，一直是与世无争，自由自在。怎么可能离开？ 可是不离开又不行，它们只能迁徙，铁柱是在救它们。 因为赵铁柱没有能力保护它们。 小母狼白雪恋恋不舍，最后留恋了赵铁柱一眼，然后又深深看了金毛一眼。 它一声低吼，身子就窜进了草丛里，后面的狼群相继跟上。 眨眼的时间，翁子口的群狼就走了个干干净净，只剩下了那群家狗。 他赶紧打电话，命人上山把受伤的民警还有肖所长送下山去治疗。 因为赵铁柱的案子还没有完，当天晚上，就坐上汽车，再次返回了第一看守所，继续坐牢。 那一夜，赵铁柱听到了青石山上的野狼彻夜嚎叫，它们终于决定要大迁徙了。 小母狼白雪领着它的家族，要到更远更远的大山里去谋生，不得不离开青石山。 不但青石山的群狼在嚎叫，群狗也在嚎叫。狼们一步一回头，狗们也恋恋不舍，一路相送。 金毛追着狼族迁徙的部队送出去老远老远，跟白雪耳病厮磨，好像一对恋恋不舍的夫妻那样。 渐渐地，他们看着狼群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猎狗的眼眶里流下了两滴獒泪。 从此以后，青石山再也看不到一条狼了，狼族在大山里彻底的灭绝。 小母狼白雪离开以后，金毛的情绪一直很低落。 它不吃不喝，每天卧在窝窝的旁边，冲着青石山的方向仰望不止。 那里留下了它的初恋，那里生活过她的恋人，那里也是他的英雄用武之地。 从敌人到朋友，最后再到夫妻，这是金毛想不到的。 白雪离开，等于把它的心也带走了。 从此以后，金毛一蹶不振。 青石山的群狼走了以后，五个村子的人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太阳每天照样从东方升起，照样从西方落下，村民们依然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唯一不变的是计划生育，计划生育仍然在青石山五个村子如火如荼进行着。 张二蛋还是北岗村的支书，他没有因为野狼的报复而改过自新，反而对村民的仇恨变本加厉。 计划生育是一定要进行下去的，要不然自己从哪儿刮钱？用什么理由跟村里的娘们睡觉？ 如果说他一点也不害怕，那是扯淡，只不过是改变了作战方针。 经过青石山的群狗跟群狼这么一闹，张二蛋也心有余悸，不敢那么胡来了。 计生委的人还是隔三差五到村子里去一趟，收缴罚款。 但是他们不敢胡来了，没有再拉着那些计划生育在逃犯的家属走街，也没有再捣毁村民的房子。 他们还让村民把罚款分期付还，每个季度上交一次，希望这样可以召回那些因为躲避计划生育而远走他乡的人。 尽管张二蛋用尽招数，想尽了办法，可是那些离开青石山的人，几乎没有一个人回来的。 村子的这头到那头很少看到年轻少壮的人，田野里也是除了老人就是孩子。 大量的田地照样无人耕种，夏季很多小麦都烂在了地里头，也没人收割。秋庄稼也没人播种。 这些都不管张二蛋的事儿，是那些人自己不愿意回来。 别管怎么说，老子才是青石山的霸主，我的地位不容动摇，这就足够了。 张二蛋就是喜欢盯着村里那些娘们的肚子看。村里的女人见到他都躲着走。 张二蛋把村里的女人摸得门清，什么的时候跟男人做的，做了几次，他都知道。 因为满砀山的青壮年都走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了那么极少的几户人家。 张二蛋第一个看上的是村西头六狗的老婆。 六狗的老婆是刘村的女人，长得有几分姿色。两口子刚刚成亲不久。 六狗没有跟着那些人一起逃走，原因有二。第一，他舍不得家里的田地，他们走出大山以后不知道怎么生活。 第二，舍不得爹娘，他的爹娘年纪都大了，走了以后饿死咋办？ 他们已经有了一个孩子，那孩子刚刚一岁半，孩子也不再超生的范围内，张二蛋拿他们没办法。 检查的结果是，她怀孕一个半月了。 小凤不知道是惊是喜，也不知道应该难过还是应该高兴。 六狗也发愁地不行，孩子打掉吧，舍不得，生下来吧，又交不起罚款，真他娘的急死人。 该咋办呢？六狗就想，不如跟张二蛋说说，凭着两家多年的关系，看能不能减免一些罚款。 于是六狗屁颠屁颠出门了，来到了孙瘸子的代销点，拿了一条好烟。 这好烟他根本舍不得抽，奶奶的，半亩地的粮食还买不来这条好烟。 六狗把那条烟夹在了腋下，趁着傍晚时分偷偷地来到了张二蛋的家，进门以后卑躬屈膝，嬉皮笑脸。 六狗一进门，张二蛋就知道他要干啥，不用问，送好处来了。 张二蛋就说：“哎呀，狗子，你咋来了，坐下，坐下，咱哥俩喝两盅。” 六狗哪敢坐？现在的张二蛋就是北岗村的土皇帝，掌握着上千人的生杀大权，跺跺脚四方都掉土。 他对张二蛋的尊敬好比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犹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比对他的爹老子还尊敬。 第353章你自己看着 张二蛋说：“你爽我不爽啊，你们都有老婆，我张二蛋现在还打着光棍呢。每天夜里憋得难受。我的意思你明白？” 六狗摇摇头说：“不明白。” 宁可血流成河，绝不不多生一个，流下来，打下来，就是不能生下来。” 六狗说：“你就这么绝情？一旦面子也不讲？” 小凤知道男人到张二蛋哪儿碰了钉子，就抱着男人问：“他爹，你咋了？” 六狗的眼泪出来了，说：“小凤，我对不起你，咱家的孩子恐怕保不住了。” 小凤问：“为啥？” 六狗说：“张二蛋不是个人，非要罚咱家的钱不可，要不然孩子只能流掉，小凤，孩子打掉吧。” 小凤一听，抱着六狗哭了，说：“狗子，俺不，俺不啊，孩子是俺身上的肉，俺就是死也不能流掉孩子，这是谋杀，谋杀啊。 狗子，你去跟张二蛋说说，只要能保住这个孩子，俺认罚，认罚，罚多少钱俺也认了。” 六狗说：“小凤，可咱家没钱啊？又不是赵铁柱家，人家罚得起，赵铁柱都扛不住，巧儿都把孩子流掉了，咱凭啥跟张二蛋抗啊？” 小凤哭哭啼啼问：“那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狗子说：“有，张二蛋有个要求。” “什么要求？” 她无从选择，因为小胳膊别不过腿。 第二天傍晚，小凤就收拾了一下，打扮了一下，特意洗了澡，把全身洗得干干净净，准备去跟张二蛋睡觉了。 六狗默默看着媳妇出了家门，走向了张二蛋的家，他的心跟刀子扎一样的疼。 小凤一点也不害羞，就那么迈步进了张二蛋的家。 走进张二蛋家的时候，张二蛋正在屋子里喝酒，喝的面红耳赤。 猛地看到小凤进门，张二蛋就知道六狗想通了，她的媳妇主动上门了。 小凤进门以后，一屁股坐在了张二蛋家的炕头上，扣子一解，衣服一拉，女人一具雪白的身体就展现在了眼前。 张二蛋的眼睛就直了，下面也直了。 完事以后，张二蛋眼皮沉的抬不起来，小凤却精神十足。 张二蛋刚刚合上眼，准备睡一觉，小凤就在张二蛋精瘦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怒道：“别睡了，赶紧起来。” 张二蛋莫名其妙问：“干啥？” 第354章蠢蠢欲动 张二蛋说：“不行也只能这样，要不然咱这笔买卖就别做了。” 小凤一听更生气了，看样子张二蛋想反悔 张二蛋就起身了，拿出纸笔，跟小凤写下了收条。 收条的大意是这样的：今收到六狗二胎罚款伍佰元整，立字为证！年月日，后面还按上了北岗村大队部的公章。 小凤拿了收条扭身就走，走出家门以后后悔不跌，埋怨道：“狗日的，白白便宜了他两次，我他妈的真傻！” 小凤跟张二蛋的第一次就这么成功搞定，有了第一次，很快就有了第二次。 就这样，半个月的时间，小凤一共跟张二蛋睡了十次，每一次张二蛋都给她打伍佰元的收条。 十次以后，五千元的罚款就算一笔勾销了，小凤再也没有来过。 张二蛋嘱咐她，孩子出生的时候最好回娘家去生，免得计生委那些人看到以后扎眼。大队也绝不会再找她的麻烦。 几个月以后，六狗跟小凤就这么生下了第二胎，对外的扬言是，他们已经给大队交了五千元的罚款，有张二蛋的收条和大队部的公章作证。 很快，小凤跟张二蛋睡觉的事儿就在村子里传得沸沸扬扬，很多村民都知道了。 一听说跟大队支书睡觉可以减免罚款，那些想生二胎的人就蠢蠢欲动。 很多生过二胎，而没有逃走的人，也有了跟张二蛋睡觉的打算。 第二个爬上张二蛋土炕的，是村西李寡妇三儿子的媳妇小玲。 小玲也生了孩子，孩子刚刚满一周岁，因为早孕，早孕，再加上早生，也在罚款的行列。 小玲的男人常年在外头打工，很少回来，家里只有她跟一个瞎眼的婆婆相依为命。 小玲的家里没男人，不知道该咋办，每次罚款，总会往娘家跑，有时候躲在姐姐家。 最近姐姐家已经不能躲避了，因为她姐姐跟着姐夫已经进城打工去了，也是为了躲避罚款。 娘家也不能去，小玲的娘家住在桃花村，桃花村距离北岗村很近很近，隔壁村的人放个屁，在北岗村都听得清清楚楚。 躲避到娘家，等于还是在张二蛋的眼皮子底下。 从前张二蛋领着计生委的人，来过小玲家一次，小玲的婆婆因为拿不出钱，都跟计生委的跪下了。 计生委的人没办法，只好挖走了她家的粮食，牵走了小玲家那头耕地的毛驴子，还赶走了猪圈里两头不大的猪崽子。 可是罚款还远远不够，还差三千块。 要吃的没吃的，要喝的没喝的，李寡妇觉得日子都没法过了。整天哭哭啼啼，眼睛本来就不好，这么一折腾，干脆就瞎了。 小玲担起了照顾婆婆的重任，也担起了照顾儿子的重任。日日夜夜盼着男人回来。 家里没男人，就等于失去了主心骨，一个女人根本不知道该咋办。 最近她们又接到了张二蛋的通知，说不把罚款交齐，下一步就捣毁他们家的房子，拆掉他们家的灶火。 吃的没了，喝的没了，房子再让计生委的拆掉，小玲跟婆婆只有露宿街头。 最后李寡妇一咬牙，说：“妮儿啊，娘对不起你，你去跟…张二蛋睡觉去吧。” “啊？娘，你咋这么说？”小玲吃了一惊。 李寡妇说：“娘没办法啊，不被人逼到这一步，也不会想出这个办法，难道你想看着我我孙子饿死？我一把老骨头了，还能活几天？我是为了你们娘儿俩啊。” 小玲吓坏了，觉得婆婆疯了，于是匆匆忙忙赶到了乡里，给男人发了一个电报，催促他赶紧回来。 小玲的男人名字叫二嘎，是个憨实的汉子，只知道埋头干活。 二嘎听说家里出了事儿，风风火火从工地赶了回来。 哪知道没进村，就被计生委的人抓住了，直接关进了乡里。 乡里的人说，不把罚款交齐，绝对不会放二嘎。 小玲哭哭啼啼赶到了乡里，又是磕头又是作揖，总算是见到了二嘎。 二嘎看到小玲的第一眼，男人就说：“小玲，你去陪着张二蛋睡觉吧，我真的没有别的办法。” 小玲晃了晃差点晕倒，说：“二嘎，你咋这么没骨气？谁家没有个磨盘子压手的时候，苦日子俺不怕苦，你在城里不是一只打工吗？钱呢？” 二嘎无可奈何说：“工地上的钱，年底才能结算，现在距离年底还远，他们不发钱，我也没办法啊。 小玲，听人说跟张二蛋睡一次，可以减免五百块的罚款，我算好了，咱欠大队三千块，跟张二蛋睡六次，六次就可以了。” 小玲一听就哭了，说：“俺不，俺不，以后俺还咋见人？还不如死了的好。” 二嘎没办法，扑通给小玲跪了下去，说：“小玲，马瘦毛长，人穷志短，我没办法啊，但凡有一点办法，也不会走这一步。 我不能让你无家可归，不能让娘无家可归，也不能让咱的孩子无家可归啊，这辈子算我对不起你……” 二嘎说完以后放声大哭，抱着媳妇的腿嚎啕不止。 张二蛋知道，这是小玲生在了二嘎家，如果生在赵铁柱的家，一定会跟巧儿一样的白。 因为赵铁柱才不舍得媳妇这么干活呢。 二嘎家的日子苦，没有办法。女人不得不担起下地劳作的重担。 第355章还好我聪明 第356章这孙子好坏 在那段不堪回首的岁月里，有钱人就是罪人，赵庆华就更加不敢拿出来了。 所以这些钱不但赵铁柱不知道，就是赵铁柱的娘也不知道。 现在儿子遭难了，赵庆华眉头都不眨一下。这些钱财躺在那里就会睡觉，保住赵家的根苗才是正事啊。 王校长惊叹不已：“庆华兄弟，用不了这么多，想不到……你们家果然有座金山。” 因为有了钱，王校长就有了主心骨，他完全有信心把赵铁柱从监狱里给捞出来。 当天他就展开了行动，开始为铁柱跑路子了。 就在王校长风风火火为赵铁柱奔波的同时，北岗村又出事了。 这段时间张二蛋睡了村子里不少女人，有怀孕的寡妇，生过二胎的小媳妇，早婚的小姑娘，甚至有年过五询的老太太。 只要是女人他都不放过。 同时，他也给很多人开了收条，承诺她们不再罚款。 睡的女人多了，收上来的罚款就少，上面交代的任务就完不成。 这次的目标是五十万，因为上面给他的任务，就是年底的时候，收缴罚款的数目必须达到50万。 达不到这个数目，他的村支书位置就会受到威胁，达到了这个数目，会有奖励。 可张二蛋在村子里跟女人们一阵胡搞，直到五月收割，秋庄稼播种进地里，收上来的罚款还不足三万。 还有半年的时间，距离50万差得太远太远，该咋办呢？ 张二蛋发愁了，绞尽脑汁想弄钱。 就在这时候，一个女人的回归引起了他的注意，王长水的四闺女秋萍，从城里风风火火赶了回来。 秋萍是听到铁柱坐牢的消息以后从城里赶回来的。 赵铁柱出事了，秋萍心急如焚，根本无法工作，决定回到村子里看看。 回到家以后，这才知道了事情的全部经过，赵铁柱把小豆子给杀了，原因是他欺负自己的妹妹晓霜。 不行，一定要把铁柱哥救出来。 于是秋萍就来到了张二蛋的家，祈求张二蛋高抬贵手，帮铁柱哥一把。 秋萍知道铁柱哥搞成这样，都是张二蛋在背后陷害，这孙子好坏。 可女孩子没有别的办法，赵铁柱在监狱多呆一天，秋萍的心里就难受一天，跟刀子在心里搅动一样。 监狱哪是人呆的地方？听说里面吃不饱穿不暖，还被人用鞭子赶着干活。 铁柱哥不知道吃的怎么样？穿得怎么样，是不是在被里面的人欺负？他的脾气不好，万一跟人动怒，被人一顿爆揍，一定会受伤。 铁柱哥，你可不要鲁莽啊，你等着，妹子想办法救你出去。 秋萍这样想着，就迈步进了张二蛋家的门。 张二蛋还是在屋子里喝酒。 他跟王长水是本家，不过血缘关系就远多了，已经出了五福，平时他管王长水叫叔，自然也就管秋萍叫妹子了。 秋萍进门以后，说：“二蛋哥，俺求求你，你就高抬贵手，把铁柱哥给放出来吧，你是大队支书，说话管用，只要把铁柱哥救出来，俺这辈子也忘不掉你的大恩大德。” 女孩子可怜楚楚的，泪眼晶莹，两只美丽的大眼一眨巴，一双泪珠就夺眶而出。 秋萍这么一哭，把张二蛋激动地不行。他好像看到了童话里的白雪公主。 秋萍太漂亮了，应该是青石山最雪白的女人。 他也幻想过勾搭王长水的五闺女晓霜。 可晓霜根本不好惹，这小妮子竟然学过女子防身术，三五个男人走不到她跟前。 这还不算，而且晓霜跟她三姐荷花一样，也是个伯虎星。专门克男人。 晓霜嫁进城里不到一天的功夫，她男人就被汽车撞死了，临死前连晓霜的小手都没有拉过。 王长水的五个闺女，最干净的就是秋萍了，秋萍不但雪白，干净，而且温柔贤淑。 女孩子一笑，那脸蛋就像漫山遍野飘舞的梨花，芳香四溢，体态迷人。 秋萍在张二蛋的心里是完美的，每次见到秋萍他都蠢蠢欲动。 从前赵铁柱在，他不敢对秋萍怎么样，现在赵铁柱坐牢了，上天给了他这个机会。 张二蛋说：“妹子，我也为难啊，赵铁柱杀了人，必定会受到法律的制裁，我一个小小村支书，能为他做啥？” 秋萍说：“二蛋哥，铁柱是不会杀人的，俺知道他，他就是脾气不好，杀人这种事根本不会干，俺求求你，行行好，救铁柱一命吧，俺……给你跪下了！” 秋萍说着两腿一软，扑通就给张二蛋跪了下去。 张二蛋的心里一喜，心说有门，赶紧上去搀扶秋萍，一边搀扶一边说：“妹子，你这是干啥？你这是臊我啊？我怎么能承受的起，快起来，快起来，有话咱好好说。” 秋萍抽泣一声说：“二蛋哥，只要你把铁柱哥救出来，你有啥条件，俺都答应你，你要钱，俺给你钱，你要地，俺给你地。” 张二蛋却长叹一声说：“钱我张二蛋不缺，地我也不要，因为我根本不会种地，我只缺一样东西。” 秋萍问：“那你缺啥？告诉俺，俺一定给你弄。” 张二蛋也不忌讳了，说：“我缺个女人，缺个媳妇，到现在为止还在打光棍。秋萍，你嫁给我吧，只要你嫁给我，那我跟赵铁柱就是亲戚。我们是一条杠子。 有了这层关系，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帮着铁柱了，一定会把它救出来。” “啊？”秋萍吃了一惊，她看到了张二蛋的眼睛里闪出了饿狼般的光彩，那是一种贪婪。 秋萍晃了晃差点晕倒，杏眼一瞪说：“张二蛋，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人，趁人之危！” 第357章半推半就 他的脚先是在鸡窝上试探了一下，没有发现兽夹子，也没有看到赵铁柱的那条猎狗金毛。心里就吁了口气。 现在的金毛跟晓霜住一块，已经成为了晓霜的牧羊犬。根本不住张家大院。 张二蛋拍了拍碰碰乱跳的小心肝，他知道秋萍不敢胡来，用兽夹子打他，除非她不想放赵铁柱出来。 一脚翻进院子以后，张二蛋的心里踏实了很多，然后整整衣服，摸了摸光光的赖利头，向着秋萍的屋子靠拢。 来到窗户口，他首先学了两声狗叫：“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他想先给秋萍一个暗号，让里面的女孩子做好准备。告诉她我来了。 果然，狗叫声刚响过，窗口里就传出两声猫叫：“瞄--瞄--” 张二蛋的心里就更加兴奋了，不用问，秋萍已经在里面等着他了。 你还等什么？上啊，不上白不上。 她就劝秋萍：“妹子，别哭了，铁柱没你想的那么窝囊，想把赵铁柱关住的监狱，现在还没有修出来呢。 就监牢那破墙头，赵铁柱一脚就能踹个窟窿。他是不想出来。 铁柱在监狱里生活可好了，村子里的人筹钱为他改善生活，在里面鸡鸭鱼肉什么都有。巧儿也在里面，照顾铁柱的生活，他们两口子天天在牢房里日，把那些犯人们羡慕地直流哈喇子。坐牢对他来说是度假，不是受罪。” 秋萍一听不哭了，抬起了头，问：“嫂子，你说的是真的？” 素娥嫂说：“不是蒸的难道是煮的？你想想，你铁柱哥啥时候吃过亏？啥时候挨过饿？他要是按上尾巴啊，比猴子都精。” 秋萍一听噗嗤笑了，想想也是，铁柱哥是个乐天派，也是个经历过磨难的人，他在青石山半年不下来，也不会挨饿。 野狼熊瞎子都怕他，狼王都被他给收拾了，铁柱哥一定没事。” 女孩子噗嗤笑了一声，脸色立刻晴转多云，又抽泣起来。 素娥嫂说：“你还哭啥？铁柱早晚会回来，不用担心。” 秋萍说：“嫂子，俺不是担心这个？俺担心……张二蛋欺负俺。” 素娥嫂问：“为啥？张二蛋那狗日的欺负你了？告诉嫂子，老娘一腿夹死他！” 秋萍就擦擦泪，把今天自己去祈求张二蛋，答应张二蛋陪着他睡觉的事儿，一股脑地告诉了素娥嫂。 素娥嫂一听，气的晃荡起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女人咬牙切齿，只骂张二蛋不是东西，生儿子没腚眼，不得好死，应该千刀万刮，挫骨扬灰。 秋萍问：“嫂子，咋办啊？俺该咋办？张二蛋如果今晚来，一定会欺负俺。” 素娥嫂一拍胸口说：“妹子，事情交给我，你别管了，嫂子陪他睡，看老娘怎么收拾他！” 有素娥嫂打包票，秋萍的心里踏实了很多。 果然，晚饭以后，素娥嫂就安排晓霜把四姐接走了，秋萍跟晓霜一起睡在了羊圈旁边的小屋子里。 那里有金毛作伴，不要说贼，狼群来了都不怕。 而且羊圈的四周有无数条家狗巡逻，那个地方万无一失。 而素娥嫂就装作秋萍的样子，钻进了女孩子的被窝。 进被窝她就把衣服挺光了，一条布丝也不沾，跟在家里的土炕上一样。只等着张二蛋来睡她 赵铁柱是素娥嫂的救命恩人，也是孙瘸子的救命恩人。 铁柱坐牢以后，素娥嫂跟孙瘸子也在到处奔波，村里很多人都在到处奔波。 大地震，大厉病，大瘟疫，在一个个大灾难袭击而来的时候，赵铁柱总是冲在前面。村子里很多人得到过铁柱的好处。被铁柱救活。 吃水不忘打井人，大家把赵铁柱家里的田地管理了起来，帮着铁柱家收割，帮着铁柱家播种，浇水，洗衣服。 赵铁柱家的劳力少，五月收到的粮食却最多。村民们的善良，淳朴，让赵铁柱家衣食无忧。 素娥嫂是不会看着赵铁柱的女人被人欺负的，狗日的张二蛋，欺负秋萍那就是欺负我素娥。 第358章请君入瓮 不但啃咬，而且伸出九阴白骨爪，在张二蛋的身上又抓又挠。 把张二蛋折磨得生不如死，死去活来。身上净是血槽。 可女人的小钢牙跟钳子那样，一个劲的在身上拧，把他咬的青一块紫一块，伤痕累累的时候，张二蛋就害怕了。 他觉得秋萍疯了，是在报复他，于是想到了逃走。 张二蛋一边嚎叫一边向外爬：“我不敢了，妹子，你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饶命啊！” 素娥嫂正在兴头上，怎么能放他走？揪住张二蛋的脚脖子，又把他给扯了回来。张二蛋哭了，一种被人愚弄的屈辱从心头潮起，这时候她也看清楚前面的女人根本不是秋萍，而是素娥嫂，可是后悔也晚了。 素娥嫂骑而自欢，生生把张二蛋给强暴了。 张二蛋委屈地不行，问：“素娥，咋是你？秋萍呢？” 素娥说：“咋？老娘陪你，你还不乐意？” 张二蛋说：“不是不乐意，是没有思想准备，早知道是你，我还不来了呢？” 素娥说：“你爱来不来，嫌弃老娘了？那好，你滚！” 素娥嫂一声暴喝，吓得张二蛋出溜就从墙头上摔了下去。 素娥嫂的嗓音又尖又细，绵远悠长，跟唱歌似得，在山村里传的很远很远，半道街的人都被惊醒了。 素娥嫂是在给外面的人传信号，其实孙瘸子，还有村里几个老娘们早就埋伏在外面很久了，只等着抓色狼。 原来孙瘸子跟素娥嫂两口子定了一计，就是要请君入瓮，把张二蛋骗进来，然后暴打一顿，帮赵铁柱出气。 张二蛋听到素娥嫂喊救命，心里就更加害怕了，赶紧一个箭步飞起，跳过了围墙。 不知道那个缺德鬼，生孩子没后门，竟然在外面扔了一块香蕉皮，张二蛋一个不留神，踩在了香蕉皮上，扑通，来了个黄狗吃屎。爬在了地上。 还没有爬起来呢，埋伏在墙角的孙瘸子，还有几个老娘们一扑而上，抄起棍子就揍。 噼里啪啦几声爆响，大杠子就揍在了张二蛋的屁股上。 夜色很黑，可张二蛋的屁股很好找，因为就他哪儿亮光闪闪，根本没来得及穿衣服。 张二蛋倒霉了，拖鞋，大杠子，还有砖头瓦块，一个劲的往他的身上招呼，几秒钟的时间，张二蛋的屁股就被打了七八杠子，挨了五六拖鞋。 脑袋上的赖利头也被人敲了三四板砖。 那些老娘们一边打一边骂：“打死个你贼，半夜三更偷东西，害人精，打死你！” 张二蛋的屁股肿了，脑袋破了，鲜血流下来弥漫了双眼，眼睛都睁不开。 疼的他一个劲的嚎叫：“别打了，别打了，是我，是我。” 孙瘸子说：“打得就是你，你是黄鼠狼啊？干嘛进长水叔家偷鸡？” 二蛋奶赶紧拦住了孙瘸子，扑通给孙瘸子跪下了，说：“他瘸子哥，二蛋不懂事，看在我的面子上，你饶他一次吧，我给你下跪了。” 二蛋奶那么大年纪，竟然给孙瘸子下跪，孙瘸子承受不起，只好扔掉了棍子，把二蛋奶给扶了起来。说：“婶子，对不起，这就是个误会，我媳妇……睡就睡了，我不怪他，你们走吧。” 就这样，二蛋奶把孙子搀扶了起来，回了家。 孙瘸子猛地抱住素娥嫂，在媳妇的脸上吧唧吧唧亲了七八口，说：“媳妇，你真好，张二蛋这回被你整惨了，你就是个女诸葛亮。” 素娥嫂说：“那当然，你媳妇我是谁？” 孙瘸子心满意足，抱着媳妇乐呵呵回家了，大家都非常的舒畅。 一年来，张二蛋在村里作恶多端，激起了村民们无限的愤怒，今天终于逮着了机会，狠狠教训了他一顿。 张二蛋回到了家，心里委屈地不行。琢磨了三天，心里才明白过味来。原来是中了素娥嫂跟孙瘸子的圈套。 自己吃了个哑巴亏，有苦不能言，还被人活活打了一顿，这口气他怎么也咽不下去。 这就叫赔了夫人又折兵，偷鸡不成蚀把米。 秋萍没有勾搭到手，白白被人捶打了一顿。 他的伤七八天以后才好，身上的肿块消失了，脑袋上的窟窿也结了痂。 被素娥嫂咬坏的屁股，还是没有痊愈，素娥嫂的牙齿真厉害，跟山上的母狼差不多，完全把张二蛋的屁股当成了蛋糕。 把这娘们抓住，老子要用鞭子狠狠地抽她，把她的屁股打成八瓣儿。 可是张二蛋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老天爷让他生不逢时。 因为赵铁柱从第一看守所出来了。 赵铁柱从看守所出来以后，第一个就是收拾张二蛋，想把他除灭。 赵铁柱是在张二蛋挨打以后第三天回的家。也是拉着媳妇巧儿一起回来的。 王校长拿到了赵庆华给他的宝贝，就是那些珍珠，玛瑙，翡翠。还有金钉子。 然后王校长跟高副市长开始为铁柱跑路子。 没花多少钱，赵铁柱就被放了出来。狱警将他送出了看守所。 其实赵铁柱的案子早就定了下来，杀人的证据根本不成立，当初小豆子就是自己掉下悬崖摔死的。 可孙国明就是拖啊拖，一直不肯松口，目的就是再关他两天。 第359章买你村支书的位置 第360章岂能放过他？ 第361章铁柱哥，你别走 王长水自愧不如，想不到赵铁柱这么豁达，真是个好孩子。 娘的，这么好的儿子，怎么是他赵庆华生出来的？我咋没有这福气？ 自己五个闺女，捆一块也不如人家一个儿子。 王长水说：“铁柱，你叫我一声爹，那就是我半个儿子，以后，我王长水以你马首是瞻。出去以后，如果不嫌弃我这把老骨头，我也到你的厂子里去干活。” 赵铁柱说：“好，爹，你好好改造，听政府的话，我等着这一天。” 王长水问：“我的几个闺女……石榴，秋萍，还有晓霜怎么样了？” 王长水不放心几个闺女。 铁柱说：“她们很好，石榴还在开服装厂，她的工厂可赚钱了，流动资金都已经过千万，秋萍也很好，在县医院做护士，现在听说升职为护士长了。 至于晓霜，她可是咱们村的养羊专业户，小姑娘做生意也有头脑，你放心，我会帮她们的。” 王长水深深叹了口气，五个闺女啊，死的死走的走，好好的一个家被搞得支离破碎家破人亡。 到现在为止，等于一个也没有嫁出去。可都不是闺女了。 可王长水知道赵铁柱是个负责任的男人，对他每个闺女都很好。 王长水的嘴唇哆哆嗦嗦，说：“铁柱，实在不行……你就把秋萍和晓霜……都娶了吧，让她们都给你当媳妇。” “啊？”赵铁柱吃了一惊，也有点哭笑不得。 赶在从前，王长水是绝然不会说这话的。五个闺女怎么可能全部便宜赵铁柱？ 可现在不同了，王长水身陷牢狱，而且几个闺女都已经成为了赵铁柱的女人。 赵铁柱这小子霸道，村子里的人不敢惹他，所以到现在为止，秋萍和晓霜，都没人敢上门提亲。 不能眼睁睁看着两个闺女烂在家里头啊？ 回家的路上，赵铁柱的心情非常沉重，久久不能平静。 是时候处理晓霜跟秋萍的感情问题了，这媳妇不媳妇，妹子不妹子的，要拖到什么时候？ 这么拖来拖去，不是把晓霜跟秋萍给坑了嘛？ 按照赵铁柱的意思，是想把她们两个都娶了，加上巧儿，三女共侍一夫，一个暖被窝，一个捏肩捶背，一个端茶递水，三个女人轮流跟他上炕，奶奶的，还不美死人？ 可那只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是个男人都会这么想。 法律不允许。 唯一的办法，是把她们两个早早嫁出去，嫁给别人，自己也就不思不想了，免得每天见面都激动。 可是嫁给谁好呢？村子里没有合适的人选。 赵铁柱一下子把女人抱在了怀里，差点把她勒得断了气。 眼前的女人的确是荷花，荷花笑眯眯看着赵铁柱，一个劲的挣扎：“铁柱哥，你轻点，哎呀，你勒死我了，松开啊松开！” 赵铁柱激动不已，在他的心里，荷花已经死了。 五年前，荷花从z市的小红楼被赵铁柱拉回了北岗村。 为了给荷花找到一个好的归宿，他接连给女孩找了两个男人。 一个是孙瘸子的弟弟长栓，一个是桃花村的小书匠。 可惜的是，长栓那小子没福气，新婚第一夜，衣服都没有解开，就精尽人亡死掉了，是马上风。 至于那个小书匠更加的倒霉，结婚的那天，荷花不让他碰，他就不敢碰。 三天以后，在赶往学校上班的路上，一个不留神从青石山上出溜了下去。摔在了万丈悬崖下粉身碎骨。 小书匠的尸体找到的时候，被青石山的野狼撕扯得不成样子。 铁柱说：“慢点吃，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荷花一口气吃了三碗米饭，两碟子炒菜，还喝了一瓶饮料，吃的只打饱嗝。 吃完以后擦擦嘴，冲着铁柱一笑。 铁柱问：“饱了没？” 荷花乖巧地点点头：“饱了，铁柱哥，俺从来没有吃的这么饱，你让俺解了馋。” 赵铁柱点着一根烟，问：“妹子，你咋……到了这种地步？这么多年，你到哪儿去了？” 荷花的眼泪也下来了，说：“铁柱哥，一言难尽啊……” 赵铁柱说：“难尽就不要说，走，铁柱哥领你去洗澡，看你这小脸脏得。” “洗……洗澡？去哪儿？” 铁柱说：“楼上啊，这家饭店我熟悉，经常领客商来这儿吃饭，熟得很，给你开个房间。” 一听说开房间，荷花的脸蛋红了一下。有点抽搐。 赵铁柱二话不说，领着荷花就上了楼，进了一座房间。 房间里什么都有，有床，有洗澡间，还有暖气。 铁柱打开了洗澡间的门，将浴缸放满，水调到不凉不热，然后才说：“你洗吧，铁柱哥在外面等着你。” 荷花恋恋不舍，说：“铁柱哥，你别走，别离开。” 赵铁柱说：“我不走，这座包房是咱们厂子的vip包间，跟在自己家一样，别客气。” 荷花还是在抽搐，铁柱说：“进去啊？害臊什么，我也不会偷看你。” 荷花这才进去，关上了浴室的门，里面传来了哗哗的流水声。 第362章对不起你 赵铁柱坐在包间的沙发上，心潮澎拜，他不知道女孩子这些年受了多少罪，吃了多少苦。 他只知道，荷花当初是为了他才离开青石山的。他欠下了她一笔难以偿还的孽债。 这个孽债将伴随他一生，让他这辈子都寝食难安，纠结不已。 他只是希望荷花活的精彩，活得幸福。 里面的水声哗哗响，赵铁柱不住地抽烟。 赵铁柱的身子一下子瘫软，被荷花推倒在床上。 到现在为，赵铁柱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 赵铁柱说：“天下这么大，总有适合你的男人。” 荷花说：“如果真的要找个男人，那俺就嫁给柱子吧，铁柱哥，其实柱子一直跟俺在一块。” “啊？”铁柱说：“柱子跟你在一块？咋回事？他在哪儿？” 荷花好像想起了什么，忽然拉住了铁柱的手，说：“铁柱哥，俺本来是想找你为柱子看病的，柱子快不行了，你救救他吧。见到你，俺差点把他忘了。” 赵铁柱吃了一惊，赶紧问：“柱子得的什么病？” 荷花说：“柱子得的是肺痨，已经卧床三个月了，铁柱哥，求求你救救他。” 柱子的确已经不行了，赵铁柱怎么也没有想到柱子会跟荷花在一块。 五年前，荷花离开青石山以后，日子一点也不好过。 为了避开村里的流言，为了自己不克死赵铁柱，荷花依然离开了青石山，走向了那条险要的山道。 她就那么默默走了，一步一回头，看着那个渐渐缩小的山洞，泪眼婆娑。 铁柱哥，俺走了，或许以后再也不会到青石山了，你跟巧儿姐好好过吧，就当俺死了。 荷花是偷偷离开的，以至于赵铁柱醒过来，都认为她跳进了虎啸河。 荷花走了三天，才走出茫茫的群山，来到了山外的国道上。 上了汽车以后，她的心里还是很难过。 青石山毕竟是养育了她十几年的地方，这里有她爹，她娘，她妹妹，还有她家的祖坟，更有她的初恋。 现在却不得不离开了，她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把铁柱哥给克死，也不认眼睁睁看着自己把爹娘克死。 大姐梨花的死，荷花都觉得是自己害的。 荷花已经不是第一次走出大山了，从前就在县城里上学，每次出门都坐公交车。所以上车以后知道买票。 汽车在大山里转悠了四个多小时，最后才彻底摆脱大山，奔向了大都市。 荷花没有进z市，因为那个地方曾经让她伤心过，于是就坐着汽车一直走，一直走，走到了一个她自己也不知道的地方。 汽车停住以后，她才发现，那里是平原上的一个乡镇，不是很大。但是很繁华。 荷花就下了车，准备找工作，她决定在这里扎根，过自己的下半辈子。 哪儿的黄土不埋人，哪儿的歪脖子树不能上吊啊？所以自己不必窝在青石山。 直到现在为止，荷花还是叫不出那个小镇的名字，好像是叫“堤西堡”。那名字非常的绕嘴。 跟人一打听才知道，这里已经离开青石山好几百里了。 之所以叫个堤西堡，好像是来自于小镇东边的一座河堤。 那个河堤非常的古老，听说几百年前就有了，小镇是河西的一个不起眼的村子，所以就叫堤西堡了。 荷花才不管那小镇叫什么名字呢，她的目的就是活下去。挣钱养活自己。 她拿出身上仅有的钱，租住了一座民房，在哪里安定了下来。接下来就开始找工作了。 小镇的工作很难找，特别是女孩子。 力气活不少，都是搬搬抬抬的，要不就是泥瓦匠，可惜这些活不适合荷花干，因为她是女孩子。 于是她就在大街上转悠，看有没有合适自己的工作。 转悠过来，转悠过去，终于找到了，她看到了一个招聘启事，是招人给孩子补课的。 第363章有对象没？ 第364章地方 她的脸上也显出了少有的笑色，唯一不满意的地方就是……憋得慌。 现在荷花才知道，原来伯虎星也是有需求的。 白天还好点，干起活来什么都不想，晚上回家躺炕上身上就特别的难受。 教授说：“荷花，你干的好啊，干的好就应该奖励。收下吧，别客气，只要你好好干，下个月还会给你涨。” 荷花不好意思，只好把钱收下了，但是她的心里却忐忑不安。 第四个月的时候，老教授不但给荷花涨了工资，而且还送了别的东西。是一对金光闪闪的耳环。 教授说：“荷花，你看这是啥？” 荷花一眼看到耳环就惊呆了，她跟天下所有爱美的女人一样，对首饰有着一种特殊的感情。 “金耳环？大爷，你这是……？” 教授说：“收起来吧，送你的。” 荷花看了那对耳环很久，最后还是摇摇头说：“大爷，俺不要。” 教授问：“为啥？你不喜欢？” 荷花说：“不是，俺虽然穷，可非常的有骨气，俺从来不接受自己工资以外的东西。” 荷花说的是实话，青石山的女人就这样，人穷志不短。从不接受别人的施舍。 因为你接受了别人施舍，就必须要接受别人的附加条件，天知道他下一步想干啥。 荷花心有余悸，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她就不要。 教授叹口气说：“那算了，可能你嫌这东西不值钱，下个月大爷给你买更好的。” 终于，第五个月的时候，教授就改变了花样。给了她工资的同时，还送给她一个精美的盒子。 荷花又吃了一惊，问：“大爷，这是啥？” 教授神秘莫测说：“打开看看。” 荷花打开了盒子，发现里面竟然是一条金光闪闪的项链。这么贵重的东西，吓得她差点把盒子扔地上。 “大爷，你这是……？” 教授说：“荷花，你这半年干的非常好，这项链是送你的。戴上吧。” 荷花吓得赶紧把项链放在了桌子上，说：“大爷，不行，这东西太贵重了，俺不配！” 教授眼睛里露出一股失望，说：“荷花，你那么漂亮，没有好的首饰太可惜了，美女是要首饰去衬托的。 这项链我挑了很久，跟你很配，八千多块呢。最适合你这样的女孩子，来，大爷帮你戴上。” 教授一边说，一边拿起项链，向着荷花靠近，要帮她戴上。 荷花吓得一步步后退：“大爷，使不得，使不得……” 教授呲牙一笑，终于露出了他叫兽的本来面目。 “荷花，你不知道，我老婆死得早，一直想再续弦，可是我找了很久，也找不到合适的女人。 你在我这儿干了半年，我观察了你半年，你真是个十足的好女人，不但年轻，漂亮，充满活力，而且非常的勤劳。 荷花你嫁给我吧，我一定对你好，我孩子都大了，非常的孤苦，我有一大批财产，将来我死了，这些东西都是你的，你可以做富婆。” 荷花的脑子轰隆一声，感到天旋地转，这才明白自己再一次掉进了魔窟里。 那些在z市打工的青石山人可以照顾她。 于是荷花就简单收拾了一下，踏上了开往z市的汽车。 再一次回到z市，她有种游子归乡的感觉。 虽然这里距离青石山还有五百多里的路，可毕竟距离家乡近了一步。 荷花本来想去找二姐石榴的，二姐石榴开了一家服装厂，在z市非常的有名。 可一想到自己是伯虎星，会克死所有的亲人，她就怯弱了。 大姐被自己克死了，她不能再克死二姐。 于是荷花咬咬牙，就没去找石榴，她在z市的郊区找到了一个建筑工地，毅然做起了建筑工人。 荷花非常的能干，她跟男人一样，带着安全帽，身穿工作服。每天拉着小车推砖，运料。 建筑工是非常苦的，夏天顶着烈日，在工地上忙活，浑身的热汗呼呼直冒。 小推车被太阳一晒，车把都烫手，能把人的手烧出一个个水泡。 工地上的空气也不新鲜，处处是飞扬的水泥，那些水泥落在皮肤上，眨眼的时间就把人的汗水吸走，大夏天的手就开始皴裂了。 白天忙活一天，晚上回到宿舍，身上的汗水跟衣服粘在一起，撕都撕不掉。每一次解衣服都跟薄皮抽筋一样。 最主要的是不能洗澡，解手也不方便。因为荷花是女孩子。工地上的女人很少。荷花特别爱干净，也只能忍着。 建筑工本来就不是女人干的活儿。 冬天的时候，天上下起大雪，工作依然不能停，荷花的小手就被冻得红红的，手掌鼓起来老高。 她呼呼哈着热气，一点也不喊累。 荷花是美女，工地上的男人都照顾她，也不让她干太重的活儿。 最后工头就安排她，专门给那些人做饭。让她管灶火。 工地上大部分都是山里来的汉子，也有乡下的农民工，他们憨实，勤劳，热心。跟荷花开着一些不伦不类的玩笑，虽然日子苦，可工地上充满了笑声。 荷花也乐在其中。 她跟着工地来回辗转，这边建筑完毕，就换另一个工地，转眼的时间就出来一年半的时间了。 荷花跟柱子的巧遇纯属巧合。 就在荷花习惯了工地生活的时候，一个男人赫然跳进了她的视野，那个人就是孙瘸子的三弟栓柱。 栓柱也出来打工了。 柱子是满怀怒气离开青石山的。 第365章借酒浇愁 赵铁柱没有还手，铁柱觉得是自己欠柱子的。 人家的媳妇，被自己睡了这么长时间，让柱子打几拳，出出气也是正常。 柱子义愤填膺，恨不得把赵铁柱杀了。 更可气的是，哥哥孙瘸子不但不向着他这个弟弟，反而向着赵铁柱。 自己打了赵铁柱，就跟刨了哥哥的祖坟一样。 柱子知道铁柱是哥哥的救命恩人，也是嫂子素娥的救命恩人。赵铁柱对孙家的恩情好比滔滔江水。 可他妈你睡了我的女人，老子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既然全村的人都维护你，那么好，我走，早晚闯出个人样子来，把你赵铁柱干趴下，咱们走着瞧！ 于是柱子新婚夜没过完，就离开了青石山，踏上了打工的道路。 第一天他就见到了荷花。 中午吃饭的时候，他到公用食堂去打饭，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柱子的眼睛赫然一亮，泪水哗哗就流了出来。手里的饭盒也掉在了地上。飞身扑过去把荷花抱在了怀里。 男人激动不已：“荷花！原来你没死啊？太好了，太好了，我终于找到你了，终于找到你了！” 柱子把荷花抱在怀里，差点把女人给勒得断气。 荷花看了半天，才认出那人是柱子：“柱子哥，怎么会是你？” 柱子说：“荷花，是我啊，真的是我，老天爷，你总算对我柱子不薄，让我找到了荷花！” 柱子一边紧紧抱着荷花，一边嚎啕大哭。 他对荷花暗恋的时间太长了，从小时候开始，就一直暗恋她。 那时候，柱子的小麻雀还只是一个花生豆的时候，就想讨荷花做媳妇了。 荷花小时候就非常的迷人，眼睛不是很大，但很有神，弯弯的细眉，小巧的鼻子，女孩天真浪漫。给柱子留下了永远也抹不去的思念。 王长水家的五个闺女，柱子就是跟荷花说得来。 小学的时候，他们在一间教室里，中学的时候，在一家学校。柱子一直在照顾荷花的生活。 村里人都说荷花跳进虎啸河淹死了，尸体都没有找到。 柱子听到这个消息，心就彻底的凉透。变成了一捧死灰。 再后来他娶了秋萍，也是因为秋萍跟荷花是双胞胎，从秋萍的身上，他完全可以看到荷花的身影。 没想到狗日的赵铁柱竟然把秋萍也睡了，打破了他所有的梦幻。 柱子怎么也想不到荷花竟然没死，走出了大山，会在工地上巧遇。 他的心里立刻涨热起来，充实起来，感到天晴了，雨住了，天边飞出一道彩虹，生活充满了阳光。 他再也不忍心撒手，把荷花抱在怀里，亲啊亲。 荷花吓得不知所措，因为食堂里的人很多，柱子这么抱着她，弄得她很不好意思。 “柱子哥，你松开，松开啊，你弄疼俺了。别人看着呢。” 柱子恋恋不舍松开了荷花，说：“那好，下工以后，你别走，我有话跟你说，咱们不见不散！” 荷花说：“好，下工以后，俺去找你！” 傍晚的时候，终于下工了，柱子果然在工地外面等着荷花。 荷花赶到以后，柱子再一次扑了过来，又把女人抱在了怀里。 但是荷花却很冷淡，把柱子推开了。 “啊？出了什么事？”荷花听了个莫名其妙。 柱子就把村里发生的事儿，一五一十跟荷花说了。包括自己对荷花的爱。包括自己思念成病，不得以把秋萍当做她娶回家。 包括村子里发生了大地震，大厉病，大狼崽，还有荷花的娘红杏也在厉病中死去了。 还有赵铁柱到大西北支援灾区，秋萍也去了，并且跟赵铁柱钻了同一条被窝。 所有的事情说完，荷花惊讶不已，想不到自己离开村子以后，竟然发生了那么多事情。 娘死了，姐姐嫁人了，村子里的人灾难重重。 荷花就抽泣一声，说：“都是俺，都是俺不好，俺是伯虎星，俺是天煞孤星，把村子里的人都克死了，俺该死，该死啊！呜呜呜呜………” 荷花心痛不已，觉得是自己克死了那么多人，她是伯虎星，罪责难逃。 柱子一下子抱住了荷花，说：“荷花，不怪你啊，不怪你，你不是伯虎星，你是个很好的女孩，也是最善良的女孩，我爱你，真的好爱你，咱俩好吧。赵铁柱不能给你的，我可以给你，我要让你一辈子过好日子，衣食无忧，不再有烦恼，不再被人欺负，你相信我。” 柱子一边说，一边过来亲她。两只手在女孩子的身上乱摸。 可荷花却无情地把他推开了，说：“柱子哥，俺知道你对俺好，可俺不喜欢你，俺喜欢的是铁柱哥啊。 没有人能代替他在俺心里的位置，俺的心是他的，身子自然也是他的，你不能碰俺！” 柱子愕然了，呆呆看着荷花，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想不到现在荷花依然忘不掉赵铁柱。 赵铁柱有什么好？怎么每个女人都对他念念不忘？难道就是因为这小子会春术宝典？那个地方比别的男人尺寸大？ 他非常的不服气，怒道：“荷花，你咋了？赵铁柱到底哪儿比我强？怎么你们几个都对他念念不忘？ 为啥你们对那么热爱他？赵铁柱这孙子到底哪儿好啊？你告诉我。” 荷花说：“柱子哥，你别这样，爱情本来就是含糊不清的。我也不知道为啥，一天不见铁柱哥，心里就难受。 咱俩，不可能了，我对你没感觉！” 柱子是舍不得对荷花下手的，因为他真的爱她，爱她就不想她受到伤害。 第366章憔悴不堪 他松开了手，苦笑一声：“兄妹？你把咱俩的关系当做兄妹？” 荷花赶紧坐了起来，整理好了衣服，说：“是兄妹，俺一直把你当做大哥哥，最好最好的大哥哥。” 柱子的眼泪差点下来。他的心再一次凉透。 呆呆看了荷花很久，最后站了起来，灰心失望走进了工棚，一脑袋扎在了被窝里。 虽然荷花不喜欢他，虽然柱子已经跟女孩子表明心计，没有得到荷花的允许。可柱子还是没有走，一直在荷花的身边。 他在工地上安顿了下来，每天跟着那些工人们劳作。 他舍不得荷花，能天天看到她，心里也踏实。 他喜欢看着她忙碌，看着她笑，看着她跟工地上的男女打闹，也喜欢看她的一举一动。 柱子变得沉默不语，每天看着荷花陶醉，是他最大的爱好。 从哪儿以后，他果然没有的跟荷花说过一句暧昧的话，只是默默照顾着她的生活。 他帮着她洗菜，烧火，帮着她切菜，跟工人们盛饭。 他想一点点把荷花的心暖热，把女孩子的心从赵铁柱那儿夺回来。 可荷花依然把他当做大哥哥那样，每天对他笑眯眯的。 那一年的冬天特别的冷，柱子早上起来，没看到荷花走出工棚，他就到工棚去看她。 他发现荷花发烧了，女孩子在被窝里哆嗦不已，一个劲的说胡话。 柱子吓坏了，一下子扑过去，将大袄脱下来，裹在了女人的身上。 “荷花，荷花你咋了？咋了啊？” 荷花说：“柱子哥，俺冷，好冷。” 可柱子还是忍住了，他不能那么做，那样就是禽兽。 再说荷花是石女，也不能给他什么。 柱子就抱着荷花哭，泪水把女孩的脸蛋都弄湿了，睡梦里，荷花呼喊的却是赵铁柱的名字。 荷花的日子再一次陷入了窘迫。 工资没要回来，身上没钱，工地也呆不下去了，荷花就搀扶着柱子，住在了城郊的一座民房里。 那个民房非常的简陋，屋顶上还漏水。里面没有任何家具。 荷花一直在照顾着柱子的生活。柱子不能干活了，身体非常的虚弱，咳嗽不止。腰都直不起来。 他的肋骨跟脊椎也受了伤。 按说，他这样的情况应该去住院，可那来的钱啊？ 荷花没办法，只好再次找别的工地去打工，挣来的钱仅仅够给柱子买药看病。 医院住不起，吃的也没有，房东还一个劲的催要房租。荷花就省吃俭用，只啃窝窝头，咸菜都舍不得买。 为了柱子，她也累坏了，整个人变得憔悴不堪。 最后，柱子忍不住了，他不想看着女孩子被自己拖累，就赶荷花走，脾气也越来越暴躁。 他男人的尊严受到了侮辱，对荷花发脾气，说：“荷花，你走吧，找你的铁柱哥去吧，跟着我能干啥？我只会拖累你。” 荷花抽泣一声说：“柱子哥，你是俺哥，俺怎么可能丢下你不管？” 柱子说：“滚！我这样的男人不值得你可怜，你是我什么人？我是你什么人？我啥也给不了你，还不如个废人，你走不走，不走我就打你。” 柱子就用拐杖打荷花，敲她的后脊梁，赶她走，可荷花就是不走，柱子的棍子落在荷花的身上，荷花就是哭。 柱子也舍不得打荷花，他是为她好，不想她跟着自己受罪啊。 “好，你不走，我走！”柱子强撑着爬了起来。毅然走出了住处。 荷花在后面赶紧追赶，苦苦的哀求：“柱子哥，你去哪儿啊？你这样出去只能死。” 柱子说：“死了更好，省的拖累你，我根本不是个男人！” 荷花一下子抱住了柱子的后背，放声大哭：“柱子哥，你别灰心，俺去找铁柱，铁柱哥会救你的。” 柱子一听，使劲把荷花甩开了，怒道：“我死了也不用赵铁柱救，告诉你，你敢招他来，我就打断你的腿！” 荷花没办法，只好说：“那好，你躺回炕上去，俺不找铁柱，不找铁柱，俺去找俺姐，跟俺姐要钱，你知道，俺姐石榴是开厂的，她有钱。” 柱子这才躺回到了炕上。这么一折腾，他气喘地更厉害了。 荷花看着柱子躺下，女孩子默默走出了家门，在大街上徘徊。 他是不想去找二姐石榴的，二姐石榴看到自己妹子这么苦，还不定哭成什么样子。一定会把她送回青石山。 再说自己走了，柱子咋办？没钱看病，他会死的。虽然自己不喜欢他，可柱子毕竟照顾她这么久。 女孩子纠结了，就在她茫然若失的时候，忽然，一条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跟她撞了个满怀，那个人是赵铁柱。 再一次见到赵铁柱，荷花的心里不知道是兴奋还是酸楚。 荷花吃得苦太多了，她是我赵铁柱的女人，我不能看着她这么遭罪。 赵铁柱下定了决心，为了补偿荷花，所以就狠狠跟女人又来了一次。 事毕，荷花知道没有让男人得到满意，有点不好意思。说：“铁柱哥，对不起，俺是石女。” 赵铁柱说：“人这辈子就这样，那个事儿不是全部。你乐意不乐意跟铁柱哥走？现在村子里的路修通了，厂子也开了，铁柱哥有钱，可以养活你一辈子。” 荷花问：“那……巧儿姐咋办？” 铁柱说：“管不了那么多了，我赵铁柱的女人是不能被人欺负的。咱们先治好柱子的病，然后铁柱哥拉你走，咱再回青石山。 放心，你不是伯虎星，那个地方的病，铁柱哥有把握帮你治好，让你变成一个真正的女人！ 从今以后，你就是我赵铁柱的媳妇，我要给你一个女人应该拥有的一切！” 第367章让我死吧 第368章讨回公道 第369章不服气？ 赵铁柱没有数钱，知道他们也不敢少给，抓起信封塞进了棉袄的口袋里。 然后他的刀子离开了赵经理的老二位置，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说：“早这么痛快，咱们何必脱了裤子放屁？ 记住我的名字，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青石山出来的，我的名字叫赵铁柱，不服气的话，到青石山跟老子单挑，我等着你！” 赵经理擦了擦头上的汗，赶紧说：“久仰大名，久仰大名，大哥慢走，兄弟就不送了。” 赵铁柱大模大样，把刀子揣了起来，就要离开，可赵经理又叫住了他，说：“大哥，你先别走。” 赵铁柱一回头问：“怎么？不服气？” 赵经理说：“服气，服气，可是……我的脖子怎么办？还……歪着呢。” 赵铁柱有点想笑，这时候才想起来，刚才把他的脖子给扭歪了。 这个好办，赵铁柱把蒲扇大的巴掌给抡了起来，一巴掌就拍向了赵经理的腮帮子，啪地一声脆响，生生把脖子给他拍了回来。 赵经理晃了晃脖子，果然很灵活，跟按上轴承差不多。 他赶紧说：“谢谢大哥，谢谢大哥……” 赵铁柱说：“你小子就是欠揍！记住，以后不许欠别人的工资，更加不许欠我们青石山人的钱！要不然老子还揍你。” “一定一定，大哥您慢走！”赵经理唯唯诺诺，满面带笑，挨了一顿打，还一副孙子样。 赵铁柱觉得这种人就是欠收拾，净欺负老实人。 赵铁柱就那么大模大样走了，楼下的员工真想拍手叫好。 特别是一群女员工，几乎被赵铁柱的风采迷得晕倒一片。 赵铁柱离开以后，赵经理的脸色就变了，这个乡下的野小子竟然让他在这么多的员工面前丢脸，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他冲着员工怒道：“看什么看？没见过打人啊？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那些员工一个个吐着舌..头，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 赵经理的心里窝了一团火，不行，不能吃这个哑巴亏，老子一定要报仇，让公安局把他抓起来。 于是赵经理就拨响了办公桌上的电话，将电话打向了z县的公安局。 因为县公安局的局长，是他姐夫，他是局长的小舅子。不能让他白睡俺姐。 电话接通，赵经理就哭了，说：“姐夫，我被人欺负了？” 那头的局长问：“谁？” 赵经理说：“一个乡巴佬，非常的凶。” 接下来他就把今天发生的事儿，一五一十跟与他姐姐睡觉的那个人说了。 局长最后问：“那小子哪儿的人？叫什么？我立刻派人去抓他。” 赵经理说：“他说他住在青石山，是北岗村人，名字叫赵铁柱。” “我日！”那头的局长就吓出一身的冷汗，犹豫了一下说：“你认倒霉吧，这件事就这么算了，赵铁柱这种人你也敢招惹？不长眼睛！” 赵经理问：“赵铁柱……他很厉害吗？” 局长说：“他厉害不厉害，你应该问问青石山的野狼，青石山三百条野狼，包括狼王都被他掐死了，你说他厉害不厉害？这样的人，你以后少招惹他。不好意思，这件事我帮不了你，因为我也惹不起！” 局长放下了电话，赵经理彻底的沮丧，姐夫都惹不起的人，他就更加不敢招惹了。 狗日的，还是算了吧，这些钱，就当赵铁柱爹死了，老子给他随份子了。 赵铁柱回到了荷花跟柱子的住处，把怀里的信封摔在了荷花跟柱子的面前。说：“柱子，你这顿打没有白挨，铁柱哥帮你要回了你们的钱，还有你的医药费和误工费，包括精神损失费。” 柱子跟荷花又惊又喜，荷花问：“铁柱哥，你是怎么拿到钱的？那个包工头他会给你？” 赵铁柱说：“把刀子架在他的脖子上，你让他干啥他都干。这些钱你们拿去花吧，柱子，我劝你还是离开z市，跟我一起回到青石山去。你是个人才，应该回到青石山跟我一起开厂，我身边太缺少你这样的人才了。从前的事儿，算我对不起你，不如咱俩……握手言和吧。” 柱子的眼睛喷出一团火，赵铁柱越是有本事，越是强悍，他越是觉得没面子。 特别是在荷花的面前，显得自己更加无能。 他一点也不领赵铁柱的情，怒道：“赵铁柱，别以为你帮我治好病，讨回了钱，我就会对你感激涕零。没门！我柱子这辈子跟你卯上了，你有没我，有我没你！咱们虽然没有杀父之仇，可有夺妻之恨。我跟你的债，不能这么清了。” 赵铁柱很无奈，说：“柱子，你到底想怎么样？难道真的要跟我拼个你死我活？我认输了行不行？你是我兄弟，一辈子的兄弟。” 柱子怒道：“狗屁！有你这么做大哥的吗？净他妈钻兄弟媳妇被窝，你拿来的钱我不要，我不需要别人的施舍，你拉着荷花走吧，从今以后，我再也不回青石山去了。” 赵铁柱问：“那你以后想干啥？” 柱子说：“这不关你的事儿。”说完以后，他拉被子蒙住头，不再搭理赵铁柱。 果然，第二天早上起来，当赵铁柱收好行李，去唤柱子起床的时候，柱子已经消失不见了。 柱子离开的时候，他的肺病还没有好利索。铁柱给他的钱，他一分钱也没有带走。就那么放在床铺上。 让他出去静静也好。或许以后再见面，两个人可以冰释前嫌同归于好。 就这样，赵铁柱拉着荷花离开了z市，再一次回到了青石山。 荷花离开青石山五年了，她是第二次出走，也是第二次返回故乡。 现在的青石山跟过去已经不一样了，简直翻天覆地。 一路走来，都是光溜溜的泊油路。平整，宽阔，光滑，并排走两辆汽车都不是问题。 再后来，这条路成为了穿越省道的一部分。人们再次修筑通向外省的道路时，只是跟青石山的路接通，节省了大量的人力和物力。 每个人在穿越这条路的时候都是惊叹不已。谁也不相信这条路是青石山的人用双手一点点凿出来的，啃出来的。 赵铁柱开着摩托车慢慢悠悠的，一点也不快，荷花带着头盔就坐在他的后边，抱着男人的腰。 铁柱就是要荷花多看一眼久别重逢的青石山。多看一些青石山的变化。 远处的山是白色的，近处的树是白色的，河里的水也是白色的。 虎啸河的水流量连年减少，水流也不是那么湍急了，近两年开始结冰。 一些不懂事的孩子在河面上溜冰，传来一阵阵嘻嘻哈哈的笑声。 一百八十里的山路，整整走到天黑，才走了一半，赵铁柱故意在拖延时间。 离家越近，他的心里越是慌张。 忽然把秋萍找回家，他不知道是担忧还是惊喜。 惊喜的是，自己挤压在心头多年的疑云终于散开了。不再纠结，至少可以弥补当年欠下张家姐妹其中的一笔孽债。 担忧的是，自己跟荷花的关系非同一般，他们俨然是一对甜美的小夫妻了。 这怎么跟巧儿交代？怎么安排荷花的去处？巧儿会不会跟他闹？ 荷花就那么抱着他的腰，女人的身体跟他紧紧相贴，隔着两层衣服还可以感受到女人那种鼓胀的感觉。 摩托车终于靠近了断天涯，来到了荷花当初离开时候的那个山洞。 荷花提议铁柱停下，她要到山洞里去看看。 赵铁柱说：“黑灯瞎火，冰天雪地的，到山洞里干嘛？” 荷花说：“铁柱哥，离开五年，俺怎么也不能忘记那个山洞，你再拉俺进去一次吧，俺冷，烤烤火再走。” 赵铁柱没办法，只好把摩托车停在了一个峡谷里，拉着荷花上了前面的山坡。 。 第370章能不能娶俺 荷花的脸红红的，说：“铁柱哥，要进村了，进村以后，咱俩就不能在一块了。” 铁柱说：“我知道，咱是回家，又不是鬼子进村，没什么可怕的。” 荷花说：“铁柱哥，俺多想就这么抱你一辈子啊，你……能不能娶俺。” 铁柱说：“不能啊，法律不允许。” 荷花的心里就很难受，问：“那俺进村以后咋办？” 赵铁柱领着荷花回到了北岗村。 荷花的回归在北岗村引起了轩然大波。 大家这才放弃了当初关于那段伯虎星的传说。 过去的大地震，大厉病和大狼灾，跟荷花是伯虎星是不沾边的。不是因为大家逼死了伯虎星，才招来那些灾难的。 天煞孤星的传闻也不攻自破。 荷花的回归乐坏了两个人，一个是秋萍，一个是晓霜。 秋萍和晓霜已经五年没有见过三姐了，晓霜听到三姐回归的消息，从羊厂风风火火赶回了家。秋萍也从县第一医院赶回了家，姐妹三人抱在一起放声大哭。 再一次回家已经物是人非。娘在大厉病中死去了，爹也坐牢了，荷花不免会触景生情。 第二天，她就拿了元宝蜡烛，到红杏的坟前去祭拜了一翻，荷花趴在娘的坟墓前哭的死去活来。哀恸的哭声把十里八乡的人都了感动，一个个跟着潸然泪下。 娘，你在天堂过的还好吗？闺女不孝，您死的时候也没有来得及看您一眼，您冷不冷？闺女给你搭把土吧。 荷花抓起一把土，撒在了红杏的坟墓上，沙土从指缝里缓缓漏出，好像红杏救救不散的灵魂。 哭够了，她擦干眼泪，心情轻松了不少。 秋萍问：“三姐，这次回来你有什么打算？” 荷花说：“这次回家我就不走了，扎根青石山，到铁柱哥的厂子里去工作，助他一臂之力。” 秋萍说：“我也准备回家了，辞去县医院护士的工作，自己回村开一家小型的医院，专门为青石山的人看病。可惜的是我没钱，这还要铁柱哥帮忙。” 其实引起可想回家了，她不想在城里工作。 她非常不适应城里人的那种生活，城里人勾心斗角，处处耍心眼。 而且医院跟战场一样， 不但医生勾心斗角，护士也勾心斗角，一个小小的护士长，一个个都望眼欲穿，打破头往上拱。 他们没有青石山人们的那种善良，也没有青石山村民的那种淳朴。 所以秋萍就决定，还是回到青石山，山村里没有西医，只有赵庆华一个老中医。 而且赵庆华的年纪大了，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 秋萍这次回家不是为了跟赵庆华抢生意，就是为了把自己学到的医术用在村民的身上。 其实秋萍在做护士长的同时，一直在研究医学，学习各种文化，现在她已经是个小有名气的赤脚医生了。 几天以后，秋萍就去找赵铁柱，来到赵铁柱的工厂，秋萍还不好意思呢。身子扭啊扭，小脑袋摇啊摇，想说话，却又不好意思说。 赵铁柱感到了不妙，被秋萍的两个大米米晃得眼晕。 铁柱一边批改文件一边问：“秋萍，你想说啥，想说啥就说呗，跟我还扭捏个啥？” 秋萍还是晃着胸，来回的甩，说：“铁柱哥，俺想……俺想……” 赵铁柱说：“你想干啥？是不是想……要？现在不行，大白天的。” 秋萍一瞪眼：“你想哪儿去了？俺的是意思是，俺想回来，开一家门诊。” 赵铁柱说：“那就开呗，还扭捏个啥？这是好事啊。” 秋萍说：“可是……这样会夺走庆华叔的生意。不太好吧。” 赵铁柱噗嗤笑了，原来秋萍担心的是这个，就说：“你尽管开，这是好事儿，我爹才不在乎村里有几家门诊呢。越多他越高兴。” 赵铁柱说的也是实话，现在的赵庆华不靠这个养家糊口。 赵铁柱是北岗村制药厂厂长，饮料厂厂长，在城里，石榴的服装厂也有他的股份。赵铁柱家的钱多的花不完。 赵庆华之所以一直在苦撑着门诊，就是因为青石山的医生太少。他不干，村里人有病根本没地方去。 他当然不在乎一个小姑娘回村给他抢生意。 秋萍说：“铁柱哥，俺还有个问题？” 铁柱说：“你有啥问题，一并说了吧。我听着呢。” 秋萍说：“俺想开门诊，可是俺没钱，你知道的，办个像样的小型医院，也要花不少的钱，很多仪器需要购买，还要招人，可俺……没钱啊。” 赵铁柱明白了，秋萍想跟他借钱。 赵铁柱噗嗤一笑说：“这样吧，我们家的医馆重新翻修了，里面的空间很大，不次与一个小型的医院。 里面的很多仪器都是新的，心电图啊，b超机啊，还有脑电图什么的，全都是一流的设备。 可惜这东西我不会用，我爹也不会用，要不然你就到我家的医馆，跟我爹一起经营吧，挣钱了均分，赔钱了算我的。” “啊，你说的是真的？”秋萍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赵铁柱说：“当然是真的，当初买这些东西的时候，本来我想一心醉学医术的，可没想到又干回了村支书。 或许以后我都不会再行医了，这些东西都归你了。” 秋萍乐坏了，眼泪哗哗的，猛地抱住赵铁柱，小脑袋一偏，恶狠狠亲了赵铁柱一口，说：“铁柱哥，你真好。俺爱死你了” 就这样，赵铁柱把自己经营多年的医馆，完全交给了秋萍去打理，秋萍跟老中医赵庆华联合起来，开起了青石山第一个小型的医院。 这家医馆是中西医结合，秋萍主管外科，赵庆华管内科。 赵庆华也乐的清闲，好不容易有了一条膀子，赵庆华巴不得呢。 第371章手术成功 赵铁柱点点头，就在女孩子的后背上刺了一根金针，荷花就处于麻醉状态了，全然不知。 赵铁柱将家传的那把宝刀消了毒，就是他爷爷留下的那把金刀， 金刀重三两七钱，长十五公分，金光闪闪，耀人的眼目。是三百多年前康熙皇帝所赐。 赵铁柱的太祖爷爷，靠着这把金刀为数以百计的大臣治疗过外伤，也为皇宫里的皇帝和娘娘们割过鸡眼，拉过双眼皮。 传到赵铁柱这一辈为止，铁柱娘看这把金刀不错，干脆就用来阉猪骟狗了。 因为这东西用起来顺手。 现在赵铁柱要用它为荷花做手术。 其实人跟动物一样，都是五脏俱全，各个地方的器官也是大同小异。平时阉猪，大多不用消毒。只不过人比动物贵重多了。 这时候，很多人从山外打工回来了，他们背井离乡，拖儿带女，看到村子里的工厂办的如火如荼，那些离家出走的村民再也舍不得离开青石山，一窝蜂的扑进了赵铁柱的工厂做了工人。 一时间，铁柱的工厂人满为患，到处是人，不但北岗村的青壮年涌了过来，其他几个村子的人也纷纷涌了过来。 于是赵铁柱就很发愁，该怎么解决这些失业的人群。 千百年来，北岗村的村民都是依靠种地生存，几亩薄田就是他们毕生的依靠。 可现在的粮食越来越不值钱，根本无法满足人们日益膨胀的虚荣心理。大家都渴望挣更多更多的钱。 于是赵铁柱就跟憨子还有村子里的村委支委开了个会。 他们决定了下一个目标，那就是分山。 说白了就是把各村四周的山头全部分掉，将荒山承包到户。 然后号召村民全部种植上果树，就是红杏啊，葡萄啊，苹果，梨树什么的。也可以种植蔬菜和中草药。 这样的好处是，种植出来的果树和中草药可以满足两个工厂的货源供应，以后村民再也不用爬到危险的山坡上去摘那些野果子了，也不用翻山越岭采集中药了。 他们种植出来的东西，村子里的工厂全部回收。用不完的，就想办法运进城里卖掉，算起来那些收入，一点也不比在城里打工赚的少。 桃三杏四梨五年，枣树当年就见钱，果树来钱慢，那就号召他们在果树的生长期，兼做其他农作物，什么赚钱种什么。 赵铁柱一心一意要让给青石山的村民富起来。他完全脱离了自己的老本行，不再是村子里的小中医了，而是成为了一代农民企业家。 说干就干，憨子他们回村以后，立刻就开会把四周的荒山野岭承包了出去。 春节还没有过完，村民们就纷纷扑进了地里头，开始管理自己的庄稼地了。 赵铁柱进了一次县城，联系了一家苗圃园林，买来了大量的果树苗。 他又开山凿渠，将十五里以外虎啸河的水引进了大山，让村民灌溉庄稼。 赵铁柱的勤苦没有白费，五年以后，青石山不但变成了著名的工业区，也变成了远近闻名的果木生产基地。一眼望不到头全都是郁郁葱葱的果树。 特别是每年的春天，山花盛开的世界，青石山就变成了一座美丽的花园。梨花开完桃花开，引得城里的那些人纷纷到青石山观光旅游，照相留念。 看着村子里的人们一天天富起来，赵铁柱的心里也乐开了花。 这一年，仍然发生了很多事。 第一件事是大栓跟巧英从山外回来了。 大栓跟巧英是两年前离开的，那时候，大栓刚刚跟巧英同居不久，两个人的感情非常好，日日笙歌。 大栓每天抱着巧英在山神庙的炕上日，巧英也夜夜嚎叫。两口子夜以继日，孜孜不倦。 可天有不测风云，谁也没想到梅姐那个浪娘们会赶到青石山，并且在山神庙跟大栓发生了争执。 梅姐一不小心，失手将剪刀刺进了自己的肚子里，当场死翘翘了。 大栓跟巧英害怕极了，两个鸟人害怕惹祸上身，于是连夜出逃。 当时，他们丢下了所有的家具，只是带上了存款，还有几件换洗的衣服。就那么风风火火逃出了青石山。 那时候，巧英已经怀孕三个半月了。肚子渐渐变大。 逃出青石山以后，他们没有地方去，z市就更不能去了。 巧英问：“大栓，咱们该咋办？总不能等着警察来抓啊？” 大栓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心里虽然害怕，可表面上却非常镇静。 他是不能倒下的，如果自己倒下，剩下巧英母子该咋办？他是这个家的精神支柱。 大栓就说：“不如咱俩远远走吧，走到一个谁也不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我有手艺，完全可以养活你。” 巧英问：“咱们去哪儿？” 大栓毫不犹豫说：“去新疆，咱们到哪儿以后帮人摘棉花。我有个哥们在哪儿。” 于是，大栓跟巧英就坐上了开往新疆的火车。 青石山发生的事儿他们根本不知道，梅姐的尸体被孙国明扔进水井里，村子里引起大瘟疫的事儿也不知道。 火车开了几天几夜，他们终于赶到了新疆，在哪儿找了个民房租住了下来。 大栓还是帮着人做木匠活儿，巧英就在家帮着打理家务。 可也不能这么老闲着啊，带来的钱花的差不多了，这样容易坐吃山空。 于是巧英就决定，到地里帮人去摘棉花。 她挺着大肚子，跟着很多人一起加入了摘棉花大军。 新疆的棉花一年成熟一次，这里人少地多，很多人根本忙不过来。 摘一斤棉花是两毛钱，虽然钱不多，可也能养活自己。 民工居住的帐篷就搭建在田间地头，做饭吃饭也是露天的，就是在帐篷的旁边点堆火，架上一口锅，煮一些野菜什么的。 那里非常的冷，馒头也硬邦邦的，半夜冷风呼呼的往里灌，很多女人的手都冻得皴裂了。 巧英也冷得不行，可她还是咬着牙坚持。 巧英不当回事，可她肚子里的孩子不行，一个劲的在巧英的肚子里拱啊拱。 将那里的棉花摘干净以后，巧英肚子里的孩子再也忍耐不住了，不足月就想出来。 终于有一天，她的羊水破了，顺着裤子流成了河。 巧英感到自己的下面有个东西已经露出了小脑袋，痛的她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旁边的几个妇女吓坏了，立刻搀扶起了她，那些妇女都有经验，一看就是她的孩子要生产了。赶紧把她搀扶进了帐篷。 第372章乐的合不拢嘴 巧英痛的在帐篷里嚎啊嚎，喊着大栓的名字。 大栓赶到的时候，巧英出现了轻微的难产，女人抱着大栓的脑袋，一个劲的乱啃乱拧，把大栓的脸蛋子都拧肿了。 大栓不知道是喜是忧，也不知道巧英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因为是在野地里，距离大路很远很远，也没有车，根本无法进医院。 几个老娘们挤压巧英的肚子，还有几个老太太帮着她烧水，拿毛巾。 傍晚的时候，随着一声孩子的哇哇啼哭，大栓的第一个孩子终于降生了，是个女孩子。 孩子因为不足月，生出来还不到四斤重，跟只烧鸡差不多。 还好不缺零件，眉清目秀的，长得像巧英。 巧英终于吁了口气，身体虚弱地倒在了棉花包上。 大栓抱着孩子兴奋地不行，因为孩子的眼睛像他，鼻子像他，而且脑袋上是两个旋。 大栓的脑袋上就是两个旋，这东西也遗传。所以大栓乐的合不拢嘴。 巧英说：“他爹，给孩子娶个名字吧。” 大栓没文化，很想给孩子娶个响亮的名字，可是憋半天，终于憋出几个字，说：“这孩子生下来不到四斤，干脆就叫她四斤吧。” 巧英皱起了眉头，说：“太难听了，一个女孩子，叫个四斤，长大以后怎么嫁人？” 大栓说：“你懂个啥？歪名字好养活，我大哥叫孙瘸子，我叫大栓，我爹叫狗剩子，我他妈招谁惹谁了？就叫四斤。” 巧英懒得跟大栓讲道理，于是也跟着男人叫孩子四斤。 这孩子是巧英在新疆摘棉花的时候生的，孩子的皮肤白，也跟地里的棉花那样白生生的。 她一对大眼，小巧的嘴巴，一看就是个美人胚子。 四斤的确是美女，长大以后，跟张二蛋的闺女思思一样，都成为了赵铁柱的儿媳妇。 赵铁柱的儿子秋生，不但勾搭了思思，也勾搭了四斤。 孩子生下来，巧英就不能干活了，只好回家坐月子。 十五年以后，赵铁柱的儿子秋生跟大栓的闺女四斤谈恋爱。秋生老骂四斤是吃糨子长大的，脑子不够用。 四斤就小嘴巴一撅，分辨道：“对，我就是吃糨子长大的！” 大栓跟巧英在新疆没干多长时间就离开了，辗转到了另一个城市。 因为新疆的棉花摘完了，大栓的那批活儿也做完了。 再后来两个人就一起到了一家工地，在工地上干活。 巧英带着孩子，不能工作，于是家庭的重担就落在了大栓一个人的身上。 大栓是个男人，他决不让妻子跟女儿受一点委屈。 尽管到现在为止，他跟巧英是暗婚，两个人没有明媒正娶，也没有大操大办。甚至连结婚证都没有来得及扯。 工地上的工头对大栓不错，对大栓很照顾，总是让大栓干轻活儿，时不时的还接济他们一下。 大栓是木工，手艺很好，工地上的装修工程全是他做领班。 那个工头之所以对大栓那么好，常常接济他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乎大栓的媳妇。 他喜欢看巧英洗澡，喜欢看巧英上厕所，喜欢看巧英给孩子喂奶。 巧英每次上厕所，这小子总是在隔壁的男厕所偷听。 听着那边哗哗的流水声，赵疙瘩的心也跟着陶醉，脑子里就产生了巧英不穿衣服的镜头。 巧英每次给孩子喂奶，他总是躲在不远处偷看，看女人是不是白，是不是大，是不是挺？ 有时候看着孩子大口大口吃奶，赵疙瘩也忍不住流口水。 有一次实在忍不住了，他就冲向了巧英，对孩子说：“叫叔叔？叫不叫？不叫就不让你吃？” 四斤在巧英的怀里哇哇大哭，可赵疙瘩抓着巧英就是不松手。 巧英使劲一甩，挣脱了，怒道：“你干啥？” 赵疙瘩说：“我跟你闹着玩呢。” 巧英就骂一声：“下流！”然后抱起孩子走了，回到了帐篷里。 晚上，大栓收工，进了帐篷，巧英就跟男人说：“赵疙瘩不是啥好人，你要当心点。” 大栓莫名其妙，问：“咋了？” 巧英说：“他看俺给孩子喂奶，看俺的米米，还偷偷听俺上厕所，这小子是不是变态？他跟你好，一定是冲俺来的。” 大栓一听却呵呵笑了，说：“我跟赵疙瘩关系不错，这小子虽然色，可心眼不坏，他一直在照顾咱们啊。” 巧英说：“人家一块蛋糕就把你哄走了？小心他把你卖了，你还帮着人家数钱，反正看俺米米的，就没好人！” 现在的巧英已经从前的巧英不一样了。她经历过太多太多的男人，知道男人的各种想法。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两个人都是迷迷糊糊的。赵疙瘩就发起了牢骚，说：“大栓哥，我羡慕你啊，娶了巧英嫂这么好的老婆。 第373章赵疙瘩 如果我要是有这样的女人，一定把她当神仙一样供着，你们青石山还有这样的女人不？跟我也说个这样的媳妇。” 大栓的酒量不大，已经喝得六亲不认了，眼前的东西摇啊摇，晃啊晃。 他一拍胸口道：“不瞒你说，在我们青石山巧英这样的女人还排不上号，比她漂亮的女人大有人在。 “我不是狡辩，不是狡辩啊，真的搞错了。” 大栓说：“我弄死你，今天不打你个桃花满天飞，我就不是孙大栓。” 大栓喝了不少酒，已经冲昏了头脑，根本就是六亲不认了，猛地举起棍子，一钢管冲赵疙瘩的猴子脑袋就砸了过去。 噗嗤一声，红光迸射，脑浆并裂，一腔子血窜出去老远，溅了大栓一头一脸。 赵疙瘩连哼一声的机会都没有，就倒在雪地上不动弹了。 黑乎乎的，大栓也没有看清，觉得自己这一棍子很重，赵疙瘩的脑袋一定会被自己砸成煎饼卷大葱。 他一下子坐在上地上傻了眼，我的娘啊，又打死人了。 怎么说又呢？因为大栓跟巧英就是因为梅姐的死而从青石山逃出来的。 这些天他们两口子提心吊胆，既怕碰到熟人，也害怕公安局通缉他们。 本来日子就不好过，这下好，两条人命，一定会坐牢。 该咋办？大栓发愁了。我死了不要紧，巧英跟四斤娘儿俩咋办？ 我不能死啊，不如逃吧，走得越远越好。 大栓只是愣了几分钟，立刻明白了过来，赶紧冲进帐篷，然后收拾东西。 第374章家庭和睦 第375章免谈 巧儿噗嗤笑了，抬手刮了儿子鼻子一下，说：“你呀，你跟你爹一样，媳妇迷。” 秋生抱着娘的腿不撒手，非要跟四斤成亲不可，巧儿就说：“等你20岁以后吧，那时候四斤也就十六七了，正好给你做媳妇。” 秋生说：“娘，别人家都有妹妹，你为啥不给俺生个妹妹出来？俺要妹妹。” 巧儿一听，心里就颤抖了一下，上次本来她已经怀孕了，可惜计划生育来了，孩子不得不打掉。 到现在为止，打掉的孩子仍然是巧儿心头的一块伤疤。 就秋生这么一个儿子，太孤单了，将来连条膀子也没有，可该咋办？ 她很想再生个儿子，闺女也行，反正现在日子好过了，罚得起。 秋生就睡他们两口子旁边。 赵铁柱问：“巧儿你干啥？” 终于，旁边的秋生被惊醒了，吓了一跳。 小家伙揉揉眼，爬起来问：“爹，娘，你们俩在干啥？” 秋生不知道爹为啥在娘的被窝里，还以为爹跟娘要打架。 赵铁柱弄了个大红脸，赶紧说：“没啥没啥，你娘的被窝里爬进去一条大老鼠，我在帮着你娘抓老鼠呢。” 赵铁柱差点晕倒……… 就在赵铁柱的工厂开的如火如荼的时候，王长水回来了。 王长水被提前释放回家。 按说他应该被判入狱两年，可王长水的表现好，舍得出力气。监狱长就格外开恩，剩下的半年监外执行。 这只是上面的措辞，其实事情完全不是这样。 王长水被释放回家，完全得益于赵铁柱的功劳。 别管怎么说，他总是赵铁柱的老丈人。 老虎的屁股摸不得，赵铁柱老丈人的屁股也摸不得。 现在的赵铁柱非常之牛逼，是桃花县赫赫有名的首富，一代农民企业家。不但路子广，钱也多。 他三天两头往看守所跑，每次去都是大包小包往监狱里拎，好烟好酒早就把监狱的狱长和那些狱警喂饱了。 所以那些人对王长水非常的照顾，不让他干重活，还让他做了班长。 监狱里的班长可是个肥差，所有的狱友都要对班长言听计从，家里送来什么好东西，都要孝敬班长，要不然班长就会给你小鞋穿。 王长水在监狱里也非常的牛逼，每天的生活也是大鱼大肉，所有的账都记在了赵铁柱的头上。 当狱警把他领出监狱的时候，王长水还舍不得离开呢。 可监狱不是他家，不是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当然，那些责任也不全在王长水的身上，是大势所趋，大运动来临的时候，不是朋友就是敌人，他不整人，人们就要整他。 这些年他心里总是觉得过意不去，老想着跟孙王两家赔礼道歉，可总舍不下这张脸。 现在想想，自己的这张老脸能他妈值几个钱？ 他不想恩怨一辈延续一辈，一代延续一代。 因为他们的后世子孙都要生活在青石山，祖祖辈辈做邻居，应该有难同当有福同享。 再说王长水已经得到了报应，自己的屁股三次受伤，现在又赶上了牢狱之灾。媳妇红杏也在大厉病中死掉了。 还有五个闺女，一个个没出嫁就偷食了禁果，纷纷扑进了赵铁柱的怀里，钻进了赵铁柱的被窝。 银人妻女者，妻女必被人银，天理循环因果报应。 其实大栓跟孙瘸子早把这茬忘了，就是王长水跟他们媳妇钻被窝的事儿，也没有放在心上。 当初王长水缠着素娥嫂和巧英的时候，两个人女人还不是孙家的媳妇呢。 再说，他是赵铁柱的老丈人，赵铁柱救过他们的命，即便王长水不是东西，看铁柱的面子也不能跟他计较。 大栓跟孙瘸子一起把王长水搀扶了起来，说：“长水叔，你回来这是好事啊，从前的事儿不提了，不提了，走，咱进屋子喝酒。” 大栓跟孙瘸子把王长水拉进了屋子，让素娥跟巧英弄俩菜。 第376章越狱 酒是现成的，孙瘸子的代销点就有。 一场酒喝完，王长水跟孙瘸子家就成为了至交。 王长水回来以后跟从前判若两人，不但勤快了，知道干活了，而且见人就打招呼，见人就笑眯眯的。 他也不再跟村子里的有夫之妇偷情了，如果憋的实在难受，就找那些守寡的俏寡妇。 王长水的几个闺女发现爹回来了，也非常的高兴。 几天以后，王长水就找到了赵铁柱，说：“铁柱，我不能这么老闲着啊，你得给我找点活干。不能干重活，轻活儿也行，这么闲着会生病的。” 铁柱也知道王长水闲不住，就说：“爹，你到饮料厂去做门卫吧，帮着我看门，工资跟其他的工人一样。” 王长水说：“好，你让我当狗我也认了，反正我也不在乎这些钱。” 现在的王长水的确不在乎钱，这两年铁柱没有亏待他。每年的分红照拿，几个闺女也不少挣钱。王长水跟过去不一样了。 虽说到现在为止，他跟巧儿还没有确立真正的父女关系，可赵铁柱一直把他当父亲看待。 没办法，谁让咱娶了人家闺女，他闺女天天哼哼唧唧陪着咱睡觉，还给咱生儿子，叫他一声爹也无妨。 王长水在赵铁柱的心里位置跟赵庆华是一样的。 就这样，王长水成为了赵铁柱工厂的门卫，给女婿的工厂看门。 他牛逼极了，每天将胸拔的高高的，趾高气扬，使劲在那些工人面前显摆，好像这厂子就是他儿子开的一样。 天不亮就打开大门，迎接工人们进厂。天黑以后所有的工人走光，他就将大门锁好。 然后仔细地检查，完全把铁柱的厂子当成自己开的一样。 王长水的生活陷入了平淡，也陷入了幸福，他知道自己这辈子有依靠了，死了也不愁没人给他戴孝帽子，没人给他摔盆子，赵铁柱会为他包办一切。 就在王长水屁颠屁颠过上好日子的时候，z市的第二看守所气坏了另一个人，那个人就是高老实。 高老实跟王长水一样，坐牢一年多了。 就这样，高老实被判无期徒刑，监禁终生。 高老实的日子一点也不好过，他跟王长水在监狱里的生活简直是天壤之别。 王长水是每天大鱼大肉，每顿饭还要喝两口小酒。 而高老实却是手里捧着窝窝头，菜里没有一滴油。 王长水是班长，不用干活，每天对那些犯人呼来喝去。 而高老实却每天累死累活，病了也没人看一眼。 一年下来，高老实瘦了很多，曾经健壮的臂膀瘦得像麻杆，眼圈红肿，头上增添了不少的白头发。 他才三十多一点啊。 当听到王长水出狱的消息以后，高老实拍着屁股大骂：“王长水，你生儿子没后门！你个天煞的，凭啥比我早出去？老子不服气，我要杀了你！杀了你！为死去的美娥报仇！” 到现在为止，高老实仍然觉得美娥不是自己杀死的，是王长水杀死的。他不钻俺媳妇被窝，老子也不会把美娥给杀了。 同时，他也感叹自己命苦，为啥王长水的命那么好？自己的命这么孬？ 再后来，他想明白了，原来王长水是沾了赵铁柱的光，人家有个好女婿啊。 这让高老实自叹不如。因为美娥死的时候，根本没有给他留下一男半女。 现在自己坐牢了，连个女人毛也沾不到，以后一定会断子绝孙。 老子死不瞑目，死不瞑目啊。 于是高老实就有了越狱的打算。 别管生什么办法，一定要逃出去，找个女人，生个儿子。只要有女人怀上自己的种，给高家留下一脉香火，第二天枪毙老子也认了。 不管闺女还是小子，只要是自己的种就行，男的老子就让他跟张家世代为仇，女的，就让她跟县长睡觉，跟市长睡觉，盖过狗日的赵铁柱！ 乡下就这样，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没有留下香火，就是在世间白走一遭。 于是高老实盼望着，盼望着，盼望着有机会逃出监狱的一天。 后面还有两个荷枪实弹的警察虎视眈眈盯着他们，查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天色已经晚了，红日坠落了西山。汽车亮起了大灯。 正当汽车开上盘山路的时候，忽然咣当一声，汽车的前胎放炮了，车身一斜，整个汽车立刻不受控制。 偏赶上开车的是毛孩子，根本没经验，手忙脚乱，错把油门当做了刹车。 汽车一声轰鸣，呼呼啦啦顺着山道就窜了下去。 下面是三十多米的落差，汽车一个跟头就翻滚了下去。 车上的人立刻慌了手脚，知道这样下去是至死不活。 高老实非常的聪明，翻滚的时候，他故意抱着一个人，扎在人堆里保护自己。 车里人的狂喊乱叫起来，后面押车的警察叔叔也慌了手脚。 汽车叽里咕噜一阵乱滚，下去以后就摔散架了，四周的铁栏被撞断了好几根。 车上的20多个人被撞死了四五个，重伤的七八个，高老实的肋骨也被撞断了好几根。 还好他没事，但是他身下的那个人却被他压死了。 高老实一看这是个机会，不跑白不跑，奶奶的，小爷豁出去了，搏一搏。 他忍着疼痛，顾不得查看旁边的伤者，顺着断裂的铁栏杆就爬了出去。 出去以后，他直奔青石山，踉踉跄跄一头就扎进了密林里。 后面的警察赶到以后，除了死去的几个，还有重伤不能动的几个，其他的犯人全都逃走了，走的干干净净。 高老实逃出来以后又惊又喜，本来觉得自己会老死在监狱里，没想到还有重获天日的一天，老天有眼啊，小爷命不该绝！ 高老实对这一代的地形很熟悉，扎进青石山以后就藏了起来。 他披荆斩棘，拨开草丛，一点点向着北岗村的方向靠近。饿了就吃野果子，渴了就喝几口山泉，累了就找个草丛眯一会儿。 第377章很不服气 那只能对秋萍和荷花下手了。 于是高老实展开了行动。 这天，他偷偷吃饱了野果子，下了山，直奔王长水家的院子而来。 王长水不在家，在厂子里看门，秋萍也不在家，因为秋萍是青石山医院的院长，睡在医院的办公室。 家里只有荷花，当然，高老实不知道这些。 电视里演着一个电视剧，特别的有意思，里面的男女主角都亲嘴，跟熊瞎子一样，见面就啃。 荷花看的津津有味，完全被电视剧的情节吸引，有时候哭，有时候笑，根本没料到一个危险在悄悄降临。 高老实失算了，他没有想到荷花的家里会有一条狗，就是赵铁柱家的那条猎狗金毛。 赵铁柱这小子忒精，就怕几个小姨子吃亏，所以他家的那条猎狗，干脆就牵到了王长水的家，专门保护几个姨妹的安全。 小姨子是姐夫的一块自留地，想啥时候耕就啥时候耕，我可以耕，别人不能耕。掏钱也不行。 赵铁柱对几个小姨子看的可紧了。 就在高老实靠近荷花窗户口的时候，旁边暗角里的金毛也死死盯住了他。 金毛一看就知道这小子不干好事，奶奶的，爬我女主人的窗户，意图不轨，老子他妈的咬死你！ 没等高老实把窗户揭开，金毛的身子就到了，嗷地一嗓子。撕拉，就把高老实的裤子咬破了。 高老实回头一看，吓得差点不举，我靠，王长水家啥时候喂了一头狮子？ 那狮子非常的威武，半人多高，眼睛绿油油的，两只前蹄扬起，上来就把他的衣服撕扯了个干净，抓了个稀巴烂。 把高老实吓得，跟屁股上按上火箭一样，嗖地窜起来老高，蹭蹭上到了墙头上。 他翻过墙头马不停蹄跑了，一溜烟无影无踪。 跑出村子以后，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半天没有回过劲来。 屋子里的荷花还不知道发生了啥事。她听到了金毛的嚎叫，赶紧打开屋门查看。 外面静悄悄的，鸟都没有一只，既然鸟都没有，那还看个鸟啊？ 金毛的嘴巴里叼着高老实的半截衣服，冲着荷花尾巴摇啊摇。 荷花以为金毛贪玩，在院子叼衣服玩，就非常的生气，抬腿踢了金毛一脚，骂道：“滚，；老实点，再不老实就让铁柱哥把你给骟了，让你变成狗太监。” 金毛摇摇尾巴走了，继续蹲在了墙角。 总的来说，高老实勾搭荷花没成功，他的心里很不服气。 他也曾经幻想把王长水的四闺女秋萍按倒。可倒霉的是，赵铁柱家的那个医馆经过了翻盖和装修。院墙增高了不少。 赵铁柱在修葺院墙的时候，在墙头上插了很多玻璃片子。 那些玻璃片子都是利刃朝上，密密麻麻，谁爬医院的墙头，都会拉伤手。 拉伤手还是轻的，如果爬墙不慎，会让女孩变成女人，也会让男人变成女人。 赵铁柱的女人碰不得啊，碰不得！ 高老实只好转移了目标，把目标瞄准了王长水从前的老情人。 现在的高老实已经完全沦落为了一个野人。 高老实说：“我是高老实，认出来了吧。” 巧英仔细分辨了一下，还真是，如果不是他实话实说，自己差点没认出来。” “你……你要干啥？高老实，你不是坐牢了吗？” 高老实说：“我逃出来了。” “那你抓俺干啥，咱俩无冤无仇的。” 第378章帮我生孩子 高老实说：“谁让你是王长水的女人？王长水钻过你的被窝，我就是要曰他的女人，我要他的女人帮我生孩子。 高老实说：“生不生由不得你，来了你就别想走。谁让你是王长水的女人，老子就是要报复他，让他的女人帮我养儿子。” 巧英有点哭笑不得了，她知道高老实是越狱逃出来的。 一般的逃犯都是丧心病款的，反正是个死，也就不择手段了。所以巧英的心里跟打鼓一样，碰碰地跳。 “老实哥，是王长水得罪你，又不是俺得罪你，有啥事儿你找王长水说去啊，拿俺出啥气？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高老实怒道：“闭嘴！我早晚会找王长水报仇的，可现在我顾不上，我必须要生个儿子出来，为家里留个后，这样才能去报仇，算你倒霉，就是你了。” 高老实说着，一点点向着巧英靠近，嘴巴上也流下了恬不知耻的哈喇子。 他现在是孤注一掷了，生儿育女是他活在世上唯一的奢望。 而且她跟大栓刚刚生下一个女孩没多久。孩子也快满两周岁了。正是再次怀胎的最佳时机。 高老实不由分说，一扑而上，上去就把巧英扯光了，按倒在了干草堆上。 巧英想反抗来着，可是知道反抗也是徒然。 赵铁柱说的好，遇到强健，不能反抗就要学会享受。 反正这破身子也不值钱，爱怎么鼓捣怎么鼓捣吧。 再说巧英也害怕把男人给逼急了，真的把高老实惹火了，杀人放火的事儿他干的出来。 巧英就把眼睛一闭，脑袋一歪，任凭高老实在她的身上胡闹。 生完孩子的巧英变得非常丰满，摸在那里都是肉呼呼的，非常的有手感。 高老实很久没有碰过女人了，这是上天赐给他的，岂有不上之理？ 大栓对巧英很好，这段时间舍得给她买化妆品了。 巧英每次洗完澡，跟嫂子素娥一样，也用化妆品一个劲的往身上摸，跟抹墙似得。 上面下面，左边右边，胳肢窝，腿弯，都要用化妆品抹一遍。 这么一来，巧英就浑身喷香，搞得大栓每天晚上回家都把持不住。 今天，巧英身上的香气把高老实也感染了。 巧英比他媳妇美娥活着的时候顺溜多了，也白多了，骨骼精奇，骨肉均匀。 高老实有点无法控制，低着头在女人的那个地方一个劲的咬，一个劲的撕扯。 巧英是不想的，可怎么也把持不住，被男人们搞得浑身颤抖，跟触电似得，不由自主跟高老实配合起来。 男人的手掌很有力气，把巧英那个地方都拍肿了，可巧英不敢反抗， 高老实学起了王长水的那一套。 想当年，李寡妇没死的时候，王长水总是钻女人的被窝。 每次事情完毕，王长水总会点着烟锅子，在李寡妇哪儿拍打，将李寡妇的那个地方拍得余波荡漾，激起千层浪。 那时候，高老实也对李寡妇情有独钟。 他是悄悄爬在李寡妇的窗户跟，偷听到这一切的，所以对王长水的从前很熟悉。 今天，他把王长水对付李寡妇的那一套用在了巧英的身上，果然发现其乐无穷。 很快，巧英的那个地方又红又肿。 巧英却不生气，只是格格格地笑，说：“老实哥，你满足了吧？” 巧英胆怯了，问：“老实哥，那怎么行？俺是很想跟你过的，可你看这山洞里，啥也没有，柴米油盐没有，锅碗盆灶没有，吃的喝得都没有，这……怎么过日子啊？” 高老实说：“这个你别管，小鸡不尿，自有便道。我会想办法给你弄。你呀，就安安生生在这儿给我生儿子。” 巧英问：“你上哪儿弄啊？” 高老实说：“你别管，我自有办法。” 高老实说完，将烟锅子在石头上磕了磕，磕干净里面的烟屎，吹了吹，卷起来别在了裤腰里。 然后开始悉悉索索穿衣服，一边穿一边警告巧英说：“你可别奢望逃走，告诉你，如果敢逃走，被我抓回来，屁股打烂！” 男人恶狠狠瞪了她一眼，转身出了山洞。走出山洞以后，他不知道从哪儿搬来两块大石头，将山洞的洞口堵得严严实实。将巧英堵在了山洞里。 高老实的力气很大，那两块石头，每一块都有三百多斤，加起来不低于七百多斤。 将洞口堵死以后，高老实转身颠颠的下了山，直奔二十里以外的村子去了。 现在他要想办法搞粮食了，他打算在山洞里常住，跟女人快活一天算一天。直到她为自己生出儿子为止。 所以他只能到村子里去偷。 趁着夜色，将村子里的东西全部搬上山。 偷谁家的东西好呢？高老实作难了。 因为村子里家家户户喂狗，那些狗都是能征惯战，野狼都不怕，所以高老实一般不敢跳过别人家的院墙。 奶奶的，还是偷自己家的吧。 于是他回到了从前自己的那个小家，将锅碗盆灶收拾了一下，又走进粮仓，背了半口袋粮食，这才趁着夜色回到了那个山洞。 就这样，高老实一天一次，每天夜里会到村子里去偷粮食，偷被子。 渐渐的，山洞里那个小家就算是建成了。 第379章轩然大波 第380章瘴气 第381章不如去死！ 第382章放开俺！ 高老实在外面这么一叫唤，里面的孙瘸子跟素娥嫂果然被狗叫得心烦意乱，一点兴趣也没有了。 素娥嫂冲着窗户喊道：“滚！死老狗，再叫唤就把你阉了。” 那脸蛋，那小腰，无一不是比例绝佳。 偏偏又赶上女人的排卵期，那还等什么？不上白不上！ 高老实不等素娥嫂走出厕所，一下翻身就从厕所的围墙上跳了进去。 进去以后，第一件事就是用大手堵住了女人的嘴巴。 第二件事，就是将一把菜刀架在了女人的脖子上。 素娥嫂吓了一跳：“啊！救………”刚刚喊出一声，她就叫不出来了。 因为嘴巴已经被男人的大手死死堵住。 高老实恶狠狠道：“别动！动一动我就宰了你！更别叫，敢叫一声，我就拉断你的脖子。” 素娥嫂的身子被闪电劈中，这才知道已经有人观察她撒尿很久了。 “呜呜呜，你……是谁？”素娥嫂呜呜着，想问问将她拦腰抱住的男人究竟是谁。 黑乎乎的她根本看不清，再说他跟高老实不熟悉。 高老实是桃花村的，素娥嫂是北岗村的，平时不怎么见面，再说高老实已经坐牢一年，样子早就变了。 又赶上黑灯瞎火的，天上没月亮，只看到一个黑乎乎的人影，还有一把明晃晃的菜刀。 那黑影的身上有股子恶臭，好像很久都没有洗过澡了。 高老实说：“我让你干啥，你干啥？同意不？同意就点点头。” 素娥哪有不答应的道理，任何人脖子上被人架上一把刀子，都会听话，她只好点点头。 高老实说：“跟我走，把门打开，千万别试图挣扎，要不然我的刀子可不长眼。” 素娥嫂没办法，委屈地不行，眼睛里净是泪花。 可只能听他的，只好把大门的门闩拉开了。 高老实挟持着素娥嫂，就那么走出了孙瘸子的家。 出门以后，穿过街道，来到了村头的小石桥上。 素娥还是没有穿衣服，浑身光溜溜的。 素娥嫂怒道：“对，我叫什么管你屁事？” 高老实问：“听说你从前跟王长水是相好？” “管你屁事？放我们出去，要不然老娘就对你不客气！” 高老实说：“呀，还挺野，我就喜欢野性的女人，也喜欢骑野马。够味道！” “你个禽兽！不得好死！” 我就要死了，早晚被警察抓，可我到现在还是孑然一身，没儿没女，不给家里留下一条根，我死不瞑目！ 素娥嫂我求求你，就当帮帮忙，帮我生一个吧，我高老实忘不了你的大恩大德！” 高老实的言语中含着祈求，眼睛里也净是祈求。 其实高老实人本来是不坏的，他的本性非常善良，只是一步步被人给逼到了绝境。 他不觉得是张二蛋害得他，反而把这一切的罪过全都加在了王长水的身上。 素娥嫂冷眉一挑，怒道：“王长水跟你有仇，那你去找王长水啊，抓我们干什么？我们跟你又没有仇恨？” 高老实说：“你以为我不想去找王长水？可现在还不到时候，生儿育女留下一条根，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只要你们两个怀上我的孩子，我就一把火将王长水的鸟窝给烧了，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第383章不许伤害我嫂子！ 算你们两个倒霉，谁让王长水跟你们上过炕，你们认命吧。” 高老实迫不及待了，从前半夜孙瘸子跟素娥的谈话中，他知道素娥的生理期来了，正是怀孕的最佳机会。他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素娥嫂的嚎叫声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最后竟然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赵铁柱有句话说得好，女人在遭遇强暴的时候，如果不能反抗，就要学会享受。 女人的贞操是不值钱的，比大白菜还便宜，保住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赵铁柱把这一套理论教会了巧儿，巧儿整天跟素娥嫂在一块干活，什么话都说，久而久之，赵铁柱的这套理论，素娥嫂也学会了。 素娥嫂觉得赵铁柱这是对女人的爱。也是男人对女人的宽容。不计较女人的得失，这才是真正的男人。 素娥嫂知道反抗也是徒劳，奶奶的，眼睛一闭，随便吧，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吧，就当是孙瘸子在自己上面。 素娥嫂不但不再反抗，反而跟高老实配合起来。 男人不动了，爬在她的身上，素娥的表情很平淡，抬手撩了一下眼前的秀发，问：“完事了没？” 高老实有点不好意思，说：“完了。” 素娥嫂说：“完了就滚蛋！” 高老实只好爬了起来，悉悉索索穿衣服。 衣服穿好，他还是点着烟锅子抽烟，觉得自己应该解释点什么。 高老实说：“孙瘸子家的，咱俩没仇，我也没办法，不怨我扯淡，谁叫你长得好看？我高老实这辈子不容易。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无缘无故的，媳妇就偷人了，无缘无故的，就坐牢了，被判终身监禁。我不怕死，我是怕自己没有后啊。我上面有老爹老娘，我死了爹娘谁来照顾？我必须要生个孩子出来，男女都行，将来我爹娘也算有个依靠，有人给他们养老送终。嫂子，我对不起你，这辈子算我高老实欠你的，下辈子做牛做马，我来报答你的恩情。只要你跟我生个孩子出来，磕头作揖我高老实也认了，我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高老实忽然转变，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把素娥嫂的心给磕得软了。 素娥嫂的脑袋轰隆一声，忽然觉得高老实很可怜。 她虽然跟高老实不熟悉，可从前见过，这个男人是非常老实的，三脚踢不出一个屁。 谁让自己跟王长水有情，就当是为王长水还债了。 素娥嫂被感动了，说：“老实哥，你别这样，你起来，快起来！” 俺知道你有难处，也知道你身处绝境，警察到处在通缉你。 俺不怪你，看在你一片孝心的份上，我答应你了，给你生儿子，这一百来斤就交给你了，爱怎么鼓捣怎么鼓捣吧。” 素娥也是豁出去了，高老实的孝心确实让人感动。 他的条件一点也不苛刻。他不想伤人，只是想要个孩子。为啥自己不能帮他一把？ 他娘类，不就是跟男人睡觉生孩子吗？这还不容易？ 高老实一听素娥这么说。他也感动极了，说：“素娥嫂，你放心，你跟巧英住在这儿，我高老实不会亏待你们，想吃啥，我去弄，想吃油饼我去烙，想吃麻花我去买，想吃面条，我回到村子里去偷。 你俩安安生生在这儿给我生孩子，我保证当神仙一样供着你们。” 男人站起来想出去，素娥嫂却拉住了他，一使劲，把高老实拽进了怀里，将男人按倒了。 高老实吃了一惊，立刻明白了素娥的好意。 今天是素娥的排卵期，女人怕不保险，想跟他再来一次。 这是化敌为友了。 高老实感动的泪如雨下，就翻身把素娥压倒，两个人又快活了一次。 整整等了两个小时，也没见素娥嫂回来，孙瘸子就犯疑了。 难道媳妇上厕所了？不要说拉屎，你就是拉一条井绳，也不用了那么长时间吧？ 孙瘸子得得不耐烦，就穿起了衣服，拄起了拐杖，颠颠的跑出屋子去找素娥。 厕所里看了看，没有。厨房里看了看，还是没有。 粮仓里没有，猪圈里没有，狗窝里没有，老鼠洞里也没有。 孙瘸子就更加奇怪了，浪女人，干啥去了？不会是勾搭野汉子去了吧？ 他发现街门开着，于是就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到大街上找。 孙瘸子一边找一边喊：“金锁娘------金锁娘----金锁娘----” 乡下的人就这样，不论是找媳妇，还是唤孩子回家吃饭，出门扯嗓子就喊。 那年头就流行这个。 深更半夜的，孙瘸子的嗓音又特别的洪亮，一嗓子下去，半道街的人都醒了。 因为是夏天，很多人穿衣服都很快，纷纷披上衣服出门查看。 迎面走来了王长水，孙瘸子上去扯住了王长水的衣服，问：“长水叔，你见俺媳妇没？” 王长水一愣，他就怕孙瘸子问这个。 现在他跟素娥已经没有任何瓜葛了，害怕村子里的人诬陷他。 第384章咱们拉钩 就这样，孙瘸子拄着拐杖，颠颠的过来拍赵铁柱的家门。 赵铁柱跟巧儿躺在被窝里，两口子鼓捣了好一会儿，干了些不三不四的事儿，刚刚睡着，外面孙瘸子就开始拍门了，把赵铁柱的家门拍的呼呼山响。 赵铁柱赶紧爬起来开门，门刚刚打开，孙瘸子呼哧呼哧就闯了进来，将素娥失踪的消息又跟铁柱说了一遍。 北岗村的女人接二连三失踪，让赵铁柱纠结不已，也担心不已。 他甚至怀疑是山外的人贩子进了村，专门半夜偷女人贩卖。 于是赵铁柱大手一挥，直接就奔向了大队部。 来到了大队部，他将高音喇叭打开，噗噗，先冲着麦克风吹了两下：“全体社员们注意了，全体社员们注意，谁看到孙瘸子的媳妇了，谁看到孙瘸子的媳妇了，请马上送到孙瘸子家，请马上送到孙瘸子家，必有重谢，必有重谢。 如果大家都没看到，立刻起来帮忙寻找，立刻起来帮忙寻找！” 赵铁柱这么扯嗓子一喊，全村的人都忙活起来。开始四处寻找。 这次跟上次寻找巧英一样，青石山几百青壮年，将五个村子的角角落落全部搜索了一遍，同时也把青石山方圆三十多里的山头全部搜索了一遍。 不要说素娥嫂，女人毛都没有看到一根。 金锁也哭的泣不成声，说：“爹，我是你亲儿子，亲儿子啊，你放心，娘会回来的，一定会回来的。” 孙瘸子说：“回不来了，爹不争气，你娘嫌弃我了，跟着野男人……私奔了。” 金锁已经八岁了，跟孙瘸子的关系非常的好，一直把他当亲生的爹，孙瘸子在他心里的位置一点也不次于当初的狗娃哥。 看到爹一病不起，金锁的心跟刀子剜一样。 孙瘸子一句话也不说了，就那么等着死，不吃也不喝，因思成病。 村子里的人都没有办法，无论好心的邻居怎么劝，孙瘸子也不吃不喝。 素娥一走，把他的心也带走了。 他跟素娥嫂可是患难的夫妻，两个人经历了生死，经历了重重磨难，好不容易才熬在一起。 孙瘸子爱素娥，素娥也爱孙瘸子，尽管他不相信素娥会跟着人私奔。可女人无缘无故失踪，由不得他不往那个地方想。 金锁整天闷闷不乐，也经常一个人坐在门墩上流泪。 这一天，金锁正坐在门墩上哭，赵铁柱的儿子秋生屁颠屁颠过来了。 秋生跟金锁的关系好，常常过来找金锁玩，他也喜欢大栓叔叔的闺女四斤。 秋生发现金锁哭，就过来劝他：“金锁哥，你哭啥？” 金锁说：“秋生，娘不要俺了，跟着人跑了。” 秋生问：“你娘去哪儿了？” 金锁摇摇头说：“不知道。” 秋生噗嗤一声笑了，说：“金锁哥，俺有办法帮你找到娘。” 金锁还不相信，说：“去去去，你个毛孩子，懂个啥？你怎么知道我娘在哪儿？” 秋生说：“咋？你还不信？咱俩打个赌，我帮你找到娘，你就把你的游戏机给我。” 金锁有个游戏机，是孙瘸子买给他的，可以打超级玛丽，还有魂斗罗。 秋生也盼着爹老子赵铁柱给他买，可赵铁柱不理他。 赵铁柱觉得孩子打游戏，就是玩物丧志，不能让他学坏。 秋生就常常到金锁的家里玩，早对那个游戏机垂涎三尺了。 金锁说：“你如果真的帮我找到娘，游戏机归你，咱们拉钩。” 秋生嘿嘿一笑，伸出手指头跟金锁拉在了一起。 全村的人谁也不知道，这件轰动全市的人口拐带大案，竟然是一个六岁的孩子破的。 他就是赵铁柱的儿子秋生，秋生六岁不到，就表现出了超凡的智慧和胆量。 秋生一点也不简单，不但遗传了巧儿的俊俏，也遗传了赵铁柱聪明的头脑。 三岁刚刚学会说话，赵庆华就教会他压腿，翻跟斗，以及一些防身的技巧了。 五岁的秋生就可以接连翻一百个筋斗，中间不带喘气的，还学会了咏春和洪拳最简单的招式，普通的孩子根本打不过他。 赵庆华觉得孩子练习武术要从童子抓起，只有童子功才可以发挥出最大的威力。 男人成亲以后，浑身的劲儿都用在了女人的身上，学拳就没有耐心了，所以他非常注重孩子对功夫的练习。 秋生的功夫都是爷爷教的，跟他当初的爹老子赵铁柱一样，从小就有一副好身手。 他不但经常跟着爷爷上山采药，打猎，学习了拳术，而且姥爷爷还教会了他训狗之术。 赵铁柱的的训狗术也是姥爷教的，铁柱的姥爷就是远近闻名的兽医，对各种动物都有了解，还精通狗语。 所以赵铁柱才把金毛训练的那么棒。 赵铁柱的姥爷年纪大了，后继无人，只有一个外孙子，现在外孙子有了儿子，秋生是铁柱姥爷跟赵庆华唯一的独苗，心尖尖。 所以赵铁柱的姥爷跟赵庆华恨不得把一生的心血全部浇灌在秋生的身上。 秋生从小娇生惯养，性子刚烈，特别的霸道。 秋生跟金毛的关系很好，从小就抱着金毛睡觉，金毛对小主人也是忠心耿耿。 一年多的时间，秋生把金毛训练的更加威武，金毛是全村的狗王，可金毛听秋生的，所以秋生也是全村的狗王。 秋生有十足的把握将素娥嫂找回来，因为他知道金毛是最优秀的猎犬。 猎犬的鼻子非常的灵敏，可分辨出上万种不动的味道。而且牢牢记在心里。 利用金毛的鼻子，秋生就可以毫不费力找到素娥嫂。 这一点赵铁柱都没有想到，可秋生却想到了。 他们没有武器，身边没有大人，简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也没有想到会有任何危险。 一群家狗跟一群孩子们冲上了青石山，金毛一边走一边闻，渐渐地距离村子越来越远。 很快，金毛领着家狗跟孩子们就冲上了姑娘峰，来到了高老实藏身的那个山洞口。 可惜的是山洞被高老实堵住了，密不透风。 第385章快去叫我爹！ 第386章不可推卸的责任 第387章你耍诈 赵铁柱说：“老实哥，我会给你下什么套？大家街坊邻居的，一会儿大栓拿来钱，你就可以走了。 以后走的远远的，找个女人成个家，接着生儿子，你放心，家里的爹娘我会帮你照顾。” 高老实说：“赵铁柱，黄鼠狼给鸡拜年，你就没安好心。王长水是你老丈人，孙瘸子跟大栓又是你兄弟，你的心里偏向他们，不可能偏向我。狗日的，老子怕你给我吃的东西里面下毒。” 赵铁柱一听噗嗤笑了，想不到高老实这孙子还蛮精的。 这时候，洞口的金毛已经一点点的靠近了山洞。 猎狗的身子匍匐在地上，双眼眯成一条缝，一点点向着高老实靠近。 猎狗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就是为了掩饰暗夜里露出的绿光。也是为了掩饰自己的藏身之地。 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一块石头呢。 高老实的注意力都被赵铁柱给引过去了，根本没想到会有一条猎狗靠近了他的身体。 渐渐的，金毛的身体距离高老实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五米，三米，两米，一米…… 忽然，猎狗的眼睛猛然睁开，两道凶猛的绿光立刻就乍现在高老实的眼前。 等高老实看明白的时候，已经太晚了，猎狗金毛的身子忽然飞起，迅雷不及掩耳，又好比一根利箭，嗖的就扑了过来。 金毛咬的不是高老实的脖子，而是高老实拿刀的手腕子。 吭哧一口，高老实的手腕子就被金毛一口叼住，尖利的狗牙在他的手臂上留下两个深深的血洞。 高老实立刻明白中计了，把他痛的一声惨叫：“啊！赵铁柱，老子曰你先人！你耍诈……” 金毛上去就把他扑倒了，直接按在了地上，死死叼着他的手臂不松口。 高老实不得不放开了素娥嫂跟巧英，倒在地上打起滚来，手里的菜刀也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赵铁柱在外面听到了高老实的惨叫，知道金毛得手了，他大手一挥，一扑而上。 进去以后，赵铁柱一脚踩在了高老实的前胸上，伸手抓住他的手臂，瞬间就拧成了一个麻花。 后面的大栓，孙瘸子还有王长水，也是一扑而上，上去搀扶起了素娥嫂跟巧英。 两个人女人一下子扑进男人怀里，嚎哭一声晕死了过去。 赵铁柱扯下高老实的裤腰带，将他捆了个结结实实，高老实二目圆睁，死死盯着赵铁柱，闪出了一股仇恨。 “赵铁柱，老子日你先人，你耍诈！俺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赵铁柱在高老实的屁股上踢了一脚：“等你做鬼以后再说吧。” 就这样，高老实被赵铁柱擒获了，村子里的人全都吁了口气。 大家一起把赵铁柱的儿子秋生举了起来，努力地抛上了空中，抛起来，接住，扔上去，再接住，再扔上去。 把秋生抛得头晕，恶心，还有点想吃酸的。 这一次将高老实绳之于法，赵铁柱的儿子秋生功不可没。 王长水也把外孙子抱在怀里，亲了又亲。得意地不行。 这是巧儿的儿子，巧儿是他闺女，秋生的身上也有我王长水的基因，没有我这么好的姥爷，那来这么聪明的外孙子？ 所以王长水屁颠屁颠美得不行。 大家打亮了手电，准备返回村子去，这时候，孙瘸子问：“铁柱，高老实怎么处理？” 赵铁柱叹口气说：“老实哥其实也蛮可怜的，他是越狱出来的，咱们只能把他关在大队部里，等明天移交法办，把他交给警察处理。该怎么判，那只能看天了……” 孙瘸子点点头说：“也只有这样了，其实高老实也不坏，哎，那么老实的人啊，怎么就给逼上了绝路？” 赵铁柱问：“瘸子哥，这么说，高老实睡了你媳妇，你不怪他？” 孙瘸子叹口气说：“睡都睡了，还能怎么着？老子就当一辆自行车，被邻居借走了，骑两天又给送回来了。再说，女人那个地方啊，是肉做的，又磨不坏？” 赵铁柱有点想笑，孙瘸子倒想得开。 素娥嫂跟巧英都没有穿衣服，浑身白光光的，惹得村子里的男人不住偷看。 孙瘸子跟大栓就把外衣脱下来，各自裹住了自己的媳妇。孙瘸子冲那些人一瞪眼怒道：“看什么看？没吃过奶啊？” 那些后生们一吐舌头，纷纷跑远了。 他们是半夜回到家的，进到村子里以后，赵铁柱就把高老实关进了大队部的办公室里，派专人看守，等着警察进村将他领走。 孙瘸子跟大栓他们回到家里。媳妇的失而复得，让他们激动不已。 因为高老实逃走了。 高老实是磨断绳子逃走的。 昨天晚上，赵铁柱将他关在了大队部的办公室里。 大队部的办公室都是石头垒砌而成，非常的坚固，而且门窗都是铁的。 可高老实趁着看守他的两个后生仔睡着，竟然偷偷在石楞子上磨断了绳子。 派出所的民警是早上十点钟赶到的，赶到以后跟赵铁柱办理了交接手续。 就在高老实将要被派出所的民警推上警车的一瞬间，他忽然就挣脱了绳子，撒丫子跑了，还是上了青石山。 民警们见事儿不妙，撒丫子就追。 俗话说好狗撵不上怕狗，因为高老实疲于奔命，所以就跑得很快，眨眼的时间把两个民警甩出去老远，三晃两晃没影了。 消息传到了赵铁柱的工厂，铁柱大吃一惊。 按说，高老实已经被他交在警察的手里，是死是活还是逃，跟他赵铁柱无关。 可他怕高老实报复北岗村的村民。 他不敢怠慢，立刻领着厂子里的人呼呼啦啦再次上到了青石山。 这一次赵铁柱学精了，临走的时候拉上了猎狗金毛。 金毛闻着高老实的气味，一路追踪，最后还是追到了姑娘峰的山坡上。 等赵铁柱领着村民赶上姑娘峰的时候，却看到高老实站在峰顶上，死死盯着脚下的死人谷。 高老实看看天，又看看地，再看看下面的死人谷，看样子要一头栽下去。 赵铁柱立刻慌了神，他害怕高老实想不开寻短见。 铁柱扯着嗓子喊：“老实哥，不要啊，不要，千万别跳，跳下去就没命了！” 下面的死人谷是万丈深渊，迷雾重重，瘴气弥漫，跳下去不摔死，也会被瘴气毒死。 不要说赵铁柱，就是身后的王长水，还有大栓也吃了一惊。 高老实冲赵铁柱一笑，说：“铁柱，我活不下去了。我罪有应得，可我不想坐一辈子牢，那样还不如死了。 你了解青石山的野狼，它们向往自由，没有自由的狼，那根本就不是狼。 我高老实也是这样，不甘被人锁一辈子。可我不甘心啊，为什么我的命这么苦？要落这么个下场？” 赵铁柱赶紧说：“老实哥，你下来，咱有话好好说，千万别想不开。 第388章无能为力 你还有大把的好日子要过，不就是无期吗？没什么好怕的，只要你好好改造，立刻就会变成有期徒刑，表现好的话，还能减刑，说不定十年八年就出来了。 你还年轻，才三十多啊，以后还要娶个漂亮媳妇，生儿育女，传种接代，你要想清楚，跳下去就什么都没有了。” 