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意绵绵:冷酷老公太霸道》 第一章 这是命令 雨夜漆黑。 坐落在城北的一幢欧式山庄内却是灯火通明。 撕裂了的洁白纱裙被胡乱的扔在地上,暧昧的灯光倾泻在女人牛奶般白嫩的肌肤上,低低的声响不时地响起,夹杂着痛楚。 “唔……” 光洁修长的大腿不自觉地攀上男人精壮的腰肢,因为持续激烈的动作,使得她的玉肌泛起淡淡的绯红。 房间的温度越来越高,空气中满满的充斥着情欲的气息,容纤语感觉自己的身子仿佛被瞬间被撕裂开来。 她不由得叫出声来,“啊!”整个人也在这一刻到达巅峰。 如同被抽干了所有的气力,容纤语无力的倚着男人结实的胸膛,急促的喘着气。 她脸上的潮红还没有褪去,精巧的鼻翼一下一下的扇动着,看上去简直就是诱人的樱桃。 然而就在这时,头顶上传来一道与此刻暧昧火热的气氛截然不相符合的冰冷的声音。 “容纤语,记得按时吃药,我可不希望在你的身体里面,种下什么不该有的东西。”男人锐利的鹰眸满是锋芒,完全褪去了几分钟之前尚存的情欲。 容纤语的心脏瞬间像是被沉沉的砸了一下,她下意识的咬了咬自己的粉唇,努力想要控制自己的情绪。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原本紧贴着男人胸膛的身体僵硬的拉开距离,容纤语尽量平静的开了口:“好的,我知道了,你放心。” 男人这才站起身来,浑然不在意在容纤语面前赤裸着全身,迈着修长有力的双腿走到卧室侧面一整面壁柜衣橱那里,取出一套崭新手工剪裁的玄黑色燕尾服。 不得不说,薄勋的身材真的堪比希腊神祗。 一米八五的完美身高,匀称流畅的肌肉线条,常年军旅与特训生涯,使得他从骨子中透出一种强大的让人心生敬畏的气场,再加上那如同雕刻一般的五官,俊美到了极点。 容纤语的视线一不留神,触及到了某个饱满的部位,瞬间面红耳赤。 没想到,她还没来得及收回自己的目光,就已经被薄勋看到。 “看够了吗?” 男人的薄唇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凌厉的剑眉也微微挑了起来,眉眼间满是厌恶。 容纤语还没来得及辩解什么,门外就已经响起了佣人敲门的声音。 女佣端着一面托盘,上面放着一杯温开水,还有两粒白色的药丸。 不用问容纤语也知道那两粒药丸是用来干什么的。 心猛的一痛。 然而容纤语表面上还是装着没有任何情绪的模样,机械的重复着每个月都要做的事情,药片通过嗓间,传来阵阵苦涩,容纤语差点被呛到。 “别想耍什么小动作,容纤语,我不会留给你一丁点怀上我薄勋的孩子的可能,你最好给我记清楚。” 说着,男人粗暴的用手指扣住了容纤语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张开嘴巴,任他检视。 直到确认容纤语确实已经完完全全将那两粒药丸服下去,薄勋才一把套上外套,明显是要离开的模样。 就在薄勋将要踏出房门的那一刻,身后突然伸出了一只手,拉扯住了他的衣角。 男人停住了脚。 第二章 能留下来陪我么 “你知不知道,我最讨厌的事情,就是被人随意触碰。”冷冷的视线扎在被容纤语抓在手心的衣角上,剑眉紧锁,便是想要甩脱的意味,“容纤语,你要干什么。” 容纤语赤脚站在白色柔软的羊毛地毯上,虽然有一米六八的身高,但是在高大的薄勋面前,容纤语完完全全就像是一个娇小玲珑的少女。 在心中鼓足了勇气,容纤语小声的试探出声:“今晚……你能不能,留下来睡?” 薄勋每个月只来这幢山庄一次,而每一次,即使云雨事后已经到深夜凌晨,但是薄勋都绝对不会在她身边过夜。 这栋偌大的宅子,长久以来,几乎只有容纤语一个人和零星的下人居住。 虽然知道可能性很小,但是,容纤语也想要尝试一下。 “不能。”毫无意外的,男人直接冰冷的拒绝。 “就一次,可以吗?”容纤语不自觉的双拳紧握,连指甲深深地嵌进了肉中,她仿佛都感觉不到一样,固执的再一次祈求道,“今天,是我们结婚一周年纪念日,勋……” “够了。”男人不耐烦的打断了容纤语的话。 “容纤语,从你嫁给我的第一天开始,你就不应该再抱有任何的奢望,这么久了,难道你还不清楚吗?你我之间的婚姻,不过就是一场交易,至于你,只是纤梦的替代品罢了。” “以后,不要再让我听到从你口中说出这一类痴心妄想的话。这不是警告你,这是命令。” 随着玄关处传来沉重的一声大门关闭的声响,容纤语这才猛地回过神来薄勋已经走了。 顺着墙壁缓缓滑坐到地毯上,望着镜子中自己身上还残存的那象征着暧昧与激情的青紫色痕迹,容纤语无奈的苦笑了一声。 薄勋不可能记得今天是他们结婚一周年的纪念日,也更不可能记得,今天,还是她的生日…… 虽然一直都知道薄勋根本不想同自己结婚,他深爱的人,是她的姐姐容纤梦,没想到在容纤梦和薄勋即将结婚的时候,意外遭遇了车祸。 虽然经过抢救保住了一条性命,但是容纤梦却因此永远只能坐在轮椅上。 当时车上只有容纤梦和容纤语两人,并且开车的人是容纤语,谁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导致的车祸。 只是容纤梦被获准出院的那一天,等到薄勋前往医院接她时,只看到了容纤梦留下的一封亲笔信,让他好好照顾自己的妹妹容纤语,让容纤语代替自己,同薄勋完婚。 容纤语一直都在默默的喜欢着薄勋,虽然她一直在解释车祸及姐姐的失踪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但是无论如何,薄勋都是不相信的。 容纤语始终小小的希冀着,或许结了婚之后,她能够努力让薄勋看到她的好。然而,事实依然如此残酷。 看来,薄勋还是一直坚持认定,当年姐姐的那件事情,和自己脱不了干系吧…… 一整夜,听着窗外的暴雨,容纤语睡的很是不踏实。 第三章 同学聚会 第二天,刚刚吃完午饭,容纤语就接到了闺蜜黎筠的电话。 “你丫的,怎么还没有来,是不是把今天和本小姐约会的事情忘记了!” 刚刚按下通话键,黎筠那高亢嘹亮的大嗓门就噼里啪啦的砸了过来。 容纤语不得不把手机拿的离自己的耳朵远一点,直到那边愤怒的咆哮平息,才无奈的扶额说道,“黎大小姐,我这就出发,您再等我十五分钟,歇歇火,ok?生气多了容易长皱纹的哦!” “行了你就别废话了,我已经在你家门口了,给你六十秒,快点出来!” 如果不是黎筠这一通电话,容纤语真的完全忘记了早就和黎筠约好了的今天的大学同学的聚会趴。 匆匆忙忙的换了一身衣服,容纤语才走出门,就看到路边停着一辆无比拉风的大红色跑车。 而站在一旁的那个窈窕年轻女子,比这拉风的跑车还要吸睛。 一头红棕色的波浪卷发随意的披散在肩头,黑色铆钉皮夹克紧紧地裹在她的上半身,烘托出傲人的双峰,纤细的腰肢一览无遗,超短热裤,再加上帅气的机车靴,整个人看上去无比的性感诱人。 见到容纤语来了,黎筠很是不满的皱起了眉头,“哼,就知道要是不提醒你,你肯定想不起来今天的party。” “我发誓,我真不是故意的,能见到黎大小姐,我早就迫不及待了呢!” 容纤语伸手“偷袭”向黎筠春光毕露的肚皮,打打闹闹的,终于将自家闺蜜逗笑了。 “行了行了,不跟你闹了,上车吧!大家都等着你呢!” 黎筠随手一指跑车后座上面的几个大大的纸袋,“还好我机智,早就给你买好了一身装备,等下先去换掉就行了!” 说完,黎筠瞄了一眼身边的容纤语,压低声音,做出一副神神秘秘的模样,“看来昨晚,某人很性福呢?” 容纤语面色一滞,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黎筠指的是什么,当她看到后者那充满着暧昧和戏谑的目光时,顿时涨红了脸。 “你,你胡说些什么呢。” 黎筠撇撇嘴,“哎呀有什么可害羞的,大家都是成年人。容纤语,你要是不想让人知道你和你那勇猛神武的老公的激情之夜,就把你脖子上的‘草莓们’遮一遮。” 容纤语下意识地抬手摸上自己的脖子,这才想起来自己浑身几乎遍布着昨晚薄勋留下来的痕迹。 “哎对了,我听说军人的体力都超强的,怎么样,是不是很享受?”黎筠故意打趣道。 “黎筠!”容纤语终于忍受不了了,满脸通红的怒视着黎筠。 黎筠摆摆手,“好啦好啦我不说了,你一个人慢慢回味,上车!再不出发可就真的要迟到了。” 很快,做好一切准备工作之后,两个人便疾驰到了圣华酒店。 还没推开包厢的门,容纤语就听到里面传来喧闹的声音。 她和黎筠一出现,房间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诡异。 空气突然安静。 容纤语的身子也在看到坐在自己正对面的那个身影的时候,猛然僵硬。 陆沉? 他怎么会在这里?! 第四章 我代她罚酒 “班长大人,你可终于来了啊,迟到了要罚酒三杯!”一向活跃的侯宇率先打破了这份尴尬,“几年不见,我们的班长和黎大小姐,真的是越来越漂亮了!” 在黎筠的强制要求下,容纤语换上了她准备的那一条鹅黄色的修身连衣裙,温暖的颜色将她牛奶一般白皙细腻的皮肤衬的更加好看。 腰间点缀着细碎的水钻,映着琉璃灯光,使她整个人多了几分耀眼的光芒. 柔顺的黑色长长直发就那样随意的披散在身后,清纯而又优雅的气质油然而生。 她和黎筠,一个温婉动人,一个英气十足,再加上各自姣好的面容,两个人一同出现,绝对是全场的焦点。 “快来坐下吧,就差你们两个啦,我们刚刚还在说你是不是没空过来呢。” 侯宇指了指席间仅剩的两个空位,热情的招呼容纤语和黎筠就座。 而那座位,不偏不倚,正是在陆沉旁边。 从她进门的那一刻起,直到她落座,陆沉的视线一直都深深地注视着她,那深褐色的瞳仁中,似乎隐藏了很多复杂的情绪。 “我不知道陆沉也来,没人跟我说过,我以为他还在国外没回来呢。”黎筠小声的冲着容纤语说着,好看的眉毛皱成一团。 自从大学毕业之后,这还是大家的第一次聚会,旧友相见,自然是有数不清的话。 然而坐在陆沉身边,容纤语却怎么都无法平静的闲谈。 她是怎么都没有想到,陆沉竟然出现了。 “好久不见了。”男人开口,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润轻柔。 容纤语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回应,“是啊,好久不见。” 话音落下,又是一阵令人尴尬的沉默。 “最近过得怎么样?” “最近过得怎么样?” 出乎意料的,两个人又同时开了口。 如果是原来,这样的默契会使得两个人相视而笑,但是此时此刻,当初的感觉再也不可能寻回来了。 末了,陆沉轻轻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抿唇笑着。 似乎是感受到了这边的气氛不同寻常,黎筠扯了扯容纤语的手腕,“愣着干嘛,表情别这么严肃嘛,哎呀,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大家好不容易见一面,放松点吧!” 容纤语点点头,就在这时,从酒席的另外一边想起一个很不友好的声音,“容纤语啊,大家等了你这么久,怎么说你都应该有点表示吧,自罚三杯是最起码的嘛!大家说是不是!” 说话的是白雅宁,和容纤语认识接近八年,也讨厌了她八年。 两家生意上就是竞争对手,最重要的是,在大学时期,白雅宁一直喜欢陆沉,但是陆沉的眼中,却从来只能看到容纤语的存在。 这一点,让一向被人捧在手心中的白雅宁很是不痛快,处处试图找容纤语的茬。 见有人牵头,自然老同学们都起哄了起来。 容纤语想要推拒,但是早就有手快的人已经将三只倒满了酒的酒杯推到了她的面前。 “我不能喝酒的……”容纤语面露难堪,可是无论她怎么拒绝,解释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哄闹声堵了回来。 “班长大人,你可不能这样子,多破坏气氛嘛!哎呀你放心好了,三小杯而已,不会喝醉的,再说了,有我们在呢,不用担心没人送你回家!” “不是这样的,我是真的不能喝酒……” 第五章 你和谁结婚了 “我看,你根本就是不想喝,而不是不能喝吧?” 白雅宁嗤笑着,眼神很是不屑,“谁不知道当初某人要结婚的时候是谁喝下了整整一瓶,怎么这会儿拌起柔弱了哦?” 两年前,薄勋和容纤梦的婚事定下,容纤语知道之后,一个人默默的跑到顶楼天台喝酒,最后被人发现昏迷,送进了医院洗胃,一时之间消息闹得很开。 容纤语咬了咬下唇,纤细的柳眉皱在一起,瞥了白雅宁一眼,伸手便端起了眼前的酒杯。 黎筠还没有来得及阻拦,一杯白酒就被容纤语吞下了肚。 “这才对嘛,还有两杯,也喝了吧。” 容纤语没有说话,想直接接着喝,没想到这一次她的手才刚刚伸出去,就被一只有力的手腕紧紧地握住。 “我来替她喝。” 陆沉清润的声音不高,但是带着让人无法拒绝的气场。 “她酒精过敏,不能喝太多的酒,刚刚我也来迟了,就当是罚我的酒吧。” 陆沉说完,面无表情的便将剩下的那两杯酒一饮而尽。 在场的人似乎没有想到陆沉竟然会主动开口,帮容纤语代酒,白雅宁更是气得浑身发抖,以前陆沉就是这样,不管容纤语做了什么,不管容纤语心中到底有没有他,都一心一意的帮助着容纤语,过了这么久,他竟然还是这样! 难不成,他还喜欢着容纤语? 容纤语也没想到陆沉会这样做,等到重新落座之后,小声的对着男人说了一声“谢谢”。 陆沉只是温和的笑着,清亮的瞳眸中,慢慢的都是柔软的光芒,就像当初那样深深地凝望着她。 二人之间的眼神交流全部被白雅宁收入眼中,心中更是火冒三丈,对容纤语的嫉恨也膨胀到了顶峰。 忽然,白雅宁眼尖,看到容纤语的无名指上,一圈明晃晃的银白。 “对了,纤语,你结婚的时候怎么也不和我们说一声,就这样偷偷地嫁为人妻了,快说说,对方是谁啊。” 此话一出,众人的视线都落到了容纤语手指上的戒指上。 他们一直都只听说容纤语结了婚,但是对于具体的情况缺什么都不知道,也一直很好奇,今天正好提到了这件事情,大家顿时起了兴致。 “对啊对啊,好歹这么久的同学,居然喜帖也没见到一个,可真是太伤心了。” “纤语纤语,快说说,嫁了哪家的大少啊。” 白雅宁在心中冷笑着,容纤语,这一次,看你怎么说。抢了自己姐姐的未婚夫,无论如何,都是说不出口的吧。 “哎呀,你们问这些隐私干什么,还能不能好好聚会啦!”黎筠眼看情况不对,慌忙出来打圆场。 “问问嘛,怎么了,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结婚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人家侯宇,孩子都有两个了呢!大家都是成年人啊。” 容纤语瞬间被八卦的浪潮包裹。 “我听说,是薄家大少薄勋吧。容纤语?” 白雅宁笑眯眯的望着容纤语,完成月牙的眼眸仿佛藏着尖刀利刃,恨不得将容纤语划开。 “薄勋”这两个字一出,所有的人脸色都明显变了。 第六章 她怀孕了 薄家大少薄勋,不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军神”吗? 虽然只是二十八岁的年纪,但是已经战功赫赫,勋功加身,成为了共和国最年轻的少将大人,简直就是开国之后传奇一般的存在。 容纤语,居然嫁给了薄勋?! 但是…… “雅宁,你开什么玩笑呢,京城谁不知道薄大少一心喜欢容家正牌千金容纤梦,她容纤语,不过就是一个不清不楚的私生女,有什么资格嫁给薄大少?” 白雅宁身边的女人,很明显不相信容纤语有这种福分,“再说了,薄勋是她的姐夫诶,怎么会变成她的丈夫?” “你问她啊,她的老公,是不是薄勋?” 容纤语沉默着。 薄勋曾经你警告过她,不允许跟任何人泄露他和她之间的婚姻关系,就算她说了,他也不会承认。 陆沉的视线也仅仅的锁定在了容纤语的身上,女人纤细白皙的手指上那一枚钻戒,耀眼到刺目。 看着容纤语这副模样,陆沉心中其实也已经猜到了七分,不由得暗暗叹了口气,当初他就知道容纤语心中一直都在喜欢着薄勋,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会一直拒绝自己。 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放不下。 知道有聚会的消息,知道有可能见到他,即使他在m国,还有一堆公事要做,但是还是立刻让秘书去定了最早一般飞回京城的飞机。 就在这时,容纤语脸色一白,捂着自己的嘴巴,一副很难受的样子,拨开黎筠,匆匆的向着洗手间跑去。 “哇”的一声,容纤语吐了出来。 等满脸疑惑的黎筠赶到的时候,容纤语已经是半扶着墙壁,却还是无力支撑自己的身体站起来。 “纤语,纤语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 眼前的女人,身子在不断地轻轻颤抖着,容纤语的脸色已经苍白到了极致。 就连嘴唇,也失去了血色,整个人虚弱的,额头不停地深处细密的汗珠,打湿了她黑色的发丝,就连呼吸,也是无比的急促。 黎筠一下子慌了神。 “快点送她去医院,应该是酒精过敏了!” 陆沉建立有力的吩咐着,接着冲进洗手间,一把将容纤语抱了起来,双手小心翼翼的托着她的身子,“坚持,坚持一下,我这就送你去医院。” 一项镇定自若的男人,眉宇间第一次出现了不安与紧张。 在经过焦灼的等待之后,急救室门顶上的红色示警灯,终于熄灭了。 手术室的门一推开,陆沉就一个箭步走上前去,“医生,怎么样?她没有什么事吧?” 那位女医生敲了敲手中的报告单,用一种很责备的眼神看了陆沉一眼,“明知道病人有严重的酒精过敏,为什么还让她喝酒,你们这些做家属的,怎么一点都不小心?万一有个闪失,大人肚子里的孩子就保不住了。” 孩子?! 陆沉和黎筠面面相觑。 “医生,你是不是搞错了?纤语她,怎么会有孩子呢……” “你们不知道病人已经怀孕两个月了吗?现在的年轻人啊,真的是,一点都不负责任,要不是例行检查的时候检查了出来,病人会很有危险的!哦对了,这是需要缴纳的费用,你们去财务处结清吧。” 医生说完,将东西交给陆沉之后,便离开了。 第七章 这个孩子不能要 “那,我先去交费,你去陪着她。” 黎筠点点头,心中却是像掀起了惊涛骇浪一样,容纤语自己肯定也不知道自己已经怀了身孕,不然她肯定会告诉自己。 但最大的问题是,依照纤语现在的情况,这个孩子,根本不能要…… 到了病房,容纤语已经醒了。 见到黎筠走进来,容纤语十分抱歉,“对不起啊筠筠,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 “纤语……”黎筠叫了容纤语一声,却不知道该怎么对她说她怀孕的事情。 注意到容纤语脸色很不对劲,容纤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怎么了?” “纤语,你知道吗?”黎筠顿了一下,“你怀孕了。” 容纤语顿时吃惊地瞪大了眼睛,随机笑出声来,“筠筠,你在胡说些什么呢,我怎么可能怀孕呢?” 然而黎筠的表情,却没有一丝一毫开玩笑的意思。 容纤语也渐渐地面色僵硬,“我……真的怀孕了?” 黎筠点点头,“医生说,已经快两个月了。” “这、这怎么可能呢?” 容纤语说完,一下子愣住了。 薄勋每一次来,都会算好了她的安全期,并且监督她一定服用避孕药。 但是一个多月以前,两人云雨之后,薄勋接到了一个紧急电话,因为军务事宜匆匆离开,没有盯着她吃药。 而她,那天太累了,就直接在床上睡着了,好像就这样,遗忘了这件事情。 难道,上天真的如此眷顾她,一次机会,就让她怀上了薄勋的孩子吗? “纤语,怎么办啊。薄勋他,肯定是不会要这个孩子的吧。” 容纤语没有说话,只是暗暗的握紧了自己的两只手,心中仿佛有无数的纷杂的声音,吵得她头脑都快要爆炸了。 如果薄勋知道她怀孕了,一定会勃然大怒,并且,还会勒令她,将孩子打掉。 他太厌恶自己,又怎么会允许自己生育他的孩子。 一时之间,病房之中愁云惨淡。 容纤语轻轻的抬手覆在自己的小腹上,虽然现在胎儿还只是一个雏形,并不会有什么动作,但是容纤语还是隐隐约约觉得,自己感受到了那个新生命的鲜活。 陆沉走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容纤语摸着自己的肚子,苍白的唇角噙着一丝淡淡的笑容。 “陆沉,今天,真的谢谢你。” 多亏了陆沉第一时间将她送到医院,不然,她现在恐怕很难脱离危险。 “不用谢。” 陆沉的视线落在她的手上。 戒指还是那样的耀眼刺目。 他本想将她没有亲口承认的关于结婚的事实,当做是没有发生,但是现在,怀着身孕这件事情,却使得他不得不接受容纤语,的确已经成为了别人的女人。 无论几年前还是几年后,他,果然还是迟了一步。 “下次,别逞强了,自己的身体,要好好爱惜着。尤其是现在,你不只是一个人。” 容纤语点点头。 “手续我都已经办好了,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情,打电话告诉我,这段时间,我都会留在国内。” 说完,陆沉便起身离开。 “等一下。”容纤语忽然开口,叫住了陆沉,“我能拜托你一件事情吗?” 第八章 隐瞒怀孕这件事 “恩,你说吧。” “我怀孕的事情,麻烦不要告诉任何人,就当,你们完全不知道这件事情,可以吗?” 女人的眼睛中充满了脆弱和无助,想要保护肚子中的孩子,却有深深的无力感。 这是陆沉第一次看见容纤语这副模样。 陆沉楞了一下,不知道容纤语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样一个请求,不过,很快他便又恢复正常的神色,冲容纤语温和的笑着,“可以,你放心。” “如果有需要帮助的地方,找我就好。还记得五年前我送给你的那份生日礼物吗?我说过,无论你有什么样的要求,找我就好。现在,那个承诺依然有效。一直有效。” 容纤语喉头一哽,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我能摸摸它吗?” 陆沉指了指容纤语的肚子。 隔着纤薄的衣衫,男人的手掌轻轻的覆盖在容纤语的小腹上,动作无比的轻柔,就像是生怕惊动其中那沉睡着的小生命一般。 奇异般的,小腹深处传来一阵异动。 两个人皆是惊喜的抬头,不由自主的相视而笑。 “你们在做什么?” 突然,一道冷冰冰的声音自病房门口传了过来,紧接着,一个高大的男人便带着凌厉的气质大步走了进来。 是薄勋。 他怎么知道自己在这里?容纤语心中很是疑惑。 但是看到男人的神情,分明是不悦的模样。 男人锐利的鹰眸微微眯起,直直的刺向容纤语和陆沉不经意间放在容纤语小腹上不经意相触的指尖。 从他刚刚站到门外的那一刻起,就看到陆沉和容纤语彼此互相望着对方的眼神,尤其是那个男人,深情而又充满眷念,分明就是对容纤语有着浓厚的爱意。 同为男人,他再清楚不过了。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又为什么和容纤语有着看上去很是亲密的关系。 陆沉缓缓站直身子,转身面对着薄勋。 两个一米八几的男人,各自散发着不同的气场。 黎筠站在一边,脸色也变得有些不好,她也完全没有想到,薄勋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就是薄少吧,久仰了。我是陆沉。” 陆沉向着薄勋伸出手。 薄勋冷冷的斜了一下眼睛,望着那只伸到自己面前的手,却没有任何与之相握的意思。 “我对你是什么人,没有兴趣。” 薄勋一开口,整个病房的温度都骤然下降了好几度。 黎筠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心中默默嘀咕着,她真的是不知道容纤语到底看上了这个男人的哪点,明明就是一个冷酷无情的大冰山,连基本的礼仪和尊重都不懂。 嘁。 不就是少将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你怎么来了……”容纤语小声开口,面对薄勋的突然出现,她着实有些手足无措,下意识的用手护住了自己的肚子,生怕薄勋知道那个不能让他知晓的秘密。 “怎么,嫌我碍你们的事了?”薄勋冷讽的挑起了剑眉。 容纤语脸色涨红,慌忙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们没有……” “呵,薄少还是和以前一样啊。” 陆沉笑了笑,收回了自己的手,就像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纤语在同学聚会上酒精过敏,我们将她送到了医院,不过,现在应该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纤语?叫得可真是亲密。薄勋的黑眸不禁又深沉了几分。 第九章 你是我的女人 “那我走了,你注意身体。”叮嘱了容纤语两句,陆沉便离开了。 黎筠看着情势不对,尤其是薄勋的气场实在是太过吓人,找了一个理由,也迅速的脚底抹油溜走了,临走之前还抛给容纤语一个“好自为之本闺蜜实在是帮不了你了”的眼神。 “容纤语,你的胆子,真的是越来越大了啊。” 男人走到病床边,居然临夏的望着他,高大的身影完完全全将她娇小的身躯笼罩住。 “勋,你想多了,我们真的没有什么。” “没有什么事,那你们刚刚是在做什么。容纤语,你当我什么都没看见吗?” 男人俯下身子,一只手死死地扣住了她的下巴,一只手覆上刚刚被陆沉触碰过的地方,修长有力的手指一下一下的隔着衣物轻轻敲击着容纤语的皮肤。 “你的身体,除了我之外,任何人都不允许触碰。容纤语,你是我薄勋的女人,是我独占的所有物。” 男人的声音低沉而又森冷,像是魔咒,紧紧的禁锢着容纤语。 从下巴上传来凌厉的痛感,容纤语忍不住深深皱起眉头,却无论如何,都摆脱不了男人的钳制。 “记清楚了吗?” 直到容纤语用力点头之后,薄勋这才放开她。 空气中隐隐约约的,散逸着一丝血的甜腥味道。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容纤语才注意到,薄勋的手臂上,竟然渗出了一片殷红的血痕。 “你的手臂,怎么了……?” 薄勋冷眉一扬,“这和你没有关系。” “是受伤了吗?那要快点处理啊,现在天气这么炎热,要是感染了就不好了。” 一看到薄勋受伤了,她就没有办法平静下来。说着,容纤语便想要起身, 然而才刚刚走下床一步,容纤语就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脚下一软,控制不住自己身体的平衡,朝着旁边便倒了过去。 与此同时,原本被容纤语装在口袋中的那一份验孕报告单,也跌落到了出来。 就在容纤语以为自己要摔倒在地上的时候,一条结实有力的臂膀及时的揽住了她的腰肢。 紧接着,一股力道径直将容纤语整个人往回拉了回来。 容纤语整个人猝不及防的撞进了男人宽阔的怀抱。 清爽的富含这男性荷尔蒙的气息满满的充斥进容纤语的鼻腔,厚重的制服也没有办法隔绝从男人身体里面传来的温度,反倒是更增加了几分男性魅力。 “放手。” 直到男人不悦的声音响起,容纤语这才猛地反映过来,自己已经下意识的抱着薄勋抱了很久。 “刚刚,你也是用这种方式,让那个男人落入你的圈套的吗,恩?”男人的气息喷洒在容纤语的耳畔,激起汗毛的阵阵战栗。 薄勋,根本就不相信她。 就在这时,容纤语发现了那份掉落在地上的验孕报告单,如果薄勋稍微低一点头,看到这份报告单,那么,她和她的孩子…… 怎么办?! 容纤语的心,一下子慌乱到了极致。 男人并没有注意到容纤语神色的骤变,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浑身上下透着浓浓的危险气息。 第十章 拒绝给他看报告 如果不是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意外的受了枪伤,他便不会来到这家医院,更不会这么凑巧的看到容纤语竟然在和别的男人如此亲密。 呵,还真是出乎他的意料。 容纤语偷偷地伸出了自己的脚,试图将那份报告单踩到脚下遮掩起来。 然而,她才刚刚挪动,就被警惕性极高的男人注意到了。 “这是什么?” 薄勋伸手,指着那份报告。 不过依他的脾性,是不会亲自捡起来的。 “一张废纸而已,没什么重要的。”嘴上虽然这样说,但是容纤语的眼神,却是慌乱的转动不停,甚至不敢直视薄勋。 容纤语越是这样,薄勋越是觉得有问题。 “没什么重要的,那你为什么躲躲闪闪?”下颌冲着那张报告单的方向一抬,薄勋命令道,“给我。” 见容纤语仍旧抗拒行动,薄勋似乎有些不耐烦,上前跨了半步,似乎是准备亲自一探究竟了。 眼看男人就要知晓那个绝对不能被他知道的怀孕的秘密,情急之下,容纤语竟然强行推开了薄勋。 “薄勋,你够了没有!”容纤语提高声音,对着薄勋怒目而视。 “我知道你讨厌我,你根本不想娶我!但是,请你不要随意的污蔑我!我有我的自由,我不是你的奴隶。还有,我和陆沉,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关系。” 容纤语再次抬起手,还想再将薄勋推远一些。 然而这一次,她还没有碰到男人的衣角,就已经被薄勋狠狠的抓住了手腕。 男人的力道很大,痛的她几乎快要叫出声来,但是为了转移男人的注意力,她只能继续咬着牙坚持。 此时此刻,薄勋面前的容纤语,宛如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咪,就连眼神,都带着浓浓的反抗和怒气。 这是薄勋第一次看到容纤语这副模样。 一直以来,在他的面前,容纤语几乎都是轻声细语唯唯诺诺,更不会反驳他什么。而现在,为了别的男人,她竟然来脾气了? “陆沉……”薄勋重复了一下这个名字,隐隐约约间,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薄少,原来你在这里?” 就在这时,薄勋的队友,楚烈匆匆忙忙的走了进来,看样子,已经找了薄勋一段时间了。 然而当他看清楚眼前的情况的时候,心中止不住的懊悔。 他一看到薄勋就冲了进来,根本就没注意到薄勋身边还有一个女人,虽然看不见脸,但是看着这身材,应该条件不差。 更重要的是,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和姿势……真的很难不让人想入非非。 “咳咳,你们继续你们继续,我就不打扰了,队里没什么事情,我都已经安排妥当了,嘿嘿薄大少爷我走了哈。” 薄勋面色一黑,瞬间就明白楚烈在想些什么东西。 “站住,我和你一起走。” “哎呀,不用不用,真的不用。” 楚烈笑嘻嘻的摆着手,但是在薄勋强大的气场压迫中,慢慢意识到了,事情…… 似乎真的不像他想象的那样…… 尴尬的笑了两声,楚烈摸着自己的后脑勺,一边用眼角余光偷瞄着薄勋的脸色,一边弱弱的开口,“那,现在走吧?” 薄勋冷哼一声,刚迈开一步,忽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转过头盯着容纤语。 第十一章 惹怒我的下场,你承担不起 “容纤语,你最好收起你脑子中一些不该有的念头,否则……”男人微微俯下身子,将薄唇凑近容纤语的耳畔,压低声音,“惹怒我的下场,你承担不起。” 明明是温热的气息,但是落到容纤语的肌肤上,容纤语却分明只感觉到了一阵又一阵的寒意。 直到男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了病房之外,容纤语才一下子跌坐在病床上,好一会儿缓不过神来。 依着她对薄勋的判断,这个男人一向心性甚高,虽然对她的态度轻蔑而又厌恶,但是绝对不能忍受从她口中言说别的男人的好。 只要她自己用这种方式刺激他,就一定能够使他的注意力,从报告单转移到她本人身上。 还好,她赌对了。 与此同时,薄勋寒着脸,冷声给楚烈下达命令:“给我查清楚,陆沉是什么人,还有,容纤语今天,为什么会到医院来,明天之前,我要看到一份详细的报告。” 楚烈心中又震惊又疑惑,容纤语?薄勋怎么会突然提起她的名字? 难道说,刚刚那个在病床边和薄勋亲密接触的女子,是容纤语? 天啊,这怎么可能,薄勋这辈子最厌恶的人,恐怕就是容纤语了啊! 虽然有一肚子问题想问,但是为了不让薄勋的怒火迁移到自己的头上,楚烈还是决定乖乖的将所有的话默默的咽回去。 …… 在医院一直观察到第二天,容纤语才终于被获准出院。 万幸,胎儿一切都正常,并没有因为她昨日的酒精过敏而受到影响。 回家的路上,容纤语总是不由自主的抚上自己的小腹,直到现在她还有些难以置信,自己是真的怀了孩子吗…… 一个小小的新生命就在这孕育,这种感觉,真的是特别奇妙啊。 “纤语,你真的决定不告诉薄勋吗?” 黎筠还是有些担心,怀孕这种事情,无论怎么样,都是不可能遮掩住的,不是吗? 虽然说现在还看不出来什么,可是过两三个月显怀了之后,容纤语要怎么办…… 容纤语努力挤出一个想让黎筠放心的笑容,“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孩子受到一点点的伤害,实在不行……”容纤语的声音低了下去,“我就带着肚子里的孩子,离开他。” 黎筠又气又无奈,“你呀,唉,我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你,容纤语,嫁给薄勋,整整一年了,你真的幸福吗?” 容纤语没有说话,将头扭向窗外,很明显,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好了别说了,纤语刚刚出院,医生说了要在清净的环境中静养。”陆沉一边开车,一边打着圆场。 黎筠很不服气的翻了个白眼,“行行行,你们俩一伙儿的欺负我是吧?不说就不说!” 见到黎筠气鼓鼓的模样,容纤语和陆沉忍不住对视了一眼,同时笑出声来,顿时,车内又是一片热闹和谐的气氛。 “纤语,如果有什么事情,一定要联系我。”到了薄家山庄外,容纤语下车,陆沉张了张口,还是不放心的叮嘱。 “纤语……”男人的眼神,似乎温柔的能够滴出水来,深深地凝视着容纤语的清瞳,“我一直都在的。” 容纤语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她知道陆沉的心,始终没有变过,可是,她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容纤语了。 匆匆道了声谢,容纤语便逃也似的进了山庄。 第十二章 原来是她见到老情人了 薄勋站在监控摄像前,将发生的一切全都收进了眼中。 而一旁的楚烈,更是胆战心惊的大气也不敢出。 居然有男人敢觊觎他家军神大人的老婆?虽然容纤语只不过是名义上的薄家少奶奶,但是……这也太猖狂了一点吧! 怪不得薄勋昨天那么愠怒的让他调查那个叫陆沉的男人。啧啧,真是难得看到薄勋现在这副阴沉生气的模样。 看他一直说什么来着,既然娶了容纤语,就好好对待人家,客观的说,容纤语真的是难得一见的佳丽。无论是外貌还是性格,都是能够深深的将人吸引住的,气质和修养更是一点让人挑剔的地方都没。 要说缺点吧,估计只有一点容家私生女。 薄勋阴着脸,走到落地窗前。 远远的便望见容纤语慢悠悠的穿过花园,朝着主屋的方向走来。 在她的脸上,浅浅的浮着一层柔和的光,女人樱粉色的面颊就像是春天的花苞,配上眼角眉梢藏不住的笑意,十分好看,简直就像是精灵仙子,无论是谁看了都会感叹上天的偏爱。 但是这笑容,此时此刻在薄勋眼中,却很是刺眼。 男人身后的桌子上,摊开着几份文件,上面是有关陆沉的详细资料,难怪他觉得陆沉这个名字熟悉,原来是曾经容纤梦和他提起过的,一个很喜欢容纤语的男人。 容纤梦一直希望容纤语能够和他在一起来着。 呵,难怪。 见到老情人了,自然是心情愉悦。 不过,薄勋真的是很不明白,像容纤语这样的女人,竟然还有男人恋恋不忘。 花园中的容纤语浑然不知自己已经被一双鹰眼盯上了,只是隐隐约约的,觉得浑身上下都生着不自在的感觉。 在踏进薄家大门的下一秒,她的表情就凝固了。 薄勋?! “你,怎么在家里?”下意识的,容纤语便脱口问出。 听了这话,薄勋的眼眸变得更加阴沉,“怎么,我回到我的房子,还需要向你报备?” 容纤语连连摆手,生怕薄勋误会,“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很少见到你白天来,有些吃惊。” “看来我以后要多来这里几趟,否则,有些人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的女人了。” 容纤语心中咯噔一下子,这么说,薄勋看到刚刚陆沉送她回来了? “我说了,我和陆沉,没有别的关系。” “最好是这样。”薄勋冷眉微挑,用鼻子轻哼了一声。 “要是没有别的事情了的话,我就先回房间了。” 昨天晚上医院的床,睡的容纤语很是不舒服,一整夜几乎都是迷迷糊糊的状态。 然而她匆忙的想要离开的表现在薄勋的眼中,却多了另外一层含义。 “站住。”男人的声音就像是寒冰一样森冷到了极致。 容纤语停下脚步,疑惑的看着薄勋,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又触到了这个男人的神经。 “因为见到了老情人,所以已经巴不得多一分一秒也不想和我待在一个屋檐下了?” 薄勋一米八五的傲人身高站在容纤语面前,完完全全就像是一座雄伟的山峰一样,将容纤语娇小的身影全部笼罩在了其中。常年征战沙场培育的凌厉的气势更是一瞬不瞬的压迫着她。 容纤语甚至觉得自己在薄勋面前,有些喘不过气来。 第十三章 你很诱人 “你在胡说些什么,薄勋,你真的很无聊。”容纤语不想和男人有过多的争执,“不要想太多好吗?我只是真的很累。”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踏进这间屋子之前,你可没有一点点‘很累’的表现。”薄勋的鹰眸,明显染上了火气。 楚烈见情况不妙,再说下去两个人怕是都要动上手了。 “哎呀好了好了,嫂夫人才刚刚出院,是应该多多休息,有什么事情,也不急在这一时嘛!” 然而,薄勋并不领他的情。 “嫂夫人?听起来,你叫的挺顺口的?” 楚烈面色一滞,忽然想起来,薄勋最讨厌的事情就是将自己和容纤语扯上关系,尤其是和容纤语的婚姻。 可是已经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了的水,就算他再后悔,也是没有办法收回来了,只得干干的咳了两声,挤出一个尴尬的笑容。 “那啥,那你们继续,我突然想起来湛一鸣跟我说,指挥部中央控制系统出了点问题,需要我过去看看,你们继续,继续,我就先走了哈。” 说完,楚烈没等薄勋开口,就忙不迭的离开了。 空气中,弥漫着危险的气息。 容纤语和薄勋彼此互相僵持着,沉默的氛围让人很是难捱。 第一次见到容纤语这副模样,薄勋的心中,征服欲慢慢地被激起。 “不准用这种眼神看着我。”男人很是不悦。 一向乖巧的猫咪,一夜之间,就转了性子,这可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容纤语,你可别忘了,当初我同意娶你,是看在纤梦的面子上,要是在暗地里搞什么别的花样,我是不会轻易饶过你的。” “薄勋,你说完了吗?说完了就放开我。” 容纤语不耐烦的用力挥手,想要挣脱男人的束缚,却没想到一下子碰到了男人手臂上昨日受了枪伤的地方。 很快,鲜血便从白色的纱布内渗透了出来,暗色的殷红,看上去触目惊心。 容纤语也没想到会这样,一下子慌了神,想要找来医用急救箱,然而才迈开一步,整个身子便被一股大力拎起,紧接着,被丢在了沙发上。 还没等容纤语反应过来,男人的重量便压了上来。 “容纤语,你想造反?” “薄勋,你起开!” 衣衫单薄,她能够明显感觉到两个人肌肤的热度,男人的身体,蓬勃沸腾着熊熊热气,这让她心中有些恐慌。 难不成,薄勋要大白天的在客厅和她……? “如果你记不住的话,我现在就让你知道,你到底是谁的人。” 有些枪茧的手掌触感粗粝,刺激着女人的神经。 容纤语条件反射的并拢自己的双腿,可是即使如此,也没有办法完全阻挡那男人。 “不要……薄勋,你别这样……”容纤语想到自己肚子里还怀着另外一个小生命,根本经不起薄勋的折腾。 然而,男人并没有因为容纤语的话而停下自己的动作。 第十四章 和他在一起就这么痛苦? 容纤语心中有些急了,试图用双手推开薄勋。 然而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动作不仅没有能够抵抗薄勋,反倒是激起了男人更大的征服欲。 薄勋一个跨坐,便将容纤语整个人锁在了自己的身下。 凌厉的鹰眸燃着情欲的色彩,男人单手松了松自己领带,接着一把将领带扯了下来,抓住容纤语的双腕,不由分说的便将她的手腕举过头顶用领带系的死死的。 下一秒,撕啦一声,容纤语的连衣裙,竟然硬生生的被男人撕裂,大片雪白的肌肤顿时暴露在了空气中。 虽然是夏季,但是屋内的空调还是有些寒冷的,容纤语牛奶般的肌肤上寒毛不由得被激了起来。 客厅明晃晃的琉璃吊灯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容纤语的身体就这样完全被男人收入眼中,仅剩的几片单薄的衣料,根本没有办法起到任何遮挡的作用。 以往薄勋虽然和容纤语发生过关系,但是没有一次不在深夜,因为他并不想看到容纤语的这一张脸。 不过现在…… “你知不知道,你的身体,很诱人。” 被他这样赤果果的直视,容纤语的脸早就已经羞红一片,连耳根,都止不住的染上羞赧的深红。 “不行……唔……薄勋你放开我……” 虽然大脑中不断重复的告诉自己,要抗拒薄勋,但是最终还是在男人身下溃败成军,发出嘤咛声。 偌大的客厅内顿时一片春光旖旎,声响此起彼伏,空气中弥漫着靡靡味道。 似一场暴风雨过后。 容纤语完全失了气力,整个人瘫软在宽大的真皮沙发内,身子凹陷进柔软之中。 白皙的面庞布着一层薄薄的汗水,樱唇微张,一起一伏的细声喘着气,因为尚未褪去的激情,使得她的一双清眸还氤氲着迷蒙的雾气,看上去格外使人怜爱。 对于容纤语的身体,薄勋一直都很满意,尤其是今天。 然而,当男人的视线从容纤语泛着潮红的身体上移,划过她优雅得如同天鹅一般纤细白皙的脖颈,最后落到容纤语脸上的时候,薄勋愣住了。 容纤语,在哭。 晶莹的泪水沿着容纤语的眼角滑落,已经打湿了她柔软的黑色发丝。 女人的眼眸中水雾一片,贝齿紧紧地咬住下唇,似乎是在拼命忍住呜咽,使自己不发出一点声音,那柔嫩的唇瓣,已经快被咬出血来。 薄勋皱了皱眉头。 “你?” 女人沉默着,没有开口,泪水却是更加的汹涌而下。 “怎么了?” 原本欢愉的心情因为容纤语的眼泪,而蒙上了一层烦躁的阴影。 容纤语只是摇头。 “又不是第一次做,哭什么,别以为你装柔弱可怜就能够博得我的注意。” 薄勋起身,似乎要离开。 将原本束缚住容纤语手腕的领带松开,手腕处早就已经赤红一片,甚至有几处地方,容纤语细嫩的肌肤已经被磨破了。 第十五章 全面检查,怀有身孕? 容纤语双手得了自由,条件反射的便覆上了自己的小腹,此时此刻她的心中,满满的都是担忧和愧疚,孩子……孩子会不会受到影响…… 纤瘦的身子下意识的蜷缩收紧,像一只受了伤的小兽。 注意到女人身体上被自己弄出来的一块块青青紫紫的暧昧痕迹,似乎刚刚……有些太过激情了? “行了,回房间吧。” 难得的,薄勋的口气缓和了一些。 容纤语艰难的抓过自己被撕成了两半的衣裙遮盖身体,然而,当她勉强支撑起自己的身子,却一点力气都没有。 两条腿,几乎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她的身体,甚至都在轻轻地颤抖着。 薄勋剑眉紧紧地锁在一起,看着容纤语连着三次跌回沙发。 男人拿起自己的衬衫,整个儿的将容纤语包裹在其中,随即俯身,竟然直接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薄勋才真正的感觉到,容纤语,真的是太瘦太轻。 简直就像是羽毛一般,再加上她脸颊上未干的泪痕,宛如精致漂亮到了极点的瓷娃娃。 容纤语确实是美人,只是他的眼中,一直只能看得到容纤梦,不想承认容纤语的美罢了。 容纤语也没有想到薄勋竟然会将她抱回卧室,短短的一段距离,仿佛走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男人沉稳有力的心脏透过结实的胸膛,传递到她的肌肤直至内心深处,他的手臂托在自己的身下,带着无限的安全感。 想当初,也正是因为这样一个拥抱,才使得她一颗心沉溺在薄勋身上,再也没有办法拔出来。 那还是六七年前,一次偶然的机会,容纤语遇到了薄勋。 因为不小心崴到了脚无法动弹,薄勋便是这样将她抱去医院,从那时候开始,容纤语一见倾心。 可是后来她才知道,薄勋是姐姐容纤梦的男朋友。 所以,容纤语默默的将自己的爱深埋在心底,只是世事的发展永远出乎人们的意料。如今她成为了薄勋名正言顺的太太,同时也是薄勋最深恶痛绝的那个罪人。 “身体不好就休息吧,我还有公事要处理,你要是有什么需要,陈叔会办妥的。” 男人轻轻地将容纤语放到床上,又皱着眉头为她拉上被子。 这还是他第一次对她叮嘱这么多话,对她这样温柔。 接下来的半天,薄勋都有些心不在焉。 以致于楚烈在他面前晃了好几次手,薄勋都没有注意到。 “哎我说薄大少,您这是怎么啦?是不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不正常啊?” 薄勋冷冷的斜了楚烈一眼,后者嘻嘻笑着,凑到薄勋跟前。 “说说,是不是那方面遇到问题了?我早就跟你说了,不能太克制自己,何况你还是个有老婆的人,生理问题十分重要一定要特别重视啊!小吴医师那里一直有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要不我给薄大少您搞点来?” “楚烈!” “哎呀我一定不会说是谁要的,我办事,您放心!” 难得看到薄勋这副模样,不调侃一下,楚烈都觉得自己吃亏了,越说越起劲,还啪啪的拍了拍胸脯。 “再说一句,以侮辱、诋毁上级论,军法处置。” 楚烈不服气的撇了撇嘴,不说就不说嘛,搞得这么严肃干什么啦,他明明就是一片好心,对方还不领情,真是的。 薄勋紧紧的抿着唇,虽然他想要将注意力集中在手头上的报告上,但是只要他将目光聚在白纸黑字上,脑海中就不受控制的浮现出来容纤语那一张沾染了泪痕的小脸。 最后,薄勋干脆烦躁的将报告丢在了一边。 第十六章 喜欢了你七年 “对了,上面指示说,会给我们特战队调派一名很有天赋的心理侧写师,为接下来收网‘刺峰’做全面准备。” 薄勋点了点头,沉吟一声,“说了是谁吗?” 他可不希望自己的队中多一个不熟悉情况的外人,默契程度对于任务执行来说无比重要。如果空降的那个人达不到他的要求,那么不管有什么后台,他都会毫不留情的将那个人驱赶逐走。 “还没有,暂时还是a级机密。” 楚烈也觉得很奇怪,既然已经安排好了空降的人,那么没有道理不告知究竟是谁。 还有五天,就要正式开始任务了,期待和那个人的相遇。 卧室中的容纤语,一点点都不知晓男人因为她而备受扰乱的心绪,累到极致的她,缩在温暖的被窝中,沉沉的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清晨,薄勋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容纤语安详柔和的睡颜。 熏黄的灯光静静地洒下,容纤语窝在饱满的丝绒被里,长而卷翘的睫毛在她白皙的脸蛋上投射出一小块阴影。 黑色的长发慵懒的散在枕头上,有几缕斜斜的弯下来,遮挡住了她樱粉色的唇瓣,明明是宁静纯洁的模样,但是却偏偏生出了极致的诱惑力。 和她的身子一样,香甜诱人。 忽然,女人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睛,正好看到薄勋在自己面前。 “唔……勋呐……” 容纤语明显是以为自己还在梦境当中,迷蒙的瞳眸眨了两下,竟然伸出手去,摸上了薄勋的脸。 薄勋的面色一僵。 “我是真的很喜欢你啊,勋……七年了……”容纤语呜咽着,“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开始,就忍不住喜欢你……” 女人无意识的流露自己的内心,樱桃小唇一张一合,因为还在睡梦迷糊之中,她的声音稍稍有些沙哑,可是话语中的深情和委屈却也因此加剧。 因为嫁给他,嫁给原本应该是自己姐夫的薄勋,容纤语这一年多以来,肯定也遭受了不少流言蜚语。 而重要的是,薄勋对她的态度,完全就是彻头彻尾的厌恶,想来这段时间,容纤语一定每一天都是无比的煎熬。 可是,全凭借着她对他的这份深爱,每一次,她都是努力的容纳和迎合他的动作,即使薄勋从来都不肯多给予她一点点的怜惜与疼爱,总是粗暴的长驱直入。 “只要能够继续待在你身边,就好……像这样看着你就好……” 容纤语还在含糊不清的说着些什么,薄勋已经听不清了。 女人的手轻轻的握在了他的手上,小小的软软的,带着温热的温度。 似乎是因为接触到了他而获取了无比的安心感,容纤语缓缓闭上眼睛,看来是再次陷入了睡梦之中。 薄勋虽然铁血,但是绝对不是完全的冷血,尤其是听了刚刚容纤语那一番话之后,男人下意识的伸出另一只手,抚了抚女人散乱的发丝。 容纤语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清新香气,让人闻着很是舒服,和那些涂脂抹粉浑身沾满甜腻香水味道的女人,截然不同。 似乎是察觉到了异样,容纤语嘤咛一声,醒了。 第十七章 要曝光了么 两双眼睛不经意的碰撞在一起,男人深邃的褐瞳就那样停驻在她的清眸上。 容纤语一怔,随即条件反射的向着墙内缩了缩,似乎是害怕薄勋再对他做出像昨晚那样粗暴疯狂的事情。 “你……来了啊。” 容纤语这才注意到自己竟然还紧紧地攥着薄勋的手,心中慌了神,一边不断懊恼的责怪自己,一边匆匆放开,“抱歉……我不知道……我以为是在做梦……” “没事。”男人面无表情的收回自己的手,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我听陈叔说你一直没有醒,所以过来看看。” “噢……” 是专门过来看她的吗?容纤语有些受宠若惊,薄勋可不是会关心她的死活的人。 “恩,看样子,你已经没事了。十点钟的时候薄家的医生会为你做一个全面检查,再确认一下。” 全面检查? 容纤语顿时心尖揪紧,那不就意味着她怀孕的事情在检查之后就会暴露出来? “全面检查……没有这个必要吧?我已经好了。” “薄家每年都会进行一次固定检查,不仅包括你的身体健康,还有各项生理指标状况,包括身孕与否。” “身孕?!”容纤语下意识的惊呼出声。 等到她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的时候,已经迟了,薄勋本来就是一个极其敏锐的人,鹰眸已经变得七分锐利,“怎么?” 容纤语摇头,“没、没什么……” “容纤语,”薄勋的口气冷了下来,“你没有事情瞒着我吧?” “没有。”容纤语很快的回答。 “最好是这样。否则……” 男人没有说完后面的话,但是容纤语知道,后果一定非常严重。 一时之间,容纤语的心慌乱如麻,难道,自己有孩子这件事情,再也隐瞒不住了吗? 怀着忐忑的心情,一整个检查期间,容纤语都坐立不安。 医生是个看上去很严肃的人,这更进一步的断绝了容纤语想要贿赂医生的念头,事实上,薄家的医生,也不可能接受她的收买。 “大致看起来是没有什么问题,详细的检查报告明天我会交给薄少爷。不过,你的身体有些虚弱,平日里要注意加强营养,不可过度劳累。” 医生又叮嘱了几句其他的,为她拿了一些针对过敏的药,便离开了。 整整一天,容纤语就像是接受审判一样,焦灼不安。 如果薄勋知道了,她该怎么办。然而直到第二天傍晚,容纤语都没有接到薄勋任何的电话或者其他的什么,一切都那么平静,平静的让容纤语有些害怕。 忽然,手机铃声响起,容纤语吓了一跳。 还好,不是薄勋。 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号码。 迟疑了一下,容纤语还是接了起来。 “喂”电话那端,是一道清亮的男声,氛围有些嘈杂,像是在开party。 “你好,请问您是?” “嫂子,我是薄。” 薄,薄勋的亲弟弟,薄家二少爷。 容纤语有些奇怪,薄和薄勋的关系一向冷淡,属于玩世不恭的那一类型,甚至有着花花公子的名头,完全没有薄家的那种正直的军将之风。 不过,薄的经济头脑非常好,掌控着薄家现在三分之一的商业帝国,并且还在不断的拓展之中。 第十八章 交易 “有什么事情吗?” “嫂子现在有空吗,不如过来喝一杯,顺便,有件事情,薄很想和嫂子谈一谈呢。”薄微微停顿了一下,随即幽幽开口,“关于,我哥那还没出生的孩子的事情。” 容纤语顿时僵住,这件事情,薄怎么会知道?! 等她赶到薄所说的地方的时候,望着那霓虹闪烁的鎏金夜店招牌,不禁皱了皱眉头。 夜店中音响仿佛爆炸一般,强烈地刺激着容纤语的耳膜。 她很少来到这种地方,多少还有些不适应,舞池中全是贴身摇摆的年轻男女,热裤短裙恨不得包不住一个比一个挺翘的圆臀。 容纤语艰难地在人潮中穿行着,一边还要注意阻止陌生人的咸猪手。 “嫂子,来了啊。”看见容纤语,薄热情的打了声招呼,同时还不忘让自己怀中左拥右搂的两个金发女郎一起向容纤语问好。 不得不说,薄风流倜傥,在情场上流连游走,的确是有他的资本的。 显赫的身份,英俊的面庞,诱人的笑容,身材也是一等一的棒,简直就是行走的荷尔蒙。 再加上他那一张抹了蜜糖般的嘴,没有哪个女人能够抵挡这种魅力。 “说吧。”容纤语不知道薄到底是什么意思。 “哎呀嫂子,别这么心急嘛,先喝一杯好啦,哦对,知道你酒精过敏,所以特意给你点了不含酒精的饮品。” 薄笑起来眉眼弯弯,一副纯良无害的模样,让人根本无法过多揣测他是不是有什么别的目的。 这只是容纤语继婚礼之后第二次见到薄,并没有那么熟络,尴尬的喝了几口饮料的时间,坐在对面的薄已经将怀中的两个女郎调笑了个遍,反倒显得容纤语格格不入。 “二少”忍不住的,容纤语再度出声。 薄耸了耸肩,“好了好了,你们先走吧,我要和嫂子谈点事情。” 那两个女郎似乎并不想这么快离开薄的怀抱,虽然站了起来,但是一个个还贴缠在他的身上撒着娇。 薄宠溺的安抚几句,捏了两把女郎的屁股,最终,那两个人恋恋不舍的离开了。走之前,还不忘恶狠狠地瞪容纤语两下。 薄从包中取出一个文件夹,推到容纤语的面前。 虽然夜店中灯光昏暗,但是容纤语打开那份文件,还是看到了其中一项上面,清晰的写着“已怀孕”三个大字。 “你想要什么?”容纤语合上那份文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使得自己的表情看上去不是那么的慌乱。 从她对薄的判断,他肯定不会是想要告诉薄勋,否则,他就不会将自己叫来这里了,这就意味着,自己对薄,存在交易价值。 “既然嫂子这么直白,那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薄咧开嘴笑了,“我想让你帮一个忙。” “什么忙。” “嫂子一直在警所总局做心理侧写师是吧,局里对嫂子真的一直都是赞誉有加,不知道嫂子愿不愿意换个工作环境?” 换环境? 容纤语越发的疑惑。 第十九章 不配给我生孩子 “是这样的,最近正好有需要心理侧写师的地方,但是原来定下来的那一位侧写师不幸突发了心脏病,抢救无效死亡。如果嫂子愿意帮我这个小忙,那么这件事情,我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并且帮你掩盖过去。” 薄品了一口杯中的鸡尾酒,“如果我没有判断错误的话,我哥是不可能允许这个孩子出生的。” 隐隐约约的,容纤语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但是她又说不出哪里存在问题。 这样就达成交易,比起她想象之中,好像过于轻松了一些。 “嫂子,我个人还是很希望我这个小侄子平安出生的,我最喜欢小孩子了,可惜,整天围绕在我身边的女人,不过都是为了我的钱和地位,不配给我生孩子。” 再次确认了一遍,薄的确只有这一个要求,容纤语还在犹豫,她和薄所坐的卡座前就多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你们为什么会在一起。” 抬头看到来人,薄似乎一点都不吃惊,愉快的扬起笑脸,冲着薄勋打了声招呼,“哥,你来了啊。” 其实,从薄勋刚刚踏进夜店大门的时候,薄就已经注意到了,并且已经将桌子上摆着的那份文件,收回到了自己的包中。 “容纤语,说,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容纤语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 “喏,哥,是因为要给嫂子这个,才将嫂子叫来的。我打了你的电话,但是联系不上你,只好找嫂子了。” 说着,薄将夹着报告的文件夹递给了薄勋。 容纤语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薄勋凌厉的鹰眸来回在容纤语和薄之间扫视,似乎是想要判断事实到底是不是如同薄所说。 “正好,我的小宝贝儿一直都很想见见这个成功嫁入薄家成为大少奶奶的容小姐,就冒昧地将嫂子叫来啦。哥,你知道的,我身边的女人,可都把嫂子作为自己的榜样呢。” 薄的脸上满是轻佻和满不在乎,女人对于他来说,不过只是玩物。 这一点,薄勋自然也是清楚不过,容纤语和薄,肯定不会有异样关系。 “知道自己是薄家的人,就做出点薄家的样子,别让人家以为薄家二少爷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给薄家丢人。” 说完,薄勋便命令容纤语同他一起离开。 “放心,报告单我已经掉包了,大哥不会知道的。至于我说的那件事,会短信告知你详细。” 在薄勋背后,薄暗暗的对容纤语做了拉勾的手势,示意两个人交易达成。 至此,两个人便是一条船上的人,薄帮她暂时解除了危机,她也没有理由反悔协议。 “以后,少和那个人接触。” 薄勋重重的关上车门,后视镜中明显的倒映出男人冷峻的面庞和锋利的面部线条,紧抿着的薄唇昭示着他此时此刻不愉悦的心情。 “恩,我知道了。”容纤语多少还是有些心虚,应了一句之后,便陷入了沉默。 好在薄勋也并没有发难她的意思,就这样一路气氛压抑的回到了山庄。 第二十章 军神,薄勋 接下来的三天,日子就好像回到了过去一样,偌大的山庄除了她和佣人之外,再没有薄勋的身影。 容纤语去局里办理了一下交接手续,然而领导的神情看上去,却有些奇怪,好几次似乎是想要跟她说什么,但是又犹豫着该不该说。 容纤语和领导的关系一直都很是亲近,还是第一次看到领导这样子,不由得开口:“怎么了?” 领导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容纤语的肩膀,“小容啊,虽然你很优秀,但是到了那边之后还要更加油啊!我听说,你以后的上级,平时十分的严厉,对手下的要求更是高到了极致,一点差错都不被允许,哎,如果不是上头直接给了调令,我是真的不想让你离开局里的。” 怀着忐忑的心情,容纤语惴惴不安的按照调档函的地址,到了新单位的报道之处。 如同监狱一般的高墙上立着通了高压电的铁丝栅栏,隔五米便有一位持枪荷弹的士兵面无表情的把守监控。 光是为了进入其中,容纤语就经历了三重检查,足足用了一个小时。 至于吗…… 容纤语默默的在心中嘀咕着,她带来的东西全部被扣留在了审查处,手上抱着新发的统一制服和一些简单的洗漱用品。 没人告诉她,进了这里之后,除非有上级盖章批准或者跟随任务出动,否则,是绝对不能离开半步的。 集聚了满肚子疑问,容纤语才刚刚换好自己的衣服,就听到窗外传来一声声紧急的集合哨声。 “容纤语,出来集合!” 刚刚带领她来到这边的人事处干事匆匆喊道,容纤语顾不上许多,只管跟在对方后面跑出去。 等到她抵达操场的时候,操场上已经整整齐齐的排列着很多的士兵了。 容纤语心中越发的惊疑,这里是军队?她一直以为,自己只不过是从一个刑警队调到另一个刑警队,却怎么都没有想到过,薄竟然让她到军队中替职。 最重要的是,身边的士兵的臂章上,有着熟悉的“铁鹰”特种部队的标志。 铁鹰部队,不就是…… 忽然,从天空上传来一阵巨大的轰鸣声,打断了容纤语的心路。 一架直升机缓缓飞至他们头顶上方,螺旋桨的声音几乎要将天地间所有的嘈杂吞噬,因为气流涌动,草苗和地上原本散落的树叶全部狂乱的被卷至了半空。 舱门打开,一条卓越修长套着深色军装裤的长腿率先迈了出来。 薄勋。 “铁鹰”部队的最高指挥官,大名鼎鼎的军神大人。 男人蹬着锃亮的黑色军靴,三步并作两步跨上操场前方的高台,从骨子中透出的那种军人的凌厉气势,让台下上千士兵都心生肃然敬佩之感。 容纤语从来没有见过薄勋一身军装的模样,却在这一瞬间,几乎挪不开自己的眼睛。 薄勋的魅力,完全足够令人窒息。 气场全开的军神大人先是说了一些例行要说的话,鼓舞士气,奖惩皆明。 就在容纤语以为大会就要结束的时候,忽然听到一句“从今天开始,我们‘铁鹰’部队将会多一名战友,一名心理侧写师,在未来的日子里,他将会同我们并肩奋斗,为保家卫国,做出最大的贡献。” 第二十一章 空降的心理专家 容纤语浑身一僵,还没反应过来什么,干事就焦急的小声催促,“你还愣着干什么,上去啊!” 容纤语木讷的应了一声,一步一步的朝着那个有薄勋矗立的高台走上去。 当薄勋看到她的脸的那一刻,一向波澜不惊的深邃眼眸中不禁划过一丝惊诧。而他身边的楚烈,更是吃惊的睁大了眼睛。 怎么回事?那个传说中空降的心理侧写师,就是薄勋的老婆,容纤语?! 毫无准备的仓促简短的做了一个自我介绍,说完之后,连容纤语自己都忍不住想要挖个地洞直接钻进去。 最让她担心的是,薄勋对此,会有什么反应。 他原本就不想见到自己,现在,又怎么会容忍自己在他的军中与他朝夕相处? 果然,在宣布散会之后,男人走过她身边,冷冷的抛下一句,“跟我来。” 走进薄勋专属的办公室中,男人已经在沙发上坐定,双腿交叠,腰杆挺得笔直,从内而外的散发出一股让人不敢直视的霸道气势。 “容纤语,你是怎么混进来的。” 虽然容纤语知道自己进入“铁鹰”部队真的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毕竟这里的每一位战士都是经过层层选拔,几乎每一个人身上都背负着大小功勋,而她,空降的着实奇怪。 不过,这并不代表她就甘愿接受此时此刻薄勋满眼的质疑与蔑视。 “我还想问您呢,薄少将。我原本在局里干得好好的,突然一纸调令将我调来这里,不高兴的人,不止你一个。” 薄勋抿了抿嘴唇,似乎是没有想到容纤语会这样反驳他的话。 “我不过只是奉命行事罢了,要是少将有什么不满的地方,麻烦找对了对象再发脾气。” 楚烈敲敲门走了进来,“薄少,已经向人事部确认过了,新调来的心理侧写师,确实就是她。” 楚烈知道薄勋不想多看容纤语一眼,但是白纸黑字的调令,总归是不会错的,这下,可就难办了…… “是谁签的字。” 楚烈面色一滞,随即小心翼翼的开口,“是薄老爷子……亲自签的。” 爷爷! 薄勋不由得冷笑一声,他的这位开国老将军爷爷,还真的是关心他。 容纤语心中也是一惊,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位传说中的薄家爷爷,但是也知道薄老爷子不仅位高权重,在薄家更是拥有绝对权威的大家长。 任何后辈小辈,都不能违抗薄老爷子的命令。 男人点燃了一根香烟,猩红的火光闪烁在两根修长的手指间,烟雾袅袅上升,将他英俊的面容拉扯的模糊,然而那一双锐利的鹰眸,却还是透着凌厉的气势。 容纤语皱了皱眉头,抬手掩了一下鼻子,胃里渐渐又有了翻腾的感觉。 “薄少,这一次要面对的敌人,不想先前,有个专业的心理侧写师,对我们的帮助很大,我想,老爷子一定有他的考量,另外,我也调查了她过去的工作档案,的确,在心理侧写方面,很有天赋。光是去年一年,就帮着警方连连破获了三起大案。” 薄勋夹着烟头的手指微微一滞。 第二十二章 你就是容纤语? 剑眉轻挑,男人淡淡的扫了站在旁边的容纤语一眼。 虽然已经是最小号的军服,但是穿在她身上,还像是加大码。 娇小玲珑的身躯完全被包裹在其中,一点都不像是能够承受特种部队的高强度训练以及艰巨任务的模样。 就算她有天赋,但是体能方面短板,又怎么能够一直坚持下去? “‘铁鹰’不比别的地方,在这里,有着严格的组织纪律,现在,既然你已经踏进了这里,就是铁鹰的一员,从这一刻开始,与所有人生死与共。要么死在敌人的枪口下,要么,就为华夏而战,没有任何退路,容纤语,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薄勋将烟头摁灭在了桌上的烟缸中,用低沉的声音一字一句的说着,既是警告,也是叮嘱,同时这也意味着,他接纳容纤语的加入了。 军神的威严和气场,让容纤语不由自主的严肃起来,与犯罪分子的斗争不是儿戏,一个小小的失误很有可能都会酿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她穿上了这身军装,就要对得起这一抹迷彩绿。 “是!” 五指并拢,腰杆挺直,容纤语用力的喊了一声,认真的行了个标准的军礼。 不过……还有一个问题…… “我应该,住在哪里?” 人事部的干事刚刚只是将她带到了临时的休息室,并没有给她安排住处,因为刚刚紧急大会召开的急,她根本没有来得及问这个问题。 薄勋眉头一皱,“西苑。” 听到“西苑”这两个字,楚烈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等到容纤语走了之后,才冲着薄勋嘟囔着。 “不是我说你至于吗,把人家小姑娘整到西苑那种地方,就算你再怎么讨厌她,也不能这样啊。” “看你这么关心,不如也搬到那里去,我现在就可以给你调宿特批。”薄勋淡淡的斜了一眼楚烈,后者顿时噤了声。 容纤语一路上找了好几个战士打听西苑在哪里,可是奇怪的是,他们竟然都不太清楚这个地方,最后还是一个在铁鹰呆了较久时间的女兵对西苑有点印象,将容纤语带了过去。 踏进院子,容纤语就愣住了,这哪里是宿舍,简直就不像是人住的地方。 这是一度完全独立的院落,院子里堆满了落叶和尘土,明显很久都没有人来过了,连院中央的小径,都被杂草掩盖掉了八分。 推开房门,因为窗户一直是开着的缘故,所以倒是没有很多陈腐的气味。 屋内是最简单的陈设,一张单人床,一张落满灰尘的桌子,一个坏了锁的柜子,附带一个小小的卫生间,就是全部。 “需要我帮忙吗?你一个人打扫起来,可能有些困难吧,正好现在我没有训练任务。”女兵很热情,挽起袖子就准备清扫房间。 容纤语虽然是容家的千金小姐但是并没有那么多挑剔矜贵的毛病,反倒是很喜欢这里清幽的环境,毕竟她怀着身孕的事情,越少的人知道越好,如果真的是和其他人住在一起,相比很快就会遮瞒不住。 她们的效率很高,一个小时之后,房间已经从先前的脏乱差变得焕然一新。 第二十三章 军营里的大任务 “哦对了,还没自我介绍呢,我是许晓。” 许晓看上去年纪不大,二十五六岁的样子,精力十分充沛。她盯了容纤语三秒钟之后,眼睛突然一亮,“你就是那个新来的心理专家吧!你叫什么呀?之前大会的时候我有事耽误来迟了,没听见。” “我是容纤语。” 听到容纤语的名字,许晓吃惊的睁大了眼睛,“你就是容纤语?薄少的夫人容纤语?” 容纤语点了点头,有些尴尬,她和薄勋的关系,好像不至于随随便便一个士兵都会知道,薄勋那么厌恶这段婚姻,当初连婚礼都只是草草了事,肯定更不会拿到军营中来说。 “啊,我是薄少身边的副官啦,这几年一直都是跟在薄少身边执行任务,最擅长近身格斗冲锋陷阵嘿嘿,我一直听说薄少结了婚,很好起来这,但是薄少明确禁止谈论这个,楚烈那个家伙,也根本提都不提,没想到,你竟然会到这里来诶!是薄少让你进来的吗?” 容纤语摇摇头,苦笑一声,“是上面调我到这里担任心理侧写师的,薄勋他怎么会……” “这倒也是。”许晓赞同的叹了口气,“难怪会让你住到这边来,这里离薄少的东苑距离最远了。不过你放心,我会经常过来看你的!” 容纤语被许晓的热情感染道,虽然两个人才刚刚见面不久,但是她还是打趣道,“你就不怕你们少将生气?” 许晓耸了耸肩,“进了‘铁鹰’,大家就都是并肩作战的队友了,薄少要是会生气,就根本不会让你住下来。最近有一个大任务,估计我们会经常见面。” 大任务……? 容纤语想到自己好像听楚烈也是这样说的,如果不是因为任务紧急,一时之间找不到其他合适的侧写师,薄勋肯定不会妥协将她留下来。 眸子里有几分黯然的情绪,不过很快就过去了,容纤语把自己的东西往西苑里面放好之后看见许晓还在,就过去打了个招呼,“你还在等我吗?” “是啊。”许晓大方的笑了起来,“我猜你肯定不知道食堂在哪里,所以想带你去认认路。” 刚来就被人关心,容纤语吸了一口气,“谢谢你了,正好我也饿了。” “嘿嘿,来了‘铁鹰’就都是战友了,有什么谢不谢的。”许晓直接拉住了容纤语的手就往外走。 一路上容纤语看见了很多在锻炼的军人,他们有男有女,一个个都非常精神,而且非常友好。 ‘铁鹰’的食堂距离西苑的位置稍微有些远,容纤语走了这么长一段路之后虽然没有气喘,但是额角已经渗出了汗,许晓见了,笑着拍了下她的肩膀,“不行哦,要来‘铁鹰’当侧写师,别的不说体能肯定要跟上的!” “你还要练。” “肯定要练。”容纤语也举起自己的手向许晓表明决心。 一起打了饭在旁边,许晓一直在跟容纤语说训练的事情,她热情洋溢,容纤语忽然感觉有些温暖,她嗯了一声,“我知道的。” “啊,夫人你放心,你跟不上的薄少都会教你的。” 容纤语想到薄勋心里就开始发苦,她摇摇头,“先不说这个了,不用叫我夫人,叫我纤语就好。” “好吧纤语,我……”许晓还想说什么,就被外面跑进来的一个女兵打断了,对面的人耳语了几句之后许晓忽然站了起来,脸上透出几分焦急的神色,“纤语不好意思我们有些急事,我要先走了。” “去吧。” 吃完饭出食堂已经有些晚了,一个人踩在小路上,容纤语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军营肯定是不能长待的,孩子…… 孩子肯定是受不住的,也不能把这件事情告诉薄勋,否则…… 就在这个时候草丛里忽然窜出了一只大型犬,它的嘴里还叼着一个黑色的不明物体,犬的速度很快,只是停了一下就迅速的窜出去了。 第二十四章 撞见洗澡的他 容纤语想了想,立马跟了上去。 军营里出现的任何东西都有可能是‘间谍’,就算是一只犬也一样。 跟着走了差不多五六分钟,犬的速度终于慢了下来,容纤语在后面慢慢的跟着,那只犬好像发现了什么东西,尾巴忽然欢快的摆动了起来。 军犬一个长跳,在后面跟着的容纤语就忽然失去了它的踪迹。 再往前走就看见了一个四方的房间,听到犬吠之后容纤语开始往里面走,在里面看了几眼之后她发现这里好像是军中的露天浴池,想到什么,她立刻转身准备走。 就在那个时候那只大型犬忽然扑了过来拦在了门口的地方,并且朝着容纤语大吼起来,犬吠的声音极大,传遍了整个澡堂。 容纤语看见那军犬的獠牙下意识就往后退了两步,后脚踩空她一瞬间就栽倒在了浴池当中。 因为不会游泳,她被呛了好几口水,在水里扑腾了两下,容纤语听到这边有脚步声传来。 用力睁开眼睛之后,容纤语的面前出现了两条腿。 有些惊惧的抬起头,薄勋带着点冷光的眸映入眼帘。 “容纤语,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又误会了,容纤语想解释,“我……” 想解释,却发现解释太过苍白。 容纤语抿着唇,没有说话。 薄勋冷哼了一声,他下身围着一条白色的长浴巾,线条流畅的胸腹和肌肉匀称的大腿都露在外面。 他居高临下看着容纤语,“军区重地不能随意走动,你告诉我你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我……” 女人的迷彩服在水里已经慢慢的通透了起来,湿润的衣裳逐渐勾勒出了容纤语精致完美的曲线,薄勋看着,眼神里已经慢慢的染上了情欲的颜色。 “容纤语,你不会是来这里勾引人的吧?”薄勋讥讽的看着她,“欲语还休,你的手段很多啊。” 兀自被恶言相向,容纤语抬起头来,眼神里露出几分不可置信来,“薄勋,你……” “我怎么了?你说不出你怎么来的这里,又在水池里做一副勾人的样子,呵呵……” 心里那最后一点尊严都被剥开来,容纤语那一瞬间眼泪差点掉出了眼眶,她能清楚的感受到薄勋对她的不屑。 对此,容纤语不想多做解释。 她咬着牙想撑着浴池站起来,但是那一瞬间,她发现自己从上面摔下来的时候扭伤了脚,容纤语默默看了薄勋一眼,他冷然的眸光依旧在她身上。 深吸了一口气,容纤语倔强的再次开始尝试,尝试了几次之后,浴池的水花慢慢的溅起到了薄勋的脚边,她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再接再厉。 一边站着的薄勋看出容纤语似乎有些不对劲,迟疑了一下之后他还是半蹲着伸出了自己的手。 尽管如此,他还是忍不住嘲讽了一声,“上来吧。” 容纤语看着他,湿漉漉的眸子里带着点点波光,樱花一样的唇咬在一起,贝齿轻磨,薄勋有些烦躁,“这是男兵浴池,你还要我请你上来吗?” “容纤语,这是军队,收起你那点小心思,你……” 他的言语太过于不堪,容纤语伸出自己的手拉住了他的宽厚的大掌,有人拉着果然好了太多,她终于能慢慢的站起来了。 薄勋看见她的胸慢慢的从水下转到了水上,挺翘完美的胸型,上身离水,迷彩黏在她身上,显得腰肢纤纤不盈一握…… 第二十五章 难耐 容纤语并不知道,面前的这个男人身体中的火,已经蹿上去了,于是她无论做什么都像是在勾引他。 男人的视线越渐深邃,拉着她的力道也逐渐加大,就在这个时候,那只军犬忽然欢脱的从门口奔了进来,看见薄勋,它激动的跑着,尾巴一不停的在摇摆。 薄勋此刻的注意力几乎全在面前的小女人身上,猛地这么一撞,脚下一滑,直接往前冲去。 两只手恰好撞上了容纤语的胸,她只觉胸口有火辣辣的疼痛感,下意识的护住了自己的肚子之后,才惊呼一声,薄勋看着她,眸中的光深的如渊中潭一般。 “你,有事瞒着我?”他瞥向她捂着的地方。 “没有。”她迅速摇头。 反驳的太快,像是在掩饰什么一样,薄勋眯起如鹰眼般的瞳:“嗯?” 还在岸上的狗看见薄勋下水之后,更欢快的叫了起来,打断了他的逼问,那叫声之大使得男人眉心不禁拧起,看了静在一边的容纤语一眼,反身上岸。 伸手将容纤语重新拉上去:“这么容易就扭了脚?” “就你这个素质,想跟着‘铁鹰’一起战斗简直痴人说梦,真不知道他怎么把你调过来了。” “太弱了。” 男人语气里带着几分轻视,容纤语没说话,只是紧紧的将手握成拳,用力捏住僵硬的指尖。 闻讯赶来的楚烈看见这一幕先是咳嗽了两声,然后抬眸笑着说,“老大,你和嫂子怎么在找乐子啊,这里开放性太大,不太好吧……” 被调侃的小女人一下就红了脸,她松开另一只扯着薄勋袖子的手,一言不发的垂下头望着自己的鞋。 薄勋抱着人侧了下身子,冷眼凝着身侧那条黑色的小犬:“把它带下去调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容纤语一听,就知道他是在指桑骂槐,苦笑了一声依旧没有开口。 “大嫂,老大这是不是欲求不满啊,怎么尽拿小黑出气了。”楚烈嘟囔了两声,俊脸上闪过一丝看好戏的神色。 “事情不是你……” “楚烈去驯狗。”她话未来得及落下,一旁的男人已经开口。 “是老大,军人楚烈已出列,军人楚烈马上滚!”说完,他就牵起小黑一溜烟跑了。 薄勋抿着唇丢下容纤语一人离开,她百无聊赖的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之后,才找了个地方坐下等他,大概过了两三分钟,男人才又一次出现。 他天生就是穿迷彩的衣架子,特别是神色虽僵但还算缓和的时候,这身迷彩会削弱他身上的冷气,让他看上去更有刚正不阿的感觉。 长腿前迈,一举一动之间,都流畅着一股极其冷峻的气势,如天神降临,雅中带着血性,还有几分矜贵之气。 只是…… 容纤语眸中的光,黯淡了几分,已经过了一年了,这样的他终究不是属于自己的。 “愣着做什么?扭到脚了还不知道主动点?”他眉宇间闪过一丝不耐。 她迅速的伸出手握住他结实的臂膀,很小心翼翼,尽量不让自己不去碰到不该碰的,她指尖蜷缩在薄勋的肌肉上,安静的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 从其他地方往西苑走,无意中突显出了西苑的荒凉感,俗话说的好,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而且,这里距离整个训练营区都很远,容纤语嘴角扯了扯,这大概是薄勋不想看见他才故意安排的吧,也对,这一年来他每次看见她都要嘲讽两句说她恶心。 “薄勋,你为什么要把我安排在西苑。”心里纵然已经明白答案,可是不被伤的彻底,她就不想悔改,“是不是因为,你不想看见我,所以把我安排到了……” “扑哧。”她的话还没有说话,就被男人的一声冷笑打断。 薄勋稳健地抱起容纤语,垂眸扫了天一眼,“你高看你自己了,我不至于闲的无聊针对任何人。” “那你……” “你的脑子里,装的都是浆糊?”男人的话语里带着浓浓的讥讽,“这里是男兵营,不把你安排远了,好方便你水性杨花,让我头顶草原?” 容纤语听着薄勋的话,脑子里却是另一种画面。 他……是怕那些男兵来骚扰她,所以故意把她安排在比较远的西苑吗? 容纤语感觉自己的心突然活了起来,剧烈跳动着,使得血液都炙热起来,一年了,这个冷漠如冰山的男人,心里终于有一点自己的位置了吗? 她有一种喜从天降的感觉,容纤语忍不住想,只要她能坚持爱下去,他和她之间肯定有未来的,只要她再努力一点,薄勋一定可以接受两个人之间的孩子的。 薄勋见她不说话,视线往下移了点。 她很轻,轻到就跟一根羽毛一样,仿佛吹一阵风就能消失一样,眼神扫过容纤语已经肿起来的脚踝,眼中几分晦暗不定。 她也只是个脆弱的女人……然而一想到这里,薄勋就会想起容纤梦,那个同样也很脆弱的女人,在一次车祸之后失去了双腿,而组魁祸首就是她,容纤语! 而她呢?最惯会用的就是这种伎俩了,装可怜,装纯洁。 胸膛突然燃起一股无名之火,一向杀戮果决爱憎分明的薄勋,一时不知自己是在气什么。是明明觉得她不是这样的人,结果却做出了这样的事?还是因为自己觉得她脆弱,所以有些心疼,觉得对不起容纤梦了? 思绪百转,于是一到宿舍,她就被他抵在了床上,男人眸色深沉,“女人,我要你……” “不行。”容纤语推开薄勋,低着头,“薄勋,我今天不舒服。” 薄勋低下头看着容纤语,她修长的脖颈露出,光滑的肌肤露在外,而她的手一直搭在小腹的位置上,神色有些紧张。 他眼神一深,“容纤语,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触及到孩子的事情,小女人更有些慌张,她有些躲闪的侧着眼看着薄勋,“我没有,我只是不舒服。” 薄勋的脸下拉,眼神慢慢的移到了容纤语的肚子上,看她忽然侧身错开自己的眼神,薄勋心里更笃定了。 她一定有事情瞒着他。 “你最好别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否则” 他起身,迈着步子离开了西苑。 容纤语无力的瘫坐在床上,扯着自己的头发,满脑子都是刚刚薄勋的样子。泪意上涌,她眨了眨眼睛,温柔的把手放在了肚子上。 她至少还有孩子。 …… 薄勋很沉默的走在路上,过小道的时候,楚烈迎面而来。 “老大,我过来了。”楚烈一边招手一边往前走,他嬉笑了两声,“和大嫂……这么快啊?” 薄勋一个眼神杀过去,楚烈一噎,“老大,我错了。” 跟着薄勋走了一会儿,楚烈发现他神色跟平时好像不太一样,想到什么,他严肃的问,“老大,是不是嫂子那出问题了?军区不能随意走动,她忽然出现在澡堂那边好像太巧合了,你是不是怀疑她是奸细?” 越想越觉得激动,楚烈脸上带着浓烈的战意,“他们真是太大胆了,奸细都插到你身边了!一个警局的心里侧写师,也没有经历过什么特战训练,忽然被调到我们这边……好像嫌疑更大了。” 楚烈在一边喋喋不休,薄勋轻瞥了他一眼:“闭嘴,掉她过来的人,是爷爷,你要登门拜访?” 第二十六章 夫妻生活不顺利 楚烈脸上一垮,看见薄勋一直往前,他招手,“等等我啊老大,不是就不是呗,你那表情是怎么回事啊?” “是不是被嫂子给教训了,还是夫妻生活不顺利啊?”楚烈一路跟着薄勋到了办公室。 “明天把容纤语安排到我这边来。”直到近了书桌前,他才抬手揉了下眉心,拿起笔打算签字,音调略暗哑的开腔。 “啊?”楚烈恍然大悟,“老大,你这是要发展办公室……” “话多。”放下笔,薄勋抬头,“没事就出去吧,太聒噪。” “啧啧啧,好的老大,本帅马上就滚,明天大嫂就会顺利的出现在你的面前了。” 楚烈出去之后,整个办公室陷入了一片平静当中。 薄勋心里有些纷杂,他扯开了自己军装上的两颗扣子,精壮的胸膛微微外露,神色也略带几分深意。