高老实苦苦一笑，说：“铁柱，你说的那些机会都没有了，真的没有了，我这辈子完了，媳妇没了，家没了，什么都没了，活着根本没意思了。” 赵铁柱说：“有意思，有意思，你不是刚刚跟素娥嫂和巧英睡过吗？说不定她们已经怀了你的孩子。你还有希望啊。” 赵铁柱这么一咋呼，大栓也在旁边扯开嗓子喊：“老实哥，你别死，我知道你是好人，逼不得已才这样做的。 你睡了我媳妇，我不介意，如果愿意的话，你还可以再睡。我真的不在乎，你千万别跳啊……” 青石山的人是淳朴的，也是善良的，大栓知道高老实要干啥。 一失足成千古恨，高老实如果真跳下去，大栓这辈子都不会安心。 为了把高老实救下来，大栓放弃了所有的恩怨，决定先把他哄下来再说。 高老实说：“大栓，哥知道你是个好人，铁柱，哥知道你也是好人，咱们青石山的人都是好人。 我也想做个好人，可上天却不给我这个机会……那就下辈子吧。 这辈子我高老实对不起你们，下辈子做牛做马一并偿还。” 高老实说着就要跳下去。 就在这时候，旁边的王长水却爆喝一声：“高老实，你个王八羔子！从崖上跳下去算什么本事？你这是逃避！是懦夫！是个男人的话，你就下来，咱俩接着斗！ 你不是砍过我一刀吗？好！我再让你砍一刀。老子这辈子欠你的，这辈子偿还，不用再等到下辈子了。有本事你就下来！” 王长水也是一番好意，大家谁也不想看着高老实就这么死掉。 生命是可贵的，每个人的生命只有一次。再说高老实也没有犯什么弥天大错。 高老实冲王长水笑了笑，说：“王长水，我知道你的好意，谢谢你了，我跟你的恩怨这辈子已经了结了，谁也不欠谁的。 我不想这样窝窝囊囊活一辈子，我无法忍受那种愧疚和折磨，我要下去找美娥了，美娥等着我哩，她一个人在下面孤单。 再见了长水哥，再见了铁柱，大栓，再见了，我青石山的好兄弟，好乡亲，我高老实会永远记得你们……” 高老实说完，眼睛一闭，一头就冲死人谷栽了下去。 他的身体就像一只色彩斑斓的蝴蝶，又像秋天里飘零的一片树叶。 他义无反顾，毫不留恋，就那么跳下死人谷走了。 赵铁柱大喝一声：“老实哥----”猛地扑上去伸手就抓。 可他什么也没有抓到，只能看着高老实的身影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最后彻底消失不见。 高老实就那么死了，他从警车上逃出去，就是为了死。 他已经生无可恋，虽说家里还有老爹老娘，可他知道已经无缘照顾他们了。 他活着也是遭罪，越狱的人罪行加一倍，要坐一辈子牢房。 杀死美娥的愧疚，对巧英跟素娥嫂的亏欠，会让他纠结一辈子，痛苦一辈子。 与其痛苦一生，不如早早结束生命。 大家眼睁睁看着高老实跳进了悬崖，都想拉他一把，可每个人都是无能为力。 他们只能兴叹。 高老实的尸体是赵铁柱三个月以后从死人谷里弄出来的。 那时候，死人谷里的瘴气完全散尽，铁柱下到了死人谷，在一颗大树的树枝上发现了高老实的尸体。 他的皮肉已经被下面的瘴气侵蚀的不成样子，身体也完全变成了一具骷髅。 赵铁柱把他弄上来，埋在了青石山的山坡上，跟大地震大厉病中死去的乡亲埋在了一起。 高老实跳下死人谷以后，大家纷纷返回村子。每个人的脸上都没有笑色。 他们没有因为罪犯的消失而欣喜若狂，反而因为青石山失去了一个老实人而感到叹息。 回到村子里以后，所有的人立刻投入了忙碌中，继续到工厂干活。 自从去年冬天厂子重开以来，北岗村的制药厂跟饮料厂一年的时间连番盈利。 特别是今年的夏天，铁柱接到了几十个订单。小则几十万，大则上百万。四方的宾客也云集而来。 青石山生产出来的中药有奇效，病人一吃就好，因为铁柱用的是独家秘方。都是祖上留下来的，还有春术宝典里记载的。 那些药方是他的爷爷跟太爷爷还有他的父亲赵庆华几辈人的心血。也有铁柱本人研究出来的秘方。今天成为了铁柱发财致富的门路。 青石山生产出来的饮料是纯天然绿色食品，无污染，不含防腐剂，味道鲜美，刚刚上市就被抢购一空。 各大城市的批发商纷纷扑进了青石山，争相做这些产品的总代理。 工厂里的机器昼夜不停地转，一批批成品药被装箱封存，运上卡车送往全国各地。 一批批饮料也被装箱，运上车，销往万国各地。 一批批现金被打进账号。不用等到年关，八月十五的时候全村的人就拿到了大批的分红。 青石山村民的腰包越来越鼓了，村子里的家电，家具，还有现代化的交通工具也越来越多。 赵铁柱有钱以后，换了代步工具，他买了人生中的第一辆汽车，专门接送来往的客商。 那辆野狼摩托车干脆送给了小姨子晓霜，因为晓霜早就对赵铁柱的那辆摩托车垂涎三尺了。 晓霜是养羊专业户，小姑娘每天都要进城去送奶，没有车子，行动就不方便。 赵铁柱把摩托送给晓霜，完全是为了弥补心里的亏欠。 现在的晓霜依然整天缠着铁柱不放，像只麻雀一样叽叽喳喳。没事总到厂子里去找他。 第389章你是个好男人 第二次嫁给了桃花村的小书匠，那个书匠是个白面书生，特别的老实，新婚夜荷花不让他碰，他就不敢碰。 结果三天以后从断天涯的山道上出溜了下去，掉进了山谷里摔得血肉模糊，面目全非。 从那时候起，荷花就变成了寡妇。而且是没被男人破身的寡妇。 秋萍也嫁过人，嫁的是孙瘸子的四弟栓柱。 柱子喜欢的本来就不是秋萍，而是荷花。 他之所以要跟秋萍成亲，是因为那时候觉得荷花死了，秋萍跟荷花是双胞胎姐妹，他可以从秋萍的身上找到荷花的影子。 她们的长相几乎一模一样，不同的是荷花是单眼皮，秋萍是双眼皮。。 这些话无疑是等于给了柱子沉重的一击。 柱子一怒之下将赵铁柱暴打一顿，然后离家出走，离开了青石山，从哪儿以后再也没有回过家，村长也不干了。 柱子跟赵铁柱结下了仇恨。 晓霜也嫁过人，嫁的是z市财贸局高局长的大公子，范锋。 可晓霜的命运并不比两个姐姐好多少。她同样是个伯虎星。 还是嫁人吧，嫁了干净。 于是，接下来赵铁柱就开始在村子里继续踅摸，为三个小姨子寻找对象。 三个小姨子好像三朵出水芙蓉，又好比鲜红的牡丹半开半合。 赵铁柱找遍了村子里所有的年轻后生，看谁也配不上自己的小姨子。 事情终于有了转机。 这一天，赵铁柱在办公室忙的昏天地黑，眼睛都睁不开了，他就背着手走出了办公室，到青石山上去转悠。 刚刚走过村子的小石桥，忽然听到草丛里有响声。 一人高的草丛晃晃悠悠，里面传来了窃窃私语声。是一男一女。 男的说：“秋萍，你给我吧，我爱你，真的好爱你。” 女的说：“不行啊，俺心里早有人了。俺对你没感觉。” 男的说：“秋萍，你让我拉拉小手，亲一口，以后你让我干啥我干啥。” 秋萍说：“不行，你再这样，我喊人了。” 男人说：“别，别喊人，我真的喜欢你，你让我生，我就不去死，你让我死，我绝不活着。我可以为你做一切。” 秋萍说：“肖建，别这样，你是个好男人，可惜你不适合俺。” 那个叫肖建的问：“那什么样的男人适合你，我照着什么样的男人学。” 秋萍问：“那，你会医术吗？” 肖建说：“不会。” “那，你会打兔子吗？” “不会？” “碰到野狼跟熊瞎子，你敢跟野狼和熊瞎子搏斗吗？” “不敢。” “那你会春术宝典吗？” “不会。” 秋萍说：“那不就结了吗？你什么都不会，凭啥保护俺？你就是个纨绔子弟，吃喝玩乐，俺不喜欢这样的男人。” 肖建说：“秋萍，你别拒绝我，我可以改！” 秋萍说：“你不用改，咱俩根本不可能。” 肖建说：“可我真的喜欢你，要不然我就死给你看。” 男人说着，就把秋萍抱在了怀里，要亲女人的脸，秋萍开始在草丛里挣扎：“滚开，死色狼，救命啊！” 女人嚎叫起来，赵铁柱一听就发怒了，狗日的，那来的野小子，竟然对老子的小姨子撒野。 赵铁柱问：“你是谁？为啥撒野？” 他被赵铁柱的脚丫子踩得呼吸急促，脸色蜡黄，感到自己的肋骨都要断裂了，赶紧求救：“大哥……饶命，饶命啊，我不是坏人。” 赵铁柱眉头一皱：“你说不说？不说我就踩死你！” 旁边的秋萍一看不好，赶紧过来拉住了铁柱，说：“铁柱哥，放过他吧，他真的不是坏人。” 赵铁柱说：“他要亲你，还不是坏人？” 秋萍说：“铁柱哥，他真的不是坏人，他是县公安局肖副局长的儿子，叫肖建，专门送我回家的。” 听到肖副局长的名字，赵铁柱就微微吃了一惊。 肖副局长他认识，就是当初青石山打狼队的队长，被猎狗金毛咬断一条胳膊的那个派出所肖所长。 当初肖所长成立了打狼队，带着四十多个人冲上青石山，跟青石山的狼进行了殊死的搏斗。 肖所长没想到会中了猎狗金毛的计策，被困在了翁子口，几乎全军覆没。 如果不是铁柱及时赶到，阻止了野狼的袭击，肖所长那次就完了。 肖所长丢掉了一条胳膊，再后来就被调进了县里，做了县公安局的副局。 想不到儿子都这么大了。 肖局长那可是一条汉子，铁柱敬佩他的勇气。既然肖建是他的儿子，赵铁柱就不得不放他一马。 赵铁柱说：“看在你爹的面子上，我放你一马，赶紧起来滚蛋，以后再对秋萍动手动脚，老子就阉了你！” 肖建还有点不服气，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冲着赵铁柱怒道：“可我真的喜欢秋萍，我们之间是真爱。” 赵铁柱一跺脚，眼睛一瞪，怒道：“爱个毛？还不快滚！” 肖建吓得抱头鼠窜。一溜烟的没影了。看着他狼狈的背影，秋萍发出了格格的爽笑。 赵铁柱说：“你还有心思笑？刚才他有没有亲到你？” 秋萍脸蛋一红。问：“怎么？你吃醋了？” 赵铁柱说：“我才没工夫吃醋呢，这小子看起来还不错，不像个坏人，你可以考虑一下嫁给他。” 秋萍怒道：“才不呢，要嫁，你去嫁！” 秋萍跟肖建的邂逅纯属偶然。 秋萍是医生，几乎每个月都要到z市去一两次。她是为了采购青石山医院的药材。 秋萍跟赵庆华开的那家医院非常不错，远近闻名。不但十里八乡的人们都到这里看病，很多山外的人也是慕名而来。 特别是赵铁柱闯荡都市以后，他的医术在城市里被人传播的沸沸扬扬，早就远近尽知了。 第390章我用不着保护 第391章准备打官司吧 事情的转变要从他被赵铁柱打一顿十天以后说起。 因为赵铁柱的工厂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大劫难，秋萍是为了救活铁柱的工厂，才不得不嫁给肖建的。 赵铁柱的工厂办的红红火火，这让z市的很多商家眼红，也让他从前的仇家眼红，于是就有人陷害他了。 终于有一天，一个令人震惊的事情传来，铁柱工厂的饮料出现了问题，在z市一家自由市场出售的时候，毒死了人。 赵铁柱生产出来的饮料销往全国各地，自然也在z市的超市和自由市场出售。 有一对母女，非常喜欢青石山的饮料，她们买回了家，喝了以后竟然上吐下泻，口吐白沫，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昏迷了过去。 如果不是邻居发现得及时，那对母女就休克而死了。 母女二人救活以后，第一时间就报了案，将赵铁柱工厂的饮料投诉到了法院。 质监局的人过来对饮料进行了检测，这么一检测不要紧，竟然在饮料里发现了大量的氰化钠。 氰化钠含有剧毒，短时间内就可以造成人呼吸困难，休克至死。 质监局的人二话不说，当即赶到了青石山， 立刻就把铁柱的工厂给查封了。暂时停业整顿，等候处理。 赵铁柱不在厂子里，正在家里抱着巧儿睡觉。 赵铁柱说：“别着急，慢慢说，到底咋了？” 憨子说：“咱们的工厂，被人……被人查封了。” 憨子本来说话就结巴，着急加上一路狂奔，就更说不出话了。 赵铁柱吃了一惊，问：“为什么？” 憨子道：“他们说……咱们的饮料，毒……毒死了人，害死了一对母女。” 赵铁柱眉头一皱说：“扯淡！咱们的饮料是免检产品，获过奖的，全国人们都在喝，那里会有毒药？” 憨子说：“真的……不信你去……看看，来了两个警察，把咱们的厂子……封了。” 赵铁柱根本就不相信，可他知道憨子不会骗他，一定是那里出现了什么问题。 赵铁柱提上鞋子，裤子也顾不得穿，只穿一条短裤，风风火火跟着憨子来到了工厂的门口。 走进大门一看，果不其然，只见质监局的人已经来了，呼呼啦啦将工厂的大门关闭，上面贴上了封条，厂子里的工人不干，正在跟他们辩理。 产品毒死人可不是小事，这关系到青石山以后的信誉问题，也是断掉了村民的活路，那些村民当然不干了，要跟几个警察动武。 赵铁柱大喝一声：“干啥？干啥？恁是逛会哩？还是瞧唱哩？乱什么乱？全部靠边站！立正，稍息，向右看--齐！” 村民们一看赵铁柱来了，呼啦啦围了过来。 大栓第一个就跳了出来，气哼哼道：“铁柱，他们要查封咱们的工厂，不能让他们这么做！” 赵铁柱仔细看了看几个戴大盖帽的人，问：“到底怎么回事？” 其中一个人冲赵铁柱敬了个礼，问：“你是这里的厂长？” 铁柱说：“是。” 大盖帽说：“你们工厂生产出来的饮料毒死了人，我们是奉上面的命令查封你们的工厂，从现在开始，不准再生产，一切等候处理结果，对不起，准备打官司吧。” 赵铁柱差点坐地上，脑子里轰隆一声，他的身体晃了晃。 给他的第一个感觉就是有人陷害。一定是有人调换了部分的饮料。给自己下了套。 他使劲压抑着心头的愤怒和不解，点点头说：“那好，让他们封，咱们准备打官司吧，所有的工人全部回家等消息。” 赵铁柱说完就回到了家，进门以后坐在沙发上，点着一根烟，吞云吐雾起来。 娘的，谁在跟老子下套？我青石山的饮料怎么可能有毒？而且是氰化钠，我他妈再笨，也不会砸自己的饭碗啊？ 他知道现在怎么辩解也没有用，只能找律师打官司。 对于法律赵铁柱是一窍不通，唯一的办法就是进城找石榴想办法。 石榴在z市混的风生水起，见多识广，同时也认识很多律师。 赵铁柱坐了很久，也考虑了很久，抽烟抽得都麻木了。 最后他掐灭了烟头，毅然换好了衣服，上了自己的那辆夏利，直接开往了z市。 来到z市的时候正是傍晚时分，他没有到石榴的服装厂，因为这时候石榴一般都下班了，所以直接开往了高开区，石榴的住处。 这段时间，赵铁柱几乎把石榴给忘了。 厂子里的事儿太忙，两个多月的时间没有来城里跟石榴那个，他都怀疑女人的那个地方生锈了。 上到了六楼，房门是紧锁的，按了几下门铃，里面也没有答应，看来石榴不在家。 铁柱有钥匙，就打开门走进了屋子里。 这里是赵铁柱的第二个家，也是赵铁柱跟石榴的快乐小窝。 石榴的服装厂发财了，家里的装修也不一样，处处富丽堂皇。 于是赵铁柱脱了衣服，走进洗澡间去洗澡。 他想用冷水清醒一下头脑。 现在的赵铁柱已经完全成熟，不但是个壮汉，也是个成熟的企业家了。 他失去了童年的天真浪漫，失去了当初的玩物丧志，变得越来越老成。 人长大以后，各种烦心的事儿也接踵而来。 铁柱不愿意长大，大人一个个心怀叵测，机关算尽，这个世界太险恶了。 他希望自己永远也不要长大，在青石山打猎，上山采药，那种日子是多么的悠闲自得啊？ 他一直想把青石山的村民领出贫困，可没想到举步维艰。 步步有人给他下套。 青石山饮料厂毒发事件一出，接下来各个部门都会接踵而来，纷纷对他进行敲诈，勒索。不赚个瓢满钵溢，那些人不会罢手。 他年纪不大，却已经饱尝了世态炎凉，人情冷暖。 花钱是免不了的，但是这吓不倒他，他相信自己一定会再次渡过难关。 赵铁柱问：“饮料厂的事儿……你听说了？已经查封了呗。” 石榴说：“听说咱们的饮料毒死了人，已经登上了z市报纸的头条。这在z市都传播开了。工厂的损失会很大。” 赵铁柱说：“是啊，我知道，这不没办法才来求你嘛，你给我找个律师，帮忙打这场官司。” 石榴抿嘴一笑说：“找个律师不是问题，除非……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铁柱问：“什么条件？你说呗，跟我还卖什么关子？’ 石榴悄悄将嘴巴凑到了男人的耳朵边，小声说：“咱俩再来一次，让俺舒服了，俺就给你找律师……” 赵铁柱微微吃了一惊，想不到在自己的调教下，石榴是越来越风骚了。 赵铁柱说：“这个太简单了，一会儿不许反悔。” 第392章缺了大德 说完他就把石榴再次按倒，两个人又狠狠爽了一次。 赵铁柱是个天塌下来也懒得皱眉头的人，他大模大样惯了，所以工厂的关闭并没有引起他太大的反应。 因为有钱就可以解决一切问题，只要是用钱可以摆平的事儿，根本就不算个事儿。 第二天早上起来，两个人的精神很好。 铁柱所需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跟石榴一起赶往医院，看望中毒的那一对母女。 铁柱拉着石榴进了病房，病房里有两张床，一张床上躺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小姑娘长得很清秀，已经睡着了，呼吸很匀称。 另一张床上躺着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长得不怎么好看，脸有点长，跟生产队的驴子差不多。 两个人都已经脱离了危险，那女人发现有生人进屋，吃了一惊，莫名其妙问：“你们是………？” 赵铁柱进门满面带笑，说：“大姐，我们就是青石山饮料厂的人，我是饮料厂厂长，这位是我……媳妇，我们来看看你。你感觉怎么样？好点没？你放心，这次住院所有的花销，都有我来承担。对不起啊对不起。” 赵铁柱一躬到底，别管怎么说，这女人都是喝自己厂子里的产品中的毒，有人陷害没人陷害另说，必须先把这女人稳住。不能让她起诉，要不然苦心经营的工厂就完了。 不就是花点钱嘛，就当这女人生孩子，老子给她随份子了。 赵铁柱觉得自己一躬到底，那女人一定会不计前嫌。可怎么也想不到女人竟然发怒了，随手抄起一个枕头，冲赵铁柱劈头盖脸砸了过来，怒道：“你就是那个黑心的生产商？你给我滚，我们不需要你们可怜！你们这些狼心狗肺的东西！缺了大德了，为了挣钱不顾人命，生儿子没后门！” 那女人的力气很大，枕头砸过来，刚好砸赵铁柱的脸上。 赵铁柱心说：我他妈的冤不冤？老子也是受害者啊？我儿子有后门啊，拉屎很顺畅，不信你去检查一下？ 赵铁柱很生气，可又不敢发作。 石榴赶紧劝：“大姐，你别生气，别生气，这完全是个误会，我们的产品是有人陷害的。” 女人怒道：“我不管，反正我们家是喝你们的饮料中毒的，赔钱！快赔钱！”女人嚎叫起来。 石榴只好说：“行，我们赔钱，那你要多少？总得有个数吧？要不然你找律师跟我们谈？” 女人说：“50万，少一毛钱也不行！” 石榴觉得这女人是狮子大开口，要的有点多。 赵铁柱拿掉了砸在了脸上的枕头，吐掉了衔在嘴巴里的鸭子毛，说：“行，50万就50万，可是我们有个条件。” 女人问：“什么条件？” 赵铁柱说：“你必须撤销控诉，不能把我们告上法院。” 女人白了他一眼说：“那不行！我们必须要告，告到你破产为止。” 赵铁柱说：“大姐，你也忒狠了点，既然我们答应包赔损失，你就应该撤销控诉，你还让不让我们活？” 女人说：“那我不管，我要讨个说法。” 赵铁柱问：“没商量了？” 女人说：“没商量了。” 赵铁柱说：“既然这样，你一毛钱也拿不到，咱们打官司吧。” 铁柱说完，拉起石榴就走，不再搭理女人了。 石榴被拉的趔趔趄趄，走出病房门的时候，石榴说：“铁柱，你也太心急了，咱们可以讨价还价啊。怎么刚说两句就走？ 就算多给她一点钱，让她撤销控诉也好，要不然厂子就真的完了。” 赵铁柱说：“你还没看出来啊？这女人的上面有高人调教。张口就要50万，一定是事先计划好的。” “啊？你说的是真的？”石榴吃了一惊。 赵铁柱说：“当然，应该是这女人背后的人想陷害我。不知道我跟她有什么仇？你派人去查一下这女人的背景，还有这女人的家庭，我们再想办法。” 赵铁柱一眼就看出了这女人背后的端倪。 别忘了他可是最有名的小中医，从女人的气色还有呼吸和心跳，铁柱就知道她中毒不深。 那毒药下的分量恰如其分，很明显下毒的人不想她们死，只是让她们感到不适，上吐下泻，暂时休克。 赵铁柱仔细想了想，自己这些年没仇人啊。他跟z市的其他商家没什么过节，只不过是生意上的来往。 难道是同行发现青石山的饮料销量好，夺了他们的生意，特意设了这个局？ 他迷惑不解。 铁柱需要做的第二件事，就是跟石榴一起去找律师。 石榴的工厂就有一名律师，是石榴的法律顾问，专门为石榴服装厂排解法律上的纠纷，他姓李。 下午的时候，石榴就领着铁柱到了李律师的家。 李律师是个文质彬彬的中年男人，衣冠楚楚，面色慈祥，四十来岁。带着一副宽大的眼镜。 赵铁柱进门以后，把饮料中毒事件跟李律师仔细说了一遍，李律师的眉头就皱成了一个大疙瘩。 李律师说：“很明显这是陷害，有人故意设的局，其目的就是为了让你们的厂子破产，而且漏洞百出。” 铁柱问：“那该怎么办？李律师，打架我行，打官司就不行了，还得请你帮帮忙，一定要帮我打赢这场官司。” 李律师说：“关键是证据，没有证据，我们就不占主动，那些饮料是在什么地方被人下毒的？是在超市里？还是在你们厂子里，还是被客户买回家以后？ 最好可以查一查，那女人购买饮料的时间和地点，有录像就更好了。” 李律师这么一提醒，赵铁柱茅塞顿开。 在厂子里下毒，那是不可能的，除非是厂子里有内奸。 在超市里下毒，这个有可能，而且超市里有录像监控，应该留有录像带。 如果是回家被人下的毒，那自己就没办法了。 赵铁柱不敢怠慢，立刻拉着石榴来到了那女人购买饮料的那家超市，要求调出五天前超市的录像带。 赵铁柱是这家超市的最大供货商，他有这个权利，还好超市的经理跟他很配合，当场拿出了五天前保留的录像带。 九十年代初期，科技已经相当的发达，很多大型超市里都有监控录像。 赵铁柱就纳闷了，为啥那男人的身影看着那么熟悉？ 货架上的饮料非常多，购买的人也很多，为啥就单单她家的人中了毒？ 赵铁柱说：“男人不抽烟，白来世上颠，男人不喝酒，白来世上走。” 石榴的身体已经相当成熟了，她还年轻得很，皮肤还是那么洁白无瑕，脸上没有任何皱纹。只是比从前显得老成了很多。 小腰还是那么纤细，马蜂一样，用手一掐，她就两截了。 石榴跟赵铁柱偷情五年了，五年的时间他们夜以继日，孜孜不倦。 她不在乎什么名分，能够跟铁柱哥在一块，快活一天算一天。 她也不觉得这是对巧儿的背叛，因为爱情是自私的。只有摧毁，破坏和伤害，必要的时候玉石俱焚，一拍两散。 第393章是柱子 三年前，柱子因为娶了秋萍，新婚夜发现女人不是处女，一怒之下离开了青石山，从哪儿以后再也没有回来过。 他喜欢荷花，荷花跟赵铁柱鼓捣到了一块。 他娶了秋萍，秋萍跟赵铁柱鼓捣到了一块儿。 自己生命里的两个女人，统统跟赵铁柱发生了关系，进了男人的被窝。 他恼恨赵铁柱，跟赵铁柱结下了仇。柱子的心里就窝起一团火。 特别是柱子在工地上找到荷花以后，跟女人在一块生活了一年。 为了讨回应得的工薪，柱子被人暴打一顿，病了好长时间。 赵铁柱还装作好人，不但帮他治好了病，而且当着他的面，就把荷花拉回了青石山，这更加激起了他的愤慨。 柱子没有因为铁柱哥救了他的命而感恩戴德，那种彻骨的仇恨反而让他的对赵铁柱十分的讨厌。 狗日的，跟我对着干是吧？咱们走着瞧，早晚有一天我会翻身的，等老子出息了，就干倒你，让你永世不得翻身。 所以柱子没有接受铁柱的施舍，铁柱帮他要回来的钱，他也没接，就那么偷偷溜走了，继续在大都市里徘徊。 柱子走的那一年，他的病还没有好利索，荷花给他准备的药，他也没有吃。 出门以后，他不知道该往哪儿去，天下之大竟然没有他的容身之所。 他想找点活干，来养活自己，可是身体却不争气，一直病病歪歪的，浑身没有一点力气。 走了好几家工地，也没人肯接纳他。 年轻人讨饭是没人心疼的，你不缺胳膊不缺腿，年纪轻轻到人家的门口讨饭，很多人都对他透过鄙视的眼光。 不但不给他东西吃，有的人家还放狗咬他。把他追的满大街乱窜。 柱子有一点不错，那就是有骨气，宁可讨饭也不去偷不去抢。 柱子的这种骨气，来自于他的哥哥孙瘸子，孙瘸子从小就教育弟弟，做人要有骨气。 无论是孙瘸子本人，死去的二弟长栓，还是大栓，几个孩子从小就有骨气。 像张二蛋那样甘愿做贼的青石山人，毕竟是少数。 重病，饥饿，加上劳累，柱子就彻底的病倒了。咳嗽不止。 其实他的肺病已经好的八九不离十了，只要继续吃赵铁柱给他留下的药，十多天就可以完全康复。 可柱子就是不吃赵铁柱的药，不领他这个情。 女人彻夜彻夜睡不着，白天上班也就没精神。脑子里整天胡思乱想。 这一天，老天终于赐给了她一个精状的男人。 他问：“这是哪儿？” 秀芹说：“俺家啊。” “我是不是死了？” 秀芹一笑说：“你没死，倒在了俺家门口，俺把你救了。” 柱子这才恍然大悟，说：“谢谢大姐。” 柱子爬起来就要走，秀芹赶紧拦住了他，问：“你上哪儿去？” 柱子说：“我必须走，我身上不干净，会弄脏你家的屋子，你男人回来误会就不好了，我不能连累你。” 秀芹噗嗤一笑说：“俺没男人，俺是寡妇，弟，你别这样，每个人都有走窄的时候，不嫌弃的话你就住下，等病好了再走。” 柱子说：“那怎么行？你没男人，我就更不能呆了，对你名声不好。” 女人说：“没事，这里街坊四邻大多不认识俺，俺也不认识他们，谁过谁家的日子，不用怕。” 秀芹说的是实话，城里就这样，不像农村，吃饭的时候满街都是人，大家谈谈笑笑，打打闹闹，满街的孩子乱窜，乡里乡亲在一块，糊糊喝起来也特别的香。 城里人是各人过各人的日子，邻居跟邻居很少来往，借点油啊，借点面啊，借个葱啊，来头蒜啊，在城里不流行这个。 很多邻居一块生活十几年，都没怎么说过话。 有的单身邻居，死到家里尸体都臭了，对门的都不知道。 更别说邻居家的寡妇偷人养汉子了，你爱偷谁偷谁，管我个屁事？不偷我媳妇就行。 大年二十三这天，柱子过来告别，说：“姐，我要走了。” 秀芹吃了一惊，问：“你哪儿去，回老家吗？” 柱子说：“我没家，咱俩没关系啊，所以我不能在你这里过年。” 秀芹噗嗤一笑，说：“谁说咱俩没关系，你是俺弟啊，就在姐姐这里过年，反正你没家，就把这儿当做自己的家吧。” 柱子非要走不可，秀芹卡住了门，后背靠在房门上，就是不放他离开，女人的脸蛋红红的。 柱子没办法，只好说：“那就腊月三十，吃了你包的饺子我就走，反正不能在这里过初一。” 就这样，柱子一直熬到了年三十。 年三十的下午，秀芹包了饺子，端在了柱子的面前，并且开了一瓶酒，说：“饺子就酒，越喝越有，弟，来两口吧，这酒是孩子爹在的时候留下的，一直留到现在也没人喝，扔了就可惜了。” 第394章上天垂怜 这时候的秀芹竟然一点也不丑，女人面如桃花，含羞带臊，又好比一朵半开半合的海棠。 他一伸手就把女人抱在了怀里，充满酒气的嘴巴凑向了秀芹的脸蛋。 秀芹多了个心眼，早早就把孩子抱娘家去了，这个年只有她跟柱子一块过。 吧唧一声，女人的脸没红，他的脸却先红了。 到现在为止，柱子依然是处男，虽然他跟秋萍成过亲，可是新婚夜没过完，就离开了那个家。 他也跟荷花在一个屋子里生活了不到一年，可是一年的时间里，他从没有碰荷花一下。他的心里慌乱不已，脸红心跳。 还没有等他明白过来呢，秀芹就在把他抱紧，在炕上翻滚起来。 这一夜完全是秀芹主动的，秀芹就那么生生把柱子的童子鸡给吃了。骨头渣子都不剩。 秀芹有点扫兴，哎，童子鸡就是童子鸡，没经验啊。她距离满足还很远很远。 柱子有点不好意思，红着脸说：“秀芹姐，对……对不起。” 秀芹非常的大度，笑笑说：“没事，没事，男人第一次都这样，时间长了就好了。” 她拉过一条被子，将自己的身子跟柱子的身子一起裹在了里面。 柱子就那么紧紧贴着秀芹的身体，温暖，不安，焦躁，一起袭扰着他，他不知道该跟女人说什么。 秀芹的脑袋跟柱子的脑袋挨在一起，女人吐气如兰。她比柱子大几岁，所以就显得成熟。 “柱子？” “嗯。” 秀芹说：“叫媳妇，叫俺秀芹，或者叫俺孩子他娘也行，俺喜欢听这个。” “孩子他娘？”柱子有点想笑，他妈的，前窝留下的孩子，跟我有个毛关系？ 但是柱子不想伤害秀芹，只好点点头说：“那我以后就叫你媳妇吧。” “好啊好啊，叫一声俺听听。” “媳妇--” “哎--再叫一声？” “媳妇，媳妇，媳妇--”柱子一连叫了三声。 把秀芹乐的，将柱子抱在怀里越缠越紧。嘴巴也在男人的脸上一个劲的乱啃。 两个人这一夜说了很多话，休息一阵以后，又来了一次。 女人缠着柱子不放，一夜的时间两个人做了三次，俗话说一回生两回熟，三次逼着眼睛做。 直到第三次，女人才彻底达到满意。浑身瘫软在床上，抱着男人睡着了。 这一夜，柱子彻底失去了处男之身。他也一夜没睡。 这简直跟做梦一样，一觉醒来什么都改变了，忽然间有了个媳妇，忽然间多了个孩子，忽然间，自己就有了一个家。 他不知道这是老天对他眷顾，还是对他的惩罚。 柱子的生活彻底改变，秀芹对他可好了。 年初一的时候，就起床给柱子做新衣服了，还煮了热气腾腾的饺子。她跟个媳妇一样，照顾着柱子的吃喝拉撒。 两个人的感情有了质的飞跃。 柱子不嫌秀芹年纪大，年纪大怎么了？知道疼人。秀芹不美丽，但是温柔善良。 荷花跟秋萍倒是年轻，也很漂亮，可是根本不想嫁给他做媳妇。 我不喜欢的女人嫁给了我，我喜欢的女人却跑进了别人的怀里。婚姻十有八九都是个错误。 既然错了那就将错就错。 秀芹对柱子的好简直无法形容，照顾的体贴入微。 女人因为失去了男人，所以更加懂得男人的珍贵。大多数的寡妇都是知道怎么疼男人的。 秀芹不但对柱子好，而且还跑到了前任丈夫的工厂，大闹一番，让柱子接替了他从前男人的工作，到炼钢厂做了工人。 第395章简直不是东西 第396章打死我算了 第397章质量 第398章俺要出嫁了 厂子里饮料毒死人的事儿，完全是陷害，看在俺跟肖建是朋友的份上，您就放我们一马吧，求求您了。” 苗局长想不到秋萍是来为赵铁柱说好话的，脸色就沉了一下。 但立刻多云转晴，问：“你想我解封，让厂子重开对吧？” 秋萍说：“是。” 苗局长说：“那好办，你尽快跟肖建成亲，等你俩婚事一办，我就是你姥爷，那样我跟赵铁柱就是亲戚关系，大家成了亲戚，当然什么事都好办了。” 苗局长冲秋萍呵呵一笑，上了汽车，汽车就那么开走了。 苗局长一走，秋萍的心里就炸开了锅。 现在，她不得不为赵铁柱而献身了，苗局长说的不无道理。 只要自己嫁给肖建，那苗局长就是她姥爷，肖副局长就是她公爹。 无论是公安局，还是质监局，全都有了关系，那北岗村的工厂一定会顺风顺水。铁柱哥也不会那么发愁了。 她希望自己能为铁柱哥做点事，为村子里的村民做点事儿。 尽管她不喜欢肖建，也只有这样做了。 女孩子默默走进了赵铁柱的办公室，发现铁柱哥在办公桌前改文件。 秋萍的眼泪流了下来。 她说：“铁柱哥，俺要出嫁了，你是俺哥，俺想你帮俺操办一切。” 赵铁柱抬起头，看着泪眼婆娑的秋萍，他的心里就酸楚了一下。 几年来，铁柱一直想秋萍嫁出去，想荷花嫁出去，也想晓霜嫁出去。 他知道秋萍是不乐意的，也知道秋萍的确是为了他，刚才的话问的都多余。 可他真不想再拖着她了，那样只有拖垮女人的一生。为了她的幸福，只有放她走。 赵铁柱仔细调查过肖建，肖建这孩子不错，老实，有文化，还是高材生，而且脾气温顺，对秋萍的那份爱一点也不赐予他。 能嫁给这样的好男人，也算是秋萍的福气。 他站起来，靠近了秋萍，抬手帮女孩子擦去了眼泪，说：“秋萍，嫁人是好事，你不应该哭，应该笑，笑一个铁柱哥看看。” 秋萍噗嗤笑了，那笑里仍然含着泪。 赵铁柱说：“这才乖嘛，你放心，铁柱哥一定把你当亲妹子那样嫁出去，嫁人以后，铁柱哥是你坚强的后盾，我就是你亲哥，你就是我亲妹子，以后受了委屈，回娘家来，铁柱哥帮你出气。” “铁柱哥……”秋萍感动不已，一下子扑进了铁柱的怀里。将男人紧紧抱住，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吧嗒吧嗒往下掉。 这是个可以放心依靠的男人，是她一生崇拜的偶像。 可惜的是所有的姻缘都错过了，被巧儿姐抢了先。不能嫁给他，这让秋萍一辈子都蒙上了遗憾。 从今以后，他只能是她哥。 赵铁柱要嫁妹子了，这件事在青石山不胫而走。 秋萍要嫁给肖建的消息不到一天的时间就传遍了北岗村的角角落落。 大家都知道，青石山的工厂遭遇了劫难，秋萍是为了铁柱哥，是为了工厂的重开才决定嫁给肖建的。 王长水年纪大了，没有主心骨，赵铁柱是他女婿，等于半个儿子，这些事儿当然是赵铁柱在张罗。 赵铁柱以姐夫的身份，已经到肖副局长的家里提了亲，并且跟肖建谈了一次话。 当肖建得知秋萍回心转意的时候，男人乐的差点蹦到屋顶上。 他不在乎秋萍是不是闺女，城里人对贞操不再看重， 能够娶到秋萍这样的好姑娘，肖建觉得祖坟上都冒青烟了，拉着赵铁柱的手，一个劲的叫大哥。 肖局长跟肖师母也非常的兴奋，肖建这些年一直拖着不结婚，就是没有碰到理想的女友。现在终于如愿以偿了，不久的将来就可以抱上孙子。 所以肖局长留赵铁柱吃了晚饭，然后大家开始筹备婚礼的事情。 肖建跟秋萍的婚礼定在了八月十五中秋节，那时候，青石山的饮料厂已经关闭了差不多三个多月。 赵铁柱开始为秋萍准备一切，巧儿，荷花还有晓霜也忙活起来，开始为秋萍购买嫁妆。 村子里嫁闺女都这样，男方给女方拿钱，嫁妆有女方购买。喜欢买什么就买什么。 一般都是八大铺，八大盖。就是八条被子，八条褥子。再就是家电，音响什么。 三响一转已经不流行了，现在流行送摩托车，洗衣机，大彩电什么的。自行车跟收音机已经退出了历史的舞台。 女方那边不买嫁妆，把钱吞了也没关系，反正到时候媳妇能进门就行，男方那边要的是人，不是东西。 时间一到，送亲的队伍就会把所有的嫁妆全部抬进男方的家里，男方那边准备好喜宴招待就可以了。 青石山闺女出嫁，一辈跟一辈不一样，从前嫁闺女，跟处理废品差不多。 因为那时候家里穷，孩子多，养不起，闺女在家浪费粮食，所以巴不得闺女早早出门子呢。 如果嫁个家庭富裕的男人，婆家还会沾光。 就像赵铁柱，娶了巧儿以后，李寡妇还有王长水，那个不跟着沾光？ 现在嫁闺女，不比儿子娶媳妇花的少，很多家庭都赔送东西，因为有钱了嘛。 九十年代的青石山，已经在z市崭露头角，成为了山外很多村子的人渴望的村庄。 可他们运气不好，没有碰到赵铁柱那样的好支书。所以有的村子依然很贫穷。 不但这样，而且三提六统，还有计划生育什么的，罚得人喘不过气来。 青石山就不同了，赵铁柱嫁妹子一定不能寒酸，肖建那边拿过来的钱，赵铁柱一分钱没花，全部交给了秋萍保管。 那些嫁妆都是赵铁柱买的，因为他觉得欠下了女孩子很多，是时候补偿一下了。 赵铁柱越是对秋萍好，秋萍越是恋恋不舍。 随着婚期的迫近，女人的心里也越来越纠结。 只要鞭炮一响，自己一旦上车，以后就再也不能见到铁柱哥了，秋萍舍不得啊。 八月十四这天，赵铁柱一夜没睡，也没有回家，而是在工厂的办公室里抽烟。 他的心里也不好受，漂亮的姑娘就要嫁人了，他眼中的泪水哗哗的下。 他也舍不得秋萍。 他又想起了当初在大西北蒙古包里发生的一切。 第399章攀龙附凤 秋萍说：“铁柱哥，离开你，俺不想留下遗憾，咱俩这是最后一次了，俺保证，这次以后，俺再也不会来烦你。” 赵铁柱说：“那也不行，你是我妹子。” “俺不是你妹子，明天才是，今天，俺还是你媳妇。” 现在他有两个女婿，一个是赵铁柱，有钱。另一个是肖建，他爹有权。偿还了他多年的心愿。 所以王长水的胸口拔得高高的，步子也迈得大大的，脸蛋笑成了一朵花儿。 五个闺女一直是王长水的五块心病，到现在为止，一个个都没嫁人，他心里难受的不行。 老婆红杏不在了，大厉病夺取了她的生命，如果红杏在的话，闺女的事儿何须他这个当爹的发愁。 秋萍要出门子，王长水的脸上挂着笑，内心却恋恋不舍。 上午十点，城里的车队浩浩荡荡开到了青石山，一路上就是鞭炮齐鸣。 公安局长娶儿媳妇当然不能寒酸，几十辆汽车一字排开，把北岗村堵了个水泄不通。 吹鼓手也鼓足了腮帮子，音乐声齐鸣。 一声声呼唤，一句句催促，秋萍依然是不肯出门，犹抱琵笆半遮面，千呼万唤始出来。 女人穿戴一新，身穿洁白的婚纱，好比九天玄女踏云而来，刚刚走出家门就惊倒一片。 她太漂亮了，你就是寻遍整个z市，像这样洁白干净的女孩子都不多见。大家都夸肖建有福气。 肖建乐的屁颠屁颠的，手里捧着鲜花，跪倒在了秋萍的面前。 秋萍接住花以后，还是不肯上车，他的眼睛再在来回的踅摸。她在找赵铁柱的下落。 铁柱哥呢，哪儿去了？秋萍没见到赵铁柱，怎么也不愿意走。她想看铁柱哥最后一眼。 这时候的赵铁柱已经躲开了，躲得远远的，他在村东山神庙的后面流泪。 他竭力控制着眼泪不要掉下来，可怎么也控制不住。 他死死抓着山神庙的墙角，看着美如仙女的秋萍。 他不敢踏过去，因为害怕秋萍也控制不住，把这件事给搅黄了。 他只有在心里默默祝福她，希望她的生活美好，跟肖建百子千孙。 天空中传来一声秋雁的鸣叫，碧空万里无云，一阵秋风吹落了山神庙前面那棵树的树叶，树叶落在地上泛出一片枯黄。 赵铁柱觉得自己的心跟这落叶一样，变得枯黄了。 妹子，你走吧，以后我只能是你哥，咱俩这段缘分到今天总算有了个了结。 铁柱哥缠磨了你好几年，耽搁了你的青春，对不起…… 秋萍的眼睛扫了很久，也没有看到铁柱哥，她只有恋恋不舍上了汽车。 汽车就那么缓缓开走了，车队依旧鞭炮齐鸣。 渐渐地，什么也看不见了，赵铁柱的身影靠在了围墙上，感到心里凉透了，变成一捧死灰。 就在秋萍嫁过去的第二天，青石山来了几个人戴大盖帽子的人，那几个人是质监局过来的。 他们撕掉了封锁工厂的封条，并且通知赵铁柱，工厂的事情得到了圆满的处理，厂子可以重开了。 赵铁柱没有感到惊喜，秋萍嫁给了肖建，他跟肖建就是连襟，一条杠子，大家合着一个老丈人，就是王长水。 连襟这种关系，跟亲兄弟一样，不同的是一个睡的是姐姐，一个睡的是妹妹。 苗局长是肖建的姥爷，有了这样的亲戚关系，赵铁柱的事儿，就是苗局长的事儿。 工厂能不能开，那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儿？ 铁柱没有过度地兴奋，秋萍的再嫁反而激起了他对苗局长的愤怒。 他觉得是苗局长把秋萍从他身边抢走了，有机会一定要报复这老家伙一下。让他不得好死。 果然，几天以后，苗局长就颠颠的跑到了青石山，跟赵铁柱套近乎。 赵铁柱按照接待长辈的礼数接待了他。 酒足饭饱，苗局长在厂子里来回看了看，他惊叹不已，说：“铁柱，你了不得啊，一个乡下的农民竟然干起了这么大的工厂，你绝不是泛泛之辈，将来必定大有出息。” 赵铁柱不说话，只是呵呵地笑。心说，产品的质量还不是你说了算？这老家伙是不是还为了那些罚款。 赵铁柱说：“大爷，你过奖了，我就是一个小中医，以后还要您多关照，别再罚我的钱。” 苗局长摆摆手说：“铁柱，你这样说是扇我的耳光啊。我怎么能罚你的钱，咱们是亲戚啊，谈钱就伤感情了。” 铁柱心说扯淡！谈感情伤钱！既然不是为了钱，那他来我这儿干毛？ 过了一会儿，苗局长说：“铁柱，听说你们村的医院开的不错，能不能带我去看看。” 赵铁柱说：“可以，可以，我带路。” 赵铁柱就领着苗局长走进了爹老子赵庆华的那家医院。 医院果然不错，很像个样子，秋萍做了院长以后，医院里又增添了不少的设备，基本上新型的治疗仪都有。 再加上赵庆华医术高超，医院特别的红火，最近，还招了几个城里来的小护士。 苗局长走进医院以后来回的踅摸，东看看，西看看，最后走进了中药仓库。到仓库里看了一遍，又溜了出来。就像一条寻找骨头的狗。 赵铁柱就问：“大爷，你找什么呢？” 苗局长说：“不找啥，我就是看看。” 铁柱说：“那你到我爹的房里，喝口水。” 苗局长说：“好，”就跟着铁柱进了赵庆华的房间。 赵庆华的房间到处是书，里面四角的墙壁上摆满了医书。苗局长的眼睛就亮了一下。 铁柱给他倒了一杯水，说：“大爷，我找我爹来陪你，你们两个年纪相仿，有共同语言。你看咱俩，年纪不相仿，也没啥说的。” 苗局长说：“行啊，我跟你爹聊聊，你去吧。” 赵铁柱嘿嘿一笑，走出了房间。 赵铁柱一走，苗局长就忙活起来，在赵庆华的书架子上开始翻腾。 找什么呢？他在寻找赵铁柱的那本春术宝典。 苗局长这次来到青石山，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找到赵铁柱家传的宝典绝技，然后拿回去练习。 所以他进门就跟耗子一样，来回的踅摸。 趁着铁柱出去了，他在书架子上翻啊翻，果然，宝典绝技就在书架里。 那是一本古书，上面都泛黄了，还好当初孙思邈著作完毕以后，在上面涂了松油。 松油这东西涂抹在纸张上可以防潮，千年都不会腐烂，所以那本书才可以保存到今天。 苗局长的心里兴奋极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想不到宝典绝技这么容易就得手了。 苗局长兴奋地不知所措，立刻把书揣在了怀里，珍藏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赵铁柱才进来，说：“大爷，不好意思，我没找到我爹。” 苗局长赶紧说：“没事，没事，我们老哥俩以后还有见面的机会，知道他忙，没事的没事的。” 第400章亲生闺女 第401章你是梨花？ 第402章发啥神经？ 老子他妈的就是要娶两房媳妇，谁敢放个屁？ 赵铁柱回到家以后，仍然无法抑制那种莫名的兴奋。 巧儿的脸色却很难看，绷着脸不说话，做饭的时候也是摔锅砸碗。吃饭的时候也不说话。 饭后，巧儿简单收拾一下就进了被窝。 巧儿考虑了很久，决定找梨花好好谈谈，只要梨花不再勾搭铁柱，让她干啥也行。 巧儿颠颠的走进了王长水的家，王长水上班去了，在铁柱的工厂做门卫。 荷花也上班去了，她是铁柱的秘书。 至于晓霜，整天在羊厂忙活，家里那摊子事儿，她从来不管。 现在家里只有梨花一个人。 巧儿走进去的时候，梨花正在哪儿纳鞋底子。给赵铁柱做鞋。一针一线纳地很仔细。 巧儿进门扑通就冲梨花跪了下去，女人抽抽搭搭哭了。 梨花吓了一跳，赶紧上去搀扶她，问：“巧儿，你这是咋了？” 巧儿抽泣一声说：“梨花姐，俺对不起你。” 梨花有点手足无措，道：“快起来，有话好好说，你干嘛这样？” 巧儿说：“梨花姐，求求你放过铁柱吧，以后别再缠着他。俺不容易，真的不容易。 俺知道当初是俺抢走了铁柱哥，一辈子亏欠你，俺知道铁柱喜欢你，你也喜欢铁柱。 这些年，俺陪着铁柱一步步走过来，孩子都有了，好不容易才站稳了脚跟。 俺啥也没有，只有这么个男人，男人没了，俺活着也就没意思了，求求你把铁柱让给俺。以后别骚扰他，你让俺干啥也行。” 梨花一听，就知道了巧儿的来意。 巧儿怕啊，怕她把赵铁柱抢走。 本来梨花这次回家，是想跟铁柱再续前缘的，也想争夺属于自己的幸福。 可巧儿往地上一跪，梨花的心就凉了半截。 梨花是善良的，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儿她根本做不出来。 她的心里也一直在纠结，要不要跟巧儿抢，要不要回到铁柱的身边？ 可思来想去，还是打消了这年头。 她跟赵铁柱的那段情已经在八年前就没有了，从前的梨花已经死了。 现在的赵铁柱有个温馨的家，有媳妇，有孩子，有自己的事业。再也不可能娶她了。 在伤心的同时，梨花也默默祝福铁柱，祝她跟巧儿百年好合，白头偕老。 梨花抽泣一声说：“巧儿，你起来。” 巧儿说：“俺不起，姐，你不答应俺，俺就跪死在这儿。” 梨花说：“妹，你放心，姐是不会跟你抢铁柱的，赵铁柱过去是你的，现在是你的，以后还是你的。 俺跟他从前的情谊已经被我爹一棍子打下了虎啸河。你看看俺现在的样子，有什么权利跟你争？” 梨花说着，摘下了自己脸上的纱巾，巧儿就吓得哆嗦了一下：“姐，你的脸？” 梨花说：“被野狼王抓的，我成了这副模样，再也配不上了铁柱了。姐祝福你们，你就代替姐照顾铁柱一辈子吧。” “姐……”巧儿抱着梨花哭了。她也知道梨花很可怜。 这时候的巧儿忽然又产生了让梨花嫁给铁柱的冲动，干脆二女共侍一夫算了。 不是她疯了，而是对梨花的可怜。她完全可以想象得出梨花这八年是怎么过来的。 一个女人，远在他乡无亲无故，还带着一个孩子，那日子一定是凄风惨雨。 她知道梨花对铁柱的爱一点也不比她差。 梨花说铁柱有福气，竟然娶了巧儿这样的好媳妇。 当初梨花走的时候，巧儿才十六岁，正是情窦初开，想不到八年过去，她比从前更漂亮了。 一会儿说她脸蛋白，一会儿说她眼睛大，还说巧儿的披肩发很好看。跟铁柱是金童玉女，天生的一对。 把巧儿说的心里美的不行。跟梨花拉了一会儿家常，就回家去了。 晚上，赵铁柱下班以后果然来了，再次来找梨花。 梨花远远地看到男人过来，就关上了街门，不让赵铁柱进家。 赵铁柱刚要迈步进门，梨花一关门，咣当，差点碰他个血鼻子。 赵铁柱抬手捂住了脸，问：“梨花，你咋了？为啥看我来就关门？‘ 梨花说：“铁柱，你走吧，以后别来找俺了。” 铁柱问：“为啥？” 梨花说：“咱俩这么不清不楚的，村里人是要说闲话的，你不要脸，俺还要脸呢。” 铁柱说：“梨花，你开开门，让我再看你一眼，我不怕别人笑话，你是我媳妇，谁他妈敢放个屁，老子阉了他！” 梨花说：“铁柱，巧儿才是你媳妇，你们两个有结婚证的，巧儿这辈子不容易，你是她所有的希望，没有你，巧儿就不能活了。 俺孤独惯了，再孤独几十年也没关系。 小妞妞你拉走，好好教育她，这孩子是咱俩留下的根脉，也算俺没有白白跟你相好一场。 铁柱，你走吧。” 赵铁柱说：“梨花，我不走，你开开门，我要跟你成亲，我要娶了你。” 梨花在里面眼泪出来了，靠在门上一个劲的抽泣，说：“铁柱，谢谢你的好意，俺知道你对俺好，可是错过了，什么都错过了，俺这么丑……更加不能对不起巧儿。” 铁柱说：“梨花，我有办法治好你的脸，别忘了我是小神医，我会整容，一定会把你整的跟从前一样好看。” 第403章我不会逼你 梨花说：“你要是对不起巧儿，非要娶俺不可，俺宁愿永远这么丑，你别逼俺，逼急了俺还从断天涯上跳下去………” 赵铁柱吓了一跳，说：“别，别呀梨花，我走，走还不成嘛。我不会逼你，那以后的事儿，咱俩以后再说成不成？” 梨花说：“成，你回吧。” 赵铁柱没办法，只好回家去了。 梨花在娘家住了不几天的时间就走了，没有离开北岗村，而是到村东的那个山神庙里去居住。 梨花之所以要离开家，一个人拉着小妞妞出去住，有两个原因。 第一，北岗村有个规矩，就是嫁人以后的闺女不能长期住在娘家。除非是娘家已经没人了。 梨花虽然没有嫁过，可她毕竟有了孩子，怕村里人说闲话，因为王长水已经决定，为晓霜或者荷花找上门女婿了。 梨花想早早把家里的位置腾出来，给妹妹结婚用，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老住在娘家算怎么回事？ 再一个，梨花离开娘家是因为住在哪儿拘束。一点也不习惯。 所以她就毅然搬出了张家大院，一个人到山神庙去居住。 那个山神庙非常的恐怖，里面曾经死过人。 当初，大栓跟巧英住在哪儿的时候，梅姐来到了青石山。 梅姐在山神庙里跟大栓发生了争执，争执中女人拿起一把剪刀跟大栓拼命。 结果一不小心，将剪刀捅进了自己的肚子里。 梅姐死了以后，她的尸体20多天没有人发觉，腐烂的臭气在整个村子里蔓延。等人们发现她的时候，女人的身体已经烂得不成样子，很多蛆虫在她的身上爬来爬去。 所以从哪儿以后，就没人敢去山神庙了。村民半夜路过那儿，总是绕道走。大白天的里面也阴森恐怖。 因为没人居住。庙里的情景非常的荒凉，院子里长满了荒草。 但是梨花不怕，她的脸丑，她不怕鬼，鬼会怕她。 梨花将山神庙里的杂草处理干净，仔细打扫了一翻，毅然住了进去。 赵铁柱默不作声过来帮忙。他特意给山神庙里拉了电线，让梨花的屋子里点上了电灯。 为了怕梨花寂寞，铁柱还特意买了一台电视，送给了女人。 其他的锅碗瓢盆什么的，包括粮食，蔬菜，铁柱也从家里拿过来，放在了山神庙里。 就这样，一个小家就算是建成了。 梨花铺好了床铺，放好了被褥。眼看着天色黑了，赵铁柱就是不走。 梨花说：“铁柱，你回家吧。” 铁柱说：“我不走，忙活了一天，你就不请我喝口水，吃顿饭？” 梨花说：“我这儿啥也没有，你再不走，被人看见了像啥话？” 赵铁柱说：“这有啥，咱俩是两口子，你是我女人，我是你男人。” “铁柱！”梨花忽然喝了一声，说：“你自重点好不好？俺不是你女人，你也不是俺男人！” 赵铁柱说：“孩子都有了，我还不算你男人？梨花，你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 梨花说：“是你在折磨我。咱俩不可能了！我不想对不起巧儿。” 赵铁柱说：“我没说对不起巧儿啊，我想对你好。” 梨花说：“不稀罕！” 赵铁柱说：“给我一次补偿你的机会行不行？就一次。” 梨花说：“不行！” “那……半次……半次行不行？”赵铁柱开始耍无赖了。 男人就这幅嘴脸，勾搭女人的时候都是这德行。 开始的只是说拉拉手，绝不干别的。 一旦拉了手，就要求亲一下， 亲了女人的嘴巴还不算，然后就要求把手伸进去。 如果女人答应了，他就更加得寸进尺了，要求女人解开衣服看看，说只看一眼，别的什么也不干。 女人解开衣服以后，他就要求抱抱，只是抱抱而已。 抱过以后，就要求干那个事儿，说轻轻的，保证她不会痛。 这就是男人，一步一个谎言。一步一个花招。 赵铁柱的这一招并不高明。被梨花一眼看穿。 梨花说：“半次也不行！铁柱，咱俩的事儿结束了，真的结束了！” 赵铁柱说：“梨花，难道你真的熬得住？真的不想男人？八年的时间啊，你是咋熬的？” 梨花眼睛一瞪：“咋熬的管你什么事儿？” 赵铁柱说：“当然管我的事儿，你是我的初恋，如果你爹不把你打下悬崖，说不定咱俩就是一对了。 梨花我爱你，真的好爱你，八年了，我的心里一直没有丢下你。到现在为止，青石山上依然有我为你立的衣冠冢。每年你的忌日，我都会为你烧纸。祈求你在天堂生活得快乐。 梨花咱俩好吧，巧儿不乐意，咱俩就偷偷的，我要尽力补偿你，弥补我对你的亏欠。” 梨花看着铁柱离开，她的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她刚才的反抗完全是一个女人防伪的本能，她害怕铁柱继续下去，也巴不得男人继续下去。 那可是一种迫近的幸福啊，自己已经渴盼了好几年。 可一想到巧儿那天给她跪下，女人就觉得自己是在犯罪。 她反抗不是，迎合也不是。从前对铁柱的渴盼就在眼前，可关键的时刻她必须阻拦。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的时间接近了1994年的年关。 就在距离春节不到二十天的时候，村子里又来了两位不速之客，打破了青石山再一次的平静。 这两位不速之客依然是一对母女。母亲叫小花，女儿叫思思，她们是死鬼张二蛋的媳妇跟亲生闺女。 小花领着5岁的思思找到了青石山，说是来投奔张二蛋的。 可他们不知道张二蛋已经死了，死在了青石山的翁子口。 小花拉着思思的手拍响了张二蛋的家门。 二蛋的奶奶拄着拐杖将门打开。看了看眼前这两位陌生的母女，问：“闺女，你找谁？” 女人说：“俺找张二蛋。” 老太太一听，眼泪哗哗流了下来，问：“你找张二蛋啥事儿？你跟他啥关系？” 小花把思思往前推了推，说：“俺是他女人，这是他的闺女思思，您是……？” 二蛋奶一听，立刻就遭到了电击，身体晃了晃，问：“你说啥，你是他……女人？这孩子是二蛋的闺女？” 小花说：“是，您是二蛋的什么人？” 二蛋奶说：“我是他奶啊，你你你……你跟二蛋成过亲？” 第404章恶有恶报善有善报 小花摇摇头说：“没有，但是……他是俺唯一的男人，俺跟他恋爱过，俺有了孩子，带着孩子来找她亲爹。” “这话当真？你有什么证据？” 小花一伸手，拿出了一个银镯子，放在了二蛋奶的眼前。这镯子是二蛋奶的男人留下的，二蛋奶后来又给了孙子。 二蛋奶一眼看到银镯子，哇地嚎哭起来：“俺滴孩儿啊--想不到你有了媳妇，还留下了一条根脉啊----” 她上去抱着小花哭了起来，也抱起小思思哭了起来。 二蛋奶从女孩子的眉宇间看到了孙子张二蛋的身影，张二蛋是三角眼，思思的眼睛也不大。 看着这一对母女，又让他想起了失踪了两年多的孙子。 张二蛋的死非常的蹊跷，没有人知道他死去的原因。 他是从大队支书的位置上退下来几天以后死的。 一夜之间就失踪了，而且家里那头毛驴子也失踪了。 村里的人上山，在翁子口的山谷里看到了死去的那条毛驴，毛驴已经被群狗撕扯地不成样子，一根完整的骨头也没有留下。 也有人发现了张二蛋的一条腿，那条腿是生生从身体上被咬下来的。 大家都觉得张二蛋作恶多端，人神共愤，山上的狼也被激怒了。 于是群狼一扑而上，把张二蛋五马分尸了。 也有人说，张二蛋是因为上山寻宝而死去的。 青石山有个传说，说赵铁柱的爷爷当初隐居青石山的时候，带来了大量的珍宝，那些珍宝就埋在青石山。 村子里有很多人都偷偷上去挖，但是去过的人没几个能活着回来的。 张二蛋一定是上山挖宝的时候遭遇了狼袭，所以才被群狼分尸的。 没有人为张二蛋的死感到可惜，全村的人都恨不得他死。 这小子作恶多端，不但睡遍了村里的娘们，还他妈搞得大山里鸡犬不宁。很多人被逼的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大量的罚款遭到了村民的愤恨，大家一个劲的骂他死了活该，没有棺材。 老天有眼，让他不得好死！ 张二蛋死了以后，二蛋奶的生活非常孤苦，成了五保户。 还好她是个退休老教师，每月都有退休金，再加上村子里每年的分红，日子并不难过。 二蛋奶每天想孙子，整天以泪洗面，眼睛都要哭瞎了。 她的背变得更驼，腰深深弯了下去，不得不拄起了拐杖。头上的头发也有斑白变成了全白。 解放前，她可是远近闻名的地主婆，跟黄世仁他娘差不多，口念弥陀心如蛇蝎。 谁得罪了她，她双脚一蹦，俩米米一颤，比跳骚蹦的都高，叉着腰跟人吵，没想到晚景如此的凄凉。 或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恶有恶报善有善报吧。 赵铁柱对二蛋奶很照顾，有时候帮她挑水，有时候帮她送面。 他只是感到二蛋奶可怜，并不是对张二蛋的死感到愧疚。 一码归一码，赵铁柱用巧计弄死张二蛋，根本没后悔过。这种人死有余辜。 二蛋奶一直觉得二蛋死了以后，她家这一门一定会绝后。再无香火继承。 可怎么也没想到，忽然有个女人拉着二蛋的孩子来认祖归宗。她的心里终于得到了莫大的安慰。 老太太抱着重孙女哭啊哭，小花也抱着思思哭啊哭。小花问：“奶，二蛋呢……？” 二蛋奶说：“孩子，奶对不起你啊，没能好好照顾二蛋，他……死了，两年前骑着毛驴子上山，被野狼……咬死了。” “啊？”小花同样遭到了电击，一时间僵在了哪里，女人晃了晃差点晕倒。 接下来，二蛋奶就把张二蛋拉着毛驴上山，走了以后再也没回来，人们在山坡上发现了二蛋的一条腿，还有那头死毛驴的事情跟小花说了一边。 小花听完以后发出杜鹃啼血一声哀鸣，女人向后跌倒，不省人事…… 从那儿以后，小花一病不起。 小花的日子一点也不好过，她的命特别的苦。 小花生下来就没有别人家的女孩子幸福。 出生不到一个小时，她娘就在一声哀号中因为大出血断掉了最后一口气。 她爹是个懒汉，像喂养小猪小狗那样，把小花拉扯到了八岁。 八岁的时候，爹又给她找了个后娘，开始的时候后娘对她还不错，再后来那个后娘生了个弟弟。小花就变成了女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有后娘就有后爹是千古公理，爹对她就更加冷淡了。 傻子傻，小时候贪玩，有天上山往一条狗的嘴巴里撒尿……没想到那不是一条狗，而是一条狼，狼被傻子的尿水冲得恼火了，张开血盆大口，吭哧一下……从哪儿以后，傻子就成了太监。 自己倒没啥，大不了嫁人，可思思怎么办？不能把孩子送进后爹的手里啊？ 小花吃够了后娘的苦，所以绝不会让闺女重走自己的老路。 最后牙一咬，心一横，还是去青石山找张二蛋吧，他毕竟是思思的亲爹。 于是小花收拾了行囊，千里迢迢爬山涉水找到了北岗村。 可没想到迎来的却是张二蛋死去的迎头痛击。 女人再也无法承受，终于病倒了。 小花本来就瘦，现在更是变得形容枯槁，她双眼无神，眼窝塌陷，浑身皮包骨头，眼看就不行了。 小思思在旁边抱着娘哭，二蛋奶也急的顿足捶胸，拐杖敲在地上蹦蹦响：“老天啊，俺这是做了哪门子孽啊，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是报应啊，为啥不让我死？闺女，你的命咋恁苦啊。” 二蛋奶没办法了，她到呼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步， 第405章孽债 第406章她是我的病人 如果小花想活命，跟赵铁柱睡觉是唯一的办法。 二蛋奶不知道，可赵铁柱了解自己。 自从跟巧儿结婚以后，巧儿就是百毒不侵，平时连感冒都没有得过。 就是他的小姨子晓霜，上次患病，也是跟赵铁柱这个姐夫睡觉治好的。 二蛋奶怎么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呢？就张二蛋那媳妇，跟只大猩猩一样，以为老子愿意睡啊？ 赵铁柱离开以后，小花的病一天不如一天，一阵不如一阵。 女人不吃不喝，完全是在等死。五天以后，小花就昏睡不醒了。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 二蛋奶的心也彻底凉透。 赵铁柱回到家以后气愤不已，只骂二蛋奶不识好歹，好心当作驴肝肺。 巧儿一看男人生气，就问他怎么回事。 赵铁柱叹口气说：“你不知道啊，关键是小花死了以后，二蛋奶跟小思思太可怜，孩子才刚刚五岁，我是心疼孩子。” 巧儿说：“张二蛋的孩子跟咱有啥关系？有娘没娘又不关咱们的事儿。” 铁柱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是医生的职责。不行，不能看着小花这么死，巧儿，我去不合适，还是你去吧，说服二蛋奶，让我跟小花睡觉。” 赵铁柱扔出一句：“随便你……” 赵铁柱气愤愤回到了工厂的办公室，他的心里一直在纠结。 可他又张不开那口，总不能跟荷花说：“荷花，你去说服二蛋奶吧，让铁柱哥跟小花睡觉。” 荷花听到他这么说，还不用耳刮子抽他？因为荷花也一直暗暗跟铁柱在偷情。 赵铁柱发了几天的愁，几天以后，他沉得住气，二蛋奶首先沉不住气了。 因为小花已经快要死了。 赵铁柱吁了口气，把二蛋奶给搀扶了起来，说：“奶，你放心，我绝不会丢下小花不管的，既然她嫁给了张二蛋，那就是咱们青石山的村民，我有义务和权利救活她，你放心，今天晚上……我就去。” 赵铁柱决定要跟小花睡觉了，并不是他睡了张二蛋的女人，还要张二蛋的家人感恩戴德。 还是那句话，是为了人命。 目前，这个世界上唯一能救活小花的，只有赵铁柱，他不去，小花就死定了。 这件事赵铁柱没有到处宣扬，因为毕竟要照顾到小花的名声。 他是晚上去的，去的时候带上了祖传的银针。 这东西不是说来就来的，要刺激，要雄起，然后才能出来。 最后用针灸打通女人的全身的各处穴道，让良药运走全身，才能起到最佳的效果。 赵铁柱跟小花没感情，再说小花太丑了，所以男人抱住女人以后，一点也不激动，更没有冲动。 小花太瘦了，他好像抱着一只猴子，女人的肋骨根根凸起，腰肋间的骨盆也若隐若现，胳膊腿上没有肉。 这样的女人苗条，非常的有骨干，但是一点也不丰满。 小花的锁骨非常明显，已经凹了进去。 第407章良药 第408章鬼主意 第409章新的狼种 第410章初生牛犊不怕虎 第411章吓死我了 第412章给我滚下来！ 狼是大山的灵魂，也是大山的王者，赵铁柱已经深深尝到了没有狼的痛苦。 几年来，自从青石山的黄狼群迁徙以后，大山里的兔子，野猪还有地獾失去了天敌，大量的滋生。地里的庄稼一年年开始欠收。 野猪把玉米地糟蹋地不成样子，兔子也把菜地糟蹋地不成样子。 这种食物链遭到破坏，为大山造成了不可估量的灾难。 狼群的忽然出现，让赵铁柱看到了青石山的希望，他的心里不是担忧，反而显出了一股莫名的惊喜。 他不能杀死这些狼，一定要保存他们。 可孩子们还在狼群的包围下，怎么救出来呢？ 赵铁柱脑子一转，计上心来，他迅速把身上的大袄脱了下来，丝丝拉拉撕扯成一条条。 然后团成团，一块块绑在了利箭上。 赵铁柱将肩膀上的大铁弓摘下来，将利箭搭在了弓弦上。 他先拿出打火机，将那些布团点着，轻轻一用力，那把铁弓被他拉的像月亮那么圆。 嗖的一声，点着火团的利箭就射进了狼群。 狼是怕火的，只要狼群里火光一闪，那些狼就吓得四散奔逃。 一根根利箭飞出，纷纷落在了狼群里。白狼群就是哗然一片。 那些狼果然吓坏了，纷纷吱吱叫着开始奔逃。有几只狼的身上着了火，来回的乱窜，火团蹭地飞出去老远。 不但是那些白狼着了慌，白毛狼王也感到了不妙。 不好！中埋伏了。撤！ 白毛狼王立刻扯嗓子一吼，发出了撤退的信号。 五十多只狼纷纷开始败退，眨眼的时间，翁子口的出口前就空荡荡的了。 秋生在树上叫了一声：“爹，爹来了，爹------” 金锁跟恬妞也是精神一震，纷纷欢呼起来：“爹----” “铁柱叔----” 赵铁柱从悬崖上出溜下来，第一个扑过来的是金毛，金毛浑身是血，围着赵铁柱又蹦又跳。 赵铁柱的气不打一处来，冲着树上的秋生怒道：“秋生！你个兔崽子，给我滚下来！” 秋生撇撇嘴，知道一顿打是少不了的。 如果在家，还有爷爷护着，在这儿爹老子揍他，他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恬妞说：“爹，你打秋生，俺就告诉爷爷，让爷爷打你屁股。” 赵铁柱哭笑不得了，想不到闺女会用他的爹老子，来压她的爹老子。 赵铁柱噗嗤笑了。 恬妞一下子扑进了铁柱的怀里，说：“爹最乖了，一定不会打秋生。” 赵铁柱拧了闺女鼻子一下，说：“你呀，鬼灵精，秋生要是有你这么懂事，爹就省心了。” 金锁跟思思也从树上扑了下来，一下子扑进了赵铁柱的怀里。 赵铁柱看到四个孩子没事，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 他一手抱住了思思，一手抱住了恬妞，领着四个孩子回家了。 这一次总算是有惊无险，还好有金毛在，要不然他们几个一定会被白毛狼群给分吃了。 金毛立下了大功，赵铁柱在金毛的脑袋上一个劲的抚摸，算是奖赏。 金毛也得意地舔着主人的手掌，摇着尾巴，臭美地不行。 赵铁柱领着四个孩子回到家以后，素娥嫂，孙瘸子，小花，还有梨花都等不及了。 素娥嫂看到金锁以后，哇地就哭了，在金锁的脸上又是亲，又是咬。 小花抱着思思也痛哭流涕。 1994年的年关在一阵噼噼啪啪的鞭炮声中结束了。又是辞旧迎新的一年。 三十晚上熬一宿，大年初一扭一扭。是青石山千百年来留下的娱乐方式。 年初一，大家欢天喜地，相互拜年。 年初二就开始走亲戚了，给丈母娘和丈杆子拜年磕头。 赵铁柱的丈母娘李寡妇死了，所以他年初二就拉上一家人到王长水的家拜年。 王长水家现在六个闺女，两个女婿，再加上外孙子跟外孙女，非常的热闹。 王长水大摆筵席，招待了赵铁柱。 人活一辈子图个啥，还不是图个人丁兴旺，家财安乐？晚年的王长水同样尝到了儿女双全的天伦之乐。 可惜的是，石榴没回家，一直在城里，而且梨花躲在山神庙也没有回家。 王长水知道，梨花是害怕跟巧儿撞车，两个人难堪。 而石榴，完全是对爹的恨意没有消除。 王长水真的想见到闺女以后，给她说句对不起，当年是爹错了，可石榴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年初三上坟祭祖，年初四闲暇一天。刚刚破五，村里的人就坐不住了。一个个扛起锄头，走进了田间地头，开始耕田锄地。 因为假期还没有完，赵铁柱的工厂还没有开工。 初五这天，他来到了梨花居住的那个山神庙。 梨花远远看到赵铁柱来了，咣当上了门闩，不让他进。 赵铁柱又碰了一鼻子灰。 铁柱在外面说：“梨花，你开开门。” 梨花说：“俺不。” 铁柱说：“你让我进去呗，我跟你说说话。” 梨花说：“你要是想说，找巧儿去说，找俺做啥？” 梨花说：“不睡觉，你来找俺做啥？俺还不知道你？不把俺上了，你誓不罢休。” 赵铁柱说：“梨花，让我进去，我看看你这里短啥缺啥不？吃的喝的还有没有？” 梨花说：“家里啥都有，不用你操心，你有事没事？没事就走吧。” 铁柱说：“我还有别的事儿，你知道的，几个孩子贪玩，村子里没学校，拢不住他们的心。 梨花是不想对不起巧儿的，可又让她把持不住。 铁柱知道，只要一开灯，梨花的丑脸就会出现在面前。他不在乎，可梨花在乎。 男人就顺从了，不去开灯，反而抱住了女人的脸。 第413章会戳俺脊梁骨的 “铁柱，俺信，俺信，可咱俩以后还是少来往吧，毕竟舌根子底下压死人。” 铁柱说：“好，以后我少来，你啥时候有需求，就找我，只要你眼神一勾，就是咱们的暗号。我跟你心有灵犀一点通。” 赵铁柱那天晚上去找梨花，开始的时候的确是有事儿，他想办一座学校。 到现在为止，北岗村依然没有一个像样的学校。 从前赵铁柱上学，王长水的五个闺女上学，包括后来的金锁，一到三年级，是在桃花村。 桃花村的那座小学根本不像个小学的样子，说白了就是一间屋顶漏水的破房子。 里面的教书先生六十多了，带着一副宽大的老花镜。 三年级以后，孩子们不得不翻山越岭，到乡里去上四年级。 乡里距离村子远，有一百六十多里地的山路，很多孩子在翻过从前那段山路的时候，掉进悬崖里摔死了。 所以有的家长干脆就不让孩子上学，三年级以后直接缀学。 现在虽说大路修通了，可从前的那个教书先生也老了，教不动了，学校也就关闭了。 孩子们得不到教育，非常的疯野。秋生，金锁，恬妞还有思思，他们只有漫山遍野乱窜。 没有学校的约束，几个孩子疯了一样，把村子里的狗跟牲畜赶得到处乱跑，简直成为了北岗村的祸害。 再穷不能穷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为了几个孩子，赵铁柱决定无论如何也要修建一座像样的小学出来。 他从工厂的账上拨了十万块，号召所有的村民一起动手，这年的春天终于建起了青石山第一个小学。 而梨花也成为了青石山小学的第一个民办老师。 梨花一直在做老师，直到现在为止，她仍然是青石山小学的校长。 以后十多年的时间，她也一直在跟赵铁柱偷情。 青石山的小学终于建成了，就在前进路的旁边，红砖绿瓦，窗明几净。六个教室，一到六年级十多间房子。其中还有篮球场，操场和草坪。 赵铁柱购买了大量的桌椅板凳，还有教学的用具，他又跟上面申请，调来了两个老师，有梨花做青石山小学的校长。 梨花成为了真正的老师，她再一次走上了讲台，在这里一干就是20多年。 秋生上学了，上学的第一天，巧儿给孩子缝制了书包，千叮咛万嘱咐，到学校以后别跟同学们打架。也别欺负比他小的同学。 恬妞也上学了，梨花同样给孩子准备了书包和文具。 再就是金锁，金锁也正式开始上学，是三年级。因为他年纪大。而且从前跟着那个老先生一直在读书。 秋生跟着姐姐的走进了学校，从此以后，他的一生开始改变。 第一天上学，老师就教会了他们几个字母，a，o，e，i，u，u。还有几个阿拉伯数字，1，2，3，4，5。 老师在讲台上一字一句地念，孩子们在下面扯起嗓子嚎叫。 秋生不知道这些字母是什么意思，他也懒得问，就跟着大家嚎，脸红脖子粗，嗓子都喊哑了。 小思思还不到上学的年纪，整天爬在教室的窗户根看，她羡慕极了。下课的时候，就拉着秋生的胳膊，要求念书。 秋生就偷偷把她领进教室，坐在自己身边，让她跟着大家嚎叫。并且教她写。 小思思很聪明，什么都是一教就会，24个字母学完，秋生都不会背，思思却倒背如流了。 思思特别崇拜秋生。 因为秋生经常拉着思思玩，两个人的感情很好。 秋生念书不怎么样，体育却非常好，不但会翻跟头，还会射箭，这一点从小就吸引了思思。 学校的大门口有一颗参天大树，不知道多少年月了，三个人都抱不过来。每年的夏天都是枝叶茂盛。 很多鸟儿在上面建立了窝窝，麻雀跟燕子也把这里当做了栖息地，呼呼啦啦飞来了，呼呼啦啦又飞走了。 两只老鸹在上面搭起了窝窝。每天向下拉屎，吧嗒吧嗒响，跟下雨一样。 有一次秋生路过，一只老鸹调过屁股，啪嗒一声，鸟粪就砸在了秋生的额头上。 把秋生气的，掏出腰里的弹弓，一弹弓就把鸟巢打飞了。把两只老鸹吓得扑棱着翅膀乱飞乱叫，再也没有回来， 每节课45分钟，中间是要休息十分钟的。 学校的大铁钟就挂在那颗榕树上，每次下课，梨花阿姨都会拉绳子，当--当--当-- 钟声一响，孩子们就跟飞离笼子的鸟儿一样飞出教室，操场就成为了他们快乐的天地。 女生们抓石子，投沙包，男生们就冲出操场，站在池塘边解下裤子撒尿。 一条条水龙喷薄而出，水面上冒起一朵朵浪花。 胖墩，瘦猴，那些孩子们总是喜欢跟秋生比赛撒尿，看谁尿得最远，秋生总是大获全胜。 男孩子撒尿的时候，女孩子是不能偷看的，所以很多女生就捂着眼，不敢看，或者将小脑袋扭向一边。 思思却什么也不顾，男孩子撒尿的时候，她就颠颠地跑过去看。而且十分的惊奇。 第414章必须给他点教训 思思发现男孩子跟女孩子不一样，女孩子一般都是蹲着撒尿，男孩子都是站着撒尿，这让她纳闷地不行。 有一次，秋生尿得正爽，思思就站旁边问他：“秋生哥，为啥俺们女孩子是蹲着撒尿，你们男孩子是站着撒尿呢，有啥不同吗？” 秋生就对思思细心地教导，说：“因为俺们有这个啊，有了这个，就可以站着撒尿了。你们女孩子没有，只能蹲着，如果站着尿，会尿湿裤子。” 思思就问：“你有啥？让俺看看。” 秋生就解开裤子，露出了小鸟儿，说：“就是这个。” 思思迷惑不解，在秋生的小鸟上摸了摸，问：“这是啥？” 秋生说：“这叫小丁丁，又叫小麻雀，专门撒尿用的。” 思思问：“这东西有啥用？” 秋生道：“爷爷说，男孩子这东西是打种的，里面有种子，将来可以生孩子。” 思思就道：“那……把你小麻雀借给我玩玩。” 秋生说：“不行，这东西不能借，割掉会很疼的。” 思思就撅起了小嘴巴，说：“小气鬼，你不借，俺才不稀罕呢，你有的俺也有，老奶说了，有了俺这个东西啊，你那东西将来想要多少有多少。” 因为秋生不把小麻雀借给思思玩，思思就不理他。以后再也不搭理秋生了。 秋生就很难过，再后来秋生给思思买了两个糖人，思思才又跟秋生好了。 一年级到三年级，秋生总是拉着思思的手上学，不管冬天夏天。两个人的关系可亲密了。 思思跟秋生好，让胖墩跟猴子很嫉妒，于是胖墩就用粉笔，在秋生家的墙壁上写：秋生跟思思是两口子，他们两个一块睡觉。 胖墩写完以后就跑了，思思觉得受到了侮辱，就到秋生哪儿去告状。 秋生听到胖墩跟瘦猴侮辱思思，就非常的生气，一怒之下跑到了胖墩的家，将胖墩按倒就揍。打了个血鼻子。 胖墩的娘心里气不过，就拉着满脸冒血的胖墩，跑到了赵铁柱的工厂，拍着膝盖骂：“狗曰的赵铁柱，你给我出来。教育的好儿子，整天欺负俺家胖墩，少娘养没爹教的东西！” 胖墩娘在外面骂得狗血淋头，赵铁柱从工厂的办公室探出了脑袋，问：“胖墩娘，你骂谁？” 胖墩娘说：“赵铁柱！你儿子忒不是东西！看把俺家胖墩打成啥了？” 赵铁柱问：“他为啥打你家胖墩呢？” 胖墩说：“思思跟你家秋生好，不跟我好，他俩是两口子，在一块睡觉。” 赵铁柱一听，心里就窝起一团火，想不到这小子小小年纪就学会了诽谤，打你也不屈！ 赵铁柱说：“胖墩娘，你儿子才少爹生没娘教，诽谤我儿子，秋生就该打他。” “赵铁柱你说啥？”胖墩娘心里不服气，在工厂的门口拍着膝盖，把赵铁柱骂了个狗血淋头。 赵铁柱是男人，不跟她吵，巧儿在里面听不下去了，就从车间跳出来，跟胖墩娘吵。 两个女人就像两只争斗的公鸡，当仁不让。 胖墩娘吵不过巧儿，也害怕赵铁柱的势力，最后拉着孩子回家了，半路上教育胖墩说：“儿子，争点气，长大以后把思思娶了，将思思抢回家做媳妇，让他秋生一辈子娶不到媳妇。” 从哪儿以后，胖墩跟秋生成为了仇敌，长大以后，一直跟秋生在抢夺思思。直到秋生混成了江湖老大，胖墩成为了秋生的手下，他才老实了。 秋生把胖墩打一顿还不算完，为了整治胖墩，他就趁课间活动的时候，偷偷拉开胖墩的书包，在里面拉了一泡屎。 他还抓来一条蛇，偷偷放进了瘦猴的书包里。 可秋生拉着思思，早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赵铁柱气急了，整整找了一天，也没有发现秋生的下落。 傍晚回到家以后，直接跑到了梨花居住的山神庙。 两个孩子从此以后在青石山彻底失踪。 秋生跟思思消失了5年，在这5年里，两个孩子的命运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秋生拉着思思逃走的那年是1995年的夏天，那时候秋生八岁，思思只有六岁。 他们手拉手走出了北岗村，踏上了通向z市的那条前进路。 秋生玩出了火，他知道这次跟平时不一样。 平时也就撩个猫啊，逗个狗啊，往羊嘴巴里撒个尿啊，捅个马蜂窝，看爷爷劁个猪啊，骟个狗啊，等等等。 那些都是无伤大雅，这次玩的确实过分了，竟然用毒蛇咬伤了瘦猴的手。 那条蛇是秋生特意从大山里抓来的，是五步蛇。 所谓的五步蛇，就是说只要被毒蛇咬上一口，走不出五步就会口吐白沫倒地身亡。 这是人命，爹抓住他一定会把他打死。爷爷也不会饶恕他。 就赵铁柱那巴掌，上面长满了老茧，跟蒲扇似得，打孩子从来不分轻重，一巴掌下去，秋生的屁股就鼓起来老高。 赵铁柱练过，一掌拍断一条狗熊的腿不在话下，揍儿子那还不是下面捉小鸡，手到擒来嘛。 秋生害怕爹的巴掌，所以只有逃走。 他的意思是到城里，去找石榴阿姨。石榴阿姨最疼秋生了，在跟家里通信的时候，一直渴望巧儿带秋生到城里玩几天。 可巧儿不愿意搭理石榴，就没去。 秋生想到石榴哪儿去避难，爹最怕石榴阿姨，只要石榴阿姨一瞪眼，爹就乖乖将衣服脱了，让他干啥他干啥。 秋生拉着思思的手，走向出村口那个小石桥的时候，恋恋不舍说：“思思，你回吧，这件事跟你没关系。” 思思问：“秋生哥，你去哪儿？” 秋生说：“我要到城里去，找我石榴阿姨。” 思思说：“俺也去，秋生哥，你带俺一块去吧。” 秋生说：“不行！你走了，小花婶子会急死的，一定会哭。” 思思说：“哥，你带俺走吧，你是为了俺才被你爹打的，俺不能丢下你不管，你也不能丢下俺不管。你走到哪儿俺也跟着你。” 思思很倔强，就是不走。 秋生没办法，只好说：“那行，我拉你走，但是……不准想娘，不准哭鼻子。” 思思说：“那好，俺保证不哭，只要能跟秋生哥哥在一块，俺就乐意。” 就这样，秋生拉着思思的手离开了青石山。 秋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根本不知道前途有多艰险，也不知道脚下的这段路有多长。就那么拉着小思思一点点踏上了前进路。 第415章抱抱就不怕了 秋生走的时候全部的行李加起来，只有一把铁弓，后背上的箭壶里有三十根利箭。小腿上一把匕首，腰里一把弹弓，再就是口袋里的20块钱。 这已经是他全部的家当了。 但是秋生一点也不怕，只要进城找到石榴阿姨就好办了。一切的问题就会迎刃而解。 因为是半夜，整条大路上没有人烟，脚下的路空荡荡的。 左边是笔直向上的山壁，右边是深不见底的悬崖，悬崖下是水流湍急的虎啸河。 现在已经到了山洪暴发的时候，每年的夏天，山洪都会顺着虎啸河急流而下。发出哗哗的轰鸣声。 大山的不远处传来了野狼慎人的嚎叫声，神秘莫测的青石山芳草萋萋，冷风吹在山梁上，发出呜呜啦啦的响声。 林立的怪石跟模糊的大树，仿佛地狱里忽然冒出的来的鬼魅，伸出大手要把他们拉进地狱。 “那……饿不饿？” “不饿。” “那你睡吧。” 思思点点头说：“秋生哥，你别远走，别丢下思思。” 秋生说：“我抱着你，不会走远。” 思思就点点头，闭上了眼，在秋生的怀里甜甜睡着了。 看着女孩子娇红的脸蛋，细长的眉毛，非常的俊美，秋生有种莫名的冲动，就低下头，在思思的脸上亲了一口。 这叫一吻定情，一口下去，思思就跟他纠结了一辈子。 秋生也累坏了，腰酸腿痛，同样抱着思思睡着了。 秋生怎么也想不到，就在他抱着思思进去梦乡的时候，一个危险正在悄悄降临。 因为青石山的三条雪狼已经悄悄跟踪他们很久了。 青石山的雪狼跟秋生有不共戴天的大仇。 前年的冬天，白毛狼王领着他的家族迁徙到了青石山。还没有站稳脚跟，就被秋生一箭射瞎了左眼，从哪儿以后，白毛狼王就变成了独眼狼王。 独眼狼王怎么也忘不掉那一箭之仇，将秋生的样子死死记在了脑海里。 很多白狼也死死把秋生的样子记在了脑海里。 秋生拉着思思走了二十多里，三条狼就那么死死跟了他们二十多里。 这三条狼都是非常健壮的公狼，个子很大，健壮有力。 青石山山肥水美，动物特别多。漫山遍野都是兔子，地獾，还有野猪。 这些都是狼们最丰盛的食物，是在别的大山里看不到的。 白毛狼群迁徙过来以后，立刻进行了疯狂的捕杀。 父亲的忽然转变让秋生吃了一惊，机灵灵打了个冷战，一下子睁开了眼。 刚刚将眼睛睁开，秋生就发现眼前的暗夜里有六盏绿油油的灯光，非常的慎人。 秋生不由倒吸一口冷气，我的娘啊，果然有狼！那是只有野狼才会有的眼球。 秋生常年跟着爷爷上山打猎，采药，对青石山的狼非常的熟悉。 特别是近两年，青石山来了新的狼种，秋生就更熟悉了。 他从前听爷爷介绍过狼，听说过父亲赵铁柱为了拯救青石山的村民，跟黄狼群争斗的故事，也听说过青石山的大狼灾，还有野狼跟家狗联合保护村民的故事。 秋生最敬佩的人就是爹老子赵铁柱，他也想将来长大跟爹一样，做一个英雄。 秋生虽然倒吸一口冷气，却一点也没有害怕。 他的小眼睛立刻瞪得溜圆，比平时锐利了十倍。右手稳稳拉住了小腿上的匕首，左手也稳稳摘下了肩膀上的那把小铁弓。虎视眈眈盯着三条狼。 秋生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思思护在身后，不让野狼对她袭击。 这也是一个男孩子跟女孩子本质的不同。他绝不会让思思受到伤害。 被秋生这么一移动，思思也醒了，思思揉揉眼，猛得看到眼前面有三条大狼，它们的皮毛亮光闪闪，它们的身体在暗夜里发出凉悠悠的白光，女孩子哇地哭了，一下子躲在了秋生的背后。 不等三条白狼扑过来，秋生蹭地就跳出了山坳，一下子挡在了三条狼的前面。 他慢慢弯下腰，张开双臂，做出几乎扑杀的样子，将手里的匕首舞来舞去，嘴巴里也发出了沉闷的呜呜声。 这一招是秋生跟猎狗金毛学来的，金毛遭遇狼群的时候总是这样，炸起一身的鬃毛，威风凛凛，群狼看到金毛这样，无不吓得望风而逃。 秋生的精神高度紧张，他没有跟野狼扑杀的经验，爷爷教会他的功夫，究竟到了什么境界，自己也不知道。 他的脑海里唯一闪出的是活下去的希望，希望自己这样可以把三条狼震慑住。 三条狼刚要下口，忽然发现秋生跳了出来，勇敢地站在了它们的面前，同样吓坏了。 因为冲击的速度猛，停止的速度也猛，一时间没有刹住车，狼蹄子跟地面摩擦，发出了丝丝拉拉的响声。 它们看到了一双豪不服输的眼睛，眼前的孩子威风凛凛，不可一世。 他的年纪虽然不大，却有一双山梁一样的臂膀，胳膊腿都跟牛犊子一样壮实。眼睛里显出的不是惊恐，不是退缩，而是兴奋。 秋生看到狼以后乐坏了，他跟当年的父亲赵铁柱一样，将青石山的狼王彻底击败，成为了终生奋斗的目标。 三条狼退缩了，怯弱了，被秋生的气势彻底震慑。 秋生怎么也按耐不住那种兴奋，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跟三条狼展开了对峙。三狼一人谁也不敢首先发动进攻。 他们开始冲着秋生嚎叫，秋生也冲着它们嚎叫。 “嗷嗷，嗷----” “嗷----” 一声声嚎叫在山谷里炸响，震彻山岗，树上的树叶哗哗乱掉。 狼们摸不清南北，不知道一个孩子为什么会表现出如此的英勇，换上别人早吓得尿裤子了。 秋生这小子的胆子比倭瓜还大，不等三条狼发动进攻，他首先就出手了。 秋生抬手一扬，第一个扑向的是右边的那条狼，动作快如闪电，一把匕首瞬间就捅进了那条狼的嘴巴里。 秋生的那把匕首是爷爷赵庆华精心为他打磨出来的，特别的锋利，匕首长八寸，宽两寸。捅进野狼的嘴巴里用力一搅，狼舌头就被他搅为了数段。 那条狼做梦也想不到这毛孩子竟然会主动进攻，一愣神的功夫，舌头就断了好几段。 把它疼的脖子一缩，熬地一嗓子，抹头就跑。 秋生将血粼粼的匕首抽出来，第二个攻击的是左边的那一条，那条狼的动作很快，赶紧缩头猫腰想躲开。 可还是晚了一点，秋生的匕首生生捅进了它的喉咙里。 那条狼疼的浑身一抖，转过身同样跑了，将秋生的那把匕首也给带走了。 秋生的匕首没有拔出来，因为刺的力道太大，整个匕首完全没入，几乎将狼脖子一穿而透。 他知道那条狼活不成了，任何一条狼，喉咙里被捅进一把匕首，都活不到天明。 秋生没有追赶，因为害怕中间的那条狼对思思发动攻击。 秋生在没有进攻前，脑子就进行的判断，他之所以首先攻击右边的那条狼，是因为无论是地点，还是时间，都是恰如其分，那条狼就暴漏在他的攻击范围之内。 第416章彻底震撼 第417章我一定不会让你挨饿 第418章命不该绝 他就是当年被青石山群狗围攻的张二蛋。 张二蛋并没有死。 三年前，赵铁柱利用巧计把张二蛋骗上了青石山，一掌打断了他的两条腿，将这小子扔在了翁子口。 赵铁柱把张二蛋领进翁子口，就是为了要除掉他。 这小子忒他妈的坏，利用村支书的职位，不但借着计划生育大量罚款，中饱私囊，而且还跟村子里的女人们睡觉。 张二蛋醒过来以后，才发现两条腿没有了，一条胳膊也没有了。而且跟随了自己二十多年的子孙根也不见了。 不知道被那条猎狗咬中，三口两口吞了下去，他彻底变成了一个废人。 张二蛋一直在医院住了两个月才能说话。康复以后他咬牙切齿，充满了愤怒，他发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早晚把赵铁柱弄个家破人亡。 孙国明就劝他：“二蛋，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牢牢记住这笔仇恨。早晚让赵铁柱偿还。 我要调走了，到一个遥远的山区去做县长，几天以后就离开，你要保重。” “啊，你要调走？”张二蛋问。 孙国明说：“是。我在桃花县已经做了很多年的县长，上面决定要将我调离，咱们以后还有见面的机会。” 孙国明跟赵铁柱也有仇，被赵铁柱无数次戏弄，一直想除掉他。 可孙国明没有那个胆子，也没有那个头脑，多少次对决，他都是以失败而告终。一次也没有赢过。 张二蛋说：“孙哥，那你以后还回来不回来？” 孙国明说：“会回来的，我到外地做县长，只不过是个跳板，出去历练一下便于升迁。下次再回来的时候，可能会被调进市里。” “喔，远来是这样啊，那你一路走好。”张二蛋还舍不得呢。 几年来，他跟孙国明臭味相投，两个人一明一暗，孙国明有什么事，总是张二蛋帮他摆平。 当然，张二蛋娱乐城碰上抓赌啊，扫黄啊，查牌什么的，也是孙国明在后面帮着他撑腰。 孙国明说：“二蛋，我走了以后，你要谨慎做人，因为我不能再罩着你了，还有，你要保存力量，哥有天回来，咱俩接着合作。” 张二蛋跟孙国明抱在一起，两个人洒泪而别。 孙国明就那么被调走了。张二蛋成为了残废，一辈子只能坐在轮椅上。 但是他一直没有忘记跟赵铁柱的那段仇恨，没有忘记自己的那段血海深仇。 小花回到了青石山，张二蛋已经知道，小花跟他有个孩子，叫思思，他也知道。 可张二蛋一直没有回过青石山，即便回去，也不能给小花什么，因为他已经成为了太监。 而且现在那个大汉手里抓的，就是自己的亲生闺女。 思思被大汉抓在手里，一个劲的踢腾：“放开俺，坏蛋！放开俺，秋生哥哥救俺。” 张二蛋一眼就认出了秋生，那是赵铁柱的种，也认出了思思。 看着思思，他的目光中闪出了一股父爱，这可是自己的亲生闺女啊。我张二蛋血脉的延续。 张二蛋一伸手，把思思抱在怀里，说：“思思别怕，别怕，是我，是我啊。” “坏蛋！你是谁？放开俺！” 张二蛋说：“我是你爹，我是你爹啊，思思乖，别怕，你要什么，爹都会给你。” 思思说：“俺要秋生哥哥，俺要秋生哥哥。” 张二蛋一只手抱着思思，思思的一双小手在他的脸上一个劲的抓，把张二蛋抓得满脸血道道，张二蛋竟然不生气。 秋生在旁边气坏了，冲张二蛋大喝一声：“放开我妹妹！” 秋生一点也不怕，胸膛剧烈起伏，双眼几乎冒火，冲张二蛋虎视眈眈。 张二蛋就打了个冷战，他从秋生的身上看到了当年赵铁柱的身影。 他真想一枪把秋生崩了，让赵铁柱断子绝孙，好为自己的双腿报仇。手里的手枪按了又按。 可是又舍不得，这小狗曰的，功夫太好了，是个可造之材。一枪崩了真可惜。 如果加以调教，将来一定会呼风唤雨，不可一世。 张二蛋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不如把秋生收了，教会他功夫，教会他偷盗的绝技。将来一定可以为我所用。 狗曰的赵铁柱，既然你对不起我，那老子就用你的儿子来报复你，我要让你儿子学坏，把他培养成一代惊天的贼王。让他作案，让他犯罪。 你赵铁柱不是要面子吗？我要让你名誉扫地，将来痛不欲生，岂不比杀了他更解恨？ 哇哈哈哈……张二蛋得意洋洋笑了。 一个恶毒的计划在他的心里骤然升起。 秋生不知道这死光头要干啥，就是害怕他伤害思思。 他想扑过去把思思抢过来，可是几个身材高大的成年人立刻站在了他的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秋生虽然能打，可那要看跟谁比，毕竟他年纪小，力气不足，跟几个训练有素的成年人动手，那是找死。 张二蛋的几个手下，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一个个身手不凡。 秋生没有扑过去，就被两个大汉给按倒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秋生还不服气，将张二蛋祖宗八辈子骂了一遍。 张二蛋嘿嘿一笑：“放开他！” 两个大汉松开了手，秋生站了起来，满肚子不服气，怒道：“你想干啥？” 张二蛋说：“你是不是想救你妹妹？” 秋生说：“是。” 张二蛋说：“可以，但是你必须跟我走，我让你干啥你干啥，不听话，我就把你妹妹杀了！” “你……你是……坏蛋？” 张二蛋说：“对，我就是坏蛋，电视上的那种坏蛋，都是我这样子，我心狠手辣，可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张二蛋一边说，一边冲秋生做了个鬼脸。 “你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只要你听话，我保证你妹妹安然无恙。” 秋生没办法，死光头挟持了思思，的确是抓住了他的把柄。 “那好，我跟你走，不许为难我妹妹。” 张二蛋说：“当然，小朋友，上车吧，叔叔这儿有好吃的。” 第419章你凭什么跟我比？ 第420章让你痛不欲生 秋生一声不吭，咬着牙拼命地练习。 他对张二蛋恨之入骨，可是为了把思思救出来，也只有忍了。 第二就是爬墙了，作为一个专业的盗贼，不会爬墙是不行的。 张二蛋就把自己的飞虎爪技术，也丝毫不留地传给了秋生。 那飞虎爪是特制的，拿在手上，二十层高的大楼，抓着墙缝可以上下自如，比电梯还快。 张二蛋的脑子真他娘的好使，这种东西也研究的出来。 第三就是撬锁了，张二蛋将撬锁的功夫同样一丝不留教会了秋生，秋生对各种门锁都有研究。 十岁的时候，就可以用一包方便面，捅开整个小区的房门了。比上他家的炕还简单。 第四是拳脚，作为一个专业的盗贼，难免会被警察围攻，虽然盗贼不主张跟警察正面冲突，可交手是难免的。 张二蛋聘请了专业的拳师。专门教会秋生功夫。 就这样，秋生一直跟了张二蛋五年，五年以后，秋生就已经脱胎换骨了。 他不但功夫了得，爬墙跟耗子一样飞快，而且骑着自行车，双手可以掏人的钱包。丢钱包的人竟然毫无发觉。 看着秋生的本事一天天增长，张二蛋笑了：“嘿嘿，赵铁柱，你儿子已经被我调教成为了惊天的飞贼，将来，我要用他来对付你，让你痛不欲生，不得好死！” 赵铁柱八岁的儿子拉着小花六岁的闺女私奔了，这件事立刻在青石山炸了锅。短短两天的时间，就传遍了北岗村的角角落落。 这让赵铁柱非常的头疼。 狗曰的，小小年纪就学会了私奔，忒不像话了！你爹我当初拉着梨花私奔的时候，已经十六岁了嘛？ 秋生让赵铁柱非常的纠结，这小子很淘气，打又舍不得打，骂又不能骂。他是自己的儿子，秋生是狗曰的，那自己岂不成了狗？ 赵铁柱在村子里找了一天，又上青石山找了三天，依然没有发现儿子的踪影。 半个月以后，赵庆华首先六神无主了。 秋生是赵庆华的心尖尖，孙子的失踪一下子击垮了他生存的意志，赵庆华病倒了。 赵铁柱去看父亲，赵庆华指着儿子的鼻子破口大骂：“打？打啊？你咋不打了？把秋生打跑了，你现在舒心了？你按的什么心？是不是看着我断子绝孙你才乐意？” 赵铁柱不敢跟爹老子犟嘴，慢慢地劝，说：“爹，惯啊惯，秋生就是你惯出来的，他淘气的都没边了，按上个尾巴就是猴子。 放毒蛇咬人，这有多危险啊？瘦猴如果有个好歹，我都不知道怎么跟人家爹妈交代。 棍棒底下出孝子，小树不修不成材，我打他也是教育他。您别生气。” 赵庆华气的嘴唇哆嗦，怒道：“你还站着干啥？还不把秋生找回来？告诉你，找不回来秋生，我也不活了。” “好好好，我这就去找，这就去找，您别生气，小心气坏了身子。” “你给我滚！”赵庆华一声暴喝，赵铁柱就吓得抱头鼠窜。 赵铁柱是大孝子，一般不会让父亲生气。 赵庆华也是，越老越回去了，最近越来越像个孩子，需要人哄。 赵铁柱实在没地方找儿子，但是他不担心秋生的安全，因为他知道儿子的本事。 秋生不但功夫不错，有一手好箭法，脑袋也聪明无比，跟赵铁柱当初一样。 想把秋生治住的危险，目前还没有出现。就是青石山新来的白毛狼群，秋生也敢斗一斗。 这小子一定藏了起来，或许等自己气消了，就会回来。 赵铁柱从父亲哪儿出来以后，首先去了巧儿哪儿。 巧儿已经跟赵铁柱分居了，最近住李寡妇哪儿。 原因很简单，因为最近的赵铁柱老往梨花哪儿跑，还一个劲的往梨花的被窝里钻。梨花回来以后，又跟赵铁柱黏糊到了一块， 巧儿一怒之下回了娘家，住李寡妇哪儿不回来了。 李寡妇死了以后，她家的房子完全破败，很久没有人收拾了。院子里长满了青草。窗户纸也破碎了。 巧儿住过来以后，将院子里杂草铲净，仔细打扫了一遍，又贴上了新的窗户纸。她还打算长住了。 巧儿还是哭，本来是抽泣，发现丈夫进来，就嚎啕起来。拿手巾蒙住了脸。 赵铁柱摸了好一会儿，发现女人没反应，他就很扫兴。 铁柱说：“巧儿，咱回吧。” 巧儿说：“滚！找你的梨花去吧，找你的石榴去吧，你来俺屋干啥？” 赵铁柱说：“好几天不见你，我想的慌，你憋得慌不？要不咱俩来一次？” 巧儿一听不哭了，反而噗嗤笑了，怒道：“滚！不稀罕，儿子都没有了，你还有心思干这个？” 赵铁柱说：“你放心，秋生没事的，别看他才八岁，比猴子都精，我的儿子我知道，他不会有危险的，就是害怕挨打，过几天就回来了。” 巧儿冷眉一挑：“你整天嗷嗷叫，把孩子胆子都吓破了，小心将来没儿子送终。” 赵铁柱说：“没儿子送终不要紧，有媳妇抱不就行了？巧儿，你几天不回家，我憋得慌啊。也想得慌。 娘们家娘们家，没有娘们不成家，你不回去，衣服没人洗，饭没人做，冷锅冷灶冷被窝，我一个人忒没意思。 第421章一定会负责到底 第422章俺要报答你 赵铁柱吓得机灵灵打了个冷战，真想一脚将她踹开。 可是看着小花可怜兮兮的样子，他又不忍心踹他。 铁柱说：“妹子你这是干啥？你跟二蛋是真爱啊，你这样是被判，你放我走吧，我求求你了。” 小花说：“俺喜欢二蛋，因为他是俺孩子的爹，可俺也喜欢你，你救过俺，俺要报答你，铁柱哥，咱俩……” 小花说完，一下子就扑了过来，扎在了赵铁柱的怀里。 赵铁柱不敢过分地挣扎，因为怕惊动北屋的二蛋奶。 这种事情是不能人喊马叫的，真的宣扬出去，对谁都不好。 “啊？”赵铁柱哭笑不得了。女人怎么都这样，看到自己就扑啊扑。如果帅是一种罪恶，那么赵铁柱已经罪恶滔天了。 二蛋奶怕小花吃亏，也怕铁柱对小花动粗。 赵铁柱走进屋子以后，二蛋奶一手拄着拐杖，在孙子媳妇的窗户外偷听。 里面铁柱跟小花的谈话二蛋奶听得清清楚楚，小花调戏赵铁柱，她也看的清清楚楚。 二蛋奶那个气啊，心说小花你个小浪蹄子，竟然背着老娘偷汉子。 赵铁柱你个天煞的，竟然钻小花的被窝，小花还为你做了一双鞋。 一股醋意从二蛋奶的心里赫然升起。 老奶奶再也忍不住了，抡起拐杖冲进了屋子，冲赵铁柱就打。 赵铁柱吓了一跳，我的妈呀，这老太太可不好惹，解放前就是远近闻名的地主婆，跟黄世仁他娘一样狠毒，不如跑吧。 赵铁柱猛地推开小花撒丫子就跑，飞身出了小花屋子的门。 二蛋奶咽不下这口气，大喝一声：“哪里走！”手中拐棍一轮，扭动着一双小脚就要追赶。 赵铁柱没地方去，回家不行，二蛋奶一定会上门讨伐。 去巧儿哪儿也不行，就巧儿那脾气，两个女人打起来，万一失手就遭了。 二蛋奶那么大的年纪，一定会讹人的。 赵铁柱没地方去，只好出了村子，往山上跑。 二蛋奶在后面紧追不放，不把铁柱的脑袋砸个窟窿出来，老太太誓不罢休。 很快，两个人就穿过了村子里的小石桥，穿过那条大路，向着村外头池塘的外面跑。 村子里的池塘跟二十里以外的虎啸河连通，中间是一条水渠，在水渠的上面就有很多的独木桥。 所谓的独木桥，就是一颗光秃秃的大树，将上面的树枝修理一下，倒在河岸的两侧，可以让上工下地的人们来往度过。 赵铁柱慌不择路，来到了水渠的边上，猛地看到了独木桥，蹭地窜了上去。 铁柱仔细一看，撞倒的人竟然是孙瘸子。 孙瘸子为啥半夜还在地里头转悠呢？原来孙瘸子在浇地。 青石山每年的夏天，村民都要浇地，水泵有限，排着号浇庄稼，不管黑天白夜，轮着谁，是就必须去。 孙瘸子半夜轮着浇地了，一块地浇水完毕，已经夜半更深，正准备回家，没想到大队支书赵铁柱会一脑袋撞他怀里。 赵铁柱气喘吁吁，他想不到二蛋奶那么大的年纪了，劲头还那么足，跟喝了兔子血似得。 赵铁柱赶紧抱住了孙瘸子，说：“瘸子哥，救命，救命啊。” 孙瘸子吃了一惊，问：“铁柱，咋了，天下还有让你害怕的事儿？” 赵铁柱说：“有，二蛋奶在后面追我。” 孙瘸子赶紧问：“为啥？” 赵铁柱说：“因为我钻了小花的被窝。” “噗嗤！”孙瘸子笑了。铁柱的话他根本不相信。 小花啥货色？人家赵铁柱啥货色？北岗村多少大姑娘小媳妇，巴不得跟赵铁柱钻被窝呢。铁柱会看上她？ 赵铁柱说了声：“谢谢了哈，改天请你喝酒。” 孙瘸子摆摆手说：“不必，咱哥俩啥关系？没那个必要。” 孙瘸子干脆不回家了，拄着拐杖，叉着腰，扛着铁锨，站在了独木桥上，等着二蛋奶追过来。 二蛋奶远远的，看到赵铁柱上了独木桥，冲那边跑了，老太太更加的气愤，一路猛追，终于追到了独木桥上。 来到了独木桥的边上，她颤颤巍巍，拄着拐杖上了独木桥，左摇右晃的，差点掉下去。 好不容易走到了中间，忽然，一个人拦住了她的去路，竟然是孙瘸子。 独木桥上根本扭不转身，想回头也不行。 二蛋奶说：“孙瘸子，你闪开，好狗不挡路。” 孙瘸子鸡胸一挺，大模大样说：“二蛋奶，你说的对，我是好狗，不挡路，你是癞皮狗，所以就挡了我的路。” 二蛋奶不服气地问：“孙瘸子你骂谁？” 孙瘸子说：“谁挡路我骂谁。” “孙瘸子你不是人。” “你才不是人。” “你媳妇偷人，你是乌龟王八蛋。” 孙瘸子说：“你年轻的时候也偷人，你男人也是乌龟王八蛋！” 孙瘸子跟二蛋奶不对付。 原因很简单，第一，是两家有世仇，三十年前，孙瘸子的爹娘就是二蛋的爷爷斗死的。 再一个，张二蛋当初跟素娥嫂睡过觉。素娥嫂现在是孙瘸子的媳妇，新仇旧恨加一块，孙瘸子就不让二蛋奶舒心。 二蛋奶问：“你闪开不闪开？不闪开老娘就用拐杖抽你。” 孙瘸子说：“你不闪开，我也用拐杖抽你。”孙瘸子说着，也把拐杖抡了起来，准备跟二蛋奶拼刺刀。 二蛋奶说：“好，你不走，老娘也不走，看咱俩谁耗得过谁？” 第423章这日子没法过了 两个人僵持上了，谁也不肯服软，就那么在独木桥上对峙。 二蛋奶干脆将拐杖放下，盘腿坐在了独木桥上。 两个人都不说话，暗暗练气功，这么一练，一直练到上午十点钟，整整练了一夜，谁也不回家吃饭。 第二天上午，素娥嫂等着男人回家吃饭，左等不回来，又等也不回来，于是就告诉儿子：“金锁，唤你爹回家吃饭。” 金锁哎了一声，跑出了村子，直奔自留地，呼唤爹回家吃饭。在独木桥上看到了爹跟二蛋奶一起在练气功。 二蛋奶的孙媳妇小花也找来了。 小花很害怕，怕奶奶气出个好歹，同样烙了油饼，炒了鸡蛋，想等奶奶回家以后顺顺气。 小花跟金锁一起找到了独木桥上，冲着桥上喊：“奶，回家吃饭了，再不吃饭菜就凉了。” 二蛋奶怒道：“你个小浪蹄子，偷人养汉，回家看我怎么收拾你！” 小花说：“奶，俺错了，你回家吧，别气坏了身子。” 二蛋奶说：“这日子没法过了，饿死我算了，姑奶奶今天不回去了。” 金锁也喊道：“爹，俺娘让你回家吃饭哩。” 孙瘸子一叉腰嚷道：“回家告诉你娘，让她改嫁吧，我这辈子都不回去了。” 孙瘸子跟二蛋奶对峙，两个人谁也不肯认输，小金锁跟小花在下面等的眼睛发酸，俩人直打瞌睡。 有好心的邻居过来解劝，将二蛋奶从独木桥上搀扶下来的时候，二蛋奶已经站不起来了。 因为她两脚发麻，血脉不流通，难受得呲牙咧嘴。 孙瘸子也是腰酸背疼，扶着儿子金锁的后背，一瘸一拐的。 两个人一起被人抬进了赵庆华的医馆。 赵庆华看到两个人以后噗嗤笑了，说：“你们俩加起来一百多岁了，何苦呢？” 二蛋奶怒道：“还不是你养的好儿子？忒不是东西！” 赵庆华问：“我儿子怎么了？” 二蛋奶说：“昨天晚上，他钻我孙媳妇被窝……” 就在孙瘸子跟二蛋奶在独木桥上对峙的时候，赵铁柱已经离开北岗村，奔向了z市。 他不是想避开二蛋奶的纠缠，因为秋萍跟肖建半夜一起来到了北岗村。 昨天晚上，赵铁柱刚刚拐过大街的拐角，忽然一阵刺眼的灯光射来，一辆汽车嘎吱一声停在了他的面前。 赵铁柱被灯光射的睁不开眼，这时候，车窗里传出一句甜甜的声音：“铁柱哥，你去哪儿？” 赵铁柱怔住了，好熟悉的声音，怎么那么像秋萍。 果然，秋萍的小脑袋从车窗里冒了出来，紧接着车门打开，肖建也从车上走了下来。 “铁柱哥，你去哪儿？”肖建问。 猛地看到肖建，赵铁柱的心里很不是个滋味。不知道为啥，很想抽他一记耳光。 原因很简单，因为肖建娶了秋萍，两个人成亲已经半年多了。 去年的八月十六，肖建披红挂彩，将身穿婚纱的秋萍拉上了汽车，两个人走上了结婚的礼堂。 从那时候起，赵铁柱的心里就结了大疙瘩，不但对肖建纠结，也愤恨肖建的姥爷苗局长。 秋萍是在苗局长的胁迫下，被逼嫁给肖建的。 虽然心里不舒服，可肖建毕竟跟铁柱是亲戚，两个人一条杠子。 “呀，肖建，秋萍，怎么是你们？ 你们……回娘家来了？”赵铁柱赶紧跟他们打招呼。 青石山工厂的饮料出现了毒人的事件，质量检测卡在了苗局长的部门。 于是苗局长就利用职务之便，向赵铁柱要挟，让他献出春术宝典绝技。 可那知道赵铁柱不上钩，根本不吃这一套，苗局长碰了一鼻子灰。 再后来，苗局长就利用秋萍跟肖建的婚事来威胁。 秋萍没有办法，这才嫁给了肖建。 肖建跟秋萍的婚姻，让赵铁柱跟县质量检测局搭上了关系，也跟县公安局搭上了关系。青石山的饮料厂这才再次开启。 那一天，苗局长利用亲戚跟职务之便，再一次来到了青石山。赵铁柱按照长辈的礼数接待了他。 可苗局长一进门，铁柱就知道他要干啥，不用问，这老家伙是奔着春术宝典来的。 赵铁柱本来不想害他，想救他一命，可是肖建把秋萍抢走，激起了赵铁柱心里莫名的愤怒，这才设下巧计，让苗局长上钩。 苗局长一心一意要得到春术宝典，于是就潜伏进了赵庆华的医馆，来回的寻找那本书。 第424章自食其果 第425章为了赵铁柱 铁柱问：“你咋了？哪儿不舒服？工作不顺心？” 肖建摆摆手说：“不是，是婚姻，我的婚姻不顺利，铁柱哥，你一定要帮我想想办法。” 赵铁柱吃了一惊：“秋萍？你跟秋萍怎么了？一路上你们俩的关系不是挺好吗，有说有笑的。” 秋萍的确会功夫，而且功夫还不错，特别是腿功，更加的霸道。 赵铁柱当初教会秋萍腿功，是为了让她对付色狼，可没想到秋萍却用腿功来对付丈夫肖建。 去年的八月十六，肖建披红挂彩，开车把秋萍从青石山接回了z市。 新婚的第一夜，秋萍就把他从床上给给踢了下去。 秋萍之所以要嫁给肖建，完全是为了救活北岗村的饮料厂，她是为了赵铁柱。 跟所有新婚的媳妇一样，秋萍身穿婚纱，坐在了肖建家新房的床头上。 女人茫然若失，脸上看不到一丝笑色。 到现在为之，她的心里记挂的还是铁柱哥。 她的眼睛空洞无神，就那么死死盯着新房的屋顶，肖建家的条件不错，家具家电一应俱全，可这并没有让女孩子动心。 肖建吃了一惊，怎么也不明白秋萍会这么说，难道到现在为止，她的心里还在装着赵铁柱？ 肖建说：“秋萍，你是不是还对赵铁柱念念不忘？” 秋萍说：“是，这辈子除了铁柱哥，任何人不准碰俺的身体。” “你……”肖建的怒火窜天而起：“那……那我娶媳妇干啥？不让上床，这不折磨人嘛？” 秋萍说：“不是我折磨你，是你姥爷在折磨铁柱哥，折磨青石山的村民，利用工厂来要挟铁柱哥，你们家更下流！” 肖建怔住了，只好说：“秋萍，我姥爷是我姥爷，我是我，我跟他不搀和，我姥爷干的事儿，我根本不知道，我是爱你的，真的爱你。” 秋萍抽泣一声竟然哭了，说：“肖建，既然你爱我，请不要伤害我，我的心里没你，这样的婚姻是不会幸福的。肖建，求求你放过我。” 肖建忽然就愤怒了，是对赵铁柱的冲天愤怒。 他不知道铁柱给几个女人灌了什么迷魂汤，梨花，荷花，秋萍还有晓霜，包括城里开服装厂的石榴，都对赵铁柱念念不忘。 这是肖建一直怀疑赵铁柱有魅力的原因。 奶奶的，看着这么大个姑娘睡在身边，碰又不能碰，老子岂不是很吃亏？ 哪怕一次也好啊。 于是肖建的怒火窜天而起，他准备对秋萍动粗了，一下子扑在了女人的身上。 秋萍开始挣扎：“肖建，放开俺，求求你放开俺，你滚开！” 咣当一声，肖建就被秋萍给踢了下去，身子摔在了地上。 这一下的响声很大，把西屋的肖局长和肖建娘也惊醒了。 肖建是脑袋先挨地的，撞在了鼻子上，鼻子流血了。 他愤怒地瞪着秋萍，秋萍也吓得不知所措。 “肖建，你咋了？摔坏没有？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啊。”秋萍赶紧赔不是。 这是女孩子不被侵犯的防卫本能，秋萍也是身不由己。 赶紧从床上扑下来，拉住了肖建，肖建一使劲，把秋萍甩开了。 然后男人从床上拉过被子，咣当关住了房门，睡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肖建娘说：“儿子跟儿媳妇那事儿啊，成了，咱们等着抱孙子吧。” 这事情说出去，人们只会骂他无能，忒没面子，所以干脆就不说了。 秋萍的工作半年的时间调动了三次，都是肖局长在帮着儿媳妇转换。 女人从青石山医院出来以后，就等于跟青石山的医院脱离了关系，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了。 肖局长先是让秋萍在县第一医院做了两个月的护士长。然后又把他掉进了地区医院，做实习医生。 最近的秋萍已经开始主刀了，在市第五医院，成为了主刀医生。 她每天晚上按时回家，按时做饭，饭后就帮着婆婆洗锅刷碗，然后钻进自己的屋子里看电视。 女人睡床上，肖建睡地上，两个人话少的可怜。 就这么一熬，半年的时间就过去了。 第426章让赵铁柱帮帮忙 肖建委屈地说：“铁柱哥，都怪你啊，不是你教会秋萍功夫，我早就征服她了，可惜现在我打不过她。” 肖建已经沮丧到了极点，头发也乱哄哄的，萎靡不振。 他真不知道到怎么打动秋萍的心，怎么把秋萍从赵铁柱的心里拉回来 实在不行，只有这样了，让赵铁柱帮帮忙。 肖建说：“铁柱哥，我有一个良策，希望你帮帮忙，大哥一定不要推辞。” 铁柱问：“什么办法？” 赵铁柱一听愕然了。 这种生儿子没后门的办法肖建也想的出来？真他娘的银才啊！ 可赵铁柱确实没有别的办法摆脱秋萍。目前也只有这样了。 赵铁柱咬咬牙说：“好，就这么办，我立刻跟秋萍打电话！” 赵铁柱这次来z市有两件事要做。 第一件是寻找儿子秋生的下落。他觉得秋生一定拉着思思来到了z市。 第二，就是解决肖建跟秋萍的婚姻危机。 尽管他对秋萍还是念念不忘，可不得不亲手将喜欢的女人推进别的男人怀里。 他希望秋萍幸福，希望女人一辈子无忧无虑，秋萍继续跟着他，只能把女人的一辈子毁掉。 每次想到心爱的女人要跟别的男人睡觉，被别的男人亲，赵铁柱的心里就跟针扎得一样疼。 犹豫了很久，他还是拿起了电话，拨通了秋萍工作的第五医院。 电话接通，赵铁柱不知道该说啥，总不能说：“秋萍，我已经开好了房间。” 那头的秋萍喂喂了两声，发现这边的口气犹豫不决，立刻明白电话是铁柱打来的。 秋萍问：“喂，是铁柱哥吗？” 赵铁柱轻轻嗯了一声。 秋萍浑身一颤，也不说话了，眼泪首先掉了出来。 赵铁柱是真心真意想她跟肖建和好，他像个大哥哥那样期盼着妹子幸福。 如果说天下只有一个人可以驾驭秋萍，让她干啥她干啥，那个人必定是赵铁柱。 事情搞定，秋萍可能会哭闹，你哄哄她就没事了。” 肖建说：“好，铁柱哥，你是我亲哥，爹亲娘亲，不如铁柱哥的恩情深，天大地大，不如铁柱哥的恩情大，你是我的再生父母。” 洗完澡以后，肖建将屋子里的灯全部关灭，坐在沙发上等啊等，等着秋萍过来。 可肖建等啊等，等啊等，等到树叶都谢了，还是没有发现秋萍来敲门。 肖建失算了，赵铁柱也失算了。问题就出在他们居住的门牌号上。 赵铁柱为肖建定的房子是6号房，而他自己住的房子是9号房。 服务生将里面的东西安排好，关上门走了，门一关，咣当一声，铁柱房间的那个门牌号就调转了过来，9号变成了6号。 可惜的是铁柱根本不知道，服务生也不知道。 这玩笑就开大了。 晚上，秋萍在医院的门口草草吃了点东西，就迫不及待赶到了金利来酒店。 这家酒店秋萍也熟悉，他知道6号房在一楼。 二楼是201,202,203…… 三楼是301,302,303…… 第一位是楼层号，后面的是房间的门牌号。 曾经有一部电影叫做2046，那意思就是20楼46号房间。 楼层的中间是走廊，单号的房间在左边，双号的房间在右边。 赵铁柱吓得把秋萍推开了，说：“秋萍……你，你咋进来了？” 秋萍两只手勾着赵铁柱的脖子，笑眯眯说：“你让俺来的啊？傍晚的时候那电话不是你打的？” 赵铁柱说：“是……可是我让你进6号房啊，你怎么……来了9号？” 秋萍一愣：“这里就是6号房啊，你不会自己住哪个房间也不知道吧？” 赵铁柱更加莫名其妙了，赶紧冲向了房门，拉开房门一看。他几乎坐地上。 那服务生就是一混蛋，关门的力气忒大，门牌号被撞的调过来了。 我晕！这玩笑开大了。 赵铁柱立刻怔住了，头上的冷汗刷拉冒了一身。 天意，这就是天意，无论自己怎么巧意安排，也躲不过上天的定数。 第427章真正的爱情 “你跟肖建还那样？为啥不肯陪着他过夜？” 赵铁柱这话问的都多余，因为他自己正在跟秋萍过夜。 秋萍一听就哭了，肩膀一抖一抖：“铁柱哥，俺跟他没感情啊，你知道的，俺的心里只有你，没有你，俺觉得盐不是咸的，醋不是酸的，糖不是甜的，吃啥也没味道。