那个女人的表情,转变的太快,肯定有问题。 但愿不是想的那样。 可是…… 万一是,自己该如何? 薄勋深想这个问题之后,点燃了一根烟,没有吸,任由烟雾在他身侧绕着,眸色渐深渐浅。 另一边。 容纤语心里极其的不安,她不想薄勋知道孩子的事,因为他一旦知道了,孩子肯定是保不住的。 正是心思百转千回之际,忽然听见有人敲门。 她胡乱抹了下快泛起泪的眼眶,整理好自己的着装,起身开了门。 许晓对着容纤语笑了笑,“纤语,我有个好消息要通知你!” “什么好消息?”容纤语侧身,“你还是先进来吧。” 容纤语给许晓倒了杯水,许晓喝了一口,有些神神秘秘的看着她,“纤语,从明天开始你就要去老大身边工作了!” “去他身边?”容纤语心里忽然飘出了一个不好的想法,她紧握着水杯,力气大得手指尖都微微泛白了。 许晓以为她是太开心了,继而解释,“老大身边还缺个记录文秘,他想让你过去。” 说完,许晓凑近了容纤语的耳朵,小声又暧昧的说,“我有内幕消息,听说是老大钦点的你。” 一瞬惊雷炸响,容纤语的手有些颤抖,薄勋钦点? 他对她的态度不可能一转眼,就是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薄勋忽然这么反常……难不成他已经…… “你脸色怎么这么差?”徐晓疑惑。 “我只是有点累了。”容纤语往后靠了一点,牵起一个不是很好看的笑,她原本脸色就不好,现在一受惊吓连唇色也变得极其苍白。 许晓皱眉:“纤语,你看上去好像重病了一样,要不我带你去军医处看看吧?” 容纤语摇摇头,“不用麻烦了,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看她的确太累,许晓“嗯”了一声:“那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好。” 关门声响起后好久,容纤语才抬起了头。 病重。 她的确病重了,一年了,她在自作多情这条路上越走越远,病的太重了,是眼瞎了心也瞎了,才会苦苦纠缠薄勋这么久。 一股悲哀梗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薄勋厌恶她却把她叫到了身边,是想监视她的意味不言而喻。 只是,一想到孩子,容纤语又默默的坚强了起来,她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孩子,毕竟这个不被他期待、不被他爱的孩子是无辜的。 次日清晨,容纤语起床换好了军装,又盘上发之后出门。 慵懒的打了个哈欠,想起昨天晚上许晓给自己打的电话,她约她早上一起去食堂吃早餐,然后许晓会送自己去薄勋的办公室,被关怀的感觉很好,她勾了勾唇角。 “早啊,纤语!”站在门口的徐晓,见到了她,扯开了嗓子大喊,“你来了啊。” 许晓的热情和大方,很容易感染到旁边的人,就算是洗去你不是很好的容纤语,也觉得自己的心情好了很多:“早,晓晓,你起得好早。” 晓晓?徐晓愣了一下,大大咧咧的她面上难得一红,她喜欢这样的称呼:“其实也不早了,大家这时候都起来要开始训练了。” 两人寒暄着,走向食堂。 军区的早餐格外丰盛,容纤语却只拿了一点,许晓看她,笑着说:“多吃点,这里是军区,工作量很大的,不吃饱没力气。” 有一个词语,叫作盛情难却,她到了最后吃了不少东西,站起来的时候,甚至觉得有些撑。 在她长舒了一口气的期间,许晓已经走到了她前面:“纤语,快过来,我们去老大办公室了!” “好。”她应下。 薄勋的办公室距离食堂并不远,十分钟就到了。 “里面没人。”许晓敲门无果就直接推开了这里的门,“纤语,直接进去吧,你可以在沙发上看看报纸,顺便等老大来。” “直接进去?”容纤语或多或少犹豫,毕竟薄勋不是很待见自己,“没事吗?” “老大看上去很凶,人还是不错的,再说啦……”许晓神神秘秘的笑了,“你们俩的关系,老大哪舍得让你在门口等。” 听到这句话,她唯有苦笑,就是因为她和薄勋的关系,他才更不想让自己进去吧? 也不管她拒绝着,对方半推着她进了办公室。 许晓看了下手表,“我那边还要训练,先走了。” “好,今天麻烦你了。” “说什么呢,以后有事尽管叫我。”许晓说着,风风火火的离开。 办公室一瞬间安静了下来,容纤语悄悄打量了一下这里的布局,薄勋的办公室和薄勋的人一样,简单,严肃,大多深色调,没有艳色的装饰。 容纤语想到许晓说的话,自嘲的笑了一声,也许,说不定薄勋的严肃和冷漠,只针对她一个人呢? 他也是曾经温柔过的,只不过对象是她的姐姐而已。 放在沙发上的指尖忍不住一颤了起来,容纤语想,薄勋这辈子的春风化雨,估计都是别人。 门忽然响了,她侧目。 薄勋进来的时候头上挂着点汗,容纤语还没转头去看他,就感觉到一阵犀利的目光正射在自己身上。 “你怎么进来的?”薄勋走两步到了容纤语面前,“私闯军营重地,谁给你的胆子?” 他语气里的寒意让人害怕,容纤语往后退了些许,“是许晓让我进来的。” “我们来的时候你还没到,敲门你不在。”她深吸了一口气,心里虽委屈,声音却很镇定,“你不在她才让我进来的。” 薄勋的眼神一直停在面前小女人的身上,被这样的目光盯得有些恐惧,她侧过了头。 男人薄唇勾笑,似乎对她这样的动作不屑的很:“最好是你说的那样。” “我说的是实话。” 两个人的对话再没后文,薄勋在书桌旁看一些资料,瞥了眼容纤语,“你还站着干什么?让你来工作,不是让你发呆。” “我……”容纤语的贝齿轻轻咬着下唇,少顷,她抬头,“我不知道要干什么?” “扫地擦桌子。” 男人话音刚落,容纤语脸色苍白了不少,她可是在怀孕呢,可是一想到自己如果拒绝,估计会被怀疑,于是拿起了屋子角落的拖把和水桶,静静从他身边离开。 听着脚步声,薄勋放下了资料,一直看着容纤语的背影,他看了很久,直到她消失在视线中,才收回目光。 容纤语忙碌了一个上午,临近中午的时候,她感觉自己很累,汗也顺着额角往下落进迷彩服里,撑着墙想休息一会儿。 “这样就受不了了?”某个军神却阴魂不散的出现了,居高临下的凝着她,“这样的素质,你也敢来‘铁鹰’,只要跟着出任务,你这样的……下场只有一个就是死!” 第二十七章 受罚 容纤语的手慢慢攥紧,她不说话,薄勋虽不悦,却也没有再说什么,两个人在走廊里擦肩而过。 差不多到十二点的时候,容纤语才打扫好了办公室,累的浑身软软的,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 “老大,你办公室今天水光淋漓啊,谁拖地扫把都没挤干啊?”来交文件的许晓嘟囔了两句。 薄勋听了之后唇角微微勾起,他用一种嘲讽的目光对着容纤语,“呵。” 一抹红色爬上了她的脸颊,“是我扫的。” “什么?”许晓不可置信,“老大,你叫嫂子来不是当文秘的吗,怎么干了清洁工的活?” “清洁工请假了。” 薄勋横眼一扫,许晓立马立正摇头,“扫地我没意见,那个老大,我带大嫂去食堂吃午饭你也没意见吧?” “现在是休息时间,她要做什么,跟我无关。” 容纤语垂在身侧的手指,稍僵硬了几分,几分狼狈的被许晓带着离开了办公室。 原来一年了,她在薄勋心目总依旧只是一个她,连名字都没有。 “纤语,你别生气啊……那个,我们老大比较内敛,不会表达爱,委屈你了。”看她情绪低落,许晓不忍。 “没什么委屈的。”她轻轻笑着,情绪虽不高但也不娇弱,缓缓摇头,能混成这个样子怪谁,都怪她自己。 对方听了这话,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也是啊,你们是夫妻啊,怎么会有矛盾呢。” “当然了。”多么讽刺的夫妻,要不是许晓提醒,她都快忘记她其实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 在食堂点菜的时候,容纤语鬼使神差的拿了一个酸菜鱼。 “纤语,你怎么能吃下这种鱼的?” “这鱼……挺好的。”很酸,她喜欢。 许晓摇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是这道酸菜鱼是我们食堂的一个败笔,很酸。” “算?不会啊,我觉得刚好。” 说着,容纤梦忽然感觉自己的喉咙有点难受,她干咳了两声站起身,“不好意思,我去一下厕所。” “诶……?” 她就说鱼太酸了! 容纤语冲到厕所之后就干呕了起来,一股恶心的感觉冲上心头,好久,等许晓都进来问了,她才苍白着脸摇摇头,“我没事。” “这还没事!”许晓拉着她,“我带你去医务室。” “不用了。”容纤语的声音忽然拔高,“我没事,就是那个鱼太酸了。” 看她坚决,许晓耸了耸肩膀轻笑道,“都说了,那个鱼是我们食堂的败笔。” “嗯,还是应该听你的,毕竟你是地头蛇。” “诶诶诶,有这么貌美如花的蛇吗?” 容纤语失笑。 重新打菜吃了饭之后,许晓又需要去训练,只留下容纤语自己一人回到办公室。 刚一开门,薄勋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怎么,敲门都不会了?” “我……” “吃个饭迟到了三十分钟,看来你的时间观念很强啊,容纤语。”薄勋迈着大长腿到了办公桌那边,“还不进来。” 麻利的关上门,容纤语站在门边。 薄勋的视线偶尔扫过她,房间里很安静,只有鼻尖在纸上沙沙的声音,好久,男人不悦的皱眉,“站在那里干什么,坐下!” 被驯,她一愣,“是。” 薄勋不说话,容纤语就显得很沉默,有她和没她几乎没什么区别。 和薄勋一开始设想的一样,容纤语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了最低,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很烦躁。 把文件往桌上一摔,在沙发上打瞌睡的容纤语瞬间惊醒,她坐直,发现男人已经站在了自己面前。 他居高临下的睥睨望她,“让你来,就是让你来打瞌睡的吗?” 成天被刁难,容纤语忍不住皱眉,“薄勋,我第一次来,我也不知道我要做什么。” “有什么是秘书要做的,你告诉我就好。” 容纤语也站起来,她身子虽然娇小,但是背挺得笔直,她轻咬着自己的下唇,整个人都很委屈。 “你……” 薄勋抬手,“去外面给我倒杯茶过来。” 容纤语出去,薄勋才扯了下领口。 夜里,容纤语一个在屋子里,她有些担心,今天薄勋的动作好像是知道了什么。 手放在肚子上,心里默默的。 孩子,妈妈一定会保护好你。 夜深了,她和衣躺下了,大概晚上十一点的时候,西苑的门瞧瞧的开了。 月光从门口射进来,给这里染上了点点波光。 薄勋双手插兜走了进来,他眼神一扫,就看见了在床上的容纤语。 关门走近,盯着她看了很久,薄勋看着她的姿势,眉间皱起。 就连睡觉都捂着自己的肚子么。 看了一会儿,他慢慢的低下了头,粗粒的手指划过容纤语的脖子,薄勋的心微颤。 待了好一会儿,薄勋忽然烦躁的抬起头,他真是疯了。 下班后听到许晓在那里说她中午吐得厉害,他鬼使神差的就过来了。 “容纤语……” 床上的人忽然惊醒,和着月光,容纤语看见了站在床头的薄勋。 “你,薄勋,你怎么在这里。” 看她瑟缩的样子,薄勋火气一下就上来了,他邪笑道,“容纤语,你说我来干什么?” 说话之间,薄勋已经扯开了自己的上衣扣子,蜜色的胸膛和紧实的肌肉线条完美的露了出来。 容纤语一下就慌了,她往后一步,“薄勋,你要干什么?” “怎么,你还看不明白吗,我要干,你。”他低头欺身而上,扯开了容纤语的睡衣,母性的本能让容纤语爆发出了巨大的力量 “啪”的一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的响。 容纤语的手有些颤抖,她看着薄勋,叹了一口气,“薄勋,我不舒服。” “不舒服?”薄勋低头抵住容纤语,“我看你挺好的啊。” 月光下,男人的脸上多了一个红色的巴掌印,“容纤语,天天见,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你胆子这么大了。” “嗯?” 薄勋的尾音上扬,容纤语垂眸,她知道他生气了,可是不行就是不行。 “薄勋,我不是妓女。”再抬头,容纤语眼里已经一片泪花,“一年了,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能反抗。” “我是你的妻子,不是你叫的妓女。” 看着她的表情,薄勋所有的兴致都瞬间消失,他的心微痛了一下,下床,“既然不愿意,当初何必嫁。” 人走远了,容纤语才在床上哭了起来。 当初何必嫁? 谁没有年轻的时候,谁没有心里充满幻想的时候,哽咽了很久,容纤语拿出手机给好友黎筠打了个电话。 铃声响了很久,那边有些吵嚷,“纤语,怎么了?” “小筠,我这边出了点事。” 听容纤语的声音有些哽咽,黎筠皱眉,“你等一下,我先从酒吧出去,这里太闹了。” 过了一会儿,那边才问:“到底发生什么了?” 第二十八章 秘密被发现 容纤语攥着手,“薄勋好像发现我怀孕了。” “什么?”黎筠握着手机,“到底发生什么了。” 把今天的事情,跟黎筠说了一下之后,容纤语有些慌,“该怎么办?” “薄勋真不是人。”黎筠狠狠吐槽了两句,“别急,我给你想想办法。” “谢谢你,小筠。” “我们都闺蜜这么多年了,你就对我这么客气。”笑了笑,安慰你了容纤语几句,黎筠挂掉了电话。 这边容纤语捧着手机一夜没睡。 早晨起床洗漱吃饭之后去了办公室,门没开,她也不敢推门进去,只是静静的站在门口等薄勋过来。 差不多在门口站了一个小时,腿都开始麻了的时候,薄勋回来了。 他比平时看上去更冷漠。 “站在门口干什么?” 容纤语顿了顿,“你没来,我不敢进去。” 男人笑了起来,他插钥匙开门,“是么,昨天怎么没见你和今天一样,不敢?你有什么不敢的。” 关于昨天的事情容纤语不想多说,只是默默的跟着薄勋进门,刚要去墙角拿扫把和水桶,就被他叫住了。 “过来。” 容纤语站着,“薄少将,有什么事情吗?” 听着她疏离的语气,看着她没有任何表情的脸,薄勋往后一靠,“容纤语,你摆着一副脸给谁看?” 听罢,容纤语扯出了一个夸张的笑容,她看着薄勋,“这样呢,这样可以吗?” “丑。” “薄少将也不是今天见我丑吧。”容纤语扯了扯嘴角,“不知道薄少将叫我过来有什么事情?” 他的目光越发的沉冷起来,“原来想叫你写报告的,现在看你更想去拖地,这么想去,那就去吧。” 容纤语毫无拖泥带水,拎着桶子就直接离开了办公室。 在洗手间,容纤语看着镜子里那女人灰败的脸色,忽然就笑了起来。 这是她期盼了好几年的婚姻,这是她拼命爱了好几年的爱人。 都错了。 手不小心拧大了水,溅起一片水花,冰冷的自来水打在容纤语的脸上,让她更加清醒。 是时候开始断了自己的念头了。 容纤语一个人拎着水桶有些吃力,在门口,楚烈看见她,眼神稍迟疑,“大嫂,你在这里提水干什么?” “薄少将让我拖地。” 在走廊里的步伐越来越重,楚烈一看立马冲了过去,“我来吧,大嫂啊……你跟老大是不是吵架了?” “不是。” “那你们怎么……”这么奇怪,楚烈轻松的帮容纤语把水拎进了办公室,“老大,你怎么让嫂子一个人出去提水啊。” “你有什么意见?”薄勋唇轻启,“你们大嫂的力气可不像你看的这样,楚烈,没事做你可以去训练。” 男人虽然在笑,但是语气字字弑人,楚烈的心有点打颤,他摆手,“算了,你们夫妻吵架我就不掺和了,大嫂,我另一边还有训练,先走了。” 人走了,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两个人。 薄勋看着容纤语,想要一个解释。 女人很淡定。 直接挪动桶子,然后去了外面拿拖把。 拖完地之后扫地,一上午,愣是一句话都没说。薄勋看着她在沙发上休息的样子,意识根本集中不了。 中午十一点半了,下班了。 她起身要去吃饭,薄勋忽然叫住了她,“容纤语。” “又有什么事情了,薄少将?” 他最听不得这样的语气了,薄勋也火了,“如果不是老爷子,你以为我会叫你。” “老爷子说你一个人在军队里面,要补补身体,让我带你吃饭。” 作为‘铁鹰’的最高指挥官,薄勋的伙食跟大家是分开的,更为营养均衡,品种也多很多。 尖兵作战,他需要长久的保持最顶尖的军事素质。 “那谢谢薄少将了。” 去那边,桌上摆满六道菜,很香,容纤语轻轻瞥了一眼过去,就感觉喉咙间有一股反胃的感觉。 但是薄勋在前,她不能表现出来。 和往常一样拿起筷子,但是容纤语吃的很慢,每一口饭在她嘴里都跟特别艰难似得。 薄勋看着,“跟我一起吃饭有这么难受么?” “不难受。”筷子在碗里戳了几下,容纤语咽下一口白饭,“没胃口。” “你说你看见我吃饭没胃口?”冷冷的目光打在她的身上,“容纤语……” 男人的话被容纤语迅速打断,“只是不舒服,薄勋,我说了我病了,病了很久了。” 被男人逼疯,她简直就快崩溃了,“你能不能关心一下我?就算不能,也不要一直逼我?” 薄勋一直看着容纤语。 容纤语被盯久了,放下了筷子,“对不起,是我太激动了。” 整个一餐饭,食之无味。 要走的时候,薄勋拉着容纤语,“这几天中午你跟我一起吃饭,喜欢吃什么直接告诉厨子。” 薄勋的目光很坚持,容纤语内心强烈的抗拒着,可也知道自己奈何不了什么,只能不了了之。 随后两个人都离开了用餐的地方,很快到了办公室。 相处还是上午那样,只是那颗死寂的心又忽然跳了起来。 让她去吃饭,关心她么? 忽的肚子疼了起来,她一人坐在那,按着腹部许久,他都没有任何反应,容纤语捂着肚子,有些自嘲的笑了笑,他,应该只是为了完成爷爷的托付吧。 这么久了,她总是心存幻想。 放空一切之后,容纤语就坐在沙发上发呆,处理军务的薄勋偶然抬头,看见眼角微抬,脸上带着几分迷茫的容纤语,心猛地一颤。 很快,他握紧了手里的笔,“容纤语。” “薄少将。” 女人站起来朝着他走过来,薄勋看她一点反应都没有,心里的火气就越来越盛了,“你,去那边写军务报告。” 面无表情的把几分文件丢给了容纤语之后,薄勋才低下了头。 不久之后,不远处的办公桌那边就传来了钢笔沙沙的声音,薄勋这才平静下来。 一直到下午下班,容纤语感觉自己肚子有些饿了,“薄少将,现在下班了。” 男人抬头看了她一眼,仿佛水墨勾勒一般的眉蹙起,“我还没下班,你作为我的下属,就想下班了?” “……” 容纤语看着薄勋,对他的强盗逻辑根本无言以对。 张嘴,竟然忽然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能默默的坐回了原来的地方。 第二十九章 一起用餐 很快,男人就站了起来,毫不犹豫的说,薄勋站起来的时候有一米九,军装穿在他身上非常熨帖,不仅能勾勒出胸肌和腹肌,就连腰线和线条流畅的大腿也让人一览无余。 此刻他的一只手插在衣兜里,下巴轻轻抬起,“下班了,去吃饭吧。” “谢谢薄少将。” 容纤语听完之后低着头要擦过薄勋,男人的手忽然拉住了她柔夷,“你又要去哪里?” “去吃饭。” 他不由分说的拉着她,“这里走。” 路上,薄勋和容纤语之间有一步的距离,不至于让两个人靠近,也不至于太远,刚好的位置。 “你想吃什么?” 容纤语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曾经多次幻想这一幕出现在薄勋的口中,“我不挑食,随意什么都可以。” “是吗?” 男人的眸子慢慢的眯了起来,其中闪过几分锐利的光,“那就随便吧。” 这边食堂不远,很快就到了。 容纤语和薄勋坐了对桌。 薄勋放下菜单,眼睛有些冒火的看着那个女人,她就这样不声不响的坐在了她对桌的位置。 菜差不多用了而是分钟才上桌,上桌之后,容纤语看了一眼,鼻尖酸酸的味道散开,她忽然有了食欲。 开饭之后筷子和筷子碰在一起的声音常让容纤语僵住,她每次都是迅速的把筷子挪走,眼神放到下一个盘子里。 “我是洪水猛兽?” “不是。”容纤语用餐巾纸擦了擦嘴巴,“薄少将,你的东西谁敢抢,我已经吃完了,可以走了吗?” 看她迫不及待走,薄勋亦没有挽留,“你要走就走。” “那我走。” 平底鞋心上,一步一步,容纤语觉得自己正在一步一步走向绝望无情当中。 这里安静了下来,薄勋扫了一眼面前的盘子,只有三个盘子是变化比较大的。 这三个菜最少盘子里装的食物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很酸。 一个似乎忽然爱上了吃酸的女人,薄勋的眼眸一深。 人回去之后容纤语坐在床上,无聊,她打开手机看了看消息,点开相册往前翻的时候,她忽然愣住了。 指尖点在照片的右下角,在那个男人的脸上。 薄勋在笑。 这一面,容纤语都没看见薄勋笑过,但是在和姐姐的照片里,他的表情温柔温柔至极。 心猛地开始抽痛起来,把手机扔在床上,打了温水洗漱之后,容纤语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很久都没有睡着。 最后实在是困极了才入睡了。 尽管是睡着了,她也不舒服,她在做梦,梦里的一切都让容纤语透不过气来。 姐姐的骂声,薄勋的鄙夷,家人唾弃,所有人的抛弃,她猛地睁开眼睛,发现天已经亮了,才松了一口气。 打水擦干净身上,容纤语去了上班。 今天薄勋来得早,她一敲门,“进来。” 有些冷漠的声音让她心脏一紧缩,蹑手蹑脚进去了,那人又不满,“你是办公室里的秘书,不是小偷。” “是。” 坐到那张小小的椅子上,她打开电脑整理昨天的文稿。 薄勋今天上午似乎很忙,并没有刁难她。 只是偶尔扫过来的目光,让容纤语有些受不了。 好容易到下班的时间,她迅速站起来,就被薄勋叫住了,“容纤语,你要去哪里?” “我……” “马上去吃饭了,你收拾一下桌上的资料。” “好。” 容纤语走到薄勋办公的桌子那边,开始分批整理文件,偶尔她瞥到文件上的字,都感觉一阵伤感。 薄勋的字和他的人一样,铁画银钩,遒劲有力。 那时候…… “你又发呆干什么?” 看着薄勋,容纤语回神,“没什么,我已经快整理好了。” 看她手忙脚乱的样子,薄勋站了起来,“算了,先去吃饭吧。” 走在路上,许晓看见两个人迎面过来,立马招收,“老大,纤语,你们去哪里啊?” “我们去吃饭。”容纤语看见许晓,笑容明朗了很多。 耳边的声音都高了两度,欢快的声音在耳边,薄勋面色一沉,在他面前就是绝望的兔子,在别人面前就立刻生龙活虎了么。 “去吃饭啊!”许晓眼神扫来扫去,忽然捂着嘴笑了起来,“我知道,这是老大要给你开小灶了。” “许晓。”薄勋面色不愉,“你很闲?” “那啥,纤语,老大,我还有事先撤了。” 许晓跑的很快,没人说话,两个人若即若离,气氛十分尴尬。 男人高大的身子遮住了太阳,让她能站在荫里,容纤语侧目,他应该是无意的吧。 眼神在薄勋脸上放了一会儿,就收了回来。容纤语没看到,在她收回目光后不久,薄勋在看着她。这眉眼和纤梦有些相似,但是性子完全不同,很弱,又有一种恰到好处的倔强。 一年了,薄勋是从这段时间开始才感受到容纤语激烈的反抗的。 发生了什么,让她 变成了这个样子。 脑海里忽然蹦出一个男人的影子里,薄勋的鹰眸勾起,眼神渐渐冷了下来。 是他么,他回来了,容纤语就开始硬气了。 很快就到了单独食堂那边,今天还是和昨天一样,量不多,但是菜品很多。 容纤语吃的很快,碗里的饭见底了之后,她就站了起来。 男人的声音响起,“坐着,等我一起。” “哦。” 虽然坐下了,但是容纤语却感觉凳子有些硌着自己,薄勋的目光时不时放在她身上,让她有些狼狈。 筷子碰到瓷盘的声音很尖锐,男人的眸子里情绪很单一。 “容纤语,你看一下这些盘子。” 抬头,跟着薄勋的手走过那些盘子,容纤语忽然震惊起来,她侧目,“你” 原来所谓的关心,全都是陷阱。 贝齿咬着下唇,容纤语心里的整个城堡,在一瞬间崩塌了。 原来中午补充营养全都是措辞,在一桌子的菜里面混几个孕妇常吃的,让她下筷子? 容纤语知道薄勋聪明,却没有想到他这么绝情。 用软刀子来刺她,用情来刺她。 “说吧。” 薄勋的话有点冷,这时候容纤语才抬起了下巴,她脸上血色尽失,整个人带着一种苍白的神色,“说什么?” 第三十章 最后一次机会 男人看着几乎接近纸色的脸,心里抽动,忽然就说不出话来了。 两人对视好久,鹰眸紧盯着她,“容纤语,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告诉我,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没有。” 声音之坚决,让薄勋去了那分怜惜,冷笑了起来,“好,没有便不要被我抓到……否则!” “……”她无言。 回去的时候两个人保持着一前一后的距离。容纤语距离薄勋始终保持着两步的距离,前面的薄勋冷着脸,也一言不发,无意之间建立起的温情,全都消失了。 容纤语的幻想理所当然的破灭,很平静的在椅子上写总结。 原来悲伤到额极致的之后,是平静。 哒哒的声音充满着整个办公司,忽然,薄勋站起来看着她。 “薄少将。”容纤语站起来,眸子里带着几分恭敬,平淡,带着对上司的礼待。 但是里面没有喜欢,仰慕。 这样的容纤语,是薄勋没有见过的,手握成拳头,他刚想说话。 容纤语忽然关闭了电脑,“如果是键盘的声音吵到了您,我道歉。” “我可以跟您一样,手写报告。” 薄勋的脸一瞬间黑了,“不用。”这两个字他几乎是咬着牙齿说出来的,“这个给你。” 一把钥匙飞到了白纸上,容纤语拿起,上面细小的纹路还有些刺刺的感觉。 “这是办公室的钥匙,你以后来了,我不在就自己开门。” “不用了。”容纤语几乎想都没想,就把钥匙还给了薄勋,“我来了可以直接在门口等你。” 钥匙静静的躺在了薄勋手上。 她拒绝的画面,在薄勋脑海里一次一次上演,他把钥匙拍在了桌上,“随你,不要就扔了。” “下次我出任务,你可以站在门口等我十天半个月再进来。” 他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容纤语没有多言,只是默默的收起了钥匙。 接下来几天都是这样。 容纤语按时上班,但是若非必要,她不会开口说话,她当真是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了最低。 原本她想连吃饭也低调一些的。 但是…… 手轻轻的放在肚子上,容纤语眯着眼睛,她仿佛能听到肚子里的孩子在说话。 医生说了,要多吃点营养好的东西给孩子补补,为了宝贝,她得多吃点。 这天中午,容纤语吃完最后一口饭之后,一股呕吐的欲望上涌,她脸色一变,很快站了起来,连招呼都没有打,就冲向了厕所。 薄勋看她的样子,也立马站了起来。 厕所门口。 男人听着里面干呕的声音,联想起这几天的事情,他眸子暗了。 他没来得及深想下去,里面的人就扶着墙走了出来,容纤语苍白的简直不像是个人。 薄勋心里一抽,马上往前走去扶住了她,“你病了?” “嗯。” 容纤语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靠在男人的手臂上,樱唇轻启,“我有些难受。” 女人很瘦弱,很小一团,因为这段时间孕期反应严重,经常吐,所以脸色一直很苍白。 现在她靠着他,整个人就跟小猫一样,似是靠在墙边轻轻撒娇,让薄勋完全训不出口。 “你不舒服,那我送你去军医那里。” “不!”容纤语的眼睛亮起,声音提高了些,“我不去,我不想去医院。” “病了就要去医院。” 薄勋没再跟容纤语交流,只是凑近她,大手圈住她的腰,很轻松的把她抱了起来。 重心偏移,容纤语看着薄勋往军医处走,已经心急如焚。 她不想去。 宝宝,宝宝还在自己的肚子里。 薄勋低头的时候,就发现女人散乱着发,用手紧紧的扯着他的衣服一角,“薄勋,我不想去医院。” 看见她这个样子,薄勋心里微颤,“你既然不愿意,那就算了,不舒服的话,下午就不用来上班了。” “谢谢。”容纤语在薄勋的怀里挣扎了两下,“我自己回去就好了,薄少将您先回去工作吧。” 容纤语的话在薄勋的耳朵里过一遍,那就是容纤语看不上他,要赶走他。 鹰眸微沉,“你再动,我不保证我会做什么。” “在我身上四处点火,待会儿房间里可只有你。” 容纤语一听,动作僵硬了起来。 她不敢动了,直接僵在了薄勋的怀里,手挨着他的手放着,一动不动的。 这样的安静一直维持到了房间里。 “我到了,薄少将你可以走了。” “卸磨杀驴?”薄勋刚要走,听到这句话就停了下来,“你当初可不是这样的。” “你当初一直叫我留。” 薄勋的话直接击中了容纤语心里最柔软,最容易受伤的地方。 是啊。 结婚一周年纪念日,她几乎是卑微着祈求薄勋留下的,他那时可做的真够好,够冷漠的打碎了她心里所有的幻想。 “不要奢求那些不属于你的东西。” 呵。 容纤语抬头,嘴角勾起,“薄少将忽然提起这个,是要告诉我要永远恪守本分,不要奢望什么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吗?” 原本薄勋心情还不错,但是被容纤语阴阳怪气了几句之后,他也笑了起来。 男人的鹰眸微敛,“恪守本分,你知道就好。” “我永远不会忘。” 门嘭的一声被关上,屋子里的阳光瞬间被门挡在了外面。 容纤语觉得的心就是这栋房子,全凭薄勋的心情,开开关关。 可是他不知道,门是木的,暴力开久了,是会坏掉的。 关门声还在耳边荡着,容纤语笑了起来。 笑久了,眼泪就出来了,晶莹的泪珠顺着两边脸颊往下,从下巴上慢慢滴落,泪水微微有些咸。 喘了一口气,她拿出手机。 再这样下去,薄勋知道宝宝只是时间问题而已,她要离开军营,离薄勋远一点,才能保护宝宝。 电话通了。 “小宝贝,又打电话给我干什么?” “小筠。”容纤语的声音有些沙哑,“我怕我瞒不住了。” “怎么了?”听着容纤语沙哑的声音,黎筠皱眉,“是不是薄勋欺负你了?你怎么哭了?” “没事。” 错开薄勋这个话题,容纤语靠在床上,“我现在还在军营里面,再这样下去,我怀孕的消息就瞒不住了。” “怎么了?” 把这几天的事情说了一遍之后,黎筠怒吼,“我去,薄大少也太没有仁义道德了吧?这简直就是禽兽啊,不管,你一定要离开军营。” 第三十一章 要孩子还是要他 容纤语心微颤,她垂眸,“我知道,这次打电话给你,就是想你帮我一个忙。” “你说啊,我们俩什么关系,还用得着请啊,我能做到绝不推辞。” “小筠,真的谢谢你。”容纤语手握紧手机,道,“下周五是军营休假日,你过来接我出去,我再另想办法。” “好。” 电话挂断,容纤语紧靠着墙站了好一会儿才上了床。 早晨迷迷糊糊开门,容纤语发现那个叫许晓的女兵拎着保温盒站在门口。 “嗨。”许晓伸手打招呼。 容纤语有些错愕,侧身请她进门,她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来,笑着说,“你起得好早啊,我要是病了喜欢赖床的。” “你怎么知道……我病了?” 容纤语的眸光放在鸡汤上,眼神一闪,她问:“谁告诉你的?” 许晓愣了一下,“是老大告诉我的啊,他给你准了一天的假,怕你无聊,还顺便给我放了一天假让我陪你呢。” 容纤语站起来取了两个碗,盛了碗汤递给许晓。 “你也喝点吧。” 许晓立马站起来摆手,“我身体壮得跟牛一样,你病了,是老大给你补身体用的。” “没事,我一个人也喝不完。” 盛情难却,许晓还是舀了那么一小碗。 汤很鲜,也不油,还有点药材的味道,许晓最讨厌这种味道了,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 “好难喝!” “噗嗤。”容纤语笑了出来,“难喝就不喝了吧。” “那怎么行,绝对不能浪费了。” 三两下把汤喝完,许晓才像是活了过来,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坐在这里也无聊,忽然许晓起了个话题,“纤语,不如我给你说说老大吧。” “薄勋?” “是啊,他的故事很长的,说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容纤语忽然有了些兴趣,她点点头,“你说。” 在许晓的描述里,薄勋显然是一个判断力和观察力都很敏锐的军中之王。 “老大是我们整个‘铁鹰’的魂。”许晓眼神里充斥着崇拜的光芒,“不管发生什么,他都很冷静,他什么都不怕,不管遇上什么问题,都能化险为夷” “不过看上去太高冷了,那时候我们就一直在讨论他会有个怎样的妻子。” “你们觉得他的妻子应该是怎样的呢?”容纤语反问。 许晓脸红了一下,什么都没说。 看这反应,容纤语就知道了,不管别人怎么想,总之不是她这个样子的就对了。 原来在所有人的眼里,她和神邸一般的薄勋都是不般配的。 “纤语,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容纤语放下鸡汤,嘴里鲜嫩的鸡汤,忽然没了味道,“我不介意。” 提到了不好的事情,接下来许晓没多说话,只跟容纤语描述了一下薄勋出任务时候英勇无畏的样子。 她说的热血沸腾,容纤语被她感染,也笑了起来。 门口的薄勋听到里面的笑声,放在门上的手停了下来。 容纤语毫无察觉,“薄勋的确是个英雄。” 男人的身形一震,她说他是英雄?几分莫名不该有的喜悦绽开,薄勋听了很久的墙角,唇角勾起而不自知。 许晓说的津津有味,听到‘吱呀’的开门声之后,她下意识转了头。 看见薄勋,他二话不说马上站了起来,“老大。” 男人微微颔首,军装在他身上真是说不出的好看,容纤语一眼扫过去,只觉得心有些砰砰的。 “那什么,我还有事,纤语我走了。”许晓风一样冲了出去。 容纤语和薄勋之间明显是有点什么,她在那里就跟电灯泡一样。 许晓离开,她在原地没动,他也没动。 过了一会儿,薄勋坐了下来,容纤语立马站了起来去厨房那边倒了一杯水递给薄勋:“薄少将,谢谢你来看我,我没事了。” 完全公式化的语气,薄勋伸出去的那只手顿了下,端住了那杯温水,他啜了一口,“不是来看你的。” “不是就好。” 刚刚冲起来的几分愉悦几乎消失殆尽,薄勋站了起来,“既然你没事了,明天记得来上班。” “我知道了,谢谢薄少将专门通知。” 巨大的关门声刺痛了容纤语的耳膜,她不知道薄勋在生气什么,她现在所做的一切不都是曾经的他最希望的么?礼貌而疏远的样子,对于一个想接近他的她来说,可真是丑陋啊。 天明,早早的拿了钥匙去了上班的地方,今天一整天,薄勋都没有来,容纤语在欣喜之余又有些怅然。 一个人打扫完办公室之后她就回去了。 连着两三天,薄勋都没有来办公,有一次容纤语在路上偶遇了楚烈,问起这件事情,他也是一脸讳莫如深。 都是体制里面工作的人,容纤语猜测薄勋应该是去出任务了。 没多问,她很快回了西苑,薄勋的离去对她的出逃,也算是一个好消息。 休假日很快到了,容纤语联系好了黎筠,准备实施之前的计划。 “妞,我到你们这边军区门口了,没证明,门口的人不让我进去。” “我马上过去。”容纤语闸掉了宿舍的店,清空思绪迅速的出了门。 黎筠看见容纤语的时候就被狠狠的惊到了。 一向清雅的小美人儿,现在简直憔悴的不成样子。 “小筠。”容纤语轻声唤。 黎筠心疼的伸出了手,“妞儿,赶紧过来。” 出示证件之后,容纤语跟着黎筠出了军区。 车上,轻缓的钢琴曲流淌着,黎筠问:“妞儿,你结婚这么久,我也没问过你,你过得好吗?” 她只知道容纤语嫁给了自己喜欢的人,却没注意到她喜欢的人对她是不是有情有义。 黎筠很愧疚。 “还好。”对于之前的事情,容纤语没有多做评价。 沉默无言,好久,黎筠问,“那你现在是个什么想法?” 容纤语心里有些发苦,“我要留住孩子,以后恐怕都不能跟薄勋在一起了。” “那你是要孩子还是要薄勋?” 容纤语靠着座椅,语气有些挣扎,“薄勋有人来爱,我肚子里的宝宝,只有我。” “也是。”黎筠放了一首分手快乐,道,“妞儿,我相信你!就算放手了,也有更好的。” “这些要等以后再说。” 聊完近期的生活,黎筠问起了容纤语这次的行动计划。 容纤语讲了下大体的经过,垂首道,“我不能一直在军区里,但是调令也违抗不了,如果我受伤了,就可以名正言顺申请在家养胎了。” “这样很危险。”黎筠摇头,“万一没控制好力度的话,岂不是……” “我会小心的。” 看见容纤语坚决的样子,黎筠也很无奈,“依你。” 第三十二章 我把我之前说过的喜欢都收回来 车子一直往薄勋公寓那边走,等到了门口之后,容纤语打量了一下四周,看见钟点工出来倒垃圾,她迅速打开了车门。 算好角度,很小心的往前面一倾,容纤语闭上了眼眼睛,忽然,她感觉一只大手托住了自己的腰。 睁开眼,陆沉带着点担忧的神色映入眼帘,“纤语,你没事吧?” “我……我没事。”容纤语背后的炽热简直要烫伤她的背脊,她挣扎着想要起身,一侧目,却忽然看见薄勋刚好从家里出来,而且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女人。 距离不算远,那女人一直昂着头,不知道在跟薄勋说什么。 她眼神里对薄勋的爱慕,几乎一览无余。 薄勋有些烦躁,侧目一看,不远处,容纤语竟然和一个男人抱在一起,脸色瞬间沉下来,他加快了步伐往前。 一边的黎筠很快就看见了两人,她笑着拦住了走过来的薄勋,“薄大少,纤语脚扭伤了。” 男人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眼神的压迫几乎让一个人喘不过气来。 容纤语听到黎筠的话,很自然的就想起了肚子里的孩子,她低头再抬起头的时候,脸上带着点苍白,“陆沉,送我去医院。” 眼神放在容纤语的小腹上,陆沉知道她怀孕了,“嗯”了一声就要横抱起容纤语。 “容纤语。”薄勋的鹰眸在容纤语和陆沉的身上走过,最后把目光死死的停留在了容纤语的身上。 女人垂着眸子,睫毛有些颤动。 陆沉抱起人就要走,后面迎上来的女人一扫过容纤语,就笑了起来,“扭伤了脚?” “我觉得你看上去好的很,哪里像是扭伤了脚的样子。”薄馨有些施舍的看着陆沉,“某些男人啊,就是被女人柔弱的一面骗到,却不知道……不是所有女人都是白莲花,还有绿茶婊。” “容纤语,你根本没受伤,对不对?” 对方咄咄逼人,容纤语紧抿着唇,低头不言。 黎筠看薄馨鼻孔朝天的样子,嗤笑了两声,“你凭什么在这里说话,扭没扭到关你什么事情,纤语是薄勋的老婆,他还没说话呢,你叽叽歪歪个什么劲?” “而且,陆沉是我们同学,帮个忙你有意见啊?”黎大小姐大手一挥,“陆沉,带纤语上车,我们去医院。” 薄馨刚要冲上来争辩,薄勋伸出手,“你说的对。” “什么?” 黎筠亲眼看着,薄勋强硬的从陆沉手里,把容纤语横抱了起来,“我的老婆,肯定要我送去医院。” 说完,他转身就往车那边走。薄馨气急败坏的在原地大喊,“薄勋,她没扭脚,她根本没事,她骗你……” “闭上你的嘴。”黎筠瞪了薄馨一眼,“陆沉,我们先回去。” 车上,逼仄的空间里,薄勋把容纤语抵在身下。 下面的女人拼命的挣扎,却因为和男人力量上的巨大差异,不得不停了下来。 看见容纤语停下,薄勋才低头在她的脖颈上咬了一口。 修长的玉颈上留下了一个暧昧的齿痕,薄勋轻笑着把手伸进了容纤语的衣服里,隔着bra,不轻不重的捏着她的胸。 女人脸色有些微红,男人的呼吸.声也异常的性感。 灵活的长指绕到容纤语背后,轻巧的解开了她的bra,两个雪白的小兔子马上弹了出来。 她今天穿的不多,v领衫已经遮不住此刻的春光了,薄勋的手还在她身上游移着,此刻,容纤语有些招架不住。 “容纤语。” 男人冷漠的声音让她所有的悸动全都停下,侧目,薄勋的唇很漂亮,略薄,却很性感。 但是这样性感的唇,一张一合,说出的话是这么让人厌恶。 “你说,你刚刚是不是故意倒在地上,想要对陆沉投怀送抱的。” 原本死寂的容纤语抬起了头,她用一种很震惊的目光看着薄勋。 薄勋以为是自己猜对了,嘲讽道,“容纤语,没有想到你行情还不错啊……” “当初我以为你嫁不出去了,才要来薄家,看来你可以选择的对象很多啊,那你说,你当初怎么就选了薄家?” “是荣华……” “够了!”再一次被质疑,容纤语使了吃奶的劲把薄勋推开,她吸了两口气,才让自己心里的悲伤不至于溢满,“薄勋,我是受不了你的脾气,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婚内出轨。” “你可以不喜欢我,但是我求求你,你能不能给我一点我应有的尊重?” 女人眼眸里带着浓浓的哀愁,任谁看了,都忍不住要怜惜三分。 可是薄勋不,他轻讽,“当时不知道是谁说,喜欢我,只喜欢我的。” “……” 年少的话,在此刻很清晰。 那是什么都没有经历过的容纤语说的话,往事随风,容纤语往后仰着,“那我收回。” “我把我之前说的喜欢都收回来,薄勋,我讨厌你,我非常讨厌你。” 容纤语的一字一句几乎都扎进了薄勋的心里,他怒了,却冷笑了起来,总是冰霜面布的那种脸上,慢慢的讥讽与不屑。 “既然讨厌,下车!” 车门的锁被打开,容纤语紧抱着自己的自尊,优雅而从容的从副驾驶走了出去,她整理了一下衬衫,不卑也不亢,可却不知道做这些有什么用,也许,就是为了那少的可怜的自尊吧。 薄勋绝尘而去之前,还留了一句话。 “覆水难收。” 已经说出去的话了,就收不回来了。 容纤语苦笑,她真的不明白,在薄勋的心里,她到底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夏末秋初,风吹来有些凉,容纤语踩着高跟鞋走了十几分钟了,因为一直往前走,鞋子往前挤,容纤语的脚尖很疼,脚后跟和鞋子也在摩擦,疼痛感更甚之。 摸了下口袋容纤语才手机和钱包都在黎筠的车里,她联系不上任何人。 这边往军区,平时根本没有出租车路过,容纤语只能徒步往前,在路上走了很久,干渴的感觉越来越明显,她只能靠着毅力坚持着。 在路上走了很远,感觉唇越来越干,舔了舔干裂发涩的唇瓣,胸口不停的起伏着。 汗水从额角往下,流到了眼睛里,小腹也略有些疼痛,容纤语有些担心宝宝的安危,刚准备在路边的石头上坐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她抬眸,竟然看见了薄勋的车。 容纤语心里一惊,以为这是薄勋在监视她,咬咬牙站了起来,她一路继续往前,只是速度越来越慢。 太阳的温度炙烤在大地上,鞋底靠着地,那股炽热一直往上,让她整个人都开始昏昏沉沉的。 薄勋一直跟着,看着她折服摇摇晃晃的样子,手在方向盘上重重的拍了一下,迅速的打开了车门。 大长腿往下,速度极快,在容纤语极即将脱水昏迷之际,薄勋抱住了她,“容纤语,你除了逞强,还会什么?” 女人什么都不说,她磕着眸子,唇紧咬着,薄勋看着她倔强的样子,心里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情绪。 第三十三章 怎么,你心虚了? 手扬起,将她抱上车,薄勋冷沉着脸,被人精心擦拭过的皮鞋尖,踏上油门,驱车前往军区医院。 随意扫了一眼,副驾驶作上的她,一时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什么想法。 放下她,是因为心里情绪波动的厉害,有怒有怨怼,可这车开了一半,自己竟又折返回来的原因,是这里距离军区太远,害怕她有什么危险? 薄勋紧抿着唇,视线晦暗不定,慢慢的放在那女人苍白的小脸上,表情越发的严峻起来,她若是知道低头,他也不至于冷眼旁观的。 下意识,垂下手与她紧紧的攥在一起,有些微妙的感觉萦绕在心尖。 看着这小女人在公里上走的时候,说不上来是心疼或其他,唯一能确定的,是那种感情不同于平常。 甚至到后来,薄勋都开始怀疑,他到底是在折磨容纤语,还是在折磨自己。 “薄勋……”旁边的人忽然喃喃出声。 男人愣了愣,转身看她,“嗯?” “薄勋……” 容纤语因为脱水,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只能下意识的叫着他的名字。 薄勋心里的火气迅速散去了一大片,转眼间军区医院就到了。 他停车,抱起这小人儿通过特级通道,直接去了医生办公室。 一位老军医简略检查之后提议:“病人的的身体看上去不太好,可以的话最好做个更全面的全身体检。” “体检?”薄勋皱眉。 一直处于迷迷糊糊状态的容纤语,听到这话之后,瞬间就睁开了眼睛,从薄勋的怀中挣扎着,坐了起来。 她樱唇干裂而苍白,良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哑着音开口,垂下眼帘遮掩住自己瞳里激动的光,坚定道:“不需要,我自己的身体我很清楚!我,不需要体检!” 容纤语的剧烈反抗让男人起来疑心,他如鹰的冷眸中闪过一丝深虑。 旁边的医生有些无奈:“做一个全身检查,是想看看这位小姐,为什么这么虚弱,好对症下药。” “对不起,我真的不需要。”她依旧很坚决,甚至从男人的怀中,移到了一旁角落的位置,拉扯起被单来,将自己笼罩在里面。 薄勋眼神动了动,扫过容纤语脚上那几块破了皮的地方,几番掀动薄唇,却未说出话来。 女人靠在床边神色微有些憔悴,纤细的手指紧紧攥着床单,只是那令人有些疼惜的模样下,是倔强而坚毅的神色:“能不能,请你们尊重我一下?” 薄勋视线深深的凝了她一眼,侧目望向身边的医生,“一会拿酒精,处理一下她脚上的伤口,再拿一瓶维生素c。” “好的。” 容纤语听了薄勋的话之后,抬眸看了他一眼,随后又很快的垂下了头,强行让他的话在自己心里,不留任何痕迹。 她不应该再期待了。 她的动作,使得男人神色复杂了几分,转身直径离开,只留下个冷峻的背影。 转瞬,病房里只有医生和容纤语两个人。 “小姐,我先去拿酒精,给你处理一下伤口吧?” 女人一言不发,沉默的抱着自己。 碍着薄勋之前的嘱咐,医生叹了口气拿药去了,直到处理伤口的时候,容纤语才回神低头问:“几天能出院?” “不体检两天就可以了。” “嗯。” 处理完伤,大夫便离开了。 硕大而又空荡的房间,只留下容纤语一个人,她闭着眼躺在床上。说实话,直到现在她也完全猜不透薄勋的心思。 难道,他是想监视她吗? 容纤语想着,心里一片的冰凉,现在,她肚子里的宝宝非常不安全,薄勋每分每秒都可能被发现这个孩子的存在。那个冷酷无情的男人,一定不会允许孩子来到这个世上的。 心狠狠的颤了一下,卷睫上浮上一层薄薄的泪雾,在军区医院的第一个晚上,她……很光荣的失眠了。 次日,清晨。 医生没来,只是有个护士来换药,“小姐,您先把腿抬起来吧。” “嗯。” 纱布慢慢的揭开,有皮肉伤的地方现在都已经结疤了,褐色的血壳在脚踝上有些刺目,一切都风平浪静,之后的一两天里,也没人来探望她。 这样也挺好,她落得个自在。 转瞬,就到了要拆纱布的那天,容纤语靠在病床上,神色有些好转,不再那么苍白:“医生,我今天能出院吗?” “伤口没有发炎,已经可以出院了。” 她不由得舒了一口气,能离开医院就好了,她和肚子里的宝宝,都不是很喜欢医院的味道:“谢谢您。”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张扬的女声。 “容纤语,没想到竟是你来了医院。” 对方化着精致的妆容,大波浪卷发扣在脑后,一身红色的长裙更衬得她肌肤赛雪,不过五官有几分刻薄之意,不是很讨喜。 “薄馨。”她淡淡的看了对方一眼,转走了视线。 “难为你还认识我。”薄馨勾起了一个嘲讽的笑,“前两天听到他们说薄勋送了个女病人进来,我说谁呢,原来是你。” 容纤语反唇相讥:“我老公送我来医院,你有意见吗?” 薄馨看她尖牙利嘴,眼里闪过凶光:“我没意见啊,只是你当时根本没有扭伤,装的可怜兮兮,我是薄勋的妹妹,自然不能让他受了蒙蔽。” “妹妹?”容纤语听着她用这个词形容,也跟着笑了起来,“是妹妹还是想成为他的情妹妹,我想你比我更清楚吧?喜欢一个有夫之妇,可真是要脸。” “你!” 两个女人之间,扬起剑拔弩张的气氛,不过比起薄馨的怒视,她淡定的像是完全没有表情一样,换纱布的护士为了避嫌,迅速拎着医药箱离开了。 病房里只剩下了她们两个人。 薄馨昂着头,“我是喜欢薄勋,我敢说敢认,你呢?你就不一样了,你那天跟陆沉搂搂抱抱,如果不是我跟薄勋撞见了,还不知你们俩之间要发生什么事情呢。” “不好意思薄小姐,我要出院了麻烦你让开。”容纤语不想跟薄勋的追求者讨论这些,她翻身下床准备离开。 说来奇怪,她不是应该吃醋或愤怒吗?怎么反而什么情绪都没了?也对,那个男人的确让她失望了太多次了…… 红裙张扬的女人拦住了她:“走?我我听说当初医生提议你体检,你可是跟疯了一样的拒绝啊。” 她的眼神里带着一种女人才懂得深意,“你不会是和陆沉鬼混之后怀了他的孩子,又怕薄勋知道……” “别用你肮脏的思想,来揣度我。”她冷冷的抬眸,一手拍开薄馨,容纤语道,“好狗不挡道。” “怎么,你心虚了?” “让路。” 薄馨低着头,“既然你不心虚,那我安排你再做一次检查,如果你和陆沉之间没有发生任何关系,你也不怕对不对?” 第三十四章 不要让我亲自来抓你 “非亲非故,你多管闲事的本事越来越厉害了。”容纤语斜瞥了薄馨一眼,“你是薄勋什么人,这件事要你横插一刀?” 听了这话之后,对方差点把肺气出个穿孔来,容纤语淡笑着,趁着她没什么反应的时候,侧身出了病房。 薄馨站在原地脸色不冷不热的,就在这个时候,厕所里出来了一个带着粉色帽子的小护士。 “薄医生,您也过来看她了。” 女人嗯了一声,“怎么了?” “没事啊,就是之前也是一个很帅的人把他送进来的,小伤啊,真是娇气呢。” “呵呵,这个女人本来就娇气。”薄馨唇线勾起,忍不住吐槽,“我这个嫂子什么用都没有,勾引男人的手段的确是有一套。” 薄馨添油加醋把容纤语描述了一遍,小护士立刻震惊了起来,“是吗,这几天我看她有疑似孕吐反应。” 说到这里,小护士也有些迟疑,“不过她躲得很小心,我看得也不是很清楚。” “我知道了,谢谢你。” 薄馨迅速从这边病房出去,在走廊上寻人,看见你那个移动还稍微有些艰难的背影,她有些讥讽的走了上去。 “容纤语,看来你最近在医院的胃口不太好,经常吐到没力气,连走路都这么晃荡了。” 女人之间的战争是最为恐怖的,薄馨咬定了容纤语和陆沉有染,肯定要借题发挥。 “多谢薄小姐的关心,医院的伙食的确不合我胃口。”容纤语站在原地淡淡的回答,完全没有转过头去看对方的意思。 薄馨从小娇生惯养,再加上脾气也挺火爆,哪容得了一个“废物”这般无视自己?踩着恨天高,弄的鞋跟和地面摩.擦发出“噌噌噌”的巨响,站到她面前。 人都已经到自己面了,看对方一眼的这种礼貌,还是要给的。 容纤语轻笑着抬眸:“薄小姐还有其他事吗?” “你,你现在马上立刻跟我去体检!” “扑哧,不好意思,我没有时间。”说着,抬步离去。 站在她面前气的肺疼的薄馨,自然本能的想伸手去抓她,可余光却瞥见不远处一个男人已经大步而来,她惊了下,停了之前要做的动作。 趁着这个间隙,容纤语拿着东西离去。 朝着这边来的男人,眉心瞬间拧起,唇也不悦的抿成了“一”字形,掠过薄馨打算追过去,他有不少的话要当面问她! 正走着,手臂突然被抓住,他不耐的转头望去。 “哥,你怎么会来这里?”薄馨硬着头皮,讨好的抱住他手臂软软开口。 薄勋面露不悦,不动声色的甩掉她的手,鹰眼中光线冷沉下去,警告的意味再明显不过:“薄馨,我娶回来的女人,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哥……”她显然没想到薄勋会这么说,嘴角的笑意僵在那。 那容纤语虽然嫁进了薄家,但是在薄馨的心里,她顶多算得上是一个长得还算可以的“废物”而已。所以她完全没想到,男人会因为这件事对自己这么凶。 哥? 薄勋冷笑,他也不知自己为什么,要为容纤语打抱不平,可下意识的已经掀启了薄唇:“我可没有你这么基因不优良的妹妹。” 紧接着,男人便大步离去,留下薄馨一人站在原地,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很是精彩。 追了一点距离之后,他停下了脚步,那小女人怎么走的那么快?他不过就耽误了几秒而已,当下,从口袋中掏出了手机,按下了她的号码。 …… 容纤语怕夜长梦多,没有在医院多家停留,不过三四分钟就已经到了医院门口,坐上了黎筠的车子,不过还没等她开口说什么,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看了一眼屏幕,动作僵在了那。 “嗯哼?是谁给你打电话?西王母还是齐天大圣?把你吓成这样。”黎筠嗤之以鼻的凑过头,看到屏幕上单字一个“勋”的一瞬间,皱起了秀美的眉,“这个时候打给你?” “我也不知道他想干嘛。” “你还是接吧,知己知彼才能做最好的打算。” 她说的很有道理,所以即便是不想接电话的容纤语,最后还是说服自己接起了电话:“薄少将。” “在哪?过来。” “我已经出院离开了。” “挑战我?”薄勋的声音冷下一度,直降进了冰点以下,“不要让我亲自出院去抓你。” 容纤语脸色苍白的握着手机,她的肚子现在已经开始有些明显,再加上今天薄馨似乎是猜出了她怀孕,薄勋又在这之后不久,就给自己打了一通电话,说是这里面没有联系,她是绝对不信的。 握着手机的手,不断在颤.抖着,脸色也越来越差。 看她为难,黎筠一下就急了,管他什么薄勋厚勋,她只要自家闺蜜不受委屈! 于是,直接夺过手机,狠狠的摁断通讯:“我的宝贝容大小姐,你现在什么也别说,什么也别做,跟我去一个地方!” 说才一落下,她直接把容纤语的手机,放进自己的口袋中,任由铃声在那响着。 另一侧的人没有做任何的回应,只是坐在那,显得乖巧而又落寞,像是丢了魂那般,有些惹人心疼。 黎筠的声音那边的薄勋能够听见,冷眸中那份冷意又溢出多了几分,不断的回拨着电话,直到被军区的一个电话插队进了列表,才放弃动作,接了起来。 “说。” “首长,‘刺锋’的人袭击了我们,楚少将瘦了重伤。” 他将手机拿离开耳朵一些,瞥了一眼来电显示,从鼻腔中应出一个“嗯”来作答,很沉稳的安抚了一下对方之后,大步走回自己的车前,骨节分明的长指落在车门把手上,一拉,身落,利落的插进车钥匙擦下油门,嘴角挂着一抹森冷的笑。 算那女人运气好,他暂时没有时间去管到她。 想着,眼中闪过一丝讥讽的嘲弄。 几曾何时,她居然有胆子一再无视自己的警告了?她以为他是傻子,不知道黎筠带她去找的人,肯定是陆沉? 呵,有意思。 有意思极了! 第三十五章 不进不退只守你 车上,铃声没有再响起来。 容纤语不知自己是该庆幸还是难过,总之情绪多多少少有些复杂,窗外的风景吸引不了她,车内黎筠播放的音乐也吸引不了她,一直垂着头,将视线低低的落放在鞋尖上。 等到一个红灯处,黎筠恨特不成钢的开口:“大小姐,不过就是一通电话而已,用不着这么失魂落魄的吧?” “他不达目的决不罢休,可能是出什么事了,所以才没有继续打电话,我是在想……” “大小姐,他都那么对你了,你还在担心他?” 她苦笑,没有去回应黎筠这个问题。她该要怎么去解释,有些爱不是说抽离就能抽离的呢?又要怎么去解释,她这莫名而来的爱慕和情愫,其实早就畸形? 要不是这个孩子的出现,她恐怕会一直卑微下去吧? 但是,现在的她不行,她要保护好孩子,不能让他打掉…… 黎筠看着她情绪千回百转,深深的叹了口气,原本她还不知道该把她带到哪去,现在看来去陆沉那是最好的选择了,毕竟除了陆沉以外也没人能劝得了她。 看到容纤语这副模样,她都只想好好的把她骂醒,根本温柔不起来。 又在心底感慨了一番后,黎筠将视线重新转到了路况上。 道路上,车子飞速驰骋。 …… 陆沉的公司。 最顶层的办公室中,男子站立在窗前,眉目上总挂着一丝淡雅的气息,温润如玉的好似是多愁善感的旅人一样。 黑胶磁盘播放着钢琴曲,他端着咖啡偶尔轻抿,处理完公务的现在,是难得才能拥有的悠闲。 “喂,你喝个咖啡都要装酷?” 就在这时,黎筠风风火火的声音闯进一片安静的地带,站在窗前的男人抬头,在看到容纤语的一瞬间,原本就很柔和的面容上,出现了一丝宠溺。 他转身,望向两人:“你们怎么会来?” “说来话长,容我喝口水先。”黎筠拿着一个塑料纸杯,先是给容纤语接了一杯温水,紧接着又给自己接了杯冷水,一饮而尽。 咕咚咕咚 剩下两人有些无语的看着她大口喝完水,又很不雅观的用手背擦掉溢出的水珠。在外黎筠是个像公主一样优雅的女人,不过在他们两个面前嘛,那就没什么包袱了,整个一女汉子。 一杯水不够,她又接了一杯。 一连三杯水壮胆之后,总算是冷静下来,一本正经的望向陆沉:“纤语怀上薄勋的孩子,这个你是知道的对吧?” “嗯。”他视线转到她的小腹,眼中满是柔意。 哪怕她怀的是别人的孩子,他都很喜欢,因为那是她的,所以他喜欢。 “现在想保全这个孩子,最好的办法就是让纤语和薄勋离婚。”黎筠说着高挑起了嘴角,“而且,他不是一直在怀疑你们两个有关系?正好趁着这个时候,你们去假扮情侣。” 假扮情侣? 容纤语本能的就想拒绝这个提议,她一直知道陆沉对自己有意思,这个时候再拜托他做这种事情,不是逼着对方陷的更深吗? “如果纤语没有意见,我就没有。”陆沉低沉醇厚的声音,似是上了年代的红酒,醇的恰到好处雅的精准到分毫。 黎筠哒吧了一下嘴皮子,这声音撩的她这个不想谈恋爱的人,都觉得迷之想被人宠了,也不知道纤语是怎么想的,放着这么好的一个男人不要,去要什么薄勋。 “这样不太好吧?而且我……”容纤语咬唇,她不想让薄勋误会什么。 哪怕他对她才残忍,她的心里最后的伊甸园中,也只有他一人的影子肆意的蹿着,根本容纳不下其他人丝毫。 “我的语,你说是孩子重要,还是薄勋重要?虽然我没谈过恋爱,但是傻子都看的出来,你不答应这个提议是因为薄勋,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他几曾何时考虑过你了!”黎筠是真的生气,不过转瞬就意识到自己的口吻不对,柔了一些,“孩子还是他,你考虑好吧。” 容纤语脸色苍白,是啊,孩子和他,她只能要一个。 可是她怎么就那么贪心呢,他和孩子她都想要,眼里险些蒙上一层泪雾,深怕落下眼泪后,黎筠和陆沉会更加担心她,硬生生将情绪憋了回去。 其实,她和他一切的一切,都是从姐姐那偷来的。 又何必恋恋不忘? “陆沉,能不能麻烦你跟我演戏?”她没有说是接受意见,而是郑重其事的邀请。 这样的她很坚毅又很柔弱,陆沉心疼的很,毫不犹豫的点头:“只要你需要,我永远都会在你的身边,不进不退只守你。” 哇!黎筠感觉自己的少女心被戳中了,这哪是什么答应帮忙的语调,分明就是在表白! 容纤语嘴角很坚.硬的勾了起来,她想笑可表情却越发的怪异。 “那个什么,既然你们俩达成了一致的想法,我就先走了,再见。”黎筠看气氛不对劲,找了个借口直接溜之大吉。 只剩下两人的空间,多多少少会有些尴尬。 “你……” “今天我们……” 更加尴尬的是,漫长的沉默过后,两人竟是同时开口,因为谦让的关系又一次同时沉默下来。这下,气氛更加尴尬。 陆沉轻笑打破空气的寂静:“这么看起来,我们还是很有默契的,不是吗?我是想今天晚上带你去吃饭,然后去酒店,我会安排记者拍照。” 她轻声的“嗯”了一下作为回答:“你安排就好。” 虽然是答应了,话也是这么说出了口,可是容纤语的心里却并不好受,随时随地都有千万根针,同时在戳着自己的心脏,那种感觉疼的让她快要窒息。 但是她没有办法,为了保护这个唯一没有罪责的孩子,她不得不选择下下策。 离开深爱的他,是好的,是对的,也是成全。 她一遍遍的在心里,告诫自己、劝着自己。 直到心疼的麻木。 …… 夜晚。 陆沉高调的包下最繁华路段的豪华餐厅,两人手挽着手如同亲密的情侣一样,进了有优雅小提琴家演奏的高级餐厅。 由于他是常客,再加上包场的特殊性,后厨的大厨直接拿着菜单来接待:“陆先生,这一次来想品尝什么?需不需要来一份新推出的慕斯蛋糕?” “来两份草莓的吧,她不能吃芒果。”陆沉接过餐点,认真的翻阅,“孕妇不宜吃阴寒的食物,来一份枸杞鸡汤,清水河虾,樱桃酱配山药,牛奶番薯泥,主食要新西兰花抄虾仁意面。” “真是恭喜陆先生,陆太太包养的可真好,完全看不出来是怀孕了,我还以为她是在校生。”大厨说着不由得多看了容纤语两眼。 她的肌肤赛雪,吹弹可破嫩白的让人舍不得用视线灼烧,深怕目光深一下就伤了这皮肤,小巧的樱唇一双还带着清澈的鹿眼,很容易就让人迷失在她视线中。 披着的长发,恰好到肩头,这副模样的确很大学生。 第三十六章 她的确很美 陆沉听闻,也将头抬起看她,他的视线不如厨师那般火.热,而是如同清水一般,温缓而又神情。像是老夫老妻般时,男人看女人的目光。 容纤语被看的不好意思,低下了头:“别看我了。” 厨师和陆沉同时回过神去,前者嘿嘿一笑;“真是不好意思陆太太陆先生,你看我这眼睛!” “她的确很美。”男人接下话后,指着面前的酒杯,“她怀孕不适合食用饮料,来一扎玉米汁吧。” “得,我这就下去准备,今天是个好日子,这玉米汁啊不限量!” 这厨师也是个性子爽快的人,多多少少消除了一些容纤语心中的紧张,她深吸了一口气,重新将头抬了起来,正好对上陆沉的双眸。 他的深情,她看的一清二楚,心中有些颤动。 “你别这么看着我了……” “别忘记了,我们来吃饭的目的,是为了让其他人以为我们很恩爱,这点眼神还是该有。”他压低声音朝她解释着,“实在介意,你可以把我想象成薄勋,然后看着我。” 想象成薄勋? 容纤语一开始还有些不适应,可是一点一点的,就在心里描绘薄勋的模样。他如同鹰眼般锐利的眼,英挺的鼻,削薄吻上去却很有肉感的唇,结实的臂膀上有令人血脉喷张的肌肉。 她的视线一点点变得柔和,那种对薄勋的痴迷和爱慕慢慢浮现,嘴角也一点点的往上勾。 对面的陆沉有些苦涩的自嘲着笑了,是啊,她只有在想到薄勋的时候,会露出这样甜蜜的表情来,多么可爱,多么让人喜欢。 好想让他把全世界,都拿来送到她手上。 咔嚓 一张又一张两人深情对视的照片,从相机中源源不断的印刻流出。 就在这时,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划破了这份和谐,容纤语一下回过神来,对面的人也从幻想中的薄勋,变成了现实中的陆沉。 她略带歉意的看了对方一眼,他摇头示意她自己没关系。 只是,当看清楚了来电显示上的名字之后,她呆若木鸡愣在那,手指也绷紧了,不知是该接还是不接。陆沉比较高,即便是坐着,想要窥探到她手机屏幕也是很容易的事。 他装作若无其事般,用余光瞟了一眼。 是薄勋。 陆沉抿唇走到容纤语的身边,从她手中把手机抽了出来调整到静音的模式。突如其来的动作,唤回了一直在发呆的她的魂。 “抱歉。”她开口。 “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你不用对我抱歉,反正除了你以外我也想不到,我该对谁好。”他说着试探性的抓住了她的手。 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到她手指的僵硬,似乎是有想要移走手的动作。不过后来又完全放弃了,眼里的光亮了亮又暗下。 她是想起有人在拍照,所以才任由自己握着她的手? 陆沉知道,只有这一个可能,才会让她心甘情愿的被自己握着。 “纤语,我给你的,不是爱情而是友谊,知道吗?坐在这里的哪怕不是你,是黎筠,我也一样会帮忙,所以我会永远帮着你,不要有心理负担。” “陆沉……”她除了叫他的名字说不出其他话,有些好无以回报。 对方轻笑着摇头,恰好这时第一道菜已经被端上来,两人结束了话题,为了凸显两人的亲密,陆沉也没有再回到对面去,而是在她的身边。 时而切好鸡肉递给她,又或是倒上一杯热乎的玉米汁,细心体贴的无懈可击。 一顿晚餐,吃的很是暖心。 …… 夜已深,两人才从餐厅中离开。 驱车驶向城内的一座五星级酒店,金碧辉煌的外貌所费不货的内置装修,从踏入进去的那一秒开始,踩着的就不是地砖,而是钱。 “我开了好房间,在3012,可以看到夜景。”在电梯上升的途中,为了让气氛不尴尬,陆沉随便找了点话题说着。 “嗯,我们要一起待一个晚上?” “对。” 她颔首没再开口,视线深深的凝着观景电梯之外的景色。 以薄勋的脾气,知道自己给他戴了绿帽子,肯定会很生气吧?那时候,两人之间恐怕就真的走到尽头了,这么想着胸口有些闷疼。 脚步僵硬的跟随陆沉走进房间,连他搂着自己的肩膀,都完全没有察觉到。 “先去洗个澡然后睡吧,这个时间点睡对孕妇有很多好处。”陆沉说完后脱下自己的西装,挂在衣架上,从一旁的柜子里,拿了枕头和薄毯到沙发旁。 容纤语回神应下,拿着衣服进了浴室。 这也是来酒店之前就说好的,她会带另一身衣服,外面的记者会拍她和她进出时的服饰,这样就能说明他们是真的在一起过夜过了。 明明一切都那么顺利,她应该感到高兴才对,可是心里却又道不尽的酸涩,眼眶也是肿胀的厉害,像是随时都会有泪冲破防线决堤一样。 她这是怎么了? 怎么那么没出息? 明明说好要好好的保护宝宝的,可现在她却懦弱的不成样子。容纤语深吸了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脸,无论过去怎么样的软弱多好,从现在开始她要变得坚强。 强到可以保护自己的孩子。 第一步,就是不让那些情绪影响到自己,洗个澡去睡觉。 “我亲爱的小宝贝,妈妈一定会让你平平安安的,然后很快乐的降临到这个世界上,好不好?” 那还未能听见她说的话孩子,却让她觉得似乎是有什么感应,隔着一层肚子,那一点点的小家伙,已经在回应她了。 那种欣喜,让她更加坚定了要坚强的决心。 这个孩子是她的,和薄勋无关! …… 第二天清晨。 薄勋的桌上放着晨报,经过了一个晚上生死攸关的博弈,总算是稳定了军心,也将“刺锋”的人给完全逼离出境。 他洗好的迷彩挂在衣架上,随手扯了下来穿上,简单的动作行云流水矜贵却不失霸气。 随后才坐下,翻阅起了放在桌上的报纸。 “陆家少爷陆沉,与一神秘女子深夜开房,两人谈笑风生。” “陆家大少海归陆沉,与神秘女子共用晚餐到深夜,最后开房。” “陆家……”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原本是想看军事报道的薄勋,有些不悦的正要将报纸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却意外又瞥见了上面,清晰的人名。 陆沉。 他抿着唇重新将报纸展开,看了标题又移内容处,顿时报纸被他捏的“沙沙沙”巨响,像是报纸在颤.抖着,害怕他手掌的力道似得。 第三十七章 放荡不羁 内容处,有一行小字:据两人用餐餐厅的后厨说,这位女子,是陆沉隐婚的太太,两人看上去很恩爱,而且还是青梅竹马的高中同学。 青梅竹马,高中同学。 这让他想不怀疑都不行!薄勋长指一挑,翻阅到了另外一页有照片的页面,上面可不就是陆沉和容纤语!两人在对视笑着,含情脉脉的好似有说不完的话一样。 后几张照片是出入酒店的图,陆沉体贴的揽着她的肩膀,第一天的深夜进第二天的清晨就出,这鬼鬼祟祟的样子,明显就是不想让人察觉到! 薄勋的胸膛剧烈起伏,他眯着眼睛死死的凝着报纸上的两人。 过了大概四五分钟,他拿起手机拨了个号码:“今天晨报上头条的照片,去找人买下来!” “晨报?哦,我知道了。” “十分钟。” 说着他挂断了电话,留下楚烈一个人欲哭无泪,就十分钟他上哪去弄啊?不过,长年累月在薄勋身边做事,他也养成了一个好习惯使命必达。 十分钟后。 薄勋的办公室,楚烈只在赤.裸的胸膛前套了条毛毯,还算较长的毛绒毯顺便遮掩了他内.裤的部分,虽然放荡不羁,不过没有漏点。 “喏,你要的东西都在这了。”楚烈说着,舔了舔早餐时残留在自己嘴角的果酱,“我也找人打听了,这些照片没有合成的痕迹。” 呵。 真是好。 身为他的妻子,他在前行奉命执行任务,她却和别的男人在花前月下?握着拳狠狠的砸向桌子,挺结实的红木桌一下子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声音。 大概过了五六秒,整个桌子一点点的往里陷,最后轰然倾塌。 楚烈:…… 呃?自己怎么记得,薄勋好像说过不在乎容纤语来着的吼?好像还警告过自己,不许乱猜的吼?那他这是在干嘛? “出去!”他冷着脸喝令。 “是是是,反正我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你也不会心疼我,等哪天我跟别人跑了,你就后悔吧你,哼。” 也不知道楚烈是故意的,还是薄勋不得不通过这句话联想到容纤语。 就是从陆沉回国开始,她开始忤逆自己,不再对自己小心翼翼,甚至在很多事上敢公然挑衅他!三番五次不接电话,还都是和陆沉在一起。 她这tm是想死! 薄勋摁出容纤语的电话,然而对方并没有接。 一次,两次,三次…… 还是没人接。 很好,很强大!她还真是厉害,光明正大的给他在头上,戴了一片绿色的草原,竟然还跟他玩失踪?他要是连她都抓不住,这个军区的首长也真是白当了。 “来人!” 原本刚走出去的楚烈,就那么硬生生的僵直在原地,身上的小毛毯子很不给面子的掉了下去,露出他修长结实的麦色大腿,还有……平角骚包小裤衩。 恰好和听见声音来的许晓,尴尬的四目相对。她眨了眨眼,好奇的盯着他的小裤衩:“没想到,你喜欢这个颜色的,海绵宝宝和派大星。” 说完,她掠过他直径进了薄勋的房间。 楚烈别的整张脸通红,她看就看了,为什么要吐槽!吐槽就吐槽,居然无视了这么有男性气概的他,去关注什么内.裤上的图案。 这个死女人,亏他每次出去做任务,还想着给她带礼物。 他是去任务啊喂,还想着给她带礼物,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情,结果,她居然那么嘲笑自己!简直太不人性太让人难过了,楚烈撇了撇嘴,拿起毛毯披在身上,重新折返进薄勋的办公室。 “派手下的人,找到容纤语。”薄勋淡淡的开口,他的手指骨节处弯曲,指尖轻点在桌面上,又补充了一句,“不需要抓,让她听我电话即可。” “是,老大。” “是……老大……” 许晓的回答干净利落,楚烈身为一个有热血的男子反而拖泥带水。坐在桌前的男人十分不悦,抬眸警告意味十足的看向他。 楚烈一下子打了个抖机灵,那毛毯差点又掉下去,那男人的眼神也太厉害了,轻描淡写的一瞟,自己的小心脏就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还说是兄弟呢,见过能用眼神就把对方杀了的兄弟吗!残忍无情! “行了,回去换衣服准备出任务吧,没看老大的脸色都不好了?”许晓俯下身在他耳边嘟囔,腾出一只手直接拉住他胳膊往外拽。 突然的一个踉跄,他就被她拉着出了门,身上的毛毯半挂在结实带麦色的肌肤上,正要开口质问她这是想干嘛,她的发尾轻轻扫到了鼻尖。 一股淡雅的香味瞬间窜进了鼻腔中,楚烈稍愣了愣,原本要说的话混合着唾沫一切吞咽进了肚子里。 她身上的味道,可真好闻。 “你看看你,坐没坐样站没站样,连出任务都穿的这么随意,还像一个军人吗?”边走着,许晓也没有放过吐槽他。 “切,你这个死八婆,管你什么事啊!” 也许是为了掩盖自己异样的情绪,楚烈的声音提的特别的高昂,几乎是用吼的质问她。显然,旁边那女人没料到他反应那么大。 直接松了手,眼眶也泛起红来:“我是为你好。” “我谢谢您啊,这个好,本小爷不需要你,你爱逮谁好逮谁去,慢走不送!” 许晓是真的有些委屈,也有些生气,再怎么大大咧咧的人,被自己当成生死之交的兄弟这么说,也会心伤也会难受,眼泪掉下来两三滴后,她胡乱的擦了擦大步离去。 早知道她就不管他好了,老大爱对他脾气管自己什么事,不识好人心。 看着她委屈的离开,楚烈心里也不好受,撒气似得将身上的毛毯团成团扔到一旁,任由自己的身体暴露在冷风里,就那么一路跑着回了宿舍。 以他的体魄,冷倒是不至于,可是心里有一块地方在疼着,怎么发了火的是他,情绪还那么不自在呢? 楚烈愤愤的从衣柜里,拿出了一套衣服换上,绕着操场就开始没完没了的跑。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许晓出现在了跑道的最末尾处。 “人已经派了不少出去,我们也要上了。”她语调冷冷的开口。 “知道了,烦死了,你……” 刚想向平常一样,和她再斗上两句话,可对方已经离开了。楚烈看着离自己而去的背影,越拉越远,越来越单薄,也不知道哪根神经出了问题,大步的朝着她走去:“喂,许晓!” 她不理。 他只好追上去和她并肩:“今天是我的语气不好,你别放在心上。” “知道了。”还是那么不冷不淡。 又一口气就那么别再胸口,楚烈想再说点什么,但是看到她根本不想理自己的那副模样,只觉得说什么都是没用的,几番动唇,还是压抑了再道歉的话,和她以前朝着停车场走。 哎,老大和许晓就是他人生的克星,遇敌再凶猛,他也得给这自己这两兄弟跪下唱征服。 老大其实也还好,可这许晓是个女的。 他的脸,算是随风而去了。 第三十八章 拿什么打败情敌 容纤语一直有收到薄勋的来电,他有时会连着打四五个,有时却隔了很久才打一个。他是在百忙之中一直抽时间,来给她打电话吗? 望着上面的来电显示,她心力交瘁。 如果换做是从前的自己,怕是早就已经开始欢呼雀跃了吧?可是现如今……她除了想远离他以外,没有任何的想法。 “喝点水吧。”就在这时陆沉走来,他将盛满温水的玻璃杯放在她面前。 “谢谢。” “一会我要去开会,你可以自己出去走走,或者愿意呆在这里都可以,我会让李威准备好水果和热水,你想要吃什么都可以再吩咐他他。”男人的声音柔的恰到好处,不失男子气概的英,也不多阴寒的调,反倒是如溪水融入海时的模样。 既婉转,又波澜壮阔。 容纤语轻轻点头:“我不想出去。” “好,我开完会回来找你。” 陆沉走了之后,硕大的办公室里就只剩下她一个,按照黎筠的说法,是要她忍住三天不去接电话,用这样无视的方法去刺激薄勋。 可这才过去小半天而已,她就已经觉得难耐至极了。 坐在沙发上抱着手机,又想的比较多思绪比较杂,很快容纤语就迷迷糊糊的靠着扶手睡了,临了临找了个对肚子里孩子没影响的位置躺好,这才放心的合上眼皮。 梦里,她梦见了薄勋和自己的姐姐,他抱着她绽放的笑容,是自己从未见过的美景。而在他们鄙夷的视线的尽头,她带着孩子站在那。 周围是一片漆黑阴暗,可她却觉得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自己一样。 充满了嘲笑鄙夷,还有各式各样的声音,在诉说着是她开车弄伤了自己的姐姐,还要抢走她的爱人。 最后,容纤语无力的睁开眼睛,睫毛上沾染上了眼泪,她很快就抬手拭去,想要卷起身来,将自己牢牢的缩卷着靠在沙发背上。 可是想到肚子里的孩子,她便不能用挤压腹部的方式来然自己好过。 “纤语,你还好吗?”门被从外推开,陆沉大步走到她身边,将她扶了起来。 像是找到一个可以宣泄的点一样,容纤语抬手抱住了他,小声的靠着他肩膀呜咽着:“我没有要害姐姐残疾,我跟她没有血缘关系,可是我还是很爱她,我,我怎么会喜欢上自己的姐夫……” 陆沉心痛的闭上眼睛,紧紧的抱着她,这个傻女人。 “对不起,把自己的负面情绪过渡给你了。” 隔了四五分钟,她将手移开,有些抱歉的开口,同时揉了揉自己的眼眶。那儿红红的,因为多次的摩.擦还有些肿。 他看的心疼,伸手抓住她又要揉上眼的手,抽出了一张纸巾,好好的帮她擦干了眼泪,同时用指腹轻揉着她眼眶左右的地方。 良久,叹了一口气,半开玩笑的开腔:“你那么爱他,我要拿什么来打败情敌?” “陆沉……” “放心,我的肩膀是可以白靠的,我的好也是用不尽的,我不是说过吗?人生没有值得我去过分追求的东西,就当我对你的好是一种消遣。” 他的洒脱更凸显了她不放手时很丑的样子,容纤语突然很佩服陆沉,他做的和说的是一样的,说好不给她任何的心里压力,所以就用好朋友的身份以偏概全。 说好会借给她肩膀,任凭自己哭湿了他的肩膀都不言语。 所以,她是不是该学学他? 对待薄勋的时候,是不是也该做到,说不纠.缠就忘记,说要带着孩子离开就不想?对,她一定可以的,爱一个人没爱到,又不会怎么样对不对? “你,没事吧?”看她脸上的情绪在转,陆沉有些不放心。 “我没事,只是想通了一点事,陆沉真的谢谢你。”她终于笑了。 像是含苞待放的花朵,第一次绽放的模样,神采奕奕的似是一道光直照进他的心底。陆沉愣了愣,眉眼间浮上一层温柔宠溺的光:“不用谢,纤语。” 能够让我在身边,看你喜怒哀乐,为你分担掉这些,就已经很不错。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人推开。 陆沉抬头看过去,以为是秘书或是其他来送资料的人,却没想到来的人是些军人,他们穿着迷彩服站在离他一两米的地方,一身正气的血性有些刺人眸。 “纤语,对不起。”带头的许晓,最先跟容纤语打招呼,“这是老大的命令,我们不得不服从,你也知道老大的命令,是在整个国家都有威慑力的,没什么人敢阻挠的。” “……你们是来抓我的?”她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将陆沉挡在身后。 她已经麻烦了他够多的了,万一要因为她害得他被抓,自己的良心是真的会过意不去。陆沉坐在那没动,对方要是存心带她和自己一起走,以自己的力量,根本不能跟武装部队抗衡什么。 “不,老大的意思是,让你接她的电话。” 容纤语错愕。 他大费周章的让人找到她,不是为了带她走,而是要她接电话?这……薄勋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恰好在这时,她的手机又一次响了起来。 咬了咬牙,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就当是原本以为他三天才会爆发,现在一天就爆发了吧。 她接起:“薄少将。” “回来。” “……您是在命令我?” “是。”那边的男人声音很冷,没有任何起伏,“你可以试试看忤逆我的后果。” 这个世界是有权人的世界,更是属于有钱人的世界,而她这种除了一颗心其他都没有的人,只能够任凭他们差遣:“好,我回去。” 薄勋没回任何话,之间把通讯给断了。 容纤语深吸了一口气,一手紧紧的抓着沙发把手的地方,指尖与骨节泛着白,看的出她是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勉强自己不倒下去。 “我和你一起去。”陆沉开口。 “不用了,他……” “你的身体,禁不起他的怒火,不是吗?” 不得不说,陆沉的话非常有道理,她轻点头算是同意。他二话不说,拉着她的手臂,直接从一排的军人里离开。丝毫没有因为他们拿着枪,就大惊失色或是动作不顺,相反他还特别的镇定自若。 许晓有些好奇的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敢握着老大女人的手臂从这么多军人里过,这个男人也不容小觑,可惜了楚烈被薄勋叫了过去,否则要是跟到这来,一定会有很多话好吐槽。 “收队。” “是,许队。” 离开陆沉的公司之后,她还特意往上看了一眼,这么大一个公司,还是正经产业老大应该不会下黑手吧?应……应该? 毕竟那人抱着的,可是他的媳妇,以老大眼里容不下一颗沙子的脾气,肯定…… 哎,默哀。 第三十九章 他的女人 容纤语和陆沉回到当时薄勋和她的婚房,说来也讽刺,那日她哀求他留下的时候,他走的那么果决,现如今风水轮流转,是他非要她回到这里。 是个开始也是个结束。 “不好意思,你不能进去。” 在门口,楚烈拦住了打算和容纤语一起进去的陆沉,从鼻里哼出了一个很鄙夷冷漠的音来,连他家老大的女人都看窥探,是活的不耐烦了。 陆沉也没让容纤语为难:“我在这里等你。” “嗯。” 她从包里拿出钥匙,插.进锁孔里,推开门只听一阵优雅的琴声,她知道这是他最喜欢的“升c小调第14号钢琴奏鸣曲”,薄勋不同于其他人,他听曲子永远只听这么一首。 低沉到让人难受的声音,偏偏又极度优雅。 几个厚重的音符响起的一瞬间,容纤语觉得自己的心脏被什么东西捏住了一样,随着每一个清脆的音符又一次响起,都像是一次折磨。 这种犹豫到可以用情绪杀人的歌,也不知道薄勋是怎么听的下去的?不过也对,像他那样的人,恐怕就是喜欢黑色调或是沉调的乐剧。 声音是从书房传出,再进她的耳中。 容纤语没有犹豫,大步朝着音的方向去,直到停在书房前,她叩响了门。 “进。” 利落的一个字,让人听不出任何的情绪来。 她推门,心从未这么平静过后,站到桌前还不等他开口:“是叫我回来离婚的吗?” 薄勋放在书桌上的手,不动声色的握紧,原本在掌心攥着的钢笔,更是因为握的力道直接碎成几节。他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做了个起身的动作,顺便把钢笔的残渣扔进垃圾桶里。 眨眼间,他便到了她身前。 睥睨天下般的视线中,带着不刻意的冷。 容纤语不禁颤了一下肩膀,在他的面前她这佯装起的可怜气场,根本毫无作用。她费力营造出的冷静,他一个眼神就能完完全全的瓦解。 “明天我会把你调离西苑,到我身边住下。” 对面的女人小脸一瞬蜡白无比,难道是他知道自己怀孕,想把她关起来好强行堕胎吗?下意识的,手指放在了腹部,向后倒退了一步。 她惊慌失措如同小兔子般的神情,惹得他不多疑都不行,薄勋将视线转到她小腹上,原本他只是猜测而已,但是她这幅反应,十有八.九是怀孕! 他和她每一次都会吃药,这孩子只可能是她和…… 薄勋懒得再想下去,抬手直擒她的下巴,双目灼灼凝着她,似笑非笑的拉她近自己的面前:“怎么,不是你死不要脸的想接近我,现在后悔了?” “对,如果你想要离婚的话,我会配合签字。” 死到临头,她反而不畏惧,仰头直对上他的瞳。四目相对她眼中的坚毅,震的男人心里一片涩然,他愣住了片刻,紧接着手掌力道猛花力。 像是要生生捏碎她的下巴一样。 她怎么能!怎么能和别的男人有了孩子,还这么理所应当的回到这里告诉他要离婚!她难道不知道,跟军人结婚还出.轨,是会被株连九族的? 呵,也对,这个能对自己姐姐下手的女人,又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他愤怒,却完全没有表现出来,面色淡漠的如冰冻的白开,没有任何色彩。那似是刀削般的薄唇,冷冷的启开:“你是我的妻子,跟我住在一起,是理所应当的事,想要离婚?先问问宪法同不同意!” “只要你想,别说是离婚,杀人放火的事也做得到吧?”她毫不犹豫的反唇相讥,“还是说,薄少将现在已经缺女人道,别人玩剩下的也要了?” “容纤语!”他死死的瞪她。 这三个字一出,容纤语几乎是下意识就想要缴械投降,可是他说过不止一次说过,他不要在她肚子里留下任何东西来。 她可以认输,结果就是无辜的孩子离开。 想到这里,她即便再忍受不了他的强大气场,也硬着头皮与他硬杠:“如薄少将所见,我婚内出.轨,不,不能说是婚内出.轨,你娶我的时候也没问过我的意见,反正我们对彼此都没感觉,何必苦苦纠.缠,放彼此一条生路不是更好?” 对彼此都没感觉。 她的意思是,她已经不再爱他了? 薄勋双瞳紧缩,脑里不知怎的就浮现出,不久之前楚烈说过的话,怒气夹杂着被羞辱了的恼怒,他狠狠的吻上她的唇。 容纤语不断的往后躲,想要脱离他的掌控,可是她逃多少他追多少,直到她的背脊撞在冰冷僵硬的墙壁上,被迫停下来之后,男人就似猛虎那般,直接压着她的身体,紧紧捆住她的双手高举过头顶。 强悍霸道的气息直冲她的鼻腔,他身上的味道清冽淡雅,其实并不重。 可她闻着,怎么就有一种浑身不受控的感觉?好像那是什么致命的迷迭香一样,为了保持最后的清醒,她狠狠咬在自己的嘴唇上。 可笑吧? 即便是这样了,她也不愿意去弄伤他,而是选择咬在自己的嘴上。 对面的男人似乎没料到,她会突然做出这样的动作,稍愣神的功夫,容纤语就从他身下逃走,跌跌撞撞的跑向门想要拉开。 但是她一个普通人,怎么抵得过军人的速度和灵敏程度?眼看手就要握住门把,却被他拉扯住了手臂,一个猝不及防,直接撞进他结实如铜墙铁壁般的怀中。 他身上的肌肉太过发达,这么撞上去直叫她头昏眼花。 过了五六米,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是被他又逮了回去。容纤语瞪大了双眼,无助的看着门,她只差那么一点点就能离开…… “看着我。”身后的男人森冷发音,同时将她的人转过去。 容纤语被迫转身,眼里还有残留着的恐惧和绝望,好似现在抓着她的人不是他,而是什么恶灵鬼怪似得。薄勋被那种眼神看的,心脏处疼了一下。 连带着,薄唇也跟着抖了抖。 这个和他结了婚的女人,爱上了别的男人,和别的男人有了孩子,现在要跟他离婚,要逃离他! 苦涩从喉口蔓延,他自问自己,对面前的人是否有感情的间隙,容纤语又一次开口:“我们都不爱彼此,为什么不放过!” “不爱?呵,当我的女人,不是看你爱不爱,而是我,愿不愿意!” 他的女人。 这是她曾经魂牵梦绕,都想要得到的殊荣,可是现在呢?时间磨灭了她所有对他的期待,又带给了她一个不得不离开他去保护的理由。 第四十章 属于他的私有物 “就算你愿意又怎么样?我不愿意了,薄少将你是打算逼迫一个不想嫁给你的女人,被你轻薄吗?” “你,很好,非常好!” 他的吻又一次覆盖住了她的唇,她的柔.软到不可思议,像是雨后沾染露水的花瓣,他轻轻的含咬上去,她唇的那种质感,只叫他血液在一瞬间冲上头,带有枪茧的粗糙大掌落在她腰窝处,情不自禁的压进她进了怀中。 容纤语整个人还是懵的,只知道面前的人在她口腔里留下来的痕迹,越来越深越来越清晰,带着一股灼烧的感觉,他在拉扯着她的舌与他共舞。 明明决定要放弃的她,无力的沉浸在他的吻里。 眼眶泛起了红,眸上一层薄薄的水雾,使得她的眼睛看起来额外的诱.人。 薄勋就在这时睁开了眼,他发觉自己大概是疯了,才会觉得面前的这个女人有些美?也许就是这份美,让他不想愿她出.轨,不愿离婚! 她,即便他不爱,也是属于他的私有物! 他眼中如同残狼虎豹般的神色,看的她心惊不已,下意识的又想要后退,可是这一次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前面是他疯狂的落吻,后面是各种各样的装饰品。 也许,她是可以拿起来去当武器,可是万一把他砸伤了,或者万一砸的不巧,那种后果不是她可以想象的,于是只能作罢。 “容纤语,你生死都是我的人,想离婚?呵,那就最好只是想着!” 隔了足足有十分钟,他才松开了她。容纤语眨了眨眼,身体软的只能靠着他而动,卷睫上残留着晶莹剔透的水渍,不知是泪还是被他吻的燥热到流汗。 整个人懵懵的,望着眼前的一切,整个人呆若木鸡的像是没有灵魂的木偶。 薄勋意味深长的凝了她一眼,抬臂将她抱在了怀中,大步流星的出门。一路到了门口,看到陆沉的一瞬间,鹰眼里炸裂开了一股浓烈的杀气。@^^$ 站在那的所有人,一瞬觉得似是有毒蛇,蜿蜒而上自己的背脊,还在吐着信子。 一群人里,陆沉最快回过神来,大步到两人身边,不顾薄勋杀死人的眼神,想要去见上容纤语一眼,可是在瞥见她被吻的发肿的嘴时,他整个人愣住。 垂在身侧的手指颤了颤,良久才握成了拳,想要勾起一个笑来,却是怎么也做不到。 “陆沉,我跟他,我们……”她想开口跟他说点什么,却被男人直接塞进车里。 直到车门狠狠的砸上,薄勋才转身:“宪法中,引诱军人的结发妻子,或与之发生不正当关系,会有什么下场需要我告诉你?”!$*! “你对她,没有感情不是吗?” “那又如何?没有最上级的签字,我和她的婚姻永远不会有结束的一天。” 薄勋的气势强大,陆沉即便有很多话要说出口,在看到他眼睛的那一刹那,除了动唇封喉以外,干不出别的事来。 眼睁睁看着车子开走,感受着身边属于薄勋的人不见,一点点的,不像是看着明天离开,而像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从生命中一点点的被抽离。 人还站着,可神魂在哪呢?似乎是被她带走了,良久良久,风中都只有他一个人。 …… 被带上车的容纤语,情绪也并不是很好,她难受到缩卷起自己的身体,可又害怕弄伤肚子中的孩子,以一个极其怪异的姿势躺在车座上。 脚上很容易松动的平底鞋,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掉落,每一个指头格外圆滚可爱的一双小脚暴露在了空气里,薄勋抿唇,将盖在自己身上的毯子,递给一旁的人,压低了声音:“给她盖上。” 对方点了点头,轻手轻脚移动到容纤语的身边,将毯子盖了上去。 她非常明显的一抖,很恐惧敏.感的抬头,看见来的人不是薄勋之后松了口气,小声的道了句“谢谢”之后又继续缩了起来。 像是一个没有什么安全感的孩子,小小的在那格外令人心疼。 在书房里,薄勋问自己的问题,又一次卷土而来。他是不是对她,有了别样的情感?他生性淡漠,和容纤梦的感情,也只是因为合适而已。 所以他现在是觉得,容纤语也很合适? 呵。 念头一出来,就被自己迅速的否定,她这个想要害死容纤梦的人,自己怎么会动心?可,她是吗?这些日子以来的种种,特别是她那种倔骨。 不肯认输的性格。 这样的她,哪怕是害人,都会害得光明正大吧? 薄勋将视线投向窗外,按下车窗的升降按钮,从口袋中拿出了雪茄盒,点燃了一根夹在指缝,没有去吸它,只是任由那烟雾在身边飘着。 “老大,上头来了消息,你这一次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用了军队的事情,已经被上报了,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出卖了你,按道理这只是一个小事情,但是现在有‘刺锋’在虎视眈眈的盯着,您……”说话的人是湛一鸣,薄勋身侧最厉害的狙击手,同时也是他除了楚烈以外,最信任的人。 他的个子不算太高大的类型,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小小呆萌的感觉,呆在薄勋身侧,让人意外觉得有一种反差萌。 “不用查了,是薄。” “这,您怎么知道?” “除了他,不会有人拥有这么庞大的情报网,我动用的都是‘铁鹰’私密部队中的人。” 两人交谈的声音其实不小,就算是加长车也就一共那么点空间而已,多多少少能够听到一些。所以,容纤语很轻易的,就把这些话收入了耳中。 他为了找她,被军区责罚了吗? 那好久没有冒出来的星星火,像是一下要燎原似得开始在心脏处蔓延,一点点的灼烧掉她想要离开他的那一份理智。 “哎,军政果然不能一家吗?”湛一鸣的话里,多多少少有些感慨,“明明对国……” 薄勋一个眼神过去,他便马上收回了所有接下去要说的话,毕恭毕敬的敬了一个军礼礼:“首长,是我的嘴不严。” 他没说话,端起面前的咖啡抿了一口。 他从不怕证明的进攻,更不怕背后的偷袭,对于他来说,都只是一些小儿科的算计,真正的军人身正不怕影子斜。 第四十一章 他是疯了? 另一边的容纤语却没那么好的心态,满脑子都是他因为自己,可能会被处罚之类的思想。 顿时有些坐立不安,明明是躺着挺好的,身体却不断的开始蠕动,时而翻到这边,时而去了那边,很快就引起了不远处男人的注意。 他给了周围人一个视线,那些军人纷纷往后移动,腾出了一条类似通道的地方来。薄勋猫起身,移到她的身边落座。 “动什么?不舒服?”他开口,装着不经意的询问。 听着属于他的声音就在近在咫尺的地方,容纤语身体不自觉的抖了抖,因为之前他和湛一鸣说的话,她对他多多少少有些愧疚,所以也没再那么拍他,而是抬起头望向他。 男人的五官深邃至极,眉眼间总有着寡凉的味道,就是这样一张不苟言笑,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有些吓人的冷俊酷颜,把她的魂和魄完完全全勾了去。 “那些照片。你是不是都看到了?” 之前回婚房的路上,她有听陆沉提到过,他有一个报社的朋友说,军方的人介入,把所有的照片都压了下来,并且要了一份刚洗出来的照片,还有备份的磁盘。 她一提那些照片,薄勋的脸变得更加阴沉,眸中的光晦暗不定:“我记得我告诉过你,想要离婚,趁早死了这条心。” “你不是最讨厌背叛吗?为什么这一次……” “容纤语。”他打断她的话,“如果我是你,就会知趣的闭上嘴,既然你不知道你是谁的女人,我会好好的用以后的时光,来‘手把手’的教你。” 末尾的一句话每一个字都被他咬的特别重,音的尾巴也高高的拖长,再加上他俯身而来的动作,带着一股气势和些许暧昧。 容纤语直接呆若木鸡的在那,忘记了动作直到他的唇碰到她,锋利的牙齿狠狠咬上她的那一瞬间,才后知后觉的回过神,可是这个时候,她的双臂已经被他禁锢在车门和背脊的缝隙间,完全没有办法动弹。 他的吻要比之前还更有侵略性,不给她一点反应和呼吸的机会,夺走了她口中所有的空气。@^^$ “唔啊。”她口中,发出好听的单音来。 车里还有其他人,这样的声音,配合着他吻她时,发出的非常水润的“啧”声,搞的所有人的脸上都红彤彤的。 他们的首长也太厉害了,这一吻吻出了某国.动作片的即视感。 薄勋也意识到了这点,起身松开了她的唇,冰凉的手指在她唇上划过:“例如这样,一次次的教你,知道你清楚的知道,你,是谁的。” 他的话很冷,可手指更冰。!$*! 她倔强的凝着他,带血鲜艳的像花朵般的唇止不住的颤了颤。她爱了那么久的人,在说着她是他的女人,她理应当觉得知足才是,可是为什么心里反倒有些空荡? 到底,他是想要容纤语,还是因为容纤语和陆沉在一起,所以气不过毁了他爱情的她得到爱情? 但是无论是哪一种,他给的吻,她是享受的,就是这么的没出息。 薄勋抽身离开,容纤语的手捏着身上的薄毯向后移了些位置,拼命的深呼吸着,想要把他给自己的影响降到最低。 只不过,这一呼吸,鼻腔里都是他的味道,想忘也变得非常困难。 好在三番两次被他吻,她的情绪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再加上怀孕出气又有些嗜睡,在多种思绪纠葛的情况下,她又一次闭上了眼睛。 一片漆黑的世界,有些冷,也只有她一人。 容纤语用力的扯了扯身上的毯子,像是个没有安全感的小动物,将自己保护在车座的小角落里。 …… 夜深。 到达军区的时候,月亮已经高高在天上挂起,军区的人大多数都是睡的早起的早,所以当车停在宿舍楼下的时候,周围连一点音都没有。 薄勋原本是想把容纤语叫醒,可是当他看到她眉头皱在一起,身体不禁颤.抖的样子的时候,一下改变了注意抱起了她。 看起来她是做的噩梦,那就让她多做一会! 说来也奇怪,躺在他的臂弯里之后,她原本紧皱着的眉头居然一点点的舒展,等到他抱着她进了房间,将她放在床上的一瞬间,她的嘴角甚至是有些上扬。 “老大,你不带嫂子去你房间?”许晓在一旁煽风点火。 她是真心喜欢这个嫂子,不希望她和老大之前有任何一点误会,她也是亲眼看过的,嫂子虽然和那个叫陆沉的很亲密,但是明显那么爱意在眼睛里,根本不可能做出那种出.轨的事来。 薄勋淡淡瞥了她一眼,许晓当下抖了抖肩膀:“老大……我也是为了你和嫂子好,你别凶。” 凶?他不过是看了她一眼而已,谈何而来的凶?不过以他的性子,也懒得去问这些,又看了一眼睡在床上的女人之后,起了身。 “看好她,有什么事向我汇报,任何事都要。” “是!老大!” 男人丢下这么一句话之后,转身离开了房间。 说来奇怪的很,他从不在脑海里储存女人的模样,哪怕是容纤梦也是如此,总归要再见面,去记得一个人的面貌,岂不是太蠢了些? 可是,容纤语不一样,她的样子深深的肯在他脑海里。 哪怕是已经离开了宿舍楼,回到了自己的住处的书房中,脑海里她睡着的模样也不断的在放大。薄勋原本还想设计一下,下一个季度的训练方案,可是到了最后,一个字都写不出来。 3d建模的小人动作被摆的乱七八糟,训练的方案上也都是一堆“语”或是“容”的字样。 他是疯了? 关了电脑薄勋走到放置在不远处的酒架前,从里面拿出了一瓶伏特加,倒入杯中又放下早就备好的薄荷汁和柠檬,虽烈但味道清爽可口,虽是有些冲鼻但挺符合他此时的心情。 “哈喽,我亲爱的小勋勋我们有好几个小时没见了,有没有想本小爷呀?”就在这时,楚烈拿着一叠文件进了他的书房。 高垒起来的文件,放在书桌上,摇摇晃晃的像是随时会倒下去。 “什么事?” “有一群不要命的家伙,劫持了某位军火商,恐怕会对国内的治安造成非常恐怖的影响,上头希望你,哦不,是我们出动,在最短的时间内抓获犯人。”楚烈说着,将其中一个文件打开,“这些是测试师需要的资料。” 侧写师。 要不是楚烈提醒,薄勋都快忘记那个小女人,还是在他身边担任着重要职责的人,薄唇讽刺的勾起:“侧写师不过就是一群吃干饭的人,崇洋媚外的职业,没有她难道我们抓不到人了?” 第四十二章 你在拒绝我? 楚烈动了动唇想解释一下,但是一想到今天早上那份报纸,突然就觉得自己还是装聋作哑比较好,万一说的不好惹得自己一身骚怎么办? “那,我先回去睡觉了?” “去吧。” “得咧,您老也早点睡哈,老大不小了再这样熬夜,精.子活跃度会越来越低,然后就生不了孩子。” 还好,在楚烈这句话说完的时候,他人已经是到了门外,否则绝对会被薄勋一个眼神刀,给千刀万剐的只剩下那双桃花眼。 好端端的提什么孩子? 站在窗旁的男人,手指只不过稍微用了点力,就直接把满是酒的玻璃杯给捏碎,也就是在那一瞬间,他松开了手,成片状的碎玻璃没给他造成任何的伤,只是落了一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的确是可能怀孕了,但是这孩子却是别人的!他和她每一次都会用药,怎么可能留下什么来?薄勋眯起狭长的眸子,内里一片猩红。 …… 第二天清晨。 容纤语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环境,有两个行李箱堆在床边,从上面的装饰看起来是自己放在和薄勋婚房里的,并没有沾上东西,或者是有擦痕,所以是被人抱上来的。 而昨天晚上两人离开的很匆忙,薄勋没有时间帮她拿行李。 “嗨,早安啊,嫂子,今天开始我们就是室友啦。” 恰好就在这时许晓发现她已经起床,便走过来打了声招呼,容纤语回神冲着她轻笑:“早,谢谢你帮我把行李抱上来。”@^^$ “诶?你怎么知道是我?”许晓眨巴了一下眼睛,“你为什么不怀疑老大?” “他不会做这种事。” 说完,她起床进了浴室打算刷牙洗脸。门外的人盯着她的背影,张了张口想再问一个“为什么”,直到想起她是做心理侧写,才又重新闭了回去。 这个嫂子还真是有两把刷子,就通过一个行李箱,竟然能看出来是自己抱着箱子上楼的。 许晓想着,回了神连忙走回了厨房,把之前从食堂拿出来的早餐放好在桌上,一手拿着个三明治一手拿着文稿在看。!$*! “在看什么?”容纤语进客厅,端起豆浆,“谢谢你的早餐。” “不用谢,嘿嘿,我在看这一次老大他们要出任务的卷宗。” 她“哦”了一声作为回答,他们铁鹰做任务,她这个侧写师在的话,恐怕能提高不少的效率,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来找自己。 情绪千回百转的,导致这顿饭吃的竟是莫然无味,如同嚼蜡般的将食物用牙齿磨碎最后吃进肚子里。 “晓晓,如果想要从这里离开的话,到市中心大概要多久?” “诶?大嫂这可不行啊,老大特地嘱咐我要把你看好。”许晓一听她说这话瞬间就急了,“你是不是要去找那个开公司的人?老大比他帅也不见得比他穷,你别去找他了,他有什么好的。” “他什么都不好,但是他爱我。” 也不知道为什么,容纤语下意识的就脱口而出这句话来,也许是她想要薄勋的爱想要了太久,所以下意识的就往这方面靠。 许晓惊了惊,刚要开口说话,嘴却张的能塞下一个鸡蛋那么大。她惊恐的看着容纤语身后的男人,背后有汗水直倾泻下来,过了良久都没有找到自己的声音,“啊唔”之类的单音始终凑不出一句话来。 “怎么了?” “你,后,后面……” 看她吓的魂都没有的样子,容纤语有些无奈的转过头去,在触及到那张冰霜密布的俊颜的一瞬间,她仿佛感觉到自己的心跳骤停了一秒。 她面上看着毫无波澜,可是放在膝盖上的手,却将裙摆揪的拧成了一团。 “老,老大……”许晓这个时候,总算是能把话给说利索,磕磕绊绊的站了起来,然而动作太过狼狈一不小心还弄倒了一旁的椅子。 她连忙扶起来,可是手部动作一大又把玻璃杯摔在了地上,明明做错事说错话的人不是她,但是在薄勋那种眼神下,连她这个久经沙场的老兵,竟然都觉得惊慌失措的很。 一片死一样的寂静。 三分钟后,终于有声音响起。 “你先走。”薄勋掀唇,他的声音静的像是暴风雨前的最后安宁。 许晓得到了特赦,想也不想的拿起自己的手机大步的往外冲,早知道老大回来找嫂子,她一定不问那么弱智的问题。 只不过,嫂子刚才说陆沉爱她,意思是老大不爱她吗?不见得啊,她可是老大第一个带到军区来的女人。只是在这个时间段,就算再给许晓一万个胆子,她也不敢再多嘴一句话,老大的眼神实在是太强悍了。 以前不触碰到嫂子还好一点,现在一接触到嫂子简直凶的令人发指。 楼上餐厅。 容纤语垂下眸,不去看对面的男人。 “他爱你?”薄勋走到她的面前,挺拔伟岸的身子,很轻易的就将她笼罩在阴影里。 不面对他的时候,她怎么骗人都无所谓,可是在面对他的情况下,让她诉说自己对别的男人的爱意,哪怕是假的,都让她难以承受。 见她不说话,他直接伸手,长指挑起她的下颚:“说话。” “他爱不爱我,照片上应该看的出来吧?”她说着倔强的别过头,想从他的大掌中把头给移走。 呵。她居然还有胆子,再去提照片。 薄勋的手指一路往下停留在她锁骨上,那么一用力,她的小脸便苍白的失去了所有的血色,疼的直憋气。 紧接着,他竟只用一个手,就将她硬生生的给提了起来。 还没等容纤语反应过来,薄勋就以这个姿势,带着她大步回到了房间之中,他按住她的双手高举过她的头顶,整个人压了上去,狠狠的占据她唇齿间的味道。 怀了孕被这么压着非常难受,容纤语拼命的用力扭动身体,想要从他的束缚下躲开,可是到了最后,却只是徒劳而已。 这男人的力气大的突破常理,浑身上下还有一股凛冽的气势像是刀,每分每秒都在凌迟着她的精神感官。 她拒绝不了,眼眶一涩:“你到底想怎么样,松开我!” 薄勋不悦的将唇抿成一道直线,眯起的鹰眼中翻滚着冰海冻浪:“你在拒绝我?” “是。” “女人,你越来越不怕死了是么?”他双目生恨,死盯着她鲜艳的红.唇,左手食指抚在她下唇上,“当初是谁求着我留下的?嗯?” “现在我后悔了,巴不得你离我远一点!” 很好,好极了。 第四十三章 我爱他,没有用 容纤语看自己已经激怒了他,正打算不怕死的继续往下说,好让他早点同意离婚这个提议。可是还没等她缓过神来,男人猖狂而粗暴的吻直落她唇上。 他的气息她再熟悉不过,是每一次都会引得她沉.沦下去的泥沼,心头上悲凉与狂喜同时炸裂开,拉扯着她的神经头皮一阵阵的发麻。 她如同死鱼一样,毫无回应的样子,激发了他心里所有的不满。 她说那个男人爱她,不过刚被他带到军区就想迫不及待的去找那男人! 愤怒。 薄勋的脑海中只存留这一个词,他粗喘了一声,在吻着她的同时,用力用牙齿咬她,恨不得一口一口将她生吞活剥,好让她懂什么叫作不守妇道的下场! 想到另外一个男人,也会像他这样的吻她,他便觉得恶心的不行。 他照顾她这么久,她难道不懂什么叫知恩图报?居然还和别的男人搞上?怒火在心中燃烧的极其旺盛,大掌落在她翘臀上,用力的揉捏。 异样的情绪在容纤语的心尖蔓延,脑海中有一根弦突然断裂。 “不,我不要,你松开我。”她见他有下一步动作,吓得花容失色。 她才刚怀孕不久,要是真被盛怒之下的他要了,孩子说不定会保不住,而且就算是能保得住,要是他知道她肚子有了他的孩子,恐怕会马上下令打掉吧? 越想越害怕,容纤语四处找着东西,突然,余光瞥见放在不远处的自己的手机,她拿起来就朝着薄勋的头砸过去。 他没动,她的手机屏幕碎了。 紧接着薄勋的额头上,出现了一道扣子,鲜血潺潺往下滑落。@^^$ 容纤语吓得把手机给扔到了一边,嘴唇哆嗦的往后不停的退着,直到背脊撞到床板,她还十分恐惧的想要往后倒退。 “容纤语!”他直接掐住了她的脖子。 一瞬间,氧气变得稀薄了起来,喉咙被擒住的感觉十分的糟糕,眼珠往外瞪着,手脚不受控的乱舞。 “你tm是在找死!” 薄勋是个军人,力气本来就大的出奇,再加上愤怒的驱使,容纤语很快开始眼冒金星,属于生命的特征一点点的开始消失。!$*! 突然,她想起了那日他抱着自己的一瞬间。 那颗心不知怎么的,就朝着他倾斜过去,这一斜就是一段不可挽回的错误,如果能重来一次,她一定不要让自己动心。 眼里满满的都是悲切,还有绝望。 他的手突然就松了开来,起身离开了她身周,向后倒退了一步,看着跌坐在床上咳嗽的女人,眼眶滚烫似是凝着一团火。 紧接着他转身就走。 容纤语眼前是一片模糊的水雾,看不清楚他的背影,所以也就错过了,他可以算得上是“落荒而逃”的背影。她抬起自己的手指,放到脖子上,那有火.辣辣的疼痛,他反差掐着她的时候,有一部分的指尖,是深深陷入她肌肤中的。 现在恐怕是留下了印子,她的身体抖的厉害,隔了大概十几秒才哭出声音来。 屈起膝盖,将头埋在膝盖中,声音低低的在呜咽着,眼泪润湿了眼眶和身上的衣服。 她难道说的不对吗?陆沉的确是哪都不好,甚至她就是爱不上他,可是唯一有一点他很爱自己,人生性都是自私的,哪怕心里有着深爱的人,也会想要贪图别人的好。 可是,她呢? 她一不贪别人的好,二念着的始终是他。 而他给了她什么?除了伤,一无所有。 容纤语哭着哭着就累了,累着累着也就疲乏了,才刚醒的她,睡了过去。 …… 一连三天,昏迷不醒。 薄馨被薄勋叫来给她治疗,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确定了,她肚子里是有一个小生命的。男人坐在窗沿边,身后围绕着几位部下,还有自己的远房表妹。 这理应当是个开心的事,而他心情却沉的似海深。 她怀孕了,孩子是陆沉的? 原来,一直追着他跑的容纤语,是真的会和别人在一起,可是她凭什么?她毁了他的幸福,怎么能说把他丢下就丢下? “都出去吧。”薄勋开口。 “是。”周围的人散开,只留下一个薄馨。 她鄙夷的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女人,讨好的望着薄勋:“哥,你别被她这幅柔柔弱弱的样子骗了,当时她在医院里和那个叫陆沉的人拉拉扯扯,一看两人关系就不正当,这个孩子说不定是……” “滚出去。” 薄馨脸上的微笑和嘴角的话,都僵硬在那,略带不甘心的又看了容纤语一眼,只能退了出去。 床上的人紧闭着眼,卷睫随着呼吸一抖一抖的像是蝴蝶一样。薄勋的视线停留在她脖子的位置上,那还留着他的指甲印,很深,在她如雪的肌肤上,显得格外不和谐。 他伸手,轻触了一下,却像是碰到了什么带毒的东西,瞬间就收走。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那些犯罪分子可还在逍遥法外,留给他休闲的时间并不多。 男人又凝了她两秒,干脆利落的起身,从一旁的衣架上拿下迷彩外衣,就算是很随意的套在身上,都有一种血气方刚的味道。 军区里已经有人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了,他没有办法再让人偷偷带她去打掉,否则他们对他这个首长,肯定会存在芥蒂,连自己的孩子都能害死,还有什么不能害的? 于是,再怎么忍受不了,也只能先随遇而安。 这边薄勋走了不到二十分钟,容纤语就醒了过来。 她按了按发疼的太阳穴,撑着身体坐了起来,她应该是睡了蛮久,可是说来也奇怪,嘴唇皮竟然一点都不干燥,甚至还有一些水润润的。 “大嫂,你醒了啊。”许晓端着一杯水,另一手拿着一根棉球,“诶,老大走了?嫂子,你醒来之后,有没有看见老大?” 容纤语摇头,别说是薄勋的人了,连她最熟悉的他的味道,都没有闻到一点。 “奇怪了,他之前还让我去倒水拿棉签呢,怎么转眼人就不见了。” “水可以喝吗?” “当然可以!”许晓连忙把水杯递过去。 她接过,捧着喝了一大口,缓解了一下心里的烦躁:“谢谢。” “大嫂你跟我说实话,我绝对不告诉任何人,你到底爱不爱老大?” “我爱他,没有用。” 得到的是自己想要的回答,可是许晓的心里却闷闷的,她总觉得老大和大嫂之间像是隔了银河一样,眼珠转了转,开口:“大嫂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从知道你昏迷开始,老大一直都在你身边,中间接到了一个电话出去了一下,然后又回来了,你的水也是他喂的,因为不能吃东西,是他托人找了最好的医院,连夜送过来了葡萄糖吊瓶。” 许晓的话里有真也有假,容纤语突然有点怨恨自己是个侧写师,如果她不是侧写师该有多好?这样她就会完全把她的话当成是真的,那样该多幸福? 第四十四章 放心吧,我不会走 看着床上的人神色变幻莫测,许晓知道有些谎言藏不住了:“我里面虽然有夸张的成份,但是嫂子你真的是老大这么多年来,第一个带进军区的人。” “是吗?”她有些意外。 “对,很久之前,他跟楚烈和湛一鸣有一个约定,一定会把和自己相定一生的女人,带到军区来。” 许晓没有说慌。 这一刻的容纤语又很庆幸,自己是一个侧写师,因为这样听上去很荒唐,完全不像是薄勋会答应的约定,在一般人的眼中,肯定是会定义为欺骗。 可没想到,却是事实。 相定一生吗? 那他带来军区的,应该不是自己,而是身为姐姐代替品的她吧? 情绪像是坐着过山车,时而上时而下的。 “我知道了,非常谢谢你,我还想再睡一会。” “那好,嫂子你注意休息。” “嗯。” 门关上她重新躺回了被子里,有些冷的缩起身来。 ……@^^$ 隔天,许晓发现容纤语不见了,花了整整三个小时才把她带回来,差一点点她就要坐上离开的的士,还好在最后一分钟拦住了。 然后第三天,又不见了。 第四天也是。 第五天也没什么改变。 一连一个星期,她都在逃,许晓则是派人一直在追,两人你追我赶的不亦乐乎。唯一一点特殊的,就是容纤语每跑一次,许晓就要像薄勋报告一次,他人在外出任务,所以她也只好把报告放在桌上。!$*! 一而再再而三的跑。 直到,又一个礼拜三。 “嫂子为了以防万一你再跑,从今天开始会有七八个人在这里守着你,现在所有‘铁鹰’的人都要去出任务了,你身为侧写师,在这么重要的关头不能缺席。”许晓知道自家嫂子是个重感情的人,于是深吸了一口气很慎重的说道,“一旦这一次嫂子你逃脱了,我的人头也就落地了,就算再有人把你抓回来,你也看不到我了。” 容纤语用头上的一根夹头发的短夹子,挑开了手上的手铐,紧接着又给自己脚踝处的镣铐解锁,其实,她跑也只是,想让薄勋知道,她要离婚的决心而已,她比谁都明白,自己是不可能逃出这个地方的。 许晓看她这一些列动作,做的那么优雅从容,而且熟练的好似是做过百变一样,心里“咯噔”了一声,难不成嫂子还是打算跑? “放心吧,我不会走。” “嫂子,要是我回来发现你不在了,我就自杀谢罪!” 这个许晓倒是挺可爱的,她无奈的朝着她轻点头,这下许晓才给了周围的人一个眼色,他们不再团团围着容纤语。 “嫂子你要记得你说过的话哦,剩下的人跟我走吧,我们还有事要做。” 许晓风风火火的走了,剩下用来囚禁她的那些人,也都退出了房间,在宿舍楼的门口待命。 容纤语打开电脑,将她遗留下来的u盘插.进自己的电脑里,很快有关这次计划的一切东西,都出现在了电脑屏幕上。 犯人是先绑架军火商的女儿,随后得到武器后杀了他们全家,并且洗劫了一个兵工厂,随后逃窜到了第二个国家,又以同样的方式残忍杀害三个军火商。 最后,选择在完全禁止枪械买卖的华夏落脚,显然是事先有预谋的。 也就是说,到目前为止,一切都在嫌犯的计划范围内。 “他一定是个中年有知识的男子,精通多过语言,对枪械非常的了解,并且能够准确的知道军火商的地址和兵工厂的位置,所以很有可能是报社或者杂志的工作人员。”容纤语喃喃的开口,随后便把这些自己想到的资料,放进许晓的u盘里。 她不想去见薄勋,所以也不会以侧写师的身份出席大会。 可她却想帮他。 爱情是不是都是这样?哪怕对方伤自己伤的那么过分,心底却还是在为他考虑着。还是希望,他能够一切都安好,顺顺利利的? 自嘲的笑了笑,把乱七八糟的思绪从脑海里驱逐,重新把视线和精力投到u盘的文稿上。 “他想要横跨三个国家,首先需要代步工具,他可能会开车甚至是开飞机,或者他身边有这样的人存在,但是他们还没有进入华夏就被发现了,显然是新手,背后没有大型组织的支撑。” “理由可能是报社,也许是华夏有什么人让他恨之入骨,因此可以调查一下最近有没有什么国家的人,是死在华夏家属情绪激动的。” “因为是第一站选择的是欧洲国家,而且因为是新手所以不会选择较远的地方,他所生活的国家,应该是靠着欧洲很近,或者就是欧洲。” 容纤语一条条的分析过去,一条条的输入进许晓的u盘,从天还微微亮,一直忙到垂幕,直到电脑上的时间,从0:00跳转到4:00,她才把u盘拔下来。 把u盘放回许晓之前放的地方,她摸着这的小腹,神色温柔:“宝宝,对不起喔,妈妈今天又没有早点睡觉,你是不是觉得妈妈很不守信用啊?可是没有办法,这关系到爸爸的事业,所以忍一忍好不好?” 提及孩子,她的神色永远是慈眉善目的,身上有一种温柔的母性光环。 明知道那孩子听不见,她还是一次次的告诉他,与他说话。 直到感觉口稍微有些干了,才喝了一口水,躺下睡。 …… 第二天。 铁鹰开会,只有容纤语一个人没有到,薄勋淡淡的瞥了一眼她的座位,像是根本不在乎一样,开始根据文件上的东西派发指令。 直到他看到许晓递交上来的文件。 “许晓,这份文件是你做的?u盘有没有遗失过?”他将几张纸拎起来,看着上面的附加文字,表情依旧很淡漠。 可是他自己却清楚的很,这内心里的欣喜。 这是一份非常详细的侧写报告,如果许晓有这种本事,根本就不需要容纤语,可以直接让许晓顶替。 “报告首长,是我做的,u盘一直放在宿舍。” “嗯,坐下吧。” “是!” 因为有许晓报告里的那些东西,所以这次大会非常的顺利,把初步的小目标都定了下来,尽管称不上什么突飞猛进的进步,但至少已经不像之前那样抓耳挠腮。 在会议结束之后,所有人都离开,只留下许晓和楚烈。 薄勋将之前看到的那份报告挑出来,放到两人面前:“看看吧。” “不对啊,这前面都是我写的,可是后面那些附加出来的东西是什么?我完全没有写过啊。”许晓看了两行惊叹道,“这么脑洞打开的侧写,还写的那么有理有据……” “你的u盘有没有遗失过?” “老大,真的没有,今天之前我的u盘都放在宿舍里,没有拿出来。” 会是她吗? 不,她的心里都是陆沉,又怎么可能会是她? “我知道了,你们下去吧。” “是,老大。” 两人应下并肩出了门,只留薄勋一个人在回忆室,他站在窗前,眸光忽明忽暗。 能写出那么精彩的侧写推理的人,真的会是她?如果,她真是这么一位天才侧写师,那么当年车祸的真相恐怕得重新定义。 优秀的侧写师在面对一件事,一定会反推敲,让自己的目的完善化,不可能留下把柄。 第四十五章 不是我做的 雪茄燃烧在薄勋指尖,可他却没有去吸。 烟雾妖娆的顺着他体侧萦绕,烟雾中,他的模样被笼罩着,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就好像是快熄灭的蜡烛,摇曳着烛火。 良久,他抬手在旁边的座机上,按下几个键来。 “喂?”一声声音清冽的妖孽男声,在那边响起,“我亲爱的首长大人,在这个时间和我联系,不怕被我这个祸害给……祸害了吗?” 他的尾音拉的很长,声音虽清冽却带着说不出的魅惑感,光是那声音就能令人想到“男妖精”这三个字。 “知己不多,想要我命的不少,要说祸害,不过彼此彼此。” “呵。”男人勾起一个邪魅尾音的笑,“你呢,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事需要我做的吗?亲爱的薄首长大人,你的金丝雀可是有些寂寞了呢。” “别整恶心的东西,是想让你看个东西。” 薄勋声音与表情一般,淡漠的好似不像是在与朋友函询,而是在面对下属开会一样。对面的男人似乎早就习惯了他性子里的寡凉,勾了勾唇角:“如果是我喜欢的东西,我能拿走吗?” “不。” “真是小气呢。” 不出五分钟,许晓的那份报告就出现在了男人的面前,他看着前面资料只觉得平平无奇,表情也没有太大的变化,可是一旦看到后面的侧写,狭长的眸里就乍现出了光。 “这位侧写师很不错,至少要比我在fbi见到的那些出色的多,肯割爱吗?” “白御,这样的侧写师要害死一个人,会不会留下把柄?”@^^$ 那边的男人愣了愣,随即轻声笑了起来:“在问我这个问题之前,你已经有答案了不是吗?你既然不肯割爱,证明你根本没有怀疑过……我该说是人字旁的他,还是女字旁的她?” “挂了。” 薄勋将电话挂断,雪茄恰好也燃到了最后的位置,空气里还弥漫着些许的烟味,亦如之前可似乎又有什么已经不同了。 不苟言笑男人的削薄唇角,向上扬了扬,时间很短,刹那便过。 白御看着手中被挂断的手机,也不恼,似乎是早就习惯了薄勋这样的做法,紧接着他又反复的看了几遍那文稿上的侧写描述。!$*! 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能够心思又紧密推测有大胆?而且能让薄勋疑心病那么重的人,甘愿去不怀疑,他啊,还真是有些好奇了呢。 “四爷,小小姐让我推您出去,这外边的太阳可好了,您也该去晒晒了。” 就在这时,他所在房间的门被一位老佣人推开,她走到他的身边,握住轮椅的两边杠杆:“是薄少爷来的电话?也是,您也只有在接到他电话的时候,还会说上那么几句。” 先前与薄勋交谈甚欢的白御,此时此刻就像是一个没有生命的机器人,他被额前碎发所遮掩住的,漆黑的眼珠中闪过一丝玩味。 一路上的佣人,都带着同情的眼神望着他。 这好好的一个风度翩翩的公子哥,怎么就成废人了呢? 直到佣人把他推到外面的草地上离开后,他才从口袋中拿出了手机,将之前薄勋给他的资料,发送给了另外一个人。 事做完后,慵懒的靠在轮椅的椅背上,闭上了眼睛享受阳光。 还真有些期待,见这个侧写师一面。 …… 第二天。 在一个神秘的职业圈子里,开始流传着一位侧写师的手稿,其实比起很多顶尖的侧写师来说,惊.艳的地方并不是很多,但是很明显后面有几位推手在推着,才让她一.夜成名。 造成这种局面的某个小女人,却很安逸的在房间里查资料手写稿。 “嫂子嫂子,咋们的寝室有没有人来过?”突然一声咋咋呼呼的声音,打破了这里的一片宁静。 “没有。”她停下查资料的手,将一款叫作“连连看”的有些顶在桌面上。 许晓一进来就见她坐在那找着配对,游戏被调整到了最高难度,可是她却很轻松惬意的就过了一大半,时间的读条都没怎么走,她就完成了挑战。 站在门口的人眨了眨眼,发出了一声惊呼:“我的天,嫂子你也太厉害了吧,这个困难模式的连连看我从去年就开始过了,可是每一次它都换模版,我背板都来不及。” “这个吗?其实还挺简单的,你之前问的那个问题,是有什么事发生吗?”容纤语将游戏关掉,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看向身后的人。 “简单……好吧,不纠结这个问题了,我跟你说正事。”许晓说着坐到了她的身边,一脸神秘兮兮,“今天我提交给老大的报告单出问题了,有人改了我的u盘。” “严重吗?出事了?”容纤语出演的第一反应茫然,恰到好处。 原本许晓是在怀疑她的,可是在听见这么不假思索的回答之后,又有些不太确定自己想法了:“是凭空出现的一份侧写报告,真的不是嫂子你做的吗?” 她摇了摇头:“不是我做的。” 按道理说,容纤语也没需要骗人的理由,毕竟这做出了一个侧写档案来帮忙破案,这是一件好事,也没必要藏着掖着。 许晓是个心很大的人,见思索没有得到答案之后就不再纠结了,嘿嘿的一笑:“那我就先去忙我的事了,真不知道是谁动了我的u盘,见鬼了……” 直到她离开之后,容纤语才笑了笑,报告自然就是她做的,可是有些好她还是想默默的放在心底里去做,薄勋那么伤自己,她是真的没有勇气去光明正大的对他好。 吃过饭之后,许晓被叫去出任务。 宿舍里只剩下她一个人,这倒也方便不少,能够让她继续完成侧写的任务。敲打键盘的声音时而响起,她很认真的在看着电脑桌面,鼻梁上夹着防辐射的眼镜。 原本就挺清秀的她,现在这幅模样像极了女大学生。 深夜,寂静。 宿舍的门打开,容纤语以为是许晓回来了,也没在意,继续很认真的敲打键盘。完全没发现,一个男人正悄悄的站在了她门外。 敲着敲着,她似乎是有些累了,于是就将u盘退了出来,打了个哈欠继续查着资料,明明眼皮都快耷拉下去了,却还很坚强的坐在那,一丝不苟的复制黏贴再筛选出游泳的,到一个文件夹里备用着。 怀了孕的容纤语,体力原本就很容易用完,昏昏欲睡的直接倒在了书桌上。 一直看着她的男人,就在这时进了房间。 微弱的台灯照着他的面貌,是她无数次魂牵梦绕的模样。 薄勋抿唇,掰开了她的手指将u盘插.进电脑里,看着一页页文档中属于她的批注,他眸色深了几分,正要继续探究的时候,容纤语动了动肩膀似乎是要醒的模样。 他迅速的将u盘拔了出来,重新赛回了她的手中,大步到门外,借由半遮半掩的门挡住自己的身形。 第四十六章 他对她也会有爱吗 “宝宝,今天妈妈又没有如约的早睡觉,真是对不起。”她将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轻柔的开口,“都是妈妈不好,早上没有把工作做完,拖到了晚上,宝宝,妈妈是不是很没用?” “也不知道,你爸爸他现在在做什么,会不会想起我……” 容纤语说到这句话的时候,自嘲的笑了笑,薄勋那个无情无义的男人,怎么会想到她?他对自己除了恨就只剩下怒了吧? 没想到有朝一日,她和自己最喜欢的人,会走到彼此相恨的一步。 苦笑着进了浴室洗澡。 门外。 薄勋双拳牢牢的握紧,骨节凸出在那,麦色的肌肤上青筋格外的明显。这个小女人到底是想做什么?一边在想着陆沉,和他的孩子在说话,一边却熬夜给自己准备资料? 她的内心深处,存在着的人到底是谁? 隔了一会,里面的人管了灯躺上了床睡了,她的力道柔柔弱弱的,虽然来关了门,但是锁没有搭上。门外的男人,还是能通过听,来判断里面发生的事情。 很快,她呼吸减稳。 薄勋推开门,走进房间里。 他在军队的时候,做过类似的训练,要想让敌人不发现自己的行踪,最好的办法就是影藏气息,并且在行走的时候,完完全全不发出任何声音。 再加上容纤语睡的本来就死,完全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男人进了房,凝着她的面容深深的看着。其实她长得也不赖,仔细看和容纤梦有些像,但是要比她更加大方一些,特别是那唇很让人有吻上去的欲.望。 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侧身躺在她的身边,含.住了柔.软到不可思议的她的唇。容纤语感觉嘴上有些痒痒的,伸手想要挠了一挠,但是却无意间碰到了他结实的身体。 “……勋。”她喃喃的唤他名,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喜欢。” 她对他身上的味道记得格外清楚,哪怕是在梦里,都下意识的想要去靠近,哪怕不知道自己是窝在他怀里睡着,也有舒服的感觉蔓延全身。 这个梦真是美好,她竟然抱着他入眠。 薄勋张了张唇,又动了动手指,眸色越发深邃而危险,理智告诉他应该把这女人的手丢下去,可是身体怎么也动不了,相反很喜欢这样的气氛。 最后,他什么也没做,静静的和她相拥在一起入眠。 “勋……” 偶尔耳边会响起,她喃喃的,像是在呜咽的声音,叫着他的名字。 他的心里,有几分悸动。 这还是他第一次抱着一个女子入眠,也是第一次听一个女子在耳边,叫着自己的名字,这样的感觉其实还不赖。恍惚间,他大手一览将她抱入了怀中。 今夜,他与她,都做了个好梦。 …… 第二天清晨。 薄勋从容纤语房间里出来的时候,恰好是楼上的许晓下楼,要叫容纤语起床的时候。 “老,老大……?”她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一向非常重视仪容仪表的他,因为是穿着迷彩睡的,所以身上衣冠不整,头发也格外的凌乱,脖子上有一个非常清晰的吻痕。 “我来过这的事,不要告诉她,不然……” “是是是,老大你只管命令我就好了,不用威胁我,就光眼神您就已经杀我千百遍了。”许晓嘿嘿一笑,点头哈腰十分谄媚。 他颔首,随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容装之后,转身离开了宿舍。他人都已经走了,许晓还愣在原地,她一开始还因为老大和嫂子的感情不好,可看刚才那个架势,哪是不好的样子? 她发愣的间隙,容纤语刚好起床,她打着哈欠出了门:“早啊,晓晓。” “诶,大嫂早啊。”因为心里藏着秘密,她的笑容并不是很自然。 容纤语抬头看了许晓一眼,她的表情非常的不自然,眼神也飘忽的非常厉害,手指又回缩的迹象,鼻子上冒着薄薄的一层汗,在说话的时候加了一个助词“诶”,来掩饰心慌。 光是那么扫一眼,就已经发现了很多问题。 不动声色的去接了一杯水喝,用漫长的沉默来消减她的防备,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许晓因为收到的是薄勋的命令,所以整个人都处在精神紧绷的状态。 “我已经两天没有去训练,没关系吗?”隔了一会,她坐去了许晓对面,轻声开口。 “现在整个军区都知道,大嫂你怀了老大的孩子,薄老爷子都发令了,你可以不参与任何会议和行动,如果觉得军区不舒服,可以回薄家养胎。” 容纤语一愣,表面虽然没破攻露出惊讶的表情,但是心里却冰冷了一大片。整个军区的人都知道她怀孕,那么薄勋肯定也就知道了。 那,她的孩子…… 下意识的,容纤语就将手放在小腹上,将那儿的衣服揪了起来,手心里的汗浸湿了布料。 “而且就是因为这样,你们两个都不能不要这个孩子,哪怕是意外最好都别有。” 许晓的话换回了她的神魂,她将紧揪着衣服的手一点点松开,动作僵硬的移动手臂端起面前的温水,喝下一口润了润嗓子。 故作轻松的开口:“为什么?我总觉得,你们老大不是很喜欢孩子。” “如果是你不要孩子的话,是要接受军区的审判的,军人的孩子哪怕还没有出生,那也是军人,更何况是首长那种级别的!至于老大的话,他就更加不能不要了,一旦孩子出了什么状况,肯定会有人说他连自己的孩子都照顾不好,还怎么照顾整个国家。”许晓耐心的解释道。 也就是说她肚子里的孩子,在段时间之内薄勋是不会来动的是吗?反而他还得照顾好这个孩子? 容纤语不由得松了口气,只要孩子不受到伤害,军区其他的要求她并不是很在意。正在她想着的时候,宿舍的门被人叩响,许晓连忙站起身去开了门。 紧接着就是一声惊呼,她顺着声音看去,许晓已经转身往这边回来了,手里端着四五个玻璃盒子,她只能看到最上面的两个,一盒里面放着的是肌肉坚果和水果,另外一盒是牛排鸡蛋和蔬菜。 “听说,这些都是老大让厨房特别做的营养沙拉,那边刚配好就拿过来了,很新鲜的。” “别傻看了,一起吃吧。” “老大给你的,我也能吃吗?”许晓眨了眨星星眼,显然已经是满脸的期待了。 容纤语无奈的点头:“当然了,吃吧。” “嫂子你可真好,我还以为你会舍不得和我分享老大的爱呢,嘿嘿。” 她随手拿了一个玻璃盒子,打开后,看着煮熟剥好的虾子,还有切成寸断的芦荟失了神。 他的爱吗? 他对她也会有爱吗? 这些营养餐,是因为她怀孕所以他才准备的吗?许许多多的疑问凝集在心头,这些食物的味道都很好,肉质鲜美蔬果新鲜爽口。 可是,她吃着的模样,却好像是一个机器人在喝机油一样,动作不仅僵硬,而且就连咀嚼的次数,每一次都是一模一样的,第一只虾用了十三下,第二只也是不多不少的十三下。 第四十七章 这个人,真是霸道 许晓吃着吃着,关注点就到了她的身上:“嫂子,这些东西不和你胃口啊?怎么吃的那么难过。” “没有,只是觉得这么好看的菜,吃下去有点心疼。”她的确是心疼,但是疼的不是这些菜。 “原来是这样啊,你别把这些小事情放在心上啦,再好看的菜也是用来吃的嘛,你这样郁郁寡欢的,吸收不好宝宝就没营养,倒时候身体就会瘦小抵抗力也会很差喔。” 听见会对孩子不好,容纤语很快就恢复了情绪。 许晓也发现了,自己这个嫂子一提到孩子,不管是什么事都会变得格外听话。 真好,有孩子有恋爱的感觉真好。 搞的她也想谈一场恋爱,结一次永远不离开彼此的婚,然后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 下午开会的时候,许晓的u盘里果然又多出了不少侧写的推理,而且这一次更加的完善,在昨天已知的推测下,证实了一些,新加了一些,也推翻了一些东西。 “所以我们现在要找的人,是一位德国人,华夏可能并不是他最后的目标,但是他的亲人或者非常重要的人,一定是在近期被人残忍的残害。” “他一定是男性,所以有可能是自己的孩子或妻子被害。” 薄勋将这些东西一条条的贴上白板,用马克笔画了一个个的圈,表明了要搜查的重点。 “报告,首长,属下有一事不明。”在他贴完之后,一个军人做了个军礼,大声喊道。 “说。” “为什么这个人一定是男性?如果是很重要的人离世的话,女性也有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来。” 这个问题他回答不了,在座的所有人都回答不了,只有容纤语一个人知道这个理由。周围的人看薄勋在沉默,也都不说话,不过也没有人出声质疑他。 在军队里,的确是可以提出意见,但是对上级的命令却是要百分百的服从,哪怕明知道是错的,也得执行了再说。 最后还是楚烈站了起来:“目前的这些也只是推测而已,先按照这个线去找,相信很快就会结果,先散会吧。” “是!楚队长!” 该走的人都走了,原本想留下的楚烈和许晓也被薄勋叫着离开。硕大的会议室里,又只剩下他一个人,这一次他没有站在窗台,而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看着那份文件上的侧写,就算是能够带兵成为一段传奇的他,也完全搞不明白容纤语为什么会那么确定,这一次的主谋犯是个男人。 那个女人,还真是让人有点看不透,又让人有点期待。 他现在开始有点好奇了,明天她的侧写还写点什么,会不会解释这个问题? 当夜。 薄勋又一次来到容纤语宿舍。 也是和昨天一样,听着她和肚子里的孩子说话、洗澡,然后上.床睡觉,他再进到房间里,侧身躺在她的身边凝着。 很难想象,这样柔美的一个女人,竟然会是个厉害的侧写师。 他伸手在她的唇上,碰了碰,也不知道是怎的,一开始还只是碰着她,然后不满足这样简单的蜻蜓点水,变成了用拇指摩挲她的唇。 再后来,自己的唇就代替了手指,覆盖在了上面。 即便是有所克制,他的力气还是有些大,在她的唇角留下了一道不深不浅的痕迹。感觉到疼痛的小女人,和昨天一样的伸手想要拍开,无意间又碰到了他。 这一次更加轻车熟路,紧紧的抱着他的脖子,将红.唇贴在他的脖子上,像昨天一样的依偎着他。 两人很有默契,相拥着的动作,看起来格外的和谐。 又是一.夜好梦。 …… 一连五天。 容纤语都在这样高强度的工作中度过,几乎是用尽浑身解数,去查资料去推测去模拟。这天晚上终于可以放松一下了,不过说来也奇怪,这五天明明每一天都很累,可是睡的却极其好。 非常的舒服。 她躺在床上想着关于这件案子的事,迷迷糊糊的像是睡着了,可是意识却非常清楚。 忽得,听见了一阵的声音响起,她下意识的就要撑起身来,但是有一指指尖比她稍快了一步,落在了她的唇上。 熟悉的清冽淡雅的味道,一下冲进了鼻腔中。 容纤语呆如木鸡的绷紧了浑身的肌肉,薄勋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她的房间里?正在她这么想着的时候,唇上突然一痛,他在吻她的时候,有些锋利的牙齿,划过了自己的下唇。 他,吻她。 下意识的她就睁开了眼睛,将他给推开,衣冠不整披头散发的坐起来,声音抖着:“你,你在做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在吻我的女人,如何?” 薄勋只有一瞬间的诧异,他没想到她会醒来,很强势的逼近她,就要伸手擒她的下巴。 “你滚开,我不是你的女人。”她炸了毛,拼命的用手去拍他的手。 “许晓报告上的侧写,出自你手吧。” 提到这个,她稍微冷静了一点,很防备的回答:“没有,我不知道什么侧写。” “需要我翻一翻你的电脑?” “好,是我写的,所以呢?你想怎么样?”她狠狠的咬了咬唇,要是真的让他去查看自己的电脑,让他发现她因为爱慕他所写下来的那些小小的心情日志,恐怕又要被他说是遐想不该要的东西了吧? 猜测是她,看到是她,都不如她亲口承认来的有冲击力。 薄勋弯起唇角,躺在她的床上,好整以暇的侧头看她:“有一件事,回答我。” 这个人,真是霸道! 别人家去问问题,都是说“有一件事请教一下”之类的话,可他呢?问题还没问,就让她先回答,还是以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令人讨厌的很。 容纤语不禁在想着,她是怎么会喜欢上这样的人的?不禁霸道蛮不讲理还是个流.氓,高冷又难相处还恨她恨的要死。 明明是在吐槽他,却不知为何心里蔓延起一片苦涩。 良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什,什么事?” “为什么一定是男人,你在这五天里,所有的推测都是由‘犯人一定是个男人’为前提,你就没有想过可能是个女人?”薄勋侧躺在她身边,两条长腿相交,迷彩服的扣子解开了两粒,露出极度性.感的锁骨,还有常年锻炼留下的健美肌肉。 听见他的问题是这个,容纤语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因为他一定会是男人。” “理由。” “假设他是个女人的话,在绑架了第一个军火商的孩子之后,就不会去把他家里人全都杀死,女犯人和男犯人最大的不同,就是女子容易对人质产生感情,除非是对对方有着很大恨意,否则不会一连三次做出屠杀一个家族的事来。”容纤语说着叹了口气,“而且没有哪个女人,会愿意对方和自己一样,失去极其重要的人或者是物品。” 第四十八章 你配给我生孩子? 虽然她说的多多少少有些片面,但是也不得不说极具道理。 一个孑然一身的男子,可能会想到报复社会,而一个孑然一身的女子,想到的却会是怎么把自己的善意给这个世界。 就如同她说的,除非这个仇恨是有目标的,才会去摧毁目标,否则很少会有女犯人不分青红皂白,直接杀一大家子人的。 “你的专业知识,很过关。”薄勋开腔,视线落到她的小脸上。 以前都没好好的、仔细的去看过她去接触她。这几个晚上一下来,她在他心里的形象,悄然无息的有些改变。 这样的一个她,想要不留下任何把柄的把容纤梦害死太简单了,她本身就是个侧写师肯定知道该怎么躲过警方,更别说是让容纤梦这种外行人,察觉到她的心思。 薄勋的目光晦暗不定。 “其实,这些不是专业知识,在很久之前我跟我的老师一起去出任务,我错把女子当成了男子,就是因为这一个失误,害得对方用极端的手段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从那之后,我就不允许自己犯任何的错误,不管你们军方和警方怎么想,我们侧写师揣测的是活人,自然也希望这个被自己反复推敲的人,能够改过自新。”容纤语的情绪有些激动,话落深呼吸了好久,才把情绪给平缓下去。 他不由得的多看了她两眼。 一个专业知识过硬的人并不可怕,一个专业知识过硬而且认真的人也不可怕,可怕的就像是容纤语这样,很认真又有专业知识支撑,更重要的是她有一种热忱。 她赋予了侧写师属于她自己的灵魂,她对这一行有着自己的了解。 这很难得,也很可怕。 “抱歉,不该跟你说这些。”她回过神来,对上男人的视线,有几分不自在。 “不,你这一次,倒是让我刮目相看,至少不像是薄馨口中那个废物。” 他说这句话的意思,应该是夸她吧?可是容纤语却觉得,面前这个男人是在怪外抹角的骂她,原本被他轻薄了就很不开心,再加上离婚的心意已决。 她下了逐客令:“薄少将,你是不是应该走了?” “纠正两点,第一,我是上将是首长,别没事给我降一级你还没这个资格。”薄勋话里讥讽的意思非常明显,配合着冷笑,有种目空一切的睥睨感,“第二我和我女人睡在一起,天经地义。” “反正我们也会离婚。” 话音刚落。 空气就冷的像是快要凝固了起来,容纤语不禁缩了缩脖子,背脊一阵阵发凉,完全不敢再忤逆他,乖乖的睡下盖好被子。 然后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又把头转了过去:“前几天也是你吗?” “不然?你还想有别的男人?” 难怪这几天来,她睡的那么舒服那么好,原来是因为身边的人是他啊。容纤语愣了愣,眼里闪过一丝落寞的希翼来,曾经她多么希望他和自己缠.绵,哪怕只是睡在他的臂弯中,很安静的呼吸也好。 可是他从来不给她这个机会。 现在这个机会有了,她却找不到那时候的感觉了。 好讽刺。 殊不知她眼中那种既期待又害怕的眼神,刺激到了一侧的男人,他紧抿着唇,板着脸不情不愿的将她揽进了怀中。 容纤语一惊刚要挣扎,却听他的声音幽冷响起:“这样睡眠质量比较好。” 她停下了所有动作,小脸两侧一瞬绯红起来。 轻轻的将头枕在他的手臂上,即便身旁这个男人不爱她,即便他对她的所求从来只管自己,可她却停不下爱他的心。 如果能够永远这样该有多好? …… 清晨。 容纤语睁开眼睛的时候,薄勋还没有离开,他紧闭着眼睫毛长的让人嫉妒。明明是一张血气方刚的冷俊面容,此时此刻配合着窗外透过窗帘而来的光,却有一种朦胧邪魅的感觉。 他的薄唇轻启着一条缝隙,用作呼吸。 她忍不住的伸手触碰他的下颚,下一秒整个人就盖了上去,像是一只在喝牛奶的小猫一样。 男人被她的动作给弄醒,视线深了几分,转而抬手扣住了她的后脑,狠狠的将她压进怀中。 容纤语完全没想到他会醒的这么快,猝不及防的被夺了主动权,紧接着身体开始变得燥热起来。 “薄,薄……唔,勋……” 他吻的她连说话的间隙都没有,容纤语皱紧了眉头,有些痛苦的去配合他。 慢慢的,他退了出去,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偷吻他被抓了个现形就算了,昨天还义正言辞的说要跟他离婚,这下可真是糗大了。 “容纤语,你说要是跟我离了婚,你大清早发情谁给你解决?嗯?”他声音哑哑的很低沉,少了几分冷冽多了几分魅惑。 她口干舌燥的顿在那,眼神都不知道该放哪。 忽得,他的大掌烙上她白嫩如雪的肌肤,轻车熟路的找到她傲人的丰盈,双手一握,眯起了眼。 “薄勋……”她一惊连忙后退。 “是你惹的,别忘了。” 先前,声音还很魅,此刻的音就完全冷了下来,动作也变得极其粗鲁。这样突然起来的改变,让她又是一愣,忘记了挣扎,胸.前的地方被他握的生疼。 眼泪又一次盘踞在眼眶打转。 容纤语吸了吸鼻子,强迫自己不在他的面前掉眼泪:“我怀了孕,不能跟你做那种事。” “呵,你是在跟我炫耀?”他腾出一只手,擒住她的下颚拉她到自己面前,“反正你怀的孩子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顾不着。” “如果是你的孩子,你会要吗?”她艰难的开口,双目灼灼的盯着他。 他被那种视线看的莫名烦躁,口是心非的回到:“你配给我生孩子?呵。” 一句话,一声笑,打的她原本就已经千疮百孔的心脏,在一瞬间支离破碎。容纤语脸色苍白,抓着被单的手指用力到颤.抖。 她的心很疼很疼。 像是被人用利刃在千刀万剐。 像是被用力扔在地上,被无数人践踏过去。 “是啊,你说我不配给你生孩子,但是却有人巴不得我生他的孩子。” 他的呼吸一下加重,巴不得要她生孩子?是陆沉?所以她就要为他生?呵,她果然是喜欢那个男人!既然如此,又何必让他看到她的好?又何必来帮他做什么侧写? 难道没了她,他还抓不到人了? 无数的话变成了愤怒,他推她在床,整个人狠狠的压了上去,居高临上的惩罚性的吻着她,容纤语下意识的护住自己的小腹,双手紧紧的攥着身上的衣服,嘴唇上麻麻的像是无数只蚂蚁在啃咬一样的感受。 她眸里闪着晶莹动人的水花,随着他越发粗鲁的动作,从脸颊滑落进脖颈中。 吻着她的男人,感觉到唇上一阵的咸湿。 动作顿了顿,抬眸看了一眼哭的梨花带雨的她,伸展长臂抽出一张放在床头的纸巾,动作十分不柔和的搓擦着她的眼皮。 第四十九章 不要对我的孩子下手 容纤语的眼睛原本就很红,被他这么一折腾,眼眶四周全部红了起来,看起来格外的滑稽,像是带着眼泪的小丑。女人的肌肤原本就很细腻,被他一碰隐隐约约有些细碎,眼泪往下砸着碰到了伤口,疼的她直倒吸凉气。 “你太过分了,薄勋。”她喃语着,对他控诉。 “我过分?是我让别的女人怀孕了?是我出去乱搞?嗯?”他拖长的尾音,凸显出他整个人的凛冽与危险,那扑面去的气势,容纤语应接不暇,别过头不去看他。 薄勋不悦的擒住她下巴,强迫她重新望向自己:“跟我说的时候,看着我的眼睛。” 她回眸望去,男人身形挺拔修长,哪怕是半俯身与她接触着,也能看出身子的健硕伟岸,均细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落在她下巴上不断的花力。 那手不像是拿枪的军人的,而像画家的。 她不由得迷失在画中他俊雅的似是画中上仙,而她是甘愿为了他意乱情迷的凡世魁。 “谁知道呢,就算一个女人有了你的孩子,你也不会允许她生下来不是吗?”她的语气和表情都很淡,从面上听不出也看不出任何不妥来。 可是那心,却像是被刀子划破了一道口子,一直在放血一样,疼的她浑身发颤。 “得看那个女人是谁。” 他的这句话,像是在原本的口子上,又毫不留情的狠狠划了一道。她披散下的墨发,遮掩住些许的表情,让她不至于像刚才那样狼狈。 过了大概有四五分钟,他视线深了些:“别乱想,不会有女人怀上我的孩子。” 怎么不会?她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明明每一次有听他的,吃下那些对身体不好的药,可是还是怀上了孩子,是他不要的孩子。 他的手指,落在她发丝上,往后一撩别在她耳后。嫁给他之后,她就是他的女人,既然她都没资格给他生孩子,更别说外面的那些女人。 那手,一路往下,最后到她小腹左右的地方停住。 “陆沉的孩子,在这里是么?” 容纤语像是触电了一样,瞬间就反应过来拿走了他的手,非常防备的想要起身。可是她的敏捷程度,怎么比得上军人?他反手一握她的小手就落入他掌心中,紧接着又回到刚才那种姿势。 她紧紧咬着唇,倔强的看着他,但是触见的只有他眸子里的冷。 那眼神无声的在诉说着,如果她敢再倔,他一定会将她的孩子给打掉。 “你,你不要对我的孩子下手……”她软下了神情,声音也低了下去近乎是哀求的声音。 “哦?”他眼里玩味更重,可在那她看不见的最深处,却是一片极度冰寒的愤怒。 “我……” 容纤语口干舌燥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了个半天也没“我”出个所以然来,薄勋失了再去调侃她的兴致,大手拉起被子,拉着她的手臂朝着旁边一倒。 她撞进了他怀中,两人像是前几天一样相拥着。 唯一不同的是,她的心脏跳的很快很快,像是随时会跳出胸膛的那种感觉,浑身上下充溢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直到他森冷的音响起:“你以为,我会让你留着别的男人的孩子?呵。” 她那种难以言喻的,像是甜蜜或是幸福的心情,在一瞬间被他击了个粉碎,只留下一片恐惧与后怕。在那两种交替着的情绪下,她闭上了眼睛。 身体缩卷了起来不断的颤.抖着,只有手很坚决的放在已经微微隆起的腹部上,手指紧紧的抓着衣服,生怕一个不经意间,他就把她的孩子夺了去。 “在你眼里,和那个人的孩子这么重要?”黑夜中,他双目灼烧。 “这是我的孩子,和其他人没有关系。” 薄勋被她一句话说的心里烦躁,从前的她到哪去了?那个总是黏着他,巴不得他一个眼神撇过去都会兴奋的容纤语去哪了? 自从被他带进军区来,她三番五次的要跑,两人一交谈十有八.九是要跟他吵架,在她的心里,到底还有没有他这个丈夫的存在了? 他戾气很重的视线,她不是感觉不到,只是觉得有些累,不想再去管他,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说来也奇怪,有他在身边,她竟是能睡的很好。 …… 翌日。 容纤语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是空荡荡的,虽然她早就知道他肯定不会等到她醒再走,但是心里难免还是有一些失落的。 感觉到心尖那一抹希翼的情绪,她不由得自嘲笑了一声,她可真是没出息。 带着失落的情绪,刷牙洗脸。 出了房间,没有看到想象中肯定会在的许晓,一片寂静的声音让她有些慌乱。 正在这时穿着迷彩的男人,从书房走出进了客厅,身体般倚着楼梯扶手,双手环抱在胸.前,似笑非笑的凝着她。明明容纤语梳妆完毕,样子看起来还收拾的不错,可她却有一种无所遁藏的狼狈感。 “你怎么会在这里?” “监督你。”他淡淡的留下三个字后,像是变戏法一样的拿出几分文件,凌空丢给她。 那力道不重不轻,刚好能让她接住,容纤语打开一看,里面都是她这阵子在做的事,前一段时间最首当其冲的她的日常就是逃跑。 根据这上面的不完全记载,她起码逃了要有七八次,然后又被许晓抓回来了七八次。 难不成是昨天自己的话,还是惹到了薄勋,所以他打算亲自囚禁自己? “薄首长,您不用去逮捕犯人?” “身为‘铁鹰’的一份子,你也必须作为后勤,参加围剿活动。”他说着,直起了身子。 朝着她一步一步的走去,眼看着他逼近自己,没过两三秒,她就被他的身形,整个笼罩住了。容纤语下意识吞咽了一口口水,垂在身侧的手牢牢的握着:“所以呢?” “笨。”他讥讽的掉下这一个字后,从她的身边掠过直径走到厨房间。 笨? 容纤语站在那良久,才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是在说,没有出任务之前他在这里看着她,出了任务她得和他一起去,也就没办法逃。 索性她的智商没真的很低,否则他的意思她还真的猜不透。 正当她发愣的时候,手里突然多了一个三明治,男人的身影在她面前一晃之后,就已经到了门口,紧接着他的脚步声逐渐远去,人也不见了。 只留下她一个人站在原地,拿着三明治有些不知所措。 第五十章 你真是不怕死 薄勋的办公室中。 一个男子站立在落地窗前,悠然自得的举着一只高脚杯,手指捏着杯脚用规律的摇晃着,时而停下手指闻内里酒香醇厚,他的视线一直落在酒上,偶尔会把目光投向窗外的训练场。 外面的阳光一直照射着她的酒杯,直到酒醒的差不多,他才端起来抿了一口。 “你进来的还真悄无声息,我亲爱的朋友。”男子将酒杯扔像门口,狭长的凤眼里写满了妖气。 薄勋单手接过酒杯,手腕在空中霸气又不失细腻的在空中绕了一个圈,那酒竟是一滴都没有洒出来,每一滴都完美的躺在杯内。 “白御,你真是不怕死。” “为了见那位侧写师一面,我可是盯着会被你们军区灭杀的危险,来到这里的,你就不满足一下我这可怜的好奇心吗?”白御笑的偏偏儒雅,可是就是让人有一种,他是妖精而并非什么公子哥的感觉。 他的眼睛很水灵,像是没有染上一点凡间灰尘一样,额前的碎发轻垂在眼帘左右,就连这发型都和秀气,凸显出他整个人狐般的气场。 男人重新将酒扔了回去,丝毫没有搭理他的意思,直接坐到桌前,左腿交叠在右腿上,十指相叉放在腹部。一个妖治惑众,一个君临天下。 双目的光,在空中交汇起,瞬间火花写意。 …… 宿舍里的容纤语,坐在电脑前整理了一下资料之后,琢磨着想把这些交给薄勋,反正他已经知道是她做的侧写了,似乎也没什么必要藏着掖着? 于是自己找了一个u盘,存下了档案之后,朝着他办公室走去。 一路上,走了不少的弯路,毕竟有着一个路痴属性的她,想不迷路也有点难。好在,军区的地形并没有多复杂,每一幢楼也都有每幢楼的特色。 很快她就到达了薄勋的办公室前,犹豫了一下,还是先叩响了门。 隔了大概五六秒,里面的男人才开口说了个“进”字。容纤语打开了门,正打算走去却意外的看到了白御,她愣了愣,隐隐约约觉得这个男人有些熟悉。 看到她进门,对方同样也很诧异。 “容纤语?” “白御?” 两人同时开口。 这一副很有默契的老友相认画面,薄勋并不觉得很顺眼,不悦的掀起薄唇:“找我什么事?” 容纤语回过了神,抬步走到桌前将u盘放下:“这里是根据目前,我们能够掌控的资料推测出来的,所有可能性,在没有新的特征出现之前,这应该是最后一个了。” 他接过颔首,让她出去的话还没有说出口,白御倒是先手将u盘抢过,能勾人魂魄随时带电的那双桃花眼的视线,停留在她身上。 “那些侧写报告都是你写的?”他说着眯起眼睛。 “哪些?” “中年知识分子,欧洲人,一定是个男性。”白御说着对面前的这个女人,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没想到能做出那么厉害侧写的人,竟然是一个看起来不过二十来岁,还有些像是大学生的一个女人,而且身材方面也非常不错,是任何男人都会想入非非的那种。 容纤语“哦”了一声:“是我写的。” “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那时候怎么也推测不到我行踪的容警官,居然能写出这么优秀的侧写。” “白先生,如果当时警局的人去抓你,应该是不管派多少你都打算杀了吧?” 轻飘飘的一句话,化解了他话里所有的针对性,容纤语并不是一个会留恋嘴仗的人,在堵得他说不出话后留下一句“告辞”转身就走。 薄勋原本抿着的唇,稍往上勾了勾,拧着的眉心也舒展开来。 他的这个小妻子,倒是越看越顺眼起来,能把白御给堵在那也是不容易。 “这个女人,你肯不肯割爱?不管你是要什么,只要是我有的呢,都可以拿来交换,你看中的那块地也可以。”白御给的交易条件,非常的诱.人。 “她是我的女人。” “哦?就是那个谁的妹妹?这妹妹可比姐姐好看多了,而且也不像是个草包,打个交易呗,等她姐姐回来了,你把她割爱给我,反正你这人没什么感情的,女人在你眼里估计还不如件衣服,对吧?” “想死?”薄勋冷冷的开口,放在桌上的手上,已经冒出了青筋。 白御挑了挑柳叶眉:“哎呀呀,我把你弄生气了,真是不好意思呢。”话落叹了口气,“哎,行了,我这一次来是为了跟你这个。” 他将宽大屏幕的手机拿了出来,点上其中一个页面,递给到薄勋面前:“原本是想,跟你的侧写师一起商量商量,到底是这些人里的哪一个,但是呢,她跟我有些过节,还是算了。” 薄勋接来,大致扫了一眼就看到了三十几位,光是把这些人所有的资料排列出来,恐怕得花个几天时间,更别说白御拿来的这里面,要有上百位的符合标准的人。 “为什么会这么多?” “很显然,是因为他们都符合要求,其中有25个现在是在华夏境内。” 恰好在这个时候,白御另外手机响了起来,他从口袋中摸了出来,看见上面的来电显示,眼里划过一丝很浓的杀意。 紧接着接起了电话,柔声道;“大哥,你怎么会给我打电话?” “我听人说,你到了军区?” “对啊哥,我是来这里找薄勋的啊。” “在他那等我。” 白御无奈的叹了口气,从角落里把自己之前坐着的轮椅拿了出来,推到了落地窗前,然后自己坐下。很快他就酝酿出了一种忧郁的气质。 薄勋淡淡的瞥了一眼,没去管他,这白家兄弟两个的事,他们爱怎么去演怎么演,与他无关。 “等清风来了,我就走。”他开口。 “你是要去找小侧写?”白御说着陷入了追忆,“她是个很厉害的女人,抓了我很多次,但是最后一次我打算把警方一举歼灭的时候,她却算错了我的位置,也不知道她是真的为了警方好,还是火候不到家呢?” “你有答案。” “对,只可惜她是你的女人,我啊,不抢自己朋友的女人,不然一定要好好调.教调.教她什么叫做.爱。” 话音刚落,空气里的温度骤然冷了下来。 白御抖了抖肩,将薄勋给的压力驱散掉了不少,可还是觉得透骨的冷。他的气场真是强到,让人一触就会觉得害怕呢,他无奈的一笑刚想说话,门却被叩响。 第五十一章 每天给他做饭 随着薄勋的一个“进”字出口,白清风推开了门。 只不过是一秒而已,白御就垂下了眼帘,视线落在落地窗外的景色上,像是个患有自闭症多年的人,那张妖气的脸上,也有几分忧郁。 这样的他非但没有因为病态而减轻那份妖娆,而是因为低沉的情绪清晰的写在脸上,有一种让人怜爱的错觉。 这要是个女的,就该是个祸国殃民的祸水。 “你们兄弟两个先聊,我还有事。”桌前的人收拾了一下东西,站起身掀唇告别。 “薄首长,我弟弟头脑不灵光,麻烦你照顾了。” “哪里。”薄勋并不喜这些客套词汇,不愿纡尊降贵的周旋,拿着桌上白御的宽屏手机离开。 在快离开办公室的前一秒,余光在白清风的脸上扫过,颇有几番看好戏的意思,如鹰般的冷眸中淡淡的流转出几分讥讽之色。 白家白清风,对自己似乎有些敌意。 不过,他并未放在心上,军区内虎视眈眈盯着自己的人多了去了,不差这么一个。长腿迈着稳健的步子,一路往前走,丝毫不拖泥带水的步伐,有种军人特有的气势。 脑海中,不断响着白御在股权说的话。 原来他的小妻子,有这么多人惦记。 呵,还真是水性杨花的超出了他的想象。 …… 容纤语回到寝室之后,不确定薄勋是不是会回来,但是还是很本能的去了军区中的超市,买了一些蔬菜和鱼肉回去,想要自己做晚饭给他。 军区里其实是有超市还有小型商店,但是那些耿直的军人,哪有时间自己去做饭?更多的时候都是去食堂吃,实在不行就准备事先买好的快餐。 所以像她这样大包小包买东西回去的人,实属少见,一路上收获了不少探究的目光。 “这个鱼重死我了,唔。”容纤语将鱼放进水池后打开水龙头,水“哗啦啦”的往下流,直到把鱼完完全全淹没,她才将水停了下来。 抬手擦了一把汗之后,先开始洗菜。 这鱼,一定要最后再去杀,最好杀完之后能直接烹饪,否则多多少少会失去肉的鲜美。 很快菜就喜好了,容纤语将那些绿色的叶子放在一旁备用,从水里把鱼给撩出来放在刀砧板上,一手拿着足有她脸那么大的菜刀,一手摁着鱼,一刀剁在头上。 瞬间血溅到了她的脸上。 恰好在这个时候薄勋进了屋,找了一圈没找到她,听到厨房有动静走了进去。 她染血的侧脸,以他站在厨房门口的角度,恰好能看的一清二楚。眸色深了几分,大步到她的身后,握住了她握刀的那只手:“笨。” 容纤语刚想反驳,他却腾出另一只手从口袋中拿了黑色方巾,擦拭掉了她脸颊上的血迹。与此同时,鱼头也与鱼分离了开来,开膛破肚只在眨眼间。 她刚反应过来他在帮自己擦血迹,后脚鱼都杀好了。 “你,你还会做饭?”她不自觉的向后倒退一步,对接近他还是心有余股。 “不然?”他神色一沉,几分嫌弃的指了指外面,示意她赶紧离开。 “还是我来吧,你一直在处理军区的事,已经非常幸苦了,所以……”她说话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咬着唇直接停在了那。 他会不会误会她是在欲擒故纵?之前那么怕他,现在又去关心他。 水流声突得响起,紧接着一只带着水渍的水就擒住了她的下巴,冰冷刺骨的感觉通过下颚传遍全身,容纤语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很好,有点我女人的样子。”薄勋话落抽走了手,留她一人在厨房。 容纤语眨了眨眼,若不是杀好的鱼和下颚上冰冷的温度还在,她都快以为他的出现是她臆想出的一场梦。深吸了一口气后,转身继续去处理鱼。 很快,油锅起好配料放好,浓油赤酱的上色,明明是没被陈酒腌制过的鱼却一点也不腥。 香味从厨房飘散出去。 薄勋一向不喜欢这类乱七八糟的味道,哪怕是再香也属于“气味重”的一向,所以平常他的饭都是专人做好,然后再送到他面前,拒绝了那些油烟的污染。 可是说来也怪,她在那炒菜,他不禁没有回避,反而就坐在不远处的餐厅,闻着那股味道。 单手放在桌子上,指尖偶尔轻抬又落下,在桌面上蜻蜓点水般的敲着。 十分钟,四菜一汤。 红烧鱼和鱼香肉丝先上桌,然后是白灼菜心和炒豆芽,再加上一碗热腾腾的蛋花汤。非常家常也非常有营养,卖相尚可,香味尚可,味道也或许可以尚可? 但是,和薄勋平常吃的东西想必,怎么看都有些差距。 “你先吃。”男人拿着筷子,完全不知道该怎么下手去夹菜。 “你什么意思啊?我还会害你?” 容纤语心里不好受的很,他不爱自己就算了,那种事不能强求,可是现在她幸幸苦苦的做顿饭,想着能和他住在一个屋檐下,想要为做点什么,结果都要受这样的气。 说不委屈,那是不可能的。 她夹菜了一棵菜心,也不管薄勋吃不吃,自顾自的开始用餐。 看她吃了之后,薄勋才伸手夹了一块鱼放进嘴里,原本他的眉头都是拧着的,可在那鱼进嘴的一瞬间,明显是愣在了那。 他已经很久没有吃家常菜,这一吃,竟是觉得有几分特别。 那颗如同铁石般的洗澡,竟是小小的颤了一下。 “味道不错。”他吞下那块鱼后,肯定了她的厨艺。 “味道当然会不错,毕竟砒霜还是甜的对不对?”容纤语也不知道哪来的胆子,直接和他杠上了。 薄勋眯起眼睛,刚要开口讥讽,但是想到她为自己做了饭菜,方才他还不信任的让她先吃,她心里不舒服也是理所应当,于是就没说话,沉默的吃饭。 食不语,军区的优良传统。 一顿饭吃到最后,是一片清汤寡水,连蛋花汤那么简单的菜式都没剩下一滴水来。 “每天做饭,我不动你的孩子。” 容纤语收拾碗筷的时候,薄勋留下一句话后去了书房。 她握着筷子的手僵了片刻,深吸了一口气才缓过来,继续装作无事的去整理桌子上的狼藉。有了他的这句话,她是不是可以放心一点了? 虽然许晓之前说过,军区的人都知道了他和她有了孩子,他是不大可能再打掉她的孩子。 但是…… 她摇了摇头,把乱七八糟的思绪都给驱散开,反正他能松下口说不会动孩子,对她来说就是一件好事,默默收拾好了东西之后,容纤语进了自己的房间。 打开了电脑下载了,许晓给她传来的关于这次任务的进度。 看着那些字,她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刚才吃完饭还有些饭瘫,血也都往胃里流,很难提起精神来看那些字迹。 索性就缩小了页面,上了好久没有登入的交友软件,黎筠大概给她留了上百条的言,陆沉倒是比较克制,只留了十几条。 第五十二章 求我 “对不起对不起,最近忘记上软件了。”容纤语将两人拖进讨论组,发了几个“拱手”的表情。 “呵呵呵。”黎筠发了整整一条的冷笑音,在末尾配上了一个翻白眼的表情。 “纤语,你过的还好吗?”陆沉一向比较稳重,没有任何表情,连标点符号都一丝不苟的没有出错。 “嗯,我很好。” 屏幕拿侧的陆沉苦笑了一声,这是他最想听见也是最不想听见的回答,他希望她幸福,所以听见她很好内心为她雀跃的,可是雀跃过后又难免为自己觉得苦涩。 那毕竟是他爱了好久的女孩儿啊,虽然他大度的说能永远做她的影子去守护,但是哪个人不自私?多多少少都希望能占有爱的人。 “那就好。”良久他才敲出三个字来。 容纤语看着屏幕上的字,一下没有了聊天的欲.望,愣神的看着陆沉的头像。就算没有面对面,她也能感觉到这三个字里包含着的苦涩。 黎筠察觉到了两人的不对劲,怼了容纤语两句之后,找了个借口下了线。 “陆沉,我也要去休息了,先下了。” “嗯,晚安。” 他发的晚安是语音,她点了开来,温润如玉般的磁性声音,的确有些催眠的功能,让她惹不住的打了一个哈欠。可是,这哈欠还没有打完,就感觉到一阵凉意。 她缩了缩脖子,按捺住心中不好的预感,转过了头。 薄勋正站在门口,此刻似笑非笑的表情要比他板着脸,还要更可怕千倍:“晚安?真深情。” “我只是随便上了下社交软件,刚好和陆沉和黎筠聊了起来而已。”她抖了下肩膀,刚想关电脑,却想到今天的文件还没看,于是重新打开了许晓给她传来的网页。 然而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打开文件,就出现了一些不堪入目的网站,而且还是怎么都消除不了的那种。 一声声暧.昧的声音,通过外放的音响传出来。 容纤语吓傻了,坐在那一动不动,小脸的两侧脸颊上,迅速升腾起了绯红。 “你在暗示我什么?”她身后的薄勋勾了勾唇角,这小女人惊慌失措的样子有几分可爱。 “我,我没有,不知道它怎么就跳出来了,我关不掉怎么办啊?”她到处乱按,都没有办法把东西给消除掉,反而是越出越多。 那文件还没接收到,急的她哭腔都出来了:“你会不会弄?我文件还没接收到。” 果然,电子产品对于广大的女性顾客来说,还是一个谜一样的杀手产品, “会。” 男人吐出一个字,但是依旧站在原地,完全没有要动的意思。 那动作片的声音响的更是彻底,身体碰撞身体的声音,听的她面红耳赤,小巧的耳朵尖儿也红着,像是能滴下血去。 “你快来弄……”她声音细如蚊吟,虽然和他有过不少的经历,可是都是他单方面发泄欲.望,她能学到的经验根本就少。 某种程度上她还不如一个新手。 薄勋眯着眼,薄唇轻掀:“求我。” 容纤语咬着唇,她连孩子的事都没真的说出求他的话,区区一个动作片而已,她又怎么会去求他?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声音突然断了。 连带着灯也灭了。 她刚要开口说话面前的男人却一把捂住她嘴,四下观望后,抱着她躲进了一侧的衣橱中。先前听着那些靡靡之音她本来就够紧张了,更别说现在还贴他那么近。 心脏扑腾跳的厉害。 下意识的抬头去看面前的男人,瞥见他如刀削般的深刻五官之后,不由得在心底吐槽自己的心。面前这个男人这么可怕强势,没事就别瞎跳了,你可是要离婚的人! 这么想着,心果然安静下来不少不再瞎扑腾。 “本来还想说抓着这女人,能去威胁威胁薄勋,结果人居然不在?”其中一个人开口。 “切,他那种人,薄情寡义的要死,还会护着女人?我早就说这计划不靠谱。” “别吵。” 显然最后一个人头领,他一开口所有人都不说话,薄勋隐约觉得这个声音他似乎是听过,很耳熟,正当他打算再仔细听的时候。 怀中的女人压低声音开口;“如果他们真的抓到我威胁你,你会去救我吗?” “不会。”他回答的斩金截铁。 “哦……”她沉默没再说话。 薄勋一下丧失了去听外面人说话的兴致,将视线转到了容纤语的身上,骨节分明的长指勾起她下巴:“怎么?失落了?” “没有,意料之中。” 意料之中? 呵,还真是个不够聪明的小女人。他那么多的属下和军队,用得着亲自去救她?真怀疑她的脑子,是被不知名的生物给吃了,蠢的完全没药医。 两人的声音压的很低,没有不清不楚,反而是带着一种磁性的感觉,将原本就很暧.昧的气氛,渲染的更加扑朔迷离。 直到门突然被踢开,一切的热度在瞬间烟消云散。 她紧张的手指都在颤,似乎是很怕外面的人发现里面的她和他。一向不苟言笑的薄勋,勾了勾嘴角,单手压住她的肩膀往里一推,食指放在她的唇上,示意她不管怎么样都别说话。 他的指尖,略凉。 带着他身上独有的那种好闻的气息,一下冲进了鼻腔中。 容纤语忍不住的一颤,下意识就伸手抓住他,他们说不定是会走的,别去冒险。她轻皱眉,眼中无声的在诉说着这段话。 说来也奇怪,薄勋竟然看懂了,他稍愣了片刻,放她唇上的手一点点的张开,大掌托住了她的脸颊,这算不算是默契?他也无声的问去。 小女人的睫毛抖了抖,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的凝着他,她居然能用眼神和薄勋交流吗? 对,眼神能交流。男人不动声色的回应,其实他方才按住了她唇之后,就像离开这狭小的衣柜,去把那三人给擒住。 可是,意外发现了她居然能够自己通心交流,错愕的将身形和动作都顿了下来。 你不要去,他们会走的。她又重复了一遍说的话。 在这里等着,放心。 薄勋说着推开了门几乎是一眨眼,人就已经不见了,那速度快到肉眼完全反应不过来,紧接着外面就响起了殴打的声音。 “薄,薄勋……”其中一个人像见了鬼一样的哀嚎出声,“薄首长,我们,我们,啊!!!” 那一声类似杀猪般的叫声,吓得容纤语向后倒退了一大步,也不知道一个人是怎么突破那么大分贝的?就不怕嗓子坏掉吗? 简直可怕。 “没想到你就在这里。”一个男子的声音,极其冷静的响起。 “秦安,回头是岸。”薄勋磁性而又低沉的声音,倒真与画卷中那所谓的“佛”有异曲同工之妙。 那男子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回头是岸?我早就没有路可走,就算回到岸上去又怎么样?看来是老天给我了个机会,和你正面相遇!” 容纤语看不到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能隐隐约约的听见,两人似乎是又动起手来。周围的东西被弄的噼里啪啦响。 “去死吧!” 第五十三章 看来,得给你个奖励 砰 枪声划破寂静的空气。 不!!!容纤语无声的嘶吼,心脏仿佛被撕裂一样,她分辨的出来,说去死吧的那个人是那所谓的秦安,所以是他开枪了。 那薄勋……她忍着心痛的感觉,想也不想的推开衣柜的门。 可是眼前的一切却让她呆若木鸡,开枪的人根本就不是秦安而是薄勋。他犹如一尊杀神站在那,一手拿着的枪还抵在秦安的头顶,另一手插.进口袋中,明明是痞气的动作,却让他看起来矜贵潇洒。 以她的角度,只能够看到他的侧面。 他不悦的抿着唇,眉轻皱。 很随意的收回手臂,用膝盖处顶住秦安的尸体,紧接着将他一脚踢到旁边去,从口袋中拿出一张黑色的方巾,擦拭掉了手上的血。 十分嫌弃的扔在秦安的尸体上,紧接着是被他血沾染上的外套。 她目瞪口呆。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在杀了一个人之后,还那么云淡风轻的整理自己的着装的?她下意识的咽了口水,又深吸了一口气。 “你没事吧?”走到薄勋的身侧,容纤语才发现他心口处有一处伤,显然是被刀划的。 那刀刃也够锋利的,他价格不菲私人订制而来的西装,其实无论是做工还是布料的结实程度,都是数一数二的,衬衣的韧度更不用说,可就是这样,那刀尖还是挑破了他两层的衣服,在他身上留下了伤来。 男人侧眸凝她:“没,你不怕?” “我犯罪现场见了很多,一开始的确有些诧异你的冷静,不过谈不上害怕。”容纤语说着踮起就脚尖,将他的衬衣给剥下来。 随之不可控的,倒吸了一口凉气,那刀要比她想象中的还跟尖锐,竟是将他左心房左右的位置,划出一道极长、深的口子。 “稍等一下,我去拿医疗箱来很快就好。” 看着她转身就走的背影,薄勋视线变得几分深沉,墨染的瞳孔中闪烁着不明的光泽。通过一件件事的发生,她在他心中的形象,似乎坍塌重新建起。 娶了这样一个女人,倒也不麻烦。 呵,只可惜她不识抬举,竟敢怀上别人的孩子! 就在他这些思绪,不断转变的间隙,容纤语拿着医疗箱重新折返进了房间,看着地上的秦安皱了皱眉,拉着他出了房间。 非常冷静的帮他处理伤口,连一点颤.抖都没有,她果真是一点都不害怕他做的事,很好。 “现在我正式同意,让你加入‘铁鹰’。” 容纤语没想到他会这么开口,手上的动作在那僵硬了片刻,随后才轻笑了一下,还有几分俏皮的回答:“是,首长。” 她这幅阳光四射,有些神采飞扬的样子,倒比较和她五官相配。 比那些唯唯诺诺时候的模样,看上去顺眼的多。 “去叫楚烈,让他派人把这三个人收拾掉。” “好。”她乖巧的应下。 “这么听话?”他抬手重新勾住她下颚,“看来,得给你个奖励。” 从刚才开始他就不知道为何,非常想要将她的唇含进嘴中,现如今解决了那三人,这种感觉更是强烈。他长指往外一挑,她整个人都被动作带动的往前倾了下。 猝不及防的吻,让容纤语在一瞬间绷断了理智的弦,她瞪大了双眼在心中无限重复着,要推开眼前的这个人,不要被他忽冷忽热的态度给惹的又动了心。 可是,大脑不听话。 他削薄的唇在她唇上,留下非常灼烧的疼痛感,她想咬紧牙关不让他把她的舌.头带出去共舞,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不过用舌.头在她上唇点了一下,她瞬间失守城池。 舌被他勾了出去,强制纠.缠在了一起。 “唔啊。”她难耐的发出声音。 两人吻的越发深入,就连呼吸都在瞬间乱了套。自己的后脑被他的大掌托住,炙热的感觉又从脑后疯狂的袭来,容纤语半扬起了腰,只有用这样的方式,才能够勉强抵挡住他汹涌的攻击。 空间中散发着容易让人意乱情迷的味道,那种只有拥有激动的荷尔蒙才能闻见的味道,在两人的鼻息间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他吻的她舌根发了麻,容纤语终于想起要反抗一下,于是想要狠狠的咬住他的下唇,可是动作才一起又怕弄疼了他。“狠狠的”咬变成了“调.情”般的咬。 这种欲拒还迎的态度让男人变得更加狼性,两人的唇不断的碰在一起,发出“啧”音的水声。 “好,好疼,不要……”她推开他。 原本以容纤语的力气,是绝对推不开薄勋的,但是他如果愿意被她推开,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她推开了他之后,看了一眼手指上的鲜血。 白嫩如雪的肌肤上,一道鲜红好似是雪地里的樱花一般,她有些无语的抽纸放在唇上。 “我不过是顺应你的要求,将你想要的还给你,疼了?”他视线略带几分侵略性的危险,凝在她唇上。 容纤语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下意识的就把头给转走,紧接着人也站了起来,似乎是他只要敢过去她就一定掉头跑。 然而,男人瞬间站起来将她拉进怀中后,她还没有反应要逃。 “你……你又想做什么!”她防备。 “是不是疼?”他十分不喜她含着纸巾的动作,从她唇上将纸给抽走,随后冰凉的手指代替了那纸的位置落在她唇上。 那些纸上有多少细菌都不知道,还敢一直含在嘴里,她的胆子也还真是大的可以! 原本火.辣辣在疼的下唇,被他那么一按,反而没有任何疼的意思。只不过刚经历了吻,现在又离他这么近,再加上怀孕之后荷尔蒙要比正常的时候容易分泌的多,她不自在的很,又一次躲开。 “我去给楚烈打电话。” 随后,便像是兔子一样跑开,好似他是什么大灰狼一样。薄勋站在原地凝着刚才碰过她的指尖,过了良久他抬手,将碰过她的地方,碰到自己唇上。 她唇的味道,非常不错。 有机会,可以再多多品尝一下。 …… 楚烈接到电话的时候,恰好一个人在郁闷。原本和他约好一起出去查看地形的许晓,居然因为相亲放了他鸽子,要说她相亲就相亲吧,还非得挑和他约好的时候! 这绝对是故意的!要跟他显摆! 只是,身为在女孩儿方面完全没有任何天赋和经验的楚烈,就是想找个女性朋友来演戏回呛一下许晓都有些困难,于是整个下午,都一个人坐在军区的操场旁的草地上百无聊赖。 第五十四章 我给你一个做我女人的机会 正巧这时。 手机响了起来。 “喂?干嘛?”他接起,语气不善。 “楚烈,是我。” “嫂,嫂子?你别误会啊,我的语气不好不是针对你,我是被许晓那家伙气的,她居然抛弃我去相亲,我是心里很苦很难过,才会语气不好的。”楚烈连忙解释。 容纤语有些无奈,也不知道薄勋那么喜静的人,是怎么会在身边带这么一个活宝的:“没事的,我是想告诉你,秦安被你们老大处决了,需要你带人来帮忙一下,可以吗?” 她打电话的时候,薄勋其实隔得并不是很远,她说了什么他都能听到。 听见“你们老大”的时候,他的神色是阴沉下来的,用到“处决”二字的时候,他的神色稍微缓和了一些,等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他已经对她没多大意见。 一个尊重他兄弟的人,也值得他尊重的对待。 不是以命令的口吻,而是用商量的口气,这些小细节其实很能俘虏人心。 “嫂子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啊,什么可不可以的,老大的话在我们这就是圣旨,放心把使命必达,给我十分钟就好了!” “不要着急,没事的。”她连忙说道,“你上次不就跑的太着急,把头都磕破了吗?晓晓还跟我说了,她连夜就上网站给你买了进口的药膏,一人走了一二十公里去给你拿。” 军区里的人要是出去,没有特赦令是不能开车的,而像拿快递这种小事,哪怕是申报上去,审批的人也不会允许她开车,所以走上一二十公里是长事。 但是,在对许晓满心怨气的楚烈这,这句话的重量可不仅仅是这样。 “好啦嫂子,我知道她是个很好的兄弟,那我先挂了,我马上就过去!你和老大放心,我会慢着。” “好。” 容纤语挂断电话,她故意提到那次买药膏的事,肯定是有预谋的,一来是楚烈向她抱怨许晓,二来是她隐约觉得这两个人似乎是喜欢着对方的,可却又用“兄弟”二字处理。 未免有些可惜,所以推波助澜了一下。 “没想到,你情商很高。”薄勋轻声开口。 “怎么?薄首长现在是对我刮目相看了是吗?” “是。” 他那么坦然的回答,反而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去接下面的话,略有几分尴尬的轻笑,想要先回到房间,看看能不能把东西整理一下,可是刚走了两三步,就被他拉住了手臂。 紧接着就撞进一个解释的怀抱中。 他的胸肌似是铜墙铁壁般那么坚.硬,咯着她的后背有些疼:“薄勋?” “把孩子打掉,我给你一个做我女人的机会。” 在他看来,他这么说,她肯定会欣喜的不行然后答应,毕竟这女人曾经为了得到他片刻的缠.绵,做了不少的手段,不过他从来没理过就是了。 现在再想想,其实还不错?没有那么糟? “不,我不会打掉他!”一向机关算尽从来不失误的薄勋,在这件事上算错了。 “哦?你觉得,由得了你吗?” 容纤语的小脸一阵蜡白,她使用全身的力气去挣脱身后的男人,可是他的力气那么大,她哪怕是拿出所有的洪荒之力,也不如他长臂轻轻一揽的九牛一毛。 她的孩子,不可以,不可以! 拼命想要退的模样让男人看的心烦,他大手一推,她直径往前摔去。 好在,不远处就是桌子,她没有摔在地上,而是头重重要的撞击在玻璃上。很疼,她却松了口气,她受点伤没关系,只要孩子没事就好。 当她想站起来的时候,却怎么也指挥不了自己的手和腿,脑袋也是一阵阵的晕,紧接着就看见不少的鲜血从鼻尖流淌过。 愣住那么片刻之后,她就没了意识。 薄勋以为她是一直趴在那装死,很不悦的走到她身侧,将她一把拉起来:“你……” 她额头上破了一道口子,连着眼皮上面都有很锋利的东西划过的痕迹,他将视线往桌那边一瞟,才发现她方才摔的地方,竟是有一把刀子在那。 但凡他刚才推的不巧,说不定她现在就已经死了! 他抿着唇,心中竟是生疼起一阵后怕的情绪,薄勋没料到,他现在竟是会害怕这个女人死……不再犹豫将她横抱了起来。 与来收拾秦安的楚烈擦肩而过。 “老大。”他打招呼的话刚开了个头,薄勋就已经不见了。 隐隐约约的,他似乎是看见薄勋抱着容纤语?也不知道抱着一个女人,他是怎么走那么快的?楚烈想了想还是没有追上去,而是转身上了楼。 他带人来这可是为了秦安的,至于老大和嫂子的事,他们爱去哪就去哪,反正跟自己也没什么关系不是? …… 三个小时后,军区医院。 一位男子解开面上口罩,看着薄勋无奈开口:“她没什么大事,就是强烈的撞击导致昏迷,至于眼皮上的伤疤可能需要点时间。” “用最好的吸收线。”站在病床旁的男人,淡漠开口。 “嗯,放心吧。”男子也顺着他的视线,望向病床上的女人,“这么漂亮的一个女人,你是怎么舍得下手弄这么严重的?换了我啊,肯定是捧着怕摔含着怕化。” 没等薄勋回答,男子又自顾自的说了下去:“也是,你对任何人都这么冷漠寡情,这样的女人在你身边,恐怕就是在耗尽热情吧。” “余晏,你不开口没人当你是哑巴。” “你是恼羞成怒了吧?好了好了,我不说了,你在这里陪着她吧,我还有别的准备要做,十分钟之后我会来给她做缝合手术。” 薄勋从鼻腔中“嗯”出一个音作为回答。 他的视线从未从容纤语脸上转走,他现在特别反感其他人对她的高度评价,什么美什么能力强,反正只要是对她的夸奖,他一概都不想听见。 只要不听见,似乎就能说服自己,她并没有那么优秀,并不会被其他人窥探上。 但是,余晏刚才那句“耗尽热情”却让他的心产生了动摇,他或许该对她稍微好一点?让她对他一直保持着热情? 就在这个时候,容纤语醒了过来她眨了眨眼,感觉到眼皮上一阵疼痛,又重新闭上不敢再动。 “醒了?” 她不回答。 “……”他几番动唇,没能说出那想要说的三个字。 容纤语很想再睁开眼睛,去看一看他的面容,但是却一点勇气也没有,反而直接装睡。她根本就没有责怪他,毕竟薄勋以为自己的孩子,是和陆沉的,而他刚才纡尊降贵的说同意她做他女人,她居然还拒绝,的确是有些不识抬举。 十分钟后余晏准时踏入病房,推着可移动的病床直接进了手术室,将薄勋想要跟着的心隔在了外面。 第五十五章 耗尽热情 “不要用麻醉药。”她突然开口。 “嗯?”余晏停下动作,“怎么了?” “我怀孕了,最好还是别用麻醉药了,不想对孩子造成不好的影响,所以麻烦你,不要打麻醉药。”容纤语说着,双手手指都放在了小腹上。 “好,不过你要有所准备,可能会特别的疼。”他轻声哄着。 “谢谢您。”她顿了顿,“我额头上会留下疤痕来吗?” “会留下一点点,应该看不出来。” 会留疤啊。 这对于爱美的女人来说,真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不过她也没有为难余晏什么,毕竟会不会留疤,也不是医生能够决定的,而是吸收线后期的吸收。 吸收的好,就不会留下疤痕来,吸收的不好,甚至能够看到皱褶。 “容小姐您放心,我一会让人帮你拿一瓶去疤霜,就算是留下了八门,以后也可以用去疤霜,把不管是深的还是浅的疤给去掉。” “谢谢。” 因为没有打麻醉针,余晏还是会担心的,万一她太疼了,不让他缝针该怎么办?可没想到的是,这个女人全程不吭一声。即便是咬着嘴唇泛白,也没有发出任何一点声音来。 在薄勋身边的女人,果然不可小觑。 一个缝合手术,其实也并没有多久,但是容纤语却出了一声又一声的汗,到最后疼的昏迷了过去。即使是这样还是没要求上麻醉针。 其实麻醉针对孩子的影响,并不是非常大,只要把握好计量的话,应该是一点影响都不会有的,特别是局部麻醉。 可这也许就女人的天性吧?做了母亲的人大多都会这样,为了自己的孩子,哪怕自己多吃一点苦,多遭受一点罪也没有关系。 手术结束后,病床被退出手术室。 “你这个女人真厉害,那么疼都不吭一声,也不用麻醉药,看的出来她很喜欢孩子。”余晏说着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喜欢孩子? 呵,的确那是她和她“喜欢的人”所获得的爱情结晶,她怎么会不喜欢?薄勋没再开口,失了再陪她的兴致直接离开了军区医院。 余晏看着莫名生气的人,有些无语,他女人那么痛苦就是为了不让孩子受到影响,可他居然掉头就走了? 这什么毛病?都是惯出来的!薄勋这样的人都有女人喜欢,自己怎么就还单身?无奈的叹了口气,紧接着也回到了办公室中。 …… 一连隔了三四天,薄勋都没再出现,容纤语也落得个轻松自在,每天在病房里看看手机新闻,其实以她的伤隔天就能出院回到宿舍里。 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就一直被留在这里。 直到第五天。 薄勋终于以一个天神般的姿态,将领到她身边。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容纤语原本一直有这样的感觉,可是这一次再见他,却只有害怕和想远离。 “今天你可以出院。” “哦。” 他冷她也挺冷的。 两个都冷的人碰在一起,通常就是相互瞪着眼完全不说话。不过呢,对于他和她来说,也没什么影响,只是对视着不说话,依然能够去猜测对方的意思。 容纤语:你还在这干嘛?不去处理军务? 薄勋:赶我走? 容纤语:恭喜你,答对了。 原先一直是她对他穷追不舍,现在反而给他脸色看。这样强烈的落差,让薄勋非常的不悦,他坐在她床头死死盯着她。 她仿佛在一瞬间,看见了他瞳孔里的世界,漫天白皑皑的雪,冰洁住的湖泊海洋,无数的雪漫天而下,又冷又萧瑟。在这些冰寒的最下面,还隐藏着一层杀机,很浓郁的戾气。 心口一下非常的难受,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视线转走;“薄勋,我没惹到你吧?” “让你打了他的孩子你就这么不乐意?” “这个孩子是我的,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她一听要打孩子更着急了,“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允许任何人下手动我的孩子,除非我死!” 薄勋抿唇:“可以,我不追究孩子的事。” 他的退让让她始料未及,容纤语不解的看向他。 这男人是吃错药了?知道她坏了别的男人的孩子,最后不追究?不过仔细想想,他不爱自己,能够这么洒脱大度也在情理之中。 是啊,他不爱她。容纤语重新闭上眸子,断绝了他看到她眼里失落的任何机会:“嗯。” “但是这一次的侧写,由你负责,只要你能让我们的人成功抓到人,我就允我们的关系完全公开。” 完全公开。 这是曾经她做梦都在想的事! “就算你不这么说,我也不会不做侧写,这是我的工作,我分的清楚。”即便心里再激动,面色却始终非常的淡。 “你存心跟我过不去?” 她乖乖的说句好就那么难?非要没事跟他置气是吧? “没有,薄首长一直觉得我不配与你公开,我这么说只是希望你不要有压力,工作我会做,不公开也没任何关系,反正,我习惯了。” 他原本是要讥讽她,不公开是要去勾.引什么人?可她最后几个字,声音往下沉,而且还带着几分失落,竟是让他一下什么都说不出来。 耗尽热情。 这四个字像魔咒。 薄勋冷着面起身离开,既然她不知好歹他也不需要把时间浪费在她身上。要不是容纤梦留下那封信,让自己照顾她,他连她是谁都不会记得! 冷眸泛寒,浑身的戾气吓得军区医院过道里的人,都不怎么敢大喘气。 听见他离开。容纤语的心里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难过,反正各种各样复杂的情绪都有,到最后叹息了一声睁开了没伤到眼皮的那只眼睛。 出院了,也该回家做饭了。 …… 可是薄勋不在了。 许晓也不在。 硕大的一个寝室里,她一个人很孤单,那房间又死过人,多多少少会觉得害怕。一个人吃完了晚餐,她静静的打开了电视,抱着抱枕随意的翻着台。 翻着翻着,也不知怎的就睡着了。 她好累。 爱薄勋好累,要照顾孩子也好累,如果没有这一切,那该多好?恍惚着,她想到了自己的妈妈,如果这个时候她还在,那该多好? “妈……” 至少她有个依靠。 第五十六章 今天开始,你住这儿 薄勋渡步进房。 今日从军区医院离开之后,来了一位侦探毛催自荐,最后审核出来是个间谍,他审了很久才得以抽身离开,也不知怎的,原本想要回到自己房间里的他,竟然脚步轻飘的到了她这来。 一眼就看见抱着抱枕,迷迷糊糊已经睡了的她。 “妈,我好想你……好想你。”她似乎是在做梦,笑着也哭着,“我好爱你啊。” 话好心酸。 酸到他站在那,都觉得心脏在疼。薄勋皱了皱眉驱散了心里那些多余的被触动的感受,他不喜被情绪影响的感觉,容易让他失去对一件事的判断。 就比如说现在,他原本是想抱她回床,但是转念一想那房间死过人,晦气的很。 于是脱下自己的迷彩盖在她身上,抱她出了房间,回到自己住的地方。 …… 其实他的房间也并没有多豪华,军区的人都实在,不喜欢搞那种虚头八脑的事情,只不过比起容纤语住的宿舍的确要好不少。 至少洗澡的时候有浴缸,装潢也是特地找了知名设计师用的德式风格。 脱了鞋,脚面接触到的地方,都是黑色的毛绒地毯,薄勋抱着她直径走进自己的房间里。黑色的被子上,她的肌肤嫩白如雪,一头青丝如同海藻一般浓密,向着四周散开。 她圆滚的肩头半露在外便,像是果冻一样诱.人。 “妈妈……”声音低低的嘴角勾着笑,梦到的东西似乎让她倍感幸福。 有着轻微洁癖的薄勋,第一次让一个女人睡在自己床上。 他大概是疯了吧,才会觉得这样的她格外的渺小,似乎是需要人精心呵护一样。 动作比大脑先行动,他侧身躺在床上,握住了她的手扣在掌心中。感觉到身边有温热,迷迷糊糊的容纤语直接靠了过去:“不要,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明知道她不是在跟他说,可是薄勋的心尖还是有种异样的情绪蔓延开来,嗓音几分磁性沙哑,轻掀唇:“好。” 也不知为什么,薄勋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电影宣传词不需要幼稚的发誓,而是说出口的每一句话,都很真诚。 果然,他是病的不轻。 他陪着她,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清早。 容纤语没着急睁开眼睛,毕竟伤疤还在那疼的很,而是先嗅了嗅周边的味道。她之前是在沙发上的,可是现在不管怎么样触碰四周,她都感觉自己应该是在床上才对。 “早。”男人察觉到她的动作,翻身扣住她不安定乱动的小手,“大早上不要乱摸,容易出事。” 他声音安雅磁性到极点,她只是一听浑身就开始发软,一点点的回缩手指,不敢再在他身上造次。缓缓掀开没受伤那只眼睛的眼皮。 盯着身侧的他。 “我,我怎么会在你这里?”她口干舌燥。 男人睁开眼看她,双手收紧了些;“看你一人在沙发上有些可怜,捡回来了。” 容纤语稍稍有些郁闷,他那句话说的好像自己是什么动物一样,居然用“捡”这个字来形容,也太过分了一点吧? 她心想着,嘴角不自觉的抽了抽,紧接着心里就又升腾起了一种恐惧的感觉,之前她可是惹了他的,虽然几天的时间过去了,但是薄勋的气应该没那么好消吧? 不由得抬眸看了他一眼,恰好和男人似笑非笑的眸子对到了一起。 心里“咯噔”的响声格外清晰,当然对面的男人是听不见,只有她自己能听见。 清晨阳光洒从后往前,洒在薄勋的身上,此时他已经站了起来拿起一旁的黑色紧身衣穿上,布料牢牢的贴着他挺拔健硕的身子,一头利落的短发干干净净的垂下,哪怕是经过一个晚上的碰压,他的发丝都格外的温顺紧贴,不像她,头发乱糟糟。 男人套上紧身衣后,转身回眸睥睨望她:“今天开始,你住这。” “啊?和,和你一起?” “不可以?” 换做以前的话,她当然求之不得啊,可是现在……谁知道和他住在一起会发生什么啊?指不定她这小身板就被折腾坏了,他那时推自己那一下子,真是一点都不留情。 刚想照着借口拒绝,薄勋的声音又一次从头顶倾泻下:“别忘了做饭,想想你肚子里的孩子。” 提到“孩子”二字他的声音,冷的让她抵抗不来,只能硬着头皮声音闷闷的应下。 看着容纤语一副极度不乐意的样子,薄勋的脸色低沉的似是要下雨的天,长指一挑拿过另一侧的迷彩,很随意的套在身上,看也不再看她一眼的离开了房间。 他一走,房间里的空气才算是缓和下来。 容纤语深吸了一口气,那扑通乱跳的心脏,总算是安静下来一些。 就在她想松口气的时候,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件非常重要的事,然后鞋子也没穿的出了门。 “薄勋!” 她声音大的整栋楼都晃了晃,某个镇定自若喝水的男人手指一颤,不动声色的将视线撇过去,顺便没有发声轻咳了一下,呛水的感觉有些糟糕。 原本就对她还有怒气,于是乎他眼里闪烁着的光,也还冷的像是结冻,随后视线往下落她脚踝左右,看着那没穿鞋的脚丫,眼睛眯起:“鞋子?” “我,我没看见……”她原本要说的话僵在嘴角说不出口,有些尴尬的垂下头。 “倒退回去三米,向左拐二十厘米你的鞋子。”男人很随意的开口。 什么三米二十厘米?她茫然,却下意识的在心里数着他刚才说的量词,先是三米,然后是二十厘米……很好,她果然看见一双鞋子就放在那。 而且说来也奇怪,那双鞋子似乎是因为,她刚才走出去的动作太大,而脱离了原本的位置。 可是薄勋却能准确的说出位置,而且就她一厘米一厘米数过去的执着劲,他说的根本就是不差一丝一毫的完美答案。 好可怕的计算能力。 容纤语穿上了鞋子之后,磨磨蹭蹭的走出了房间,原本要说的话直接抛到了九霄云外去,站在离他不远处垂着头,一副做错了事的小学生的模样。 “你之前,要跟我说什么?”薄勋不耐的开口。 “哦,是想问你,喜不喜欢吃鸭。” 鸭?就为了这么一点事,她声音大的能让全楼层的狗都听见她在这?男人无语,转身换上了鞋子:“随便弄点简单的就行,我五点半回来。” “好。”她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得。 薄勋砖头,视线在她小腹上撇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容纤语的错觉,她隐隐约约感觉他神色暗了那么几分,不过很快转眼就是恒久的淡漠。 她大概看错了吧? 摇了摇头不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她住院这几天,积累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情要做。周围的环境很陌生,但是架不住她还是知道,薄勋的书房在哪的,毕竟房子只有这么大。 找到书房之后,推门进入之后,想了半天还是没动他的电脑,而是拿了书桌上的钥匙,其实仔细想想,就算是搬过来住,也是要回去拿穿的东西。 于是容纤语先去买了菜,一样样放回冰箱之后,才又折返回之前的寝室。 第五十七章 以后都刷我的卡 再站在客厅里,容纤语突然觉得,有一种沧海桑田的感觉,明明才离开了不到一天而已,她竟是觉得像是过了好几个月那么遥远。 进到卧室里,有一种阴森森的错觉,容纤语不禁抖了下肩膀,有一个大胆的想法,突然从心里冒了出来。是不是因为秦安死在她的房间里,所以薄勋才会把她接到他的房间里住? 这种想法一出,她心跳的就不是很自然。 不过,很快的她就强迫自己别再去瞎想那些没用的,专心整理起行李来。 可是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放在桌子上的u盘,那东西说来不贵,却是她的无价之宝,好多有用的资料都放在里面。 正当她急的抓耳挠腮的时候,一阵脚步声响起,轻轻落在她身后。 “你是在找这个吗?” 她转头。 在那宛若咖啡般磁性声音的尽头,白御衣冠楚楚的站在那,穿着着非常正式的灰色西装,明明是有些老成的颜色,但是他穿着却有一种闪亮、让人耳目一新的感觉。 再配上他轻笑时,那双丹凤眼似有若无的微眯,邪魅如媚狐的模样,非常容易让人血脉喷张。 容纤语的视线,从他的脸上移到他抬起与太阳穴平行的手上,她心心念念想找的桃红色u盘就被他捏在掌心里,当下有些恼火:“你为什么拿我的东西?” “我只是无聊而已嘛,不过你猜我在这里面发现了什么?”他朝前走了两步,半俯身笑眯眯的凝她瞳,“是你对我的侧写推断,不得不承认,你在里面写的都非常有道理,有的甚至就是事实,所以我更加不相信,你没有发现我故意设下的陷阱。” “对,我推测到你设了埋伏要对他们不利,所以我故意说错了地方。” “原来真的是这样……”白御喃喃自语,过了半响,他抬手将u盘扔进了她的手中。 看着最后的东西拿到了,她也不多做停留大步往着门口走去。白御邪性的勾起嘴角跟上她:“我知道你怀孕了,特地问我师傅拿了安胎的药,原本想送过来给你,没想到你不在这了,喂,我是要跟你说谢谢。” 谢谢? 曾经她是警,他是匪,再见面她是军,而他的立场不明,这谢的是个什么,让容纤语有些意外,于是她停顿了脚步,转过头去看他;“谢谢?” “如果当时你没有把他们引走,那些人会都死在我的手上,警方肯定不会放过我,所以我还活着,多亏了你帮忙。”白御说的很真诚,也不像是假话。 正在她半信半疑的时候,他从怀中拿出了那副中药,紧接着什么都没说的,掉头就走,只给她留下一个无比骚包、风华绝代的背影。 容纤语扯了扯嘴角,一个男人妖成这样也真是没救了,在她认识的人里面也就只有薄勋的弟弟薄,能做这样妖艳的动作,不过很显然的一点是,他要比脖颈骚气的多。 她一手拿着安胎药和u盘,一手拉着行李箱,很艰难的回到了薄勋的房间里。 稍稍整理了东西之后,她将白御给的药包打开,里面的确有不少的,关于安胎的药,还附上了一条字条告诉她什么时候吃。 难不成,他真的是来感谢的?没想到,这个白御还有浪子回头金不换的潜质?她失笑,整理了一下东西之后,开始洗手做饭。 她手上的现金其实并不多,再加上他说要随便一点,所以也没买太好的菜。 主菜就是虾仁抄甜椒和三杯鸭,做了个凉拌水煮菠菜之后,又弄了个番茄鸡蛋汤,看上去也并没有特别寒酸的样子。 她时间点掐的刚好,最后一道菜做好放了桌,门响了起来。 恰好是在放汤,那小砂锅的把手有点烫,她放下了之后双手抓住自己的耳垂,烫的直眨眼。 “每一次看你,都是这么笨。”男人解开迷彩,随手放在沙发上,露出的黑色紧身服的腹部和背部,有一大片的汗渍。 使得他腹肌和背部肌理,格外清晰的暴露在空气之中。 容纤语下意识的望了他一眼,只觉得心都被偷走,整个人站在原地手也忘了往哪摆,还好,她很快就从失态的模样中抽身,一声不吭的盛饭拿筷子和勺子。 男人则是去洗手间洗了个手,同时也用水泼了破脸。 她端着饭,又一次愣在原地。 看着他额角有水往下滑落,顺着他英挺的鼻子,一路往下到轮廓分明的下颚,最好划过无比性.感的锁骨与胸肌,最后没入衣内。 “傻站着做什么?过来。”他见她看着自己看呆了,心情莫名有些好,说话的声音也就没那么冷。 “哦。” 容纤语迅速回神到薄勋身侧,把其中一碗饭多的放在他面前。 薄勋接过碗,又从她手中抽出筷子,缓缓开口。 “我听超市的人说,你身上没钱了?” “呃,嗯,临时发现没带够钱。”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 紧接着饭桌上的气氛,多多少少变得尴尬了起来,他莫名其妙问自己有没有钱是想干嘛?总不会是想给她钱吧?正这么想着的时候,一张通体漆黑的卡就放在了她面前。 正扒拉着饭的容纤语一下噎在那,看着那张黑卡眼睛都快瞪出来。 他还真给自己钱? “以后都刷我的卡,我的女人出去没钱花,丢的是我的脸。”薄勋冷冷开口。 “咳,咳……”她顺了顺气,将卡推了回去,“我只是还没拿到工资,明天就是发工资的日子了,哪还需要这个,不,不用了。” “拿。” 他气势如虹的一个字,让她心里一惊,哪怕再想逞英雄,她也不想跟自己的脑袋过不去,快速伸手把那张卡拿起放进自己钱包里。 顺便抬眸瞥了一眼身边的男人,恰好看见他漆黑如墨的瞳正盯着自己,容纤语瞬间收回了视线,乖巧的不能再乖巧的扒拉着饭。 没事给她钱,还朝着她看,导致某个小女人的心脏一直在乱扑腾,不要命的扑腾。 “你回去过寝室了?” “啊,对,我回去拿了我的笔记本电脑还有u盘。”提到u盘,她脑海里不禁浮现出白御那张脸。 看起来人模人样,其实一肚子的坏主意,简直就是个恶魔。 薄勋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见到他了?” “谁?” “白御。” “见到了啊,他还拿了我的u盘,不过最后又还给我了。”她提及这个,就想到那包中药,也不知道吃了以后会不会见效果,毕竟她现在一直熬夜还对着电脑,宝宝肯定是受影响很大的。 看她那么诚实,薄勋也没再说什么,一顿饭吃完,彼此之间的气氛还算融洽。 第五十八章 这样的搭讪方式太落伍了 饭后,男人进了书房。 容纤语留在外面整理碗筷,直到把东西都收拾干净后,她才舒展了一下自己的四肢,走到之前放行李的地方,从里面拿出u盘和笔记本在沙发上坐着。 熟练的开机,插上u盘,放出资料认认真真工作。 她可是有几天没做侧写了,得有一大堆的东西得处理。 “容纤语。” 正当她看完第一大段的资料后,书房里的男人突然开腔叫她。容纤语放好电脑,磨磨蹭蹭的走到了书房的门口:“怎么了?” “一杯咖啡。” “可是现在已经十点了,喝咖啡会睡不着的。”她下意识的关心了一下他。 随即背后就冒出了一层冷汗来,她居然反驳了薄勋的命令?刚想改口说她现在就去,薄勋却颔首二次开口:“嗯?” “呃……”她原本要说的话僵在嘴角。 “以你的意思,我应该喝什么?” “牛,牛奶?” “去弄吧。” 说着男人又重新把视线转到了电脑上,骨节分明的手指落在键盘上,随着他指尖不点的轻点着,键盘发出清脆好听的响声。 容纤语死地而后生的松了口气,不敢怠慢的进了厨房,还好她今天买了牛奶,不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接下他刚才的话,不过她拒绝了薄勋的话,他竟然没有凶她,倒也实属少见。 心不在焉的煮起牛奶来。 看着在锅里冒着白泡泡的液体,容纤语紧咬着唇。 薄勋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又给她钱,又让她从今天起住在这里,还让她每天给他做饭,这怎么看都像是……真正的夫妻? 随即,她便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她真是疯了才会觉得薄勋想跟她做正常夫妻,连连摇头,把那些不该有的念头全部甩开。 空气中尽是些浓郁的奶香味,薄勋顿下手上的力道,将视线往外瞥去,只能隐隐约约看的一个小身影,忙前忙后的不知道在做什么,倒是“活蹦乱跳”充满了生气。 就连他自己也没有发现,那嘴角竟是往上勾了勾。 笑意浅浅,仿佛是一场错觉。 …… 军区训练场。 白御头将连衣兜帽掀起扣在头上,不紧不慢的从口袋中拿出一个口罩戴上。除了那双狭长的眸子,其他尽数被遮掩着。 他一人在那做着俯卧撑,时而单手时而双手一直没停过。 做完了俯卧撑又开始围绕着操场跑圈,越跑越快,到最后在一旁观战的楚烈都忍不住揉眼睛,哪有人能跑步快到这种程度的?简直就能跟豹子媲美了,也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 “喂喂喂,你别跑了,看的我头都晕了。” “不如一起来,你不懂一个白天见不到光的人,晚上他会有多想放松。”白御停下了脚步,又在原地做起放松动作来,反正不管怎么样,他就是一刻都停不下来就对了。 楚烈撇了撇嘴:“行了,你不是说有重要的事跟我说?到底啥事,说了我要回去睡觉。” “你们要抓的那个人,三天后会在假日酒店出现,还有许晓的确是去相亲了,我想后面这个问题答案,才是你比较想要的?嗯哼?” “靠,你知道那人是谁?”楚烈直接无视了他说许晓的那句话,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脏处就是有一种闷疼的感觉。 真是日了哈士奇的,她跟谁相亲,管自己什么事?心疼个毛啊心疼,那是兄弟,是兄弟! 楚烈无数遍在内心里默念,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该是疼着,而且还是那种停不下来的疼,内心,千万种草字开头的动物奔腾而过。 “自然。”白御看他不是很在乎许晓的消息,也就没在那事上多说什么。 “那你直接告诉我们是谁不完了,至于这么大费周章的?简直有病。”楚烈冷哼了一声,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写满了不满。 苍白的场灯与月光,将白御的身子照着的修长,他的容颜虽然被完完全全遮掩住了,可是身上的气势却没有弱下分毫,他一向没什么情绪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惆怅。 “盗亦有道,告诉你们是情分,不说透也是情分。” “我不知道什么盗亦有道,我只知道正就是正,邪就是邪,别整那些虚头八脑的东西,小心哪天本少爷把你抓起来!”楚烈说着撑着身体离开了训练场。 白御挑了挑眉毛,随便找了个地方躺下,看着距离自己很远又很近的月亮与星星。 什么是正?选择了适合自己,并且能永不放弃的就是正确。 什么是邪?选择了不适合自己的,还要去埋怨别人合适的就是邪。 正和邪从来都是相对的。 所有人都觉得自己做的事是正,于是才有了恶。 “那,那个,请问新手该到哪里去报道?我在这里转了一天了,什么人都没遇见,也不知道该去哪。”突然一个柔柔弱弱的声音,窜进他耳朵中。 “这样搭讪的方式太落伍了,你是哪路神仙?” “我真的找不到,你能不能帮帮我?”那女孩儿声音里带着哭腔。 白御不耐烦的起了身抬眸看她,原本以为迎接自己的,大概又是哪个粗枝烂叶的杀手,结果未曾想到,竟是一个穿着很柔美的少女。 她站在那睁着大大的眼睛,很无辜很透彻。 那宛如初生小鹿般的双瞳中有光,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杀手?白御愣了愣:“抱歉,职业习惯。” “没,没关系。”女孩儿吸了吸鼻子,可还是止不住自己的眼泪,“我被派到了这里来做一项任务,可是好久都没遇到人,也不知道该到哪里报道。” “你叫什么名字?” “乔薇。” 巧了。 可不就是他老哥给他派来的秘书?说是什么从一流学院里毕业的,不过性格迷糊了点,是自家老头子委派给白清风说是让自己好多个伴。 美其名曰是秘书,实际上就是个监视自己的人。 “那么你可以回去了,我不需要。”白御说着饶有兴致的看她,有点好奇这个女人会怎么回复他。 “诶?你就是白御?可是,他们说你是个残疾人啊,而且不怎么喜欢说话的。”那女孩儿果然迷茫了,紧接着脸就红了,“我很久之前看过你的照片,所以才过来的。” 哦哟?他的色在这时候派上用场了? “他们应该告诉过你,要监视我的一举一动,并且跟他们回报吧?”白御走到那乔薇的面前,长指挑起她的下巴,将她拉向自己,“你要知道,乱说话是会死的。” “我……是想,与其他们会找别人来监视,倒不如我自己来,至少我不会出卖你。” 女孩儿信誓旦旦的话,让白御有些意外。 该不会是自己的色相真迷倒了她吧?他拉下口罩,直接吻住了乔薇的唇,狭长的眸子里满是调侃的深邃笑意。显然,他面前的人是第一次被吻,面对他高超的接吻技巧,瞬间落败。 第五十九章 小东西,我会好好调教你 很快的,乔薇连站都站不稳,只能依靠在他的怀中,双眸里一片水雾卷睫不停的眨着。 她似乎很害怕他,可是又不想拒绝? 白御信了,松开了她。 “可以,跟我走吧。” “诶?就,就这样好了?” “看来你失望了,还想要别的?” 他意味深长的视线,搞的人小姑娘不好意思的垂着头,脸一瞬间红了起来,连耳朵根都红起了一大片,抓着裙摆的手将布料揪成了一团。 这种唯唯诺诺的模样,极大程度的取悦了白御,不过他也没少留心眼,几番出口试探,确认她并不是间谍或者杀手之后,才将她带进了自己在军区中的房子。 呵,想来也讽刺。 在外人的眼中,他腿脚不方便而且装聋作哑是个独行侠,理应当受到更好的照顾,可是无论是自己的哥哥还是父亲,都一致决定把自己扔到军区来。 如果他真是个残疾人,怕是现在已经自暴自弃的死在不知名角落了吧? 抬手,开灯。 “唔……你家里好漂亮。” 他思绪陷在自己的世界里很深,直到身后的女孩儿轻轻开口,吐出字节之后,他才恍然大悟的回过神,向后面的她看去。 女孩儿站在那有些不知所措,背着一个不符合她身躯很大的包。他无奈,走到她面前将包拿下,很随意的朝着沙发那撇了撇嘴:“先去坐着。” “哦,好。” 白御将身上的外套脱下,很随便的丢进洗手间,拿下口罩之后他的容颜总算是暴露在外。在沙发上的女孩儿目不转睛的盯着他,明明脸都看的红的不像话,她还是很固执的盯着。 男人随手将乔薇的包放去她身边后,从口袋中摸出了手机,给薄勋打了通电话。 “说。” “三天之后假日酒店,我之前已经跟楚烈说了,不过我看他应该没什么心情转达给你。”白御想起他离开时那愤愤的模样,舔了舔嘴角。 这个无意间的动作,又惹得那边的乔薇血脉喷张。 “假日酒店?”薄勋停下手上的工作,背靠上椅背。 “嗯哼,他们在那边有一个聚餐,而且是对外开幕的,大概是以为这样做,就不会被人察觉到了,怎么样你要不要去?” 那边,薄勋的视线,转到不远处抱着电脑在发愁的女人身上,带她出去逛逛似乎也不错?光是在家里也憋不出来什么好的侧写吧? 当下他应:“去。” “ok,到时候我会给你们打掩护,还有我家老头子派来的小姑娘到了,你到时候要不要来审审?”白御几分恶趣味的开口,让原本很正经的话变得有些暧.昧。 “不了,你自己决定。” 说着,直接把电话给挂断。 白御哼了一声,随手将手机扔到沙发上,视线也随着手机,落到某个坐在沙发上的小女人左右,他勾了勾唇角,似是妖精般诱.人的脸上,染上了一层不怀好意。 可越是这样,他身上邪魅的妖气就更是清晰,坐在那的乔薇觉得自己在一瞬间沦陷了,连躲避都忘了,呆愣愣的看着他离自己越来越近。 “你要是间谍的话,我一定会禽.兽杀了你喔。”他像是在哄骗小动物一样,揉了揉她毛茸茸的头发,“所以现在要跑还来得及,等你正式成为我的人了,想走就来不及了。” “你,你的人……” “当然,跟在我身边的女人,就得为我服务不是吗?”他说着抓着她的小手放到自己肩膀上,紧接着落到自己的领口用她的手指,解开了衬衣扣子。 性.感健硕的肌肉白的令异性都嫉妒,一粒又一粒的往下解开,腹部精美的人鱼线和那六块腹肌格外清晰,乔薇手指颤.抖的厉害。 白御高挑唇,看来还是个小处?正好符合他爱干净的怪癖,于是牵引着她的手往自己的身下带去,落在那条皮带上。 “我……我……”乔薇害怕的小脸蜡白。 “哈哈哈哈哈,真是可爱啊。”白御松开了她的手,大笑了一会儿,像是条蛇般伸长了舌.头在她脸颊上轻一舔,“可是怎么办呢,即便你表现的这么好,我还是不相信你,不如你自己脱了来取悦我,我就相信你是无辜的,怎么样?” “我自己?” 乔薇咬了咬唇,壮烈的点头后,站起了身,指尖颤抖而笨拙的将自己的外套拖下去,男人神色未变,她咬了咬唇又脱下了裙子。 这下白御倒是把眸子迷了起来,在她修长的大腿上流转着目光:“尤物。” 听着他的评价只觉得万分羞耻难堪,可是为了让他相信,她不得不把贴身穿着的衬衣脱下,到此为止,她的身段已经完全展现在他面前。 “继续。”白御淡淡的吐出两个字,却妖娆的像是魅惑。 “可,可以不脱了吗?”她小声的开口,“这样子还不够吗?” 她可真是只害羞的小家伙啊,可是他怎么还是不相信?白御突然朝着她腹部就是拳,很准很快,而且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女孩儿瞪大了眼睛,紧接着因为过疼直接晕倒在了他的怀中。 这下,他信了。 她没有本能保护身体的动作,而且很本能的向后轻仰身,说明她也只是个普通人而已。 能坐到今天这个地位,除了装疯卖傻,他没点手段没电警觉心的话,早就被人弄死不知道多少回了。白御自嘲的笑了笑,视线几分柔和的落到女孩儿的脸上。 就是苦了她,白白被自己打了一拳。 也好,他收下了她,怕是白家方面会对自己放松警惕吧? “小东西,我会好好调.教你。”他轻吐字后,将她抱进了客卧。 …… 另一边。 薄勋接到了电话后,便没有再工作,反倒是把视线都投向了不远处的女人。在他的淫威之下,屈服进书房侧写的容纤语感受到了一种很奇怪的视线。 那种视线,好像是在看某种动物一样? 她抬头。 “明天跟我出去一趟。” “哦,好。” “大后天有宴会,跟我一起。” “哦,好。” 他一条条命令发出去,她始终都是机械的在那“哦”或者“好”,直到薄勋完全停下来她还在走神的状态无法自拔。 男人看着她走神,神色渐冷下去,不过很快,恶趣味的笑浮上嘴角:“今天开始,和我一起睡。” “好,等,等等?”容纤语答应了之后,迅速的回神。 神马情况? 第六十章 谢谢你相信我 “我们是夫妻,睡在一张床上不应该?”薄勋眯起鹰眼,但凡她只要说句不应该,立马就让她知道一下花儿为什么那么红。 容纤语摇头:“应该应该,太应该了!我给你暖场,你放心。” 薄勋:…… 他总觉得最近容纤语的打开方式,似乎是不太对? 直到她开口说出去洗澡,他还在沉思哪不太对。 工作的她生活里的她,被他欺负关心他的她,那小小的身影逐渐在脑海里占据越来越多的内存,他随便想到一个什么样的她,马上就能牵扯出一大段的东西来。 而最深刻的,是背叛他的她! 薄勋抿唇,大概是自己不甘心鞍前马后为自己跑的女人,转眼就去坏了别的男人的孩子?所以这几天一直在关注着她? 就在他思绪渐深的时候,容纤语擦着自己未干的头发,重新走进书房:“你要不要去洗个澡?已经很远了,该休息了。” 他抬眸。 女子窈窕的身段很火.辣得很,明明很瘦该肉的地方却丝毫不含糊,一头青丝如墨染般贴在她小脸上,将原本就精致的五官,承托的更加小巧别致。 他不由得多看了两眼,才装作淡漠的转走视线,没有理会她的意思。 容纤语一个人站在那有点尴尬,小步的移动到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旁边,重新看起资料来。她和他离的不算太远,刚洗过后身上那股香味,多多少少会飘过去。 很快的,某个自认为自制能力很强大的首长大人,并不愉快的发现,自己已经是第十三次将视线转到她的身上去,他魔症了? 她有什么好看的? 不就胸大无脑?他看的女人还少吗? 的确,薄勋身边的名媛不少,可从未有过一个女人是“真正属于”他的。 这就好像家和房子,明明是一样的东西,但是意义却是完全的不同。 “你,回房间。”他忍无可忍的开口。 “知道了,那你呢?” “跟你没关系。” 容纤语“哦”了一声,早就习惯他冷漠的她,对这种冷冰冰不讲理的命令,已经见怪不怪了,其实回到床上也挺舒服的,她能够一边躺着一边看文件,多美好。 她一走,那股香味的源头的确没有了。 可是整个书房里,都充溢着她身上的味道,很清晰的,一直窜进他鼻腔里的那种。 薄勋烦躁的点燃一根雪茄,烟草的味道也完全盖不住她身上的香味?她到底是用什么洗的,怎么能这么勾他的魂? 如果这个时候房间里其他人的话,就会发现整个空间里,已经没有容纤语的味道,而是满满的烟味。 所以,薄首长闻的味道是从何而来的? 这恐怕是第十一大未解之谜了。 没有办法专心工作的男人,去浴室洗了个澡打算早早的睡。 一进房间,就看见她咬着自己的指甲,很苦恼的盯着面前的笔记本,输入了几个字符,然后又删掉,随后又输入了几个然后再一次删掉。 重复到她漂亮的小脸上,完全被失落和烦躁占据。 “碰到问题了?”他侧身上.床。 “嗯,上面资料在说,遗留在犯罪现场的子弹直径是2厘米,可是根据我上面的推测,应该只有1.5里面左右,如果说我推错了,那么他使用的武器,和提供给他武器的厂商也就错了。”容纤语在工作的时候,一般脑子里就只有俩字侧写。 也不管身边躺着的人是谁,一股脑的甩出去不少的专业知识,一边证明着自己的言论,一边又否定着刚才说的那些话。 她陷入纠结的样子,不仅认真而且带着特殊的一种魅力,明明说的东西枯燥无味,却让人不由得坠入进她说的话中。 “到底是我错了,还是资料错了?”最后她无奈的侧过头看他。 这才发现,听了自己絮絮叨叨十几分钟的人竟是薄勋,一下愣在了那,眸里闪过一丝不自在,很快把视线重新投回电脑上。 正要准备要敲字,电脑就被他抽走了。 “你的侧写不会有问题。” “这么相信我?” “如果你的侧写不成立的话,这些资料哪里来?”他用一种看智障的眼神瞥她。 容纤语转念想了想,也的确是这样,如果她是错误的,他们根本就是往一条错误的道路上去,她根本拿不到后续所谓“正确”的资料。 隔了大概四五分之后,薄勋将电脑重新还给了她:“没问题,应该是他们载入的错,或者四舍五入。” “不管怎么样,谢谢你相信我。” 她接过电脑,又开始认认真真的分析起来,刹那间打了四五个哈欠。薄勋一再往她那边望去,最后忍无可忍的又一次枪过电脑。 熟练的保存文件、关机,然后压着她睡觉。 这一系列的动作做的行云流水,容纤语完全没有办法过来,就被他结实的手臂压住。 这一刻,她好想问他,把自己留在身边是不是因为有些在乎她了?可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以他的性格恐怕不会回什么好话,她也就别再找刺激了。 先把孩子保住,然后再慢慢策划离婚的事。 想到这心底猛的一痛,她下意识的伸手抱住了她。男人的身体一僵,在黑夜里睁开了眸子,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又闭上,像是从未醒过一般。 …… 翌日。 容纤语被薄勋带上了车。 吃了个早饭就被某人匆匆带出去,连妆都来不及化,看着车内自带的镜子脸上写满了三个字不愉快。要不是他人就在旁边,她恐怖都在这唉声叹气了。 “怎么?” 不过,即便没有唉声叹气,她这一副怨妇样,也被薄勋尽收眼底。 “我都没有化淡妆,现在肯定丑的很。” “不错,挺有自知之明。” 容纤语:…… 她这是受了什么刺激?为什么非要跟薄勋聊天?活着不好么?紧接着继续盯着镜子,查看自己的脸。薄勋看她一副天塌地陷的样子无奈至极,他嘴虽是毒,但是心里没那么想她。 要知道她的肌肤吹弹可破,不仅如此,他几次和她离的近都是在她没化妆的时候,根本连一点毛孔都看不见,干干净净的别提多胶原蛋白。 至于吗? 显然,身为男人的薄勋,并不了解女人暧.昧到偏执地步的执着。 看见薄勋是带她进的商场,容纤语感觉自己头顶上,凭空出现了三个问号:“你带我来这里干嘛?” “买衣服。”他轻描淡写的回答后,带着她上了二楼。 一楼是很平常的百货,二楼的稍微上了点牌子,不过也不是非常贵的,她刚想说旁边一家有条裙子很漂亮,不然就那件算了,然后薄勋就带她上了三楼。 四楼。 五楼。 经过好多好多楼,他终于停下了脚步,一言不发的容纤语这时抬起了头,八楼。 第六十一章 我的女人,你也敢调戏? 周围寂静无声,只有几个一看就知道是专业出身的店员,非常穿着非常正式气派的站成两排,要不是薄勋的气场太强,容纤语的模样也停娇艳震座的,恐怕是真要被这些人的气场给比下去。 他带着她走进一条笔直的长廊,墙上贴满了各种各样的画作,每隔几米都会有几座雕塑放在那。 大多数她能叫的出名字,有些出现次数稀少到刁钻的,她是肯定叫不出的。 在容纤语正想着,一个仙人掌雕塑的名字的时候,这长廊到了尽头。 “薄首长,您来了。”一位礼仪小姐毕恭毕敬的一鞠躬。 “嗯。”他淡淡的应下后,指向身边的女人,“找一条她适合穿的裙子,尽快。” “好的,请您放心。” 于是,容纤语就这样被拉了进去,她想抗议和询问的声音,在看到满房间玲琅满目的衣服、首饰、鞋子、包之后完全僵在那。 这……也太夸张了吧? 如果她没看错,那是prada的最新款?眼尖的她还看到了什么爱马仕,和香奈儿?容纤语是个比较节俭的孩子,能认得出来这么几个大众品牌已经不容易了。 “哎呀呀,又来了个小妹妹哦,这个小妹妹我喜欢的,穿什么都好看的呀,还要配什么你们说是不是?”一身红衣的男子,从里面走了出来。 要说他长得还挺英俊,面部轮廓也很硬朗,但是那声线把,真的除了娘找不到其他形容词。好在,容纤语没有这种歧视,和往常一样很淡定的问好:“您好。” “来到这里了吼,那就是自家人了,别什么您不您的啦,赶紧进来,姐姐我啊,来帮你设计一套漂亮的不行的装备!” 男子话音刚落,薄勋也从外面进到了房间里;“正常点说话。” “哎哟,小勋勋好久不见了呢。”男子并没有收敛,反而还暗送秋波的,给他扔了个飞吻,这才带着身边的人往里面走。 薄勋皱着眉头,表情难看的像是吃了苍蝇。难得看他露出这种模样来的容纤语,几乎就快憋不住笑,还好这位设计师拉她的速度比较快,不然她要是用现在这幅,笑喷了的模样,去面对薄勋的话,好日子恐怕就要到头了。 “漂亮的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呀?”男子看她在笑,眉眼间也浮上柔意,做他们这一行的,就是非常喜欢美女。 比如说眼前这样的,看起来干干净净一点都不浓妆淡抹的多好! “容纤语,幸会。”她停下笑,伸出一只手。 “你可以叫我sama,我的中文名字有点太难听了,叫李美。” 噗。 李美。 容纤语错愕了一秒,强迫自己不笑出来,很慎重的开口:“您好,李先生。” “哎呀,其实你要是叫我李小姐我也没意见的。” 咳,可是她有意见啊,哪怕这个李……算了,这个sama表现的再娘,她也没办法管一个男人叫小姐,这就好像哪怕猕猴桃再怎么样光滑,也不至于叫成苹果。 好在,一进入工作状态的sama瞬间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声音也是回归了正水平,没有再刻意的变娘或是耍宝。 一席红衣跟着他飘来飘去,倒也有几分邪肆的味道。 而容纤语呢?她感觉自己大概变成了芭比娃娃,无限的被女助手带去试装换装,全程都是一张微笑到僵硬的脸。 空闲之余,她在思考一个问题。 是不是她最近得罪了薄勋,所以他故意用这种方式,来璀璨可怜的她? …… 三个小时后。 薄勋一人坐在休息室里,翻阅着自己带来的一本军事杂志,上面不是乱七八糟的导弹和军舰乱飞,就是长篇长篇的学书论,要不然就是更加让人难懂的政治猜想。 “那,那个,薄勋。” 直到容纤语从试衣间里面出来,薄勋才合上了手上的书放到一边,很自然的抬头,瞳孔在一瞬间紧缩,看着离自己不远处的女人缓缓而来。 他差点都没有认得出来这是容纤语。 她没有化妆,肌肤却白皙的让人极度,修长的手臂与双.腿都暴露在空气中。纯白色的礼服是抹胸的款式,并没有肩带,她的锁骨和圆滚的肩头,如同一道靓丽的风景线使得人移不开眼眸。 原本就很漂亮的她,换上这身衣服之后,倾国倾城像是帝国王妃一般。 这仅仅,还只是一套衣服给她带来的改变,如果再加上些许的妆容,和漂亮的编发,他有足够的理由相信,她到任何一个地方,都能震惊四座。 “一般般。”电光火石间,他收起了眼中的惊.艳。 “我也觉得不太好看,也许是今天没有化妆的关系吧。”容纤语声音闷闷的,显然不是很高兴。 “谁说的?你漂亮到cry好吗宝贝儿?小勋勋,这套衣服可是限量版哦,先到先得。”sama说着又看向容纤语,非常满意的颔首,“简直就是艺术品。” 她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讪讪的的一笑:“谢谢。” “我这可不是恭维,真想请你出去吃顿饭。” 容纤语刚想说话,就瞥见薄勋站了起来,她一下什么话也不敢说,倒不是她怕他,而是某人的气场太过强大,她只能一动也不动的像是乖学生……呃,好吧,她不得不承认,就是怕他。 这男人举手投足间的英气与戾气,还真不是一个她能抵抗得了的。 “我的女人,你也敢调.戏?”他冷冷的瞥了sama一眼,然后从皮夹里掏出一张卡随手扔了过去,“密码你知道。” “得得得,你有女人你了不起,哼。” 拿到了卡之后,sama也懒得跟薄勋计较他刚才凶的那一眼,屁颠颠的走到柜台那刷卡。容纤语有些不太自在的站在原地,很紧张的捏着衣服的裙摆。 他不站起来还好,猛得一站,搞的她心里慌的不行。 随着男人一步步接近自己,容纤语的心脏也跳的越发厉害,她对他永远学不会抗拒与拒绝,即便脑还非常清醒的告诉她,要离他远远的,可是身体就是僵在那动不了。 欲哭无泪。 “就这一身吧,你满意?” “啊,嗯……但是你不是不喜欢吗?”她说出这句话之后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不紧张了,也许是因为知道他这种暧.昧的动作,不是因为喜欢她吧? 容纤语突然觉得自己非常可笑,站在那仿佛就是一个小丑。 “我不喜欢,不代表别人不喜欢。”薄勋冷冷的回后,视线意有所指的看向不远处sama的保镖。 那些天面无私,平常没什么表情的人,可都把视线黏在她的身上,眼珠子都快瞪出去那般的盯着她看。然而,她不知道他是在埋怨她身材过好,只以为他这句话是在暗示什么。 脑海里迅速闪过,两人这几天来的温馨,心尖苦涩蔓延。 “是啊,就算我做到谁都喜欢,你也一定不会喜欢。” 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我还以为你不知道。” 第六十二章 她在闹什么脾气 她的俩色更加苍白,心脏像是被千刀万剐一样的疼痛,渐渐的竟是站不住了,直直向后倒去。昏迷的一瞬间,感觉到腰间一暖,被一只大手给牢牢的扣进了怀中。 隐约的,她仿佛看到他眼里有一抹紧张。 薄勋在担心自己吗? 不,怎么可能呢,他应该巴不得她死掉吧?容纤语自嘲的勾了勾,失望的闭上了眼。 “小语!”他托住她的腰部后,手指竟是颤了一下。 从两人认识开始,他就没给过她什么特别的称呼,可是在这一瞬间,他竟然下意识的开了口,给了她一个从未有人叫过的称呼。 只可惜,容纤语没有听见。 也错过了他那张俊脸上的失措。 sama拿好卡回来的时候,只看见薄勋抱着女孩儿匆匆离开的剪影,那张从来不染尘世间任何表情的俊脸上,写满了各种各样的表情。 他站着愣了愣,望向旁边的保镖:“这什么情况?” “刚才那位小姐突然晕倒了。” “哦,那货居然这么紧张一个女人?还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去联系一下快递公司,把这张卡寄到这个地址。” sama说着拿出笔,随便扯下一张纸,在上面写上了军区薄勋的地址后,把卡与纸一起扔在保镖怀中,然后也跟着冲了出去。 薄勋抱着容纤语一路下到一层,她白色的裙摆被他好好的提着他西装革履她礼服精致显身,过路的每一个人都以为,他们是一对即将要结婚的新人。 男人一路到车旁,先拉开副驾驶座位置的门,将她放进去,随后自己才绕到驾驶座的位置那坐下。 随着一声轰鸣声车开出老远。 sama赶到,只闻见一阵车废弃的味道。 这人怎么就那么着急呢,他也是个学医的好吧?哎,算了算了,随他们去了,反正跟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哼。 …… 容纤语有意识的时候,头还疼的跟烟花爆竹一样满眼的小星星。 她刚想睁开眼睛,就听见旁边有人在交谈。 “她这样下去不行,每天都熬夜孩子肯定是保不住,要不然就趁着这时候,把孩子拿掉吧。”似乎是余晏的生。 心下一紧,刚要睁眼开口说,她不想要拿掉孩子,薄勋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不,有没有安胎针?” “有是有啊,但……你怎的要保这个孩子?”余晏说着叹了口气,“她长期吃避孕药,身体肯定有影响,再加上怀孕之后的种种休息不当,就算生下来也说不定……” 薄勋紧抿着唇,心里翻江倒海的。 让她吃避孕药和熬夜的人,不正是他吗?虽然她怀的是别人的孩子,但是他也答应了只要她做饭,他就不会动她的孩子。 人,最重要的就是诚信。 “打保胎针吧,不管怎么样不能让孩子出事。” 原本容纤语以为他是关心自己,可是一个那么恨她那么讨厌她的人可能做这样的事吗?他为的,也许只是在军区里,落的一个好名声吧? 孩子一旦出了事,他的名誉肯定有损。 这么想着,她的心疼的难以呼吸,不得已皱了皱眉低叹出声。 “容小姐你还好吗?”余晏见她醒了连忙俯身,查看不远处机械上的数值,“还好还好,一切都是正常的数值!” “我没事。”她淡淡的开口,连一个视线都没有给薄勋。 这让某个男人非常的不悦:“既然没事,就回去做饭。” 容纤语“哦”了一声,不顾手上还打着吊针,就要撑起身子起床。他看她明明是顺从的样子,可是已没了当时对他的那种情感,顿时火大的不行。 按下她的肩膀,使她重新跌回了病床上。 “怎么了?”被“摔”回去的小女人,有些吃疼的揉着自己的肩膀。 他一点都没手下留情。 再加上病床的板非常的僵硬,刚才你们一摔,只叫她整个背脊都疼的在发麻。男人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语调讥讽的冷冷开口:“还没给你打针,记什么?” 她一想到保胎针的事,也就没有再起来,垂下眼帘“哦”了一声后,沉默了下来。 余晏看这气氛不好,逃也似得去拿了针过来,然后一刻不停流的消失不见。 不算小也绝对不大大病房里,只剩下了她和他两个人,容纤语也没有不自在,只当男人是不存在的就好了,可是她无视的表情看在某个男人眼里,就是一种无声的挑衅。 她在跟他闹什么脾气? 男人的气势一瞬间凛冽了起来。 “你生气了?”她忍受不住他的威压,不得不开口。 “你值得我去生气?” “……”她咬着唇死也不打算再说话了。 哪怕被他的威压压到浑身骨头破碎,她也不想再说些什么自讨屈辱。一瓶吊针很快就打完,她正要抬手按铃叫人来拔针,他却蹲下了身体,到她身边按住她的枕头:“忍着。” 容纤语眨了眨眼。 视线不可思议的凝在他身上,他即便是侧脸,都帅的不是人家烟火,尤其是眼睛的眼尾。老天真的是格外的偏爱他,俩这种小细节,也都是静心刻绘着的。 还有他的发鬓,都是不多一分也不少一毫,他这样的就是最好。 冷硬却又不羁的五官,带着一种军人的阳刚之气,举手投足间又打着贵族般的金贵优雅。 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正在帮她拔针头。 “谢谢。”即便再怎么不愿意开口,面对他的好意她也不想装聋作哑。 “今天开始,十点睡。” “啊?” “算了,回去我会写一份你需要遵守的东西,笨。” 他叫她早睡? 还会给她制定规矩? 明明都是些强制性的手段,可她却犯贱的觉得这些好温暖,哪怕最后那一个“笨”字是骂她的,也觉得心尖有些暖暖的情绪蔓延开来。 她果然是受多少伤,都不会有觉悟的笨蛋。 失神的她,完全没有发现,身侧的男人正在靠近,直到自己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脸颊“噌”的一下就红了一大块。 容纤语睁开了眼睛,俏丽的眼中,蒙上一层柔美的艳红色雾气。 他视线灼烧。 第六十三章 心动,除非他瞎了 “那个,我,我们什么时候回去?你不是要我做饭吗?”她轻声道。 “现在就可以。” “那走吧。” 说着,她匆匆撑起身体就要站起来,结果身体根本就不稳,又直直的要摔下去,要不是薄勋仁心大发的抱住了她,恐怕容纤语要愉快的住院了。 两人的身体靠的很近,她一抬眼就能看见他漆黑如墨的眼睛。 “这么笨?”他冷哼一声,横抱起她。 “我没想到我的手和脚,还是花不了太大的力气,给你添麻烦了。” 添麻烦。 这么生疏的词汇,适合夫妻?她是想气死他是吧! 某位首长只顾着生气,完全没有在意到,在他的心底已经把她归类到自己妻子的行列,不是名义上而是实际上。 容纤语被他那种冰冷的视线看的,浑身都不自在,也不敢多去想什么。 他抱了她一路。 到了家,薄勋直接把她抱回到了床上:“你,在这待着。” “你不是说要我做饭吗……” “呵,你这副样子做出来的饭,确定能吃?” 他又是用那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自己!容纤语垂下头“哦”了一声,要多乖巧有多乖巧,要多让人觉得她弱小,她就有多弱小。 意外的,这幅模样取悦了男人:“乖。” 这字一出,两人同时愣住,薄勋皱了皱眉没吭声的离开房间,直到门关上,他整个人还是在一种情绪以外的状态内。 他不该对她好。 不该给她宠。 更不该因为她的任何动作而动心。 其中“不该对她好”这五个字,反复的出现在他脑海里,容纤语和容纤梦两人的名字,也在脑海中不停的纠葛着。容纤梦留下的书信,容纤语高超的侧写能力,这是两个完全南辕北辙的证物。 他该信谁?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和巨响响起,他身体猛的一震下意识的转身打开门,果然就看到那小女人倒在地上,一声不吭自己爬起来的场景。 “这么倔做什么?不知道叫我?”他伸手要将她扶起来。 “我能自己爬起来的,所以不想麻烦你。”容纤语没有去抓他的手,反而是用力撑着地板自己站起来,等她完全站稳的一瞬间,笑如烈阳中的花,“我做到了。” 那种因为小事而喜悦的笑脸,像是会感染人一样的,让他嘴角也轻勾:“嗯。” “那个,我是想告诉你,冰箱里有东西不用特地出去买了,肉丝我酱着放了不少,你可以拿出来用。” “知道了。” “还有……” 男人少有的提起耐心,等待着她的下文。容纤语看着他的眼睛,原本想要问的话始终没有开口,轻轻摇了摇头:“没事了。” 看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她重重的叹了口气,很落败的回到房间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她追上去,原本是想问他,那个吻,还有那个乖到底是什么意思,可是,问了又能改变什么?她和姐姐原本就长得像啊,说不定是因为姐姐? 心又疼了起来。 容纤语摇了摇头,在心底暗暗的发誓,不管以后他再做什么,自己都要完完全全没感受!她……一定可以做到。 一定……也许? 窝在房间里很快就睡着的她,完全没有听见外面的男人,一次又一次喊她的名字。直到额头被人用指头弹了一下,她才睁开眼睛。 一眼的血丝,猩红可怖。 “吃了饭再睡吧。”他将专门买来放电脑的床上书桌推到她是面前,摆放上菜饭和汤。 “诶,你也会用懒人神器啊?” “之前出任务骨折,没办法下床。” 他三言两语解释清楚了,她不由得的担心起来:“那,现在还会疼吗?天气开始转凉了。” 男人夹了菜放在她的碗里,没有回答这个幼稚的问题。 伤自然还是会痛,可是告诉她了又怎么样?难道就会不痛了?他的沉默让容纤语会错了意,以为他是觉得则事和她无关,所以才不告诉她的,一时间气氛又冷却了起来。 两人沉默的吃着饭,他走的菜味道非常不错,甚至要比她的还好一些,可是吃在嘴里却是莫然无味。 她讪讪的又吃了两口后,便没什么胃口的放下了筷子。 “饱了?”薄勋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既然不喜欢我做的东西,就快点好起来,不然你就只能吃这个。” “不是不喜欢,是真的有些吃不下了。” 他也放下了筷子,和她差不多的表情差不多的动作,好似垂下头不到十几厘米的那块地方,有什么值得欣赏的东西一样,目不转睛的在那盯着看。 容纤语好久之后才回过神,下意识的就将视线瞥到一边看薄勋,他走神低垂眸的样子有些养眼。 “那个,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不是那么娇贵,所以你做饭了就我来洗碗吧。”她说着自顾自的站了起来绕到他的身侧,想要去拿他面前的碗。 只是她的手还没有带到碗,就被他擒住了手腕,用力一拉扯她摔进了他温热的怀中,背脊重重的摔在他的大.腿上,头则是靠在他张开掌心的手上。 四目相对,空气分外的热烈。 “不好意思。”她迅速的站了起来拿着碗,像是逃跑一样离开。 薄勋侧头,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的背影。 如果他没感觉错的话,方才她撞进怀中,自己心脏里狂乱跳动的感觉,应该是荷尔蒙聚集的征兆,说的通俗易懂的话,就叫作心动。 他对她心动? 呵。 讥讽的勾了勾唇角,除非他瞎了。 …… 隔天。 容纤语换上那套足以让她震惊所有人的白色礼服,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她的裙角因为昏迷的时候弄的不巧,所以有一块地方有些破损。 她嫌弃长裙摆,索性直接拿了把剪刀给裁了去。 碍事的裙摆不见了,露出她修长好无赘肉的白皙双.腿。 “原来容警官这么妖艳。”汇合时,白御也被她这身装扮惊.艳到了,比起身边还是个小丫头的乔薇,容纤语真是有些美的不食人间烟火。 “多谢白盗贼的夸奖。”她视线在他身上一瞥就转走,高傲的气质很符合这身妆容。 其实,她是个性格挺强的人,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一遇到薄勋别说是个性了,连性格都喂了狗,值得庆幸的是,在他面前她唯一还记得起的,就是性别。 “白盗贼?容警官这句话可得负法律责任,我什么时候做盗贼了?你这是诽谤ok?” “no,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是狗都改不了吃屎。” 白御那张邪魅狂妄的脸上因为恼怒,憋的红了不少,他死死的瞪着荣幸,漂亮的桃花眼中,满满的都是阴狠毒辣。 “纸老虎。”她丝毫不畏惧他。 “容纤语你就不怕,我分分钟把你解体抛尸?”白御眯起了眼睛,他的眼神不同于薄勋的直接杀伤力,他的是柔柔阴阴,带着一丝丝耐人寻味的威胁的。 一看就知道,这是个喜欢用阴谋的家伙。 而容纤语最不怕的,就是这些玩阴谋的家伙,她可是一个侧写师,阴谋藏的越深,她能揣测到的东西也就越多,这也是为什么白御会在她手上惨败的一大原因。 “你要解体抛尸谁?” 第六十四章 女人真是多变 就在这时,穿戴完整的薄勋从房间踱步而出,他闲庭信步的迈着长腿到容纤语的身侧,边走边抬着手扭动着手腕上的纽扣,眼里的光浅浅淡淡却是冷的至极。 他的目光向来都是目的明确直接威胁。 “见色忘友。”白御吐槽了一句后,倒是安静了下来,连视线都不往容纤语那边转。 可是,她倒变得非常不自在起来,薄勋一出来她就感觉浑身上下不自在。还记得在很久以前,她还是单纯对他爱慕的时候,只是会有些害羞。 而现在多了的其他情绪,复杂到她都不知道是些什么。 反正或多或少会有些害怕吧?她想。 “对了。”白御又把头转了回去,“你换了这么久的衣服,是带了枪?” “嗯,你会不会用?”后一句话是转过头,跟身边的容纤语说的。 “如果只是上膛开枪的话。” “扑哧。”一旁的白御笑了起来,“你这么谦虚也太过了吧,我这个被你伤的住了一个月医院的头号嫌疑犯,可是一点都不服气啊。” 薄勋不悦的皱眉:“你今天的话特别多?” “当然是因为对你的女人有兴趣,不然我们公平竞争吧薄勋,我看容警官跟你在一起好像也不是过的太开心,你看她瘦的,真可怜。” 男人将视线转到她身上,惊鸿一瞥后就收回了视线,给了她一把很小巧的女士手枪之后自顾自的上车,容纤语愣了愣,连忙在身上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把枪好好的藏在里面。 车内,薄勋凝视着她尖尖的下巴,还有带着不太自然病态苍白的小脸,表情变幻莫测。 方才他还没有出现的时候,她和白御对话间,有一种强大的气场,大搞是因为她职业的关系,在与人交往的方面有足够的天赋能更胜一筹。 可是自己一出来,什么都改变了。 她变得视线空洞焦躁不安,白御明明是在讥讽她,可是她却像完全听不见一样,呆愣愣的收好枪,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他就那么不让她待见? 呵,女人真是多变。 “容警官,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你好像说过你从不穿裙子。” 打断他思绪的,是和容纤语一前一后上车的白御的声音。 “嗯,穿裙子很麻烦,裤子比较方便。”她说着垂头看了一眼自己白.花.花的大.腿,如果这件衣服不是薄勋买的话,她怎么也不会选择穿上它。 薄勋从口袋中拿出了雪茄盒,刚要拿一根点燃,却想起她现在正怀孕着,便把盒子重新放回了靠近左心口内袋的盒子里。 “但是你穿裙子的样子,更好看一点,反正我挺喜欢。” “闭上你的嘴。” “看来是有人吃醋了?ok,我不说话了。” 吃醋?薄勋会为她吃醋?那除非是太阳围绕着地球在转,星星和月亮全部听她指挥,不然就是太阳从西边升起然后在南边落下。 “既然知道,就最好保持安静。” 这话一出,前面的人连应的话都没有,显然一副装死的样子。 容纤语侧头怔怔的看着身侧的男人,就连他转头过来看她的时候,都完全没有收走自己的视线。两人四目相对,她这个被所有人称赞的侧写师,却侧写不出他眼睛里的情绪。 哪怕是一丝一点,都完全没有。 “好看?”他的话里,带着讥讽她的意味。 “刚才有一只飞虫,在你脸上停顿了一下又飞走了。”她找了一个自己都觉得蹩脚的不行的理由。 飞虫?现在正直秋冬季,哪来的飞虫?还不就是在看他? 想到这,薄勋的心情没由来的变好了些:“要看,就光明正大的看。” 容纤语刚在心里盘算他是什么意思,下一秒就被他抱在了腿上,车子里上下的广阔度本来就低,再加上他手长脚长人高马大的,这样的动作让周围的空气,一下变得很是拥挤起来。 “薄,薄勋?”她被他的动作吓了一大跳,且不说他并不喜欢自己接近他,就两人现在这动作,怕是会惹前面那些人误会吧? 他一直是最在意这些,她最好离他几米远才是正常的抉择。 “看。”他僵硬的冷冷发布命令。 这下即便她再不同意,也没那个胆子在虎口拔牙,去拒绝他的话。更何况,她其实很同意来着,薄勋的模样是百看不腻的。 在这一天之前,薄勋没有想到,这个世界是真的有一个,能完完全全盯着他看半个小时,而且完全不笑场还很专注的女人。 心间,有什么东西轰然坍塌。 是什么?他不清楚。 …… 假日酒店。 玲琅满目的假日商场就开在旁边,连接两个大型建筑的,是一个叫作“海滩之吻”的自助餐厅,即便是隔着老远,也能看见被擦的一尘不染的玻璃内,有几位金发碧眼的老外在交谈。 他们拿的东西很少,大多数是一人一杯咖啡然后一块面包,但是场面怎么看怎么温馨。 容纤语正在为那些人出神的时候,薄勋大步一跨同时也将她带入了酒店。 一片金碧辉煌,那是仿佛要刺瞎人眼一样的奢华色调。 “他们在几层?”薄勋掀唇。 “三层,不过你不做易容就进去,他们肯定认识你,岂不是很危险?” 对于这种幼稚的问题,他一向是不屑解答,所以打算以沉默作为蔑视的鄙夷,可没想到,自己身边的小女人却开了口:“白御,你说一个罪犯在看到,军区的最高首长毫无防备的从自己身前走过的话,他是会觉得对方有危险,还是对方傻?” 容纤语说着嘴角轻勾了一下,非常有自信的接了下去:“他肯定会觉得这个首长的脑子有问题,来到这里感觉是为了接应什么人,这个时候就需要你上场了,等到我们离开的时候,如果有人下手了,那我们要找的人就会在里面。” 她的逻辑清晰,思路也和他完全相同,薄勋不由得多看了她两眼。 “行,那我和乔薇先进去,容警官你可别忘记了,我们可是合作过的,你要是卖了我……”白御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特爱调.戏这女女人。 “你的小弟会来找我算账是吗?首长大人,你应该会保护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的吧?”容纤语把话说完才发现,自己竟是不知死活的调侃了薄勋。 想要说点什么维持一下场面,可是又怕弄巧成拙。 一侧的白御已经抱着手臂,打算卡薄勋不接话子涵,容纤语尴尬的样子了。 “遵纪守法的公民我没有时间保护,但是我的女人别人碰不得。” 他的女人。 容纤语感觉自己的心,总是在死然后又死灰复燃,然后再被吹熄,然后再一次星星火起燎原收尾。 白御明显是被恶心到了,拉着乔薇头也不回的先上三楼。 留下来的两人还得一会才上去,想着光站着也是站着,为了缓解尴尬她开口提议:“不然我们去下面的商场逛逛吧?” 他沉默。 第六十五章 你,心里有鬼? 久到容纤语嘴上的笑僵硬,等到她以为男人是彻底要无视她的时候,他突然说了个“好”字,然后她就被拖着下了楼。 拥挤热闹的人群,她和他走的很紧,可是两人没有相互靠着,也没有牵着手,陌生的像是并肩的两个陌生人。 “靠,你长不长眼睛啊?往劳资身上撞!” “是你撞上来的吧。”容纤语冷冷的看着面前的男人,还好自己的礼服没有弄脏,她眉宇间强烈的厌恶带着一丝霸气的戾。 也许是这阵子和薄勋呆久了,她不经意间去瞥人的时候,虽然还是柔柔美美的模样,但却带着一股凛冽的杀气在里面。 原本要说话的那男子,话直接僵在嘴边,灰头土脸的走向一边。 “没想到。你还是个母老虎。”走在身边的人开口,同时伸长手臂,将她带入自己的怀中。 肩膀上,他大掌带着灼烧的热度。 “跟薄首长呆久了,多多少少有些耳闻目染,不知道薄首长对这个答案还可满意?”她被他抱着的感觉良好,于是胆子也大了起来。 难得,男人没有开口讥讽什么,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随后带着她一路往前走着。 如果有什么人,在一个月之前告诉容纤语,一个月之后的现在,她会和薄勋心平气和的在一家商场里逛街,她一定会破开那人脑门,看看里面装的什么水泥钢板。 可是,就是那么不可思议的事,现在正在发生着。 她离他非常的近,近的能听见他的鼻息,还有身上好闻的清冽淡雅的味道,她的手指轻拉着他衣尾,和白御斗嘴时气势凌厉的她,一秒钟变成了小鸟依人的模样。 薄勋垂头,看着她躲在自己身侧像小动物一样的神情,视线变得深邃而又幽深:“你看样子,不太习惯商场的环境。” “呃……对的。”她有些尴尬的点头。 “理由。”他语调很冷,没任何的温度,他一直记得容纤梦跟他说,她的妹妹喜欢到处去玩,一天到晚都在收集各种各样的奢侈品,还有说她喜欢出去泡夜吧。 那时他只是一听,就对容纤语没什么好感,他虽然不认为女人就该安分守己的呆在家里,也不认为拜金有什么不妥,但是那句“一天到晚”和喜欢泡吧之类的词语,是真的让他犯恶心。 毕竟是是军人,对那些媚俗的东西,天生不喜。 “我很少会出门的,大多数时间都在研究侧写的书,从高中开始就喜欢这样,黎筠还说过我呢,这么宅可能会嫁不出。”提到自己的好闺蜜黎筠,容纤语的面上,多了几分温柔。 “不喜欢出门?”他皱眉。 “嗯?怎么了吗?”她疑惑的看向他。 薄勋没回话,视线波澜的投向很远的地方,容纤语不是个爱撒谎的人,他在她脸上也没看出刻意隐藏的心虚,反而只见她提到黎筠的时候,那抹淡淡的笑意。 那,是容纤梦骗他? 想到则,心脏不知为何疼痛起来。 “你自己先逛着。”话落,男人便松开了她不知道去向何方。 容纤语“哦”了一声,转瞬才想起来叫住他,告诉他自己没有带手机在身上,可是这人山人海的,眨眼间薄勋已经不知去向了,她要去哪找他? 只好傻愣愣的站在原地,像是被人抛弃了一样,不知所措的站在那。 身边过往的人,要么是些情侣不然就是家长带着孩子,再不济也是跟自己的好闺蜜出来逛街,大家都在热热闹闹的,她一个人略显得有些多余。 只希望,薄勋能够快点回来。 …… 男人离开了之后,找了个安静的地方,重新将内置口袋中的烟盒拿了出来,点了一根雪茄,凑上薄唇咬住末端的地方,转眼间烟雾就笼罩了他。 “我说过了,我们分手分手!你那么相信她,我说的你都不相信,我们还交往做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离他不远处的一对情侣似乎是在吵架,精修够的眉毛轻皱,原本是想走开,可是他们吵架的内容让他有些在意。 那女的说的话惹得他脚步移不开。 “宝贝儿,我只是去问她你那天有没有回宿舍,你这么激动做什么?心里有鬼?” “你不怀疑我,你会去问她吗?那天晚上就我和她两个人在宿舍,还有你别告诉我你看不出来,她有多么喜欢你!” 薄勋抽烟的手指一怔,那雪茄失去了助力,摇摇晃晃的直接掉在了地板上,还在燃烧着,不过脏了的东西他向来不喜欢,灭了雪茄后直接扔进了垃圾桶里。 那对情侣还在吵架,恍惚间,那男子失了再纠.缠的兴致,怒吼道:“她喜欢我不假,可是我呢?我只喜欢谁你不知道吗?每一天都在怀疑我,恨不得让你最好的妹妹去死,这就是你的喜欢?靠,你脑子有病吧!” “你,你居然这么说我……” “我这么说你有错吗?我亲眼看到,你想把小兮推下楼,要不是我叫住你了,她现在恐怕已经死了吧!” 他与那对情侣擦肩而过。 临了临,侧头淡淡瞥了两人一眼,没带多少情绪,甚至连探究的目光都没有,单纯的就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两个人,能吵的这么天翻地覆。 然而,被他这一眼一看,两人的话都僵在嘴.巴,同时朝着他的放心颔首,很抱歉的点了下头,然后匆匆的换了个地方继续吵 他很吓人? 薄勋失了再一个人看风景的兴致,给容纤语拨了个电话,想问问她人在哪,他好去与她汇合,可是等待他的却是手机关机的声音。 心中一紧的情绪非常明显,转身折返回来路。 穿过几道走廊之后,他一眼就看到了在人群中的她,穿着的礼服虽然不浮夸,但是也算华贵所以使她非常两眼,来来往往的人中,不少男人视线都停留在她身上。 可是,她看起来,却并没有被万众瞩目后的惊喜,而是有些可怜,孤零零的一个人站在那,好像是被抛弃在什么荒岛傻瓜一样。 隔着老远,都能够感受到她的不自在。 就如她所说的一样,这样的环境她似乎真的不怎么适应。 “容纤语。”他走到她面前。 “你回来了。”她眼睛的光明显闪烁了一下,原本垂下眼帘有些可怜的样子,也瞬间变得神采奕奕。 看的出来,他对她来说很重要,薄勋视线深了几分,不动声色的握住她的手继续往前走。 装作不经意的开口:“你手机没电了?” “不是,我今天没有带出来,没想到出来之后会跟你分开,所以就没有拿,本来想告诉你的,但是你走的太快了……”她小声的解释。 原来是这样。 他硬朗的五官,少有的变得柔和:“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你似乎想离婚?” 第六十六章 她爱他,深入骨髓 这是在讽刺她那句,没想过会和他分开吗?容纤语咬了咬唇,不知道该如何去回答他,声音也变得越发沉闷:“明明是你一直不想跟我扯上关系。” “哦?”他意味深长。 “……”她好像不管怎么说,都像是他手里的猎物。 “抬头,三点钟方向,有你的同类。” 