特别是晚上，就更难熬了，铁柱哥，俺离不开你……” 赵铁柱说：“跟着我，你就把自己毁了，我啥也给不了你。更不可能抛弃巧儿……跟你一块过。” 秋萍说：“俺知道，俺啥也不图，就图天天能看到你，离你近一点，再近一点，铁柱哥，你拉俺回青石山吧，俺重回咱们的医院，做一辈子寡妇俺也认了。” 赵铁柱说：“秋萍，你还是跟肖建好吧，女人这辈子没男人，会很孤苦的。” 秋萍一下子抱紧了铁柱说：“俺不，俺不，俺离不开青石山，离不开你，那里才是俺的家，俺的根在哪儿，俺的魂也在哪儿，离开青石山，俺的魂魄就丢了……呜呜呜” 赵铁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他觉得秋萍的命跟大姐梨花和石榴一样，真的好苦。 不知道是女人自找的，还是命运安排，王长水的五个闺女，没有一个婚姻是幸福的。 梨花也就那样了，石榴单身到现在，荷花嫁过两次，克死了两个男人。晓霜也是伯虎星，嫁谁谁死。 五个女人没有一个是幸福的，而且她们一直跟赵铁柱纠缠不清，这是老天对赵铁柱眷恋，也是对王长水的报复。 赵铁柱也紧紧抱着秋萍，两个光滑的身子还是那么靠在一起。 哪知道就在这时候，房间的门咣当一声被人踢开了，肖建的身影怒气冲冲飞了进来。 进门以后，男人的脸蛋涨的通红，眼睛也睁得好大，气急败坏盯着他们两个的丑态。 谁让自己理亏来着？ 抽赵铁柱几巴掌还不算，肖建的怒气还是没有消，一脚踢过来，揣在了赵铁柱的肚子上。 赵铁柱手里抓着一条毛巾，护着自己最危险的地方，还是没有躲闪，接着了他一脚。 铁柱说：“肖建，你息怒，息怒，误会，这就是个误会，你听我解释。” “解释个毛？”肖建怒道：“我算是看清楚你了。从一开始老子就掉进了你的圈套里。当初秋萍肯嫁给我，就是为了你的那个狗屁工厂。你们是在利用我！ 现在利用完了，工厂重开了，你他妈的就将老子一脚踢开了！还他妈的给老子弄顶绿帽子戴。赵铁柱，你好高明的手段，龌龊！无耻！恶心！我鄙视你！” 赵铁柱苦笑了，他无言以对，因为事实就摆在面前，由不得肖建不这样想。 赵铁柱岿然不动，自己睡了人家媳妇，让人打两下出出气也出于正常。 再说就肖建那小力气，打在赵铁柱的身上跟挠痒痒差不多，一点也不疼。 肖建怒发冲冠，秋萍看不下去了，她猛地冲过来，挡在了肖建的面前，把赵铁柱护在了身后。 秋萍怒道：“肖建你住手！住手！再不住手我报警了。” 秋萍的眼睛里含着泪，她有很多话要跟肖建说，可从前怕伤害他，一直没有开口。今天终于逮到了机会，可以一吐为快了。 秋萍说：“肖建，我不喜欢你，真的，不喜欢你！从前没喜欢过，现在不喜欢，以后也不会喜欢。咱俩离婚吧…… 我要跟着铁柱哥走，我离不开青石山，离不开铁柱哥。算我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 第428章你怎么这样对我？ 女孩子潸然泪下，这对狗男女，竟然相互包庇，相互的开脱，这更加激起了肖建的愤怒。 肖建怒不可解了，猛地伸出手，一巴掌拍在了秋萍的脸上。大骂一声：“贱人！” 这一巴掌打得可不轻，秋萍是女孩子，怎么能忍受肖建的一巴掌？她的身体倒在了地上，嘴角上也流出了殷虹的鲜血。 女人抬起头，怒视着肖建：“你打吧，打死我也不会跟你回去，我决定了，跟你离婚！” 如果肖建只是对赵铁柱拳打脚踢，赵铁柱根本不在乎。 可是他打秋萍，赵铁柱就不能不管了。 狗曰的，还是不是男人？你怎么打女人？ 赵铁柱也勃然大怒，一脚就踹了过去，正好踢在肖建的肚子上，肖建的身体凌空飞起，咣当砸在了席梦思上。 铁柱踢中的是他的肚子，应该不会很疼。 肖建愤怒地看了看赵铁柱，又愤怒地看了看秋萍，说：“秋萍，做人要凭良心，我那点对不起你？咱俩成亲以后，那件事我不顺着你？ 可再看看你，不但不让我碰，话也不跟我说一句，你怎么这样对我？怎么这样对我啊？” 肖建也哭了，无经的泪水刺激着泪腺，痛苦的龙卷风瞬间将他的尊严跟耻辱一起卷走。 他剧烈嚎啕起来。 赵铁柱把肖建的家给搅和散了，儿子也没有找到，因为秋生根本没有在石榴哪儿。 秋萍回到了青石山以后，还是回到了娘家，跟父亲王长水住一块。 王长水的心里也不是个滋味，奶奶的，姑娘又被人赶回家了，这该怎么办？ 王长水发现秋萍回来了，就叹口气，他没有埋怨秋萍钻进铁柱的被窝。 王长水这人就这样，对男女间的那点事根本不看重，男人谁不偷腥？女人谁不养汉？纯属正常嘛。 自己早不干净了，更没有权利教训闺女。 王长水说：“算了，不能嫁人就别嫁了，大不了爹养活你一辈子。” 秋萍回到娘家以后，再次跟赵铁柱的父亲赵庆华合伙开起了青石山的医院。 那家医院又红火起来。直到这本书完结的时候，秋萍还是青石山医院的院长。 赵铁柱的生活再一次陷入了纠结，那就是儿子不见了。 他找遍了青石山的角角落落，包括村子里的野地，水井，犄角格拉，还有大山的深处。却一直没有发现秋生跟思思的下落。 他怀疑儿子被白毛狼群拖走了，于是背着铁弓，拿着猎枪，在大山里转悠了半个月。结果连根儿子毛也没有发现。 秋生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最后彻底的疯掉了。 赵铁柱给妻子吃了好多药，巧儿的身子也不见好，她得的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 除非是秋生忽然回来。 赵铁柱的心里惴惴地沉，秋生不会是真的死掉了吧？或许被汽车撞死，或许被青石山的群狼拖走了。又或许一头栽进了虎啸河。 总而言之，秋生跟思思是生不见人活不见尸。 整整找了五年的时间，赵铁柱也是一无所获，最后他的心彻底的凉透，或许自己天生没有儿子命，睡的女人太多，老天在报应他。 于是铁柱就把所有的精力完全投进了工厂的大建设。 青石山的工厂开的如火如荼，一眨眼，五年的时间过去了。 在这五年里，两个工厂的面积整整翻了五倍。利润也滚了几十倍。96年的时候，北岗村就是亿元村了。 97年，98年，村子的经济再次翻番。一时间赵铁柱成为万众瞩目的一带农民企业家，身价倍增。 他成为了各大报社和电台记者采访的头条，也成为了z市的第一富豪。 他的照片出现在了各大报纸的头条，也出现在了各大电视台的荧幕中。 接下来，赵铁柱将青石山的五个村子全部合并，统称为青石山经济建设区。 四周的大山也进行了统一的管理，从山外而来的农民工越来越多，纷纷扑进青石山来打工。 1999年，一条新的大路被修通了，跟青石山的前进路衔接，一直从大山的这边穿到了大山的那边，当初村民们修出来的那条老路，也成为了省道的一部分。 从此以后，青石山不再偏僻，成为了经济开发区。 青石山一改往日贫穷落后的局面，变成了桃花县首屈一指的小康村。 村子里的房子进行了统一的规划，街道笔直。大街小巷全都修上了泊油路。 居民区是一座座林立的二层小楼，多余的地被腾出来，开了更多的工厂。 大山也进行了开发，铜矿，铁矿，还有煤窑厂也在有计划地开发。 青石山的经济好像忽然从地下冒出来的那样，呼唤出大量的人口，呼唤出大量的金钱。也呼唤出大量的工厂。 1999年没有过完，赵铁柱就跟上头申请，要求把青石山里的煤矿，铁矿跟铜矿停止开采，改为自然保护区，成立旅游胜地。 因为这里的景色特别美，不但有山有水，还有漫山遍野的山果。村子的外头是一望无际的原始树林。 树林里是野狼跟各种动物的天地，五百多里没有人烟。 这里的风景再也不能破坏了，要不然，青石山就再也找不到一条狼了。食物链的断裂，不但会给大山带来灾害，也会给人们的生活带来灾害。 赵铁柱坐在汽车里，看着青石山再一次被染白，漫山遍野银装素裹，他的心再一次醉谜了。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他为青石山付出了一切，从一个小小的妇科大夫，一跃成为了万众瞩目的企业家，其中的艰辛跟苦楚，只有他自己可以品尝。 他对得起青石山，对得起爷爷，对得起父亲，对得起列祖列宗，也对得起跟他相好了十几年的六个女人。 他无愧于天地，无愧于良心，无愧于埋在青石山成百上千死去的村民。 赵铁柱从城里回来，没有立刻回家，而是背着手走向了大山的山坡。 山坡上是一座座孤坟，这里埋了很多人，有自己的丈母娘李寡妇，有红杏，有孙寡妇，李寡妇，有被石头砸死的狗娃哥，也有被野狼咬死的陶大明。 落日的余晖照在青石山的山坡上，整个青石山就泛出一片金黄。好像云雾里的琼楼玉宇。 赵铁柱真的想大哭一场，也想把狗娃哥跟大明叔叔拉起来，让他们看看现在的青石山。 第429章巧儿不行了 第430章做了野人 第431章痛不欲生 第二天，秋生就离开了，再也没有回过张二蛋的别墅。 他不再为思思的安慰感到担心，虎毒还不食子呢，张二蛋只会疼思思，不会伤害思思。 秋生离开了张二蛋，直接返回了青石山。他想再看一眼爹娘，再看一眼爷爷。 五年的时间，北岗村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村子里的小楼一幢幢建了起来。爹还在村支书的宝座上。 家里人都有钱了，爹的汽车也换了，爷爷也越活越年轻。 秋生偷偷返回家门，利用爬墙的技术翻身进了家。 他听到了爹跟爷爷的谈话，这才知道娘已经死了。爷爷让爹再续一房媳妇。 秋生的心里就忽悠一下，他嚎哭着扑向了青石山，倒在娘的坟墓前哭的痛不欲生。 秋生哭的肝肠寸断死去活来，哭够了，这才擦擦泪站立起来，直接上了青石山。 秋生不敢回家，就是怕爹生气。 自己这些年都干些啥事啊？首先是用毒蛇咬伤了瘦猴。 再就是拉着思思私奔。并且把思思给弄丢了。 他成为了罪犯，而且是高科技罪犯，干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儿。 爹知道了，还不将自己的屁股打烂？ 虽然现在的秋生身手很好，可跟爹老子动手，他还没有那个胆子。 奶奶的，不如上山吧，躲一阵是一阵。 于是秋生毫不犹豫上了青石山。 青石山富饶美丽，山上不但有大量成熟的野果子，而且还有大量的野味。 红杏滴滴坠坠挂满了枝头，苹果也红彤彤的。野杏，大枣，桑葚，都可以用来充饥。 秋生的身上还是背着当初爷爷给他做的那把铁弓。箭壶里有五十根利箭。 他箭无虚发，百步穿杨，小腿上还有一把一尺多长的匕首。 凭着这两件武器，他可以在青石山上横行无忌，不可一世。 再加上这些年学了一身的功夫，不要说野狼，就是碰到熊瞎子他也敢斗一斗。 秋生就那么住在了山洞里。 青石山有很多山洞，是爷爷上山采药的栖息地。 五年前，赵庆华常常领着孙子上山采药，打猎，这里的一草一木秋生都非常的熟悉。那些山洞也非常的熟悉。 他开始跟野狼为伴，跟大熊为伍，跟猴子比赛攀岩绝壁，跟豹子比赛爬树。饿了就吃山果，打兔子，渴了就喝山泉。 秋生的日子非常的快乐，做起了闲云野鹤。渐渐地，他也沦为了一个野人。 他身上的衣服越来越破，头发也越来越长。但是身板却越来越硬朗。 十三岁的秋生发育早熟，身板毅然像个十八九岁的大小伙子了。 他身材高大，威风凛凛，肩膀宽阔，完全显露出了父亲赵铁柱当初的那种英姿。 第一个发现山里有野人的，是北岗村的素娥嫂跟巧英嫂。 那一天，素娥嫂跟巧英嫂在地里锄地，忽然感到肚子疼，可能是吃坏了东西。 素娥嫂感到肚子里咕咕响，一泡屎涌到后门，眼看就要爆发了。 巧英嫂也感到肚子里翻江倒海，难受地不行。 于是两个女人一起扔掉了锄头，共同跑进山石背后的树林里去拉屎。 巧英嫂这儿不叫了，素娥又叫了起来：“呀--这他妈的谁呀？” 有人说，素娥嫂跟巧英嫂在山上解手的时候，被山上的那个野人给咔嚓了。成功搞定。 那野人强健了巧英跟素娥，只不过两个女人碍于颜面，不好意思说出来。 将来如果素娥跟巧英大肚子，不用问，一定是那野人的种子。 还有人说，大山里的野人是三头六臂，天神下凡，那野人长了一颗狼的脑袋，人的身体。满口的獠牙，还会说人话。 这一消息越传越远，最后传到了省城，很多人想看看青石山的野人。 于是大家纷纷扑向了青石山，青石山的旅游业，也因为野人的出现而风生水起。 当野人消息传到赵铁柱耳朵里的时候，赵铁柱就淡淡一笑，骂声：“扯淡！” 他从不相信大山里会有野人，他在大山里转悠了半辈子，每一个角落都是了如指掌。从来没见过什么野人。 但是赵铁柱也不去制止这种谣言，因为青石山的旅游开发区正在兴建，这些传说可以增加青石山的神秘感，吸引更多的人来旅游。 第432章一山更比一山高 第433章独眼狼王 第434章怎么做了野人？ 第435章你忍耐一下吧 可铁柱还是忍啊忍，咬着牙非要熬够三年不可。 两项罚款加一块，有五千多。 二嘎的家里穷，张二蛋跟工作组就赶走了二嘎家的那头猪，挖走了二嘎家的粮食。可还是有三千块的罚款交不上。 二嘎娘李寡妇没办法，就对小玲说：“媳妇，你去跟张二蛋睡觉吧，用来补偿咱的罚款。” 小玲心里气不过，一封电报拍进了城里，把正在山外打工的二嘎找回了家。 哪知道半路上二嘎就被工作组的人抓了起来，被关了禁闭，交不上罚款，就不放二嘎出来。 二嘎知道妻子离他而去，男人当场就气疯了，将不满一周岁的儿子抓在手里，狠狠摔在了地上，孩子惨叫一声被摔的脑浆迸裂。 二嘎娘发现孙子死了，疼的一口气没喘上来，心脏病复发，当场倒地身亡。 二嘎疯了以后，漫山遍野乱窜，最后一脚从青石山的那段断崖上跳了下去，同样摔的四分五裂。 一个好好的家就这样完了。 那时候，无数的家庭在被人蹂躏，无数的男人跟女人四处逃荒，避难。 一股强大的，无法挣脱的，完全正确的真理笼罩在青石山每个人的头顶上。 他好比洪水猛兽让人战栗。 那是一个上面发了昏的年代，那是一个让人喘不过气的年代，那是一个背井离乡，家破人亡的年代。 小玲离开青石山以后没有闲着。因为女人不但漂亮，而且勤劳，她温柔，善解人意，就像虎啸河潺潺流水那样多情。 她在外面苦苦打工，熬了好几年，人生中最值得炫耀的年纪就那么过去了。 小玲是十天前回来的，现在她依然是孑然一身，带着沧桑和疲惫回到了青石山。背着空空的行囊。 因为她听说村子里的日子好过了，当山外的人依然被计生委逼的走投无路的时候，青石山却显出了勃勃生机。 赵铁柱把开厂赚来的钱全部帮村民交了罚款，并且有条不紊地教育村民支持计划生育，传授他们避孕的知识，他还利用各种奖励，鼓励村民到乡卫生院去做绝育手术。 他没有强逼着村民流产，没有对村民的生活造成伤害，赶走骡马，挖走粮食，逼的人无家可归，生儿子没腚眼的事儿，赵铁柱从来不干。 第436章让你嫁给赵铁柱 小玲听人说青石山开了很多厂，铁柱哥领着那些寡妇们致富，不用走出大山也可以赚到钱，她就有了回家的愿望。 她背着行囊回到了家，家里已经破败不堪，男人死了，孩子死了，婆婆也死了，一个好好的家只剩下她自己。 看着院子里的杂草丛生，呼呼啦啦破烂不堪的窗户纸，女人流下了伤心的眼泪。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找到了刘媒婆，告诉她说：“刘嫂，你给俺找个男人吧，不瞎不聋，不缺不拐，不差零件，能干活就行，俺想再成个家。” 小玲的样子立刻引起了刘媒婆的注意。 小玲虽说从前生过孩子，是个二婚，可她的年纪不大，才刚刚二十六岁。 八年前，她离开青石山的时候，仅仅十八岁。 女人的样子长得甜美，一双大眼，皮肤白皙，简直比当年的巧儿还好看。 刘媒婆眼前就是一亮：“呀，这要是把她说给赵铁柱，赵铁柱还不乐死？俺如果跟铁柱介绍了这么个好媳妇，赵铁柱一定对俺另眼相看，到时候说不定跟他做一下也没问题。” 刘媒婆打起了小算盘，屁颠屁颠乐的不行，一拍胸膛说：“妹子，你这俏丽样子想找个啥男人不行啊？放心，嫂子不会让你吃亏，让你嫁给赵铁柱。” 小玲一听，就哆嗦了一下，说：“铁柱哥……会看上俺？她媳妇巧儿比俺俊多了。” 刘媒婆说：“你不知道啊，巧儿死半年了，赵铁柱也打光棍半年了。正准备续弦。你跟铁柱简直就是金童玉女，天生一对，放心，这事儿包嫂子身上了。” 于是刘媒婆就颠颠地拉着小玲来跟铁柱见面。想把小玲说给铁柱。 小玲红着脸站在赵铁柱家的门外，女人的心跳碰碰响，慌乱地不行。 她手搓着衣襟，进来不是，走也不是，就那么傻呆呆站在铁柱家的门口。 落日的余晖照在女人的身上，女人就金光闪闪，好像踏云而来的仙女。 刘媒婆说：“小玲，你还愣着干啥？进来啊？” 小玲这才一脚踏进了门槛，羞答答看了赵铁柱一眼，说：“铁柱哥，你还认识俺吗？” 赵铁柱吃了一惊：“小玲，怎么是你？这些年你哪儿去了？” 小玲说：“铁柱哥，俺在外头打工，干过很多活儿，做过保姆，当过家教，做过临时工，在工地帮人做过饭，俺经历了八年，发现哪儿也没有青石山好，所以就回来了。” 小玲跟铁柱是认识的，只是从前没有说过话。 那时候，他们各有各的家庭，各有各的日子要过。 赵铁柱的条件好，小玲也幻想过嫁给铁柱做媳妇，可是那时候巧儿跟铁柱成亲已经很久了，孩子都五岁了。 小玲年轻，漂亮，充满了活力，关键是清纯，那时候她是不得已才进了张二蛋的被窝。 当然，这不管赵铁柱的事儿，二嘎的老婆贞洁不贞洁，清纯不清纯的，他管不着。 可他怎么也想不到小玲会再次回到青石山，并且刘媒婆要把女人介绍给他。 刘媒婆的眼神好，发现小玲一个劲的用眼睛勾搭铁柱，就知道这件事情有门。 她说：“你们两个聊，我走了，先熟悉一下，成不成的以后再说。” 刘媒婆捂着嘴巴颠颠地走了，屋子里只剩下了小玲跟铁柱。 赵铁柱非常的大度，也非常有风度，站起来说：“小玲，你坐，坐下，别客气，喝水不？” 小玲还是手搓着衣襟，说：“铁柱哥，俺不渴。” 铁柱帮着小玲倒了杯水，一屁股坐在了女人的面前，问：“这些年出去，长见识了吧，日子过得怎么样？” 八年了，小玲第一次听到一个男人这么关心她，眼睛有点发酸。 她多想找个男人安慰一下啊，找个健硕的肩膀靠一靠， 女人就这样，飞的累了，就想像找颗树枝歇歇脚。 小玲说：“铁柱哥，俺苦，真的好苦啊。 当初离开青石山的时候，俺就像一只孤雁，飘向了大都市，俺飘啊飘，居无定所。 开始的时候，俺在一个大老板的家里做家教，可是没干多久就离开了，因为那老板对俺动手动脚的。 再后来，俺就去给人做了保姆，照顾一个男人的生活，俺的任务是打扫房间，帮着那男人做饭，可那男人也对俺动手动脚的。他还想侮辱俺。 俺打了他一巴掌，就逃走了，实在没地方去，就在一个建筑工地打工。 俺在商店又干不下去了，于是再次回到了工地，一干又是三年。 铁柱哥，这些年俺受的苦啊，比地理的庄稼苗还多。 现在俺决定回到青石山了，俺想到咱村的厂子里做工人，铁柱哥，不知道你要俺不？” 赵铁柱一阵唏嘘，这才知道小玲当初离开以后受了那么多的委屈。 其实走出青石山人一个个都差不多。大家出门在外，全都不容易。 山里人淳朴，善良，老实可靠，城里人非常乐意用他们打工。 可是青石山的人却总受欺负，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特别是漂亮的女孩子，一旦走进城里，立刻亮瞎了那些人的双眼，一个个跟猫儿看到鱼一样，摇着尾巴往上蹭，一个个直想着占便宜。 这些年走出青石山的人越来越多，他们都在苦苦寻觅着属于自己的道路，苦苦寻觅着属于自己的生存空间。 走出去的人大部分都回来了，因为青石山现在越来越繁荣。 赵铁柱说：“要，我当然要了。小玲，听说你有文化，还干过销售，那好啊，你可以做咱们青石山的销售员，帮着咱们厂销售药品跟饮料，我可以给你提成，干得好的话，我还可以让你做经理。” “真的？”小玲一听立刻跳了起来，恨不得将赵铁柱抱在怀里亲一口。 但是女人的手却慢慢松开了，知道自己喜形于色，有点忘乎所以了。 赵铁柱奸邪一笑，说：“小玲，刘媒婆领你来，你知道是干啥吗？” 小玲的脸再次红了，说：“知道啊，相亲嘛，她想把俺说给你做媳妇。” 赵铁柱问：“那你同意吗？看铁柱哥怎么样？” 小玲果然吃了不少的苦，一双小手上净是茧子。 女人的心跳立刻加速了几倍，呼吸也快了几倍，两只手开始颤抖了。 赵铁柱伸手就摸向了女人的扣子。轻轻一掰，小玲上衣的扣子就被拉开了。 小玲浑身打了个冷战，猛地一抬手，护住了自己的那个地方，不让铁柱靠近。 第437章我就是想试探你 赵铁柱不慌不忙，轻轻抓住女人的手腕，把她的手拿开了。 赵铁柱拉住女人的裤子，向下剥了一下。 哪知道小玲这时候竟然扭过了脸，女孩子的脸颊上落下了两颗晶莹的泪珠。 赵铁柱噗嗤笑了，没有继续向下，而是帮她把腰带给扣上了。 扣好以后，又合上了她的衣服，帮着她把上衣的扣子一个个全部扣好。 小玲愕然了，不知道赵铁柱在干啥。 她说：“铁柱哥，你不……继续了？” 赵铁柱说：“继续个毛，我就是想试探你一下。” 小玲问：“试探什么？” 赵铁柱道：“早听说二嘎的媳妇是贞洁烈女，对男人一往情深，把贞操看的很重，我还有点不信，今天一看果不其然。小玲，你是好女孩，铁柱哥这么会欺负你呢？这种生儿子没腚眼的事儿，我是干不出来的。” 赵铁柱说：“妹子，今天的事儿就算了，我是给你开玩笑的，刘媒婆也是给你开玩笑，铁柱哥不能娶你的。 因为我怕对不起梨花，对不起石榴，对不起秋萍和荷花，还有晓霜。 即便我赵铁柱以后想再成个家，也只能在这五个姑娘里挑选一个，你明白吗？” 小玲点点头说：“明白，俺明白，你看不上俺，俺不怪你，是俺不够优秀。” 铁柱说：“你很优秀，要是赶在十年前啊，我一定拼了命的追你，但是现在，也只能把你当妹妹看了。” 赵铁柱心烦地不行。 其实巧儿走了以后，他也一直在考虑自己的终身问题。 梨花总是一个人忙活，不跟外人交涉，也不跟村子里那些老娘们坐一块谈天说地。 那些女人总是跟她话不投机。乡下的女人坐一块整天是张家长，李家短，弄点油，借点盐，糖不甜，粗不酸。然后谈论一下谁家的女人偷人养汉。 梨花不喜欢这个，因为她没男人，到现在为止，她不知道自己是寡妇还是媳妇。因为她根本没嫁过人，是未婚先孕。 赵铁柱进门以后，梨花正在厨房里烧菜，刺刺拉拉响。 五月收割回来的小麦就在院子里堆放着，装在口袋里。 梨花的力气小，根本搬不动，所以无法将粮食倒进粮仓。 铁柱进门就扑向了口袋，将两只口袋抓起来，走进粮仓，帮着女人倒了进去。 然后他又拿起锄头，开始帮着梨花整理菜地。 梨花发现铁柱在忙，也没有答话，就做了两个人的饭，炒了两个人的菜。 这已经成为一种习惯，赵铁柱经常来帮着梨花干活。梨花也经常帮着铁柱做饭。 梨花回村以后，铁柱给她分了自留地，那些自留地也多半有赵铁柱管理。 尽管他很忙，还是尽力来帮助女人。 梨花做好了饭，喊了一声：“铁柱，吃饭了！” 赵铁柱就放下锄头，走进了屋子。 饭菜已经做好，小米饭，炒鸡蛋，自家蒸的白面馍馍。 吃饭的时候两个人也不怎么说话。 十多年的时间，久别重逢，铁柱不知道为啥跟梨花成为了陌路之人。 这可是自己热恋了十几年的女人啊。 最后，还是梨花先开口了，女人说：“铁柱，巧儿走了，你就打算这么苦守一辈子？男人没有媳妇，日子是很苦的。” 赵铁柱咬一口馍馍说：“你都不急，我急啥？这不挺好嘛？我让你嫁给我，你又不肯，你进我家门，我就不用守空房了。” 第438章让她一生幸福 梨花说：“可你老这么熬着，也不是个事儿啊？你那么忙，小心累坏了身子。” 赵铁柱说：“我人不累，心累，梨花，咱俩成亲吧，我要娶你。只要你答应嫁给我，我现在就娶你过门。巧儿一定不会怪我的。” 男人说着拉住了女人的手，可梨花还是把铁柱的手给拨拉开了。 梨花说：“铁柱，不行啊，虽然巧儿临死前把你托付给了俺，可是俺不能跟石榴抢你，不能跟荷花和秋萍抢你。你明白吗？” 赵铁柱说：“不明白，咱俩孩子都有了，为啥不能成亲？石榴，荷花，秋萍和晓霜，都有自己的事业，而且条件都很好，将来可以找到属于自己的男人。可你只有我……没有我，你才苦呢。” 梨花一听竟然开始抽泣，说：“铁柱，你看看俺的脸，怎么出去见人？俺嫁给你，你怎么在村子里立足？你以后开会，家里来客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俺不想别人说你娶个丑八怪做媳妇。” 赵铁柱说：“我不在乎。” 梨花说：“可是俺在乎，娶了俺你会没面子的。” 曾几何时，梨花真的想嫁给赵铁柱，可是自从巧儿死了以后，她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再后来身子也不让铁柱碰了。 她就是怕铁柱没面子，铁柱可是全乡全县，甚至全市的名人啊，一直上电视，别人听说他娶了个丑八怪，还不笑死？ 赵铁柱说：“梨花，如果我可以帮你整容，可以帮你恢复从前的容貌，你会不会嫁给我？” 梨花摇摇头说：“不可能了，俺这辈子也不会漂亮了。” 村子里本来就有很多风言风语了。 回来的这几年，女人一直怕男人没面子，他可是村支书啊，也是著名的企业家。 他虽然是远近闻名的妇科大夫，可对整容却一窍不通。 五年的时间铁柱孜孜不倦，一直在研究这种新型的手术，他看了很多医书，今天终于有了十足的把握。 梨花的脸是被阿尔泰大山的高山狼给抓烂的，当初从虎啸河上跳下去的时候，也被石头划的不成样子。 为了女人重获美丽，他决定试试看。 想要为女人整容，就必须要找一块新鲜的人皮，最好是屁股上的皮肉。 因为屁股上的皮肉最新鲜，不受风吹日晒，洁白细腻有光泽，是最好的整容材料。 就是把一块新鲜的人皮剥下来，贴在梨花的脸上。让人皮在梨花的脸上生长，跟本身的肌肉融合一体，这样女人的脸才会跟从前一样漂亮。 可人皮很难找，首先是血型要符合，血型不对，会产生排斥，到时候不但整容无法成功，反而会造成更大的伤害。 再一个，没有人愿意医生在自己的屁股上拉一块肉，贴别的女人脸上。 那自己的屁股怎么办？男人晚上一摸，都拉手，这不严重影响情绪嘛。 所以铁柱觉得，必须要找到一个跟梨花血型符合的女人，甘愿献出自己的屁股。 他一眼就相中了素娥嫂。 素娥嫂的白，全村的男女老少都知道。 十五年前赵铁柱就帮素娥嫂打过针。 当初狗娃哥跟他一起上山修路的时候，赵铁柱还用毛笔画过圈。 在青石山，如果参加女人屁股选美大赛的话，素娥嫂称第一，没有人可以称第二。 所以赵铁柱决定过来求求素娥嫂，让女人献出自己的屁股。 赵铁柱走进了孙瘸子的家，孙瘸子跟素娥嫂正在吃饭，屋子里呼呼啦啦响。 大栓跟巧英也在旁边，还有他们的儿子金锁跟闺女四斤，一家六口围在桌子上，呼呼啦啦喝的正香。 赵铁柱进门孙瘸子就笑容满面：“呀，铁柱来了？” 铁柱说：“来了。” “那个，坐，坐，你吃饭没？要不在这儿吃点？” 铁柱说：“吃了……” 其实赵铁柱根本没吃饭，净顾着跟梨花鼓捣了，这时候才感到有点饿。 素娥嫂说：“你吃个毛？没媳妇，谁给你做饭？铁柱，到嫂子这儿可别客气，俺家就是你家，俺的饭就是你家的饭，俺的娃就是你的娃。” 孙瘸子撇撇嘴说：“那我的媳妇，是不是也是铁柱的媳妇啊？” 素娥嫂说：“去去去，你吃的哪门子干醋。” 素娥嫂不由分说，给铁柱拿了一双筷子，添了一个碗，拉着铁柱坐下了。 赵铁柱说：“我不吃，瘸子哥，我找你有事。” 孙瘸子问：“啥事？你赵大支书还有求于人？” 赵铁柱说：“这件事我必须过来求你，你不答应，我不敢自作主张啊。” “喔？是吗？”孙瘸子一听，乐的屁颠屁颠的。 赵铁柱是支书，是企业家，关云长放屁--不同凡响的大人物。今天竟然要来求他，让孙瘸子沾沾自喜。 孙瘸子放下碗筷，拿出一盒烟，甩给铁柱一根，自己嘴巴上夹一根，点着抽了一口道：“说呗，啥事？跟我还客气个啥？” 第439章我要为梨花整容 哪知道话没有说完，旁边的素娥嫂蹭地就跳了起来，啪嗒给了孙瘸子一巴掌。 女人怒道：“孙瘸子你放屁！这是俺的，不是你的，你凭啥做主？不行！” 孙瘸子捂着脸问：“为啥啊？” 素娥嫂说：“你猪脑子啊，不想想，拉一块肉下来，那玩意还能恢复吗？还不多个疤瘌？那疤瘌要带一辈子，多难看啊。你以后嫌弃俺咋办？” 孙瘸子说：“你才是猪脑子，屁股那东西整天捂着盖着，你靠这东西吃饭啊？难看怎么了？我不嫌难看，村子里也没人看你的屁股。” 素娥说：“不行！那是俺的骄傲，不能随便破坏，要拉，拉你的。” 孙瘸子说：“可惜我的血型不符合，要是符合啊，我就贡献出来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铁柱对咱那么好。” 素娥嫂说：“坚决不行，拉一刀子多疼啊，铁柱，你想别的办法吧，俺是不能贡献。” “你你你……你忘恩负义，忘记铁柱当初怎么救咱们了？要不是铁柱，咱俩就死了，你的屁股早烂掉了，你简直不是人。” 素娥嫂怒道：“你才不是人！” 因为这事儿，两口子竟然吵了起来，当仁不让。 赵铁柱感到很尴尬，他不想孙瘸子两口子吵架。 这事儿是你情我愿，愿意借是仁义，不愿意借，是人家本分。好借好还，再借不难。 正在赵铁柱为难的时候，巧英从旁边站了起来，巧英红着脸，说：“铁柱，既然俺嫂子不愿意，你也别强求她，你看俺的行不行？行的话，你就借俺的吧……” 大栓也放下碗筷说：“是啊铁柱，借谁的不是借啊，俺嫂子不愿意，你也别强求她，巧英的让你随便用，喜欢怎么拉，你就怎么拉？” 赵铁柱苦笑了一声说：“大栓哥，不是随便就可以用的，首先要合适啊。巧英的是b型，梨花的是a型，根本不可以啊，要不然会出现排斥。在咱们村，a型血没几个，大多是男人，女人的只有素娥嫂，你明白吗？” 大栓说：“明白，明白，可俺嫂子不愿意借，咋办？” 铁柱说：“瘸子哥，你跟俺嫂子再商量一下，真不愿意就算了，实在不行，我就想别的办法。” 赵铁柱站起来就要走，孙瘸子一下子拉住了他的手，怒道：“不行，这非借不可！不借也要借，这点忙也帮不上你，我还是不是男人？素娥，把你的借给铁柱。” 素娥嫂说：“就不！” “你个浪娘们，借不借，信不信我揍你？” 素娥嫂说：“你打，你打，打死我算了，打死我你再找个狐狸精。好给你暖被窝，好给你生儿子……” “你……？”孙瘸子无语了。 女人憋得不行，素娥嫂是那种每天晚上不被男人干，就不舒服的新人类。 她噗嗤一笑，上去抱住了孙瘸子的罗锅腰，说：“还生气呢？至于吗？俺不舍得自己的，还不是为了你？” 孙瘸子怒道：“为了我，你就应该贡献出来，干嘛让铁柱那么发愁？” 素娥嫂说：“拉一块，一辈子留个疤瘌，你乐意啊？俺这东西给谁看？还不是整天给你看？别人也摸不着。” 孙瘸子说：“谁乐意看你的臭屁股？素娥，铁柱为了咱家，付出了多少啊？做人不应该忘恩负义，应该知恩图报，不要说他要我媳妇的，就是要我这条命，我也毫不犹豫送给他。” 素娥嫂嘴巴一撇，说：“瞧你伟大的，俺渺小行了吧？反正俺不想别人在俺的后面拉一块，拉块猪肉也值不少钱呢。” 孙瘸子说：“钱，钱，你就知道钱，你去抱着钱睡觉去吧。以后别理我！” 孙瘸子拉过毛毯，盖在了身上，一条缝隙也不留。 素娥嫂想过来钻男人怀里，也被孙瘸子一脚踢开了。 女人憋燥地不行，浑身痒痒，特别是那个地方，跟很多小虫子爬一样。 可孙瘸子却无动于衷。 最后素娥嫂实在受不了拉，就说：“好好好，拿去吧，只要你跟俺来一次，俺就贡献给赵铁柱，让他随便拉，行了吧？” 孙瘸子忽然转过了身，惊喜地问：“真的？” 素娥嫂说：“当然，俺还会骗你？要知道，俺可是为了你。以后别嫌弃俺屁股上有块疤。” 孙瘸子说：“当然，当然，我媳妇最漂亮了，那个地方也漂亮。” 素娥说：“瞧把你美得？还不快？愣着干啥？还让俺拉你啊？” 孙瘸子得到命令，赶紧出出溜溜跟媳妇抱在了一起。 两口子干了些不三不四的事儿。 一曲终毕，两个人都是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孙瘸子就拉着素娥的手，直扑梨花居住的山神庙。 赵铁柱回到了山神庙，夜已经深了，本来他打算说服素娥嫂，今天夜里帮着梨花做手术，可没想到素娥不肯。 “瘸子哥，啥事？”铁柱问。 孙瘸子没说话，推了推媳妇素娥，素娥说：“罢罢罢，铁柱俺想通了，俺的给你，爱怎么拉，怎么拉，你帮着梨花整容吧，这一百多斤就交给你了。” 赵铁柱一喜道：“你说的是真的？” 素娥说：“废话！不是蒸的难道是煮的？铁柱，嫂子对不起你，让你为难了，俺想过了，一定要救梨花，反正没人看得见，俺也不靠这个吃饭。” 铁柱说：“那好，明天我为梨花做手术。” 第440章你有把握没？ 素娥嫂说：“干嘛明天？现在就可以做，俺怕明天会反悔。” “你的意思是……现在做？” “当然了，铁柱，俺等不及了，快点吧，赶紧拉一块赶紧完事，这种事儿啊，越想越怕。” 赵铁柱说声：“好，我去抱梨花，送她到医院去，你后面跟过来。” 就这样，赵铁柱扑进了屋子，将梨花抱在了怀里，一口气跑到了医院。 医院的门已经关闭了，铁柱是半夜把秋萍叫起来的。 铁柱告诉秋萍：“我要为你大姐整容了，赶紧准备一切。” 秋萍睁着朦胧的双眼纳闷地不行，说：“铁柱，整容可不是闹着玩的，你有把握没？” 铁柱说：“有，我已经暗暗学习五年了，我有十足的把握把梨花的脸整好，你要相信我。” 秋萍看着铁柱信誓旦旦的样子，只好娶准备一切。无非就是吊盐水，补充血液什么的。再就是将手术台消毒。 素娥问：“铁柱，拉一块，疼不疼？” 铁柱道：“你说呢？” 素娥说：“一定很疼，铁柱，你要轻点，别把嫂子弄疼了。” 铁柱说：“你放心，我会小心的，保证你跟从前一样漂亮。” 素娥嫂心惊肉跳的，露出了雪白的后背跟屁屁，趴在了另一个手术台上。 素娥嫂还跟从前一样的美，爬上手术台。 女人肥美修长，洁白如玉，浑身的零件比例绝佳，好像一座冰雕。 她的头发也非常乌黑，是青年头，显得干净利索，脸蛋跟从前一样，没有一丝皱纹。 两只手臂好像洗净的鲜藕，两条腿也粉白柔滑，洁白如玉，好像秋天里即将成熟的玉米棒子。 做手术之前，必须要先打麻药，铁柱跟人做手术从来不打麻药，一般都是金针麻醉。 他会梅花十三针，而且已经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麻醉以后，不会造成伤害，避免了麻药产生的副作用。 赵铁柱拿出一根三寸金针，一下子就扎在了素娥嫂的后背上，素娥嫂虎躯一震，花朵一紧，紧接着，就完全麻痹了，再也没有一点知觉， 不要说在她的身上拉块肉，把她强了都不知道。 然后铁柱将梨花脸上的蒙面纱巾移开，梨花的丑脸露了出来。果然非常的狰狞。 那两个脸蛋已经被野狼抓的不成样子了，两腮也被当初的石愣子划出了两条深深的沟壑。 十五年的时间，女人总是不敢以真实面目见人，怕的就是别人看到她的丑脸。 赵铁柱又在梨花的脸上刺了几根银针，女人的脸上也被麻醉了。 他一伸手，拿出了托盘上的那把刀，慢慢画向了梨花的脸，将女人脸上坏死的皮肉一点点割了下来。 梨花竟然毫无知觉。 赵铁柱纵横医术界十五年名声不倒，靠的是三件宝贝。 凭着这三件宝贝，赵铁柱纵横在z市跟青石山之间，为数以千计的人看过病，从没有失过手。 赵家神医这块牌子，是赵铁柱祖上几辈子一辈辈闯出来的，绝不是沽名钓誉。 今天，他要用这把刀，让女人重获新生，创造医学史上的再一次辉煌。 赵铁柱将梨花的脸划破，露出了女人脸上新鲜的皮肉。 然后就是在素娥嫂的屁股上拉一块皮肉了。 他的手果然很轻，一刀子下去，慢慢割破，慢慢旋转，女人屁股上的一块皮肉就被割了下来。 一点也不疼，素娥嫂觉得就像蚂蚁钳一下那样。 皮肉并不深，刚刚划破肉皮，但是面积不小。 赵铁柱将皮肉放在托盘里，第一时间就是为素娥嫂清理伤口，撒上了祖传的创伤药，贴上了祖传的膏药。 女人的那个地方啊，皮肉生长的速度很快，一个月就痊愈了，而且会完好如初。 将素娥嫂这边处理完，铁柱就将皮肉拿起来，端端正正贴在了梨花的脸上，为女人服好了草药，并且金针打通了各处的穴道，使血脉流通。 将这一切做完，铁柱又用纱布将梨花的脸一点点包好，最后吁了口气。 整个手术差不多做了三个小时，三个小时以后，赵铁柱已经是大汗淋漓了。 梨花是第二天中午醒来的，醒来以后感到脸上蒙了一块纱布。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 女人抬手想摸摸自己的脸怎么回事，却被赵铁柱制止了。 铁柱说：“别碰，别碰，梨花，我已经为你做了换皮手术，你的脸一定会跟从前一样。” 梨花不知道是喜是忧，眼泪扑簌簌掉了下来：“铁柱，你说的是真的？” 赵铁柱说：“真的，” “那要多久才好？” 铁柱说：“一个月吧，一个月以后纱布拆掉，你就可以复原了。” “铁柱……你真好。”梨花一下子扎进了铁柱的怀里，女人嚎哭起来。 多少年了，她一直在为自己的丑脸纠结，渴望有一张俊美的面孔。今天终于如愿以偿了。 梨花开始了漫长的等待，一个月的时间，是非常难熬的，梨花几乎是在掰着指头过日子。 终于，三十多天过去了，赵铁柱开始过来为梨花拆纱布， 纱布一点点缠开的时候，女人的双手都在发抖，终于，最后一道纱布拆开了，从赵铁柱惊喜的眼神里，梨花看到了希望。 铁柱递给了梨花一面镜子，梨花的身体颤抖地更厉害了，里面的影子一下子映现在女人的面前，女人就啊了一声。。 从此以后，梨花的命运彻底改变，再次重获了新生。 她以后再也不带着面纱见人了，昂首挺胸走向了大街，她跟很多女人站在一起谈天论地，跟很多女人谈笑风生，脸上笑津津的，走起路来也像一朵轻飘飘的云。 赵铁柱决定要娶梨花了，就是巧儿死了八个月以后。这件事在青石山再一次引起轩然大波。 梨花也决定要跟铁柱办喜事。因为他们两个十五年前就定下了这段孽缘。 当赵铁柱跟梨花要成亲的消息传到素娥嫂的耳朵眼，素娥嫂噗嗤一声笑了。 孙瘸子一听也笑了，说：“赵铁柱这次吃亏了。” 梨花知道自己的脸是素娥嫂的屁股治好的，于是买了很多点心，去素娥嫂哪儿答谢。 第441章咱俩已经是两口子了 素娥嫂开玩笑地问：“妹子，感觉怎么样？挺美吧？” 梨花说：“美是美，就是有点臭。” 素娥嫂就打了她一拳，说：“你才臭呢。” 赵铁柱跟梨花婚期定在了2000年的年底，新纪元开始的那一年。 王长水家忙活起来，处处披红挂彩，赵铁柱的家也忙活起来，同样装修一新。 全村的男女老少都过来帮忙，赵铁柱特意给全体工人放了假，一起过来欢庆。酒席摆了两百多桌。 到了迎亲的那天，赵铁柱穿红挂绿，牵着一批乌骓骡子，把梨花接进了家门。 赵铁柱没有动用车队，他是为了还梨花十五年前的那个心愿。 那时候的北岗村还很穷，村子里没有汽车，每个人接媳妇，都是用骡子。有的是用花轿。 开放以后，一切都改变了。村子里的人相互攀比，看谁的婚事最排场。 骡子迎亲已经脱离了历史的舞台。 梨花就是要铁柱用骡子把她接进赵家的大门，那时候，她已经在山神庙里住了不到七年。 吹鼓手门一起吹打，鞭炮声齐鸣，梨花就那么堂而皇之走进了赵家的大门，从此以后成为了赵铁柱明媒正娶的媳妇。 赵铁柱喝得昏天黑地，一群小叔子们打打闹闹，非要闹不可。被赵铁柱拳打脚踢，赶了出去。 赵铁柱大汗淋漓，头发根发炸，完全傻了眼。也想不到爬进自己被窝里的，会是小姨子晓霜。 晓霜说：“铁柱哥，是俺啊，是俺，你是不是感到惊喜？” 铁柱说：“惊是有，喜就没有，你你你……你姐姐呢？那刚才跟我拜天地的是谁？” 晓霜说：“拜天地的也是俺啊？你跟俺拜了天地，你还……睡了俺，咱俩已经是两口子了。” “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是这样？”赵铁柱把晓霜推开了，赶紧穿衣服。 穿衣服也只是一种幌子，因为他们两个把该做的都做了。晓霜的身体完全呈现在他的眼前，洁如玉白如雪，小腰纤细，两腿修长。 赵铁柱觉得自己大意了，不用问，从山神庙用乌骓骡子拉出来的，同样是晓霜，晓霜在上轿以前就跟梨花换了衣服。 姐妹易嫁，姐妹易嫁啊。为啥会搞成这样？ 赵铁柱疑惑了，也愤怒了，他觉得梨花跟他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他穿好了衣服，气哼哼地摔门走了出去，房门发出咣当一声脆响。 晓霜在后面喊了一声：“铁柱哥，你别走啊……” 可耳边只是传来赵铁柱的脚步声，他的人已经走远。 赵铁柱气哼哼来到了山神庙。一脚就将山神庙的房门给踹飞了，怒不可解冲进了院子。 屋子里果然亮着灯，梨花的影子就映现在窗户上。 赵铁柱冲着窗户喊：“王梨花，你给我出来！” 梨花就在屋子里，听到铁柱的声音，女人打了个冷战。 门帘被慢慢挑开了，梨花同样傻呆呆看着铁柱：“铁柱……” 赵铁柱气的两眼圆整，眼珠子都奴出了眶外，他的嘴唇不住哆嗦，声音也有些颤抖：“王梨花，你干的好事！不愿意嫁给我你早点说！为啥要让晓霜顶替？为什么要羞辱我？” 梨花眼睛一眨，一双泪珠夺眶而出：“铁柱，俺乐意，俺乐意啊，可是俺没有办法。 俺喜欢你，晓霜也喜欢你，晓霜到俺这里哭闹，又是磕头又是作揖，非要嫁给你不可，俺没办法啊……如果她这辈子不能嫁给你，她说就从断天涯上跳下去。” 赵铁柱再一次怔住了，站在那儿呆呆不动。 他不知道是兴奋还是忧愁，也不知道是感动还是悲伤，只能发出一种苦笑。 可晓霜不这样想，女人一旦尝到了男人的滋味，就会变得欲罢不能，从哪儿以后就缠上了赵铁柱。 她曾经为赵铁柱死过，上次就跳进了断天涯，如果不是铁柱赶到及时，女人就香消玉损了。 从哪儿以后，铁柱不得不常常跟晓霜偷情，带给她快乐，带给他梦幻，同时也给了晓霜生存下去的希望。 他从来没有想过要把晓霜娶过门。 就在梨花出嫁的前一夜，晓霜来到了大姐的住处，女人进门就跪，扑通跪在了梨花的面前。说：“大姐，你可怜可怜俺吧，俺要嫁给铁柱哥做媳妇，这辈子娶不到他，俺生不如死。” 梨花当时就被震住了。 梨花知道赵铁柱跟四个妹妹的那点事，姐妹五个全都跟赵铁柱钻过被窝。 当然，这不能表示赵铁柱下流，里面的关系错综复杂。 看着妹妹痛哭流涕的样子，梨花的心顷刻间就软了，如果说五姐妹中，谁爱赵铁柱爱的发癫发狂，那个人就是晓霜了。 晓霜愿意为铁柱哥做任何事，立刻去死也会毫不犹豫。 梨花觉得自己应该把自己的幸福让出来，交给妹妹。要想好，大让小。 可眼看着到手的幸福拱手送人，她的心里又有点舍不得。 梨花上去搀扶晓霜，说：“晓霜，你起来，快起来。” 晓霜说：“俺不起，你不答应俺，俺就不起，俺跪死在这儿。” 梨花说：“妹，你这不是逼姐姐吗？” 晓霜嚎哭一声说：“姐，你跟铁柱哥已经认识好多年了，你们都已经有了孩子，至少你还有恬妞，将来有恬妞照顾，可是看看俺，俺啥也没有啊。俺只有铁柱哥。 姐，俺这辈子没有求过你，只求你这一件事，你把铁柱哥让给俺吧。” 梨花一闭眼，心里一酸，眼泪就掉了下来。 她是家里的大姐，娘死了以后，爹已经成为了一个废人，她就是家里的顶梁柱子了。 自己怎么可以跟妹妹去抢男人？让晓霜嫁给铁柱也好，至少晓霜比自己年轻，比自己漂亮，而且有活力，或许晓霜嫁给铁柱，才是最好的选择。 梨花叹了口气，说：“晓霜，你起来，快起来，大姐答应你，明天，你就穿上姐姐的衣服，蒙上花盖头，代替姐姐嫁给铁柱。 只要生米煮成熟饭，铁柱不认账也不行。但是你要答应姐姐，好好照顾铁柱哥的生活，替他分忧解难，一辈子不能跟他吵架。” 晓霜说：“姐，俺答应你，一辈子不跟铁柱哥吵架，一辈子对他好，可以吗？” “那姐姐就放心了，好了，明天要出门子了，你应该高兴，不应该哭，笑一个大姐看看。”梨花帮着五妹擦去了眼泪。 晓霜噗嗤笑了，笑的很甜。 就这样，晓霜在大姐哪儿一夜没回家，换好了大姐的嫁衣，蒙上了大姐的花盖头，整整等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赵铁柱走进门，看也没看，就那么将晓霜抱走了，直接放在了骡子背上，牵着缰绳回到了家。 晚上的赵铁柱喝的酩酊大醉，进门就把晓霜按倒开始鼓捣，不要说是个女人，就是一头猪，他也分不出公母，就那么将晓霜给咔嚓了。 我说梨花的身体跟平时不一样，那么的奔放，而且比从前更加嫩滑，搞半天钻自己被窝的竟然是姨妹。 第442章俺不后悔 梨花说：“俺不后悔，其实谁嫁给你都一样，俺希望妹妹幸福。” 铁柱说：“可爱情是自私的，没有人把爱情推给人家。” 梨花说：“晓霜不是别人，她是……俺妹，铁柱，就这样吧，既然木已成舟，你就跟晓霜好好过，答应俺好好照顾晓霜，不准欺负她，要不然，俺不放过你。” 赵铁柱咬牙切齿说：“你可别后悔，我给过你机会的，是你自己不珍惜。” 梨花说：“俺不后悔，晓霜一个人在家，还不快去陪她？” 赵铁柱忽然转过了身，大步流星回了家，再也不搭理梨花了。 看着铁柱的背影远去，梨花猛地冲进屋子，扑倒在了被窝上，女人放声大哭起来。 她不觉得自己傻，她只是觉得晓霜比自己更适合铁柱，她希望五妹跟铁柱可以比翼双飞，百年好合，鸳鸯戏水，早生贵子…… 赵铁柱回到了家，一肚子怒气没处消。他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搞成这样。 最关键的是，他跟梨花还没有来得及扯结婚证。从法律的意义上讲，他们还不是夫妻， 两个人是二婚，在乡下，结婚证有没有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家都眼睁睁看着呢，形式才是最重要的。 赵铁柱扑进了屋子，发现晓霜还是没有穿衣服，女人捂着被子，闪着一双伶俐的大眼，期待地看着他。 赵铁柱一跺脚说：“罢罢罢，晓霜，既然你嫁给了我，那就是我赵铁柱的女人，我这辈子一定会对你好，我赵铁柱不会亏待你。” 20世纪的最后一天，晓霜成为了赵铁柱明媒正娶的媳妇，偿还了自己一生的心愿。 那赵铁柱之所以让晓霜怀孕，完全是做给梨花看的。 他就是要让梨花知道，晓霜嫁给我以后是多么的幸福，你后悔了吧？后悔也晚了。 而且铁柱真的对晓霜不错，温柔体贴。 晓霜跟当初的巧儿一样，要什么铁柱给她买什么，金链子，金耳坠，金手镯，一件件往身上戴。 把晓霜坠得腰都直不起来。 特别是走大街上，当着梨花的面，铁柱对晓霜就更好了，又亲又搂。两个人好的啊，跟两块狗皮膏药粘一块差不多，撕都撕不开。 梨花每次看到铁柱对晓霜这样，总是背过脸不看，或者转身回家避开。不跟铁柱照面。 女人怀孕期间，是要避免房事的，因为害怕动了胎气。 铁柱不会把自己的欢愉建立在子孙后代的健康上。 赵铁柱跟晓霜成亲，青石山上的秋生也知道。 可秋生没当回事，娘死了，爹再找个媳妇也是正常，没什么了不起的。 现在是开放社会，男人女人都在乱搞，爹找个媳妇照顾生活，至少不会去惦记村子里的那些寡妇。 一年多的时间，秋生一直在山上，他已经出落成一个身材威武的英俊少年了。 赵铁柱的轮廓在儿子的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爷俩都是身材高大，肩膀宽阔，四方脸，一道剑眉，虎目圆睁，鼻直口阔。跟当初的赵铁柱几乎差不到哪儿去。 用孙瘸子的话说，秋生没有差种，当初播进巧儿肚子里的种子就是赵铁柱的。 秋生长大了，过完年就十五岁。他在大山里待了一年半的时间。 他的医术突飞猛进，几乎博览群书，完全是个合格的乡村医生了。 女人在他的脸上亲，在他的嘴巴上亲，一只小手还伸进他的衣服里，来回划拉他的胸膛。 秋生忽然就有了冲动，把思思按倒在了草地上，不由得将女人抱紧。 没进去呢，忽然觉得浑身一抖，整个人好像炎热的夏季淋了一场透雨那样舒畅。 他竟然丢了，秋生又吓了一跳，觉得自己是不是染上了病？ 最后再次查了医书，他才知道，每个少年成熟以后都会有那种冲动。 秋生害怕不已，就把这件事告诉了爷爷。 赵庆华听了以后，竟然缕着胡子笑了，说：“俺娃长大了，想媳妇了……” 这段时间，秋生一直在想思思，不知道女孩子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 最后一次见思思是八年前，张二蛋把他掳进了那家别墅的时候。 那时候思思六岁他八岁。 再后来思思被送到了国外，至于送到了那个国家，秋生根本不知道。 他只是希望思思安然无事。 一年前离开张二蛋的时候，秋生潜伏进了张二蛋的卧室，撬开了他的保险柜，将里面的现金全部拿走。还发现了思思新照的照片。 里面的女孩子果然很漂亮，跟张二蛋简直判若两人。 思思小巧的嘴巴，大大的眼睛，一头娟秀的头发，显得俏皮可爱，虽然年纪还不大，可已经显出了成熟少女的影子。 那张照片秋生就戴在身上，时不时拿出来看看。 他觉得除了爷爷跟父亲，思思就是自己最亲近的人了。 秋生站在悬崖的边上，冷风吹动着他的乱发，身上的衣服被冷风吹起，扑扑啦啦的响。好像一座雕塑。 就在这时候，忽然，山崖的那边传来一声女人的呼喊：“救命啊！打豹子啊--来人啊----” 这声音非常的熟悉，秋生一耳朵就听出是姐姐恬妞在叫。 哎呀不好，姐姐有危险。 秋生把思思的照片揣在了怀里，双脚一点，他的身影已经飞扑而下。 男人的身影在半空中划过一条弧线，好像一个跳水运动员，翻身一百八十度，而后是转体720度。 第443章俺可想弟弟了 第444章姐姐领你去 第445章爹不会想我的 第446章你干嘛不理我？ 发现欣欣出来，红毛拦住了欣欣的去路，说：“欣欣，你别走。” 欣欣停住了脚步，怒道：“孙伟，你干啥？” 原来那红毛叫孙伟。 孙伟说：“欣欣，我喜欢你，你干嘛不理我？” 欣欣瞟了他一眼说：“我为什么要理你？讨厌！” 女孩子刚要走，红毛伸开右臂挡住了欣欣的去路，说：“干嘛不给我面子？我喜欢你，你一点表示也没有？”秋生一看就气坏了，本来这件事他是不想管的，因为上学的第一天爹就交代过，不准到学校惹事，如果敢打同学，回家以后将他的屁股打烂。 爹的话秋生不敢不听。可是他看到红毛这么霸道，四周围了好多男生，大家没有一个敢上手的。 有的男生还主动让开道路，眼睁睁看着他们把欣欣拖走。 灯光下，秋生看到了欣欣的那张脸，女孩子眼泪汪汪，祈求地看着他。期望秋生搭救她一把。 秋生不出手不行了，他知道现在的富二代跟官二代都在拼爹，也知道他们不把法律当回事。 有了爹老子的权利，犯事也会安然无恙。 秋生大喝一声：“住手！”他一下子就窜了过去，拦住了七八个人的去路。 秋生勃然大怒，瞬间就出手了，动作快如闪电，老鹰抓小鸡那样，一手扼住黄毛的脖子，另只手拉住了绿毛的肩膀，下面一个扫堂腿，咣当就把绿毛跟黄毛撂倒了。 然后伸手一拉，欣欣就被他拉到了怀里。 欣欣面如土色，像只受惊的小鸟躲在秋生的背后：“秋生，救救我，黄毛跟绿毛是红毛的手下，你小心点！” 秋生没说话，虎视眈眈盯着这七八个人。 黄毛跟绿毛爬起来以后莫名其妙，因为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倒下的，秋生怎么出手的也没有看清楚。 红毛一看有人把欣欣拉走了，那气就不打一处来。二话不说，上来就是一拳，只打秋生的面门。 秋生眼疾手快，等红毛的拳头距离自己的鼻子只有不到三公分的时候，忽然就抓住了他的手，反手一拧，嘎查一声脆响，红毛的胳膊就被他给拧成了麻花。 秋生还是不答话，伸出蒲扇大的巴掌，啪啪啪接连抽了这小子七八个嘴巴。 最后一巴掌最厉害，直接扇掉了他的一颗门牙，白白的门牙飞出了嘴巴，砸在了旁边的墙上。 红毛跟一滩烂泥似得，倒地上不动弹了，蜷缩地就像一只大虾，哎呀哎呀怪叫：“弟兄们，上！把这小子打成肉饼，放心，出了事我担着。” 其他的几个人无疑是这红毛的手下，看到大哥受了伤，哥们义气就涌上的心头，他们一扑而上，开始对秋生拳打脚踢。 秋生怎么可能怕他们？他是狼窝里闯出来的，而且受过专业的训练，打他们那是张飞吃豆芽，小菜一碟。 他拳头一轮，就冲了过去，一脚一个，一拳一个，三下五去二，就将所有人的人都打倒了。 那些小青年一个个倒在地上打滚，面目极度扭曲。 秋生的动作是一气呵成，一点也不拖泥带水，引起了一片叫好声。 特别是几个女生，对秋生透过了崇拜的目光：“呀，好厉害，好状，好结实！” 其实学校的同学们早就对红毛厌恶极了，这小子横行霸道，在校园里欺男霸女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只可惜他爹是孙国明，势力太大，学校的校长都要忌讳三分，大家都是敢怒而不敢言。 那些女生们也早想把红毛暴揍一顿，可惜没有勇气，今天秋生帮她们出了一口气，她们被秋生的功夫跟健壮的身板迷得神魂颠倒，忘乎所以。 秋生拍了拍巴掌，说：“你爹是孙县长，我爹是赵铁柱，你是爹生出来的，老子也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有本事让你爹找我爹较量一下。” 红毛怒道：“小子，我记住你了！你等着……哎呀。” 秋生说：“好啊，我等着你，随时奉陪。” 秋生刚要拉着欣欣离开，这时候不远处人声嘈杂，学校的保安赶了过来。 两个保安身穿制服，手里提着警棍，一边拨拉开人群一边问：“怎么回事？谁打人？谁打人？” “他！”所有的学生全都指向了地上的红毛，红毛疼地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保安挥了挥警棍问：“你们是那个班的，你们的班主任是谁？走，跟我见你们老师去！” 两个保安上去，一手一个，分别抓住了欣欣跟秋生。 这让秋生很纳闷，是地上的红毛到在学校调戏女学生，你们两个瞎了眼？不去抓他，抓老子干什么？ 秋生本来想将两个保安一掌拍翻在地的，可是想了想，这样会受到处分，也只有算了。 两个保安把秋生跟欣欣拉进了教学楼，来到了班导师的办公室。 虽然是夜晚，班主任依然在值班，因为学校在上晚自习，老师必须要加班。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两个保安说：“张老师，你们的两个学生在厕所打架，把孙伟给打伤了，我给你拉过来了，您看着处理吧。” 张老师是个女的，四十多岁，白白胖胖，带着一副宽大的眼睛，名字叫张振菊。她不但名字里面有个花朵，脸蛋也长得像个花朵。 张老师有个怪癖，就是喜欢拍马屁，学校领导的马屁，都被这娘们给拍光了。 原来是这样啊？秋生明白了。 第447章不就是拼爹吗？ 张花朵这么批评欣欣，是非不明，原来是惧怕孙县长的势力。什么玩意儿？ 孙县长是谁？在秋生的眼里就是个鸟人。我的爹老子比他的爹老子还厉害。 秋生撇了撇嘴巴说：“老师，孙伟我是打定了，不但现在打，以后见到他我还打，而且见一次打一次，打死打残我也不怕！” “你你你，你简直胡闹！”张花朵的脸蛋气的通红：“你小子，怎么这么不听话？” 秋生说：“我就是这么不听话，我也没见过你这么趋炎附势的老师，这学能上就上，不能上老子就走，不就是拼爹吗？谁没有啊？” “啊？你也有爹？你爹是谁？” 秋生面不改色，说：“我爹是赵铁柱，青石山的企业家，半个z市的生意都在他的掌握下，就你这狗屁学校，我爹一天能挣仨。信不信我让我爹把这学校收购了，然后把你轰出去。” “我的个天！”张花朵一听扑通坐在了椅子上：“你你……你是z市第一首富，赵铁柱的儿子？” 秋生说：“是，我爹就是赵铁柱。有什么问题吗？” 张振菊忽悠出了一身的冷汗，脸色笑了，笑成了一朵花儿。 z市第一中，说白了是一座贵族学校，在这里上学的孩子们大多都有背景。 你不知道这里谁是县长的儿子，市长的孙子，又或者是公安局长的小舅子。 张老师平时就谨小慎微，如履薄冰，在她的眼睛里，孙伟就已经是非常牛逼了，可没想到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第一首富赵铁柱的儿子也在自己的学校里。 孙国明那点生意在赵铁柱的眼睛里，连个屁都算不上。 这些年，赵铁柱的名声在z市大街小巷流传，几乎成为了神话。 大家都知道，遥远的地方有一座山，那座山叫青石山，神秘莫测，在大山里住着一位世外的高人，那人叫赵铁柱。 赵铁柱是神医，不要说市长县委书记，就是省里的高级领导，都给他几分面子。 因为谁有病都会找医生，赵铁柱帮那些领导治好了不少的病。梅毒啊，淋病啊，马上风什么的。 近几年，赵铁柱的生意不但在z市打响，青石山的饮料，医药，还有出产的各种金属矿，已经远销到全国各地，遍及了东南亚。 赵铁柱家的钱到底有多少，没有人算过，保守估计也有十个亿，一个车队过去，钞票够他们拉好几天。 张花朵浑身颤抖了，我说这小子这么牛逼，原来他爹是赵铁柱？乖乖隆地洞，那不是得罪了财神爷？ 不行，我要确认一下，看这小子是不是忽悠我。 张花朵还不相信，抓起桌子上的电话，拨响赵铁柱家的电话。 电话打过来的时候，赵铁柱正准备睡觉，晓霜已经将衣服扯光了。躺席梦思上等着他。了 赵铁柱最近憋得难受，媳妇不能碰啊，因为晓霜怀孕了。 就在这时候，电话响了，铁柱拿起电话：“喂……” 那边传来一个老女人的声音：“请问……您是赵铁柱赵厂长吗？这里是不是青石山？” 赵铁柱问：“是的，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喔，请说。” “请问，你的儿子赵秋生，是不是在我们学校上学？您别介意，我就是咨询一下。” 赵铁柱说：“是的，秋生是我儿子，是不是他犯了什么事儿？跟同学打架了？如果跟同学打架，您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该打就打，该骂就骂，我把他交给了学校，学校一定要帮我修理他。不用客气。小树不修不成材。” 张振菊说：“哎呀，张厂长，您误会了，其实也不算什么事儿，就是一个无赖，欺负了女同学，您儿子把无赖打了一顿，这是英雄救美，我们不但不会处分他，还会表扬他呢。” 铁柱说：“喔，原来是这样啊？娘的！不愧是我儿子，学会英雄救美了，没播错种子。” 张振菊说：“既然秋生真是您儿子，那我们就放心了，您休息您的，对不起啊，打扰了。赵厂长，别太劳累，革命工作要紧，身体更要紧啊。注意休息。” 赵铁柱说：“谢谢，秋生让您费心了，给您添麻烦了，对不起。” “没事，秋生是个好孩子，我们一定会替你好好教育他的，您休息吧。” 吧嗒，那边挂掉了电话。 巧儿走了以后，赵铁柱就娶晓霜过门了。 开始的时候娶的不是晓霜，而是晓霜的大姐梨花。 梨花为了妹妹的幸福，就在新婚那一夜，跟妹妹换了衣服，把晓霜亲手推进了铁柱的洞房。 赵铁柱没办法，只好接纳了她。 两口子关系可好了，整天的鼓捣，这不，种子都发芽了。 赵铁柱是贪恋梨花的，可梨花的这一行为严重激起了他的怒火。 他跟晓霜这么好，也是为了报复梨花。 秋生差异了，真不知道张花朵的脸怎么变得那么快。 他学过一篇课文，叫变色龙，他觉得张老师就是那个变色龙。一副趋炎附势的小人嘴脸。 小人嘴脸是不分男女的，在这个金钱为上肉欲横流的社会里，很多人甘愿做小人。 因为你不做小人，不会巴结，不会趋炎附势，就不会上位，不上位就没有社会地位，同样会被人鄙视。 笑贫不笑娼，就是这个社会的真实写照。 秋生开始对张花朵鄙视了，还是我爹老子厉害，他问：“张老师，没事了吧？没事的话我就回教室上课了。” 张花朵说：“没事了，再接再厉，你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学生！” 秋生心说放屁！ 秋生拉着欣欣走出了老师的办公室，欣欣非常的不服气，说：“张老师怎么这样，脸一会儿阴一会儿晴的，一听说你爹是赵铁柱，就笑得合不拢嘴。” 秋生叹口气说：“没办法，都是钱闹的。” 欣欣感激地说：“秋生，别管怎么说，我都要谢谢你。” 秋生淡淡一笑：“不用客气。” 欣欣第一次发现秋生笑，笑起来还挺好看，一口的白牙，样子英俊极了。 走出老师办公室，返回教室的路上，必须要经过刚才的厕所。 秋生发现红毛，黄毛，还有绿毛正在地上嗷嗷叫，始终没有爬起来。 红毛已经打了电话，叫了救护车。准备到医院去。 秋生瞟了他一眼，问：“怎么，小子服不服？” 红毛怒道：“不服！” 秋生说：“好啊，不服那你就等着吧。” 秋生走到了绿毛跟黄毛的跟前，眼睛死死盯着他们，把绿毛跟黄毛吓得一个劲的后退，他们被秋生打怕了。 “你干啥？干啥？大哥，我错了，真的错了，你别打我！” 秋生没说话，上去抓住黄毛的胳膊，手臂一扭，咔嚓一声，就将黄毛断掉的手腕子接上了。 秋生说：“活动一下试试？” 黄毛活动了一下手臂，竟然神奇地好了，跟没有受伤一样，手臂抡起来也跟按了轴承一样灵活。 他高兴坏了：“哎，真的好了，谢谢大哥，谢谢大哥。” 第448章服气了 第449章以后俺就是你的人了 “我不喜欢上学，不喜欢都市，不喜欢这里的人，这里的人太险恶了，没有真诚，没有朴实，充满了阴谋诡计，还不如山上的狼单纯。我害怕这个世界。” 欣欣惊讶了，因为秋生的话他没有听懂。充满了哲理。 秋生年纪不大，却经历了无数的风雨，他的心里年龄要比生理年龄成熟得多。 欣欣说：“秋生哥，你有女朋友没？不如……我做你女朋友吧。” “啊？”秋生怔了一下，噗嗤笑了，说：“欣欣，你开玩笑吧？咱俩才多大，就搞对象？” 欣欣小嘴巴一撅道：“谁跟你搞对象了？男女朋友也可以是普通朋友，跟搞对象是两码事，你真会异想天开。” 秋生吁了口气说：“原来这样啊，吓我一跳。” 欣欣的脸蛋更红了，说：“这么说你同意了？” 秋生点点头。 秋生刚一愣神的功夫，一条黑影就将一把匕首架在了欣欣的脖子上，另一条黑影迅雷不掩耳的速度抓向了秋生的手腕。速度之快简直让人应顾不暇。 秋生一眼就看出这两条人影不简单，他们都是高手，而且是高手中的高手，经过特殊的训练。 因为他们的每一个动作都是熟练至极，力道非常的大，当黑影抓向他手臂的瞬间，他不得不撒开欣欣的手，抵挡那条黑影的袭击。 在黑影扣住秋生脉门的同时，秋生的手也扣向了他的脉门，两条手臂死死抓在了一起。 那人的个子足足高出秋生两头，也宽出秋生半尺，好像一头大象。 个子大，力气就大，手上的力道把秋生抓的生疼。 秋生也不含糊，黑影的动作快，他的动作更快，两个人身体一错的功夫，秋生一个后勾脚，就踢向了那黑影的面门。 何为后勾脚，后勾脚就是身体上肢前倾，飞起右脚向后猛踢，一百八十度向上，脚尖踢的是对手脸。 这一招的难度很大，要求对身体的绵软度，力道，还有准确度，都非常的高。是太极里的一种招式。 秋生的爷爷赵庆华从小就练武，在山上一年的时间，将一身的绝学传授给了孙子。 秋生底子本来就好，已经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而且他知道攻击自己和欣欣的两条黑影根本不是中国人，而是两个外国人。 因为中国人很少有这么大的个子，秋生的个子已经算得上魁梧了，两条黑影的身材更加魁梧。 一脚飞出去，不偏不倚，正中黑影的面门，当时踢了他个血鼻子。 黑影啊地发出一声惨叫，刚一愣神，秋生已经抓着他的手将身体错开，将左拳抡起来，当当当，就是三拳，每一拳打中的都是黑影的胳肢窝。 胳肢窝是练武人的软肋，因为有人练拳，有人练腿，有人练头，却很少有人去练嘎吱窝的。 三拳下去，黑影的身体就瘫软了，蹲在了地上，抓着秋生的那只手也松开了。 秋生一个反剪，上去用手臂勾住了黑影的脖子，凑得一声，小腿上的匕首也拉了出来，顶在了黑影的腮帮子上。 黑影偌大的个子，竟然被秋生束缚地动弹不得，从交手到结束战斗，还不到五秒的时间。 秋生将黑影制服，另一条黑影也将欣欣制服了。 欣欣惊得大叫：“秋生--救我！” 秋生愤怒了，大喝一声：“死混蛋，你是谁？放开我女朋友？” 那条黑影砸了砸舌头，竟然说出了一连串的外语，应该是英语。 妈的，果然是个洋毛子，可惜秋生的英语不好，总是考零蛋，根本听不清他说的是什么？ 秋生知道来者不善，这两个家伙应该跟自己一样，是特工。就是不知道他们是谁派来的，为什么要对付他？ 秋生怒道：“洋毛子，我再说一句，放开我女朋友！听到没有，要不然老子就不客气了。” 那洋毛子嘿嘿一声笑了，终于说出了不太熟练的中文：“张老大果然没说错，你是最厉害的特工，赵秋生是吧？” 秋生怒道：“我叫什么管你屁事？我最后说一句，放开欣欣！” “那你放开我的朋友？” “你先放开欣欣。” “你先放？” “你先放！” 秋生根本就不是甘愿认输的人，可欣欣在人家的手上，自己不得不有所顾忌。 秋生一下将刀子咬在了嘴巴上，嗖的从腰里拉出一根银针，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刺在了怀里那条黑影的脖子上。 银针刺进穴道，那条黑影就浑身瘫软，出溜了下去，跟一滩烂泥差不多。 他向前一步，那黑影就后退一步。欣欣吓得面如土色，眼巴巴看着秋生：“秋生，救我，救我--” 秋生说：“最后一句，你放不放？要不然我会让你一辈子后悔。” 黑影咬牙切齿说：“不放！” 话声刚落，他就惨叫一声：“哎呀！我的手。” 暗夜里，他根本看不清楚，其实秋生已经趁着夜色，从怀里扣出了两根银针，夹在了手指缝里。 黑影放了欣欣这件事就算了，如果不放，老子就打你的胳膊。 手指轻轻一弹，两根银针就飞了过去，直接打中了挟持欣欣的那条胳膊，准确无误刺进了穴道。 黑影觉得手腕一麻，跟被马蜂刺中一样，整条胳膊就不停使唤了。打中自己的武器到底什么，根本没看清楚。 与此同时，秋生凌空飞起，准确无误踢了三脚。 第一脚踢的是黑影的额头，一脚踢中，在他的额头上留下了一只鞋印。黑影的身子向后一歪。 第二脚踢中的是他的肩膀，黑影听到一声清脆的咔嚓声，他肩膀上的锁骨生生被秋生给踢成了两段。 第三脚踢的是他的胸口，好像被一块巨石击中，接二连三的嘎巴声传来，胸骨断裂为数段。 黑影的身子也不听使唤，被秋生踢得甩出去七八步远。 黑影倒在了地上痛哭地嚎叫起来。 这时候的欣欣已经被秋生拉了过来，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 所有的动作都是一气呵成，特别的完美，没有一丝的拖泥带水。 “啊？”秋生一听更生气了，狗曰的，敢摸我女朋友，老子他妈的割了你！ 秋生飞步向前，抓起刀子就要将黑影的下面割掉。 就在这时候，忽然，从旁边传出来一阵巴掌声跟叫好声：“好，秋生，不愧是我教出来的徒弟，两年的时间功夫都没有荒废，而且比从前更加厉害了！” 秋生一听这声音，浑身就打了个冷战，这声音太熟悉了，怎么听怎么像是张二蛋。 果然，张二蛋从旁边出来，还是坐在轮椅上，他的后面呼呼啦啦七八个兄弟跟着。 再一次见到张二蛋，秋生不知道是应该兴奋还是应该躲避。 他对张二蛋的感情很复杂。 张二蛋把他禁闭了五年，五年的时间一直在教会他各种本事。 包括偷盗技术，溜门撬锁，飞檐走壁的绝技，还有各种文化知识，并且聘请了专业的技师教会他各门的功夫。 第450章做最后一件事 他是他的师傅，也是他的仇人。是张二蛋养了他五年，可也是张二蛋剥夺了他五年的自由。 他对张二蛋跟对自己的爹老子赵铁柱一样，又怕又恨。 秋生的锐气一下子没有了，竟然低眉耷眼，好像一只斗败的公鸡，叫了声：“二蛋叔……” 张二蛋的轮椅已经来到了秋生的跟前，说：“秋生，亏你还记得二蛋叔，当初不辞而别，你对得起我吗？” 秋生没说话，好像一个被大人教训的孩子：“二蛋叔……对不起。” 张二蛋说：“秋生，二蛋叔对你怎么样？你应该知道，没错，当初是我不好，欺骗了你，利用了你跟思思之间的感情。 可二蛋叔一直把你当亲生儿子看，我教你功夫，传授你各种技术，都是想你将来报答我。成就一番大事。 我这么勤苦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跟思思？” 秋生一听，两膝一软，竟然扑通给张二蛋跪了下去，说：“二蛋叔，我知道您对我好。可你让我做的都是伤天害理的事情。这些年，我为你做了不少的事儿，已经报答了您的恩情，你就高抬贵手，放我走吧，放我一条生路，也放自己一条生路……” 张二蛋一听就怒了：“放屁！枉我苦心栽培你，你小子竟然恩将仇报，撬开老子的保险柜，偷了我的钱，偷了我的文件，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 秋生说：“二蛋叔我错了，那些钱跟文件都在，我可以还给你，你就……放过我吧。” 张二蛋叹了口气，说：“秋生，你想走，谁也拦不住你，二蛋叔知道你有情，忘不掉我对你的养育之恩，那就为二蛋叔叔做最后一件事，你放心，做完这一件事，我以后就跟你恩断义绝，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秋生问：“什么事？” 张二蛋说：“什么事儿，明天你到我家里来，我会告诉你的。你起来吧。” 张二蛋的身上好像也有一种魔力，他不让秋生起，秋生就不敢起来。 一旁的欣欣惊讶地不行。 今天晚上让女孩子惊讶的事情太多了。 首先是秋生在学校厕所的门口，怒打了几个流氓，那功夫好得，比李连杰还甄子丹。 再就是跟刚才的两条黑影打斗，两条黑影人高马大，身材魁梧，几乎可以把秋生装进肚子里去。 一时间欣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还以为在拍电影呢。 让她惊讶的事情太多，她都惊讶地有点麻木。 秋生站了起来，俯首帖耳，他看了张二蛋一眼。发现两年不见，二蛋叔老了。 张二蛋的头上出现了斑驳的白发。 岁月不饶人，赵铁柱的儿子都这么大了，已经成年，自己能不老吗？ 张二蛋忘不掉当初的青石山，忘不掉自己在青石山的那段岁月。 忘不掉李寡妇，李寡妇，刘寡妇，孙寡妇，忘不掉素娥嫂，忘不掉巧英嫂，忘不掉王长水五个美丽的姑娘。 他在那里度过了自己的童年和青年时代，钻过无数寡妇的被窝。 他做过北岗村的村支书，做过制药厂的厂长。 但是却把整个大山搅和得天翻地覆，天怒人怨。 最后不但支书的位置混没了，自己还被赵铁柱骗上了翁子口，让一群野狗围攻，咬断了双腿，咬断了一条手臂。也咬断了陪伴了自己二十多年的子孙根。 还好孙国明救活了他，可他已经变成了终身的残废。 随着年纪的增大，日月的久长，他看透了很多事。人生观也非常了改变。 但他怎么也忘不掉仇恨，忘不掉赵铁柱对他的羞辱，还有这双断腿。 张二蛋确实比不上赵铁柱。当初他做得那些事，根本不叫人事儿。 给北岗村带来的灾难，赵铁柱花费了好几年的时间，才恢复了从前的生机。 二十多年的家族恩仇，桑仓巨变，他没有赢过一局，一局都没有。 他只有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了秋生的身上，希望秋生能为自己出一口气。 可是秋生在本事学成以后，也离他而去。 张二蛋感到了孤独，虽然他现在身家过亿，掌握了z市半壁江山的娱乐业，手下的娱乐城，赌场，夜总会，不计其数。可他根本感受不到幸福。 因为他不能睡女人了，自己的弟弟断了，赵铁柱也不会帮他接上。 他希望将来有人继承自己的财产，把这一切都留给闺女思思。 可思思毕竟是个小女孩，根本挑不起这么重的担子。 最后张二蛋不得不冒出这样的想法，那就是把思思嫁给秋生，等秋生成年以后，将自己的事业传承下去，管理手下的生意跟一帮子小弟。 秋生是仇人的儿子，老子要把他培养成一代大亨。管理z市的半壁江山。 赵铁柱是要面子的人，儿子混了黑社会，还不气的他吐血？呵呵呵。 张二蛋老谋深算，最后也不免会长叹一声：自己混了一辈子，打下了半壁江山，却要把所有的事业交给仇人，这就是报应啊。 因为在他经历的所有人当中，只有秋生的功夫最好，最有头脑，也只有秋生领导，手下的小弟才会服气。 旁边的几个小弟说：“是啊，秋生哥，你回来吧，回来帮老板一下。” 秋生摆摆手说：“我不回去，我只答应帮他做一件事，这件事以后咱们就恩断义绝。以后井水不犯河水！” 秋生二话不说，拉着欣欣走了。 地上的两个黑影还是哎呀，哎呀地怪叫：“张二蛋，快叫救护车！我们被秋生打伤了。” 张二蛋说：“罗拓福先生，我说了，你们不是秋生的对手，你还不信，现在相信了吧？” “再见！” 欣欣嘴巴里说着走，可脚步就是迈不开，不知道为啥，她舍不得秋生。 “秋生哥。” “嗯。”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你的功夫那么好？为什么你会跟黑帮的人搅合在一起，还有，你为什么要跟那个老大下跪？你爹不是很有钱吗？干嘛怕他？” 秋生说：“你不知道，二蛋叔是我师傅，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就是背叛天王老子，也不会背叛自己的父亲跟老师，这叫武德，你不知道的。” “你们学武的人都这样吗？” “别人我不知道，反正我不忍背叛他们，欣欣，这里头没你的事儿，你不必淌这趟浑水。” 欣欣点头：“我知道，你小心点，别被人利用了，这次真的走了。白白。” 欣欣踮起脚尖，又亲了秋生一口，恋恋不舍走进了小区。 看着欣欣安然回家，秋生继续返回宿舍去睡觉。 第451章小巫见大巫 第452章相马的伯乐 “啊？”那头的赵铁柱手里的电话就掉在了地上。 …… 秋生真的失踪了，张二蛋不会放过他。 如果说秋生是一匹千里马，那张二蛋就是一个善于相马的伯乐。 他将秋生一手培育出来，就是想秋生帮他完成更加危险的任务，创造更多的财富。 这天早上秋生起的很早，他迫切需要到张二蛋哪儿去一次，赶紧完成任务，赶紧脱离张二蛋的魔爪。 可这些东西在秋生的眼里就是个屁。 一个超级的特工，如果不能躲开那些防盗器，不能躲开那些护院的眼目，根本就是个不称职的特工。 秋生跳进来的时候，那些特工果然没有看到他，就是他钻进屋子，坐在张二蛋旁边的时候，张二蛋也没有感觉到。 张二蛋睁开了眼，一下看到秋生的时候也吓了一跳。 我干，如果秋生进门以后摘走自己的脑袋，估计不在话下，手下的人都是吃干饭的？ 张二蛋吓得呼哧坐了起来，惊恐地问：“秋生，你你你……你干啥？” 秋生抽了一口烟，说：“二蛋叔，我来接任务的。咱们说好，只要我帮你完成这次任务，从此以后两不相欠。各走各的。” 张二蛋摸了摸脑袋，幸亏脑袋还在，跟身体连着，这才吁了口气。 二蛋说：“秋生你着什么急？我不是说了嘛，今天晚上再行动，你这么进来，会把二蛋叔吓得不举。” 秋生说：“我知道，可我着急。” 张二蛋说：“现在我命令你，赶紧回到自己从前的屋子里去，好好睡一觉，等晚上我再告诉你。” 秋生说：“我现在就想知道，不就是偷东西吗？” 张二蛋怒道：“我说晚上就晚上，还不快滚！” 秋生没办法，只好走进了自己从前的屋子。 张二蛋的卧室跟秋生从前的卧室相连。 张二蛋说：“我干儿子，他叫秋生。” “秋生？这孩子不错啊，长得真帅，好健壮，不知道还是不是童子鸡？” 张二蛋一听，抬手就是一巴掌，骂了声：“贱货！秋生这孩子，你想都不要想。 现在他是我干儿子，以后是我女婿，他一辈子只能喜欢一个女人，那就是我女儿思思。敢跟我女儿抢男人，老子他妈的废了你！” 女人挨了一巴掌，吓得不敢吱声了，说：“人家就是问问吗，瞧把你急得，可惜了这个小正太！” “贱货！滚！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张二蛋使劲一推，就把女人从床上推了下去。 女人吓得连滚带爬，只好抓起衣服灰溜溜走了。 秋生之所以对张二蛋好，不忍心背叛他，就是因为张二蛋对他好。 这些年张二蛋已经把秋生当成了半个儿子，如果秋生有危险，估计张二蛋也会奋不顾身去救他。 张二蛋跟赵铁柱有仇，却跟秋生没仇，一码归一码。 张二蛋觉得自己生不如死。 秋生说：“二蛋叔，我知道，我知道你可怜，一直把我当做亲生的儿子，你还可以把属于自己的一切都给我，可我真的不稀罕。 因为我走的路，跟你走的路不同。我希望回到青石山，希望继续做我的野人。这个世界太疯狂了，人也疯狂。充满了阴谋诡计，世态炎凉人情冷暖。” 二蛋说：“秋生，我不服气啊，一辈子跟你爹斗，却没有赢过一次，我要把他的儿子夺过来，变成我自己的儿子。 思思回来，大学毕业以后，你们就结婚吧，我把所有的产业交给你管理。” 秋生说：“不，二蛋叔，你给我任务吧，我完成任务就走，以后再也不回来了。” 张二蛋忽然抬起头，嘴角露出一股阴阴的邪笑，说：“好，今天晚上，我命令你潜伏进宏达公司的三十楼，将电脑里面的文件全部下载出来。只要你得手。我立刻放你走。你不愿意娶思思，那就算了。” 秋生领到了最新的任务，他在张二蛋那儿休息了一天，养足了精神，当天晚上就出发了。 他带足了所有的装备，半夜一点钟，悄悄来到了宏达贸易公司大厦的背后。 秋生打算从这里上去，爬上三十楼，撬开窗户爬进去，因为宏达贸易公司总经理的秘密档案室就在哪儿。 所有的文件全都在档案室的电脑里。 那里戒备森严，不但有警卫全天候守候，而且还有红外线和紫外线防盗装置。普通的贼根本进不去。 秋生不是普通的贼，他是少有的飞天大盗，其盗术之高明，可以跟世界上最尖端的特工媲美。 五年的时间，张二蛋就是要把秋生培养成世界上最尖端的特工，执行世界上最尖端的任务，从而得到最大的利益。 这些年，很多大公司的创意总是无缘无故被人盗走。 有的公司，创意刚刚研制出来，还没有实施呢，其他的公司就已经出现了诸如此类的产品跟策划。 辛辛苦苦研究出来的创意，反而被偷走，成为了别人的盗版，给公司造成了大量的损失。 这就是商战，商业间谍，商业特工，是商战最有力的武器。 张二蛋做的就是这种生意，把一家的创意偷盗出来，再卖给另一家，从中获取利益。 当然，也有人专门登门造访，用高薪聘请张二蛋，帮他们把各种资料从对手的那边弄过来的。 跟从前的偷鸡摸狗钻寡妇被窝比起来，张二蛋现在的偷盗技术不但产业化，技术化，也更加现代化，他成为了高科技商业犯罪的代表领袖。 而秋生，就是他手下的第一张王牌。两年前，很多大公司大企业的资料都是十三岁的秋生帮着张二蛋搞来的。 因为有了秋生，张二蛋大发横财。自从秋生离开以后，张二蛋的生意就一蹶不振了。那帮手下都是草包。 秋生来到了宏达贸易公司的背后。 之所以要从这里下手，是因为这里的守卫最薄弱，没有摄像头，也没有红外和紫外防盗装置。 整整一个白天，秋生已经将宏达公司的内部设施研究得滴水不漏。 从哪儿爬上去，中间会遇到什么拦截，其中有多少摄像头，每个摄像头的位置在哪儿，红外跟紫外装置在什么地方，秋生都是了如指掌。 第453章一切都会成功 第454章抓住他！ 秋生的脑子轰隆一声，很想立刻拔腿走人，可是资料刚刚下载了不到百分之五，怎么破。 奶奶的，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搬不到葫芦撒不了油，下载个毛，直接把硬盘拆了不就完了？ 秋生急中生智，一拳头过去，咣当一声，电脑的机箱就爆裂了，他把手伸进去，猛地拉住了硬盘，咯吱一声，就把硬盘拉了出来。 拿回去慢慢破解吧。 秋生快速将硬盘装进了背后的百宝囊，u盘装进了口袋里。然后一个箭步冲出了档案室的门。 刚刚冲出来，就跟十多个保安走了个迎面，十多个保安一看有人从档案室跑了出来，大喝一声：“别走！抓住他！”如狼似虎扑了过来。 保安进来以后，抡起警棍就揍，打的是秋生的脑袋。 秋生一看不好，挥手就是一拳，正好打在了一个保安的面门上，揍了他个满脸开花。 秋生打他的脸，就是怕这小子认出自己的本来面目，因为他的蒙面黑纱还没来得及罩住自己的脸。 那保安受到崔然一击，立刻低下头惨叫起来，鼻子流血了，眼圈也黑了，成了大熊猫。 手电筒的光束扫过，愣是没看清那个贼的真面目。 秋生趁着后面几个保安冲上来的功夫，他的身体已经弹跳而起，一个纵越，身体就像一条跳过龙门的鲤鱼，从刚才的那个玻璃洞里飞了出去。 平时偷东西，秋生是要收拾现场的，就是将那块玻璃恢复原状，从外面看不出任何痕迹。 这样警察一旦介入，很难查出来。 可这次不行了，逃命要紧。 秋生的身体从三十楼的窗户飞跳出来，下面就是大街，大街上空无一人。 从三十楼到地面，大概有七八十米的落差，这么高的高度，不要说人，猫有九条命，掉下去也不够摔得。 在普通人看来，秋生跳出去是必死无疑。 秋生的身体飘荡在空中，就像一枚飞出弹膛的炮弹，一个劲的向下掉。向下掉。 眼看着距离地面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秋生的手指就按向了腰里的皮带。 他的皮带也是特制的，因为皮带里是救命的钢索。 按向开关，咔吧一声脆响，腰里的钢索就飞了出来。 钢索的那头是一个非常细致的飞镖，那飞镖特别的坚固，一下子就可以打进水泥墙壁，将墙壁打透，再加上钢索的牵引力，可以保证人的安全。 果然，当啷一声，飞镖打在了水泥墙壁上，钢索立刻崩直，秋生的身体就飘荡在了半空中。位置正好是二楼的窗户口。 他慢慢放下钢索，双脚踩在了地面上。 然后再轻轻一按钢索，钢索收了回来，他的身影就潜伏进了暗夜里。 整个动作干净利索，一点也不拖泥带水，看起来有点像美国电影里的蜘蛛侠。 把上面几个保安惊的目瞪口呆，还以为某制片公司在拍电影。 秋生觉得自己脚踏实地以后，完全可以逃脱，哪知道刚刚冲上大街，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了，七八个警察呼啸而来，直接就将他团团围住了。 原来，就在宏达公司的保安接到神秘电话的同时，公安局也接到了神秘人的报案，依然是个男人的声音。 那人告诉公安局的值班人员，宏达公司正在被人盗窃，盗贼已经进了公司的三十楼，是从墙壁上爬上去的。 开始的时候，警察还不信，但是他们不敢大意，立刻调动了值班的警察，冲向了宏达集团。 宏达集团距离公安局很近很近，就在宏达集团的旁边。 警察冲出去以后，刚好看到一个黑衣人从对面的大楼上飞了下楼，跟蝙蝠侠一样。同样把他们惊得目瞪口呆。 秋生心里暗暗叫苦，曰他娘哩，谁这么嘴贱，生儿子没后门，一定是有人报警了。 七八个警察将他团团围住，而且每个人的手里都有枪：“不许动！站住！缴枪不杀！” 秋生那里肯听他们的，他根本不鸟这些警察，脚步不停，瞬间从腰里扣出一把钢针，抬手一扬，嗖嗖嗖，那些钢针铺天盖地，冲警察就甩了过去。 秋生没打算伤人，所以用的只是钢针。打的也是他们的周身穴道。 打中穴道以后，警察立刻就被定住了，叩响扳机的力气也没有了。 这样的话不会受伤，钢针拔出来就没事了。 叭叭叭，七八个警察全都呆立不动了，因为身上多处穴道被打中，脚步迈不开，眼睛也不能眨，只能眼睁睁看着秋生从他们的头顶上一飞而过，身影消失在了茫茫的夜幕里。 不要说抓住他的人，一根毛也没有抓住。 秋生的这手绝技，是他的爷爷赵庆华传授的。 那些钢针也就是普通的钢针，专门帮人用来治病的。中医的必备工具。 宏达集团的档案室被盗了，这个消息不胫而走，天没有亮就传遍了z市的角角落落。 自然而然也传到了宏达总经理柱子的耳朵里。 柱子接到电话的时间是半夜一点半，保安室打给他的。 当柱子听到档案室被盗，电脑的硬盘都被人拿走了，他的冷汗哗哗流了出来。 他倒不是心疼电脑，心疼的是电脑里的文件。 那个硬盘里有宏达集团这段时间所有的账目，资料，还有最新的创意理念。设计蓝图，是公司的最大秘密。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设计这么严密，竟然会被人带走，而且那贼是从外墙爬进了三十楼，奶奶的，铁壁阿童木啊？这不扯淡吗？ 旁边的秀芹睡意朦胧，拉了男人一下问：“怎么回事？公司出事了？” 柱子说：“是，创意被人盗走了，我必须到公司看看。你歇着。” 秀芹憋的不行，很想跟男人来一次，可是看着柱子愁眉不展的样子，也只好忍了。只是嘱咐他：“你小心点！” 柱子上了车，急急忙忙来到了公司，公司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里面的保安灰头土脸。 柱子走进公司的第一件事，就是走进档案室，查看失窃的现场，这么一看不要紧，气的他七窍生烟。 奶奶的，你偷文件就偷文件吧，竟然砸毁了老子的电脑，拉走了硬盘。 盗走文件，至少电脑里还有备份，这下好，硬盘不见了，里面的东西彻底完了。 当然，这些文件也有备份，可是里面的东西一旦流进对手的手里，人家知道了公司的一切，整个公司就会瞬间被人打垮。 柱子脖子上的青筋条条暴露出来，怒道：“抓，一定要把那个贼给抓回来，老子悬赏五百万！” 这时候，几个警察上来了，道：“孙经理，你到楼下看看吧，我们的几个同事全都不动了，不知道被人使了什么魔法。” “喔，有这事儿？我去看看！”柱子走下了楼，来到了公司的外面，果然，七八个警察呆立不动，各个手里举着枪，跟被人使了魔法一样。还是保持着刚才冲击的姿势。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定身法？不会是齐天大圣半夜潜进公司，盗走了文件吧？ 柱子围着几个警察转了两圈，几个没事的民警也围着警察转了两圈，大家谁也看不出什么端倪。 这时候，柱子忽然有了个惊人的发现，竟然看到一个警察的脖子上亮光闪闪，那东西竟然是一根细细的钢针。 继续检查，发现几个警察的身上全都被人刺了钢针，钢针的位置准确无误，打的都是他们的穴道。 柱子疑惑地将钢针拔出来，那些警察全都可以活动了，指手画脚讲解刚才的遭遇，他们说自己碰到了蜘蛛侠。 柱子将钢针拿在手里，在灯光下仔细看了看，噗嗤一声笑了，说：“梅花十三针，这是梅花十三针啊！我知道盗窃咱们文件的人是谁了！” 第455章十分的头疼 柱子一眼就看出了这些钢针的来龙去脉。因为这种钢针他见过，就是赵铁柱家的梅花十三针。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三个人会使用这种针法，第一个就是赵铁柱，第二个是赵铁柱的爹老子赵庆华，第三个，就是赵铁柱只有十六岁的儿子秋生。 柱子没见过铁柱会隔空打穴，但是他知道这种针只有铁柱的家里有。 那个盗贼即便不是赵铁柱本人，也跟赵铁柱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 柱子苦笑一声：“狗曰的赵铁柱，这辈子都不让老子舒心，我曰你个仙人板板的。” 他立刻到警局报了案，一纸诉状将赵铁柱告上了法庭。 就在柱子准备起诉赵铁柱的时候，赵铁柱已经来到了z市。 z市的宏达集团被盗，赵铁柱根本不知道。 他跟宏达集团之间没有生意来往。当然，也不知道宏达集团的总经理是柱子。 赵铁柱工厂生产出来的饮料，医药，还有其他产品，全都有固定的代理商。 那些代理商有的靠海运，有的靠铁道，将青石山的产品销售到全国各地。 赵铁柱只负责生产，提货给代理商，至于怎么销售，那是代理商的事儿，不管他的毛事。 但是他听说过宏达贸易集团，那些批发商跟宏达集团之间生意来往不断。 赵铁柱这次来到z市，完全是为了找儿子，因为秋生失踪了。 当秋生失踪的消息传到青石山以后，赵铁柱就是花朵一紧，虎躯一震。 这王八羔子，就是不好好上学？不知道去哪儿鬼混了。 秋生一直是赵铁柱的一块心病，对于这个儿子，他十分的头疼。 随着秋生年纪的增大，他们父子之间的距离也越来越远，仿佛天上的银河割断了牛郎织女星那样，让他跟秋生之间的关系变得遥不可及。 特别是秋生失踪的这五年，铁柱都不知道儿子在干啥。还有，他那一身的本事从哪儿学来的？ 赵铁柱觉得儿子跟他越来越陌生了，越来越难以驾驭。 秋生不听他的话，你让他往东，他偏偏往西，你让他打狗，他就去骂鸡，你说鸡蛋是树上结的吧，他说：“为啥鸡蛋不是带把滴？” 铁柱把儿子送进学校，就是想他好好学习，将来学有所成，好为接手公司做准备。 他辛辛苦苦忙了一辈子，所有的一切必将交给秋生去管理。 可哪知道这小子竟然玩起了失踪，一个礼拜的时间，再也没有回到过教室。 闺女恬妞不但将电话打进了青石山，学校的领导也点头哈腰，将电话打进了青石山。 赵铁柱不得不出山了，来到z市寻找儿子的下落。 铁柱来到青石山，第一个要见的就是石榴，他来到了石榴的那座公寓。 公寓是铁柱为石榴买的，这里是他们快乐的天地，也是赵铁柱在z市的第二个家。 他下了车，命令司机在小区的门外等候，然后自己背着手上了石榴家的那座小楼。 现在是傍晚时分，石榴已经下班了，坐在家里的沙发上看电视。 赵铁柱按响了门铃：“叮咚，叮咚，叮咚”三长两短。 这是他跟石榴的暗号，只要是三长两短，那就是本丈夫回家了。 石榴听到门铃响，欢天喜地过去开门，门打开，女人蝴蝶一样扑进了男人的怀抱。 “铁柱，你可来了，想死人家了。”石榴开始撒娇。勾着铁柱的脖子亲啊亲。 女人刚刚洗过澡，一身的香气，搞得赵铁柱抱着石榴亲啊亲。 赵铁柱是那种只要有女人，天塌下来也不顾的主，早就把秋生失踪的事情甩脑门子后面了，抱起石榴进了屋子。 抬脚勾住了房门，两个人就倒在了沙发上…… 把柱子气的咬牙切齿，狗曰的赵铁柱，老子跟你拼了！去你奶奶的腿。必须问问他到底是谁偷了老子的硬盘。 于是柱子不睡觉了，穿起了衣服，过来拍石榴家的房门。 当当当，当当：“狗曰的赵铁柱，你他妈的给我出来！是条汉子就跟我单挑！” 赵铁柱抱着石榴玩的正欢，眼看就要到达巅峰，房门一响，吓得差点丢魂。 铁柱问：“外面是谁？” 石榴也停止了动作，说：“我听出来了，是……柱子？” “啊？柱子？柱子怎么会在这儿？”赵铁柱迷惑不解，呆呆看着石榴。 石榴怕铁柱误会，赶紧说：“柱子就住咱们隔壁啊，好几年了，他们一家三口，都住咱们隔壁。” 赵铁柱那个纳闷啊，石榴从前怎么没跟自己说过？ 其实石榴也害怕铁柱跟柱子碰面，因为柱子跟赵铁柱有仇，见面就掐。两虎相争必有一伤。 石榴是不想看到两个男人争斗的，所以就没跟铁柱提起过。 铁柱问：“柱子干啥？为啥半夜拍咱们家的家门？” 石榴道：“你没看新闻吗？柱子公司的创意被盗了，说是你赵铁柱干的，估计来找你算账。” 赵铁柱说：“扯淡！我怎么会偷他的创意，他公司的门朝哪儿开，我都不知道。” 石榴说：“人家有证据？” “什么证据？” 石榴说：“就是你祖传的梅花十三针。那天你偷了宏达集团的创意，还用梅花十三针打了几个警察。” 赵铁柱说：“这不扯淡吗？我会偷他的鸟创意？那东西不能吃不能喝的，管我鸟事？咱们……继续。” 赵铁柱没有搭理柱子，抱着石榴继续，石榴嚎叫的更大声了。 好不容易冷静了下来，外面的房门都要被柱子拍散架了，幸亏是防盗门。 他的手臂依然坚强有力，好像青石山的山梁，他的胸膛还是那么宽阔，好像青石山湛蓝如洗的天空，显出一个大山男人的雄壮。 赵铁柱的胸肌跟腹肌都是高高鼓起，把柱子看的自愧不如。 十年的时间初次见面，谁都不知道第一句该说什么。 一个门里，一个门外，柱子努了努嘴，终于第一个说话了：“狗曰的赵铁柱，你不是东西！” 赵铁柱听到柱子骂他，呵呵笑了，说：“柱子，你干嘛？多年不见，第一句就骂，这就是你的见面礼？” 柱子跳起来老高，怒道：“我骂你不是东西，你老子不是东西，你儿子也不是东西！” 如果柱子单单骂铁柱，赵铁柱根本不在乎，因为这是他欠柱子的，谁让当初自己上了他的女人？ 别管是荷花，还是秋萍，都成为了赵铁柱包养的情妇，这些年荷花跟秋萍都没有嫁人，而且一直在跟铁柱偷情。 赵铁柱欠下了王长水五个闺女五笔情债，一直在补偿，只不过是补偿的方式不同。 可柱子骂他的爹老子赵庆华，赵铁柱就不得不生气了。 铁柱说：“柱子，你嘴巴放干净点，信不信老子揍你？有话说，有屁放！” 柱子说：“赵铁柱，我是不是上辈子跟你有仇？从前，你睡了荷花，睡了秋萍，那就算了，全都过去了。老子不跟你计较，可老子奋斗一生不容易，好不容易开家公司，创意还被你偷走了，你说你是不是人？你为啥整天跟我过不去？” 第456章无语了 第457章咱俩谁也跑不掉！ 第458章能治吗？ 第459章他是在还债 第460章不归路 第461章好好做人 第462章你真的不认识俺了吗？ 赵铁柱苦笑了，他知道从开始自己就被张二蛋给骗了。 张二蛋设下这个圈套，就是想自己帮他接上所有的断肢。 秋生在哪儿，张二蛋根本不知道，张二蛋手下人才济济，根本无法擒得住秋生。 赵铁柱说：“既然你不知道，那就算了，从今以后，咱们俩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你不欠我的，我也不欠你的。如果你可以改邪归正重新做人，你张二蛋还是我赵铁柱的好兄弟。” 张二蛋哇地哭了，说：“铁柱哥，你是我亲哥，早知道你这么豁达，咱俩何苦掐了一辈子？我心里有愧啊。” 铁柱说：“你好好养伤，别难过，过几天我来看你，我要回家休息了。” 赵铁柱的确是累坏了，需要回家休息。 这个手术从中午十点开始，一直做到日落西山，他的精力几乎全部耗尽，俩眼皮直打架。 赵铁柱吁了口气，他希望这次的手术可以彻底唤醒张二蛋良知，让他好好做人。 也希望自己救他一命，可以让赵家跟孙家的关系冰释前嫌重归于好。 他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一切，接下来就看张二蛋了，尽管他知道张二蛋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铁柱累的不轻，走出医院大门的时候，外面的夜幕完全笼罩，漫天的星斗。 他的车已经停在了医院的门外，他要返回石榴哪儿休息一下，好好睡一觉，找到秋生以后返回青石山。 哪知道前脚刚刚踏上汽车，后脚还没有迈上去，一个绵绵的声音就从耳朵边响起：“铁柱哥，你别走……” 赵铁柱一愣，立刻停止了脚步，回头查看声音的方向。 就在医院门口的电杆旁边站着一个女人，三十多岁不到四十岁的样子。 那女人一头的青年发，显得干净利索，身上是一套工作服。 这套工作服赵铁柱也认识，应该是石榴服装厂的工作服。 那女人很白，眼睛很大，脸上粉嫩柔滑，没有一颗雀斑，身材也不高不低。 他完全可以想象到，女人年轻的时候是何等的漂亮。 可惜赵铁柱不认识她。 铁柱问：“大姐，您是……？” 女人说话了：“铁柱哥，你真的不认识俺了吗？” 赵铁柱摇摇头：“没认出来，看着面善。” 女人说：“铁柱哥，你可记得十八年前的青石山北岗村，有个小女孩被拐卖了过来，她嫁给了你们村的张二蛋。 是你把她救出来，送出大山，在走向山外的山洞里，跟她有了一夜情……” “啊？”赵铁柱机灵灵打了个冷战：“你是……你是小娟？” 女人的眼睛里已经渗出了眼泪，听到赵铁柱呼唤她一声小娟，哇地嚎哭一声，冲男人扑了过来，一头扎进了铁柱的怀里放声大哭。 “铁柱哥，是俺，是俺啊，俺是小娟，你的小娟啊，你……把俺忘了……呜呜呜呜。” 小娟放声大哭，肩膀一抖一抖，样子可怜极了。 赵铁柱的心里忽悠一下，顿时，十八年前的一丝丝一幕幕全部展现在了他的眼前。 十八年前，赵铁柱还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中医，那一年他才十九岁。 可没想到小娟会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求赵铁柱救她一命。 赵铁柱的心软了，所以决定连夜放小娟走。 于是他带上了行礼，就那么拉着小娟走出了青石山，决定保护女孩子回家。 第二天醒来，两人就已经是很要好的朋友了。赵铁柱亲自把小娟送上了公交车，还送了路费给她。眼巴巴看着女孩子离开了。 从哪儿以后，小娟在赵铁柱的眼睛里彻底消失，他也因为得罪了张二蛋，怕二蛋奶到家里闹事，闯进了都市。 十八年的时间，小娟的模样几乎在赵铁柱的脑海里彻底消失，他也忘记了自己曾经跟这个素不相识的女人有着一段恋情。 小娟的日子一点也不好过。她回到了贵州的老家。 哪知道到家以后不到两个月，就感到了不适，恶心呕吐，还想吃酸的。她有了孩子。 小娟怎么也想不到，跟赵铁柱第一次就会中招，难道赵铁柱的那个东西上有gps系统，可以卫星定位？打得真他妈的准。 在乡下，女人未婚先孕是要遭鄙视的。很快，小娟有孩子的消息就在他们的村子里传开。 小娟的爹勃然大怒，怎么也没想到，闺女出去仅仅几个月的功夫，工作没找到，钱没有挣来，却被男人搞大了肚子。 老爷子一气之下，把小娟打了一顿，并且赶出了家门。再也不认她这个闺女了。 因为丢不起那人。 小娟就那么离开了爹，她没有地方去，只好躲在了一个亲戚的家，就在哪儿生下了一个女孩。 小娟一直忘不掉赵铁柱，所以就给孩子取了个名字，叫做念柱。 从哪儿以后，小娟就抱着孩子东躲西藏，在一个亲戚家住几天，然后再换到另一个亲戚家。一直到她那个老不死的爹死去以后，才回了家。 小娟开始跟着念柱相依为命，一辈子没有嫁人，因为女人的名声已经臭了，根本没人要。 她可以感到后背上的念柱哭声越来越没力气，孩子的嗓子都哑了。 再后来，念柱竟然不哭了，孩子彻底晕死了过去。 小娟背着孩子一边哭一边爬，天亮以后，第二天上午才赶到乡镇的医院。 可是已经晚了，孩子因为发烧的时间太长，烧坏了腿部的神经，从而患了小儿麻痹症，一条左腿彻底的废掉。 小娟立刻傻眼，扑通冲医生跪了下去，说：“医生，求求你救救我女儿吧，他的腿不能瘸，不能瘸啊，俺求求你。” 可是任凭小娟的脑门磕在地上，都磕出了血，医生也是无能为力。因为医生对小儿麻痹症根本没有办法。 好在命是捡回来了，从哪儿以后，念柱就变成了残废。 念柱一生都没有真正走过路，一生都在拐杖的支撑下行走。 第463章见一下你爹 第464章怎么是你？ 第465章咱们的闺女 赵铁柱就大失所望，不知道儿子为啥看到他就跑，简直把他当成了凶神恶煞。 小娟也进了屋子，指着床上的念柱说：“铁柱，你看看，这就是咱们的闺女？” 赵铁柱喜形于色，立刻大步走向了土炕，一眼看到念柱，赵铁柱的眼泪再次流出。 没错，这就是赵铁柱的第二个闺女……赵念柱。 她的脸蛋像小娟，眉毛像小娟，嘴巴也像小娟，可是眉宇间却透过一丝谁说女子不如男的豪气。 那股豪气，也就赵铁柱的脸上有，这一点毋庸置疑。 女孩子的样貌组合起来，竟然跟赵铁柱出奇的像。赵铁柱几乎抱着闺女放声大哭。 这些年，他亏欠了这个家太多，太多，不知道怎么补偿。 他也欠下了小娟跟念柱太多太多。不知道怎么偿还这笔孽债。 小娟想叫醒念柱，让孩子惊喜一下，可是赵铁柱却拦住了她，因为孩子睡得正香。不忍打扰她。 赵铁柱发现了念柱身上的钢针，每一根钢针刺入的穴道都是一丝不差，手段极高。 也看到了念柱被秋生打断的骨头，那些骨头经过了再次衔接，而且手法非常的到位，上面还服用了祖传的断续膏。 这一切都让他惊讶，想不到秋生小小年纪，就已经达到了自己二十多岁的境界，简直可以排入小神医的行列了。 赵铁柱不由噗嗤笑了，骂声：“这小子，从哪儿学来的这身本事。” 整整一夜，两个人都没有睡，就守在闺女的身边。 后半夜，小娟说：“铁柱，你做了一天的手术，两夜没合眼，累不累？” 赵铁柱摇摇头：“看到孩子，我再累也值得。” 小娟拉着铁柱的手，把他牵出了北屋，来到了东屋。 东屋是秋生的卧室，这几天秋生就住在这儿。打的是地铺。 地上铺了厚厚的草席，上面是褥子，还有被子。 小娟说：“铁柱，你要是累，就在这儿歇歇，别累坏了。” 赵铁柱坐在了褥子上，拉着小娟的手，也把女人按在了褥子上。 男人的手臂紧紧抱着女人的肩膀，小娟有点不习惯，就向外挪了挪。 赵铁柱却把女人越勾越紧，说：“小娟，你受苦了，念柱也受苦了，我赵铁柱不是人。我不知道你怀了孩子。对不起……” 小娟堵住了铁柱的嘴巴，不让他说下去，道：“当初是俺乐意的，孩子也是俺主动生下来的，不怪你。俺乐意受苦……” “那这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就没有再找个男人？” 女人的身体就颤抖起来，扭曲起来，两只手使劲把男人抱紧。 赵铁柱不慌不忙，将春术宝典绝技在小娟的身上一一施展，把女人带进了一个又一个愉悦的巅峰。 小娟觉得自己已经死了，灵魂出窍，飘荡在半空，进去了仙国。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才停止了动作，一起瘫软了下去，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谁也不说话，还是那么紧紧相拥，直到天荒地老。 就这样，赵铁柱将念柱抱起来，拉着小娟走出了租住的那个民房。上了外面的汽车。 赵铁柱把小娟母女带进了一座小楼，就是从前他跟石榴居住的那个小楼。 那套房子是赵铁柱买的，当初石榴在z市创业的时候，这里就是他们快乐的天地。 石榴发达以后，住进了新买的豪宅，这套房子就等于彻底荒废。变成了一座空屋子。 房子的面积不大，也就八十多平米，小娟母女住在这儿也是心安理得。 赵铁柱将房子过户给了小娟，还给小娟留下了一大笔钱。 他不知道这是金屋藏娇，还是包养二奶，反正这里成为了他的第三个家。 他的心里也愧疚地不行。 赵铁柱就这德行，见秋千就想荡，见美女就想上。 不上吧，憋得慌，上了吧又后悔，并且一直在补偿，做事情拖泥带水。 这跟他在生意场上大刀阔斧，快刀斩乱麻的性格截然不同。 他不能丢下小娟母女不管，什么二奶三奶？只要心安理得，去他妈的闲言碎语，去他妈的礼义廉耻！ 赵铁柱在z市前前后后住了不到一个月，帮张二蛋做了手术，平息了儿子跟柱子之间的恩怨，又将小娟母女安顿好，就离开z市返回了青石山。 因为不回去不行了，家里一大摊子事儿，需要他去处理。上万口子人要吃饭呢。 小娟还是在石榴的工厂上班，石榴没有因为小娟跟铁柱的感情复合过分吃醋。 他知道男人的脾气，也就这德行了，最后叹口气，不去管他。 念柱的伤恢复得很快，一个月以后，身体的每一个器官都有了知觉，伤口也不痛了，被秋生接上的骨头正在渐渐复原。 秋生的医术就是高明，早就利用金针打通了念柱瘸腿的所有经络，帮她治好了小儿麻痹症，一旦有天念柱恢复，立刻跟常人一模一样。 第466章决战到底 赵铁柱离开的时候仍然十分的遗憾。因为他没有见到秋生，秋生也没有返回学校去，到哪儿去了不知道。 这小子就是不喜欢上学，喜欢打架，喜欢在街上胡混。 秋生跟张二蛋一样，走向了一条不归路。他霸道的人生也是从这里开始。 秋生对张二蛋充满了愤恨，从前的养育之恩，还有教导之恩全部抛之脑后。 张二蛋养育了他这么多年，就是把他当赚钱的工具。一直在利用他，这激起了秋生彻骨的仇恨。 他发誓，要跟张二蛋一较高下，将张二蛋的江山彻底夺过来。据为己有！ 狗曰的，老子自己创立一支队伍，跟他决战到底。 秋生离开小娟阿姨的住所，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电脑硬盘还给柱子叔叔。 果然，几天以后，柱子接到一份快件，那快件里鼓鼓囊囊的。 柱子打开以后，发现里面正是自己公司丢失的那个硬盘，还有一封道歉信。 道歉信是秋生写的，非常诚恳，大意就是自己受到了张二蛋的蛊惑，干了对不起柱子叔叔的事儿，希望柱子叔叔别跟我一般见识。 柱子拿着硬盘呵呵笑了，骂声：“这小子，吓老子一套，真他娘的本事啊，秋生将来的出息一定不比赵铁柱差，甚至会盖过赵铁柱，成为一代英雄！” 被柱子猜对了，秋生已经开始了他的霸道生涯。 秋生所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创立自己的根据地，一点点蚕食张二蛋的生意。 张二蛋这些年的生意特别红火，成为了z市第一黑帮老大，手下的夜总会，娱乐城，麻将馆不计其数。 最繁华的地方是沿河十八坊。 什么是沿河十八坊？说白了就是沿着南湖的岸边，那十八家店铺。 十八家店铺的地理位置好，旁边是繁华的小区，还有一家大学和两个中学。 因为人口稠密，这里的生意特别红火，简直是日进斗金。 可这里的小老大们都是张二蛋的死党，对张二蛋忠心耿耿，根本下不去手。 于是秋生就决定先从北郊的小店铺开始，一个个拿下，逐渐壮大自己的势力。 张二蛋手下的人大多认识秋生，而且对秋生特别的佩服。 从前秋生是张二蛋的左右手，那些小老大们平时见到秋生都是恭恭敬敬。 秋生首先来到了北郊的一座啤酒城。 他身披风衣，叼着烟卷走了进去。两个小弟看到秋生，立刻变得谦卑恭敬起来：“生哥，您怎么来了？里面请，里面请！” 秋生走了进去，说：“把你们老大叫过来，我有话跟他说。” 秋生嘴巴里的老大，其实是两个混蛋，一个是胖墩，一个是猴子。 秋生发现这两个鸟人是可造之材，当初跟张二蛋说了一下，就把胖墩跟秋生安排在了啤酒城。 啤酒城可是一个肥差，张二蛋的这家店铺已经垄断了z市所有的啤酒批发市场。 z市的任何一家商店，只要是进货这种牌子的啤酒，一定要到这儿来批发，而且任何一家都不能插手。 只要发现其他家有这种牌子的代理，轻者打个断手断脚，重者抄家灭门，这是张二蛋的一贯作风。 秋生把胖墩跟猴子安排在这里很久了，胖墩跟猴子已经是这里的小老大，手下有三十多个忠心耿耿的小弟。 秋生进去以后，胖墩跟猴子点头哈腰跟孙子一样：“秋生哥，嘿嘿嘿，你来了？坐，坐下，我给您点烟。” 胖墩是豁牙，到现在为止门牙还是没有长出来，因为小时候，他笑话秋生跟思思是两口子，被秋生一拳头将门牙打落了。 胖墩娘拉着胖墩在赵铁柱家门口拍着膝盖骂了一天。害的赵铁柱跟人家说了不少的好话。 没想到长大以后，他们会成为死党。 胖墩屁颠屁颠抽出一根中华，夹在了秋生的嘴巴上，猴子赶紧拿出打火机帮着秋生点上。 胖墩说：“秋生哥，您咋来了？蓬荜生辉啊。” 秋生也不废话，开门见山说：“胖墩，猴子，我跟张二蛋翻脸了，我要打出一片自己的天下，跟张二蛋决战到底，你们是跟我，还是跟他？” 胖墩跟猴子惊讶了半天，面面相觑，最后一咬牙说：“秋生哥，我们当然听你的，我们是你带出来的，没有你就没有我们俩的今天。 其实我早看张二蛋不顺眼了，早就想揍他个狗曰的！你说吧，让我们怎么做？是卸他的胳膊，还是卸他的腿？” 秋生说：“叫上你的弟兄们，拿起你们的武器，从今天起，你们就是我的生力军，这家啤酒城也不再姓张，而是姓赵，咱们……杀出去！！” 赵铁柱怎么也想不到儿子会去混黑社会，而且混的风生水起。 就在他返回青石山的路上，秋生这边已经开始了对张二蛋的大反击。 半夜，秋生领着自己的三十多个手下，闯进了z市北郊的一家夜总会。 这家夜总会的名字叫不夜天，后台老板同样是张二蛋，不过有个叫军哥的年轻人在这儿做总经理。 猴子也是威风凛凛，腰里别着一把枪。 秋生一声不吭，稳稳坐在了大厅的中间，等着军哥出来。 他知道军哥是个难对付的角色，也只有自己可以降服他。 那知道死一搏冲出来的不是军哥，而是军哥手下一帮子小弟。 那些小弟猛然听到外面枪声响，知道有人要踢场子。 他们早就做好了准备，一个个拉出砍刀冲了出来。 大概五六十人，一个个虎视眈眈，呼啦啦，冲出来一大片，立刻将秋生这边三十多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为首的是个胖子，而且是个光头，胳膊上跟脖子上全都是刺青纹身。 看到秋生的时候，光头吃了一惊，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但立刻就笑了。 “秋生哥，怎么是你？你……有何指教？” 秋生还是没说话，牛逼地 不行，因为胖子不配跟他说话，等级不对。 秋生的辈分高，只比张二蛋低一级，张二蛋手下的那些小老大，见到秋生以后全都喊哥。 在黑道中，大哥就是个尊称，跟年龄无关。跟出道的先后有关。谁出道早，谁最能打，谁的手下最多，实力最强，谁就是大哥。 这就是大自然的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拳头大不一定有道理，但是拳头小就一定没道理。 秋生的功夫好，是张二蛋手下第一虎将，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秋生没说话，胖墩说话了，怒道：“光头，实话告诉你，我们秋生哥已经跟二爷反目成仇了，打算另立山头，今天拿你的地盘开刀，一句话，你是跟我们秋生哥，还是跟张二蛋，自己选。” 光头打了个冷战，问胖墩：“有什么区别吗？” 胖墩说：“有，跟了我们秋生哥，那就是自己人，以后夜总会的管理权归秋生哥所有，你们也是秋生哥的人，要以秋生哥马首是瞻。 秋生哥说往东，你们不能向西，秋生哥说打狗，你们把不能骂鸡，秋生哥说鸡蛋是树上结的，你们就一定要说是带把滴，听到没有？” 光头听了个莫名其妙，但是立刻就明白了，秋生这是要造反，跟张二蛋对着干，打算另立山头。 第467章不给他喘气的机会 第468章咱们后会有期！ 第469章我真的是二蛋 二蛋说：“小花，我对不起你，真的对不起你，你受苦了。” 小花说：“二蛋，回来就好，你回来就好，俺盼了你不到二十年，终于把你盼了回来。” 二蛋说：“可惜我两手空空，啥也给不了你。小花，你打我吧。” 小花说：“俺啥也不图，就图你平平安安，孩子也平平安安。走，咱屋子里去，去见见奶奶。” 二蛋奶九十多了，现在还活着，这个老不死天天盼着孙子回来，眼睛早就哭瞎了。整天坐在炕上。 她不能下炕，早就走不动了。 张二蛋进门以后，扑通冲奶奶跪了下去，说：“奶，我回来了，你的孙子回来了。” 老太太浑身打了冷战，说：“你别骗我，俺孙子早死了，十年前就死了。” 张二蛋痛哭流涕，说：“奶，我真是你孙子啊，我是二蛋，我真的是二蛋，不信你摸摸。” 张二蛋说着，抓起了奶奶干瘪的老手，摸在了自己的赖利头上。 二蛋奶摸了摸，忽然就把张二蛋的赖利头抱在怀里，放声大哭：“俺滴天啊，俺滴地儿啊，二蛋你终于回来了，奶奶想死你了，他爷爷，你个老不死在天有灵，终于开眼了……啊呵呵呵呵……” 孙子失踪的这些年，二蛋奶一直对天祷告，一天三炷香供奉祖宗，这下总算是老天开眼，孙子完整归来。 二蛋奶这么一哭，眼睛竟然好了，从此开始复明。 老太太嚎叫够了，这才问：“我孙女呢？思思呢，不是跟你在一块吗？” 二蛋说：“奶，我送她到国外读书，今年年底就该毕业了，很快就会回来。” 二蛋奶这才放下心， 老太太很有心计，说：“二蛋，你这么久没回来，可苦了小花，小花是个好孩子，端屎端尿，一点也不嫌我这老婆子脏，你们一定有话说，快进屋，进去说，别管我这老太婆。” 老太太的意思，张二蛋跟小花这么长时间没见，一定有很多话要说。 都说小别胜新婚。十年不见，一个个还不如狼似虎，把没有干成的事儿一次性干个够？ 张二蛋还不想去，老太太就向外推他，说：“去呀，跟小花亲热去，别管我。” 她倒是想得开。 张二蛋没办法，只好拉着小花进了自己的屋子。 张二蛋第一次回家，家里已经焕然一新，从前的土墙头不见了，完全拔掉，盖起了新房。 张二蛋说：“不。” 小花站起来，想出去，张二蛋却伸手将她拉住了。将女人一下子揽在了怀里。 女人还是那么丑，跟当初一样丑，她的头发一点也不茂密，稀稀拉拉几根黄毛，脸上净是雀斑。 但就是这个女人，为张二蛋付出了一切，当初是一饭之恩，后来的以身相许，包括对奶奶的照顾，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张二蛋无言以对。 他爱小花，这是他唯一动过真情的女人。 从前不可能给她什么，因为生理有缺陷。 现在张二蛋就是要补偿她。 女人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张二蛋已经亲向了小花的脸，在女人的脸上啃咬。在女人的脖子上啃咬。 他把女人抱在怀里，好像抱着一只软绵绵的猫。 他的手也伸向了小花的衣服，开始一点点撕扯。 小花知道激动人心的时刻即将到来，她期盼了二十年的幸福也将到来，就闭上眼，等着暴风骤雨来临的时刻。 、 张二蛋三两下撕光了女人的衣服，女人洁白的身体就完全呈现。 小花还是那么洁白，跟当初做闺女的时候一样。张二蛋说：“你看我这不老不小的，不能老这么闲着，总得找点活干吧？你能不能让我到你的工厂去上班？搬搬抬抬的也行，看个大门也行。” 赵铁柱点点头，说：“嗯，知道干活就行，说明你悔悟了，那你想干啥？” 二蛋说：“随便，随便，干啥都行。” 铁柱问：“看大门干不干？跟我丈人王长水一起看大门，这活儿轻，不用出力，而且我给你的工资跟其他工人一样。” 第470章打到了最底层 张二蛋说：“干，干，你让我当狗都干。” 就这样，张二蛋到了铁柱的工厂，做起了门卫。跟梨花的爹王长水在一个屋子里。 他的身份极具掉价，从前是z市赫赫有名的风云人物，忽然沦为了看大门工人，让人当狗使唤，张二蛋的心里就很不舒服。 按照他的意思，赵铁柱怎么也得给他弄个经理当当，以后自己一旦掌握了实权，就可以将赵铁柱的工厂一点点蚕食掉，继而代替他的位置，成为北岗村的第一把。 青石山的天下还不照样是老子的？ 他野心不小，可赵铁柱一眼就看穿了他，直接把他打到了最底层。 尽管张二蛋很不服气，可还是每天到工厂去上班，做他的门卫。 这叫虎落平阳被犬欺，掉毛的凤凰不如鸡，英雄难免会没落，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嘛。 “呀……怎么是你？你来了？” 王长水弄了个大红脸，因为女人一下子挺立在他面前的时候，他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是秀秀。 秀秀是红十字会的，赵铁柱跟秀秀有个约定，就是红十字会的药品跟医疗器械，全部有赵铁柱制药厂供应，完全是捐献，不收一分钱。 秀秀每个月都来厂子里跟铁柱谈一次，也会开车将捐献的药品跟医疗器械拉走。 今天秀秀是找赵铁柱的，没想到被赵铁柱的老丈人一脑袋扎进了怀里。 王长水的嘴巴差点撞秀秀的胸上。 隐隐约约，他看到秀秀的皮肤好白，眼睛好大。 铁柱说：“秀秀阿姨，你这次来一定要在青石山多住几天，我让荷花领你四处转转，你到青石山这么多次，一次山也没有看过，这么美丽的地方，愣是没看出好来。” 秀秀说：“阿姨忙啊，没那个时间，等以后退休了，没事做了，我一定到青石山来居住，跟你做邻居，那时候啊，你亲自领着阿姨上山转转，我一定好好看看青石山。” 铁柱说：“好，我等着这一天。” “药品准备好了没有？” “早准备好了。” “那好，让他们装车吧。” 铁柱立刻抓起桌子上的电话，通知仓库里的憨子，给秀秀阿姨装车。 哪知道憨子却说：“铁柱，车装好秀秀阿姨也不能走。” 铁柱问：“为啥？” 憨子说：“你没看天嘛？外面彤云密布，眼看就要下雨了，万一山洪下来怎么办？我们要对秀秀阿姨的安全负责。” 赵铁柱将脑袋伸出了窗户，向外看了看，果不其然，外面黑洞洞的，天上布满了阴云，眼看就要下雨了。 青石山的夏天每年都会彤云密布，大雨下来的时候，有时候爆发山洪，还会出现泥石流。 秀秀阿姨这样回去太危险。在路上抛锚就遭了，所以铁柱不能让秀秀去冒险。 铁柱说：“阿姨，看来你必须要住下了，外面要下大暴雨了，我怕您路上有危险。” 秀秀也看了看天，立刻皱起了眉头，只好问：“铁柱，那我晚上住哪儿？” 铁柱说：“阿姨，瞧你说的，到了我赵铁柱的地盘，那就是到了您家，你喜欢住哪儿就住哪儿？” 秀秀说：“那我住你家，晚上跟你好好聊聊。” 铁柱说：“好。” 哪知道旁边的王长水一听就急了，赶紧说：“不行，秀秀应该住我家。” 赵铁柱问：“为啥？” 王长水说：“你媳妇刚生完孩子，孩子天天哭，吵得睡不着，影响秀秀休息，我哪儿好，地方宽敞，而且就我一个人住。” 赵铁柱一听就明白，感情老丈人是看上了秀秀阿姨。 这老色鬼，本女婿就如你所愿，给你们一个自由自在的空间。两个人玩去吧。 赵铁柱会心一笑，说：“阿姨，你看……我爹哪儿咋样？二层小楼，房子多，你正好跟他说说话。” 秀秀一听，还不好意思呢，说：“长水哥，那麻烦你了？” 王长水赶紧说：“不麻烦不麻烦。我巴不得呢。” 王长水领着秀秀颠颠的走了。 秀秀住在了王长水哪儿。 今天的天气很不好，一丝风也没有，天上彤云密布，没有闪电，云层压得很低。 这样的天气预示着大暴雨的来临，而且这大雨一时半会还停不了。 王长水心里默默嘱告，老天爷千万别晴，要不然到手的麻雀就飞了。 他可喜欢秀秀了。 秀秀还年轻，比他小十来岁，四十出头，不到五十当初秀秀跟孙国明离婚的时候还不到三十岁。 那时候女人很胖，跟水桶差不多，还得了厉病。 是赵铁柱利用春术宝典把女人救活了。大病初愈的秀秀就恢复了做闺女时候的容貌。样子越来越好看。 第471章没人疼啊 这样的仙女是求之不得的。王长水的心里就蠢蠢欲动，一定要把她给征服。 来到了王长水的家，王长水非常的热情：“秀秀，你坐，你坐，喝水不？” 秀秀说：“谢谢长水哥，俺不渴。” “那你抽烟不？” “谢谢，不会？” “那你饿不？我去给你做饭？” “长水哥，您太客气了，我不饿啊，现在距离吃饭的时间还早。” 王长水说：“那怎么行，到我这儿还客气个啥，我去给你做饭，晚上咱们喝两盅。” 秀秀一愣：“长水哥，你会做饭？” 王长水说：“是啊，孩子娘死了以后，我落单了，没人照顾，孩子们又忙，老不在家，我只好自己照顾自己了。” 秀秀感叹一声：“俺跟你一样，也落单了，没人疼啊。” 秀秀确实落单了，跟孙国明离婚十几年，一直没有找对象，她看不惯城里男人，觉得城里男人不可靠。 王长水真的想说，我来疼你，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王长水系上了围裙，颠颠地给秀秀做饭，秀秀也走进厨房过来帮忙。 二层小楼里什么都有，厨房，厕所，储物间，楼梯间，换衣间。现在的青石山已经非常富有。跟城里人的生活差不多。 王长水打开冰箱，拿出了蔬菜，鸡蛋，还有猪肉。 秀秀说：“我来，我来，长水哥，有我们女人在，那轮到你们男人下厨房。” 于是秀秀解下了王长水腰里的围裙，系在了自己的腰上，忙活起来。 女人熟练地倒上了油，看着锅里的油一点点沸腾，将打好的鸡蛋倒进了油锅里。 撕拉一声，秀秀就尖叫起来：“呀----” 王长水赶紧问：“咋了，咋了？” 秀秀说：“热油溅手上了，好疼。” 年纪已经不小了，可很少有男人碰，女人的青春期早就过去，再遇不到好的男人，就彻底荒废了。 女为悦己者容，她不知道整天洗澡，打扮给谁看，她好像找个男人抚慰一下，找个肩膀靠一靠，伤心的时候给她安慰，疲惫的时候帮她捏肩捶背。 透过房门上的毛边玻璃，里面映出一个女人的身影。 王长水的心也跟着剧烈跳动。 他已经彻底被女人痴迷，王长水气喘吁吁，忍了又忍，还是没有忍住。 最后他急不可耐踹开洗澡间的门，一下子冲了进去，抱住了女人洁白无瑕的身体。 王长水非常的冲动，将女人抱在怀里，张开血盆大口，一下子就叼住了女人的脸蛋。 秀秀吓得啊一声：“长水哥，你干啥，别这样，别这样，伤天害理，伤天害理啊！” 二闺女石榴在城里做生意，二十年也没有回过家。 三闺女荷花是赵铁柱厂子里的骨干，住在办公室。平时也不怎么回家。 四闺女秋萍是青石山医院的院长，常年住医院，也没回过家。 五闺女晓霜，现在是赵铁柱的媳妇，跟赵铁柱住一块。 至于恬妞跟秋生，好像一只只飞出笼子里的小鸟，也从王长水的火炕上飞走了。 王长水晚年特别的孤单，今天秀秀给了他欢愉的机会，他彻底被女人的容貌跟身体迷恋。 就在王长水跟秀秀洋溢在欢愉的巅峰中时，王长水的家的小楼顶上趴着一个人，已经观察他们两个人很久了。那个人是张二蛋。 王长水拉着秀秀回家以后，张二蛋就知道有好事发生，凭王长水的脾气，一定不会囫囵着身子让秀秀离开，他可喜欢寡妇了。 张二蛋的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他倒不是吃醋，秀秀的年纪大了，根本无法激发他的情趣，他不想让王长水快活。 狗曰的王长水，现在忒牛逼，有赵铁柱给他撑腰，这孙子完全把工厂当做自己的家了。 老子一定不让他得逞，当他们苟合在一起的时候，老子就从天而降，把王长水吓得不举。 张二蛋恨死王长水了，想吓吓他，所以王长水前脚领着秀秀回家，下班以后，后脚他就跟了过来。 张二蛋很有本事，爬墙的技术一流，二层小楼对他来说，比上他家的炕还简单。 他蹭蹭蹭，三窜两窜，跟耗子一样就爬上了王长水家的窗口，隔着窗户，木匠掉线往里看。 第472章我想娶你做媳妇 张二蛋心里那个气啊，刚要大喝一声：“抓奸啊--” 可是没喊出来，他的身体就从楼顶上甩了下来。因为刚好打过一道闪电。闪电劈中了他的头顶，把张二蛋给劈了下来。 紧接着，咔嚓嚓一个惊雷，震耳欲聋，张二蛋就什么也听不到了。 张二蛋差点摔死。可里面的王长水跟秀秀还不知道。 一曲终毕，两个人还是抱在一起，王长水没穿衣服，秀秀也浑身光光滴。两个人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不知道过了多久。秀秀说：“长水哥，丢人现眼，丢人现眼啊，俺咋出去见人？” 王长水嘿嘿一笑，把秀秀抱的更紧。 他说：“秀秀，你嫁给我吧，这么多年，你是第一个让我冲动的女人，我想娶你做媳妇，咱俩好吧？” 秀秀说：“不行啊长水哥，咱俩年纪都不小了，孩子们能愿意？” 王长水说：“愿意，愿意，几个孩子可盼着我找老伴了，他们跟我说了多少次，都被我给拒绝了。” 秀秀问：“为啥？” 长水说：“我看不上乡下女人，忒风骚，没有一点情调，不像城里的女人这有韵味。” 秀秀说：“你呀，老色狼，咱俩只此一回，下不为例，以后不能这样了。” 王长水说：“秀秀，你一定要答应我，要不然，我就不放你走，也不让你穿衣服，还把咱俩的事儿满大街的宣扬，说我跟你好了。” “你……你这不是无赖吗？”秀秀差点苦笑，想不到王长水这么的赖皮。 他看了看雾蒙蒙的天，伸手触摸了一下井绳一样的雨水，浑身打了个冷战。 张二蛋嚎叫起来：“起床了----山洪暴发了--大家快跑啊--救命啊--” 张二蛋预料到了不妙，他觉得又一次铺天盖地的灾难降临在了青石山，青石山的人在劫难逃！ ……… 2003年的夏天，青石山的村民遭遇了再一次空前的浩劫，那场浩劫像铺天盖地的冰雹，横扫了青石山一切，几乎把青石山打回原形，那就是大雨水，大山洪。 大家谁也没有预料到灾难的降临，第一个发现灾难的是张二蛋。 因为那时候，张二蛋偷窥王长水跟秀秀上炕，被一个惊雷劈下了房顶。 大雨是从傍晚时分开始的，按说大雨滂沱，在青石山不是什么新鲜事儿。 每年的夏天青石山都会连阴布雨。可这次的雨水之大，可以说是空前绝后。 大雨瓢泼似得，从傍晚下到了后半夜，黎明时分还没有停止。 开始的时候，大家的心里还挺美，不用浇地了，地里的庄稼正准备浇灌，老天爷心疼人，帮着人们灌溉了庄稼。 可是黎明时分，人们就不这么认为了。 因为外面的雨水开始的时候没过了脚脖子，再后来没过了膝盖，天刚蒙蒙亮，雨水就齐腰来深。 很多雨水倒灌进了院子，淹没了门台，进了屋子，直逼人们的土炕。 太阳没有出来的兆头，天亮以后雨水小了一下，太阳直是晃了一晃，立刻又淹没在了云层里。 咔嚓嚓又一个惊雷，天空被撕裂，天河的口子开了，大雨就像拔开河水的口子，哗哗滚落而下。 顿时，远处的山不见了，树不见了，村民的房屋也被遮掩在滂沱的雨水中。 风也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狂风怒卷着雨水，像鞭子在抽，扯向了大树，将大树晃倒，扯向了房子，将屋顶掀飞，扯向了烟囱，将烟囱压倒。漫天乱七八糟的东西凌空飞舞。 很多人的屋顶的瓦片被风掀没，雨水就灌进了屋子里，将被子淋湿，将家具淋湿，家电跟沙发也被雨水冲的东倒西歪。 到处是围墙的倒塌声，轰隆隆乱响。到处是鸡鸭的蹦跳声，嘎嘎鸣叫。 猪圈里也被雨水灌满，大水侵占了猪的领地，将猪漂了起来，猪们就游着泳跳出猪圈，在院子里来回的乱窜。 村子里到处是男人的呐喊声跟女人的撕嚎声。 赵铁柱是被一阵炸雷惊醒的，醒过来向外看了一眼，他吃了一惊。 因为他害怕雨水太大，引发洪灾。 虽说青石山是在大山里，可北岗村跟其他五个村子的位置很不好，这里应该是大山深处的一个盆地。一旦山洪暴发，引发水灾，整个村子都会被洪水没顶。 不要说地里的庄稼，村民的房子，就是自己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工厂，也会毁于一旦。 晓霜也被惊醒了。 晓霜刚刚生完孩子一年，孩子还不到两周岁，彻夜闹个不停，晓霜累坏了。 刚刚闭上眼，外面的雷声就把女人从睡梦中拉醒。 发现赵铁柱爬了起来，晓霜上去抱住了男人粗壮的腰肢，问：“铁柱，咋了？” 铁柱说：“不好，雨水太大，我怕山洪暴发。” 晓霜说：“爆发就爆发，又不是淹咱一家，倒霉大家跟着一起倒霉，别人都不怕，你怕个啥？” 赵铁柱听得出在外面呼喊救命的是他的爹老子赵庆华。 赵庆华有早睡早起的习惯，早上起来一般都会跑步，健身，然后再练一套正宗的太极拳。风雨无阻。 今天早上醒来，发现外面的雨水已经没到了门台上，他就吃了一惊。知道不久山洪就会爆发。 山洪下来的时候简直就是铺天盖地，会携带着黄泥，石块，眨眼的时间吞没整个村子。 史料记载，北岗村已经被淹没了好几次，村民们也一次次在废墟上建立自己的房屋。 现在跟从前不一样了，如今的青石山一片富饶的景象，一旦洪水到来，造成的损失是不可估量的，必须赶紧转移。 赵庆华过来拍儿子的屋门，当当当，当当：“铁柱，还睡懒觉！天要塌了，地要陷了，没看到外面的雨水吗？还不起来领着大家抗洪救灾？” 第473章淹水了 赵庆华老脸一红，公爹无辜拍儿媳妇的门，让他觉得很没面子。 赵庆华说：“我不进去了，你叫铁柱快起，赶紧招呼大家上山，晚了就遭了，山洪下来，谁也逃不掉。” 晓霜喔了一声，赶紧进门收拾东西。 赵铁柱穿衣服下炕，在晓霜的脸上亲了一口，说：“亲爱的，你赶紧收拾一下，立刻带着个孩子上山，我到大队去，用喇叭招呼大家转移。” 晓霜擦了擦脸，说：“去吧，记得叫上俺大姐。” 赵铁柱喔了一声，一头扎进了雨水中。 外面的雨还是很大，面对面都看不清，大街上的雨水已经没到了屁股的位置。 赵铁柱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雨水，很多人家的房子建在了低洼处，半截房子都被雨水侵泡了起来。 铁柱懊恼自己的大意，光顾抱着媳妇快乐，咋就不知道起来看看。 村民们无家可归，他这个大队支书难辞其咎。 铁柱淌着水，冲进了大队部，用钥匙捅开大队部的门，按向了大喇叭的开关。 村子里的大喇叭就挂在大队部小楼的屋顶上，因为高，所以声音传播得远。 而扩音器在大队部里面。铁柱的意思，用喇叭一喊，将村民们招呼起来，大家赶紧撤退。 可是当他打开大喇叭的时候，就意识到了事情的重要性，因为已经停电，村口的变压器被雷电烧坏了。 铁柱说：“素娥嫂，我就砸你家玻璃了，赶快起，逃出去，外面下的淹水了，再不走就被山洪活埋了。” “啊？有这事儿？”素娥嫂顾不得让赵铁柱赔他家玻璃了，赶紧穿衣服。 赵铁柱一家一家的通知，北岗村热闹起来，男人搀着女人，老人拖着孩子，大人拉着小孩，拖儿携女，呼呼啦啦向着山上走，寻找高的地方躲藏。 一时间，呼喊声，求救声，吵闹声，再加上风声跟雨声，声声入耳。 大家相互传递消息，相互搬运东西。 赵铁柱告诉大家，贵重的东西一律不要，只要轻装上阵，先逃出去再说，一定要赶到山洪爆发以前，全部爬上高地。 满砀山上有很多山洞，大家先找山洞暂避一时，被大水冲走的东西以后再慢慢添置，人命才是最重要。 现在的青石山早已不是过去的青石山，过去的青石山也就几千口人，村子跟村子缠在一起，这边放个屁，那头都听得见。 现在的青石山已经整整比从前扩大了五倍还多。本地人加上外来的劳工，不下数万。 赵铁柱跑进憨子家的时候，憨子也抱着香草睡得正香。 香草跟石榴分开了，因为青石山又开了新的服装厂，是石榴服装厂的分厂。 石榴在那边是总经理，香草是分厂的厂长。 石榴也是为了照顾香草，因为她男人憨子在大山里，香草跟憨子两地分居，俩人老不在一块。 石榴怕香草憋得慌，就给了香草一笔资金，在青石山另起炉灶，生产出来的产品，跟老厂一样，统一销售，统一代理。 这一下，憨子跟香草好比如鱼得水，两口子天天住一块，天天在磨合。 赵铁柱拍响了憨子家的大门，可是暴雨声立刻就把拍门声淹没了。 赵铁柱没办法，只好故技重施，爬上了憨子家的窗户，准备砸他家的玻璃。 爬上窗户的时候，赵铁柱没有砸，因为憨子家的窗户开着，香草跟憨子照样睡得正香。 憨子趴在香草的身上，俩人还保持着昨天晚上尽兴以后的姿势。 透过黎明前的亮光，赵铁柱只看到了憨子，还有香草的脚丫子。 赵铁柱噗嗤笑了，大喝一声：“着火了！起床了！” 一声大吼，好像在憨子的卧室里打了一声炸雷，憨子机灵灵就从香草的身上窜了下来。 香草也机灵灵打了个冷战，坐了起来。这下好，她所有的一切都在赵铁柱的眼前暴露。 香草的脸腾地红了，骂了声：“铁柱哥，你坏死了！” 紧接着，桃花村也热闹起来，男人女人，老人孩子，纷纷开始向着高山上转移。 赵铁柱一一通知了每个村的村支书，让大家尽快转移。 其实青石山五个村子已经合并，统称为青石山经济建设区。 几个村子的支书都成为了大队长，这里只有一个支书，就是赵铁柱。 大家都听他的。一时间，漫山遍野都是人，大风大雨中，人们披着雨衣，打着雨伞，拿着塑料布，裹着一些必备的食品跟被窝。全都融进了宏大的逃难大军中。 就在大家刚刚离开村子的当口，天河的口子再一次开了，沸腾的山洪从山坡上飞流而下， 青石山立刻淹没在了滔天的洪水中。 山洪终于下来了，铺天盖地势不可挡，好比万马奔腾，狂风怒卷着雨水，雨水推动着山洪，从高山上奔流而下，数丈高的巨浪一下子吞没了丘陵，推倒了大树。瞬间将整个村子吞噬。 它们发出队伍冲锋时沉闷的号角声：“呜……哗----”又好比草原上无数的野牛一起怒吼。 第一个冲垮的是村东的那座砖窑厂，因为砖窑厂的地势最低，很快土窑就被大水没过了顶，将窑厂里的窑火扑灭，高高的烟囱也被拦腰斩断，轰然倒塌。砸在水里，再一次掀起滔天的巨浪。 第二个淹没的是赵铁柱的制药厂，制药厂修建在前进路的旁边，地势也比较低缓。整个砖窑厂的房屋全都看不到了，包括厂房，办公室，职工宿舍，还有四周的围墙，全都看不到了。被洪水冲垮的冲垮，没顶的没顶。大水高出厂房的屋顶十多米深，整个工厂顿时变成了一望无际的水面。 第474章千万不要有事 第475章俺不会游泳 第476章快来救俺 第477章往哪儿逃？ 赵铁柱通知了孙瘸子跟素娥嫂以后，立刻通知其他村子里的人，孙瘸子跟素娥嫂穿上了衣服。 那时候距离山洪的到来还有一段时间。 素娥说：“瘸子哥，咱们上山吧？” 孙瘸子却不想走，道：“素娥，咱们一走，这个家就完了，咱们苦心经营的店铺也就完了，这么多货物，都要被大水冲走，搞不好楼房也要被冲走。” 素娥说：“没就没了，没有的东西，咱们再置，命是重要的啊。” 孙瘸子说：“你快走，我再收拾一下，把咱们的存折找出来，不能没有钱，还有，那些货物我想全部搬到楼顶上，或许可以留下一些。 素娥嫂说：“你不走俺也不走，要死咱俩一块死。” 孙瘸子拄着拐杖扑进了店铺，店铺里面已经水漫金山。 所有的货物都被大水侵泡了，那可是钱啊？孙瘸子心疼地不行。 他赶紧把货物一箱一箱往楼上搬，素娥嫂也帮着他搬。 两口子倒霉就倒霉在了贪财上， 这些年，经过不断的经营，孙瘸子家的超市规模越来越大，所有的货物加起来，不下几卡车。 从炒米油盐酱醋茶，到孩子们的玩具，男女的衣服，再到各种家用摆设，孙瘸子的店铺是应有尽有。 把这些东西全部运出去，那工程是非常浩大的。 孙瘸子舍命不舍财，一口气跑了好几趟，累的气喘吁吁，素娥嫂也是汗流浃背。 大洪水终于来了，铺天盖地，一个浪头下来，孙瘸子的店铺就彻底被淹没。 两个人想走也走不出去了。 巨大的玻璃窗嘁哩喀喳被撞的粉碎，里面的柜台立刻被冲击的乱七八糟。、 孙瘸子一看不好，第一个冲向了媳妇，把素娥嫂护在了身下。 一个大箱子被洪水冲倒，砸在了孙瘸子的断腿上，孙瘸子就一声惨叫，昏死了过去。 紧接着，大水跟灌老鼠洞那样咕嘟，咕嘟，把孙瘸子家的楼房彻底吞没了。 素娥嫂被冷水灌进了嘴巴里，眼睛也睁眼不开了，她知道在最后的关头，男人救了她一命，因为那个大箱子砸向的是素娥嫂的脑袋。 素娥嫂想哭，却怎么也哭不出来，她也知道再不出去，自己跟孙瘸子就会被一起淹死。 女人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脚踢向了那个箱子，箱子被水淹没以后，产生了浮力。被素娥嫂一脚踢出去老远。 她赶紧把孙瘸子拖了起来，拉着男人向着楼梯的方向冲了上去。 她觉得高处应该是没有水的， 她憋着一口气，从二楼一直爬上了三楼的阳台。脑袋才从水里冒了出来。 奶奶的，想不到大水已经淹没了三楼，而且不远处的浪头源源不断。顷刻间整座小楼就要报废 可是……往哪儿逃？ 素娥嫂嚎哭着，尖叫着：“瘸子哥，你醒醒，你醒醒啊？” 孙瘸子终于苏醒了，刚才疼的晕死了过去，被大水一冲，冷水一灌，他有了知觉。可是身边的拐杖早已不见。 孙瘸子睁开了眼，猛地看到媳妇，大喝一声：“别管我，快走，扶着箱子，这样就不会沉下去。” 孙瘸子向外推素娥，可素娥就是不走，女人哭了：“瘸子哥，没有你，俺还活个什么劲儿？要走一起走，要死一块死。” 素娥嫂就是傻，通常，有感情的人往往都是傻的。她不能看着瘸子哥就那么死去。 他们从前经历了无数风雨，好不容易才结为了夫妻，本以为老天对他们不薄，可没想到新的考验会再一次袭来。 孙瘸子没办法，只好说：“那好，咱们一起走，从窗户口冲出去。 三楼上也有不少的存活，净是纸箱子，还有木头箱子， 孙瘸子很快抓起一个大箱子，努力爬了上去，伸手过来拉素娥。 素娥也爬了上去，两个人一起从三楼的窗户口飘了出去。 这个大箱子里都是泡沫。就是装货物的时候，为了防止碰撞损伤，生产厂家保护用的那种泡沫。 孙瘸子小气，泡沫跟纸箱子都舍不得扔，那些包装绳也舍不得扔，因为专门有收废品的来收，一斤可以换三毛钱。 久而久之，这东西就积攒了很多。没想到今天成为了他们救命的诺亚方舟。 孙瘸子的腿受了重伤，小腿骨被砸断，撕心裂地疼。 那条腿本来就不好，这一下更是雪上加霜。 素娥嫂紧紧抱着孙瘸子，箱子刚刚飘出窗户，又一波洪水袭击而来，整个房子就不见了踪影。 赵铁柱家的房子，王长水家的房子，包括孙瘸子家的房子，都非常的坚固，因为浑身上下都是水泥钢筋浇筑，可以抵挡百年不遇的大地震，千年不遇的大洪水。 下面的地基都是青石山的青石。 这座山非常的高大，洪水根本无法漫过。 平时站在村子里看这座山梁，大家都是在仰望，而且距离村子很远，山上有些什么东西也不知道，因为没人上去过。 现在好，直接就来到了山顶。 外面的大雨还是哗哗下个不停，狂风还是怒吼不停。素娥嫂感到了世界末日降临。 女人已经累得精疲力尽，一屁股坐在地上，抱着孙瘸子又哭了起来。 孙瘸子挣扎着爬了起来，说：“你哭啥？我的命硬的很，根本死不了。” 素娥嫂发现男人醒了，这才破涕为笑，说：“瘸子哥，你吓死俺了。你的腿？” 素娥生气地说：“你呀，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怎么跟赵铁柱一样，就会嘴巴贫。” 孙瘸子抱着女人笑了。虽然小腿骨被砸断，可总算捡回来一条命，老天对他不薄。 两个人在山壁的下面开始了苦苦的等待，只有等着雨停，等着天晴。 可是让他们感到意外的是，这大雨一直下了七天七夜，他们没有办法，只有苦苦支撑。 饿了，素娥嫂就冒着雨，爬上山顶摘些野果子下来，渴了只能喝雨水。 不单单是素娥嫂跟孙瘸子，另一座山头的王长水跟秀秀阿姨同样在苦苦支撑。 断天涯的山洞里，上万的村民也在苦苦支撑。 下面的大洪水落下去，涨上来，再落下去，再涨上来。不远处的山体开始滑坡，山石裹着泥浆呼呼啦啦向下涌。 从大山上下来的洪水也源源不断，奔流直下。青石山立刻笼罩在了一片惊天的巨浪里。 赵铁柱在山洞里几天几夜没有合眼。 村子里的人没吃的，他领着人去弄，里面的伤者得不到医治。他领着人冒雨上山，采来草药帮着大家医治。 大灾之后必有大疫，赵铁柱深深理解这个道理。 第478章我帮你出气 第479章能不能再强势一点？ 第480章灭顶之灾 第481章这才是汉子啊 第482章手术成功了 第483章快去洗个澡 秋生说：“欣欣，你回吧，到家了。” 欣欣说：“秋生哥，你到俺家怔一会儿呗。” 秋生一笑说：“不去了，我害怕见到柱子叔叔。” 欣欣说：“切，怕他做什么，他又没在家，拉着我娘出差去了，三天后才能回来。” 秋生说：“算了，我还有好多事等着忙活呢，改天，改天吧。” 欣欣说：“不嘛，这么大的雨，这么大的闪电，我一个人害怕，秋生哥，你来跟我作伴呗。” 秋生犹豫了一下，还是笑笑摇摇头。 欣欣拉着他的胳膊只晃荡，磨啊磨，蹭啊蹭。 “秋生哥，求求你了，咱们两年没见，人家有好多话对你说，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呗。” 女孩子这么恳求，秋生真有点不忍拒绝了。 其实他也想跟欣欣的单独相处一下，欣欣对他产生了吸引。 当初分开的时候，欣欣亲了他，让他两年的时间魂牵梦绕。 秋生说：“那好，胖墩，猴子，你们先走，我在这儿陪着欣欣，明天早上七点，你们安排摩托艇来接我。” 猴子跟胖墩就是两个鸟人，俩小子相互对看了一眼笑了。 秋生拉着欣欣下了摩托艇，下面的水还是很深，没到了腿弯的位置。 柱子叔叔的家的别墅地理位置高，不怕水淹。 进到大门以后，再向里，水就没到了脚脖子。哗哗顺着水道向下流。 天上的雨水打在身上像鞭子抽。还好欣欣躲在秋生的雨衣里面。 柱子叔叔的房子不怕水淹，但是里面却黑兮兮的，因为洪水泛滥，电力局怕发生事故，大半个城市都停电了。 欣欣拉着秋生的手冲进了屋子，俩个人虽然披着雨衣，可里面已经是落汤鸡了。 事情巧的很，因为大水来得急，家里保姆害怕家里有事，早上起来就回家了。一个人也没有。 进去以后，秋生才明白欣欣害怕的原因，这么多房子，三层小楼，又没有亮光，一个女孩子当然害怕了？ 秋生将雨衣扔到了门外，欣欣拉着她进了屋子。女孩子撩了一下眼前的秀发，说：“秋生哥，看你浑身的水，快去洗个澡。” 秋生说：“好吧，你别乱走。” 秋生说完，拉开洗澡间的门走了进去，奶奶的，柱子叔叔家的洗澡间真他妈豪华，里面是按摩浴缸，自动淋雨，浴缸上安装有高档的cd，洗澡的时候还可以听音乐。 真是有俩遭钱不知道咋花了。 秋生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除掉了衣服，跳进了浴缸里，打开水龙头。 还好有热水，反正是夏天，水也不凉，秋生跟水鸭子似得，在浴缸里扑通起来。 洗的正爽，忽然咔嚓一声，一个巨大的雷电从天而降，劈中了院子里的一颗大树，大树瞬间被劈成了两半。 外面的欣欣立刻一声惨叫：“啊------！” 那声惨叫竭斯底里，秋生的心里一震，他害怕欣欣出危险，不会是被闪电劈中了吧？ 他从浴缸里弹跳出来，光着屁股冲进了客厅。一下子将外面的欣欣紧紧抱在了怀里。 欣欣一头就冲进了秋生的怀里，同样把男人也抱的紧紧的，她在瑟瑟发抖，声音也有点发颤：“秋生，我怕，怕闪电啊！” 秋生一下子明白了，住在这么空旷的屋子里，鬼都怕，更别说一个女孩子了。 柱子叔叔跟秀芹婶子整天在外面做生意，有时候出差一两个月都不在家。一年到头也跟欣欣见不上几面。 “秋生哥，你爱不爱俺？” 秋生说：“爱。” 欣欣问：“有多爱？” 秋生说：“我对你的爱，就像拖拉机爬山坡那样轰轰烈烈，就像老母牛拉套那样专心致志，永不回头。” “噗嗤！”欣欣又笑了，道：“第一次听说，没见过这么形容爱情的，你哪儿学来的？” 秋生说：“跟我爹学的。” “啊？”欣欣更加吃惊了：“你爹？铁柱叔叔常常这样跟你娘表达爱意嘛？” 秋生说：“不是，这话我爹跟很多女人说过，跟我娘讲过，跟梨花阿姨讲过，跟石榴阿姨讲过，也跟荷花和秋萍阿姨讲过。他对每个女人都一样的好，也说同样的话，我听得耳朵都快出茧子了。” “格格格格……”欣欣笑的合不拢嘴，说：“你爹真有意思。” 就这样，欣欣跟秋生好了，他跟欣欣的相好是偶然，也是命中注定。这姻缘好像是千百年前就注定的一样。 他们一见钟情，又一起付出。 再后来的几天，秋生干脆就不回张府别墅了，一直住在了欣欣哪儿。 他跟欣欣一起生活，两个人一块做饭，一块嬉戏打闹，晚上一块，一直睡了七天。 七天七夜的时间，整个省城的上空一直是滂沱大雨，大雨淹没了城市，倾倒了很多的房屋。 七天以后，风停雨住，他们还是舍不得分开。 事情的转变是在七天以后，因为柱子叔叔拉着秀芹婶子从外面出差回来了。 柱子跟秀芹是坐飞机回来的，走下飞机的时候大雨还在下。 整个城市的交通完全瘫痪，大街上都是齐腰深的水，电力早已中断，不能行车。 第484章我要你的命！ 第485章大水渠 憨子上前一步道：“铁柱，你说吧，我们怎么办？” 赵铁柱说：“现在靠政府救援，已经来不及了，泥石流冲垮了山路，山路被封锁。我们已经跟外界彻底失去了联系。 我们流自己的血，淌自己的汗，自己的事情自己干，靠天靠地靠政府，不算是好汉。 我们用双手拔开一条口子，把青石山的洪水卸下去，重新创造属于我们自己的家园！” 所有的年轻人一听，立刻义愤填膺起来：“铁柱哥，你说吧，让我们干什么？” 赵铁柱说：“现在我们下山，打开村子里的山洪跟虎啸河的通道，将村子里的山洪卸下去，年轻人跟我来！” 赵铁柱第一个冲出了山洞，卷起袖子扑向了村子。 村子的地势低，但是村子外面的那个池塘地势更低，那个池塘跟虎啸河相连，虎啸河绝对可以将村子里的山洪卸下去。 只不过村子距离池塘还有一段距离，大概二里多地，一千多米的路程。 这段距离中间是一做小山丘相隔，翻过山丘，就是洪水淹没的村庄，只要在村子跟那段池塘之间挖开一条口子，几天的时间，村子里的山洪就会被泄的干干净净。 他们没有现代化的工具，村子里有推土机，有铲车，但是都被大水淹没了，只能甩开手挖。 赵铁柱一马当先，小村子里的年轻人一扑而上，一时间，大家呼天喊地，人欢马叫，漫山遍野站满了人。 男人们热汗直冒，女人们就烧水做饭，几千口子人同时爬向了堤坝。 大水渠是三天以后开通的，铁柱领着村民挖了一条二十米宽，十米多深的水渠，全长一千三百米。 这样的工程非常的浩大，大洪水顺着水渠哗哗而下，万马奔腾一般，全都泄进了虎啸河。 其实，从前这条水渠就应该挖通的，等挖到距离村子一千多米的时候就停止了。 铁柱当初的目的是把虎啸河的河水引过来，浇灌庄稼，可没想到今天竟然成为了泄洪的救星。 当然，他也想不到青石山会遭遇千年不遇的大洪水。 大洪水涛涛而下，整整咆哮了四五天。四五天以后，村子里的房子，大树，还有学校，工厂，才全部露出水面。 又泄洪了两天，所有的建筑已经彻底还原，虽然村子里还有齐腰深的大水，可村民已经可以回到村子里了。 进村以后，很多人开始痛哭流涕。房屋被冲毁，粮食被卷走，家具家电也不见了。 村北的那片家属楼却没有事，因为当初修建的时候，房子都很结实，用了钢筋水泥混凝土。能阻挡千年不遇的大洪水。 赵铁柱，王长水，跟孙瘸子家的房子也没有事，同样很坚固。可惜的是，孙瘸子家的货物，一多半都被洪水冲走了。剩下的一半，也被大洪水侵泡地不成样子。 晓霜的羊场。所有的羊一只没剩，上万只绵羊，山羊，早不知道冲到哪儿去了。 村子里的猪场也被大洪水吞噬，猪圈的猪同样不知去向。 窑厂已经不能使用，窑洞子几乎被洪水跟黄泥填满。 屋子里，院子里，净是洪水退去以后的黄泥，深可盈尺，臭鞋烂袜子飘来飘去。 最惨是赵铁柱的制药厂，所有的机器都被洪水侵泡，仓库的存药全都不能用了，生产出来的成品药，也全都失效了。 这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灾难，他横扫了青石山的一切，给青石山人民造成了不可估量的损失，让青石山的发展倒退了十几年，一下子打回了原形。 村子里的地面全部露出来以后，赵铁柱让所有的村民挤进了村北的家属楼区。住不下的人就挤进了工厂的宿舍。 他调动人维修了村子里的铲车跟推土机，开始清理前进路上的泥石流。整整忙活了半个月，村子里才恢复了当初的干净，那条大路也彻底修通了。 赵铁柱不敢停留，直接开车进了z市，他要跟上面申请资金，申请粮食，申请一切生活用品。 赵铁柱来到了县委，见到了李县长。 李县长从前是桃花村的乡长，赵铁柱的父母官。 当铁柱把青石山村民的苦难跟李乡长一五一十说一遍的时候，李县长皱起了眉头。 他说：“铁柱啊，我知道你的难处，可青石山受灾的不单单是北岗村，其他的乡镇也遭遇了不同程度的大洪水。上面没有那么多的救援物资啊。 要不这样，我们跟上面申请，当救援物资来到，我们第一批就送往青石山。” 赵铁柱也知道李县长的难处，没办法，他只有等。 青石山的灾难不但惊动了县委，市委，省政府也高度关注。 全国各地的救援物资纷纷赶来，只不过一时半会送不到。 青石山的灾难也牵扯着石榴跟柱子的心，石榴把工厂库存的衣服拿出来，赶紧派人开车送到了青石山，她还拿出大量的现金，从外地开始调集粮食。 就在铁柱来往城里的路上，大批的衣服跟食物已经源源不断开往了青石山。 柱子也不甘落后，同样拿出钱，往青石山的方向调集罐头，水果，蔬菜，还有粮食。 柱子跟石榴都是从青石山出来的，也是青石山人的骄傲，但是他们不忘本，没有忘记自己从小长大的故乡，那是她们永远值得回忆的摇篮。 柱子的贸易公司跟很多商家有合作，要什么有什么，这天，他又来石榴这儿商量，想问问石榴姐，看村子里还缺少点什么。 他来到了石榴的小别墅，跟保姆打了招呼。 柱子来石榴这儿，是不需要通知的，从前大家就是邻居，还是好姐弟。跟一家人一样。 柱子来到了石榴的家门口，刚要按响门铃，忽然听到石榴的屋子里传来嘻嘻哈哈的笑声。 石榴说：“铁柱，你坏死了。” 他们从下午，一直玩到日落西山，赵铁柱还是没有停住的意思。 柱子在外面站的腿酸，心说：“狗曰的，老子等不及了，去他母亲的！” 当当当，当当，柱子在外面敲门：“赵铁柱，你个狗曰的，给老子滚出来！” 赵铁柱跟石榴马上要到巅峰了，柱子这儿一敲门，弄得他兴趣全无。 石榴的脸腾地红了，赶紧把铁柱从身上推下来，穿上衣服开门。 门打开，女人一脸的红润：“柱子，你有啥事儿嘛？” 柱子说：“我不找你，我找赵铁柱。” 石榴脸蛋红布一样，说：“铁柱他不在。” 柱子说：“你胡扯！铁柱不在，那你床上的人是谁？赵铁柱，你个王八蛋！还我的女儿！” 柱子顾不得羞耻了，一头扎进了屋子里，上去扯住了赵铁柱的脖领子。 赵铁柱刚刚提上裤子，褂子还没有穿好，领子就被柱子封住了。 铁柱尴尬一笑：“柱子，啥事儿？” 柱子满眼冒火，怒道：“你个狗曰的，养的好儿子，把我闺女抢走了，你还我闺女，还我闺女！” 赵铁柱听了个莫名奇妙，说：“柱子，你说的是……秋生？” 柱子说：“对，你还有几个儿子？” 赵铁柱说：“还有一个，不过……正在吃奶，吃奶的孩子不会勾搭你闺女吧？” 第486章门当户对 第487章又不是吓大的。 第488章乐得合不拢嘴 第489章再也跟我无关 第490章秋生！狼啊 一直到晚上六点半，外面的宴席还没有散。那群小伙伴们把秋生拥了出去，灌他酒喝。秋生也甩开腮帮子，灌的酩酊大醉。 屋子里的欣欣一天水米没沾牙，饿的不行。恬妞跟念柱两个姐姐配在她的身边。 欣欣拉拉恬妞的衣服袖子说：“姐，俺饿，饿死了。” 恬妞说：“不行，饿也要忍着，新娘子第一天进门，是不能随便吃东西的，要不然不好！” 欣欣一听生气了，两只脚摆来摆去，在床上直踢腾，说：“饿死我算了，连我肚子里的孩子一块饿死吧，反正是你们赵家的种。” 恬妞跟念柱一听吓了一跳：“你……说啥？你跟秋生……有娃了？” 欣欣红着脸点点头，说：“两个半月了，姐姐，你们要做姑姑了，是不是要把你们的小侄子饿死啊？” 恬妞一听更加害怕了，赶紧把桌上的香蕉跟苹果果盘端了过来，让欣欣吃。 欣欣一共吃了五根香蕉，四个苹果，光见吃，没见吐皮 吃饭以后一伸手，说：“俺还要。” 恬妞就感叹一声：“你这饭量啊，早晚把我们家吃穷。” 欣欣就格格格格地笑。 秋生是晚上九点半进的屋子，进屋子以后，摇摇晃晃。 欣欣睡不着了，只好爬起来穿上衣服，给男人打扫。 她真是个新媳妇，拿一条毛巾，帮着秋生擦了脸，擦干净了被单，然后起来将屋子打扫干净。 那些秽物的味道很大，在屋子里呛得睡不着，欣欣就出门倒垃圾。 就在这时候，一个罪恶发生了，一条健壮的白影从秋生家的墙头上一闪而过，进了秋生家的院子，溜进了厕所。 欣欣一点也没有注意到那是个什么东西。 她想把垃圾倒出去，然后返回屋子睡觉。 白毛狼王跟秋生有一天二地仇，三江四海恨。 秋生五岁那年，白毛狼王的一只眼睛就被他用弓箭射瞎了。 两年前，赵庆华上山采药，它袭击赵庆华，结果又被秋生拦住，一顿好揍，把白毛狼王打得几乎吐血。 接二连三的争斗，他跟秋生交手，都是以失败而告终。 这股仇恨在它的心里挤压了十多年，一直得不到宣泄，它恨不得把秋生咬死。 秋生八岁那年失踪，十三岁那年白毛狼王就已经不是他的对手了。 这些年，它一直在寻找秋生的下落，终于，它等到了机会。秋生回家跟欣欣成亲了。 他在北岗村的外头转悠了好几天，一直在寻找机会下手。 这些年，随着独眼狼王的年纪不断增大，它的战斗力已经大不如前。 在从狼王的宝座上退下来之前，它必须要找秋生一雪前耻。将秋生彻底的击败。 这关乎到它狼王的尊严。 十多天的时间，它一直没有一机会下手。 第一是赵铁柱家的那条猎狗金毛，整天在村子里转悠，而且住在秋生哪儿。 第二，村子里的人太多，秋生的家里很热闹，根本就没有机会。 今天上天给了它这个机会，因为秋生喝醉了。正在娶媳妇。而且亲戚朋友，还有那些忙客全都走了个干净。 近几年家庭生活宽裕，家家有电视，人人有媳妇，听房的人也越来越少。青石山的人开始变得很有素质。 整个赵家大院静悄悄的。于是白毛狼王扯嗓子一吼，立刻开始呼唤群狼，嗖嗖嗖，上百条狼一起来到了翁子口跟狼王汇合。 狼王表现出一股不服输的豪气，它一马当先，领着群狼就把北岗村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它们蹑足潜踪，穿过草丛，越过丘陵，身子就像一条条潜伏在船底的鱼雷，一扑而上。 来到了村子外头，白毛狼王观察了一下形势。 北岗村的人没有任何的防备。因为村子里的狗越来越少。从前保护村子的家狗大多不见了。 从前的大狗，死得死，被主人卖掉的卖掉，剩下了没几只。 即便剩下的，也是老弱病残。 自从青石山的村民有钱以后，大家对养狗失去了兴趣。 狗太脏了，每天需要喂，而且吃喝拉撒，弄得院子里净是狗屎。太不干净。 再说上面不注重养狗。还成立了打狗队，专门来村子里打狗，村子里里的狗都快被打狗队打光了。理由是家狗会传染疾病。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青石山的狼很有信用，从不祸害村子，多年来，村民都麻痹了，觉得狼不会再进村子了。 这就为白毛狼王创造了良好的机会。 因为没有了放哨的狗，狼群进去村子很容易，根本就是所向披靡。 那些狼也饿坏了，今年刚刚入冬，天上就下起了大雪，大雪封山，那些兔子什么的不肯出窝窝，野猪也躲了起来，地獾什么的也开始了冬眠。 大饥饿让青石山白毛狼群饿昏了头，它们不得已，只有进去村子去掠夺。 白毛狼王怒视了秋生一眼，露出了挑战的蔑视，然后身子一扭，嗖地跳上了墙头，立刻无影无踪。 “欣欣----！”秋生一声悲号，扑向了女人，将女人抱在了臂弯里，欣欣已经不能说话了，女孩子目不斜视看着他，仿佛怪他来的太晚了。 第491章冤孽啊！ 第492章拼命！ 第493章不能让欣欣白死 第494章仿佛世界末日 第495章你还我闺女 赵铁柱没办法，叹了口气。叼着烟锅子回家了。 他不担心秋生的安全，狼群都被他歼灭了，大山里不会有任何的危险难住他。 临走的时候，赵铁柱把身上的羊皮大袄留给了儿子，让他热了铺，冷了盖。 果然，从哪儿以后，秋生又是一年多没有下过山，直到一年以后，思思千里寻夫，找到了青石山，跟他成亲的时候，他才从野人又变成了正常人。 赵铁柱下山以后心里很不是个滋味。 狗曰的秋生把山上的狼灭绝了。以后村子里的庄稼怎么办？ 还有那些生长的药材怎么办？还不被兔子跟野猪糟蹋光？ 以后，村民的庄稼估计产量要大跌了。 刚刚走进家门，另一件事情就接踵而来，因为柱子过来兴师问罪了。 柱子跟秀芹是一天前听到闺女被狼王咬死的。 当消息传到了z市，进去柱子耳朵眼的时候，柱子根本不相信这是真的。 秀琴当场就昏倒在了地上，醒来以后哭的声泪俱下。 柱子也蹬蹬蹬后退几步，坐在地上傻了眼。 他气的暴跳如雷，跳着脚的骂赵铁柱跟秋生不是东西。 当初他就不同意这门亲事，没想到赵铁柱会硬抢。 你抢就抢吧，只要欣欣幸福，柱子也会渐渐接纳，可没想到新婚夜没过完，闺女就没了。 柱子急红了眼，当天坐车就奔赴了青石山。 他赶到赵铁柱家的时候，赵铁柱刚好从山上回来。 柱子一个箭步踏过去，揪住了赵铁柱的脖领子，啪啪啪就揍了三巴掌。 “赵铁柱，我闺女呢？我闺女呢？你还我闺女，还我闺女啊---！” 赵铁柱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能红着脸说：“柱子，你打我吧，欣欣我没有照顾好，她被野狼……咬死了。” 秀芹扑过来，两只拳头在赵铁柱的肩膀上捶打：“赵铁柱你个天煞的，你是怎么当爹的？秋生呢，老娘要杀了他，为我女儿报仇！你还我的欣欣啊--” 柱子跟秀芹都是哭得声泪俱下，几欲晕厥。赵铁柱恨不得跟人家下跪。 本来他觉得，只要秋生跟欣欣的婚事成功，他跟柱子十多年的恩怨就会冰释前嫌，说不定以后会重归于好。 儿女亲家，生意也会联手。 青石山出产的药材，还有那些饮料，都会被柱子的贸易公司代理，走出国门，迈向世界。 现在好，强强联手的梦扑灭了，还要还人家一个闺女，这咋弄啊？ 赵铁柱跟晓霜赶紧劝：“秀芹，柱子，你们别难过，我们对不起你们……！” 柱子怒道：“对不起个毛！我闺女的坟在哪儿？” 赵铁柱说：“在青石山，跟……巧儿埋在一块。” 柱子拉着秀芹上了山，果然看到了欣欣的坟墓，那坟墓上还有一捧纸灰，秋生刚刚烧过纸。 柱子说：“叫人，我要把欣欣的尸体运走，我不能让她埋在这儿。” 赵铁柱吓了一跳，说：“柱子，那不行，欣欣进门一天，那也是我赵家的媳妇，你怎么能挖走？” 柱子怒道：“那是我闺女，我就要挖走，谁阻拦，我跟谁拼命！” 赵铁柱无奈了，虽然他的心里很难过，可也没有办法，闺女是人家的，人家愿意挖走，他不能阻拦！ 就这样，欣欣的尸体被柱子挖了出来，连同棺材，一起运往了z市，送进火葬场烧掉了。 柱子把闺女的骨灰盒放在了家里。 他挖走欣欣尸体的时候，秋生不知道，等秋生发现欣欣的尸体不见了，同样气的暴跳如雷。 可秋生也不好冲柱子发火，欣欣没有了，他觉得欠了柱子叔叔很多。就没有去找麻烦。 但是几天以后，他却潜伏进了柱子的家，把欣欣的骨灰偷了出来，用石灰粉调换，再次返回了青石山，他将妻子的骨灰放在了山洞的枕头边上。 秋生一直没有回家，继续住在山洞里。 这一年，秋生并不孤独，因为有欣欣陪在他的身边，闷了，他就对着欣欣的骨灰盒说话。 他开始潜心研究医术。让自己更上一层楼。 他无法从失去妻子的痛苦中自拔出来。他对人世间的事情不闻不问，江湖恩怨，村子里的发展，跟他毫无关系。 他学会了很多中药的配置方法，也学会了很多秘方，自己还配置了大量的秘方。 他的爷爷赵庆华不断上山，过去陪着秋生，有时候会带很多好吃的。 爷爷的年纪大了，秋生就主动上山帮着爷爷采药。 有一天，赵庆华要到山上去，赵铁柱拉住了爹老子的袖子，说：“爹，你别走，我有事。” 赵庆华问：“啥事儿？” 赵铁柱说：“你把这本书交给秋生，让他潜心研究一下。” 赵铁柱的手里拿着一本书，赵庆华认识，那是祖传的春术宝典绝技。 赵庆华愣了一下，说：“你给孩子这个干啥？他一个人在山上，本来就孤独，你让他学这个，孩子怎么熬……？” 赵铁柱噗嗤一笑，说：“爹，我就是要让他无法熬，他熬不住了，就会想女人，想女人了，就会下山，下山以后，我儿子就回来了，你孙子也回来了。 咱们再给他找个女人，好好过日子，我还指着秋生为咱家传种接代呢。” 赵庆华知道儿子的苦心，这是逼着秋生下山。 他就笑笑，将春术宝典绝技揣进了怀里，背着背篓上了山。 张二蛋又熬不住了。 最近的张二蛋严重受伤，因为大洪水来临的前夕，他爬上王长水家的墙头，偷窥王长水跟秀秀的好事，结果一个闪电下来劈中了房顶，也劈中了张二蛋。 张二蛋从房顶上被雷电给劈了下来。 可赵铁柱的这几个女人他都不敢碰。 那天，小凤在地里掰棒子，今年的收成很不好，棒子都被大水淹没了，高粱也都被洪水没了顶，所有的庄稼全都扑地。 可也不能生生看着烂在地里头啊？于是赵铁柱决定，工厂放假三天，把秋庄稼收回家再说。 小凤愁眉苦脸，房子冲没了，庄稼也被冲没了，这日子该咋过？ 正发愁呢，张二蛋吹着口哨来到了小凤的田间地头。 “呀，小凤，掰棒子呢？”张二蛋问。 第496章不行 小凤说：“是啊二蛋哥，你也在地里忙活？” 张二蛋说：“是，玉米全被水淹了，我家的地里啊颗粒无收。” 小凤说：“俺更倒霉，房子都没有了，只能住窝棚。” 小凤说着，眼珠里净是泪。 张二蛋说：“妹子别哭，别哭，二蛋哥哥帮你。” 小凤说：“你咋着帮俺啊？大家谁也不好过。” 张二蛋说：“我家有多余的房子，你跟三狗可以住进来，等你家的房子盖好了，再搬出去不就行了。” 他对女人的身子产生了反感。 而小凤却是地地道道的青石山女人，不但脸蛋白，两腿白，全身都白。 青石山的女人跟山外的女人与众不同，个顶个水灵灵的，小凤也是这样。 张二蛋疯了一样，亲女人的脸。 小凤也疯了一样，在张二蛋的赖利头上划拉，撕扯男人的。 小凤跟张二蛋是老相好了，十年前两个人就不错。女人早就领教过张二蛋的功夫，比他男人三狗强多了。 张二蛋现在回家，小凤是如鱼得水。 一曲终毕，太阳已经下山了。夜幕笼罩了下来。 张二蛋跟小凤都是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张二蛋说：“走遍天下，还是咱们青石山的女人好，皮是皮，肉是肉，得心应手。” 小凤说：“嘻嘻，二蛋哥，你在城里不是混的挺好吗？干嘛回来，听说你都当大老板了？” 张二蛋叹口气说：“哎，狗曰的秋生把老子打败了，接管了我的生意。我就回家了。” 小凤问“二蛋哥，城里好不好？听说城里的女人都光腿，露肚脐，真的吗？” 张二蛋说：“当然是真的，只要你跟二蛋哥好，二蛋哥下次进城就领你去，咱也穿短裤，穿露脐装，你的身段这么好，穿上一定比她们好看。” 小凤说：“那你说话算话。” 张二蛋说：“当然，我一定说话算话，属于我的东西，我一定从秋生的手里夺回来。” 这时候，忽然背后传来一阵咳嗽声：“咳咳咳……” 张二蛋跟小凤同时吓得震精。两个人停止了动作，只见青纱帐的外面站着一个人，是个年纪不大的孩子。 张二蛋一看认识，竟然是素娥嫂家的儿子金锁。 金锁从城里回来了，因为受伤，学校被淹没，他跟恬妞都退学了。 金锁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腿上的骨头即将痊愈，正在拄着拐杖活动 今天金锁闷得慌，本来想来地里转悠一下换换空气，没想到会撞破张二蛋跟小凤的好事。 张二蛋跟小凤都吓坏了。 小凤红着脸，赶紧找衣服穿。 金锁没有见过不穿衣服的女人，今天是第一次，他就有了反应。 小凤没说话，穿上衣服红着脸跑了。玉米地只剩下了张二蛋。 张二蛋说：“狗曰的金锁你干啥？” 金锁说：“这又不是你家，你能来我为啥不能来？管你屁事？” 张二蛋问：“你都看到了啥？” 金锁说：“我啥都看到了，我看到你抱着三狗的媳妇在玩光光，你俩都没穿。你跟她在打架。” “噗嗤。”张二蛋笑了：“你小子看的还真仔细。秋生，出去以后可别乱说，要是让三狗知道，二蛋叔就完了。 你要帮我保守秘密，听到了吗？” 金锁眨巴一下眼，问：“我不说，有啥好处没？” 张二蛋说：“有好处，你看三狗的媳妇小凤咋样，叔让她陪你睡，教你怎么做男人，行不行？” 金锁吃了一惊，想不到张二蛋这么没出息。赶紧摇头，说：“不行不行，小凤我才不睡呢。” 张二蛋问：“为啥？” 金锁说：“她太大，再说我又不喜欢她。” 张二蛋问：“那你喜欢谁？” 金锁说：“我喜欢恬妞，我想娶恬妞做媳妇。” 张二蛋说：“那好，叔叔就做主，帮你跟赵铁柱提亲，让恬妞嫁给你做媳妇，成不？” 金锁一听咧着嘴笑了，说：“成。” “那你帮着叔保守秘密，不许把我跟小凤睡觉的事情在村子里宣扬，成不？” 金锁说：“成。” 金锁眨巴一下眼，说：“我啥也没看到啊，你跟张二蛋亲嘴，我没看到，你跟张二蛋互摸，我没看到，你跟张二蛋没穿衣服抱一块，我也没看到。” 小凤说：“瞧这么仔细了，还啥也没看到？你哄谁？” 金锁问：“那你想咋着？” 小凤说：“金锁，婶子对你咋样？” 金锁说：“不错。” 小凤说：“那你答应婶子，今天的事儿出去以后别乱说，身子可以答应你一个条件。” 金锁问：“啥条件？” 小凤说：“婶子答应你，只要你对今天的事儿保密，婶子就陪着你睡，教你怎么做男人。” “啊？”金锁苦笑了。想不到小凤这娘们这么馋，连他这个童子鸡都不放过。 小凤的意思，就是想堵住金锁的嘴。 想堵住他的嘴很容易，把他拉进被窝，将生米煮成熟饭，他就不胡说八道了。 不给他点甜头，他是不会同意的。 小凤非常的聪明，想把金锁睡服。 小凤问：“金锁，你今年多大？” 金锁说：“俺二十一。” 金锁赶紧挣扎，一下子拄着拐杖站了起来，一瘸一拐冲出了玉米地，一边走一边说：“婶子对不起，你放过俺吧，你的事儿俺不会乱说，求求你了。” 看着金锁慌慌张张走远，小凤叹了口气：“哎，多好的童子鸡啊，吃不上了。” 第497章我想跟你成亲 金锁的脸蛋通红，心慌意乱，觉得这样很不好。 他不想对不起恬妞。觉得对别的女人多看一眼，也是对恬妞的背叛。 他跟恬妞都不小了，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 自己憋得不行，可恬妞从来没有表达过两人之间的关系。 金锁回到了家，心里还是慌乱不堪。 爹娘已经做好了饭，吃饭的时候，秋生的脸蛋还是红红的。不敢抬头跟娘的眼光相碰，好像做了亏心事儿。 素娥嫂问：“儿子你咋了？喝酒了？” 金锁说：“没有。” “那你为啥脸红？” 金锁说：“风吹的。” 吃过了饭，金锁的心情还是不能平息。脑海里思绪不定。 现在他不得不向恬妞表白了。 晓霜说：“你铁柱叔叔还能吃了你？傻孩子，进来吧。” 晓霜往里拉金锁，金锁的屁股向后撅，根本不敢进，说：“姑姑，你把恬妞叫出来，我说两句话就走。” 晓霜知道金锁害怕铁柱。 其实全村的孩子都害怕赵铁柱，因为赵铁柱不怒自威，特别是这几年，不但是村支书，还是远近闻名的企业家，大街上一站，威风凛凛，金锁见到铁柱就胆寒。 晓霜说：“那好，我去叫恬妞出来，你这孩子，神神秘秘的。” 晓霜姑姑进去了，不一会儿的功夫，恬妞从里面出来了。 恬妞还是那个样子，披肩发特别的漂亮，一对大眼，圆脸蛋，身上的衣服花枝招展。 回到家的恬妞开始学会了打扮，化妆品买了不少。 几个小姨也对恬妞很好，帮着她打扮，她的衣服是上勾花儿，自己绣的，耳朵上是金耳环，脖子上是一条白金链子。那链子又粗又大，跟栓狗的链子差不多，手上还带着亮光闪闪的手镯。 女孩子仙女一样，把金锁衬托地就像青菜萝卜。 恬妞抿嘴一笑：“金锁哥，你找俺啥事儿？” 金锁问：“为啥？” 恬妞说：“爹让俺去上学，而且已经办好了出国的手续，要俺到国外去读书，在毕业以前，俺不想谈感情问题。 金锁哥，你如果真的喜欢俺，你就等。” 金锁问：“等多久？” 恬妞说：“等四年，四年以后，俺毕业了，一定回来嫁给你，反正咱俩还小，你就当做是对咱俩感情的考验吧。” 金锁想了想，咬咬牙说：“好，我等你，等着你回来的一天，我不会变心，你也别变心！” 恬妞说的是实话。因为赵铁柱确实办好了为闺女出国的手续。 恬妞已经补习了一年，这一年还是没有考上理想的大学。 金锁跟着她一起补习了一年。可惜在大洪水来临的时候腿摔断了，完全失去了上学的机会。 但是他不后悔，为了心爱的人，他甘愿付出所有。 赵铁柱家有钱，他想恬妞到国外去深造。学习西医。 赵铁柱家是祖传的中医，可以说是中医学界的鼻祖，但是对西医就一窍不通。 这对赵铁柱来说是个缺陷，对青石山的工厂也是个缺陷。 因为没有技术，工厂只能造中药，不能造西药，技术的匮乏遏止了工厂的发展。赵铁柱就把希望寄托在了恬妞的身上，希望把闺女送到欧洲去深造。 这年的秋天恬妞就走了，上了飞机。女孩子恋恋不舍，带走了对家乡的思念，带走了对父母的不舍，也带走了对金锁的初恋。 可最终，金锁没有娶到恬妞做媳妇，而是娶了恬妞的妹妹念柱。 等恬妞从欧洲回来，准备跟金锁成亲的时候，金锁的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恬妞离开以后，金锁的伤在慢慢好转。2004年的春天，金锁彻底甩掉了拐杖。变得健步如飞了。 他的伤腿跟肺部彻底好利索，走起路来虎虎生风，完全看不到病态的样子了。 金锁为了恬妞耽搁了大学，在家闲着没事，于是想找点活干。 孙瘸子给儿子出主意，说：“金锁，你到铁柱叔叔的工厂去吧，你有文化，年轻力壮，跟着铁柱叔叔干，将来一定能成大器。” 金锁却笑笑说：“爹，我不想跟人打工。” 孙瘸子问：“那你想干啥？” 金锁说：“我想自己开厂，自己做老板，创一番事业。” 所以赵铁柱无论跟他那个闺女过夜，王长水都装作没看见。 金锁来到了小娟阿姨的住处。小娟已经做好了饭，一家三口吃的正欢。 金锁进门以后非常的腼腆，大姑娘一样，因为他没有个村支书有过交往，看到赵铁柱就打哆嗦。 小娟赶紧打招呼：“呀，金锁来了？坐，坐。” 金锁说：“我不坐了婶儿，我找铁柱叔叔有事儿。” 小娟问：“你吃饭没？要不在这儿吃点？” 金锁说：“不了，我吃过了。” 旁边的念柱一下子站了起来，拉住了金锁的手，甜甜说道：“金锁哥，到俺家还客气个啥？一块吃点呗。” 金锁说：“真的不了，念柱，谢谢你。” 念柱已经二十岁了，比恬妞小六个月，她的样子跟恬妞非常的想象。 第498章承包水塘 第499章你少喝点 金锁说：“妹子，这半年多，你对我的照顾好比滔滔江水，我把这次收获的五分之一当做你的股份，足足二十多万，算是对你的报答。” 金锁说着，把一张支票塞进了念柱的手里，念柱却摇摇头推开了。 念柱说：“金锁哥，俺说过了，俺这么做不是为了你的钱。俺是乐意帮你的。” 金锁问：“那你到底是为了啥？” 念柱终于鼓起了勇气，说：“金锁哥，俺喜欢你，从当初第一眼看到你就喜欢你，俺知道你喜欢俺姐，可俺不比姐姐差啊？姐到欧洲去了，听说已经跟哪儿的一个外国人在谈恋爱，那里是花花世界，姐的眼一定会被耀花，说不定就不回来了，不如咱俩好吧……” 念柱的脸蛋红红的，看着金锁的表情。 金锁说：“怎么可能，我了解你姐，这辈子我非她不娶，她也非我不嫁，我们俩的身体虽然远在天涯，可心却近在咫尺，我们的心是在一块的。还有三次，只要我的甲鱼成熟三次，你姐姐就会回来，我也有钱跟她结婚了。” 念柱说：“哥，你别傻了，我姐姐回不来了。” 金锁问：“为啥？” 念柱说：“我姐姐在欧洲的成绩很好，哪儿的教授竭力要求她留在哪儿，而且她的身后跟着一大帮子帅哥，整天跟屁虫一样粘着她，那些帅哥都是富家子弟，特别的有钱，也有风度。” 念柱这么一说，金锁不做声了，低着头只顾喝酒。 在金锁的心里，恬妞是完美的。在其他男人的心里，恬妞也是完美的。 这么完美的女孩子，怎么可能没人追？ 金锁一直不服气，他想给恬妞幸福，他想有钱，想盖过赵铁柱。 金钱是婚姻的基础，没有钱，你怎么养得起一个美女娇妻？ 所以金锁一直在奋发向上。可无论他怎么努力，想要送给恬妞的幸福，远比不上她的爹老子赵铁柱。 赵铁柱的光辉把金锁衬托的黯然失色。 乡下人讲究门当户对，不能给恬妞理想的幸福生活，金锁觉得自己特别失败。 他曾经对恬妞望而却步，灰心过，也退缩过，但是那份感情却丝毫不减。 他说：“恬妞不会这样的，真的不会这样的，我相信她，只要我的甲鱼再成熟三次，我就有四五百万了，绝对可以养活恬妞……” 金锁的眼睛红了，不知道是心痛还是焦急，酒也一杯一杯的喝。 金锁的酒量不大，滴酒不沾，沾酒必醉，不一会儿就晃荡起来。 念柱说：“金锁哥，你少喝点，小心自己的身体。” 金锁依靠酒精在麻醉自己，尽量避开思念的疼痛。最后他喝醉了。 念柱只好陪着他喝，女孩子的酒量也不大，同样喝的晕晕乎乎。 金锁什么也不知道了，念柱的意识还比较清醒。 两瓶酒喝完，金锁爬在了桌子上，一个劲的呼喊恬妞的名字。 反正今天是赶不回青石山了，一定要在酒店住一夜。于是念柱就帮着金锁开了个房间。 她搀扶着金锁，一步步上了楼梯，两个人脚步踉跄。 她感到自己的灵魂出窍了，幻如神仙般飞升。 现在的念柱已经跟当初不一样了。 当初的念柱从z市赶回家，她瘦得皮包骨头，大疾病将她折磨得奄奄一息。 女孩的头发也是焦黄枯干，好像一撮被风干的茅草。 金锁不动了，念柱却哭了。 她对男女间的事儿完全处于懵懂状态，还以为那事儿有多美呢，想不到这么疼痛。简直死去活来。 回村的这一年，念柱听街头巷尾的老娘们无数次谈论男人。 那些女人们一点也不羞涩，跟喝红薯稀饭那样，在大街上相互攀比，攀比自己家的男人如何。本人有多么的爽快。 千百年来道不尽欢愉的男女情事，让念柱感到神秘莫测，她早知道那是一种幻如神仙般的感觉。 夫妻之间都要干那个事儿，不干还不好呢。 可为啥这么难受？ 小娟噗嗤笑了，说：“傻孩子，没事的。” 念柱说：“娘，俺都要死了，你还笑？你是不是俺娘？” 第500章把你嫁给金锁 “那你想不想嫁给他做媳妇？” “当然想。” 小娟说：“那好，娘就做主，把你嫁给金锁，我让孙瘸子到咱家来提亲。” 念柱说：“全凭娘做主。” 念柱知道自己不会死，心就放下了大半，乐呵呵回到了自己的屋子，甜甜睡去了。 小娟穿上鞋子来到了工厂，赵铁柱正在哪儿忙的不可开交。 最近厂子重开，加快了生产，外面的订单也纷纷而来，厂里的机器昼夜不停，赵铁柱忙的屁都懒得放一个。 因为必须要把去年大洪水的损失找补回来。 小娟走进赵铁柱办公室的时候，铁柱的桌子上是一大摞文件，赵铁柱叼着烟，坐在老板椅子上，吞云吐雾。 小娟上去夺过了赵铁柱手里的烟头，掐灭在了烟灰缸里。 “抽，抽，闺女都要死了，你还有心思抽烟？” 赵铁柱抱住了小娟的细腰，问：“咋了？念柱出了什么事儿？” 小娟说：“念柱跟金锁恋爱了。你知道不知道？” 赵铁柱说：“知道啊，他俩一块管理鱼塘，都一年了，产生感情也不奇怪。” 小娟道：“那金锁把咱闺女咔嚓了，你知道不知道？” “啥？”赵铁柱机灵灵打了个冷战：“你的意思，金锁跟念柱……有了事实？” 小娟说：“是，你说怎么办？” 赵铁柱怒火冲天，真想找孙瘸子家，给金锁一耳瓜子。 狗曰的不学好，小小年纪就惦记我闺女了，真不是个东西。 可是后来一想。算了，金锁跟念柱都已经成人，男女情爱理所当然，再说金锁也不差，高中生，知道上进。 赵铁柱泄气了，问：“你说咋办？” 能够跟赵铁柱做亲家，孙瘸子跟素娥嫂当然喜不自胜。立刻满口应允，屁颠屁颠答应了，还笑的合不拢嘴。 孙瘸子的超市也不开了，早早关上了门，他理了理发，换上了崭新的衣服，也帮着媳妇素娥剪了头发，两口子打扮的光彩亮丽。 他们从超市里提了五斤上好的点心，还拎了两瓶好酒，赶紧到赵铁柱的家里去提亲。 孙瘸子一进门就说：“铁柱啊，想不到咱们成亲家了，真是亲上加亲。” 可是找来找去，却不见了念柱的踪影，他询问了酒店的服务生，才知道女孩子早就离开他，返回青石山去了。 孙瘸子跟素娥嫂一起发愣，相互看了一眼，说：“不行！既然你跟念柱有了事实，那就只能娶念柱，人家一个黄花大闺女，被你给破了身子，面子往哪儿搁？这件亲事我跟你娘说了算。” 金锁怒道：“那怎么行？我不同意！” “不同意也由不得你？告诉你小子，是个男人就应该承担，吃干抹净，生儿子没后门的事儿，我孙家干不出来，你必须要娶了念柱！” “爹，你……” “我怎么了？你要是不娶念柱，我就打断你的腿！” 金锁一听，知道跟爹娘辨不什么道理，只能到铁柱叔叔哪儿解释清楚。这就是个误会。 金锁没吃饭，摔下筷子出了家，直奔赵铁柱跟小娟居住的地方。 秋生来到念柱的家，赵铁柱跟小娟正在吃饭，念柱也正在吃饭，屋子里呼呼啦啦响。 里面的电视开着，演着一个很好的爱情剧，念柱喜形于色，一边看，一边格格的笑。 金锁抬脚冲进了门，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小娟赶紧站了起来，说：“呀，金锁来了，坐，坐。” 金锁说：“婶子，我不坐了，我找念柱有事。” 小娟一听，赶紧把赵铁柱拉了起来，说：“那好，你们自己谈，自己谈，铁柱，咱走，到里屋吃去。” 赵铁柱端着碗，呼呼啦啦喝汤，摸了金锁脑袋一下，跟着小娟进了里屋。 小娟当然知道，新婚前一对男女一定有很多话要说，要给他们自由的空间，大人不能当电灯泡。 发现铁柱叔叔跟小娟婶子进了屋子，金锁终于鼓足了勇气，说：“念柱，对不起，我需要解释一下。” 念柱的脸蛋红红的，昨天晚上金锁抱着他亲热的情景还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金锁哥，有啥话你就说呗，俺听着。” 金锁说：“对不起，昨天晚上我喝醉了，你也喝醉了，咱俩干的那些事儿，根本不算数。” “你说啥？”念柱吃了一惊：“你的意思是……想白睡了俺？” 金锁说：“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知道的，我喜欢的是恬妞，是你姐姐，昨天晚上，我把你当成了她，真的对不起，咱俩……不能成亲。” “你……”念柱一听，眼里的泪水哗哗流下，女孩子猛地站起来，啪！恶狠狠扇了金锁一记耳光。 “你胡说！你昨晚把俺抱的那么紧……还亲俺……今天醒了就不认账？你让俺在村子里咋做人？俺还不如死了算了。” 第501章这就是个误会 第502章小心俺孙子啊 孙瘸子想想觉得有理，是啊，年轻人啥也不懂，新婚夜还不拼了命的鼓捣？孩子流产咋办。他就说：“去吧，去吧，你小心点，别吓着孩子。” 素娥咕嘟一句：“知道了。”就蹑手蹑脚出了门。 来到了念柱跟金锁的窗户外头，素娥嫂蹑足潜踪，跟耗子差不多，竖着耳朵听。 屋子里的灯还亮着，念柱跟金锁都没有睡。 金锁说：“不是，你怀孕了，咱俩一个被窝不好，动了胎气咋办？你既然嫁给了我，我就要对你的健康负责。” 念柱噗嗤一笑：“俺娘说了，没事，孩子超过两个月了，适当的乐一下，也是理所当然，但是你一定要轻。” 他不敢奢求得到恬妞了，他跟恬妞已经成为了过去。只能一心一意对念柱。 “真的没问题？” “真的，是俺爹告诉俺娘的，别忘了，俺爹可是最有名的中医。他说没问题，就没问题。” 素娥嫂还不好意思呢，说：“傻孩子，念柱怀孕了，你不能胡来。” 金锁说：“俺是两口子，两口子站大街上也没人管，我就要跟念柱睡，你去告吧。” 素娥嫂说：“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我是为你们俩好。” “为我们俩好，你就别搀和了，娘，你是不是吃多了，撑得难受？” 素娥说：“你个死小子，有这么跟你娘说话的吗？我是为了我孙子。” 金锁说：“娶了老婆不让睡，那你给我娶媳妇做啥？” 素娥嫂说：“不是不让你睡，是不让你现在睡，孩子生下来以后再睡。” 金锁怒声：“闲吃萝卜淡操心！” 不但金锁对素娥嫂有意见，念柱对婆婆的意见也不小。 念柱当天哭哭啼啼跑回了娘家，倒在母亲小娟的被窝上哭个不停。 小娟吃了一惊，赶紧问：“闺女，咋回事？是不是金锁新婚夜欺负你了？娘去揍他。” 念柱摇摇头说：“不是，金锁对俺可好了。” “那你为啥哭啊？” 念柱说：“是俺婆婆，婆婆不让金锁碰俺，还站在窗户根底下偷听，俺俩一动，她就喊叫。” 小娟噗嗤一声笑了，说：“你婆婆也是为了你们好，怕你们动了胎气，动了胎气，那可是一辈子的事情。” 念柱说：“俺跟金锁新婚之夜，碰又不能碰，这算啥？不行，俺不跟婆婆住一块，让金锁来咱家。” 念柱跟娘诉苦，旁边的赵铁柱听得面红耳赤。 小娟说：“他爹，你倒是管管啊？不能让素娥这么嚣张。” 赵铁柱只好站起来说：“好，我跟素娥嫂去说说，别让她咸吃萝卜淡操心。” 于是，赵铁柱背着手，颠颠的来到了素娥嫂的家。 素娥嫂跟孙瘸子一看铁柱来了，赶紧让座。 赵铁柱单刀直入：“素娥，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的？孩子的事儿，你乱操心个啥？他俩愿意怎么鼓捣，随她去呀，你干嘛偷听？” 素娥嫂一听不乐意了，怒道：“感情不是你孙子？念柱要是有个好歹，俺孙子就没有了。你不心疼我心疼。” 赵铁柱说：“你糊涂，十月怀胎，前面两个月不能乱动，后面的两个月不能乱动，中间的五个月随便。” 素娥问：“你咋知道的？” 赵铁柱说：“废话，我是医生，还是你是医生？” “这么说……他们没事？” 赵铁柱说：“……当然没事。新婚夜，你就这么让他俩熬着，没见过你这么当娘的。” 素娥嫂说：“那好，他俩的事儿我不管了，随便吧，那是我孙子，也是你外孙子，你不在乎，我也不在乎。” 就这样，第二天晚上，素娥嫂不再听金锁跟念柱的房了，返回自己的屋子里睡觉。 念柱跟金锁终于得到了新婚的欢愉。 金锁跟念柱如鱼得水，现在的他已经完全把恬妞抛在了脑后。 金锁不想这样的，也不想娶念柱，可是残酷的事实却把他逼上了被判的风口浪尖。他只能顺其自然。 两口子蜜月期间是不能分开睡的，金锁的鱼塘彻底没人管了。 金锁打算招个人，来帮自己管理鱼塘，白天问题不大，那些甲鱼他自己喂就可以了，关键是晚上，必须要找人看，要不然村子里的人会偷偷下去捕捞。 甲鱼可是非常值钱的，一只成品的甲鱼可以卖四五百块，个子大一点可以卖到六七百。 而且甲鱼有个习惯，就是夜里必须要爬上岸边的沙滩栖息，产软。成群结队。 现在虽说大批的甲鱼已经卖掉，可是剩下的那些都是精品，而且都是即将生蛋的母甲鱼，肚子里都有甲鱼蛋，那可是来年所有的希望。 金锁非常发愁，不知道该聘请谁做自己的助手。 正在哪儿纠结呢，张二蛋屁颠屁颠找到了他。 张二蛋自告奋勇找到了金锁，说：“金锁，我在你丈人的厂子里干的不痛快，很不习惯，你这儿用人不？要不我给你打工吧。” 正瞌睡呢，来个枕头。金锁当然高兴了，问：“二蛋叔，你说的是真的？” 张二蛋说：“当然是真的，二蛋叔啥时候骗过你。工资你随便给。” 金锁赶紧说：“那好，工资是你在工厂的两倍，只要你帮我看好甲鱼，我还可以给你加。” 张二蛋点点头说：“好，有钱人就是有钱人，出手就是大方。” 于是，张二蛋担起了秋生甲鱼的守护工作，白天的时候帮着金锁喂甲鱼，晚上就返回那个窝棚里睡觉。 张二蛋没那么勤谨，他之所以要帮金锁，原因有两个。 第503章你好坏 果然，当天晚上张二蛋就搬到了金锁鱼塘边的那个窝棚里。 晚上，夜凉如水，已经快要过年了，不远处传来鞭炮噼里啪啦的声音。 秋生鱼塘的水面上结起了薄薄的冰凌茬子。大多数甲鱼都不出来了，要在冰下度过一个温暖的冬天。 这个时候，是看护甲鱼最重要的日子，因为冬天的时候甲鱼不动，一抓一个准，十条甲鱼那可就是几千块。 张二蛋躺在窝棚的小床上，美美抽着烟，他有种寄人篱下的侮辱感。 从前的自己多威风啊？身为z市黑帮的老大，手下小弟过千，呼来喝去，出门的时候高级小轿车，整天吃的是鱼翅，喝的是人参汤，那是一种什么日子？ 再看看现在，被人当孙子一样呼来喝去，就是金锁这样的兔崽子，也把老子当孙子使唤。真他娘的憋屈。 张二蛋十分的不服气。 是赵铁柱跟秋生用拳头把他打回了原形。现在秋生也退出江湖了，就在青石山做他的野人，已经整整一年。 张二蛋很想东山再起，可年纪大了，恐怕没有机会了。 正在哪儿想呢，忽然外面传来一声猫叫：“瞄--瞄--” 张二大一听就知道是小凤来了，这是他跟小凤约定的暗号。 于是张二蛋掐灭烟头，扯嗓子学了两声狗叫：“汪汪，汪汪汪--” 小凤听到张二蛋学狗叫，就知道窝棚里是安全的，于是挑开布帘子冲了进去。 刚刚冲进去，她就迫不及待撕扯自己的衣服，踢掉鞋子，出溜进了男人的被窝。 张二蛋已经脱得光溜溜，在被窝里都等不及了。 王长水有钱，可他舍不得买，好几千块呢。 王长水蹑手蹑脚来到了鱼塘，首先要探探金锁在不在里面，如果这孩子在，我就说买，如果金锁不在，本外公就偷。 王长水是秋生的外公，是恬妞的外公，恬妞跟念柱是同父异母的姐妹，所以按照辈分，金锁也应该叫他外公， 她赶紧拉过被子，一下子蒙住了自己的全身，蜷缩在了墙角里。 王长水装作非常气愤的样子怒道：“张二蛋，小凤，你们干的好事？成何体统？太不像话了！” 小凤的眼泪吧嗒吧嗒掉了下来，赶紧跪下求饶：“长水叔，俺求求你，救命啊，放过俺们吧。千万不要告诉三狗，要不然俺就完了。” 王长水说：“你们……你们啊，把北岗村人的脸都给丢尽了，教我怎么跟你们保密？” 张二蛋却不慌不忙，非常平淡地点着一根烟。 张二蛋还是面不改色，他毕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 “长水叔，那你说，要什么条件才能答应帮我们保密？” 张二蛋的废话不多，字字句句落在了重点上。 王长水洋装没事，看了看窝棚，看了看天，又看了看外面的水面，说：“呀，金锁鱼塘里的甲鱼不错，听说这东西可补了。” 张二蛋什么脑子，一耳朵就听出王长水相中了金锁家的甲鱼。他眉开眼笑起来，说：“那好，我下去给你捞，你要几条？” 王长水道：“我可没说要捞金锁家的甲鱼，是你主动给我的。” 张二蛋说：“当然，我是孝敬你。要不这样，今天给你十条，你先吃着，明后天，你再来。” 王长水不做声了，点着一根烟，坐在了凳子上。 张二蛋立刻会意，赶紧穿上衣服，拿起渔网上了小船。 他驾驶着小舟，拿着渔网在水面上兜了一圈，小船上就多了七八条甲鱼。都是大个的。 张二蛋上了岸，把甲鱼装进了网兜里，递给了王长水，讨好地说：“长水叔，满意了吧？” 王长水接过了甲鱼，眉开眼笑：“先说好，我吃的甲鱼是你送给我的，不是我偷的。” 张二蛋说：“当然，当然，我孝敬你的。” “那我走了，金锁发现甲鱼丢了咋办？” 张二蛋说：“没事，水塘里那么多甲鱼，丢个十条八条的，金锁也不会注意。” 王长水说：“那好，我走了，你俩……继续，我耽搁你们的好事了。” 第504章卷铺盖滚蛋 王长水提着甲鱼屁颠屁颠走了，乐的合不拢嘴。水塘都没有下，就是大获丰收。 王长水离开以后，张二蛋跟小凤继续，两个人接着鼓捣，一直从半夜鼓捣到鸡叫三遍。东边露出鱼肚白色的时候，小凤才提上裤子，穿上衣服离开。 从哪儿以后，张二蛋跟小凤常常在金锁家的窝棚里睡觉。而王长水三天两头来，每次来，张二蛋都把甲鱼准备好，给王长水留着。 开始的时候，张二蛋下水捞，再后来，王长水就亲自下水了，净捞大个的。 过年的那几天，王长水家的餐桌上整天有甲鱼吃。他还给秀秀送过去不少。 过完年，破五以后，金锁开始查点甲鱼的数量了，这么一查不要紧，金锁惊得目瞪口呆。 甲鱼的数量严重减少，而且丢的都是繁殖的母甲鱼，这给鱼塘造成的损失是巨大的。 金锁问过张二蛋，可张二蛋不承认，他说：“可能是半夜被猫给叼走了吧？谁知道呢，或许是熊瞎子半夜下河捞的。” 金锁觉得张二蛋不可靠，狗曰的，一定是他监守自盗。生儿子没后门，娶个媳妇被人轮。 再后来，金锁就多了个心眼，张二蛋在窝棚里跟小凤睡觉，他就躲在芦苇丛里观察着张二蛋的一举一动。 只要你被老子抓住，一分钱的工资也不会给你，卷铺盖滚蛋吧你。 天黑以后，秋生躲在了芦苇丛里， 半夜，小凤来了，进了张二蛋的被窝，他瞅的清清楚楚。 再后来，王长水来了，他也瞅的清清楚楚。 王长水还跟窝棚里的张二蛋打了招呼，张二蛋抱着小凤在窝棚里忙活，王长水就自己在水塘上忙活。 王长水上了小船，拿起了网兜，一边摇着撸，一边用网兜抓甲鱼。净挑大个的。 王长水一边忙活，还一边吹口哨，悠闲自得，跟捞他自己家的鱼差不多。 这一下可把金锁气的不轻，感情张二蛋跟王长水狼狈为奸，在祸害他。 金锁真想发脾气，可是又碍于老丈人的面子。 赵铁柱是他老丈人，王长水是赵铁柱的老丈人。 老丈人的老丈人，那就是自己的外公。外公捞外甥女婿家的鱼吃，那也是天经地义。 金锁气的无话可说，蹭地从芦苇里窜了出来，说：“长水爷，我这甲鱼的味道怎么样啊？” 王长水说：“味道不错！” 刚刚说完，他就打了个冷战，因为忽然看到了金锁，金锁虎视眈眈，叉着腰在岸上看着他。 王长水的老脸腾地红了，赶紧说：“金锁，你听长水爷解释。” 金锁怕王长水的面子不好看，摆摆手道：“别解释了，长水爷，你不够意思啊，你想吃甲鱼跟我说啊？我能不给你吗？咱们是亲戚，偷就不好了。” 王长水说：“哎呀金锁，我不是偷，不是偷啊，这甲鱼是张二蛋送给我的。他说可以从他的工资里扣除。” 金锁说：“不对吧，这甲鱼是我家的，张二蛋有啥权利送给你？这狗曰的！” 王长水还在装糊涂：“咋，你不知道？还以为他跟你说了呢。瞧这事儿弄得，对不起，对不起，我现在就回家。” 金锁说：“算了，你捞吧，喜欢捞多少就捞多少，算我孝敬你的。谁让你是我老丈人的老丈人。” “你说的是真的？” 金锁说：“当然，按辈分，你是我外公，外公吃外甥女婿家的鱼，理所当然，你就把这儿当做你家的鱼塘，但是可千万别捞那些母甲鱼，因为明年要下崽呢。” 王长水说：“好，好，这孩子真懂事，外公疼你。” 王长水乐开了花，心里美极了，心安理得捞起了鱼。 金锁不心疼那些甲鱼，他生气的是张二蛋。 他妈的生儿子没后门，这小子忒不是东西。把俺家的东西送人情，什么玩意？ 于是金锁开始对张二蛋产生了仇恨，打算报复他。 怎么报复呢？金锁当然有自己的注意。他不会傻到去跟张二蛋拼命。 金锁是非常聪明的，他打算釜底抽薪。 金锁看着王长水捞了几条甲鱼屁颠屁颠走了，他也走了。 金锁来到了小凤的家，找到了小凤的男人三狗。打算让三狗替自己出气。 金锁进门以后，三狗正在家看电视。 三狗同样是赵铁柱工厂的工人，他有力气，做的是装卸工。日子也不难过。 唯一的不足是自己的那个地方不好使，媳妇常常得不到满意。 本来三狗打算到赵庆华的医馆瞧瞧。让赵铁柱的爹老子帮自己拿副药吃吃。 听说赵家祖传的药很管用。 可他又忌讳别人看他的笑话，工厂里的那些年轻人很操蛋，知道自己的那个地方不顶用，还不成为他们的笑柄？ 三狗虽说是农民，没文化，可他非常的要面子，最忌讳媳妇偷人。 秋生屁颠屁颠进去的时候，三狗手里拿着遥控器，看的正欢呢，电视剧里演的是还珠格格。 “呀，金锁来了，坐，坐，真是稀客，稀客。”三狗赶紧给金锁让座。 金锁一屁股坐在了三狗的旁边，欲言又止，长叹一声：“叔，我找你有事。” 三狗问：“啥事？说呗，吞吞吐吐的。” 金锁说：“你管管俺婶子行不行？” 三狗问：“你婶子咋了？” 从哪儿以后素娥嫂就守了寡，张二蛋常常半夜到他家，跟素娥嫂睡觉。 那时候的金锁就对张二蛋恨之入骨。觉得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今天激怒三狗，就是要让三狗揍张二蛋一顿，替自己出出气。 这就是金锁的高明之处，不用自己动手，就可以把张二蛋整得惨不忍睹。 三狗果然上当，扛着一把粪叉子，直奔金锁的鱼塘， 乡下人每家每户都有粪叉子，粪叉子是送粪呕肥最应收的武器。 乡下的粪叉子前面有四个齿牙，非常的尖利，都是精钢打造，每一根齿牙都有小拇指粗心，一尺多长。 这东西不但是干农活的工具，打起架来也是得心应手的武器，进可攻退可守。 高老实扛着粪叉子来到金锁家窝棚的时候，张二蛋跟小凤在里面忙的正欢，两个人果然没有穿衣服， 第505章亡命天涯 第506章你不是个男人 第507章寸步不让 第508章跟个新媳妇一样 秋生在大山上一直没有闲着，每天早上天亮起床，首先在山洞的前面打上一套太极拳，然后吃饭，吃过饭以后，开始围着大山来回的转悠。 他也不是无所事事，赵铁柱给了儿子一个任务，就是护林员。 护林员的工作就是守护大山的安慰，防火防盗，防止乱砍乱伐，防止滥捕滥杀。 这些年改革开放，大山里进来很多人，成群结队。 有的人在扑杀黑熊和豹子，也有的人进山偷偷伐木。 秋生作为护林员，就是要阻止这些人上山。 走进山洞，四斤就发现山洞里很乱，秋生的被子没有叠，白天怎么钻进来的，夜里怎么钻进去。 地上也很脏，净是吃剩的果壳还有动物的骨头。 干净是女孩子的天性，四斤进门就唠叨，说秋生的窝窝像猪圈，应该养一群小猪。 女孩子收拾起来，经过四斤的小手一阵忙活，秋生的屋子就光亮起来，地面干干净净，床铺也整整齐齐。 四斤的手巧，她还剪了几个窗花，贴在了秋生屋子的窗户上，猛一看好像进了洞房。 四斤就噗嗤一笑：“你还知道害羞呢。” 四斤起来，帮着秋生打了洗脸水，赶紧做早饭，两个人吃过饭以后，四斤非要闹着秋生带她下山打猎。 秋生拗不过她，就拉着她的手走进了深林。 秋生的枪法好，箭法也好，一箭飞出，一只兔子就应声倒地，四斤欢天喜地扑过去收获战利品。 三天的时间，秋生拉着四斤走了很多地方，包括虎啸河那个瀑布的上游，包括跟豹子嬉闹，包括拉着她的手攀岩悬崖，到峭壁上去采摘血燕窝。 四斤学会了很多东西，被毒蛇咬了，应该服用什么药，遇到熊瞎子应该怎么办，碰到不熟悉的野兽，怎么逃脱。 秋生是她的哥哥，也是她的老师，四斤玩的可爽了，也玩疯了。 三天以后，秋生说：“四斤，你该走了，再不走你爹娘就该急坏了。” 四斤说：“秋生哥，俺不走，俺要永远陪着你在山上，俺要跟你做两口子，白天为你做饭，夜里给你暖被窝，俺还要跟你生孩子。” 秋生说：“我啥时候亲过你，我怎么不知道？” 四斤被秋生裹的严严实实，怎么挣扎也无法挣脱。她的全身都被捂在了被子里，女孩子的眼圈里净是泪。 四斤说：“秋生哥，你是不是嫌俺长哩丑，没有欣欣姐好看？” 秋生说：“你一点也不丑，跟电影明星一样好看。” 四斤说：“那你为啥不……上……” 女孩子说出那个上字的时候，脸蛋更红了，她完全将羞涩跟耻辱丢在了脑后。 秋生说：“四斤，别这样，我真的不能喜欢你，我的心里只能装下一个女人，那就是欣欣。再也容不下另一个女人。” 四斤说：“你骗人，可欣欣姐姐已经死了，俺来代替她，你就把他当做是她吧？” 秋生说：“我办不到。” 四斤说：“俺喜欢你，秋生哥，俺憋得难受，你让俺做一回女人吧，求你了，俺想把身子给你。” 秋生说：“你胡闹！我是个正常的男人，再这样我会……把持不住的，你一定会吃亏。” 四斤说：“那就让俺吃亏吧，俺喜欢吃亏，喜欢你糟蹋俺。” 女孩子眼泪汪汪，秋生心里的波澜一波波潮气，他真的担心自己会干傻事。 他赶紧站起来冲出了山洞，来到了下游的小溪边，一个猛子就扎了进去。 冷水侵蚀了他的衣服，灌进了他的脖子，他的精神为之一震。 他利用冷水的刺激迫使自己忘掉四斤的身体。 可四斤没穿衣服的样子一直在他的眼前回来回去，秋生就在水里泡了半夜，一直到天光大亮。 发现秋生走出屋子，四斤趴在被子上哇哇哭了，哭的声泪俱下。抽抽搭搭到天明。 四斤是了解秋生的，这是个感情专一的男人，跟他的爹老子赵铁柱不一样。 赵铁柱是见一个上一个，上一个爱一个。 不上吧，心里熬不住，上了吧，心里又纠结，总觉得对不住人家。 于是赵铁柱就一个个的保养，用自己的身体跟金钱一个个的补偿。到最后，落下了很多麻烦。 俺就不信你能忍得住？ 就这样，四斤在山上一住就是一个月，一个月以后，秋生再次出山。 秋生再次出山，是始料不及的，因为那天胖墩跟猴子找到了青石山，跪在秋生的山洞前，哭着喊着祈求他下山。 那时候，秋生才知道，z市的江湖上掀起了一阵腥风血雨，自己不下山，已经控制不住场面了。 第509章东山再起 第510章一言难尽啊 两个小子一看不好，提上裤子跳出窗户跑了，吓得屁股尿流。 他们只好返回青石山，祈求秋生再次出山。 胖墩跟猴子来到青石山的时候，四斤跟秋生已经在山上居住了三个月的时间，张二蛋也逃进z市三个多月了。 四斤的失踪在村子里引起了一片波澜。 全村的人都知道四斤住进了大山里，跟赵铁柱的儿子秋生同居了。 也有人说四斤已经被秋生给睡了，还有人说四斤已经怀了秋生的儿子，赵铁柱真的要添孙子了。 乡下人就这样，谣言传的非常快，一传十十传百，前后五个村子的人都知道了。 但是人们没有大惊小怪，毕竟开放这么多年了，未婚先孕，十分的正常。 秋生还是领着四斤每天巡山，打猎，有时候赵庆华上山，他就帮着爷爷采药，四斤还是每天回家为秋生做饭，晚上睡觉，两个人一个脸朝东一个脸朝西，保持一定的距离。 赵庆华看着这一对金童玉女，手捋胡子直笑，他觉得秋生跟四斤是绝配。 秋生一直没有从欣欣死去的阴影里挣脱出来，他希望看着孙子幸福，希望四斤的爱能让秋生振作起来。 胖墩跟猴子上到了老虎岭，远远地看到秋生，疾呼一声：“大哥！”就扑了过去。” “胖墩！猴子！”秋生看到胖墩跟猴子也乐坏了，上去跟他们拥抱：“你们两个小子，怎么有空上山来了。” “大哥，我们来看看你。” 胖墩跟猴子再一次见到秋生，心里悲喜交加，他们可不是一般的兄弟，是生死过命的交情 。 当初，胖墩跟猴子上高中，秋生来到学校没几天，两个鸟人就撵秋生混了。秋生成为了他们的老大。 秋生还安排他们到啤酒城做了小老大。从那儿以后，胖墩跟猴子对秋生就是忠心耿耿。 他们是从小光屁股玩大的伙伴，长大也是肝胆相照的哥们。秋生领着手下的兄弟在z市杀出了属于青石山村民的一片天地，猴子跟胖墩总是冲在最前面。 五六年的腥风血雨，锻造了他们之间的深厚友谊。 他立刻让四斤杀了两只兔子，还拿出了爷爷带上山的好酒，然后将胖墩跟猴子拉进了山洞，三个人对饮起来。 四斤也笑容满面，忙着炒菜，生火做饭，像个新媳妇一样招待胖墩跟猴子。 夜晚，火光映红了三个健壮男人的脸，秋生问：“胖墩，猴子，你们两个下山有事儿吗？” 胖墩兹溜喝了一口酒，摇了摇不长毛的光头，长叹一声：“一言难尽啊……”接着，就把z市发生的一切全都跟秋生说了一遍，包括死伤了很多兄弟，包括张家别墅被夺走，还有沿河十八坊和所有的娱乐城，全部被张二蛋给夺走了。 最后胖墩祈求秋生：“大哥，你下山吧，你不出去，我们两个根本无法收拾残局。只要你肯出山，张二蛋一定吓得屁滚尿流。” 秋生听了以后却摇摇头，说：“兄弟，我已经金盆洗手了，江湖上的恩恩怨怨再也跟我没有一点关系，我的心已经死了，你们两个恐怕要白跑一趟了。” 胖墩跟猴子急了，一瞪眼说：“秋生哥，你真是个媳妇迷，为了欣欣甘愿退出江湖，现在为了四斤，宁可一辈子做道士，重色轻友！” 秋生道：“爱怎么说随便你们，反正我不跟你们去胡闹，我劝你们也赶紧退出，黑道不是久留之地，你们爹妈养你们一场不容易，赶紧娶老婆生儿子才是硬道理。” 现在的秋生的确跟过去的秋生不一样了，过去的秋生一身的豪气，有头脑有力量，有智慧，万马丛中横冲直撞，取人首级好比探囊取物。那是何等的豪气？ 现在的秋生渐渐长大，明白了很多道理，他知道万物相生相克的道理，也知道暴力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他已经心如止水，看透了一切。 胖墩跟猴子两个小子害怕秋生，秋生不愿意下山，他们两个也没有办法。 两个小子只好扑通跪了下去，说：“秋生哥，你下山吧，救兄弟们脱离水火，求求你了。” 秋生吓了一跳，赶紧搀扶他们：“你们这是干啥？不要逼我！” 胖墩跟猴子说：“秋生哥，你答应我们吧，如果不答应，我们就不起，跪到死为止。” 秋生一跺脚说：“那你们跪着吧，不管我的事儿。”秋生竟然撒手不管了，任凭他们跪着。 胖墩跟猴子在山洞的外面跪了三天三夜，不吃不喝。 秋生看也不看，每天早上起来，照样去巡山，领着四斤打猎，晚上就把两个小子晾在外面，一个人进屋子。 胖墩跟猴子傻了眼，饿的头晕眼花，浑身摇摇欲坠。 四斤看不下去了，上去搀扶他们两个起来，胖墩跟猴子却说：“四斤，你别管，这件事跟你没关系，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事儿。” 四斤说：“怎么跟我没关系，秋生是俺男人，俺男人要被你拉走，俺怎么忍心？” 胖墩跟猴子就吃了一惊，问：“四斤，难道你跟大哥已经……那个啥了？你们成了夫妻？” 四斤脸一红说：“胡说八道！没有的事儿，秋生哥碰都没有碰过俺。” 胖墩说：“那你怎么说秋生是你男人。” 四斤说；“就是俺男人，俺早晚是他的。” 猴子是非常聪明的，跟胖墩一样精，嘿嘿一笑说：“四斤，那你想不想陪着秋生哥……？想不想得到他？我可以帮你。” 四斤一听脸蛋更红了，说：“俺……想，猴子，你有啥办法，让秋生哥对俺动心？” 猴子说：“我当然有办法，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猴子道：“就是劝秋生跟我们下山。” 四斤抿着小嘴想了想，立刻点点头说：“中，只要你们能让秋生哥哥主动陪着俺上炕，俺就答应你们两个。你有什么办法？” 猴子阴阴一笑：“附耳过来。” 四斤就把小脑袋凑了过去，猴子在四斤的耳朵边低语了几声，这般如此，如此这么办，一定能行。 四斤的脸蛋红透了，说：“这样能行吗？” 猴子说：“当然能行，当初夜总会的几个小姐，就是这样被我们摆平的。” 四斤骂了声：“下流！” 猴子说：“别管上流还是下流，能搞定你男人就是一流。” 四斤说：“那好，俺试试。” 猴子一伸手，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瓷瓶，抬手递给了四斤，四斤咬咬牙，揣在了怀里。 猴子是鸟人，出的注意也是鸟注意，他的办法很简单，就是让四斤给秋生下药，让秋生不受控制。然后两个小子趁着半夜，把秋生掳下山。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两个小子情非得已。 四斤乐呵呵将药揣在了怀里，赶紧跟秋生做饭去了。 今天的饭菜很好，一碟焖兔子肉，一叠烧野菜，还有一盆鸡蛋汤。 将所有的饭做好以后，四斤犹豫了一下，还是掏出怀里的小瓷瓶，拧开盖子，将药瓶里的粉末倒进了鸡蛋汤里。 药材的量不大，只有十多克。 这种白色的粉末名字叫快乐散，是秋生的祖传秘方，猴子从秋生哪儿淘换来的。 秋生的初衷是不错的，可惜被猴子跟胖墩带坏了。 将药粉倒进汤里一点，四斤觉得分量不够重，因为秋生不是一般人，他有功夫，用行家的话说，这小子内功深厚。 四斤一咬牙，哗哗哗，将瓶子的底朝天，把药粉全部倒进了汤里，然后抓起勺子搅合了两下。 女孩子心乱如麻，也惊惧不已，他害怕秋生喝了汤以后会发狂，身体也颤抖起来。 她坐在山洞里等着，等着秋生上山回来，心里慌乱地就像有只小鹿，碰碰地跳。 第511章俺做的饭香不香？ 夜幕降临以后，秋生终于回来了，这一次战果丰硕，不但打回来几只兔子，还扛回来一头半大的野猪。 山上的动物是不能随便打的，珍稀的动物秋生一直在保护，比如野狼跟土豹子，还有黑熊。 一些泛滥成灾的动物，必须要消灭一些，这样可以保持生态平衡，保护青石山的庄稼不被糟蹋。 秋生威风凛凛，身穿兽皮，肩膀上还是那把超大号的铁弓，后背上的箭壶是满满的利箭，小腿上是那把一尺多长的匕首。 秋生路过山洞的洞口，没有搭理猴子跟胖墩，径自迈步走了进去。 四斤赶紧慌乱地站立起来，将秋生身上的猎物摘下来，然后帮着他拍去了一身的尘土，甜甜说：“秋生哥哥，吃饭了。” 秋生说：“好啊，一起吃。” “你呀，快去洗手，瞧这一身的土。” 四斤像个小媳妇，秋生呵呵一笑，洗了手，坐在了餐桌的旁边。 男人一下子看到了餐桌上的鸡蛋汤，正在焦渴难忍，端起那盆汤，脖子一扬，饮驴子一样，咕嘟咕嘟喝了个底朝天。 四斤看着秋生将汤喝完，整个心也狂跳起来，等着暴风骤雨来临的一刻。 秋生做梦也想不到四斤会在汤里给他下药。 一盆鸡蛋汤下肚，秋生擦了擦嘴巴。 四斤问：“秋生哥哥，俺做的饭香不香？” 秋生说：“香，你的技术简直可以到城里去做厨师了。” 四斤抓起了桌子上的兔肉，说：“秋生哥，你尝尝这个。” 秋生端起了兔子肉，犹豫了一下，走出山洞，递给了外面下跪的胖墩跟猴子。 胖墩跟猴子感激地看了秋生一眼，狼吞壶咽吃起来。 三个人全都等着秋生倒下，或者等着他发狂。可秋生一直吃完饭菜，脸色也没有反应，把四斤，胖墩跟猴子纳闷地不行。 山洞里没有任何娱乐活动，因为没有电，根本不能看电视，白天忙一天，晚上只能睡觉。 四斤帮着秋生叠好了床铺，然后躺在了自己的地铺上。 山洞不大，分里外两间，平时秋生睡在外面，四斤睡在里面。两个人井水不犯河水。 秋生把最好的熊皮褥子给了四斤，被窝也给了四斤。他在外面只是铺了一张狼皮，还有父亲赵铁柱送给他的那件羊皮大袄。 四斤躺下以后睡不着了，她不知道为啥猴子给她的药不管用，秋生哥哥会没有反应，她等啊等，充满了失望。 猴子说：“见过倒是见过，可没见过叫声这么大的。” 四斤佯怒一声：“滚！少耍贫嘴。” 胖墩说：“四斤，我们答应了你的条件，我俩的事儿你啥时候帮忙啊？” 四斤佯装不知道，问：“啥事儿？” 猴子一听就急了，怒道：“就是你想办法把秋生弄下山啊？怎么你忘了？你呀，真是的。” “喔。”四斤这才想起来，光顾着跟秋生爽了，胖墩跟猴子的事情她早就忘到了九霄云外。 四斤说：“你们拉秋生走吧，趁着现在他昏迷，如果他要是醒了，一定不会这么做。” “你的意思……让我们立刻把秋生背下山？” 四斤说：“是，我跟你们一起走，回到z市，快点，手脚麻利点。” 四斤知道，快乐散一旦服用，男人就会疯狂，疯狂过后就是昏迷，什么也不知道，要昏迷很长一段时间。 第512章圈套 现在可是个机会，只有这样才能把秋生弄下山。 胖墩跟猴子一听，两个人立刻站了起来，感到腿脚都麻痹了，两个小子挣扎着扑进了山洞，把果体的秋生就那么拉出了被窝，抗在了肩膀上，拉着四斤下了山。 四斤简单收拾了一下，也跟着他们下了山。 山脚下是胖墩跟猴子开来的汽车，胖墩的力气大，背着秋生依然气喘吁吁，热汗直冒。 这小子不知道吃啥长大的，这么重。 来到到了山下，猴子打开了车门，胖墩扔死猪一样，把秋生扔进了后座上，也让四斤钻了进去。 胖墩打着了汽车，猴子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快，趁着大哥没醒，咱们快走！” “你们两个到底想干啥？是不是逼着我犯罪，去你妈的！”秋生一使劲，把胖墩扔出去老远，一脚踢在了猴子的肚子上，猴子也被他踹出去老远。 猴子急了，怒道：“打，你打死我算了，大不了二十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王秋生你不是个东西！” 秋生怒道：“我咋了？我怎么不是东西了，你跟我说清楚！” 猴子怒道：“你自私，你无耻，你下流，你只顾自己，不顾我们弟兄们的死活，眼睁睁看着我们的兄弟被张二蛋那伙子人糟蹋，大家都认你做大哥，你看看现在有没有一个大哥的样子？” 秋生怒道：“可我已经金盆洗手了！江湖上的事儿跟我无关！” 猴子怒道：“你别跟我说，要说跟外面的兄弟说，弟兄们把所有的希望全都寄托在了你的身上，你要是忍心，就做你的缩头乌龟！” 猴子一使劲，咣当一声将房门踢开了，这时候秋生才发现，院子里呼呼啦啦都是人，整个院子被填得满满的。 这些人都是当初对秋生忠心耿耿的小弟，跟着他一起打拼出来的。 他们都受了伤，有的脑袋被打爆，没有的手脚被打断，有的拄着拐杖，有的包的跟粽子一样，大概二三百人。 大家猛地看到秋生，呼呼啦啦院子里跪倒一片。所有的兄弟们一起大呼：“大哥！出山吧！大哥！出山吧，为我们出气！” 就在秋生上山隐居的这两年，z市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张二蛋重出江湖三个月，就怒收沿河十八坊，夺回了张家别墅，十多家娱乐城，还有几十家麻将馆，洗头城洗脚城，被张二蛋洗劫一空。 秋生手下的小弟跟张二蛋进行了殊死的搏斗，可惜的是寡不敌众。 张二蛋久经沙场，他手下的兄弟不是很能打，但是这小子诡计多端，总能以少胜多。 跟他说的一样，没有秋生的江湖，那根本不叫江湖，对于他来说，秋生的手下就是一帮子酒囊饭袋。现在的张二蛋已经稳居z市黑帮的头把交易。稳如泰山了。 最近，听说张二蛋在小红楼庆功，准备犒赏三军，小红楼的东西随便吃，小姐随便玩，都是张二蛋在买单。 这些兄弟都是秋生当初的生死兄弟，他们都很敬佩大哥，一直希望大哥出山，帮着他们夺回本来就属于他们的一切。 众兄弟齐跪下，动人心肠，秋生的眼泪下来了。看到当初的兄弟，立刻激起了他冲天的豪气。他好像看到了青石山永不言败的野狼群。 几年来，秋生也把手下的兄弟当做野狼那样训练，一个个功夫了得，身手也不凡，所过之处无不披靡。 狼的精神，狼的豪气在这些人的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可是秋生离开以后，他们的对手太强悍了。 因为张二蛋也来自青石山，张二蛋知道狼群的弱点，知道狼群的要害，他了解狼，了解秋生。秋生毕竟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 跟张二蛋比起来，这些兄弟就显得力不从心。 秋生赶紧扑出了屋子，把弟兄们搀扶起来：“兄弟们，起来，起来啊！你们这是干嘛？我已经不是你们的大哥了，我不做大哥好多年了。你们起来啊。” 众兄弟就是不起，一起大呼：“大哥，下山吧，大哥，下山吧，你永远是我们的大哥，不能看着我们被人欺负啊。” 秋生说：“冤冤相报何时了？黑道不是久留之地，你们还是回家吧，别再胡闹了。” 其中一个兄弟说：“大哥，我们想做好人，可也得有这个机会啊。张二蛋不是人，一直在排除异己，很多兄弟被他打伤打残，赶出了帮会，只有你才能领着我们走向正路，我们盼着你回来。” 秋生咬咬牙说：“你们下跪也没用，我不会再做你们的大哥。” “大哥，那怎么样你才能出山？” “我说过了。以后都不会混黑道，你们别白费心机了。” 那兄弟说：“好，既然大哥不要我们，我们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了，还不如死了的好，大哥，保重！” 那兄弟说着，忽然从怀里拉出一把刀子，噗嗤一声，竟然捅进了肚子里。 更加没有想到的是，已经有十多人同时拉出刀子，噗嗤噗嗤，同时捅进了自己的肚子里。 中刀的兄弟倒在了血泊里，他们没有挣扎，一眼在眼巴巴看着秋生，露出了绝望的祈求，秋生大喝一声：“你们，你们……？” 他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秋生的魅力是无穷尽的，在所有兄弟的眼睛里，他就是个神一般的人物，他不做大哥，所有的人都是万念俱灰。 秋生感到手足无措，上去抱住了那兄弟：“你……你怎么那么傻？那么傻啊？胖墩，猴子，救人--！” 秋生呼叫了一声。可惜的胖墩跟猴子根本不听他的。 猴子说：“你凭什么让我救人？你又不是我大哥，只要你答应做我的大哥，你让我做什么，我做什么。 你如果不答应，还有更多的兄弟在你的面前刨腹自尽。你看看。” 第513章腥风血雨 第514章坐收渔翁之利 第一个站起来的竟然是肖局长。 肖局长经过大风大浪，当然知道下面要发生什么事。无非就是黑帮火拼。 但是他懒得管，他也知道眼前的人是秋生，赵铁柱家的野种，听说这小子非常的能打，今天的张二蛋一定会吃亏。 秋生的本事有多大，肖局长不知道，但是他知道，青石山两百多条野狼，被秋生拖着一把刀子，追击了三天三夜。三天的时间，把青石山的狼群一举歼灭，一条也没有留下。 张二蛋想在秋生这儿讨便宜，最终死路一条。 肖局长大喝一声：“住嘴！你们想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闹事，小心老子把你们抓起来！” 肖局长走出了小红楼，袖子一甩溜之乎也。 他巴不得秋生把里面的那帮人全部砍死，也省了警方不少的事儿。 肖局长一走，z市的一些名流见事儿不好，纷纷开溜，眨眼的时间，大厅里的人就走了差不多一半。剩下的大多是张二蛋跟孙国明的手下。 发现人走得差不多了，都是敌人那边的人，秋生大喝一声：“将大门关上，任何人不准放走，弟兄们！抄家伙！” 秋生一声大喝，身后的兄弟咯吱吱就将大门关上了。外面的兄弟全都奋勇而上，呼呼啦啦，很多人从屋顶上跳了进来，从窗户上跳了下来，纷纷举起武器，杀进了屋子里。 顿时，整个小红楼就打做了一团。 秋生带来的兄弟们一个个疯了一样，对张二蛋这边的人开始了疯狂的砍杀。一片片鲜血横飞，一个个人的肢体跟身体脱离，大厅顿时变成一片战场。 秋生这次是豁出去了，从刚才肖局长的眼神里，秋生知道，肖局长是默许他这么做的。 即便有警察赶到，肖局长也会拖延一段时间，给他充分的时间去清理张二蛋的人。 肖局长就是要看着他们火拼，坐收渔翁之利。 上百个人，上百把砍刀拼做一团，惨叫声，哭爹叫娘声，拼斗声响彻一团。屋子里鲜血横飞，昏天黑地。 不知道是谁开启了屋子里的大音响，将音响的旋钮拧到了最大，完全遮掩了里面的打斗声。 秋生的小弟还把所有的窗帘全部放下，遮挡了路人的视线，过路的人谁也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这一通杀啊，屋子里的鲜血很快就流成了河，张二蛋那边大多数的人开始跪下投降，不服的当场打晕，打残。 孙国明一看不好，拉着张二蛋就逃，速度飞快，转身进了旁边的地下室。 秋生一直注视着张二蛋跟孙国明，发现他们两个逃走，飞身就追。 胖墩跟猴子说声：“好叻。”抬手一招，所有的兄弟全都忙活起来，打水的打水拖地的拖地。 十分钟过后大厅里就是干干净净，桌椅板凳也是整整齐齐，跟没有发生过打斗一样。 秋生猜的没错，果然，十分钟以后门外传来了警车的警笛声，门外呼呼啦啦来了七八辆警车。 警车停稳当，嗖嗖嗖，从里面窜出几十个警察，一个个实枪荷弹，将小红楼围了个水泄不通。 一个身材矮胖，只有一只手臂，警服笔挺的人下了警车，走进了小红楼。 那个人就是肖局长。 肖局长已经给了秋生充足的时间，足够他收拾孙国明跟张二蛋的。 半个小时后，他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于是领着警察赶了过来。 肖局长走进了小红楼的屋子，发现里面特别的干净卫生，到处整整齐齐。比自己离开的时候不知道干净了多少倍。一点血腥味也闻不到了。 他不由暗暗佩服秋生，这小子真有两下子，不但武术高强，非常的有心计，而且领导有方，手下的兄弟也一个个干练。 发现肖局长进门，秋生赶紧迎了上去：“呀，肖伯伯，怎么是您啊？” 秋生是认识肖局长的。十年前就认识。 因为肖局长的儿子肖建，曾经跟他的四姨秋萍成过亲。 秋萍嫁给肖建半年以后，竟然跟秋生的爹老子赵铁柱在酒店偷情，被肖建捉奸在床。 从哪儿以后肖建就跟秋萍离婚了，秋萍再次回到青石山，做起了医院的院长。 肖建做过秋生的姨夫，肖建的父亲是赵铁柱的长辈。大家攀得上亲戚，所以秋生对肖局长很客气。 肖局长面不改色，他知道刚才的打斗已经结束，孙国明跟张二蛋不是被秋生打伤打残，就是被抓了起来。 但是他装作不知道：“秋生，现在谁是这里的老板？” 秋生说：“半个小时前，小红楼的老板应该是孙国明，现在是我，他把小红楼的管理权让给了我。” 肖局长道：“刚才有人报警，说这里有黑帮的拼杀，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秋生淡淡一笑：“肖伯伯，你亲自看一下不就什么都知道了？我可是良好市民，我手下的员工也都是安分守己的良好市民，我们从不打架的。您接到的电话，是不是假的？” 肖局长微微一笑，仔细检查了一下屋子，根本没有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 他赞叹秋生的聪明跟果断，不由暗暗伸出了大拇指，赵铁柱的儿子不简单，比赵铁柱还牛逼，这孩子将来必成大器，必定会超过他的爹老子赵铁柱。 几个警察叔叔也冲上楼来回巡视了一遍，同样没有发现任何的端倪，楼上都是小姐，还有几个客人在抱着小姐唱k，鬼哭狼嚎一般。 小红楼是娱乐场所，也是涉黄的场所，这种地方，你说他黄，它就黄，说他是正经生意就是正经生意。 从前孙国明在的时候，小红楼屹立在z市二十年不倒，靠的就是拉拢，腐蚀，跟贿赂各种官员，铁打的夜总会流水的官员，孙国明一个个腐蚀下去，拥有了一个个背景，再加上他从前是桃花县的县长，所以二十多年来一直是风平浪静，黑白两道都不敢到小红楼捣乱。 楼上的几个警察叔叔下来了，说：“局长，这里没事，没有发现过打斗的痕迹。” 肖局长点点头说：“秋生，这一次就放过你，以后好自为之，千万别误入歧途，你是青石山出来的，流着你父亲赵铁柱的血，不要让你爹没面子，听到没有？” 秋生满面带笑，说：“知道了，谢谢肖伯伯关心。要不你到楼上去，我请你唱k？” 肖局长摆摆手说：“不用了，我很忙，以后有的是机会见面。” 肖局长一抬手，那些警察叔叔呼呼啦啦离开了，胖墩跟猴子同时吁了口气，说：“好险，好险，幸亏咱们动作快，大哥，你怎么知道警察十分钟以后到？” 秋生微微一笑说：“很简单，这是肖局长特意安排的，他给了我半个小时的时间，就是要我收拾孙国明跟张二蛋。 肖局长这人不错，嫉恶如仇，是个难得的好官，他对孙国明跟张二蛋已经非常的厌恶，这次就是想借我的手除掉他们。” 胖墩说：“原来如此，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秋生说：“马不停蹄，立刻行动，叫上弟兄们，把咱们失去的东西统统夺回来。” 第515章逃走了 秋生一声令下，胖墩跟猴子就忙活起来，他们丢下十来个兄弟看好小红楼的场子，其他人蜂拥而出，直扑南湖上的张家别墅。 秋生不给张二蛋跟孙国明喘气的机会，他要连夜收复失地，第二个目标就是南湖的张家别墅。 一百多个人赶到张家别墅的时候，张家别墅已经空了，因为秋生扫平小红楼的事情眨眼就传遍了z市，秋生重出江湖，把张二蛋这边的人吓得屁滚尿流，张家别墅没费吹灰之力，就被秋生的人占领了。 