她的同类?容纤语迷糊的抬头朝着他说的方向看了过去,是一只不知名的卡通猪,在麦当劳的门口跟随着一首歌在跳舞,她有听过,这首歌叫普通disco,倒还算是挺火的一首歌。 所以说,她是猪的同类咯? 他说是就是呗,男神大人说的话都是对的。 见容纤语没有反驳,薄勋用余光瞥了一眼她的神情,只见这身侧的小女人,卡着那边“十块钱”一张照的牌子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隔了一会,似乎是难以启齿般的盯着他。 拍照? 不不不,薄勋宁愿仰天长笑三声,也不会选择拍一张照片。 “那个你身上有没有十块钱?”容纤语也知道这点,所以根本没想过要和他合照,不过她是真喜欢那只毛茸茸的小猪,所以还是打算去拍一张。 “做什么?”他明知故问。 “我想去拍一张照片。” 以她爱纠.缠的个性,不是应该邀请自己一起去?薄勋莫名的有些不爽,想也不想的直接拉起她的手,朝着那边的猪走去。 容纤语被他拉到长长的队伍里排着,还是一脸懵着的样子。 隔了一会儿,她才试探性的开口:“你不是不喜欢吵的地方吗?怎么也过来了……” “我的钱,你有意见?” “呃,当然没有。”话是这么说,不过容纤语已经在心底暗暗的发誓,以后就是天塌下去,也要记得带些钱在身上。 省的万一再发生这种情况,她连接的话都没有。 等的时间有些漫长,男人逐渐露出不悦的神情来,周围的人吵吵闹闹的,惹得他不快的很,连眉心都皱在了一起。 “不然还是算了吧?还有很多人在前面,要是耽误了正事怎么办?” “还早。” “哦……”见他这么说,她自然也没什么意见就安静的等着。 只是,这安静有的时候还真的不能算安静,时常会有几个大学生模样的男子,刻意走到她身边,做出一些奇怪的动作,甚至是直接问她要电话号码。 要不是薄勋的眼神惊世骇俗到,真能杀人与无形,她恐怕不知道留下多少个电话了。 也就是因为这样,自家的好闺蜜黎筠,才在知道她工作后的第一天,就很不给面子的吐槽道,身为一个侧写师,却是个人际交往的白痴。 “看不出来,你还挺有市场,那些人眼睛是不是瞎了。”在唬走了第四个人之后,薄勋冷冷的将视线凝她脸上。 可是余光所沾的位置和想象中有些差异,竟是直接黏在她一览无余的傲人白皙上,她穿的是抹胸礼服,再加上他比她高上一些,哪怕不是故意看过去,都能看个一览无余。 恐怕只要是眼睛没瞎的人,都能看见她身材的好。 他抿唇,反手脱下自己的西装盖在她肩膀上,他的臂膀比一般人要宽,倒也是很轻易就遮掩住了她玲珑有致的身材某种意义上。 毕竟这种欲盖弥彰半遮半掩的模样,更惹人遐想。 “这两天温度很低,你这样说不定会感冒。” “无所谓。” “薄勋……”她低低的喊他,想把后面那句“你这样会让我误会”说出口,可是怎么也没勇气,再加上周围吵闹的很,他也没听见她的呼喊,容纤语一下不知该悲该喜。 当情绪低沉混乱的时候,漫长的时间像是数秒一样的过。 轮到他们的时候,她只觉得是过了四五分钟,可是一看手腕上的手表才发现,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 也难得薄勋没有说出任何不耐烦的话来,当然,她是不会以为是自己的魅力大的,估计在薄勋的眼里,那只猪都比自己好看吧? “诶,笑一笑嘛,都来拍照了,就别冰冻个脸了!”摄影师恨特不成钢的叫道。 容纤语回神,冲着镜头轻轻的一笑,她的笑似是春天的微风拂面,暖暖柔柔的淡雅的很。摄影师一下愣住了,看着镜头也随着那笑勾起了唇角。 咔嚓 “薄勋,你不会笑吗?”她一拿到照片就盯着看不停,猪挺可爱的她也挺可爱的,唯独就是那男人,好像全世界欠了他几千万一样。 “不。” 好吧,他都这么斩钉截铁的说了,她有再多的意见也没法了。 走了大概十多分钟,她还在笑也还在看着照片。身侧男人的视线,也从看着路变成看着她。在今天以前,他从未怀疑过容纤梦的话,毕竟她是第一个走进自己生活的女人。 可是,今天不同。 眼前的这个小女人,和容纤梦叙述的妹妹完全不是同一个。 相反当他回忆起和容纤梦的过去的时候,脑海中浮现了不少他拿奢侈品哄她的场景,太阳穴两侧的青筋突突突的跳,他不得不伸手揉按。 余光还在她身上,最后落到她手中的照片上:“怎么有两张?” “说是给我们一人一张留念。”容纤语解释后,刚想说“反正你大概也不要”之类的话。 照片就被男人一手抽走,然后房间了口袋中:“嗯,那就一人一张。” 一次又一次。 她已经燃烧成死灰的心脏,不知道为什么又一次活蹦乱跳起来,扣在照片边缘的手,放在他的面容上轻轻的摩挲着。 已经失望了那么多次,以后恐怕会一直失望下去,那她还会爱他吗? 会。 她爱他,深入骨髓,不是积攒几个失望就能改变什么的。 …… 三楼会场。 白御带着乔薇高调出现的时候,如期待的一样,引来了不少的视线不过,他已经避开了所有的摄像头,去买了一个轮椅,脸上也带着面罩,让人看不清楚他的模样。 一个气宇轩昂的男子,在这种会厅上出现,而且还坐着轮椅,所有的业内人都明白,这是“他”来了,是那个掌握着底下王国情报的男人出现了。 “白帝,您怎么会来?”一个穿着休闲的男子,毕恭毕敬的站在两人身边,半躬身。 乔薇眼里闪过一丝晦暗不定的光,不过很快又掩饰了去。 “今天和一个熟人,约好在这里碰面,你们这是……”白御的视线环绕一周。 “我们今天恰好在这办宴席,如果您不嫌弃,可否赏个脸给小的,与您友人一起落座?”对方将姿态放的飞低。 “不用,我找个角落就成,我这位熟人你们不太方便见。” 对方愣了愣,又深深的一鞠躬:“不胜感激。” 第六十七章 这女人,是故意的? 直到周围的人走远,白御带着乔薇来到了一个安静的角落中,她才忍不住的开口:“你拒绝了他,为什么他还要说不胜感激呢?” 白御将落在华贵水晶灯上的视线,转到她的身上,眼波一转犹如媚狐,手一抬捏着她下巴靠近自己,另一手拿下面罩的一角,贴在她唇角上:“因为他猜到了,来的人是军方背景的,小东西你这么弱又这么蠢,我以后会不放心让你一个人远走。” “唔。”她的脸一下红个透顶,温柔的点了点头。 “等着吧,他们要来了。” 白御说着把.玩起她的手指来,这一点都不像是拿枪的手,可他的本能却告诉他,这个女人,绝对是一个杀手或者是间谍。 她表现的越是害羞,越有可能是伪装! 只是,什么事能让她露出马脚? …… 看着时间差不多,薄勋便带着容纤语上了三楼。 从电梯和楼梯左右,开始蔓延的红地毯,一踏上去就能够感觉到柔.软,设计大胆还很张狂的墙纸上,放置着一幅幅表了框的世界名画。 随着距离大厅的距离越是相近,摆放的东西就越是价格高昂,有些东西甚至是有价无市的。 俩个人的脚步停在,一扇厚重且通天陷地的门前。 “请问两位有邀请函吗?”一旁的使者走到两人的身侧,态度还算恭敬。 “我找人。”薄勋将手机调到白御给他发的短信界面。 使者接过来一看,连忙把门打开:“两位请。” 容纤语没多问,跟他走了进去。 她猜,他大概给对方看的,应该是类似暗号之类的东西,应该是白御给他的?这么想来,她一时对白御这个人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才会明明为匪,却又抑制着邪恶的滋生呢? 白御完全是个让人看不透的人。 不过很快,她就没精力去想那些事,周围的景色完全吸引住了她的视线价格不菲的前卫时尚雕像,还有巨大的舞台上,顶尖乐团的轻音乐伴奏,餐局是西式餐盘的自助,可那些菜肴一点也不比平常在外点菜的平相差。 听觉,视觉,味觉,嗅觉,在这里都能够得到完全的享受。 “你似乎也不太习惯这里?”薄勋很随意的从礼仪小姐的托盘中,拿起一杯酒和一杯饮料。 “人有点多。”她接过饮料身体还是有些僵硬。 也许是这些天她在封闭的环境呆久了,身体又回归那种,带着稍微排斥其他人的特性。容纤语用空余的那只手揉了揉太阳穴。 他深深的凝着她,原本挽着她的手变成搂着她。 面对突如其来的动作,她下意识红脸。 他……怎么会突然抱着她? 容纤语的确有些紧张,所以一直在张望着周围的风景,可被他这么一抱,原本就很紧绷的情绪,又一次绷的更像是要断弦一样,连走路都不会了,整个人像是行尸走肉一样移动着。 周围人看见来的是薄勋,很多人都收起了话茬,很警惕的玩着两人这边,直到他到白御的面前停住脚步,那些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们没看错吧? 薄勋和白帝在一起! 一个叱咤国内外的黑.道,一个是国内军区的第一把交椅。 这样的两个人,竟然也会坐在一起?而且还带着各自的女人,如此亲密?这一画面着实让,这些经常混迹地下王国的人大跌眼镜。 “看吧看吧,那些人的眼睛都要掉下来了。”白御先开口,食指和拇指捏着红酒杯的杯脚摇晃着,时而抬起手来,抿一口其中的醇厚。 视线幽深的落到身旁女人的身上,她不卑不亢的站在那,丝毫没有入座的意思。如果说自己和薄勋惹人眼目的话,那她更算的是独树一帜。 这女人,是故意的? 在他发愣的间隙,薄勋淡淡的开口:“十一点钟方向,小语。” 小语。 被他这么一叫,她的心慢了半拍,然后又不要命的胡乱蹦达了起来。容纤语啊容纤语,你就算是被色所迷也不至于这样吧?还有这心脏,你能不能别跳了,这是在做任务! 呃,算了,跳还是要跳的,别这样起劲就行。 脑海里一条条的吐槽,行是弹幕一样的飞速划过去,隔了六七秒之后,她才重新缓过了神,认认真真的看向不远处的那些人。 他们似乎是有一个自己的小圈子,其中一个戴着黑色礼帽看起来像是法国人的人,似乎是他们的头领,他举手投足之间有一股优雅从容的意味,和对方说话的时候会轻微的躬身以表示尊重,喝的酒也是精心挑选的上好的红酒,而他周围的人喝的应该差了一点,喝的是罗曼妮康帝。 得出这些结论,她用了三秒,也就是说对面的人根本没有发现她的视线。 “薄勋,应该没有错,那个戴着黑色礼帽的人。” “你这么快?”一旁的白御冷哼了一声,“其实这一次,并不是我不想告诉你们,而是也只知道他们会在这里碰头,而且因为种种原因,不是我亲自调查,所以最后勋你让我跟来,我没意见也是这个原因。” “嗯。” 男人淡淡的一应,若无其事般的品酒,好似周围的一切都跟他没有关系一样。 四个人都沉默了下来,只有乔薇的手紧紧的握着,她半垂下头将自己的视线完全遮掩住。 “哇,今天是什么日子?来了个白帝居然连杀帝来了!” “就是就是,还有白帝身边的那个,简直就是群英荟萃啊。” “诶,快看!杀帝身边有一个小男孩儿诶,哇,长得真是非常俊俏,看起来才四五岁的样子吧?简直就是跟杀帝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好冷啊。” 听到这些话白御嘴角轻勾,他果然还是来了。 侧头,他靠向身边的男人轻吐字:“我送你的大礼来了,等会儿你想抓的那个人,恐怕会自己露出马脚,你带军队了吗?” “没。”薄勋的视线一直停留在酒面上,“他后面还有很多人,打草惊蛇不是我的风格。” “okok,说的好。” 就在这时,那边的杀帝将目光投向这边的令人,最后停留在乔薇身上,有那么片刻的惊讶之后,做了一个手势给白御。 这边的男人心领会神:“兄弟,我要去出处理一点私事,既然你已经确定了人,就和你家小媳妇在这好好观察,放心这里的人大多数都是我的,安全有保障。” “嗯。”薄勋还是看着酒,对身边的一切都漠然的很。 白御撇了撇唇,这货骚包的本性又暴露了,不过,想想也对,有那么厉害的侧写师在身边,他的确只要负责酷炫拽帅就可以了。 那种妖娆如狐的脸上,闪过一丝惆怅。 竟是,有些羡慕。 不过很快,他就收拾好了自己所有的情绪,抓起乔薇的手,示意她推着轮椅走,说来装残疾人还真是有点不方便,不过为了让家里人麻痹,他也只好出此下策。 否则,真是会进入“不知道怎么死的”那种行列去。 第六十八章 我留下你 穿过一条条长廊,白御将乔薇带到属于自己的包间里。 “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进来。”他对着外面的人吩咐。 “是。” 进门后,他从轮椅上起身,将木门上了锁。 “那,那个?”乔薇吞咽了一口唾沫,很不知所措的看着他。 “那天我原本对你消除了戒心,但是很可惜你让我失望了,我那一拳你根本不可能完好的接下来,第二天一定会出现各种各样的症状,而你却没有。”白御直接开门见山的开口,“再加上杀帝你之前在他身边做过事,对吧?” 她显然没料到,这个看起来没什么用的男人,心思居然会那么缜密细腻,而且在已知是她的情况下,竟然还要从杀帝那找到认同,最后才来问自己。 这个男人,不容小觑。 “白御……”乔薇咬着唇,一点点的接近他,可就在瞬间,她左手反出一把枪抵在他心口上,甜甜腻腻的声音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你为什么要这么聪明?” “杀了我吧,好回去交差不是吗?”他淡淡的转身,看着她清澈无比的眼睛,自嘲的笑了笑,“你知道什么最能骗人吗?眼睛,乔薇,你的眼睛给了你杀我的入场卷。” 她愣了愣。 迅速的垂下眼帘,是啊,她奉命行事是真的,可是喜欢他也是真的,如果他不那么聪明,她就可以找很多很多借口,说服自己不去执行命令。 可是现在……她要怎么做? “乔薇,你在杀帝身边做过事,眼睛为什么还这么漂亮?”他还被枪指着,可是却一点都不胆怯,反而转身将她的下巴勾起,戏弄的出声调侃。 “我没有为他做过事,只不过我的师傅是他雇佣的佣兵而已。”她不想他误会,连忙解释。 作为一个爱慕他的女性,乔薇是真的不希望,他误会自己在杀帝那种不分青红皂白,只知道杀人的家伙手底下做过事。 白御笑了笑,人畜无害的让人联想不到,他竟是一个地下帝国的王者。 “真的!”看他不信,她极了。 “你现在要我的命,却要我相信你?你们女人这么奇怪?”他若有所思的低下头,看着自己心口处漆黑的手枪。 乔薇连忙收回枪,原来,她根本就不用做那么多的纠结啊,只要他一句话,她就能够完完全全的把要刺杀他的事给抛掉。 她说的话有真有假,可是对他的感情,却是透彻的真。 “你果然是喜欢我的,不过……”白御很轻易的从她手上夺走了枪,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说吧,想怎么死!” “……白御,如果你一直这么聪明的话,我怎么死都没关系。” 她的话很真诚。 让他的笑一下僵在嘴角,已经有多少年没有任何人关心过他了呢?似乎是从母亲去世之后,又似乎是从尊敬的大哥有意剥夺自己的一切开始。 他的第一个女朋友,大哥要去联姻。 他的第一辆车,大哥说喜欢所以拿去改装。 他的第一份工作,大哥怕他篡位所以给免了。 从他开始表露的像是个天才之后,全世界似乎都对他不友善,白御想着冷笑了一声,连面前这个对他有几分喜欢的女人,也是要来杀他的。 何其悲哀? “你是谁派来的。” “不能说。” “说吧,你告诉我之后,我不杀你,而你从今天开始是我的女人。”他的声音低沉妖.媚,如同上好的红酒一般香醇。 而这酒如人,他,就是属于妖的让人受不住的那类酒。 乔薇一听这话,瞬间就动心了,留在他身边做他的女人,这不就是她一开始想要的目标吗?可是作为一个杀手,她……似乎是要违约? 好纠结。 白御被她的沉默搞的有些不耐烦,转身刚要叫她滚的时候,却意外瞥见她纠结和期待的神色,原本要说出口的话,一下就僵在那,他高挑了一下眉。 恶趣味的看着她。 “好,我,我告诉你,那个人是城北军区的白清风,也是你的哥哥。”她小声回答。 “果然。”他连冷笑都不想了,只是表情略微有些落寞,“就算我已经是个废人了,都不打算放过我?” 乔薇按他的表情,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心疼的很,站在原地良久之后,才轻声的开口:“白御,我是警方的人,所以从一开始,我接近你也是因为这个。” “你诚实的,让我有些无言以对。” “我,我可以辞职!”她突然有了勇气,想到他落寞难受的样子,她的眼睛像是有光一样,瞬间变得神采奕奕,“我可以像容纤语帮薄勋一样,然后帮助你!” 白御失笑。 这个世界上,怎么有这么让人啼笑皆非的杀手?是该说她天真的让他无语,还是幼稚的不可理喻?但是无论是哪一种,他留她在身边恐怕都是个危险。 乔薇看他迟迟不说话,自然明了他的意思,热情褪.去了一半,小声的开口:“那你要好好的,我变成魂也会一直盯着你。” 呃。 白御觉得自己大概是……输了?虽然分不清楚对方尚好的演技还是真心,但是他粉的清楚自己在这一刻的心情,是想要试一试,想跟这个迷糊的杀手,来一场危险的游戏。 “我留下你。”他开口。 “真的?”对方的热情一下子又重燃了,那双漂亮至极的眸子,闪烁着别样的光彩。 “嗯。” 乔薇欢呼了一声,想也没想的大步到他面前,搂住了他的脖子用力亲了一口。丝毫没有发现,自己和面前这个男人,到底有多亲密。 他愣了愣,怀中有柔香传来,很陌生,却并不讨厌。 眼里最后的顾虑,被他亲手打了个粉碎,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哪怕现在她是真的想要自己的命,他也只能认了?白御也不知道自己是发了什么疯,到最后他把害自己变成这个样子的罪魁祸首,定罪给了薄勋。 毕竟,他的人生信条就是:一言不合怪薄勋。 “在这之前,你跟我哥透露了什么没有?”他不动声色的推开她,开腔道。 那末味道突然一撤离,眉头便皱起,他竟是有些贪念她的味道? 不不不,这不应该。 “当然没有了,我一直都在做思想斗争来着,我发誓。”乔薇信誓旦旦的举起手来,然后像一只很可怜的小动物一样,眼巴巴的盯着他,双手奉上自己的手机。 白御斜视了她一眼,抽出手机之后检查了一圈,除了她跟她妈妈的聊天以外,的确没有跟任何一个人联系过,他手指一动,帮她给白清风和警署都发了短信。 她在那边踮起脚尖看,看到自己离职,莫名轻松了不少。 不过,隔了一会,声音又有些沉重的开口:“那个,那个大厅里的人都是做坏事的,为什么不报警把他们抓起来?” 刚好发完短信的男人,听着她这句话,差点一个踉跄。 天啦噜。 他是活在什么样魔幻的一个地方?他没听错吧?一个杀手问他,为什么不把那些人抓起来?他以一种看白痴的目光看着她。 第六十九章 看我做什么 “怎,怎么了?” “你自己就是一个杀手,你问这种问题?” “我也是警察啊!” 白御:…… 他有点后悔了,要是把这样的女人留在在身边,他的智商跟她同流合污变得一样低怎么办?一想到自己变蠢的画面,他打了个抖机灵。 果然他还是适合孤家寡人…… 不过现在好像来不及了? 谁让他把她工作都给辞了。 某只白帝,瞬间觉得自己的智商,好像已经降为负数了。 …… 大厅里。 白御走了之后,不少的视线都在往薄勋那边瞟,那些视线无声的在揣测,为什么这个男人还不走?毕竟自己等人是亡命之徒,那边是个军区首长,怎么也放不开来聊天啊。 “他很镇定。”容纤语的目光一瞟之前锁定的那人,轻声开口。 “他不知道我是谁。” 她诧异的转过头,发现薄勋依旧盯着那杯酒在看,没有做任何动作上的改变,表情都是一成不变的冷漠而又疏远,恨不得刻上“生人勿近”的那种。 他这样,帅的让她无法移走目光。 感觉到她在盯着自己,男人总算是改变了一下动作:“看我做什么?” “总觉得,你不是在看酒。”被抓了个先行,容纤语多多少少有些不太好意思,连忙将视线转走。 “杯壁能反射人影。” “……” 面对高自己等级太多的人,她还是保持沉默比较好。就在这个时候,那位叫作杀帝的人,招来了服务员,他不知道跟对方说了什么,底下那个孩子眼睛都亮了。 当然,她在意的并不是那个孩子。 而是杀帝。 欧洲人,左撇子,带着一个孩子出现在这里,这很难让人不往孩子的母亲是谁那边考虑,紧接着她一直观察的那位看似是主谋的男子,也恰好用左手拿起了酒杯,与杀帝碰了一下。 “薄勋,如果有两个嫌疑人的话,我们要怎么办?”她收回了余光,恰好发现身边的男人也在沉思。 听见她的声音,他似乎有几分惊讶,直到两人的视线完完全全的在空中对上,他薄唇轻微勾起了些许,原来会有一个人,和他的想法能不谋而合? 她见他的表情中的深意,眸光亮了亮,垂在身侧的手无声的握紧:“你等我一下。” 说完,正要起身离开,手臂却被他一把抓住,男人轻缓的摇头,示意她坐下。容纤语知道自己拧不过他的力气,所以也就顺从的坐下了。 他将手机递给她,画面上可不看就是她做的一大堆侧写,还有那些资料吗? 当即拿着开始翻阅起来,外国人,左撇子,做事心狠手辣,底下可能有很多追随着……越是往下看,容纤语的背脊越是发凉。 恰好在这个时候,杀帝朝着两人这边走来。 “薄首长,好久不见?” 容纤语一听见这个声音,吓得差点连手机都握不住,身体僵硬的坐在那,手指倒是很灵活的把原本看的画面给退出,改成了看网页。 “好久不见。”薄勋站起身,将酒杯和他轻触碰了一下,“别来无恙。” “世事无常的很。”杀帝没有多说,将酒一饮而尽。 “那位是……?” “我的儿子。” “嗯。” 两个男人一直在那聊天,容纤语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僵硬着身体站起来的,反正就是站立在那显得无比可怜,薄勋侧过余光,心里涌出一股烦躁来。 他从什么时候开始,见不得她有一点可怜难过了?女人就是麻烦。 “这是我的妻子,容纤语。”他很自然的揽过她的肩膀,语气缓和了一些开口。 “哦?你居然结婚了?” 薄勋颔首,侧过头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能让他性子这么寡凉的人做出这种举动来,杀帝虽有些意外他结婚这件事,但是也没再怀疑什么。 而且这个女人的确挺不错,看起来白白净净还停惹人喜欢。 “恭喜。”他吐字。 “多谢。” 紧接着两人又往其他什么地方带过聊着之后,杀帝才离开两人身边,他一走,薄勋便把手放下。容纤语感觉到肩膀上的温暖撤走,忡愣了一会,讪讪的跟随他坐下。 伤心的情绪并没有蔓延多久,她脑海里一直在翻阅刚才薄勋和杀帝对弈时候说的话。 他说他的妻子在不久之前过世,这一点对上了。 他说他自己在修身养性,但是很明显如果是真的修身养性,他就不该到这来。 还有,他说现在在家里金盆洗手带孩子,那么他的那些部下去了什么地方?而且如果是金盆洗手,又为什么要带孩子来这种鱼目混杂的地方? 她沉思着,思绪越渐飘远。 薄勋朝着她瞥了一眼,看她垂眸在想心事的样子,以为是自己的动作伤到了她,薄唇几番掀动却完全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冷俊的如同刀削的五官微露怅然,紧接着就强迫自己,重新看着酒面。 “会不会是雇佣的关系?” “也许。” “……喂,薄首长,你稍微用点心好不好?” “这是你的工作,不是我的。”男人冷冷的回答,几分疏远的态度让身边的人很不好受。 这种若即若离,像是一把刀子狠狠的在她心脏的位置上割着。 是啊,这是她的工作,所以她为了工作去哪也就跟他没关系了吧?容纤语承认自己是在负气,轻声跟他说了句“我去下洗手间”之后,就站起了身。 这个酒店很大,可是她没有手机身上也没有钱,能去的地方十足有限,走来在去竟是真的去了洗手间。 打卡水龙头,捧了些水将脸上的妆容洗去。 没有了那些化妆品的遮掩,她的面容反而更天然纯真,少了一份带有胭脂气息的成熟,多了些让人赏心悦目的自然感。 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稍看了一会儿之后,手指慢慢的抚着小腹,嘴角轻轻的勾了起来,眉眼间浮上一层平常不曾有的母性柔和。 就在她出神的时候,一个男人贴着她站好。 “纤语。” 她回神像镜子里望去,陆沉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那,他的眉目清秀带着温柔的气质,骨节分明的手指落向她的发丝,轻轻撩起她垂下的不规则的几缕,帮她撩到耳后去。 他的动作自然到,好像已经为她做了很多遍一样。 容纤语躲开:“你怎么会在这里?” 第七十章 保护好自己 陆沉在半空的手指僵了僵,随后才一点点回缩扣进掌心,视线灼烧的凝着她;“我是过来找你的,我们有一个同学叫易坤你记得吗?他告诉我,你在‘铁鹰’里追查这件事的真相,今天会到这来。” 的确,在“铁鹰”中知道她和薄勋,今天会到这里来的人不少,容纤语“哦”了一声后退了一步,与他保持些许距离:“嗯,那没其他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不要查下去了,好不好?”他抓住她的手臂,音调温润如玉似是三月春风拂面。 “对不起陆沉,这是我的工作。” “我刚才来之前已经看过了,你的侧写报告,有一点你没有说对,做这件事的人并不是初来乍到的新手,而是已经有一定经验的人,现场留下来的子弹是证据,之所以会有2厘米和1.5厘米的误差,不过只是因为对方是左撇子,左右手都很灵活。”男人吐字不缓不急,恰到好处的分析让人不得不静下心来听他的声音。 容纤语顿住脚步。 左右手都很灵活的话,现场就会留下两种子弹?那之所以只留下一种,是因为她推测的那一颗,恰好正中了某人的下怀? “我知道了,只要调查一下那颗子弹,就能反追踪了对不对?”她一下变得有些激动,双手紧紧拉住了陆沉的手臂。 “对。”他视线深邃了几分,而后叹了口气,“纤语,我真的很希望,你不要再追查下去了,毕竟你还怀了孕,待在他身边实在有些危险,我很不放心你。” “陆沉,我有分寸的。” “你有分寸的话,还会呆在他身边?纤语我拜托你,多为自己想一想好吗?”陆沉双手紧紧捏着她的肩膀,唇紧紧的抿在一起。 他有多希望,她可以安安静静的,只是当一个普通的女孩儿,被一个不是薄勋的人而爱着宠着,从此携手一生,哪怕那个人不是自己,他都会衷心祝福。 可是,薄勋不同,他的身边危机四伏就不说了,而且心根本就不在她的身上。 容纤语知道他是关心自己,于是抬起手轻轻抱住他的臂膀;“谢谢你,不过这是我的事情。” 说罢便松开了他。 “容纤语!”他站在她身后,声音高扬了几分,“保护好自己。” 到了最后,那音调又落了下去,很轻柔的像是喃语一样的开口。她呆愣在原地一会儿,趁着还忍得住眼睛里的薄雾不化作泪,大步的离开。 就像陆沉义无反顾的喜欢自己一样,她也义无反顾的喜欢着薄勋。 离开了洗手间之后,她没有回去,而是随便找了个地方坐着,将头深深埋在了放在膝盖上的手臂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整个人都已经昏昏欲睡的时候,突然有一只手将她抱了起来,容纤语睁开了眼睛薄勋的那张俊颜在离自己很近的地方,她瞪大了眼,波光粼粼的眼有种让人疼惜的感觉。 “下次不带手机还乱跑,就已军法处置。”男人横抱起了她,说的话却很冰冷残酷。 她不禁缩了缩脖子:“嗯。” 薄勋刚要说什么,却闻见了靠她肩膀处有一股古龙水的味道,在平常不用古龙水,白御.用的也不是这个味道,那她身上的……从何而来? “你刚才去哪了?” “洗手间。”她乖乖的回答。 “接触什么人了?” “没有。”还是非常乖。 男人“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抱着她直接下楼。走到一半的时候,容纤语才发现她已经被他,带到了吃食一条街:“我们不回去吗?” “该看的都已经看了。” “对了,你可以去查查看,最近有没有人接一个取子弹的活吗?就是1.5厘米的那种,对方是个左撇子但是右手也很灵活的话,藏着一把枪在手腕里,可以在最快的时间里将敌人命中,毕竟出其不意往往有奇效。”容纤语轻声开口,把方才陆沉说的话压缩了一下。 “可以。” 听他这么说,她不禁松了口气,她还以为会被反驳,逼近这是陆沉想出来的,他不是什么专业人士,要是没有证据的话,这个理论是说不通的。 随后,两人吃过饭,他送她回了自己寝室,便转而去了办公室。 …… 办公室中。 薄勋拿着一直飞镖把.玩,随手一抛,飞镖最尖锐的地方,直接把放在窗台上的陶瓷品给击碎,他的视线却始终定格在桌面的文件上。 良久拨了个电话。 “过来。” 不等对方回答,挂断了手机闭目养神。 “嗨,老大,你找我。”不出十分钟楚烈就换上了迷彩服,毕恭毕敬,不不不,是吊儿郎当的站在他的面前,他一睁眼,直接丢了个媚眼过去。 “去调出假日酒店,今天三楼的所有监控。”薄勋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小的令牌,单指按在上面推到楚烈面前。 他拿着那一块小小的军令牌,一时间没怎么反应过来:“军令!?” “现在就去。” “哦,好。” 楚烈的脚步有些飘飘然的离开了薄勋的办公室,这是他第二次见到军令牌。 第一次见到这玩意儿的时候,已经是四五年之前的事了,那时候为了剿灭一个贩毒组织,不得不调出其中一位头头的行踪,当时就是用军令牌,以国家和军区的命令,强迫一家化工厂提供视频录像。 难道老大去了假日酒店,还遇到了别的什么事不成? 他想着惊了惊,深怕自己一个怠慢,错过了抓捕犯人的最好机会,于是迅速的去把事情办妥了。 三十分后。 薄勋一个人看着那卷录像带,将时间跳转到她离开自己之后。 只见容纤语兴致不怎么高的离开,然后去了洗手间洗脸,洗完了之后她似乎是看到了自己的小腹,将手抚了上去,满目温柔的诉说着什么。 那种画面,带有感染力,薄勋深吸了一口气,压制住心里想杀了陆沉的思绪,静静的看着。 也许是想什么什么到,他脑海里“陆沉”刚跳出来,画面里就出现了那个男人,他轻手轻脚的将她的发丝移走。 她向后躲了躲,然后两人就聊了起来,因为是监控没有声音,他无法判断模糊的镜像里两人的唇形,所以也没有办法用唇语解读,只能看画面。 后来,他拉住了她的手臂,然后她抱着他一会儿后松开了手,随后就是他找到她的画面。 东西不多,薄勋却来来回回看了三四遍。 连他自己也没发现,放在桌上随意相扣着的手,已经用力到两边手指骨节都泛白,指尖因为过度用力,也变得红润了起来。 “容纤语。” 他从唇间挤出三个字,声音阴寒如阎王。 “你找死!” 第七十一章 你怎么就那么贱 晚上。 容纤语按照薄勋的要求做好了晚饭,可是左等右等他也没有回来,她看着一桌子的菜,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好像有什么地方缺了一块。 自嘲的笑了笑,将头枕在手臂上就那么渐渐的睡去,她今天可是累坏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门突然被打开,紧接着她就打了个哆嗦,迷迷糊糊的抬起了头。 薄勋摇摇晃晃的站在门口,领带被解开,衬衣的扣子也很松散,一股扑面而来的酒气,惹得容纤语皱起了眉来,不过很快的,她便到他身侧,将他扶住。 “薄勋?你还好吗?”她柔声的抱住他。 “滚。”他挥手将她给打开。 容纤语愣了愣,艰难的扯了扯嘴角,强迫自己勾起一抹笑来:“你都站不稳了,我就扶你上.床好不好?” 男人深深的看着她,她那么想和陆沉在一起,他是不是该让她去?省的在自己眼前心烦? 不,他怎么能轻易放过她?如果不是她,容纤梦的腿怎么会出问题,自己又怎么会被迫娶了她?把他生活搅的乱七八糟,他怎么可以放过她! 那手随着他心里的怒火,直接擒住了下颚:“容纤语,你怎么就这么贱?” 她的身体僵硬,唇颤颤巍巍的抖了抖:“薄勋……” “呵。”他冷冷发音,“劳烦你还记得我的名字,也真是不容易。” “……你喝醉了。” 容纤语压抑住自己的心伤,艰难的把大自己很多的他带着,一步步走回卧室里,他眯着眼,如鹰般的眼瞳里满满的冷意。 她被盯的后背直发麻,却又不好将他丢下。 只能硬着头皮,将他搀扶到床上。 刚想转身走帮他那一条毛巾,可紧接着却被他拉住了手臂摔了下去,鼻息间满满的属于他的味道,她愣了愣抬起眸来:“薄勋?” “真丑。” “……” 他的手指一捏,她的下颚被迫抬起,紧接着他身上的味道,直接冲进她鼻腔里。他口腔中淡淡的一股清凉与浓烈的酒香混合,好似是容易让人情迷的药一样,她的天灵盖都像是被掀开了一样,下意识的伸手想要身上的男人。 “想死,你就尽管动。”他手指花多了一份力。 容纤语有些崩溃,眼里含泪:“你说我丑,为什么还要吻我?我又哪得罪你了,为什么要这样……” “你有意见?你配的上我温柔?” 她难受的身体都紧绷了起来:“你……” 她想问的根本就不是这个,可是他这样的话,却很轻易的,就让她的心支离破碎。 “对,你说的很对,我配不上你的温柔,但是薄勋,我也不稀罕你的温柔,你再吻我,我可以告你婚内强.奸!”容纤语费力的将他推开。 薄勋的力气原本挺大的,可奈何现在他喝醉了,她一旦用力起来,喝醉的他根本很难抵挡得了。 他冷冷的凝她:“你胆子大了?” “你凭什么对我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是,我是喜欢你,但是要娶我的人是你!”她气的心口都起伏着。 她可以不去窥探薄勋的爱,她可以不去想关于他和她的以后,甚至她可以不再在他身边,可是招惹她的人是他,现在莫名其妙喝醉回来对她不好的人又是他。 轻柔吻她额头的时候,他就没想过她不配吗? 眼泪,顺着脸颊苦涩的滑落下去,她极力的让给自己撑着,可是身体却抖的不行:“你喝醉了,好好休息……” 她转身离开的模样,萧瑟的让人有些心。薄勋的视线死死的盯着她,良久之后,才仰天望向天花板。 他知道了她和陆沉见面之后,忍不住想起这些日子来的种种,还有容纤梦,他知道自己在摇摆不停,无关爱情,只是因为在想,她似乎比容纤梦更加适合呆在自己身边。 想那时,他也不过是因为容纤梦合适,才把她留下从而对她有了好感。 所以理所当然的,对这个本来就是自己妻子的人,有了和当初一样的好感,然后呢? 他就看到她和陆沉在一起,她主动抬起去抱他,在自己还没理清楚思绪的时候,楚烈和一群军人拉着他去开什么会,结果一进去才知道,是这些人给他搞的什么预热会。 说是还有几天是他生日,要热闹。 恰逢他心情不愉快,也就同意了提议。 一回来看到她,对自己移情别恋的恼怒,对她的背叛,他能忍得住脾气太阳都得打南边起,西边已经满足不了这种奇葩现象! 想多了,人就容易头疼,更别说是喝了酒的男人。 薄勋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的位置,脚步虽有还有几分踉跄,但走起路来已经不像之前那样摇摇晃晃,三两下就稳定了自己的身形。 客厅,一片寂静。 菜和饭还摆在那已经冷透了,他微皱眉,她似乎是一口都没有吃?随后视线一转,便瞥见她的鞋子已经不在鞋柜前放着。 她……走了? 他站在那,双拳在身侧紧紧的握着,小麦色的手臂上青筋暴起,冷俊的容颜上堆积起了一片狂风暴雨,没有他的允许,她怎么敢走! 就在这时门锁响了几声,先是一个毛茸茸的头顶,后是两三个塑料袋,最后的最后,容纤语整个人挤了出去,带着帽子的她看起来有些娇.小,外面似乎是很冷她放下塑料袋后不停搓手。 抬起来的小脸上,是被冻僵后的红润。 “啊,你起来了?”看到薄勋,容纤语愣了愣,不过很快就回过神,蚂蚁搬家般的一点点挪动着一堆塑料袋。 突然面前一暗,紧接着塑料袋就没了,原本该是喝醉躺在床上的男人,直接提着袋子进了厨房。 她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咬了下唇后跟了上去,可是也不知道薄勋是不是酒喝太多,脑子有些糊涂了,他就拎着塑料袋站在那,害得她一头撞上他的铜墙铁壁。 鼻子一瞬间疼的仿佛要塌陷一样,她不得不伸手揉了揉:“薄勋,你干嘛呀?” “没什么。”他恢复了正常,走到厨房,放下手中杂七杂八的东西。 容纤语这时才发现,他是盯着塑料袋里的一包“醒酒汤”发愣,以为是他嫌弃外面买回来的料,她轻声的解释道:“以前我爸喝醉酒我都会买这个,是很知名的牌子,你放心好了。” “你给你爸?”他侧头。 “是啊,一开始我以为是酸梅汤,后来才知道原来是醒酒汤。”她说着拿起其中一袋,眉眼弯弯像是回忆到什么好事一样。 薄勋抿着唇深深的凝她,容纤语和容纤梦到底谁说的是真的? 方才他之所以会失神,正是因为这包醒酒汤,在很久以前容纤梦为他煮过一碗,那时的她没说的那么详细,只是说因为家父经常会应酬,所以她在家里备了很多。 从容纤语不喜欢与外人接触,对奢侈品没什么兴趣开始,他印象里的容纤语全然崩塌。 第七十二章 心死一瞬间 “那个,你先吃点这个吧。”她从塑料袋里小心翼翼的拿出一个保温盒,一打开鱼片粥的香糯味道,一下蔓延了整个房间,“我没买到材料,所以只能去快餐店买了,趁热喝吧。” “你不在乎?”他突然开口。 话一出口,薄勋就看到女孩儿的身体僵硬住,她似乎是花了很大的力气才笑出来,背对着他声音颤.抖却克制着让它稳定:“你说什么?如果是刚才的事,我忘记了。” 男人离开了厨房。 端着保温盒的手指绷紧。 忘记了,是似乎不在乎他给的伤害,所以才能那么轻而易举的忘记? 背对着他的容纤语,手指同样紧绷着,连带浑身上下的力道,都费劲的融去筋骨血肉里,强迫自己站立在原地不颤.抖。 开始处理起醒酒汤起来,因为是事先买好的东西,再加上她做过无数次,所以煮出来的汤很快也很好闻,有她自己的风格在那加了点其他东西混杂。 “喝点这个吧,不然明天起来头会疼。”她将醒酒汤端到男人面前。 薄勋抬头瞥了她一眼,随手端起碗来抿了一口,和记忆中的味道相差甚远,但是她煮的汤味道好到让人怀疑这到底是醒酒用的,还是配合饭菜下咽精心熬制的汤料。 他皱眉,将碗放下:“和你姐姐煮的,差太多。” 容纤语有些错愕,姐姐什么时候会煮汤了?这么想着她也没说话,静静的站在那,看着碗里的汤表情无悲无喜,但是,只有她知道心底那一抹破碎的光到底是什么。 过了良久,她没开口薄勋倒是把汤喝完了,深深看了她一眼之后转身回到自己房间。 “那个……” “还有什么事?”他不耐烦转头。 “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提醒你,你的睡衣被我放在第二层的夹层里了,我怕你找不到,所以才想把你叫住告诉……” 她话还没说完,原本已经离开一点的男人重新折返,单手拎起她的衣领冷笑道:“谁准你动我东西?” 他的力气很大而且还有残留着的愤怒,气势凌厉却又格外矜贵优雅的动作,让她既是痴迷也有几分畏惧,被他那么提着身体僵硬的很,手指也不自觉的回缩进掌心中。 声音倒是不卑不亢:“好,下次下雨的时候,我不会再多事帮你收衣服。” 薄勋清晰的看着她的瞳孔中,隐藏着畏惧和害怕,可偏偏她表情是完全的坚毅,像是在寒风中盛开的君子兰,既有花的娇弱,又不失那抹刚阳。 这不像是个侧写师,倒像是个不服输的女兵。 “呵。” 他的笑像是一种讽刺。 容纤语知道,他的笑是在说她不可能对他的事袖手旁观。而更深的,是在嘲弄她对他的感情深的能让她对他的坏忽略不计这是他没有表达,但是她能感觉得到。 他回到了卧室,门也关上,将她隔绝到门的这一端。 她很不幸运的爱上了他,很幸运的与他结婚,又很不幸运的被他再平常不过的举动,伤的遍体鳞伤。而再接下去,不管是幸运还是不幸运。 她……无所谓了。 大概所谓心死一瞬间?容纤语想着,扬起了头让酸涩的眼眶不泛起泪来,抬手揉了揉眼眶,她没有客房的钥匙只能在沙发上睡一晚。 …… 第二天清晨。 容纤语腰酸背痛的爬起来,做了早饭吃了之后没有管薄勋,直接去其他寝室找了许晓,这几天她都跟薄勋在纠.缠,没有好好的整理资料。 “别告诉薄勋我在这里行吗?我想好好的整理下资料,这毕竟是工作。”她入了座拿出一盒果冻,嘴角勾着淡雅的笑。 “喂,嫂子,你这是在贿赂我哦,是要按军法处置的!”许晓说是这么说,身体却很诚实的将她给的果冻接了过去,岔开外包装拿出来吃了一个。 是很好的味道,而且不像是军区里买的。 吃完了一个之后,许晓还是很有克制能力,将果冻放进抽屉中,然后一脸崇拜的看着容纤语:“嫂子,我知道了,这个果冻是你自己做的!” “还想要吗?”容纤语手指在电脑上敲着字,也不忘恢复她的消息。 “不要了,你太辛苦了,嘿嘿。”许晓说着坐在自己的床上,看着不远处的她在忙碌着。 嫂子怎么能这么好呢?既然会做果冻,其他什么肯定也是手到擒来吧?而且侧写做的那么好,更重要的是她长得很漂亮。 一开始自己还以为她会是个花瓶,可是现在看起来,明明是有真材实料的,整个人透着一层光,美的让人移不开眼,这可是无关五官,而是关于她身上气势的。 这么想着眼留流转出了崇拜的目光,就在这时楚烈一脚踢开了门:“喂,许疯子,你……容……呃,不,嫂子,你怎么在这里?” 听见楚烈的声音,敲打键盘的声音戛然而止,容纤语转过了头,眨了眨眼:“你们……” “他说寝室里没人会做饭洗衣服,所以就搬到我这来了啊,我收了钱的。”许晓说着摇晃了一下脑袋,那模样看起来可爱的很,大大咧咧着也有一抹小家碧玉的感觉。 楚烈的目光冷沉了一些,不过很快又很快恢复:“对,一天一百,还真是一点都不手软。” 容纤语还是没怎么反应过来,这两人住在了一起?但是又好像不是她想的那样?算了,不是自己的事,她管那么多做什么? “那什么,嫂子你们就先聊着吧,我是来说一声今天我要出任务不用管饭。”楚烈说着看了一眼许晓。 可是,没有他想看见的伤心和不舍,而是眼前一亮的欢呼:“耶,我可以吃外卖了!” 楚烈:…… 和着他还比不过外卖咯?和这女人做了七八年的好兄弟好闺蜜,他是第一次弄不清楚她是什么想法,有些郁闷的走了。 还说什么好兄弟,说什么生死相依,结果咧?外卖.比他重要就是了! “那个,晓晓,你们是在谈恋爱?”隔了一会儿,容纤语连看电脑的心情都没有了,脑子被八卦之火熊熊燃烧,就快化为灰烬了。 “没有啊,我们是好兄弟嘛,住在一起也很正常啦。” 好兄弟? 容纤语一个恍惚,想到了黎筠,她对自己来说,也是个“好兄弟”,是唯一也是最好的好兄弟。这么想着她的视线又落在许晓身上,其实不得不说这两人的性格有些相似。 都是大大咧咧不拘小节的,但是许晓更加阳刚一些,而黎筠长得很妖孽。 “那我们也是,很好的兄弟吧?”她收回了思绪轻声问道。 “那当然啦,嫂子我可是跟你一个战线的!” 她笑,轻点头。 第七十三章 容纤语,你在找死 随后重新开始和电脑里的资料作斗争,也许是身边没有一个可以说话的人可以说小秘密的那种,所以最近都有些沉闷了,还好,有一个像小天使一样的许晓,还能给她带来不少的慰藉。 自己以后,就多做点小零食来吧。 友谊和爱情一样,来之不易。 容纤语发誓,她在想到这句友情和爱情一样的时候,绝对没有想到会把薄勋给招来,可是,许晓一直在自己的身边,楚烈也去出任务了。 他是怎么找到这来的? 她呆坐在电脑面前,看着面前镜子里倒影出来的男人,离自己越来越近,她的鼻息间甚至已经有他身上的味道,那种淡淡的雅香,是很熟悉的古龙水的味道。 就像他第一次抱起她那时一样。 “我的早饭。”男人面无表情的站在那。 她心中“咯噔”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我说过,以后你的事情,我都不会再……唔……” 不过只是一转身,再加上拒绝的他一出口,下巴就被男人给擒住,然后那吻便汹涌的盖了上来,舌.头也瞬间被男人卷走,舌根部位有些麻麻的疼痛感,她一下瞪大了双眼,伸手不停的拍打着他的背。 为什么他说她讨厌,还要跟她结婚? 许晓看这架势,吞咽了一下口水,虽然很想继续看下去,但是她还是想要自己的脑袋的,于是迅速的跑了出去,还不忘拍了张照片。 想了半天,不知道跟谁分享,就直接发给了楚烈。 这下才心满意足的躲进旁边客房,哇,她刚才目睹了老大和嫂子接吻诶?哇! 因为她离开的那个房间里。 薄勋吻的更狂.野,狠狠的蹂.躏着容纤语的唇,牙齿一直在她的下唇上来回的划动,像是要一点点的磨破她嘴唇上的皮。 她疼,想后缩。 男人睁开了眼睛,看着她满眼的震惊和委屈,心里的怒气一下蹿的更旺盛。 他娶了她,她就是自己的私有物品! 就算他不爱,她凭什么忤逆自己?这个世界上还没人能忤逆他!想着,他扩张了吻的力道和深度,恍惚间咬破了她舌尖的皮。 嘴唇再加舌.头上的血,瞬间,腥味就充溢在两人的唇齿间。 紧接着,他反剪住她想抬起来挣扎开他的手,另一手滑进她的衣服里…… 容纤语拼命的摇头:“唔,你……咳……” 可是,总是逃不过他的方圆几里。 眼睛瞪大,两行眼泪顺着眼眶往下,她看着面前男人只有情.欲的双眼,那已经死去的心脏,像是被人又捏起来,当着她的面一刀刀凌迟了三天三夜。 泪决堤。 男人吻着吻到了苦涩,动作一点点的缓了下来,瞥见她脸上的眼泪,他不悦开口:“哭?容纤语,你可别忘记了,是谁哭着求着要我留在她身边!” 她的身体颤.抖的非常厉害,沉默了良久之后,她才撑起身体,抬手在他脸上打了一巴掌。 用力到她指尖发红,他的脸上也迅速出现了一个巴掌印。 “你打我?”他眯起了眼,反手捏住她的手腕,“容纤语,你在找死!” “是,我找死,那你杀了我啊,来啊!”她冷笑着对上他的眼睛,“你不就仗着我喜欢你,所以你肆意妄为的伤害我吗?那好啊,我不喜欢你了,随你便爱怎么样你去怎么样!” 他不善于吵架。 或者说,对这种泼妇骂街的状态非常厌恶,可是,这一刻他下意识的直接回呛:“哦?是吗?如果我和你离婚,你会有什么下场,你自己应该很清楚。” 对。 和军人结婚,是某种程度的不能离婚。 他可以低调的再娶,但是要被剥去军衔,而她则是一辈子只能沦为形单影只。因为他是军人,所以她是不能背叛,也不能再婚的。 这是国家对于经常要上前线,没有时间回去但又很在乎家庭的军人,特别添加的一道法律。 “那又怎么样?就算是死又怎么样!”容纤语知道自己的语气一定很过分,可是她也是真的受过了,这样的忽冷忽热,他想要就要不想就丢的状态。 还不如一道死令来的痛快。 “呵,容纤语,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从今往后你我除了一纸婚约,再无任何瓜葛!” “既然已经这样了,那你为什么还不肯跟我离婚?” 薄勋原本已经走到了门口,可是听见她这句话后,又重新折返了过去,一字一句冷到让人如坠冰窖:“想带着陆沉的孩子去跟他双宿双飞?我告诉你,想也不要想,还有,你最好在爷爷面前别说些不该说的,否则就等着给陆沉收尸!” 容纤语脸上一片苍白。 她一直知道,薄勋是个公私分明的人。 可是为了折磨她,为了留在身边长久的折磨她,他连军人的操守都不要了吗?那个在她印象之中,威风凛凛只会去对外抗敌的将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堪? 为了不让许晓看到自己失态的样子,薄勋走后不久她也把资料存了离开,匆匆的,不知道该去哪只好和军区里的人请假。 因为知道她是个孕妇,而且还是头头的女人,所以对方也没有太犹豫就直接放了行。 她走在街道上,身侧是萧瑟的风席卷着身体剩下的余温。 抬手搂住自己的肩膀轻轻摩挲,想用这样的方式取暖,的确,好过了不少。 “诶,小姐你这是要去哪?到火车站只要两百块!” “不用了。” 回绝对方之后,容纤语才发现自己竟是走到了离军区有些远的一处商业街,周围已经从原本的冷冷清清开始变得热闹起来。 她找了一家咖啡馆坐下,要了一杯温热的柠檬水之后,一直出游在游神的状态。 今天以后,她和薄勋之间,是真的不会再有任何交集了吧?可是,她要去哪呢?住在许晓那?还是搬回之前的寝室? 没有了她晚上他吃食堂会不会习惯?会不会又在九十点钟,该喝牛奶的时间去喝一杯咖啡,然后一整个晚上都不睡觉?那,喝醉了呢?会不会自己煮醒酒汤? 那些种种在脑海里盘旋。 有时候,心死不过是一瞬间。 可是这种好和想念,却像是铭刻在骨中,难以剔除。 第七十四章 那种眼神 “陆总,真是感谢您的帮忙,这一次的合作要是没有您,恐怕就搁浅了。” 咖啡馆的二楼,一众衣冠楚楚的西装男往下走,其中陆沉站在人群中,他虽然是最小的,但是也能看的出来周围人对他都很敬重。 并不是那种浮夸的拍马屁,而是真正的尊重。 “黄总您的计划非常好,那些投资人没有赏识是他们的损失,这不,就让我赚到了?还是我得谢谢您,给了我这么好的一个参与机会。”陆沉不卑不亢,脸上的笑也非常的温柔,字里行间凸显着他的情商极高。 “诶!陆总,您这么说可是在折寿我这老头子啊。” “黄总我是晚辈,是该我对您尊称。” “你这小子嘴可真会说。” 三言两语,两个年纪相差很大的男人,竟就那么愉快的聊起了天。下楼的时候,陆沉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旁的容纤语,他愣了愣,视线直愣愣的朝着她看着。 黄总说话后没有得到回应,朝着他那边一望才发现,他竟是对着一女人失神,语气不由得重了几分:“陆总,你这是被陌生的美女吸了魂?” “黄总您误会了,那并不是什么陌生人。”陆沉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将视线转回到身侧人身上,有几分嘘唏的叹了口气,“看来今天的ktv我是没有办法陪您去了,她一个人在这,我不放心。” “哦?”黄总有些意外。 “这可是我的女神。”陆沉的视线无奈而宠溺,虽然也带着一点点的心伤在其中。 “原来如此,那我们就先走了,不管怎么说,都非常感谢这笔资金,老头我别的本事没有,但是慷慨大方还是做的到!” 陆沉笑了起来;“那我就坐享其成了。” “哈哈哈哈,好好好,走吧,人陆总英年才俊,是该找个伴了,我们也回去陪陪自己的老伴,这么多年一直在忙,都忘了我也用那种眼神看过我家老婆子。”黄总说着视线不禁变得柔和。 剩下的几人纷纷附和着离开。 那种眼神? 自己看容纤语的眼神,真的有那么明显?陆沉想着又牵起嘴角,只是这一次的笑有些苦涩,很快,他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大步的走到她面前的位置坐下。 她出神的厉害,完全没有顾得上这边的他。 “请问,这里我可以坐吗?” 容纤语听见陆沉的声音,以为是自己幻听了,所以很快就回过神,等一抬眸看到面前这个笑如温玉男人的瞬间,她很成功的怔住。 陆沉怎么会在这里? 不不不,她怎么会和陆沉碰到?似乎这么说还是不对的样子?脑海里各种情绪一直在搅动着,完全忘记要怎么去回话。 “服务生,一杯茉莉花茶。”陆沉打了个响指。 “好的先生,请稍等。” 很快,他的茉莉花茶就被倒入白色瓷杯中,由服务生毕恭毕敬的端到他面前,与之相配的还有一个白瓷壶和燃烧着酒精灯的底座。 茉莉花的味道飘散着,除去那一抹淡淡的香味,还有一丝香甜的味道。 在这里的人喝茉莉花茶,都喜欢加一点点的糖浆,当然也有人不怎么喜欢,所以这些咖啡馆啊咖啡厅的,也都长了个心眼,改成把糖浆顺着茉莉茶一起端上桌子。 客人想要就可以加,不想要就可以放在一边,到时候点了咖啡还能冲进去也不浪费。 也就是这种茉莉花的味道,唤回了容纤语的神魂。 “没想到,你的口味这么多年都没有改过。”容纤语嗅了嗅,她很喜欢茉莉花的味道,可是却喝不来茉莉花茶,香味太浓也容易让人反胃。 陆沉轻笑:“我的口味变过。” “你以前不是都很爱喝红茶吗?后来我和黎筠跟你熟悉了之后,你就突然改喝茉莉茶了,我还以为这么久没见,你应该改了才对。” “茉莉茶很好,不过你还是别喝了,闻闻味道就好。”他温柔的落语后,从包里拿出了一本书,“原本想过些天再送给你,你的生日不是要到了吗?可是,今天遇见了你,刚好就送给你了,省的你再到离军区很远的接收站去拿。” 她接过。 是一本叫作《猫的生活物语》。 自己很喜欢猫,近乎痴迷的那种,不过这是来源于高中时候的一个小插曲,学业繁忙,她却非常想养猫,家里人哪会拿钱给她买什么猫? 所以只好自己去喂养流浪猫,可是就在某一天,她喂养的猫被人剥了皮残忍的杀害。 她揣测不出来是谁,所以后来才会走上侧写师这条路,她就想,哪怕不能保护好所有的动物,通过蛛丝马迹来推断,至少还能报仇。 “是在想小七吗?过去那么久了,你还是耿耿于怀。”陆沉看她的表情,有些心疼,“我知道你拿到书一定会想起小七,但是我还是没有忍住。” “嗯?”她好奇的抬头。 “这本书,讲了一个和小七一样的故事,只不过是以猫的视角,所以……” “陆沉,我没有很难过,只是很庆幸选择了这条路,我避免了很多人像小七一样死去,这个世界就算是不美好很肮脏,也应该有一丝净土。” 说到自己的职业,她的身上散发着的光芒与气场,是让人无法忽视的弥虹。 美的焕发着光。 “谢谢你。” “不用,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我送你?不然不怎么放心。” “好。” …… 回军区的路上。 容纤语一开始的注意力还在书上,可是后来想到这是自己的生日礼物,就想到了薄勋的生日。她和他的生日非常相近,可是她是天秤座,薄勋却是天蝎座。 是最不相配的一对。 而且也是最容易出.轨榜单的no.1,可是这么多年了,她别说是出.轨,连对别的男人起异样的心思都完全没有过。 是不是很没出息? 也许,当真正爱上一个人的时候,星座生肖年龄什么的,都已经不重要了。 “到了。”就在她瞎想的时候,陆沉开了口。 “谢谢你。” 容纤语说着,解开了安全带开门下车。 陆沉静静的看着她在自己的视线内消失,才把车开走,嘴角轻轻的勾着,不能陪着她直到苍老,守着她也好,至少她看到那本书的时候,会想到是自己买的,而那本书会让她想到不能忘的小七。 所以也就等同。 她不会忘记他。 这样多好。 第七十五章 傻女人 容纤语进了军区,不知道该去哪,没什么目的的走着,竟是来到离薄勋办公室不远处的花园,她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进了一旁的亭子坐下。 她最近愣神的频率,明显增多,甚至走着走着也会呆在原地。 这是某种精神病的前兆,对于侧写来说心理学同样重要,于是自己有什么心理方面的疾病,容纤语还是能第一时间明了的。 就是因为这样,她才更知道自己也许是没药医了。 夜晚有些冷,可是她不知道该去哪,只能趁着路灯将书给打开。 “我,有一个非常好听的名字,叫作阿黄,我的主人也有好听的名字,她叫绒绒,听起来就有种毛茸茸的感觉对不对?她很可爱哦。” 才不过是一行字,就叫她眼眶酸涩了起来。 如果小七可爱的小爪子能够写字的话,会怎么介绍自己呢?是主人,还是可爱的一句“喂养者”呢? “我是一只非常调皮的流浪猫,自己说自己调皮好像有点不对诶,可是事实是这样木有办法嘛,我的主人其实也不能算主人,但是她会给我吃陪我说话。” “有一次我在睡着的时候,偷偷的睁开眼睛,看见的也是主人漂亮的大眼睛哦!她说,我是她最好最好的小幸运。” 她不是哭,是被风沙迷了眼睛 心中的酸涩变成了眼泪,叫她没有办法再看下去,抱着书哭着哭着,也不知道是真的太想念小七,还是对其他事的一种发泄,越哭越汹涌。 到最后斜靠着就那么睡了过去,也不管外面的寒风汹涌,她紧紧的抱着自己取暖,掩耳盗铃般的觉得温暖。 “老大,你看那是不是嫂子?” 一连过了三四个小时,薄勋和楚烈走出去办公区,路过时眼尖的楚烈恰好看见了容纤语。薄勋朝着他的视线望去,的确是她,躺在那似乎是睡着了,也不知道这么冷的天,她犯什么毛病在这睡。 他故作无事的往前走着,连楚烈的话都没答。 楚烈只以为他是不喜欢这小嫂子,也没说啥就大步跟了上去。 直到分道扬镳之后,男人回到了家中,看着空荡一点也不同之前一般温馨的环境皱起眉来,脑海中不断的浮现出因为冷而睡姿有些迷的小东西。 “我管她做什么!”愤愤的丢下一句话之后,转回了书房。 薄勋感觉自己十分的专心,但是到最后终是抵不住外面滔天的大雨。 亭子里的她的确是不用担心淋雨,但是会冷吧?会被溅进去的水砸到吧?男人想着,最终是松开了鼠标,拿起一件大衣和伞就出了门。 她果然还在亭子里,因为冷而颤颤发抖着。 薄勋大步到她身侧举起了伞,一把抱起了她。 好轻。 怀中的女人轻的像是没有重量一样,他垂眸凝着她颤着的卷睫,长长的轻扫着眼睑,呼吸倒还是平稳。他将大衣披在她身上,紧接着重新举起了伞。 “唔。”容纤语感觉到温暖,不由得朝着他怀中躲了躲。 “傻女人!”他掀唇,随即将视线转到前方的路上。 恰好楚烈忘了东西,回到办公室里去拿,刚出门就看见这一幕不苟言笑的薄勋看着容纤语,居然非常诡异的微笑着,他笑起来并不好看,甚至有些不伦不类。 但是,他居然笑了。 大晚上的,他一定是见鬼了,那并不是薄勋,也不是什么容纤语,而是长得像两人的什么妖魔鬼怪,对,一定是这样! 楚烈一路念叨着“阿弥陀佛”,朝着许晓的寝室走去,整个人恍恍惚惚,就快已经是精神分裂了。 直到坐在客厅里还在想着,到底是老大和嫂子吗? …… 容纤语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薄勋的床上,紧张直接又闭上了眼睛,隔了大概六七秒才又重新睁开,迎接她的是和之前没什么区别的卧室。 她,她不是在外面吗? 怎么走回来了? “喝了。” 就在这时端着热水的男人走进了房间,这原本似乎并不是给她的,毕竟是用他的杯子装着的,容纤语眨了眨眼,没有做反应。 他以为是她冻坏了,已经没有直觉,只得耐起性子拿起扒开她的手,硬生生把水杯塞了进去:“麻烦。” “我的书呢?” 容纤语回过神的第一件事,不是去喝水,而是四处找着陆沉送给她的书。薄勋懒得理她,正要转身走,却瞥见小女人已经红起了眼眶,嘴唇也哆嗦的厉害。 让她难过到在外面睡着的原因,是那本看起来平平无奇的书?他抿唇,他方才差一点点就把那本碍事的一直卡在自己身上的书给扔了,她倒是挺宝贝。 见他不说话,容纤语更着急了,放下水就要下去找。 “这么毛毛躁躁,哪有女人的样子。”薄勋紧拧眉心,伸手拉开不远处的抽屉,将那本书抽出来,放到她的手上。 接触到书之后,她明显安静了一点,紧接着就以缩卷身体的姿态抱着自己躲进了被子里,只露出来一双大大的眼睛。 “起来喝点水吧。”他看她已经这副样子,也没了再去讽刺的心,一手托起她后背,一手拿水杯。 喂了些水给她之后,薄勋的视线朝着那本书瞥了一眼,的确是符合女孩子看的书,上面画着两只挺可爱的小猫,不过有一只背后画了翅膀,头顶有个圈圈,看样子是死了一只? 什么破书? 薄勋不屑的收回视线,确定她喝了水身体已经暖起来之后,他便站起了身,骨节分明的手指落在衣间,好整以暇的整理好着装,慎重其事般的开口:“你今天是故意的?” “什么?”她抱着水杯,抬头看他。 “故意在我办公室不远处睡着,故意下了雨还不回来,让许多人看见我把你一个人扔在那?容纤语,你想毁了我的名声,这种手段太低级。” 男人的话清冽不拖泥带水,是她喜欢的音调,可是此时充满了满满的鄙夷,让她无法去沉醉在他磁性的声音中。 容纤语没有解释,揉了揉眼睛放下水杯,拿起属于自己的书,又一次要起身离开,男人没去拦她:“外面下着雨,你想流产就随便出去。” 她顿了顿脚步,最后还是走出了他的房间,隔了一会儿便听见大门关闭的声音。 他真是多余了去找她,早知道她都不在乎那孩子,他又何必去提醒她,又何必看外面下雨就把她带回来? 真印证了那四个字“爱咋咋地”。 第七十六章 你比起她,差得远 容纤语并没有走的太远,直接在门口坐下,她从房间里离开,也只是因为本能的要离他远些,整个人迷迷糊糊的,哪还有和他赌气的念头? 隔了大概四五分钟,门被打开,她整个人直接向后仰,撞到了男人的脚。 “容纤语,你也就这点出息。”薄勋将她抱了起来,看着怀中人面色苍白身体还在抖的样子,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更难听的话。 重新折返房间将他放下。 现在军区的人都知道她怀孕,他要是把她一个人放在那不管,明天他就能直接登报,而且还是头版头条,什么“抛妻弃子”或是“惊天丑闻”之类开头的。 “我想离你远点的……”她突然喃语着开了口,“可是我做不到。” 薄勋帮她盖被子的手一怔,眸色渐深:“嗯?” 可是,这小女人又不说话了,依旧抱着那本书在睡着。 男人额角的青筋暴起,他开始佩服起自己的忍耐力,竟然没有出手去把她摇醒,坐在床沿,盯着她看了一会让之后,薄勋起身。 后来想想不太对,这是他的房间,她睡在他的床上,凭什么要走的人是自己? 当即,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身侧女人身上香味渐浓,被子里也很温热。 薄勋墨染的瞳中复杂的意味越渐深邃,直到睡意侵袭了他,才一点点的坠入梦乡。 …… 容纤语醒来的时候,男人还未醒,他的长臂落在她腰间,大掌带着灼热的温度,也不知道是不是梦见了什么不好的东西,眉头是皱着的。 她下意识的伸手将她眉间抚平,也将他吵醒。 睁开眼,四目相对。 他眼里没有任何的愤怒和讥讽,反倒是深深的疲倦,和猩红的血丝密布,她的喉咙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良久都说不出话来,只能静静的看着他。 其实,他看起来似乎没那么讨厌她,当然下一秒男人不悦抽身要走的动作,打破了她这种想法。 “这是你的家,要走的应该是我。”容纤语说着撑起身子,依旧只拿着那本书。 薄勋抬头看向窗,还在下雨,原本要计划今天要去抓捕党羽的计划,恐怕也只能暂时搁浅。容纤语顺着他视线看过去,窗户上有水往下落。 她讪讪的站在了原地。 “你睡吧。” “那……你呢?” “看着你,倒胃口。” 话落他便直接往外走,完全忘记了当时是谁抱住了她,睡了一个难得安稳的好觉。她咬了下唇,大步的到他身边伸出拉扯住他,声音很轻不卑不亢却带着请求:“你来睡吧,好吗?我可以去客房,我……唔……” 他的吻堵上她的唇。 两人唇齿间都有些苦涩,那来自对方的一缕甘泉好似是天酿一般,让原本想要从他怀里挣脱开的容纤语,完完全全的沉浸在他给的温热中。 后脑被他的大掌扣住,深深往下压。 她抬着下颚,手指紧紧抓着他的肩膀,嘴唇相碰发出的“啾”声格外缠.绵好听,眼眶堆积起了不少的泪雾来,双瞳剪水迷离的望着面前的男人。 他微闭眼,睫毛轻扫自己脸颊的感觉,有种意乱情迷的味道。 手往下抱住了他的腰,面对薄勋,她从来都是无论下了多大的决定,到最后都会溃不成军的缴械投降,如此的没有出息。 “薄勋……”间隙,她总算找到机会和他分开,退到一边大口的呼吸着。 唇被吻的红肿,眼里也带着情乱的迷雾,这幅样子怎么看都有些诱.人犯罪。 “你比起她,无论是味道还是技巧,都差的远。”他留下这句话后,直接出门进了书房,声音很大的将门给甩上。 那句话不知是在提醒她,还是在提醒自己,她不过就是替姐姐出嫁的惹他厌恶的人而已。 是一个…… 根本没什么意义的人而已。 心口有窒息的感觉,她撑着身体强迫自己不倒下,是去是留?到最后,她还是选择拿起他房里的伞,匆匆忙忙的跑进了雨中。 而那本她方才还视如命的书,就静静的躺在地板上,两只猫朝着天花板笑着。 勾起她难过的或许是小七,但是能左右她情绪的,从来不是简简单单的一只猫而已。 听见声音,薄勋从书房中起身走回卧室,瞥见地上掉的书,弯腰将其捡了起来,手指摩挲上书面,他有那么可怕?以至于她要丢下那么喜欢的宝贝的东西,也要逃离他? 呵。 他管她作甚。 要出去淋雨还是要去死,都随她! …… 一连三天。 容纤语都没有见到薄勋,听说是按照她的侧写,军区已经派人开始出动去缴获那些人,而她则是和许晓挤在一块睡,好在床勾搭,她和她也很娇.小,并不是太挤。 这天早饭时,三人均是穿着迷彩,不过许晓和另外一个女军人的脸上,多多少少带着些忐忑。 最后还是许晓认命的咬了咬牙,将在心里绕了几十遍的话说出了口:“嫂子,今天我们要出任务了,老大他们已经找到了那窝人的藏身点,所有‘铁鹰’的人都要去,你怀了孕的话就……” “我跟你们一起去。”容纤语很平淡的回答,“昨天你们就接到命令了吧?” “嫂子,你,你怎么知道?”许晓惊了。 要知道她和花花也就是另外一个室友,可是想了很多办法,才把这个事情给瞒下来的,怎么还是被嫂子知道了? 要不是她怀了孕,自己肯定也很乐意带着她去啊,但是…… “我是侧写师,你们的情绪都写在脸上,我又不瞎。”容纤语也很无奈。 “可是你都怀孕了……” “我可以做后勤。” 看她那么坚决,而且做后勤也的确不累没有危险,许晓咬了咬牙同意了她的请求。 三人出发到训练场集合,那些人看到容纤语之后多多少少有些惊讶,老大怀孕的妻子都要跟他们一起去,而且她脸色看起来还不是非常好,可是站却站的笔直。 无意之间,增加了整个团队的气势。 清点过人数之后,所有人便一个个排好队上车。 容纤语是第一次坐军车,在十几个人上来之后还显得空荡荡,可想而知这体积有多大,路上没什么人开口说话,都很安静的闭目养神。 她将视线移到窗外,与其说是此刻心怀国家的安危,还不如说是担心薄勋。 很担心,很担心。 第七十七章 真心,你有吗? 一间仓库外。 全副武装的薄勋提着一把枪,靠在墙角,他指尖轻抚着那枪,像是在对待什么爱人一样。明明是如此温馨的一幕,却因为他身上十足的阳刚与戾气,变得有些嗜血。 “老大。”一直跟在他身侧的楚烈,轻声开口,“嫂子跟着大部队一起过来了。” 话一出口他就惊觉自己错了,这薄勋最忌讳的就是他叫容纤语嫂子了,正想改口却只听身侧人“嗯”了一声,这正纳闷呢。 薄勋的声音直冷行啊去:“你说什么?” “啊?我说……容纤语跟大部队过来了。”楚烈赶紧改口。 “她一个孕妇,跟过来做什么!” 他的话气势凌厉的像是在审问时逼供犯人,楚烈的嘴顿时张大,像是要活生生的吞下一个鸡蛋那般,他居然在关心容纤语? 思绪转回到前几天,那一场雨里,薄勋抱着容纤语的模样还历历在目。 原来,并不是他的错觉啊。 老大真是对容纤语温柔起来了。 “说是后勤,等我们剿灭了这窝兔崽子,估计就能见到她们了。”楚烈说着勾了勾唇角,他也有些归心似箭,想要见到那个姓许的小女人。 “嗯,走。” “不是说再等十分钟吗?” “现在就走。” 楚烈笑,看来他猜的一点也没错,这薄勋就是喜欢上容纤语了,不然怎么可能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 …… 另一边。 军车开到不远处的休息基地,所有人都下了车,除了容纤语和花花作为后勤留下来,和原本就在这里的医疗部归为后勤,剩下人都和许晓走了。 “真是好久不见啊,容纤语。” 不过才一进门,薄馨阴阳怪气的问好就直冲耳中,这种不友善谁都看的出来,也太清晰了一点。花花下意识的向前一步,将对方刻薄的样子挡住。 容纤语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轻拍了下花花的肩膀:“没关系的,不过就是个跳梁小丑而已。” “你说谁是小丑?你这个水性杨花不知检点的女人!勾三搭四就算了,居然给薄勋哥带了绿帽子,你说你是按何居心?是想让他在军区的英名扫地吗?”薄馨你一头卷发因为她跳脚的动作,都扬起来了一些,看似很优雅的她,一说话丑态毕露。 “闭上你的粪坑嘴,我们小语不知检点勾三搭四?你不先看看你自己,俩迷彩服的扣子都不知道扣好,是打算勾.引谁?”花花从鼻孔中哼出一个音来,“在座的男士可都有自己的家室,军人的忠贞不二要是被破坏了,这个罪名谁担?” 花花这一番话就等于扣了个帽子,谁帮着薄馨了谁就是和她通奸,在军区里一旦发这种错误,等待自己的轻一点是剥夺军衔,重一点可就得上天和太上皇喝茶了。 当然,对老大的妻子这么不敬,哪怕是老大的严防亲戚,也没什么人会去给她说情。 薄馨面子挂不住,愤愤的看着容纤语:“容纤语,你可真行啊,勾搭人的本事一套套的,连军区里的人你都能拢络得住,是用了什么手段!” “真心,你有吗?” 被她说了那么久的容纤语,终于是开口证明怼上了,可她这话与其说是吵架,倒不如说是一种蔑视。 而她明明有这样堵得人说不出来话的口才,方才却一直在沉默,原来沉默是最好的蔑视? 所有人看着她的表情,都带着一丝深思。 军区里的人性子都直接,很容易出言不逊就把人伤到,或明明自己有理,被对方一说就急火攻心变成自己没理,整个“铁鹰”也就薄勋这一点做的滴水不漏,这也可能就是他能成为老大的一大原因。 “你……”薄馨气的脸颊通红。 “什么事这么吵?” 一股上位者的威压随着声音,重重击在每个人的心上,也将薄馨要出口的话,给硬生生的打了回去。 顺着其他人的视线,容纤语也望向门口。 只见薄勋一边脱下身上的迷彩服,一边疲惫的的捏着眉心,唯有目光睥睨天下般的在每个人身上扫去,最后定格在容纤语脸上。 她愣愣的看着男人,下意识的就朝着他走了过去,手指微颤着落在他肩膀的鲜血上。他是受伤了吗?身体还好吗?会不会疼呢? 薄勋垂下眸,面前女人小脸上写满了担忧与关切的情绪,他嘴角迅速勾了一下又恢复了平静,一双大手捧住了她的脸,目光深邃的望着她。 我没事。 容纤语从他的眼睛里,读出了这样三个字。 她下意识的就红了眼眶,心里情绪非常的乱,良久她才启唇:“那就好。” 他抬手将她抱住,扣着她的后脑压.在自己的肩膀上,因为与那些人激烈奋战而充溢心房的焦躁,在这一刻得到了缓解,她身上淡淡的香味,是属于她特有的体香。 如今,薄勋才发现,竟是有让人安心宁神的作用。 “医疗部,后面有兄弟受伤。”薄勋似笑非笑的开了口,同时也解释了身上血迹的来历。 薄馨高喊了一声“是”之后大步接近两人,她狠狠瞪了一眼容纤语之后,才到后头去接过了人,开始为那人处理伤口。 容纤语没什么心思管她的情绪如何,只知道自己的一颗心完完全全飞到了薄勋的身上,几天之前的那些不愉快,像是一瞬间被驱散了一样。 现在她的脑海和心里,都只有薄勋而已。 “休整十分钟,他们都受了伤不会跑太远,这次务必完全歼灭!”薄勋松开了她,冲着后面的人启唇。 “是!” 明明他的声音并不算高,可是其他的人不知道怎么就受到了鼓舞,大声的气势磅礴的异口同声喊出声,这周围的地都好像抖了抖。 他走了,她却很痴迷的看了他背影一会儿,才转过头。 这些日子,她一直在死心又一直在死灰复燃。 直到这一刻才发现,原来,她根本就没有死心过,那颗心一直装着一个叫薄勋的人,也一直在等待着有一天,他可以转身拥抱她。 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眶后,容纤语故作无事的坐回花花的身侧。 “老大,你对嫂子好像有点不同了吼。”楚烈不怕死的盯着容纤语一直看,她方才的痴迷和爱慕他可是看的一清二楚,“而且我看她好崇拜你。” 崇拜? 如果崇拜他,还会去怀上别人的孩子? 薄勋讥讽的反唇回应:“我记得我告诉过你,嫂子这个名称别乱叫。” “兄弟,咋俩也算是生里来,死了去了,你真不打算跟我说真心话呗?” “最近活的太安逸了?” 第七十八章 她怎么能甘心 “就算你威胁我,也不能改变你对她不同的事实。”楚烈以一种“天降大任于斯人也”的态度,用一种“黎民苍生都在等着我造福他们”的语调,不怕死的扬起下巴,“我这是在帮你认识到你的内心!” 男人眯起眼。 脑海中浮现出她做饭的模样,紧接着是端着一杯牛奶到自己身侧,很乖巧就和一般贤妻良母一样的模样,最后是她哭的梨花带雨,十分伤心最后绝望的样子。 他的心,不可控的颤了颤。 “我不可能爱上她。”薄勋良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表面云淡风轻实则内心煎熬的吐出这七个字。 楚烈扯了扯嘴角:“那我可以追她了?我不怕死。” “随意。” “算了算了,您这一座大冰山,恐怕是没人能融化得了,可怜我们纤语嫂子那么好看的女人,下半生得悲惨的度过咯。” 跟他在一起度过余生很悲惨? 那是容纤语的荣幸好吧? 薄勋起身若无其事般向前走了一步,同时拎起了自己的枪,好巧不巧那枪刚好走火了,一颗子弹从楚烈的裆下穿过,直接深陷在了地板上。 楚烈:…… 还说对嫂子没什么好感?这特喵一枪都差点把他兄弟的小兄弟废了,还说没什么好感没什么改变?骗鬼呢骗? 呜呜呜,吓死宝宝了,老二差点没了,呜呜呜。 某只可怜兮兮的楚姓同学,拿起了自己的枪,颤颤巍巍的跟在自家的老大身后:“喂,老大,下次记得上保险丝啊。” “上了。” “靠,那你装毛线的走火啊!”楚烈怒了。 “不走火你的……可能已经没了。” 明明薄勋只给了个背影,楚同学却觉得浑身上下都冷的不行,像是被蛇盯上了一样。 他突然就同情起了那个叫陆沉的男人,自己不过是假装看上自家大嫂,就遭受了这样的待遇,那真看上大嫂的那人,还不得…… 啧啧啧,看来自己还不是最惨的嘛! …… 经过一天的围剿,薄勋带领着整个“铁鹰”总算是把对方歼灭,不过最后的头头却始终没有出现。 满是鲜血的地面上,无数的残肢断臂,有属于自己人的,也有对方的。看似安家乐业的背后,到底存着多少的白骨森森,除了他们没有人明白。 凯旋而归。 薄勋依旧淡漠如冰般,没什么表情。 容纤语看着他,几番想上前去抱住他,可是她已经没有那种哀求他留下的勇气,更没有她去主动的那份热切了。 “勋,你很累了吧?”就在这时,薄馨从她的身边走过,拿起手帕想帮薄勋擦去脸上的汗。 男人后退了一步,捏住她的手甩开:“离我远点。” 她的笑一下僵硬在嘴角,手在半空中僵着,收回也不是重复之前动作也不是:“勋,我只是关心你而已,你看你额头上都是汗了。” “滚。”男人这次连多余的字都不想再给她,淡淡的收回视线与手,朝着楚烈和许晓的方向走去。 容纤语看了两人的相处画面,薄勋刚才是拒绝了薄馨啊,可是为什么她的情绪却这么差?轻笑着起身走出了基地,抬头望着漫天的繁星 她想。 也许是因为自己和薄馨并没有什么区别吧?一样被他所厌恶着,一样被他唾弃,只是,看起来薄馨的运气比她稍微好一点。 她还能逃,而自己是注定被折磨。 就在这时里面却爆发出一阵阵欢愉的笑身,容纤语回头看见薄勋被众星捧月的围在那站着,脸上少见的没有冰霜遍布,而是有些无奈。 她与他的距离,不过就三四米而已,可是却那么遥远,像是一个在世界这头,另一个在世界那头,彼此毫无交集。 恰好在这个时候,薄勋抬头看见了不远处的她。 两人静静的对视着,可是已经没有了之前的那份温馨,好似白天他捧起她的脸颊,用眼神与她说没事的画面,只不过是她的一场梦而已。 心疼的厉害,容纤语转过了头,将身体背了过去,身后喜悦的声音还在持续加大着。 他们的热闹与欢乐,与她的难受形成了,非常强烈的对比,再也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后,她大步朝着外面走去。 薄勋皱眉,刚想要去追,可是手臂却不知道被什么人给牢牢拉着。 周围都是人,他一旦甩手说不准就倒下去一大片,只好作罢,任由她在自己的视线中,身影变得越来越渺小,最后消失不见。 这小女人又在跟他闹什么脾气?他回来不迎就算了,居然给他甩脸子,是他早上对她太好了,所以她以为可以为所欲为了? “散!”他冷冷的一个命令。 让原本还处于热闹的人,一个接一个安稳下来。 薄馨看周围的人都散开,也只能松开薄勋的袖子,眼看着他朝着外面走去。 她双目如火,愤愤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容纤语那个女人都给他带了绿帽子,他怎么还去找她?心里的嫉妒和恨意蔓延了整个心房,如果是容纤梦她输了就输了,可对方……是个没什么用的废物! 她怎么能甘心! …… 容纤语没有走多远,她的视线被一只猫给吸引住了,它通体雪白,白尾巴尖朝下,正低着头用爪子搭理自己的毛发。 “喵咪。”她眼睛一亮,小心翼翼的移动过去,“喵喵?” “喵。”那只小猫抬头看了她一眼,漂亮的大眼睛圆滚滚的似铜铃,小爪子友好的朝着她试探的伸了一些过去。 看来是一只刚流浪没多久的小猫咪,对人类还没什么戒心,容纤语朝着她走去,轻轻的抱住了她。 猫咪在她的怀中打了一个滚,很舒服的将头枕在她手臂的臂弯中,随着她手指轻挠着她的下巴,猫发出了“咕噜咕噜”非常舒服的声音。 “你这么喜欢咕噜,就叫你咕噜好不好?”容纤语挠着这只可爱的小猫,眼里的柔情都快化成水。 “没想到,你这种女人会这么喜欢猫。” 男人清冽低沉的声音,打破了此刻温馨的美好。 原本被众星捧月的薄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她身边来,他抱着手臂一脸不屑的望着她,一副全世界欠了他钱没还的样子。 不过,比起之前对她完全的冷漠,现在的他至少有人情味了一点。 她这种女人?她哪种女人了? 容纤语原本想回呛他,可是瞥见他眉宇间的疲惫便把什么话都咽了回去,安静的抚.摸着那只白色猫咪的毛发。 “猫都比我好看?”男人不悦。 第七十九章 她的死穴,是他 “薄勋,如果我看着你,你是不是又要说,我恬不知耻窥探你的美色了?” “你没有?” 对,她有,而且一连窥探了好多年,可是以后呢?以后她还能继续窥探吗?撇开他的冷暴力,他和她之间难以逾越的鸿沟,从来都不是那么一两件事。 还能站在这平心而论,已经是莫大的荣幸了。 想着,容纤语笑着摇了摇头:“现在已经没有了。” 薄勋抿唇,手一伸将猫抱进了怀中,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后,转身就要走。 “喂,你要把咕噜带去哪!” 非常好,现在他在她口中直接变成了一个“喂”字了,男人停下脚步,语气极寒不善的回瞪她:“容纤语,你多少天没做饭?嗯?我现在别说是拿你一只猫,我拿了你的孩子,也是你活该。” “你……明明是你自己……” 是他什么呢? 走好像是她走的,所谓的冷暴力也是两方各自酝酿的后果,而且他是一直在出任务,要追究责任似乎也怪不了他。 好挫败。 “是我什么?说不出来了?”薄勋看她那副样子冷笑,“虚情假意的女人。” “薄勋,我们约法三章吧。” 原本又要往前走的男人,听见她这句话,只觉得额头青筋跳的厉害,她拿什么跟自己约法三章?所谓的约法三章,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是符合两边利益的提议。 实际上,那就是强势的一方,给弱势的一方一些小福利而已。 就凭她想跟自己约法三章? “呵。”薄勋冷笑一声,连理她的兴致都没有,抱着猫就要走。 “以我的能力,想要帮别人取代你,其实非常容易。” 只是,身后女人的话激起了他的兴趣,取代他? 放眼整个军区谁敢出此妄言?哪怕就是一直有一谋划的白清风,也只敢这么想想,不敢说出来,就凭着她一个女人? “你的能力?出言不逊,以上犯下,容纤语你莫不是想接受军法处置?”他眯起眼,一股威压扑面而来。 容纤语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衣服,仰起头丝毫不畏惧的对上他的眸子:“我既然能够察觉到谁是你的敌人,自然也能帮你的敌人,察觉到你想要做什么,对于一个喜欢你这么久的我来说,你的一举一动我都再清楚不过。” 用对他的了解来威胁他?好,好极了!薄勋单手抱着手,另一手从腰间掏出了枪,直指向她的眉心:“你这段话,该死!” “你不会杀了我。” 她是畏惧的,可是一旦畏惧就真的没有跟他谈判的余地了,想到这,容纤语不往后退,反而冲着他漆黑的枪口挺起了头,双眼对上他。 薄勋紧抿着唇:“你就这么自信?” “今天你带楚烈他们离开之后,没有先回去捉拿他们,而是去了另外一个小店,对方躲你躲久了肯定会饿或者渴,他们人那么多不可能随身带着比枪械还重的补给品,能带点医疗品已经是极限了。”她直直的锁着他漆黑的眸子,不紧不慢的开口,“所以,你要在小店先围堵他们的人,然后将其中的一人掳走,再审问他。” “继续。” “这样你就能在最快的时间里,在他们必经路上布置埋伏,你不希望你的人过多的死亡,所以这会是最好的办法,至于你为什么不希望你的人死,是因为你曾经有个很好的朋友,因为你而战死了,对吧?” 她说的一点都不错,甚至算得上是滴水不漏。 她对他的了解,也是出神入化到一定地步。 就在薄勋毫无开口欲.望的时候,面前的女人的声音又一次响起:“如果我在对面的话,我会故意让你擒住去小卖部买东西的人,饱受折磨之后再告诉你正确的途径,最后再围剿你,薄勋,我没有参与,事先更不知道你的计划,但是我……唔。” 容纤语发现。 薄勋一生气或者恼羞成怒的时候,她的嘴就会遭殃,霸道如狂风暴雨的吻,不断搅弄混乱着她的呼吸,攻城略池般的索取着她口腔里每一寸领地。 那只在他怀中的猫,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慵懒的打了个哈欠,一跃而下跑到两人脚边,好奇的歪着小脑袋看着两人吻的你死我活的。 他的舌直探她的舌根,一双带着寒霜的鹰眼,死死盯着她。 不堪那种眼神的她,只得闭上了眼,双手抓着他的肩膀,来抑制身体的颤动。 睫毛抖了抖,明明是清扫着薄勋的脸颊,却让他有一种心上类似被羽毛划过的感觉,这种异样让他极度的不喜欢,当下直接松开了她:“你若是敢做出这种事,背后有天大的后台,我都会让你死!” 她摇了摇头。 “薄勋,我只是想跟你换一点,应该属于我的公平而已。” 也不知是她的真诚,还是方才说过的那些话,在他的心上留下了一些痕迹,薄勋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没再追究什么转而把猫给抱了起来。 容纤语咬着唇,他大步走她得一路小跑才能够跟上,可是怀孕的她不能做出这种危险的动作来,只好慢慢的跟着,两人的距离被越拉越远。 直到快到门口的时候,薄勋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将脚步暂停,等她到身边之后,一把搂住了她纤细的腰肢继而才往前走。 两人一进基地。 所有交谈的声音都停了下来,纷纷好奇的看过去,紧接着有几个人露出了好事者的表情。 就说老大不可能突然丢下他们这一帮人,出去散心什么之类的,原来是和嫂子在一块。由于那几个好事者憋不住口中的话,不一会儿所有人都知道,这老大跟嫂子之间那些小九九。 薄馨站在原地,看着两人“亲亲我我”的样子,瞬间心态就不平衡,恶狠狠的瞪了容纤语一眼之后,跑去了一边。 看她离开,薄勋才将手收回来。 “你是为了挡她?”她轻声的开口。 “是。” 容纤语听他承认,心口还是有闷疼的感觉:“为什么?