张二蛋跟孙国明的逃走，彻底击垮了他们手下人的士气，第二天晚上，秋生领着人风卷残云，再一次夺回了南湖北岸的十八家店铺，也就是沿河十八坊。 接下来，他势如破竹，从南向北，一个个场子收复，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从前被张二蛋夺走的场子全部收了回来。 一个月以后，秋生就在z市彻底站稳了脚跟，再次成为了显赫一时的大亨。 张二蛋跟孙国明逃走了，两个人慌不择路饥不择食。 从小红楼的密道里逃出来，他们没有地方去。知道秋生不会放过他们两个。 家是回不去了，张二蛋在城里的几座房子，秋生差不多都知道，他害怕秋生埋伏人马在哪里。 他问孙国明：“孙哥，咋办？” 孙国明也不比他强多少，同样灰头土脸，一代商业名人，被人追的跟兔子差不多。 孙国明说：“没事，先躲回到我的公司里去，我哪儿还是比较安全的，咱们以后还可以东山再起。” 张二蛋说：“好，我先把小凤接出来，他还在家里呢，落秋生手里就不好了。” 孙国明说：“那好，你快去快回，到我的公司咱们再碰头。” 就这样，张二蛋走了，趁着夜色慌慌张张回到了跟小凤居住的那座房子。 张二蛋赶回家的时候，小凤正在屋子里看电视，女人一边看电视，一边啃苹果，还在涂着指甲油，臭美地不行。 这段时间，小凤俨然是把这里当做了自己的家，早把家里的孩子跟死去的的三狗抛到了九霄云外，她觉得自己是个地道的城里人了， 她幻想着以后跟张二蛋的幸福生活。 男人推开门进去，女人吓得一声尖叫：“啊--二蛋你……？” 张二蛋问：“我怎么了？” 女人说：“你的身上怎么到处是血，出什么事儿了？你跟人打架了？” 张二蛋顾不得解释，赶紧命令小凤：“快！收拾东西，这里不能待了，有人要追杀我，咱俩赶紧逃命！” 小凤听了个莫名其妙，说：“二蛋，你怎么了？为啥要逃，俺在这里活的好好的，不想走。” 张二蛋说：“姑奶奶，不走不行啊，你杀人的事情败露了，而且我跟赵铁柱的儿子秋生已经翻脸，秋生从青石山上下来了，夺走了我的一切，还想要我的命！” 女人问：“为啥啊？你跟秋生有仇？” 可他狗改不了吃屎，总想在z市的黑道插一脚，结果这次不但没有插足成功，还被秋生追的无处藏身。 孙国明根本不知道，目前法院跟检察院在查他，而且已经查他很久了。 张二蛋跟小凤在孙国明的公司里躲避了一个月，一个月以后，更严重的事情发生了。 这天，忽然过来几个穿制服的人，走进了孙国明的办公室。 两个人把手里的文件亮出来，问：“请问您是孙国明先生吗？” 孙国明说：“是。两位是……？” 两个人说：“我们是z市公安局的，有人告发您，说你在做桃花县县长的时候贪污受贿，而且跟多名女人发生不正当关系，并且拉拢腐蚀官员。 近几年，你不但在经营不正当的场所，而且在贩卖国宝，毒品，还有枪支弹药，已经构成刑事罪，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孙国明一听吓了一跳，下面的花朵儿一紧，浑身发颤。 “两位，你们搞错了吧？我可是正当的生意人。” 两个人说：“有什么话，您跟法官去说吧，我们只负责抓人，” 咔嚓，一副冰凉的手铐戴在了孙国明的手腕上，孙国明当场被铺了。 孙国明感到十分的纳闷，是谁出卖了他？谁对他当初的历史这么的清楚？ 要知道，他这人是不经查的，任何一条罪过查出来，枪毙他十次都不够。 孙国明做县长的时候，不但贪污，拉拢腐蚀官员，而且还有人命案子。 这个死娘们，老子死不瞑目，就算死，也要拉你垫背。 孙国明把所有的怒气全都发在了秀秀的身上，他恨得咬牙切齿。 当两个警察把孙国明拉上汽车，汽车发动的时候，孙国明的脑海里就翻腾起来。 不能就这么坐牢，自己犯下的事儿太多，一旦查起来，十个脑袋也不够政府毙的，要想办法逃走啊？ 怎么逃呢？孙国明的脑子里翻江倒海起来。 孙国明被抓，第一个要去的地方就是z市的第一看守所。 所有的犯罪嫌疑人，在没有经过法院判决之前，必须要到看守所禁闭。等法院的判决书下来，才能正式服刑。 第一看守所在z市的东郊，距离市区很远，差不多是十公里的地方。 这段距离人烟很少，而且距离青石山很近很近，跳下汽车旁边就是密密麻麻的原始森林。 孙国明想在这里逃走。 汽车的速度很快，孙国明的左边跟右边，是两个身穿制服的警察，三个人坐在后面，前面是个年轻的司机。 当汽车刚刚飞驰出z市没多远，路程走到一半的时候，孙国明忽然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出手了。 他的力气不大，但是动作很快，猛地向前扑了过去，他没有袭击前面的司机，而是带着手铐冲向了司机右边的手刹。 他狠命地拉起了手刹，一下子将手刹拉到了底。 因为事发太突然，两边的警察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谁也想不到孙国明会孤注一掷。 等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手刹已经到底，整个汽车顿时开始侧翻，轮胎在地上发出了吱吱的摩擦声。 汽车迅速翻起，在路面上接连翻了四五个跟头，车顶侧着地面，划出一条优美的弧线，紧接着撞向了旁边丘陵的一块石头上。 咣当当几声爆响，汽车被撞了个人仰马翻，前面的挡风玻璃碎裂了，发动机盖子飞出去老远，旁边的车窗也碎裂了， 最倒霉的是前面的司机，还有两侧的警察，因为孙国明被夹在中间，汽车翻滚的时候，两边的警察成为了他的金色盾牌。 第516章功不可没 第517章要不要我帮你扎几针？ 他把多年来的苦水一股脑倒了出来，许秘书听得唏嘘不止。 许秘书也告诉铁柱这些年自己的遭遇，他经历的官场一切，并且告诉铁柱，他已经离婚了，直到现在为止，他还是单身，没有成家。 赵铁柱就很惊讶，问：“许哥为啥不成个家？是不是你的有问题，要不要我帮你扎几针？” 许秘书一笑说：“忙啊，忙着升迁，忙着跑官，忙着上位，忙来忙去，所有的一切都耽搁了。我遇到过不少的女人，可惜真爱的一个都没有，我不喜欢那些庸脂俗粉。” 赵铁柱说：“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我介绍给你。” 许秘书说：“铁柱，我喜欢的是你们青石山的姑娘，如果有合适的，你就介绍给我。” 果然，几天以后赵铁柱再一次来到了z市，见到了许秘书，把小凤的男人三狗的惨死，还有张二蛋跟孙国明这些年干的一切，全都拿了过来。 孙国明跟张二蛋的犯罪证据就在赵铁柱的手里。 道理很简单，因为当初秋生离开张二蛋的时候，曾经偷走了张二蛋保险箱里的一切，包括里面的现金，还有很多重要的文件，以及大量的录像带。 那些东西都是孙国明跟张二蛋这些年的犯罪证据。秋生一直没有还给他。 许秘书打开所有的文件看了看，立刻拍案而起，发誓上任以后，第一个就抓孙国明，还有张二蛋。 许秘书从前是孙国明的秘书，对他最了解了，想不到这小子从县长的位置退下来，二十多年的时间还逍遥法外。 我曰他娘哩，当官不与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办了他！ 许秘书安安排人进了孙国明的那家公司，经过了一个月的查访，终于发现了更多的证据。 于是检察院开始插手调查，法院也开始插手调查，最后终于把孙国明从公司给抓走了。 让赵铁柱想不到的是，孙国明竟然会逃走，这小子在被捕的路上，弄翻了车子，消失无踪，三个警察全部玩完。 赵铁柱知道以后非常的担心，他害怕孙国明跟张二蛋对许秘书报复，一个电话打到了许秘书的办公室。 赵铁柱说：“许哥，你怎么样，还挺得住吗？” 许秘书呵呵一笑：“我这儿才刚刚开始，孙国明逃走了正好，这就坐实了他的犯罪动机，现在公安局已经发出了通缉令，全国通缉张二蛋跟孙国明的下落，他们已经无处藏身了。” 张二蛋跟孙国明被通缉了，这件事在z市传播开来。大部分的地方依然是原始密林。跟青石山八百里的大山衔接。 孙国明从大山里逃出来的时候，他瘦了足足两圈，再也找不到当初的威风了。 趁着夜色，他想到提款机的前面取点钱，找个酒店安安身，顺便填饱肚子。 可是银行卡进去卡槽以后，竟然显示密码无效，钱根本取不出来。他就知道自己的银行账号被冻结了。 他没办法，只好找到了张二蛋。 张二蛋拉着小凤住在一个废弃的汽车修理厂，这里是他从前一个小弟的地方。 张二蛋比孙国明强不了多少，他的银行账号同样被冻结了，变成了穷光蛋。 孙国明赶到那个修理厂的时候，张二蛋正在跟小凤吵架。 小凤的命真苦，为了跟张二蛋私奔，把自己男人都杀了。 本来觉得跟了张二蛋，就可以过城里人的生活，穿金戴银，成为富人的太太，可怎么也想不到，张二蛋会拉着她逃命，东躲西藏了。 现在两个人根本不敢出门，各大报纸上都有通缉他们的消息，张二蛋跟小凤的照片还在上面，非常的醒目。 小凤这段时间一直在吃方便面，不能上街，不能逛商场。一天两天还好，时间长了，谁也受不了。 女人又哭又闹，跟张二蛋打架：“张二蛋你个天煞的，竟然把老娘领进了死路，你按的什么心？我跟你没完，你赔俺男人？赔俺的孩子，俺滴孩儿啊，娘再也不能见你了……啊呵呵呵呵。” 小凤开始嚎啕大哭，声泪俱下。 小凤当初跟着张二蛋私奔是逼不得已，她也没想到会一粪叉将男人三狗刺死，变成了杀人犯。 她的家里还有孩子，孩子也不小了，弄得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现在有家不能回，有孩子不能相认。只能跟着张二蛋颠沛流离。 而且他们随时会被警方抓获，说不定会判死刑。 她把所有的怒气都发在了张二蛋的身上。对张二蛋又抓又挠。 张二蛋怒了，一巴掌将小凤扇出去老远，当当就是几脚，一边打一边骂：“你个贱人！是你自己想男人熬不住，这能怪我吗？你才是杀死三狗的凶手，害的老子无家可归，你个扫把星，老子他妈打死你！” 张二蛋拳脚相加，把小凤打得嗷嗷大叫，小凤火了，就跟张二蛋对打，把男人的脸上抓的净是血道道。 张二蛋气坏了，抓起一把笤帚疙瘩，解下了小凤的裤带，一笤帚就抡了下去。 啪地一声，一条深深的血淋。女人发出一声惨叫。 小凤的屁股跟遭到电击那样发癫发颤，女人像狗那样来回的爬，可张二蛋还是在打她。 张二蛋毫不心疼，笤帚雨点一样砸了过去。 打了她的屁股还不算，张二蛋顺势解下的自己的裤子，猛地抱住小凤的细腰。 女人没有丝毫的防备，疼的她摇头晃脑惨叫起来。 女人像狗那样向前爬，张二蛋抱着他的细腰不松手。 小凤有点哭笑不得，男人打了她，他对张二蛋却丝毫没有恨意。 张二蛋也是被逼无奈，本来在青石山生活的好好的，三狗的死把两个人逼上了绝路。 最近的张二蛋十分倒霉，不但警方在通缉他，北岗村的群众对他恨之入骨，就是秋生的帮会也在翻天覆地找他。 张二蛋成为了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 失去荣耀的屈辱，心中的不服，再加上对这个世界的不公产生的恼恨，一股脑的爆发出来。 第518章俺爱你 张二蛋问：“帮什么忙？” 孙国明说：“你有钱没，借我点，我想跑路，到新疆也好，偷渡国外也好，反正这里是不能待了。” 张二蛋也苦笑一声，说：“一言难尽啊？孙哥，我张二蛋不是小气人，可我跟你一样，同样落难了，银行的账号被冻结，一分钱也没有了。” 孙国明跟张二蛋面面相觑，两个人同时摇摇头。 这也是命运的不公，一个是当初叱咤风云显赫一时的江湖老大，一个是当过县长，下海以后经商成功的有名商人，今天却被人逼得走投无路，丧家犬都不如。 孙国明说：“二蛋，咱们该怎么办？已经走投无路，无处藏身了。” 张二蛋说：“目前想逃走，只能借钱，找熟人借钱。” 孙国明说：“从前借钱没问题，咱们都有势力，可是现在已经成为了丧家之犬，从前的朋友见到我们一定会躲着走，害怕惹祸上身，谁会借钱给我？” 张二蛋嘿嘿一笑说：“找你的老相好啊。” 孙国明说：“我没有老相好，我对那个女人都不是认真的。” 张二蛋说：“笨，找你前妻，就是那个秀秀，听说她是红十字会的，这些年赵铁柱照顾她，没少给她钱。” “你是说秀秀？” “对呀。” 孙国明说：“她不可能借钱给我，早就对我恨之入骨了，巴不得我死。” 张二蛋说：“你错了孙哥，秀秀根本不是那样的人，无论怎么说，她都是你儿子的母亲，不看你的面子，看孩子的面子，她也会拉你一把。” “你说的是真的？” 张二蛋说：“那当然，她是你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 孙国明无奈地说：“那我试试看。” 孩子大了，秀秀就管不住，苦心劝说，孙伟也不听。 最近的秀秀生活中出现了一道曙光，因为她恋爱了。 秀秀的恋人是青石山的，名字叫王长水，也就是赵铁柱的老丈人。 两年前，秀秀作为红十字的代表，到青石山的医药厂去拉医疗器械跟药材。因为赶上了大雨，回不了家，于是就住在了王长水的那里。 王长水对秀秀特别的好，大献殷勤，趁着秀秀洗澡的时候，扑进了屋子，把女人按到在了浴盆里。两个人成就了好事。 从哪儿以后，秀秀就喜欢上了王长水。 王长水虽说年纪大了点，但是很壮，知道心疼人。 秀秀噗嗤一笑说：“真的假的？你别骗我。” 王长水说：“当然是真的，不信的话，咱俩再来一次。” 王长水说着，又把女人按倒了，两个人又狠狠来了一次。 秀秀的年纪并不大，还不到五十岁。 她的皮肤依然很白，头上没有一根白发，肌肉没有松弛。两腿还是那么柔滑富有弹性，五十来岁的女人跟二十七八的大姑娘保养的那么好。 城里的女人注意保养，秀秀有钱，这个膏啊那个粉，洗完澡抹墙一样往身上糊。 特别是厉病好了以后，身体十分的顺溜，二十多年得不到男人，早把她憋坏了。 秀秀长得美，跟王长水从前的老婆截然不同，如果秀秀是仙女的话，那王长水从前的女人红杏，就是仙女脚上的绣花鞋……下面踩的那一泡狗屎。 女人的美丽让王长水忘乎所以，那一夜，王长水跟女人鼓捣了很久，直到天明时分才离开。 王长水要走了，秀秀恋恋不舍，把男人送到了汽车站。 王长水抱着女人亲了又亲，说：“秀秀，你等着我，我这就回家准备，十天以后安排车来接你，咱俩成亲。” 秀秀说：“长水哥，俺等着你的好消息，路上小心点。” 第519章对秀秀的思念 就这么，王长水走了，留下了对秀秀的思念。 可王长水没有想到，秀秀会出现不测，正在他喜气洋洋，准备夕阳红的时候，却听到了秀秀被人掳走的消息。 掳走秀秀的人就是孙国明。 孙国明走投无路了，趁着夜色潜伏进了秀秀的屋子。 “怎么是你？……孙国明？” 秀秀说：“孙国明，你脸皮真厚，这是我的房子，我跟你二十年前就离婚了，咱俩没关系了？” 孙国明恬不知耻，说：“可我们毕竟做过夫妻啊？你还是我儿子的亲娘，做朋友也不过分吧？现在朋友我有难，需要你帮助。” 秀秀说：“孙国明你赶紧走，信不信我报警？” 孙国明说：“随便，你希望自己的儿子没爹，你就去报警，我不在乎。” “你……下流！”秀秀怎么也想不到，孙国明会用自己的儿子来威胁她：“你到底想怎么样？” 孙国明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说：“我饿了，先给弄点吃的，要不然没力气说话。” 秀秀没办法，只好将炒好的菜端上了餐桌，孙国明手也不洗，狼吞虎咽吃起来，跟饿死鬼投胎差不多。 看着孙国明的样子，秀秀的心里一阵阵酸楚。 二十年，他跟这个人离婚二十年了，现在一点也不后悔。孙国明根本不是人。 当初，他利用自己的感情欺骗了自己，得到了秀秀父亲高副市长的提拔，一路扶摇直上。 她在这个家跟他一起生活了七年，知道自己人老珠黄，变成了黄脸婆，孙国明终于一脚把她给踢了，跟小红楼的梅姐缠在了一起。 孙国明受过伤，为了让自己变得更男人，偷来了赵铁柱的春术宝典绝技拿回来偷练。 哪知道会练习不得其法，走火入魔差点死掉，还好赵铁柱帮了他，治好了孙国明的病。可他仍然不知悔改，一错再错，终于陷入了更深的泥潭。 孙国明的下场是秀秀不愿意看到的，因为他毕竟是儿子的父亲。 看着孙国明的样子，秀秀差点哭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孙国明了低着头猛吃，吃饭以后打了个饱嗝，擦了擦嘴巴。问：“秀秀，你还好吧？” 秀秀说：“我就这个样子了，国明，你不应该逃走啊，应该去自首，争取宽大处理。” 秀秀是好意，可在孙国明听来就是讽刺，他长叹一声：“怎么争取宽大处理？我犯的是死罪，这些年所有的罪名加起来，枪毙十次都不够。你觉得会给我改过自新的机会？” 秀秀说：“那也比流亡天涯强，提心吊胆过日子，那日子该有多苦啊？我想争回儿子的抚养权，孩子跟你就废了。” 孙国明说：“随便，我都自身难保了，哪顾得上那个野种？我需要钱跑路，我想跟你借钱。” 秀秀愣了一下，问：“借多少？” 孙国明说：“越多越好，我的账号被冻结了，公司也被停业整顿，我走投无路了，秀秀，你必须要帮我一把。” 秀秀说：“我不会借钱给你，那样就成了从犯，你赶紧走，就当我没有见过你。” 秀秀赶紧过来阻拦：“孙国明你要干什么？你还是不是人？” 孙国明一使劲，把女人推开了，一拳头下去，捣开了衣柜的锁头。 里面果然有钱，可惜不多，也就几千块。 现在的人，钱大多不在家里，为了谨防小偷，大部分人都把钱放在银行里，随用随取，或者买东西的时候刷卡。 发现里面的现金不多，孙国明有点失望，他把几千块拿在了手里，揣到了怀里。 挣扎了几下，也就没有力气了，女人动弹不得，眼里涌出一股泪水。 长水哥，对不起，俺的身子不干净了……秀秀在关键的时刻，竟然想到了王长水。 她眼睁睁看着孙国明撕扯了她的身子。 秀秀哭了，任凭孙国明胡来，拼命地撕扯。 秀秀却伸手抓向了旁边的一把水果刀，她捅向的不是孙国明，而是自己的脖子…… 秀秀想结束自己的生命，反正身子已经不干净了，活着干啥？死了算了。 水果刀捅向的是自己的脖子，而不是孙国明。 秀秀不想孙国明死，因为他们还有一个儿子，就是那个孙伟。 孙伟长大了，娇生惯养，当初秀秀跟孙国明离婚的时候，儿子就离开了秀秀，断给了孙国明。 第520章以后媳妇都娶不上 孙国明死了，儿子就没人管了，以后媳妇都娶不上。 就在秀秀手里的水果刀捅向自己咽喉的那一刻，一道寒光从孙国明的眼前划过，孙国明眼疾手快，劈手握住了秀秀手里的刀子，紧紧攥在了手掌心里。 不知道孙国明用了多大的力气，一股殷虹的鲜血从男人的手掌中滴滴答答落下。 “完事了还不起来？目的达到了，还不快滚？” 孙国明有点尴尬，喔了一声赶紧穿衣服，衣服穿好以后拉开了门。 他停住了脚步，心说我干嘛来了？不是找秀秀借钱吗？现在钱没有借到，我走个毛？ 孙国明又扭转身，从床上拿起了秀秀的衣服，在衣服里摸索了一阵，终于摸到了女人的银行卡。 孙国明问：“银行卡的密码是多少？” 秀秀怒道：“不知道！” 孙国明说：“秀秀，你何必呢？我是借你的钱，又不是不还，等我将来发达了，加倍还给你。” 秀秀怒道：“不稀罕！”女人的眼睛里含着泪。 男人侮辱了她，她当然对他没好气，尽管刚才她跟他一起得到了舒畅。 孙国明说：“秀秀，要不你跟我走吧，咱俩接着过，我身边已经没有任何人了，除了儿子，你是我唯一的亲人。” 秀秀大喝一声：“你妄想！”女人的眼睛都红了。 孙国明嘿嘿一笑，没有密码，得到银行卡也是白搭。 他忽然冒出一个坏主意，不如把秀秀也带走，自己逃命路上也好有人照顾。 即便没人照顾，把秀秀做人质也不错，至少遭遇警方追捕的时候，自己可以把秀秀当做人质逃脱。 男人想到这里，没有生气，眼睁睁看着女人一件件穿好了衣服。 衣服穿戴完毕，孙国明又扑了过去，猛地扯下了女人的裤腰带，三两下就把秀秀捆了个结结实实。 秀秀一边挣扎一边嚎叫：“孙国明，你干什么？你是不是人？” 孙国明说：“我不是人，我是禽兽，我已经走投无路了，禽兽都不如，秀秀委屈你了，我必须把你当人质，跟我走一趟吧。” 秀秀喊道：“我不走！来人啊--救命啊--” 她赶紧大呼救命，可孙国明拿起女人的丝袜，一下子填进了女人的嘴巴里，女人就发不出声了。 秀秀眼泪汪汪怒视着孙国明，孙国明浑然不顾，一下子把女人扛起来，走出了小区的门。 秀秀就这么被孙国明绑架了，连夜带走。 没有人知道秀秀失踪的原因，因为秀秀是单身。 城里人就这样，各人过各人的日子，门对门的邻居也不来往。十多年的邻居也不说过几句话，最多见面点点头，就算是打招呼了。 不像农村，乡下人随意，吃饭的时候满街的人。大人喊小孩子叫的，婶子大娘嫂子跟侄子小叔子开着不伦不类的玩笑。大家说说笑笑，打打闹闹，谁家放个屁，这边都知道。 城里人大多自闭，邻居家杀人，臭在了屋子里，邻居也不会去看一眼。 所以秀秀被人绑走，变成了失踪案。 秀秀的失踪是十天以后被人知道的，第一个知道的是王长水。 王长水准备要跟秀秀结婚了，两个人玩黄昏恋，家里的一切都准备停当。 包括婚车，婚纱，喜宴，新房，全部布置好了，十天以后，王长水过来抬秀秀过门。 现在距离案发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多天。 这个消息不是空穴来风，因为现在的孙国明成了人人喊打的通缉犯，狗急了跳墙，什么事儿的都做得出来。 而且除了他，别人跟秀秀没有那么大的纠葛，孙国明遇难，第一个想到的应该就是秀秀。 当王长水听到这个消息以后，白眼一翻，隔儿一声向后跌倒，摔在地上昏迷不清。老头子昏死了过去。 赵铁柱一看不好，赶紧扑了过去，又是掐人中，又是捏虎口，呼唤了半天王长水才悠悠转醒。 王长水睁开眼，扯嗓子就是一声哭号：“俺滴那个天儿啊--俺滴那个地儿啊--俺滴那个妻啊，你的命好苦啊，你丢下了俺这苦命的人，可该咋活啊？老天爷劈了孙国明这个天煞的吧，啊呵呵呵……” 王长水跟他的前妻红杏一样，哭声比唱歌还好听，阴阳顿挫。把警局的那些民警搞得捂着肚子都笑。 王长水的几个闺女赶紧劝：“爹，别哭了，你哭也不能把阿姨哭回来，还是想办法怎么救她吧。” 本来是喜事，现在变丧事。王长水还不服气，说：“你们回家吧，我不走，我在这儿等秀秀回来。” 荷花问：“那阿姨要是不回来呢。” 王长水说：“他不回来，我就不走，我等死在这儿。” 王长水还挺倔强，真的住在了秀秀的家里。他还打算长住了。 赵铁柱跟几个女人没办法，只好随他去了，大家呼呼啦啦返回了青石山。 王长水住在了秀秀的哪儿，足足等了一个月，警察局也整整查找了一个月，仍然没有秀秀的消息。 王长水心有不甘，准备千里寻妻了，他要把z市找个遍，把四周的省城找个遍，也要把秀秀找回来。 第521章沦为了乞丐 脚上的鞋子破了，他就打赤脚，兜里的钱花没有了，他就去讨饭。 他出门找秀秀，没有通知任何人，赵铁柱，荷花，梨花，秋萍和晓霜都不知道。 等大家发现王长水失踪的时候，王长水已经离开秀秀的家很久了。 王长水彻底沦为了乞丐。 赵铁柱未婚的老丈母娘不见了，这件事在z市传得沸沸扬扬。 没有人知道秀秀阿姨被孙国明绑架到什么地方去了，青石山的村民，还有警局全都陷入了茫然，张二蛋，小凤，孙国明，秀秀，好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 其实他们并没有走多远，就在赵铁柱的眼皮子底下，按照张二蛋的说法，越危险的地方越是安全。 他们居住在青石山外一个普通的小山村里。 那一天，孙国明把秀秀的双手捆结实，用丝袜堵住了女人的嘴巴，让她发不出声音，然后把女人扛起来，连夜逃走。 他来到了张二蛋跟小凤居住的那个废弃汽车修理厂，跟张二蛋汇合。 将女人扔在屋子里的沙发上，孙国明开始跟张二蛋合计：“二蛋，咱们现在怎么办？” 孙国明老谋深算，可脑瓜子却没有张二蛋灵光，张二蛋这孙子一肚子馊主意，孬点子。 孙国明的公司被查封，停业整顿，银行账号被全部冻结，而且成为了警方通缉的要犯，逼的走投无路，他心乱如麻，根本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张二蛋说：“孙哥，咱们逃吧，离开z市。” 孙国明说：“逃到哪儿去？全国都在通缉我们，走到哪儿也会被抓。” 张二蛋黑黑一笑：“我张二蛋什么人物，岂会被他们抓到？咱们到偏远的山区去，哪儿人烟稀少，不容易被人发现。” “那个地方？你说我照做，现在咱们可是患难的兄弟。” 张二蛋说：“我知道一个村子，哪里同样在大山的深处，跟北岗村一样，可惜没有北岗村富裕，最近哪里开发，开了很多矿，有铁矿，有金矿，也有煤矿，外来的劳工多，鱼龙混杂，咱们可以先潜伏到哪儿去。” 孙国明撇撇嘴问：“你的意思，让我做旷工？我才不敢呢，受不了那罪。我没有力气。” 张二蛋说：“那个让你做矿工，咱们有两个聚宝盆，还能饿死不成？” “聚宝盆？什么聚宝盆？” 张二蛋冲秀秀跟小凤奴了奴嘴，孙国明立刻会意，嘿嘿笑了，心照不宣说：“好主意，好主意。二蛋，想不到你脑子真好使，不去做坏蛋，真他娘的浪费人才了。” 孙国明立刻明白张二蛋想干啥。 张二蛋的意思，咱们的身边有两个女人，女人就是聚宝盆。可以让秀秀和小凤帮着他们发财，东山再起。 就是让他们做妓女，跟那里的矿工睡觉，让客人嫖她们，这样就可以挣很多钱。 最近大山里开发，外来的劳工不计其数，大多数的劳工出门身边都没有女人。 俗话说，打工三年，母猪变貂蝉，那里的矿工整天下窑干活，有的整年都不回家，早就憋得嗷嗷叫了。 不要说有个女人，就是一头母猪跟田里的母牛都不放过。 这是一个冷门的生意，也是个一本万利的生意，张二蛋的脑子真他娘的好使。 张二蛋跟孙国明一拍即合，接下来他们就开始了行动。 他们收拾了行囊，趁着夜色赶往那个村子去。 到现在为止，小凤跟秀秀还是迷迷糊糊的，不知道两个男人在干什么。 小凤是认识秀秀阿姨的，但是秀秀并不认识她。 当初的青石山遭遇了大厉病的袭击，遭遇了大瘟疫的袭击，秀秀阿姨无数次作为红十字会的代表，赶到青石山为那里的村民治病。救活了不少人。 那里的村民差不多都认识秀秀，但是因为人太多，秀秀只认识极少数的人。就是村里的几个大队干部，还有王长水跟王长水的几个闺女。 当小凤看到孙国明将秀秀五花大绑抗进屋子的时候，女人吓了一跳。 她赶紧拿掉了秀秀嘴巴里的丝袜，帮着女人松绑，然后问：“秀秀阿姨，怎么是您，您怎么来了？” 秀秀警觉地看了小凤一眼，疑惑地问：“你是谁？” 她不知道小凤是敌是友，心里充满了疑惑。 小凤知道秀秀是好人，女人好像看到了久别重逢的亲人那样，扑进秀秀的怀里哭了。 “阿姨，俺是青石山出来的啊，俺是三狗的媳妇啊，赵铁柱是俺邻居家的大哥，你……不认识俺了。” 小凤问：“二蛋，怎么又要走，这次咱们到哪儿去？” 张二蛋说：“等下你就知道了，废话少问，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 小凤没办法，现在她只能听张二蛋的，张二蛋让她收拾东西，她只能照做。 因为她害怕刺死三狗的事情败露，警察抓住以后会坐牢。 张二蛋抓住了她的小辫子，控制了她的自由跟身子，她身不由己。 小凤赶紧收拾东西。孙国明跟张二蛋嘀咕一阵，走进屋子，又把秀秀捆住了，照样堵住女人的嘴，扛起来就走。 就这样，四个人深一脚浅一脚走出了那个废弃的汽修厂，踏向了那个山村的泥泞小路。 张二蛋所说的那个山村名字叫花冠营，是距离z市五十多公里的一个偏僻小山村。一个鸟都懒得拉屎的地方。 那里没有修路，紧挨着青石山，非常的贫穷。走向村子的只有一条泥泞山路，勉强可以通过汽车。 大山里的村子多数是贫穷的，因为其他的村子没有赵铁柱这样的人才。 青石山的几个村子能够发展起来，纯属偶然， 二十年前，如果不是赵铁柱为了寻找石榴，千里寻妻，也不会走出都市，不会在小红楼的下面摆摊为人看病，不会遇到许秘书。不会见那么多的世面。 没有许秘书，那条通向山外的前进路也不会修成，不会具备开工厂的条件，山里的水果，还有中药材，也不会运到山外去，换成渣渣响的票子，不会有现在的一片繁荣景象。 如果没有赵铁柱，说不定现在的青石山还跟花冠营一样的贫穷。 中国有句话，叫做一人兴邦，按在赵铁柱的身上，是真实的写照。 赵铁柱为了青石山的建设，立下了悍马的功劳，他是大山的希望，村民的衣食父母，众多饥渴寡妇们的救星。 现在的赵铁柱不但是z市赫赫有名的企业家，首屈一指的首富，而且在整个省城都非常的有名。 这让张二蛋特别的嫉妒，大家同样做过村支书，同样是青石山的人，而且年纪差不多，为啥人跟人的差距会这么大？ 为什么全村的人都把赵铁柱当爹一样尊敬，看到他张二蛋，却跟见到耗子一样人人喊打。 张二蛋也一直在努力，他不甘屈居人家，他想鹤飞冲天，盖过赵铁柱。 可事实却是，他跟赵铁柱之间的距离越拉越远，赵铁柱被人捧上了天，而自己却被人踩在了脚下。 他不知道哪儿出现了问题。 还好他的脸皮够厚，一次次失败，一次次崛起，锲而不舍。 张二蛋走向了一条不归路，却从不知道反思。 一百多里的山路，整整走了一天一夜。 孙国明扛着秀秀累的气喘吁吁，女人不知道吃什么长大的，竟然这么重。 最后他背不动了，只好把秀秀放了下来，让她自己走。 因为已经进了山，他也不怕她跑掉，但是秀秀手上的绳子，还有堵嘴巴的丝袜，没有帮她拿掉，秀秀不愿意走，他就在后边推她，踹她。 第522章人才太少了 一路走来，半路上都是芳草萋萋，夜幕很黑，半空中传来夜莺的鸣叫。 皓月当空，碧空万里，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没有一丝云彩。 秀秀跟小凤都不知道张二蛋跟孙国明要把她们领到什么地方去，女人也不敢问。 第二天天亮以后，路走了才刚刚一半，孙国明跟张二蛋休息了一下，简单吃了点干粮，拉着女人继续赶路。 现在秀秀才看看清楚四周的景物，她发现这里的地势跟青石山很像，不远处是绵延不绝的大山，山上清脆翠绿，到处是密密麻麻的森林。 大山上都是野果子，野杏，桑葚，红杏，还有很多名贵的药材，这片山依然是青石山的范围，但是这里的村民很愚昧，因为交通的不发达，只能生生看着那些东西烂在山里头。 秀秀感叹不已，如果这里有第二个赵铁柱，这片山区一定会建设地跟北岗村一样美丽。 可惜啊，像赵铁柱这样的人才太少了。 秀秀努力吐掉了嘴巴上的丝袜，呸呸两声，冲孙国明怒道：“孙国明，你个坏蛋，要把我们带到哪儿去？” 孙国明呵呵一笑：“到地方你就知道了。” “孙国明，你个天煞的，赶快放了我，如果让铁柱知道，他一定会杀了你。” 孙国明说：“你别幻想了，赵铁柱做梦也想不到，我要把你带到哪儿去，到哪儿去干什么？” 小凤也有点疑惑，问：“二蛋，你说实话，要把我们带到哪儿去？” 张二蛋神秘莫测说：“到地方你就知道了。放心，我绝不会亏待你，会领你吃香的喝辣的。” 小凤知道张二蛋的脾气，这是个发起火来亲爹祖奶奶也不认的主儿，什么坏事都做的出来，所以就不敢再问了。 张二蛋跟孙国明赶着两个女人走，一直走进了一个小山村。 那小山村真的很破，到处是土打墙，最好的建筑就是石头垒砌的房子。那石头因为年代的久远，上面早就生满了绿苔。 村子里一幢幢都是这样的房子，这里人的服装也是破破烂烂，灰头土脸，一个个跟叫花子差不多。 大山里缺水，很多村民都不洗脸，更别提洗澡了。 村民们疑惑地看着这四个素不相识的人，不知道他们来自何方。 张二蛋进村就跟人打听，打听一个叫小五子的人。 小五子从前混都市，是山里出去闯荡的青年，张二蛋的最得力的手下。 这次来到大山，当然要找小五子来帮忙。 很快他们找到了小五子，原来是个二十四岁的未婚青年，高高瘦瘦的，手臂上有刺青。 张二蛋让小五子帮着他们找了一座废弃的民房，暂时先安顿了下来。 傍晚，小五子拿来了酒菜，跟孙国明和张二蛋接风洗尘。 张二蛋问：“五子，你们这儿的庄户院有没有什么隐蔽的地方可以藏身的？” 小五子说：“有啊，红薯窖，这里的人家家都有红薯窖，专门用来储藏红薯的。” 张二蛋说：“好，晚上我们就住红薯窖，至于拉客的事儿，就全靠你了，听说你们这儿开窑，来了不少的男人，那些男人大多没带女人，一定憋得慌。 你放心，挣了钱大哥不会亏待你。” 小五子说：“好叻，谢谢大哥，我一定卖力地为你们拉客。” 张二蛋说：“一会儿你就明白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三个人忙活起来。走出屋子来到了院子里，进了那个红薯窖。 山里的乡下人，家家户户有红薯窖，那里的红薯窖在地下十多米的深层。 红薯窖是用来储藏红薯的。在这里，红薯是山民的主食，每年的秋天，山民把红薯从地里刨回来，风干以后，就把那些红薯送进地窖里，这样便于储藏。 地窖里的温度高，红薯不会被冻坏，来年的春天拿出来食用，还是跟年前一样新鲜。 今天，这个红薯窖成为了张二蛋跟孙国明发财致富的工具，他们打算让秀秀跟小凤接客，红薯窖就是她们为客人开的房间。 想要作为房间使用，就必须要整理一下，三个人下去以后，把里面的烂红薯清理干净，将红薯窖整理一下，修补一下，打扫干净。 小五子还往里拉上了电线，通上了电灯，搬了两张床，还有两条花被子。 为了防止里面的二氧化碳中毒，他们还特意设计了通风系统，布置好以后，一座地下妓院就算是开张了。 晚上，孙国明跟张二蛋把小凤和秀秀送进了地窖里，两个男人终于露出了狰狞的面目。 张二蛋对小凤说：“小凤，你认命吧，我张二蛋已经走投无路了，只能用你的身子混口饭吃，你必须做小姐，跟客人睡，小五子已经出去拉客人了。” “啊？张二蛋你……你把俺跟秀秀阿姨拉到这里，就是为了让俺们……接客？” 张二蛋道：“你说对了，我就是要让你们接客，因为我张二蛋已经没钱了，成为了穷光蛋，必须要用你跟秀秀的身体挣来第一桶金，实现我们以后的计划，我问你，你到底是接客，还是不接客？” “你你你……张二蛋，你简直不是人，自己老婆也拿出来卖？你禽兽不如！”小凤气的脸色铁青，嘴唇都哆嗦了，这才明白张二蛋把他们拉近深山的真实意图。 “你给我闭嘴！”啪地一声，张二蛋的巴掌重重落在了女人的脸上。 一巴掌扇过来，小凤的脸蛋就肿起来老高，出现了五个红红的指印。 张二蛋面目极度的狰狞，眼睛里冒火：“你什么时候成我的媳妇了？你这个赖货！不瞅瞅自己什么样子？也配做我的老婆。 我的老婆是小花，天底下没有比小花再纯洁的人了，你只不过是我张二蛋的玩物，一个不要脸偷人养汉子的骚娘们！有什么资格做我的老婆。” “你你你，那你把我当什么？” 第523章求求你了 秀秀怒道：“不接！孙国明，你狗曰的有本事也打死我！” 孙国明也急了，一拳头打在了秀秀的前胸上，男人的力气很大，把秀秀打得眼前一蒙，女人的身子蹬蹬后退两步，撞在了红薯窖的墙壁上。 孙国明一扑而上，也把秀秀按倒在了地窖里，拳打脚踢。 孙国明跟张二蛋一样，当初都干过色情场所，今天算是操起了老本行。 当初的小姐不听话，也是这么教训的。 秀秀跟小凤被两个男人打的嗷嗷怪叫，满地乱爬，两个女人竭斯底里地呼叫：“救命啊--来人啊--抓强盗啊--抓土匪啊--” 可是任凭她们喊破嗓子，也没有人搭理。 孙国明跟张二蛋早就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在这红薯窖里，只要把上面的洞口盖住，声音根本传不出去。 两个女人的眼角全都流下了失望跟委屈的泪水，谁也不会想到自己的命运会变成这样。 她们懊恼，悔恨，绝望，心里的希望变成了灰烬。 两个人确实逃不出去，这个红薯窖上来下去，靠的就是软梯，孙国明跟张二蛋很聪明，把软梯抽走了，四周的墙壁非常的光滑，两个女人不是壁虎，根本爬不上去。 她们只有认命，在红薯窖里熬啊熬。 孙国明跟张二蛋想利用两个女人挣钱，可没想到第一天却落空了，一个客人也没来。 小五子作为皮条客，到矿上去拉客人，没有成功。 道理很简单，客人也害怕上当，下窑挣点钱不容易，不能把钱全扔窑姐的肚子上吧？ 再说小五子这人名声也不好，在当地不吃香。跟那些民工说了不少的好话，可惜他们不不相信。 小五子悻悻回到了家，张二蛋把小五子骂了个狗血淋头：“你狗曰的真笨，连个客人也拉不来，活着干啥，死了算了。” 小五子说：“大哥，那些民工狡猾啊，他们都是穷苦人，挣俩钱真的不易，不相信我。” 张二蛋说：“你不行，还是老子上吧，我就不信那些民工没女人，他们不憋得慌。” 张二蛋不得不亲自上阵了，他是有经验的。是老皮条客。 第二天傍晚，张二蛋草草吃了点饭，跟着小五子来到了矿工的宿舍。 最近这里的大山在开发，可惜没钱修路，大山被几个开发商承包了，在大量的挖矿。 煤老板，金老板，铜老板，还有铁矿老板，他们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才把那些开山的机器拉进大山。 跟着来的有不少的工人，都是来自五湖四海的农民工。 这些农民工常年在外，为的就是刨吃食，好挣钱养家娶媳妇。 在城里还好点，因为城里有宾馆，大多数的宾馆都有小姐，花点钱就可以解决问题。 可是一脚踏进这鸟不拉屎的大山里，仿佛是进了地狱。 当然，也有农民工跟当地的寡妇不错的，同样是花钱，拿到工资以后，跟寡妇们一夜贪欢，第二天提裤子走人，大家互不相欠。 据听说，因为农民工的泛滥，本地村里的未婚少女也被糟蹋了不少。发生了几期强暴案。 附近村子里的少女都很害怕，为了躲避那些饥渴的民工，几天的时间走了个精光。嫁人的嫁人，进城打工的进城打工。 张二蛋的到来，是为这些民工解决问题，按照他的人生观，这是助人为乐。 张二蛋认准了这条发财致富的门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他可是非常有经营头脑的。 小五子拉着张二蛋来到了职工宿舍，那是一片帐篷群。 挑开门帘进去的时候，里面果然都是男人，横七竖八躺了一地。有的在打牌，有的在睡觉。 这些民工大多数很脏，因为缺水的缘故，几天都不洗澡，一个个跟大猩猩差不多，灰头土脸的。 张二蛋进门，小五子忙着跟大家介绍：“这位是我大哥，做的是皮肉生意，有喜欢吃肉的，加褥子的，请找我大哥。” 吃肉，还有加褥子，是江湖的黑话，言外之意，就是大家谁需要女人，我们这儿有全套的服务。 张二蛋点头哈腰，拿出黄鹤楼，赶紧递给每个人一根香烟，跟孙子差不多。 顾客是上帝，张二蛋希望这样的上帝大驾光临。 可小五子介绍了半天，那些民工接住烟，点着以后吞云吐雾，根本不信张二蛋的话。 状汉皱了下眉头，问：“怎么是在地窖里？” 张二蛋说：“就是在地窖里，别看地方简陋，只要你进去，就会发现里面别有洞天。” 第524章别碰俺 壮汉嘿嘿一笑：“我跟很多女人睡过，也到过很多地方，跟女人在地窖里做，还是第一次，想必一定刺激。” 张二蛋说：“当然刺激，你试试就知道了。” 小凤本来就很好看，大眼睛，高鼻梁，细眉毛，圆脸蛋，珠圆玉润，可惜被张二蛋打过，女人的身上有条条的鞭子伤。 男人眼睛直了，嘿嘿一笑，露出了满口的黑牙，仿佛一口三年没有刷过的破砂锅。 那壮汉的眼睛里顿时生出许多锐利的钩子，一下子把小凤的身体勾的又痒又痛。 小凤害怕极了，当然知道这壮汉想做什么，不用问，是张二蛋请来的客人。 女人的身体不由自主开始退缩，抓起被子护住了自己的前胸。 现在她跟秀秀都没有穿衣服，因为她们的衣服早被孙国明跟张二蛋收走了。 男人一步步逼近，小凤一点点后退，她已经退无可退，后背靠在了墙壁上，眼神中闪出了恐怖跟绝望。 “大哥，俺求求你，别碰俺，别碰俺……” 那壮汉不由分说，豹子一样扑了过去，把小凤抱在了怀里。又啃又搂。小凤在男人的怀里躲闪，嚎叫。 小凤知道秀秀是为了救她才这样做的，她对秀秀阿姨感激不尽。眼睛里涌出了泪水。 张二蛋问：“那你以后还想不想来？” 壮汉说：“当然想。” 张二蛋说：“你这样，可以帮我拉客人，我答应你，只要你给我拉来五个客人，我就答应让你免费玩一次，拉来是个客人，我就答应让你免费玩两次。如果来二十个以上的常客，我答应天天让你过来免费玩，怎么样？” 壮汉一听乐坏了，眼睛里再次闪出了亮光：“兄弟，你说的是真的？” 张二蛋说：“当然是这的，我说话算话。有本事你去帮我拉人，我决不食言。” 壮汉说：“好啊，我立刻回去，帮你拉五个客人过来，你别骗我。” 张二蛋说：“一言为定。” 那壮汉领命，提着裤子兴高采烈走了。 他说话算话，果然，半个小时后，领着五个健壮的民工过来了。 张二蛋跟孙国明一看有生意上门，两个人一起忙活起来，赶紧迎接他们。 他们把秀秀跟小凤明码标价，跟秀秀一次是五十块，跟小凤一次是一百块，童叟无欺。 价格也不算贵，那些农民工乐坏了，手里扬着钱，纷纷抢着下地窖。 张二蛋跟小五子维护治安，赶紧说：“排队，大家排队，要有秩序，不能乱来。” 孙国明在旁边忙着收钱。 就这样，第二夜下去了六个人，其中五个给了钱，那个壮汉是免费的。 秀秀是不能一直照顾小凤的，尽管她不忍看着小凤被那些民工蹂躏，可她自己的身体根本吃不消。 小凤比秀秀年轻，也比秀秀漂亮，几个民工下去以后，一个个冲小凤一扑而上，宁可多花五十块，也要尝尝鲜。 小凤吓得的一个劲的尖叫，但最终挣扎无力，被五个男人糟蹋了。地窖里传来了女人无奈的尖叫跟啼哭。 五个男人把小凤按倒在地上，连番上阵，后半夜他们提着裤子，顺着软梯爬上去以后。秀秀扑向了小凤。 小凤连拉被子的力气都没有了。女人的嘴唇上血粼粼的，脸上，胸上，肚子上，一块块净是牙印。 女人的下面也血糊糊的，她的例假来了，可惜的是，五个男人没有一个心疼她，那个地方又红又肿，被男人弄得不成样子。 女人不说话，瞪着惊恐的大眼看着上面的洞顶，充满了迷茫跟无助。 秀秀心疼地不行，赶紧将被窝裹住了小凤的全身：“小凤你醒醒，醒醒啊，闺女，你咋了？别吓唬阿姨。” 小凤忽然把秀秀抱在了怀里，眼里的泪水狂飙而出，大呼一声：“阿姨，这是报应啊----报应啊--俺不该跟张二蛋胡来，被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给骗了，俺不该杀死三狗，不该杀死三狗啊--啊呵呵呵呵……” 女人泪眼婆娑嚎叫不已，一时的鲁莽把她从天堂拉进了地狱。 小凤的生活应该是幸福的。 这些年，北岗村迅速发展，小凤有固定的工作，村子里的工厂每年都有分红，家里的孩子听话，男人勤劳，大洪水以后刚刚翻盖了新房，还有一定的存款。 按说，这样的女人应该知足，可他嫌弃三狗不给力，那个地方不能让自己满意。这才跟了张二蛋。 一步错步步错，先是失手杀死了三狗，然后她又在惊慌之下跟着张二蛋私奔，丢下了所有的财产，丢下了那个属于自己的家。 现在更好，干脆被张二蛋卖了，被那么多男人糟蹋。 是上天的惩罚，还是报复，都无从知道。 但是她知道自己这辈子完了，即便有天逃出去，也避不开良心的谴责，还有法律的制裁。 秀秀抱着小凤安慰她说：“闺女，别怕，过去了，都过去了，现在咱们只能认命，孙国明跟张二蛋……不得好死！” 五个男人上去以后，张二蛋冲他们眉开眼笑，问：“滋味怎么样？” 五个男人伸出了大拇指，赞道：“好味道，你们青石山的女人果然够白，真的不错。” 张二蛋说：“那好啊，以后欢迎光顾。” 五个男人相继走了，今天的张二蛋跟孙国明大有收获，整整赚了五百块。 这只是个开始，他们坚信，凭着他们聪明的头脑，赚钱的机会以后会更多，更多。 不久以后，就可以攒够第一桶金，然后招揽人马，跟z市的秋生一决高下。重新夺回属于自己的江山。 从哪儿以后，秀秀跟小凤算是倒了霉，每天都有男人过来跟她们上炕，有时候是白天，有时候是夜里，有时候是一两个，有时候是三五个，有时候是成群结队。 那五个人回到工棚以后，对小凤的身体大加赞赏，赞不绝口，把工棚里的民工羡慕地口若悬河。 第525章应顾不暇 大家再也把持不住，纷纷扑向了张二蛋跟孙国明的住所，手里扬着钱，要跟地窖里的女人睡觉。 张二蛋跟孙国明都应顾不暇了。 两个女人的衣服根本没有穿过，因为穿的没有脱得快。 吃的东西，喝的东西，完全是小五子送下来的。 三个月的时间，秀秀跟小凤没有洗过澡。 因为这里地处偏僻，而且地势很高，地下水根本抽不上来。 这里的村民吃水，都是跑十五里以外，用骡子或者毛驴子拉。在牲口的后背上放上水桶，把水拉回来。 这里的水很贵重，村民洗脸都觉得奢侈。 秀秀跟小凤的个人卫生，就是张二蛋送一盆水下来，让女人洗完脸以后，轮流擦身子。 白天用过的水，晚上留着洗脚。 这三个月，她们过着非人的生活。两个女人头发蓬松。脸色苍白瘦弱。她们陷入了万劫不复的苦难中。 她们在苦苦寻找着逃出去的办法，可一直没有机会。 三个月以后，女人的身体发生了变化，那个地方开始红肿，溃烂了。长满了水红色的小疙瘩。 小疙瘩起来的时候奇痒难耐，不得不用手去抓，抓破以后，就流出清凉色的水儿来，恶臭难闻。 不但是秀秀的那个地方痒，小凤也非常的痒。 秀秀感到了不妙，她是过来人，知道自己跟小凤得了不好的病，虽然不是厉病，但一定是暗病。 秀秀是红十字会出来的，本来就是个医生，对暗病非常的了解。 厉病一个人只得一次，一旦生病好了，身体就会出现抗体，再也不会被传染了。 但是其他的病照样会要人的命，如果不赶紧逃出去到医院治病，整个人会一点点烂掉。 秀秀问小凤：“闺女，咱们得了不好的病，一定是被外面的人传染的，该咋办啊？” 三个月的时间，小凤变得十分老成，也非常的有头脑。 这种聪明是被张二蛋给逼出来的，女人咬着牙阴阴笑了：“秀秀阿姨，我有个办法……让他们自相残杀！” 秀秀跟小凤得了不好的病，两个女人非常的痛苦。 如果不赶快出去治疗，早晚会被暗病缠死。 小凤已经在琢磨逃走的方法了，就是挑拨离间，让外面的孙国明，张二蛋还有小五子内斗。 拉拢其中的一个，杀死另外的两个，然后让存活的哪一个把她们放出来，逃出去以后利用法律制裁最后一个。 这种方法是可取的。小凤已经展开了行动。 机会终于来了。 这一天，小五子下来为她们送吃的。 饭菜非常的简单，两个白面馍馍，一叠咸菜，两碗米饭。 小五子身边没女人，这是小凤的机会，小凤就想从小五子的身上下手。因为张二蛋跟孙国明是油盐不进。 看着小五子下来，小凤故意捋了捋头发，冲小五子勾了勾手指头。 小五子问：“小凤嫂子你干啥？” 小凤问：“五子，你过来，姐问你点事儿。” “啥事儿？” 小凤说：“弟，你……娶媳妇没？” 小五子迷惑不解，不知道小凤为啥这问。摇摇头说：“没。” “你为啥就不娶媳妇呢？是不是不想女人？” 小五子说：“想，可我家没钱，娶不起媳妇。” 小凤问：“那你尝没尝过女人的滋味？不如嫂子教你哈，跟你睡。女人那里的秘密啊，奥妙无穷。” 小五子摇摇头：“我尝过，我又没有缺陷，当然尝过。” 小凤说：“你就没想过成个家？” 小五子说：“没钱，拿什么成家？你嫁给我啊？” 小凤噗嗤一笑，说：“成啊，嫂子就嫁给你，不但不跟你要钱，还倒贴钱，你乐意不乐意？” 小五子一愣：“你嫁给我？有这好事？” 小凤说：“当然了，只要你不嫌嫂子脏，俺就给你做媳妇，咋样？” 小五子说：“你蒙我？” 女人一边说，一边拉过小五子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男人的手明显感到了女人的心跳，女人也感到男人的手在颤抖。小凤觉得小五子的呼吸急促起来。 小凤说：“五子，从姐姐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你是个男人，你怎么跟了张二蛋这样的人？你应该成个家，过自己的日子，应该讨个媳妇，晚上抱着女人睡。跟着张二蛋，屈才料了，他跟孙国明都有女人，就是你没有，你甘心？你看姐姐怎么样？俺保证能生儿子，还能给你铺床叠被，晚上帮你暖被窝。” 小凤的手已经穿过小五子的衣服，摸在了男人的胸口上，在男人的胸口上来回左右的划拉。 然后她的手泥鳅一样，使劲抓了一下。 这一抓不要紧，小五子浑身哆嗦了一下，小凤的嘴巴里也呀了一声。 大，好大，真他妈的大，想不到小五子其貌不扬，下面的家伙事儿还不小。 小五子出去找张二蛋，把小凤调戏他的事情，还有小凤跟他说的那些话，原原本本告诉了张二蛋。 竟然挑拨我们兄弟之间的关系，你不去问问，我张二蛋调教出来的兄弟啥时候被判过大哥！” 啪，啪，啪，皮鞭雨点一样，无情地打在小凤的后背上。小凤只好用胳膊护着脑袋，不让张二蛋的皮鞭落在自己的脸上。 她知道自己的计划落空了，小五子对张二蛋忠心耿耿，一片丹心。绝不会被判张二蛋。 第526章无情的皮鞭 而换来的却是一顿无情的皮鞭。 她想利用这里好心的客人，把消息传出去，传到青石山。 于是她开始关心这里的每一个客人。 眨眼的时间五个月的时间过去了，小凤跟秀秀的病越来越严重，女人已经开始了轻度发烧。 可是张二蛋找来的客人依然一波接着一波。根本不让她们歇息。 这些客人大多都是禽兽，下来以后二话不说，抱着女人就干，有时候前面进，有时候后面插。 有的客人更变态，让她们用嘴巴帮他们搞定。弄得女人满嘴都是腥气弥漫。 干完以后提着裤子就走，爬上软梯就不见了，很少有停留的。 只有一个客人引起了小凤的注意。 那个客人年纪不大，还不到三十岁，中等的身材，文质彬彬的。 他是众多民工中最干净的一个，非常注重衣质打扮。 不过这男人也蛮可怜的。 他是个有自尊的男人，就是为了跟别人证明自己不是无能。 这种可怜也有点可悲，让小凤跟秀秀的心里很感叹。 小凤问：“弟弟，这么说你还没媳妇，还是个童子鸡？” 男人点点头：“三十了，还是没有娶媳妇。” 小凤问：“那你想不想娶媳妇？” 小辉说：“想，可是谁愿意嫁给一个太监？” 小凤说：“如果俺愿意嫁给你，给你做媳妇，那你想不想娶了俺？嫌不嫌姐姐的身子脏？” 小辉一听，赶紧抬起了头，看着小凤的身子说：“姐姐一点也不脏，你是俺见过最干净的女人，好白，好干净。” 小凤眼角一酸，泪水差点下来。 别看这小子三十了，还是个未萌初试的处男，多好的一颗苗子啊，可惜老天爷眼睛瞎了。 小辉长得不错，浓眉大眼，跟赵铁柱差不多，不同的是赵铁柱的眉宇间有股子豪气，而这小子的眉宇间透过的是一股子书生气。 小辉是一家矿场的书记员，大学毕业，在矿场帮人算账，说白了也是会计，撵着会计混的。 因为他身子弱，下不去窑，所以跟其他的矿工不一样，显得很干净。 他的家里不是很有钱，上面有个姐姐，可能是得到了姐姐的熏陶，男孩子特别喜欢干净，总是一尘不染。 “你……你为啥要这样做？”小凤问。 小辉说：“姐姐。你需要帮助，俺看你……可怜。” 小凤却把钱推了过去，说：“弟弟，你别这样，姐不缺钱。” 小辉问：“既然不缺钱，那你为啥……干了这个？” 小凤就感叹一声：“一言难尽啊。” 接下来，小凤就把自己受辱，还有被张二蛋欺骗的事情一五一十跟小辉说了。 她自己也不知道为啥会对男人说这么多，也想不到土窖的外面，会有人把这一切听得清清楚楚。 因为小五子就在外面把风。 小辉听完以后，同样也哭了，说：“姐，你的命好苦，秀秀阿姨的命也好苦，我要救你们出去。” 小凤说：“别，千万别，傻弟弟，你别冲动，你干不过张二蛋他们的。”： 小凤是很想出去的，可是看到小辉这么好，她又不忍心了，她害怕这小子被人暗算，毕竟张二蛋跟孙国明都是老狐狸。 她不能让好心人去冒险。 小辉说：“不，我一定要救你们出去，小凤姐，俺喜欢你，第一眼看到你，俺就喜欢你，你做俺的媳妇吧，俺一定好好待你。” “你你你……你真的不嫌俺脏？” 小辉说：“不嫌，你身子虽然脏，可心灵却是纯洁的，俺喜欢的是你的心，不是你的身子。” “弟弟啊，你真傻，姐姐不值得你去冒险。” 小辉说：“姐，你答应俺，做俺的媳妇，别嫌弃俺是个无能。” 小凤说：“无能不可怕，可怕的是居心不良，你的病根本不算个病，赵铁柱这个人，你听说过吧？ 第527章俺要救走你们两个 小辉说：“听说过，那可是青石山最有名的小神医，能起死回生。” 小凤说：“俺就是赵铁柱的邻居，他是俺邻居家的大哥，俺是他邻居家的妹子，有天姐姐出去，一定让赵铁柱把你那个地方接上，让你重获雄风。” “真的？那谢谢姐姐了，你跟俺走，俺要救走你们两个。” 小凤赶紧说：“不行啊，能走的话，我们两个早就走了，也不会等到现在，想救我们的话，你出去以后，上一趟青石山，去找赵铁柱，还有王长水，把我们俩的消息传给他，他一定会安排人来救我们的。” 小辉想了想说：“好，姐姐，阿姨，你们等着，俺一定把消息给你们传过去，那俺就走了。 姐，你等着俺，出去以后，俺一定要娶你，决不食言。” 他们在下面嘀嘀咕咕说了很久，小辉也觉得不能这么冒失，是应该离开了，要不然上面的人一定会怀疑。 小辉顺着土窖的软梯爬了上去，上面的小五子揭开了土窖的盖子。 小五子在上面，把下面三个人的谈话听得清清楚楚，看到小辉，小五子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他上去揪住了小辉的脖领子，啪啪啪就是三拳，把小辉打得满嘴巴冒血。 “想活的话，你立刻给我赶到工棚，好好睡你的觉，两个女人跟你说的话，你就当没听到。” 小辉一听就急了，怒道：“你们草菅人命，逼良为娼，惨无人道，简直不是人，老子要替天行道！” “哎呀！你小子，简直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你活腻歪了吧？” 小五子一听，凑得一声拔出了腰里的刀子，在小辉的眼前晃了晃：“信不信老子现在就要了你的命？” 小辉说：“你杀了我吧，杀了我，我也要报警，把你们都抓起来。” “卧槽，你这是逼着小爷杀人，去你妈的！” 小五子气急败坏，在小辉的腿上噗嗤就是一刀。一刀下去，小辉的腿上就出现了一个刀子洞，鲜血呼呼冒了出来。 小辉也是脑残，脑袋根本不会转弯，好人那有这么做的？ 你先答应他不把消息泄露出去不就完了，然后偷偷跑出去报警，谁管你啊？ 可这小子一想到小凤在地窖里受罪，那火气就呼呼的冒，早就义愤填膺了。 这就是好人，好人都有好人的做事规则，一根筋，没办法。 小辉的腿上中了一刀，哎呀一声蹲了下去，捂住了伤口。 小五子不想杀人，逼良为娼最多判几年，可是杀人就是死罪，他只想小辉闭嘴，不要去报警。 小五子也蹲下了，托起了小辉的下巴，怒道：“说，你还报警不报警，要不然老子下一刀，就是你的脖子。” 小辉也不完全是脑残，蹲下去的时候，已经想到了反击的办法。 他蹲下去的地方，有几块鹅卵石，就在他的脚下。他的手慢慢靠近了鹅卵石，猛地抓在了手里。 因为夜色黑，小五子根本没看清楚男人手里的动作，他还把脑袋往前凑了凑。 小挥忽然就暴怒了，猛地抡起鹅卵石，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小五子的脑袋就砸了过去。 咣当一声，小五子手里的刀子就掉在了地上，他哼也没有哼一声，就爬在了地上。 也不知道小辉用了多大的力气，一石头下去，就把小五子砸的脑浆子崩裂，白乎乎的脑浆子飞溅了他一头一脸。 小辉知道自己杀人了，瞬间扔掉了手里的鹅卵石，吓得魂不附体，颤抖起来。 但是立刻就平静了下来，我这是自卫，自卫啊，也是为了救人，警察一定会原谅我的。 他不敢多想，赶紧站起来，拖着那条伤腿一步步走出了张二蛋居住的地方。 他没有回到工棚去，他知道张二蛋跟孙国明一觉醒来，发现小五子死了，一定会到工棚去杀他。 目前只有报警，把警察引来，先把小凤跟秀秀阿姨一起救出去再说。 小辉就那么拖着一条伤腿下了山。 他一瘸一拐，跌倒以后爬起来，爬起来再跌倒，趁着夜色，小腿上的伤口滴滴答答，还在向外渗血。 他浑然不顾，就那么咬着走啊走，逃啊逃。一直走到天光大亮。 一百多里的山路，整整走了一天半的时间。当走出花冠营通向大山的那条山路入口的时候。他终于看到了人。 迎面过来的人是个叫花子，衣衫褴褛，胡子拉碴，小辉的眼前一晕，身体轰然倒塌。 那个叫花子一看不好，赶紧扑了过去，把小辉抱了起来：“后生，你咋了？你咋了啊？” 小辉悠悠醒了过来，他的嘴唇干裂，可能是失血过多的缘故，身体过度的虚脱。上去抓住了那叫花子的手臂。 “大爷……大爷，救人啊，救人啊……快，打电话报警……到青石山……找赵铁柱，找王长水……他们的亲人被绑架了。” 那叫花子吓了一跳，一下子把小辉抱的更紧：“后生，你醒醒，你醒醒啊，我就是王长水，是不是秀秀出事儿了，她们在哪儿，在哪儿啊。” 小辉只是淡淡吐出几个字：“花冠营……一个红薯窖里。” 王长水一听，身体猛然倾倒，他嚎啕大哭起来。 没错，这叫花子就是王长水，他已经找了秀秀整整半年的时间。 半年前，王长水从秀秀家失踪，踏上了寻妻之路。 他出来寻找秀秀的事儿没有跟任何人说，几个孩子去看望他的时候，才知道他消失了。 开始的时候，王长水是围着z市寻找，把z市踅摸了一遍，包括四周的几个村子。 他觉得秀秀跟小凤走的并不远，因为张二蛋跟孙国明挟持他们的时候，两个人已经是z市通缉的要犯。各大报纸头条还有电视台都有他们的照片。 坐火车离开是不可能的，他们根本买不上票，坐汽车同样人多眼杂，所以他们只能趁着夜色步行，而且旅馆都没法住。 只要自己寻找的方向正确，速度够快，说不定会追上他们。 将z市里里外外搜寻一遍以后，王长水就灰心了一半，因为任凭他怎么寻找，这四个人跟从人间蒸发了一样，就是看不到踪影。 王长水没办法，最后只好扩大了搜索范围，把目标瞄准了距离z市三百多里的h市。 那时候，他身上的钱已经花完了，鞋子也破了。王长水就赤着脚赶路，饿了跟人家讨口饭，渴了就喝自来水。 王长水年纪大了，胡子拉碴，邋里邋遢。 一个乞丐，只要你不向路人要钱，人们就不会觉得你居心不良。 王长水只要干粮不要钱，所以大家很乐意施舍他。 h市跟z市一样，都在蓬勃发展，一片繁荣景象。在这半年里，王长水寻遍了h市的角角落落，同样没有找到三个人的下落。最后他不得不把目标瞄准了h市四周的乡村。 小辉碰到王长水纯属偶然，王长水讨饭刚刚经过这里。也多亏了王长水良心发现，过来营救小辉，要不然所有的机会都会错过。 当王长水听到秀秀的下落，他浑浊的老眼里布满了眼泪，五个多月的时间没有白费，心上人终于有了消息。 小辉已经晕死了过去，王长水抱着他呼喊：“后生，你咋了？醒醒，醒醒啊，我就是王长水。” 他慌乱地不行，一边帮着小辉包扎一边喃喃自语：“怎么办？该怎么办，铁柱，你个兔崽子在哪儿？该怎么联系你？对了，电话，赶紧找电话，打回到青石山，让铁柱来救秀秀。” 王长水想起了打电话，可这里是半路，那里有什么电话？ 第528章死叫花子 王长水急中生智，他准备拦一辆车，跟车上的人借个电话用用。 于是他爬起来，一下子站在了路中间，冲着路上的车辆摆手。 这条路上虽然人烟稀少，老半天看不到一辆汽车，但毕竟是光滑的泊油路，还是有路人通过的。 好不容易，一辆汽车远远开来，是一辆大货车，王长水就站在路中间，将手里的打狗棍抡了起来，一边摆手一边喊：“停车--！救命啊--救人啊--强健啊--” 当初，赵铁柱教会老丈人一个拦车的办法，那就是喊强健，只要一喊强健，大部分的司机都是见义勇为的。 这一招果然起到了作用，就在汽车的前轮距离王长水的两腿不到一米的距离，那司机猛然踩住了刹车，汽车戛然而止。 司机将脑袋探出了窗户口，冲王长水一瞪眼：“死叫花子，滚开！不要命了？” 王长水说：“有强健，救命啊，打电话报警。” 一听说有强健，那司机来了精神，提着一个大扳手跳出了驾驶室：“哪儿有强健？我瞅瞅，漂亮不？” 王长水二话不说，上去揪住了那人的脖领子，黑黑的脏爪子在那司机的衣服上留下了五个红红的抓痕。 “打电话报警，快，电话拿来，我用用。” 王长水眼尖，一眼瞅准了那司机上衣口袋的手机，毫不留情抓了过来，拨响了青石山赵铁柱办公桌上的电话。 王长水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赵铁柱刚刚上班。最近他的心情很不好，丈母娘丢了，老丈人离家出走，工厂的女工小凤也被张二蛋拐走了。 儿子秋生重返江湖，一夜之间扫平了张二蛋上百个堂口，再一次成为了z市黑帮的龙头老大。 梨花，荷花，秋萍，还有媳妇晓霜，整天哭哭啼啼，让他找爹。 他的精力有限，村子里的事儿跟工厂的事儿就够他焦头烂额了，自己人也跟着添乱。 赵铁柱有点应顾不暇，最近不三不四的事儿，也懒得跟媳妇做了。 昨天又是一夜没睡好，本来有了兴致，刚要跟晓霜来一次，没想到晓霜却一脚把他踹开了。 晓霜说：“你找不到俺爹跟秀秀阿姨，以后别碰俺，憋着吧你。” 赵铁柱焦躁地不行，空空挺了一夜，早上起来眼睛还红红的。 刚刚没精打采坐下，办公桌上的座机就响了，拿起来以后，那头传来了王长水浑厚的嗓音。 “铁柱，找到了，你秀秀阿姨找到了……” 赵铁柱听到是王长水的声音，立刻跳了起来，说：“我那没谱的老丈人啊？半年了，你到底上哪儿去了？急死我了。” 王长水气喘吁吁说：“铁柱，发现你秀秀阿姨的下落了，你快来，快来啊。” “啊？真的？”铁柱赶紧问：“在哪儿啊？” 汽车是一个半小时以后赶到的，当赵铁柱走下汽车，看到王长水邋里邋遢的样子时，他几乎潸然泪下。 王长水已经没个人样子了，完全是个叫花子，破衣烂衫，头发老长，脸上很脏，打着赤脚，拿着打狗棍，跟丐帮帮主差不多，这是吃了多少苦啊？ 看来王长水对秀秀阿姨是动了真情。 赵铁柱看到了王长水，也看到了那个叫小辉的男人。 小辉已经昏死了过去，王长水为他的伤口进行了包扎。 可能是失血过多的缘故吧，小辉依然没有醒，嘴唇干裂。 赵铁柱是有名的小中医，赶紧拿出怀里的金针，利用梅花十三针的绝技，一阵刺在小辉手掌的虎口穴上，一针刺进了他的人中穴上，最后一针扎在了他的曲池穴上。 钢针扎过，小辉悠悠转醒。第一句话就说：“快，通知赵铁柱，小凤，小凤有危险。” 赵铁柱说：“兄弟，你安静，安静一下，我就是赵铁柱，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小辉一眼看到赵铁柱，感动地不行，赶紧将他在花冠营的遭遇简单地跟赵铁柱说了一遍。并且提醒他赶紧救人。 赵铁柱冲大栓招招手：“大栓，你把小辉弄上车，赶紧到医院止血，剩下的人跟我来。：“ 再往前，道路就不能开汽车了，第一是山路不平，山路过窄。 第二，水漫路面的地方太多，因为不熟悉这一代的地形，赵铁柱害怕汽车抛锚，他只能领着人向前步行。 一百多里的山路，每个人都是走的气喘吁吁，但是大家不敢停留。 金毛在前面为大家带路，寻着小辉刚刚走过的味道，一路寻找。 等赵铁柱领着人马走进花冠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这个村子不大，稀稀拉拉三四十户人家，赵铁柱不知道秀秀阿姨跟小凤被关在那一家，那个红薯窖里？ 看样子要一家一家地寻找。 哪知道这时候，他竟然惊奇地发现村子里熙熙攘攘，一户人家的门前围着一大片人。 原来那家出了人命案子，户主半夜的时候，被人用一块鹅卵石砸裂了脑壳，死在了院子里。 赵铁柱立刻知道那一定是小五子的家，因为来的时候小辉跟他说的清清楚楚，他用一块鹅卵石砸爆了小五子的脑袋。 赵铁柱马不停蹄，赶紧拉着人大步流星冲了进去。 果不其然，走进院子以后，赵铁柱一眼就看到了小五子的尸体。 那尸体已经凉透了，是个男人，脑袋上有个深深的大洞。 鹅卵石砸裂了他的脑骨，脑浆子飞溅出来，一地都是白乎乎的。 院子里围了好多人，小五子的尸体是被不远处矿场的民工发现的。 早上起来，几个民工到小五子的家，来找秀秀跟小凤玩耍。刚刚走进院子，就发现了小五子的尸体。 那些民工吓坏了，立刻打电话报警，h市的警察已经赶来，正在拍照。 赵铁柱走进院子以后，赶紧寻找小辉说的那个红薯窖，就在围墙的墙根底下，被一块石头封着洞口。 第529章声泪俱下 赵铁柱扑了过去，双臂一较力，就将石头掀飞了，然后冲着洞口喊：“秀秀阿姨，小凤，你们在不在里面啊？” 过了很久，里面才传出两个女人柔弱的声音：“铁柱，我们在啊。救命啊……” 王长水第一个冲了过来，嚎啕大哭，赶紧放下软梯溜了下去。 当王长水的眼光跟秀秀的眼光骤然相撞的时候，王长水的眼神里是惊讶跟愤怒，秀秀的眼光里是委屈跟泪水。 仔细一看，发现小五子坐在地上，孙国明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小五子值的是夜班，没想到这小子睡着了，孙国明就很生气。 这狗曰的，竟然睡大觉，如果客人拉着秀秀跟小凤跑了咋办？ 孙国明就抬脚踢了踢他：“喂喂，别睡了，你他妈的真不负责！快起来，看客人走了没。” 孙国明跟张二蛋睡觉的时候，小辉就在地窖里，小五子在上面把风。 今天没有客人来，因为今天晚上整个地窖被小辉包场了，这小子花了五百多块。其他的客人都被孙国明跟张二蛋婉拒了。 孙国明这么一踢不要紧，小五子的尸体忽然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孙国明感到了不妙，赶紧打着了打火机看了看小五子，这一看，把孙国明吓得尿一裤子。 他看到了小五子狰狞的脸庞，男人翻起了白眼，早死过去很久了，呼气都停止了。 孙国明虽然杀过人，可胆子依然很小，这一惊非同小可，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裤子里湿漉漉的，不用上厕所了，自己全部解决。 他的手扶在地面上的时候，觉得黏糊糊的，将手放在眼前看了看，又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奶奶的，竟然是血，还有脑浆子。 孙国明吓得一溜烟爬起来，飞也似的冲进了屋子，将张二蛋拉了起来。 他的声音哆嗦不已。抓住了熟睡中的张二蛋：“二蛋，你醒醒，小五子死了，小五子死了。” 张二蛋机灵灵打了个冷战，一下子爬了起来：“你说啥？小五子死了？怎么回事？” 孙国明说：“的确死了，脑浆子都被人砸了出来，不信你去看看。” 张二蛋不敢怠慢，立刻拿起手电筒，拉亮了院子里的灯，跑出屋子去查看。 果不其然，小五子真的死了，倒在了血泊里。尸体一动不动。 给他的第一个感觉就是，这件事是小辉干的，小辉可能是为了地窖里的女人。 他赶紧说：“快，到地窖里，看看两个女人在不在。” 两个人慌慌张张爬进了地窖，拉亮了里面的电灯，发现秀秀跟小凤还在，终于吁了口气。 秀秀跟小凤都没有睡，两个女人听到了外面的打斗声，也听到了细微的惨叫声，吓得心惊肉跳。 张二蛋的眼光很冷峻，从秀秀跟小凤的脸上划过，问：“告诉我，外面的小五子是怎么死的。” 秀秀害怕，差点说出真相，但是小凤的嘴巴快，抢先道：“俺不知道，俺又没出去，怎么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张二蛋大怒，一个巴掌拍了过来，抽在了小凤的脸上，大骂一声：“贱人！一定是你勾结小辉，给他下了套，挑拨离间，小辉才把小五子给杀了。” 张二蛋不是傻叉，他久经沙场，经验丰富，立刻明白怎么回事了。 小凤却咬着牙说：“不知道，不信的话，你就杀了俺！” 现在，张二蛋跟孙国明全都惊慌失措起来。小五子惨死是小，小辉的逃走是大。 这小子一定会出去报警。通知警察，两个人的行踪一定会暴漏。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把小辉抓回来，斩草除根。 孙国明恼羞成怒了，说：“二蛋，咱们的行踪一定会被警察知道，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把两个女人杀了算了，斩草除根，然后再逃走。” 张二蛋大喝一声：“不行！” 孙国明问：“为啥？” 张二蛋说：“逼良为娼最多判刑几年，可杀人是死罪，你想在牢房里待一辈子？不能杀她们。” 孙国明说：“咱们都山穷水尽了，你还抽抽搐搐是像个娘们，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还是除掉她们好。” 张二蛋骂声：“糊涂！老子从不杀人，做人要有分寸，杀人的事儿不能做。” “那你说怎么办？让两个女人走？” 张二蛋说：“把她们留在这里，让警察搭救她们吧，反正两个女人也为我们赚了不少的钱，她们的身体也染上了赖病，等同废人了。对我们没什么用。 我们走，逃命要紧，寻找机会东山再起。” 张二蛋说完以后，提着手电溜了上去，孙国明也溜了上去，两个人赶紧收拾东西，就那么连夜逃走了，躲进了深山里。 他们不敢顺着那条小路追赶小辉。因为那是出山的唯一通道，一旦小辉报警，警察赶来，就会跟警察撞个满怀。说不定是自投罗网。 张二蛋的意思，逃进深山，先躲避一阵子，等这件事凉了以后，然后再转移地方。 张二蛋老谋深算，他就是个老狐狸。 张二蛋跟孙国明走了以后，地窖里只剩下了秀秀跟小凤，两个女人同时吁了口气。 她们知道，苦日子是熬到头了，希望小辉可以安全逃脱，救她们脱离苦海。 小凤却嘤嘤哭了，女人感到自己的命苦，或许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 秀秀问她：“小凤，咱们要得救了，你应该高兴，哭个什么？” 小凤说：“阿姨，俺失手杀了三狗，已经是罪犯了，法网难逃，一定会抵命。即便警察不抓俺，俺也没脸活在世上了。 俺这辈子没有真正爱过一个人，除了赵铁柱这样的人，没人值得俺去爱。 现在俺碰到了小辉，他是个男人，你告诉小辉，俺小凤这辈子对不起他，下辈子……下辈子俺再做他的女人……” 秀秀焦急地问：“小凤，你要干啥？别做傻事啊……” 秀秀跟小凤获救了，被送进了青石山的医院。 他们的病让秋萍很发愁。 女人的后背上，屁股上净是伤，除了鞭子的伤痕，就是鞋底子的伤痕。张二蛋跟孙国明动不动就对她们拳打脚踢。 第530章等待着结果 那些伤口虽然已经结痂，可身体严重营养不良，而且出现了脱水的现象。 那时候，全村半数以上的人都得了厉病，很多人在厉病中痛苦死去了，青石山的山坡上至今还埋着几百人的尸体。 青石山的村民为他们的银荡和不洁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秋萍提取了秀秀跟小凤的血液样本，到化验室找人化验，等待着结果的出来。 这时候赵铁柱走进了屋子，问秋萍：“怎么样，秀秀阿姨跟小凤没事吧。” 秋萍没说话，而是把铁柱拉到了小凤的跟前，揭开了女人的被子。赵铁柱一看就大吃一惊。 小凤的里面没有穿，女人一身的骨肉在他的眼前完全赤果。 赵铁柱看的清清楚楚，他发现了小凤那个地方的毒疮，也看到了女人全身弥漫的水红疙瘩。 秋萍担心地问：“铁柱，她们的病……不会是厉病吧？” 赵铁柱摇摇头说：“应该不是，厉病一个人一生只得一次，一次以后，就再也不会感染了，因为她们的身体里会出现抗体。 再说，当初的青石山人全都注射了厉病的疫苗，这种情况不应该在秀秀阿姨还有小凤的身上出现。” 秋萍问：“那你看，她们得的是什么病？” 赵铁柱将身体靠近了小凤的那个地方，仔细帮着她检查。 小凤很害羞，这是赵铁柱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观察她的那个地方，她抬手捂住了脸，眼光也不敢跟铁柱的眼光相碰。 赵铁柱仔细检查了一下，看了看症状，说：“应该是……梅毒。” “啊？梅毒？这种病已经绝迹很久了啊？” 赵铁柱却笑笑摇摇头，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递给了秋萍，说：“这是才是治疗梅毒最好的药。 这种药丸分作两份，一份外敷，一份内服，内外夹攻，不出三天，小凤的毒疮就会结痂。一个礼拜完全脱落，而且以后不会复发。” 秋萍感到很奇怪，道：“铁柱，你有这么好的药，干嘛不早拿出来？” 铁柱说：“你没有找我要过，也没有问过我啊？我怎么知道你想要？” 秋萍小嘴巴一撅说：“那为啥这种药不批量生产？咱们厂子生产出来的药，没有这种药方啊？” 赵铁柱笑笑说：“国之利器不可以示人，我有好多秘方没有大批量生产。” 秋萍问：“那到底是为啥啊？” 赵铁柱说：“很简单，有的药手续繁杂，机器根本造不出来，而且用机器造出来的药，一定会失去他原始的药效和味道。弄不好就会变成毒药。 你知道为啥，咱们厂子里有那么多的药，我爹还要每天上山去采吗？” 秋萍问：“为啥啊？” 铁柱说：“就是因为山里的药材新鲜，是自然生成的，没有喷洒农药，没有使用催熟剂，药效奇佳。有的药在熬制的过程中，是要看时辰的，药材采摘的时间也要看时辰。这就跟做菜一样，功夫不到家，技术达不到，你根本做不出好的味道出来。” 他无法摆脱秋萍，也无法摆脱荷花，石榴，还有梨花。 这几个女人都为他死过，动不动就跳河，动不动就跳崖，弄得赵铁柱不得不把她们全部收了。 他这不是在乱搞，是舍己救人。 秋萍按照铁柱教会的办法，把那些药分作两份，一份让秀秀阿姨跟小凤服用了下去，另一份研磨成粉末，帮女人涂抹在了伤口上。 果然，三天以后，小凤跟秀秀身上的毒疮就全部结痂了，五天以后脱落，八天以后，那些结痂全部脱净，露出了新鲜的皮肉，两个女人又恢复了当初的美丽容颜。 秀秀养伤的时候，王长水一直没有走，就那么陪在秀秀的身边，寸步不离。 开始的时候，秀秀不搭理王长水，一个劲的哭。王长水就帮着女人擦眼泪。 第531章轩然大波 那时候，在王长水的心里，女人就是个发泄的工具。 三十年的时间，红杏成为了他的一部分。他没有觉得她多么的可贵。 当女人患了大厉病，闭上眼的一瞬间，他才感到了撕心裂肺的疼痛。 那时候他才知道，他也是爱红杏的。可惜这辈子亏欠了她太多，太多，已经无法偿还了。 红杏临终前的唯一遗言，就是让王长水说一声俺爱你，可惜这辈子他都没有跟她说过那句话。 他多想再跟红杏说一声，他娘……俺爱你啊。可惜已经没有机会了。 王长水要跟秀秀阿姨成亲了，这件事在青石山再一次引起了轩然大波。 千百年来，女人年老色衰，是不可以再嫁的。男人老了以后，也很少找老伴。 第一是孩子们不同意，容易引发财产啊，房产啊等纠纷问题。 再一个，根本丢不起那人。村子里的闲言碎语，唾沫星子都可以把人淹死。 王长水跟秀秀的婚姻打破了这一常规，为青石山以后的老男人找老女人开了个好头。 拜完了天地，王长水把秀秀拉进了洞房，王长水的辈分大，全村的人不是叫他爷爷就是叫他叔叔，很多年轻人过来闹洞房。 秀秀羞得抬不起头，她的终身终于有了依靠。 晚上，王长水喝的醉醺醺的，进了屋子，脱掉衣服就要跟秀秀干那些不三不四的事儿。 秀秀把她推开了，说：“瞧你猴急的，咱们成亲了，以后有你做的，也不能贪图一时，接下来该干啥啊？” 王长水道：“你说干啥，睡觉呗。” 秀秀道：“你还有心思睡觉？” 王长水问：“不睡觉干什么？” 秀秀道：“还不快把所有的红包拿来数数，看收了多少钱？” 王长水说：“我晕，感情你是一财迷。数那个干啥，还是来的实在的好。” 秀秀问：“啥事最实在？” 王长水说：“两口子抱一块睡觉最实在，” 秀秀就噗嗤一笑，刮了王长水的鼻子一下。 王长水说：“秀秀，我王长水这辈子没有儿子，你一定要帮着我生个儿子出来。” 秀秀一皱眉：“生儿子？咱俩都多大了？功能都退化了，拿什么生？” 王长水说：“使使劲，孩子就生出来了。” 秀秀说：“好，我尽量，过来吧，留下你的根吧。” 紧接着，屋子里就传出来悉悉索索的解衣服声，还传出了王长水跟秀秀的亲嘴声。 秀秀问：“长水，万一咱俩真的有孩子，那孩子将来姓啥？” 王长水说：“废话，我的种子当然跟我的姓，姓王。” 秀秀问：“俺家也是单传，为啥儿子不跟我的姓？” 王长水说：“很简单，因为取款机里取出来的钱，归插卡人所有。” 王长水的话刚刚说完，外面哗--地一声，几个听房的年轻后生就笑成了一团。 听房的那些人都是侄子辈跟孙子辈的，王长水一耳朵就听了出来。 他赶紧打开了窗户，大喝一声：“滚滚滚！看什么看，没见过你爹跟你娘睡觉啊？” 几个年轻后生被王长水喝得一哄而散。 冬至的这天，全村人都是兴奋的，唯一让王长水不满意的是，石榴没有回来。 他的二闺女石榴，已经离开青石山快二十年了，一直没有回家，也没有跟王长水见过面。 起来的时候是六点多，天色还没有亮，俗话说，寒冬腊月月黑头，黎明前一阵黑。 说的是就是冬天的夜色很黑，特别是黎明时分，总要黑一阵，一出门什么都看不清楚。 想要到铁柱的工厂去，就必须路过村子里的那个小石桥，小石桥的旁边有一颗老槐树，不知道多少年月了。三个人都抱不过来。 王长水路过小石桥的时候，咣当一声，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撞着了脑袋，但是一点也不疼。 王长水很纳闷，抬头一看，把他吓得魂飞天外，四肢发抖，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老槐树上竟然挂着一个人，那个人晃过来晃过去的，原来是个吊死鬼。 那是个女人，一身的花格子衣服，上面是鸭绒棉袄，下面是一对红棉鞋。 她是上吊死的。尸体都已经凉透，王长水吓得倒吸一口冷气。 他赶紧点着了打火机照了照，这么一照不要紧，王长水就哎呀一声坐在了地上。 他看的清清楚楚，吊死的那个人不是别人，竟然是三狗的媳妇小凤。 王长水扯嗓子喊叫起来：“救人啊！救命啊！有人上吊了？小凤死了--！” 王长水唱山歌的出身，生就一副好嗓子，这么一叫，立刻引起了村子里一片慌乱。 不一会儿的功夫，赵铁柱过来了，大栓过来了，孙瘸子过来了，全村的男女老少都过来了。 当大家看到小凤惨死的样子，全都唏嘘不止。 赵铁柱命人把小凤的尸体从树上吊了下来，发现女人早就僵硬了，前半夜就停止了呼吸，脖子上只有一道勒痕，应该是自杀。眼珠子都怒出了眶外，非常的可怕。 全村的人都不明白小凤为啥要自杀，赵铁柱在女人的口袋里摸了摸，终于摸到了一封信，那封信应该是小凤的绝笔。、 可是让赵铁柱感到惊讶的是，小凤的这封信不是写给村里人的，而是写给小辉的。 小辉就是那个为了搭救小凤跟秀秀，被小五子捅了一刀，跑出去报警的那个人。 赵铁柱把信揣在了怀里，赶紧报了警，警察赶过来拍了照，所有的证据都显示，女人的确是自杀。 小凤的家里已经没有别人了，儿子也不小了，完全可以自立。 这眼看着都要做婆婆抱孙子了，为啥想不开呢？赵铁柱迷糊不解。 小凤的尸体就那么被赵铁柱埋掉了，埋在了青石山的山坡上，跟她的男人三狗埋在了一起。 第532章不配得到你的爱 小凤的儿子带着孝帽子哭哭滴滴，把娘送到了坟头上。 小凤埋掉三天以后，赵铁柱拿着那封信找到了h市第一医院，因为小辉就在那里养伤。 他把信拿出来，交给了小辉，当小辉听到小凤姐死去的消息以后，男人流下了恋恋不舍的泪水。 他慢慢打开了信封，小凤的信是这样写的： 小辉哭的声泪俱下，嚎啕不已，在山坡上干活的村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这后生跟死去的小凤之间有过一段什么样的渊源。但是大家都陪着他潸然泪下。 小凤临死的时候为小辉举荐了赵铁柱，让这个男人活得了重生。 赵铁柱果然没有食言，帮着小辉把男人的断根接上了。 小辉在青石山的医院住了三个月的时间才离开，从哪儿以后彻底消失。 这个人在赵铁柱的心里几乎没有留下任何印象，只不过是小凤人生中的匆匆过客，是赵铁柱众多病人中的一个，再后来连他的样子也忘记了。 随着一声鞭炮的炸响，时间进入了2006年的春天。过完年以后大地开始解冻，春暖花开，河开雁来。 青石山依然是一片繁荣的景象，赵铁柱的工厂没有因为03年的那场大洪水而颓废，反而随着他近三年来的不断努力更加蓬勃向上。 村子里的饮料工厂不但重开，煤窑厂跟炼铁厂重开，药厂也重开了。 村子里的收入越来越多，源源不断，青石山正在按照赵铁柱的计划一点点改变。 距离村子最近的几座山头进行了大开发，修了上山的小路，凉亭，种植了花草，他还把虎啸河的水引过来，修建了一个人工湖。 这里成为了真正的青石山旅游胜地。 他的媳妇晓霜也不甘示弱，继续开她的羊场，三年的时间，羊场的数量又达到了上万只。 村子里的那个鱼塘也再一次扩建，整整扩大了三倍，还是金锁在承包，里面养殖了大量的甲鱼。 金锁跟念柱的儿子也出生了，小家伙生下来白白胖胖，非常的健康，把孙瘸子跟素娥嫂兴奋地不行。 素娥嫂不到四十岁做奶奶，享受到了天伦之乐。 孙瘸子的弟弟大栓跟弟妹巧英依然是赵铁柱工厂的骨干，现在都成为了经理，小日子过得甜如蜜。 王长水跟秀秀阿姨结婚以后也非常的恩爱，秀秀阿姨提前退休了，王长水每天晚上拉着老婆的手看星星。 整个青石山都在静悄悄发生着变化。 只有一家的日子最惨，那一家就是张二蛋的家。 张二蛋的家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凄凉。 看到别人家的女孩子她也扑，抱在怀里又亲又搂，把别人家的闺女当做自己的闺女，喊着闺女思思的名字。 张二蛋家的日子让赵铁柱很发愁。 虽然他跟张二蛋不对付，可也不能看着一个家就这么毁掉。 二蛋奶死的时候，就是铁柱花钱为她办的丧事儿。 现在小花疯掉了，他不得不请个保姆，每天照顾小花的生活，因为他是村支书。钱当然有大队来出。 他害怕小花疯疯癫癫乱跑，一不小心摔进悬崖，或者栽进村南的鱼塘。 赵铁柱苦苦盼着小花的闺女思思回家，只要思思回来，他就解脱了。 刚刚进三月，天上就下起了牛毛细雨，淅淅沥沥的小雨滋润着土地，整个大山就笼罩在一片迷雾里。 在国外奔波了不到二十年的思思终于回家了，女孩子撑着一把遮雨伞，拉着行李箱下了公交车。 看着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村庄。她几乎看不出北岗村当初的一点模样。根本不相信这就是自己童年生活过的地方。 思思离开的那一年是五岁，秋生八岁。 两个孩子手拉手就那么走出了大山。在青石山的山路上，还差点被野狼咬死。 离开的那一年，北岗村还不太富裕，村子里的土打墙很多，青砖瓦房也寥寥无几，铁柱伯伯的两个工厂也只不过是两个土作坊。 现在十五年过去了，青石山一改往日的贫穷落后，成为了远近闻名的小康村。 那条前进路跟省道连同了，青石山成为了主要的交通干线。 村子里的楼房拔地而起，工厂修起了办公楼，村北是一栋栋家属楼区，村南的那片鱼塘成为了一个人工湖。还修建了很多的凉亭。对面的山头上青葱翠绿，孩子们在哪儿嬉戏，老人们在哪儿聊天。 很多游客在大山的边缘穿来穿去，拍照留念。 思思都惊讶了，她在国外生活了那么长的时间，想不到自己的家乡毅然是一片世外桃源。 女孩子心急如焚，渴望见到祖奶奶，爹，还有娘，她马不停蹄进了村子。 村子里的人大多不认识她，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 现在是思思已经成为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他的身段很秀丽，一头乌黑的长发，脸蛋嫩白。无论走哪儿哪儿，也无法改变青石山女人的洁白。 思思开始跟大家打招呼：“叔，二婶，大娘，大伯，三奶，你们还好吧？” 尽管她竭力装出青石山村民的口语，可还是无法摆脱那种洋味道，语音听起来很别扭。 女孩子一阵乱问，把村子里的人都惊呆了：“闺女你是……？” 思思扑哧一笑：“俺是思思啊？大家不认识俺了？” “思思，不认识，你是谁家的闺女？” “俺是张二蛋家的闺女啊？俺娘是小花。” 他把行李放在门楼的底下，进了屋子，忽然，一个披头散发浑身脏兮兮的女人冲她扑了过来。哈哈大笑。 “思思，俺的闺女啊，你可回来了，想死娘了，呜呜呜……” 那女人不但大喊大叫，还把思思抱在怀里，一个劲的亲。 思思端详了半天才看清楚，眼前的人是她的亲娘小花。 十五年不见，小花老多了，女人一脸的污垢，头上生出了斑驳的白发，脸上也长出了很多皱纹。 第533章思思回来了 女人的身上破衣烂衫，恶臭难闻，两只手泥哄哄的，一把抓住，思思的衣服就被抓出十个黑黑的指痕。 “娘，你这是咋了？咋了啊？家里出啥事儿了？闺女回来了，你的思思回来了……” 思思抱着娘放声大哭。 她怎么也想不到家里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没看到老奶，没看到爹，娘也疯掉了。 小花抱着思思放声大哭，可能是血缘亲情的关系，她的疯癫病竟然一下子好了很多。 思思认出了她，她也认出了思思。 小花说：“闺女啊，你老奶死了，你爹不要俺了，俺苦啊--啊呵呵呵……” 小花一边哭一边说，终于把思思离开以后，家里发生的一切全都告诉了闺女。 思思唏嘘不已，同样流下了眼泪。 出国这么多年，她一直在法国。当初是父亲张二蛋送她走的。 那时候的张二蛋特别有钱，是z市的黑道大亨。张二蛋为闺女准备了一笔巨款，思思到法国以后，从小学到高中，一直到大学毕业。 这些年她没有受苦，跟张二蛋也一直是书信来往。 但是张二蛋没有把近几年的事情告诉思思。全部隐瞒了。就是为了让闺女好好上学，将来有出息。 思思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抱着娘哭了一阵，擦干了眼泪，觉得心情轻松了不少。 她开始收拾家务，照顾娘的生活，小院收拾得井井有条。 她帮着娘脱了衣服，给她洗澡，给她梳头，让小花恢复了当初的模样。 接下来她开始卷起袖子洗衣服，清理房间。 第二天思思就扛起锄头下地了，开始整理那几亩田地。 可是回家以后，她的梦想就破灭了。 找到父亲张二蛋以后，张二蛋送思思出国上学，思思恋恋不舍。她舍不得离开秋生哥。 张二蛋骗她说，只要你每次都考一百分，爹就让你回家见秋生。所以思思学习很努力，在那个贵族学校次次考试都是名列前茅。 再后来长大了，她就知道是爹在骗她，因为爹没有给她寄过一张关于秋生哥的照片。 她不知道现在的秋生变成了什么模样，于是就利用铁柱伯伯的样子去想象。 一定是浓眉大眼，胡子拉碴，身强体壮，勇于跟野狼搏斗，是个强壮的山里壮汉。 无数次的想象，无数次在梦里跟秋生手拉手。思思觉得自己思春了，是时候回国见一见秋生哥哥了。 因为成绩好，那里的很多大公司都聘请她，让她留下。可思思却断然拒绝了。毅然提着行李赶回了青石山。 赵铁柱说：“有事，思思，你从前在法国留学？” 思思点点头：“嗯。” 赵铁柱问：“学得什么专业？” 思思说：“服装设计，还有经济管理学，俺是双硕士。” “我擦！双硕士？这么厉害？” 思思点点头：“嗯。” 赵铁柱说：“可惜了，可惜了，你是咱们青石山的才女啊，不可多得的人才。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过来帮铁柱伯伯的忙。” 思思一愣，问：“帮什么忙？” 赵铁柱说：“到我的工厂去帮忙啊。我的厂子里就缺少你这样的人才。实不相瞒，铁柱伯伯求贤若渴啊。咱们青石山的建设，没有人才怎么行，就是缺少像你这样的留学生。” 赵铁柱是真心的。其实思思一回村，就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早知道思思在国外留学，是洋大学生。这在青石山，甚至z市都是独一份。 这样的人才要是被别的公司抢走，那可是青石山的损失啊。 思思听到赵铁柱夸她，羞涩地低下了头，脸蛋红的像苹果：“铁柱伯伯，俺……不行的，什么也帮不了你。” 赵铁柱说：“你是硕士生啊，当然可以帮我，实不相瞒，咱们青石山出产的药材，还有饮料，已经销售到了全国各地。甚至东南亚也有咱们的销售网络。 铁柱伯伯不是吹牛，这在z市，甚至全国，可以跟大型企业媲美。年产值早就过亿了。 你先到我的公司做个经理，做的好的话半年以后提拔。年薪二十万。可以吗？” “这个……？”思思犹豫了，她想不到赵铁柱会有这么大的气魄，张口就是年薪二十万。 这比她在法国那些企业老板给的都多。 思思惊讶地问：“俺……行吗？俺到工厂工作，俺娘咋办？” 铁柱说：“可以雇保姆啊，雇保姆照顾她，别推辞了，铁柱伯伯想把咱们青石山的产品打进欧洲的市场。你就帮帮忙吧。” 思思感动的不行，看了看铁柱伯伯，立刻点点头，说：“俺可以……试试，做的不好，您别生气。” 赵铁柱说：“瞧你说的，铁柱伯伯不会看错人，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你是个不同凡响的人。” 赵铁柱听到思思答应，他也非常的兴奋，站起来说：“好，明天就到厂子里报道，立刻开始工作，家里的那几亩地，收不了几个钱，扔了算了。” 看到赵铁柱要走，思思终于忍不住了，问：“铁柱伯伯，您别走。” 赵铁柱一愣，转身问：“还有什么意见，尽管提，能解决的，我一定帮你解决。” 思思脸蛋一红，问：“俺想问的是……秋生哥哥，怎么样了？他现在在哪儿？在干什么？” 第534章不把他这个老子当回事 第535章俺关心你呗 小玲就叹了口气。 “婶子，这么多年，你就没找个男人？你……受得了？你就不憋得慌？” 小玲抬手刮了思思鼻子一下，骂道：“黄毛丫头，打听那个干啥？也不知道害臊，俺憋得慌不憋得慌，管你毛事啊？” 思思捂着嘴巴笑的更厉害了，说：“俺关心你呗。” 小玲问：“那你呢？你心里有没有喜欢的帅哥？” 思思一点也不隐瞒，说：“俺喜欢秋生哥，从小就喜欢，俺想做他的女人。可惜俺留学这么多年，秋生哥早把俺忘了，娶了柱子叔叔的养女欣欣。 现在四斤又跟了他，俺没有机会了。” 小玲说：“秋生那小子不错，跟他爹一样，你如果喜欢他就去追啊，秋生看不上四斤的。” “那你知道秋生现在哪儿吗？”思思问。 小玲说：“当然知道，秋生就住在南湖公园的那座别墅里，四斤也住里面，距离咱们的医药大厦，不到十里，抬脚就到。” 思思摇摇头，说：“秋生哥跟四斤好了，忘了俺了，算了。” 小玲说：“你个傻孩子，四斤又没跟秋生成亲？上啊，不上白不上，看着自己的男人被别的女人抢走，那可是一辈子的事儿。” “可……秋生哥能看的上俺？” 小玲给思思出主意，说：“找个机会，跟他见一面，把秋生给奸了，只要生米煮成熟饭，不答应也由不得她，当初的四斤就是用的这一招。” 被小玲这么一说，思思的心里炸开了锅。 她的年纪不小了，的确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她娘小花跟她一般大的时候。思思都五岁了。 对，就按小玲婶子说的办，跟秋生见一面，实在不行，姑奶奶就把他咔嚓了。 思思是新时代女性，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杀得了木马，翻得了围墙，开得起好车，买得起好房，斗得过小三，打得赢流氓。 为了得到秋生哥哥，姑奶奶拼了！ 果然，第二天下班以后，她就来到了秋生的住处。 秋生根本没在家。 最近的秋生非常的忙，他再一次统一了z市黑道的江山，成为了真正的黑帮老大。 最近的帮会里有很多事，因为他要进行一场改革，彻底把手下的兄弟拉进正道。 很多的大型夜总会被关闭，要改成自由市场。 很多洗脚城跟洗头城要关闭，改成超级市场。 从前，秋生刚出山的时候也是这么做的。其实做白道的生意不比那些黑道生意少赚钱。 秋生就是怕弟兄们误入歧途，他不想看着手下人一个个触犯法律去坐牢。 秋生可谓春风得意，身边美女如云，他整天出入于各大夜总会跟娱乐城之间，身边无时无刻都是几十个小弟在保护。 他身披风衣，带着墨镜从夜总会里出来，手下的小弟赶紧钻进汽车，帮着秋生打着了汽车。 哪知道汽车刚刚打着，忽然轰隆一声，一阵惊天动地的声音传来，那辆汽车就爆炸了，冒起了浓烈的黑烟。 爆炸声很大，把四周店铺的玻璃都给震碎了。汽车里的小弟被炸得尸骨无存。 手下的小弟立刻慌了手脚，纷纷将秋生护在了身后：“保护大哥！保护大哥！” 秋生第一时间就把四斤抱在了怀里，害怕女孩子受到伤害。 z市的大街上乱了套，秋生整理了一下衣服站定身体，面不改色。 他都习以为常了，对手在他的汽车里安装炸弹，已经不是第一次。 秋生这两年有很多仇家，那些仇家都想置他于死地。 刚出山那会儿，一个月的时间，他怒扫六合，横斩八荒，先是占领了z市北郊的很多店铺，然后一路南下，披荆斩棘，怒扫沿河十八坊。 不但把张二蛋打的溃不成军，抱头鼠窜，还顺手牵羊，清理了一些小型的帮派。 那些小老大们不服气，总想背后捅他一刀子。 可秋生的本事好，眼睛毒，那些小老大派来的刺客不是被秋生打得半死不活，就是当场活埋。 黑道是相当残酷的，现在的秋生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兄弟。他就像青石山上的狼王一样，维护着狼群的权利不被侵犯。 爆炸声刚刚响起，忽然，嗖嗖嗖，从四面八方闪出无数条黑影，每个黑影的手里都有一把砍刀。大概三四十个人。 那砍刀寒光闪闪，纷纷一片，在夜幕的里闪出道道光彩。 很明显秋生是被人包围了。秋生一眼就看出，这三十多人经过专业的训练，他们的身手都很敏捷。速度也奇快。 人影窜过来的时候，半空中就亮出了砍刀，刀影铺天盖地冲他怒扫而来。 秋生的身影向后一退，稳稳躲过了三四把砍刀的袭击。他的手里依然拉着四斤。 四斤一声尖叫，就扎进了秋生的怀里。 四斤也是，还黏上秋生了，秋生离开青石山一年的时间，走到哪儿她跟到哪儿。 四斤一直想跟秋生再次和好，恨不得钻进秋生的被窝，可秋生老是躲着她。 自从山洞里那一次以后，秋生就很后悔，不该喝那碗汤。 现在四斤被自己给睡了，是负责到底呢？负责到底呢？还是负责到底呢？ 秋生是不喜欢四斤的，一直把她当做妹妹，可木已成舟，他真的不知道该咋办。 四斤粘着她，他也只好认了，总是把四斤带在身边。 现在的四斤很明显成为了一个小太妹，女人一身的短装，领口很低，两腿很白，嘴唇上抹着黑色的唇膏，猛一看跟母夜叉差不多。 这是城里小太妹特有的打扮，一看就是混黑道的。 秋生把四斤往身后胖墩跟猴子的怀里一推，大喝一声：“保护四斤。”然后披风一甩，嗖的拉出腰里的砍刀，双臂一挥就杀进了人群。 这次袭击他们的人训练有素，一个个身手不凡，都是对手精挑细选出来的。 秋生搞不懂是那一路人马。因为得罪的人太多。根本无暇去想，只有拉出砍刀，先保住命再说。 他虎入狼群一般。左劈右砍，鲜血横飞，敌人的残肢纷纷落地，地上血流成河，惨叫声响成一片。 尽管秋生的手下是人强马壮，可对方人多势众来势汹汹，又是忽然袭击，那些小弟们就有点也应顾不暇了。 队伍很快被冲散，秋生跟胖墩和猴子失去了联系，只好个人顾个人。 那些人的目标很明显是他，一窝蜂似得冲他扑来，好像要将他乱刃分尸。 中刀的那小子尸体也落在了他的身上，四把砍刀砍空了。 秋生飞起一脚，踹在了中刀的那小子肚子上，一脚将他踢出去老远。那小子的尸体拖着刀子，猛地撞在了马路牙子上。 刚要爬起来，又是六七把砍刀劈来，秋生躲闪不及，只好就地一滚，刀子劈在水泥路面上，闪出火星无数。 这群人把秋生弄得非常慌乱，几乎应顾不暇。 出道以来，秋生还没有经历过这么危险的厮杀，对方很明显做了两手准备。 第一次袭击就是炸弹，炸的是他的汽车，还好他没有上车，一个小弟做了替死鬼。 第二波袭击就是群殴，找一帮子训练有素的人，对他进行砍杀。 第536章老子的脑袋有那么值钱吗？ 秋生瞅的明明白白，这三十多个人不是训练有素的特种兵，就应该是世界上尖端的特工。 他们的身手都很不错，非常的灵巧，攻击能力跟应变能力也非常的好。 他们身后指示的人一定实力雄厚，这是非要把他置于死地不可。 秋生的身体叽里咕噜滚出去老远，后面的七八条人影追着他的身影砍杀。无数把砍刀剁在地上，无数团火花冒起，耳朵边当当只响。根本不给他站起来的机会。 秋生有点晕头转向，脑子里也嗡嗡直向。 忽然，他想起了小腿上的匕首，猛地抽出，抵挡砍刀的袭击。 当当当，砍刀落在匕首的刀锋上，那些黑影被震得纷纷倒退。 因为秋生的力气大，砍上去以后，黑影的虎口被震得发麻。 趁着他们一愣神的功夫，秋生一个鲤鱼打挺爬了起来。 这些人秋生根本不放在眼里，青石山的白狼群比他们厉害多了，狼王老子都不怕，他们算个鸟？ 秋生一挥手里的匕首，想再次杀向人群，最好抓住一个活的，问问他到底是谁派他们来的？ 可步子刚刚迈出去，忽然，啪……啪……啪！三枚子弹在他的脚底下炸响。把秋生吓得身子一缩，赶紧躲在了暗角里。 秋生明白了，这次不是两拨人想要他的命，应该是三波人。 因为另一拨人就埋伏在对面那座大楼上，正在用枪将他瞄准，而且对方用的是高精度狙击步枪。 我曰他娘类，步枪都用上了，老子的脑袋有那么值钱吗？ 秋生不敢恋战了，他打得过人，可打不过步枪啊？再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不如……跑吧！秋生想到这里，拔腿就跑。一溜烟地不见了。 他奔跑的路线不是大路，而是大路两侧的马路牙子。 秋生是很聪明的，因为那个地方没有路灯，至少在远处狙击他的人，看不清他的身影。 秋生也吓了一跳，根本想不到对面会闪出一个人影。自己也不是故意的。 他想站起来陪个不是，可是后面的几条黑影已经追了过来。 必须赶紧走，要不然眼前无辜的女孩子也会受到伤害。 秋生根本顾不得跟她解释，拉着女孩子的手就跑。 后面的人还是紧追不舍。 女孩子被拉了个莫名其妙，撅着屁股不想走。 秋生也急了，一哈腰抱住了她的屁股，把女孩子抗在了肩膀上，撒丫子飞奔。很快窜过了这片建筑工地。 肩膀上的女孩子一个劲的挣扎：“死混蛋！你放手，流氓啊！要不然我喊了。” 秋生大喝一声：“闭嘴！”伸出大手，在女孩的屁股上结结实实拍了一巴掌。那女孩就不敢动弹了。 他闻到一股迷人的香气，不禁蠢蠢欲动。 自从欣欣死了以后，秋生很久没有碰过女人了，被四斤强暴那一次不算。 他几乎忘记了女人的味道，他不知道为啥，肩膀上的女孩子会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 夜色太黑，路灯的光线又不好，秋生根本顾不得看她的样子。 跑过大桥以后，身后的七八条黑影已经追上了，距离秋生不到十米的距离。 因为秋生扛着一个人，脚下的道路不好，根本跑不快。 眼看着在劫难逃，秋生呵呵笑了，忽然将手伸进了腰里，猛地扣出一把钢针，冲着身后的人就甩了出去。 这就是赵家有名的梅花十三针，又称为隔空打穴。 呼呼啦啦，眼前一片银光乱舞，身后的七八个黑衣人就一动不动了，全都被秋生打中了穴道，僵在了哪里。 秋生的隔空打穴，是爷爷赵庆华传授的。 他学过中医，而且医术相当不错，闭着眼睛也知道人体的各处大穴在哪儿。 身后的七八个人不知道死活，也不看看是谁。你就追呀追的。 这下好，全都被金针刺中了穴道，浑身麻木，钉在了那儿。 随后赶来的人一看，大吃一惊，这才知道眼前的年轻人是个高手。小母牛坐火箭，牛逼加闪电的人物。 他们一个个都不敢追了。 秋生把手里的几枚钢针一扬，怒道：“还不快滚？” 那些黑衣人一听，赶紧收起刀子，把受伤的几个拖起来就走，眨眼不见了踪影。 秋生吁了口气，擦擦头上的汗。在女人的腿上摸了摸。 女孩子急了，怒道：“摸够了没有！还不放手？” 秋生这才恍然大悟，把女人放了下来，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啪，又是一巴掌，把秋生打得眼冒金星。男人捂住了脸。仔细看看眼前的女人。 这一看不要紧，秋生噗嗤笑了。 女孩子怒道：“你还笑？不知廉耻！” 秋生说：“打得好，打得好，思思，想不到你还跟从前一样霸道。” 女孩子一听吃了一惊，问：“你……认识我？” 秋生说：“当然认识，思思，你啥时候回来的？” 女孩子仔细瞅着秋生，她的脸色也变了，眼睛一眨，一双泪珠夺眶而出：“你是……秋生哥哥？” 秋生说：“对呀，就是我。” “秋生哥……”思思哇地一声哭了，一下子扑进了秋生的身上。把他紧紧抱在了怀里。 十八年了，这是秋生再一次见到思思，他认得出思思，可惜思思已经不认识他了。 十八年前，张二蛋把五岁的思思送到了国外，女孩子含恨离开，为的就是秋生。 秋生之所以被张二蛋控制，走向了一条不归路，也是为了思思。 那段时间，秋生一直在接受张二蛋的训练，张二蛋时不时会拿出思思的照片给他看。 从五岁到十岁，再到十八岁的照片，秋生都见过。 女孩子十八岁以后，她的容貌基本已经成型，不会有很大的改变了。所以秋生一眼就认出了她。 可思思自从到国外以后，就完全跟秋生失去了联系，张二蛋根本没有寄过一张秋生的照片给她。 她脑海里的秋生样子，还是八岁的时候，还是那么矮小。 再一次见到秋生，思思的心里感慨万千，他果然跟想象中的一样。胡子拉碴，浓眉大眼，显出一个大山男人的粗狂。 他的身材特别的魁梧，把她抱在怀里的感觉，好像抱着一个棉花团。 他的肩膀宽广无垠，她的胸膛好比天空。 还是那种熟悉的味道，还是那种熟悉的眼神，那眼神里多了几分勇敢和不服输的傲气 当拉住思思的一瞬间，秋生的心就震撼了一下，忽然有股久别重逢的感觉，那感觉熟悉而又陌生，逼近而又那么的遥远。 第537章十八年的夙愿 这种感觉只有当初的欣欣才给过他。这猛然让他想起了死去的妻子欣欣。 思思也感到一股奇异的电流向她袭来，整个心立刻得到了充实。 拉秋生哥哥的手，也是她等待了十八年的夙愿。 两个人回到了秋生的住处，一盏昏灯，两杯绿茶，他们开始娓娓道来，诉说着这十几年的离别之苦。 思思告诉秋生，她在法国的这些年一帆风顺，得到了良好的教育，大学毕业以后，本来要留在法国的，可是心里想他想的不行。所以毅然丢弃了高额的工资，回到了青石山，就是为了见他一面。 秋生也告诉思思，自从8岁那年分别以后，他就被张二蛋控制了，张二蛋利用思思的要挟，逼着秋生学习各种技术，终于把他锻造成为了新一代的黑帮老大。 他结过婚，跟欣欣恋爱过，只可惜欣欣在新婚之夜就被白毛狼王咬死了。 再后来他一怒之下冲进大山，追杀了三天三夜，终于把白毛狼群斩尽杀绝。 为了躲避对欣欣的怀念，他在青石山隐居了两年，如果不是z市的弟兄们有难，需要他重整河山，或许他就在青石山做一辈子野人了。 两个人诉说着各自的命运，唏嘘不止，说到动情的地方，相顾潸然泪下。 思思对欣欣的死很伤心，抽泣一声说：“秋生哥，你就没打算……再成个家？” 秋生说：“想过，可是我再也碰不到像欣欣那么好的女孩子了，她美丽，善良，温柔，体贴，是我秋生一辈子的女人，我不会背叛她。” 思思听了以后就很失落，女孩沉默不语。 气氛非常的压抑，没有思思想象的那种火热跟激动。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晚，思思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女孩子终于鼓起勇气站了起来，说：“秋生哥，天晚了，俺要走了。” 秋生说：“那好，我送送你。” 思思听了以后更加的失落，她希望秋生挽留她，可秋生却没有挽留的意思。 思思说：“算了，俺认识路。” 秋生说：“那不行，路上不安全，夜又这么深了，万一出危险咋办？” 思思只好点点头说：“那……谢谢你了。” 她真的想对他倾诉爱慕之情，真的想跟他诉诉这些年的相思之苦，可是发现秋生一口一个欣欣，她就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秋生的车是保时捷卡宴，高级的名车，非常的豪华。上车以后司机坐前面，秋生跟思思坐后面。 两个人都不说话，可思思的脑袋却不由自主靠了过来，开始的时候是搭在男人的肩膀上，再后来就扎进了男人的怀里。 他可以听到秋生雄壮的心跳，也可以感受到男人滚烫的温度。 她的呼吸就急促起来，心潮汹涌，心跳加快，一只小手情不自禁穿了过来。 她的手溜过了男人的西装，穿过衬衣的扣子，一下子按在了秋生的胸上。来回的磨啊磨。 秋生的胸膛非常的结实，鼓鼓冒起，显示出一个大山男人的威武跟雄壮，她有点贪婪，也有点留恋。 秋生忽然抬起手，猛地抓住了思思的手，把她的小手轻轻拉了出来，摇摇头示意她别胡来。 他当然知道思思想干什么，可是欣欣死了以后，他的心已经凉如死灰，再也装不下任何一个女人。 思思的情绪失落到了极点，想不到男人会拒绝她。 他恼恨父亲张二蛋把她送出国，恼恨这些年没有在秋生的身边。让他喜欢上了别的女人。 好不容易来到了住处，汽车戛然而止，秋生说：“妹，你回吧。” 思思说：“哥，你不到俺的住处看看？” 秋生说：“不了，天晚了，我不想打扰你休息。” 小玲在家里急的不行，来回的转圈：“这死丫头，跑哪儿去了？” 他开始拨打思思的手机，可是手机响了没几下，竟然关机了。 小玲没办法，只好拨通了秋生的电话，她觉得思思可能在秋生哪儿。 思思来到z市一定会去找秋生，说不定两个孩子孤男寡女，一见钟情，擦枪走火…… 秋生的汽车刚刚回到家，还没有停稳，忽然手机响了，一看是小玲婶子打来的。 他赶紧接通，问：“婶子，这么晚了什么事儿？” 那头的小玲非常的焦急：“秋生，思思在不在你哪儿？” 秋生说：“刚才在，不过我已经送她回家了，十分钟前就到了小区的楼下，她没上去？” 小玲说：“没呀，这孩子，难道上别的地方疯去了？不应该啊，明天还有个客户需要签约呢。” 秋生说：“婶子，你别急，你可以到楼下看看，思思是不是有什么事儿耽搁了？” 小玲拉开窗户帘子，冲楼下看了看，楼下什么都没有，路灯很亮，就是看不到思思的身影。 小玲说：“楼下没有，秋生，你个死小子，是不是把思思送错地方了？” 秋生说：“不会吧？你住的地方我会不知道吗？我亲自把她送到了楼下。” 小玲说：“你骗老娘，思思不能出事，你知道吗？那可是咱们公司的宝贝，把她弄丢了，小心你爹老子打你。” 秋生纳闷地不行，他娘的怪事，那么大个活人，难道会被自己给弄丢，不行，我要去看看。 秋生命令司机：“掉头，回去！” 汽车一扭，风驰电闪，又开了回来。 来到小玲的住处，小玲已经在楼下等不及了，果然看不到思思的影子。 秋生下了车，来回张望了一下，没送错地方啊？刚才就是在这里。 不会是……出什么事儿了吧？ 秋生不敢怠慢，只好跟小玲婶子来回的找。 小玲问：“那帮人？” 秋生说：“下午袭击我的那帮人，杀不了我，就要从我身边的人下手。” 小玲一听哇地哭了，在秋生的身上又掐又拧：“你个死小子，不学好，招来那么多的仇人，现在好，思思不见了，我怎么跟你爹交代啊？你还不快把她找回来？” 第538章只要你安全回来 他不知道下午袭击的自己那群人什么来头，也不知道绑架思思的跟他们是不是同一伙儿，反正思思是不见了。 秋生一夜没睡，眼睛熬地通红。心里默默嘱告：“思思，你不要出事儿，秋生哥答应你，只要你安全回来，我立刻娶你做媳妇。” 其实思思是相当不错的，女孩子的出现再一次唤起了秋生恋爱的波澜。他从思思的身上看到了当初欣欣的影子。 十八年前，张二蛋就是利用了秋生跟思思的感情。秋生也是为了思思的安全，才甘心被张二蛋趋势的。 现在他才明白，女孩子在自己的心里占有很重要的位置。 当初跟欣欣成亲，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她长得像思思，或许从那时候起，他爱的是思思，根本不是欣欣。 天亮以后还是没有思思的下落，秋生失望到了极点。 胖墩跟猴子气喘吁吁跑进了屋子，两个人垂头丧气。 从他们的表情里，秋生知道没有成功，他的手重重拍在了茶几上，一张玉石茶几被他拍的粉碎。怒道：“立刻派人，封锁所有的车站出口，还有机场，一定要把思思给我找回来--！” 秋生疯了，他很少发火的，眼睛变得通红，充满了仇恨和自责。 猴子跟胖墩吓得浑身一抖。一溜烟地冲了出去，大喝一声：“弟兄们，跟我来！刮地三尺也要找到未来大嫂的下落。” 胖墩跟猴子都很了解秋生，秋生的这种表情只有死了老婆的人才会有，他们已经断定秋生喜欢上了思思。那就是未来的大嫂。 思思真的被绑架了，抓他的人不是别人，而是孙国明的儿子孙伟。 当初，孙国明跟张二蛋逃出了z市，带着秀秀跟小凤来到了一个叫花冠营的地方。 孙国明跟张二蛋竟然在哪里开起了底下隐晦场所，让秀秀跟小凤出来卖。两个女人被关在红薯窖里长达半年的时间。 最后，一个叫小辉的男人救了他们，小辉喜欢上了小凤，一石头砸死了小五子，然后拖着伤腿跑出大山去报信。 小辉找来了赵铁柱跟警察，才把秀秀和小凤给救了出来。 张二蛋跟孙国明知道事情败露，他们连夜逃走了，进了大山。一躲就是半个月。 在那半个月里，孙国明跟张二蛋很狼狈。 张二蛋不是赵铁柱，跟秋生更没法比，他不会打猎，也不懂得跟山里的野兽搏斗。 进去三天以后，两个人就饿的前心贴后背了，几次碰到土豹子，几次被黑熊追击，两个人疲于奔命，狼狈不堪，饥饿跟惊惧袭扰着他们的心，折磨着他们。 他们衣衫褴褛，面黄肌瘦，骨瘦如柴，最后一次躲避黄蜂的袭击，张二蛋都被马蜂给蛰得成了猪头。 现在的张二蛋非常佩服秋生，秋生在青石山前前后后隐居了四年，跟黑熊为伴，陪着野狼嬉戏，追着猴子爬山，吃野果，喝山泉，打猎为生，这小子是怎么生存的？真他娘的人才啊？ 走进青石山，张二蛋跟孙国明等于是一脚踏进了万劫不复的地狱。 五天以后，张二蛋跟孙国明都受不了拉，孙国明怒道：“都是你龟儿子出的馊主意，非要进山不可，现在好，走投无路了，怎么办？” 张二蛋说：“现在不能出去，只能等，等着外面的风声不是那么紧了，咱们再返回z市，重整旗鼓。” 孙国明没办法，只好跟着张二蛋在青石山里乱转。 半个月以后，小凤跟秀秀的案子告一段落，警察离开了花冠营，张二蛋这才拉着孙国明走出大山。 现在两个人真的是走投无路了，成为了通缉的要犯，大街小巷走贴满了通缉令，互联网上也到处是他们的照片，报纸的头条，电视上的新闻，都有追捕他们的消息，他们成了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 孙国明跟张二蛋的身上都没有什么钱了，靠秀秀跟小凤出卖皮肉挣来的那点钱，仅仅够他们糊口。 即便有钱也不敢拿出来花，他们不敢上饭店，不敢到商场买东西，不敢去超市。 最后，孙国明眼睛一亮，想起了孙伟，就是他跟秀秀生的儿子。 孙伟是个混混，可能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他跟孙国明一个鸟样。用赵铁柱的话说，孙国明没有播错种子。 孙伟小时候就不好好好学习，打架，调戏女孩子，拉帮结派，早就混进了地痞流氓的团伙。 缀学以后仍然不学好，混进了黑帮，开始的时候跟着张二蛋。张二蛋倒闭以后，秋生不要他，一脚将他踢出了帮会。 孙伟的心里就很不服气，z市已经没有了他的天下。他就拉着一帮人来到了h市，重新打天下。 最近的孙伟混的风生水起，在h市竟然开了好几家店铺，成为了一个小老大。 孙伟也知道自己爹老子不是东西，跟很多女人睡过觉，这个老东西咋不去死？所以他跟孙国明的关系也不是很好。 孙国明被人通缉了半年，他不闻不问，根本不关心爹老子的死活。 当孙国明跟着张二蛋狼狈不堪找到孙伟的时候，孙伟竟然有一点良心发现，接纳了他们。 他首先准备了一些吃食，让爹老子跟二蛋叔吃饱喝足，然后说：“爹，二蛋叔，你们是江湖的老前辈，我希望你们可以助我一臂之力。” 张二蛋问：“你想怎么样？” 孙伟说：“干倒秋生，帮着我夺回z市的天下，我要做大亨，我要做大哥。” 张二蛋鄙夷地瞟了他一眼，摇摇头，心说：就凭你？不知死活！ 张二蛋看不惯孙伟，这小子跟秋生比起来，根本不是一路货。 秋生什么人物？豪气干云，一呼百应，把那些小弟收拾得服服帖帖。 这是在和平年代，如果赶在战火纷飞的战争年代，秋生就是个披荆斩棘的将军，出入万马丛中如履平地。 这是我张二蛋调教出来的人才，岂是你这个流氓混混可比的。 老实说秋生夺了张二蛋的江山，拿走了他的一切，可张二蛋一点也不生气。 因为这些东西，就是他为秋生准备的。他训练秋生，把他培养成一代黑道大亨，就是为了将来秋生做他的女婿，继承他的衣钵。这些东西早晚是他的。 张二蛋盼着闺女思思回来，嫁给秋生，只有秋生才能给思思幸福，只有秋生才会让给思思一生安枕无忧，不被人欺负。 秋生就是他半个儿子。 他跟孙国明不是一条心，迫于无奈才跟他联合在一起的。 想动我干儿子，去你妈个蛋！ 孙伟想把秋生逼出来，第一个想到的办法就是暗杀。 其实下午攻击秋生的那拨人就是孙伟安排的，他想把秋生置于死地。 哪知道秋生的本事大，竟然安全逃脱了。 孙伟的心里很不服气，于是派人注视着秋生别墅的一举一动，把秋生的行动监视了。 那天晚上，秋生拉着一个姑娘回了家，两个人谈到很晚才走，秋生还亲自把那女孩子送回了家。 孙伟得到这个消息以后，觉得思思是秋生的姘头。两个人一定成就了好事。 孙伟的眼睛直了，下面也直了，他想非礼一下思思。 思思发出一声尖叫：“啊--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孙伟嘿嘿一阵邪笑，向着思思靠近，伸手抓向了女孩的，撕拉一声，思思的衣服破了，露出了光洁的肌肤。 思思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她根本不知道这人是谁？为什么要绑架自己。女孩子只有挣扎，反抗，嚎叫，一个劲的向后躲。 孙伟一步步逼近，思思一步步后退，很快，女孩子的身体就被孙伟给逼到墙角。 孙伟的几个手下就在旁边，一个个开始拍手叫好，有的男人还吹起了口哨。 第539章怒气冲天 孙伟得寸进尺，一下子把思思按在了墙壁上，抓住了女孩的两只手，让她动弹不得。 一张恶臭的嘴巴亲向了思思的脸，思思一边尖叫一边躲闪，慌乱地不行。眼角上流下了眼泪。 忽然，孙伟的脖领子就被人抓住了，紧接着咣当一声，一脚飞来，就把他踢出去老远。 孙伟根本没明白怎么回事，身体咣当甩在了院子里。 等他拍拍屁股站起来，看清楚那个踢他的人谁的时候，一股怒气冲天而起。 那个人他认识，名字叫军哥。是帮会里的老前辈。 孙伟一下子跳了起来，怒道：“军哥，我看你是前辈的面子才敬重你，给你一口饭吃，你别不识好歹，老子睡个女人怎么了？” 军哥面无表情，猛地抽出腰里的匕首，当地插在了屋子里的茶几上，怒道：“我们是杀富济贫的绿林好汉，对付的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以后谁如果胆敢欺负良家妇女，老子就剁了他！” 军哥的话刚劲有力，不但把孙伟给震住了，把那些兄弟也给震住了。这里没有一个人是军哥的对手，所以全都吓得不做声。 孙伟说：“好好好，我错了，错了还不行吗？对不起。” 看着军哥狼一样的眼神，孙伟立刻认怂。 军哥站起来，走到思思的面前，首先抬手帮女孩擦去了脸上的眼泪。然后脱下西装，裹在了思思的身上。 思思感动极了，知道是遇到了好人，想不到土匪群里还有这么个大义凛然的人，他有点像秋生。 军哥说：“姑娘，你别怕，我们的目标是秋生，不是你，只要秋生来，我们立刻放了你。” 思思抽泣一声问：“你们要把秋生哥怎么样？” 军哥说：“利用你，把他引出来，换回我们想要的一切。” 思思说：“你们别妄想了，我跟他没关系，他只是把我当妹子。” 军哥苦苦一笑：“你太不了解秋生了，秋生如果不喜欢你，根本不会翻天覆地找你，他已经派人把整个z市翻了一遍。都要急疯了，可他怎么也想不到，我们会把你运到了h市。放心，秋生一定会来救你的。” 思思说：“大哥，你放俺走好不好？俺求你了，俺今天还有个合同要签约呢，我可以让铁柱伯伯给你钱。” 军哥叹口气说：“可我做不了主，但是我可以保护你的安全，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思思一听就哭了，知道秋生在漫山遍野找她，女孩子的心里不知道是兴奋还是焦急。 这天晚上思思一夜没睡，就蜷缩在军哥的身后，军哥像大哥哥一样守着她。 得到了军哥的保护，那些混混们也不敢把她怎么样了。 第二天早上，孙伟就安排军哥把思思带走，坐火车拉到一个没有人烟的地方。 随行的有他的爹老子孙国明跟张二蛋。 其实孙伟这次说白了就是想把孙国明跟张二蛋送出去，先到新疆，然后安排他们偷越国境，绑架思思只不过是顺手牵羊将计就计。 孙国明跟张二蛋都花了装，思思也被他们化了妆，贴上了小胡子，猛一看跟个男人差不多。 孙伟给他们弄了假的身份证，所以当张二蛋上车，跟思思擦肩而过的时候，张二蛋没认出来思思，思思也没有认出父亲张二蛋。 他们之所以这样打扮装束，完全是为了避过警察的追捕。 最近的新县长好像跟张二蛋和孙国明较上了劲，不把他们绳之于法誓不罢休。 许秘书上任县长以后，死死咬住了这两个大坏蛋，第一是帮着赵铁柱雪耻，第二，也是为了自己的政绩。 他安排肖副局长搜捕了张二蛋跟孙国明很久，可一直杳无音讯，许秘书早就生气了。 孙国明跟张二蛋上了车，这辆车是开往新疆的，目的地是阿尔泰地区，中间要通过阿拉善大沙漠。 就在火车缓缓启动的时候，z市的秋生正在愁眉不展，他坐在思思睡过的床上，外面下起了蒙蒙的细雨，雨水如丝如线，秋生的心里针扎一样的疼。 他一个劲的抽烟，屋子里烟雾缭绕，他已经好几天没睡了，为思思感到担心。心里揪心裂肺。 赵铁柱听说思思失踪的消息以后，第一时间赶到了z市，将儿子劈头盖脸痛骂了一顿。将秋生骂了个狗血淋头。 并且命令他，不把思思找回来，老子就一把火烧了你的鸟帮会，马上滚回家，到公司去上班，再不学好，老子就打烂你的屁股！ 秋生纠结地不行，十八年以后，跟思思见了第一面，他就被女孩子的美丽跟善良吸引。恨不得立刻娶回家做媳妇。跟她厮守一生。 思思，你在哪儿？秋生哥后悔了，那天不该送你回家，留在我的身边，或许你就不会发生危险。 正在秋生沉思的时候，忽然胖墩跟猴子兴高采烈走进了屋子，两个人跟吃了蜜蜂屎一样，上去拉住了秋生的胳膊。 “大哥，大哥，找到思思了，找到思思了。” “啊？在哪儿？快告诉我。”秋生扔掉了烟头，他的眼睛骤然闪出了亮光，上去抓住了胖墩的胳膊。 胖墩说：“我们安插在孙伟那边的小弟传来消息，思思是被孙伟给绑架了。他今天要送张二蛋跟孙国明走，顺便也把思思带走，” 秋生赶紧问：“他们是怎么走的，坐的那一辆列车？目的地是哪儿？” 胖墩说：“火车刚刚启动，是4239次列车。他们好像要到阿尔泰去，那里有一段国境，向北就是俄罗斯，听说有人接应他们，要把孙国明跟张二蛋送出国境去。思思也在那辆列车上。” 秋生浑身一颤，根本顾不得那么多了，身子一扭飞奔下了楼，他想把思思给追回来。 走下小区的时候，秋生拉了一下卡宴轿车的车门，忽然开始犹豫。 想要赶上火车，汽车肯定不行，因为汽车的体积大，根本无法跟在火车的后面。 他的眼睛来回的踅摸，忽然发现小区里有个年轻人骑着一辆铃木王摩托车穿了过来。 摩托车停住，还没有熄火，年轻人把头盔挂在了前车把上。 秋生二话不说，一下将年轻人拨拉开了，飞身骑上摩托，油门一拧，摩托车的后面冒起一股浓烈的黑烟，摩托车风驰电闪一般飞出了小区。 那年轻人叫喊起来：“抓贼啊，有人偷车啊--抓住他！我的车--！” 秋生跨上摩托车，一下将油门拧到了底，摩托开出小区，上了外面的大路，直奔城外的那段铁路，那是4239列车的必经之路。 可惜秋生的运气不怎么好，等他赶到的时候，火车已经开出去几分钟了。秋生没办法，只好顺着铁道两侧的狭窄小路一阵猛追。 秋生的判断没错，汽车确实追不上火车，尽管他的卡宴比火车速度快的多。 因为火车跟汽车走的不是一条道，两侧的狭窄丘陵汽车根本走不开，而摩托车就轻便多了。 铃木王的马力是250，速度可以瞬间达到200公里，追赶一辆普通的火车那是小菜一碟。 秋生沿着铁道旁的小道，摩托车风驰电扇，为了思思他决定拼了，火红的摩托在山道上拉出一条长长的直线。 终于，远远地看到了火车，秋生猛加油门，呼哧一声上了铁路，跟火车并行。 眼看着速度差不多了，秋生的身影忽然弹跳而起，飞向了半空，同样划出一条弧线，抓住了一列车厢上的把手，微微一纵，轻飘飘落在了车顶上。 第540章豪气跟仁慈 秋生的身手不凡，他具有父亲赵铁柱的大胆，养父张二蛋的狡猾，爷爷赵庆华的功夫，当初在青石山做野人，漫山遍野的野狼，猴子跟黑熊都是他的老师。 他不但身子灵敏，脑瓜子聪明，还有雄鹰一样的锐眼，黑熊一样的力量，豹子一样的速度。猴子一样的敏捷。 就在秋生的身体越上火车的时候，身下的那辆摩托车因为无人驾驶，呼啸一声失去了平衡，好像一只没头的苍蝇，一个翻身从铁道上冲了下去。 摩托车的惯性，加上自身的重量，好像一颗冲破弹膛的炮弹，撞在了铁道旁边的一块石头上。轰隆一声爆炸了，火光冲天而起，摩托车被炸的四分五裂。 秋生不心疼钱，他现在穷的只剩下钱了，那辆车自然有手下为他摆平。 他现在的任务就是要把思思找回来，不让女孩子遭遇任何危险。 秋生上到了车顶，开始一节车厢一节车厢地寻找，看思思在那一节车厢里。 路过每一节车厢，秋生总是用脚勾住车顶，身子俯下去向着车窗里张望，用的是倒掉金钩。 所谓的倒掉金钩，就是用脚尖勾住固定的物体，身体完全倒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脚尖上。 这是飞贼管用的招数，这样的好处是可以窥探人家的屋子，从而把里面的景物查看的清清楚楚，而不会被人发现。 秋生就是飞贼，而且是飞贼里的祖师爷。经过特殊的训练。张二蛋不但把秋生训练成了高超的飞贼，也把他训练成为了新一代的黑道大亨。 可秋生的骨子里是善良的，他是青石山出来的，有着青石山村民的那股豪气跟仁慈。 这是他跟其他飞贼不同的地方。 但是今天，这个招式的难度很大，平时秋生偷盗东西，将双脚勾在屋檐上，屋檐是静止不动的，而今天的火车速度却飞快。 尽管这是一辆普通快的列车，可速度已经达到了八十公里以上。 但是这一点也没有影响到秋生的动作。 秋生首先把前面的几节车厢看的清清楚楚，因为不是营运的高峰期，所以车里的人不多。 他不想贸然进去，因为害怕列车员查票，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孙伟带来的可都是江湖混混，真把他们惹急了，杀人放火的事儿可干的出来，车里那么多人，伤及无辜怎么办？ 秋生心细大胆，按照自己的思维方式一点点查看，终于，他发现了第一个目标，那个人就是军哥。 秋生认识军哥，五年前就跟他打过一架，但是他没有看到思思，因为思思化了妆，嘴唇上贴了小胡子，就坐军哥旁边。 看到军哥，秋生就知道胖墩他们的消息没有错，这些年他也找过军哥，想把军哥收入麾下，可是军哥这人忠臣不事二主，死命跟定了张二蛋。 勾搭一下两下还好，一直那么抛眼神，列车员开始激动了，问：“小伙子，你眼睛咋了？没问题吧？” 思思说：“我眼睛没事啊。那个……大哥，你们这儿厕所在哪儿？我想方便一下，憋半天了。” 列车员就很扫兴，还以为冲我勾搭呢，原来是尿憋的。 他抬手一指，说：“那边，最后一个房间，开门就是卫生间。” 思思喔了一声，站起来要上厕所，军哥一下子惊醒了，问：“你干什么？” 思思说：“人家方便，不行啊。” 军哥说：“不行！你给我忍着。” 思思说：“人家要嘘嘘，人家要嘘嘘嘛。再不行就尿裤裤了。” 管天管地，管不住人家拉屎放屁，思思要上厕所，军哥也没有办法，赶紧冲旁边的两个兄弟使了个眼色，让他们跟着思思，提放她跑了。 孙伟的两个兄弟很不耐烦，说：“女人真麻烦，快点哈。” 思思拉开了卫生间的门，冲孙伟的两个兄弟说：“不许偷看哈，谁要是偷看，姑奶奶就把你门眼珠子抠出来。” 两个小青年呵呵笑了，这小丫头还怪霸道的。 厕所的门呯的一声关住了，思思蹲在了马桶上，其实她不是想嘘嘘，是想逃走，从厕所的天窗上逃走。 她知道孙伟要把她送到哪儿，也知道孙伟为什么要这么做，军哥全都告诉她了，就是要利用她，把秋生引出来，跟秋生打架。 思思不想秋生受伤，也不想自己成为孙伟要挟秋生的筹码，女孩子的小脑袋瓜，想的就是怎么逃走。 她要借尿遁。 来到厕所的时候，思思就傻了眼。目前的火车在高速行驶中，即便她打得开厕所的天窗，也没有办法逃走。 第一是个子矮，爬不上去，第二是爬上去以后也不敢向下跳。她没那个胆子，害怕摔下去变成肉饼。 思思坐在马桶上想啊想，搔着头发，哎，要是有秋生哥那一身的本事该多好啊？ 正在发愁呢，忽然，车顶上的天窗咯吱响了一下，裂开了一条缝隙，一个人的脑袋从车窗上探了进来。黑乎乎的。 “啊--贞子啊--”思思吓了一跳，还以为见了鬼。 那条身影的速度飞快，一下子窜进了厕所，上去堵住了思思的嘴巴。 思思看的清清楚楚，眼睛里露出了惊喜，原来这个人正是秋生。 她想大叫一声秋生哥，可是秋生已经堵住了她的嘴巴，根本发不出声。 思思认出了秋生，秋生却没有认出思思，因为女孩子化了妆。 秋生一下子把女孩子揽在了怀里，一只手堵住她的嘴巴，另一只手抱住了她。 秋生还纳闷呢，谁家的小伙子，胸这么大？ “你别动！别做声！我没有恶意的。”秋生赶紧安慰她。 “你别叫啊？我不是坏人，也不是无票上车，我要救人你明白吗？” “呜呜呜……”思思发不出声，急的只掉眼泪。心说你个笨蛋，我是思思啊。 秋生四处看了看，发现厕所就是一个小伙子，没有其他人。 思思摇摇头，抱着秋生怎么也舍不得撒开。 秋生查了20多节车厢，也没有发现思思的下落。可怎么也想不到会在厕所看到她。 原来女孩子被孙伟给化妆了。 再一次见到思思，秋生怎么也舍不得放手，好像拥有了全世界。 第541章你跟我走吧 他死死盯着思思，思思也死死盯着他。 忽然，秋生就把脑袋低了下去，猛地亲在了思思的嘴巴上。 “你……不会骗俺？” “当然不会，我秋生可不是那种朝三暮四的人。” 过了好一会儿，思思忽然想起了什么，道：“秋生哥，咱俩现在不能走，这辆列车不安全。” 秋生问：“为啥啊？” 思思说：“秋生，俺见到你忘了说了，其实孙伟这次安排孙国明跟张二蛋走，是想在路上拦截火车。他们要劫持这辆火车。” “啊？你说啥？劫持火车？” 思思说：“是，他们就是要拦截这辆火车，而且马上就会行动。” 思思的话让秋生大惊失色，孙伟这孙子不知道天高地厚，简直是活腻歪了。 “他为啥要劫持火车啊？难道是疯了？” 思思说：“这辆列车上有几个有钱的富商，孙伟想绑架他们，然后勒索。就这么简单。” 我擦，秋生急得直跺脚，这件事是管，还是不管？ 不管吧，不能眼睁睁看着车上的人遭殃，好几百人呢。 管吧，他跟孙伟是井水不犯河水，以后江湖相见，难免会惹下仇恨。 思思拉着秋生的胳膊说：“秋生哥哥，救人啊，你一定要帮帮他们，俺知道你本事大，一定可以帮他们的。” 思思是善良的，拉着秋生的胳膊一个劲的摇晃。 秋生咬咬牙说：“好，我不是帮他们，是为了你，孙伟那小子，我早想收拾他了。” 思思娇声说：“有事，你进来啊。” 女孩子伸手一拉，把那坏蛋一下子拉进了女厕所。然后轻轻关上了门。 把这坏蛋美的，哈喇子差点砸脚面上。 思思的样子太迷人，很多男人看了以后都迈不动步。这坏蛋早想一亲香泽了。 发现思思勾搭他，跟看到红薯皮的猎狗一样，屁颠屁颠往上蹭。 刚刚关上车门，秋生已经在后面等他很久了，那小子的手还没有触摸到思思的皮肤，秋生的手就到了。 伸手扭住了他的脖子，咔嚓一声，脖子就掉了半拉，这小子眼前一黑，哼也没有哼一声，就晕死了过去。 这是中医里面的一种方法，开始的时候用于推拿，就是按人的脖子。 到秋生这一辈，就彻底演化成为了功夫，可以瞬间扭伤人的脖子筋，但不会死。 秋生只是把他打晕了，没打算要他的命。 思思狠狠在坏蛋的身上踢了几脚，骂道：“你个死坏蛋！” 秋生默不作声，伸手在坏蛋的身上来回的摸了摸，果然发现他的身上有武器，一把手枪，四十多发子弹。很明显是做了准备。 他对思思的话更加深信不疑，孙伟这是要打劫火车。 但是孙伟本人却没有来，他是这次劫持的策划者，真正代替他行动的是军哥。 秋生熟练地打开弹夹看了看，里面的子弹押地满满的，他呼啦一下打开保险，冲着马桶瞄了瞄，果然是一把好枪。 黑道里这种东西不稀罕，秋生就是玩枪的行家，而且他的枪法一点也不比箭法差。 在z市的枪会里，只要是枪会的成员，没有人敢跟秋生比试枪法的。因为他弹无虚发，百发百中，百步穿杨。 要不然怎么做黑帮的老大？ 秋生问思思：“你会不会玩枪？” 思思摇摇头，显得很害怕枪。 秋生说：“那一会儿我攻击的时候，你跟着我，一步也不要离开。” 思思点点头。 搞定了第一个，然后开始收拾第二个。 秋生把枪压在了后腰上，用西装遮盖好，然后对思思说：“思思，去，把另一个也勾搭进来。” 但是他没有进厕所，而是问：“思思姑娘，什么事儿？” 思思问：“我漂亮吗？” 坏蛋说：“漂亮，你要我做什么？” 思思说：“我要你进来，傻站这干啥？等我拉你啊？” 坏蛋一听，嘴巴裂的跟八万差不多，奶奶的，飞来艳福啊，想不到这小姑娘竟然勾搭本大爷，不上白不上啊？白上谁不上。 这小子嘴巴里滴着口水，一步就迈进了厕所，刚刚进去，秋生在背后咣当就把门关住了，伸手抓向了他的脖子。 第542章成功地救出了思思 那小子觉得脖子一凉，立刻预感到不妙，刚要大叫，秋生单手一较力，咔嚓一声扭断了他的脖子筋。 第二个坏蛋同样翻身倒地。 秋生又从他的身上搜出了一把枪，还有四十多发子弹，同样别在了腰里。 军哥这次行动一共带来三十多个人，其目标就是为了绑架今天上车的几个富商。进行勒索。 他只管行动，至于策划和交易，那是孙伟的事儿。 可他怎么也想不到，行动还没开始，他的两个得力手下就被秋生给铲除了。 也没有想到他的天敌秋生，就在这辆列车上。 而且秋生已经成功地救出了思思。 就在秋生将思思救出来的当口，这辆列车上发生了转折性的变化。一场真正的灾难终于开始。 列车员正在检票，终于来到了孙国明跟张二蛋的跟前。孙国明跟张二蛋立刻警觉起来。 “同志，请出示一下您的车票。” 孙国明跟张二蛋颤颤抖抖，将手伸进了衣服口袋里。拿出了车票。 列车员看了看，车票没问题，不过两个人的面色有点熟悉。 “两位，看着好面善啊，好像在哪儿见过……？” 孙国明早就哆嗦成一团了，因为全国各地都在通缉他们两个，他跟张二蛋的通缉令就挂在车厢里的头顶上。 那列车员很明显认出了他们两个，尽管孙国明把帽檐压得很低，张二蛋的赖利头上也带了假发，可还是没有逃出列车员毒辣的眼睛。 列车员的脸色一变，旁边的军哥就知道要出事，不好，孙国明跟张二蛋被认了出来，再也没有时间等待了。 军哥弹跳而起，猛地扑了过来，伸手一拉，抓住了乘警的手臂，用力往怀里一带，咔吧一声，就把这乘警的手臂拧成了麻花，一把黑乎乎的枪口顶在了他脖子上。 军哥大喝一声：“兄弟们，动手！” 话音刚落，呼啦啦，车厢里三十多人一起窜跳起来，每个人都甩开了西装，西装的后面是一把把手枪，所有的武器全部亮了出来，啪啪啪，有人朝天放了三枪：“蹲下去，全部蹲下去，不许动，不许出声，双手抱头，谁动要谁的命！” “妈呀----”车厢里就乱作一团，突如其来的变动把车里的乘客吓得摸不着头脑，大家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 大人开始哭，小孩开始叫，一对对小情侣紧抱在一起，男人往女人的怀里扎个不停。 给所有人唯一的预感是，这辆火车上出现了劫匪，火车被人劫持了。 军哥怀里的那个乘警一看不好，伸手就要拔枪，哪知道手还没有伸进腰里，就被军哥发现了，军哥举起手枪狠狠地砸在了这乘警的脖子上，乘警白眼一翻就晕死了过去。 军哥最厌警察，跟警察有不共戴天的仇恨，看到戴大盖帽的人就生气。 他是个军人，复原以后回家，多次寻找工作。上面的文件本来已经批示下来，让地方帮他安排。 可他没钱送礼，求过很多人，那些人都是对他不理不睬。最后工作也没有找到。 再后来他才知道，上级安排下来的工作被人给代替了。因为那人给地方领导送了大量的钱。 于是军哥很气愤，就在街头上做个小生意养家糊口。 哪知道小生意也不好做，被那些城管追的无处藏身，不是踢飞摊子，就是没收所有的工具，还要大量罚款。 有一次军哥急了，跟城管发生了口角，一怒之下将两个城管打飞了，还捅了他们一刀子。变成了警方通缉的嫌犯。 军哥没地方去，只好混入了黑道，暂时躲避，跟了张二蛋。 张二蛋对军哥非常的好，不但帮他娶了媳妇，还把一家夜总会的管理权交给了他。 军哥对张二蛋服服帖帖，忠心耿耿，自己的老大今天要逃走，他不可能让任何人伤害张二蛋。 这场劫持计划是早就安排好的，反正要劫持，赶晚不如赶早。再说前面是大山，人烟稀少，正是下手的最好时机。所以军哥就出手了。 三十多个劫匪全部亮出了武器，他们不杀乘客，专门杀身穿制服的警察。啪啪啪，几梭子下去，三节车厢里的乘警就被他们用枪干掉了好几个。 军哥的面色很凝重，不慌不忙，他把队伍分作两组，一组向前，一组原地不动。而他自己却带上了三个人，直奔车头的位置。 火车跑得快，全凭车头带，劫持火车，当然要控制火车的驾驶室。 军哥大步流星，一道门一道门穿过，每次穿过一道门，走进一节车厢，身后的几个兄弟就是一通扫射。 只要是身穿制服的，不管三七二十一，打死再说。很快，整列火车就被他们控制了。 走到最前面的一节，就应该是火车的驾驶室了，那道门是封闭的，因为驾驶室跟后面的车厢不连通。 想要控制驾驶室，就必须要从窗户上出去，从车顶绕道驾驶室，干掉里面的驾驶员。 军哥一拳过去，划拉一声，最前面一节车厢的玻璃酒被砸碎了， 然后他把脑袋探了出去，伸手在车窗上借了一把力，噌的一声身体就弹跳了出去，稳稳落在了车顶上，然后一脚跨上了驾驶室的车顶。 他的功夫相当不错，应该是经过了专业的训练，跟秋生一样，一个倒掉金钩，脚尖挂在车顶的铁栏杆上，双臂跟脑袋就扑了下去。 扑下去的位置刚好是驾驶舱的玻璃，稀里哗啦一声脆响，驾驶室的玻璃同样被撞碎，军哥手里的枪就响了。 啪啪啪几声爆响，驾驶舱里的两名司机就倒在了血泊里。 这辆火车是电车，电力驱动，驾驶室里一共两个人，一个驾驶员，一个副驾驶员。 发现两具尸体扑倒，军哥飞身跳了进去，分别搬起两个驾驶员的尸体，从车窗里扔了出去。 外面就是山道，旁边是悬崖，两具尸体飘出窗外，过了很久才落地，已经活不成了。 身后的两名歹徒随后赶到，军哥冲他们做了一个ok的手势。 这两个匪徒同样是经过训练的，不但残忍好战，而且做过火车驾驶员，他们很快坐在了驾驶员的位置上，长笛一鸣，熟练地架势起来。 军哥控制了驾驶室，第一个控制的就是驾驶室里的无线点通讯，这样，整列火车就跟外界彻底失去了联系。 就在军哥控制驾驶室的时候，另一伙匪徒已经冲进了火车上的指挥室。 指挥室跟驾驶室不在一块，其中车长，安检员，还有几个工作人员跟两个女警，全都在指挥室。 几个匪徒进去以后，啪啪啪，朝天就是三枪，列车长跟几个警花吓得娘啊一声，抱着脑袋蹲在了地上， 几个匪徒拿出两条绳子，五花大绑将他们捆了起来。 军哥坐在驾驶室里稳如泰山，抓起手里的手机，将货车成功劫持的消息第一时间通知了孙伟。 “孙哥，事情办成了，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孙伟坐在公司的办公桌上，听到军哥的喜讯以后，他满意地点点头，拿掉了嘴巴上的雪茄。 “军哥，干得好，不愧是我手下第一虎将，只要咱们拿到钱，我立刻给你庆功。注意安全，要安全逃脱，你给我活着回来。” 军哥说了声是，就将手机关掉了。 孙伟得意地不行，火车上至少四百多个乘客，其中五个是z市跟h市的首富，有这么多的人质，让他们干什么，他们一定不敢不听。 军哥打完了孙伟的电话，然后又拿起火车上的无线电通讯设备，跟调度科开始了交易。 “喂，你们好，我们是劫匪，我们是劫匪，告诉大家一个不幸的消息，4239次列车已经被我们成功劫持，4239次列车已经被我们成功劫持，识相的就为我们一路敞开绿灯，我们这里有四百个人质，而且车上还安装了大量的炸弹！” 军哥的声音四平八稳，几句话不要紧，把火车调度公司的人吓得大汗淋漓。顿时，整个铁路部门就掀起一片风波。 火车被劫持，近几年在全国还是首例。 火车的调度频繁而又危险，只要有一辆车出现危险，整条铁路都不能正常运行，因为那些火车的出发时间跟目的地到达的时间都是有规定的。 这必将使交通部陷入瘫痪，为国家造成大量的损失。 调度科的科长一听说火车被劫持，几乎坐在地上。浑身发颤，哆哆嗦嗦说：“通知局长，快通知局长。” 第543章他这是疯了 立刻，整个调度大厦都忙活起来，里面的人嘈杂一片，科长通知了局长，局长通知了部长，一级一级向上反映。并且第一时间通知了公安局跟刑警队。 肖副局长立刻赶到了调度科。 所有的人急的都是团团转，问肖副局长该怎么办？ 肖副局长面色凝重，只能说：“为他们一路开绿灯，首先保证人质的安全，暂时答应他们所有的条件。” 军哥按照孙伟的指示，开始跟他们谈条件，让他们准备好大量的现金，还有逃走的交通工具。 整个火车陷入了一片大恐怖中，火车里的人预感到世界末日降临。 孙伟安排劫火车，军哥杀了那么多人，事先根本就没有跟张二蛋和孙国明商量。 张二蛋跟孙国明也傻了眼。傻呆呆看着这里发生的一切。 孙国明的嘴唇都哆嗦了，骂道：“孙伟这个混蛋，他要干什么，干什么？他这是疯了。” 张二蛋也苦笑一声：“孙哥，这就是你儿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孙国明后悔死了。他是不想杀那么多人的，他跟张二蛋这次化妆上了火车，就是为了顺利逃走。 只要逃出生天，以后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警察是那么好欺负的吗？想不到孙伟这小子胆大包天，竟然会劫持火车。这是活够了！ 孙国明蹭地站了起来，大喝一声：“大军，你个王八蛋！谁给你的胆子，竟然劫持火车。不要命啊！你给我出来！出来！” 孙国明嘴巴里的大军，其实就是军哥。 他知道现在的军哥是儿子孙伟的手下，根本不听他的调遣。 孙国明跟张二蛋的时代已经过去，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 孙国明想抽军哥一记耳光，可根本找不到他的人，因为现在的军哥正在驾驶室跟调度科的人谈条件，也在跟警方谈条件。 整辆列车照常飞驰，所有的调度全部停止，绿灯一路敞开。路过两个站口都没有停。 火车已经开出了近三个小时，早就出了青石山的管辖范围，一路向西，呼啸而来， 秋生跟思思在厕所也傻了眼。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孙伟会孤注一掷，爹老子跟张二蛋的命也不顾，当场劫持火车。 思思的脑袋向外探出的时候，一枚子弹呼啸而来，幸亏秋生拉了她一把，要不然子弹就飞她脸上了，女孩子一声尖叫，小脑袋又缩回到了厕所里。 今天上厕所的人非常的少，因为大部分人来不及上厕所，就尿裤子里面了。 按说，孙伟的这次行动跟秋生的关系不大。 孙伟劫持孙伟的火车，秋生救秋生的媳妇，两个人是井水不犯河水。 虽然孙伟绑架了思思，可没打算要伤害她。 秋生窝了一肚子火，狗曰的竟然不把我秋生放眼里，不但数次派人暗杀，还绑走了思思，今天非把这件事跟你搅黄了不可。 劫火车？劫你麻痹！ 秋生决定要出手了，青石山男人的豪气激起了他内心的善良，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么多人被孙伟欺负。 今天老子要大开杀戒。 秋生问思思：“思思，你怕不怕？” 思思说：“秋生哥，有你在俺啥也不怕。” 秋生说：“好，你呆在厕所里不要动，将门关好，我去把其他人救出来。” 思思说：“秋生哥你别走，你走了俺咋办？” 秋生说：“别人可以不救，还有你爹呢，你爹也在车里。” “我爹？”思思吃了一惊：“我爹在车上干什么，难道这件事跟他有关？是他指使的？” 秋生说：“一句话两句话跟你说不清，你爹在被警察通缉，他要坐这辆车逃走。虽然我不想将他绳之于法，可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落难不是，他毕竟是你爹，把我养大的二蛋叔。” 秋生对张二蛋还是有感情，虽然他跟张二蛋针锋相对，泡了他的闺女，抢夺了他的天下。可没有想到过要把张二蛋怎么样。 这么多年来，秋生只是想证明一个问题，那就是自己比张二蛋强。这就足够了。 张二蛋是他的师傅，是他的朋友，是他半个父亲，他没有忘记他的养育之恩。 思思说：“那你小心点，保护好我爹，别让人伤害他。” 秋生难以相信，这些武器他们是怎么带上车的？怎么过的安检？ 金针刺进他们的穴道三寸多深，三个匪徒全身一麻，立刻就动弹不得。 车厢里划拉一声就炸开了锅，人们一起慌乱起来。 秋生的身体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飞了过去，害怕不保险，蹭蹭蹭又给他们补了几针。刺中了他们另外的几处麻穴。 三个匪徒的头脑是清醒的，可就是不能动弹，眼睛眨巴过来眨巴过去。 第544章千万别乱动 秋生的这一手法完全得益于自己从前做过中医，闭着眼也可以分辨出人的穴道在哪儿。 梅花十三飞针的绝技，是秋生的爷爷赵庆华的看家绝技，这一招赵铁柱都不会。 赵庆华疼孙子，怕孙子被人欺负，简单说，秋生是赵庆华给惯出来的。 看到车厢里的人一阵慌乱，秋生赶紧大喝一声：“大家别慌张，别慌张，我是……刑警，我是飞虎队的，上面派我来营救你们，大家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千万别乱动。” 秋生也是信口胡诌，但是他觉得把飞虎队跟刑警搬出来，一定会安抚大家。 这个办法果然不错，车厢里的人一下子安静了很多，所有的人全都吁了口气。跟做了一场噩梦一样，有哭有笑 秋生来回看了看，车厢里没有发现孙国明跟张二蛋，他就知道，这两个坏蛋没有在这一节车厢里。 秋生的眼睛来回的踅摸，他想找个帮手，因为整座列车，三十多个匪徒，只有他一个人，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群狼。 “大家安静，谁会使用枪，有会用枪的没有？”秋生喊了一嗓子。 可惜的是车里没有人回答。 秋生的眼睛来回的踅摸，一眼看到了两个年轻人，秋生的眼睛毒辣，一眼就看出他们曾经是军人。 “那你在部队是干什么的？” 那人说：“我是……喂猪的，我当了三年兵，喂了三年猪，喂猪我知道，开枪不太熟练。” 我擦！秋生差点哭了，这什么鸟军人啊？“你就没有练过打靶？” 那人摇摇头：“很少很少，很少摸枪。” 秋生很无奈，只好看了看另一个，另一个说：“大哥，你别看我，我在部队是炊事员，蒸馒头我会，打枪也不熟练。” 这一伙子啥鸟人，不是糟蹋人吗？ 现在的军人怎么土匪都不如？ 车厢里一阵大乱，人声沸腾起来。 这一节车厢里的人比较踊跃，就在两个匪徒到底的瞬间，早有两个中年人扑了过去，顺势夺下了匪徒手里的枪，攥在了自己的手里。 秋生赶紧冲大家解释：“大家别慌，我是警察，我是专门来搭救你们的，各自坐好，无论发生什么事儿也别动。” 一个中年人噗嗤笑了，冲秋生道：“王秋生，你是警察，那我是什么？你是那个分队的？我怎么没见过你？” 话声一落，秋生就打了个冷战，跟他说话的中年人，就是刚才抢走劫匪武器的其中一个，这个人非常的威武，一脸的络腮胡子，肩膀很宽，神采奕奕。 秋生没见过他，问：“你是……？” 那个人说：“我叫肖建，是z市公安局刑警队的。我认识你，还抱过你呢。可惜你不记得我了。” 秋生说：“不可能吧，我怎么没见过你？” 那个叫肖建的人微微一笑：“回去问问你爹，问问你四姨秋萍，你就什么都明白了。” 秋生一听噗嗤笑了，原来眼前的人就是肖建，肖副局长的儿子，当年追自己小姨秋萍追的发狂的那个人。 十五年前，肖建还是个年轻的后生，在机缘巧合的情况下，发现了漂亮的乡村女医生秋萍。于是就穷追不舍。 那时候，赵铁柱的饮料厂跟制药厂，刚刚起步不久，正在发展的阶段。 但是工厂却遇到了第一次坎坷，因为有人中毒，中毒的是一对母女，就是秋生的前妻欣欣跟自己的丈母娘秀芹。 秀芹一张诉状将赵铁柱的工厂告到了法院，工厂被查封了，质监局的人要向赵铁柱索贿。索贿的人就是肖建的姥爷，质监局的苗局长。 秋萍为了保护赵铁柱的工厂，一怒之下嫁给了肖建，成为的肖建的妻子。因为大家有了亲戚关系，赵铁柱的工厂才重新起步。 秋萍嫁给肖建半年，两个人的关系很不好，因为秋萍老不跟肖建睡觉。 而且他知道秋生就是z市黑帮的老大，帮会的首领，秋生一直是他监视的目标。 秋生噗嗤笑了，说：“原来是肖建叔叔，我没有认出来啊，你这是……？” 肖建说：“我到外地出差，碰巧了赶上劫匪，秋生，你真有两下子。好样的。” 肖建对秋生赞不绝口，秋生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秋生说：“那正好，这一节车厢就交给你了，你帮我保护乘客的安全，我去把另外的几节车厢夺回来。” 肖建微微一笑：“后生可畏，咱们俩并肩作战。赵铁柱真有福气，竟然有你这么棒的儿子！” “好啊，咱们并肩作战！”秋生的手跟肖建的手握在了一块。 就在这时候，忽然旁边有人喊了一声：“不好，有人受伤了，救人！” 秋生仔细一看，果不其然，旁边的座位上有人中枪了。是一个女人，一个孩子。 那女人不到三十岁，一颗子弹从她的后背上打过来，穿过身体，从左边的肩膀上钻了出去。 那女人怀里抱着一个孩子，当时孩子正在吃奶，子弹擦着孩子的腮帮子飞了出去，将孩子的腮帮子打穿了。 这女人跟孩子不是刚才秋生冲进来的时候受的伤，应该是秋生过来搭救她们之前。 因为劫匪刚刚控制了车厢以后，女人吓得大叫，怀里的孩子也吓得大叫。 第545章给了他们一枪 当时女人正在抱着孩子喂奶，尖叫声弄得两个劫匪心慌意乱，当场给了他们一枪。 女人受伤很重，好在子弹没有打中心脏，而是从锁骨的位置穿了过去。 那孩子受伤也不重，只是打穿了腮帮子，两个人发出了剧烈的嚎叫。 肖建一下子扑向了女人，将女人抱在了怀里：“小晴，你没事吧，你怎么样了？” 肖建的动作让秋生很奇怪，但是他立刻就明白了，这女人应该是肖建的媳妇，那孩子也应该是肖建的儿子。 这是肖建叔叔跟秋萍阿姨离婚以后，又成了一个家。 女人血流如注，孩子也血流如注，肖建的脸上满是惊恐。弄得怀里跟手上都是血。 秋生靠了过去，问：“肖建叔叔，这位阿姨是……？” 肖建毫不掩饰说：“我女人，跟我……儿子。” 秋生说：“他们受伤很严重，我能不能帮他们看看？” 肖建一愣：“你……你会治病？” 秋生一笑说：“别忘了，我爹是青石山的小神医，我当然也懂得医术。你不介意我帮俺婶子治伤吧？” 肖建的眼里闪出一丝惊喜，刚才女人跟儿子中枪，肖建的心里又是气愤，又是担心。 担心的是匪徒丧心病狂，视人命如草芥，气愤的是儿子跟媳妇被人打了一枪，自己不能挺身而出保护他们。 目前火车被劫持，所有的人都不能下车，再不找医生诊治，老婆跟儿子就完了。 肖建一下子抓住了秋生的手：“好！秋生，我谢谢你，我媳妇跟儿子，就交给你了。” 秋生点点头，开始帮着女人检查伤口。 女人尽管非常的疼痛，但仍然显出一股羞涩，让一个陌生的男人检查自己的身体，感到十分的窘迫，再加上车厢里这么多人，真不好意思啊。 肖建抱着女人，用眼神安慰她，示意她别怕：“小晴，这位是青石山小神医赵铁柱的后人，他爹，他爷爷都是远近闻名的妇科大夫，治病救人的技术可好了，别怕，我在你身边。” 肖建是温柔的，跟十五年前一样。他的眼神温柔如水，没有因为失去了秋萍而失去对生活的希望。 他从感情的泥潭里好不容易才爬了起来。 他结婚很晚，看眼前的女人，跟肖建结婚也就不几年的时间，他们的儿子也很小，还不到三岁。 秋生顾不得女人的羞涩，在医生的眼睛里，女人不是女人，他们是病人，那怕你长得跟猪一样丑，或者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跟医生都没有关系。 医生的职责就是治病救人。 肖建的女人不算漂亮，首先是脸蛋不俊，眼睛不大，鼻子不高，脸上还有不少的雀斑。 她应该同样是个乡下女人，长相很一般。 秋生同样帮她扎了针，钢针扎过，女人的全身就不疼痛了，只是感觉麻麻的。 秋生一伸手，又从怀里拉出一个瓷瓶，用嘴巴咬开了瓷瓶的塞子，将里面的药粉倒出来，敷在了女人的伤口上。然后问：“谁有药棉？卫生巾也可以。” 这是要找东西包扎伤口，话声刚落，呼呼啦啦，一大片好心人递过了很多的卫生巾。 卫生巾是女人随身携带的东西，这个东西在车厢里不缺。 秋生的金疮药也是随身携带的，因为秋生是黑帮老大，整天跟人拼杀，难免会受伤。 那些金疮药跟金针，就是用来救急的。 秋生把卫生巾贴在了女人的伤口上，撕拉一声拉扯了自己的衣服，一点点帮着女人包扎完毕。然后才吁了口气。 秋生说：“肖建叔叔，你放心，俺婶子的伤没有大碍，我保证她半个月以后痊愈，而且不会留下任何的伤疤。” 肖建一想算了，今天秋生救下了他们母子的命，老子跟赵铁柱两清了，以后谁也不欠谁。 秋生帮着小晴阿姨治了伤，也帮着她的儿子治了伤，包扎好了伤口。 因为医疗条件差，根本无法上医院，只能采取急救的办法，止血，止痛，消炎，都做到了。 秋生擦把汗站起来说：“肖建叔叔，你照顾俺婶子，照顾车厢里的乘客，我去把剩下的几节车厢夺回来，小心车顶有人攻进来。” 秋生说完，划拉一声拉开了抢栓，提着枪一脚就踢开了第三节车厢的门。 第三节车厢里同样有三个匪徒。那三个匪徒已经慌了手脚。 但是他们攻不进来，因为肖建带来的两个民警一点也不含糊，都是玩枪的行家。 哒哒哒，几梭子过去，跟第三节车厢里的匪徒展开了一阵酣畅淋漓的枪战。 两边车厢里的人全都吓得大呼小叫。 肖建第一时间就把女人抱了起来，告诉大家：“后退！跟前后面的人挤到一个车厢里，快！这里不安全。” 呼呼啦啦，这届车厢里的人一起向后涌，跟第一节车厢里的乘客就汇合了。 肖建把这一节车厢的空间腾出来，就是为了给秋生留下更大的搏击空间，免得伤及无辜。 匪徒想攻进来不容易，秋生他们想攻过去也不行。 第三节车厢里的匪徒慌了手脚，有点丧心病狂了。 因为他们隔着车窗的门看到了这边发生的一切，自然也看到了秋生。 z市的黑帮老大就在这里，而且参与了解救乘客的行动，这让他们大惑不解，也非常的害怕。 秋生的本事，那些匪徒无一不知无一不晓。 这些年秋生混黑帮，就像一只下山的猛虎，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手里一把砍刀，横扫z市数百个店铺，所向披靡，从来没有遇到过敌手。 这小子一呼百应，孙伟是干不过秋生，才转移阵地到h市重整旗鼓的。 就孙伟那点人，那点枪，跟秋生无法相比，秋生一声大喝，随时可以调动二三百人，将h市孙伟的人马踏为平地。 那边的匪徒不知道秋生这边来了几个人，如果他的手下都来了，这次劫持的任务一定会失败。 他的手下也如狼似虎，一个个经过了专业的训练，一点也不次于特种兵。 几个匪徒手里的枪冲着车门不断地扫射，秋生跟两个民警被压得抬不起头来。 因为秋生不敢开枪，那边的乘客太多，一梭子下去，还不扫死一片？ 所以秋生跟两个民警只有躲闪，藏在了座椅的后面，子弹打在座椅上啪啪只响。 好在肖建把所有的乘客都转移了，要不然不知道会打死多少人。 就在秋生跟三个匪徒僵持的时候，那边的一个匪徒已经砸裂了车窗的玻璃，从窗户上到了车顶上。 他不是要对秋生进行侧面攻击，而是要通知驾驶室里的军哥，请示军哥该咱们办。 那匪徒进了驾驶室：“军哥，不好了，车里出事情了？” 军哥一愣：“怎么了？” 匪徒说：“秋生，秋生在火车上，我们遭遇了他的袭击。” 第546章该来的终于来了 第547章面目狰狞 秋生勉强站起来，脚步踉跄，一步步向后面的车厢挪动。直奔控制室的位置。 这次列车不是满载，因为不在营运的高峰期，很多座位都有闲置，所以车厢的数量不是很多，也就十多节。 秋生知道控制室的位置在第十节。列车长跟几个乘警，还有几个女警都在哪儿。一定有匪徒在哪儿看护他们。 来到了第十节车厢，秋生依然是倒掉金钩，冲着车窗的位置向里看。 果不其然。几个身穿警服的人就在这里，三个男的两个女的，其中一个是列车长。 可惜的是他们全都被人禁闭了，一个个蹲在地上五花大绑，动弹不得。 旁边有两个匪徒端着枪注视着他们。 两个匪徒一个是光头，一个是小胡子，面目狰狞。 秋生看的出他们都应该是退伍的特种兵，从他们拿枪的姿势，还有刚在跟自己搏斗的技巧，全都受到过专业的训练。 特种兵很有本事，不过那要看跟谁比，跟秋生这样的比，他们的那点本事就不值得一提了。 秋生的一半不是人，应该是狼，他在青石山上做了四五年的野人，整天跟野狼为伴，不但有野狼是速度，野狼的残忍，也有野狼的灵巧。 攻击对手的时候也有野狼的沉着跟稳重。 秋生将步枪交道左手，右手一下子拔出了腰里的短枪，就是缴获的那把92式，冲着两个匪徒的脑瓜子瞄准。 “啪！啪！”子弹飞过，在车窗上打了两个硬币一样的窟窿眼，子弹穿过车窗，准确无误打在了两个匪徒的脑袋上。 子弹的威力很大，一下子打穿了光头跟小虎子的脑袋，子弹从这边进去，从那边飞了出来，两股鲜血飞溅而出。 两个人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就变成两具尸体倒在了地上。 秋生一拳头打碎了车窗的玻璃，一个飞身从外面跳了进来。 “啊--”里面的两个女警首先叫了起来，一个劲的向后猛缩，列车长也吓得浑身颤抖，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从车窗外窜进来的年轻人是敌是友。 秋生赶紧解释：“别怕，别怕，我不是坏人，我是警察，上级派我来营救你们的。我是国际刑警。” 这么一解释，列车长跟几个女警才不害怕了，站直了身子：“同志，你们怎么才来啊？你们来了多少人？” 列车长觉得一定是飞虎队赶到了，已经控制了火车，可没想到秋生最后的一句话吓得他差点尿湿裤子。 “对不起，就是我一个人，我们的大部队还没来。” “我靠！就你一个？这么说列车还在匪徒的手里？那我们怎么办？” 秋生赶紧过去跟他们松绑：“别担心，我一个人足够了，我需要帮助，大家拿起匪徒手里的枪，我们一起跟他们搏斗，把失去的车厢夺回来。” 列车长没有经过这样的劫难，也没有作战的经验，枪都拿不稳。 秋生说：“别怕，外面的大部队马上就到，两个女孩子呆着这里别动，两个男的跟我上！” 秋生说着，一脚踢开了第八节车厢的车门。 车门打开，秋生的眼睛尖，一眼就看到了三个匪徒。 因为大部分的乘客全都吓坏了，抱着脑袋蜷缩在座位上，只有三个匪徒拿着枪来回的走动。 看哪个乘客不老实，上去就揍一枪托。 控制室的情况他们不怎么知道，因为秋生刚才将光头跟小虎子击毙的时候，用的手枪，手枪上安装了消音器，声音不是很大。没有引起三个匪徒的特别注意。 他们的目标比较明确。 秋生一脚踢开车门的时候，手里的枪已经扬起，啪啪啪就是三枪。 三个匪徒听到车门响，赶紧转身，手里的枪还没有抬起，秋生的子弹就到了，打的是他们的脖子。一枪一个，枪枪毙命。 三个匪徒的尸体倒在了地上。 “哗--”车厢里就是一片沸腾，所有的乘客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列车长在后面赶紧跟大家解释：“别怕，大家别慌，这位是国际刑警，专门来搭救我们的。 乘客们这才吁了口气，秋生立刻让两个乘警检查，看有没有乘客受伤。而他自己却端着枪扑向了下一节车厢。 这一次秋生变得精明了，只要是收复一节车厢，立刻让所有的乘客转移，大家向后靠拢，避免更大的伤亡。 秋生手持两把手枪，好比虎入狼群，一节节车厢踢开，手中的枪连连点射，所过之处之处就是一片披靡，无人阻挡。所有的人质都被安全转移，大部分的人成功救出。 第四节车厢收复的时候，思思还有苍狼他们就跟秋生碰面了。 再向前，只有三节车厢了，军哥，还有几个非常精明的匪徒就在那里，另外，车头那一节也还在匪徒的手里。 前面的三节车厢至少还有一百乘客没有被救出。 秋生作难了，因为军哥非常难对付。如果单单他一个人，秋生绝不会让她跑掉，可是他有帮手，秋生觉得有点困难。 秋生问列车长：“请问，车头可以不可以跟后面的车厢脱离？只要掐断车头，车厢成功停止，我就有办法收拾那几个小子。” 列车长说：“当然可以，每一节车厢都有独立的挂钩，旁边有杠杆，只要拉动杠杆，立刻可以打开销子，车头立刻跟车厢分离。” 秋生说：“那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你去把车头跟车厢弄开。” “这个……”列车长犹豫了，“可是，我没有办法爬上车顶，无法靠近车头的位置啊？” 秋生想想也是，目前的火车正在高速飞驰，列车长没有经过专业的训练，没有自己这么好的身手。 现在的秋生已经什么都顾不得了，必须要让列车停下，他不会开火车，唯一的办法就是摘掉车头跟车厢的挂钩。 可他不能离开，万一离开，军哥他们反扑过来，收复的车厢还会被匪徒夺走，他犹豫了一下。 这时候，肖建说话了：“秋生，不如我去。” 秋生一皱眉：“肖建叔叔，你会爬火车吗？你知道那个挂钩怎么打开吗？” 肖建摇摇头说：“不会，不知道，不过我可以试一试。” 秋生说：“可是这样太危险了，你随时会被火车摔倒悬崖下面去。” 肖建说：“顾不上了，我是一个警察，警察的职责就是维护市民的安全，我不去谁去？” 秋生把手里的枪一下子交在了肖建的手里，说：“我去，我爬火车比你有经验，只要你守住这一节车厢，别让军哥他们攻进来就可以了。注意车顶，防止他们从侧面进攻。” 秋生是有把握的，秋生爬火车的技术，比上他家的土炕都容易。在青石山做野人的时候，万丈高的悬崖，凭借一把匕首都可以上下自如。 秋生紧了紧裤腰带，刚要从窗口飞出车厢，忽然，一个人从背后抱住了他的腰，大叫一声：“秋生哥，不要啊--很危险的。” 是个女孩子的声音，原来是思思，思思从后面抱住了秋生的腰，不让他去冒险。 秋生慢慢转过身抱住了思思，道：“思思，你听我说，目前在火车里，只有我有这个本事了。我要把你救出去，把车里所有无辜的人救出去。回到青石山，秋生哥就娶你。听话。” 秋生的声音很婉转，也很温柔，慢慢撩起了思思前额的头发。 思思把秋生抱的紧紧的：“不行！你受伤了，要去俺跟你一起去！死也要跟你死在一块！” 秋生说：“胡闹！你上去会死的，秋生哥这辈子做了很多坏事，你就给我一个做好人的机会吧。” “不行！俺不能让你一个人去冒险！” 秋生急了，一下子把思思推进了肖建的怀里，大喝一声：“替我照顾她！”然后秋生的身影飞身而起，猛地抓住车窗，一个飞身跳了出去。 跳出去的同时，他的双脚向上一勾，已经轻轻勾住了车顶的铁栏杆，然后一个翻身稳稳落在了车顶上。 下面的思思一个劲的尖叫，非要扑出去不可，可肖建却死死抓着女孩子的手不松开。 思思发出了一声尖叫：“秋生哥，你小心，别丢下俺。” 秋生跃上了车顶，脚步没有站稳，忽然就看到车顶上站了两个人，两个人都是大个子，非常的魁梧。 这两个人人高马大，足足高出秋生一头，胳膊腿都很粗壮，凛条子一样，早就在车顶等秋生好久了。 第548章不出绝招是不行了 第549章你个混蛋！ 第550章难道你舍得他们！ “说！” “我想你放下武器，交枪投降，等着法律的审判，给自己一个机会，给这些老人孩子还有女人一个机会，也给你手下兄弟一个机会。要不然死的人会更多。 你已经错了，不能一错再错，你家里还有亲人啊，难道你舍得他们！” “你给我住嘴！”军哥怒道：“用不着你来教训我，老子被警察坑苦了，被贪官坑苦了，你以为我会相信他们？ 你充什么英雄？你以为自己是谁呀？大家都不干净！都是一身的肮脏！你为什么死死咬住我不放？你小子到底算那头的？今天你们一个也走不了，大不了大家同归于尽！” 不到最危险的一刻，军哥是不敢贸然杀掉秋生的。 因为秋生的势力庞大，不但控制了整个z市的黑帮，大大小小的帮会跟兄弟遍布整个z市的角角落落，就是h市也安插了不少的兄弟。 一旦秋生被害，胖墩跟猴子他们会发了疯一样的报复，不要说他大军，就是孙伟也会被秋生手下的兄弟追杀到天涯海角。 一辈子都会在逃亡中度过，提心吊胆中度过。 军哥不是傻子，宁可杀几个警察，也不敢对秋生怎么样。 刚才扔进去的几个炸弹，他知道炸不死秋生。如果秋生可以被炸弹炸死，那就不叫秋生了，趁早回家抱孩子去，混的什么黑帮？ 秋生说：“军哥，你已经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了，因为警察的队伍马上就到，你投降吧，已经走投无路了。” 军哥的确走投无路了，所有的计划被秋生弄了个乱七八糟。 但是他却呵呵笑了，说：“我当然准备了第三条路，那就是把你们这群人都炸死，我可以安全逃脱。” 军哥说着，呼啦拉起了几个人质，那是两个孩子，还有一个妇女，就在那孩子跟妇女的肚子上，秋生发现了三颗炸弹。 三人的肚子上亮光闪闪，炸弹已经开启，定时是三分钟。 军哥拿出一把手铐，咔嚓一声戴在了秋生的手腕上，另一端锁在了车厢里的一根铁栏杆上，冲着秋生微微一笑：“秋生哥，咱们打个赌，你有三分钟的时间来拆炸弹，我有三分钟的时间逃走。 三分钟之内，如果你可以挣脱手铐抓住我，我认罪伏法，跟你走。 如果抓不住，呵呵，那你只能跟着车厢里的人一起被炸上天了。不知道你敢不敢赌？” 秋生这次吓得真的丢魂了。军哥这小子什么脑子？竟然用炸弹来考验他。 他的手已经被手铐牢牢铐住，动弹不得。 两个孩子跟那个妇女肚子上的炸弹正在滴滴响，根本无法靠近。车厢里所有的人全都露出了惊恐跟不安。 秋生吓得话都说不出了。 军哥说：“这次赌不赌也由不得你，你是非赌不可了，我们走了，你保重。” 军哥说完，抬手一招，冲几个手下摆摆手，蹭蹭蹭，他们跳出了车厢。一个个顺着大桥溜走了，躲进了旁边的山谷里。 我日，该怎么办？ 不要说秋生，就是另一节车厢里的列车长，思思，还有肖建叔叔，全都吓得汗流浃背。 秋生大喝一声：“疏散人群！快！疏散人群，大家快逃走！快呀！” 轰地一声，车厢里的人就炸了锅，只恨爹娘少生两条腿，爬窗户的爬窗户，走门的走门。 列车长第一时间就打开了车门，立刻疏散人群。 人群呼呼啦啦向下涌，眨眼的时间跑了个精光，全都顺着大桥，往大桥的两侧跑，车上只剩下两个孩子，还有那个妇女，他们的肚子上有炸弹，没有人敢靠近他们。 对面的肖建跟思思一个箭步冲了过来，想帮着秋生打开手铐，可是那手铐没有钥匙根本打不开。 思思一下子又抱紧了秋生：“秋生哥，俺跟你一块死！” 肖建急坏了，飞快地拿起一把锤子，冲秋生的手铐猛砸。 秋生说：“肖建叔叔，别白费力气了，你赶紧拉着思思走，别管我。” 肖建怒到：“少他娘的废话，你死了，我怎么跟你的爹老子交代？老子是警察，没有退缩的道理。” 肖建一下子抓起了思思的手，使劲把她跟秋生分开了，将女孩子推给了列车长。“快，带她走，我帮着秋生弄开手铐。” 思思痛哭流涕，就是不走：“我要秋生哥，我要秋生哥！” 肖建在思思的后面打了一拳，把女孩子打晕了，然后猛地把思思抱起来，搭在了列车长的肩膀上。 列车长早吓得尿裤子了，扛起来思思，撒丫子狂奔，一溜烟的冲到了大桥的那边。 大家谁也没有走，死死盯着火车。等待着爆响传来的那一刻。 一分钟的时间，所有车厢里的人跑了个精光。一个个疲于奔命，赶紧脱离大桥。 现在的车厢里只剩下了五个人，一个是肖建，一个是秋生，两个痛哭流涕的孩子，还有一个吓得浑身瘫软的妇女。 那两个孩子年纪不大，七八岁的样子，这妇女可能是他们的妈妈。 妇女冲着秋生跟肖建投过了祈求的目光：“救救我，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们了。” 肖建顾不得拆炸弹，拆炸弹那是拆弹组的事儿，他虽然身为刑警队队长，可这么高科技的炸弹竟然没有见过。 他把身上所有的钥匙拿出来，一个个往秋生手铐的锁眼里捅，想尝试着把手铐打开，他的手在哆嗦，全身的肌肉都绷成了一团，脑袋上大汗淋漓。 钥匙打不开，他就狠命地拉，最后急的把所有的钥匙扔出了窗外，一脚一脚踢栏杆。 肖建恼恨自己的技术不到家，还不如个普通的小偷，小偷捅开门锁都一套一套的。 秋生却噗嗤笑了，说：“肖建叔叔，你干什么？” 秋生怒道：“你狗曰的还笑？急死老子了，这手铐怎么打开啊？” 秋生问：“你看看表，距离炸弹爆炸还有几分钟？” 肖建说：“看什么看？还有一分半钟。” 秋生说：“足够了。”他话音刚落，哗啦一挣，手上的手铐就跟铁栏杆脱离了，那把手铐端端正正被秋生拿在了手里。 我日，肖建吃了一惊，他根本没有看清楚秋生是怎么将手铐打开的，一时间呆在了哪里。 看来自己是白忙活一场。 肖建问：“那……这炸弹，你会不会拆？” 他做了妥善的准备，知道秋生不会立刻追击他们，因为秋生天生善良，不会丢下两个孩子跟一个女人不管。 第551章必须在一分钟之内完成 秋生一点也不慌乱，又是两刀，将炸弹里面的电线划开了皮，露出了里面的铜线。 他的办法是，一条线也不剪，直接短路过去，利用长电线隔开，加大空间，只要将炸弹顺利取下来，一些都会成功。 这个办法是最土的办法，但也是最管用的办法，只是对手法跟速度的要求很高。 所有的动作必须在一分钟之内完成。 秋生的手法很快，三枚炸弹上的引线几乎是在三秒钟之内全部划开的，利用六根电线将所有的电线短路，只用了不到半分钟。 还剩下二十多秒的时候，秋生手里的刀子一挥，咔咔咔，将三个人肚子上的炸弹连接线割断了。 炸弹一松，从身体上脱落，三枚炸弹就落在了秋生的手里。 秋生抬手一甩，炸弹划过三条弧线，从车窗里飞了出去，被甩出去几十米远。向着大桥的下面摔了下去。 就在炸弹降落在半空中的时候，半空中又是一震轰隆隆的爆响，一股浓烈的黑烟弥漫，剧烈的火舌直接就卷向了大桥。 警察的队伍是两个小时以后赶来的，一辆辆警车跟救护车赶了过来。瞬间将所有人包围。 肖局长从车上下来了，许县长从车上下来了，各级领导从车上下来了。 肖局长听说军哥他们跑掉了，赶紧命令飞虎队的人追赶。 肖建眉飞色舞，把秋生解救整座列车乘客的事情跟领导们一五一十说了一遍。 许秘书跟肖局长来到了秋生的面前，拍着秋生的肩膀赞道：“秋生，好样的，不愧是赵铁柱的种子，你小子有这身本事，不做刑警，真他妈的屈才了！” 秋生叹口气说：“可惜啊，让孙国明跟张二蛋跑掉了，我没有抓住他们。” 孙国明跟张二蛋确实跑了。 他们两个上车的时候化了妆，秋生没有发现他们。 车上发生的一切，孙国明跟张二蛋看的清清楚楚，军哥劫持火车失败，被秋生打得落花流水，他们两个也看的清清楚楚。 张二蛋跟孙国明很气愤，狗曰的孙伟，竟然劫持火车，活的不耐烦了。 特别是张二蛋，对孙伟恨得咬牙切齿，因为他看到了思思。 孙伟将思思劫上火车，开始的时候张二蛋没发现，但是当车上一阵骚乱，思思扑进秋生怀里的时候，张二蛋瞧得清清楚楚。 如果不是秋生及时赶到，自己闺女说不定被孙伟那厮卖到什么地方去了。 思思可是张二蛋的全部，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闺女的将来打算。 自己的命不值钱，死也就死了，可不能看着思思受到伤害啊？谁欺负我女儿，我就让他以命抵偿。 肖局长给他们开了个房间，让他们好好休息。然后明天到警局去录口供。 警队还打算对秋生进行表彰。 其实肖局长跟肖建都看中了秋生的本事。 这小子一身的武功，头脑特别的聪明，应变能力也非常的强，堪比世界上最一流的特工。 这样的人混黑社会就是糟蹋了，忒他娘的浪费人才。 肖局长决定，一定要把秋生收入麾下，让他做刑警队队长。做个超级警察，扑灭罪行。 他已经决定跑一次青石山，跟赵铁柱要人了。让赵铁柱的儿子撵着自己混。 招待所的房间开好，秋生抱着思思上了酒店的三楼。 不知道思思是真的睡了还是装睡，女孩子一直勾着秋生的脖子，秋生抱起思思的时候，女孩的身体很软，像只慵懒的猫。 现在秋生的帮会正在进行一场大改革，就是所有的娱乐业全部改成餐馆，自由市场跟超级市场。 从前那种打家劫舍的勾当，他再也不许弟兄们沾手，一心想把所有的兄弟引入正道。 命中注定秋生成不了大气候。 自古以来，但凡成大事者，往往不择手段，欲图大事，至亲亦可杀之。 成大事者大多六亲不认。 他的骨子里是善良的，无论是对手还是朋友，都会网开一面，性格决定了命运。因为不能心狠手辣，所以处处受制于人。 但是秋生从不后悔，他做事喜欢心安理得，问心无愧，对得起天地对得起良心。这一点跟他的爹老子赵铁柱一样。 秋生打开门，也懒得脱，就扑倒在了床上，手臂上的枪伤虽然不严重，经过了简单的包扎，但依然撕心裂肺地疼。 他是有名的小中医，没有到医院去，半路上敷用了祖传的金疮药。因为失血有点多，所以显得头昏脑涨。 第552章怎么是你？ 可秋生怎么也想不到，这时候一只滑溜溜的小手伸进了他的上衣，拉开了他的扣子。 秋生机灵灵打了个冷战，一下子睁开了眼，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抓住了那只手，一个反剪，就把那只手扭成了麻花，紧接着另只手按向了大灯的开关。 “啊--好痛啊，秋生哥你放手，放手！”一个声音传来，屋子里的灯光一亮，秋生看清楚了，原来爬上他床的是个女孩子，思思已经被他用膝盖压在了身下。 秋生吃了一惊，刚开始的时候他还以为是有贼闯进了房间，怎么也想不到进来的是思思。 每次看到女孩子的照片，他的心里就涌起一股波澜，好想亲眼看看她，亲亲他的小嘴，拉拉她的小手。 离开青石山十五年的思思出落地水灵灵的，好像剥了皮的鸡蛋。 再后来，秋生就觉得思思好像一直没有离开，就在他的身边。 现在女孩子终于回来了，他再也控制不住那种涌动，恨不得将他含进嘴巴，抱在怀里撕扯揉碎。 这一刻她整整等了十五年，十五年的时间魂牵梦绕，无数次跟秋生哥在梦里缠绵。今天终于如愿以偿。 思思比较开放，毕竟接受了西式想象的教育，一口半土不洋的口音。 她知道男人跟女人之间的一切，只是没有尝试过。 她知道男人跟女人的第一次意味着什么，有一点点痛，但是疼痛以后是幻如神仙般的感觉。 那种快乐将伴随她一辈子，也会让她幸福一辈子。 思思皱紧了眉头，咬紧了牙关。只要坚持一刻，下面就是酣畅淋漓的享受。 果然，随着一道道电流的不断冲击，那种爽快就穿过脊髓冲上了脑海，女人的眼前泛起一片诡秘云橘的红浪。整个身体在也像平滑在在晴空丽日里的鸽子，在蓝天和白云下尽情翱翔。 第553章俺的心也是你的 第554章跟我追！ 第555章久久舍不得分开 第一个冲过去的是猎狗金毛，猎狗金毛第一个看到了小母狼白雪。白雪也看到了它。 猎狗忽地一声窜了过去，小母狼腰身一扭，也窜了过来，一狗一狼偎依在一起，你啃我的皮，我舔你的毛，好像久别重逢的夫妻。 小母狼白雪跟金毛本来就是夫妻。二十年前，它们俩就相好了，生下了好几窝儿女。 那时候，白雪离开，金毛朝着白雪他们迁徙的方向张望了很久，几天的时间不吃不喝。 期盼了二十多年的妻子回来，见到了久别的丈夫，它们立刻拥抱起来。 赵铁柱也惬意地不行，从小母狼沧桑的背影中，他知道白雪它们一定吃了不少的苦。 小母狼跟金毛相偎相依，久久舍不得分开。 猛地一眼看到赵铁柱，白雪的眼睛一亮，一下子冲了过来，扑进了赵铁柱的怀里，脑袋跟身子在他的怀里又磨又蹭。 赵铁柱也把母狼白雪抱在怀里，亲昵地不行。 “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树高千丈落叶归根，这里是你们的根啊。” 赵铁柱打定了注意，明天就往市里跑一趟，跟上面申请，把青石山规划为自然保护区，他要保护狼，让它们继续在大山里繁衍，生根。 野狼的嚎叫声越来越激烈，村子里的狗听到了野狼的叫声，同样纷纷扑向了青石山。 很快，狼跟狗就纠缠在一起，难舍难分。 村子里的狗越来越少了，20年前留下的老狗更是少之又少，但是他们没有忘记当年那种感情，没有忘记当初他们曾经并肩作战，共同抵御外来的侵略。 太阳升起来了，映出万道霞光，赵铁柱看着群狼跟群狗相互嬉戏，他好像走进了天堂，那是人们梦想的千禧年。 赵铁柱的计划很快就实现了，提出的申请很快通过，青石山成为了天然的野狼保护区。 从此以后，所有的人一律不准进山捕狼，为狼群营造了一个和平的发展环境。 正在他为自己的计划感到欣慰的时候，思思的电话打了进来。 思思气喘吁吁，声音发癫发颤，女孩子吓得都发出声了，通过电话的话筒，铁柱听到了那边犀利的枪声。 铁柱赶紧问：“怎么回事？” 思思在那头说：“铁柱伯伯，我们在被人追杀，是孙国明的儿子孙伟。他要杀了秋生哥。” 我日！赵铁柱一听，怒火蹭地窜起来老高。 他知道秋生最近遇到了麻烦，思思也遇到了麻烦。 思思被人绑架了，就是孙国明的儿子孙伟干的。秋生为了搭救思思，拼了命地上了火车，将军哥那帮人杀的大败。 刚才，肖副局长还打来电话，夸赞赵铁柱生了个好儿子，他要跟赵铁柱要人，把秋生安排在自己的身边，做刑警队的队长。 赵铁柱的心里美滋滋的，想不到儿子还有这么点出息。真不愧是我生出来的。 哪知道事情还没有结束，狗曰的孙伟竟然要追杀他儿子。 孙国明护犊子，赵铁柱更护犊子，敢欺负我儿子，他妈的老子废了你。 赵铁柱坐不住了，披上衣服走出了办公室，上了青石山的山路。 远远的，他看到了一辆汽车开来，是一辆夏利，就在夏利的后面，至少跟了二十多辆车。 夏利后面的车正在冲前面的夏利开枪，枪声啪啪作响，夏利的车后面冒起了滚滚的黑烟，看样子油箱是被人打穿了，随时会发生爆炸。 赵铁柱站在路中间，冲着汽车一挥手，那辆夏利在公路上戛然而止，划出一条长长的车辙。 秋生从车上跳了下来，拉开另一侧的车门，把思思抱了出来。 思思已经吓得魂不附体，站都站不稳了，秋生大步流星冲向了爹：“爹，有人追我。怎么办？他们的手里都有枪。” 赵铁柱大手一挥：“上山！我来收拾他们！” 猛地看到了爹，秋生的心里有了底。 赵铁柱是秋生的靠山，有爹为自己撑腰，天塌下来也不怕。 秋生抱着思思，一路小跑上了山道。 赵铁柱跟在后面，也慢慢上了山道，他的脚步不快，但是非常的稳健有力。 孙伟那帮子人停住了汽车，呼呼啦啦三十多个人从车上下来，每个人的手里都有枪， 他们看到了秋生的汽车，也恍恍惚惚看到两条人影上了前面不远处的山路。 孙伟大喝一声：“追！”三十多个人迈开大步，顺着山路爬上了大山。 孙伟怎么也想不到秋生的爹老子在这里，也想不到赵铁柱老奸巨猾，会把他们引进野狼窝。 三十多个人的性命，全都扔在了这里。他们有来无回。 赵铁柱跟秋生要去的地方就是嗡子口，他们要将孙伟那帮人领进那片茂密的草丛。 这里距离翁子口并不远，也就五六里的山路，因为省道跟青石山的前进路衔接，已经跨越了整座大山。 省道的连通，让青石山的经济发展更为迅速。很多地方都看不到几十年前的模样了，包括翁子口。 但大山的深处进去的人还是很少很少。 赵铁柱跟着秋生和思思在前面走，孙伟那帮人在后面一个劲的猛追，山路扭扭曲曲绵绵延延，再加上夜色黑暗，孙伟他们手里的枪已经安全失去了作用。 很快，来到了翁子口，秋生跟思思毫不犹豫，一头扎进了茂密的草丛。 赵铁柱还怕孙伟他们找不到地方，故意抽出一根烟，拿出打火机点上。 火光一闪，不远处的孙伟他们立刻找到了目标，大喝一声：“在那边，追！” 赵铁柱点着烟，身子一扭，同样进了翁子口。 这里的大山，没有人比秋生和赵铁柱更熟悉了了。 赵铁柱从小跟着爷爷上山打猎，采药，踏遍了青石山八百里的角角落落，对青石山每一个山头都是了如指掌，闭着眼睛也可以知道那一块石头在哪儿，那一条小路通向哪儿。 秋生对青石山就更加熟悉了，他在山上做野人不到五年，更是熟悉这里的一草一木。 他们爷俩站了天时地利人和，可把孙伟那帮人坑苦了。 孙伟那帮人根本没有来过青石山，虽然人多势众，因为不熟悉这里的地理环境，一下子吃了大亏。 来到了翁子口，孙伟停住了脚步，他闻出了那儿不对劲。 一个兄弟说：“大哥，前面没有路了，只有一条山缝，咱们进还是不进？” 前面确实是一道山缝，只能容下一个人通过。中间是狭窄的山道，两侧是高不可攀的悬崖，笔直向上，这就是翁子口有名的一线天。 穿过一线天，里面就是豁然开朗，别有洞天，就是翁子口了。 之所以叫它翁子口，言外之意就是这个地方像个腌菜的嗡子，入口很小，里面的空间很大，又像个搬倒的大葫芦。 里面四面环山，杂草茂密，这里是青石山最温暖的地方。 因为四面环山，每年的冬季，山外的冷风吹不进来，所以秋天过去的很晚。而春天来得特别早。 所以这里的水草最丰盛，鲜花盛开的时间也最长，成为了野狼栖息的理想天堂。 居住在青石山的人又习惯将这个地方称为野狼谷。 野狼谷存在了千百年，孕育了青石山成千上万代野狼。 可孙伟对这里却一窍不通，没进入山口呢，首先打了个寒颤。 他不知道前面是万丈深渊还是五彩斑斓的世界，也不知道里面会有什么玄机。 第556章进去找 进，还是不进？孙伟作难了。 一个兄弟怒道：“怕什么怕？咱们都是特种兵，什么艰苦的条件没有经历过？怕他个鸟？秋生敢进去的地方，我们也一定可以进去，咱们有枪，人多势众，可以闯一闯。” 孙伟想了想，也是，他们带来这么多人，秋生只有两三个人，实在不行就开枪，将他打成马蜂窝。 孙伟鼓足了勇气，大喝一声：“开启手电筒。跟我来。” 三十多个人毫不犹豫，一头就扎进了葫芦口。 翁子口的葫芦口位置果然奇窄，只要伸开双臂，就可以摸到两边的山壁，里面阴风阵阵。脚下的山石也不平整。 向上看，一眼看不到头顶，黑乎乎的一片，只看到几颗星星一闪一闪。 他们的脚步很慢，一点点向前探触，还好这个入口的距离不是很长，也就二三百米。 走进去以后，前面果然豁然开朗，一片空旷，不远处是绵延不断的大山，四面环绕，将这个地方死死包围。 里面的杂草茂盛，有一人多高。 孙伟噗嗤就笑了，怪不得秋生要逃到这里，原来这里是个天然的屏障，可以藏身。 孙伟命令道：“不要放了秋生，进去找。” 三十多个人一头就扎进了茂密的草丛里，来回的寻找。 孙伟本来想用火攻的，可现在是夏末秋初，这里的草丛非常的潮湿，水分很足，根本点不着。 脚下的路也泥泞不堪，其实根本没有路，只能拨拉开草丛艰难地寻找。 渐渐的，孙伟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他们……迷路了，不但前面没有路，刚才进来的入口也找不到了。 三十多个匪徒在草丛里穿来穿去，不要说秋生，自己人面对面都看不清楚。 等孙伟意识到危险的时候已经太晚了，他听到了一声竭斯底里的狼嚎。 “嗷，嗷，嗷----” 那狼嚎声是从赵铁柱的嘴巴里发出的，赵铁柱这是在召唤金毛，也是在召唤小母狼白雪。 这是一种命令信号，告诉他们，有强敌入侵，大家注意戒备。 话音未落，那条狼已经腾空而起，一个飞扑，冲他的脖子咬了过去。 扑哧一声，尖利的狼牙就咬中了他的喉咙，一腔子血窜出去老远。 那人的身体扑倒在地上，抱着野狼开始打滚，身下刺刺拉拉乱响，杂草都被压得倒伏了。 他只是挣扎了没几下就一动不动了。 孙伟吓得差点不举，大叫一声：“救人！”一个箭步冲了过去。 他用手里的电筒照了照，那个兄弟已经翻起了白眼，大动脉血管被咬断，鲜血喷泉一样从他的脖子上汩汩冒出，而袭击他的那条野狼，早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就在这时候，四周的惨叫声相继传来，一条条人影被野狼扑倒，一片片鲜血飞溅出来。十多个兄弟几乎同时遭遇了狼袭。 那些狼从暗处的草丛里一扑而上，见人就扑，见人就咬。 有的咬中了匪徒的脖子，将脖子跟喉咙撕裂。有的咬中了匪徒的肚子，将里面的肠子撕裂开来，呼呼啦啦拖出去老远，然后大口地吞咽。 有的狼直接扑向了匪徒拿枪的手腕，咔嚓一声，将手腕齐齐咬断。 有的狼咬中了匪徒的屁股，匪徒吓得来回乱窜，而野狼叼着匪徒的屁股就是不松口，被匪徒拖出去老远，直到将他屁股上的肉撕裂一块下来。 一时间，争斗声，翻滚声，惨叫声，枪声一起爆响，声声入耳，三十个多人好像进入了地狱一般鬼哭狼嚎。 思思吓得在秋生的怀里瑟瑟发抖，秋生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微微的笑意。他明白父亲为啥要把他拉近野狼谷了，原来野狼就是他们的保护神。 赵铁柱却在草丛里抽着烟，皱着眉，眼神露出一股无奈。 他不想杀人的，每个人都有生存的权利，他没有权利剥夺任何一条生命。 但是他知道，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每个人的手上都是血债累累，也是警方追捕的要犯。 赵铁柱叹口气，向天祝告：愿上天原谅的我的杀戮跟残忍，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啊。 孙伟那帮人被吓得魂飞魄散，怎么也想不到会遭遇野狼的袭击。 眨眼的时间，十多个人被咬伤，三四个人当场毙命。 剩下的一看不好，赶紧后退。可后路在哪儿，他们根本找不到了。 局面一时间难以控制，有的匪徒惊慌失措，扳机一扣，一阵乱枪点射。 可野狼没打到，反而伤了好几个兄弟。 孙伟吓得傻了，赶紧呼喊：“撤！快撤啊？” 一个兄弟问：“老大，往哪儿撤啊，没路了，我们也找不到来时的路了。” 孙伟说：“靠边，寻找山壁，咱们背靠山壁，那些狼就不敢进攻了。” 手下的兄弟一听有道理，赶紧向着不远处的山壁靠拢。可他们一边走，后面的狼一边追，紧跟着一阵乱咬，又有好几个兄弟被野狼拖倒。 当这些人狼狈不堪靠近山壁的时候，身边的人已经不剩几个了，每个人的身上都是伤痕累累，被牙狼抓的浑身鲜血，净是血口子。有的衣服都被撕裂了。 孙伟累的气喘吁吁，手里的枪子弹也打光了，成为了烧火棍。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刚才恍恍惚惚的，孙伟看到了秋生身后的那个人，好像是个中年人，他立刻意识到那是秋生的爹老子赵铁柱，一个老奸巨猾的老狐狸。 赵铁柱跟孙国明的那点事，孙伟都知道，早就听说过这个青石山的奇人，那是个非常厉害的人物。 是赵铁柱把他逼到了绝望的边缘，孙伟气急了，扯着嗓子嚎叫起来：“秋生！你出来，有本事的话跟老子大战三百回合，缩头缩尾的算什么好汉？靠着野狼围攻我们，你算什么好汉？靠着自己的爹老子，你算什么男人？有本事就出来，出来啊----！” 第557章小心中计 孙伟的嚎叫声很大，在山谷里久久回荡。 秋生一听义愤填膺，站起来就要扑向孙伟，想跟他大战三百回合。 秋生不鸟孙伟，孙伟早就是他的手下败将了。 赵铁柱一下子拉住了儿子，怒道：“你干什么？小心中计。” 秋生说：“爹，我不能让他们这样侮辱我。” 赵铁柱怒道：“糊涂，不能逞强，他们有枪，出去就会把你打成筛子。” 秋生知道爹老谋深算，一定有办法收拾孙伟，只好作罢。 赵铁柱独坐钓鱼台，叼着烟卷，然后拿出手机，拨响了县公安局的电话，准备报警。 因为孙伟被他一锅给端了。 赵铁柱不想赶尽杀绝，剩下的人还是让警察收拾他们吧，秀秀阿姨就孙伟这么一个儿子，不看僧面看佛面。 反正孙伟的退路已经被野狼彻底堵死，插上翅膀也飞不出去了。 赵铁柱拨响了肖副局长的电话，将孙伟领着人追击秋生的消息告诉了他。 肖副局长正在被窝里睡觉，忽然听到秋生被袭，他吓了一跳，立刻开始调动人马，警车尖叫着向着青石山的方向袭来。 肖副局长他们是一个小时以后赶到的，当时，天色已经接近黎明，东方闪出一道曙光。 警察赶来的时候，飞虎队立刻将孙伟那帮人给包围了，青石山的狼群发现援兵赶到，一声嚎叫，消失的无影无踪。 所有的匪徒全部被捕，但是却跑掉了一个人，那个人就是孙伟。 孙伟这小子精，一看警察赶了过来，丢下所有的兄弟，兹溜，钻进草丛里不见了。 肖副局长领着人，把翁子口的草丛搜索了一遍，依然没有发现孙伟的下落。 最后只好叹口气，带着那些匪徒下了青石山，回到了h市。 孙伟是赵铁柱故意放跑的。因为在警察赶到的瞬间，他冲孙伟使了个眼神。让他钻进了草丛。 肖副局长拉着赵铁柱的手下了青石山，一边走一边赞不绝口，说：“铁柱啊，你真有两下子，你儿子也真有两下子。 因为他本来就是代理老大，除掉张二蛋以后，就应该返回青石山的。 猴子跟胖墩感到十分的惋惜，最后只好作罢，随他去了。 赵铁柱的儿子要成亲了，这个消息在青石山不胫而走。 这是秋生第二次成亲，第一次是三年前，跟柱子叔叔的养女欣欣成亲。 可惜的是新婚夜没有过完，欣欣就被白毛狼王咬死了。秋生从哪儿以后陷入了深深的痛苦。 是思思给他了恋爱的希望，女孩子唤起了他的冲动，他大模大样准备着一切，打算到时候跟思思拜天地。 赵铁柱的家里忙活起来，他请了画匠，请了木工，帮着秋生打床，院子里雕龙画凤。 小花的家里也忙活起来。 小花给闺女准备了嫁妆，而且早就留了五丈的手织画布，等着闺女出门子。 尽管那些画布已经不再流行，可小花还是早就准备好了。 闺女出嫁，从前的家庭都要准备画布，而且都是那些手工的粗布，用来做褥子，做床单，缝制铺盖。 闺女出门子要找人缝被子，被子的数量也是有规矩的，要八大铺，八大盖，就是八条被子八条褥子，没有画布怎么行？ 思思能够嫁给秋生，小花的心里非常兴奋，她的疯癫病也好得差不多了。 只可惜闺女出嫁，主翁不在，主翁就是张二蛋。张二蛋一年前拉着小凤私奔，至今没有回家。 小花在替闺女思思兴奋的同时，心里也在苦苦思念着张二蛋。 所有的东西准备停当，日子定在了十月二十。 “天呐，你怎么回来了？不是逃到新疆去了吗？”小花的心里不知道是兴奋还是担心，一下子抱住了张二蛋的赖利头。 张二蛋说：“小花，快，打开窗户，让我进屋。” 小花惊慌失措，赶紧打开了窗户，把张二蛋拉了进来。 小花发现张二蛋变了，一年的时间没见，张二蛋瘦了很多，黑了很多，脸上净是颧骨，脖子上的青筋都暴漏出来，眼窝深陷。 男人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好像个叫花子。头发非常的长，乱糟糟的。 张二蛋一个翻身进屋，将赖利头脑袋探出窗户看了看，没发现有人跟踪，这才下了土炕。 小花说：“老天啊，亲，你咋回来了？你不是在被警方通缉吗？” 张二蛋说：“顾不得跟你解释，小花，有吃的没？” 小花说：“有。”赶紧扑进厨房，帮着张二蛋张罗饭。 馍馍是现成的，还有吃剩的炒鸡蛋，一叠牛肉，小花将这些端上餐桌，张二蛋狼吞虎咽吃起来。 男人鼓起腮帮子，吃相跟个狮子差不多，这是受了多少罪，吃了多少苦啊？多久没有吃东西了？ 小凤一粪叉刺死了二嘎，全村的人都认为是他张二蛋干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不走难道等着警察抓？ 第558章一败涂地 如果说他错了，那就是不该跟秋生为敌，被秋生打得一败涂地。 他挟持了小凤，孙国明挟持了秀秀，让两个女人做了村妓，那也仅仅是为了糊口。他也不想那么做。 按说张二蛋的这点事根本不算个事儿，自首以后跟警察说清楚，最多判刑几年。反正他也没有杀过人。 可张二蛋不想坐牢，他舍不下小花，舍不下闺女思思。 张二蛋为什么要逃回来呢？原因很简单，就是想回来看看小花，看看思思。 听说思思要跟秋生成亲了，张二蛋的心里感到很欣慰，打算送给闺女祝福。没有大人的祝福，婚姻就不是完美的，张二蛋不想闺女思思留下遗憾， 他跟孙国明一起逃进深山里一个多月，整天吃树皮，啃草根，被逼得走投无路。只能躲一天算一天。 回到家的感觉真好，有媳妇，有女儿，有热气腾腾的饭菜，张二蛋的眼角上泛起两滴悔恨的泪水。 “小花，你相信我，我没有杀人，二嘎不是我杀的，是小凤，小凤谋杀亲夫。” 小花说：“我知道，全村的人都知道，因为小凤上吊自杀了，女人临死前留下了遗书，承认了杀死二嘎的事实，这件事跟你没关系。 二蛋，你自首吧，争取政府宽大处理，该坐牢坐牢，俺跟思思都等着你。铁柱也不会让你在牢里受委屈。” 张二蛋说：“小花，你太天真了，我不能坐牢啊，我坐牢就完了。因为我的身上不单单是二嘎的案子，还有逼着小凤卖银，还有我从前做过的许多案子，一旦被翻出来，会坐一辈子牢，一生都要在牢房里度过。 我不甘心啊，你咋办？思思咋办？” 女人的眼睛里含着泪水，把张二蛋箍紧，死命地跟他粘合，恐怕张二蛋再一次离开她。 张二蛋也抱着小花，在女人的身上动作，他的动作很轻，张二蛋是温柔的，特别是对小花，就像一个爱护花草的人珍惜一盆名贵的玉兰花。 他觉得对不起小花，他无法给她想要的生活，是自己拖累了女人，毁掉了女人的一生。 他要尽力补偿她。他在小花的脸上啃，在小花的脖子上啃，在女人的白房子上来回的咗砸。 可他知道，自己吃好喝好，就必须要离开了。警察不会放过他。 完事以后，张二蛋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小花也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两个人一起得到了满足。 小花说：“二蛋，你别走，就这么抱着俺，俺要你抱俺一辈子。” 张二蛋说：“我必须走，我想再看思思一眼，二十年了，我没有看过孩子一眼。” 小花说：“二蛋，俺不在乎你跟过小凤，也不在乎你从前干过什么，要不，你就在家，俺把你藏起来，躲避一天算一天。 张二蛋说：“不行，孙国明还在山上等着我。我们已经计划好了，大后天就走。” “那你要逃到哪儿去？” 张二蛋说：“先到新疆，然后转战哈萨克斯坦，以后走一步看一步吧。” 小花说：“那么远？二蛋，要不俺跟你走吧，咱俩一起亡命天涯。” 张二蛋说：“不要，我不要你跟着我受苦，等着我，等我翻身以后，就把你跟思思一起接到国外去，我张二蛋答应你，一定给你最富足，最安稳的生活，决不食言。” 小花就是傻，通常的夫妻，一个变成了傻子，另一个也会跟着变成傻子，因为夫妻本来就是同体连枝。 小花又把张二蛋压在了身下，知道男人要走，她打算把将要失去的东西一股脑补偿回来，非跟张二蛋再来一次不可。 张二蛋一个翻身，把小花压在了身下…… 两个人刚要大战一场，忽然不好了，院子的街门吱呀响了一声。 张二蛋吓得差点拉一裤子，还以为警察来了。 小花赶紧把张二蛋的赖利头按在了被窝里，说：“别慌，别慌，是闺女，闺女回来了。” 张二蛋这才吁了口气，赶紧穿衣服，二十年没见过思思，他想再看闺女一眼。 门外果然是思思回家了。思思下班以后一直在秋生哪儿。 张二蛋说：“怕啥？咱俩是两口子，这是我家，我闺女还能卖我？” 小花说：“好，那咱们这样，你站在门口，我把闺女叫出来，跟他说话，你看闺女一眼就走。” 张二蛋说：“好。”于是悉悉索索穿衣服，小花也赶紧穿衣服。 两个人穿起了衣服，小花出了门，直奔西屋。 西屋是思思的闺房，按说张二蛋的家已经盖起了小楼，非常的豪华，楼上可以住人。 可夏天的时候天气热，楼顶上跟火炉子差不多，思思不愿意睡楼上。 西屋比较凉快，女孩子就住了进去，等到上冻的时候再移到楼上。 其实也不用费事了，因为上冻的时候，她出嫁的日子就到了，到时候应该睡的是秋生的被窝。 思思的心里美滋滋的。终于把秋生哥搞到了手，以后就是赵家的人了，俺要跟秋生哥哥睡一辈子。 秋生的春术宝典绝技让她折服，不但给了女孩子幸福，也更让她舒服。 思思等着出嫁的日子，望眼欲穿，度日如年，恨不得日子立刻到十月二十。她好跟秋生睡一块。 女孩子进屋子拉亮了电灯，脱了衣服爬上了土炕。眼睛刚刚合上，忽然，觉得脖子上凉飕飕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把匕首顶在了她的脖子上。 思思吓得“啊”一声，刚要反抗，不好了，他的嘴巴被一只有力的大手堵住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从床底下传了过来：“别动，动一动我就宰了你！” 思思吓得浑身一颤，赶紧问：“你是谁？” 那人的身体终于从床下翻了出来，嘿嘿一笑：“我是夺命的阎王，秋生毁掉了我的一切，我要毁掉她的女人。” 思思浑身打了个冷战：“啊？你是……孙伟？” 第559章迷惑不解 孙伟逃出了野狼谷。进了一个山洞，在山洞里猫了起来。 他不知道为啥赵铁柱要救他，在关键的时刻冲他使了个眼色，让他向着西边的山根处走。 走到哪儿一看，才发现那里有个山洞，孙伟一脑袋扎了进去。 那个山洞很隐蔽，没有进过翁子口的人，根本不会注意哪儿有个山洞。 孙伟进去以后，赵铁柱还拔了一些青草，将山洞的入口处遮盖了起来。 这让孙伟迷惑不解。 再后来孙伟才知道，赵铁柱之所以要救他一命，完全是因为他是秀秀的儿子。 秀秀跟赵铁柱的关系很密切，赵铁柱是秀秀的救命恩人，秀秀是也是青石山村民的救命恩人。 当年，青石山经历了大厉病，还有大瘟疫的袭击，都是秀秀阿姨领着红十字会的人，帮着青石山村民度过难关的。 赵铁柱不会看着秀秀阿姨断子绝孙，要为她留下一条根脉。 虽然孙伟的爹老子孙国明不是东西，孙伟也跟他儿子秋生不共戴天，可赵铁柱还是希望给他一个机会，让他改邪归正。 肖局长那帮人开始搜山，果然没有发现孙伟的下落。然后撤兵走人了。 孙伟一直等到日落西山才离开野狼谷，顺着大家走过的脚印找到了出路。 走出大山，孙伟不知道该上哪儿去。 回到h市吧，那不可能了，孙伟不是傻子，当然知道自己的住处已经被警方控制了。 现在警方根据秋生和思思的口供，已经锁定了孙伟，他就是劫持火车的头号嫌犯。 他已经开始被警方通缉。 孙伟跟他的爹老子孙国明一样，已经走投无路。 秀秀吓了一跳，刚要喊抓贼啊，那人却说话了：“娘，别喊，是我，是我啊。” 秀秀吃了一惊：“小伟，怎么是你？俺的儿啊……” 看到儿子变成这样，秀秀心疼地不行，抱着儿子嚎啕大哭，一个劲的骂孙国明不是东西。 秀秀抚摸着孙伟的脸：“儿子，你怎么成这样了？谁欺负你了？” 孙伟不敢跟娘说实话，他害怕娘伤心，就说：“我被人追杀，遇到了仇家，已经走投无路了，所以过来找娘。” 秀秀问：“你吃饭了没？” 孙伟摇摇头：“一天了，水米没进。” 秀秀说：“娘去给你盛饭，你等着。” 秀秀阿姨进了厨房，帮着儿子炒了菜，腾了干粮，热气腾腾的饭菜端到餐桌上。孙伟狼吞壶咽吃起来，饿死鬼投胎差不多。 看着儿子的样子，秀秀又是生气，又是心疼。 都怪该死的孙国明，如果儿子跟着自己，一定不会变成这样，更不会走向邪路。 孙伟一边吃，一边看着娘笑：“娘，我没事。” 秀秀阿姨的面色凝重起来，有点生气，说“小伟，告诉娘，你是不是在追杀秋生？还有，火车被劫持那件事，跟你有没有关系？” 孙伟也吃了一惊，看来娘什么都知道，赵铁柱一定将什么都告诉了娘。 孙伟一听，扑通冲娘跪了下去，抱着秀秀的双腿嚎哭：“娘，我错了，真的错了，我已经走投无路了，你救救儿子，救救儿子吧！呜呜呜……” 秀秀的眼前一晕，差点摔倒，前几天发生的事情，秀秀并不是一无所知。 火车被劫持，都上了报纸的头条，还上了电视的头条。 而且赵铁柱上午来过，把孙伟追杀秋生，还有孙伟拉着一帮人闯进野狼谷的事儿，全都跟秀秀说了。 秀秀感激赵铁柱的宽宏大量，也感激他对儿子以德报怨。她恨铁不成钢。 秀秀的眼泪哗哗流下，说：“小伟，你犯了这么大的错误，让娘怎么救你？你这个逆子啊。” 她抡起巴掌，在孙伟的脸上一巴掌一巴掌地打，孙伟一动不动。 打了几巴掌，秀秀不打了，她觉得错不在儿子，完全是孙国明那个混蛋的错。 儿子这是被他带坏了。 孙伟赶紧对天发誓，说：“好，我以后再也不干坏事了，我要是再干一件对不起娘的事儿，让我不得好死，乱刃分尸。” 孙伟的感慨很强烈，可他根本不知道人在做天在看，一个月以后，他真的死在了自己的誓言下，被乱刃分尸了，死在了张二蛋的刀子下。 秀秀艰难地搀扶起儿子，说：“那好，你吃饭，吃过饭以后，娘给你找地方躲藏，你先藏起来，等这阵风过去以后，娘送你到外地去，重新做人。” 孙伟感激不尽，说：“谢谢娘，谢谢娘。” 孙伟吃饱喝足，秀秀阿姨终于找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让孙伟藏身，就是王长水家里的那个红薯窖。 在青石山，村民的家里家家都有红薯窖。 红薯窖是为了储藏东西的，一般都是用来储藏红薯。 前些年日子穷，人们的主食就是红薯，吃不完的红薯就放在红薯窖里藏起来。 最近这些年富裕了，细粮都吃不完，粗粮就更没人吃了，种红薯的人越来越少，那个红薯窖也就荒废了。 再说秀秀的家里没别人，就王长水，王长水是个懒汉，不爱干活，红薯窖一年也不下去一次。 秀秀就这样把孙伟送进了红薯窖，还拿了被子跟褥子进去。 红薯窖里面很大，四周有很多裂缝，很通风，而且冬暖夏凉，是个安顿的好住处。 秀秀每天做饭，都多做一些，她跟王长水吃不完，就偷偷送进红薯窖，给孙伟吃。 孙伟在红薯窖里待了很长时间，大概一个月。 在这一个月里，他不是无所事事。每天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就从红薯窖里爬出来，在大街上转悠。 他要找到秋生的老巢，进行报复，不能让他这么快活。 他知道秋生跟思思定亲了，成亲的日子定在十月二十二。也看到赵铁柱的家里正在筹备婚礼。 他知道秋生的家在哪儿，知道思思的家在哪儿，也知道赵铁柱的几个女人都住在哪儿。 包括梨花的住处，秋萍的住处，荷花的住处，还有赵铁柱的媳妇晓霜。 但是他和秋生的恩怨跟这些无关，他的目标是秋生，不管赵铁柱的事儿。 再说赵铁柱救过他的命，一码归一码。 一个月的时间，他把秋生身边的人，身边的事儿，摸得清清楚楚。 最让孙伟看不惯的是，王长水忒不是东西，每天抱着他娘干那个事儿。 夜深人静的时候，王长水就抱着秀秀在鼓捣，秀秀的叫喊声吵得孙伟在红薯窖里睡不着。 孙伟哭笑不得，没办法，人家是两口子。他当然希望娘幸福。而且王长水的确对秀秀阿姨不错，两人很恩爱。 所以孙伟就装作听不见，堵着耳朵。 一个月的时间，他有三次机会对秋生下手。 第一次机会，是秋生喝醉的时候，那一天秋生跟思思一起领了结婚证，回家以后大饮一场。醉的一塌糊涂。 孙伟有把握将秋生一刀毙命，那一天他爬上了秋生家的墙头，跳进了秋生家的院子里。 秋生跟赵铁柱不住一块，而是住在自己的那幢小楼里。 第560章只是想吓吓他 第561章小爷跟你拼了 第562章不敢声张 她时刻关心着村子里的动向，发现没有人对孙伟的失踪感到疑惑。 其实孙伟偷偷溜进北岗村，几乎没人知道。只有秀秀一个人知道。 因为孙伟是逃犯，秀秀也不敢声张。 秀秀一天起来，去给儿子送饭，却发现孙伟不见了，那个红薯窖空空如也，女人只是疑惑了一下。 但是心情立刻平复下来，她觉得孙伟可能是走了，离开了青石山，躲到其他地方去了。也就没有在意。 就这样，青石山的一切全都恢复了平静，太阳照样每天从东方升起，傍晚从西山头坠落。人们照样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很快，进入了冬天，漫山遍野的树叶再一次枯黄，纷纷落尽，地里的庄稼全部收仓入库，冬小麦也随着冬季的来临变得干枯。 十月二十终于到了，青石山再一次显出了少有的喜庆。因为赵铁柱的大公子要再一次成亲了，这次娶的是青石山产品销售公司的总经理。 赵铁柱的家里办喜事，非常的的排场，结婚的头七天就开始摆喜宴，省里的领导，市里的领导，乡里的领导，还有商场上的大客户，质监局，工商局，等等各种局的领导们，一拨接一拨地来到了青石山。 北岗村整条街停满了各式各样的小轿车。 张家的院子里也是披红挂彩，村子里的青壮年都过来帮忙，切肉的切肉，烧火的烧火，端盘子的端盘子。前前后后的流水席摆了好几百桌。 十月二十这天早上，赵铁柱跟晓霜被小辈们抹了黑脸，欢天喜地等着儿子把儿媳妇接回来。 秋生也穿戴一新，胸前挂着大红花，手里捧着玫瑰喜气洋洋上了车。 汽车从村东出发，围着村子绕了一圈，最后又从村西进来，开进了小花的家。 这就是婚礼的模式，男人娶媳妇都要出东门，进西门，这是千百年来永久不变的规矩。 来到小花家的时候，小花也喜滋滋的，思思已经打扮好，村子里的一群女伙伴把思思围住，嘻嘻哈哈地闹。帮着她打扮。镜子里的思思美若天仙。 女孩子拦着男孩子，不让他们进，非要上轿钱不可。 上轿钱已经准备好，一万一千圆，这个数目是有含义的，就是形容女孩子是万里挑一。 交完了上轿钱，那些女孩子叽叽喳喳还是不让新郎进来。还说要什么离手钱，离娘费。 小花看看时辰不早，再晚就错过吉时了，就吩咐闺女赶紧出门。 秋生一听丈母娘发话，冲进屋子就把思思抱了起来，将女孩子抱出家门，抱上了汽车。 随着鞭炮的一声声炸响，思思就那么上了秋生的车。一群红男绿女跟在后头，大家欢天喜地同样上了车。 来到家门口的时候，赵铁柱跟晓霜已经是望眼欲穿了。 看到婚车驶来，终于吁了口气。 汽车停稳，秋生从车上下来，又把思思抱起来，走进了家里的院子。 第一项就是拜天地，第二项是入洞房。 现在的青石山一直在改变，男人跟女人的婚礼仪式也在改变。 从前男人娶媳妇，用的是骡子，就是从生产队牵一头骡子过来，头上盖上大红花，把新娘子接回来。 王长水跟红杏成亲是这样，赵庆华跟铁柱娘成亲是这样，孙瘸子跟素娥嫂成亲是这样，赵铁柱当初跟巧儿成亲也是这样。 现在随着交通工具的发达，骡子迎亲已经退出了历史的舞台，全部改用了轿车。 新娘子也不用再蒙花盖头了，花盖头一般都搭在婚车的前头，这样看起来更加的喜庆。 有的新人还身穿婚纱，到城里的结婚礼堂成亲，有牧师亲自主持。 但是赵铁柱不喜欢这个，他觉得自己是中国人，玩的什么鸟洋婚？ 中国人就应该按照中国人的婚礼习俗，在家拜天地，全村的男女老少都来吃喝，那该多热闹啊？ 天地拜的很顺利，拜完了天地，秋生就把思思送进了洞房。 一群女孩子叽叽喳喳围着新娘子说笑，不让闹洞房的小伙子们靠近。秋生的姐姐念柱也陪着弟妹。 让秋生感到惋惜的是，大姐恬妞没在家，不能参加他的婚礼，现在的恬妞还在欧洲，正在进修西医。 秋生被一群小伙伴拉着，非要灌他酒喝不可。秋生一点也不客气，陪着他们一阵豪饮。 年轻人跟中年人的酒席不在一块。 赵铁柱特意设了贵宾席，用来招待那些领导们，许县长，肖副局长，还有肖副局长的儿子肖建，也在其中。 许秘书感叹万千，拍着铁柱的肩膀说：“铁柱啊，二十多年了，山村的变化真是大。还记得那时候你刚刚走出青石山，才十八九岁，在小红楼的门前摆地摊行医，咱俩就是那时候认识的。 那时候你还是个毛头小伙子，一转眼的时间，咱们都见老了，你儿子都成亲两次了。” 赵铁柱也很感慨，说：“是啊许哥，那时候你也年轻，咱们俩一起在z市闯荡，是你给我拉生意，是你给我弄来了贷款，让我修了一条通向山外的幸福路。 是你教会了我当官的诀窍，让我在官场跟商场上游刃有余，才有了我今天的局面，你是我赵铁柱的大恩人，也是整个青石山的大恩人。 现在你已经成为了县长，还是我的父母官，你是个好人，难得的好官，我敬你一杯。” 许秘书跟赵铁柱都是感慨万千，觉得时光飞逝，容颜易改，再也回不到那种充满活力的青年时代了。 肖局长说：“铁柱，我恭喜你儿子大婚，你说话可要算数，等秋生成亲以后，一定要让他跟我走，到我的警队去做队长，秋生是我见过的，最有作为的青年，前途不可限量。” 不单单是肖局长，肖建也对秋生赞不绝口。 上次火车被劫持事件，如果不是秋生挺身而出，打死二十多个匪徒，将军哥那帮人杀的大败，火车上四百多条人命恐怕就不保了。 自己的老婆跟儿子恐怕也不保。 是肖建竭力推举秋生到警局来的，他甘愿把刑警队队长的职位让出来，交给了秋生。 他觉得，凭着秋生的头脑，机智，敏捷，还有一身过硬的功夫，一定会比他干的更好。 秋生的命运也因为肖建的出现而改变，他彻底脱离了黑帮，辞去了三帮六派52个堂口的总盟主，到警局做了一名警察。 赵铁柱呵呵一笑说：“这位是我青石山销售部的第二总经理，名字叫小玲。许秘书，给个面子吧，人家都把酒杯端起来了。” “喔喔喔……”许秘书赶紧站了起来，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小玲噗嗤一笑，帮着许秘书将酒杯倒满，说：“许秘书，啊不，应该叫许县长，早就听铁柱哥念叨您，说你是一等一的好官，当初我们青石山的那条路就是您想办法搞到钱，帮着我们修的。 还有我们的工厂，也是您帮着铁柱哥弄的钱修建的。 我们青石山有今天的成就，您可是大功臣啊，妹子没什么感谢的，敬你一杯。” 许秘书的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这么美丽的女人跟他喝酒，他感到天旋地转。 第563章内心的波澜 他喜欢青石山的女人，特别是王长水的五个俊俏的闺女。 可他下手晚了，王长水的五个闺女全都成为赵铁柱的情人。赵铁柱换着房间跟她们睡觉。 最让许秘书感到奇怪的是，五个女人竟然不争风吃醋。 不是赵铁柱有手段，而是五个女人都跟赵铁柱有过一段伤心的经历。五个女人被他团团迷住了。 许秘书特别敬佩赵铁柱这一点，真他娘的高人啊。 许秘书想在青石山找个女人成个家，因为青石山的女人不但洁白，细腻，脸蛋好看，腰身细，屁屁俏，而且还有一股原始的野性。 他踅摸了很久，可这里的女人不是年纪小没出嫁，就是嫁人很久了。今天看到小玲，一下子激起了许秘书内心的波澜。 他恨不得立刻抓住小玲的手，将女人揽在怀里。 “许哥，许哥，喝啊，你咋了？魔怔了？”赵铁柱接连喊了许秘书好几声，他才明白过来。 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的眼睛死钩钩盯着小玲的胸，俩眼珠子差点掉出来，脑袋也差点扎进小玲的前胸。 他发现女人的事业线好深，深不可测，就是不知道她男人是谁？如果是个女光棍，那该是一件多么快乐的事情啊。 小玲也被许秘书看的脸红心跳，女人窘迫极了。 许秘书听到了赵铁柱的召唤，这才感觉到自己的失态，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从哪儿以后许秘书有了心事，他被小玲的美丽跟大方打动了。 酒席一直到夜晚的时候才散去，各路的来宾纷纷走了。家里的气氛逐渐宁静。 这一夜秋生没有喝那么多的酒。他有了上次的教训，再也不敢多饮了。 他要彻夜守着思思，不让女人离开。 欣欣上次跟他成亲，就是半夜秋生呕吐，女人出去清理垃圾，才被白毛狼王咬死的。 秋生多了个心眼，特意把家里的猎狗金毛牵了过来，让猎狗帮着自己保驾护航。 秋生进了屋子，发现思思今天真好看，女孩子洁白的婚纱，脸上涂了脂粉。美若天仙。 其实思思不涂脂粉也好看，真正的美女是不用化妆品的，任何的化妆品对于美女来说，都是画蛇添足。 屋子里的气氛很宁静，灯光也很暧昧。男人女人都不说话，相互看着对方。 这个时刻思思期盼了二十年，秋生也期盼了二十年。 有时候小玲会一个人发呆，有时候小玲会一个人对着墙壁格格大笑，有时候又会自言自语。 赵铁柱吓坏了，以为小玲着了魔。终于有天开始问她：“小玲，你咋了？” 小玲说：“铁柱哥，俺没咋啊。” 赵铁柱说：“小玲，你最近老是心不在焉的样子，表格都填错了，你看看你的签名，这是啥呀？” 赵铁柱拿过小玲签名的文件，递给她看了看，小玲的脸腾地红了，自己的签名竟然变成了许哥哥。 女人窘迫地不行，赶紧解释：“哎呀，我改过来，改过来。对不起铁柱哥。” 赵铁柱说：“小玲，你是不是没有休息好？还是因为别的？” 女人说：“没事，俺走思了，真的不好意思。” 赵铁柱问：“请告诉我，许哥哥是谁？” 小玲惊讶了一下，说：“他不是谁，不是谁。”女人的脸蛋红布一样。 赵铁柱噗嗤笑了，一下子就明白小玲思春了，那个许哥哥不用问，是许秘书。 狗曰的许仙，竟然把小玲的心给勾走了，一定是许秘书跟小玲那天在酒席上见面，然后一见钟情，对许秘书产生了好感。 赵铁柱觉得小玲该成个家了，女人还年轻。 二十年前，小玲十六岁，嫁给了村东的壮汉二嘎，那时候张二蛋还是北岗村的村支书。 为了躲避计划生育超生罚款，二嘎依然把小玲推进了张二蛋的怀里。 小玲跟张二蛋睡觉，一次减免五百块的罚款，一共睡了六次，六次以后，三千的罚款就算是抵消了。 小玲是个自尊心很强的女人，她不甘受辱，觉得自己的身子不干净了，于是离家出走，离开了二嘎。 二嘎知道妻子离开了他，一怒之下摔死了不满周岁的儿子，他也一脚跳进断天涯摔死了。 家破人亡的惨剧发生，二嘎娘一口气没有喘过来，心脏病复发同样死了。 一家三口全部毙命，好好的家被拆的七零八落，这一切都是张二蛋惹得。 赵铁柱气急了，为了帮着小玲雪耻，一怒之下将张二蛋引进了野狼谷，砸断了他的双腿。让张二蛋变成了终身的残废。 这些事小玲都记在心里。 其实这些年小玲的心里一直有个梦中情人，她拖着不嫁，也是为了这个梦中情人。 这个情人就是赵铁柱。 赵铁柱的健壮，朴实，还有那种勇于担当的男人气概深深地打动了她。 小玲一直想嫁给铁柱做媳妇，哪怕做小也不在乎。只要能跟铁柱哥睡一觉，为他生下一男半女，守寡一辈子也乐意。 她跟了赵铁柱好几年，从不计较利益的得失，一心一意帮着赵铁柱发展青石山的经济，同样是为了对铁柱的爱。 可幻想就是幻想，小玲知道那不可能了，因为赵铁柱身边的女人太多，除了他媳妇晓霜，还有梨花，城里的荷花，青石山医院的秋萍，还有饮料厂的厂长荷花。 王长水的五个闺女都在等着钻进赵铁柱的被窝，排队也轮不上她。 于是小玲就灰心了，失望了，可她依然舍不得铁柱哥，依然一直在默默付出。 这些年她是怎么过的啊？ 没有男人的日子那不叫日子，小玲每天独自躺在床上，浑身憋得难受。 可是自从遇到许秘书以后，女人晚上脑海里的对象就变了。 有时候是铁柱哥，有时候是许秘书。她自己也迷糊了，为啥许秘书会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第564章看上了许秘书 那时候小玲就知道，自己坠入爱河了，看上了许秘书。 刚才脑子里还在跟许秘书荡漾，就是文件的签名也变成了许哥哥。 赵铁柱多聪明啊，一眼就看了出来。 赵铁柱问：“妹子，你今年多大了？” 小玲说：“哥，俺今年三十五岁了。” 赵铁柱说：“真的不小了，应该再成个家了，那哥哥给你找个婆家呗。这都怪我，整天忙，把你的婚姻事儿耽搁了，对不起，对不起。” 小玲说：“算了，俺一个人孤独惯了，有男人没男人……一样过。” 赵铁柱说：“那怎么行？你一个女人，没有男人是很孤苦的，再不找男人，就过了最佳的生育期。不行，哥要帮你找一个，你看许秘书怎么样？” 小玲一听心里颤抖了一下，立刻点点头，说：“还可以。” 赵铁柱道：“那我把许秘书介绍给你，你同意不？” 小玲说：“哥，俺家没有别人了，你是俺领导，也是俺哥，就是俺的娘家人，你怎么安排俺都行，俺听你的。” 赵铁柱一听就知道小玲是乐意了。噗嗤一笑说：“那好，我安排你们两个见面，好好谈谈，这小子离婚也很久了，也该成个家了。” 果然，第二天赵铁柱就开车来到了县委，跟许秘书提亲。 县委的大院，普通人根本进不去，因为两个警察在站岗。跟老虎似得。 但是赵铁柱不鸟他们的，他的汽车直接开进了大院。 两个保安也不敢拦，一看就知道是赵铁柱的车。 赵铁柱下了车，大步走进了许秘书的办公室，进门坐在了许秘书的对面。 赵铁柱进县长的办公室，比上他们家土炕还随便。 许秘书很忙，正在批改文件，一县之长嘛，当然忙了。 看到赵铁柱来，他头也没有抬，只是指了指沙发，让他坐。 赵铁柱开门见山，说：“许哥，许哥，你要媳妇不？我给你找个媳妇怎么样？” 许秘书以为赵铁柱开玩笑，点点头问：“漂亮不？是不是你们青石山的女人？是的话，你领来吧。” 赵铁柱说：“当然是我们青石山的女人，非常的漂亮，可惜我成家了，要不然啊，一定拼命地去追她。” 许秘书说：“天下还有让你赵铁柱动心的女人？我倒是想见见。” 赵铁柱说：“那好啊，咱们立刻走，房间我都给你们开好了，你俩慢慢谈。” 许秘书说：“谈个鸟，开个鸟房间？没看老子正忙嘛？少给我添乱。” 赵铁柱一听怒了，道：“我说许仙，你小子不够意思，没媳妇吧，老子给你张罗着找媳妇，找到了媳妇吧，你又不肯见面，你啥意思？ 你去不去？不去我就代替你，把她睡了。” 许秘书确实忙，说：“铁柱，我没工夫跟你闲扯淡，老子忙的屁都懒得放一个，那有功夫陪你相亲？” 赵铁柱二话不说，一下子打落了许秘书手里的笔，拖住就走，直接把许秘书拉出了房间。 许秘书被拉的趔趔趄趄，说：“干啥干啥，你抢女婿啊？” 赵铁柱直接把许秘书推上了车，说：“对，我就是抢女婿，人家女人都等你很久了。” 许秘书是被赵铁柱生拉硬拽。拖进酒店的。 酒店的房间已经开好，小玲等在那儿很久了。女人的心里只惶惶，不知道见到许秘书以后怎么办。 许秘书到底有没有心上人，万一看不上自己咋办？ 正在哪儿纠结呢，房间的门打开了，赵铁柱飞起一脚，把许县长踹进了房间。 许秘书现在是县长，也就赵铁柱能踹他。 许秘书扑通一声来了个屁股蹲，小玲赶紧去搀扶他：“许哥，你这是咋了？” 猛地看到小玲，许秘书浑身一抖，感动的眼泪哗哗流下。 许秘书怎么也没想到赵铁柱给他介绍的女人会是小玲。这大出他的意料之外。 许秘书首先怔了一下，赶紧整理了一下衣服。一张胖脸腾地成了紫茄子：“小玲，怎么会是你？” 小玲说：“就是俺啊，许哥，意外不？” 许秘书说：“意外，非常的意外，还以为是赵铁柱跟我介绍的是什么猛兽呢，原来是你这么漂亮的女孩。” 许秘书故意把女人说成女孩，就是为了博取对小玲的好感。 其实许秘书也非常喜欢小玲。自从秋生的婚礼上见到女人开始，就每天想念小玲。 虽然他常常上夜总会，可上夜总会的人，也不都是花花公子。 小玲也害羞地不行，只好先开口了，说：“许哥，你渴不？喝点饮料。” 小玲把饮料瓶子推了过来，许秘书说：“我不渴，你喝，你喝。” 小玲说：“俺也不渴，许哥，你饿不？铁柱哥已经给咱们定了菜，要不让他们上菜？” 许秘书说：“我不饿，不饿，不着急。” 两个人又不说话了，眼光也不敢相碰，小玲的双手搓着衣襟，眼神十分的慌乱，许秘书也一个劲的抽烟。 许秘书说：“小玲，你知道铁柱叫咱俩来……干啥不？” 小玲羞答答说：“知道，相亲呗。” 许秘书问：“那你……感觉怎么样？我这个人配不配你？” 小玲说：“许哥，您是一县之长，身后一定有很多女人在追，俺感到配不上你。” 