好多人都觉得,你跟她才比较合适。” “她缠着我的样子,丑。” “……” 听到这句话,她总觉得他不是在说薄馨,而是在说自己。可是,现在的她并不想缠着他了啊,面对已经决定要离婚的她,他说这话是在讥讽什么? 身为一个优秀的侧写师,她能揣测出来薄勋的各种情绪,可唯独在他对她说话的时候,她没有办法去揣测他的想法。 每个人都有个死穴,而她的死穴,是他。 正在容纤语发愣的时候,突然有一大掌落在她肩膀上,那力道很温柔不算重,却让她身体迅速一暖,她一转头,连忙敬了个军礼:“伯父。” “傻孩子,见到我很害怕吗?至于这么大反应?”薄东征虽是温柔轻笑,可是他脸上岁月与常年征战留下的痕迹,还是令人有些敬畏。 德高望重的军人,身上自带的一种气场,让人心甘情愿的以礼相待。 第八十章 你的约法三章是什么 “当然不是,伯父您非常有气质,值得我这么做。” “哈哈哈,还叫伯父呢?该改口了吧?” “爸。”看在这时,薄勋走来打断了两人叙旧,“我已经完成了任务,也抓到了两个人质,您放心吧。” “你这小子,跟你老婆好好学学有点礼貌!” “她只是您的儿媳。”三言两语间的意思非常明显,薄勋并不承认容纤语的位置。 “伯父,您是来视察的吗?”她却一点都不在意,非常温婉的打断薄东征即将酝酿完全的怒气,两只手拉住了他的手臂。 “容纤语就算你再怎么谄媚,想要通过我的家人来绑定我,就是痴人说梦!” 他声音压的很低,不希望周围的人都听见,可是那满脸的怒气,却透出一股冰冷彻骨的味道。这女人方才还来威胁他,现在就与自己的父亲这么亲密。 她到底是想做什么! 容纤语知晓他对自己有不满,可没想到他会在薄东征的面前就发难,愣在了那垂头遮掩住眼中的伤情。 “她是你女人,什么叫用家人绑定你?嗯?我看这军区你是呆得太久了,都失了人味儿!从明天开始,你给我放假!”紧接着薄东征换了一种口气,还算温柔的对容纤语说道,“纤语,你跟着薄勋回去看看爷爷,他一直都在念叨你。” “好。”她乖巧的点头。 薄东征满意的颔首,又瞪了一眼自己儿子之后大步走向“铁鹰”的其他人。容纤语原本也想跟过去,却被封权拉住了手臂,直接往外拽,在她怀里的咕噜吓得一下滑了下去,险些炸了毛。 虽然被他拉扯之后,她的肌肤上迅速出现了红印,而且多多少少有些疼痛和不适应,可是她却没有挣扎,跟他离开那个环境也好。 可以把之前没说完的话,一次性说个清楚。 他把她拉到了离树林很近的地方,才把手松开,男人一转头,恰好看见她在揉着手腕的样子,月光静静的洒在她的脸上,多了一层朦胧的美。 那一瞬间,世界仿佛都安静了。 不过很快的,薄勋就将视线移走,没有再留给她一丝一毫:“以后,离我家人远一点。” “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她隐忍的咬牙,外面的寒风非常冷,先前他又走的快,在路上她的外套早不知道掉去了那,现在冷的直打颤。 “咬,我给你这个机会。”他说着丢了把枪过去。 在指尖触碰到那冰冷外壳的一瞬间,容纤语的手指明显抖了一下,她要是开了这枪无论里面有没有子弹,自己和薄勋的梁子就算是结下了,如果她不开这一枪,那么以后别说是保护孩子,恐怕是自己都保不住,他只会认为自己很软弱。 权衡着,完全没有任何的答案。 忽然,黎筠说的一句话,窜进了脑海中。 她当时问,自己是要孩子还是要薄勋。 容纤语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直接将枪口对准了薄勋的心房,毅然决然的开了这一枪,一颗子弹带着火光从枪口喷出。 她下意识的惊恐,很怕他会躲不过而丧命。 不过,薄勋从来不让任何人失望,那颗子弹刚出膛,他的人影已经到了她的身后,一只冰凉的大手禁锢了她,另外一手拿着另一支枪抵住她的太阳穴:“以下犯上,这是死罪。” “你给的我武器,你让我开的枪。” “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是。” “跪下。” 那把枪从她的太阳穴移开,取而代之的是冰冷清脆的一声命令,那带着睥睨天下般气势的一句话,压的她心口闷疼。 容纤语紧紧咬着唇,没有去跪反而转身将枪口重新对准他。 男人邪邪的一笑,抓住了枪口直接对上自己的心口:“有本事你就开枪,容纤语,杀了我就没人折磨你,你想怎么和陆沉结婚怎么结婚去,不过前提是你得有这个命。” 他明知道,自己是不会开枪的,她突然将手收走,将枪抵住自己的太阳穴。 薄勋的瞳孔猛的一收缩,下意识的就要去枪她的枪,可是很快的他抑制住了自己的这个动作,远处,阵阵晚风清凉的吹在两人身上,带走了身体上所有的余热。 面对他毫不在意似笑非笑的眸子,容纤语知道她输的很彻底,悲哀的同时食指一点点的往下压。 砰 子弹打了出去,却没有把她的脑洞给打一穿过,而是直直的打入对面的那棵树中,面前的男人不知合适掰住了她的手指,枪顺势掉落在了地上。 “你的约法三章是什么?” 她赌赢了。 容纤语睁开眼睛之后,看见他抿唇拧眉,恨不得将自己千刀万剐一样。心脏处不由得就疼了一下,纵然是她很有可能与他天人两隔,可是他的眼里却都只有平静。 赌赢了尊严,赌输了爱情。 “第一条,不能动我的孩子,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能。”没多少时间留给她感伤,好不容易从他这争取到的机会,她不会轻易放弃。 “你连死都不怕,还关心孩子?”男人开口讥讽。 “如果我死了,自然不用担心孩子,反正注定被人唾弃,但是,我也听不见了不是吗?”她的冷静,出乎薄勋的意料。 她总是一次又一次,打破他对她的认知。 就像是刚才的那一枪,如果他稍慢了一点的话,她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可是她就那么毅然决然的开了枪,丝毫不畏惧后果也不怕死亡。 这样的动作,让他深刻的意识到,她已不再是那个跟在自己身后一直跑的容纤语,那个卑微恳求他能够多留几分钟的女人,一去不复返。 他原本该皆大欢喜,可却意外犯贱的觉得适应不了。 薄勋自嘲的轻笑,分不清楚是在讥讽她还是讥讽自己:“第二条?” “不能随意侮辱我,第三条不许冷暴力。” 容纤语本来是想提一个,叫作“不经过她同意,不许接近她”这样的要求,可是,她却很清楚的知道,哪怕这个念头真的有过,她也没有办法说出口。 她是多希望他能接近她,给她想要的温暖。 “ok。”薄勋直接同意。 “生日快乐。” 她突然的一声祝福叫他措手不及,原本还在想着要怎么换着法子讥讽她的男人,就那么愣在风中,他下意识的抬手看了一眼表。 不多不少,刚好凌晨,是他的生日。 紧接着面前的那小女人,便踮起脚尖,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之后,继续毕恭毕敬的站好。 “什么意思?”他抬手揉了揉被她亲过的部位。 该死,他竟然有些叹洌她刚才一瞬间的触碰,是脑子不好使了?还是额叶短路了? “薄勋,你可以对我不抱有偏见吗?” 第八十一章 你只有一次机会 “就凭你想杀了我,还用威胁的手段?容纤语你脑子被门挤了吧。” “其实我们都很清楚,一开始是你想杀了我,而且还威胁我,根本就不是我。”容纤语说着撩起了头发,她脖子上,还有下颚处的伤非常明显。 没错,如果说两人之间,是谁先要杀死对方,他的确是那个起头的。 “你是在报复我?”男人声音极冷,像是要硬生生的冻死她一样。 “我事实顺着你的套,一路往下走而已。”她怕是肯定的,不过在这个时候绝对不能退缩,于是硬生生的扛着他给的压力,对视上去。 “很好,容纤语,你够格做我的女人,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勾起她的下巴,十分暧昧的靠近,“我对你的厌恶之深。” 明明是那么暧.昧的气氛,可是他说出的话却可以每次都让她绝望。 她勾起了唇角,并不服输:“薄首长别忘了约法三章,一个不怕死的人,如果站在你的对立面,哪怕她最后会死,也足够能给你谈麻烦了。” 说罢,她不敢再在他身边留下一秒,转身坚定着步法朝回路走去。 也就在那一瞬间,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掉入衣襟中。 好难想象,曾经那么软弱的自己,能做出今天的这些事来。可是她一点都不后悔,既然他想要放她在身边好好折磨,她也不会乖乖的等着他来欺负。 就算感情不能随着心死而消散,她也不想再委屈自己。 薄勋看着女人离去的背影,心头莫名有几分烦躁,他冷冷的收回视线,将草地上的枪捡了起来。这样一个刚毅的女子,真的会做阴险的手段,在车上做什么手脚? 不,她大概会直接一枪或是一刀了断才对。 她说的其他,他都可以无视忽略,唯有那句“你可以对我不抱有偏见吗”,牢牢的刻印在脑海里,他对她的确是有许多偏见。 “站住。” 他轻掀薄唇,唤住要离开远去的女人。 容纤语站停了脚步,慌乱的抬手,背对着他擦去脸上的眼泪,逆着风的她,一旦平稳了情绪,眼泪很快就会被擦干:“什么事?” 声音听起来也没什么大碍。 “做些让我相信的事,你只有一次机会。” 男人的音还是如同之前那般冷漠,甚至有些不近人情,可是在她听来却像是天籁一样。好不容易忍住的眼泪,一瞬间又要往下砸。 她赌对了不是吗? 应该要笑,哭什么? 容纤语揉了揉被枪抵的有些疼的太阳穴,嘴角终于有些上扬。 再那之后,两人一起回到了基地,还是一如往常的没什么交际,她与许晓靠在一起,他则是和其他一群军人商量着下一步的计划。 直到晚上散场,两人才一起回到了军区。 清晨,她依旧按照之前说好的那样,给他做了早饭,然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整理剩下的资料。 擒拿了对方的人是不错,可是对方的头脑可还是再逃,身为这些环里比较重要的侧写师,容纤语休息的时间都得挤出来。 薄勋起床之后,朝沙发上看了一眼见她还在,眉间的那抹皱着才平复下去,坐到桌前早餐还是热的。 她的确够了解他,连他什么时候起床都知道的彻底。 正在他用餐的时候,放在一侧的手机响起。 “爷爷。”薄勋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将手机接了起来放在耳侧。 “我听你父亲说你又立功了?非常不错,今天带着纤语回来跟我们一起住吧。”薄建国说着冷哼了一声,“她要是没来,你也可以不用回来了!” “是,爷爷。” 电话挂断,男人的视线又一次转到沙发上那女人身上,她很认真的在看着电脑,手指时而会落在键盘上轻敲,她的面目清雅出尘,静静的坐在那有种让人无法无视的迷.人魄力在那。 隔了大概四五秒,容纤语有些慵懒的打了个哈欠,拿起玻璃茶几上的杯子捧着,轻抿了一口杯中的牛奶。 “容纤语。”他唤她。 “嗯?”她迅速转过头去看他,在瞥见他的一瞬间眼中有被惊.艳到的光。 薄勋意外的觉得,她这种目光很让他喜欢,不动声色的勾唇角:“今天回老宅住。” “老宅?”容纤语瞪大了眼,有些意外。 “嗯,爷爷让你回去。” 她想起来了,昨天薄父就说过要他们放假,现如今薄爷爷又让他们回去,恐怕是昨天薄勋和自己的剑拔弩张,已经被薄父告诉薄爷爷了吧? 想到这,她冲他轻轻点头:“好,我知道了。” “先去换套像样点的衣服,别再跟村姑一样。” “我不像你们那么娇贵。”她说完转身离开去客房。 薄勋的话大多是试探的成分居多,可没想到容纤语回答的竟是这般的回答,在他的想法中,她再怎么样回答的也应该是,让他帮忙买衣服之类的。 但是这种回呛,却明显凸显出她个性就是不喜欢那些花哨的东西。 不由得,他开始怀疑起之前容纤梦的用心,她在自己面前抹黑容纤语的理由,到底是什么? 正在他思索的间隙,容纤语已经换好了衣服走出了房门,依旧是简简单单的白色衬衣,再加上一条还算修身的牛仔裤,外边披着一件黑色的大衣,长发垂下,美中带着一些些酷的味道。 他抬头,瞥了一眼后迅速移走视线:“你打算这样去?” “不行吗?” “随你。” 容纤语垂头看了一眼衣服,感觉没什么问题之后,又跑去洗手间的镜子前检查了一番,也没发现什么不妥,不由得苦笑了一下,薄勋的眼光还真是高,自己穿的这么普普通通,恐怕是挺难入他法眼的。 正想着,放在大衣中的手机响了起来,拿起接通:“喂?” “纤语啊,小勋跟你说了没有,今天回家吃饭?” 听的出来薄建国其实很想用温柔的语调,和容纤语说话,但是他自带的那种属于军人与上位者的气势,却不是柔下来几个音就能化解的。 容纤语先是一愣,随即看了来电显示才知道,这竟是她的直系顶头上司薄勋的爷爷。 “爷爷,他刚才就跟我说了,我都已经换好衣服了。” “那就好,我听他父亲说,你们吵架了?” “我们年轻人啊,就喜欢夫妻床头吵架床为和,让您和爸爸担心了。”她异常乖巧的回答道。 倒也不是故意谄媚,而是一旦自己和薄勋出了什么问题,薄东征和薄建国对他恐怕会非常不满,要是训了他的话,自己的处境更是难当。 还不如让他们以为感情和睦呢。 薄建国一听这话,笑的脸上都泛起了皱褶:“嗯,那挺好的,早些回来,爷爷还想跟你下盘棋呢,老听警局那黄老投资夸你棋下的好。” “好,爷爷。” 容纤语挂断电话后,长长的松了口气,可一转头,猝不及防的直接撞进了铜墙铁壁般的怀抱中,她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 第八十二章 闭上眼 “一声声爷爷叫的可真亲密。”薄勋讥讽着开口。 “如果你希望,每一天都被你的父亲和爷爷,追问为什么和我感情不好的话,大可继续讽刺我的做法。”她说着想推开他出门。 只是,男人身上的肌肉结实的很,她几番尝试他都丝毫不动的,不由得有些丧气。 抬头望他。 他看起来不过二十多岁的样子,目似朗星惹人移不开眸,柳眉入鬓箫疏轩举,鹰眼中明明带有不屑与讽刺的意味,可是却让她对那双泛着水光的墨瞳无法忽视。 每一次她看他,总会被他一瞬间的模样,吸引住神心。 “这么说,你还是为了我?”男人见她走神,勾住了她的下巴,眸子似是放电般的轻眨。 “我……”她一瞬间变得口干舌燥。 “嗯?” “薄勋,你别离我这么近行吗?”她垂下眼帘不去看面前的男人,可,下一秒就被他吻上。 秀气的眉头轻皱,嘴唇也不禁抖动了起来,双手紧张着抓住了自己的衣服,身体僵硬的好似是一具死鱼尸体一样。 唯有那颗心脏,像有无数的小鹿在跑来跑去,那鹿蹄子不断的擦着她的心上下来回撞着。 容纤语不禁将眼睛瞪的很大,他的剑眉薄唇宛若武神般的模样,深深印刻在她的心上,双手一点点从抓着衣服的动作,该为伸手环抱住他。 忽得他停下了吻,声音磁性沙哑的开腔:“接吻要闭上眼。” 哦,对对对,接吻要闭眼。 于是容纤语非常听话的闭上了眼,直到男人的薄唇又一次贴了上来,她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诶?不太对啊,怎么她莫名其妙的就跟他“接吻”了?而且比起前几次的攻城略池,现在的吻来的有些柔和?然而,下一秒的狂风暴雨,打破了容纤语对“柔和”二字的期望。 果然,对于薄勋来说,柔和什么的都是浮云吧? 直到室内的温度开始变得极高,薄勋才松开了她的下颚,云淡风轻的凝着她被自己吻的红肿的唇。 容纤语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他一松手竟是不自觉的往后倒退了一步,有些踉跄的靠在冰冷的墙壁上,他的潇洒出尘,她的狼狈不堪。 多么鲜明的对比。 “去老宅,你开车。” 不容她应下,薄勋便收起了身形,直接离开了房间。 带着冰冷装饰物的钥匙扣,掉落进手中,容纤语眨了眨眼,盯着上面的装饰品看着。她认识这个,是很久之前姐姐买的,她还有一个呢。 这小小的东西,不断的在提醒着她,住在他心里的那个人是有多么根深蒂固。 哪怕是自己已经怀上他的孩子,都无济于事。 她像是个恶毒的配角,从别人手中抢来了与他的相处时间,还有不属于她的婚姻,可是,又有谁问过她愿不愿意呢? 收起那些自哀自怨的情绪,容纤语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后大步推门而出。 …… 一路走到底下停车站,看着满目穿着青绿色迷彩的车子,再瞥向薄勋车身通体漆黑的越野车,有一种发现细作的感觉。 他是真的喜欢黑,那种压抑的其他人避而不见的颜色,他却当作心上宝。 容纤语摇晃了一下头,保持自己清醒之后,将钥匙插.进锁孔里,轻轻一拧踩上油门。 开到薄勋的宿舍门前后,一眼就能看见西装革履的他站立在那,略有些不耐烦的皱着眉头,似乎是对她还不到来的举动,非常不悦。 他拉开车门:“取个车这么慢?” “我如果说,路上有点堵车,你相信吗?” “……笨。” 他上了车不由得多看了她两眼,真想知道这女人脑子里到底放着一些什么,居然连借口都不会找,军区从车库到地面,别说是堵车了,平常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真是笨的让人伤心。 容纤语的情绪并不是很高涨,被他说了就说了,目光放在路上专心致志的开车。 过了大概十分钟:“薄勋。” “说。” “老宅怎么去?” 所以她是怎么能够,装作知道路的样子,一连开了这么久的?薄勋用一种看智障的嫌弃眼神,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后打开了车门,还没等容纤语反应过来,便一把拖着她下了车,自己坐到了驾驶座上。 被抛弃下车的她讪讪的绕到另一侧,打开副驾驶位的车门坐了进去。 皮椅上还残留他的温度,她一下变得有些拘束,手放在膝盖上的坐姿,像极了小学生。 “下次不认路,就别再逞强。”男人瞥了她一眼,把原本比较过分要讥讽的话,改成了说教,虽然还是很冷硬,但至少没有讥讽的意味在其中。 “你说要我开车的……” “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 “除了打掉孩子。” 嘿,她这时候倒变得精明了! 薄勋冷冷的看了她的小腹一眼,“轰”的一声车冲去老远,可想而知他花了多少力道去踩油门,容纤语吓得脸色发白,下意识的伸手抓住身边的安全带扣上。 她恐怕真的不太聪明。 总是无意间激怒他。 她害怕的样子,被男人尽收眼底,紧接着车子的速度放慢了一些,不过神经和身体都属于紧绷状态的她,并没有发现这一点。 整个人靠着车窗左右的位置颤颤发抖着。 …… 开到老宅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容纤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迷迷糊糊的感觉车子似乎是停了下来,于是才睁开了眼睛,身侧的男人并没有叫她的意思,一直在望着不远处的一棵常青树。 “到了多久了?”她声音哑哑的,听起来有些可怜兮兮。 “刚到。” “那……我们进去?” “嗯。” 他话时多时少,她也没多在意,对着前面的镜子整理了一下衣服之后,随着他一起下了车。 看到两人走过来,管家连忙迎了上去:“大少爷,您回来了,我看二十分钟之前,您的车就停下了,怎么现在才进来?” 二十分钟之前? 容纤语侧过头看身边的男人,只是他脸上没多余的表情,于是她也就没有再去瞎猜什么,虽然心里一直在叫嚣着,说不定是因为她要睡觉,他才没有叫着下车。 “接了电话。” 语气说是他在对管家进行解释,倒不如说是在让她别痴心妄想,容纤语失神了片刻,又很快恢复了正常,表情都未变的与他进了屋。 薄勋的父亲和爷爷,已经在客厅正中央沙发的位置上坐着。 “父亲,爷爷。”容纤语毕恭毕敬的半弯腰,十分有礼貌的开口喊人。 “纤语你可算是回来了,老爷可想你了。”李妈是在薄家做了十多年活儿的佣人,因为会下两手好棋,所以与薄老爷子的关系很是不错,看到容纤语自然调侃一番。 她刚要说话,身边的男人却悄无声息的释放出了一种威严。 瞬间,整个大厅里的温度都冷下。 容纤语不由得缩了缩脖子:“李妈,好久不见。” 那种威压,更加清晰。 第八十三章 孩子不想要了? “哼,我看啊以后这家只要儿媳不用儿子了。”薄建国多精明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薄勋那点小九九?当即没安好气的开了口。 “随您,她不认识路。” “薄勋……”她小声劝他,抓住了他的袖子。 “松开。”他手一扬,她差点倒下。 “你这小子,是不是立了功就觉得自己可以无法无天了?”薄建国一拍茶几,接七十几岁的人,愣是将茶几拍的震了震。 容纤语稳了一下身子之后,直接抓住了他的大掌。 她不想他发火,有一大原因是因为自己一直在提防着薄,那个男人的做事和说话方式,都非常让人觉得在意,一旦给那个人有机可乘,薄勋会遭受什么,她没有把握。 所以……唯一能做的,就是让那个机会,不要出现。 “这是我的事。”他倒没再甩开她,而是牵着直接上了楼。 薄建国气的就要追上去揍他,却被薄东征拦住:“爸,你没看见,这臭小子握着人姑娘的手上去了?您选的这个孙媳妇,还真是有点眼力,不过能把小勋管住可是个难事儿,她……不如她姐姐来的有手段,您不再考虑一下?” “哼,纤语的专业对口!” 这下薄东征没话说了,只是讪讪的摸了摸鼻子,四十几岁的人在自家老爹面前,无助的像是个一百多斤的孩子,他能怎么办?他也很绝望啊,自家儿子又有本事脾气又臭,给他安排了这么一个女人,以后还不得翻天了? 家里哪还有人管得住他? 薄建国看透了自己儿子的心思,不过却没说话,有些混浊的眼中,闪现出了一抹深思。 …… 晚上。 薄勋的母亲并没有出现,容纤语听李妈说是因为有两个上市公司在手上,这些日子里忙着出差,一时半会赶不回来,所以也就缺席了。 餐桌上她见到了许久没遇到的薄,他那双勾人魂魄的桃花眼,只看一眼就难以让人忘记,星目有光双手撑着下巴,视线一直没从她身上离开过。 “这一次,叫你回来,是想让你多学学你大哥,他又立了一功抓捕了重犯,你再看看你!” 这一上桌啊,薄东征与薄建国的批斗就没停下来过,薄倒是看的开,满脸笑嘻嘻的,根本没有什么特殊点。 可是,那是在别人看来。 在容纤语的眼里,他的眼帘微垂,遮掩住眼里的一抹凶光,在薄东征说话的时候,明显身体向后稍靠了些许,证明他在算计什么,需要用身体来遮掩。 都是些小动作,如果不是像她这样学过心理学的,恐怕是怎么也看不透的。 “好啦好啦,我都知道了,你们快看看大嫂,她都没什么心情吃饭啦,你们还在说我。”薄看见她在望向自己,话锋一转把水泼了过去。 只不过在他出口的一瞬间,容纤语却像是早就有准备了一样,视线飘渺不定的落在面前的白瓷餐具上,视线没什么定格。 薄眼中闪过晦暗不定的光,肉感的唇往上轻扬了一下。 这样的女人,跟了大哥可真是可惜。 “说的倒也是,吃饭。”薄建国当机立断的结束了之前的话题。 除了象征意义的表扬了一下薄勋,又刺激了一下薄后,对于那被俘虏的人是只字未提,甚至全程薄勋都没怎么说话。 一顿饭看似热闹,到了最后连容纤语都感觉到了压抑。 饭后,因为薄家老爷子的热情难却,她不得不答应与薄勋在这里住上三天,随后又与他下了棋之后,才转而回到了房间中。 薄勋似乎是正在洗澡,她没怎么在意,走到了他房间带着的吧台前,拿着调酒的东西鼓捣着。 她曾经学过。 在还是高中的时候,迷恋上了一个调酒师,是个非常漂亮的妹子,潇洒如行云流水般的动作,很轻易就能迷.人眼眸,因此她特别去学习了一阵子。 薄勋这有酒,还有果汁,倒也是挺方便。 三两下放好了东西,手指一转一动,手腕一花力气手臂一扬,那调酒杯转了一个圈,又顺着肩膀往下滚了一圈最后回到了手掌的中央。 容纤语不由得勾起了唇角,在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的时候,总是感觉特别幸福。 甚至,没有注意到浴室的门已经悄悄的打开,穿着白色睡袍的男人,露着性.感的锁骨与胸肌,半依在门框上看着她的表演,发丝朝下,水滴顺着发梢末端往下低落,最后滑进袍子里消失不见,所到之处留下的淡淡水痕惹人遐想万分。 不知不觉,她调好的量恰好是两杯,抹上海盐插上一片青柠檬之后,这酒就算是完成了。 从后而来一阵掌声。 “你,你什么时候出来的?”她一回头,吓得差点把调酒的器械给摔在地上。 “没想到你挺多才多艺。”薄勋直径走到她身侧,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落杯身一握,抿了一口高挑了下眉,“不错。” 这是他第一次,不带任何讥讽的夸奖。 容纤语不知道该回答点什么,刚想拿起酒杯来喝却被他另一只手阻断,男人视线下移到她小腹:“孩子不想要了?” 酒杯被男人夺走,她的手指却一直保持着僵在空中的姿势,隔了大概四五秒他似是嫌她这幅模样太傻,瞥了一眼后走向了阳台。 这下她才反应过来,磨蹭着走到他旁边。 “你快生日了,为什么家里人都没有提呢?我原本是想说的,但是怕你不舒服,所以就没说了。” 安静了很久,她受不了这样的压抑,随便找了一个话题。 薄勋轻笑了一声,满满的讥讽与不屑,但是这一次指向的对象似乎不是她?容纤语不由得抬头,他轮廓分明的侧颜,直叫她心乱了节拍。 男人突然侧头,她下意识的想收回视线,可是他直逼迫过来,她不得不向后倒退,背脊撞在了墙壁上。 “你,你……”容纤语紧张的说不出话来。 他一手撑着墙壁,一手握着杯子拇指在杯口打着圈:“没人会记得,不管是我还是薄。” “可是,他们是你的家人……” “什么是家人?” “可以一起吃饭睡觉,可以互换心事彼此信任,大概就这样吧?”其实对家人的定义,她也不清楚,对于妈妈和爸爸的定义也很模糊。 只有小时候的模糊记忆说着,她和妈妈之间的默契,长大了以后……她似乎有些多余。 提及这个话题,容纤语有些尴尬垂眸的样子,其实很让人心疼,薄勋伸手揽过她的肩膀:“看来,你与我的遭遇,大径相同。” “诶?” “我和薄,除了彼此比较已经算不上是兄弟,至于薄东征和薄建国,他们眼里大概只有军区和家族的未来,所以生日这种小事不足挂齿。”薄勋视线深邃,语调微沉。 他提到那些人的时候。 那种淡然,与已经懒得失望的口吻,要比她提及自己的家还来得更加深。容纤语有些心疼的握住他的大掌,垂着眸盯着他分明的骨节看着:“生活在这样的家庭,优秀也是一种痛苦吧?” “你倒是了解。”他眸色,又往下深了几分。 第八十四章 无事谄媚,非奸即诈 “嗯,我是真的了解。”她笑了笑没把话题继续,只是紧紧的握着他的手,既勇敢又懦弱。 薄勋失了神。 如同深潭的瞳中,带着的是平常不会有的那一份深意,他终是明白,什么叫作有些话就该说给懂的人听,哪怕是与自己关系再好的楚烈,也毕竟是被宠坏的,完全体会不到这种家庭中的感觉。 思绪到最深的时候,他突得一反握将她纤细的小手,包裹在了掌心当中。 外面的寒风非常的凛冽,非常的冷,可是容纤语却完全感觉不到了。 像她之前把热度过给他一样,他也将自己的温度给了她。 “现在还有偏见吗?”她突然问道。 “考察中。” “那先说好啊,小心别爱上我,我可没忘了要离婚。” 男人眯起鹰眼侧头,另一手勾起她的下巴,好整以暇的半躬身凝着她:“胆子大了,命不想要了?” 饶是他没用什么阴冷的调子,她一听身体都一抖,缩了缩脖子,干笑了一声没再去回应。果然,想要和薄勋这种老古板又冷漠的军人,谈什么幽默根本就是自寻死路。 看她畏惧,他心情变得很不错:“你的调酒,很好。” “为什么你连夸人,还要这么冷冰冰的。” “人?” 好吧,谁说薄勋不懂幽默的?容纤语有些郁闷,她真想切开他的腹看看,里面是不是一片墨染的黑,想着那视线便往男人身上瞟。 性.感的锁骨,英气挺拔还十分诱.人的身段线条,再加上睡袍的若隐若现。 咕咚 一声格外清晰的咽口水的声音,薄勋看她那样子长指点了下她眉心:“傻不傻?” 大概连他自己都没发现,此刻的语气有多宠溺,容纤语继续愣住,过了好久耳朵根才一点点的红起来,然后是脸颊,然后……整张脸都红得像是煮熟的虾子似得。 就在这时,薄勋口袋中的手机响起,他朝容纤语做了个手势,走到一边接起了电话,神色越变有几分沉重。 这边的她听不见他在说什么,有些百无聊赖的站在原地,他喝了一半的酒放在离她不远的地方,清色的底因为加入了柠檬汁与薄荷叶,显得有些混浊,可却又很透亮,看的她都有些心痒痒。 她有一阵子没有喝上酒了。 身为一个有些酒精过敏的调酒师,说起来还真是件悲伤的故事。 “抓捕的人,在狱中自杀了。”就在这时,男人重新折返了回来,“可能需要动用到你的能力。” “好,悉听尊便。”她笑了笑。 薄勋轻声一“嗯”后,将手机放回口袋中:“十分钟之后,许晓会给你发资料,电脑带了?” “带了。” “别太晚,处理不来就算了。” “你这算是在关心我?”容纤语眼睛一亮,唇抿着向上一翘。 她笑起来的样子,俏皮的很,先是鼻子抖了抖随后的眉往两边轻挑,最后才是嘴角向上扬起,一个淡淡的笑意拉扯着整张脸的五官,无意间,又让人把她极其精致的小脸给看的一览无余。 就连一向有良好视线控制力的薄勋,也凝了几秒才转开。 没有任何回应的走回房间。 原地的她,心里没有任何不舒服的感觉,反倒有阵阵的甜,低着头一路走到自己的电脑包旁边,从里面拿出电脑后离开了卧室。 薄勋挑了挑眉,这是不想打扰到他,所以出去了? 呵,她倒是比他想象中细心。 …… 容纤语询问佣人之后,找了个比较安静的书房坐下,听说这里原本是薄勋的书房,不过因为他后来不怎么回来,变成了接待室,虽然是这样,但是书架上的书也好,装饰品也好都还摆放在上面。 她不由得多看了两眼,手指在那些书籍与装饰品上面流连而过。 这些都曾是沾染过他气息的东西。 她……很贪恋。 直到电脑响出社交软件弹窗消息的声音,她才回过神走到电脑面前,按下接受键。 “嫂子,我们这有的资料很有限,你要是查不出来别勉强自己,还怀着孕呢,不要熬夜。”许晓发完文件之后,还发了一长串的消息,在末尾跟了一个“:)”的微笑表情。 有人关心的感觉,还真不错。容纤语手指如飞打出一串回复:“知道了,谢谢wuli晓晓。” 那边的女子又发了个晚安的表情。 恰好在这时,文件接受到了,两人互道别之后,她便开始处理那些文件信息。 三十岁的加拿大籍男子,原本是国内顶尖大学毕业,后出国深造,最后在加拿大定居娶了一个同是加拿大籍的女子。 惹人注意的点是,他的妻子是三个月之前去世。 两人那时恰好在德国进行旅游,关于这件事有不同的版本,一是难民,二是恰好碰上抢劫案。 “两人穿的不算是很花哨啊……”容纤语嘟囔着,将光标移动到下一行。 当时恰好是某个特殊节日,几乎是所有的人都去参加,不管是外来者还是当地的人,情况和环境都极其复杂,发生事件也并不是不能理解。 但是……这样的人,他该选择报复的地点难道不是德国?又为什么会逃窜到其他国家去? “因为他在德国作案的时候,恰好遇见了幕后主使者,而这个幕后主使者,告诉他其实该恨的并不是德国而是其他国家。”正当她出神的时候,薄不知何时到了她身后。 “你来做什么?”容纤语合上了电脑,冷冷的起身转身看着他。 “我过来看看你啊,我亲爱的嫂子。”他笑嘻嘻的将“嫂子”两个字,咬的非常重。 她防备的看着他,倒退到茶几旁边,将电脑重新塞进电脑包中,与他擦肩而过离开的想法非常明显,薄也不拦她,那双勾人魂魄的桃花眼中乍现出一抹淡淡的杀意:“嫂子这么怕我?是因为和我同处一室,会对我动心吗?” 这人有病吧?容纤语想着大步跨出房间。 “你大可以走出去,不过我想你更想知道,关于死去的这个人的信息,难道不是吗?” “我更清楚,你不会帮我。”容纤语停下了脚步,用看傻子般的眼神望向薄,“破了案的话,薄勋又会立功,这种傻事你不会做。” “哎呀呀,你说的都很对,不过……”薄绕到她的面前,扬起人兽无害的柔和笑脸,“为了博得你对我的好感,是不是应该试一试呢?” 无事谄媚,非奸即诈。 她轻轻一笑,将他推开大步离开。 身为一个侧写师,如果都沦落到需要靠别人给资料,才能调查出真相来的话,她也干脆不要混了,直接回家卖红薯还能落得个自由自在。 第八十五章 我们一起 薄神色极其阴沉的看着她的背影,原本那抹无害的笑意,也越渐扭曲了起来。 “容纤语,我会让你心甘情愿,来帮我对付薄勋!” 他阴冷的从牙缝中,挤出杀机四伏的话来。 …… 被薄一打断,容纤语的思路一下子全部都乱了,也没别的地方好去,只能回到卧室里,她动作很轻的打开门,露出一条缝后像只蚯蚓一样溜了进去。 “啊……”她还没叫出来,面前的男人就一只手将她嘴给捂住。 她面红耳赤的看着他完全裸露的样子,鼻子一暖有温热的液体缓缓的往下。 该死,她怎么那么没出息,该做的事都做了,孩子都怀了,结果就是看一看竟然没出息的流鼻血,脸都丢到外婆家了。容纤语想着垂下了头,可是一垂头看见的地方反而…… “唔,唔唔唔!”被捂住嘴的她,连叫都叫不出来,人生已然陷入了绝望。 “别动!”男人也铁青着脸色。 谁能想到他不过是换个衣服,结果她就撞上来了? 容纤语这才想起来,她好像还可以闭眼,于是紧紧的把眼睛给闭上,只是离男人蓬勃慢是热度的身体那么接近,她只觉得脸烧的很彻底。 在确定她不会乱叫之后,薄勋松开了她依旧冷沉着脸色,转过去拿起放在沙发上的睡袍床穿上。 她一点点的睁开了眼,恰好看见他诱.人遐想的背影。 “一个男的身材这么好干什么……”她嘟囔。 “小妻子,你对为夫的身材很有意见?”他换了睡袍看她鼻下一处有血红的印记,不由得想调侃一下。 小妻子,为夫。 光是听他那么一说,她的心就好似是要飞扬一样,容纤语刚想开口说话,嘴唇与舌尖却触碰到了一丝腥气的味道,这才想起来自己居然流鼻血了,连连跑去浴室。 都说怀孕的时候,荷尔蒙会增高,她一开始还不相信,现在……不得不信了。 把鼻上单血清理了之后,她的脑海中不由得又浮现出薄勋的样子来,一惊连连摇头把他给驱散了。 磨蹭了一会儿之后,她迈步出了门。 这时的薄勋,已经躺在床上半侧躺似乎有了睡意。 “我们一起睡?”她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只能拘束的站在床边。 “不然?你希望明天起床,被逼问为什么夫妻不和睦,就随便吧。” “哦。” 她坐上了床。 呃……气氛好像是有点不对?容纤语小心翼翼的侧过头去,正好瞥见他侧着头,凝着自己,十分不悦拧着眉的样子,心弦瞬间绷紧:“怎么了?” “你和薄见过?” “对啊。” 听着她丝毫不掩饰的语调,薄勋的双手紧绷着,手臂上爆出了青筋,正要欲开口,容纤语叹了口气,又把话给接上了:“我之前在书房里写侧写,他进来了,还说他能告诉我一些关于自杀那人的事情。” “然后?”他语气依旧不善。 “然后我就在这了。”她眨了眨眼,似乎有些紧张的样子。 薄勋眯起眼“嗯”了一声,没有完全相信她,但是也没有再在这个问题上追究下去,只当是听过这回事而已,随后他慢慢的闭上了眼。 见他睡,她抬手关灯也跟着闭上眼睛。 奇怪,薄勋怎么会知道她和薄见到了?她可什么都没说啊。 …… 第二天清晨。 容纤语感觉自己已经起的挺早了,不过才七点她就已经睁开眼睛了,可是身边的人似乎比她更早,已经消失不知道哪去了。 她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这才发现身上穿的还是昨天晚上穿着的衣服,于是衣服也不用换了,只是去刷牙洗脸之后,就出了房间下楼。 二楼的房间长廊只有栏杆遮挡,能够清楚看到一楼的情节。 才不过七点二十分,薄勋已是穿上了一身手工静心缝制的西装,坐在桌前拿着一份报纸优雅从容的喝汤,明明是个军人却矜贵的好似是古代贵族中的公子,她的视线在他的身上一停留,就像是被黏上了一样,完全没有办法移开。 直到楼下的人有所察觉,抬头一望,她才像是受惊了的小动物,讪讪把视线移走。 有些尴尬的撩了撩自己的发丝,有些磨蹭的往下走。 薄勋收回视线,同时放下了报纸:“速度。” 平平无奇的两个字,却害得她差点从楼梯上一个踉跄直接跌下去,不过还是很听话的加快了脚步,两人起的都挺早的,薄和薄老爷子还有薄父都还没起。 “早上好。”她坐在他身侧,有些唯唯诺诺的开口。 “昨天和我睡在一起,都不会害怕的你,现在吃个早饭怕什么?”他很淡定的舀了一碗粥,放到她面前。 容纤语捏着勺子沉默的喝着粥,耳根却红起来了一片:“那个……侧写你什么时候要?” “这三天你随便看看就好,三天之后回了军区再说其他吧。” “哦,那这三天要去做什么?”她随口问了句。 “游乐场。” 噗。 其实她很想给他留下一个完美的淑女形象,但是喷出去一口粥这种事情,并不是她能够控制的,眼看着盘子和杯子上被喷的到处都是,薄勋绝对会很嫌弃的离座,她一下变得很束手无策。 谁知男人只是看了她一眼,随后打了个响指:“李妈,换个盘子。” “是,大少爷。” 很快她面前的盘子和杯子都换成新的,容纤语一时间弄不清楚他的想法,他是在对她温柔吗?似乎是这样没错,可是理由呢? 总不能是因为她调的那两杯酒吧?薄勋也没那么肤浅啊。 她不由得咬住了勺子,深思着,这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她看男人要是真玩起遮遮掩掩,那才是真的海底针呢。 “吃饭吧,外界对你的身份很好奇。” “诶?你要公开了?”她一听这话迅速回神,眼里不乏有些期待的光。 他原本并不想去答这种幼稚的话,可是她眼里的那种神采奕奕,带着光亮的期待,叫他改变了初衷,鼻音微重的留下一个“嗯”字。 容纤语是真的开心,那种笑意怎么遮都遮不住。 看着她神采飞扬,薄勋的心情也难得有些高涨的意思。 二楼。 “看看,那臭小子笑了。”薄建国哼了一声后开口,“容纤梦没这本事。” “您就这么了解?”薄东征摸了摸自己,虽说是跟自家老子赌博,但是总是输也不是个事啊。 “你想想看,你娶段仪是为什么?哼,不特立独行没有点自己本事,只知道卖萌撒娇的女人抓得住男人的心?” “段仪她不一样,她可是个女强人。”身为妻奴的薄东征,一提到老婆面色柔和下不少。 “你以为容纤语很差?去查查看辰东管理的警察局,看看她破的案都是些什么,再看看她和白御交手时候的选择,因为她的一个不追捕的命令,辰东捡回了三十条人命!要是那场追捕中,换了一个侧写师,现在我们都没法给老百姓一个交代!”薄建国虽是年事已高,但说起话来抑扬顿挫,气势磅礴是很难让人反驳的类型。 再加上这话里的重量,一字一句于情于理。 第八十六章 说好不许冷暴力 薄东征不由得多了容纤语两眼:“可是,当时小勋要娶的人,毕竟是她的姐姐。” “那种女人,娶回来做什么?当花瓶摆在这里?” “我知道您喜欢纤语,但是纤梦那孩子才是正室,要是纤语是个私生子的事传出去……” “传!我就不相信传出去,能影响到我薄家的大根本之在!” 这话粗理不粗。 而且容纤语也的确比容纤梦更适合,毕竟她学的职业,的确是儿子的一大助力,这下薄东征也不再说什么了:“那,这考核的事?” “暂缓吧,‘那位’对这一次的事件看的很重,事业优先。” “什么?这件事居然惊动了‘那位’吗?” 薄建国给了他一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眼神之后,转身撑着他并不是很需要的拐杖下楼。薄东征站在原地,神色深沉不定。 如果连“那位”也介入这件事的话,让容纤语进入军区这件事,一定是自己父亲留下的伏笔了。 看来,白家最近已经有动作了。 没想到过去那么多年,终于……还是露出了尾巴。 他静静的站着,看着楼下看似人畜无害很温柔又很孝顺的容纤语,到底是怎么样一个女人,居然能让自己的父亲,把对战的希望压.在她身上? 仅仅是因为白御? 这里面,肯定另有内幕! …… 楼下的人,不知楼上人的心深。 吃过饭后薄勋是一刻都不想在家呆着,早早就带着她出了门,恰好赶上是冬季的第一场雪。 “我最喜欢下雪天了。”坐在车里有暖气,可是容纤语却偏偏喜欢望着外面,还打开了一点车窗,让雪花飘进自己掌心中。 “空调不要钱了?” “诶,你那么有钱,只是两片雪花而已不要这么小气。”她话虽如此,却是关了窗。 他冷冷的瞥了一眼她的手,随后视线又在她小腹的地方一转而过,也不知道对于一个不是自己的孩子,他那么关心是为了什么! 她爱冷去冷! 于是,在不知不觉中,容纤语莫名其妙的又得罪了他,直到车停在游乐场的门口,两人都没再说一句话。 一下车,在看到上面写着“迪斯尼”三个大字的标题的时候,她的内心其实是非常拒绝的,但是架不住身边的男人正虎视眈眈的看着。 她要是说出个“我不想进去”之类的话,恐怕会被当时秒杀吧? “那个……诶诶诶,我还没说我要进去啊,你别拉着我!” 呃,所以不管容纤语愿意或者不愿意,她都已经被某个高冷而又腹黑的首长大人,连拖带拽的给“牵”了进去,开始漫无目的的溜达。 如果说一开始,她是有些抗议的。 那一进去之后简直就开心的不要不要的,周围无论环境还是壁画,都非常漂亮,令人心旷神怡。 路与路之间也很广阔,三三两两的人看似很多,其实彼此之间的距离,倒是隔得很开。 “我先去买一瓶水,走的太急了牛奶没有喝。”看见前面有卖小食品的米奇店面,容纤语侧身跟薄勋轻声开口道。 男人眉心稍拧:“矿泉水?冷的?” “呃……?”她不明所以。 “在这等着。” “哦。” 容纤语将头缩进自己的围巾里,鼻尖碰在毛茸茸的毛头上,热气全部哈在脸颊上,原本冻得有些冷的脸一点点的暖了起来。 身体舒服了,视线便开始到处转来转去,只是,小卖部那儿的人像是一块磁铁,她不由得看过去。 他哪怕是在买东西,也是站立如松丝毫不懈怠懒散,笔挺的黑色西装,衬托着他整个人格外有一种凛冽的气势,从她的角度,能瞥见他剑眉入鬓双目如星的一双漆墨鹰眼。 心里,冒出两个字。 妖孽。 哪有人买个水还那么酷的?且不说站在他身后,那个歪七歪八的小少年,就算是二十来岁的青年,因为长时间站立,也都因为腿酸而不停的换姿势。 唯有他,依旧如松。 这应该是常年训练之后,才会有的本能吧?她有些心疼他了,都说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他这般的气势与站姿,得练多少年? 正在她发愣的时候,那边的男人已经买好了东西,大步朝着她走来。 “喝。” 还没等她垂下头假装没看他,一杯温热的牛奶已经被他塞进了她怀中。容纤语举起放在嘴边,轻轻抿了一口:“谢谢你,那个,不然等回去我再把零钱还你吧?” “哦?要还我钱?”男人讥讽的挑眉。 “不,不然呢?”她有些结巴。 “先从为户口本上离开,再谈还钱的事吧。” 说着垂下一手握住她没有抱着牛奶的手,继续往前走着。容纤语有些懵懵的,他刚才的意思,是在说因为她在他户口本上,所以给她花钱是应该的吗? 诶……这,好像算情话吧? 她不由得侧头看他,那侧颜轮廓冷硬分明,发鬓处被剃的很干净,她不由得在想,如果他有一个正常一点的发型不是特别短的板寸,而是有刘海或者是最老古董的三七头,会不会更帅一点? 肯定会。 “我脸上有什么?” “啊?没有啊,你脸上很干净。”她也想不想的回答。 回应她的,是男人一声轻笑,从鼻腔发出来,干燥而又低哑带着些许磁性,是惹人迷魂的音调。 容纤语迷糊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是在笑她一直盯着他看,这个男人也太套路了一点! 不过很快,爱丽丝的仙境迷宫,就让她没有什么时间去关注薄勋,而是各种找线索,不过有点难过的是,因为是给小朋友玩的,所以并不是太难。 从开始到出口,也不过就花了五六分钟。 “好无聊,这样的也能叫迷宫吗?”她慵懒的生了个懒腰,如同一只狐狸一样的眯着眼睛,看着来时走过的路。 “据我推算,和我们一起进来的那对正常人,现在应该只到第二关关口。”薄勋抬手,劳力士的表上,指针指向九点二十。 “正常人?你的意思是,我不是正常人,还是我们都不是正常人?”容纤语的牛奶还没喝掉,抱着杯子在一旁找了个位置,开始喝牛奶。 他也随她坐下,不过比起容纤语自由奔放的坐姿,他……很矜持。 双.腿并拢手指交叠放在腹部,黑色的大衣没有穿进袖子,而是用肩膀架起来,整个一副老干部的模样,而且军人的那份气质是真的难褪下去。 周围不少人的视线,纷纷落在他的身上。 不过很快的,接触到他能杀人般的那双鹰眼之后,就没什么再继续望着的想法了。 “你算得上是正常人?”男人反唇相讥。 “说好不许冷暴力。” 薄勋难得在心里,那么去诽谤自己的一个决定,他那么不喜欢她,居然还同意这种约法三章,绝对是没事给自己找刺激。 他没有发现,对容纤语的态度,已经从“厌恶”晋级到了“不喜欢”。 第八十七章 因为一个人 隔了一会儿容纤语的牛奶喝完了,两人很默契的同时站起来往前走,没有任何言语与眼神交流的默契,让彼此都有些诧异。 随后又保持着那份默契,谁也没有开口,谁也没有去询问。 好似这游乐场永没有尽头,就肩并肩的一起走了下去。 …… 今天早上的时候。 陆沉接了一个电话,说是由他公司参与的迪斯尼乐园计划,已经正式启动了,邀请他前去剪彩,说是剪彩其实不过就是去吃一顿饭而已。 原本,他是不要去的。 奈何自家的老姐一听是迪斯尼,非要跟着一起去,还要带着他六岁的小外甥。 于是乎,也只能带着他们一起去乐园。 “陆总其实我一直很好奇,您的公司与专业都与娱乐行业没有丝毫关系,您怎么会选择参加这项项目?”带着三人前往贵宾室的一位经理,毕恭毕敬的在前方带路。 要说这是个陆总,可是最好说话的投资人没有之一。 他除了投钱以外没有指手画脚过一次,甚至连广告也让他们暂时不要接纳他来出空窗的钱,于是他们有人专门算了一笔帐,陆沉投资这个项目不仅没有赚钱,反而还亏了不少。 这一点也不符合一个商人的特性,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他们这些人对他都格外尊重。 “因为一个人。” “那……这个人的身份,可以与我揭秘吗?”那位经理轻笑道,“不瞒您说,我们内部也做过评估,光是餐厅的这一个项目,您就亏了三个亿,而且这还是长期性的,若不是您的公司收益能力实在叹为观止,恐怕现在已经面临危机了。” “当然,我说的那个人,是我的女神。”陆沉同样也笑,只是他的笑风.情万种,柔情中带着丝丝属于男子的英气,一双清澈透亮的眸子似会说话,如同有星辰闪烁。 别说是那位经理了,就连看着他长大的陆紫瑶都被迷神了片刻,只有陆沉的小外甥打了个哈欠,舅舅的确挺帅的,不过他更喜欢英气一点的男人,舅舅太温柔了。 在小小陆的眼里,没有“玉树临风”之类词,只有男人就要霸气的概念。 园区经理听闻,想当然的开口:“陆总的女神,想必已经是陆夫人了吧?” 陆沉摇了摇头:“不,我还在国外的时候,她就已为人嫁了,是她说过希望有一个地方,是完全属于她的乐园,我想只要投资了你们这些项目,要一张终身免费的vip卡是在情理之中。” 用上百个亿,来换不过万就能得到的一张卡? 这园区经理是无论如何都想不通的,可是,瞥见他半低头沉默却浅笑的样子,他又不得不相信,这个世界上就是有这样既然是深情又有些傻的人存在。 轻叹,原来,纵然是强大到在商场上百战无败绩的陆总,也有一枚心头朱砂啊。 “可是这vip卡的事,您却从来没有提过。”出了电梯之后,经理才又开口。 “嗯,不经过她的同意,我会送卡。” “呃?” “夫妻关系,她很看重的。” 经理涣然大悟的同时,又在心里再一次的感叹陆沉的情深,花钱用心这些事都不难,真正把一个人放心上是尊重与谅解。 更别说,对方现在已经是一个有夫之妇。 忽得陆沉停下了脚步,有些惊讶的望向一楼靠窗位置的两个人。他是站在二楼上往下看,能够一览无余,但是底下的人就算是抬头,也没有办法看到上面的景色。 “陆总,您这是……” “没什么,抱歉,我走神了。”他收回了视线,重新与那位园区经理向前走。 脑海中却不断浮现刚才他看到的画面女人撑着头,在看着面前笔记本电脑里的那些资料,她对面的男人端着咖啡轻抿,偶尔会张口说出两个单词给她。 原来她和他之间,没有他想象的那么水火不容。 他不是不羡慕与极度,也不是没有心里扭曲到想去拆散他们,但是,他虽然不想祝福他们,不过他却非常祝福她,由衷的希望她幸福。 在他没有见到过的地方,他们原来可以相处的这么好。 嘴角上扬的幅度,有些许苦涩。 …… 餐厅的一楼,人并不是很多,但也不是很安静,好在店家有播放着悠扬的轻音乐,多多少少掩盖了一些,关于其他人交谈的嘈杂响声。 靠窗的位置,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答案的容纤语,咬着牛奶的吸管,眉头都皱在了一起。 “这次是什么?”薄勋索性放下咖啡杯,绕到了她的那边,与她并肩坐在了一起。 “不是单词,是我在想,这份德国的报纸上,好像漏掉了什么非常重要的消息,而漏掉的这个消息,正是我们要找的。”她烦躁的又把光标往上移了一些位置。 可是鼠标一快,直接点差了,翻到了昨天她记录的位置上。 容纤语刚想点回去,突然眼前一亮:“我知道了,缺少的东西是什么!” “嗯?”男人侧头看去。 “你看,我昨天这里记录了,在德国的这一天,是有一个大型的活动的,按道理说这种大型的活动,报纸上就算不废大片的版面去排版,也应该稍微提及一下才对,可是这里却完全都没有。”她把报纸重新调回到文档中,一页页仔细的翻阅过去。 认认真真的翻到最后,也没有发现关于这个活动的事。 甚至连相关的篇幅也都没有,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容纤语又很快的把其他报社的报纸调了出来。 “你是侧写师,还是情报员?”薄勋看她熟练的打开各种各样奇特的网站,额角的青筋稍微跳动了一下,身侧的这个女人,可真是一点都不好得罪。 否则,她是真的能分分钟,就把人给卖的连骨头都不剩下。 “侧写师的工作,其实就是大数据的低配版,把所有的资料规划整理,然后拿出可能性最高的证据,再与其他可能性最高的证据对比相加,最后得出最高可能性的结论,往往正确率会在90%以上。”容纤语一边照着资料,一边回答圣杯男人的问题。 他不由得多看了她两眼,认真起来的她,身上有一种特殊的魅力。 也就多看的几秒间,转过了头,看见他漆黑深邃的眸子之后,心颤了一下很快重新敲打起键盘来,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敲出来的,是薄勋两个字。 她面红耳赤的想删除,却被他夺去了电脑。 “你的资料库中,有没有我?” “没有,真的没有!我不会拿这个威胁你的。”她下意识的,又很坚定的回答。 男人的手指怔了片刻,原本要按上回车键的指尖,转而到了删除键上,轻敲了两下将他的名字删除。恰好咖啡厅的轻音乐,换成了一首《白月光》是箫与钢琴还有古筝的合奏。 舒缓而带着一点哀愁的调子,淡淡的尾音被拖的略有些长,先是钢琴抑扬顿挫的似流水般流淌,后来加了一段琴弦声,最后是箫清脆的与委婉的钢琴相互配合。 箫音一起,整个咖啡厅里的声音都降下来了不少。 第八十八章 你想吻我 “南城有轮月,月下有一人,似有薄纱半遮面,冰清玉洁不入俗世。”容纤语见他愣神,轻轻开口,“倾国倾城已经不足以来形容她,你知道是谁吗?” “小龙女。” 她笑,原来他们是真的有默契。 薄勋侧过头,看着她淡淡的勾着笑,眼神却悠远而宁静,就好似是这首歌,曲调并不激进,而且还是首名族乐曲,可偏偏让人有种动心破魂的感受。 最后一个音是钢琴拉扯下的帷幕,咖啡厅里重新热闹了起来,打破了之前的一片寂静。 电脑也不知何时回到了她手中,圆滚白皙的指尖如同行云流水般,在上面敲打出一个个字符来,好像之前的一切都是他感觉的一场梦境。 唯有她口中的话:“其实每一个人听歌,在心里浮现的都是自己的故事,只是在刚才那一刻,我看到的是小龙女,哪怕是一个背影也足够牵动人的心弦,因为是书中人所以有更大的想象空间,但是……为什么你也会这么想?” 她故意没有说出小龙女的特征,而是用一些都能形容,那些古代书籍中女子相貌的描写。 “不入俗世,冰清玉洁。”薄勋挑了两个词,“我只想到了她。” “崔莺莺也可以是这样不是吗?” “不,只有小龙女。” 所以这果然是他们之间的默契?容纤语这么想着,嘴角往上勾了不少。一双大手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将电脑合上,她侧头疑惑的看着他。 男人挑了下下巴,示意她朝着前面看去,似乎是他们点的东西到了? “以后出来,不许带电脑。” “哦……”她心不在焉的一应。 直到吃饭的时候,她才后知后觉的想到,他刚才似乎是说的“以后”两个字?她和他之间,真的还会有以后吗?虽然她不知道他为什么带来这里,但是绝对不是为了让她放松之类的。 怕是有什么事,要让他不得不公开他们的关系。 就是这样一个身为棋子的她,真的可以跟他有以后吗? 容纤语扯了扯嘴角,极其苦涩的一笑。 “多吃点。”正当她出神的时候,他将自己饭中的虾子放进她的碗里,“白灼虾,你应该需要。” 他冷沉着脸话也是冷冰冰的,听不出任何关切的语气来,可是她那才刚苦涩下去的心情,一下又被一层糖衣给包裹着。 小心翼翼的舀起那虾,放进嘴里。 白灼虾。 应该是咸的,可是她怎么觉得有点甜? …… 餐厅的正对面。 一位老者与四五个衣冠楚楚的青年男子站立着,他的脸上已被岁月刻上了不少的痕迹,连通着皮肤都带着一些皱褶,只是,他的瞳看起来熠熠生辉,虽有些驼背,整个人却有气宇轩昂的气势不散。 “首长,您看这薄家的小子,似乎是察觉到您的意图了……” “抽个时间让他来找我。”老者笑的几分意味深长,“不过察觉我意图的,可不是这么一个小子,他背后的人是谁,你应该清楚?” “是,首长。” “军区封顶那位置,必须是我们的人坐上去,一切等与他谈过之后,再下结论。” “是!” 老者半眯起了眼,视线落的地方却是容纤语而并非薄勋,那仿佛有光的眼中,闪过一丝深虑。那些青年男子中,有一位看起来四十靠近五十岁的男子,也一起望着容纤语。 他的眼中有那么一丝慈爱,只要用心捕捉就能看见。 餐厅中。 容纤语总觉得有人在看着自己,四处观望之后,并没有发现视线,难道是她想的太多了?不由得侧身靠近薄勋:“你有没有感觉到,有人一直在盯着我们?” “没有。”他虽是这么说,不过也学她的样子四处观察了一下,才又一次开口,“没有。” 她心尖一暖,甚是有些按捺不住的想去吻他。 也许是她想索吻的心,真的有些强烈,薄勋的食指微弯曲勾起了她的下巴:“你在想什么?” “我,我没有……” “你想吻我。” “我才没有!” “容纤语,你忘记你的眼睛,会说话了?”他眯起鹰眼,盯着她泛起春水秋波的眸子,拇指移动到她下巴尖往上的皮肤上,轻捏住。 他的气息扑面而来,她不由得颤.抖了一下,紧接着唇上的气息就被他夺去了。 她的唇柔.软的好似是雨后玫瑰,明明是吃了饭却没有那种浓油擦酱的味道,而是淡淡的一股香甜,他捏着她下巴的手,转而去了下颚,用力将她往下压,好方便他的舌更轻松的钻进去。 容纤语被迫仰起了下巴,承受他的吻。 眼睛瞪的很大,长长的卷睫扑闪扑闪的,在他脸上轻扫了起来,似是调皮猫儿的小尾巴,一挠,便乱了面前男人所有的气息。 足足五分钟,薄勋才将手松开,若无其事的端起了咖啡,抿了一口。 她呆若木鸡的在那,又眨了眨眼,目光有些呆滞,小鼻头与脸颊略红,嘴唇则是被吻的肿了起来,看起来傻里傻气的。 “接吻又没有闭眼?”他喝完咖啡,把目光洒向她,带着调侃的深意在内。 “谁规定接吻必须要闭眼了?”她回呛。 “我。” 容纤语:…… 她觉得跟薄勋之间,多少的约法三章都不够,他总能够玩出新的来让她无话可说,明明是一副流.氓做派,可是一本正经又很严肃的样子,而且还带着正气凛然的感觉。 这反差也太大了啊喂! 你是军人哥哥诶啊喂! 这么流.氓不讲理犯规啊喂! 在心里念叨这三句话的时候,可怜的容小姐也没忘记垂下眼帘,遮掩住自己瞳里的那缕光来,万一又让他发觉她的想法,指不准就瞬间爆炸了。 “你在心里骂我。”男人悠沉的音调,又一次响起。 “我没有!” “抬头。” 收拾好了心里情绪之后,容纤语带着不怕死不怕苦不怕被打一顿的心,扬起了自己的头,坚定带着丝丝赌气成份的眸光,特别惹人心动。 薄勋瞥了一眼,就迫不及待的收回了视线。 深怕再多一秒就沉进去。 “吃完了,走吧。” 看着他站起大步前去的背影,她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将电脑收拾进包里之后,跟上了他的脚步。 两人离开的瞬间,餐厅对面那栋楼中站立的人,也不见了。 原本闭馆的会所开始迎客,谁也不知道,他们忙忙碌碌走进走出的地方,在不久之前,有一群人曾出现过,他们是能代表,这个国家说话的人。 禅,雀,水。 走进丛林的小道中,容纤语的心完完全全静了下来,一仰头便是蓝天白云在飘,这种岁月静好,身边人恰好是所属的感觉,真是美.妙到让人向往。 第八十九章 他到底想做什么 “你看看有什么设施,你能玩的。” “我能玩的?旋转木马吗?”她说着笑了笑。 其实,她算是比较小心的了,只和薄勋走过大片的娱乐设施,有一位已经看的出身孕的女人,居然去玩了河道漂流。 这么冷的天,水呼呼的往身上浇,一般人都受不了更别说是孕妇,还有肚子里的孩子了。 “你会吐,太晕。”他否决了。 “那就去看剧院吧,还不用动呢。” “人太多,会闷。” 噗。容纤语第一次发现,薄勋的挑剔莫名有些可爱,她想了想最后眼睛一亮:“那去看露天的吧,我正好还有点想去吃爆米花。” 原本男人是想用“太挤”这个理由来回绝,可是转念一想,若是这都拒了,她在乐园里可就真的没有什么设施能娱乐了,两人这么一直走也不是个办法。 于是,改口:“嗯,那就走吧。” 她跟在他的左侧,穿越拥挤的人海,排过拥挤的长廊队伍之后,总算是到了看露天表演的地方。 周围都是些恩爱的情侣,或是一家三口,像他们这样,彼此都不说话,只是静静坐着吃爆米花的,还真是没几个。 隔了一会儿,一个看起来二三十岁的男子,拿着爆米花和可乐摇摇晃晃的往前走,他的脚步有些不稳,而且后面还有人在催促,着急的很。 薄勋淡淡瞥了他一眼,伸手拉了一把容纤语,她猝不及防的摔进他怀中。 那男子则是一个踉跄摔倒了,是在离她有些近的地方,拿着可乐和爆米花散落了一地。 “侧写师,多关心一下,周遭的环境。” 正当她惊魂未定,想从他怀中离开的时候,耳边突然响起了一道清冽磁性的声音,容纤语下意识的抬起了头看他。 他微含笑,眸光清冷却不乏关怀的意思。 周围在嘈杂着她却觉得格外安静,好像全世界只剩下他一人一般,静静的凝望着他的眼睛,漆黑如墨似无价且古董级的黑珍珠,虽没有动人魂魄的光,却有勾人魂魄的内敛魅力。 她连忙把头转走撑起了身,脸颊与耳根烧红一片:“谢谢。” “不用。”他的语调依旧很淡。 淡到好似没有吐出那二字,她耳朵尖抖了抖,原本是觉得彼此不说话有些尴尬,现在是巴不得他不要再跟她讲话。 好在,没过多久舞台上就开始表演了。 飞禽走兽与观众席还有训练师的三重声音,将所有的尴尬一扫而空,薄勋拧起了眉心,从口袋中拿出一个纯黑色的蓝牙耳机,播放轻音乐。 他果然还是不适合嘈杂的环境,如果不是为了她,真是一刻都不想在这呆。 容纤语看了一会儿之后,也觉得有点吵闹,没过多久,便和他提出要走的提议。 薄勋乐意的很,带着她提前从后门走人。 “怎么突然要走了?”出了门,还能听见里面震耳欲聋的声音。 “实在是太吵了。”她说着摇了摇头又揉了揉耳朵,隔了大概有几十米的距离,那边欢呼的声音,还不断的传进耳中。 薄勋没回答,他还以为她喜欢非常嘈杂的环境,没想到她跟他一样,比较喜欢安静。 两人走上椰林树影的林荫道,踩着落叶发出“沙拉沙拉”的响声、这时,吃饭的人比之前多一些,所以设施上都没什么人,更别说这时候散步的无人道了。 “那个,薄勋,打算什么时候回去?”似乎是嫌沉默着太过单调,她忍不住开了口。 “都可以,想回去了?” “嗯,我还是有点在意那些报纸,还有德国的活动。” 或者说,她的心思就从来没有从侧写上移走过,满脑子都是些计算符号。见她这么说,薄勋抬手看了一眼腕上的表,现在已经是正午十二点四十五,如果媒体有心跟踪的话,该拍的照片已经拍了。 也就不差那么十来分钟。 “那就走吧,回去。” “好。” 直到离开了游乐场,坐上了他的车后,容纤语才没有那种被“观察”的感觉。 她也想不到自己有什么被跟踪的理由,既然薄勋都没察觉到,她不过就一小市民,也没有必要去在意这些了。 车子开回薄家老宅。 硕大的宅邸,除了管家与李妈和一众佣人站在门口外,就连客厅中都没有任何人存在,容纤语有些诧异,可薄勋却早已习惯,带着她直接上楼。 楼梯口,两人意外碰见了薄。 “大哥大嫂,你们一大清早就出去了?”他嬉皮笑脸的接近两个人,不过那动作摆明了是冲着容纤语过去的。 男人眉心拧起,不过却并没有阻挡薄的动作,淡淡的瞥了容纤语一眼,想要看她怎么出事。 她不动声色的朝着薄勋那边跨了一步,同时将自己的一只手摆在了他手臂之后,薄要是朝着她那边去,势必要先和薄勋对上。 见她这个动作,想要接近的人不得不停下动作来。 “也不知道这外面有什么好的,大哥大嫂一出去这房子里,可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我很无聊诶。”薄露出天真无暇的笑来,明明是个浪荡不羁的花心公子,却表现得好似是人兽无害的小天使一样。 “你的女人?”薄勋当作是自己迫于无奈,伸手护住了容纤语。 “今天没女人约我啊,黎筠那个小女人太厉害了,把我的女朋友都打走了,我又不想约她。” 容纤语一听,当下从薄勋的身后出去:“你说什么?” “啊?”薄眨了眨长长的卷睫,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我想起来了,嫂子和黎筠好像是一个学校的,两个人应该认识吧?她啊,现在是我的女朋友。” 他到底想做什么? 原本已要发怒的她瞬间冷静下来,沉默的凝视着他。 男人站立在那,像是没什么骨头一样,但是他后脚往后移动了几厘米同时是脚尖点地,看起来并不是故意而是很习惯性的一个动作。 他的衣服与裤子并不修身,甚至是有些大,让人没有办法看出来他是不是有肌肉,再加上他懒散的站姿,很容易在第一眼的时候,错把他当成一个是没什么危害,也不会防身技术的人。 再来是他的面色,淡淡的在笑,眼神中也写满了正常,可是嘴角往上一点的肌肉却一直都在抖动,很轻但是她捕捉到了。 他是想在她面前炫耀。 “原本听起来还有点耳熟,可是现在我想不起来了,大概是在什么地方听过她的名字吧。”得出这些结论之后的容纤语,轻声的笑了起来,“毕竟连朋友都多到我记不起来,更别说是一个校友了,薄勋,我们上去吧?我还想看资料呢。” 说着,很自然的挽住他的手臂。 这个时候,只要薄勋将手甩开,再去质问她为什么说不认识黎筠,这场戏她就唱不下去了,所以眼里满满的都是哀求,紧张的手指都绷着。 男人淡漠的看了她一眼,把手抽走。 容纤语的笑僵在嘴角。 第九十章 你的世界,认识我即可 可是很快的,她的肩膀就被他给搂住:“下一次,遇到不熟悉的人,反应不要这么大,容易让我误会,比如说,陆沉。” “那是个意外……”她尴尬。 “以后,你的世界中,认识我即可。”话落他长臂一用力,将她带入怀中。 薄站在原地,视线晦暗不定的凝着容纤语的背影,她就那么不在乎最好的闺蜜?呵,无所谓了,正好黎筠那个女人符合自己的胃口。 留着就留着,没什么差的。 …… 楼上的卧室中。 容纤语的肩膀还被薄勋搂着,他帮了大忙,她也不好先从他怀中离开,于是非常拘束的呆愣在原地。男人原本已有放开她的意思,意外瞥见她略傻的样子。 单手转向她肩膀处,按着转身往后一压。 诶? 她被壁咚了? “那个?薄勋你干嘛?”容纤语侧过头只用余光看他。 “我帮了你,没有点好处?” “呃……我给你调酒?”容纤语觉得,自己的底气大概非常不足,不,不是大概,是非常不足,就连手心里都冒着汗,怎么可能有什么底气。 男人没开口,静静的看着她。 “我会做甜点……”她又弱弱的补上了一句。 男人依旧没有说话,只是那眼神好像多了点复杂的意味,她下意识的吞咽了口水,很心虚的背手在身后右手的食指在左手掌心上画着圈。 搞不清他意思的她,只好把自己会的东西,一股脑倒出去,就差没说三岁那一年她的绘画技能出神入化,是她人生一辈子最高峰拿到了一张第三名的奖状,虽然从那之后,她的绘画技能就没好过。 在她细数到让他头疼的时候,薄勋很不耐烦的抬手,捏住她的下巴拇指抵住她的唇:“闭眼。” “你不知道接吻要闭眼?” 他之前说过的话,在脑海里瞬间爆炸,容纤语耳根一红乖乖的闭上眼睛,心里头又有无数只小鹿还不知道神兽的动物,在飞驰狂奔着。 突然,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她的脑海中飞跃而过,紧接着容纤语踮起了脚尖,狠狠怼上他的薄唇。 调皮的舌尖在他的口腔中,象征意义的一蹿,原本闭上的眼睛狡黠的睁开,看着男人错愕的表情,她带着调皮的笑意咬了他的下唇。 很好,这女人现在都敢跟他叫板了是么? 薄勋眯起鹰眼,大手向后托住她的脖子,狠狠的加深了这个吻,容纤语向后一躲从他的怀里低头钻走,拿着自己的电脑包坐上了床。 他胎眸眼神如剑一样杀过去。 墨色的瞳散发着阵阵幽冷的寒光,容纤语假装镇定的拿出电脑来:“我可是在帮你工作,不许打扰我。”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今天的薄勋的肌肤好像特别的白,脖子白手臂白连脸色也挺白的。一个恐怖的念头她把他给气到了,在脑海中蔓延。 她一下子如蛇盘踞在背,狠狠的打了个冷颤之后,重新把精力放到电脑上。 很快。 容纤语完全没有时间去想薄勋的问题,就如同她猜测的那样,德国关于那一次活动,除了论坛上罕有人发消息以外,外界竟是完全没有提到。 任何的报纸和大型网站上都没有找到,只有几个人在社交软件上,吐槽着像是“那天可真是惊险,可是完全没有报道是怎么回事?”之类的话。 “薄勋,你说这一次的幕后主使者会不会和政府有……”她话说到了一半,用力的摇晃了一下脑袋。 这怎么可能呢?如果真的是和政府有关系,上面的人肯定不会让他们调查才对。可是,薄勋似乎并不是这么想,他迈开长腿落座在她身侧,手指一弯抓住了她的小手;“想个办法,从我手里逃脱。” 她不知他葫芦里卖什么药,只好奋力的去挣扎。 可是他很坏,时而放松时而握紧,让她明明有可以逃脱的办法,却又竹篮打水一场空。 “你要干嘛啊?”第n次尝试之后,容纤语放弃了。 “我抓住你的力道,就好比是一件事的真相,想要让真相永远埋葬,时松时紧,完全不调查会让所有人都心寒,调查一部分却又不披露,就只是我们军方无能。”薄勋难得有耐心的,跟她好生解释,他语调很轻缓甚至没什么力道,但听起来却铿锵有力。 容纤语愣了片刻,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你的意思是说……” “嗯。” 他这一应代表的,不仅仅是在告诉她内幕,同时也是确定并且认同了她身为他区中一员的身份。这突如其来的打击,让她真是愣住了好久。 隔了足足有六七分钟,才缓过神来,揉了揉自己的额角:“薄勋,我是不是可以理解,就算是像你这么高贵又权利大的人,也有很多的身不由己?” “是。” “辛苦了。” 薄勋诧异的挑了挑眉,他是真没想到,容纤语会回给他这样的三个字,本以为她再怎么样,也应该是逼问他些什么,没想到她倒是看的开。 在得到了他的回答之后,容纤语完全失去了再看资料的心情,想到刚才答应过他要调酒,于是就走到了他房间内的吧台前,开始调他上次喝过的一支鸡尾酒。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阵刺耳的跑车声响起。 “什么情况?”她手指一抖,险些把酒洒到地板上。 “薄出去了。” 容纤语“哦”了一声,回神继续调酒,她巴不得和薄这两个字,完全没有关系,撇的越干净越好。 …… 枫谷赛车场。 薄拉风的黑色玛莎拉蒂,一停在车道边上,便吸引了不少女人的目光,她们纷纷靠近他的身边,而他只要是美女便来者不拒。 不过,好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又一辆白色的玛莎拉蒂停在他车旁边。 长发过肩,眉目清秀,穿着也非常的正式,可就算是这样也挡不住她性.感的身材,和如同狐狸般勾人的五官与诱.人犯罪的眼神。 她视线落在薄身上一秒后,又重新收了回去。 “你们都走。”薄挥了挥手,将那些女人全部打发了之后走到她身边,“喂,老婆。你怎么这么有钱?我们才交往一个礼拜,就跟我买了情侣车?” “别误会,我不是来找你的,不过你在这也刚好,跟我解释一下纤语为什么会找到我,叫我离你远一点?”黎筠甩了甩自己的头发,同时将外套脱掉。 白色的西装一去,她穿着的紧身短t恤将她腰部以上的玲珑,凸显得淋漓尽致,如果说原本这里吸引了所有女人的视线,那么此时此刻就变成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她对于任何男人来说,都是致命的毒药,想要保障的尤物。 “不知道呢,不过,你不是来找我的,是来找谁的?”薄将容纤语的话题直接跳过,现在的他和她关系还不是紧密,还暂时不能太利用她。 黎筠没有回答,只是点了一根烟夹在指尖。 第九十一章 互相利用 薄不由得眯起了,那双动人魂魄的桃花眼,他见过不少的女人,抽烟时都和小太妹一样,完全没有任何优雅可谈,唯独黎筠优雅的好似是在做艺术品一样。 特别是吐烟圈的动作,要比男人还更潇洒。 沉默间,一个男子走向了两人。 “黎筠师妹,好久不见。”他穿着有些暴露,黑色的纱衣的衣尾在风中高扬,身下就穿了一件不过膝的短裤,上身露出大片的胸肌与腹肌。 站在她身侧的男人,不由得皱起了眉:“老婆,你怎么会和这样的人是朋友?” “老,婆?” “莫浔师哥好久不见,这是我的男朋友薄勋,我没想到和你约的地方,还碰到他,真是不好意思。”黎筠的话听起来半真半假,说是不好意思却很随意一点都没有衬衣。 莫浔垂在身侧的手回缩了一下,似笑非笑的开口:“没想到你现在的品味变得这么差,这种吃惯了路边摊的男人,能欣赏得了满汉全席?” 听闻对方对自己不满,薄正要回呛,可没想到黎筠先他一步的开口:“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山珍海味,更不觉得我挑的食客很低级,你约我来到底有什么事,直接在这说吧,省的近到你的朋友圈,乌烟瘴气的让人很不舒服。” 哎哟呵,这个小女人比想象中的要泼辣一点,而且……难得被女人护这么一次,他竟然莫名觉得有些爽是怎么回事? 听闻黎筠的话,莫浔冷笑:“你以为他身边是什么好人?” “他身边就算全是坏人,但他也是我所爱的人,师哥如果你没有什么事,我想我要和我的男朋友先行一步离开。” “他刚才抱了多少女人你没有见到?” “与你无关。” 听到这,薄是明白了,看来他的私有物品被其他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惦记了。他有个坏习惯,哦不,是薄家的大大小小老老少少都有这个习惯但凡是自己的东西,哪怕再不喜欢那也是自己的。 他自认为没对黎筠有多深的感情,但是在他的面前,想要勾搭他的人,这绝对不行! 一勾唇角,可怜兮兮的抓住了黎筠的手臂:“老婆大人,我就说我不想再继续做花花公子了,你还每个礼拜给我放假一天,我也很委屈。” 黎筠被薄突如其来的话给恶心道,原本是想甩开他,可一想到莫浔在这里,当下失了松开的念头,反倒伸手轻抚他的脸颊:“你想怎么样都好,我们是恋人,又不是枷锁。” 不是枷锁。 莫浔听着这句话脸色铁青,他手指颤.抖的指向薄:“你宁愿跟这么一个货色在一起,也不愿意重新回到我身边?” 嘿哟! 果然是冲着他女人来的?看他不嫩死他!薄眯起了眼睛,虽还是一副放荡不羁的废物模样,可是眼中的凌厉却无声无息散发着威压。 “这么一个货色?你有什么资格说他?是,他爱玩但是哪个男人不爱玩?总比人品有问题的男人好的多,至少他分的清什么是玩,什么是感情,倒是你莫浔,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捡回一个,被别的女人玩弄在鼓掌之间还不自知的破鞋?”她冷笑抓着薄就上了自己的车。 呼 白色的车一下冲出去老远。 薄舒舒服服的靠在车座上,慵懒的伸了一个懒腰:“老婆,你跟他有什么故事?” “当时太年轻,不懂事。” “嗯哼,你这句话爷听的很高兴,我决定了,允许你到我的私人宅子里去。” “没兴趣。” “喂,你可是第一个被我邀请了去我家的女人,你居然这个态度!爷生气了。” 面对薄的小孩子气,黎筠没有放下心中的警戒:“你想利用我来制衡纤语的话,你最好死了这条线,在我和她的关系里,我是大脑,她不会有为了我而牺牲的精神,反之,我有。” 这个看似小辣椒一样的女人,居然还挺理智的? 怎么办呢,他有点想跟她谈恋爱了,一边谈着恋爱一边钓着容纤语那条鱼多好?薄眼珠一转,叹了一口气:“刚才说的那么好听,可是现在呢?还不是要抛弃爷啊,原本想带你去爷家看看,好为我们的同.居生活打下基础的说。” “同.居?是个好注意,你家在哪、” “老婆,你是不是太不矜持了?”他说着撑着头,饶有兴致的看着旁边的女人,“一听到要和爷同.居,就这么迫不及待了?” “如果我和你住在一起的事让外面知道,从来都不带女人回去的你,带了一个我回去,那么我薄家而少奶奶的地位至少能够显现那么一下子,不是吗?”恰逢是个红灯,黎筠踩下刹车与旁边的男人对上视线,“莫家少爷的前女友,和薄家二少奶奶哪一个好听?” “扑哧。”薄笑了,“爷原本只想留你在身边,不过现在爷改变注意了,黎筠,成为我的女人,你想要的地位也好名声也好爷都给你。” “成交。” 黎筠很爽快。 既然薄要把自己留在身边,容纤语又提醒过自己不要跟他走太近,恐怕是这个薄并不是什么善茬,很有可能还是跟纤语不对付。 他要利用她,她又何尝不能利用他? 车子一个掉头,朝着薄的家中飞驰而去,车上两人,各怀心思。 …… 薄的私人宅院,落座在一个非常富裕的小区中,停车场与道路上停放的为数不多的几辆车,要么是迈巴赫要么就是兰博基尼,什么奔驰宝马都看不怎么见。 黎筠打量着周围的绿化,一个转弯,车很标准的停在了他的别墅门前。 “没想到,你看起来很不靠谱,住的地方还挺有格调。”她下了车开始打量起四周。 “爷哪不靠谱了?来,带你参观参观我们的爱巢。”薄很自然的牵起她的手,往里面走去。 经典的欧式设计。 价格不菲的名画与雕塑,镶嵌着金丝边的餐具与陶瓷家具,上好的木质橱柜散发着皇家橡木的雅香,高挑的室内空间,吊顶的尽头是往下垂的流苏吊灯。 大概欧洲的皇室,也就只能布置成这样吧? “还不错,我什么时候可以搬进来?” “老婆,你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别的女人都怕会得罪爷,你怎么就这么不矜持啊。”可是不矜持归不矜持,他意外有些犯贱的喜欢。 那些只知道讨好他的人,也太无聊了一点,敢这样明目张胆的利用他,摆明想从他身上获取东西的她,竟是变得有些可爱。 “薄你的智商实在是太低了,你现在是要把我留在身边,好有朝一日用来对方容纤语对方你哥,我怎么会傻到以为你会因为我的一些无理取闹,就把我给驱逐?既然你不会把我驱逐,我又是你的女朋友,不好意思,我要行驶我的权利。” 黎筠说着在沙发上坐下,双.腿交叠,修长白皙的腿简直就像是一道风景一样,惹的人视线完全移不开。 这幅悠然自得的样子,像极了一只老谋深算的小狐狸,薄心中不由得一动,嘴角往上轻扬了一下:“你想要搬进来现在就可以,不过,和爷在一个屋檐下,你最好小心一些。” 第九十二章 我会让你心甘情愿 “让我猜一猜,薄你是不是打算给我下药,然后好让我在你身下臣服?”她眨着眼睛,一副天真派的样子,与说的话极其不符。 “爷不会那么没有情调,黎筠,我会让你心甘情愿。” “如果是这样,我现在就很心甘情愿。” “你果然是不按常理出牌,不过呢我可不想和你的第一次这么草率,省的让你拿我和你其他男人比较。” 薄在说出这句话的一瞬间,在心底狠狠的鄙夷了一下,就算其他方面他真的有些弱,但是在这个方面他称第二绝对没人敢称第一! 听闻他这句话,黎筠没有再说话,只是垂着头望着自己指尖的手机。 也是,像自己这样的女人,在他们那些男人眼里,恐怕是个经验丰富而且浪荡不羁的类型吧?呵,可有谁知道,她的情深呢? 就在这个时候,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来电显示是莫浔。 眼尖的薄看到了,直接从她手中抢走手机接起:“我告诉你,别再来缠着我老婆,莫家生意做的再大也比不上我薄家的一丝一毫,想死你尽管来挑战我的耐心!” “你说什么?黎筠是你老婆?你谁啊?”然而,对方接听的人却是个女的。 “听好了小爷叫薄,薄家二少爷,黎筠是本小爷的人,管好你家的狗,别放出来伤到我家老婆!” “你……” 啪 薄将电话挂断了之后,发现黎筠似乎是垂下了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样子,看起来有些可怜。他十分不悦的捏住她的下巴,往上轻轻一抬:“女人,你告诉爷,他对你做过什么?” “没什么。”她想扭头离开他的禁锢。 “那爷就找人去把他打残疾。” “……他为了一个酒吧女,将我打成了重伤,仅仅是因为那个酒吧女告诉他,我和一个男人去喝过一次酒,可笑吧?”她很淡然简单的说出曾经,让她痛不欲生的过往来。 “啧,那种小肚鸡肠的男人,爷最看不起,爷告诉你,女人是用来疼的,甭管身边围绕着多少个,只要跟了你那就是得用来疼的,啥玩意儿还管那么宽。”一激动薄直接把东北话都扔了出去。 不过,他的声调清脆磁性,还带着一种少年般的阳光与温暖气息,丝丝的调皮将他的浓浓的、刚烈的东北话,渲染的格外好听。 黎筠笑了:“你就是个种猪。” “老婆,爷虽然利用你,但是爷说的也是真心话。”他吻了一下她的唇角,没有深入也没有停留太久,“在平的你死我活的途中,我们来场轰轰烈烈的虐恋不是挺好的?” “你的脑洞,我大概是比不上了,不过……谢谢你。”黎筠说着主动凑上去吻了他。 她的吻技怎么会那么生涩? 薄被吻的脑子有些许发闷,他还以为和莫浔交往过的女人,应该会是那种很惹火的类型,更别说她刚才还说莫浔出.轨那人是个酒吧女。 难道…… “老婆,你跟莫浔没做过?”他移开唇,视线灼烧的往下移动着,她半露在空气中的圆滚肩头,皮肤白皙的似是上好的玉。 也难怪莫浔会出.轨,这么好看的女人放在身边又碰不到,是谁都得出去灭灭火。 “是。”她回答的很轻快,“他不值得。” 黎筠的话听起来非常的洒脱,可是眼里却带着些许悲伤的情绪,薄原本要调.戏她的话停在了嘴边,一手越过她的肩膀抱着:“老婆,以后爷教你接吻和各种姿势,去把他抢回来!” “什么?”她愣了一下。 “去抢他回来,然后狠狠的给他抛弃,女人,听爷的,这个世界上没啥真感情,只有谁怼的过谁。”他说着冷哼了一声。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是要把她再交给莫浔,总觉得心里不是很舒服,他竟是莫名的对这颗小棋子有了独占的念头。 如果,能够一直把她带在身边。 也并不是一件坏事,薄想着神色幽深了几分:“不过你的心,得在爷身上。” “薄,在没有遇见你之前,我没想过要去报复他,不过,如果真要呆在你身边,我要是不找点乐子,恐怕日子会过的不好。”她洒脱的笑着,翻身压住了薄,用方才他吻她的方法,对着他的唇狠狠的折磨起来。 男人闷哼了一声,抬手扣住她的后脑,另一手从她肩膀的位置探入,手指一挑衣服应声而落,“嘶啦”的一响,她妖娆玲玲的身材完全暴露在空气中。 嫩白的肌肤如雪一般。 他眸转的更深邃,大掌捧起她的脸颊,手臂一用力他与她瞬间调换了位置。 “女人,好好享受,爷会带给你不一样的体验。”他邪气的勾着嘴角,大掌往下落在她的修长的大.腿上,掌心火.热的包裹着她的小腿,往上一抬,浅吻落在她腿内侧。 “薄,薄……”她喃喃出了音,眼里已经蒙上了一层水雾。 他自然不信她是个处,这都多大了?不说是十几个,四五个男朋友肯定有,她不愿给莫浔也不简单不愿给其他人,否则又怎么会这么快给他? 薄没多想,双手撑开她的膝盖。 “不,不要!”她声音高扬了一些,嘴唇都有些干涩与颤.抖,她略有些恐惧的看着他逼近自己。 那属于男人特有的火.热,在一瞬间闯入她的身体内,撕心裂肺般的疼痛蔓延开来,原本盘踞在眼眶中的泪水终于顺着脸颊流淌而下,落近她的脖间,湿润了一片。 该死,他感受到了什么? 她居然……真的没有过任何男人。 “老婆,你怎么不跟爷早说?”他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俯下身将身下的女人抱入怀中,“啧,爷还以为你会和爷的嫂子一样。” “不许你说纤语的坏话!”她满目水雾,也不忘去维护自家闺蜜。 “爷对你不好?还比不上一个她?”男人想抽身离开,可又有些舍不得。 “你别动,疼……” 结果却是他一动,她的双.腿直接夹住了他,哀求的伸手抓着他长臂,长发乱糟糟的散落在脸颊上,将她原本如媚狐般的面容,遮掩的有几分楚楚可怜。 薄闷哼,声音都变得沙哑起来:“你可真是折磨爷。” 放浪不羁爱自由的薄家二少,从小的性启蒙与伴侣就比别人多的多,原因之一是他爱玩不假,可另一原因却是自家大哥。 薄勋从小就不愿意接受那些所谓的特训,一门心思全部放在飞机大炮还有训练上,于是为薄家散叶的重中之重就落在了他的身上。 所以他能接触到的人,一般都是比他有经验的,后来长大了,他也懒得去调.教一尘不染的女人。 自然而然,不知道该怎么对待嫩的如花朵般的她。 第九十三章 已经没有资格去爱对方了 “你,你继续吧,我忍一忍。”她感觉到自己身体也有写异样,耐着心中的羞耻感,轻声催促。 “老婆,你让爷有些羞愧,早知道你这么美好,爷一定把最好的留给你。”他勾着她的下巴,没有进行下步的动作,反倒是盯着她的眸子出了神。 没想到他养了颗棋子,竟是给了自己这么大的惊喜。 