许秘书说：“小玲，这么说……你同意了？” 小玲低着头，语无伦次：“你行……俺就行，你不行……俺坚决不行。” 许秘书叹口气：“小玲，实话跟你说吧，你不能嫁给我。” 小玲一听，忽然浑身浇了一瓢冷水，赶紧问：“为啥？” 许秘书说：“小玲，不怕跟你说，我这人……不行。” 小玲问：“哪儿不行？是不是……不行？那为啥不找个医生瞧瞧。” 许秘书说：“不是，是我的人品不行。其实官场是非常脏的。我们当官的，没有几个好东西。阿谀奉承，欺下瞒上，巴结领导，如履薄冰，战战兢兢。每天想的就是怎么斗倒对手，稳固地位。怎么在背后跟人下刀子。这些年为了上位，我干了很多昧良心的事儿，给领导行贿，给领导找女人，才有了今天的地位。我这个人早就烂透了。你是纯洁的，应该找个好人家，找个普普通通的老实人过一辈子，不用担心被人追杀，不用担心被人陷害。安安稳稳过一生。你要的那种生活，恐怕我给不了你？” 许秘书一番话说出，小玲的心里不是生气，而是感动。她说：“许哥，你是个好人，早听铁柱哥介绍过你，你不是坏人，至少你的骨子里是善良的。 你上位，是为了给更多的人办好事，你巴结领导，这没有什么过错。 当初，如果没有你，青石山的那条前进路也不会修通，如果没有你，铁柱哥的工厂也不会建起来。 你回到了z市，第一个就开始整顿吏治，你抓捕孙国明，捣毁张二蛋的老巢，就是为了让善良的人生活地更好。 你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一个好官应该做的，做官的那有不阿姨奉承的，那有不欺上瞒下，巴结领导的，只要出发点是对的，那就是好人。 许哥，如果你不嫌弃俺，俺就跟你过了，俺也是过来人，俺也走错过路，问世间，有那个人是完全干净，完全纯洁的。” 几乎话不要紧，就像一阵暖暖的春风，一下子暖热了许秘书的心。 这些年许秘书在官场上干了很多事，有些事就是昧良心的，但是出发点是对的。 没有人理解他们当官的，很多人除了骂他门，就是诅咒他们断子绝孙，生儿子没后门。像小玲这样能够说出一番肺腑之言的人，根本没有。 第565章找个像你这样的女人 许秘书的心里一阵酸楚，猛地抓住了小玲的手，问：“小玲，你真的这样认为？” 小玲说：“是，当初俺也走错了路，跟张二蛋上了炕，那是被形势所逼，谁也没有办法。许哥，俺想成个家，找个像你这样的男人。” 许秘书说：“我也想成个家，找个像你这样的女人。” 两个人越说越投机，渐渐的，两只手拉在了一起，渐渐的，两个人抱在了一起。 结婚的那几年，铁柱跟巧儿是没有感情的，他依然惦记着梨花，惦记着石榴。 再后来，王长水的三闺女荷花踏进了他的生活。 荷花是个白虎星，接连嫁过两个男人，全都被她克死了，桃花乡的乡长企图调戏荷花，也被她克死了。 荷花是可怜的，不但全村的人看不起她，就是王长水也不要她了，荷花不得已只有住进了山神庙。 赵铁柱照顾荷花的生活，完全是因为对梨花和石榴的爱，他把荷花当做了自己的亲妹妹。 可荷花同样被赵铁柱的勇敢，担当，豪气和一身的本事感动，深深爱上了男人。 荷花为他死过，哭过，纠结过，女人非他不嫁，为了挽救荷花的生命，他不得不偷偷接纳了她。 至于他跟秋萍的感情，那完全是个误会，那时候铁柱拉着秋萍到大西部支援灾区，秋萍却偷偷溜进了男人的被窝，跟他成就了好事。 事后，赵铁柱很后悔，可秋萍誓死不离开他，女人同样为他哭过，疼过，死过，纠结过。 赵铁柱同样是为了挽救秋萍，才偷偷跟她在一起的。 梨花回来以后，巧儿就病死了，赵铁柱落了单，他的感情在几个女人之间徘徊不定。 他想娶石榴，也想娶秋萍和荷花，更加想给梨花一辈子的抚慰，可他知道娶了其中一个，就必然要伤害另外的三个。 就在他打定注意，要把梨花娶回家，给女人一生的幸福时，却怎么也想不到跟他拜堂的是梨花的五妹晓霜，跟他洞房的也是五妹晓霜。 梨花把自己的幸福舍出去，成全了晓霜跟铁柱。 那时候赵铁柱怒火冲天，可木已成舟，他不得不再次接纳了晓霜。而晓霜也成为了赵铁柱相伴一生的女人。 赵铁柱无法从五个女人的感情中摆脱出来，也无法看着五个女人孤单寂寞。 他给过她们机会，给她们找过男人，可王长水的五个闺女各个是扫把星，谁娶睡死。 前前后后，跟王长水五个闺女相处过的男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 她们跟赵铁柱感情上的纠结完全是上天注定。他只能顺其自然。 一切看天了，既然上天注定要他照顾五个女人，那就没有选择的余地。 赵铁柱来到了石榴的那座小别墅的楼下，下了汽车，拍响了石榴的屋门。 这里是他的第二个家，所以一点也不拘束。 可他怎么也想不到，这时候的石榴正在遭遇一场大难。 因为通缉犯孙国明来到了石榴的住处，正在对女人设施暴力。 孙国明的日子最近很不好过，他跟着张二蛋在青石山躲避了很久，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两个人的身上已经身无分文，连逃走的路费也没有了。变得狼狈不堪，身上很破，脸上也脏兮兮的。孙国明跟张二蛋几个月都没有洗澡了。 孙国明问张二蛋：“二蛋，咱们该咋办？” 张二蛋说：“还能咋办，弄钱呗。” 孙国明问：“到哪儿弄？我已经走投无路了，公司破产，账号被冻结，前妻秀秀嫁给了王长水，儿子也失踪了。根本没有地方弄钱。” 张二蛋说：“你再想想办法。” 孙国明道：“想个毛，老子没地方弄钱，对了，你不是有个家吗？你有小花，你还有个闺女思思，思思已经成为了赵铁柱的儿媳妇，只要你跟思思张开口，女儿帮你弄个几百万，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张二蛋一听，脑袋摇的像个拨浪鼓，说：“我才不去呢，我对不起她们娘俩，没脸见他们。” 孙国明恼羞成怒，道：“那好，咱哥俩一块死吧，等着被警察抓。” 张二蛋没办法，只好说：“那行，我回家一趟，大不了见小花一面，家里应该有钱。” 于是，张二蛋晃着赖利头回家了，可孙国明做梦也想不到，张二蛋这次回家，竟然会杀死他的儿子。 张二蛋跟小花缠绵一阵以后，竟然发现孙伟要欺负思思。他的怒火窜天而起，一刀子把孙伟给捅死了。 捅死了孙伟，张二蛋把那小子埋了，然后跟没事人一样，回到了大山里。 张二蛋一无所获，跟孙国明碰面以后告诉他：“家里没人，我没见到小花，钱也没有弄来。” 孙国明很失望，只骂张二蛋是笨蛋。 张二蛋眼睛一亮，说：“你还有个老相好啊，她特别的有钱，就是石榴，你应该跟石榴去要钱。” 第566章别妄想了 孙国明说：“你拉到吧，石榴哪是我的老相好？那是赵铁柱的老相好，她根本不会给我钱，别妄想了。” 张二蛋说：“你可以试试，石榴的心眼软，从前你帮过她不少忙，说不定你张开口，石榴不会驳回，弄个几十万给你。” 目前也只有死马当作活马医了。因为孙国明跟张二蛋急需要逃命。 上次本来可以成功逃脱的，可孙国明没想到孙伟那个贱种会去劫火车，害的老子没走成。 孙国明整理了一下衣服，决定来找石榴。因为现在是逃犯，他不敢白天来，而是晚上偷偷去的。 来到石榴的住处，石榴还没有下班。孙国明就撬开了石榴家的锁头，偷偷溜进了屋子。 孙国明溜门撬锁的功夫是张二蛋教会他的。这就叫跟着蜜蜂找花朵，跟着苍蝇找厕所，跟着千万赚百万，跟着乞丐会要饭。 整天跟着一个大贼，难免会学会溜门撬锁。 孙国明潜伏进了石榴的屋子，他没有开灯。 先是潜进石榴家的厨房，打开了冰箱，将冰箱里面的东西拿出来，狼吞虎咽。 孙国明两个多月没有好好吃顿饭了，整天吃树皮草根，饿的头晕眼花。 将石榴冰箱里的东西扫荡了一翻，孙国明打个饱嗝，决定洗洗澡，身上的衣服也两三个月没有换过，脏的不行，发出阵阵恶臭。 孙国明进了石榴的卫生间，将衣服解掉，痛痛快快洗了个澡，然后打开了衣厨。拿了几件男人的衣服换在了身上。 他知道那是赵铁柱的衣服，赵铁柱跟石榴同居20年了。 狗曰的净是名牌，每条裤子都上千块的，每一件西装都要上万。真有钱。 看到赵铁柱的衣服，把孙国明嫉妒地不行，他又想起了当初自己做县长时候的日子。 孙国明本来想等石榴完全解光衣服，一饱眼福的。女人的一声尖叫，把他吓得不轻。 他知道被石榴发现了，一扑而上，抱住了女人的细腰，与此同时，一把尖利的匕首已经放在了石榴的脖子上。 开始的时候，石榴以为是赵铁柱。自己男人回家了。 因为赵铁柱每次来，都跟石榴开玩笑，不是从背后猛然抱住她，就是忽然窜出来吓她一跳。 然后两个人开始亲昵。 当身后的人冲向自己的时候，石榴知道她的判断出现了错误，那人根本不是赵铁柱，而是孙国明，她从前面的镜子里看的清清楚楚。 “孙，孙国明……你干啥？”石榴浑身打了个哆嗦。 孙国明将石榴抱在了怀里，女人的体香扑面而来，浑身的骨肉无比丰满。他嘿嘿一声奸笑：“石榴妹子，别来无恙啊。” 石榴不敢动弹，脸色苍白：“你你你……你想干啥？” 孙国明说：“不想干啥，你知道的，哥哥落难了，没有地方躲避。只有到你这儿暂避一时，妹子，行个方便吧。” 石榴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怒道：“孙国明，你是逃犯，就不怕我报警，喊叫？” 孙国明说：“叫啊，你使劲叫，最好让赵铁柱知道，看看他怎么认为？你的房间里忽然出现个男人，你觉得他相信你吗？” “你你你，你混蛋，无耻！”石榴气急了，竭力的挣扎，可孙国明的手使劲抱着她，那只手掌搭在了她的白房子上。 还好有胸围相隔，要不然男人的手就将她的白房子一把握住了。 “你放开！要不然我真的喊了，老实点！你到底想怎么样？” 孙国明说：“不想怎么样，我要钱！你给我钱，我需要钱跑路，我知道妹妹最心疼哥哥了。” 石榴说：“那好，你不是要钱吗？我给你，你别动手动脚的。你要多少？” 孙国明说：“五十万。” 这一脚的力气很大，差点踢掉孙国明的两颗门牙。 孙国明后悔不跌，这才想起来石榴的功夫是赵铁柱教会的，赵铁柱害怕女人被人欺负，专门教会了石榴擒拿手。 疼的他抬手捂住了腮帮子，刀子也掉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女人的一只脚踏在了孙国明的肚子上，啪啪啪就是两巴掌。 “孙国明，你找死！竟然欺负姑奶奶，瞎了你的狗眼！”石榴怒极了，对孙国明怒目而视。 孙国明苦笑了，说：“石榴，你就这么狠心？枉我对你一片情意。当初，我可帮了你不少的忙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算咱们不能成为朋友，也不应该成为敌人对吧？” 石榴怔了一下，立刻心软了，老实说孙国明确实帮过她不少。 当初石榴的工厂初次开业，孙国明还是桃花县的县长，那时候民营的企业少，孙国明为石榴一路绿灯敞开。 石榴也知道孙国明喜欢她，这么多年一直在暗恋，可孙国明总得来说还算老实，没有对她做过什么。 今天他也是走投无路，被人逼到了悬崖边上，难不成看着他活活愁死？ 石榴犹豫了一下，说：“孙国明，看在当初你帮过我的面子上，我今天饶你一次，不会去报警，你走吧。” 女人的脚从孙国明的肚子上放了下来，孙国明说：“石榴，那你借我的钱……？” 第567章互不相干 石榴说：“我没有那么多钱，大钱都在厂子里，我的手上只有十来万，你可以先拿去花。以后我们互不相干！” 女人走进客厅，抓起沙发上的包包，拉开了拉链，递给孙国明一张银行卡。 孙国明感激涕零，可他不想走，多好的女人啊？石榴比自己的媳妇秀秀不知道漂亮多少倍。直到现在仍然像个未萌初试的小姑娘。 孙国明饥渴地不行，接过银行卡以后，他就想得寸进尺了。不把石榴按倒弄一下，他不死心。 忽然，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就把石榴抱在了怀里，过来亲女人的脸：“石榴，我真的好爱你，你跟我好吧，赵铁柱可以给你的，我孙国明同样可以给你。” 石榴想不到孙国明会这样胡来，竟然不害怕自己的拳脚。 女人的身子被男人牢牢束缚，动弹不得，她想呼喊，可孙国明的一只手已经捂过来，堵住了他的嘴巴。 “孙国明你别胡来，我警告你！要不然我不客气了，你个混蛋！” 孙国明说：“石榴，你弄死我吧，死在你的手里我死而无憾，反正我已经走投无路了，死不足惜。” 石榴气坏了，刚要使用擒拿手，将孙国明一脚踹飞，忽然，门外的门铃响了，叮咚，叮咚。 门铃一响，不要说孙国明，石榴也吓一哆嗦。赵铁柱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石榴，打开门，我来了。” “啊？”石榴吓得脸色煞白，她到不是害怕孙国明跟赵铁柱干架，而是害怕铁柱会误会。 万一铁柱进来，看到孙国明在自己的屋子里，而且自己没穿衣服，还不认为自己跟孙国明在幽会？这该咋办？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赵铁柱的出现，让他感到十分的慌乱。 十个孙国明也不是赵铁柱的对手，被这小子抓住，老子岂能活命？ 孙国明一害怕，扑通冲石榴跪了下去，抱住了女人的腿：“石榴，救命啊，救命！千万别让赵铁柱进来，要不然我就完了。” 孙国明的脑袋磕在地上，磕头如捣蒜，脑门子都磕出了血。 这么多年一直跟王长水的五个闺女偷情，赵铁柱的心里感到十分的纠结。他很想从这么多的感情中摆脱出来。 赵铁柱说：“我这不是来了嘛，亲爱的，啵一下。” 赵铁柱二话不说，将石榴抱在怀里，叭叭叭，亲了女人七八口，身子也把石榴压倒在了床上。 两个人的重量一起压倒，床底下的孙国明倒了霉，差点被压成煎饼。 赵铁柱的嘴巴在石榴的脸上啃，胡子在女人的两腮上蹭。 赵铁柱刚刚进门就看到了半赤果的石榴，心里涌出一股冲动。 石榴说：“那你去洗洗澡呗，瞧你一身的烟味。” 赵铁柱有点纳闷，因为石榴跟平时不一样。平时的石榴每次铁柱来，都跟膏药一样粘过来，撕都撕不开。 今天的石榴好像在故意躲避他。 赵铁柱问：“我刚刚在酒店洗过，石榴，你咋了？来例假了？” 石榴赶紧说：“对呀，人家例假来了，铁柱你坐，俺去洗洗澡。” 这时候的石榴才想起来，刚才被孙国明一阵折腾，澡还没有洗完。 赵铁柱说：“别洗了，天天洗累不累？咱们早先休息。” 石榴说：“那可不行，不洗澡俺睡不着？身上还有味道呢。” 赵铁柱说：“咸淡正好，要是撒点孜然跟味精，味道就更加好了。” 石榴噗嗤一声笑了，说：“你呀，就是猴急，等着俺，你先看电视，洗完澡就过来。” 石榴把电视打开，让赵铁柱看电视，他想掩盖孙国明在床底下的动静。 这也是石榴的计策，想把铁柱引进洗澡间，掩护孙国明逃走。 她故意把淋雨开的很大，浴缸的音乐声也开的很大。期盼着孙国明趁着噪声赶紧溜走。 石榴的呼吸急促起来，心跳也加速起来，抱着赵铁柱扑倒在了浴缸里，浴缸里就翻起波浪一片。 他也知道石榴想掩护他逃走，其实两个人本来就没有什么。他害怕的是赵铁柱的拳头，还有警察。 孙国明慢慢从床下溜了出来，第一时间就扑向了房门。 来到门口的时候，他打算将屋子门打开。可拧了几下，孙国明就泄气了。 狗曰的赵铁柱，用的竟然是防盗锁。 石榴门上的防盗锁非常高级，今天石榴走的时候，只是带住了房门，没有上保险，所以孙国明轻而易举就打开了。 赵铁柱进来以后，立刻上了保险，那保险非常的高科技，认的就是屋主人的指纹跟眼角膜、 第568章形同虚设 没有指纹跟眼角膜，天大的本事也打不开。 孙国明留门撬锁的功夫是半瓶子醋，根本不如张二蛋跟秋生。 张二蛋的技术，可以打开任何的防盗锁，秋生的技术是，天底下再严密的防盗锁，在他的眼里也是形同虚设。 房门死死锁住，怎么也打不开，孙国明就出了一身的冷汗。 苍天，我该怎么办？往哪儿逃走啊？ 孙国明想从窗户上逃走，他打开了窗户扇，一脚刚刚踏上窗台，他又把脚蜷了回来。 因为石榴家的窗户也是防盗的，铁匠在外面加装了护栏，不要说人，兔子都钻不过去。 而且这里是三楼，跳下去命都没有，一定会摔个缺胳膊掉腿。 孙国明毕竟没有张二蛋跟秋生那么好的身手。 孙国明急得浑身冷汗直冒，知道自己跑不掉了，只好又回到了床底下。 “铁柱，你好鼻子啊。”孙国明赶紧拍马屁。 赵铁柱道：“我已经注意到你就藏在床底下。而且是石榴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你逃进来的。 刚开始的时候，我不敢断定是你，但是当石榴刚才跟我做的时候，我就预感到那个人一定是你。 张二蛋不敢到这里来，看到我总是躲着走。从前你帮过石榴，石榴感激你的恩情，所以想放过你。 你已经走投无路了，所以想要挟石榴，跟她要钱跑路对不对？” 赵铁柱简直是神人，所有的一切好像都在他的预料中一样，孙国明不得不佩服了。 石榴赶紧解释：“铁柱，你听我解释，我跟孙国明真的没什么。” 赵铁柱抬手打断了石榴的话，点点头说：“我知道，你不稀罕孙国明，而且孙国明在你的身上占不到什么便宜。孙国明，一句话，你要多少钱？我可以帮你跑路。” “啊？”孙国明惊呆了，想不到赵铁柱这么的豁达。 赵铁柱决定要帮孙国明了。 不是为了别的，还是因为秀秀阿姨，谁让他是秀秀阿姨的前夫？ 孙国明虽然坏，可没干过什么丧尽天良的事儿。再说当初他做县长，晓霜少少也帮过铁柱。 赵铁柱是念人好，不念人恶的脾气。他不想跟人结怨，特别是孙国明这样的小人。 能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 孙国明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铁柱你，你要……帮我？” 赵铁柱说：“是，但我只能帮你一部分钱，别期望我帮你逃走。我是看秀秀阿姨的面子。” 孙国明的眼睛里显出了感激与激动，双手都颤抖起来，几乎痛哭流涕：“铁柱，我一次次害你，你却一次次以德报怨，我……？” 赵铁柱说：“孙董事长，我帮你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因为你没有干过什么过分出格的事儿。 当初你贪污，可身上没有人命，你开小红楼，却没有逼良为娼，你强迫秀秀阿姨跟小凤做了村妓，但最后还是没有杀她们灭口。这证明你的良心还没有完全磨灭。 你离开以后，我希望你走的远远的，从此改邪归正，不要再回到青石山来。也不逃打扰石榴跟秀秀阿姨的生活。” 孙国明赶紧说：“好，铁柱，我听你的话，一定好好做人。铁柱，你真是个好人。” 赵铁柱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说：“这里面有20万的现金，你走吧，以后别让我看到你。” 孙国明眼睛一眨，一双泪珠夺眶而出。他凄然抽泣了一声。 现在的孙国明已经完全没有了当初的傲气，跟做县长，当董事长那会儿判若两人了。 他感到自己就像一条摇尾乞怜的狗。 接过赵铁柱手里的卡，孙国明千恩万谢，赵铁柱打开屋门，让他走了。 孙国明离开石榴房间的时候，还在感激涕零。 看着孙国明离开，石榴非常的生气，怒道：“赵铁柱你疯了吧！干嘛帮他？孙国明可是警察通缉的要犯！你的钱没地方花了吧？” 赵铁柱赶紧劝她，说：“石榴，杀人不过头点地，孙国明混成了今天这幅摸样，也是他咎由自取。 别管怎么说，他都是秀秀阿姨的前夫，秀秀阿姨帮了我们青石山那么多，我不忍看着孙国明这样。大家是亲戚啊。” 石榴说：“亲戚个毛！他已经跟秀秀阿姨没有一点关系了，再说我不认秀秀是我娘。” 赵铁柱说：“你认，或者不认，秀秀阿姨就在那里，她就是你娘，跟你爹一个炕上睡觉的。为了咱爹，认了吧。” 石榴白了赵铁柱一眼，她到不是心疼钱，觉得就这样被孙国明弄走20万，心里不服气. 她也不认秀秀是她娘，王长水是她爹。 20年前，如果不是王长水从中作梗，让她嫁给了憨子，她早就嫁给赵铁柱，是青石山的第一夫人了。 父亲王长水毁掉了她的一生，这也是石榴为什么20年没有回过青石山的原因。 石榴说：“铁柱，你听说过农夫和蛇的故事吗？孙国明就是一条喂不熟的蛇，你等着他反咬你一口吧。” 赵铁柱知道石榴生气，女人的样子非常可爱，小嘴巴撅起来，能拴住一条毛驴，脸蛋娇红。一下子又勾起了赵铁柱的兴趣。 赵铁柱又把女人按倒在了床上，一边亲石榴一边说：“钱是王八蛋，没了重新赚，别心疼了，本丈夫安慰你一下。” 石榴噗嗤笑了，同样抱住了赵铁柱，抬手刮了他鼻子一下，说：“你呀，就像个喂不饱的猫，咋就劲头那么大？” 第569章咱们再来一次 没想到张二蛋鼻子却哼了一声，说：“区区二十万，就把你得意成这样？” 孙国明说：“你还想怎么样？现在咱们落难了，二十万绝对可以解燃眉之急。” 张二蛋是非常坏的，看到孙国明夸赵铁柱，他的心里就不是个滋味。 他害怕孙国明跟赵铁柱联合，一旦这两个人联合起来，自己的处境将会非常的尴尬。 我可是杀死孙国明儿子的凶手啊？万一被孙国知道，他岂能放过老子？ 张二蛋做贼心虚，就怕孙国明翻脸不认人。 本来他不想把孙伟的死说出来，看到孙国明眉飞色舞，他就使开了小心眼，决定把孙伟的死嫁祸于人。 张二蛋冷笑一声：“孙哥，你被这二十万冲昏头脑了吧？你知道赵铁柱为啥要给你钱吗？” “为啥？” 张二蛋说：“他那是心理有愧，本来我不想告诉你事实的，现在不说也不行了，其实孙伟已经……死了。” “啊……你说啥？孙伟死了？怎么回事？”孙国明， 一听大惊失色：“孙伟为什么会死？他是怎么死的，谁杀了我儿子，你告诉我？” 孙国明的脑子嗡地一声，晃了几晃差点晕倒，头顶被闪电劈中， 他疯了一样晃着张二蛋的肩膀，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眼睛里冒出一团愤怒的火。 张二蛋叹口气说：“就是赵铁柱杀的。” 孙国明说：“你放屁！你是怎么知道的？” 张二蛋说：“我上次回家的时候偷偷看到的，那一夜我找小花去要钱，却没有发现小花的下落，原来小花跟赵铁柱在一起，你知道他们在干啥吗？” “干啥，你说啊？”孙国明全身哆嗦起来。 张二蛋不慌不忙，面不改色，说瞎话都不带打草稿的，道：“他们俩一起在埋你儿子的尸体！” “到底怎么回事？到底咋回事？你告诉我！”孙国明激动地差点把张二蛋掐死。 张二蛋说：“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你儿子不是东西，想欺负我闺女。那一天，孙伟逃出来，刚好到我家，看到思思漂亮，就想欺负他，哪知道刚好被赵铁柱发现。赵铁柱手起刀落。就刺死了孙伟。” 孙国明头上的冷汗冒了一身，怒道：“赵铁柱他，他为啥要杀我儿子？你说，你说！” 张二蛋说：“这不明摆着吗？他儿子跟你儿子有仇啊，孙伟三番两次要陷害秋生，赵铁柱岂能善罢甘休？谁让孙伟撞他枪口上了。 那一天，我亲眼看到了孙伟死去的惨状，赵铁柱杀了你儿子以后，就跟小花一起把他拖走埋掉了，而且埋葬的地点我也看的清清楚楚。 这件事本来我不想说的，怕你伤心，可是看到你今天被赵铁柱的虚情假意感动，也不得不说了。 赵铁柱是杀死你儿子的凶手，他给你钱，也是为了抚慰心里的亏欠，这二十万，是用你儿子的命换来的。” 扑通一声，孙国明坐在了地上，他呆呆地傻眼了，眼神里充满的痛苦和愤恨，对赵铁柱所有的好感，都随着儿子的死变得烟消云散。 张二蛋看着孙国明的表情，他得意自己把瞎话编的这么圆满。看着孙国明痛苦的样子，他有点想笑。 张二蛋说：“孙哥，你要知道，我才是你兄弟，别被赵铁柱的外貌欺骗了。狗曰的赵铁柱不是个东西。 当初我不在家的时候，小花病了，赵铁柱借着跟小花看病为由，他还钻过我媳妇的被窝，这笔血海深仇，我永远记在了心里。” 赵铁柱钻过小花的被窝，这在青石山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因为那时候小花得了重病，是肺痨，而赵铁柱那个地方的液体，就是女人最好的良药。 那时候，如果铁柱不那么做，小花就会死去。他跟小花上炕，就是为了给女人治病，没有半点私心。 今天这话被张二蛋一勾，竟然说成了是流氓。 孙国明的眼神呆呆半天，最后才咬牙切齿说：“告诉我，我儿子埋在哪儿？我要亲眼去看看。” 张二蛋说：“好啊，我领你去。” 于是张二蛋头前带路，领着孙国明下了山。 孙伟是张二蛋亲手杀死的，也是他亲手埋掉的，他当然知道孙伟的尸体埋在哪儿。 来到了青石山的山坡上，张二蛋指着一个土坑说：“就是哪儿，不信的话，你刨一下试试看。” 孙国明迫不及待扑进了土炕，果然发现那个地方的土很松软。他奋不顾身开始用手掌挖土。眼睛里满是血丝。 孙伟的尸体埋的并不深，三两下就被孙国明刨了出来，孙国明挖到了一只人手，忽地一声把孙伟从土里拉了出来。 他看到了儿子脖子上的刀洞，也看到了儿子那双狰狞恐怖的面孔，还有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 孙国明一下子把孙伟的尸体抱在怀里，竭力嚎叫起来：“我的儿啊----！赵铁柱！老子跟你势不两立！” 孙国明抱着孙伟嚎啕大哭，近乎疯狂，哀恸的哭声惊散了一山的鸟雀。 他觉得张二蛋说的不错，儿子就是赵铁柱杀死的，因为孙伟跟秋生有仇，而且不共戴天。 赵铁柱之所以给了他二十万，也是为了补偿那份愧疚。这是赵铁柱一贯的作风。打一巴掌给个甜枣。 孙国明一下子桑老了很多，眼睛也涩涩的，看不到一点亮光，他彻底的心灰意冷。 儿子的死击垮了他所有的意志，毁掉了他所有的希望。他决定对赵铁柱设施报复了。 张二蛋在旁边晃着赖利头兴奋地不行，他得意自己移花接木，将所有的罪恶推在了赵铁柱的身上。也得意自己的聪明才智。 即使诸葛亮在世，也不过如此聪明吧，老子的脑瓜真他娘的好使。赵铁柱，我让你得意！ 孙国明慢慢将孙伟的尸体放好，小心翼翼伸出手，帮着儿子合上了死不瞑目的眼皮，然后小心翼翼抓起一把把黄土，将孙伟一点点埋好了。 孙国明非常的小心，非常的仔细，给孙伟弄了一个大大的坟包。 他想不到自己一生英明，临老竟然没有儿子送终，孙伟连口棺材也没有，就那么黄土盖面。 这一切都是赵铁柱造成的，赵铁柱，老子让你不得好死！ 孙国明将儿子埋好，眼睛里竟然了露出一股凶光。说：“二蛋兄弟，我决定不走了，我要跟赵铁柱拼了！” 张二蛋假装担心地问：“国明兄，你打算怎么办？” 孙国明说：“赵铁柱不让我有好日子，我也不让他有好日子过，赵铁柱杀了我的儿子，我也要杀了他的儿子！” “啊？”张二蛋吃了一惊：“你你，你打算怎么做？” 孙国明说：“我要杀了他的儿子，绑了他的女人，让他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我要赵铁柱生不如死。” 张二蛋道：“可你根本不是秋生的对手，秋生非常的难对付。” 孙国明道：“那老子就从他的小儿子动手，从晓霜动手，将赵铁柱的女人一个个奸掉。一雪心头之恨！” 孙国明丧心病狂了，对赵铁柱仅存的一丝好感一扫而光，完全变成了仇恨。 打不过赵铁柱，可我打的过他媳妇，打得过他五岁的儿子。 赵铁柱的小儿子名字叫小虎子，刚刚五岁多，长得虎头虎脑，还没有上学，是他跟晓霜生的。 孙国明决定先从小虎子下手，先从赵铁柱的媳妇晓霜下手，将这对母子弄上山再说。 杀了那个狗崽子，上了他的媳妇晓霜。给他弄顶绿帽子，让他恶心一辈子。 第570章不如来点实惠的 但是张二蛋却不准孙国明这样做，张二蛋说：“孙哥，你儿子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复生，咱们即便杀了赵铁柱的儿子，上了他媳妇，你儿子也回不来了，不如来点实惠的。” 孙国明怒道：“要什么实惠？” 张二蛋说：“钱啊？赵铁柱有的是钱，咱们绑架了他的儿子跟媳妇，跟他要钱，你要多少，他一定给多少，有了钱，咱就可以远走高飞，逃到国外去，到时候再娶个漂亮媳妇，生儿子，岂不美哉？” 孙国明怒道：“去你妈的！老子不要钱，我就要他们的命，老子要让赵铁柱血债血偿，一辈子生活在痛苦里！” 张二蛋说：“你真傻！你杀了他儿子跟媳妇管什么用？用人质换他的家产才是重要的，让他变成穷光蛋，岂不比杀了他更解恨？” 孙国明点点头说：“好，咱们先弄钱，钱到手再杀人灭口！” 就这样，孙国明跟张二蛋展开了行动。 他们在大山里窝了好几天，打了一头麋鹿，填饱了肚子，养足了精神，就决定对赵铁柱的家人下手了。 他们要绑架的第一个对象当然是晓霜，那是赵铁柱明媒正娶的媳妇。 晓霜自从嫁给赵铁柱以后，女人十分的幸福。应该说晓霜是青石山最幸福的女人了。 赵铁柱知道疼人，对晓霜可好了，要什么给什么。关心，体贴，爱抚。赵铁柱又能挣钱，是青石山的首富。人长得英俊，健壮，而且又会春术宝典，每天把晓霜弄得大呼小叫，欲罢不能。 特别是有了儿子以后，晓霜就更加幸福了，享受到了天伦之乐。 晓霜是个乐天派，整天笑呵呵的，她的羊场也放心地交给了别人管理，她不缺那点钱，男人赵铁柱可以让她一生衣食无忧。 晓霜每天的任务就是收拾家务，照顾儿子跟男人的生活，每天早上把小虎子送进幼儿园，晚上把儿子从幼儿园接回来。 晓霜依然漂亮，她还不到四十岁，女人粉白无暇，干净利索，一对大眼，脸蛋粉红，一笑脸上俩酒窝。 她端庄秀丽，脸上也没有一颗雀斑，白房子鼓大，小腰纤细，两腿又细又长，是青石山最漂亮的村花。 也是赵铁柱家的条件好，这个膏啊那个粉，几千块的化妆品，每次洗完澡，晓霜都浇地一样往身上糊，全身每一个角落都要涂抹上化妆品，就连那个地方也是香喷喷的。 女人就这样，过段时间不安慰一下，她就憋得不行，上蹿下跳的。 因为赵铁柱不在青石山，这就给了孙国明和张二蛋机会。具备了绑架晓霜和小五子的条件。 孙国明和张二蛋终于下手了。 这天是阴天，秋雨连绵，晓霜到幼儿园去接小虎子回家了。 青石山的幼儿园修建在前进路上，是一家非常豪华的幼儿园，也是赵铁柱拿钱修建的。旁边是养老院，在后面是北岗村的大队部。 这个地方距离赵铁柱家的小别墅还有一段距离，中间要通过一段茂密的小树林。 小树林的中间是光洁的水泥匝道，很狭长，每年的秋天，这里落叶纷纷，景色宜人。 张二蛋跟孙国明就准备在这里下手。因为只要把晓霜跟小虎子擒住，绕过一段小道，穿过对面的庄稼地，那边就是青石山的原始密林。神不知鬼不觉。 两人埋伏好以后，等着晓霜跟小虎子出现。 晓霜来到了幼儿园，正是下午五点时分，再有一会儿天色就要黑透。 小虎子从幼儿园出来了，看到晓霜以后叫一声：“娘--”就扑进了晓霜的怀里。 晓霜抱住儿子以后，在小虎子的脸上亲了一口：“好儿子，咱们回家！” 小虎子说：“娘，抱抱。” 晓霜一皱眉头：“那么大了还要娘抱？你是男子汉了，知道害羞不？” 小虎子说：“娘，俺走不动。” 晓霜知道儿子懒，就骗他说：“那好，咱们数数，当数到五的时候，娘就抱你。” 小虎子说：“好。”于是晓霜拉着儿子走向了回家的路。 晓霜一边走一边数数：“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三四！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三四……” 一直到远远地看到家门，晓霜也没有数到五。 赵铁柱的家不住在北岗村里面，而是住在北岗村的外面。 因为他在村子的外面修建了更大的别墅，村子里的宅基地太小，根本拉不开场地。 他的家里有保姆，有保镖，还有一只健壮的猎狗金毛。 可家里距离幼儿园就这么点距离，晓霜觉得不会出什么事儿，于是一个人担起了接送儿子的任务。 张二蛋跟孙国明埋伏在小树林里很久了，远远地，终于看到了晓霜跟小虎子。 看着他们母子兴奋的样子，孙国明的怒火呼呼的向上冒。 赵铁柱啊赵铁柱，你福不浅，家里有个做饭的，外面有个好看的，远方有个思念的。身边那么多女人。 而且子女双全，父亲健康，前途无量，妻妾成群。 同样是人，做人的差距为什么那么大？孙国明又是愤怒，又是羡慕嫉妒。 就在晓霜拉着小虎子的手走进那片小树林的时候，张二蛋跟孙国明的身影呼啸而出。 张二蛋奔向的是晓霜，孙国明奔向的是小虎子。 儿子跟娘一起被两个恶魔抱在了怀里。两条湿乎乎的毛巾分别堵住了他们的嘴巴。 晓霜感到了不妙，刚要张开嘴巴呼喊，忽然，一股浓烈刺鼻的味道冲进了鼻孔。 女人眼前一阵迷糊，就什么也不知道了，瘫软了下去。 张二蛋把晓霜迷晕的同时，另一边的孙国明也搞定了小虎子。 两人每人一条麻袋，把女人跟孩子套进了麻袋里，背上就走，直接上了不远处青石山的山道。 张二蛋跟孙国明劫持了赵铁柱的媳妇跟儿子，他们上了青石山，来到一个山洞。 青石山上有很多山洞，孙国明不知道，可张二蛋却非常的熟悉，因为张二蛋毕竟是青石山人，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了如指掌。 这个山洞是自然形成的，非常的隐蔽，在一座山崖的断崖旁边，四周是密密麻麻的青草，一人多高，几乎将洞口完全遮住。 张二蛋又老奸巨猾，劫持女人跟孩子的时候，他们是装进麻袋抗过来的，晓霜跟小虎子的双脚不沾地，这样就躲过了赵铁柱家那只猎狗的追踪。使金毛的鼻子失效。 张二蛋跟孙国明这段时间，就躲在山洞里，山洞里面冬暖夏凉，还有几块平整的青石，在上面铺了干草，当做栖息的土炕。 两个人进了山洞，将两个麻袋扔在了地上。 孙国明迫不及待扑过来，解开了晓霜的那个麻袋，发现女人依然昏迷不醒。 孙国明就脱下了女人的丝袜，将晓霜的手脚全部捆绑结实，还用一块棉布堵住了女人的嘴巴，不让她出声。 晓霜是五分钟以后醒来的，女人醒来吓了一跳。 恍恍惚惚的，眼前有两个人，一个是张二蛋，她认识，另一个是个半老头子。 第571章你想干什么？ 晓霜一眼就认出那是孙国明，因为当初孙国明来过青石山，那时候他是县长，为铁柱的工厂剪过彩。 他知道赵铁柱平时大模大样，挣钱如大河流水，花钱如大浪滔滔。赵铁柱是个看钱财如粪土的人。 但是有一样，你别伤害他的家人跟女人，一旦他的女人跟家人遭遇伤害，他敢把天捅个窟窿。 当初，青石山的野狼咬死了桃花村的陶大明，陶大明只不过是赵铁柱的朋友，赵铁柱一怒之下冲上青石山，几乎将青石山的野狼斩尽灭绝。 当初自己动了石榴，嘴巴都没有亲到，赵铁柱一怒之下就把他给割了，让他做了太监。 再后来，自己动了小凤，将二嘎逼的跳了山崖，赵铁柱直接就把他诳上青石山，一掌打断了他双腿，让青石山的群狗围攻他，让他残废了十五年。 青石山人的尊严不容侵犯，赵铁柱的女人更加不能侵犯，张二蛋对赵铁柱了解的非常透彻。 两巴掌下去，张二蛋就把孙国明打醒了，孙国明冷静了过来。但仍然无法遏止那股愤怒，恶狠狠瞪了晓霜一眼。 晓霜吓坏了，现在她明白孙国明跟张二蛋劫持她的原因了，就是为了自己男人的钱。 晓霜到不是担心自己，他担心的是儿子小虎。 儿子可是她跟赵铁柱爱情的结晶，自己的生命算什么？小虎子可不能受到伤害。 她看到装小虎的麻袋一动不动，知道儿子在里面，她靠了过去呼唤着儿子：“小虎，你怎么了，儿子，你醒醒，醒醒啊，别吓唬娘。” 女人悲愤不已，可嘴巴死死堵着，只能发出一连串的呜呜声。 张二蛋不慌不忙，上去撕掉了女人嘴上的布，冲晓霜呵呵一笑：“嫂子，你受惊了，我是二蛋啊，你不认识我了？” “我呸！”晓霜啐了张二蛋一脸的唾沫，破口大骂：“张二蛋，你个混蛋想干啥？为什么劫持我儿子，你放开他，放开他！”晓霜疯狂了，就像一只发怒的母豹子。 张二蛋心平气和说：“晓霜，你别生气，放心，我不会伤害你，孙哥也不会伤害你，我们不是为了别的，就是为了赵铁柱的钱，用你跟儿子的命，换赵铁柱的家产。 只要你跟我们配合，我们绝不会动你一根毫毛。” 晓霜怒道：“张二蛋你妄想！铁柱是不会屈服的，他一定会来救我们的。你等着，到时候铁柱会扭断你的脖子。” 张二蛋说：“好啊，我等着他来。” 张二蛋说完，又用布条堵住了晓霜的嘴巴。 晓霜那么漂亮，看得张二大非常激动，可他在竭力忍耐，两次被赵铁柱阉割，两次那个东西被赵铁柱接上，打死张二蛋也不敢碰赵铁柱的女人了。 孙国明吁了口气，问：“二蛋，接下来该咋办？” 张二蛋呵呵一笑道：“单单是绑架了他的媳妇跟儿子，力道还不够大，应该把赵铁柱的另外几个女人全部绑架上山。就是石榴，梨花，秋萍跟荷花。 把几个女人全部弄上来，赵铁柱一定六神无主，你要什么他一定会答应什么。” 孙国明一听，嘴角上发出一丝冷笑：“好，今天晚上咱们就行动，把赵铁柱的几个女人全部弄上来。” 张二蛋说：“不是咱们，是你一个人去，因为我在这里看人质，防止他们跑掉。 你记住，把女人弄上来的时候，不能让她们的双脚沾地，也不能让她们碰到任何东西，赵铁柱家的猎狗金毛厉害无比，十里地就可以闻到女人的味道。” 孙国明说：“好的，没问题，今天晚上，我就把梨花弄过来。” 孙国明跟张二蛋袭击的第二个目标，就是山神庙里的梨花了。因为梨花同样是赵铁柱牵挂的女人。 只要梨花有危险，赵铁柱一定会被逼得疯掉。 孙国明跟张二蛋这是要斩尽杀绝。 按照张二蛋的意思，把石榴，秋萍，跟荷花一并绑上山，给赵铁柱使用多重的压力。 可事情非常的不巧，秋萍没在家，也没在青石山的医院。 最近的秋萍到城里去了，听说要采购一批药材。五六天没有回来。 至于荷花，两个人根本摸不到，荷花现在是赵铁柱饮料厂的总经理，为了产品的销售，荷花坐在飞机，东西南北四处跑，根本不在家。 荷花隔三差五回来一趟，跟赵铁柱睡一觉，得到男人的安抚以后，就又飞走了，她居无定所。 石榴在z市，现在就跟铁柱在一块，也不能下手。所以两个人只好作罢，将目标定在了梨花的身上。 梨花非常好弄，因为梨花跟村子里人也不住一块，女人一个人住在山神庙里。 梨花回到青石山以后，一直住在山神庙，在这里住了二十多年，山神庙成为了女人的家。 那个山神庙不大，但是非常的干净，也非常的清雅。 梨花的生活依然有赵铁柱照顾，每次赵铁柱来都会给梨花留下一笔钱，足够她生活的。 梨花一点也不孤苦，她在小庙的外面种了一块地，女人没事的时候养花种菜，管理果树，山神庙里也被梨花种满了花草，进去的人简直是把这里当做了花园。 梨花有洁癖，哪儿都是打扫地干干净净。赵铁柱来，她就张开双臂解下衣服欢迎，男人不来，她也不强求。 赵铁柱跟张家姐妹的关系非常的微妙，王长水的五个闺女被他给包了。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命运的多变，总是让人无所适从。。 梨花四十出头了，但人依然不显老，头上没有半根白发，而且丰满了很多。 他当初的丑脸彻底被赵铁柱整容，跟小姑娘一样，眼睛还是那么大，睫毛还是那么长。白兔子还是那么鼓，身段还是那么顺溜。 张家的五姐妹都很漂亮，亮瞎了青石山无数男人的眼睛。 孙国明潜伏进梨花的山神庙时，是半夜时分，梨花刚刚睡着。 男人蹑手蹑脚跳过了围墙，靠近了女人的窗户。 梨花睡着了，呼吸很均匀，仍然是一个人，她跟赵铁柱生的闺女恬妞到国外去了，已经走了差不多四年。算算日子也该回来。 孙国明靠近窗户以后，掏出一把刀子，将梨花的窗户撬开一条缝隙，然后拿出一根塑料管子，将塑料管子伸了进去。 塑料管子里面是迷魂香。 第572章比抓只小鸡难不到哪儿去 迷魂香这东西不稀奇，张二蛋就可以搞到，因为当初的张二蛋干的就是大贼，大贼的作案工具是非常齐全的。 什么迷魂香，飞虎爪，攀岩绳，都是手到擒来。搞定一个女人，比抓只小鸡难不到哪儿去。 迷魂香吹进去以后，梨花睡得跟小猪猪一样，被人抱走都不知道。 另外，孙瘸子跟大栓非常的有钱，一个开的超市，另一个是赵铁柱制药厂的副总经理，只要这两个女人被我们绑来，会加大谈判的筹码。” 孙国明一听明白了，呵呵一笑说：“有理，有理，二蛋，你真他娘的聪明。” 张二蛋跟孙国明的下一个目标就是素娥嫂跟巧英。 之所以绑架素娥跟巧英，就是因为张二蛋跟孙国明几个月得不到宣泄，两个人难受。 还有一个更为深刻的原因，张二蛋恼恨素娥和巧英嫂。 素娥嫂，当初可是张二蛋的老相好，20年前，狗娃哥没死那会儿，素娥嫂没少跟张二蛋钻被窝，两个人好的跟公鸡看到母鸡似的。山洞里很黑，伸手不见六指。梨花害怕极了，女人想尖叫，却发现嘴巴里同样被人堵了东西。 梨花听到那呜呜声，一下子辨认出是五妹晓霜的声音，女人一下子明白了，自己被人绑架了。 梨花是聪明的，扭转身，在石愣子使劲磨蹭，终于将嘴巴里的布条吐了出来。 她摸索着靠近了晓霜，用嘴巴将五妹嘴巴里的布条也扯了出来，两个女人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梨花问晓霜：“五妹，咋回事，咋回事啊？咱们这是怎么了？” 晓霜哇地哭了，一头扎进了大姐的怀里：“大姐，咱们被人……绑架了，是张二蛋跟孙国明干的，这两个坏蛋。” “啊？张二蛋？孙国明？他们为什么要绑架咱们？” 晓霜说：“大姐，从张二蛋嘴巴里，好像听说铁柱杀了孙国明的儿子。他们绑架咱们，要为孙国明死去的儿子报仇，大姐，咱们要死了。” 梨花机灵灵打了个冷战，女人哆嗦了一下，说：“不可能！铁柱不可能杀人！一定是诬陷。晓霜，别怕，姐在这儿，姐在这儿。” 梨花毕竟年纪大，比较理性，很快恢复了情绪，而晓霜从小娇生惯养，碰到点事就害怕。 “大姐，咱们该咋办？该咋办啊？俺怕，真的好怕，还有小虎，小虎不知道怎么样了？会不会死了？” 梨花竭力坐了起来，女人从石块上滚落在了地上，向着捆绑小虎子的那个麻袋靠近。 靠近以后，梨花听到了小虎子匀称的呼吸声，还有孩子说梦话的声音，女人吁了口气，说：“没事，没事，那个麻袋是透气的，孩子没事，睡着了。” 晓霜的心里也吁了口气。 山洞里太黑，面对面都看不清，唯一的两把手电，也被孙国明跟张二蛋拿走了。 晓霜说：“大姐，咱们必须逃出去，不逃出去不行啊，张二蛋跟孙国明会杀我们灭口的。” 梨花四处张望了一下，说：“没地方逃走啊，洞口一定被他们堵死了。我们两个根本出不去。” “那咋办，你说咋办啊？” 梨花说：“只有等，等着铁柱过来救我们。对了，你有手机没？” 晓霜说：“有手机，可是手机被张二蛋跟孙国明拿走了，电池都扔了，有也打不响。” 梨花陷入了纠结，她的脑子在快速旋转，想着逃走的办法。 可张二蛋不是傻子，不但切断了她们的通讯，也束缚了他们的手脚，两个女人到了呼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步。 张二蛋跟孙国明两个人下了山，再次来到了北岗村。 青石山的村庄鸦雀无声。大街上静悄悄的。 没有一家店铺是开张的。青石山的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千百年来形成了习惯，半夜从来不出门，除非是偷人养汉子的。 这些年生活好转，家家有钱，家家有电视，男人有女人，女人有男人，偷人养汉子的是越来越少了。 很多不正常的男人，媳妇偷汉子，但是因为赵庆华的医术非常高超，早给他们治好了。 青石山每个男人都是健壮如牛，宝刀不老，坚持不卸。 第573章帮会的老大 孙国明跟张二蛋来到了孙瘸子的家，孙瘸子的家里早就上锁了。正是半夜两点一刻。 这个时刻，是人最舒服的时候，有钱难买黎明觉，孙瘸子跟素娥嫂，大栓跟巧英，一个个睡得跟猪差不多。 金锁和念柱两口子不跟公婆住一块，他们有自己的小家。 四斤也不在家，四斤在都市跟着秋生混的久了，手下早就纠集了一帮子混混。现在的四斤可是z市有名的小太妹。 秋生离开黑帮以后，胖墩跟猴子就一致推举四斤做了帮会的老大。 现在的四斤可是z市三帮六派，五十二个堂口的总盟主。 四斤出门的时候都是前呼后拥，小弟成群。 唯一不满意的是，跟了秋生哥那么久，可秋生哥最后还是选择了思思，跟思思结了婚，钻了一条被窝。 四斤哭了很久，也难受了很久，最后女孩子有点自暴自弃，一怒之下正式加入了黑社会。 她要跟秋生对着干，你不是刑警队队长吗？那小姑奶奶就做贼。 四斤跟秋生的感情纠结，咱们以后再说，跟张二蛋绑架素娥嫂和巧英无关。 两个人来到了孙瘸子家，翻身跳过了墙头。 孙国明跟张二蛋一样敏捷，两个人的脚步落在了地上。 忽然，呼哧一声，一条黑影冲两个人扑了过来，张开嘴巴吭哧一口，咬在了张二蛋的裤腿子上。 张二蛋这才发现，冲过来的是孙瘸子家的那条癞皮狗、 孙瘸子家的那条癞皮狗已经很长时间了，从前那可是一条好狗。 当初，这条癞皮狗跟着金毛东挡西杀，为青石山立下了悍马的功劳。 现在已经年纪大了，却依然在为孙瘸子跟素娥嫂保驾护航。 俗话说咬人的狗不叫，张二蛋跟孙国明跳进墙头的时候，那条癞皮狗就发现了他们，可它就是不叫。 等着两个人的脚步落定，那条狗嗷地一嗓子，冲张二蛋跟孙国明的裤腿子就咬。 张二蛋裤腿子被撕扯了，孙国明的裤子也破了，差点露出沟子。 可是那条狗攻击错了目标，要知道张二蛋可是远近闻名的惊天大盗，区区一条狗何足道哉？ 张二蛋已经做了充分的准备，飞快地拿出一个包子，冲那狗就砸了过去。这叫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那包子砸在了狗的不远处，癞皮狗放开孙国明，扑向了那个肉包子，原来张二蛋在肉包子里同样搀和了迷幻药。 那条狗三口两口将包子吞下，然后就晃荡起来，最后扑通栽倒在地上。 张二蛋可是老手，早就做了准备。 那条破狗哼也没哼一声，就晕倒了。 孙国明吁了口气，只骂那条狗是狗曰的，张二蛋道：“你骂得对，它就是狗曰的。” 两个人整理了一下，然后靠近了孙瘸子家的窗户。 孙瘸子跟大栓从前住一个院，后来分家了，在大院的中间拉了一道围墙。这边是孙瘸子家，那边是大栓的家。 张二蛋拿出两根塑料管子，一根放在了自己的嘴巴上，另一根递给了孙国明，他说：“孙哥，咱们俩各自展开行动，我去搞巧英，你去搞素娥，迷昏她们以后咱们就离开，要不然天就亮了。” 孙国明接过了塑料管子，说：“好，祝你成功！” 张二蛋一个鹞子翻身，翻到墙头的那边，那边的大栓跟巧英睡得好比两只猪，大栓的呼噜声很大，惊天动地。 可能是习惯了吧，巧英对大栓的呼噜声已经习以为常，两口子前半夜忙活了很久。 张二蛋一点也不慌张，这种溜门撬锁，钻女人被窝的小事对他来说是小菜一碟。 当初偷偷溜进孙国明的办公室，盗走孙国明的文件都是易如反掌。 他同样拿出刀子，撬开了大栓家的窗户，然后将塑料管子伸了进去。 扑地一吹，一股袅袅的青烟就从大栓家的窗户口冒了进去，屋子里就弥漫出一股子香味。 迷烟顺利地钻进了大栓跟巧英嫂的鼻孔，男人跟女人睡得就更踏实了，被人强暴都不知道。 张二蛋大大方方撬开了窗户，翻身跳了进去。 跳进去以后，他拉亮了屋子里的电灯。 张二蛋不担心巧英会醒，这种迷药，没有四个小时的时间，人是不会恢复意志的，现在他可以随便。 大栓跟巧英嫂的身上蒙着一条被窝，现在还不到深冬，天气不冷。 他在巧英的鼻子上捏了捏，巧英没动弹。 这曾经是张二蛋的女人，只可惜张二蛋没有珍惜她。 张二蛋恨不得手起刀落，把大栓给割了，一雪当初的耻辱，可他下不去手。 公安局断血案最准了，不能惹麻烦。 张二蛋用拖鞋把昏迷的大栓爆催一顿，屁股都给他抽的肿了。 将这一切做完，张二蛋打开巧英的衣柜，收拾了一下，将女人平时穿戴的衣服一股脑地收拾好。 然后将赤果的巧英用被窝包裹严实，抗在了肩膀上，提着行李袋子踢开了窗户。翻到了墙头那边。 这时候，村子里的鸡已经叫了，黎明前显出一股黑暗。 张二蛋跳进孙瘸子那边的时候，他吃了一惊，因为就在他把巧英弄到手的同时，这边的孙国明也没有放过素娥嫂。 孙国明已经把素娥嫂按在了床上。 素娥同样中了迷香，女人一动不动，任凭男人摆布。 孙国明在素娥嫂的身上同样啃咬，磨缠，翻滚。 孙瘸子就躺他们两个的旁边，看样子也是中了迷香，昏睡不醒。自己媳妇被人那样搞，孙瘸子根本不知情。 张二蛋抱着巧英翻过墙头的时候，孙国明跟素娥嫂哪儿还没有完事，孙国明打算慢工出细活。 男人还没有达到高峰。抱着女人正在忙活。张二蛋冲着窗户一声低嚎：“孙哥，风紧，扯乎，庙里和！” 张二蛋用的是江湖黑话，那意思，天亮了，你还搞个毛？咱们是时候走了。 孙国明叹口气，知道自己不能达到满意了，只好提起了裤子。用被窝卷起了素娥嫂，同样跳出了窗户。 第574章家里进了贼！ 第575章形象越来越高大 第576章甘拜下风 “秋生哥，快！目标出现了，出现了，有人接近了那些钱。” 两个人在老虎岭的山石上打斗起来，洪拳，太极，八卦，咏春，一一施展。平分秋色不相上下。 女孩子的身段非常灵活，打架跟跳舞一样优美，晃的秋生眼花缭乱。 大家的功夫竟然同出一辙，一样的招式，一样的功夫，一样的拳法。 女孩子吃了一惊，秋生也吃了一惊。 当女孩子一个转身，前额的秀发忽然扬起，露出一张粉白的圆脸时，秋生笑了，大呼一声：“姐，你怎么回来了？” 那女孩也收住了拳脚，大呼一声：“秋生！死小子，怎么是你？你啥时候做了警察？” 秋生看清楚了，眼前的女孩子竟然是大姐恬妞。 恬妞也看明白了，眼前的警察竟然是弟弟秋生。 秋生跟恬妞的功夫都是爷爷赵庆华教出来的，当然是同出一辙了。 秋生喊了一声：“姐，怎么是你啊。”就跟恬妞抱在了一起。 恬妞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竟然会遇到弟弟秋生。 她终于学成医术归来，从欧洲返回了青石山。 恬妞在欧洲整整呆了四年的时间，进修的是西医。当初赵铁柱之所以把闺女送到欧洲，就是为了填补工厂西医的空白。 中医跟西医根本不是一道局，中医讲究的是固本培元，治病治根，注重调养。 而西医讲究的是指哪儿打哪儿，治标不治本。 中医在西医界被人看不起，赵铁柱开了一个很大的制药厂，中药一直难以打开欧洲的市场，西药的配置又学不来，这就为青石山的药厂损失了大量发展的机会。 他希望闺女恬妞可以继承她的遗志，完成中西医结合的美梦，青石山真的可以生产出西药。 恬妞果然没有让父亲失望，她以优异的成绩拿到了硕士的学位，拒绝了西方高额工资的聘请，毅然回到了青石山。 恬妞回到青石山还有一件事吸引着她，那就是金锁，四年的时间，女孩子志向不改，对金锁毅然爱的死去活来。 青石山不仅仅有她的家，有她的天地，有她的根，还有她的爱情。 恬妞是坐飞机回来的，下了飞机以后，坐上了出租车直奔青石山。 秋生为了把思思救出来，追着火车追了好久，还在火车上捣毁了孙伟的犯罪组织。 秋生的本事被肖局长看中，做了警局刑警队的大队长，思思也成为了秋生的媳妇。 当恬妞在老虎岭上溜达一圈，想返回家的时候，已经接近傍晚时分了。 女孩子走下了山坡，因为穿的是高跟鞋，很不习惯，想在大石头的上面歇歇脚。 没想到竟然看到了两个麻袋，麻袋打开，里面都是钱。足足两千万。 恬妞吃了一惊，觉得这两千万不简单，她应该报警。 电话还没有掏出来，一条人影就扑向了她，跟她打在了一起。老半天才看明白，原来那是弟弟秋生。 恬妞的回归让秋生乐的不行。早把劫匪的事儿扔脑门子后面了，抱着姐姐又蹦又跳。 恬妞说：“秋生，你个头长高了，越来越壮实了，好小子，做了刑警队的队长，有出息，这下爹该满意了。” 秋生也说：“是啊姐，你也越来越漂亮了。” 她不知道金锁出了什么事儿。 恬妞进了屋子，孙瘸子赶紧让座：“恬妞来了？好闺女，坐，坐。” 恬妞赶紧劝他：“大伯，别难过，俺大娘不会有事儿的，那些绑匪只是为了钱，俺爹有钱，一定会把大娘找回来。” 孙瘸子当然知道赵铁柱不会袖手旁观，他害怕素娥出事。 两个人经历了多少风险才到一块啊？ 他们经过了大地震，经过了大厉病，经过了大水灾，经过了大瘟疫。生活的磨难让他跟素娥嫂的感情越来越好。简直是潘金莲遇到了西门庆。 恬妞一边劝着孙瘸子，眼睛一边来回的踅摸，她在找金锁的下落，可金锁没在家。 第577章俺金锁哥呢？ 恬妞问：“孙伯伯，俺金锁哥呢？哪儿去了？” 孙瘸子就怕恬妞问这个，对不起人家闺女啊。 当初的金锁跟恬妞爱得死去活来，都要谈婚论嫁了。可赵铁柱非要闺女出国进修不可。 恬妞离开以后，她妹妹念柱对金锁展开攻势，钻进了金锁的被窝，生米煮成了熟饭。 赵铁柱不得已的情况下，只有帮着他们办了喜事。 这段时间金锁很不开心，因为毕竟忘不掉恬妞。 孙瘸子眼神躲躲闪闪，说话也含含糊糊，只好说：“金锁的新房在村南的鱼塘旁边。你到哪儿去找他吧。” 恬妞问：“金锁哥怎么到哪儿去了？” 孙瘸子说：“你离开以后，金锁承包了村子里的鱼塘。在哪儿养甲鱼。” 恬妞喔了一声，离开了孙瘸子的家，直接奔向了鱼塘。 那里果然建起了一座小楼，是金锁盖的，他跟念柱住在哪儿。 金锁鱼塘里的甲鱼已经成熟了四次，也卖了四次。四年的收入超过了五百万。 他是除赵铁柱以外，青石山少有的富户，农民企业家。 恬妞走进了那座小楼，按向了门铃的开关，为她开门的却不是金锁，而是金锁的媳妇念柱。 门打开，念柱的脸庞出现在了恬妞的眼前，女人的怀里还抱着一个孩子。两岁多一点，已经学会了走路，正在牙牙学语。 恬妞吃了一惊，一股不祥的预感急袭上心头。 “念柱……怎么是你？” 念柱看到恬妞先是吃了一惊，接下来立刻满脸的欢喜：“姐，你怎么回来了？” 恬妞说：“我毕业了，准备回来帮爹，你这是……？” 念柱说：“这是我家啊，我跟金锁早就成亲了，那……这是金锁的儿子，你看他跟金锁长得像不像？” 你还别说，这孩子真的跟金锁很像，一样的脸蛋，一样的眼睛，一样的尖嘴猴腮。跟一个窑厂烧出来的砖块似的。 轰隆一声，一个炸雷在恬妞的头顶上炸响，女孩子的身子晃了晃，差点晕倒。 念柱的话等于给了她沉重的一击。她怎么也想不到四年没有回来，金锁竟然跟念柱成亲了，而且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她的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耳朵边也嗡嗡直响。念柱呼唤了她好几声，她才明白过来。 念柱说：“姐，你是找金锁吧？他不在家，他到鱼塘去了，每天晚上，那些鱼都要喂食的。金锁后半夜才回来，你屋里坐，屋里坐。” 念柱非常的客气，恬妞呆立了一下，努力挤出一点笑容，说：“不了，不了，我找他……也没有啥事儿。” “那你进屋呗，咱们姐俩很久没见，俺想死你了。娃，快叫姨。” 念柱怀里的孩子很可爱，甜甜喊了恬妞一声：“姨。” 恬妞说了声：“乖，你们忙，我走了。” 恬妞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恬妞家的，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走到鱼塘边的。 来到了芦苇荡，女孩子猛地坐下，捂着脸嚎啕大哭起来。声泪俱下。 从前，她跟金锁的一丝丝一幕幕全部展现在眼前。 她们两个青梅竹马，小学的时候金锁就成为了恬妞的护花使者。 他们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一起做功课，一起做游戏，青石山附近的山坡还有村子里的角角落落都留下了他们手牵手的身影。 还有z县一中那个课堂，那个大食堂，那一天恬妞为了让金锁填饱肚子，跟他一起逃进食堂里偷吃东西。 因为大洪水的来临，她跟金锁被困在食堂里一天一夜。两个人第一次拥抱在一起。 她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现在才明白金锁不给她去信的原因。 原来男人早就变心了，他心里有愧。 恬妞觉得自己完了，一生的幸福全都没有了。人家孩子都有了，自己还有什么希望。 女孩子哇哇大哭，哭声终于惊动了水塘边的金锁。 其实金锁早知道恬妞回来了，恬妞刚刚进村，他就听说了。 他之所以躲到水塘边，就是为了躲着恬妞，因为没脸见她。 恬妞坐在水塘边哭，金锁看的清清楚楚，他害怕女孩子想不开，一头扎进水塘里去。 他就将小船摇啊摇，摇到了恬妞的身边，上岸以后，金锁拿出一条手帕，递给了恬妞 恬妞看到金锁，那怒气就不打一处来，猛地站起，啪啪就是两巴掌，差点把金锁踹水塘里去。 金锁没动弹，说：“你打吧，打死我算了，我知道对不起你。” 恬妞怒道：“混蛋！枉我对你一往情深，苦苦等了你四年，你就这样对我？” 金锁说：“我没办法啊，我真的很想你，也很爱你，直到现在，依然在爱着你。当初你离开，我就开了这座鱼塘，为了挣钱等你回来，给你一个家。可念柱却踏入了我的生活，她帮我一起管理鱼塘，第一批甲鱼上市，我们丰收了，念柱就拉我到酒店吃饭，那天我喝醉，她也喝醉了……再后来，生米煮成了熟饭，她有孩子了，我就不得不娶了她。” 金锁说的也是实话。青石山的男人就这样，肯负责任，为了责任有时候甘愿牺牲幸福。 赵铁柱是这样，秋生是这样，孙瘸子是这样，金锁也是这样。 恬妞发现金锁长大了，成熟了，健壮了，也发福了。男人红光满面，看样子很幸福。 她问：“那我怎么办？我的感情怎么办？我以后的生活怎么办？孙金锁，你毁掉了我一辈子啊。” 金锁说：“恬妞，我也不想这样的，你就当我……死了。” 恬妞骂了声：“那你去死--！”女孩子飞起一脚，咣当一声就把金锁踢进了鱼塘里，水面上溅起一片浪花。 金锁的水性好，一个猛子扎了上来，说：“恬妞，不解气的话，你就杀了我，我对不起你，真的对不起你！” 男人也哇哇哭了，泪如雨下，悔恨的眼泪刺激着泪腺，化作两行洪水尽情泼洒。 恬妞没有搭理他，转身回了家，刚刚推开门，女孩子眼前一晕，昏死了过去。 赵铁柱在屋子里听到门响，还以为是晓霜回来了，赶紧出门查看，发现闺女晕倒在了门外面，赵铁柱赶紧把保姆喊起来，将恬妞搀扶进了屋子。 恬妞昏迷不醒，女孩子说着梦话，呼喊着金锁的名字，一个劲的出虚汗。浑身滚烫滚烫地发烧。 赵铁柱帮着闺女把了脉，扎了针，恬妞的病依然没有好转。 恬妞是气的病了。从小到大，她从没有这么失落过。 父亲赵铁柱已经为她的前途铺好了一条锦绣的大道，向来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唯一得不到的就是爱情。 赵铁柱没有离开，彻夜守护在闺女身边。媳妇失踪了，闺女又病成这样，赵铁柱陷入了新的纠结。 恬妞整整昏迷了两天，赵铁柱在她的身边守护了两天。 两天以后，恬妞爬了起来，女孩子眼窝深陷，脸蛋失去了光泽，一下子瘦了很多。 看到父亲在身边，恬妞一下子扎进爹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爹，你为啥答应这门亲事，为啥答应这门亲事啊？你把念柱嫁给了金锁，俺咋办，俺咋办啊？爹，你毁了俺的一生啊。” 赵铁柱帮着闺女擦去眼泪，说：“恬妞，人这辈子啊，要失去很多东西，世界上百分之九十的婚姻都是个错误，而百分之九十的人都是在将错就错。爹也没有办法啊，我不得不让念柱嫁给金锁。这是我亏欠念柱的，念柱跟着小娟阿姨从小就很孤苦，你有的，她没有，你得到的，她做梦都想得到。你一生在富贵窝窝里长大，她却在苦难中长大，你们都是我的闺女，做爹的当然要照顾困难的那个。你上了大学，有了文凭，她却只是个乡村的小姑娘。她想嫁给金锁，这是她唯一的愿望。爹不能辜负她啊。你得不到金锁，还可以生存，因为你接受过高等的教育，完全可以自立，可你妹她有啥啊？她只想有个疼他的男人。” 念柱说：“可是爹，金锁哥不喜欢念柱啊。” 赵铁柱说：“婚姻是个很奇怪的东西，无所谓喜欢不喜欢，时间长了，他们不也很幸福吗？算爹对不起你！” 恬妞的心里苦极了，可是想想父亲的话，也有道理。 当初他跟金锁分开，也是对他们之间感情的考验，现在金锁被判了自己的诺言，就证明他是个不值得自己爱的男人，对于这样的男人，那还纠结什么？ 第578章挑起了父亲的重担 念柱在床上躺了三四天，终于想通了，五天以后女孩子就下了床，精神振奋起来。到父亲的工厂去工作。 赵铁柱为晓霜跟梨花的事儿心神恍恍惚惚，根本没心思工作，恬妞的回来等于是增加了他的一条臂膀。 恬妞进了工厂，立刻变得庄重起来，毅然挑起了父亲的重担。 恬妞出国深造以后，果然不一样了，她现在有经理管理和医科技术双硕士的学位。 她知道工厂怎么运作，她懂得工厂的管理模式，也知道从前的工厂各种不足。 她开始了对青石山工厂进一步的管理，更加的企业化。 恬妞完全可以独当一面，命中注定，她是父亲赵铁柱唯一的继承人。在做生意上，胜过秋生千倍百倍。 秋生是个比较慵懒的人，打打杀杀可以，管理工厂，他才没兴趣呢。 秋生这段时间一直在青石山上转悠，他想寻找到张二蛋跟孙国明的藏身之处。 秋生这次上山领上了猎狗阿黄，依靠猎狗的鼻子，将青石山前后左右全部搜索了一遍，还是没有发现梨花阿姨跟晓霜阿姨的蛛丝马迹。 秋生甚至怀疑，张二蛋跟孙国明早就逃走了，根本不在青石山。 张二蛋没有那么傻，敢在他秋生的眼皮子底下转悠。 但是秋生猜错了，张二蛋不但在青石山，而且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张二蛋非常的狡猾，也非常的了解秋生，秋生的本事就他教会的，他当然有办法让秋生找不到他。 首先，张二蛋把四个女人劫持上山的时候，是扛着进来的，半路上没有留下女人的任何气味。 再一个，前几天刚刚下过一场冬雨，所有的味道都被雨水冲了个干净。 他跟孙国明居住的那个山洞，是个十分隐蔽的山洞，那个山洞秋生也不知道。 当然，青石山的山洞成千上万，秋生不能一一都知道，他又不是属耗子的。 那个洞口的位置也十分的隐秘，非常的狭小，只能容纳一个人通过。人进去出来，用石头将洞口一封，从外面根本看不出来。 每天晚上，他们都是摸着黑，偶尔用一下电瓶灯。平时几乎不出门。 张二蛋跟孙国明将那封勒索信扔进了赵铁柱家，他们知道赵铁柱一定会用钱来赎回晓霜跟梨花她们，而且两个人已经做好了收钱的准备。 但是那一天，所有的事情都被恬妞搅黄了。 恬妞无辜上了山，在老虎岭上来回的转悠，张二蛋跟孙国明就在不远处看着，看着恬妞，也看着那些钱。可他们没有胆子出来取。 孙国明觉得自己儿子死了，只有借赵铁柱媳妇的肚子再生一个，这才算公平。 他的手在晓霜的身上抚摸，伸手拉向了女人的腰带，要将晓霜的裤子扯掉。 张二蛋在旁边不干了，猛地冲过来将孙国明推开了，怒道：“孙国明你干啥？别做傻事。你要是欺负了晓霜，赵铁柱一分钱也不会给你，还会把你杀了！为了个女人。你值得吗？” 孙国明说：“值得，钱对我有什么用？我没儿子了，没有了后代子孙，我要那么多钱干什么用？不行，我要她帮我生儿子，我要赵铁柱的女人帮着我大肚子。” “啪！”一记耳光抽了过来，张二蛋狠狠抽了孙国明一耳瓜子，怒道：“你糊涂！只要拿到钱，咱们逃出去，你可以随便玩，你要多少黄花大闺女都不是问题！晓霜碰不得，赵铁柱的女人不能碰！” 孙伟死了以后，孙国明的神智几乎不清了，他还没有从儿子惨死的伤痛中挣脱出来。几乎被仇恨冲昏头脑。 而张二蛋是清醒的，他知道这样做的后果，他不许孙国明胡来。 但是骨子里，张二蛋是不想看着别人欺负青石山的女人。 孙国明呼哧呼哧喘了好一会儿气才平静下来，上去看了看小虎子。 小虎子没有死，只是晕过去了，摔在山壁上的时候，嘴巴磕在了山石上，两颗门牙被磕掉了，伤的并不严重。 其实孙国明也有点后悔，他跟赵铁柱有仇，但是跟赵铁柱的媳妇和儿子没仇，一码说一码。 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鲁莽，会对他儿子下手。那还是个孩子呢。 人都有他的两面性，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坏人，也没有绝对的好人。 好人跟坏人有时候只在一念之间。 孙国明看着晓霜可怜巴巴的样子，心里竟然有点不忍，他慢慢靠过去，松开了晓霜手臂上的绑绳，晓霜嚎哭一声将儿子抱在怀里，心疼极了。 第579章孙国明你松手 于是素娥嫂胸一挺，脑袋一摇，说：“孙国明，你过来睡俺吧，俺保证不反抗。别欺负巧英。” 孙国明的眼珠子立刻绿了，猛地扑向了素娥，将素娥按倒在了草堆上，一下子把女人抱在了怀里，恨不得咬死她。 她知道孙国明想干啥，就是想要个儿子，不过孙国明年纪已经很大了，六十多了。 素娥嫂的年纪也不小了，四十多了，两个人都已经接近凋谢的时候，能不能鼓捣出儿子，只有天知道。 孙国明在素娥嫂的身上一阵搜刮，从耳垂到肚子，从肚子到沟子，然后又从沟子到肚脐眼，每一寸角落都不放过，每一寸肌肤都被他弄得湿漉漉的。 素娥嫂用的是麻醉战术，必须先把孙国明麻醉，让他打消戒心，然后才可以想办法逃走。 旁边的梨花，晓霜，还有巧英全都看在了眼里。她们不觉得素娥嫂银荡，反而觉得女人很伟大。 因为素娥嫂是为了救她们，才被孙国明侮辱的，这种大无畏的献身精神，也只有雷锋叔叔才会有。 就在孙国明跟素娥嫂玩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张二蛋也控制不住了。 张二蛋也把巧英抱在了怀里。 从前，巧英是爱过张二蛋的。曾经嫁给他做媳妇，那时候的巧英真的想跟张二蛋过一辈子。 可没想到张二蛋会让她做村妓，让她出来卖。 她也做过孙瘸子的媳妇，孙瘸子看不下去了，就让大栓当做客人去跟巧英睡。 巧英很快喜欢上了大栓。因为孙瘸子长得丑，张二蛋又是个赖利头，而且人品不好。 大栓那时候年轻，英俊，还是个远近闻名的小木匠，巧英就跟他睡了。 大栓拉着巧英私奔，历经了重重的磨难，两个人终于回到青石山成为了真正的夫妻。 转眼的时间十五年过去了，现在他们这一辈人已经日渐苍老。 反正这破身子也不值钱，从前也被张二蛋日过无数次，喜欢怎么，就怎么吧。 素娥嫂跟巧英嫂完全献身，就是为了保护赵铁柱的两个女人不受伤害。 只要自己把张二蛋抽干，他就没有心思去搞梨花跟晓霜了。 赵铁柱对素娥嫂跟巧英，那可是有救命之恩啊，受人滴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 巧英也跟张二蛋配合起来，男人亲她，她就亲男人。张二蛋咬她的脸蛋，她就要张二蛋的脸蛋。 很快，巧英的衣服也被解光了，张二蛋也解的光溜溜，跟巧英缠在了一起。 这边是孙国明抱着素娥嫂，那边是张二蛋抱着巧英。四个光溜溜的身子在山洞里缠磨。 在最后的日子里，孙国明跟张二蛋好像已经意识到了死期，他们发了疯一样跟素娥和巧英鼓捣。成为了最后的疯狂。 以后的几天，两个男人差不多天天在跟两个女人搞，有时候一到两次，有时候加班加点，甚至搞四到五次。 孙国明竭力要造个儿子出来，借用素娥嫂的肚子。 而张二蛋却是完全的迷茫，为了发泄那种郁闷，因为他们已经被逼上了绝路，距离死期不远了。 山外的警察大批大批进山，对青石山进行了拉网式的搜索。 赵铁柱的女人被绑架，不单单惊动了桃花县，也惊动了z市，乃至整个省城，各界领导十分的关心。 上面派来了人，对青石山进行了围堵，大小关卡全部有警察站岗。张二蛋跟孙国明插上翅膀也飞不出去了。 自从那次张二蛋写了一封勒索信以后，赵铁柱在也没有收到过任何消息。他心乱如麻。 他把找寻妻子跟儿子的任务完全交给了警方，完全交给了秋生，他相信秋生会把小姨跟弟弟救出来。 赵铁柱不是一个人的，而是整个青石山的，那些琐碎的杂事，没有因为他媳妇跟儿子被人劫持而消停。 厂子跟村子里的事儿太多了，有些事不得不亲自处理。他一边苦苦等着晓霜跟梨花的消息，一边工作，整个人也疲惫不堪。 秋生在青石山整整搜索了半个多月，仍然没有发现几个姨娘跟弟弟的下落，他都气馁了，甚至怀疑张二蛋跟孙国明不在青石山，早逃出去了。 青石山没有秋生找不到的地方，他对地理虽然熟悉，可仍然狡猾不过张二蛋。 张二蛋的藏身本事可谓天下一流，也只有张二蛋才能成为秋生真正的对手。 张二蛋和孙国明，跟几个女人在山洞里整整躲避了不到一个月的功夫，他们不敢出来。 漫山遍野都是警察，还有一些挺身而出的群众，统统加入了寻找的大军。 因为长时间不能出去，准备的那点干粮已经吃完，很快，几个人陷入了深深的大饥饿。 梨花跟晓霜饿的头都抬不起来了，小虎子也昏迷不醒，素娥嫂跟巧英嫂也嘴唇干裂，眼神空洞。 张二蛋跟孙国明饿的摇摇晃晃，不三不四的事儿，也懒得跟两个女人做了。 孙国明说：“二蛋，咱们不能这样啊，不能等死，一定要下山弄吃的，要不然就活活饿死了。” 张二蛋使劲咽了口唾沫，说：“是啊，咱们不吃，几个女人也要吃，要不然就真的完了。赵铁柱这小子想找我们找不着，我们想勒索他，可又下不去山，这事儿真他娘的难办。你放心，我晚上就出发，到外面弄吃的。” 张二蛋打定了注意，要下山弄吃的。 青石山漫山遍野的野兽，可张二蛋一只也抓不到。他没有秋生那样好的箭法，也没有秋生那样好的枪法。 再说也不敢出门打猎，枪一响，把警察招来那是找死。 张二蛋只好决定返回村子里去偷，村子里什么都有，他打算偷点粮食跟干粮上来，还有饮用水。 夜晚，张二蛋终于出发了，带上了飞虎爪，背上了一个口袋，准备搞粮食。 青石山上芳草萋萋，非常的寒冷，这里到处是搜山的村民跟警察，那些警察跟村民在山上点燃了篝火，三人一簇五人一队。 这些人都是秋生从警局调来的，也有村民自主结合起来的。 张二蛋不敢跟他们照面，也不敢走山间的下路，只有依靠飞虎爪攀岩绝壁下去，穿过庄稼地靠近村子。 张二蛋将飞虎爪套在手腕上，抓着那些枯藤，还有山缝一点点溜了下去。 走下断天涯，前面就是一眼望不到头的庄稼地，地理的秋庄稼完全收仓入库，种的都是小麦。 小麦也停止了生长，到了休眠期，麦苗上挂满了霜露。 天气也不好，阴沉沉的，看来今年青石山的第一场大雪就要来到。 张二蛋穿过了庄稼地，一头扎进了哪片布满落叶的果树林，终于靠近了村子。 他第一个想起的就是孙瘸子的那个超市。 第580章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孙瘸子的超市里可以说应有尽有，方便面，矿泉水，生肉熟食，香肠火腿，要什么有什么。 最近素娥嫂失踪，孙瘸子一蹶不振，那个超市已经关门了。里面黑乎乎的。 来到孙瘸子的超市门口，张二蛋蹑足潜踪，悄悄靠近了窗户。 他的身手很好，这是多年前就训练出来的。 他将秋生培训了出来，秋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张二蛋爬山需要飞虎爪，而秋生爬山不需要任何工具，十根手指就可以在笔直的山壁上上下自如。 张二蛋果然老道，一点也不慌张，进孙瘸子家的超市，比上他家的炕还简单。 孙瘸子家超市的玻璃是中控玻璃，非常的厚实，张二蛋从百宝囊里拿出一个圆规似得工具，上面是切割刀。 轻轻一划，窗户上的玻璃就出现一个圆圆的大洞，那块玻璃也落在了张二蛋的手里。 张二蛋轻轻将玻璃放在了墙根处，扯着麻袋一个鹞子翻身钻进了孙瘸子家的超市。 进去以后张二蛋变得无比疯狂，先是打开了孙瘸子家的冰箱，抓起里面的熟肉狼吞壶咽吃起来。 他又打开一瓶矿泉水，脖子一扬，饮驴子一样，咕嘟咕嘟一阵猛灌。吃饱喝足以后打了个饱嗝，然后扯起麻袋开始往里装食物。 只要是能吃的，什么都要，火腿肠，方便面，猪头肉，肘子，整整装了半麻袋。 掂掂分量，觉得差不多了，张二蛋就跳出了窗户，将麻袋扯了出来。 那个洞口很大，半个麻袋进去也很宽松。 然后张二蛋有将那块玻璃安装了上去，在外面看不出任何破绽的时候，这才背着麻袋消失在了夜幕里。 偷盗完毕将现场收拾得干干净净，是做贼的基本要素。 这样的好处是外人根本看不出破绽。还以为里面的东西被狗给叼走了。 张二蛋多年来养成了这样的习惯。 可是他怎么也想不到，他所做的一切被暗处的秋生看得清清楚楚。 秋生已经埋伏在暗角里观察他很久了。 但是秋生没有立刻抓捕张二蛋，原因有三。 第一，张二蛋跟孙国明的粮食匮乏，已经饿得摇摇欲坠了，四个女人跟小虎子也饿得摇摇欲坠。 如果将张二蛋抓捕，几个女人跟小虎子得不到援助，必然会饿死。 秋生是了解张二蛋的，那是个人死鸟硬的主，打死他也不会说出几个女人的下落。 第二，张二蛋是秋生的老丈人，思思的亲爹，也是秋生的半个老子。他真的不忍心下手。 第三，张二蛋是他师傅，秋生八岁那年逃荒到都市，如果不是张二蛋收养他，他已经跟思思一起饿死了。 于情于理，秋生都不忍心下手，他只有偷偷跟踪张二蛋，先找到梨花阿姨跟晓霜阿姨他们的藏身地点再说。 到时候，大家一扑而上，将他们围攻，不怕张二蛋插上翅膀飞了。 秋生打定主意，跟着张二蛋的身影同样消失在了夜幕里。 其实秋生早就知道张二蛋的食物匮乏，而且也知道他们忍无可忍了。 他更加想到，张二蛋会到孙瘸子的超市偷东西，因为整个青石山，没有任何地方比超市的东西更全，更丰富。 这是秋生的聪明之处。也是他比师傅张二蛋高明的地方。 张二蛋背着麻袋头前走，跟耗子差不多。 秋生在后面紧紧跟踪，好比一条捕食的野狼。 张二蛋穿过果树林，穿过那片麦田，直接就上了断天涯的那个山壁。 他用麻绳将麻袋缠在腰里，然后套上飞虎爪，身子一纵，抬手一抓，跟狐狸一样灵敏，数十丈高的断崖，张二蛋三五下就窜了上去。身手不减当年。 秋生在后面也跟着爬了上去，一点也不比张二蛋逊色。 他总是跟张二蛋保持三十多米的距离，张二蛋竟然没有发现他。 上到了断天涯的半山坡，然后前面是一片密林，张二蛋身子一扭，又进入了密林。 穿过密令，前面是另一处断崖，张二蛋还是身法灵巧，爬上了断崖。 就这样，走走停停，穿过老虎岭，穿过翁子口的野狼谷，最后上了一座不大的山坡。 来到大山的半坡，张二蛋挺直了身体，冲一块石头敲了敲，轻轻喊了一声：“芝麻开门，芝麻开门。” 里面的孙国明听到了暗号，知道张二蛋回来，了赶紧过去移开了石头，张二蛋拖着麻袋进了山洞。 然后他们又将石头堵住了洞口，那石头长满了青苔，四周也是杂草丛生，将山洞隐藏地严严实实。张二蛋走过的位置很少留下脚印。 秋生呵呵笑了，怪不得找了这么久，一直找不到他们的下落，原来在这里。 就是秋生也想不到，大山里还有这么个隐蔽的山洞。那山洞是天然形成的。 不用问，梨花阿姨，晓霜阿姨，素娥大娘，还有巧英婶子，一定都在里面。 张二蛋，孙国明，这次还不被老子一窝端了？你往哪儿逃？ 开始的时候，秋生还不信几个女人的绑架跟张二蛋他们有关，现在他完全相信了。 秋生大喜过望，就在他伸手摸向那块石头，准备钻进山洞，将张二蛋跟孙国明绳之于法的时候。 忽然，秋生觉得被一根东西打在了脖子上，紧跟着脖子一麻，浑身都不停使唤了，眼前立刻变得模糊。 秋生的脑袋轰隆一声，知道自己中了暗器，可后悔也晚了。 男人的身体轰然倒塌，顿时晕死了过去。 秋生被击倒了，他这辈子就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 他清楚地记得，自己的肩膀上挨了一针，打中的是肩井穴，那针上应该含有剧毒，要不然也不会全身麻痹。 而打中他的那个人应该是个高手。 第581章生青梅竹马 第582章要不然我不客气了！ 他也不知道被关了多久。 大概三天以后，铁牢上面的门再一次被打开了，这一次来了很多人，有胖墩，有猴子，有四斤，还有四斤的两个手下。 两个手下扛着一个麻袋，那麻袋里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 秋生大叫一声：“四斤，你个鬼丫头！放我出去，快点，要不然我不客气了！” 四斤没理他，反而命人又拉过来一个铁笼子，然后将麻袋打开，麻袋里竟然有个女人，四斤将那女人也装进了铁笼子里。 猛地看到那个女人，秋生浑身打了个冷战，看的清清楚楚，那女人竟然是她的媳妇思思。 思思已经昏迷不醒了，看样子被人迷昏了。 不用问，四斤利用同样的手段，把思思从家里弄到了这里。 赵家别墅，从前叫张家别墅，是张二蛋花钱修建的。 秋生打败张二蛋以后，赵家别墅被他占领，成为了他的大本营。 现在归了四斤。四斤同样把这里当做了大本营。 这段时间，四斤跟当初的秋生一样，力挽狂澜，东挡西杀，在z市站稳了脚跟，而且号令群雄，莫敢不从。 她是当之无愧的大姐大。 四斤靠近了秋生，女孩子的眼光很复杂，有幽怨，有嫉恨，有不满，有怜悯。 她跟前天晚上截然不同，完全一扫几天前的温柔跟多情，几乎变成一头小母狼。 “秋生哥，我问你一句，你是要我，还是要这个贱女人？要我的话，你立刻跟这个贱女人离婚，咱俩成亲，你要这个贱女人，我立刻杀了她！” 秋生大吼一声：“不要啊，四斤，你到底要干啥？思思可是你嫂子！” 四斤说：“我想干啥你不知道？我要跟你成亲，做你的女人！你为了这个女人，丢下了我，丢下了那么多的兄弟，就这么走了。这女人有什么好？把你迷得神魂颠倒。我要毁她的容貌，打断她的手脚，看她还勾搭你不？” 四斤说着走向了思思，蹭腾地拉出一把刀子，就要将思思的脸蛋划花，秋生赶紧说：“四斤别，别这样，她是你嫂子，你嫂子啊？你别干傻事。 秋生哥知道你心里苦，你把什么都给了我，我不是人，辜负了你，对不起。你想出气的话，就过来用刀子捅我，直到你满意为止。你别为难思思好不好？” 思思怒道：“他是张二蛋的闺女，张二蛋不是东西，他闺女也不是东西！张二蛋绑架了我娘，我要为娘出气！” 四斤手里的刀子已经贴在了思思的脸上，思思还是昏迷不清。 思思是在睡梦里被四斤掳走的。秋生居住的地方距离刑警队不远。那房子也是父亲赵铁柱帮他买的。 四斤之所以把四斤绑过来，就是为了让秋生屈服。他要折磨思思，让秋生心疼。也要折磨秋生，让思思屈服。 四斤的心理十分的畸变，这就是爱情惹的祸，因为对秋生的爱，她才变得如此痴狂。 爱情可以让一个人变得聪明，也可以让一个人变得更傻，爱情可以让一个人变得温柔多情，也可以让一个人变成禽兽。 四斤现在就变成了禽兽，她所有的希望全都成为了泡影，都是眼前这个女人引起的。 她嫉妒这张俏脸，也恼恨这张俏脸，尽管她长得同样好看。不比思思差在哪儿。 四斤的刀子还是没有滑下去，她只是想吓唬秋生一下，看看秋生什么反应。 秋生果然很紧张，四斤就气的暴跳如雷，在思思的脸上啪啪啪，抽了七八巴掌。 然后女孩子一瞪眼，冲胖墩跟猴子怒道：“滚！全都给我滚！看什么看？没见过女人调戏男人啊？” 四斤一吼，吓得胖墩跟两个手下屁滚尿流，撒丫子跑了，上去以后关住了地窖的铁门。 四斤说：“秋生哥，我喜欢你，从小就喜欢你，你知道不知道？ 四斤说：“秋生哥，俺就是要当着那个贱人的面跟你睡，你是俺的，俺要把你夺回来。” 铁笼子咣当咣当只响，两个人的身体来回的摇摆，思思在旁边泪水连连。眼睁睁看着自己男人被别的女人鼓捣。 一次不成，四斤跟秋生又来一次，直到把秋生抽干为止。 事毕，女人就那么抱着秋生进去了梦乡，甜甜睡着了。 秋生看着思思，眼光中净是愧疚跟不安。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英雄一世，竟然会败在一个黄毛丫头的手里。 而且四斤的功夫都是他亲自教的，那些迷药的配置秘法也是秋生手把手交给她的。 这就叫木匠做枷，自作自受。 接连四五天的时间，四斤都在当着思思的面跟秋生鼓捣，第一次是在饭菜里搀和迷药。 秋生忍饥挨饿不吃饭。四斤就用迷香。 你总得呼吸吧，只要呼吸，就能中招，每一次秋生都逃不过四斤的魔爪。次次被她得逞。 最后秋生麻痹了，也习以为常，四斤每次来，他都是在苦笑。 五天以后，思思也麻痹了，知道男人已经跟四斤做过无数次，她竟然不恨四斤。 因为秋生本来就是人家四斤的，是自己回来以后把秋生从四斤的身边夺走了。 这就是爱，爱情可以让人发疯，发狂，变成神经病。 思思为四斤的爱而感动，她的心里甚至产生了怜悯，有点可怜四斤。 一个女孩子，被爱情折磨到如此地步，不得不让人感到可悲可叹，而又可怜。 第六天的晚上，出事了。 四斤还是利用迷药将秋生迷倒，进了男人的被窝，前半夜很正常，一切都很顺利。后半夜，四斤忽然嚎叫起来，浑身颤抖，蜷缩成一团，身体像只大虾，来回的踢腾。 女人脸色蜡黄，眼神迷离，痛苦不堪，开始抓自己的头发，抓自己的两腿，用脑袋在铁笼子上撞，把铁笼子撞得哗哗作响。 秋生愕然了，思思也愕然了。“秋生哥，四斤咋了？咋了？你快看看她。” 秋生浑身没有一点力气，对四斤又爱又恨。赶紧扑过去帮着四斤把脉，看她得了什么病。 第583章你们两个混蛋给我滚下来！ 第584章生不如死 秋生问：“你嫂子走了多久？” 小红说：“快半个小时了，可能去了车站。” 秋生不敢怠慢，飞身上了自己的那辆卡宴，油门一加，直接就奔向了机场。 他在机场找了个遍，也没有找到思思的下落，最后又开车来到了火车站，又把火车站翻了个底朝天，还是没有见到思思的下落。 思思就那么在秋生的生活里忽然消失。女孩子挥一挥衣袖，没有带走一片云彩。 秋生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他舍不得思思，也舍不得四斤。这两个女人都为他付出了很多很多。他不知道该怎么取舍。 傍晚的时候，秋生才垂头丧气回到了张家别墅，他没有找到思思。 他知道，即便找到思思，思思也不会再跟他回家。 秋生走进张家别墅的时候，猴子跟胖墩早就手忙脚乱了，因为四斤难受地不行。女孩子大喊大叫，在地上打滚，因为手脚被捆绑，她就用脑袋在地上撞，脑袋都磕得流血了。 秋生一个箭步冲上去，飞快地点了四斤的穴道，暂时克制了她。 秋生说：“胖墩，猴子，帮里的弟兄们就交给你门了，你门要帮着我带好，我必须带四斤回到村里去。帮着她戒掉毒瘾。这是我欠她的。” 猴子问：“秋生哥，那你还回来不？” 秋生说：“不知道，估计我是不会再回帮会了，你们两个保重。 帮着我把弟兄们领上正路，别让他们生活在仇杀跟恐惧里。 我劝你们两个也赶紧脱离帮会，那不是什么好地方。” 秋生说完，抱起了四斤，将女孩子放进了汽车里。 秋生上车以后汽车缓缓开动，慢慢驰向了青石山。 自古以来，吸食毒品的人能够彻底戒掉毒品的少之又少，即便能够戒掉，也会脱层皮。 父亲赵铁柱的医术非常高明，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帮着四斤戒掉毒品，但至少有一线希望。 秋生不想四斤生活在痛苦里，他感到了深深的责任。 他要回家把梨花阿姨跟晓霜阿姨救出来，然后帮着四斤戒掉毒瘾，最后将思思找回来。两个女人，一个都不能少。 秋生回到青石山的时候，青石山已经炸开了锅，赵铁柱跟肖副局长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得，团团转。 这些天不但梨花被绑架，晓霜被绑架，素娥嫂跟巧英被绑架，就是秋生也不见了。 秋生的失踪让肖副局长跟赵铁柱心急如焚，这个混蛋，到底上哪儿去了。 正在着急呢，秋生抱着四斤回到了家。进了赵铁柱的办公室。 赵铁柱一声怒吼：“王八蛋！你死哪儿去了？不知道现在什么时候吗？” 秋生顾不得听爹老子教训，说：“爹，救救四斤，快救救四斤啊。” 赵铁柱一愣：“四斤咋了？” 赵铁柱问：“那思思呢？” 秋生说：“思思走了，她要把炕给我和四斤让出来，估计……很难回来了。” 赵铁柱叹口气说：“冤孽啊，你们这群孩子啊。” 赵铁柱也纠结不已，儿子跟他一样，是个万人迷，女孩子都喜欢。 老一辈的人情情爱爱，新一辈的人依然是情情爱爱，一个个吃饱了撑的。 赵铁柱不敢怠慢，赶紧拿出了祖传的梅花十三针。开始帮着四斤金针刺穴。 赵铁柱的手法跟秋生的手法不一样。针灸的位置也跟儿子大有差异。 秋生的功夫不错，可说到医术，毕竟跟父亲差得不是一点半点。 几根钢针刺进去以后，四斤终于悠悠转醒了，睁开了眼，表情也不怎么痛苦了。 赵铁柱拿出一个瓷瓶，从里面倒出几粒药丸。放进了四斤的嘴巴里。四斤的神情就恢复了很多。 国际上都难以治疗的戒毒方法，在赵铁柱这里显得十分简单。 大栓嚎哭一声扑向了闺女：“四斤，你这是咋了，咋了啊？都怪爹不好？爹失职啊。” 大栓嚎啕大哭，不是大栓不管闺女，是因为四斤确实长大了。而且一直跟着秋生。 大栓对秋生很放心，觉得闺女跟着他不会被人欺负，可根本没想到四斤跟秋生会爱的死去活来，竟然用毒品麻醉自己。 秋生说：“大栓叔，对不起，你打我吧，我没有照顾好四斤。” 大栓恶狠狠瞪了秋生一眼，大喝一声：“滚--！以后不准你碰我闺女。！” 四斤也委屈地不行，趴在父亲的怀里就像一只可怜楚楚的猫。 回到青石山，她有种家的归属感。委屈的泪水在父亲的怀里滚滚而下。 赵铁柱将那个瓷瓶递给了大栓，说：“每天两次，每次两粒，让四斤服用三个月，三个月以后，毒瘾绝对不会再复发。” 大栓对秋生恨之入骨，但是对赵铁柱却十分的尊敬，感激地看了赵铁柱一眼，说：“谢谢铁柱哥，四斤，爹带你回家。” 大栓就那么将四斤抱走了。四斤的眼神还是对秋生恋恋不舍。 因为秋生已经掌握了张二蛋的藏身地点，张二蛋跟孙国明这次是大祸临头了。 警察很快就包围了那个不大的山洞，将那里围的水泄不通。 这次秋生出击，不单单带来了大量的刑警，家里的猎狗金毛也参加了围捕。 秋生拉着金毛，一路奔波，冲上断崖以后，冲着山洞里喊：“张二蛋，你已经被包围了，赶紧释放人质，争取政府宽大处理！” 可是嚎叫了半天，山洞里竟然鸦雀无声。 秋生等不及了，上去移开了洞口的石头，一个箭步就冲了进去。 可是当他冲进山洞以后，不由大失所望，山洞里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原来大家扑空了，张二蛋跟孙国明。还有几个女人不翼而飞了。 其实三天前张二蛋就预感到了不妙。 秋生的跟踪没有逃过张二蛋的双眼。 张二蛋不得不寻找新的地方藏身了。 这两天，张二蛋一直在寻找新的巢穴，他看中了姑娘峰上的一处山洞，那里同样有个隐蔽的地方。 第585章原始密林 于是张二蛋不敢怠慢，趁着黄昏的夜色，赶紧拉着孙国明跟几个女人逃走了，一头扎进了原始密林，冲着姑娘峰那个地方靠近。 秋生他们冲进去以后，张二蛋已经离开很久了。 秋生仔细检查一下现场，他发现了地上的食物包装袋，也发现几个人吃剩下的动物骨头。 而且草窝的位置很明显有几个女人躺过的痕迹，还有一丝温热，看样子刚刚离开没多久。 秋生大喝一声：“追！”几十个刑警跟着他的身影就钻进了旁边的原始密林。 青石山的原始密林非常的广阔，千百年来几乎没有人进去过。 好在是冬天，黄蜂的软还没有发育，黑熊大多也冬眠了。 森林的里的毒蛇也都进入了休眠期，避免了不少的麻烦。 秋生拿出张二蛋平时穿过的一件衣物，放在金毛的鼻子上吻了吻，金毛浑身的鬃毛一抖，脖子一扬，立刻兴奋起来，冲着张二蛋跟几个女人逃走的方向就追。 这一次，张二蛋不能同时将四个女人运走，只能让她们步行。 因为是步行，一路上难免会留下人的气味。金毛就是利用这些气味来追踪的。 秋生跟着金毛一路狂追，最后拿出地图看了看，发现这段密林是通向青石山的姑娘峰。 秋生说：“姑娘峰，她们一定奔向的是姑娘峰，大家不要停，一定要把张二蛋抓住。” 张二蛋呵呵一笑说：“不走啊，那好，你一个人丢在这里，听说这里有很多蛇，专门咬女人。” 被张二蛋这么一吓唬，巧英嫂嗷地一嗓子跳起来老高，女人的声音都变调了，张二蛋就乐的哈哈大笑。 巧英嫂怒道：“狗曰的张二蛋，你吓唬我，大冬天的哪来的蛇？” 张二蛋说：“没有蛇也有熊瞎子，小心熊瞎子咬烂你。” 巧英嫂胆子小，张二蛋也不是完全吓唬她，树林里的确什么危险都有。 几个女人没办法，只有跟着张二蛋和孙国明向着姑娘峰的方向靠近。 这时候，大家竟然有个惊奇的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赵铁柱的儿子小虎子竟然不见了。 第一个发现小虎子不见的是晓霜。 晓霜正在赶路，往旁边一摸，摸了个空，小虎子一直抓着她的衣角，什么时候消失的，晓霜竟然没有瞧清楚。 晓霜哇地就哭了：“儿子，我的儿子……虎子，你在哪儿？” 女人一喊，把孙国明跟张二蛋赶紧堵住了晓霜的嘴巴：“不许叫！把秋生招来，我第一个杀了你！” “呜呜呜……”女人的嘴巴被丝袜堵住，眼泪仍然止不住流。眼巴巴来回的踅摸。 小虎子真的逃走了，小家伙是趁张二蛋跟孙国明不注意，窜进草丛逃走的。 这段地方没人来过，没人熟悉，但是小虎子熟悉。 因为不久前的一个礼拜天，爷爷赵庆华就带他来过一次，领着孙子上山打猎。 赵庆华是疼孙子的，他准备把小虎子跟秋生一样来训练。 从小让孙子认识大山，感知大山。教会小虎子最基本的拳脚套路，并且让他认识一下大山里的各种动物。 小虎子一眼就看出，这段密林就是爷爷领他走过的，其中的路他也熟悉。 他必须要脱离张二蛋的魔抓，将娘跟梨花阿姨救出来。 小虎子离开以后一路小跑，一边跑一边喊：“哥--我在这儿？哥--我在这儿。” 小虎子的腿脚快，眨眼跑出去老远。 张二蛋吓坏了，你娘，你跑了那老子怎么办？凭什么跟赵铁柱要钱？你给我回来！ 张二蛋冲孙国明使个眼色，让孙国明照看几个女人，他拔腿就追。 啪啪啪，几枚子弹在石头上炸响，几次都差点打中小虎子的屁股。 小家伙非常的机灵，一路向着来时的路奔跑。 枪声一响，立刻惊散了一山的鸟雀，满山的麻雀扑扑楞楞乱飞。 金毛冲着鸟群的方向一个劲的狂吼。 秋生不敢怠慢，三步并作两步追了上去。 远远的，终于看到弟弟，正在被张二蛋追赶，张二蛋的手里拿着一把手枪。 秋生气的怒气冲天，伸手把肩膀上的铁弓摘了下来，嘎嘣一声弓弦嘣响，一根利箭呼啸而出。 弓弦一响，张二蛋首先打了个哆嗦，知道这箭是秋生射来的，吓得抹头就跑。 秋生的箭不偏不倚，噗嗤一声射在了张二蛋的屁股蛋子上。 张二蛋疼的妈呀一声，速度不减，拖着箭杆撒丫子如飞。 小虎子扑进了秋生的怀里：“哥，救救娘，救救娘啊？张二蛋捆了娘，还捆了大娘跟婶子，” 秋生把弟弟抱起来，立刻交给一个民警，然后将铁弓背在身上，冲张二蛋撒丫子就追。 张二蛋发现秋生追来，他更加害怕了。 但是张二蛋老谋深算，他没有跟在孙国明和几个女人的方向跑，因为他害怕秋生抓到孙国明，将几个女人救出来，那自己的计划就彻底玩完了。 张二蛋把秋生领上了岔路。顺着正南的方向逃窜。就是要把秋生引开。 秋生的脚步走遍了大山，动作非常的灵活，张二蛋的手里有飞虎爪，动作也非常的灵活，师徒两个在大山里较量起了轻功。 张二蛋的身影划过树梢，丘陵，大树，秋生的身影也跟着张二蛋划过树梢，丘陵跟大树。 张二蛋的手掌上套有飞虎爪，还有攀岩绳，遇到笔直的小山丘，飞虎爪一甩，紧紧勾住山石，手中攀岩绳一扬，跟猴子一样，嗖嗖嗖就上了山顶。 秋生的脚步不停，一个纵欲跳起来，身体像一只狐狸，同样非常的灵巧，跟着上到了山顶。 应该说秋生爬山的本事是张二蛋教出来的，飞虎爪也是他教会秋生制作的。 可张二蛋毕竟老了，身体大不如前，拳怕少壮这句话是至理名言。 再加上他的屁股上中了一箭，接连翻过三四道悬崖，张二蛋累的气喘吁吁，而秋生却面不改色。 而且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眼看着，张二蛋就要被秋生抓住。张二蛋逃无可逃，他只好抬起手里的枪，稳稳瞄准了秋生，扣动了扳机。 张二蛋是聪明的，他并不想打死秋生，因为一旦打死秋生，思思必然会守寡，他闺女会孤苦一辈子。 再说张二蛋一直把秋生当亲生儿子看，他对秋生的爱一点也不次与思思。 所以最后的关头张二蛋动了恻隐之心，枪口瞄准的不是秋生的脑袋，而是秋生的手臂。 “啪啪啪”密如珠帘的枪声不断响起，打在秋生旁边的山石上，山石哗哗飞溅。 第586章根本打不准 张二蛋枪法算是烂到家了，根本打不准。 就这也把秋生吓得不轻，一手攀岩在石缝上一边躲闪，将子弹躲开了。 因为张二蛋的手里有枪，秋生的动作就慢了很多，当他翻身上到峭壁上的时候，张二蛋已经消失无踪了。 秋生站在山壁上四处瞅了瞅，没有发现孙国明，梨花，还有晓霜的影子，他就知道上当了，中了张二蛋的调虎离山之计。 秋生气的直跺脚，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等他翻下悬崖，跟大队会合的时候，这边的孙国明他们同样消失无踪了，不知去向。 正在秋生手足无措的时候，父亲赵铁柱已经领着村子里的人赶了过来。 不单单是赵铁柱，王长水赶来了，赵庆华赶来了，孙瘸子赶来了，大栓赶来了，憨子他们也赶来了。就是张二蛋的女人小花也混杂在其中。 秋生说：“爹，儿子无能，让张二蛋他们跑了。” 赵铁柱微微一笑，道：“跑不了，这条路直通姑娘峰，别的地方他们去不了，咱们就在姑娘峰等他们。 赵铁柱忽然将手掌放在了嘴巴上，脖子一扬，嘴巴里发出一声嗷嗷的狼叫声：“嗷嗷嗷----” 声音刚落，不远处就传来一声真正的狼嚎：“嗷--嗷--” 紧接着，一声接一声的狼嚎声不断传来，此声刚落彼声又起，此起彼伏。 秋生一下子明白了，这是父亲在求助青石山的野狼帮忙。 那狼嚎声就是一声信号，赵铁柱懂狼语，也可以驱使群狼，这是在命令青石山的群狼对张二蛋他们进行围追堵截。 很快，狼嚎声立刻就传到了小母狼白雪的耳朵里，白雪的耳朵直愣起来，它脖子一缩，浑身的鬃毛一抖，第一个就窜出了野狼谷。 紧接着，一条条灰影窜出草丛，越过丘陵，跳过小溪，向着姑娘峰的方向靠拢。 这边的金毛听到了小母狼白雪的回应，耳朵同样直愣起来，身子一缩，嗖嗖嗖窜进了前面的密林深处。 赵铁柱大手一挥，命令道：“跟上去！”大队人马呼呼啦啦跟着金毛的身影冲了过去。 张二蛋的鼻子很好使，从空气稀薄的味道中，他闻到了一股野狼的骚气。而且不止一条。 旁边的草丛也晃晃荡荡，探出了几条野狼的脑袋。无数双绿油油的狼眼发出慎人的光芒。 张二蛋浑身一抖，差点冲一裤子老尿，大喝一声：“不好！有狼，咱们快走，快呀！” 孙国明同样打了个冷战，几个女人一听说有狼，吓得跳起来老高，妈呀一声顺着山道向上逃窜。 梨花跟晓霜他们根本就没有想到，白雪是来救她们的，她们害怕狼，也顾不得什么淑女风范了，撒开脚丫子飞奔。蹭蹭蹭上到了半山坡。 张二蛋在后面断后，一条野狼忽地一声从草丛里窜出，身体跳起来老高，直奔张二蛋的脖子就咬。 张二蛋吓得娘啊一声，缩头猫腰，手里的枪忽然就走火了。子弹呼啸而出，一下子打中了狼的脖子。 子弹从狼的前面脖子上窜进去，后脖子上飞了出来，那条狼顿时扑倒，身子砸在了地上。 张二蛋迈开脚步，跟屁股上着了火那样，窜上了姑娘峰的半山坡。 后面的狼继续跟上，一条条跟了上去，张二蛋一边逃一边开枪，狼们飞身躲闪，子弹打在山石上冒出一团团火星。 没走出多远，张二蛋手枪里的子弹就打光了，成了烧火棍。张二蛋就扔掉手枪，捡起一根粗大的树枝轰赶狼，吓唬狼。 想上到姑娘峰只有一条山道，左边同样是高不可攀的山壁，右边是万丈悬崖，掉下去就没命了，可以说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好不容易，他们窜上了山顶，后面的群狼也一扑而上，瞬间将它们包围了。 姑娘峰一点也不陌生，十五年前，高老实从监狱里逃出来，绑架了素娥嫂跟巧英嫂，逼迫着两个女人为他生孩子，地点就在姑娘峰。 姑娘峰的峰顶上有个山洞，是天然形成的，高老实跟着两个女人在山上躲避了两个月的时间。 姑娘峰的另一端，是一个万丈悬崖，人称死人沟，千百年来都没有人下去过。 死人沟的下面是原始密林，雾气重重，瘴气弥漫。神秘莫测。掉下去就没命了。 按照张二蛋的意思，他跟孙国明还有四个女人一起躲进那个山洞里，将洞口封死，然后利用几个女人做人质，还可以跟秋生他们谈条件，只要赵铁柱肯出钱，他们还有逃走的机会。 可是当张二蛋跟孙国明上到峰顶上，想要进去那个山洞的时候，青石山的野狼群比他们更聪明。 嗖嗖嗖，十多条狼早已跳在了山洞的洞口处，挡住了张二蛋跟孙国明的去路，十多张狼嘴一起张开，尾巴平平翘起，浑身的鬃毛炸立，冲着张二蛋跟孙国明他们嗷嗷大叫。几于扑杀。 身后的狼也陆续赶来，把张二蛋他们的去路彻底的堵死，回去也不可能了。 张二蛋跟孙国明只有一点点向着山崖的边上靠近，手里仍旧挟持着四个女人。 他们惊慌失措，恐惧无比，青石山的群狼已经把它们逼上了绝路。 这时候，大队人马已经赶到，秋生领着数十个警察，赵铁柱领着村里的村民，大家呼呼啦啦扑上了姑娘峰。瞬间将张二蛋跟孙国明团团围困，张二蛋插翅难逃…… 张二蛋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无奈，闪过一丝恐惧，变得灰暗起来，上天要收走他，这就是定数。 数十把枪口瞄准了张二蛋，上百双充满怒火的眼睛死死盯着他，好像一团团带着火团的利箭，烧的张二蛋跟孙国明浑身疼痛。 “你们别过来！你们别过来，退后，退后，要不然我们就大开杀戒了！” 孙国明第一个吓得尿裤子了，他一只手抱住了晓霜，另一只手里的刀子已经稳稳放在了晓霜的脖子上。 晓霜吓得一声嚎叫：“铁柱，救我！” 赵铁柱的身影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眼神里充满了幽怨，充满了不解，也充满了复杂的表情。 他说：“孙国明！二蛋！你们别胡来！放下武器立刻伏法！政府会给你一个公正的评判，你不要逼着自己走向绝路。” 张二蛋看了看赵铁柱，嘴角上露出一抹微笑，他好像已经看到死神在向他召唤。 这时候的他心里竟然非常的平静，而且前所未有的坦然。 张二蛋说：“赵铁柱，是你，是你把我逼上绝路的！我要跟你的女人同归于尽！” 赵铁柱说：“二蛋，别胡来，别胡来啊！我赵铁柱扪心自问，一辈子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啊？放开晓霜！” 张二蛋怒道：“我呸，赵铁柱你个混蛋！我恨死你了，是你，是你毁掉了我的一生，是你压的我抬不起头来，是你剥夺了我做人的权利，是你睡了我的女人，弄得我家破人亡，无家可归。我要让你付出代价。” 赵铁柱说：“二蛋，你摸着胸口想想，我赵铁柱哪儿有对不起的地方？你要这样对付我的家人？只要你说出来，我赵铁柱任你处置。” 张二蛋怒道：“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这么不公。你赵铁柱是我天生的克星，老子一辈子受你的气？ 小时候你就比我强，前后五个村子里的姑娘们都追你追的发狂？一个个跟狗看到红薯皮那样颠颠的往上蹭。 你箭法好，医术高明，石榴跟冬梅都争着做你的媳妇。 除了村子里的寡妇们，其他的女孩子都不看我一眼。好不容易取了个媳妇吧，你又把小娟拐跑了，还在山洞里睡了她。 老子 第587章上天不公 好不容易当上了北岗村的支书，你一声令下，全村的人都对我展开攻击，青石山的野狼也不放过我。 我睡了小凤，睡了小玲。你却把老子诳上大山，不但打断了我的腿，还让我变成了终身的残废。这还算对得起我？ 我张二蛋心里不服气，为啥一辈子打不赢你，一次，一次也没有赢过，上天不公，上天不公啊……” 张二蛋仰天感叹，在他看来，赵铁柱就是他命中的克星，既生瑜何生亮啊？ 他觉得自己没错，当初追石榴没错，追冬梅没错，睡了李寡妇没错，睡了李寡妇没错，睡了素娥嫂跟巧英也没错。 那是他追求幸福的权利，他只想做一个正常人，可老天没有给他一个做正常的人的机会。 张二蛋觉得自己命苦，他要逆天而行。 他同样抱住了梨花，手里的刀子放在了梨花的脖子上，尽管她竭力压抑着内心的激动，可那刀子依然在颤抖。 梨花发出一声惨叫：“铁柱，救我！”女人的脖子上已经出现了殷殷的鲜血，张二蛋的刀子在女人的脖颈上拉出一条红线。 赵铁柱大喝一声：“张二蛋你冷静，冷静啊。千万别胡来，我是在帮你啊，你别犯傻。 没错，二十年前，你欺负了冬梅，欺负了石榴，我是将你的子孙根割了下来。可那是对你惩罚，你罪有应得。 事后，我后悔不已，不是利用春术宝典帮你接上了吗？ 当初将你领进野狼谷，一怒之下打断了你的双腿，我也后悔不跌，可你想想你干的那叫什么事儿？ 青石山的人都是你的父老乡亲，你的兄弟姐妹，你的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里，可你是怎么对付他们的？ 你勾结计生委，挖走村民的粮食，捣毁他们的房屋，牵走他们的骡马，逼的那些人无家可归，流离失所，这是作孽啊。 好，只要你今天能放了梨花，放了晓霜，放了素娥嫂跟巧英，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你要钱是吧？我已经准备了两千万，就在山下了的汽车里，你随时可以走。” 赵铁柱不得不屈服了，他不在乎钱，在乎的是梨花跟晓霜的性命，媳妇的命比那些钱重要的多得多。 张二蛋又是冷冷一笑：“赵铁柱，你少糊弄我，放了几个女人，你还会放过我？那些警察也不会放过我。” “那你想怎么样？” 张二蛋说：“我要你给我跪下，赔礼道歉，我要你在我的面前卑躬屈膝，大喊三声你错了，对不起我张二蛋。” “那好，是不是我跟你跪下，你就答应放了几个女人。” 张二蛋道：“你跪下再说。” 赵铁柱忍无可忍了，也无可奈何，他毫不犹豫，扑通冲张二蛋跪了下去，说：“二蛋，你放了她们吧，我给你给跪下了，我错了，从前对不起你张二蛋，可以了吧？” 赵铁柱这么一跪，全村的人全都义愤填膺起来。一个个对张二蛋怒目而视。 这么多年，赵铁柱没有跟任何人屈服过，更没有对任何人弯过腰屈过膝， 好男儿上跪天，下跪地，中间跪父母，男儿膝下有黄金啊。 孙瘸子跟大栓的眼泪哗啦就流了下来，赵铁柱这是为了他们的媳妇才跟人下跪啊，男人的自尊都不要了。 孙瘸子跟大栓赶紧上去搀扶铁柱：“铁柱！你起来，你还有没有出息，怎么能跟这个畜生下跪啊。你可是村支书，把全村人的脸面都丢尽了！” 赵铁柱一下子拨拉开了孙瘸子跟大栓，说：“这是我欠他的，二蛋说的没错，这辈子我欠下了他很多。 孙国明是害怕的，害怕张二蛋屈服，因为张二蛋屈服了，他也就完了，会坐一辈子的牢。 孙国明是那种宁可死也不愿被人圈禁的人。 这时候，人群闪开，一个女人的身影一步步走了过来，扑通同样对张二蛋跪了下去。 那女人竟然是张二蛋的媳妇小花。 小花也是泪流满面，说：“二蛋，你收手吧。别再作孽了，给孩子积点德，给俺也积点德吧。 梨花是无辜的，晓霜是无辜的，素娥跟巧英也是无辜的。实在不行，二蛋，你就放过她们，俺来做你的人质好不好？ 你死，俺跟你一起死，你活，俺跟你一起活，咱们死也死在一起好不好？” 小花泪如雨下，眼巴巴看着自己的男人。 张二蛋的手颤抖地更厉害了，如果说普天下他只对不起一个人的话，那个人就是小花。小花是他牵挂了一辈子的女人。 张二蛋没有给过小花任何幸福，当初女人生孩子的时候他就离开了她，二十多年没有回过家。 小花拉着思思真是凄风惨雨，眼看着孩子长大了，生活有了奔头，二蛋也回来了，可男人一直在胡闹，想的还是争权夺利，想的还是自己的前途。 他从来没有真心对待过小花。也没有真心关怀过闺女思思。他欠下他们母女的债这辈子也还不清。 小花想用自己的真情打动张二蛋，女人跪着一步步向前爬，上去抱住了张二蛋的腿。 张二蛋浑身颤抖起来，上去搀扶小花，两眼含泪，他感到了深深的自责。 张二蛋说：“小花，你起来，起来，我张二蛋对不起你啊，你不应该跟我跪，我应该跟你跪。 我做了这么多对不起你的事情，难道你不恨我？” 小花说：“不恨，谁让你是俺男人，谁让你是俺孩子的爹，你到哪儿，俺就到哪儿，你死俺也跟着，俺的人是你的，心是你的，身子也是你的，你想怎么着都成。” 张二蛋的眼泪哗哗流下，完全被小花跟赵铁柱的真诚感动了。他觉得自己罪孽深重。真的想立刻伏法，偿还一生的孽债。 旁边的孙国明气急了，怒道：“张二蛋！你还是不是人？你还有没有脑子？他们在骗你，你千万不要上当！跟赵铁柱要钱，要两千万！我们远走高飞，卷土重来！” 第588章不是赵铁柱杀的 第589章死了也没有分开 第三具尸体是小花的，小花掉下来的时候脸蛋已经被碎石头划破，变得狰狞恐怖，一只眼球都耷拉到了眶子外面，身上的骨头同样尽数碎裂。 她的尸体就在张二蛋的旁边，两个人紧紧相连，死了也没有分开。 三具尸体是当天下午被人拉上去的，肖副局长让人拍了照，证实三具尸体死亡，这才回到了警队。 张二蛋跟小花的丧事是赵铁柱亲自办理的。他把张二蛋跟小花的尸体埋在了青石山上，他们张家的老坟上。并且用一口棺材将他们合葬了。 这恐怕是张二蛋死了以后，赵铁柱唯一能做的了。 张二蛋的身边已经没有任何人了，他的闺女思思早不知道躲到哪儿去了。 思思离开了秋生，家里发生的一切她根本不知道。 秋生作为张二蛋的养子和女婿，帮着张二蛋摔了盆子，戴了孝帽子，亲自送他们两口子进了祖坟。 他还嚎哭了几声，算是对二蛋叔多年养育恩情的回报。 至于孙国明，是个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人物，他不是青石山的人，没有权利进去青石山的祖坟。 最后赵铁柱找到了当年梅姐的坟，同样用了一口棺材，将孙国明装了进去，跟梅姐埋在了一起。 他们生前是一对鸟人，死了也埋在一块，做了一对鸟夫妻。 一段催人泪下的绑架大案，到此宣告结束。 这段绑架案唯一的受害者不是梨花，不是晓霜，也不是孙瘸子的媳妇素娥跟大栓的媳妇巧英。应该是王长水的新媳妇秀秀阿姨。 这件事震撼最大的是秀秀，因为秀秀的儿子孙伟牵涉其中死掉了，前夫孙国明也死掉了。 虽然秀秀跟他们的感情不是很好，可孙伟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孙国明也曾经做过她的前夫。 秀秀阿姨老是愁眉不展，晚上钻被窝一个人偷偷缀泣。 王长水就在旁边劝她：“秀秀，别哭了，孙国明死了，不是还有我吗？我可以疼你，爱你。” 秀秀说：“长水，俺的身边只有你了，就你这么一个亲人，你可别辜负俺。” 王长水笑笑说：“你不单单我一个亲人啊，还有赵铁柱，还有梨花，荷花，秋萍和晓霜，他们都是你的儿子跟闺女。你还有青石山这么多的好邻居，咱们一样很快乐。” 晚年的王长水十分的知足，从前也不是个东西，没少钻寡妇被窝。可是晚年以后幡然醒悟，明白了很多做人的道理。 老天已经惩罚他了，他五个闺女，除了晓霜，一个都没有嫁出去，而且被赵铁柱一个人包了。 王长水是个没心病的主，天塌下来也要抱着女人的人。 2007年的春天来得特别早，春节也在一阵噼噼啪啪的鞭炮声中结束。 这个年过得非常兴奋，是青石山的又一个丰收年。家家户户拥有了数不完的钞票。人人都住进了新房，村子里的汽车也越来越多。 青石山成为了z市的发展贸易中心。赵铁柱力挽狂澜，也成为了z市经济建设的操盘手。 随着经济的不断增长，青石山的村民过上了富裕的小康生活。每个人都是笑逐颜开。 秋生的神情却不怎么好，因为这个年是他一个人过的。媳妇思思已经消失了接近三个月。 思思不但离开了z市，也离开了青石山贸易发展公司。不知道哪儿去了。 秋生明白思思离开的原因，就是为了成全他跟四斤。四斤对秋生的那份爱让思思感到自愧不如。 她只能选择离开，她爹跟娘的死都不知道。 没有媳妇的日子，那不叫日子。秋生孤单地不行。 特别是晚上，非常的寂寞，不会春术宝典还好点，自从练会那个什么狗屁功夫以后，天天憋得不行。 从前他跟思思的恩爱一股脑地展现在眼前，他对思思的思念与日俱增。 于是秋生决定，把思思找回来。 他跟肖副局长请了长假，临走的时候来到了大栓叔叔的家，跟四斤告别。 