黎筠轻笑,自然是不会信他说的鬼话:“薄你太假了,就算是想让我爱上你,也不至于用这样的办法吧?” “爷连计划都告诉你了,会再对你说假话?傻老婆。” 他开始有动作。 可是她却不像之前那么疼了,甚至因为他末尾那三个字,心窝处有些暖暖的。你说,到底为什么她用尽全力去爱莫浔,结果却是那么悲惨难堪。 而在彼此利用的薄面前,得到的疼爱就那么多呢? 是不是人对自己爱的人都很残忍? 唯有对毫无瓜葛的人,才会好上那么一些? 她紧紧的抱住面前的男人,将头埋在他的脖颈处,眼泪如雨般落,也许是疼的也许是心里难受的,总之淡淡的苦涩叫她情绪有些绝提。 “好好感受,爷等着你把薄勋追回来,好好的得瑟。”他捏着她下巴抬起,死死的盯着她的眼睛,“爷没有心,给不了你想要的东西,但爷能教你很多。” “就算是这样,我也不会让你伤害纤语,她在容家过的已经够苦了,现在还遇上了你哥那种禽.兽,我不允许你再欺负她!”黎筠脸颊红红的,声音略带喘息的靠在他耳侧。 难耐的单音与说话的音调交杂着,薄不由得加重了力道和速度:“嘴硬的女人,爷喜欢。” 她的身体被他翻转过去,背对着他,肩膀被往深里按着,下颚也被他抬着,动作很浪荡,心中却一片虚无什么都没有。 不由得回想起了高中时期。 自己与容纤语并肩坐在阶梯上,她专心致志的看着一本心理学方面的书籍,而自己捧着的是她那本的下册。 “纤语,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嫁给自己喜欢的人,有一个自己的孩子,然后做优秀的侧写师,对了对了,还有再养一只小七,那陆运你呢?”她那时扎着双马尾,看起来可爱极了,小脸红彤彤的,一点不如现如今成熟。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自己发誓,一定要守护她的梦想。 一定要让她幸幸福福的,去完成她说的那些事。 “我就很简单了,看着你把这些想法视线,然后和莫浔长相厮守。” 黎筠的泪顺着脸颊往下疯狂的砸落,低落在沙发上湿了一大片,现在的容纤语的确是做到了,嫁给了她喜欢的人也有她的孩子,侧写方面也是越来越优秀。 虽然有的地方不如人意,可是总的来说,大方向已经完成了。 自己呢? 莫浔在哪呢? 他是不是和自己一样,在与另一个人交欢? 以薄的视角,能够看见她悲伤欲绝流泪的样子,他轻声的叹了口气,换成了他抱着她,她坐在自己腿上的姿势:“在哭?” “有点疼。”她呜咽的开口。 “少来,爷又不是傻子,你是第一个跟爷做着在想别人的女人,胆子可真大。”他话虽是带着很强的威胁音调在内,可是动作却越来越轻柔。 甚至是抬手擦去了她眼眶处的眼泪。 哎,就算他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面对这样的她也真没任何抵抗能力。 “我跟他一样,已经没有资格去爱对方了。”她喃语。 “那就爱爷。”他啃咬了一口她的肩膀,一挺腰。 她娇嗔的发出尖锐的一个音调后,软软的倒在他的怀中,头发遮掩住了她一半的面容,身上有他的吻痕和咬痕,有的地方是泛着青紫色的印子。 他看着莫名有些心疼,伸手按在其中一处上:“告诉爷疼不疼?” “不疼。”比起心中的那些疼痛,肌肤上的啃咬算什么? “你们这些谈爱的人还真是有够奇怪,谁能保证这一生只和一个人发生关系?他出.轨你要是真爱他,就听爷的再去追回来,洗洗不完事了?”他没安好气的看着快哭死的她。 之前还觉得她厉害呢。 现在……哎,也太柔弱了。 黎筠渐渐止住了抽泣,缓缓的撑起身子,她站起身,虽未穿任何衣服,气势却丝毫不减:“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 “爷怎么了?你不还跟爷做了?”他舔了舔嘴唇,女人就是多变,一会儿一个样。 “我只会跟一个人。”她看着自己散落在沙发上破碎的衣服,趾高气昂的命令,“我衣服都不能穿了,你出去给我买。” “是是是,爷的老婆大人。” 他起身先将她抱了起来,放回到自己卧室的床上之后,才重新在房间里取了一套衣服换上,身上没有了她的味道,脖子上却很清晰的留下她给的印记。 薄的嘴角邪魅的往上一勾:“老婆,你有点特殊。” “别废话,我的尺寸你应该有数了吧?我先睡了。” “嗯。” 他退出了房间。 从桌上拿走了车钥匙,踱步近了停车场,下意识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角。如果他从现在开始,身边只有她一个女人的话,在夺了大哥的位置之后,她会不会考虑跟他结婚? 他有点好奇。 她如果爱上了自己,会是什么样。 不自觉的在想,被她爱上的人会有多幸运?薄笑了笑,驱车离开了别墅区。 …… 商场。 他看着玲琅满目的女士服装,不断的在脑海里脑补着她穿上各种衣服的场景,最后视线落在一套暗红色的睡裙。 这裙过膝,大概会长到她小腿左右,这么看起来平平无奇,可是在他脑补的画面中,却是另一番情趣的味道。 “这件。”他指尖指向衣服。 “好,薄少爷今天您没带女伴来?”这一片的收银员,大多都已经认识他。 “这是要买给爷老婆的,怎么能带女伴?” 收银员稍微愣了一下:“您要娶的是哪位名门香闺?” “黎家的小女儿,黎筠。” “我明白了,薄少爷是想通过我们的嘴,把这个消息先发出去是吧?您放心吧,既然您已经说了,我自然会想办法帮您告诉所有人。” 薄高挑了一下眉,这的确是他刚才说出那一番话的目的之一,他不介意帮那个小女人造造势,而且,一旦这消息放出去了,他就多了一个和容纤语谈判的机会。 就是不知道莫浔那边,到底会是个什么反应? 呵。 第九十四章 这场戏越来越好看了 “诶,薄少,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诶。”身为薄后宫团的一员,看上去清纯可爱的一个女人,蹦蹦跳跳的跑到他的身侧来。 “爷没空理你,闪边去。” “那……爷你买的这么性.感的睡衣,是给我的吗?”那女孩儿说着就要上手碰。 薄瞳孔一紧缩,直接挥开了她的手,不知道为什么他就不喜欢,别的女人去触碰要给她的东西:“谁准你用肮脏的手去碰给她的东西!” 她? 那女孩儿委屈的看着他,眼泪都在眼眶中打转了:“薄少爷……你怎么这么对人家啊。” “从今天开始,别再出现在爷面前,你要是不想在圈里混,大可忤逆爷说的话。”薄从营业员的手中接过放给黎筠买的衣服的袋子。 遇见那女孩的糟糕心情,并没有持续多少,因为他不得不去想,她该穿什么样的裤子,和他出去的时候,她又该穿些什么? 那些不是很重要的人,自然很快就忘了。 一连挑了四五套衣服之后,薄从商场中离开,左手右手都提着各色各样的袋子,光是看外面的标签,都能猜得到这些衣服的价格不菲。 正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喂?找爷什么事?” “是我。”黎筠的声音在那边慵懒的响起来,从这语气听,她大概是睡醒了。 “老婆啊,有什么吩咐?”薄听见是她的声音,心情一下变得好了很多,放在方向盘上的手也变得随意了起来。 手指把.玩着方向盘上的小物件,嘴角轻勾。 “我有点饿了,你回来的时候,记得帮我带点酸辣粉和烧饼。” “你……” 他话还没说完那边人就挂了,原本他是想再打回去,但是一想到她眯着眼睛宛若小猫咪的模样,给自己打完电话又满足的酣睡过去的样子,尽是有些于心不忍。 调转了车头,驶向她说要吃酸辣粉的那条街。 就在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又一次响了起来。 “谁?”他语气不善。 “是我啊,老大,刚才我们截获了白御的人一条信息流,上面的报告显示当时容纤语和容纤梦乘坐的那辆车,的的确确被人动过手脚。” “哦?”他意味深长的拉长了尾音。 “不光是这样,我还听说白御找到了证人,当时开车的人的确是容纤语,刹车失灵的时候……” “够了,不用再说了,呵。” 薄将车靠边停下,同时挂断了电话,手指一转开始玩弄起手机来,他视线深深的看着前方的道路,这个容纤语比想象中的要复杂一些? 居然会想要下手杀了自己的姐姐? 真是有意思。 如果黎筠知道她守护的闺蜜,是个这样的人,会是什么反应? 他啊,有点好奇。 “老婆,你可别说爷对你不好,这可是爷刚收获的情报。”薄将手下人发来的资料转发给了黎筠,勾着的嘴角更大化往上。 这场戏越来越好看了。 …… 薄家老宅。 白御坐着轮椅,由乔薇推来的时候,薄东征都吓了一跳,毕竟薄家交好白家的原因是白清风,这个白御突然到来,万一让对方知道,那可就是政治问题了。 “白御,你今天怎么会到叔伯这来?” “勋。” “他和纤语在楼上,李妈,你去把薄勋和……” “不用。” 他话落之后就变得非常的安静,坐在轮椅上一言不发,乔薇不得不在心里感叹他演戏的功底。 大概过了十分,薄勋只身一人从二楼走下来,他也是不言,走到白御身后,接替了乔薇的位置:“乔小姐,请便。” 薄东征眼神极其复杂的看着自己儿子远走,他怎么会糊涂到和白御交好?这白家白清风奉命要比白御强悍的多,而且白御还是个残疾人。 他到底打的什么如意算盘? 薄家老宅后花园中,薄勋将白御推到一个无人的地方,面前是假山与流水,他伸手在假山上某个位置轻轻一按,假山突然裂开了一道缝隙,在那缝隙之后是一扇玻璃质的门。 门框左边,有一个可以按手印的地方,薄勋伸手将掌心放在了里面。 “正在读取指纹……指纹读取成功……正在验证……验证成功。” 漫长的一分钟后,他迈着轻盈的脚步走进假山里,白御也按下轮椅上的按钮,跟在他的身后进了假山。 在两人背后,玻璃门缓缓的关上,强力的电压布满整个门与门框。 玻璃上的电压,不容存不易制造却很容易让人放松戒心,毕竟所有人都认为玻璃存不住电。 “薄勋,你到底还隐藏着多少秘密?我一直以为去湛一鸣家就够危险了,没想到你居然还搞了个机关,比他的还变.态!” 见四处终于无人,白御直接从轮椅上蹦达了下去,做了几套运动舒展了一下身体。 薄勋走到一处石壁前,掌心不算用力的拍下去,不远处一块地方的地面往下凹,同时从里面升出了一个平台往上。 平台与路面相结合,看不出一点缝隙与唐突。 上面座落着四五张石椅与石桌,桌上还放着正在摇曳的蜡烛,看样子是刚换上去不久,蜡身还很长。 “坐。” “喂喂喂,你快跟我说说,你和湛一鸣是不是师出同门?” “他是我的徒弟。”薄勋淡淡的回答后,在石桌上的某处又按了一下。 一块石头凹陷下去,小平台托上一包茶叶来,另一侧则是出现了一个小型的加热水的装置,似乎是和电磁炉差不多的东西,也不知道一块大石头,哪来的电。 白御看的啧啧称奇:“真是厉害了我的哥,不过接下来我要告诉你的东西,恐怕你听了并不会高兴。” “你不是个嗦的人。” “嗯哼,好吧,是这样的,根据我的调查哈,当时容纤语和容纤梦坐的车的确被人做了手脚,根据一些证人和涉嫌录像,开车的也的确是容纤语,不过在开到一半的时候,换成了容纤梦。”白御说着从口袋中,安出一个类似是遥控器一样的东西。 轻轻一按。 停在不远处的轮椅自己跑了过来,在离他还有二十厘米的地方停住,他半侧身的从椅背中拿出一份文件,放在薄勋面前:“这是我能调查出来,最多的资料,希望你说话算数,我亲爱的小勋勋。” “说吧,你要提的一个要求。” “你家老头子,一直和我家老头子出于建交的模式,但是他们对你和我并不是很在乎和看重,他们更喜欢的是我大哥白清风,他那张嘴比较讨人喜欢。” 话到这,恰好水烧开,薄勋动作优雅利落的洗茶煮茶,封闭的石室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茶香。 第九十五章 你演戏的本事,挺好的 白御端起面前沏满水的茶杯,品了一口唇齿留香,不由得感叹:“你的茶叶,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你想让我,对付白清风。” “不,我要让他染上毒。” 正要喝茶的薄勋,手指稍僵了僵:“凡事都要做的这么绝?” “你的弟弟,那个叫薄的,也并不是什么善人,我相信很快我们会有共同话题,今天他截了我的信息流,就差没黑了我整个用来引人耳目的电视台。” “能确定?” “当然,我十二岁踏入这个圈子,二十岁几乎垄断国内资源,现在我25,四个字可以形容,登峰造极。” 薄勋轻声的一“嗯”作为回答,视线转向手中的文件,他没有着急去看这份潘多拉魔盒般的文件,到底写了什么,只是用拇指一直在纸面上摩.擦着。 直到茶杯中的茶水都有些冷,他才开口:“可以。” “既然你同意了,我再说这些话,就不算是挑拨离间咯。”白御翘起了二郎腿,手放在石桌上,指尖轻轻点着桌面,“我哥跟徐硕和李威他们都有勾结,湛一鸣也曾经跟我说过,我哥要拉拢他,所以我哥根本就不是想巩固白家的位置,而是想代替你。” “他?呵。”薄勋不屑的笑。 白御知道他笑的意思他根本就没有把白清风放在眼里,那在自己命里如同宿敌一样的存在,竟还不被薄勋看在眼中。 这多多少少是个不小的打击。 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我很好奇你都在关心什么,连我哥这么大的隐患都不管。” “南海东海,大小两岸,兵力部署,军区及‘铁鹰’训练计划。” 白御:…… 他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居然会去问薄勋这种问题?真是活该被他怼的说不出话来。 明知道他心怀天下,关心的都是国家大事,没时间去搞内斗,自己还非要拉着他站在统一战线,这不是作死这是什么? 嗯,这是作大死。 “算了算了,我看你让我调查这车祸的事件,也是好奇大于实际性的计划。”白御慵懒的伸了个懒腰后,起了身坐在轮椅上,“我亲爱的小勋勋,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再把我推出去?” 薄勋不紧不慢的喝完茶,重新在石桌和石壁上按下机关,桌子与石凳缓缓的往下陷,他的脚步有条不紊的往前迈,石板凹进去的一瞬间,他的脚步落了地。 白御深深的看着他:“你的计算能力,又精炼了不少。” “彼此。” “还好我们是朋友啊,如果是敌人的话,未免也太可怕了一点,说不定现在的我头已经落地了吧?”他笑着回应他冷冰冰的两个字,顿了顿,“说来从我们认识开始,到现在有十年了没有?” “七年,零六个月。”薄勋推起他的轮椅往来时路走,似乎思考了一会儿,又接了下去,“五天又七个小时。” 坐在轮椅上的人没想到他会算的这么精确,正欲说话却已感觉到刺眼的眼光袭来,他安静的闭上了眼睛,感受着阳光洒在自己的身上。 他还记得,在很久很久以前,薄勋告诉他身边需要一个演员。 而且还必须与他是对立面,要做他的眼睛做他黑中的影子,只可惜那样的人他大概是找不到。 转眼间,自己便站在那个角色上,与他同舟共济。 薄勋的腿长步子矫健,很快就送他回了客厅中,乔薇见两人回来,毕恭毕敬的鞠了一躬,走到了轮椅后接替薄勋,握住轮椅背面的双柄。 “那,薄少爷,薄老爷,我们就先离开了。”她又一次鞠躬。 “再会。”薄东征起身做了送别的动作,转头一看薄勋又要上楼了,也不知道哪来的气对着他的背影就吼,“你站住!” 他应声停下了脚步,没有转身。 “你明知道我们是跟白清风交好,怎么会跟白御扯上关系?你不知道白清风多顾忌他这个天才弟弟?”薄东征看他不在乎的样子,原本莫名蹿出来的愤怒火焰,终于有了可发泄的地方。 “是你们与白清风交好,与我无关。” “你,你这臭小子!” 无论身后的薄东征再怎么喊,他都再没停下的意思,进了房间之后直接锁上了门,手指间还夹着白御给他的文件。 站在房间的正中央沉默了半响,才抬起脚步走像阳台,坐在藤椅上将文件摊开的放在茶几上,上面密密麻麻的黑色字体很并拢,好在分段还算干净利落。 长指轻轻一挑,将其中一份捏在了手中,一目十行的飞速阅读。 听见门响,一直在看资料的容纤语,从楼上往下走薄家单独的隔间,是有分山下两层的,不过除了薄勋的房间,很少有人会用到二层就是了。 听见楼上有人而下,正在翻阅资料的男人眯起了眼。 “薄勋,你要不要喝点水?”不一会儿,她端着一杯白开水进了阳台。 水就放在离他手边没多远的地方,薄勋淡淡的抬起头瞥了她一眼,随后将茶杯端了起来,轻抿了一口,又放了回去。 容纤语坐在他身边的藤椅上,撑着头望着他看文件的样子,这样的他有种特别的帅帅的感觉。 不过说实话,无论他变成什么样,做什么动作,她也都会觉得好看无比。 “容纤语,你演戏的本事,挺强的,怎么没去做演员?”他放下茶杯后开口说的话,却打破了这一份淡淡的平静。 “啊?”她茫然。 薄勋冷笑着将文件甩在在她大.腿上,不由得,她的视线下移到白纸黑字上,眸中清晰的倒影着的一字一句写的都是关于车祸的事。 刹车被漏过油,还有中途换掉了驾驶员。 容纤语面色苍白,明知道他不会这么轻易放弃调查这件事,可是现在看着这些资料,却是因为他完全不信任她,她想笑,嘴角却扯不开来。 那份脸色苍白,落在他的眼中好似是原形毕露后的恐惧,薄勋心中的怒气滋生,掐着她的下巴,狠狠的往上抬:“真的是你?” “我说不是,你会相信吗?你调查这些,不就是为了定我的罪?”她侧头想要挣脱开他。 男人的大掌又花了一份力道,声音冰寒的如同千年玄铁:“为了嫁给我,你什么手段都使的出来,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她沉默的垂头,这时候再多的解释都没什么用,他的一句相信她便可以无罪,他的一句不相信她即便解释一万遍也没什么用,这就是人性。 下巴上的力道越来越大,她疼的五官都在变形。 第九十六章 薄勋,你松开我 “你的演技让我差一点点被骗,容纤语,奥斯卡不颁发一个最佳女主角给你,真是他们的疏忽。”男人冷淡的讽刺后,收回了自己的手。 拿着文件常扬而去。 她失去了束缚,苦笑着抬手揉了揉下巴,演技好的人难道不是他吗? 只不过是一点小动作,就能够轻易让她以为,他和她之间那些深的浅的间隙,是可以弥补的,可是事实呢?一些文件就可以完全打碎那份默契。 她弯下腰,捡起他之前砸在她大.腿上的那张纸,他走的太匆忙并没有带走这一张。 上面一字一句写着,在那场车祸之前,有人刻意在车子上动了手脚。 为什么被怀疑的人是自己呢?容纤语不明白,仅仅是因为,当时自己开了车,又把驾驶的位置换给了容纤梦吗? 她一点点的收回手指,撑住身体站了起来,眼里闪动着些许的泪雾,缓缓的走出阳台,良久之后,从口袋中拿出了手机,点开了黎筠的号码。 “黎筠,你有没有认识的,关系很好的律师?我想……离婚了。” 隔了没多久,对方就发了回复:“恭喜你想清楚了,纤语你赶紧离开那吧,他们家没一个心思单纯的,我真的很怕你受伤。” 明明是冰冷的文字,她看着心中却一暖:“好,有你在,天塌下来都不怕。” “别贫了,他的联系方式是……跟他说你是我的哦耶,就可以了。” “嗯。” “真乖,摸头。” 容纤语没再回话,新建了一个联系人之后,把那位律师的消息存储在自己的手机中,原本想要等到明天再去打电话,但是一想,也许别人明天就没有空了。 再一看时间,也还很早,这个时候预约明天的行程,似乎也并不是很唐突,思虑过后她将电话拨了出去。 几声忙音之后,那边的人接起电话:“您好,这里是纪轩事务所。” 很干燥磁性的男声,干净利落的也很好听,想象的出是个雷厉风行,却又不乏温柔的人,容纤语愣了愣神之后,轻声开口:“您好,我是黎筠的朋友,想要咨询一点事情。” 纪轩正在写字的手,戛然而止,钢笔尖锐的头在纸张上拉过很长的一道痕迹,划破的一条口子中,钢笔直直的插在木桌上,用来写字的地方岔开了。 一只价格不菲的钢笔,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废了。 “呃?请问,您有时间吗?”容纤语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明天几点?”纪轩回过神,从旁边随便的抽出了一只铅笔,在一侧的日历上点了点,“上午的九点如何?” “没问题,那……见面的地点?” “你附近有没有咖啡馆?” “有一家天语雅阁,在解放西路。”容纤语特地挑了一个,离军区不算是很远也不是很近的地方。 对方“嗯”了一声把时间和地点重新报了一遍,在她敲定了之后直接挂断了电话,就如同她对他的第一印象一样,非常的雷厉风行不拖泥带水。 没想到黎筠会有这样的朋友,毕竟她很懒有的时候做一件事也很拖拉,两人之前一起过寒假的时候,常常是躲在被子里,为谁去拿遥控板这种事争论个不休。 容纤语淡笑着垂下眸,看着滚烫指尖处的那份文件,心又一次在疯狂的疼痛着。 她还是一如既往的胆小,在他散发一点点的恶意之后,就疯狂的想要逃离,远远的,像是一只惧怕受伤的刺猬,竖起全身的刺。 正在他发愣的时候。 门又一次被打开。 男人的身影停顿了一秒,指尖的纸张瞬间被他抽走,随着他逼近的动作,她下意识的往后移了一些,一只手抬起落在腹部,本能的护住自己的身体。 薄勋见她的动作,冷笑:“怎么?费尽心思嫁给我,怀了别人的孩子之后,还这么护着?容纤语你的胆子真是比我想象的大的多。” 她抿唇。 “你以为我会走?呵。”他好整以暇的俯身下去,一手勾着她的下巴,另一手撑着她身侧的墙。 “你到底想怎么样?”她退到无路可退,背脊撞上冰冷的墙壁。 他用实际行动告诉了她,他想做的事。 容纤语瞪大了双眼,终于有恐惧的神色慢慢的占据眼眶。 她伸手想要将他给推开,可是男人的身体已经整个压了上去,将她的肩膀擒着,她哪怕是有通天的力气也没有办法撼动他动作一分一毫。 “薄勋,你松开我……”她声音颤着抓住他的双肩。 “容纤语,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作夫妻。” 他的大掌一用力,她衣服发出“嘶啦”一声响。 她是真的怕了这样的他,怀孕还在前三个月期限的她,要是被他强迫占了身子,孩子是肯定保不住的。 容纤语一咬牙,抬起膝盖就要去撞他。 男人似乎是早有防备,一个侧身将她的膝盖擒住,似笑非笑的盯着她:“跟我动手?容纤语,你的脑子没坏吧?” “你到底想怎么样?”她尝试着动了动,可是他却将她身体的每一寸锁的死死的。 面对一个军人,特别是一个久经沙场的军人,她是真的一点抗拒他的力气都没,像是一叶扁舟在狂浪大海中的感觉。 薄勋没去回答她,另一只手的手臂落在她的腰部一抬,凌空抱着她上了床,她口中想吐出的质问,也都被狂妄不羁的吻给堵住。 知道他要做什么的她,一下反抗的很厉害。 “容纤语,演技这么好的你,怎么不演一出楚楚可怜的哭戏?呵……或许我会选择放过你!”薄勋的话一向很少,可今天不知是怎么了,在讥讽她这件事上,永远有说不尽的难听的话。 她演戏? 她演什么了?容纤语想要开口质问他,可是一说话他的手就加紧,连呼吸都不顺畅的她,要怎么去解释她没有做过的事? 眼里的确有泪雾在盘旋,可是她倔强啊,就不想哭啊。 如果哭有用的话,她会选择哭啊,可是在他薄勋面前那些眼泪,他也不会珍惜不是吗?那她哭什么?只能奋力的忍着,找着机会去反抗。 第九十七章 被宠才能算是宠物 “呲啦” 裤子拉链拉开的声音,刺的她耳膜疼,紧接着那种熟悉而又陌生,带着某种炙热毁灭气息的地方,贴在离她身体很近的地方。 容纤语拼命的摇头,双.腿也开始乱蹬起来,才将将靠近一米七的她,在一米九几的他身下,显得娇.小无比完全没有抗拒的能力。 动作一大,眼眶中的眼泪掉落了下去。 一头青丝杂乱无章的贴在脸颊上,双手紧紧的拉扯着床单。 那无数个是美梦也是噩梦的日子中,他一次次在自己身上发泄的画面还历历在目,他扔下避孕药留下她一人独守空房时候的痛苦,比起现在来不值一提至少那时候的她,孑然一身。 现在的她有孩子,有他给予她的那个小生命。 可是…… 她捍卫不了。 “哭了?”他掐着她脖子的手,往上,拇指与食指分开擒着她下颚,“你的乖巧底下,隐藏着多少让人唾弃的阴险肮脏?嗯?” “我,我没有……”她声音变得无力又沙哑,绝望的恳求他,“薄勋,我求求你,不要碰我……” “别的男人都能碰你,我碰你,天经地义。” 各种一层布料,她都能感觉到他的欲.望趋势的肿胀,她的眼泪终于绝提,拼命的摇头与哀求,都没能让他停下动作。 忽得,他靠近了自己。 她惊恐的想伸手推开他,男人的腹肌性.感健硕,结实的宛如铜墙铁壁,没有推开反而还弄的自己的手生疼的不行。 他一挺腰,碰上她。 容纤语浑身的肌肉在一瞬间绷紧,他的食指已经落在她腿侧,她绝望的闭上眼睛,牙齿紧紧的咬住被他咬过的下唇,二次受伤口腔中又是一片血腥的味道。 薄勋看着她痛苦的模样,视线深了几分,脑海中闪过在游乐园中,她恬静坐在他身侧,宛若天使一般的淡淡笑意敲打着键盘的样子。 闪过她调酒站在自己身侧,听着他所有心事的画面。 还有她熬夜整理资料,不愿见他却也没放下过工作的片刻。 他恍惚了一下。 他多希望,调查下来的结果,是与她毫无瓜葛的事故! 或是,她开口解释一句与她无关,兴许她那么说了,他就那么信了呢?为什么她没有?薄勋将动作猛然的加重,低哑粗杂的低喘在她耳侧。 容纤语睁开了眼睛,他没有强要她,却要比强要还来的更加耻辱,她感觉自己像是一只宠物,被他随意的戏弄蹂.躏,不,她的待遇甚至不如那些宠物。 宠物宠物。 要被宠的才能算是宠物。 她充其量就是他的发泄物品吧? 直到他的动作结束,她腿根一片麻木,十分不好受。 容纤语宛若被抽取了灵魂一样,瞪大了眼睛无神的看着天花板,发丝散落在身侧,压着那些发丝的手臂上到处都是被他掐出的青印。 漂亮的蝴蝶骨上,也落下了一个又一个带血的咬痕。 脖子上,更是一片狼藉。 他起身将自己的衣服重新整理好,看也不看她一眼的拿起文件摔门而去。 重重的一声“砰”音,刺激着她的耳膜。 良久良久,她才费力的动了都手指,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撑起了身体,跌跌撞撞的朝着浴室里去,双手撑在水池上,不要命的呕吐着。 吐着吐着,一抬头。 镜子里的她,双目通红青丝杂乱的散落着,看起来狼狈的很。 脑海中,却是他最后衣冠楚楚潇洒离开的背影。 这就是她和他,一个永远狼狈不堪,一个永远潇洒自在,可笑的是,这段慌缪的相遇中,永远是狼狈的她咬牙硬撑着,想要在洒脱的他心中,留下一席位置。 容纤语随便将自己清洗了一下,疲惫的重新回到床上躺好,一个侧身似乎是压到了什么,一段音乐从里面缓缓的响起。 “想躲进你的生活,占据某角落,而越小的异国越容易遭到封锁……” 擅长唱高音的女歌手,即便是在唱低音的时候,也处理的非常好,委婉而悲伤的勾勒着每一个转折,略带哑调的音,敲打在她心上。 手指动了动。 按在关闭键上。 睡吧,无论好梦还是噩梦,只要一觉醒来,就会是崭新的一天,她想着轻轻勾起了嘴角,将身体一点点的缩卷起来,躲在被子里,呼吸开始变得均匀。 希望梦里没有薄勋。 无论好坏,她都不想见到他。 …… 薄的别墅中。 黎筠百无聊赖的在刷着微博,忽然得,她又重新翻阅起了那条短信,有些不放心的回拨了电话,可是提示音却是对方已关机。 无奈,她只好转而给陆沉打了电话。 “黎筠,有什么事吗?”那边的他声音永远那么温柔好听。 “没什么大事,是纤语跟我说她要离婚了,我就把纪轩的电话给了她,不知道两个人有没有谈好,要是谈好的话你陪着她一起去吧?我刚才打了她电话她没接,你不是跟纪轩很熟悉吗?”她说着,话调变得有几分尴尬,“你也知道,我不太方便。” “好,没问题,她的事就交给我吧,你早点休息。” “多谢啦。” “朋友,应该的。” 挂断了电话,黎筠看着通讯录中静静躺着的“纪轩”的手机号,视线有几分深邃,如果说每一个人都会有一个,像是容纤语对薄勋那样不顾一切的爱恋的话,那么莫浔就是她的不顾一切。 如果说,每一个人都会有一个,像是陆沉对容纤语那般无怨无悔的守护的话,那纪轩就是她的陆沉。 她永远在追着莫浔跑,而纪轩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也在跟她跑。 他是个很优秀外表也很俊雅的律师,可是她不喜欢便是硬伤,没有办法。 正在她想着的时候,外面的门被打开,紧接着是一股浓郁的酸辣粉的味道,还有烧饼的香味,黎筠的眸子一瞬间亮了起来。 想也不想的就下地朝着外面跑去。 “外卖回来了!” “老婆,爷就这么变成你的快递小哥了?”他将吃的东西放在餐桌上,瞥见她没传鞋子,很贴心的走去卧室帮她拿了。 黎筠挑了挑眉毛,心安理得吃着他买回来的东西,任由他给自己穿上鞋子,显然一副“我最大”的样子,看的有些让人赏心悦目。 他一抬头,只见她穿着他的白色衬衣,胸.前的扣子调皮的扣错,于是有大片的春.光暴露在空气中,惹人注目的很。 “你这种穿着,容易让人犯罪。”他拉开她身侧的椅子,撑着头看着她吃东西。 第九十八章 危险游戏 “连你都勾引不到,我要怎么去勾引莫浔?”她理所当然的抖了抖肩膀,圆滚滚的小兔子抖了抖。 薄心中莫名有些不爽,抬手扯开她的扣子帮她重新扣上,整理的整整齐齐之后,才收回了自己的手,原本带笑的眸子,变得有些冷沉, 看着他情绪的转变,黎筠笑了:“你很在意我,薄。” “是,你是爷的女人,却整天想着别人,爷很不爽。” “是你让我想的,我是不是很听话?”她吃了一口酸辣粉后,很慵懒的伸了一个懒腰,半个身体直接欠到他肩膀上,在他的嘴唇上印下一个带有酸辣味的吻。 男人嫌弃的拿起纸巾想擦掉,可是意外的却觉得这吻有点舒服,伸出舌尖舔了一圈:“嗯,味道不错。” “薄二少,你不许任何女人主动吻你,你觉得女人的嘴都是会骗人的所以很脏,不希望她们碰到你,同时你也很不喜欢不洗澡就爬你床的女人,而且每一次都会戴‘那个玩意儿’不希望直接触碰到女人,你虽然放荡不羁,但却是个洁癖。”她说着也抽出一张纸,将自己的嘴擦干净。 男人眯起了眼:“你调查爷?” “你的女朋友那么多,我随便刷刷微博就找到了。”她笑着回看他。 “所以你跟爷说想要吃酸辣粉,也是为了要测试爷?” “当然不是,酸辣粉可是我最喜欢吃的东西,你可要记住了,如果下次讨好我送错东西,我可是会很生气的,一生气给你戴绿帽子可就说不定了,毕竟你已经放出我们要订婚的消息,应该不希望泡女的名声扫地吧?”她狡诈狡黠的像只狐狸,一瞥一笑都足以勾人心神。 她居然在威胁自己? 薄完全没想到,在这么被动的局中,她居然都能找到突破口回击他。 “小女人,你的嘴这么不饶人,爷很想试试看是什么味道。”他邪气的笑了笑,同时离她近了些,“而且是用另外一个地方品尝。” “薄二少啊,我奉劝你一句话。”黎筠依旧笑眯眯的。 “嗯?” “想要生活过得去,头上必须带点绿,你对我做什么都随便,我会只当学习技能,但是……你要想好我会怎么报复你喔。”她说着眨了一下左眼,俏皮可爱的模样。 紧接着一只手就滑了过去,抱住了他的腰,下一秒整个人就坐在了他的身上。 她是个聪明的徒弟,至少他一教她就会,可也就是因为这样反而更危险,他无法想象如果她拿着他交给她的手段,去对付其他男人会发生什么。 他虽是个花花公子,可也不是什么时段什么女人都要的,而她这轻而易举的几个眼神和动作,竟然让他轻易起了反应。 “爷对你这么好,你倒是舍得抛下爷。”他勾起她的下巴,视线灼烧的盯着她的红唇看,“爷会对你很好很好,让你心甘情愿的爱上爷。” “然后呢?你好更加方便控制我?”她双手抱住他的脖子,错开他的视线。 薄笑着将她抱起来,一手揽着她的肩膀,让她完全侧躺在自己怀中:“怕了?” “我们拭目以待吧,薄,一定是你先爱上我。”她毫不畏惧的对上他的眸子。 “爷没有心,怎么爱上你?”他好笑,拇指在她的唇上划过。 “不着急,薄二少我们立个赌局。” “我为什么要答应?” “你当然可以不答应,但是你也要相信你女人我的魅力,指不定带着四五个男人到你的床上,摆各种各样的姿势寻.欢呢。”她话一落,明显感觉到下巴上的力道重了一些。 这个薄,是个占有欲非常强的人,她第一步要做的,就是将自己变成他的私有物品。 “好,爷跟你赌,说吧,赌什么?” “赌局很简单,就是看你和我到底谁先爱上对方,不过有附加条件。”她从他怀中直起了身体,“第一点你要无限制的宠我,相对的我会把你当成爱人一样对待。” “爷还不够宠你?呵,既然你想玩,爷就陪你。”他很爽快的同意。 “第二点,不允许让我看到你再找女伴,当然我看不到的地方就除外,如果让我看见了,你懂得。” “连宠你都答应了,这些算什么?还有没有?” 黎筠摇了摇头,故意在眼神中多了一份对他的期盼,轻轻的睡在他心口的位置:“就只有这样。” 她突如其然软下的音调,让他猝不及防,明知道这是游戏的前奏,他却忍不住的想要品尝的更多 “唔……对你也需要道行吗?有心还不够喔?”她代入角色的速度很快,荡起春水秋波的眸子中,带着女人独有的娇嗔。 “爷一想到,你曾经用这样的模样,去对待姓莫的,爷就想要好好疼爱你。” 他的吻落下她扬起了身。 眼中划过一丝破碎的亮光,不过很快的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一片被疼爱时才会有的羞红。 这是一场危险的游戏,值得庆幸的是,她心里住着一个未亡的人,时时刻刻提及莫浔这个名字她便不会深入近去。 可是薄不一样。 他没有心,她所做的就是要让他长一颗心出来。 “你叫了我这么久的老婆,我也该还你一句了薄二少。”呼吸间,她动听娇羞的落下两个字,“老公。” “爷觉得这场游戏,玩的很值得。”他难耐的抱起她回屋,“老婆,今天晚上,爷会好好让你知道,这两个字是不能瞎叫的。” “呐,我只叫你一个人。” 他闪动了一下眸光,嘴角邪魅的勾起,有桃花光亮的双瞳像是放电一般凝视着她:“老婆,有一天爷要是坠近你的泥沼里,也绝对你会拉你以前下水,爷开始有点喜欢了。” “随时欢迎,唔……” 这是个美好的夜晚,黎筠想着,又有些自嘲,不过很快,脑海里就剩下“薄”两个字。 她与他的纠葛,是场危险游戏。 第九十九章 为什么离婚 翌日,清晨。 容纤语从梦中醒来,手机被她关了机,所以闹钟并没有响起,不过好在她醒来的时候才早上六点,时间还是很够她去与纪轩会面。 浑浑噩噩的来到镜子前,刷牙洗脸换衣服。 她没有去遮掩身上的伤口,反而让他们都暴露在外,如果将来要离婚,这可以是很有利的证据。 薄勋似乎并没有回来,也好,没有人管她她爱去哪就去哪。 凌晨六点钟的都城,被太阳蒙上一层淡淡的光圈,天色是很翠的一片蓝,出租车和公交车已经开始运作,她却没有伸手去拦,而是用走的。 虽然孕妇不能剧烈运动,但是多走动走动也是好的。 “油条哟豆浆哟,刚出炉的蒸饭团!” “豆腐汤一块钱一碗!还有好吃的烧卖,走过路过不要错过诶您。” 等到早上七点的时候,路上已经有人开始要喝,容纤语买了一杯豆浆边走边喝,周围是一片热闹,可是这一切都却像是与她无关一样。 以观众的角度,旁观着她原本该参与近去的画面。 这种感觉有些许诡异,不过她却乐在其中。 走到咖啡厅的时候,是八点十分出头,她离开薄家老宅的时候,有把电脑带过来,找了个靠窗的位置之后便拿出电脑继续看许晓发给她的资料。 不出意外的话,四五天之内薄勋就应该能破案了,等到那时候她正好跟他离婚。 二十分钟后。 “没想到,容小姐您这么早就来了。” 一道与昨日手机中相同的声音,在她的面前响起,她合上电脑友善的伸手与对方相握了一下:“纪律师,您好。” 男子大约二十岁左右,不过看起来很成熟内敛,从气质上说他三十岁也不过,带着很儒雅的金丝边框眼镜,衣服烫的井井有条,手腕处别着黑色的碗扣,领带也是黑色,从喜欢的色调来说,他是一个非常喜静也很深沉的人。 五官比国人来的要深邃一些,特别是眼睛那一块十分的迷.人,如果猜的不错应该是个混血儿。容纤语默默的用三秒钟,打量了对面的人之后,又一次开口:“您是哪国混血?” “法中。”对方推了推眼睛彬彬有礼的回答,“容小姐看起来不像是同行,您的手机号应该是军区在前一阵子特发的其中一个,肤色并不是很黑,说明没有经过长期训练,再加上思维逻辑很缜密,您一定是侧写师吧。” “纪律师果然名不虚传。”她恭维道。 “比起您能在短短几秒内,察觉到我的性格与特点,将我逼迫到不得不与您交锋的位置上,我这点观察力真是不算什么。”纪轩说着停顿了一下,很有礼貌的一笑之后,才又接上,“您是在测试我,够不够做您的律师。” “相互客套的话,我们就别再说了。”她同样回了一个笑,“喝点什么吗?” “服务员,一杯意大利特浓一杯柠檬水。”他打了个响指,声音不算高扬也不低的娓娓道来,“这位小姐怀孕了,能不能帮忙把空调稍微再挑高一些?” “当然没问题了先生,您要的东西马上就来。”服务生记下东西后转身离去。 “纪律师,您调查了我?” “容小姐您的问话水准真是高超,就算是我这个老江湖,也有些应对不暇。”纪轩说着从公文包中拿出了几分文件,推到她的面前,“您的丈夫是个军人,而且位置还不低,要离婚的话有些困难,不过凭您身上的伤应该有几分胜算。” “我知道,军人不能随便结婚离婚,小三婚外情这种事更加不能有,但是我们国内也并不是没有类似的成功案例,在您的手上就有四五起胜诉的不是吗?针对此类案子,纪律师的成功率是88%。”容纤语接过文件,第一页是她的个人信息,第二页是薄勋的。 她看着第二页上他的头像,略微有些出神,拇指从他的照片上划过之后,才重新回了神,翻阅过去看第三页。 后面都是一些纪轩做的功课,还有初步拟订的程序,看的出来他对这类的官司的确很有经验。 “原本,薄上将是有一张好牌,你与陆沉那些作秀的照片,只可惜,他亲手将那些照片全部回收,根本不能作为证据。” 就在这个时候咖啡来了,纪轩侧头说了句“谢谢”后,将柠檬水递到她旁边:“请。” “谢谢。”她接过喝了一口,酸酸的带着些许蜂蜜的味道,水是温热的,喝近胃里非常舒服。 “不过我很好奇,你都已经有了孩子,为什么离婚?” “他不想要,这应该不是个难理解的事吧?我并不是他喜欢的人。” 纪轩愣了那么一下,这么一个优秀的侧写师,如果一直放在身边的话,他都能遇见到未来几年甚至是几十年中,薄勋的军区事业可以多么顺风顺水。 哪怕就是为了自己的地位,都不可能放任这样的女人离开自己身边吧? 如果她怀恨在心,站在对立面的话,岂不是太可怕了? “纪律师,有些问题你最好还是不要想,因为就连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恰好,容纤语将文件全部看完,推到了他的面前,“这些我都觉得没问题,我们来谈谈佣金吧。” “不用佣金,这是我给黎筠的承诺。” 她听闻也就没再说什么,低头看着杯子里的柠檬水:“既然是这样,那我就先道谢了。” “容小姐,有一个问题我想问问您。” “嗯?您说。” “以您的资质与阅历,完全可以碾压军区中任何的人,甚至用这个逼迫薄上将就范也并不是不可能的事,别人没有调查出来的消息,我不见得没调查出来,所以我很好奇,您到底是什么想法?”纪轩说着想再拿出文件来。 “不用给我看了,我知道你能调查道,只要有心这些都不是难事。”容纤语喝了一口柠檬茶,视线深邃的望着不远处的一棵银杏树,“喜欢一个人,大概就是卑微到尘埃中吧,更何况我的这些阅历在他面前,应该不值一提。” “军人和侧写师不一样,一个好的侧写师甚至能决定整个军区的生死,您应该明白才是。” “那又怎么样?我赢回来的是一个首长,不是一个爱人不是吗?和我现在的境地,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吧?” 纪轩打心底开始佩服起这个女人来,她是那么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又是那么明白的活着,可是这样的她怕是会很累吧? 不过这些都不是他该考虑的,抬起手将眼镜往上抬了抬:“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想这是您给我最好的佣金。” 容纤语没回话,只是静静的喝着柠檬茶看着远处的银杏树叶飘落,连纪轩什么时候走的她都不知道,自然也没发现陆沉悄无声息的坐在她的对面。 他的视线很平静宠溺,唯有在落到她脖子和手臂上的那些伤的瞬间,视线深了一些,也就是在那时敏感的她察觉到了视线,转回了头。 有些惊讶。 第一百章 这女人,不可饶恕! “陆沉?” “纪轩是我和黎筠一起认识的朋友,那时候你恰好去警校,所以对他的故事不是很熟悉。”他温柔的开口解释着,“你不爱吃早饭,现在又快中午了,应该饿了吧?我带你去吃点什么?” “好,你等我整理一下电脑。” “不着急。” 他的视线不吵不闹,很安静很柔和,直到她整理好全部他才开口叫了服务员,将钱递过去后,护着她离开了咖啡馆,绅士又不乏亲密,保持着友人之间刚好的距离。 这样的好,让她备有惭愧:“陆沉……其实,你真的不用这样。” “嘿,容纤语,我把你当成朋友,你还要这样对我,是不是太过分了一点?”他打开副驾驶座位的车门,半开玩笑的开口道。 “好吧,我说不过你。”她坐上了他的车。 陆沉笑了,如同三月春风拂面,湖水荡漾起一波波的涟漪,沁人心肺不多余不刻意。 车子飞驰而去。 “咳,老,老大啊?你说你大清早的,来到这里就是为了看嫂子上别的男人的车的?你为啥不追?”在离咖啡馆不远处,楚烈尴尬僵硬的侧头望向身边的男人。 他虽然没有察觉到杀气凛冽,但是安静是暴风雨的前兆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薄勋淡淡的收回视线,仿佛刚才在看的人只是一个跟他毫无瓜葛的素人,唯有在口袋中的双手,在一瞬间绷紧,连同青筋都冒了出来。 她约了律师,又被陆沉接走。 她是做什么?又一次想跟他离婚了?他都没想把她丢下,她倒想抛弃他了?费尽心思破坏他的感情,夺取他婚姻栏的位置,就是为了给他戴上一顶绿帽子? 这女人,不可饶恕! “追。”薄唇轻启,淡淡吐出一个字来。 “嘿哟,得令,这才是我们家老大!” 上了车薄勋坐在后座,一只可爱通体雪白的猫咪跳上他的大.腿,讨好的用头蹭着他的小腹,一向对萌物没什么兴趣的他,眉宇间柔和了几分,抬手抚.摸了一下它。 如果那女人能有这猫乖,该多好? 他不过是回了一趟军区而已,她就约了律师,要是他去出了任务,再回到家的时候,等待他的是不是张离婚协议? 眸中,杀气泛起。 …… 陆沉带容纤语去的地方,是高中时期他们望尘莫及的一家餐厅,那时的他身上还没有很多钱,容纤语和黎筠更别说了,那时恰好遇到金融风暴,吃一顿的钱抵得上一个月的开销。 现如今,却是唾手可得。 她有些恍惚的看着里面形形色.色的人。 “还记得这里吗?”他温热的侧身,手臂虚晃的搂住她,手指没有搭到她的肩膀,“那时候我拿到了第一笔奖金带你们来这里,可没想到你们两个啊,为了给我省钱居然只点了一道炒青菜。” “就是那道炒青菜,却有四十多块……”她现在想来还肉疼。 “来吧,我们重温一下。” 她没有拒绝他的提议,听着他讲解这些年来这里的变化,从一楼到三楼,最后在二楼靠窗的位置坐下,这么多年了,这里的装修越来越好,原本只舍得点一盘青菜的他们,也点了不少的菜。 甚至不考虑能不能吃的下,纯粹就是为了好看,点的五菜一汤。 就是这样六个菜,恐怕价格已经上千。 “要说印象最深的话,还是这里的米饭,在那个还没有通货膨胀的年代,就要二十块钱一碗,我们三个看着一碗饭,都不知道怎么下口。”她笑着提及曾经。 “是啊,一晃这么多年,你都结婚了。” “陆沉你呢?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我没有结婚的打算,你也知道我喜欢咕哝奇奇怪怪的东西,和你们都是聚少离多,要是找了一个女朋友肯定没时间陪。”他的回答看似无瑕可击,可却是漏洞百出。 如果没有时间,哪会接到黎筠一个电话,就和纪轩商量好时间过去接她,还与她吃一顿饭? 容纤语没有刻意去听这些漏洞,只以为他是在抱怨工作的幸苦:“也的确,你身为一个公司的老板,肯定忙的很,不过还是要多注意休息。” “说到休息,我有一个东西要给你。”他像是变魔术一样的,从口袋中拿出一章迪斯尼乐园的终生vip卡来,“我一个朋友是策划师,他给了我一张卡,你也知道我不喜欢。” “终生卡?”她惊讶的接过,眉宇间已经染上笑意,“虽然我已经去过了一次,不过一想到能经常去,还是很开心,你不知道我一怀孕很多设施都不能玩。” 她有些苦恼的叹了口气,不过一看那张卡笑意便又回去了一些。 陆沉静静的看着她,那张精致小脸山的每一个表情,他都不想错过,格外认真的凝望着。 他当然知道她去过一次,而且还知道她是和薄勋一起去的,那时候他还以为,她和薄勋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糕,直到今天再次遇见她,才发现自己错的离谱。 她身上的伤,那么严重。 那个男人,根本就不疼惜她。 “你身上的伤……”他深吸了一口气,“疼吗?” “不疼,陆沉你不用担心我啊,有些事是自己冷暖自知的,有你们陪在我身边我就很满足了。”她说的“你们”中的另一个人,自然是黎筠。 陆沉听的出她话里委婉的拒绝,便也没再自找没趣,恰好这时菜上桌,两人停下了话茬开始用餐,食不语是个良好的习惯。 五菜一汤,果然是很难全部消灭掉。 知道她不爱浪费,陆沉让服务员打包了剩下的剩菜:“你在薄家有晚饭吃,这个就留给我当夜宵吧,今天为了出来看看你,我可是堆积了很多公务。” “是是是,陆同学最有同学爱了。” “调皮。” 两人说说笑笑的走出二楼,可就在连接楼梯的平台处,同时停下脚步…… 薄勋站在楼梯口处,半倚着楼梯的扶手双手抱胸,黑色的风衣披在肩膀上,仅仅只用两个肩膀就架起了一件衣服,贴身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衣,胸口处的扣子解开了两三颗,看起来有几分不羁。 长手长脚的他,往那一靠没有一点浪荡流氓的感觉,反而有股正气扑面而来。 在他的身侧,站着楚烈和湛一鸣,两人看着陆沉的眼神都很不善,敢动他们老大的女人,这人简直就是活腻了! 感觉到两人接近,薄勋抬眸瞥了一眼,狭长的鹰眼停在陆沉的脸上一秒,紧接着就转到容纤语的脸上,死死的盯着她。 她下意识的向后倒退了一步。 陆沉连忙扶住她:“你还好吗?没事吧?” 那种紧张与关切无比自然,看的出来熟练的做了很多遍,湛一鸣不悦的皱起眉头:“手,拿开!” 他是个练家子,说话的时候带着丹田之气,音不算高却很有气势,但是,陆沉却只是看了他一眼,丝毫没有受影响。 第一百零一章 你不是要离婚吗? “容纤语,你想好了是站在你身边,还是走过来,三秒钟过时不候。”薄勋清冷的开口,同时也将视线转走。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今天谢谢你。”容纤语小声的与陆沉道谢。 “还有两秒钟。” 她咬了咬唇,走像薄勋的身侧,还没站稳,就被他的大掌拦腰搂住往楼梯上带。陆沉站在原地,视线深深的看着她,面对楚烈和湛一鸣的视线,只当是无视。 他的世界中只看得见容纤语一眼,其他人的视线无论是鄙夷还是不屑,都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他只需要知道“容纤语”三个字即可。 她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陆沉那种不露痕迹的悲伤,平静到宛如止水一样的视线,让她的心狠狠疼痛了一下。 “看来你完全没有把我的警告,放在心上。”身侧男人突然将她一个公主抱起,迫使她的视线只准看着他一人。 “薄首长,我以为昨天你的意思,是从此与我划清界限。” “呵。划清界限?我薄某人没这么好的心肠。”他讽刺的同时,一手探近了她的衣服中。 容纤语一下起了个机灵,双手紧紧拉着他的衣领:“这可是在人流量很大的地方,你想上头条我不想陪着你丢人!” “哦?”薄勋停下了脚步,侧头看向身后两人,“把钥匙留下,你们先走。” “好咧,老大。”楚烈暧.昧的一笑,将钥匙抛了过去,随后带着湛一鸣溜之大吉。 他将钥匙放在口袋中后,手重新探近她的衣服中,在她的背脊上打着圈,明明是极其暧.昧的动作,他的视线却极冷,薄唇紧抿着展现出极度不悦的情绪。 她的身体因为怀孕,变得极度的敏.感,被他一撩脸颊便红的不成样子。 “你到底想怎么样?”她的声音变得颤.抖娇嗔。 “像昨天那样?” 提及昨天,她的身体狠狠的一颤,被他羞辱的画面在脑海中倒带重演,小脸一下变得极其苍白。这里人流量那么大,要是真和他在这里发生了什么,她就真的可以不用再见人了。 看着她恐惧的样子,某位首长心情好转了些,也没真的在大庭广众下对她做什么,退一万步说,就算她豁得出去,他堂堂一个军区首长,也不能不注意脸面。 他将她抱上了车,自己坐上了驾驶座。 原本容纤语的肌肉还在紧绷着,可是突然一只白绒绒的小家伙,就窜到了她的大.腿上,睁着大大的眼睛一脸可爱的望着她。 这不是那只猫吗? “咕噜?” “喵!”小家伙似乎很开心她认出了自己。 “你怎么……会……”她不知道拿什么词形容,是抓还是带还是捕?或者是捉?好像都不太对。 “我去军区带猫,你很好,跟别的男人约会。”前座的男人没开车,一手撑在方向盘上,半侧头睥睨的看着她。 容纤语愣了一下手僵在猫背上:“你离开,是去带猫回来?” “军区遭到自杀式袭击,没走的了。”薄勋冷笑着,讥讽回呛她,“没想到你却约了律师,还和旧情人吃饭,嗯,对其是好手段。” “是吗?反正在你的眼里,我怎么样根本就不重要不是吗?”她垂下头,一心一意的撸起猫来,小猫咪仰着头感受着她的爱抚,很舒服的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来。 “你有点为人妇的羞耻心可好?” “那你呢?有为人夫该有的起码的信任吗?” 他一开始当然是没有的。 可是后来白御发现了一个疑点,如果是她在车上动了手脚,怎么可能甘愿把位置让给容纤梦?所以他怀疑这里面肯定还有别的隐情,至于容纤语和容纤梦换位置的理由是个谜。 也就是因为这个,他才觉得自己的脾气暴了,想把一直养在楚烈那的咕噜带回去给她。 谁知道好死不死碰上袭击。 结果好不容易回到家里,她却不见了踪影,一查,她竟是约了律师出去,而且还是一个打军婚官司胜率很高的一个律师,他没一口咬死她,已经是克制了身为高智商灵长动物的本能了。 还谈什么信任? “哦?你让我跟一个,要与我离婚的女人谈信任?” 容纤语抚.摸猫背的手停顿了一下,抬起头从后视镜里看他的面容,那宛若被刀削过的轮廓,有一种别样的性.感,她不由得多看了两眼,才把视线收回来。 这才想到,他刚才说是遇到了袭击?心中不由得一紧,下意识的开口:“那你受伤了吗?” “我会受伤?”男人清冷却很自负的回击。 “这么说来也是。”她讪讪的垂头,继续撸着怀中的猫。 咕噜的皮毛特别的柔顺,被她摸的舒服了一直在摇头晃脑的,换着位置让她在不同的地方摸着它,气氛冷沉了几秒之后,车子开始往前开。 隔了大约十几分钟之后,容纤语不由得抬起头去看车窗外的风景,原本是想转换一下心情,可是意外的这条街她却完全不认识。 不像是去军区,也不像是回薄家。 她身为一个宅女,本市的地域本来就分的不是很清楚,这下更是懵了。 “那个,你要把我带去哪里?”她看着周围几个标识牌,似乎是指向郊区,“这好像不是回去的路。” “去法院。”薄勋回答后冷冷一笑,“呵,你不是要离婚?” “哦……” 她的这种平淡反应,激起了男人心中的怒火,猛地一脚油门踩到了底,容纤语往前冲了一下,一头撞在了前面的车座上。 她倒是能忍住眼泪,可是眼眶却很本能的泛起了泪花儿,抬手揉了揉额头一言不发的扣好安全带。 所以说,电视上的法制节目还真没说错,出行要记得扣安全带。 在扣好没多久后,似乎是遇到了红灯,男人又是一脚的刹车,这次有了安全带的保护,额头总算是幸免于难了。 除了这莫名其妙的两脚以外,剩下的时间里车子还算是平稳。 一连开到法院的门口,都没再出任何幺蛾子。 一下车,容纤语有些惆怅的看着“钟楼区法院”五个大字。他真的带她来离婚了,原本是按照她的想法进行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口闷闷的非常不舒服。 她下车后,驾驶座的男人也推开了门下车。 四周的车窗都留了一条缝,方便在车内的某只白色小毛球呼吸。 “过来。”他抿着唇,不悦的盯着发呆的她。 “我们来离婚,不需要带资料吗?”容纤语很乖巧的走过去,想着都要离婚了再乖一次也不会怎么样。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抬起了手,指尖点在她的眉间,往前走的她猝不及防的停下动作,眉心的位置瞬间起了一片微红。 薄勋不禁皱起眉,她的肌肤怎么能到大片骨头的地方,一碰都会红成这样? 第一百零二章 我的女人,要训也… 视线往下定格在她身上的伤口,略冷的长指落在她脖上的伤口,轻抚过去感觉还有几分舒服,容纤语向后倒退了一步,与他保持的距离刚好也不疏远。 “自从跟你接触增多了之后,我身上的伤就没少过。”她嘟囔了一句。 “活该。”男人从薄唇间挤出两个字,视线却柔和了一些,反握住她的手,“不管发生什么,给我闭上你的嘴。” 说着便拖着她往前走。 她侧头看着两人相握着的手,心尖蔓延起酸涩空荡的感觉,可就是很清晰的空荡,仿佛这天大地大,却容不下一个她的那种感觉。 学过心理学的她,自然知道自己这种情绪,俗称抑郁。 可是,再好的侧写师都没有办法去治疗,自己那颗千疮百孔的心。 明明是要离婚,还牵着她。 总是给她那么多的期待,最后又一巴掌打醒她,他可真是过分,她也可真是贱。 恍惚间。 他停下了脚步。 “薄首长,您总算是来了,这就是贵夫人?可真是美的很。”距离两人不远处,一个看起来贼眉鼠眼,长相并不是很正气的中年男子站在那,好奇的打量着容纤语。 她不喜欢那种目光,半侧身想躲。 然而,薄勋比她先一步,单手搂着她的肩膀向后拉了一把,将她护在了身后:“带路。” 中年男子知晓了自己的失态,连忙赔了不是不再多嘴,带着两人超前走去。 有了他的叮嘱,她一言不发的像是个哑巴一样,即便前面的人多次妄图跟她说话,她都始终没有开口,冷沉的脸一副冰山没人的样貌,反而更让前面的人回头回的勤。 “薄首长,薄夫人,这就是‘那位’为您们准备的休息室。”他说着又看了容纤语一眼,这才离开。 一进门,他便将她压.在墙上。 “喂,你又发什么疯?”她一惊连忙把门给抵住,万一这个时候外面来人了,她真的会羞死。 “那些男人是瞎了?”他从她的额头看到下巴。 鼻子还算挺,嘴也还算是小巧,一双鹿眼卷睫扑闪着,说实话的确还算是个美人,但也不至于一直被人看着?那些人是没见过女人? 容纤语不知道他的意思,只是肌肉绷的很紧的站在那里,有了昨天的经历,她是真的不敢再挑战他,能柔的地方,还是柔一些为好。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原本就紧绷的肌肉更加僵硬。 薄勋瞥了她一眼,长指一挑,将她口袋上的拉链往下一带,随后拿出了手机。 “容纤语,我告诉你,别以为你嫁进了薄家就能为所欲为了,连我的短信都不回,你……” “你哪位?”他语调极冷的打断对方的絮叨,“我薄家的人轮得到你教训?” “我,我是她爸爸!你谁啊你!” 男人的眉头不禁皱的更厉害,脑海中浮现出容纤梦一脸追忆与可怜,叹息的对他说,家中父亲总是更疼爱妹妹多一点,还教导她要好好的照顾妹妹。 现在听来。 这恐怕是个笑话。 他垂眸,看着表情尴尬身体也很僵硬,拼命想掩饰眼中落寞的她,心尖淡淡的怜惜充溢着心房:“我是薄勋。” 那边的男人沉默了很久很久,突然反应过来急忙改口:“薄,薄少爷……” “我薄勋的女人,要训也只能由我,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容先生需要我带着律师函与容家好好洽谈纤语的归属问题?” “不不不,您……呃……我,嗯,先挂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戛然而止,薄勋将手机退到桌面,正要还给她手指却没有动作,他看着桌面上的那张照片视线幽深难测。 容纤语瞬着他视线看去,原本就紧张的她,在视线触碰到那张照片的一瞬间,连头皮都发麻。 手机桌面上,可不就是他。 那会儿他还不如现在这般成熟内敛,似乎是和一群人打完篮球之后,很帅气的抱着手臂,半依在篮球架那喝水,很不拘小节的用了太大的力气,将一半的水都洒在了身上,顺着那性.感的喉结到锁骨…… 她想起那个画面,脸瞬间就红了。 “偷拍我?”他好奇心起,将她手机的相册打开。 “别,别看了……”她踮起脚尖想去枪手机。 可薄勋一垫脚,她的手臂和身高在女生中挺傲人的,可是在他面前就和霍比特人一样不值一提。最后只能认命的垂下头,她的相册里,百分之八十都是他的照片,剩下的是她把自己和他p到一起的。 原本他就有够讨厌她黏上去,现在恐怕会更加厌恶她吧? 不过,他到自己来这是为了离婚的,讨厌也无所谓了。 容纤语以一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美好心情,看着他擦着锃亮的鞋面。 “过来。”大概五分钟左右,男人早已不在她的对面,而是去了沙发上坐着。 听见他唤她便走了过去,站在那像是电线杆一样,非常的不自在,薄勋少有的多了些耐心,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拉下坐在自己的身侧。 一阵熟悉好闻的古龙水的味道,瞬间窜进了鼻腔中,紧接着肩膀便被他搂住。 咔嚓 手机发出清脆的一声响之后,她与他的第二张合照被记录了下来,安静的躺在相册中。容纤语愣了愣,随后很宝贝的接过他递去的手机。 那种小心翼翼的样子,让他的心中某个位置破碎了一些。 就在这时,门被人从外轻轻推开,一个西装笔挺的中年男子,踱步进屋站在中央,在他的身后跟随着不少穿着同样很正式的人,不过他们似乎比他低了一阶,站在离他稍靠后的地方。 中年男子看见两人相拥,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笑的很和蔼,不过很快他就把这些表情都收走了,转而变成公事般的严肃与淡然;“薄首长,这一次‘那位’让我们请你来,是希望您继续追查之前的案件,同时‘那位’也让我替他表达立场,我们不会放任任何一个,会破坏国家安全的人。” 薄勋颔首,没有去回答。 “等您完成了这项任务归来,‘那位’会亲自接见您,还有您身边的这位功臣,这是调遣所有军力部署需要用到的文印,再加上您的亲笔签字有军区刻印,就可以调遣任何地方、任何部队中的人。”中年男子挥了挥手,身后的一人便走到薄勋面前,毕恭毕敬的躬身递上了文印。 他带着容纤语起身,与那人握手礼貌寒暄之后,将文印交给了她;“放在你包里。” 她记得他说过,不管发生了什么她都要沉默,于是将满心的疑问压抑住,收起了文印之后,随着他站而站他坐而坐。 第一百零三章 这个磨人的小妖精… “我的话已经带到了,那就先告辞了,两位是打算在这吃午饭吗?”中年男子问问题的时候,是看着容纤语的。 “呃……”她一下不知道该回答什么。 “不了。”薄勋代替她回,话里几分讽刺也不知道是在暗讽什么,“她中午吃的很饱。” 中年男子微笑了一下,带着身后的人出了门,没有再追问。 等人都走尽了之后,她想了一下,最后还是开了口:“薄勋,你带我来这里,不是为了要跟我离婚吗?为什么是这些人?” “你很想离婚?”他侧身将她下巴一勾,另一手的手肘撑在沙发上,手握拳顶着太阳穴的位置,几分慵懒却不乏正式,“谁p了那么多照片?口是心非的本事,倒是不错。” “我那时候不懂事。” 言外之意,就是现在的她懂事里,所以不喜欢他了?薄勋笑了,他扣着她下巴的手,慢慢的往下移动,火.热的大掌在她身体的曲线上,来回的勾勒着。 她一惊:“你……” “我?”他靠近她暧昧的冲着她耳蜗,吐了一口气。 耳朵非常的痒,身体也酥酥的,眼中瞬间蒙气了一片水雾来,难耐的动着身体。就算她再没怎么谈恋爱,也该知道面前的这个男人,是在调戏她。 为什么? 他是该讨厌她的吧?昨天他还不分青红皂白的,将她折腾的够呛,现如今又给她这么暧.昧的气氛,到底当她是什么? 容纤语抬手想甩开他,可是一个不小心,手背直接从他脸上划过。 啪的一声脆响。 男人漆黑如墨染般的瞳孔,瞬间蒙上一层火红的怒意。她连忙捧起他的脸,十分心疼的看着他被自己扇红了的地方:“对,对不起……我没有想到会这样。” 她眼里深深的关切与不舍不像装模作样,他眯起了眼扣着她的后脑 有些疼,有些麻,却没有血腥味。 “所以你不跟我离婚?” “呵,军人原本就不能擅自离婚,‘那位’不批谁也给不了我们离婚证,除非……”除非他跟她先斩后奏,先把婚给离了,再去找“那位”说,还有点可能。 不过她却把这个“除非”给理解错了。 以为是除非她的姐姐回来,他才会把婚给离了,心上如同打翻了五味杂陈,酸的辣的各种各样的,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推开了他,战起了身,不敢去看男人的留下一句“我去洗手间了”转身便跑。 身后,薄勋的眸光深邃如潭又似深渊,凝视着触碰过她后脑与下巴的指尖,他从来没好好品尝过哪个女人,与她也不过就是浅尝即止。 可是方才,竟有种想要深入的感觉。 她可怜的让他有些怜爱。 也仅仅只是怜悯带来的感情,仅此而已。 …… 容纤语从房间里离开之后,大口的呼吸了一会儿,才开始去找洗手间的位置。法院非常的大,而且还是高挑的设计,整个大厅空空荡荡的,长廊上标志着一些办公室的名称,但她找了很多地方,都没有看到洗手间的标志。 只好朝着周围有声音的地方去,好问问路什么的。 就在这时,她突然觉得那道声音有些耳熟,不由得加快了脚步跟上去。 “这些就是婚前协议,这么少?”果然,熟悉的很,可不就是黎筠的声音。 她愣了一下,连忙将自己的身影藏好,在角落里仔细辨别另一个人,不过很快那人声音一响,她的心便瞬间跌入到谷底。 是一个男子语调有些轻浮邪魅,低沉的很磁性:“爷让你签的这些协议,只是薄家一定要让你签的,至于爷的财产,就算咋俩只结一天婚,你都可以拿到一半。” “薄你原来还有资产?”她惊讶归惊讶,话里的调子分明是有些看不起他的意思。 “爷的财产不少,只是名声不大好听。”他伸舌舔舐了一下嘴唇,眼中浮现出很强烈的恨意。 如果不是薄勋的名头那么正能量,他这个在商界如鱼得水的浪子名声,也不会变得那么不好听,他不过就是多有了几个女朋友嘛?魅力大又不是他的错! 黎筠看都没有看文件,直接签上了自己的大名,一侧的容纤语看到这一副惊诧的瞪大眼睛,在她的眼中黎筠分明是甘愿签字的。 甚至薄都没说什么话。 难道,他们真的是情投意合?她觉得有点梦幻连脚步都不稳,毕竟黎筠对莫浔的感情,那叫情深意切,怎么可能…… 薄也没料到她会这么快就签字,惊讶过后眉目浮上一层淡淡的笑意:“老婆,你这么迫不及待?放心,爷给你找了专业的律师,一会他会好好的告诉你,这些文件都是写的什么。” “律师?”她见他笑,心中隐约有个答案。 “你应该会很想见到他。”他靠近她,一口含.住她的耳垂,“老婆,爷为了帮你报复他,可是煞费苦心,今天晚上你要好好喂饱爷,不能再中途睡着。” “你自己技术太差,还怪我睡着?”她侧头离开他的唇,抽了张纸把耳朵擦干净。 这是在跟他玩欲擒故纵?一会儿柔的像水,一会火.辣的像火,还真是让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对付她,这个磨人的妖精! 就在这时一个男子走来,他穿着的非常正式,带着一副眼睛拿着公文包彬彬有礼。 唯有那一声连衣服都罩不住的肌肉,看起来格外狂.野性.感,黎筠还没有转头去看他,就感觉到那熟悉的视线无比炙热。 莫浔。 他与纪轩一样,是个律师。 纪轩经常打离婚官司,而他专门处理结婚之前的种种文件与条约,正因为是这样,就算是打离婚案件,他也并不弱,而且相比较其他律师而言,他是个全能型的律师。 “这么说起来,他是个律师,老婆你的职业是什么?” “检察官。”她回答之后顿了顿,“曾经是。” “呵,爷想培养你做他的对手。” 她正想问薄是什么意思,莫浔已经入了座,他的视线极度不友善在两人身上流转,垂在身侧被西装袖遮挡的手臂上,青筋一条条的绷紧浮现在表面。 容纤语也没想到,这个薄会最出这样的事来,这剧情发展的让她有点像是在追八点档连续剧,正打算继续追着看的时候,背后多出一双手。 她下意识的想尖叫,却被那人捂住了嘴.巴:“是我。” 一下,放松了身体的戒备;“薄勋,你怎么会过来?” 第一百零四章 莫浔,不要走 “怕你掉下去。” 容纤语:…… 她是三岁小孩吗?上个厕所还会掉下去?这理由也太不走心了啊喂!不过吐槽归吐槽,心里还是略有些暖意的,毕竟再怎么说,就算是真的怕她掉下去。 他也是在担心她的安危。 “在这看什么?”他将头枕在她肩膀上,鼻子微动嗅了嗅她的味道,薄唇向上微勾勒起些许。 味道……很不错闻。 “黎筠和你弟弟在签婚姻协议,我担心她被你弟弟欺负。”她如实回答。 “他结婚?”薄勋皱眉,越过她的头望去之后,的确看见自己的二弟就坐在那。 “你是不是在想,他怎么可能结婚?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会在这里没有离开。”容纤语侧头看见了他的表情,苦笑的又将实现投到那三人身上。 薄勋娶黎筠,是不是因为他要利用她来制约自己,好达到控制薄勋的作用? 否则这速度也太快了,黎筠都从未告诉过她。 “先走吧,这个地方我不宜久留。”他沉思后开口,“找到机会,我去问他。” “好。”她收回了视线,跟着他离开。 在她离开的瞬间,黎筠似乎有所察觉一样,朝着那个位置看了一眼,可是人已经走了,她能瞥见的只是一块安静的角落。 薄揽住她的肩亲昵的开口:“老婆?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她回神,冲着他轻声的笑了笑,也许是心中有些许不安定的情绪,她反握住了他的手。 在两人对面的莫浔,面色铁青的看着这“恩爱”的一幕,恨不得将薄的手给砍下来,他刻意将文件弄出很大的声音:“两位,需要我开始讲解吗?” “你说吧。”她开口,“不过麻烦尽量快一点,他警察喝酒胃不算太好,不能错过饭点。” “哦?薄太太可真是贴心,就是不知道薄二少除了胃不好,是不是连肾也不太好?”莫浔讥讽的看着对面的男人。 这肾不好用在别人身上的话,大可当作是关心一笔带过,但是用在薄的身上,那可就真是意味不明了。 薄眯起眼,看着他正欲开口,黎筠却先他一步:“多谢莫律师的关心,他的肾很好,至少从昨天晚上的观察来看,很不错。” “黎筠,你说什么?”对面的莫浔死死的盯着她看。 “嗯?”她笑着无所畏惧的对上他的眼睛,一仰头她脖子上被薄种下的草莓,全部展现了出来。 “你跟他……”他的喉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心也像是被不知名的大手给握住,生疼的有些麻木。 “我和他是未婚夫妻,不管发生任何事情都很正常吧?” 莫浔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婚前协议讲完,又是以什么样的表情和心情,目送了黎筠和薄远去,只是,时至今日他终于明白黎筠的感受。 看着深爱的人和别人走远了,并不是一句“我错了”和“对不起”就能化解的。 那种深入骨髓的疼痛,哪怕只是来自她轻飘飘的一句话,都足以抽走他浑身所有的力气。堂堂八尺男儿,站在那无助的像个孩子。 他做错了事,丢了深爱的她,现在的她要去跟别人结婚了,那他呢?他怎么办?他想娶的人,一直都只有她一个人而已啊,她能接受薄爱玩,为什么就不能接受他的一个错呢? 坐上上的薄,看着后视镜中,她深爱着的男人那么无助愣神。 “老婆,他对你用情很深,那表情真像是在拍电视剧。”薄开着玩笑打算发动车子,一侧头看她表情的时候,却只看到了落寞。 看来用情很深的,不止是莫浔一个。 他很不爽的擒住她的下颚,把她拖到自己的面前:“老婆,你这样爷不高兴了。” “对不起,我……有点失态了。”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眶,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下心情之后,冲着他轻轻的笑了一下。 只是那笑难看的不如哭,薄翘起拇指放在她颧骨上,温柔至极的摩.擦:“人有了情,就多了弱点,黎筠你愿意让爷占了你的身体,就是因为你对他有情,你在报复他。” “是。”她很干脆的承认了。 “与其说爷在利用你,其实你也在利用爷,但是……”他厌恶的看了一眼后视镜中的男人,“他不值得你情深,就连爷都知道,不脚踏两只船是本分!” 他说的掷地有声,话中满满的正能量。 黎筠差点笑了,哪有一个浪子会说出这种话来的?可是他无比认真、诚恳,让她不得不深刻的去思索他话中的意思。 也许,他想表达的是,浪荡不羁是一种生活态度,与品德无关?不过以他想把自己当作筹码,来对容纤语要挟这一点来看,似乎也谈不上品德。 一番思绪下来,莫浔对她的影响减少了不少,黎筠慵懒的伸了一个懒腰:“谁利用谁都好,老公大人,麻烦你开下车,我有点困了。” “爷不想开。”见自己说的话,没被人当回事,薄有了些小情绪。 “你这样,有点可爱。”她侧身盯着他的脸看着,见他脸上有她没见过的表情,下意识的恶作剧作祟,伸手在他脸上戳了戳,“薄,我一直把你当一个坏人来看,没想到你还挺不同的。” “切,爷是坏,但爷也是人!” 是啊。 不管坏人好人首先得是一个人,此刻的薄是真性情,他方才话中的意思,恐怕是在说,莫浔表现的更多是虚伪与面对职场时的那一份套路。 黎筠视线深了几分,恰在这时手机的短信提示音响起。 她拿出来一看,是容纤语。 她在交友软件上狂轰滥炸着自己,问的问题却是很简单的是不是结婚,看着那虽只有一行,但是慢慢都是关切的话,叹了口气将手机关了机。 “爷带你去个好吃的餐馆?”驾驶座的男人,手撑着方向盘,看着身旁的她。 “回家睡觉不好吗?” 于是,薄那么喜欢浪的一个人,乖乖把她载了回家,然后跟着她睡觉。盖着棉被纯聊天的事,自大薄二少出生以来就做没做。 这下可倒好,聊着聊着身边的人还睡了去。 他帮她盖好了被子,正要抽身的时候,却发现她抱着自己的手臂,喃喃自语的不知道是在说什么。 将头凑了过去,只能隐隐约约的听见她似乎是在说“不要走”这三个字,她说话的声音本来就小,再加上是梦话,他根本就听不见什么来。 但是那种哀求的意味,却十分的明显。 “莫浔,不要走……”她这次倒是把名字说全了。 不过却完全与他无关。 第一百零五章 不可以再拒绝我 薄伸手将她抱在了怀中,整个人重新陷近了被子中:“傻女人!你老想着他做什么?爷这么好的放在你面前,你居然还想着他。” “别走。”她感觉到他的接近,很没安全感的环抱住他的腰。 他垂头看着腰间的小手,无奈的叹了口气,静静的关上了眼帘。 浪迹天涯的游子,是无法体会每天只有情了爱的人,到底在想什么的,可是,就在这一刻他却觉得去了解一下她的世界,也未尝不可。 至少在计划成功之前,他和她得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 “记住,爷叫薄不叫莫浔。”他停顿了几秒后,语气变柔了一些,“白痴……” …… 另一侧的薄家。 容纤语和薄勋刚一进家门,就听见一声阴阳怪气的冷哼,她还没有来得及回神,就被佣人毕恭毕敬的“请”到了薄老爷子身边。 她有些不情愿,很担心的看着渐渐远离的薄勋。 只有在这样的时刻,她才会不掩饰自己眼神和心底里对他的情愫,大胆的将视线投向他。 男人感觉到,抬眸与之对了一秒后,望向薄建国:“爷爷,你这欲意为何?” “哼,我看你是胆子大了,居然敢越过我,直接向‘那位’传达消息?你以为把军区改为战区,就能够完成你荒唐的想法了?我看你是越来越目无尊长!” 战区?军区?什么跟什么?容纤语听的一头雾水。 “将原本松散的军队,有个良好的合整,对于军事部署来说是个极其好的建议。”薄勋不咸不淡的回答。 “放屁!你现在搞出这个战区,是想跟谁战?是大洋彼岸的大两岸呐?还是福建对面的小两岸呐?” 面对自己爷爷的指控,薄勋依旧十分淡定与冷静:“既然‘那位’已经同意,您就不该担心这个问题。” “哦?你现在已经敢拿‘那位’来压我了?你真以为‘那位’给你印章的事我不知道?交出来!什么军区变战区,这种慌缪的事我是绝对不会容许!” 薄建国虽是年事已高,说起话来却一点也不含糊,底气很足而且条理清晰,再加上久经沙场的气势,和薄勋两人光是站在一起吹胡子瞪眼,就已是兵戎相见拔刀论艺,更别说是对上话了,分分钟波及池鱼。 比如说可怜的容纤语同学,背着包的她,肢体已经是僵硬了起来。 刚才薄老爷子说要‘那位’给的印章,想必就是自己包里的那个东西吧?光是想着,他那么气势凛冽的说,要给他的场面,容纤语就有些尴尬。 身为一个见过不少大场面什么烧杀抢掠的,被吓还不至于,但是情绪的确有些受影响。 “您大可搜从我身上搜。” “你,你这个臭小子!”薄老爷子举起拐杖就打在他背上,紧接着是大腿和小腿。 “薄勋……”容纤语担心的上前一步,结果却被旁边的佣人拦住,她较急如焚的看着被打不躲的男人。 薄老爷子的力道可是大的很,能称得上是老当益壮,见的第一面,就让她想到了三国时期著名的五虎上将黄忠先生。 男人朝她看了一眼,毫无波澜却带有警示。 她愣了愣,垂下了头安静的不再发声。 “你还敢瞪纤语?”薄老爷子狠狠的又打了一拐棍,随后贴近了他耳侧,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那位’看重的是谁,你比我更清楚!” 话落,他便带着佣人离开上了三楼。 薄勋站在原地,衣下铜墙铁壁般的肌肉已经渗出了血,容纤语走去脱下他衣服检查伤的时候,那像是被虐行过后的场景,看的她心尖一颤。 “你,你还好吗?” 他淡淡的移过视线,落在她鼻尖的一个点上,记忆转回了某一天。 那时他正要拒绝娶她的提议,手下的一人却跑到了他身侧,递了一份文件,同时在他耳侧说:“少爷如果您想要‘那位’更看重你,娶这位小姐是正好的时机。” “什么意思?” “之前白御一案,让‘那位’对她刮目相看。” 手下的人并没有说的太过直白,反而是云里雾里让他不得不先娶了她,之后‘那位’的确给他打了一通电话做问候,不过这并没有因此改变他对她厌恶的情绪。 从记忆里抽身,他将手抬起揉了揉眉间:“我的事,你不用操心,跟我上来。” 她的一腔热情被一句不咸不淡的话全数打散,轻声“嗯”了一下跟在他身后上了楼。途中遇见佣人的时候,还是吩咐了一下让他们拿了医疗箱。 等到进卧室到时候,恰好赶上佣人送医疗箱。 她连忙拿着跟在他身后进了门。 “薄勋,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吧?”她将包放在沙发上,走到他身侧。 “不用了,把文印给我。” “好。”容纤语放下医疗箱,重新去拿包,想了想,最后还是去把门给反锁了,才把文印拿给他,到一边拿着医疗箱等着。 她的这些小动作处理的滴水不漏,若不是他有意观察了一下,说不定都完全错过。 薄勋视线深邃了几分:“你不问?” “呃,这个就算你跟我解释,我好像也听不明白?”她轻声的解释。 男人没再回话,开始整理文件签字刻印,容纤语一直等着,也不嫌腿酸,到最后他忍无可忍的将文件重重扔在茶几上,发出巨大的一声“啪”响。 她眨了眨眼,手指不由得绷紧了些。 “坐。”他极度不悦,语调清冷至极的扔出一个字来。 不敢怠慢,只好坐在了他身侧,一转头就能够看到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上,盘踞着的鲜红的鲜血,可是男人毫不在意,只有在血快沾染上纸张的时候,随便抽一张盒装的餐巾纸,擦去尾端的血。 容纤语几番动唇,想要提出给他上药的意见来,可又怕打扰到他处理文件的仔细,就把所有的话给吞了回去。 隔了一会儿,薄勋处理好了文件。 正想脱衣服看一下自己的伤口,一只小手已经覆上了他的肌肤,冰凉的触感带着酒精的味道。 “你已经忙完了,不可以再拒绝我,好吗?伤口要处理一下,这两天咕噜会先在外面的院子里,你有伤口猫对血还是很敏.感的。”她褪.去一身坚毅的样子,格外柔和让人喜欢。 第一百零六章 难怪人家要跑 “容纤语,你到底打的什么算盘?”他厌恶极了她这幅美好的样子,轮廓冷峻的面部线条,因为皱眉与不悦的神色,变得愈发冷沉。 她顿了顿手指,在看他不见的地方苦笑了一下:“你说呢?到了现在,你还认为我会害你的话,那我无话可说。” “呵。”他冷笑。 她没害过他,那其他人又如何?容纤梦呢?到底是不是她?男人一下挥手,将她推开,容纤语猝不及防的往后一仰,头狠狠撞在沙发的扶手上。 眼中一下充溢满了泪水,可她并没有放任那咸涩的泪往下。 轻轻揉了揉额角发红的那块,撑着身体重新怕起来:“你为什么突然生气?” “我……”薄勋原本想把推测的话说出口,但是一回头只见到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子,傻傻的坐在那揉着额头连哭都不会。 所有的话一下都僵在嘴角。 是他一开始就在对她生气吧?去见律师,又被陆沉接走,最后他说离婚的时候她还无所谓的样子,所以他对她一直在生气。 这气,来的无缘无故。 “把房间打扫干净,别让我看见一根头发。”他僵硬的留下一句话后,拿着文件和放在书桌抽屉中的印章长扬而去。 容纤语刚想提醒他身上有伤口,可是他人已经不见了,她深吸了一口气从沙发上爬起来。 原本想走去浴室里打扫,可是头却突然眩晕了起来,抬手撑着墙壁,还是抵不住摇摇欲坠的身形,到了最后她失力的倒在了地上。 腿根触及到冰冷的此状,下意识的缩卷了一下,单手护住了自己的腹部。 紧接着重重的靠着门框倒下。 “薄勋……” 一直占据眼眶的眼泪,这下才往下掉落,眼前一片漆黑。 …… 薄勋离开了别墅之后驱车去了军区,将命令一条条发布出去之后,将自己的印章和“那位”派人给的文印,都放进了保险箱中。 他刚输完密码,戴着口罩与眼镜的白御,便从外闯了进来。 他的手臂和暴露出来的锁骨上,有多处伤痕,显然之前是被什么人追击了。 “别把你的血弄在我地毯上。”放好东西的男人转身,一手扭动着自己手腕处的纽扣,闲庭信步带走到他面前。 白御撇了撇嘴,一低头看见他办公室里,也换上了纯黑色的地毯,不由得吐槽了一句:“你说说,你这个人怎么就这么喜欢黑色,也不嫌压抑?” “你该去问德国人。” “这跟德国人有什么关系?”他不以为然。 “冷沉的色调,与极其深邃的勾色,俗称德式风格。”薄勋回应问题的时候,字正腔圆好似教科书般那么准确。 随着他说话时脱衣的动作,白御看见了他肩背上骇人的伤口:“你,你这是去剿极端组织了?” “没有。” “那就是老爷子打的。” “嗯。” 白御哒吧了一下嘴皮子,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给余晏发了短信,这里可有两个伤员。就在他做这些事的时候,薄勋脑海中闪出的却是容纤语的模样。 几分烦躁的抬手,捏了捏眉心:“你的伤?” “哟,难得薄大首长还知道关心我啊,你求我啊,求我我就告诉你!” 回应白御的是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最后他搞的没有台阶下,很是郁闷:“喂,你这样让我很没面子。” “说不说?” “我说,我说还不行嘛!”可怜的白御指了指自己的胳膊,“手臂上挨了一枪子弹,这次的事,也不知道是被谁提前知道了,害得我全军覆没先不说,还弄了一身伤!” “乔薇知不知道这件事?” “不会是那女人。” 白御斩金截铁说完之后,薄勋“嗯”了一声没再开口,恰好余晏带着几个助手赶过来,两人分开接受治疗,他望着闭目养神的薄勋,心却闷的很。 难不成真的是乔薇? 因为他伤势比薄勋重的多,所以余晏人在他这边处理子弹,看见他情绪不对打趣的开口;“白帝,你该不会是失恋了吧?这一脸欲求不满的,要不要我给你开点药?” “什么药?”白御防备的看着他。 “当然能够让女人臣服于你的药了,这招我百试百灵。”余晏说这句话的时候,虽是调侃自己与他居多,但是眼神中,明显有不同的色彩。 “我……我去?对你的那女人,就是用这种方法?难怪人家要跑。”白御哒吧了一下嘴皮子,以一种鄙夷的目光看着他。 余晏耸了耸肩膀:“能背叛你的人,不管你用什么方式对待她,她都会背叛你。” 所有人同时沉默。 薄勋脑海中那女人的模样越来越清晰,还有她的头撞到沙发把手上的模样,她会疼吧?他还让她打扫房间,她会不舒服吧? “够了,我有事先走。”他起身,将身后余晏的助理推开,拿气自己的外套穿在身上。 有些伤口处理了还没做包扎,衣服一穿膈的生疼。 “诶,你身上的伤!”白御想叫住他。 “行了,别叫了,人家家里可是有人在的,哪需要我这些人帮他处理伤?”余晏似笑非笑的开了口,“那个女人挺不错的。” “切,别人不知道你跟我还不清楚?楚家那小子,当时为了帮他追那什么容纤梦花了多少力气?结果人家倒好,转头娶了容纤语,而且我调查过了车子的确是出了问题,但是,是谁动的有点暧.昧。”白御说着也挥手让身后的人离开,“你们都走吧,这里有老余一个够了。” “是。” 等到人都走尽之后。 余晏才笑着调侃:“我这些人连你的真容都见过,居然还有他们不能听的东西?” “我怀疑,容纤语和‘那位’有关系,军区恐怕已经容不下我白御。” “这两件事有什么必然的关系?” “在三年前‘那位’曾经托人找到过我一次,让我是在适当的时机离开薄勋,以保护他和未来他们要扶持的特工,不受任何危险。”白御意味深长的将最后六个字,咬的极其暧.昧不清。 能混迹到风生水起的人,有哪个是白痴?余晏也只是愣了一下,温柔的勾起嘴角,俯身在白御耳廓呼出几个字。 再抬头时,两人相视一笑。 他说,军区已经变成战区了。 