四斤的毒瘾已经得到了完全的控制，女孩子已经恢复了很多，不再难受了，也不再用脑袋撞墙了。 只是身子依然瘦弱，好像大病初愈。 走进大栓家的门，秋生说：“四斤，我要走了。” 四斤问：“秋生哥，你去哪儿？” 秋生说：“找思思，她是我媳妇，也是你嫂子，我不能让她一个人孤苦伶仃在外头，我要把它领回家。” 四斤一听就哭了，说：“秋生哥，你去找思思姐，那俺咋办？俺也喜欢你啊，你跟她在一块，俺就死给你看。” 秋生说：“思思，你别，我喜欢思思，也喜欢你，可是喜欢思思就多一些，秋生哥配不上你，你还是找个人赶紧嫁了吧。” 四斤说：“俺不，你是俺男人，俺就要你，就要你，秋生哥，你别走好不好？” 四斤抱着秋生哭，怎么也不肯撒手。弄得秋生心里酸酸的。 秋生说：“四斤，这辈子算秋生哥对不起你，欠你的，下辈子还吧。” 他使劲挣脱，四斤越抱越紧，秋生没办法了，只好说：“那这样吧，我把思思找回来，跟他说清楚，然后跟你成亲，可以吗？” 四斤说：“秋生哥，你骗俺，你找到思思就把四斤给忘了，俺不，俺现在就嫁给你！咱们先领证。” 秋生说：“那必须要把思思找回来啊，结婚证还在她哪儿呢。” 四斤说：“俺跟你一起去，你到哪儿俺到哪儿，以后再也不分开。” 四斤一听乐坏了，上去抱住了秋生的脖子，挂在了男人的身上。 就这样，秋生把四斤抱走了，进了自己的家门。 抱走四斤的时候，大栓叔叔跟巧英婶子都没有在家。 进门以后，他抬脚勾住房门，把四斤放在了床上。 这间房子是他跟思思当初的婚房，里面披红挂彩，结婚的喜庆还没有散去。 四斤也一点点将秋生剥光了，两个人紧紧缠在一起，上下翻滚，屋子里的床也跟着晃荡起来。 正在哪儿荡秋千的呢，忽然不好了，外面响起了擂鼓般的砸门声：“赵秋生！你狗曰的给我出来，要不然老子就放火烧你家房子了！” 秋生听得出那是大栓叔叔的声音，大栓寻找闺女，已经找到了秋生的家。 大栓今天回来的很早，进门就发现四斤不见了，他跟巧英来回的寻找。 他问了四周的邻居，邻居告诉他，赵铁柱的儿子秋生把思思抱走了，抱回了自己的家。 大栓一听勃然大怒，这还了得？秋生怎么能这样？他可是有妇之夫啊？这不是玷污我闺女清白吗？ 大栓义愤填膺，抄起一根扁担，怒气冲冲奔秋生的家中而来。 第590章正常个毛！ 他媳妇巧英赶紧在后面阻拦，说：“他爹，你消消气，消消气，闺女大了，喜欢男人也是正常，谁家的男人不偷腥，谁家的闺女不养汉？很正常的。” 大栓怒道：“正常个毛！我闺女不能白白被他糟蹋了，以后我在村里还有什么面子？老子跟他拼了！” 大栓怒气冲冲，抄着扁担来到了秋生的家门口，将秋生家的房门砸的呼呼山响，院子里的狗跟邻居的家的狗一起汪汪大叫。 “开门，开门，王秋生！是个男人，你就出来跟老子单挑！放开四斤！” 大栓在外面嚎叫起来。 四斤在里面听到了爹在外面，女孩子停止了动作，气喘吁吁问：“我爹，怎么办？” 秋生抱着四斤说：“不去管他，咱们接着来。你不是要做我的女人嘛？我就是要娶你，要娶思思，你们两个我都要。” 秋生一使劲，咔嚓一声，扁担被秋生一下子就折断了。 “大栓叔叔，你干啥？” 大栓怒道：“你你你……我干啥你不知道？你个兔崽子，干的好事，欺负我闺女，我跟你拼了！” 大栓恼羞成怒，一头一头冲着秋生撞，挥起拳头揍秋生的脸，秋生提着裤子来回的躲闪。 “大栓叔叔，我在救思思啊，你难道就看着她这么消沉而死？” “救个毛，你们两个不知羞耻的贱人，闺女我也不要了，我杀了她！丢人现眼。” 大栓抄起半截扁担要打思思，秋生不干了，抬手一挥，半截扁担打在了他的手臂上，咔嚓一声断作了两节。 秋生可会功夫，他的胳膊没事，大栓反而被震得蹬蹬蹬后退两步，咣当撞在了墙上，脑门子都磕出了血。 大栓扯嗓子嚎叫起来：“来人啊，打人了，赵铁柱的儿子打人了，光天化日欺负良家妇女啊--” 大栓这么一嚎，呼呼啦啦，北岗村半道街的人都冲了进来，大家七手八脚开始劝。 不但赵铁柱赶来了，孙瘸子赶来了，王长水赶来了，赵庆华也赶来了。 赵铁柱扑进屋子，猛得看到屋子里的现场，同样勃然大怒，抬腿就给了儿子一脚，怒道：“你个混蛋！竟然干这种事儿？你给我丢脸！” 啪，一记耳光打在了秋生的脸上，秋生的脸肿起来老高。 秋生却面不改色，问：“爹，你为啥打我？” 赵铁柱怒道：“我打你，是因为你不上进，既然有了思思，为啥还跟四斤这么搞？你这样毁人清白，我岂能容你？你给我跪下，老子要打断你的腿！” 秋生说：“爹，你没有权利打我？” 赵铁柱拉着大栓走出了房间，秋生冲所有人一声大喝：“看什么看？没见过两口子办事啊？走走走，全都给我出去！” 秋生把看热闹的人全部轰赶了出去，然后关上门，再次将四斤抱在了怀里拥进了被窝。 四斤勾着秋生的脖子，两个人又缠绵起来。 窗户外面传来很多年轻人嘻嘻哈哈的笑声，还有听房声。 秋生浑然不顾，就那么把四斤给睡了，两个人睡得理直气壮。 屋子里传出秋生剧烈地喘气声，还有四斤轻微的呢喃声。 赵铁柱跟大栓都没有办法，因为孩子大了，真的管不住了。 大栓说：“铁柱哥，对不起，我骂秋生是狗曰的，连你也捎带上了，真是对不起。” 赵铁柱摆摆手说：“没事，他就是狗曰的。他是兔崽子，根本不是人。大栓，我看这事儿就这样吧，孩子们的事儿，做大人的不能干涉太多，让他俩随便吧。” 大栓说：“还能有什么办法，顺其自然吧，我也不能把秋生杀了不是？” 大栓也想开了，主要是敬佩赵铁柱，看赵铁柱的面子，也不能把秋生怎么样。他咬咬牙忍了。 从哪儿以后，四斤就住在了秋生哪儿，再也不回去了。成为了秋生没过门的媳妇。 他们不能结婚，因为法律不允许一夫两妻。他跟思思还没有离婚。 秋生没打算跟思思离婚，反而要把思思找回来。 两个人亲热几天以后，秋生说：“四斤，我真的要走了，去把思思找回来，不能让她一个人在外面受苦。” 四斤这次没阻拦，说：“秋生哥你去吧，俺不拦着你，找到思思姐，你告诉她，俺甘愿做小，让她做大。思思姐不愿意回家，俺也不强求，你还可以照样跟她好。” 秋生戴上了行囊，就那么走了，他走的时候正月十五还没有过完，村子口还有几声鞭炮在炸响。 四斤跟个小媳妇一样，在家帮着秋生收拾家务。她不用干活也有花不完的钱，村子里有分红，城里胖墩跟猴子也每个月给四斤分红。 四斤觉得没趣，后来就投资了晓霜阿姨的羊场，成为了股东之一，将北岗村的猪场羊场扩大了两倍。 秋生一走就是多半年，多半年的时间没有回家，他一直在找思思。 秋生离开以后，赵铁柱心如止水，他没有因为儿子包养了四斤而生气。生气也是做做样子给大栓看。 他的心里反而升起了对秋生的佩服，秋生是个负责任的男人，娶了四斤就对了。 这才是自己的儿子，当初没有播错种子。 看着四斤的神色一点点好转，赵铁柱的心里也很兴奋，她愿意投资晓霜的猪场跟羊场，那就随她去吧。反正比混黑帮强。 这段时间赵铁柱很纠结，那就是盼着儿子赶紧找到思思，赶紧弄个孙子出来，跟思思生可以，跟四斤生也可以。 秋生练过春术宝典绝技，而且已经练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那本宝典绝技也没有什么用途了，在身边放着也是个祸害。多少人梦寐以求都想得到它。 那可是国之瑰宝，医学史上的奇葩，价值不菲的古董。赵铁柱就打算将春术宝典绝技拿出来，献给博物馆，让博物馆帮着他们珍藏。 多少年了，赵铁柱才想起来寻找宝典绝技的下落，哪知道他翻遍了家里所有的书柜，翻遍了所有的书架子，依然找不到春术宝典绝技的下落，什么时候丢的，竟然不知道。 赵铁柱刷拉出了一身的冷汗，赶紧去找父亲赵庆华询问：“爹，咱家的春术宝典绝技呢，为什么找不到了？” 赵庆华想了想，问：“你当初交给秋生，秋生练会以后不是撕掉了吗？你找哪个干啥？” 赵铁柱说：“秋生撕掉的那本是赝品，我找人临摹的，真正的古本一直藏在家里，爹，那可是国宝啊，丢了就遭了。” 第591章一身的冷汗 赵铁柱倒不是心疼春术宝典的丢失，那本书已经全部学会，有没有的根本不在乎。 他在乎的是这本书落到坏人的手，万一有人学习了上面的绝技，出去干坏事咋办？那该有多少良家妇女遭殃啊？ 那本书说来说去就是祸害，要嘛交到博物馆珍藏，要嘛就烧掉，反正不能让它遗祸人间。 赵铁柱这么一说，赵庆华也大吃一惊，爷俩来回的翻腾，将家里跟医馆全部翻了个底朝天，果真见不到那本书的珍本了。 两个人一起出了一身的冷汗。 晚上，赵铁柱睡不着了，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宝典绝技好几年没看过了，这本书到底什么时候消失的？ 张二蛋想得到它，孙国明想得到它，市里跟省里的那些领导们也梦寐以求想得到它。 落在好人的手里还好点，可以造福人类，万一被坏人利用，学会以后糟蹋了良家少女怎么办？ 那东西不但可以采阴补阳，延年益寿，还能强身健体。虽说孙国明跟张二蛋都死了，可是赵家有一本春术绝技的事情，早就在z市传得沸沸扬扬。 会不会是有人偷了？赵铁柱百思不得其解。 他辗转反侧睡不着，晓霜在旁边就难受地不行，晓霜晃了晃他，说：“铁柱，你咋了？你是不是憋得慌，如果你要憋得慌，你就对俺晓霜讲，晓霜给你帮帮忙，咱俩就来一次？” 赵铁柱怒道：“憋个毛？晓霜我问你，咱们家当初有本书，就是那个春术宝典，你见过没有？” 晓霜问：“什么春术宝典？” 赵铁柱说：“就是一本古书，上面用松油烘过的，有各种男女在一块的招式。后面记载的是各种妇科病症的治疗方法。” 晓霜说：“是不是跟金瓶梅一样，上面都是连环画的那个？” 赵铁柱惊喜地道：“是啊是啊，就是那个？你见了，放在哪儿了？” 晓霜一听脸蛋腾地红了，说：“咱爹拿走了，三个月前就拿走了。” “啊？”赵铁柱问：“那个爹，你爹还是我爹？” 晓霜说：“俺爹呗，真不知道老爷子要那个干啥？那么大年纪，丢死人了！” 忽悠一下，赵铁柱就明白了，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弄半天，感情是老丈人拿去了。 王长水要那本书干什么？不用问，一定是想学习上面的技巧，回家以后跟新丈母娘鼓捣！ 赵铁柱噗嗤笑了，想不到王长水那么大年纪，宝刀不老，情趣依然不减。 可是赵铁柱一个机灵就坐了起来，心说不好，那本书练习是需要心法的，没有心法就会走火入魔。 一旦走火入魔，轻者不举，不孕不育，重者命丧当场。王长水拿走那本书岂不是很危险？ 赵铁柱赶紧起来穿衣服，屋子里悉悉索索直响。 晓霜问：“铁柱你干啥？半夜三更的瞎鼓捣。” 赵铁柱说：“不行，我要把那本书要回来，你爹他不能练，要不然一定会死。” “啊？那咋办？铁柱你快去，将那本书要回来。” 晓霜也吓坏了，真的害怕爹会死。 赵铁柱披上衣服，鞋子也顾不得提起来就冲出了家门，直奔王长水的家。 赵铁柱来到王长水家的时候，王长水跟秀秀早已解衣服睡了。两口子在被窝里鼓捣。 春术宝典真的是被王长水偷走了。 王长水之所以要偷走赵铁柱的宝典绝技，就是为了了拿来练习。 学会宝典绝技的张大怒如虎添翼，跟秀秀做的更欢了。 赵铁柱赶到的时候，王长水正在跟秀秀干那些不三不四的事儿。 当然，人家是两口子，站大街上也没人管。 做的正欢，赵铁柱在外面敲门了，咚咚，咚咚。 王长水家是大铁门，外面一敲，里面跟擂鼓差不多，惊得王长水跟秀秀几乎丢魂。 秀秀赶紧停止了动作，王长水也停止不前了。 秀秀说：“长水，有人敲门，你去看看。” 王长水咕嘟一声：“谁呀，这么没礼貌，打扰老子造人的过程。” 王长水很不情愿出去开门，门打开，他的脸立刻笑成了一朵花儿。 “哎呀，怎么是铁柱，三更半夜的你咋来了，进去坐，进去坐。” 王长水是非常喜欢赵铁柱的，俗话说一个女婿半个儿，赵铁柱一个女婿，干了他五个闺女的活儿。 赵铁柱也一直把王长水当亲爹老子看，每年给他的工资，分红，再加上工厂的占地费，王长水挣的钱五辈子也花不完。 赵铁柱是王长水的骄傲，因为有了这样的女婿，王长水在村子里腰杆子挺得笔直。看谁都不如自己，牛得不行。 村子里的老年人都喜欢接近他，都喜欢奉承他，巴结他，这都是沾了女婿的光。 赵铁柱半夜到访，王长水又惊又喜。 赵铁柱差点坐地上。如果不是因为王长水是晓霜的爹老子，他恨不得踹他两脚。 赵铁柱苦笑一声：“那本书不能借人的！难道你忘了自己的当初？忘了当初的孙国明？还有苗局长是怎么死的？ 你你……你赶紧去要回来，要不然肖副局长就被你害惨了。” 第592章长水，你咋了？ 王长水尴尬一笑：“借出去的东西，怎么可能要回来？铁柱，不就一本破书吗，你自己再画一本不就完了，反正上面的东西你都会。” 我晕，那可是绝世宝典，价值不菲啊，黑市上的炒作都接近一个亿了。一本破书？ 赵铁柱是真的无语了。 看到铁柱咄咄逼人，王长水很不服气，他把腰叉了起来，摆起了丈人的架子，指着赵铁柱的鼻子就骂：“混账王八羔子！一本破书也值得冲你丈杆子大呼小叫的？ 我闺女都给你了，哼哼唧唧陪了你这么久，还换不来你一本破书？ 告诉你小子，这书老子就借出去了，我不去要，要去你自己去！再大呼小叫，信不信我砸断你的腿！” “咣当！”一声，王长水关住了门，把赵铁柱扔在了门外面。 赵铁柱那个窝火啊，别管怎么说，王长水总算他的长辈。他惹下天大的事儿，做女婿的必须为他擦干净屁股。 王长水冲他瞪眼也无可厚非，谁家丈人不把女婿骂的跟孙子似得？ 赵铁柱叹了口气，只好回家去了。他无法对王长水生出气来。 王长水这几年变得很不错，人豁达了，一直在维护铁柱。 看着赵铁柱离开，王长水也气呼呼的，回到屋子以后，不三不四的事儿也懒得跟秀秀做了。 他点着一根烟，把打火机砸在了床铺上，一屁股坐在了秀秀的旁边。 秀秀问：“长水，你咋了？” 王长水怒道：“狗曰的赵铁柱不识抬举，我看他一本书，跟刨了他祖坟差不多，冲我吹胡子瞪眼，你说至于吗？” 秀秀问：“那本书？” 王长水说：“就是那本春术宝典。” 秀秀吓了一跳，心说怪不得王长水最近兴致这么旺盛，原来真的练习了宝典绝技。 孙国明当初的惨痛又映现在秀秀的眼前。 当年，孙国明唆使张二蛋回到了北岗村，为的就是弄到铁柱的宝典绝技。张二蛋就利用高价购买，让王长水将那本书偷到手。 孙国明拿到以后开始练习，几天以后就弄得走火入魔，差点气绝身亡。 历史的教训啊。 秀秀说：“长水，你不应该看那本书，那本书不吉利，是惹祸的根源。铁柱生气也是应该的。” 王长水说：“那本书不在我手上，我借出去了。” “啊？借给了谁？” 王长水说：“肖副局长。” “长水你……你太不像话了，那本书不能借人的，那可是铁柱的命啊，也是赵家祖传的宝贝，价值不菲，那是国宝，可以卖差不多一个亿。” 我擦，王长水浑身打了个冷战：“你说啥？一个亿？” 秀秀说：“是啊，我在红十字会的时候早就听说过那本书，那是药王孙思邈留下的，传给了他的后人，那本书武则天看过，唐玄宗看过，清代的时候康熙皇帝看过，乾隆皇帝也看过。 如果落在坏人的手里，就会遗祸人间，不知道多少年轻少女要倒霉，长水，你惹祸了，还不快去要回来？” 同样的话，赵铁柱说出来王长水不听，秀秀说出来，王长水就觉得非常动听。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自己干了一件糊涂事儿。 王长水不敢怠慢，赶紧穿上衣服，出门以后上了自己的那辆三轮摩托车，一脚踹响，直接奔向了z市。 他要找到肖副局长，将那本书要回来。 王长水不知道肖副局长要那本书的原因，或许肖博达只是觉得稀奇，想看看而已。 这就好比金瓶梅，还有那个什么蒲团，是个男人都想看。无论你多么的正直，纯洁，也禁不住那种好奇和诱惑。 王长水真的不想出什么事儿，对不起铁柱是小，对不起赵庆华是小，万一这本书跟秀秀说的一样，流传出去，祸害别人咋办？ 王长水不敢怠慢，摩托车冲上前进路就飞了起来，半路上他加了一箱油，一口气冲进了z市。 来到肖副局长的家，肖副局长没在，早上班去了。 不过肖建的娘在家。王长水拍响了肖副局长的家门。 门打开，一个半老徐娘的脸映现在王长水的眼前。 女人问：“你找谁？” 王长水呵呵一笑：“我找肖副局长。” 肖建娘没有觉得奇怪，找自家男人办事的多了去了，这个乡下汉子一定遇到了什么难事，要找肖副局长帮忙。 肖建娘就想，一定是来行贿的，就没把王长水当回事，说声：“你进来吧。” 王长水进去以后，两手空空，肖建娘的脸色很不好看，找人办事，什么礼品也没有，真不懂事。 王长水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了肖博达家的沙发上，抽起了烟卷，屋子里烟雾缭绕，弄得肖建娘直咳嗽。 肖建娘的年纪不大，才刚刚五十多，作为局长夫人，是很注意保养的，女人的皮肤好，洁白，细腻，有光泽，一丝皱纹也没有。 肖建娘一个劲的用眼睛剜他，十分讨厌王长水，王长水也看出来了。呵呵一笑说：“大妹子，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吧？” 肖建娘问：“你是谁呀？” 王长水说：“我不是找肖局长办事的，我找他要东西，他拿了我女婿的东西。” 肖建娘问：“你女婿是那颗靓葱？” 王长水说：“我女婿是赵铁柱，z市第一企业家，赵铁柱听说过没？” “啊？原来是铁柱孩子他姥爷？咱们还是亲家呢，行贿啊行贿，你瞧这事儿弄得，” 肖建娘的脸蛋就笑成了一朵花儿。赶紧帮着王长水端茶拿点心。 肖建娘的忽然转变，让王长水兴奋地不行，还是赵铁柱的面子好使啊。 肖建娘一反常态，满面带笑，恭恭敬敬接待了王长水，并且说：“老肖下班一定回来，长水哥，您就等他一会儿，他回来陪你喝两盅，你们哥俩好好聊聊。” 其实肖副局长不是外人，跟赵铁柱的关系很好。 十五年前，肖副局长还是桃花县派出所所长的时候，就跟赵铁柱的关系不错。 那时候，肖博达成立了打狼队，打狗队，准备对付青石山的狼跟村子里的狗。 因为那时候村子里的狗不识抬举，见到计生委的人就咬，看到计生委的人进村就扑。 他们还联合青石山的野狼群，攻击了派出所，攻击了乡政府大院。 肖副局长一怒之下带领打狼队上山，结果差点全军覆没，被狼群咬的大败而回。 肖副局长也因此失去了一条胳膊。如果不是赵铁柱及时赶到，赶走了狼群，肖局长的小命就嗝屁着凉了。 因为变成了残废，肖局长一直没有升职的机会，只能屈居在副职，这么一干就是十几年。 赵铁柱对肖局长有救命之恩，肖局长的老婆当然也是感激不尽。 肖局长那天处理完张二蛋的案子，准备返回城里去，在王长水哪儿逗留了很久。 也赶上王长水喜欢吹牛皮，说自己有一本绝世宝典，可以延年益寿，采阴补阳，男人练了坚持不懈，女人练了欲罢不能。 肖局长早就听说过这东西。他为什么跟赵铁柱靠那么近，当然是有所企图。 第一，图的是赵铁柱经济实力，财神爷谁不喜欢？第二就是为了赵铁柱的那本春术宝典。 听说赵铁柱练会宝典绝技以后，可以帮着人换器官，张二蛋的手脚，还有子孙根都是被赵铁柱给换好的。 肖局长的手臂残废了十多年，一直奢望有人帮他换一下。 第593章动了邪念 第594章连只鸡都不敢杀 说王长水杀人，打死他都不相信，王长水这人钻个寡妇被窝，偷个鸡摸个狗还行，杀人，他没有那个胆子，连只鸡都不敢杀。 可赵铁柱也相信肖博达的为人，他一直觉得肖博达是个好警察，受人尊敬，根本不会诬陷王长水。 狗曰的，不会是为了老子的春术宝典吧？难道想独吞，才杀死自己媳妇，嫁祸王长水的？ 赵铁柱不敢往这个地方想。 赵铁柱第一个要找的人就是石榴。 王长水的事情在z市闹得沸沸扬扬，早就传到了石榴的耳朵眼里。 虽说石榴跟王长水不对付，可他毕竟是自己的亲爹老子，石榴二十多年的时间都没有见过爹，也没有回到过青石山。 当初，她是一怒之下离开了，恨死爹了，所以发誓，王长水死了也不回去看他一眼。 可毕竟是骨肉亲情，爹遭此横祸，石榴的心里不是个滋味，女人气的哭了。 赵铁柱走进石榴房间的时候，石榴正在哪儿缀泣，发现铁柱进来，石榴立刻有了主心骨。猛地抱住了铁柱的腰：“铁柱，你可来了，救救爹，救救爹啊……” 赵铁柱说：“石榴，别难过，我会救爹的，那毕竟是你爹，也是我的丈杆子。我不救他谁救他？我会请最好的律师，帮着他打这场官司。” 石榴哭着说：“俺那没出息的爹啊，你为啥见到好看女人就迈不动步啊，这下遭报应了吧？你让闺女咋活啊--啊呵呵呵呵……” 石榴是恨王长水的，不单单是因为当初他拆散了自己跟铁柱的婚事，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王长水在村子里找女人，跟很多寡妇睡过觉，而且恶习不改。 她这个做闺女的都觉得脸上无光，她看不起爹，可他毕竟是自己的爹啊，这是不争的事实。 赵铁柱帮着石榴擦干了眼泪，吻着她，安慰她，女人才不哭了。 铁柱说：“石榴，咱们去看看爹吧，万一救不出来，你也不会留下遗憾，你二十多年没见过爹了，应该尽一下做女儿的孝心，当初拆散咱们，他也是为你好。” 石榴说：“俺知道，铁柱，你立刻疏通关系，咱们去见一下他。” 就这样，赵铁柱疏通了关系，拉着石榴来见王长水。 王长水怎么也想不到，跟石榴二十多年不见，再次的相逢是在监狱里。 当石榴看到父亲的第一眼，无奈，委屈，泪水，关爱一股脑的发泄，她呼叫一声：“爹--”就扑进了王长水的怀里。 王长水也是老泪纵横。他发现石榴长大了，比从前胖了，也发福了，但闺女依然美丽。 这些年石榴没有受到一点委屈，赵铁柱在背后默默关心了她二十多年。 铁柱帮着石榴开厂，管理，销售，在铁柱的关爱下，石榴一跃成为了z市最有名的女企业家。身价过亿的大老板。 石榴是幸福的，王长水庆幸碰到了铁柱这样的好女婿，如果不是铁柱，石榴说不定二十年前就死了。 他抚摸着闺女的头发，老泪纵横，忏悔不已：“石榴，爹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啊……” 王长水哭了，是嚎啕大哭，将二十多年的思念同样一股脑发泄。 石榴发现爹也老了，一头的花白头发，好像霜打的青草。脸上也显出了刀刻斧凿一般的皱纹。 王长水的手腕上，脚脖子上都带了镣铐。脸上还有斑斑的血迹。 赵铁柱一看就火了，冲着狱警怒道：“你过来！” 那个狱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问：“王董事长，有什么问题吗？” 赵铁柱问：“谁打我爹了？” 狱警一听铁柱这样问，立刻吓得心惊胆寒，战战兢兢道：“我们不知道那是你……爹啊。只是稍稍教训了一下，我们这里的重刑犯，进门都要挨打的。” “我去的！”赵铁柱勃然大怒，冲那狱警啪啪啪就是两巴掌，一巴掌将他扇出去老远，然后又踹了七八脚。 把那狱警打得哭爹叫娘，抱着脑袋一个劲的逃窜。 赵铁柱打人很准，也非常的狠，不要说是赵铁柱，秋生在这里也不会放过那狱警。不打他个桃花满天飞，就不是秋生了。 因为王长水毕竟是秋生的姥爷。可惜那狱警不知道，只知道这老头杀了肖局长的老婆。 他们打王长水，也是为了巴结肖局长。 王长水苦笑了，说：“铁柱，你打他们管什么用？我罪有应得啊，我糊涂，我下贱，根本就不应该将那本春术宝典借给肖博达，更加不应该到他的家里去要。 铁柱你相信我，肖博达的媳妇不是我杀的，我没有杀人，我冤枉啊！” 赵铁柱说：“我知道，爹，我早说过那春术宝典是不祥之物，一般人碰不得。 但是我依然不相信是肖局长陷害你，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王长水说：“有什么误会啊，铁柱，肖博达不是好人，你别相信他，更别被他的外表蒙骗，敢杀死自己结发的妻子，这样的手段是相当毒辣的。 他是为了你的春术宝典绝技，想据为己有啊！” 现在，赵铁柱也不得不相信肖博达是坏蛋了。一定要把事情查明，还王长水一个清白。 铁柱说：“好，我请最好的律师，帮你打这场官司，咱们有一说一，有二说二。” 王长水感激地看着赵铁柱，说：“铁柱，你真是我的好孩子。” 赵铁柱到监狱以后做了三件事，第一件是证明王长水是他的丈杆子，给王长水助威风，让监狱的那些人长点颜色，对王长水好一点。 第二，他给王长水留了很多钱，用于改变王长水在监狱的伙食。 第三，他给了那些狱警好多钱，让他们帮忙好好照顾王长水。谁欺负我老丈人，老子让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赵铁柱拉着石榴离开以后，监狱里的那些狱警对王长水立刻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他们不但卸掉了王长水手脚上的镣铐，还帮着王长水捏肩捶腿，一个个跟孙子似得。 这就是奴性，没有办法的事情，在这个金钱为上，肉鱼横行的年代，什么都会因为金钱而改变。 赵铁柱果然聘请了z市最好的律师，帮王长水打官司，他还聘请了私家侦探，帮着王长水查清冤案。 并且在监狱安排了人，时刻保护着王长水的安全，他害怕肖博达会杀人灭口。 同时，赵铁柱还跟市委书记打了电话，跟公安局正局长打了电话，让他们把王长水的案子暂时压下来。 赵铁柱的介入，立刻改变了王长水的命运，至少他是不会死了。 这是一场对决，金钱跟权利的对决。正义与邪恶的对决。公安副局长跟一个民间企业家的对决。 这场较量已经展开，最后鹿死谁手，还是个未知数。但是赵铁柱已经严阵以待，做好了一切准备。 他开始向肖博达下战书了。 晚上，赵铁柱面不改色，走进了肖博达的家，敲响了公安副局长家的门。 赵铁柱来的很不巧，他赶到肖博达家的时候，肖博达正在屋子里忙活，跟一个女人忙活。 第595章半夜三更你怎么来了？ 肖博达就飞起一脚，踹在了女人的腚上，一脚把女人踹进了床底下。 然后他将床铺整理好，赶紧穿衣服，过来跟赵铁柱开门。 房门打开，赵铁柱就站在外面，一脸的沉默。 “呀，铁柱啊，半夜三更你怎么来了？” 赵铁柱说：“肖叔叔，俺婶子不在了，我怕你难过，过来看看，慰问一下。” 赵铁柱说这样的话一点也不过分，无论怎么说，肖建娘的死跟王长水脱不了干系。 赵铁柱作为家属，对肖局长表示慰问，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铁柱是青石山的顶梁柱子，也是王长水家的顶梁柱子，他不出面就没人出面了。 肖局长的脸色立刻变得很痛苦，说：“那你进来吧。” 赵铁柱闪身进屋，也不客气，坐在了沙发上。 他跟肖博达不是一般的熟悉，两个人相识十五年了，从前不止一次喝过酒。而且荷花还曾经是肖建的媳妇。他们两个是连襟。大家是亲戚关系。 按照辈分，肖博达是长辈，赵铁柱是后辈。 肖博达赶紧拿烟，倒茶招待赵铁柱。 铁柱说：“肖叔叔，俺婶子的死，我表示万分的悲痛，也表示万分的愧疚。希望你不要难过，要化悲痛为食量，别在痛苦中纠结。” 肖博达叹口气说：“哎，人都死了，怎么哭也不会活，难过是一定的，但我最希望看到的是，凶手早日伏法，给我老伴一个交代。希望赶紧判处王长水死刑。” 现在，两个人的心已经背道而驰，成为了对手和敌人，肖博达希望王长水死，而赵铁柱则希望王长水活。 但是表面依然要保持克制和冷静。 赵铁柱说：“肖叔叔，我今天来主要是了解一下情况，你确定俺婶子的死，跟我爹王长水有关？这里不会有什么误会吧？” 肖博达一听有点生气，怒道：“赵铁柱你什么意思？你以为我会冤枉他？我亲眼看到的还会有假？” 赵铁柱说：“肖叔叔，您别生气，别人我不了解，我岳父王长水这个人，我最了解了，他这人是色了点，作风不检点，可是说到杀人，你借他俩胆子也不敢。 我希望你将那天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我。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蹊跷，我不想冤枉好人，也不想让坏人逍遥法外。” 肖博达仔细回忆了一下那天的情景，说：“那天王长水来我家做客，我好酒好菜招待他。可是那天我喝醉了，王长水也喝醉了。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首先闻到一股子血腥味，那股味道是从王长水的屋子里传来的。 我推开房间以后，发现我媳妇就在王长水的屋子里，他们两个都没穿衣服，我的媳妇已经死了，屋子里到处是血。 她的脑后被人砸出一个窟窿，是用酒瓶子砸的，而那酒瓶子就在王长水的手里。 当时我吓坏了，赶紧报警，警局的同事赶来，在酒瓶子上只发现了王长水的指纹，不是他还有谁？” 赵铁柱微微一笑，问：“也就是说，你进屋子的时候，俺婶子已经死在了王长水的身上？对不对？” 肖博达说：“对，一定是他垂涎我媳妇，意图强健，但是我媳妇不肯，于是王长水就杀人灭口。” 赵铁柱说：“好精妙的推理，表面上看来，的确是这样的，但是肖叔叔，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一下。” “你说。” 赵铁柱道：“第一个问题，你进屋子的时候，俺婶子的尸体趴在王长水的身上，两个人没穿衣服，还是保持着他们爱爱时候的姿势。言外之意就是说，他们是在过程中，忽然被人袭击的。而且用的是那个酒瓶子。试问，王长水当时在俺婶子的身下，又怎么可能抡起酒瓶子砸中她的后脑？” “这个……”肖博达顿了一下。这一点他没有想到。 赵铁柱说：“第二个问题，王长水睡的是你的书房，而你的卧室距离书房还很远，俺婶子应该跟你一起躺在卧室里，为啥半夜三更跑王长水的屋子里？她的衣服是谁帮她脱掉的？” “这个……”肖博达又无语了。 赵铁柱说：“如果俺婶子是不乐意的，当时应该有挣扎的痕迹，可现场却没有发现任何挣扎过的痕迹。唯一的解释就是，她是乐意的，跟王长水很配合，衣服是她主动脱掉的。” “这个……？” “第三，就是那个酒瓶子上的指纹。前半夜，你跟王长水一块喝酒，喝的是茅台，王长水的酒量我知道，不是很大，也就半斤酒量。也就是说，那酒瓶子上应该有王长水的指纹，也应该有你的指纹。 但是在警方的检测结果中，只有王长水的指纹，但是却没有你的。难道一瓶子酒统统被王长水喝了，你碰都没有碰过？” “这个……”肖局长的脸红了，心跳也加速起来，如坐针毡。 赵铁柱说：“第四，平时你醒来以后，第一件是做什么？” 肖博达说：“当然是进洗手间，洗脸刷牙方便了。” 赵铁柱说：“是的，一般人早上起来，第一件事是进厕所，方便，洗脸，刷牙。但是你为什么醒来第一件事就扑进书房，而且好像早已知道王长水跟俺婶子在一块苟合似得，难道那天晚上他们俩的事儿，你事先就有预料？” “这个……”肖博达被赵铁柱问的哑口无言，冷汗直冒。 在赵铁柱的分析下，事情的真相正在一点点浮出水面。 他们忘记了一切，甚至忘记了你还在屋子里。 但是当你爬起来，想把王长水送走的时候，却发现了不应该看到的一切。你看到了他们两个的丑态。 试问，那个男人可以接受别的男人在自己家里跟自己的媳妇乱搞？ 当时你义愤填膺，怒不可解，猛地抓起酒瓶子砸向了俺婶子的后脑。 你是用左手砸过去的，因为你的右手已经残废了很多年。所以左手的力气很大。 另外，我还知道你年轻的时候功夫不错，做过特种兵，做过派出所所长，做过刑警队队长。 一个有功夫的人，砸爆一个普通女人的头颅，当然不费吹灰之力。 你一共砸了两下，第一下只是把俺婶子砸晕了，第二次才将她的头骨砸裂。 将她砸死以后，你立刻就害怕了，因为杀人要偿命的。 于是你开始伪造现场，用毛巾将那个酒瓶子上的指纹全部擦干净，然后把酒瓶子放在了王长水的手里。 这样那酒瓶子上就只有王长水的指纹，而你的指纹却不见了。 接下来，你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装作酒醉未醒的样子，一直熬到天明。 天亮以后，你第一个就飞进了书房，假装看到了发生的一切，并且直言不讳将杀人凶手嫁祸给了王长水。 第596章你血口喷人 第597章你一定会败的很惨 赵铁柱说：“肖叔叔，如果你真的不肯自首，那我就出手了，你知道我的功夫，跟你交手，你一定会败的很惨。” 肖博达更加生气了，一声冷笑：“不见得，我还没有输，我还有人质！小贱货，我杀了你！” 肖博达忽然就跳了起来，他的目标不是赵铁柱，而是旁边的那个小姐。 瞬间，肖博达的手里就多了一把刀子，那刀子架在了小姐的脖子上。 小姐吓得花容失色。 肖博达手上的刀子是一把水果刀，非常的锋利，绝对可以瞬间割断那小妮子的喉咙。这一下不要说那女孩，就是赵铁柱也吃了一惊。 他知道肖博达是恼羞成怒了，也有点气急败坏，更加不会束手就擒，这老家伙要做最后一搏。 赵铁柱说：“肖局长，你不要一错再错。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肖博达怒道：“毛，赵铁柱你少糊我，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放下屠刀岂有我活命的理由，马上放我走，要不然就宰了这小妞。” 赵铁柱说：“肖叔叔，你干嘛那么糊涂？” “我不糊涂，少废话，赶紧给我准备一辆车，我要马上离开。要不然我手里的刀子可是不长眼！” 那小妞吓得脸色都铁青了，一个劲的尖叫，都尿裤裤了。 赵铁柱把手举了起来，说：“那好，你走吧，我不会抓你，立刻放你走，你先放了她。” “不行，你先放我走！” 赵铁柱说：“那好，我的车就在下面，你可以坐我的车离开。” 肖博达一手挟持着女孩子，一边向着房门靠近，来到门口，他一脚踹开门，拉着那女孩子就下了楼。 赵铁柱追着他的身影也来到了楼下，楼下呼呼啦啦十多个人，有赵铁柱的几个保镖，有石榴，有憨子，还有大栓跟几个刑警。 大家早就在楼下等得不耐烦了。 赵铁柱这次是有备而来，早已把肖局长查个底掉，他从前做过什么，干过什么，铁柱都知道。 今天主要是为了让他亲口承认，得到他的口供。 肖副局长看到楼下的人以后，就知道赵铁柱已经做好了准备，大家呼呼啦啦闪开。 “肖局长，你别干傻事，放开人质！”石榴嚎叫了一声。 肖局长那里有空搭理她，发现旁边有一辆车，一脑袋钻了进去，他把手里的女孩子用力一甩，甩在了石榴的怀里，然后油门一踩，汽车呼啸一声冲出了小区的大院，就那么咆哮着上了大路。 后面的憨子跟大栓一看。上车就要追，赵铁柱在后面喝住了他们：“别追了，让他走。” 大栓的心里气不过，怒道：“铁柱，你就这么放他走了？岂不是放虎归山？” 赵铁柱冷冷一笑：“他逃不过我的手掌心，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下，我是想放长线钓大鱼，把他背后的那个人给挖出来，也是想夺回我的春术宝典。” 石榴说：“铁柱，咱们通知警察，搜查肖博达的家，春术宝典一定在他家里。” 赵铁柱摆摆手说：“不必了，春术宝典根本没在肖博达哪儿，他早就送人了，他练习的，只不过是复印的副本。” 让赵铁柱说对了，肖博达真的逃不出他的手掌心，肖博达开走的那辆车，就是赵铁柱的，赵铁柱已经让人在里面安装了追踪仪，还有卫星定位系统，肖博达走到哪儿他都知道。 他就是要放他走，把他身后的那个人挖出来，铁柱非常不愿意相信，最后追出来的那个人，是他想象的那个人。 赵铁柱回到了石榴的住处，把几天来得到的资料，还有整理出来的录像，录音，全部交给了王长水的辩护律师。 王长水这次老实了很多，对赵铁柱更好了。 经过这件事，王长水看得出，铁柱完全把他当做了亲生的父亲。就是他的爹老子赵庆华犯案，也不过如此吧。 谁动了他的家人，谁动了他的女人跟朋友，赵铁柱就跟谁斗争到底。所以王长水对赵铁柱感激涕零。 赵铁柱笑笑说：“谁让你是我孩子姥爷啊，也是我的半个老子，你出事我不管谁管？” 为了犒赏铁柱，石榴让铁柱在城里多住了几天，每夜陪着他，两个人鸳鸯戏水。 几天以后，赵铁柱要离开了，过来跟许秘书告别。 现在的许秘书官职屡屡攀升，已经到市委，现在是副市级干部了。简任桃花县县长。 许秘书自从娶了小玲以后，小日子过得很舒服。 铁柱教会他几招春术宝典绝技，许秘书全部用在了小玲的身上，把小玲搞得夜夜尖叫，他们日日笙歌。 现在的小玲可幸福了，她男人是市委的干部，她是赵铁柱工厂的销售经理，家里有房子，有存款，小日子简直是爽歪歪。 铁柱来到了许秘书的家，告诉他说：“许哥，我要走了，回到青石山去。你多保重。” 许秘书说：“铁柱，你为啥要走？你的工厂在青石山，销售部跟其他的公司却在z市，你完全可以离开青石山，跟着媳妇到z市来工作啊。 这样的话咱们俩就能天天在一块了，我还拉你上小红楼去，还陪着你一块喝酒，咱哥俩以后分不开了。” 赵铁柱说：“不行啊，我离不开青石山，习惯了哪里的生活，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应该年轻人去闯，我们都老了，还是老老实实呆在家吧。 再说，我的爹娘在青石山，我的媳妇，儿女，还有祖坟都在青石山，我将来死了以后，也会埋在青石山。 因为我的根就在那儿啊。” 许秘书听了以后非常的感触，赵铁柱一生戎马生涯，在商场打拼，却从来没有离开过青石山。 应该说铁柱是个没有见过世面的人，但是；愣是让青石山的人在全国杀开了一条血路，走向了富裕。 他是个不简单的人。 许秘书说：“好，铁柱，如果有天我老了，退休了，干不动了，我也希望落户青石山，到时候咱哥俩一起下棋，一起研究春术宝典，一起上山，一起安度晚年。” 赵铁柱说：“许仙哥哥，怎么我走到哪儿，你都跟着？不怕我骂你啊？” 许秘书说：“因为你是个很有魅力的人，这种魅力非常的吸引人。” 铁柱说：“好，我在青石山跟你找块地，将来死了，让他们将你埋到哪儿去。” 这一天两个人谈论了很多，好像生离死别一样。 眼看着天色晚了，许秘书说：“小玲，去送送铁柱。” 小玲喔了一声，把赵铁柱送到了楼底下，两个人一边向着小区的门口走，一边肩膀靠着肩膀。 小玲是喜欢铁柱的，小时候就喜欢。 当初，小玲的男人二嘎跳崖身亡，临死前摔死了亲生的儿子，小玲就孑然一身了。 那时候她就想嫁给铁柱做媳妇，刘媒婆还为此跑断了腿。 可那时候的赵铁柱一直在王长水的五个闺女之间徘徊，根本没有注意到小玲。 可那只不过是一种渴求，铁柱就是把她当妹子，还介绍了许秘书给她。 女人坚守了那么多年，做了那么多年的寡妇，其实心里怎么想的，铁柱都知道。 小玲的梦想是跟梨花，石榴，荷花和秋萍一样，准备跟铁柱偷情一辈子。 可直到现在为止，铁柱连小玲的手都没有拉过，他只是把她当妹子。 铁柱说：“是。” 小玲说：“铁柱哥，临别前……俺能不能求你一件事，你一定要答应俺。” “你说，能办到的，我一定照办。” 第598章抱抱俺 小玲说：“铁柱哥，这么多年了，你知道俺咋想的，俺不敢奢望能嫁给你，你能不能……抱抱俺。” 赵铁柱吃了一惊，说：“小玲，你是有夫之妇了，我也是有妇之夫，你干嘛要这么想？” 小玲说：“铁柱哥，俺没有别的想法，就是想你抱抱俺，只有那么一次，这样死了俺也知足。” 女人的眼睛温柔如水，一双白多黑少的眼球水汪汪看着他。 让赵铁柱拥抱一下，是小玲多年的奢望。 这些年，女孩子跟着赵铁柱东挡西杀，帮了他不少的忙，一直在付出，而没有一句怨言。恐怕就是为了这个奢望。 赵铁柱也呆呆看着小玲，好一会儿才张开双臂，小玲眼圈一红扎了过来，扎进了男人的怀抱里。 她可以感到男人怀抱的温暖，也可以感到到他雄壮的心跳跟粗壮的呼吸声。 这就是她期盼了一辈子的怀抱。那么的温暖，那么的广阔。真的此生无憾了。 赵铁柱抱着小玲，他的心里竟然没有一丝的杂念，完全是哥哥对妹妹的那种拥抱。 女人的唇吻了过来，女人的手臂勾了过来，赵铁柱却轻轻一推，把小玲推开了。 赵铁柱说：“小玲，你别这样，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小玲的脸蛋红透了，说：“铁柱哥，俺知道，可俺忍不住要亲你。你……走吧。” 小玲刚要走，赵铁柱却拉住了她的手，男人犹豫了很久，欲言又止。 小玲问：“铁柱哥，你还有话说吗？” 赵铁柱道：“小玲，哥问你一句，如果有一天，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儿，你会不会原谅铁柱哥？” 小玲一愣，问：“铁柱哥，你干嘛这么说？你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情吗？” 铁柱说：“现在还没有，不过以后就很难说了。小玲，哥对不起你。” “铁柱哥，你咋了？今天没喝酒啊，怎么净说胡话？你哪儿对不起我了？好吧，以后你真的对不起俺，俺原谅你就是了。” “哪怕是跟许秘书翻脸，你也会站在我这一边？” 赵铁柱的话让小玲更加不解：“铁柱哥，你跟小许关系那么好，怎么可能会翻脸？” 赵铁柱道：“我是说万一。万一我跟许秘书翻脸，你站我这边，还是站小许那边？” 小玲说：“那要看是什么道理了，俺这人是向理不向人。” 赵铁柱噗嗤笑了，说：“傻妹子，到时候你就不这么说了。好了，我走了，你保重。” 赵铁柱冲小玲摆摆手，然后上了汽车，汽车开出了小区的门，小玲站在那里迷惑了半天。 小玲没有搞明白铁柱哥的话是什么意思，好像他跟许秘书要翻脸一样。 看着铁柱离开，小玲返回了家，打开了家门。 “铁柱走了？”许秘书问。 小玲说：“走了。” 许秘书说：“天不早了，亲爱的，咱们睡觉吧，今天我又学了一个新花样，咱们可以尝试一下，保证刺激。” 许秘书一边说，一边抱紧了小玲，亲在了女人的脸蛋上。 青石山的女人就是白，而且干净，小玲的身段非常好，因为这几年做生意的缘故，人也显得毕彬有礼，从一个乡下的悍妇，骤然变成了有涵养有气质的淑女。 这种淑女性格是很吸引男人的，许秘书有点欲罢不能，恨不得天天夜里跟媳妇做。 人生在世，也就那么短短几十年，有些事情不做，老了一定会后悔。 小玲的身子靠在了房门上，许秘书把女人抱在了怀里，按在了房门上，一边亲女人。 他预料到了不妙，跟赵铁柱的翻脸是必然的，而且他们很快就会翻脸。 因为赵铁柱家的那本春术宝典，现在就在他的手里。许秘书不单单跟肖博达联合欺骗了赵铁柱，而且他们已经打算将宝典绝技出手了，价值是八千万。 而许秘书也正是肖博达背后的那个人。 其实许秘书从外地调回来以后，就一直记挂着赵铁柱家的春术宝典。 他对春术宝典太了解了，不但了解里面有盖世的医术，而且知道里面的各种房事技巧是养生之道， 谁得到这本书，必然是拥有了绝世的国宝。 许秘书一直想练习上面的招式，但是赵铁柱一直没有教会他。直到他跟小玲成亲以后，赵铁柱才给了他几句口诀。 后来他才知道，这种功夫是不能瞎练的，掌控不好就会走火入魔，当初的王长水，还有孙国明，都是因为学习了上面的招式而走火入魔的，几乎送掉性命。 还有质监局的苗局长，也是因为练习了上面的招式，精尽人亡死掉了。 铁柱不让他学，不是不舍得家传的宝贝，是不想害他。 练习了前面的几个招式以后，许秘书就觉得身轻如燕，每天夜里跟女人做，一点也不乏累，而且还精神百倍呢。 他知道那本书的价值是多少，也曾经到一个古董专家的那里估价，那古董专家给出的保守价格是八千万。 张二蛋跳崖死去的那几天，肖博达一直跟着赵铁柱，也是许秘书派去的，他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就是想得到宝典绝技的珍本。 王长水也真笨，竟然相信了肖博达的花言巧语，将珍本借给了他。 这么一借不要紧，老鼠上灯台，一去不回来。肖博达根本没有打算还。 肖博达也不是傻子，早就跟许秘书商量好了，他们把铁柱的那本书卖掉，每个人可以获利四千万。 而且他们也找到了买家，那买家是个美国人，对中国的中医非常有研究。 那外国人早就垂涎春术绝技很久了。 不但答应给他们每人四千万，而且还为他们办了美国的绿卡。在洛杉矶帮着他们弄到了房子。 许秘书已经准备拉着肖博达一起逃走了。 这么多年，他的心里一直不服气，当了一辈子官，清如水明如镜，可到头来却什么也没有得到。 他跟赵铁柱是同时起步的，看看人家赵铁柱，早就是身家过亿的企业家了。自己有什么？连个中意的女人都娶不上。 许秘书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对赵铁柱又是嫉妒，又是钦佩，还有一点恼恨。 当初青石山的那条路，不是老子搞来贷款，赵铁柱的工厂能开吗？ 不是老子帮着他弄来贷款，赵铁柱的工厂会那么快的速度发展起来？ 青石山的工厂应该有我的一半，赵铁柱的家产也应该有我的一半。 赵铁柱不识抬举，竟然不主动送钱给我。到现在为止，这小子还不会行贿。 那好，这本书老子就没收了，全当这些年的辛苦费。一旦这本书卖掉，老子就出国走人，家也不要了。拉着小玲到国外去生活。 第599章随波逐流 第600章俺祝你们俩幸福 思思的住处的地方，是距离学校不远的一座民房，非常的简陋，土打墙，屋顶上长满了茅草，窗户上也没有窗户纸。 思思进去以后咣当将房门关住，把秋生关在了外面。 思思说：“秋生，你走把，找你的四斤去吧，还找俺干啥？俺祝你们俩幸福。” 秋生非常的无奈，拍着房门说：“思思，我爱你，想你想的不行，没有你的日子，我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你打开门，我拉你走。” 思思说：“滚！你已经跟四斤睡了，不再是俺男人了。” 秋生说：“我永远是你男人，你也永远是我女人，我爱你，也爱思思，你们两个一个都不能少，我要把你们两个都娶了。” 思思说：“罢罢罢，二女共侍一夫没什么了不起的，大不了俺做小，她做大，姑奶奶认命了！” 女人就那么赤果果跟男人缠在了一起，屋子里躁动不堪。 思思跟秋生抱在一起，她又尝到了新婚初夜的那种躁动跟不安。 她深深爱着秋生，秋生也深深地爱着她，是四斤的出现打扰了他们平静的生活。 秋生把四斤娶了也对，这不能证明男人花心，反而证明他勇于负责。 思思豁出去了，或许自己命该如此，得不到男人的全部，只能得到男人的二分之一。 思思认命了，她真的离不开秋生，只能跟他配合。 反正回不去了，秋生就住在了思思哪儿。 晚上，两个人重归于好，吃了点饭，就开始手拉手游山逛景。 这个山村非常的平穷，饭菜也不怎么好，就是蒸红薯，炒辣椒。而且房子普遍地简陋。 思思告诉秋生，有的孩子每天徒步二十多里来这里上课。要走很远的山路。 还有的孩子，每天要过悬索桥，所谓的悬索桥，就是大河上面的一根钢索，那钢索非常的粗大，孩子们上学都要拿着自备的滑轮。 他们利用滑轮挂在钢索上，从大河的这头滑到那头。上面是钢索，下面是涛涛的河水，河水非常的深。有几个孩子已经因为滑轮脱落，掉在河水里淹死了。 秋生问：“那为啥不在河上修一座桥，花不了几个钱的。” 思思噗嗤一笑说：“你以为都跟你家一样有钱啊？山区里就是这么穷，村民劳碌一年，仅仅可以填饱肚子，修一座桥要花几千万，大山里根本无法开发，也没有路。” 秋生听了以后就很悲凉，这里跟青石山差不多，从前的青石山也是这样穷。 是父亲赵铁柱修了一条通向山区的幸福路，山村才有了巨大的改变。 只可惜这里没有第二个赵铁柱啊。 从前，秋生觉得吃馒头，喝菜汤，就已经是最苦的生活了，没想到这里的人连馍馍也啃不上。 于是，秋生有了捐钱的准备，打算回家以后，把存款拿出来，帮着孩子们修一座桥。 或许父亲可以在这里投资，帮着他们修路，帮着他们开发。 两个人谈的正爽，忽然，从山脚处走上来两个人，这两个人引起了秋生的注意。 秋生的眼神好，一眼就看出是许秘书还有小玲婶子。 奇怪，许叔叔跟小玲婶子怎么来了？秋生觉得有点奇怪。 月光很好，可惜他们的距离远，秋生没有跟他们打招呼。 许秘书拉着小玲轻车熟路，已经进了村子，三拐两拐来到了一家庄户园的门口。 许秘书拿出钥匙，打开了院子门，拉着小玲进去了。 小玲惊讶地不行，问：“老许，这就是你老家？还是这么穷？” 许秘书说：“是，没钱开发啊，山区里就这样，吃饭都成问题，有的家水都吃不上，要到山脚下的溪水里去挑。” 小玲问：“那，为啥不把溪水引上来，送进村子，给村民弄自来水啊？” 许秘书呵呵一笑说：“你拿钱啊？” 小玲几乎不相信天下还有这么贫穷的地方，说：“你可是县长啊，难道看着生你养你的村庄这么穷？” 许秘书说：“我浑身是铁，能捻几根钉？这里的人大多都出去打工了，村子里只剩下了老人跟孩子。田地都荒芜了。混得好的没几个，我能混到县长的位置，可谓出类拔萃了。” 许秘书说的是实话，这里是他的老家，山区就是这么穷。 当年的许秘书壮志凌云，以优异的成绩考取了农业大学，是大山里飞出去的一条龙。 那时候的他踌躇满志，一心想为山里做点好事，可是做官以后，这种雄心也就一点点磨灭了。 官场是个大染缸，一个个争权夺利，排除异己，贪污行贿，净他妈的玩手段了，真正为老百姓办实事的没几个。 当官的越来越富，百姓越来越穷。这是不争的事实。 许秘书为了升迁也混杂其中，多年来兢兢业业，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如履薄冰，混到今天的位置真的不易。 小玲忽然间看到了许秘书跟赵铁柱的差距。 同样是大山里的人，赵铁柱就一心为群众办好事，不但修路，开工厂，把村里所有的寡妇领上了富裕，而且全国有名。 而许秘书却只顾自己，完全不顾家乡村民的死活。 小玲甚至怀疑，现在的许秘书还值得不值得自己去爱。 这个家是许秘书的老宅，已经荒废很久了。 许秘书当官的这些年，家里的父母相继死去了，已经没有了别人，所以看起来相当的冷清。 第601章回家看看 衣柜里却呼呼啦啦跳出来几只大老鼠，成群结队的，把小玲吓得上蹿下跳。 小玲也过惯了苦日子，20年前的青石山，也就这个样子。所以没有嫌弃，好在住两天就走。 许秘书这次回到老家有两个目的，其中一个目的是回家看看。 再一个目的，就是过来为肖博达送给养的，因为肖博达就住在许秘书的家。 只不过肖博达住的是不是许秘书的房子，而是他家的红薯窖。 半个月前，肖博达从家里逃了出来，开着赵铁柱的车没地方去，最后实在没办法了，只好跟许秘书打了电话，告诉他自己被警方通缉了。 许秘书早就得到了消息，也在找肖博达，因为赵铁柱的那本春术宝典还在肖博达的手上。 为了得到那本宝典，为了完成那桩生意，为了每个人四千万，还有那张绿卡，许秘书不得不屈服，把肖博达藏在了自己的老家。 肖博达开车来到了大山脚下，汽车根本开不上去，因为山上没有路可以走汽车。 他只好把车停在了山脚下的一座旅馆里，然后徒步上山。 他找到了许秘书的那座老宅，隐藏了起来。同时催促许秘书，每隔一段时间，送吃的过来。 这件事许秘书一直瞒着小玲，不让她知道。 许秘书也为小玲申请了一张绿卡，打算偷偷拉着小玲走，等上了飞机，再把事情告诉她。 今天许秘书就是为了过来帮着肖博达送给养，吃的跟喝的，还有生活的必需品。 许秘书喘着粗气说：“青石山的女人就是好，小玲，我娶了你这样的媳妇，一生无憾。我要给你更为幸福的生活。不如咱俩去国外吧。” 小玲一愣，说：“到国外干啥？国外没有青石山，没有咱们熟悉的村民，也没有那些好乡亲，还是青石山好，俺哪儿也不去。” 许秘书说：“外国的月亮的确比中国圆，小玲，万一我一天出国去，你跟不跟我去？” 小玲说：“不去，俺的家在青石山，根也在青石山，这里有俺的爹娘，有俺的祖坟，俺死了，也要埋在青石山，哪儿也没有青石山好。” 许秘书听了以后就很扫兴，觉得小玲不会跟着自己走。 他一直在勾搭小玲，用话语往出国的话题上靠。 他真的好想拉着女人到洛杉矶去，幸福快乐一辈子，也跟她这么睡一辈子。 无论小玲愿意不愿意，他都打算这么做了。 他太喜欢小玲了，喜欢女人哭，喜欢女人笑，喜欢女人身上发出的兰花味道。 看着小玲酣睡的样子，俏皮的嘴唇，高挺的鼻子，还有长长的睫毛，许秘书激动不已，又跟她弄了一次。 许秘书是后半夜起床的，起来以后他拿上了手电，走进院子，揭开了红薯窖。 下面是个软梯，许秘书从软梯上下到了红薯窖，进去以后打亮了电灯，轻声喊道：“老肖，老肖，你在不在？” 乡下的庄户园，差不多家家都有红薯窖，而且很深，都有十多米深，肖博达就在里面。 肖博达一直躲在这里，根本不敢见天日，只有晚上可以出来。 因为他已经成为了通缉犯，全供各地都在通缉他。 不单单警察在找他，赵铁柱在找他，儿子肖建也在找他。 过了好一会儿，红薯窖的那边传来一声苍老的声音：“我在，许秘书你可来了。” 吧嗒一声，里面亮出一盏灯光，照射出一张苍老的面容，正是肖博达。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肖博达好像苍老了好几年，再也看不到当初那种趾高气扬的精神头了。 他的表情也颓废了不少，灰头土脸，面黄肌瘦。 许秘书说：“老肖，我给你带吃的来了。”然后许秘书将背包里的东西呼呼啦啦向外掏。 有火腿，有香肠，有方便面，还有点心。 肖博达跟条恶狗差不多，嗖的扑了过来，抓起东西就往嘴巴里填，一副狼吞虎咽的样子。 只可惜没有尾巴，要不然尾巴一定会摇起来。 许秘书看到肖博达吃的很香，就亲热地靠近他，说：“肖局长，你还好吧。” 肖博达一边吃一边说：“别叫我肖局长，我已经不是局长了，被人撸了。” 许秘书拍马屁地说：“在我的心里，你永远是肖局长，大哥，你只有我这么个亲人了。” 肖博达白了他一眼，非常的警惕。 目前他对任何人都很警惕，包括自己的儿子肖建，他不相信任何人。 许秘书对她好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想搞到他手里的春术宝典。 要不然才不给他送吃的呢。 秋生也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主，跟他爹一样操蛋，喜欢听房，于是趴在许秘书的窗户根偷偷听房 许秘书跟小玲在里面鼓捣，秋生跟思思在外面捂着嘴巴笑，两个人兴奋极了，原来听房这么刺激。 一直听到大半夜，思思觉得没趣，说：“秋生，咱回吧，听别人的房，还不如咱们两口子回家鼓捣，现场表演呢。” 第602章当我是透明的啊？ 秋生说：“你懂个啥呀，听房才有意思呢，听下去，听下去。” 那天晚上，他们听到许秘书跟小玲婶子搞了两次，男人一次次把女人带进欢愉的巅峰，女人在男人的怀里一声声嚎叫。 好不容易完事了，秋生也困得不行，想拉着思思回去。 可没有想到许秘书却起来了，男人竟然进了红薯窖。 这里立刻引起了秋生的注意，秋生就想，许叔叔是不是在地窖里藏了别的女人。 难道他想玩双飞？ 秋生那个纳闷啊，红薯窖里的秘密把秋生吸引了过来。 于是秋生拉着思思又返了回来，竖着耳朵听。 红薯窖里回音很大，里面说话，外面听得清清楚楚。 秋生这么一听，心里的怒火蹭蹭直冒，这才明白，原来肖博达那小子偷了他们家的宝典绝技，准备跟外国人交易。而且打算跟着许秘书一起逃往国外。 老子曰你个仙人球球的，当我是透明的啊？ 秋声气急了，本来打算下去，一拳一个，将许秘书跟肖博达揍成残废。 但是后来想想，时机还不成熟，自己只是偷听到了他们的秘密，那个狗曰的买家是谁？应该当场把他们一网打尽。 恩恩，不如等他们交易的时候，老子忽然从天而降，岂不下的他们几个不举？ 于是秋生打定了注意，不走了，在这里监视肖博达。直到那个买家出现为止。 许秘书走了以后，秋生就时刻注意着肖博达的动向。 他发现肖博达白天不出来，只有夜深人静的时候才出来。 肖博达混成这样，肖建一定不知道。 秋生犹豫了，当初，是肖建跟肖博达联合举荐，秋生才有了今天的成就。做了刑警队的大队长。 他觉得自己应该把这件事跟肖建商量一下。 可后来想想不妥，万一肖建跟他的爹老子一样，帮着肖博达逃走怎么办？ 秋生没办法，只好拿出手机，一个电话打到了青石山，将这里发生的一切统统告诉了父亲赵铁柱。 赵铁柱听了儿子的回报以后，说：“我知道了，你好好照顾思思，给我盯着肖博达。直到那个买家出现为止，还要想法找到宝典绝技珍本的下落。” 秋生说了声：“知道了。”于是住在了那个山村，黑天白夜盯着肖博达的动向。 肖博达变得越来越疯癫，眼光也越来越痴迷，说话含糊不清，头发变得老长，灰头土脸，身上破衣烂衫。 他唯一的嗜好，就是每天夜里出来，按时奔向那个猪圈，按时把那头母猪按倒在草堆里。 日复一日，一直到许秘书第二次到来。 许秘书拉着小玲再次离开了z市，十天以后回到老家。 在这十天里，他干了好几件事儿。 第一件事儿，是把自家的房子偷偷卖掉了，没有经过小玲知道。 因为也已经决定要走了，房子留着没用，趁着房价高，还不如卖掉的好。 第二件事，许秘书辞职了，从县委书记跟市委秘书的职位上退了下来，提前离休。 直到离开的那些天，他依然在市里保持着清官的声誉，没有贪腐过国家一分钱。 他是干干净净离开的，市长都说有点可惜。 许秘书的年纪不大，还不到五十岁，前途无量，谁也不知道他为啥提前离休。 第三件事，他已经按照肖博达给他的地址，联系到了那个买家。果真是个美国人，名字叫罗拓福。 那个罗拓福秋生认识，从前跟张二蛋有过生意上的来往，是美国黑道上的人物，也有官府的背景。 当初张二蛋聘请的杀手，好多都是罗拓福找来的。那个罗拓福也认识秋生，曾经跟秋生较量过，被秋生打得缺胳膊断腿。 那小子看到秋生就打哆嗦。 但是他非常的有钱，不但帮着肖博达和许秘书办理了签证，送给他们每人一座豪宅，而且还答应当面给他们八千万。 交易的时间，地点，全都安排妥当，许秘书准备好了一切。这才返回老家。 他打算带着小玲一起走，一旦交易成功，半路上就把肖博达杀掉，然后远走高飞，这一走，他就没有打算回来。 来到了那个老宅，小玲非常的纳闷，不知道许秘书咋了，三天两头带她往老家跑。 女人虽然满腹牢骚，但没有发脾气，许秘书是她男人，青石山的女人养成了顺从男人的习惯。 许秘书还是老样子，把祖屋收拾了一下，让小玲休息，晚上，两个人又抱在一起，做了一些不三不四的事儿。 后半夜，许秘书进了红薯窖，告诉肖博达说：“肖大哥，事情成功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你现在就跟我去拿宝典绝技，咱们跟罗拓福先生今天晚上交易。” 肖博达一听，眼珠子就亮了，因为在红薯窖里的时间太长，他都快疯了，问：“真的？” 许秘书说：“真的，今天晚上，h市南郊，地道桥的下面交易，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而且他们已经帮我们定好了机票，就是明天后半夜的，咱们后天就可以飞到美国。” 肖博达长长许了口气，眼里涌出热泪：“总算是熬到头了，以后有好日子过了。好，我这就带你去拿宝典绝技。” 肖博达跟着许秘书从地窖里爬出来，许秘书赶紧呼唤小玲起床。 小玲睡得迷迷糊糊的，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 女人说：“老许你干啥？还让不让人睡觉了，你一刀杀了我算了。” 在小玲看来，扰人清梦者，如同杀人父母，宁可三岁没娘，不想五点起床。 走一天的山路，早累的浑身骨头架子散了，晚上又被男人按倒，一通鼓捣。小玲累的不行。 张二蛋说：“小玲，亲爱的，咱们的好日子来了，走，我领你去美国。” 小玲说：“扯淡，去美国干啥，俺不去，俺不离开青石山。” 许秘书说：“去呗去呗，我带你见见世面。” “那咱们还回来不？” 许秘书知道小玲恋家，离不开青石山，只好糊弄她，说：“回来，就是带你去旅游，一两个月就回来。” 小玲说：“那好，俺跟你走。” 女人赶紧穿衣服，就那么被许秘书骗走了。 来到村子的外头，一眼看到了肖博达，小玲就吃了一惊。感到了不妙。 因为肖博达是通缉犯，整个z市都颁发了通缉令，他杀了自己的女人，嫁祸给王长水，全国人们都知道。 小玲怒道：“怎么是你？肖博达……？” 肖博达也吓了一跳，问：“许秘书，你带着她干嘛？这女人是个祸害。” 第603章不能丢下媳妇不管 许秘书说：“没办法，这是我老婆，我们两个是一体的，我不能丢下媳妇不管。” 肖博达跺跺脚说：“真麻烦！” 小玲怒道：“老许，怎么回事？为什么肖博达在这里？你怎么跟通缉犯在一块？” 许秘书只好解释，说：“这个你别管，肖大哥是我请来的，要不然咱们还出不了国，我们是生意上的伙伴。” “生意上的伙伴？老许，你是县长，又没做什么生意，怎么可能有生意上的伙伴？我不信，你是不是跟他一伙的，他杀了人，有没有你的份？不行，我要报警。” 小玲闻到了这里的气味不对，而且意识到了许秘书在骗她。他们之间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女人拿出手机，就要打电话报警，许秘书急的直跺脚。 肖博达在一旁不干了，一看这情景，猛地从地上抓起一块石头，冲小玲的脖子就砸了下去。 咣当一声，小玲的脑袋一晕，就什么也不知道了，身体一晃悠，倒在了许秘书的怀里。 许秘书愤怒极了，冲肖博达一瞪眼：“ 你什么？为什么杀我老婆，爷爷跟你拼了！” 许秘书要跟肖博达干仗，肖博达说：“你着什么急？我又没打死她，只是把她打晕了，一会儿就醒。”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这女人会报警的，把她打晕，咱们带着她走，这样就平安无事了。” 许秘书觉得有理。他也害怕小玲真的报警。更加害怕警察抓。还好肖博达聪明。 许秘书是不许别人伤害小玲的，必要的时候他会以命相搏，他对小玲是真心的。可除了这个办法，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许秘书只好一哈腰，将小玲抗了起来，跟着肖博达一起下了山。 许秘书的老家是一路上坡，在大山的上面，而下山的时候是一路下坡，所以轻松了很多。 这里不能行车，因为根本没有路，只有一条狭窄的山道，骑摩托也上不来。 他们奔向的目标，是山脚下的那座旅馆。因为肖博达的汽车就在那里。 那辆车是人家赵铁柱的，那天肖博达为了逃走，开了出来。 为了害怕警察追捕，肖博达还让许秘书将卡宴轿车的牌照给换了，车里的导航，行车记录仪，全部扔掉。 这样可以防止警方的追捕。 可是他们却漏算了一点，就是这辆车里早就安装了卫星定位系统，不要说他们逃出大山，走到天边赵铁柱也知道。警方早就盯上了那辆车。 来到了旅馆，肖博达跟旅馆的门卫打了照顾，打开了车门。 许秘书将小玲放在了汽车的后座上，肖博达却飞身上车，坐在了驾驶的座位上。 许秘书问：“肖大哥，你不是带我去拿宝典绝技吧，干嘛发动汽车，你没有将宝典放在旅馆？” 肖博达呵呵一笑：“我没有那么傻，宝典绝技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交易之前我一定会交给你，咱们走。” 许秘书看了看肖博达噗嗤笑了，说：“肖大哥，你只有一只手，上次逃出来，这汽车你是怎么驾驶的？” 怨不得许秘书奇怪，肖博达只有一只手，开车确实不方便。 但是赵铁柱的那辆车是自动挡，而且可以方向盘换挡，很适合残疾人开。至于怎么开出来的，肖博达也记不得了。 因为当时吓蒙了。 肖博达白了她一眼，怒道：“废话少说，上车！” 肖博达按下了一键启动，汽车就发动了，他然后挂上档，油门一踩，汽车呼啸着冲出了旅馆。 出门就是大路，汽车窜上了大路。 肖博达一只手开车，竟然非常的熟练。他们的目标是h市南郊，那个正在修建的地道桥。 因为已经跟罗拓福合计好了，交易的地点就在那里。 一路无话，汽车也没人盘查，还好换了牌照。谁也认不出这辆车是赵铁柱的。 来到h市的时候，天刚刚蒙蒙亮，两个人就近找了个旅馆，等着天色黑透。 因为现在距离交易的时间还有差不多二十个小时。 住进旅馆以后，肖博达的身份没有引起人们的怀疑。走进房间。小玲就醒了。 小玲醒来以后，就跟许秘书闹，她已经知道许秘书跟肖博达连同一系了，虽然不知道他们在干啥，可知道那不是好事情。 小玲是不能看着许秘书走上邪路的，那自己咋办？肚子里的孩子咋办？小玲已经怀孕了。 他的手在许秘书的肩膀上捶打，一个劲的骂他是混蛋：“不行，我要走，我要回去，我要去找铁柱哥，你们一定干不出啥好事？” 许秘书苦苦哀求：“小玲，亲爱的，我真的送你去美国，到一个天堂一般的地方，到哪儿以后，咱们过好日子，神仙一般的生活。你听话，听话。而且我已经辞去了工作，卖掉了房子，咱们没有退路了。” “啪！”一记耳光重重刮过来，小玲一巴掌扇在了许秘书的脸上，对他怒目而视。 “老许，你是不是干了什么非法的事儿？你告诉我，你知道不知道我有了孩子，你不为我想想，也应该为孩子想想，你出事了我们咋办？ 老许，你自首吧，无论出了什么事儿俺都等你，跟着孩子一块等你。” “啥？你有了孩子？你……你咋不早说？”许秘书吃了一惊，顿时呆如木鸡。 许秘书一愣的功夫，肖博达忽然冲了过来，拿着一条毛巾堵住了小玲的嘴巴。 小玲想反抗，可是一阵刺鼻的药水味冲进了她的鼻孔，女人眼前一晕，又什么也不知道了。 许秘书勃然大怒：“肖博达，你干啥？ 肖博达呵呵一笑：“这女人会坏我们的好事，不迷晕不行啊，不要为了一个女人坏了大事。” 许秘书对肖博达怒目而视，但却生不出气来。 肖博达说的不无道理，现在可是他们跟罗拓福交易的关键时刻，小玲如果真的报警，一切都完了。 许秘书只好打掉门牙肚子里咽，看着他把小玲迷晕了。 小玲的身体倒在了旅馆的床上。许秘书看着媳妇，心疼地不行，说：“小玲，对不起，等到了美国，我再跟你赔礼道歉，到时候要打要骂，随你……” 接下来就是苦苦地等待，小玲一天的时间醒过来三次，三次都被肖博达迷晕了。一直到日落西山。 很快，天色黑了下来，肖博达跟许秘书就出发了。 许秘书再次抗起了小玲，将女人放进了车厢里，肖博达开着汽车，缓缓来到了h市城南的地道桥下面。 这是一座立交桥，因为h市要南扩，所以立交桥修建在城南的野地里。 附近没有什么路，距离村子很远很远，人也极少极少，大桥的四周空荡荡的。 许秘书他们赶到的时候，这里黑乎乎的，不要说罗拓福，鸟都没有一只。 正在他们怀疑，是不是上当受骗的时候，不远处三辆汽车缓缓驶来。 汽车靠近，从车上下来一群人，为首的正是个外国人，那个人就是罗拓福。 十年前，秋生脱离了张二蛋的魔爪，到z市一中去上学。 张二蛋为了把秋生找回来，聘用了一帮子杀手，对秋生进行了围堵，其中一个就有罗拓福。 这小子是美国的一个拳击高手，还学过泰拳，跟秋生交手的那年，秋生才十五六岁。 一个回合都没有走过来，罗拓福就被秋生打落了两颗门牙，残废了半年。 秋生是罗拓福的克星，罗拓福每次想起那天的惨败，就浑身发抖，对秋生产生一种战栗。 他怕秋生怕的要死，来中国最不愿意看到的一个人就是秋生。 第604章相互不信任 许秘书吃了一惊，我曰他娘哩，原来肖博达那王八蛋将宝典绝技藏在这里，怪不得老子翻遍了那个旅馆都找不到。 肖博达跟许秘书是相互利用，但是又相互不信任。 两个人都害怕宝典绝技落在另一方的手里，独自去跟罗拓福交易。 肖博达是想靠着许秘书的关系逃到国外去，而许秘书也想得到宝典绝技，卖掉以后逃到国外。他们谁也不相信谁。 现在春术宝典就在眼前，交易也迫在眉睫，许秘书总算看到了宝典绝技的珍本。 罗拓福可是行家，也是个中国通，对中国的中医理论研究很深，对中国的国宝古董也研究很深。 清朝的康熙皇帝，乾隆皇帝，也是因为练了宝典绝技，他们才百子千孙，活到七十多岁，还能跟女人做。 只可惜乾隆后期，宝典绝技在四库全书里就失踪了，从此不知去向。 谁也想不到这本千古奇书会在满砀山一个小村医的手里，那个人就是赵铁柱。 罗拓福拿到宝典绝技珍本以后，乐的合不拢嘴，也泪流满面，又哭又笑。 但是肖博达眼疾手快，一下子把宝典绝技抢了过来。 罗拓福吃了一惊，怒道：“肖博达你干什么？” 肖博达不傻，呵呵一笑说：“罗拓福先生，你还没有付钱呢。” 罗拓福恍然大悟，说：“喔喔，打钱，我马上打钱。” 罗拓福立刻命令身边的人，利用手提电脑，立刻登陆银行账号，将钱打到肖博达跟许秘书的账号里。 打款完毕，肖博达跟许秘书同时打通了银行的电话，确认了一下。果不其然，他们的账号里每人多了四千万。 罗拓福说：“肖局长，许秘书，现在钱你们拿到了，绿卡也到手了，洛杉矶的房子我也给你们准备好了，咱们合作愉快。” 肖博达跟许秘书兴奋异常，想不到交易会这么顺利。肖博达赶紧把书递了过来，罗拓福伸手就要接那本宝典绝技。 正在这时候，忽然吧嗒一声，不远处传来一声弓弦的嘣响，嘎嘣，嗤--。 一枚利箭呼啸而来，不偏不倚，正好射在了罗拓福的那只手腕上。 这根冷箭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气，一下子就把罗拓福的手腕子给射穿了，箭头从这边进去，那边穿过去，整个箭杆将他的手腕一下子打穿。 把罗拓福痛地妈呀一声，跳起来老高。 肖博达跟许秘书也吓了一跳，肖博达第一时间就猜到不好，恐怕已经被警方给包围了。 他赶紧把书藏在了怀里，抹头就跑。 许秘书一看事情不妙，也吓得差点拉一裤子，跟着肖博达就跑。 两个人飞身上了汽车，油门一踩，汽车呼啸一声开走了，直接上了环城路。 罗拓福的钱已经打过去了，没想到会发生意外，给他的第一个感觉就是黑吃黑。 肖博达一定在四周埋伏了人马，想把他的钱吞掉。 罗拓福气的直跺脚，命令一声：“上车，给我追！” 他旁边的人抄起手枪开始发射，子弹打在汽车上啪啪作响，可肖博达跟许秘书已经逃的远了。 那里还有机会追，罗拓福他们已经被包围了。嗖嗖嗖，眨眼的时间，从旁边的壕沟里窜出数十条人影，灯光也忽然将桥下照的雪亮。四周黑洞洞净是警察的枪口。他们插翅难逃。 秋生跟肖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秋生的手里抓着一把铁弓，刚才那根利箭就是他射的。 罗拓福知道自己完了，只好抱着脑袋低下头，做了俘虏。 一把把手铐将在场的人全部拷了起来，秋生告诉肖建：“肖大哥，你领着他们回警局去，我带人把许秘书追回来。” 肖建点点头说：“好，做你该做的去吧，不用留情。” 秋生抬手一招，几十个警察呼呼啦啦上了警车，冲肖博达跟许秘书逃走的方向追了过去。 其实秋生跟肖建已经埋伏在这里很久了。肖局长跟许秘书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秋生一直在跟踪他们，因为肖博达开的那辆车是父亲赵铁柱的，而车上安装了卫星定位系统，所以无论他们两个走到哪儿，都逃不掉秋生的追踪。 秋生知道他们离开了那个小山村，也跟着他们来到了山脚下的那个小旅馆。 两个人逃走以后，住在了h市的一家酒店，秋生也知道，早派人监视他们了。 秋生在等，等着一个机会，就是那个买家的出现。 而且等他们交易完毕，钱打进肖博达跟许秘书的账号以后，他才选择出手。 秋生也够坏的，就是要罗拓福人财两空，狗曰的，敢卖我家的东西，你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不给你点厉害看看，你还不知道秋生哥曾经做过处男。 秋生领着一群警察，把肖博达跟许秘书追的跟兔子一样无处藏身。 肖博达跟许秘书知道完了，所有的一切都暴漏了，他们只能逃走。 可是往哪儿逃啊？茫茫大山，没有他们的藏身之所。只能踩足了油门，漫无目的一个劲的猛冲，谁也不知道脚下的路在何方。 肖建在把罗拓福他们送进警局以后，同样乘车赶了过来。 秋生不让肖建参加追捕，就是为了顾及肖建的面子，怕他难堪，因为肖博达是他亲爹。 肖建究竟会不会亲手将手铐戴在肖博达的手上，这是个问题。所以秋生只是让他将那几个外国人押走，没打算让他参加追捕。 肖博达他们在前面飞，秋生他们在后面追，宽阔的马路上拉出一条条长长的弧线。 肖博达疯了一样，眼睛都红了，这是穷途末路时的焦躁，他变得焦躁不安，也慌乱不已。 逃了这么久，还是没有逃脱秋生的眼睛，他深深佩服秋生，也深深佩服赵铁柱。 应该说秋生背后的靠山跟支持者就是赵铁柱，所有的一切都在赵铁柱的掌控中。这个人不是一般的可怕，那是相当的可怕。 而且肖博达已经知道，赵铁柱不会这么痛快放他走，说不定还在前面给自己下了什么套。 果然，汽车来到了十字路口，这里有两条路。 一条是横穿青石山的那条省道，一条是h市通向z市的国道。就在十字路口的前面，早已停了十多辆卡车，把道路堵得死死的。 前面的路根本就不通，左边的路也被十多辆小轿车堵死。想逃走的话，只有向右转弯。 而右边的路，正是通向青石山的。 肖博达从车灯里看到了赵铁柱那张得意的面孔。在前面把他去路堵死的人正是赵铁柱。 第605章插翅难飞 赵铁柱坐在一辆卡车上，稳稳吐着烟圈儿，不削地看着他。好像一个胜利者那样坦然自若。 他就是要把肖博达跟许秘书逼向青石山，赵铁柱不想斩尽杀绝，他还保留着最后一线希望，想许秘书幡然醒悟，他要把危险的系数压缩到最低。因为小玲还在他们手上呢。 肖博达当然也明白铁柱的意思，可他没得选择，要嘛冲向青石山，要嘛只能下来束手就擒。 所以他方向盘一转，汽车不停，避过前面的卡车，直接就上了那条省道。 汽车在飞驰，发动机在呼啸，汽车的时速差不多已经达到了接近二百公里。 这里距离青石山三百多里，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就窜到了北岗村的附近 。 穿过北岗村的村南，再往前又不能走了，因为更多的卡车停在前面，把道路死死堵住，肖博达跟许秘书他们是插翅难飞。 肖博达吓得赶紧刹车，要不然就撞上去了，小轿车根本撞不过大货车。 汽车在道路上划出一条长长的弧线，地上拉出一道深深的车辙，轮胎都差点刹爆。 汽车戛然而止，许秘书跟肖博达的脑袋几乎同时撞前面的玻璃上。 许秘书吓得裤子已经湿透，六神无主，问肖博达：“咋办啊？咋办？” 肖博达还是老谋深算的，怒道：“你说咋办？咱们上山，用小玲做人质，求赵铁柱放咱们走。” 许秘书已经彻底地迷茫，只能听肖博达的。两个人飞奔下车，许秘书扛起小玲，三个人一前一后上了青石山的山道。 他们不上山不行了，因为前有堵截，后有追兵。 这里的村民跟警察同仇敌忾，一起将许秘书跟肖博达逼向了绝境。 他们只能按照赵铁柱给他们设计的路线走，没得选择。 许秘书他们前面走，后面的赵铁柱跟秋生他们的汽车一起停住。 铁柱从车上下来了，秋生从车上下来了，肖建也从车上下来了。还有北岗村的村民，大家全都抄起大杠子，向着山上追击。 所有的一切，赵铁柱已经事先安排好，甚至事情如何发展也在他的掌控之中。 大家顺着山道，呼呼啦啦一路追踪。 许秘书跟肖博达吓坏了，他们不敢跳崖，不敢钻进旁边的原始树林。 肖博达跟许秘书都知道青石山野狼的厉害，也知道青石山熊瞎子跟黄蜂的厉害，他们不敢挑战那些野生动物，只能顺着羊肠小道一路向上攀爬。 渐渐的，许秘书跟肖博达就被赵铁柱他们给逼上了姑娘峰的峰顶。 赵铁柱之所以要把他们两个逼上姑娘峰，主要的原因是想让他们悔悟。 因为不久前，张二蛋跟孙国明就死在了这里。 张二蛋杀死了孙国明，然后自杀，从姑娘峰的峰顶上跳下了对面的死人沟。 尸体被拉上以后，他们已经面目全非了。 铁柱要许秘书想想张二蛋跟孙国明的下场，不要干傻事。 许秘书跟肖博达一起冲上姑娘峰的时候，东天边刚刚蒙蒙亮，第一缕阳光从东天边闪出，一下子跳上了青石山不远处的山峰。顿时将整个世界照的一片金黄。 那时候的赵铁柱还是个名不见转的小村医，乡下的土郎中。 没有人相信他的医术，他只能在小红楼的前面摆地摊。 机缘巧合下，他认识了许秘书，帮着许秘书治好了缩阳。 从哪儿以后，两个人就成为了莫逆之交。许秘书帮着铁柱拉拢生意，赵铁柱也帮许秘书的朋友治好了很多的生理病，为许秘书的官场生涯铺下了一条坚实的道路。 他们是互惠互利，也是生死之交，他们一块喝酒，一块开玩笑，一块指着鼻子骂娘，甚至许秘书还教会了赵铁柱找女人，虽然铁柱没有到过那种地方。 许秘书教会铁柱官场上的门道，让他一生受用不尽，铁柱也教会了许秘书几招春术宝典，让他风靡万千少女。 他们比亲哥俩还亲。 再后来，许秘书帮着铁柱搞贷款，让铁柱修了一条前进路，最后离开的时候，他还帮着铁柱到信用社弄了五十万，让铁柱开启了青石山的第一个工厂。 他是铁柱的恩人，也是青石山的大恩人。 可铁柱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会发展到今天这幅局面，他要亲手将许秘书抓捕归案。 他舍不得下手，也不忍下手，那可是他兄弟啊。 看着许秘书垂头丧气的样子，赵铁柱心如刀绞。 许秘书也死死盯着铁柱，嘴角上露出一丝苦笑：“铁柱，你赢了，我输了……” 赵铁柱上前一步说：“许哥……” 许秘书怒道：“别叫我哥，我不配做你哥，你也不配做我的兄弟。有你这么做弟弟的吗？把哥哥往死路上逼？” 赵铁柱语重心长道：“没有人把你往死路上逼，你想想，你从前所做的一切，我哪一样逼过你？是你自己一步步走向深渊的。 许哥，你咋了？还是不是我当年的那个大哥？咱们兄弟怎么会弄到如今的局面？你是被钱冲昏头脑了。” 许秘书一听勃然大怒，猛地站了起来，怒道：“赵铁柱你给我住口！我不服气，我不心甘啊！ 咱们两个是同时起步的，那时候你是个小中医，我只不过是个乡长秘书。 可二十年的时间，咱们之间的距离拉了多大？你现在是身家过亿全国有名的企业家，电视上，报纸上都能看到你的身影。 你出门开的是豪车，前呼后拥，保镖成群，身边美女如云，你接连娶了五个老婆，可谓到人生幸福的巅峰。可我呢？我有什么？ 这么多年，我一直在官场上煎熬，我怕上面施压，怕下面闹事，我如履薄冰，胆战心惊，做事情兢兢业业。 直到现在，我没有贪腐过国家的一文钱，每个月就那么几千块钱的工资。 这点钱连个媳妇都找不到。 我感谢你介绍了小玲给我，让我尝到了做人的快乐，我感激你把我当兄弟看。可这管什么用？我穷啊，穷的叮当响，我需要出国，我需要有钱，我也渴望幸福啊。想自己活得像个人啊？” 赵铁柱也流下了眼泪，说：“许哥，我了解你的苦痛，你没钱可以跟我要啊，你想花多少钱，我赵铁柱绝不皱一下眉头，可你不张口，我有什么办法？ 这中间，我给过你不少钱吧？可你一次也没有收过，你说怕按上一个受贿的罪名。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好官，清官。你为啥要这样？” 许秘书说：“铁柱，你给我的钱我不能收！但是这本宝典绝技，我绝对不能给你。因为这是你欠我的！ 反正这本书对你来说也没有什么用，你就送给我吧。” 赵铁柱说：“我不在乎这本书，这本书我完全可以送给你，但决不许你把国宝卖给外国人！ 这是我的家传之宝，也是国宝，更是医学史上的奇葩，送给外国人，那就是卖国，我赵铁柱绝不做这样的人！” 许秘书说：“铁柱，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可我已经错了，没有机会回头了，人一旦走错路，就很难悔改。” 赵铁柱说：“可以悔改的，因为你陷得还不深，知道我为啥把你们逼上青石山吗？就是要关起门来咱们自己解决。 大哥你放心，只要你交出宝典，我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我赵铁柱可以养活你一辈子，当自己的亲哥一样。” 许秘书怯弱了，眼泪哗哗流下，这才明白铁柱兄弟的良苦用心。直到现在为止，赵铁柱依然在拉他。怕他堕入悬崖。 许秘书这儿刚刚犹豫，那边的肖博达立刻警觉起来，怒道：“许秘书，别听他的，赵铁柱这人诡计多端，很难对付，他在忽悠你，把你忽悠的晕了，然后再把你快手拿下，他是为你怀里的小玲，不是真的想救你。” 第606章丧心病狂 肖博达慌乱了，他害怕许秘书反水，一旦许秘书反悔，赵铁柱想收拾他，跟抓只小鸡差不多。 他跟许秘书是两个不和睦但一起走夜路的人，至少可以做伴。 许秘书的身子不由自主向着赵铁柱靠拢，肖博达忽然出手了，一下子抢过了许秘书怀里的小玲，那把锋利的刀子已经放在了小玲的脖子上。 这时候的小玲正在昏迷中，还没有醒，刀子凉凉的，女人打了个冷战，一个机灵睁开眼。 忽然发现了眼前的情景，女人吓了一跳，立刻尖叫起来：“啊--铁柱哥救我，救我啊。” 不要说小玲，就是赵铁柱跟许秘书也吃了一惊，因为现在的肖博达已经丧心病狂了。 肖博达跟许秘书是不一样的。 许秘书完全可以跟这件事脱离干净，而且赵铁柱可以花钱帮他摆平，只要赵铁柱不追究，许秘书贩卖国宝就不算个事儿。 可肖博达不一样，肖博达一怒之下杀死了自己的女人，嫁祸给王长水，他的身上有人命案子。 进，是个死，退，也是个死，何不奋力一搏呢？ 肖博达疯狂了，劫持小玲是他最后的一步棋，他已经退无可退。 赵铁柱大喝一声：“肖博达你给我住手！” 许秘书也大喝一声：“肖博达，你给我住手！” 人群中的肖建发现爹走向了绝路，他悲愤交集，大喊一声：“爹，你悔改吧？你这是要闹到什么地步啊？不要伤害无辜，小玲婶儿是无辜的，你放开她，不要一错再错了！” 肖博达怒道：“你个逆子，竟然带人亲自过来抓你的爹老子？你还是不是人，还是不是我的儿子？你是畜生！” 还有，你们不许追赶，要不然我就杀了这个女人！” 许秘书气的眼冒金星，怒道：“肖博达你干啥？为什么劫持我老婆，求求你放开她。” 大家都知道肖博达疯了，因为练了春术宝典的缘故，他的神智已经不再清醒，一阵清醒一阵迷糊。什么事儿都做的出来。 肖博达怒道：“你也给我滚开！你个叛徒，被赵铁柱三言两语就给忽悠晕了，破坏我的计划，老子跟你没完！” 许秘书吓得差点跟肖博达跪下，他是害怕小玲受到伤害的，小玲是他媳妇，也是他最爱的人。再说小玲的肚子里已经有了他的儿子。 他宁可自己死也不愿意小玲受到伤害。 小玲眼巴巴看着许秘书，露出了祈求的神色，腮边挂着泪。“许哥，救救我，救救我……” 扑通，许秘书果然冲肖博达跪下了：“肖局长，肖大哥，我就这么一个媳妇，你就放过她吧，我跟你走，咱们一起走，你放开她。” 肖博达怒道：“住嘴，马上准备车，快！要不然我的刀子可不长眼睛！” 肖博达的这一举动，把在场的人都给震住了，大家一个个目瞪口呆。 秋生瞅了父亲一眼，想争取赵铁柱的意见，赵铁柱一摆手怒道：“放他走，给他准备车，小玲的命要紧！” 呼啦一声，大家闪开一条路，眼睁睁看着肖博达离开了人群，向着山脚下走去。 许秘书一个箭步追了过去，肖博达大喝一声：“别跟过来！想要你老婆的命，你就给我老实点！” 大家谁也没有办法，只能看着他潇洒离开，因为小玲的脖子上已经被肖博达颤抖的双手划破了一个血口子。 秋生急得直跺脚，怒道：“爹，难道就这么放他走？我不心甘！” 赵铁柱也不心甘，把秋生拉过来，在儿子的耳朵边悄悄吩咐了几句，这么办如此，如此这么办，一定能行。 秋生看了看肖建，非常的为难，因为当着肖建的面，亲手把她的爹老子抓捕归案，他怕肖建的心里难受。 肖建跺跺脚说：“秋生，没事，我跟你一起去，他犯了法是罪犯，不犯法才是我爹，首先我是个警察，我要维护无辜村民的生命跟财产不被侵犯。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我会亲手把我爹抓回来的。” 秋生点点头，觉得肖建是条汉子，一下子拉住他的手，消失在了茫茫的晨雾中。 赵铁柱教会秋生的计策很简单。就是要秋生攀岩峭壁过去，半路上截杀肖博达。 地点都选好了，就在饮马河上游的断天涯。 因为那里的道路非常的窄，只能一个人通过。一边是高不可攀的悬崖，一边是深不可测的饮马河，掉下去就没命了。 那个地方是袭击肖博达最好的地点。 赵铁柱拿定了注意，一定要把小玲救出来。 秋生拉着肖建下了旁边的悬崖。是抓着枯藤下去的。 他的身手非常好，猛地扯起一条枯藤，另只手抓着肖建的手臂，身子向下一跳，好比一只猴子，嗖的滑下去老远。 肖建吓得不敢睁眼，怎么也想不到秋生翻山越岭，比上家里的床还简单。 几百米的悬崖，三两个纵欲就上去了，三两个飞跃就跳了下来。 遇到半山坡没有枯藤的地方，他就扣着山缝继续向下，用匕首插在山缝里继续向下。 肖建吓得不敢睁眼，恍恍惚惚迷迷瞪瞪的。 眨眼的时间，他们已经下了姑娘峰，秋生拉着肖建的手飞进了那片原始密林。 秋生走的是近道，就是要赶在肖博达的前面，拦住他的去路，把他阻挡在饮马河上游的断天涯。 因为穿过饮马河的那条小道，对面就是大马路，上车以后就很难抓到肖博达了。 穿过密林就是断天涯，秋生还是老办法，拉着肖建拽着枯藤跳了下去，嗖的几个纵越，两个人的身子已经稳稳地站在了断天涯的那条羊肠小道上。 旁边的不远处是一块凸出的巨石，秋生跟肖建就埋伏在了巨石的背后。 远远的，他们终于看到了肖博达跟小玲的身影，小玲还是被肖博达押着，那把刀子依然在小玲的脖子上。 小玲已经吓得尿湿裤裤了，女人浑身颤抖，眼泪汪汪，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就在肖博达押着小玲距离那块岩石不到五米的时候，肖建终于出手了。 他浑然不顾，张开双臂扑向了肖博达，第一个要抢夺的就是肖博达手中的匕首。 肖建的功夫也不错，擒住肖博达不是难事，可这里的地势不好，因为道路过于狭窄，根本施展不开。 他还要顾及小玲的安慰，不能让女人掉进饮马河。 下面的饮马河河水滔滔，翻出了两三米高的巨浪。 去年，又一场大雨洗礼了青石山，使这里的河水暴涨，增加了两三米。 大山里的各处小溪，全部流进了饮马河，水位不低于数丈。 肖建简直是冲昏了头，他同样焦躁不已，一直以来尊敬的父亲为啥干出这样的事情？ 他不但杀死了娘，诬陷了王长水，而且还偷了铁柱叔叔的春术宝典，要卖给外国人？ 他要帮着父亲赎罪，他不能看着父亲这么胡来，实在不行，只有献出生命，还青石山人一个公道。 肖建扑过去的时候，肖博达没有防备 他做梦也想不到，秋生跟儿子肖建会从断崖的那头绕过来，切断他的退路。而且对他忽然袭击。 等他明白过来的时候，那只拿刀的独臂已经被儿子肖建生生抱住了。 肖建一只手抱住了父亲的腰，一只手紧紧握着他的独臂，苦苦的哀求：“爹，收手吧。给儿子一条生路，要不然我跟你一块死。小玲快跑！” 第607章泪如雨下 第608章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小玲的眼神很复杂，她不知道是该爱他还是该恨他。 许秘书说：“铁柱，我走了，小玲就交给你了，你帮我好好照顾她，实在不行，你连她一并收了吧。” 我们之间发生了太多太多的故事，也发生了太多太多的误会，是命运把我跟五个女人紧紧捆绑在了一起。 她们离开我不行，我也不忍心抛弃她们。我们之间那是真爱啊。 许哥，你好好保重，我赵铁柱答应过你，要养活你一辈子的。 你是我的恩人，有天出来，你就落户青石山，安度晚年，咱们俩还跟当初一样喝酒，爬山，谈论女人……” 许秘书说：“好，我等着这一天，铁柱，我的好兄弟，你保重。” 赵铁柱看着许秘书被押上警车走了，渐行渐远，他的心里依然不是个滋味，觉得欠了许秘书太多太多。 小玲同样看着许秘书远去的背影，女人竟然没有哭。 铁柱说：“小玲，你回吧，天冷。” 小玲的表情非常的麻木，说：“铁柱哥，俺回哪儿？家没有了，被老许卖了，他的工作也丢了，俺已经没有家了。俺没有地方去了。” 赵铁柱说：“那就先到我家，跟你嫂子住一块，我家就是你娘家，我永远是你哥，你永远是我妹子……” 小玲一听，哇地哭了，再次扎进了赵铁柱的怀里，说：“哥，你永远是俺亲哥。” 小玲真的没地方去了，只能住在铁柱哪儿，也不能再参加工作了，因为她已经有了身孕，怀了许秘书的儿子。 赵铁柱帮着他们赎回的房子，每月的工资还是照样开给小玲，并且为她放了产假。 许秘书老来得子，觉得自己坐牢也不冤得慌，老天爷还是比较垂怜他的。 许秘书的案子很快落实，因为贩卖国宝罪，被判入狱三年。 按说，凭着赵铁柱的关系，完全可以帮着许秘书减刑，而且铁柱已经保证不再追究。他不应该坐那么长时间的牢。 可许秘书却说，人犯了法就应该接受惩罚，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他是主动要求接受再教育的。 赵铁柱到z市的劳改农场去看他，发现他跟从前一样开朗，只是瘦多了，头发也显得花白。 他每天坚持到农场干活，非常的卖力。人也随和了不少。 赵铁柱带来了很多好吃的，有牛肉，有罐头，还有几条好烟，并且嘱咐农场的牢头，对许秘书一定要照顾，那是我哥。 他还给农场留下了一大笔钱，用于改善许秘书的生活。 校长将那本春术宝典送到了博物馆，珍藏了起来。 从哪儿以后，春术宝典绝技成为了国家的一级宝物。而春术绝技的心法和招式，也只有赵家的人才会。后来的十多年，没有第二个人学得会。 将这一切做完，赵铁柱吁了口气，现在，还有一件事让他放心不下，那就是闺女恬妞的婚事。 恬妞已经二十五岁了，还是单身。 从前，恬妞跟金锁爱的死去活来，两个人都要谈婚论嫁了，可她出国以后，妹妹念柱却钻进了金锁的被窝。 出国四年回来，秋生跟念柱已经结婚很久了，孩子都学会了走路。 恬妞一怒之下跟金锁决裂，进了父亲的工厂，对婚姻问题显得意兴阑珊。 她的心彻底凉透，再也不相信爱情，把全部的精力都投注在了工厂里，她想利用繁重的工作逃避个人感情。 晚上，金锁来到了赵铁柱的家，赵铁柱跟晓霜，还有儿子小虎子和恬妞正在吃饭。 男人进门以后畏畏缩缩，欲言又止，站在那儿脸红脖子粗，跟木头桩子一样。 恬妞懒得搭理他，呼呼啦啦喝饭，瞟也不瞟他一眼。 赵铁柱问：“金锁，你有事儿？” 金锁点点头说：“铁柱叔，我……我找恬妞。” 赵铁柱当然知道金锁的来意，孩子们的感情问题，他不便搀和，点点头说：“那好，你自己搞定。” 他冲媳妇晓霜使了个眼色，晓霜跟铁柱一起离开了，屋子里只剩下了金锁和恬妞。 恬妞还是不搭理他，把金锁当空气。 金锁抽搐了好久才说：“恬妞，我想……跟你谈件事？” 恬妞问：“什么事？有话说，有屁放！” 金锁说：“恬妞，不知道你还爱不爱我。” 恬妞怒道：“别跟我提爱，早就戒了！” 金锁说：“恬妞，你别这样，我有个想法，不如，你就嫁给我吧，你，我，念柱，咱们仨人一块过。” 恬妞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冷笑一声道：“你说啥？让我跟念柱二女共侍一夫？” 金锁说：“这样没有什么不好的，铁柱叔不也这样吗？他跟梨花阿姨，石榴阿姨，还有荷花阿姨，秋萍阿姨，还有晓霜婶子，不照样很快乐吗？ 还有你哥秋生，不也娶了四斤跟思思吗，二女共侍一夫没有什么不好。 我想给你一辈子的幸福，不想你这么伤心一生。” 其实金锁也是好意，这话是他考虑了很久才说的，觉得这是处理他跟念柱还有恬妞之间关系最好的方法了。 哪知道话没有说完，呼啦一声，恬妞将碗里的稀饭全部泼了出来，糊了金锁一头一脸。 恬妞对金锁怒目而视，猛地站起来，啪啪抽了他两记耳光。 恬妞怒道：“金锁，你真是异想天开啊，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把自己当什么了？白马王子啊？你又把我当什么？银荡贱妇啊？我还没有那么下贱！ 你竟然把自己跟我哥，我爹放在同一高度，你也配？ 对于经不住考验的人，丢了也不可惜。你把他当做宝，我现在却把他当做草。 你们好好过日子吧，别再异想天开了，我没有怪过任何人。” 恬妞是绝不甘心做小的，她跟其他女人不一样，她的骨子里是个强人，强人只可以征服别人，而别人不能征服她。 她已经决定做一辈子女光棍了，碰不到可以征服她的男人，宁可一辈子不嫁。 第609章内心很苦痛 金锁一听，红着脸窘迫地离开了，念柱也跟着男人走出了门外。 金锁道：“我说不来吧，你非来，碰壁了吧？你姐姐的确跟别人不一样，我不是那个可以征服他的男人。” 这个办法是念柱竭力想出来的，念柱这样做也是为了弥补对姐姐的亏欠。 可是现在的恬妞已经看不上金锁了。更加不愿意到别人家做小。 恬妞的日子很单一。也很有规律，每天按时吃饭，按时上班，按时下班。 她的生活单调地好像雕刻不动的石像。她的内心很苦痛。 看着村子里一对对小情人眉来眼去，搂搂抱抱，有时候她会故意闪开。 天色已经很晚，夜幕降临，今天是赶不回青石山了。 于是恬妞想着，到石榴阿姨那儿去猫一宿，第二天再返回青石山。 对于一个单身女人来说，回不回家都是一样的，因为那儿也比较冷清。有时候家会给她一种凄凉的感觉。还不如外面自由自在。 恬妞上了一辆出租车，直奔石榴阿姨的小别墅。 从机场到石榴的家，还有很长一段距离，大概不到十公里，中间要穿过一条国道。 这段路非常的黑，两旁没有路灯。刚刚走了不到一半的路，忽然，嗖嗖嗖，从路旁闪出几条人影，一下子挡在了汽车的面前。 那几条人影非常的威武，一个个凶神恶煞似得，每个人的手里都有枪。 啪啪啪，几枚子弹打在了车窗上，将车窗穿了好几个窟窿。 那汽车司机吓得赶紧刹车，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 “下车！妈的！快下车！” 其中一个刀疤脸猛地打开了车门，上去扯住了司机的脖领子，拎小鸡一样，把司机给拎了出来。 把那司机吓得，跟兔子一样摸头就跑，车也不要了。 哪知道手还没有伸到，恬妞两只手各抓住他们两个人的一只手腕子，双臂一较里，嘎嘣嘎嘣两声，就给他们拉脱臼了。 小胡子跟光头同时发出一声惨叫。 接着恬妞左边一脚，右边一脚，小胡子跟光头的身子就被恬妞给踹飞了。两个人的身体，连同车门，一起被踹得滚到了马路沟里。 紧接着，恬妞伸手就抓前面的刀疤脸。 刀疤脸也吃了一惊，我日，这小妞会功夫，不好，说不定是国际刑警。 就在恬妞的手抓向刀疤脸脖领子的瞬间，刀疤脸的反应非常的迅速，身子一扭，他的衣服已经解开，身子出溜就跳出了驾驶室。 恬妞一看这小子跑了，飞身下车就追，女孩子双脚一点，已经飞到了他的前面，将刀疤脸的去路堵死了。 刀疤脸勃然大怒，跟恬妞打在了一处。 恬妞的功夫虽好，可毕竟是女孩子，力气跟不上，前面的刀疤脸却力大如牛，而且经过专业的训练，功夫非常不错。 这时候，副驾驶上的那个人也从车上跳了下来，跟刀疤脸一起和恬妞对打。 那个人是个中年人，功夫同样不错，这么一交手，就把恬妞死死困在了中间。 这下恬妞就不行了，被两个人的拳风逼得连连后退。 很快，恬妞的肚子上中了一拳，后背上中了一拳，女孩子眼冒金星。嘴角上也流出了鲜血。 刀疤脸和中年人步步紧逼，四拳齐出，眼看恬妞就要死于非命。 就在这时候，忽然，一条人影从天而降，一下子跳在了恬妞的前面。挡住了两个人的重拳。 咚咚咚，刀疤脸跟中年的人的拳头打在了那人的肚子上，跟打在棉花包上一样。 两个人想把拳头收回来，可那里还收的回来，他们的拳头已经被眼前的年轻人死死吸住。 年轻人努力吸了一口气，肚子忽然弹了出去，只见刀疤脸跟中年人一起飞了出去，扑通扑通被推出去老远，倒在地上惨叫起来，原来他们的手臂已经折断。是被年轻人的气功给震断的。 这一下不要说两个匪徒，就是恬妞也大吃一惊，这是气功啊，非常厉害的气功。不知道这年轻人是谁。 年轻人回头看了恬妞一眼，双目温柔如水，一对虎目，四方脸膛，而且身上穿着一身的警服。 看样子是个警察。 警察将恬妞搀扶了起来，问：“姑娘，你没事吧？” 只一眼，恬妞就被这人给打动了，他不但功夫好，而且还十分的英俊，紫红的脸膛，跟哥哥秋生差不多。 倒在地上的两个劫匪一看不好，遇到了硬茬子，拔腿就跑。 那里跑得脱，刚刚走出不到十步，眼前的警察一手拉着恬妞，另只手抬手甩了出去。 嗖嗖两声，两道白光从他的手里疾飞而出。刀疤脸跟中年人一起惨叫了两声，两个人的屁股上分别中了一把飞刀。 恬妞努了努嘴道：“哥，你们在追捕罪犯，也不跟我说一声，吓得人家都尿裤裤了。” 秋生呵呵一笑：“我们也不知道他们会劫持你的车啊。这就叫缘分。” 第610章管你什么事儿？ 恬妞问：“这个凌风，真是你们警队的警员？” 秋生说：“是，而且是个不错的警员，非常的老实，在警队，他的功夫排第二，没有人敢排第一。比我的功夫还要好。” 然后秋生将嘴巴凑到了妹妹的耳朵边，小声说：“这小子不错，是个机会，赶快把握，不但长得帅，人品好，功夫也在你哥哥之上，而且还是个童子鸡，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了。” 恬妞当然知道哥哥的意思，就是想她放开手去追凌风。 恬妞的脸腾地红到了耳朵根，骂了声：“滚！我跟谁好，管你什么事儿？” 秋生让手下的警员将四个匪徒押上了车，然后告诉凌风：“小子，送送我妹妹。我妹妹就交给你了，你可给我看好了，掉一根头发，我剥了你的皮！” 凌风腼腆一笑，冲秋生行了个礼：“保证完成任务。” 秋生领着一群警察走了，路上只剩下了凌风跟恬妞。 凌风非常的腼腆，小姑娘一样，看到女孩子就脸红。说：“恬妞妹妹，上车吧。” 他还很有礼貌地拉开了车门，恬妞切了一声说：“你比我大吗？说不定你是弟弟呢。” 凌风问她：“你多大？” 恬妞的脸更红了，说：“我属兔。” 凌风说：“我也属兔。那咱俩同岁。” 凌风上了车，油门一踩，汽车冲上了大路。一路上两个人都不说话。两颗心也砰砰直跳。 恬妞本来是不相信一见钟情的，今天也不由得不信了，看到这男人的第一眼，她就有种被征服的感觉。 这男人的功夫他从来没见过，不但会很强的气功，飞刀例不虚发，而且身材很魁梧。 他长得真帅，比蟋蟀还帅，父亲赵铁柱跟秋生的功夫都不如他。 恬妞久经商场，阅人无数，一眼就看出这男人很腼腆，小姑娘一样温柔。 这跟她女汉子的性格截然相反，但是男人的骨子里却透过一种雄壮跟霸道。 想着刚才他救自己的那一刹那，英姿煞爽毫不畏惧的样子，恬妞的心瞬间被痴迷，她不了解这个男人，但是她相信哥哥秋生。 秋生看人从来不会出错，哥哥说他是个好人，那他一定是个好人。 恬妞觉得自己的心碎了，节操也掉了一地。 女孩问：“你叫凌风？” 凌风一边开车一边说：“是的。我早知道你叫恬妞，常常听你哥哥提起你。你哥哥人真不错，是我崇拜的偶像。” 恬妞说：“得了吧，我哥哥的功夫不如你。” 凌风说：“可你哥有股魅力，天生就是做领导的料，我们警队的人都佩服他。” 恬妞问：“你的功夫跟谁学的，这么好？” 凌风说：“喔，我小时候在少林寺，师傅教的。” “啊，你是……和尚？”恬妞惊讶了。 凌风说：“我还俗很久了。” “那你结婚了没？” 凌风苦笑一声：“没呢，人家都看不上当警察的，说现在的警察都是土匪，活该打光棍。” 因为害羞，凌风把实话都说出来了。 恬妞说：“警察也不都是坏人，比如我哥，比如……你。那这样吧，我做你女朋友怎么样？” 恬妞真大方，上来就冲人家表达爱意，这也是她跟普通青石山女人不同的地方。 凌风一听，窘迫地不行，方向盘一转，差点冲沟里。说：“大姐，你不是开玩笑吧，你会看得上我？” 恬妞呵呵一笑：“瞧把你美得，为什么不能看上你？” “你你你， 你可是赵铁柱的闺女，秋生的妹妹，我有那福气？” 恬妞问：“那你实话说，你还是不是处男？” 凌风脸红脖子粗，问：“什么是……处男？” 我晕，恬妞差点晕倒，这小子竟然不知道什么是处男？那个老师教出来的？ 恬妞说：“所谓的处男……就是被女人处理过的男人，你没有被女人处理过吧？” 凌风尴尬地说：“没有，我没跟女人拉过手，没跟女人说过话，都没有正眼瞧过女人。” “啊？不会吧？那你平时是闭着眼睛走路？” 凌风道：“师傅说过，空即是色，色即是空，女人是老虎。” “格格格格，……”恬妞发出一连串的笑声，银铃一样。 这男人真可爱，果然是个处男。 很快，汽车开到了z市，因为半路上耽搁了，天已经很晚了，夜已经很深，恬妞懒得打扰石榴阿姨，说：“凌风，你把车开到金利来大酒店吧，我今天住哪儿，” 凌风说声：“好。”就把车开进了大酒店。 来到门口，凌风说：“恬妞，你进去吧，我还要返回警队。” 恬妞说：“进去坐坐呗，天这么晚了，我一个人闷得慌，想找人聊天。” 凌风抽搐了一下，说：“不好吧，一男一女太不方便。” 恬妞说：“咋，还怕我吃了你？咱俩还指不定谁吃亏呢。对了，你还没吃饭吧？” 凌风说：“没呢，我追了那帮歹徒三天三夜，你不说我还忘了。” “那你进去，我请客怎么样，想吃什么让你挑。” “这个……太不好意思了，我回家啃包方便面就行了。” “那怎么行，你今天救了我，就当我还你的救命之恩。” 凌风还是在抽搐，腼腆地不行，恬妞二话不说，将他拉进了酒店里。 恬妞把凌风拉进了一个雅间，叫了满满一桌子菜，把凌风吓得浑身颤抖。 “这个，要花不少钱吧？这么破费？” 恬妞说：“别在乎钱，这算什么，一顿饭而已。” “可你这顿饭，能顶我一个月工资。我从小家里穷……” “让你吃，你就吃，废话少说。” 凌风没办法，只好拿筷子吃饭，恬妞不说话，就那么托着腮看着他，凌风吃不下了，被恬妞看得很不习惯。 “恬妞，你也吃，要不然菜就凉了。” 恬妞说：“你吃，你吃，我主要是陪着你。” 第611章那你还愣着干啥 凌风傻眼了，想不到尘世中的女孩子这么霸道。他只能木讷地点点头。 恬妞说：“现在我就困了，你知道该做什么吗？” 凌风说：“应该……抱你。” 恬妞说：“那你还愣着干啥，赶紧的啊。” 凌风不知所措，因为没有进过大酒店，不知道进酒店以后的程序该咋办。” 恬妞格格一笑，拉起了凌风的手，女孩子开了一个房间。 恬妞打算把自己的第一次送给凌风。尽管她跟凌风认识还不到三个小时。 恬妞的眼光不错，凌风的确是个好人，经过这件事以后，凌风终于懂得男人跟女人的关系了。 以后的十来年，他一直在珍惜恬妞，两个人双宿双飞。 这让恬妞很幸运。 主要是凌风怕，我欺负了赵铁柱的闺女，秋生的妹妹，赵铁柱跟秋生不会找我拼命吧？ 他是远近闻名的中医，医术之高超，可以起死回生。 而且他的制药厂也全国闻名，青石山生产出来的药材还有饮料，已经销往了全国各地，遍及了东南亚。欧洲跟美洲的市场也全部打开。 他的医术在国外也是赫赫有名，特别是发明了厉病疫苗，填补了国际生理病上的一项空白。 偏赶上今天是清明节，铁柱早上起来，拿了黄纸，蜡烛，还有元宝黄纸，决定到青石山上去看看。 他要给前妻冬梅烧纸，给死去的丈母娘李寡妇烧纸，也给桃花村的村支书陶大明烧纸。 他看到了胡子拉碴的陶大明，看到了腰里别着烟袋锅的狗娃哥，看到了丈母娘李寡妇。 看到了一脸横肉的孙国明，看到了面带狞笑的张二蛋…… 他觉得对得起天地对得起良心，对得起跟他相好的六个女人，对的起死去的爷爷奶奶，将来死了埋在青石山，也对得起这里死去的每一个灵魂。 他做人坦荡荡。尽到了一个青石山男人应该尽到的一切责任。 黄纸跟蜡烛燃烧了起来，不单单是赵铁柱，附近上坟的人很多很多。纸灰袅袅升起，弥漫在山野里，泛出一股不知名的香味。 那女人是石榴，二十年了，石榴第一次回到了青石山。 石榴是从家里赶来的，她已经见到了父亲王长水，还有后娘秀秀。她跟父亲的恩怨彻底和解。 她走进当年自己的屋子，看着那熟悉而又陌生的房间，开我东阁门，坐我西阁床，脱我战时袍，著我旧时裳，当窗理云鬓，对镜帖花黄……女人打扮一下，风风火火冲上了青石山。 赵铁柱问：“石榴，你咋回来了？” 石榴嫣然一笑说：“想你，听说你要到美国去，特意回家送你的，还以为你走了呢。吓人家一跳。” 铁柱说：“不到日子，明天才走。” 石榴问：“铁柱，俺回家了，今天晚上你睡哪儿？” 第612章俺也是你媳妇呀 一句话不要紧，赵铁柱打了个冷战，他就怕石榴问这个。因为二十年的时间，他一直是换着地方睡。 “爹，那你还回来不回来？” “当然回来，这里是我的家，这里有你，有你娘，你哥，你姐，有你梨花阿姨，石榴阿姨，荷花阿姨，还有你爷爷，外公，这里有爹的根，爹的魂，怎么可能不回来？” “爹，那你带我去呗。” “你还小，将来长大了，爹就带你去。” 眼看着时间不早了，外面的汽车在滴滴鸣响。晓霜恋恋不舍拉着男人的手，一步步将铁柱送出了家门口。 家门口非常的热闹，因为大家都知道赵铁柱要到美国开会了。全村的人都来送他。 首先看到的是梨花，然后是石榴，接着是荷花，秋萍，还有小娟。 然后是他的爹老子赵庆华，旁边是他的丈杆子王长水，还有新丈母娘秀秀阿姨。 在后面是儿子秋生，儿媳妇四斤跟思思，还有闺女恬妞跟凌风也在身边。 再后面是所有的乡亲，有孙瘸子跟素娥嫂，有大栓跟巧英，有憨子跟香草。 最让人可喜的是，肖建也夹在里面。 肖建的伤好了，秋萍帮他做了手术，男人额头上的骨头被砸裂了，全部拆除。从哪以后，肖建的额头上就没有骨头了，肉皮里面就是脑浆子。 但是这不影响活命，他的手臂上还缠着石膏，眼巴巴看着赵铁柱，同样恋恋不舍。 恬妞跟念柱一下子扑进了爹的怀里，说：“爹，你早去早回。我们离不开你，梨花阿姨，石榴阿姨，还有荷花阿姨她们也离不开你。” 赵铁柱点了点头，看了看身边的几个女人，梨花，石榴，荷花，秋萍都在落泪。身后不少乡亲都哭了。 铁柱上去一个个安慰她们：“我是去开会，又不是上刑场，你们哭个啥啊？” 荷花同样一下子扎进了铁柱的怀里说：“人家怕你不回来嘛。很多人到美国都不回来了。” 赵铁柱说：“切，美国的女人有什么好？那有咱们青石山的女人好？” 荷花噗嗤笑了，打了他一拳：“就怕你到美国以后，看到洋女人，就没有心思回来了，听说那里的女人腿特长，白房子特鼓，劲头也大。” 赵铁柱说：“胡扯，劲头大的那是牛。别哭了。我也舍不得你们。” 大家呼呼啦啦相送，来到了村口的小石桥上。 小石桥上的那颗老槐树还在，老槐树不知道多少年月了，三个人都抱不过来。 去年夏天的一场雷雨，闪电把大树劈断了，从中间劈开，变得黑乎乎的。但是大树依然枝叶茂盛。 赵铁柱觉得自己跟这颗老槐树一样，虽然和村民分开了，但根还是连在一起的。 铁柱说：“大家回去吧，我少则一个月，多则两三个月就回来，我还要领着大家伙，往更加幸福的道路上走。一定不会食言。” 大家默默冲着他摆手，赵铁柱也摆摆手上了汽车。汽车渐行渐远，青石山群众的身影也渐行渐远。 终于来到了机场。一阵飞机的轰鸣声过后，赵铁柱终于腾空而起，冲上了白云蓝天。 透过机窗，他再一次看到了青石山，俯览青石山的感觉更加让他惬意。 首先看到的是猎狗金毛跟小母狼白雪。金毛领着大山里的野狼群在姑娘峰上冲着飞机吼叫。 密密麻麻的狼群仰望着高空，无数的蹄子刨在地上，掀起尘土一片…… 其实金毛跟白雪已经等在这里很久了，就是为了送赵铁柱。只不过它们的目标太小，变成了一个个黄点。 不远处的桃花跟梨花已经全部落尽，展出了一根根油亮的枝条，黄豆大小的红杏，苹果，核桃，梨子，刚刚形成果实。预兆着又一个丰收年的到来。 一片云雾下，他看到了姑娘峰，看到了断天涯，看到了饮马河，看到了翁子口的那道野狼谷，也看到了老虎岭。 那是一片云雾缭绕的人间仙境…… 《全书完》 《逍遥小神医》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手打吧小说网小说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手打吧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