第一百零七章 救救我……孩子 薄勋回到薄家的时候,薄老爷子正在别墅门口,他的母亲段仪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正在老头的边上劝着什么。 他身上的伤疼的厉害,头脑也有些晕眩不清,将车头一转,直接开向地下室丝毫没离在路面上的人。 地下室有电梯直冲到卧室长廊,也省的他再去绕到别的路碰上不该碰的人。 白瓷质地的瓷砖上,染上了从他裤脚往下滴落的鲜血。 长指落门把上轻拧开,一留就是一个血手印。 “容纤语。”开口的音也沙哑的很,可是通常都会在房间里等着他的人,这一次却丝毫都没有答应他。 男人重新脱下外套,这时候伤口已经崩裂的不成样子,他又喊了一遍她的名字,可还是没有听见任何的回答,四处转头。 难不成她出去了?因为先前没从大门路过,所以门禁那块的人,也没告诉他关于她的动态。 就在这时,浴室那边传出了一阵声响,他警觉的望了过去,没看见人影,可到底还是放心不下,步伐稳健的走到浴室门口。 修长柔顺的青丝,离他的脚尖不过就一厘米。 “容纤语?你……”他的话在喉中噎住,先伸手将她抱了起来。 透过天花板上垂下来的巨大水晶灯,撒发出的阵阵柔光,他能够清楚的看到她的每一寸肌肤,白皙的好似上好的羊脂白玉,五官并不算柔美的她,这时看起来有些病态,有种林黛玉的感觉。 他愣神。 心里有两个声音。 一个在叫嚣让他别管她,她该死。 一个在温柔的劝他,这是他的妻子,就算做错事也是他薄勋的人。 两个声音打的你来我往还没决出个胜负,他就已经抱着她冲出了房间,他的血混杂着她的冷汗,弄的两人身上的衣服都有些湿。 感觉到颠簸的容纤语,有些难受的皱着眉头:“救救我……孩子,孩子……” 薄勋不禁垂眸看了她一眼:“求我救你的孩子,是不是求错人了?” “求求你,我,我好难受……”她的声音也很干,眼前是一片漆黑,根本就看不到人,也不知道这时候抱着她的,其实是薄勋。 男人的心尖,像是被人狠狠的敲了一拳,隐约有裂开的声音。 他抱紧了她走下楼梯。 “你这个不孝……”薄老爷子刚想出口教育他,却看见他浑身是血抱着容纤语下来,还以为那血是来自容纤语,“你,你个不孝子孙,你把纤语怎么了,啊?你个不孝子孙我怎么就没打死你!” “爷爷,等我回来,任凭您处置。”薄勋抱着她穿过大厅,用最快的速度去到薄家大院门口。 吩咐二十四小时轮班在那的司机开车,现在的他浑身是伤会影响驾驶就不说了,她这副模样在自己身边,一个失神就是一车三尸。 他承受不了这个后果。 司机看到他这模样,哪敢怠慢?车分分钟就开来了。 “去城西医院。”吩咐完司机他将手机拿出来,给余晏打了通电话,“通知城西医院的人,在最快的速度内,封锁消息,让t30部队到那待命。” “行,你这是怎么了?” “容纤语她有事。”他只丢了六个字,却叫那边的余晏愣住。 直到手机黑屏他才打了个冷机灵,开始部署他方才说的那些命令,隔了一会儿,他侧头望向身边的楚烈:“t30是老大最引以为傲的不对吧?” “姐夫,你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老大要出动t30了?是找到我们一直在抓的那兔崽子了?”楚烈一听说是t30要出队,眼睛都亮了。 “不,薄勋的意思是,让他们到城西医院守着,然后跟我说‘容纤语她有事’这句话。” “姐夫你没听错?真的是t30?” “嗯。”余晏好好的回忆了一下之后,非常肯定的回复,“绝对是t30。” 这下轮到楚烈摸不着头脑。 老大不是最讨厌容纤语的吗?怎么会因为一个她有事,就把直接出动t30了?难不成老大对那女人,真的是动了心思了? 就……就因为知道了,她其实是个厉害的侧写师? 这怎么说逻辑都不通顺吧? 奇了怪了。 …… 城西医院。 来接薄勋的主刀医生,看见他浑身是血的样子,险些跌坐在台阶上。 这不是要他老命了吗这不是!这么严重的伤,万一感染了,或者是有个三长两短,他的脑袋可就要落地了啊,别区的总司令倒也算了,可这是薄勋啊! 薄家那一老一中就不是啥好惹的主,呜呜呜呜呜,怎么这事撞到他头上了。 “救她的孩子。” 然而,让主刀医生还有一旁院长没想到的是,薄勋一下车并不是说自己的伤,而是慎重其事的把怀里的人交了过去。 而且能够看到,在他把女人递过去的一瞬间,有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这,薄首长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全力以赴一定会给你满意结果!”院长连忙给旁边的一个女人使眼色,“李主任您是妇产科的权威,快通知人做手术。” “没问题院长,薄首长您尽管发现。”李主任没说什么废话,留下一句话后带着接过容纤语的几个人,往医院里面走。 院长看着他们离开,一颗心还吊在那,试探性的开口:“薄首长,您身上的伤……” “不劳您大驾,随便找个医生帮我处理就是,但是……”薄勋故意没有把话说下去。 这是一种谈判技巧。 给对方很大的想象余地,无论对方想的是好是坏,只要他去想象了,那自己在再次开口到时候,就可以造成更大的威慑力。 果然,他一断句,院长的心何止是吊着,就差快骤停了:“您说您说!只要是您说的,我肯定曝汤蹈火在所不辞,上刀山下火海只要您一句话,我绝对眼睛眨也不眨的舍命陪君子!” 薄勋:…… 这西城的院长脑子没毛病吧? 他小幅度扯了扯嘴角,视线投向已经离开的容纤语的方向,声音压的很低很磁性,同时也包含着满满的警告意味:“任何人如果提及容纤语,只需要回答他们,她是低血糖,明白了?” “这个当然是小意思了,您是不希望夫人怀孕让外界知道吧?我当然明白您的意思了,跟在你身边的女人,别说是怀孕了,如果经常抛头露面,肯定会被仇家盯上。”院长说着也压低了声音,“您放心,我在薄老爷面前也不会瞎说,这上了岁数的人,就喜欢瞎显摆。” “嗯。” 紧接着他就被事先就已经准安排来,帮他处理伤口的主刀医生带走。 第一百零八章 混蛋,我要杀了你! 一路上,他不停的在问自己。 不去把容纤语的存在公诸于世,究竟是因为讨厌她,还是害怕她会被人盯上? 如果说原来,大概是前者居多吧?可是现在?为什么他明明打算公开,却又在最后,让报社的人,把她的照片弄的模糊了一些? 自己似乎,有点在乎了。 之前心底那个声音并没有说错,她容纤语做了错事也是他薄勋的女人,他可以对她不好,那是她该,可是外人不行。 那些人不配伤害她! 眼中杀意四起。 一侧的主刀医生吓得缩了缩脖子,连视线都不敢转过去。 哎呀妈呀,这薄少爷太吓人了,好端端的走着步都能突然凶起来,这也太可怕了,妈妈,我要回家,我不要再做医生啦。 呜呜呜。 医生宝宝心里苦,但是医生宝宝不敢说。 …… 容纤语醒来的时候,闻到了一股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她下意识的直气了身子,不顾头还疼着,双手紧紧的放在腹部。 她怎么会到医院来? 她的孩子呢?孩子有没有事? 慌乱的情绪在心中蔓延,她恐惧的眼泪顺着脸颊掉了下来,腹部的感觉太安静了,就好像那个陪伴了她这些日子的孩子,凭空不见了一样。 她吓的下床,推开了门跌跌撞撞的想找人去问,因为动作太大,手背上的针是被她动作带的直接拉开,原本输液的地方,出现了一条巨大的口子,往外不停顿流着血。 “护士,护士请问你,我的孩子怎么样了?我的孩子还在不在了?”好不容易看到一个护士,她连忙拉住对方,眼睛已经哭的很肿了。 “神经病啊你,你……”那护士下意识的甩手,看见对方的脸才想起来,可是容纤语已经往后倒去。 昏迷了太久的她,头重脚轻的根本站不稳,被那么一推整个人向后就要倒下去,她越发恐惧的瞪大眼睛,双手胡乱的在空中拍打着,想去抓住点什么。 忽得,有一只手臂抱住了她:“孩子很好没事。” 她突然安静了下来,眨了眨眼向后望去,薄勋那张冷峻雅致的脸,从一开始的模糊变得清晰,他眉宇间不再是冰寒,有些许怜惜她的情绪。 容纤语崩溃的捶打着他的胸口:“薄勋你个混蛋,我,我要杀了你!我的孩子要是有了三长两短,我一定跟你没完,我就是死了也要变成厉鬼拉你下地狱!” “……”他抿着唇。 心,不好受。 她为了一个和别人的孩子,恨不得要他死。以前的她不是这样的,她卑微的等着他爱,等着他分多一点的时间给她,而现在的她,似乎不需要。 他沉下气,冷冷的扣着她的下巴:“我要是想孩子死,你以为你保得住?” “你不能打掉ta的,你不能这么做。”她哭的情绪有些崩溃,“你不喜欢我,但是孩子是无辜的,你不能那样对待ta。” “那孩子……”他刚想提及“陆沉”二字。 却突然想气,不远处还有一个刚才推她的护士,当下收敛了话茬,冷冷的朝她看去。那护士吓得倒退了一步,连忙解释:“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贵夫人是……” “是神经病?嗯?” “我,我没有!” “任安琪?”他看向她的胸牌冷笑道,“很好,你明天开始可以不用上班,西城是军区医院你应该清楚?” 那护士欲哭无泪可又不敢说什么,连忙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当着薄勋的面打给了她们的主任,在他的威压下说明了情况,最后说出了辞职。 那主任哪敢说什么?这可是薄勋啊,哪怕成绩再好的护士,她也只能舍弃,直接就批了。 小.护.士松了口气,薄勋淡淡的扫了她一眼之后,横抱起容纤语离开。 怀里的她并不是很乖巧,眼泪流的一塌糊涂就不说了,一直在骂他是骗子是混蛋,男人硬生生忍着怒气,连脸色都变得阴沉铁青了不少。 可是,看到她哭的疯狂的样子。 他的怒气又降了下去。 她觉得自己无助到一无所有,所以闹腾着,想发泄她的不满,那种一意孤行的模样,看的他心里有些不太好受。 “容纤语,你再这样情绪激烈,我敢保证你的孩子会流产。” “你,你是说,我的孩子真的还在?”她渐渐收敛住哭泣的声音,双手紧紧的拉扯着他衣领,“可是我为什么感觉不到ta的存在了?我,我感觉不到……” “你太累了,好好睡一觉,至于你辱骂我的事,等你醒来好好跟你算账!” 容纤语浑浑噩噩的,根本没听见他下一句到底说的什么,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的,等薄勋将她抱在床上之后,一下就睡了过去。 她在他怀里折腾换做平时,薄勋根本就不会在乎。 可是现在不同。 他身上到处都是伤不说,身体还虚弱的很,被她那么一折腾背部的伤口又有些裂开的趋势,隔了大概四五分钟之后,他还是唤来了医生换药。 在换药的途中,他也变得头重脚轻。 最后没有办法只好随着她以前睡,沾染上了枕头,身侧有她的味道不断的蔓延过来,薄勋原本烦躁的情绪被抚平,下意识的伸手将她抱在了怀中。 “小语……”他喃语的叫了她的名字之后,少有的咧开嘴角。 他是个孤独的人,走到登峰造极的这一步手上有多少血,又有多少同胞的血,谁也算不清楚,哪怕是他不想的,也不得不这么去做。 可是。 这一刻,他却觉得自己像是从未浴血过一样,又或是已卸甲归田。 她带来的安心,是一种情绪,蔓延到四肢的情绪。 “晚安。” …… 第二天。 容纤语并没有等到他说的算账,她原本就只是受凉而已,在他怀里睡了一个晚上,再怎么样不舒服也好了不少,但是身边的他却迟迟没有醒来。 眼看着他嘴唇越来越干裂,她不得不叫来医生。 “薄首长身上,受到了不同程度的鞭打,再加上他没有第一时间处理伤口,而是拖了一天,所以现在的他正在发高烧。” “那,他没事吧?”她虽对他还有很大的不满,但是更多的是心疼。 “事不会太大,不过需要打针,但是……薄首长应该不会希望,我们拔了他的裤子然后打针。” 容纤语:…… 这里的医生真是好幽默,幽默的她都无言以对了。 于是,在五分钟之后她看着面前这一排的针管,吞咽了一下口水,要把这些针都插到薄勋的身上,还要拔了他的裤子,她总觉得这是个不太好的事。 再三犹豫,看着他痛苦的样子,她咬了咬唇,走到了他身侧,轻手轻脚的先脱去了他的上衣,然后费力的把他翻了一个身。 随后一点点的还好这只是一个背面,要是正面…… 第一百零九章 你这是为我好? 容纤语的脸瞬间就红的像煮熟的虾子一样,满脑子都是极其污的画面,她淡定了下来。 “容,纤,语。”紧接着,她就听见男人咬牙切齿的声音。 “你忍耐一下下,我给你打针马上就好。”她说着,一手在他后背上狠狠的按了下去。 薄勋阴沉着脸想要翻身起来,可是头疼的他力气有些不足,只能借助床板,勉勉强强的翻了身,可这一翻身吧,容纤语去拿针筒了又没看见。 再回来就要往下扎。 在针头离某首长身体部位还差零点一厘米的地方,她蓦然回首般的停住了手。 “你,你……把,呃……裤子……”她结结巴巴的看着面前裤子半褪的他,眼睛眨啊眨的,有些无辜有些可爱。 男人死死的盯着她双目都能喷火:“谁给你的胆子?” “我这不是为了你好吗?要是一直感染发烧了,把你烧成了白痴怎么办?”容纤语尴尬的咳了一声,侧过头和他视线对上。 “哦?脱我裤子是为我好?”男人冷笑,“过来!” 她象征意义的往前移动了一步,薄勋忍无可忍的拉过她的手:“既然是你自己撞上来的,我也就不客气了。” 他,他这是要干嘛? 容纤语后怕的想躲开,可是已经晚了,她的手指已经牢牢的包裹了他。 她居然帮薄勋做了这种事…… 一分钟…… 十分钟…… 二十分钟…… 手腕酸的不行掌心也变得麻木了起来,她硬着头皮不去吭声,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人转动了病房的把手,薄勋视线一冷,大力将她拉上了床,然后将杯子一盖。 把她和自己的身体完全包裹了进去。 “勋,我听说你被薄爷爷打了,你怎么样……容纤语你这个废物怎么会在这里!”薄馨看见抱在一起的两个人,脸色瞬间变差。 “你以为你是在跟谁说话?”薄勋虽背对着她,但是语气中的不善与冰冷,是不需要与他对视,就能直洒出去的。 “勋我都听说了,你是为了抱她来医院才变成这样的,我来帮你看看伤口吧?”她丝毫不介意他的冰冷,依旧要贴上去。 男人忍无可忍的低吼出一字:“滚!” 外面守着的人听见他极其包扎的声音,连忙闯进了病房,将薄馨请了出去。他们谁能想到,这薄馨和薄首长一个姓的,都能被轰出来? 早知道就不放她近去了! “你,你好了没有啊?我手都麻了。”容纤语见人都出去了,小声的抗议道。 “你想换个地方服侍我?嗯?”他腾出一只手,暧.昧的在她红润的樱唇上划过,那意思再明显不过。 这时候的她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是不敢再说一句话的,万一他真的逼迫她做那种事,而外面再闯进来一个人,她就真的说不清了。 她咬唇不说话。 可是,白皙如海边贝壳般的她的牙齿,咬在宛若玫瑰花瓣般娇嫩艳丽的唇上,让他心猿意马。 下一秒,盖住了她。 男人粗哑的低吟折磨着她的耳朵,容纤语只觉心中像是盛开了无数的花朵,脑海中也变得无比空白,只剩下眼中的他,眸带着嘲弄的,将她吻的七荤八素。 薄勋…… 她在心中轻声叫他。 他一怔,视线深了几分吻的更霸道强横。 狂风暴雨已不足以形容他的吻,她的唇上渐渐出现了一小块的猩红,手掌和唇都很疼,她自认为很坚强的忍耐着,殊不知,在不知不觉中她的表情变得委屈无比。 他轻声笑了一下,动作渐渐撤走。 “这次是一个警告。” “警告什么啊?我好心给你打针还是我的错了?那你干脆,唔……”话音未落唇又被男人堵住,不过这一次他似乎是只想堵住她的话,不想深入,很快就撤走,容纤语眼里一层水雾蔓延,“你,过分了。” “嗯,所以?”他好整以暇的将视线往下投,路过她性.感轮廓分明的蝴蝶骨一下停住,“比起你,我们小巫见大巫。” “我对你做什么了?” “容纤语,处心积虑的嫁给我,为的不就是现在这样?我都可以给你。” 她难得见他不带讥讽的笑,但是她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反而心口闷的很,在他的眼里那场意外,果然是她为了得到他处心积虑做出的假戏。 见她不说话,男人越发笑的欢:“被戳穿了?” “你说过,你不会再对我有歧视,也不会不信任。” “什么时候?” 是啊,他每一次说的话,都带着让她误会的暗示,可是他真的有说出什么吗?一切都只不过是她的臆想而已。 最后这荒唐的事与对话以他的放过作为结束,隔着病房的门,她能够听见薄勋和外面的薄馨还算热络的对话,原本情绪低落的薄馨一下有了动力,和他侃侃而谈着关于军事方面的话题。 自己像是多余的。 容纤语也从床上起身,去浴室洗干净受之后,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东西,想要先回薄家。 还没等她迈出步子,薄勋一把就拉住她的手臂:“没我的同意,你想去哪?” “回家。” “哦?你会这么听话?”他丝毫不管刚才还相谈盛欢的薄馨,直接将她拉走,“既然如此,那就走吧。” “诶!勋!” 薄馨看着远去的两人,愤愤的跺了跺脚,那一头大波浪卷的头发,顺着肩膀抖了一下,倒也算的上是倾国倾城,然而却没什么人看她。 毕竟这火爆如辣椒的性格,很难让人喜欢的起来。 远处,一直观察着这边的白清风,装作遗憾的样子走到她身材:“我来晚了一步,原本想来看看薄首长,没想到刚好遇上他离开,不知这位小姐是……?” “你是白清风?”薄馨转头看他略有几分惊讶,“我是薄馨。” “原来是薄首长的远房表妹,久仰大名,听说你中医的技术非常高超,不知道是否有幸探讨一下?不瞒你说,今日家父腰间有些不舒服,我正在学习这方面知识。”白清风风度翩翩的儒雅一笑。 第一百一十章 你的戏,演的不错 “白家那么多的医疗师,还需要白大少爷亲自动手?” “再这么说,也是我的心意。” 薄馨刚想婉拒,却想起来薄家和白家似乎是很有渊源的样子,如果她跟白清风走的稍微近一点,到时候在薄家岂不是更说的上话? 到时候什么容纤语,还不是分分钟被她赶出薄家? 思绪一转,她轻声一笑:“当然好,不知道白少爷想去哪谈?” “去我的工作室吧?如何?” “自然好。” 两人相视一笑,结伴离开。 …… 将容纤语拖上车后,薄勋正要启动车子,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是邮箱的提示音? 他点开后,是一张张薄馨和白清风离开的照片。 对方没有匿名发这些照片,硕大的“陆沉”二字出现在末尾,能进到医院里并且在他身边的人,可都是些亲信,这拍摄的角度,明显是在病房周围。 难不成那陆沉竟有这种本事,竟然能够混到自己身边来? 薄勋冷笑,将手机的屏幕关上:“容纤语,没想到你的‘情.夫’还有点本事。” “什么情.夫?”她懵。 “你肚子里孩子的父亲!” 她肚子里孩子的父亲就是他好吧?容纤语有些无语,想了半天才知道,薄勋说的人是陆沉,可是她又不能明的把陆沉二字说出来。 只能装糊涂;“我的孩子,难道不是你的吗?” “你戏演的不错。” 她岔开话题:“今天我应该能把侧写最后的案底给你,不过你看到答案之前,需要点心理准备,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这幕后的黑手很有可能是……” “夜帝。” 她在说出这两个字的同时,男人也轻启唇附和,两人诧异的同时侧头,看着对方脸上那宛若见了鬼一样的表情,谁也没有先撤走视线。 隔了大概十几秒,薄勋转回了头,扣上了安全带一脚油门。 容纤语这才收回视线,说实话她是有点懵的,她通过不少的推理,还有几次的推翻又认证,才确定那人是极有可能是夜帝身为侧写师,给的答案百分百的可能性其实并不高。 但是只要有80%以上,就可以开始动身破获。 所以,她并不是很能明白,薄勋到底是怎么推测出来的? 一直到回家薄家,她也都是懵着的状态。 “把侧写最后的档案归纳之后,上传给许晓,‘那位’介入就需要尽快破获了。”停车时,薄勋边解着安全带边开口。 “我知道了。”她低声应了之后,咬了下唇又一次开口,“那,你是怎么猜到夜帝的?” “猜的。” 容纤语:…… 好吧,活该她就不该问出这个问题来,明知道他是不会说的。正当她想下车的时候,手臂却被旁边的男人给拉住,她愣了愣转头看他。 掌心突然多出来了一个类似u盘一样的东西,随后男人就下了车,很不耐烦的皱眉看她:“还愣着?赶紧下车。” “哦……”明明是他拉住她的好不好! 带着郁闷的情绪,容纤语回到了房间里开始研究他给的u盘,至于薄勋是躺在卧室二层的床上,她是在一层的沙发那,隔着一个能看见彼此的漏空式设计的楼梯。 两人都很安静的工作着。 u盘刚开始的地方,有漫长的十分钟,都是白御与其他人的交谈,虽然有些无聊但是她也没有错过,多了解一下白御这个危险人物,也不是多余的事。 等到是一分钟开始夜帝出现。 容纤语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身旁那些形形色.色的人,这个u盘总攻就只有十五分钟,可那短短的五分钟,被她翻来覆去的看。 难怪薄勋会知道是夜帝。 他身边的人,每一个都满足她侧写中的一辆项。 有些除了经历还不清楚以外,竟然和她对外形的侧写完全符合。 “看到了?”就在她惊诧的时候,楼上的男人不知道何时已经下来了,他泡了一杯咖啡侧身靠在离她不远处的墙壁上。 香浓苦涩的咖啡味,在狭小的空间中弥漫着。 她皱了皱眉头,起身夺过他的杯子:“你受了伤,最好不要碰这些咖啡因的东西。” “跟你有关系?”他轻而易举的又抢了回来,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紧张的神色。 “……”她被问的哑口无言。 意识到自己失态,容纤语深吸了一口气,身侧的手紧紧握着,转身重新向沙发走去。薄勋挑了一下眉,咖啡被他随意的放在架子上,长臂一伸她便进了他怀中。 背脊撞上炙热坚.硬的胸膛。 熟悉至极的味道窜进鼻腔中。 眼眶很没出息的,变得酸涩起来,良久,她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薄勋,你又想做什么?一次次羞辱我你还嫌不够吗?我……” “到底是在羞辱谁?”他骤然打断了她的话,唇落在她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得到了你想要的位置,得到了我,现在想始乱终弃?” “我?” “不然?”他越过她的肩膀,手指在她腹部打圈。 他想过无数个没有打了她孩子的理由,是军区的那些人,是他的名誉,是他在军人中的威信?其实,都不如一个心疼她来的直接。 眸色渐沉。 “你,你又想对我孩子做什么?”她警惕的拿开他手,向后倒退一步像是一只刺猬一样。 她又不是个傻子,他不打她的孩子肯定是因为她怀孕对他有利,等什么时候这份利消失了,指不定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在没离婚之前,他的一切对于她来说,都和洪水猛兽没有区别。 她眼中那抹防备,深深的刺痛了对面的男人。 他抿着唇,冷冷转下视线在她腹部,嘴角向上讥讽的一扬:“又?容纤语,你可真是不知好歹!” 亏他刚才还想要对她示好,亏他还在想和她这样将错就错也没什么。 这可恶的女人! “……我去处理文件,马上就好了。”她垂着头走过去抱住电脑,望着屏幕一丝不苟的敲打着键盘。 薄勋胸膛起伏很大了几秒,拿起咖啡重新上了二层,重重的摔上了门,楼下的她能够听见他反锁了门的声音,手指僵了一下。 看着电脑屏幕上,刚被她敲出来的一堆乱码,容纤语苦笑。 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连面对他的接近,都会觉得很害怕不敢贪恋? 是伤了太多次,心依旧没防备,身体却有了吧? 甩了甩头,将视线投向电脑屏幕。 第一百一十一章 一通匿名电话 一个晚上。 容纤语总算是把侧写报告写好交给许晓,原本她是想跟薄勋说一声的,可是他摆明了是不想接触她,而且不久之后接到了许晓的电话就直接走人了。 两人在同一个空间里一个多小时,别说话了,连视线都没对上一次。 心中虽有些失落,但却清晰的知道,这样的相处对于她和他来说才是正常的。 一个人无所事事的在房间里看着电视,不过才三个小时,新闻频道就开始报道,关于薄勋的英雄事迹,可是诡异的是主谋居然不是夜帝。 “本应该是在假期中的薄首长,现任海陆空联合战区最高司令官的他,一接到命令就带领着我国目前最优秀与神秘的特种部队‘铁鹰’,俘虏先前多次在各个国家作乱的极端组织头脑,以及各种枪械,从缴获武器的数量来看,如果再放任可能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让我们对这位人民英雄致以最深切的军礼!” 主持人说到动情的地方,眼中都有些许光在闪。 夜帝那群人,一路上到底害的多少家庭破碎,害了多少人的人生就此改变?容纤语并不清楚,可是这一刻她的心也不由自主的颤了颤。 这就是她深爱的男人,一个英雄。 放在一侧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完全匿名的连电话号码都没有,恐怕是一通网络电话。 “喂?” “三十分钟之内,我要看到你到家附近的天语雅阁,如果你没有来,你的小闺蜜能不能撑到婚礼那天不被我弄死,我就不知道了。”薄的声音在那边响起,痞气带着威胁的一股邪性,哪怕是隔着手机,容纤语都能感觉到。 她看了一眼钟:“好。” “嗯哼,我就喜欢你这种爽快的人。” 准备动身之前,容纤语留了一个心眼,将地址通过交友软件发给了陆沉,在所有认识的人里面,还能够信任与依靠的,也就只有他一个人了。 随后,她连手机都没有带的出了门。 “少夫人您是要去哪?”看她从房间里出来,管家连忙上来询问,同时压低了声音,“大少爷说过,不能放您出去。” “没关系,你告诉他我去处理黎筠的事,他会明白。” 黎筠?那不是二少爷的女朋友吗?管家愣了一下,猜想到很有可能是二少爷和女朋友吵架了,想找人劝架,这大少爷不在家,只能少夫人去了。 这个逻辑很完美,管家默默在心中给了自己一百分之后,放了行。 “谢谢。” 她应下后拒绝了司机的接送后,用手机软件叫了一辆的士,离开了别墅区。 …… 天语雅阁。 原本这个点应该是茶室最热闹的时候,可是却没任何人,空荡的大厅内香槟色的灯光勉勉强强的照亮了整个空间,两三张台球桌上不规则摆放着几个球,还有一些咖啡杯或者是酒杯打翻了。 球桌上有磨损的痕迹,还有一些指甲痕,看来是有人被硬生生拖了出去。 容纤语无语的站停在求桌前。 “喂,你谁啊,今天包场了赶紧出去,不然里面那小爷说不定又要杀一个人了。”一个看似是服务员的小哥走了过来,他的发丝软趴趴的,被帽子压.在额头和脖颈上,看起来可爱的很。 “是他找我来的。” “呃……那您叫什么名字?”小哥挠了挠后脑。 “容纤语。” “好的好的,请跟我到里面来,那位爷可等你很久了,我们都不敢放人进去,之前不小心放进来一个,吵的非常厉害,然后那位爷就叫了好多人来,其中一个还是警局的警官,我们一看警察都来了,更加不敢忤逆他了,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哥,可真是有够厉害的。”小哥看正主来了,连忙大吐苦水。 薄,还真是一个不能轻易惹怒的人,他要比薄勋危险的多,再怎么说薄勋也是个有心的人,不会做太过分的事。 他就不一定了。 容纤语收敛起乱七八糟的思绪,轻叩门:“薄,开门。” 门从里面被打开,比起她猜测的里面会很杂乱无章,现在的这一幕,看起来太过清爽了。薄开了门后重新坐回沙发,慵懒的窝在靠垫中,一张暗红色的绒毛毯子盖在他的身上,视线邪魅勾人的停留在她身上,舌.头若有似无的跑出来了一些,舔着嘴角。 她忽得觉得,如果以后知乎上出一个问题,叫作男人比女人还骚是什么体验,她肯定能够回答的上来。 “找我有什么事?” “听说你们最近过的不错,所以我叫你来是让你认清现实。”薄一只手探近毛绒毯里,不知道拿出了什么,往外一挥。 许多的照片往外飞散,不少落在她的脚边,也有几张是直接砸在她身上。 抬手捏住了一张,看着照片里嬉笑美丽的女人,她的眼被深深的刺痛,捏着照片的手指不自觉的在颤.抖,可一想到在自己面前的男人是薄,她便快速的忍耐了下来。 毫不在乎的朝他看去:“所以呢?” “你应该很伤心吧?自己深爱的男人,曾经和一个女人这么亲密过,而且他可是把能给的所有爱都给了她,而你,不过就是一个代替品,不恨?”他像是恶魔。 带着邪性的笑起身,捏起一张照片来:“薄勋带你去过电影院吗?带你出去吃饭的时候拨过虾壳吗?会跟你共吃一支冰激凌吗?呵。” 容纤语笑:“那又怎么样?” “他舍不得碰容纤梦,而你呢?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承受了多少的避孕药,生下来说不定会是怪物喔。”他大笑着接近她,一手擒住了她的下巴,眸中的玩味重的很,“我听说,容纤梦打算治疗好腿就回来,到时候你肚子里的孩子,会变成野种吧?” 她依旧是笑着,没有任何表情的改变,好像他说的话对她一点刺痛的作用都没有。 薄不信她是真的忍得住,将另外一张照片递到她眼前:“是不是好奇,为什么我哥对你那么冷,因为你不是容纤梦,只差一个字怎么命就差那么多?” “所以呢?你指望这些曾经的照片,可以打破我心理的防线?薄,好好去调查一下,这些年来我都做了些什么,我想你就不会这么幼稚。”她侧身一手绷紧,像是刀刃一样砍在他的肩膀,趁着他吃痛的间隙,脱离了束缚。 难怪之前黎筠跟他说,想要从容纤语身上动手,最好还是自求多福。 原来,她并不差。 那就更加不能让她留在大哥的身边,这样的女人如果一旦和大哥一条心的话,那他就更加没有翻身的机会了。薄思绪转动,最后像是想气什么一样,讥讽开口:“你再强大,对上我哥不也没什么用?如果他知道孩子是他的,你觉得他会留下来吗?” 第一百一十二章 我的人,你敢随便带走? “这些无聊的威胁都先跳过吧,你找我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要你,跟我以前对付他,作为好处我会给你一笔不菲的财富,外加10%的博世集团的股份。” 博世集团是段仪也就是薄勋薄还有薄矢良的母亲,所担任董事长的公司之一。至于薄矢良就是薄勋与薄的弟弟,是个画家常年不着家的那种,所以容纤语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却从来没见过他。 而这10%的股份,能够让她脱离现在这个她毫无感情的容家,也能带着孩子远走高飞,至于那笔不菲的财富也足以让她远走他乡。 这个提议,非常的好。 可是,她怎么会去选择伤害薄勋? 爱情不是占有,也不是去伤害,而是无止境的成全与守护,她爱了他那么久,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么简单的道理? “我不会答应你。”容纤语一步步的逼近薄,带着让人无法直视的盛世临人的笑意,“薄,你这么处心积虑的想对付薄勋,是因为你自己是个废物吧?” “哦?”薄眯起了眼睛,死死的盯着她,“难怪我哥会对你有所改观,看来你是掌握了他什么秘密吧?这么聪明的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他这辈子都不会爱上你?” 前面那么多的话。 都抵不上这句,他这辈子都不会爱上她。 容纤语感觉自己的心被狠狠的痛击,像是有什么人将她的心硬生生的拉出胸膛,然后狠狠的蹂.躏致碎裂血流不止,最后又按回了心脏。 残缺不全。 勉强的跳动只剩下痛。 就算他这一生都不会爱她,她也会爱他一生。 “你死了这条心吧,有本事就杀了我,没本事再多的威胁我也不吃这一套。”她拿起东西就要走,可是一打开门,却有三四个黑衣人挡在她的面前。 警觉的她向后倒退。 手臂被薄拉住,紧接着他的大掌直擒她的下巴,另一手拉扯开了她的衣服:“我有另类的办法,让你屈服,我的小弟可不在乎你是不是怀孕,他们会希望好好爱护你。” “你,你个畜生!”容纤语用手肘狠狠打他的腹部,可是才刚打了两次,面前的黑衣人就压了过来。 她尖叫了一声,但是没有地方再给她逃。 那些黑衣人的确不管她是不是孕妇,又是不是薄勋的女人,只管听从薄的命令,将她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扯开。 薄皱了皱眉,背过了身去,再怎么说黎筠现在是他的未婚妻,是他要娶回家的人,容纤语是她的闺蜜,他还是避嫌的好。 这种念头一出他愣了愣,不由得在想,如果今天容纤语真的被那几个人玷污,黎筠会怎么想? 她……会觉得他很恶心丑陋吧? “停!”薄从嗓子眼中挤出来一个字。 原本正要侵犯的黑衣人停下动作,毕恭毕敬的站在一旁,容纤语颤着身体,缓慢的爬了起来:“薄,我要杀了你!” 她的速度很快,拿着桌子上巨大的水晶烟灰缸,就朝着他砸去。 黑衣人来不及拦住,眼看再过几秒她手中的东西就会砸上去,可是,她却突然没了动作,有一个男子闯进了房间中,将她抱在了怀中。 他脱下了自己的大衣,盖在她有些裸露的身体上,温柔的哄着:“犯不着为了这样的人让自己的手上,染上不堪的鲜血对吗?跟我走好吗?你怀了孕需要心平气和的,他这种人不值得你难过。” 她愣愣的,看着面前的男人,泪如雨下。 “是我来晚了,收到短信的时候,我人离这里南辕北辙的,对不起。”他抱她抱的更紧,“让你受惊了,放心,不会有事的。” “陆沉,我的人你敢随便带走?”薄虽没被砸到,但是看着地上滚落下去的烟灰缸,便是一阵后怕。 容纤语那女人下手太狠,他怎么也没想到,她居然会真想跟他硬碰硬。 “蒋局长就在外面,你需不需要去跟他会会面?”陆沉一改对容纤语时候的温柔,冷冷的抬头看他,“你们薄家对她的这些种种,我陆沉总有一天会照搬旧账的还给你们,这个世界不是你们军区的天下!没了经济脉络的国,就是一个废国。” “陆沉……”怀中的她恢复了一些状态,轻声唤他,“谢谢你。” “我跟你之前,就别说这些客套的话,在你危机的时候我能帮上忙,就是最大的幸运。”他不再与薄周旋,抱着她大步的离开。 薄眸光忽明忽暗好似蜡烛盯着他的背影,冷笑的发布命令:“把他们的亲密照拍下来,发给各大的媒体,越快越好,我要让他们都尝尝身败名裂的味道!” “是,二爷。” 人一走他一拳打在墙壁上,把能看见的东西都翻了个天,狠狠的砸在地上,就在这个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烦躁的接起来:“说!” “今天晚上回来吃饭吗?”那边是黎筠的声音响起,“我新学了一道菜,你大概会有兴趣吧?” “……老婆,你让爷第一次算了个空。”听见是她的声音,他的口吻软了下来,甚至还有些许的惆怅,“下一次,不会了。” “嗯?”她有些莫名其妙。 “爷下一次,不会再受你的影响。” 他挂断了电话。 看着界面上显示的“与老婆结束通话”的标志,心像是被石头压住,抬手搓了一把脸后,翻阅着手机中的通讯录,最后停留在“吴昊”的名字上,拨了出去。 “哟?我还以为我们的二爷,在要结婚之后,不会再打我电话了,怎么,想玩儿了?” “安排一个场子,人越多越好。” “那没问题,还是你喜欢的那一口?” 他喜欢的那一口? 薄愣了愣,在脑海中搜寻自己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可到最后跳出来的都是黎筠的模样,他不禁有些迷茫的开口:“吴昊,我之前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你喜欢肤白貌美大长腿,腰要细的,要有经验的,最好跪在地上像条哈士奇的,咋会问这个?” “我发现,我现在喜欢做哈士奇。” “啥?” “随便安排吧。” 挂断电话,他想起她给他打电话的时候,那句“我要吃酸辣粉”,天知道凌晨三点的他,找了多少个人才买回去一碗酸辣粉,后来没辙了,只好自己学会做法,好在并不是太困难。 原本留她在身边是想对付容纤语,怎么现在变成被她拿捏住心思了? 这一定是错觉。 一定是出去玩一场就好了。 薄深吸一口气恶狠狠的踢开桌子和沙发,大步长扬而去,门被他一甩直接陷进了包间中,他边走边掏出了一张支票,在上面填写了足以赔十几个这样包间的钱后,甩在服务员小哥的脸上。 点燃一根雪茄,只留下一个背影。 第一百一十三章 我很高兴,你能第一个想到我 陆沉将容纤语带进车中后,心疼的与她并肩坐在汽车后座上,看着她没有被自己衣服遮掩住的地方,慢是被掐、鞭打后的伤口,心中的气便怎么也消不下去。 “跟我走,我带你回去。” “陆沉,把我送到军区吧,我……” “什么都可以依你,除了这个,薄会找上你是跟薄勋有关系吧?要不是今天我把蒋局长请来了,我要怎么带你出来,你想过没有?他们薄家三兄弟,每一个都是魔头,你惹上一个就得去了半条命,更何况,现在你和黎筠已经……” 他话说到一半停了下来,柔情万种的眸子中,有着对她深深的疼惜。 哪怕是作为朋友,他也不忍心看他跳进火坑中,而且这些话也就只有作为朋友的他,才能够问心无愧的说出来。 容纤语垂下头,手掌心上有一条很长的口子在流着血,她嫩白的皮肤如雪,那星星点点的红似是樱花在她掌心中盛开:“陆沉,很抱歉每一次危急时刻,我能想起来的都是你,但是我对你的感情,真的……” “你又在胡思乱想了是吗?你说过,让我把你当成朋友。”他无奈的揉了揉她的发丝,“身为朋友,在你有困难的时候,能够第一个赶到,你不知道我有多欣喜。” “陆沉……” “好了,我先带你去我那,我会让你先准备好你的衣服,等到了地方好好的睡一觉。” 她咬了咬唇,安静的没再说话,现在的她这副模样也拧不过他,而且陆沉对她的那些好她是真的无以回报,他现在不过是想带她回去休息一下,她要是再拒绝的那么斩金截铁,他会痛苦吧? 最后无奈的叹了口气,点了下头。 陆沉回应了温柔的一个笑,开门下车坐到驾驶座的位置上。 车如破弦的箭,冲了出去。 …… 夜晚。 薄勋回到薄家。 找了一圈没发现容纤语的人,打了电话却在卧室中听见了她的手机铃声,一打开是她给一个网友发的地址,翻上去看了看之后,才发现对方是陆沉。 他皱眉往下翻阅。 “纤语这个地方怎么了?” “你别着急,我马上就赶到了。” “纤语,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回个消息给我也好。” 她发了消息让陆沉去找天语雅阁找她,可是手机却掉在了加中?薄勋退出交友软件,翻看她的通话记录,发现近来快一周时间,她都没和陆沉通过电话。 也没有和他发过短信。 也就是说,今天她出去并不是事先跟陆沉约好,而是临时给他发了地址,而且没有说明找他什么事。 薄勋重新穿上刚脱掉的外套,顺着楼梯疾步走下去后,四处观望了一下朝着管家的方向走去,见他朝着自己过来,管家连忙躬身;“大少爷。” “她走的时候,跟你说了什么?” “啊?哦,您是说少夫人吧?她走的时候跟我说,是去处理黎筠的事了,还说只要您一回来就一定会知道,所以我就让人放行了。” “我知道了。” 薄勋才刚回来不过四五分钟,这下又冲了出去。管家像是二丈和尚一样有点懵,不过随后又想到,说不准这是少夫人和少爷的暗号,两人出去偷偷约会了呢! 哎呀,那岂不是说,薄家很快就能锦上添花了? “你在这傻笑什么?”薄老爷子听见声响,走了过来。 “咳咳,是大少爷刚才说,要出去和少夫人约会,我想着天已经这么晚了,说不准果断时间,您就能抱上重孙了!” “哦?那臭小子总算是开窍了!” 薄建国冷哼了一声,随后哼着小曲走了回去,显然是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正是开车的薄勋要是听见自己大晚上出去,被歪解成了这样,说不准都会直接带着容纤语回军区,一不做二不休,真的去做点什么,才不枉费青春。 通往城市的高速公路上,薄勋拨通了薄的电话:“容纤语在哪?” “你会关心她?还真是太阳从西边起了,哥,你不是喜欢那什么容纤梦吗?她是死是活跟你什么关系?”薄显然是喝多了,话都说的有些不利索。 “说!” “她早被陆沉接走了,啧啧啧,两人可暧.昧了。” 听到这薄勋反而是松心了,直接将电话挂断。比起薄,在这个时候陆沉反而让他更加信任,至少他不会多容纤语做什么事。 一脚油门。 …… 挂了电话的薄,冷冷的将手机扔像酒杯里。 “操!说打来就打来,说挂就挂,都是些什么东西!” “哎哟喂,二少爷你别生气嘛,来再喝点酒,要是不想喝酒的话,可以吃点什么哦,我们这么多姐妹,够您吃的了。”旁边的一个女人靠了上去,温柔的枕在他的手臂上。 薄正要说话,音乐却突然停了下来,原本暧.昧的灯光也瞬间变得很亮,照的他眼睛生疼:“是谁开的灯不要命了!?” “怎么你想打死我咯?” “你……”定睛一看黎筠正站在不远处,穿着一身皮衣,一头青丝如同瀑布一般顺着背脊散开。 这画面太过香.艳,让他把所有的话都憋了回去。 原来,她性.感起来既然可以如此出乎他意料,视线在她的身体上移不开,她的锁骨像是有魔力的吸铁石一样,将他的视线吸的牢牢的,根本没有办法移开来。 甚至还把那目光搅动的越发炙热。 “喂,你谁啊!不知道今天二爷包场了?”被打断好事,原本靠在薄身侧的女人不满,起身与对她对上了目光。 “我数到十,如果你们不滚,我就替天行道了。”黎筠说着打了个响指,身后三四个穿着的很暴露的肌肉难往前了一步。 她喜笑颜开的靠在其中一个男人的身上,风.情万种的伸手掰正他的下巴与他对视:“我的熊,可是不会像外面那些打手一样怜惜你们的。” “都滚。”薄在这个时候开了口。 “可,二,二爷你不是要……” “我让你们都给我滚!” 那些女人见他发脾气一个个吓的像是见了猫的耗子,也不顾黎筠和那几个打手的威压纷纷逃窜,包间中只剩下薄和他的几个朋友。 吴昊看着半依着门框的黎筠,眸中色光起:“这哪来的妞这么火.辣?来,哥几个好好带你玩玩。” “你特么活不耐烦了?”薄像是个炸药桶,谁点谁炸,“都给劳资滚出去,下次长点眼睛,这是我媳妇!” 原本还有气的吴昊,听到最后五个字打了个机灵,想当初薄将一个和他女人搭讪男人的胳膊砍了下来,更过分的是还直接寄回了那男人老家。 那时候还只是个玩物就这么横了,现在这可是明媒正娶。 还好……他刚才没把更下作的话说出口,连忙带着人都离开。 第一百一十四章 老婆,你就是最好的解药 “表现还不错嘛,你说呢?”黎筠瞥了他一眼,笑的更魅惑性.感的靠在身侧男人的怀中。 “女人,给爷过来。” “你当时让那些女人靠在你身上多久,我就靠在他们身上多久,薄,你该庆幸我来的及时。”她说着将手往下移动,被她靠着的男人瞬间面红耳赤开始喘粗气。 “什么意思?” “你要是和那些女人发生了关系,我身边的这四个人,可是会好好疼爱我。” 薄死死的盯着她继续往下的玉手,双目恨不得都要碰出火来,看自己已经成功的激怒了他,黎筠收回了手用西班牙语说了些话,那几个人便听话的离开了。 房间,只剩下他和她两个人。 他迫不及待的将她抱在了怀中,低头吻上她的锁骨:“你个磨人的妖精,怎么会知道爷在这里?” “你把纤语怎么了?”她冷冷的掐住了他的下颚,一直背在身后的一只手迅速往他最终喂了颗东西。 原本,他是有几乎吐出来的,但是看着她那双对自己有着极其恨意的眸子,一时有些好奇她要玩什么样个把戏,便直接把东西吞了下去。 一阵火.辣辣的感觉,顺着喉咙直到小腹。 这女人,居然对他用药? “薄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呵,你为了别人,要爷死?”他看着她眼中的恨意,觉得当时放过容纤语真是一大错事。 “我是真没想到,你会用那么卑劣的手段,去伤害纤语,陆沉都跟我说了。”她说着,低下头亲.吻了一下他的薄唇,“我们的游戏,从来都是礼尚往来。” “吗的!黎筠,你今天要是敢弄爷,爷就报复到容纤语身上!” 果然,黎筠的眼中出现了一丝迟疑的色调,这个时候药性已经犯了上来,薄看着她的目光,越来越像是野兽看猎物的表情。 她轻笑着向后退了一步:“放心,我会找人来帮你解药。” “老婆……”他哪会给她逃脱的机会,直接扑了上去,“你就是最好的解药。”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中了药除了眼神比较凶,说话的语调也好,表情也好,都可怜的像是一只被人抛弃的小动物,他温柔的抓着她,她随便一挣脱就能挣脱开。 可是…… 她莫名有些不想? 黎筠冷冷的转身一脚揣在他身上,薄直接摔在了茶几上,吃疼的他做出委屈的表情:“喂,你是要跟爷结婚的,舍得让别人来碰爷?” “你不是希望,她们来碰你?” “爷后悔了,以后爷都不找她们了行不行?爷保证被你看的死死的,别走了。” 这一下,黎筠被薄恶心到了,不过同时她的脑海中也冒出来一个念头。 双重人格。 她不相信有人会无缘无故从一个恶魔,变成一个楚楚可怜的天使,唯一的解释就是刚才那颗药,将他的神经刺激到了。 她朝他走去,在还有二十厘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薄,你戏演的不错。” “演什么戏?你快过来啊,爷好难受。”他这下连眼神都变了,发丝垂在额上,有一缕似有若无的遮掩住他眸里的光。 黎筠虽然有那种念头,却也没真正的放松警惕,更接近了他一点之后,掐着他的下颚抬了起来。 薄的眼中有恐惧的光,似乎面对她接下去的动作,有些许的害怕:“那什么,你轻点对爷知道没?” “扑哧。”她笑着试探性的吻了他,眸子半睁半眯着。 如果他是演戏的话,在接吻的时候瞳孔中的情绪,肯定会露出破绽,不可能保持着之前的模样,可是他却一下瞪大了瞳孔,脸颊也红了起来。 该不会是这货的第二人格,还是个小处男吧? 黎筠虽然被他调.教过,可的确算的上是个没什么经验的人,一下不知道该怎么继续。 那药折磨着薄,他的手放在她身上,却迟迟没有下一步,忽然,他的视线越渐变得危险起来,原本放在她腰部的手,也一下转向到了她的脖子上狠狠掐住。 “你发现了爷的小秘密,看来,是不能留你了。”他的手指正欲加力,却瞥见她脸上那种温柔的神情,“你疯了,还在笑?” “薄,如果是你的第二人格的话,我想我可能会输。” “他那么软弱无能,你还喜欢?先把爷身上的药给解了,爷就让你跟他接触接触。” 被他这么一撩,她瞬间浑身发热身体软了下去,紧接着长腿被他擒住架在肩膀上。 他…… 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恶。 相反的,好像有什么地方特别柔.软,所以才要用混世魔王的样子掩盖起来。 整整两个小时,他没有一刻是放过她的,那药的力道不轻,差点把她弄的散架,薄勾起邪肆的笑,瞥了一眼快昏死过的她:“就这点体力,还有胆子给爷下药?” “让他出来。” “啧,爷对你那么好,都抵不住那小子的几秒钟?”他俯下身将她抱起来,一手又开始在她身上做文章,“爷希望你能保守这个秘密,否则,会不会伤害到你爷也不确定。” “是吗?你刚才不就是差点想杀了我,怎么停下了?” 呵。 还不是心里那优柔寡断的小子,自从这个身体占有了她之后,那小子就时不时的出来,恨不得把他这个主人格都压下去。 他的手指在她唇上划过:“你是第一个知道爷秘密,还能活着的人。” “我是应该谢谢你?”黎筠抓住他的手指,狠狠的咬了一口。 “爷对你好,对你宠的还不够?嗯?今天要不是想起你,你的小闺蜜恐怕已经是具尸体了,爷做事从来都很血腥。”他说着压低了声音,“为了你,爷破例的还不够吗?” 黎筠也不是傻子。 推敲了一下,当下知道肯定是跟第二人格有关:“是因为你心里的小怪兽?” 小怪兽。 他在看医的途中,听到过不少的形容,什么第二人格,什么假设性人格分裂症,什么幻想性精神分裂之类的,总之很多很多,他听的头都疼。 这是第一次有人跟他说,他的心里住着小怪兽。 第一百一十五章 说,她在哪儿 “没想到,你会这么形容他。” “每个人心里,或多或少都会住着一个,有的人表现的很表面,有的人很深层,可是不是什么事都能压抑住的,伤害一旦大的话,就会产生像你这样的小怪兽。”她说着舔了舔唇,跟他做了太久,她不禁累而且特别渴。 薄抬手拿过放在一旁的矿泉水瓶,虽然他不玩那玩意儿,但是身边的人总有几个喜欢玩那种会家破人亡的东西,所以总是会备着水。 他一手托起她的后颈,一手拧开瓶盖。 “单手拧开盖子,倒挺帅的。”黎筠调侃着他凑上唇喝了一大口,润了润嗓子之后,她接着之前的话题说了下去,“我学的有限,只知道产生分裂的原因,是非常大的打击或是有亲人爱人过世,以你的小怪兽来说,应该是一只幼年兽吧?” “何以见得?”他难得想跟人分享这个话题。 也许是她用词太可爱。 什么幼年兽,什么小怪兽,让人一听便有一种淡淡的温馨感,好似心底那份残缺不堪的期待,其实是一个非常可爱的东西。 “他不会接吻啊。”她理所当然的回答。 “是吗?他……跟你说了什么?”薄问出这个问题后,随即又恼羞成怒,“爷才不是怕他抢走你,别给爷瞎想。” 她笑着抱住他,将头深深的埋在他的脖窝里,鼻尖在他的肌肤上来回的蹭着:“薄,我是个信命的人,留在你身边,是我的命。”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还信邪呢。”他不由得抬起手,扣着她的后脑。 “没什么。” 他此刻十分迫切的想去看她的表情,是不是带着一丝感慨和哀伤?她说她信命其实不过是因为她聪明,知道她若是逃他会报复的更厉害吧? 就像今天,她明明可以用逼问的方式,让他感觉到厌烦,可是偏偏她展现出来的那种气场,给足了他面子也担的起“薄二爷女朋友”的头衔。 跟如此聪明的她玩游戏,自己也许得多留一个心眼了。 “你的命,只准爷一个人来定,天定,那都不算。” 他一侧头将她的唇盖住,包间里还没有散去的暧.昧温热,又一次叫嚣着盘旋而上。黎筠眨了眨眼,捧起了他的脸反客为主。 “今天让你看看,什么叫一个好学生。” “呵,爷很乐意奉陪。” 卷睫轻刷着眼睑,玲珑眼中隐约有魅惑的光忽闪,贝.齿轻咬着红.唇。 她,的确是个尤物。 这一.夜,两人注定平复不了彼此的心情。 …… 遥远的南城。 薄勋在打过电话之后,便让人调查出陆沉可能去的地方,一连换了三个用地,都没有找到他的人,这是第四个,也是最后一个。 南城北街。 这一条现代化的街道有个古色古香的名字,至少在现代人看来,这个名字够诗意也够有情怀,不过,这街的名字,只是在很久之前,有一个衙门官府的小丫头,第一个发现了这里。 靠北却在南城。 她故意恶作剧叫成南城北街。 这一叫,就是一两千年。 时过境迁,当时的一条长满杂草的小路,现如今被高楼大厦所占据着。 薄勋的车开进别墅区的时候,有几个人眼珠子都瞪了出来,这一看就知道是军区的牌照,怎么会开近他们这种全是商人的小区? “这车牌还是四个0诶……也不知道是哪位将军?” 军商勾结这种画面瞬间冲上头,和周围的人对视了一眼,发现身边的人好像也都是这个念头,随即每个人又把这种念头给压了下去。 这饭能瞎吃话不能乱说,思想更加不能不健康,万一弄的一个不好,直接头落地了怎么办? 从众人视线中消失的一辆越野军车,停在一个有着超大院子的独栋别墅门前,周围的绿化做的很好,别墅与别墅之间的间距也隔的很开。 不过,看起来这里鲜有人住。 这种安静防外的环境,比较不适合社交居住,而适合安居老年之类的。 此时此刻,陆沉正站在铁门外。 他倚着一棵靠近铁门的银杏树,手中端着一杯牛奶,有香气还在空中蔓延着,不过杯子却已见底,看见意料之内的车牌号,他的眸色深远了一些,紧接着像是没看见一样,将视线落向脚下的银杏树叶。 “她在哪。”薄勋按下车窗,目正前方看都没去看他。 “薄首长的家教素养,就是这般?”陆沉的语调和嗓音虽温和,但是话里的凌烈却好似一把剑。 带着很深的不满与恨意。 车内的男人,将火熄灭拉上手刹,骨节分明的长指按下按钮后,被西装裤包裹的显现出很结实有力的腿伸出,披在肩膀上的军装被风吹的扬起了袖子。 比陆沉高出小半个头的他,迎风而立,干净利落的短发承着他五官格外冷硬沉稳。 “陆总似乎忘记了,您今天带走的女人是有夫之妇。”他翻身关上门,以非常标准的站姿与陆沉面对面相视,“这难道是陆总的家教素养?” “你所谓的有夫之妇,就是害她浑身是伤差点被人强.奸?你最好清楚她是个孕妇!” 薄勋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睥睨般的视线带着浓浓的不屑:“陆总不说,我还真是差点忘了,她腹中的孩子以后可是要姓薄。” 站在他对面的陆沉气的双手紧握,想也不想的冲上去就是一拳,薄勋向后倒退一步,轻而易举的擒住了他的拳头,往后轻轻一带。 没任何意外的,陆沉直接被带的摔在车子上。 他起了身,嘴角因为磕着碰到,出现了一条血痕,背对着薄勋的他,揉着自己的嘴角,可是说的话却不能说出口,是纤语不想让薄勋知道,那孩子是他而不是自己的。 他怎么能违背她的想法? “她比孩子重要的多!”陆沉像是疯了一样,又一次扑上薄勋。 懒得与他周旋的男人单手擒住他的领子,往外一推同时从他的腰间拿出了钥匙,头到尾肩膀上的衣服不仅没有掉落,而且连强雷的晃动都没有多少。 视线始终冰冷淡漠,看着摔倒在不远处的陆沉,好似是在看一个没有生命体的东西一样。 “呵,哪怕我再努力健身,还是抵不过他们军人的一丝一毫啊,是因为这样,咳,我才没有办法,让你喜欢上我吗?”陆沉费力的爬起来,挥了挥身上的尘埃后,失魂落魄的看着薄勋走进别墅的身影,最近是一抹极其深怨的自讽。 自己哪怕做的再多,都比不上他这样一个背影。 爱情,实在是太折磨人。 陆沉剧烈咳嗽了一阵,动作缓慢的跟进了别墅。 第一百一十六章 在你心里,我还不如陆沉? 别墅有四层,在不知道具体位置的情况下,足足一个足球场那么大的一层,要找到的确不容易,可是薄勋只在一层站了大概几十秒,直接去了二层开始找人。 二层只有一个客房,一拧开把手,容纤语果然睡在床上,呼吸非常安静沉稳,睫毛轻抖着,小手半露在被子之外,捏着边缘。 薄勋大步走到她身侧,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没有发烧气息也正常。 在陆沉这,的确比在薄那安全的多。 见她睡的深,他眸里复杂的情绪盘踞了整个瞳孔,转身出了房间,拿出了手机,拨回了薄家的座机。 “你小子打回来做什么?”薄老爷接起语气十分不善。 “我和小语今天不回,明天直接上军区,不用留门留灯。” “哦,我也没打算给你留门。” 薄勋:…… 自从容纤语进了家门,他好像就已经不是亲孙子了?也不知道那女人有什么魔力。 “你怎么知道,她会在这里。”陆沉追到二楼来,见他准确的找到容纤语的位置有些惊讶。 “正常人都会有的逻辑。” 陆沉没再追问下去,看着禁闭的门,语气不善:“你进去过了吧?只可惜她正睡着,你看不见她身上的伤。” 他如今看似柔和,话却夹枪带棒,那些对待生意人时的理智和风度全部丢了,只剩下满腔发泄不出的怒火。 “嗯。”薄勋放回了手机,重新打开门走进房间。 原本陆沉想跟,然而,男人一进就锁门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他也不敢去拍门怕吵醒容纤语,只得在不远处的沙发上坐下。 房内。 薄勋视线灼灼的走向她,将被子撩起一脚,她原本抓着被子边缘的手一下失去了遮挡物,手腕处有猩红的手指印,显然,拉着她的人用了很大的力气。 她之前在警局待过,应该会学点防身的架势吧?既然还能被人擒住,对方恐怕并不容小觑。 薄是有点力道,不过还不至于弄出这样的伤来,想到之前陆沉说她差点被强.奸,内心有一股火冲上了喉变为苦涩停住。 很快,他压抑住了火,重新帮她盖上了被子。 就在这时,那原本乖巧的小手,拉住了他的手臂:“你来了……” “嗯。” “我看了新闻,你们说抓到了首领,可是,不是夜帝……咳。”她一说话就开始咳嗽,这时他才发觉她的脸色极差,连嘴唇都是干裂的。 可,从未照顾过人的薄勋一下有些束手无策,只能故作淡定的四下找水源,恰好,不远处就放着一个水瓶子还有杯子,他大步走去,打开瓶盖子倒了一杯水,试了一下温度,不算太冷,还是有些温度。 大概是陆沉倒在那的。 想到那男人,他的眸色不禁往下冷了些。 她到底有多喜欢那男人?是不是像曾经喜欢自己一样?明知道有危险的情况下,找的都是陆沉而不是自己,她现在已经不怕他把她扫地出门了? 薄勋思绪万千,面上却始终冷淡没有任何波澜,倒完水之后走向她的身侧,一手托住她的后背,没安好气的将杯沿压.在她唇上。 容纤语笑了笑配合着喝了一口水,这一口,差点喝完打半杯水,可见她是有多渴。 “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开始我对自己的侧写,多多少少还有些不自信,如果是夜帝的话,白御应该知道才对,可是你也那么觉得我才有了把握,可是今天的新闻……”她又一次开口。 “对,幕后的确是夜帝,但是上有令下来,要把除了夜帝所有的人缴获,夜帝不能动。”薄勋难得好脾气的与她说话。 毕竟她方才那句,他觉得之后才她才有把握,在某种程度上,大大的取悦了他。 “啊?为什么啊?” “根据上面来的报告,应该是因为夜帝追杀的人,恰好曾经给‘那位’办过事拿到过承诺的人,所以已经有秘密部队去保那人无忧,而夜帝这边,则是因为他手上掌握的资源,在没有找到接替的人之前,不能轻易动他。” 他这段话已经是精简过的,否则要是真把那些理由都说出来,听个一天一.夜恐怕都不带完的,容纤语沉默的点了点头,眼神往下坠了一些,开始思索话里的意思。 夜帝要追杀的人,恰好是上面要保护的人,而夜帝这个人又不能动。 所以,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夜帝手下的人该断联的断联,该死的死。 “那……这一次应该也像之前一样,逃走了人吧?”隔了大约四五分钟之后,她又次开口。 “嗯,这也就是我找你的原因。” “其实你不这么说,我也不会自作多情的认为,你是因为担心我。” 薄勋有心想要解释什么,可是话在嘴边却又吞咽了回去,他告诉了她其实是有担心的又有什么用?她恐怕也不会领情,反正这次最大的功臣是陆沉,他多说什么也改变不了。 见他不说话,她的心越是沉到谷底。 而那谷底,又似是有千万刀剑竖立着一样,将她的心在一瞬间分隔成血腥的场面。 疼,疼的她没有力气呼吸。 “你为什么不直接找我?”正在她思绪被疼痛包裹的时候,男人清冷低哑的声音又次响起,“在你心里,我还不如陆沉?” “不是,我知道你今天出任务,我怕影响你,而且……我也跟管家说了。”她解释道。 “是这样?” “我和任务相比,还是任务更重要一点,薄也不会真的对我做什么,但是……请你务必小心他。” 她的这句话,明明是对他的关心,可薄勋也不知道自己心里的情绪为何异样,反手擒住了她的下颚,逼迫着她与自己对视:“他是我的兄弟,你是什么?嗯?挑拨离间?” 就是这么一个动作。 将她身上的被子扯开了一大段,那些不堪的伤口完全暴露在空气中,容纤语下意识的拉起被子,想要遮住自己身上的伤。 差点被人强.暴这件事,在自己丈夫的面前哪怕除了一张纸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也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她并不想让他看到太多。 然而,事与愿违。 薄勋大手一掀,被子直接被他掀到另一侧,她从上到下连带着修长的双.腿,都完完全全暴露在他面前。 他的视线停留在她大.腿内侧的手指印上,那果然有一块青色的印记,而且经过一段时间的沉淀,已经有略微发紫的颜色慢慢浮现出来。 眸色一冷,长指停留在指印上。 容纤语下意识想要躲开,但是他眼中的那抹戾气吓到了她,导致她不敢乱动只以那一个姿势,任由他像是观察动物园里的动物一样,观赏着自己。 第一百一十七章 到底为什么那么讨厌我 隔了一分钟后,薄勋才算是回过了神,重新将被子盖在她身上,遮掩住那些伤。 “是他做的?” “不是,他带了另外两个人,我,我没有见过。” “不清楚对方什么底细,就敢去赴约?容纤语你这伤受的不冤,活该!” 她咬着唇不敢出口,深怕一开口就说出她是担心他之类的话,在这个时候说那些话的话,她恐怕会被他嘲笑死吧? 正这么想着,下一秒她就被他抱紧了怀中。 只听,这个从未对谁低头的男人,轻声的落下一句“对不起”,轻到她以为这是自己的错觉,可是耳朵上气的水雾,却真真实实的提醒着她,方才这个男人开口过。 眼眶酸涩起来。 “薄勋……”她喃喃的叫他,“你到底为什么那么讨厌我?我向你保证,车祸的事,真的不是我做的。” 她的这句话与他的道歉一样轻,让人察觉不到,但是抱着她的男人,手臂明显一收紧,那些原本他之前想出口的话,又一次在嘴边盘旋着,但是这一次和之前一样,也是没有任何结果。 他说不出。 对她好,他也做不到。 这大概就是长期以来的恨,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即便是心里知道,她是值得的配得上的,他也不愿给。 “这一次,逃了三个人。”他把话题转掉,同时也放开了她。 在放开后的一刹那,他有看见她已经慢慢红起来的眼眶,为了不让她影响到自己,他起身站在了落地窗之前,看着外面的景色。 这样的确能够避免他看见她红眼眶的样子,同时却把她揉眼睛,还有失落的将头埋进手臂中的样子,一览无余。胸膛,有压抑的情绪,让他喘不过气来。 薄勋闭上了眼,将她的模样从脑海中丢弃清空:“一个擅长爆破,曾经有案底,曾参与过法国境内的某次恐袭,他极有可能在各大的商场或是游乐园布下炸弹,造成人民恐慌。” “他既然曾经参加过这些活动,肯定就很惜命,一段时间内如果不去抓他的话,会给他一种安全感,肯定会从国内离开。”容纤语根据他的介绍,轻声的接上一小段侧写。 窗边的男人重新睁开眼睛,看向镜子里模糊不清的女人,这时候的她已经收起了那副自哀自怨的模样,陷入了工作模式,非常认真的从旁边拿了纸张和笔。 她的嗓子似乎并不是很舒服,时而会强迫性的掐着自己的喉咙,或是捂住唇,将原本要咳出声来的动作,硬生生的掐死在摇篮里。 他看着,心脏处又是一阵压抑。 “另外一个人。”声音,低沉下去不少,“是专门针对政府官员下手,不过他针对的人,在事后调查的时候都会发现巨大的污点,他从未失手过。” “这和个人经历有……”容纤语又想咳嗽,害怕打断两人之间严肃的气氛,只好用拇指顶住自己的喉咙,咽下一口口水,“有很大的关系,他可能曾经受过什么人威胁,也有可能是有家人丧生在这些官员手上,他是本国人吗?” “不是,他是欧洲人。” “那也可以暂时不用去管,从他了解到动手,恐怕需要两周的时间,你缴获了他们两个武器补给站,段时间内他是找不到武器的。”她说着在纸上一个“二”字上花了一个大的叉、 “最后一个人,是患有极端人格病症的人,小型兵工厂中的‘尸体艺术’就是出自他手。” “你们军区优秀的侧写师果然很多,这么段时间能调查到这……” “不。”他打断了她,“调查出这些的人是白御,除了你我还有他以外,军区没有任何人知道这件事。” 容纤语的话僵在嘴角处,原本她想说他身边其实可以不需要她的话,也随着他这句话直接灰飞烟灭,说来她真的是个非常没有骨气的人。 只要他的身边还可能需要她,她便不想轻易的离开。 深怕她一走,他就乱阵脚。 她啊,还真是个可笑的人不是吗? “既然是这样,第三个人就是最危险的,上面那两个人短时间内不足为惧,但是要先追捕第一个人,毕竟第二个人留着,可能会出事但是平民不会受到危险。”容纤语甩了甩头,忘却了他给她的负面情绪,转而把视线都放到这三人身上。 原本站在落地窗前的薄勋,不知何时走到了她的身侧坐下。 两人的距离一下很近,她一侧头就能看见他,不过这个时候的她,思绪完完全全在纸上,哪怕鼻尖属于他的味道浓郁了一些,因为是同处在一个房间内,也没太在意。 直到他的长臂越过她的肩膀抱住,容纤语才回过神,侧头看向身边的男人。 “呃?”她尴尬。 “这三个人,白御在说的时候,把我的情绪带的也很紧张,没想到在你这里,居然是小事?” 男人说话时没有不屑,反而是带着淡淡的笑意,这样的他对于她来说格外的危险这样的他,会让她有不应该扬起的期待,也会被他轻易的一个小动作,弄的心猿意马。 简称,就是被他撩了。 于是思绪短篇了好长一段时间,才一点点的回归到脑海中:“我没有当作是小事,只是分清楚轻重缓急,你们有第三个人的资料吗?我想看看。” “不着急,今天先好好休息。” “我们……留在这里?” “你不想留,我可以直接带你回军区。” “还是留在这里吧,我这个样子,也不适合回军区,明天早上麻烦你送我去酒店吧,我现在怀孕再加上身上这些伤,对你的影响非常不好。” 她都这了。 居然还为他着想? 那种压抑的感觉又一次卷土重来,薄勋这一次明锐的知道,这种感觉是因为在他的心内有一种声音,正在说着他有多么对不起面前这个女人。 她为了他,做了不少。 抬手捏了捏眉间:“我送我的夫人去酒店,不觉得影响会更不好?” “那……” “明天,先带你回家,等伤消了之后,再说回军区。” 回家。 如果只有她一个人的话,她宁愿住酒店,不过,此刻的她没有什么力气去反驳薄勋,只是轻轻的点了下头,他也没再跟她说公事,扶着她往下躺。 过程中,他扬了下手看腕表:“想吃点什么?我叫人送过来。” “不要了,这里不太方便。” 薄勋深深的看来她一眼,没说什么起身推门离开。 第一百一十八章 轮不到任何人来让 直到身侧完全没有她的味道之后,他才觉得自己清醒了,他清醒了,心却依旧不清醒,只有眸色慢慢的变得像平常那样清凉,证明着他的思绪至少没有她在捣乱。 现在并不是很晚,要是去街边的笑点,或者是去找找看什么酒店的话,还是能买到一些东西。 他想着,将外套披上,往楼下走去。 脚步越往下,一股香味约是浓郁,他闻着竟是有些饿。 “薄首长你应该是要出去买东西吧?我会做饭,就不劳您再出去。” 等他踏入厨房时,陆沉正穿着围裙煲汤煮粥炒菜,同时进行着有利有条,那粥显然是煮了不久了,配合着鸡汤的味道充溢着整个房间。 厨房是开放式设计,也难怪在楼梯上就能闻到。 薄勋没说话,静静的站在一侧,看着忙碌的陆沉。 “我原本是不会做饭的,但是高中的时候,纤语得了胃病,理由很可笑就是不按时吃饭而已,我想,她即便是住校也不应该饿着肚子上学吧?呵,一打听才知道,容家给她的钱哪够每天的伙食费,她又那么爱看书,钱都拿去买精神食粮,反倒是让自己的肚子空着。”陆沉知道身后男人没走,轻声的开始说出过往。 “有一次我问她,为什么不问家里要钱,她只说其实家里给的钱是够用的,只是她没时间吃饭,这个傻瓜在我面前都要藏着掖着。” “薄首长,你应该不能体会身为一个‘私生子’她过的什么生活吧?”一勺舀出一口粥,配上一块没有骨头的鸡肉,饱.满的米粒上陪着金黄.色的汤汁,光是看着就很性.感,“就像这样一碗粥,普普通通的鸡汤皱,她在第一次喝的时候,喝了整整一锅,说她从没有吃过这么吃的东西。” “她不会再过那样的日子。”薄勋接过粥,从一侧放餐具的地方,拿出一把勺子转身要走。 陆沉没去拦他,只是自顾自的开口:“或许她对你来说只是一个女人而已,但是对我来说却是有着特殊意义的人,是我去了国外给你捷足先登的机会。” 男人顿下脚步阴寒起音:“我薄勋想要的东西,轮不到任何人让。” 她是一样东西,是可以交易可以让的吗?陆沉摇了摇头,看着锅里的粥视线变得尤其柔和,对于他来说,容纤语这三个字代表的是一种信仰啊。 一种必须要守护,舍不得她受伤的信仰。 他气的是薄勋娶了她,又不珍惜,而不是他将她娶了。 薄勋不懂,因为他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爱,纤语跟着他势必很痛苦吧?陆沉越想,眼神反而更温柔,就连舀粥的动作都变得很轻缓。 “傻瓜……” 他喃喃的吐出两个字后,又盛满了一碗放在客厅的桌子上。 隔了大概七八种,薄勋喂容纤语喝完了粥,走到厨房放碗和嫂子的时候,路过客厅看见了一碗粥和压.在碗底的一张纸条。 “薄首长,这碗粥是陆某给你的,照顾她也别累坏自己,就当我是爱屋及乌一次吧,陆沉。” 薄勋环顾周围,此时此刻哪还有陆沉的身影?就连停在外面,和自己的车子并排的一辆小轿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开走了。 短短七八分钟之内,他便消失的干干净净,连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 他放下碗,将纸紧紧的在手中握紧,这就是她甘愿为陆沉怀上孩子的原因?因为他体贴,因为他温柔,因为他像是个暖暖的白马王子一样? 纸张在掌心中变了形,他薄勋的女人,几曾何时轮到他来献殷勤! 那碗粥散发的响起,折磨着他的胃,薄勋冷冷的看了一眼,找出了保鲜膜封上碗口后放进冰箱里,他薄某人就是饿死,也不吃他陆某人做的东西。 这叫骨气! 咕 肚子很不争气的叫了。 一向高冷杀.戮果决的薄首长,就这样傲娇的折腾着自己的胃,房间那么多,他也不去挑一个睡,而是进了车子里睡。 …… 第二天一早。 容纤语睡到九点多,身体的不适已经差不多恢复了,她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看见身旁放着一套已经洗过拆掉标签的新衣服。 也不知道陆沉还是薄勋放在这的,和她的码稍微差了一点。 不是很难看,甚至可以说是非常适合她,但是穿在身上显得稍微有些紧,她的身材原本就很傲人,这下好了,现在的她不像是个军区侧写师,而是一个出去走秀的。 那腰是腰胸是胸的,简直残忍。 有些无语,但是也没办法,她总不能什么都不穿的出去吧? 下楼,四处没有找到人,正打算打薄勋电话的时候,却看见在不远处车中的薄勋,很不舒服的移动了一下腰,似乎是睡累了。 她愣了愣收回手机,打开了大门走向他,轻轻敲打了一下窗户。 男人不耐烦的睁开眼,满满猩红色的血色,还有疲惫都叫人心疼不已。 “你怎么睡在这里啊?里面那么多客房。” “那么脏,不睡。”他气息有些不稳,很粗狂的呼吸着,胸膛也起伏的厉害。 容纤语连忙拉开车座,里面一股异味扑鼻而来,薄勋睡着的时候,好像并没有留一点点的窗户缝隙,而且还开着空调。 没窒息还真是命大。 她连忙将他拖出了车子。 接触到外面清新的空气男人好受了些,眉心也不再拧着,也有时间好好的打量起身侧的她。她胸.前的扣子有些扣不上,直接做了个大领子敞开着。 一条蜿蜒的沟,加上宛若有着山岭般轮廓的锁骨,称得上是一副绝世画作。 “没想到你这个身材,也有穿不下的衣服。” “你是在幸灾乐祸吗?”容纤语抬起一只手遮住自己心口。 “上车,带你回去。” 正在她要答应的时候,薄勋的肚子发出很清晰的一阵声音来,两人的气氛一下有些尴尬,过了两三秒,她先轻声的笑起来:“那个,送我回去之前,先去一趟茶市场吧,我买些东西,做饭给你吃?” “也好。” 反正这个点去午餐馆早了,去早餐馆晚了,一般的餐厅这个时候恰好是断菜要进货的时间,也没什么地方可以去吃。 而且他也正有要吃一顿她做的饭。 她到底是个放荡的女人,还是个宅女,从做饭这件事上能看出来。 显然,薄首长贵人多忘事,完全忘记了前些天,他还吃着她做的饭菜,还说过只要她给他做饭,就不再动她孩子的事。 容纤语没他那么复杂的情绪,只想着要做一顿饭给自己喜欢的男人吃,心中扬起一阵很强烈的幸福感。嘴角也往上勾起弧度。 第一百一十九章 家,原来是这样的感觉 薄勋的车牌实在很引人注目。 所以到最后,她自然没去成菜市场,而是去了超市,怕他饿坏,她也没敢多挑,只把自己会做的菜稍微挑选了一下就出来,也就花了十分钟左右而已。 “这么快?你们女人买东西,不是喜欢婆婆妈妈找很久?”他皱着眉看腕表。 “我想买的是大蒜,而不是比平常大蒜便宜一毛钱的大蒜。”她放好东西关上了门,几分俏皮的侧头看向身旁的男人。 “你挺好养的。” 车开走。 两人没再说话,主要是容纤语一直在想,什么叫作她挺好养的?她又不是猪也不是鸭,更不是别的什么牲口,居然用养这个字。 多多少少有些郁闷。 一直到家门口都是沉默的状态。 要开门的时候,是薄勋走在前面的,所以理应当是他掏钥匙开门,可是等了半天也不等他有什么动作,容纤语不得不开口:“你怎么不开门?” “没钥匙。” “没钥匙你还走在前面?”她无语的将他往后一拉,从钱包中掏出钥匙,把门打开。 扑面而来是一股清香,她养在客厅中的百合花已经有些枯萎了,容纤语有些心疼的看了一眼,原本是想去加水的,不过一想到他还饿着肚子,便只能提着大包小包去厨房。 这个屋子,被她打扫着的确很有家的感觉。 每一个冷清的角落,都放着一些装饰品,把原本还算大的空间布置的略显狭小。 不像是薄家大宅,看似大,东西也的确不少,但就是冷冷清清的,一点都没有家的温馨感。 之前她看百合的心疼目光他瞥见过,想着闲的也是闲的,便开始帮那些花浇水,还有一些堆积了些许灰尘的地方,也象征意义的打扫了。 军装放在沙发上,他撩起了袖口,将衣服别在手肘处,露出结实精健的手臂,肌肉的线条优美深刻,像是一件极其完美的雕塑一般,惹人遐想纷纷。 容纤语出来放第一个菜的时候,看着他忙忙碌碌,却井井有条的模样,下意识的愣了愣。 是她的错觉吗? 他擦拭东西,还有给花浇水的样子,竟然格外有些……温柔? 做事的时候动作恰到好处,不多一丝一毫,保持着动作与速度还有消耗力度的刚好,除了他这样每天都会接受训练的军人,怕是很难有其他人做得到。 “饭做好了?”他转身要去换水的时候,看到她痴迷的视线,嘴角象征意义往上扬了一些。 “呃,还没有,马上就好!”她像是高中时期,那被人抓住偷看暗恋男生的小姑娘,羞涩的转过身,像是逃跑似得离开“作案现场”。 薄勋难得扬起笑,盯着她背影看了一会。 家。 原来是这样的感觉。 是她在做饭,而他在搭理着屋子,是她痴迷崇拜的眼神,和他温柔带宠溺的一个笑。可是,在这样的温馨之后,薄勋的视线沉了沉。 这份美好,似乎是被他亲手折磨的支离破碎。 半个小时之后。 很丰盛的四菜一汤,她的手艺很好,哪怕是简单的番茄炒蛋,都有着让人流连忘返的味道,稍微复杂一点的蚂蚁上树,更是打破了他对常规家常菜的定义。 是了。 一个对奢侈品痴迷的女人,怎么可能做出这种完美的饭菜来? 看来当年容纤梦在他面前抹黑容纤语,的确是别有用心,事实上若不是她别有用心的抹黑和那封信,他也不会怀疑这个看起来没什么心机的女孩儿,会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来。 “味道不错。”薄勋回神,给了个中肯的评价。 “这次做的菜,我都是跟别人学的。” “陆沉?”他皱起眉,十分不喜欢这个名字。 “当然不是了,那时候我才高中,没有想过要跟一个男生走的很近,更加没有谈恋爱的想法,怎么可能跟男生去学这些。”她说着带着些许感慨,还有一丝丝的小幸福,“是跟一个女孩子学的,她姓池,叫池小语,因为名字最后都是语,所以很谈得来。” 池小语? 还真是个随便的名字。 薄勋也没放在心上,喝了一口汤满意的点头:“以后可以不请厨师,有你够了。” “……薄首长,我是你的保姆吗?” “你不是?” “如果你真的想吃的话,我很乐意像之前那样效劳。” 他一愣。 对了,在之前她做饭给他吃过,他怎么就忘了?甚至还想着拿做饭的事试探她,他对她的事,真的有不用心到这个程度? 他放下了筷子,揉捏了一下眉间。 “差点忘记,你做过饭。”他自嘲的开口。 可是她却会错了意,以为他是在讥讽自己太久没做饭,于是不怎么敢说话,气氛还算和洽,不过两人也没再说话,安静的吃着面前的东西。 一顿饭吃了二十分钟,她收拾碗筷,他则是驱车离开。 明知道他会丢下自己一个人,可是当他真的离开的时候,她还是有些难过,毕竟他连一句再见都没说。 就丢下她一个人。 容纤语笑了笑,也是,他连她做饭给他吃过都忘记了,又怎么会记起来跟她说一句再见? 收拾好碗筷之后,她坐在有能感觉到太阳的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 两个小时后。 薄勋重新驱车回到了“家”中,将车停在地下室之后,拿着放在副驾驶座位上的行李包,通过楼梯走上了一层。 他这回带了钥匙,打开连接地下室和一层的门后,一眼就看见睡在沙发上的她。 柔和的眼光照在她的身上,青丝倾泻在她肩膀两侧,小巧红润的樱唇微微弯着似乎是做了好梦,偶尔会因为冷拉扯盖在身上的毯子,每当这个时候,她的鼻子就会抖一抖。 薄勋一步步到她身侧,放下行李包后,抱起了她。 打开卧室的门,将她放了上去。 可是这床有些冷,一沾上,她不安的四处动着。 他只好一手揽住她,先抱着她给点热量。 堂堂的军区总司令官,就这样沦为成她的暖床工。 “妈妈……”她喃语的抱住了他。 薄勋:…… 还沦为了某个小女人的妈妈,某首长的心里狂奔着不少神兽,不过一看她睡的安稳的样子,便什么情绪都没有了。 就当是他忘记她曾经对他的好的补偿,把热量借给她吧。 容纤语睡觉的时候有些不老实,但是他抱着,就极大程度抑制了她的不安稳,在他的禁锢下,她动的更加厉害,身体像是个泥鳅一扭来扭去。 薄勋忍着怒气,一次次的矫正她的睡姿。 同时在心里暗暗的发誓,她要是再这样动一下,他真的是一点都不介意把她叫起来。 第一百二十章 她只是我名义上的女人 然而,隔了一会儿即便是睡着的容纤语,也感觉到自己身周非常的暖和,顺便还是在床上,再想乱动也该知道这个时候能在她身边,还能抱着她上.床的人是谁…… 乖了。 男人紧锁的眉心也舒展开来。 正在这时,他放在口袋中的手机响了起来,还好他手中动作够快,刚接触到震动就已经接了起来。 动作极轻的想从她身旁抽身离开。 “别走……”容纤语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胳膊,喃喃的像是一只嗷嗷待哺的小羊羔,“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好不好?” 薄勋视线深了几分,最后还是推开了她,大步走到门外,带上了门后,哑着音开腔:“什么事?” “你这家伙居然睡女人了?”白御的声音在那边响起,流里流气的跟上一个上挑的尾音。 好端端的一个“了”竟是直接变成了“嘞”,听起来又滑稽又让人有些无奈。 这边的人敢想说他没,可转念一想,在一张床上还抱在一起,虽然不是那个睡但是也的确是睡了,便只留下一个“嗯”来回应。 “切,说来听听是谁啊?” “容纤语。” “扑哧……得得得,您老厉害了,昨天余晏那小子跟我说军区变成战区了,我还正打算找你问问,没想到今天直接在电视上看到了,有什么打算?”白御说这,手指落向一把枪,抓在指甲玩弄着。 在他面前不远处乔薇脸色苍白的坐在那,她再怎么胆子大,在他玩着枪很有可能分分钟对自己开枪的情况下,胆子也是没什么用的。 “你再不洗白,下一个夜帝就是你。”薄勋语气极淡,好似是在阐述一个跟自己毫无瓜葛的人的未来。 “原来,你弄这个战区是为了我?真是让白某人感激的不行。” 白某人三个字。 不由得让他想到了陆沉,抬手在眉间捏了捏:“也不全是。” “今天给你打电弧,是因为一个人。” “嗯?” “白雅宁我的表妹你知道吧?她跟我的关系就好像,你跟薄馨一样,她今天找到我,想要出一笔钱让我对你的女人下手。”白御顿了顿,“是因为陆沉。” 他刚想到那个男人,紧接着白御就又提醒了他一次,薄勋的眸色彻底的冷了下来,恨不得将看到的一切都毁灭,将看到的所有人都千刀万剐。 不过,这样的情绪也就只维持了两秒,良好的情绪控制,使他不至于在每一个时刻让自己难堪。 情绪平稳后,他变得极其冷静:“让楚烈去处理。” “你不亲自上?容纤语可是你的女人。” “她不是我的女人,只是名义上。” 他这话一落身后的门“吱呀”一声响了起来,一个睡眼朦胧的小女人从里面踱步出来,他错愕的转头恰好看见她眼中一闪而过的落寞。 眼帘半垂,鹰眼一眯:“你的鞋子?” “在沙发那,这里都有地毯。”她匆匆解释了之后,与他擦身而过要下楼去拿鞋子。 薄勋也没多想,正欲跟白御继续说下去,却听见她惊叫了一声,留下匆匆一句“我先挂了”朝着声音源头大步的追过去。 白御在那边“喂”了半天,很无语的把手机一砸:“还说什么不是他的女人,一句话就叫走了,特奶奶的,这货之前和容纤梦谈恋爱的时候,也没见劳资的地位下降啊,啊啊啊啊……!” “呃……你是在争宠吗?”乔薇吞咽了一口口水,小心翼翼的开口。 “对!自从那容纤语出现了之后,我的地位一落千丈,我好心好意的给他找资料,你知道这货跟我说什么吗?他要先回去跟容纤语商量一下,窝槽,气死我了你知道吗?” 原本对他手指间的枪还有些害怕,看到他这幅孩子气的样子,乔薇反而什么感觉都没了,只留下淡淡的笑意在嘴角。 她越来越确定,留在他身边是个正确的选择。 “喂,你笑什么?”白御冷哼了一声,眉梢往上一挑露出一个邪魅的笑来,“你该不会是忘记,我是正在审问你吧?” “你变脸的速度真快。”她被那抹笑搞的浑身不自在。 “我骨子里,就只是一个逗比而已,曾经试着高冷过不过失败了,有一个小萝莉用一颗糖收买了我。”他说着舔了舔唇角。 要是让他再遇到那个小萝莉,铁定抓回来做个什么童女当看门神。 “嗯……”乔薇应下,“我是想告诉你,我没有背叛你,你应该知道才是。” “我知道?”他重复了这三个字,愣下片刻,转而起身从桌上跨过去,长腿一落地,手臂抱住她单手勾起她的下巴来,“在我身边做事,学乖点,别老咬文嚼字。” 乔薇向后躲了躲,乖巧的点了下头。 白御哼了一声,他突然有点了解,薄勋那家伙怎么会突然性情大变了,女人这种生物还是有点可爱的。 对她们稍微好一丢丢,但又不去爱上她们,这样的感觉倒还不错。等等,那岂不是他白某人就这样变成了渣男?切,渣男就渣男。 开心嘛。 “走,乔美人,你白哥哥带你去胡吃海塞!” 随着他一拉,乔薇便被直接被拖走了,都来不及叫他停下来,也是有些无奈。 一出门,阳光有些刺眼,他在她面前抬起手遮住了阳光,金色的余光将他的身影衬托着格外的雄伟健硕,乔薇忘记了反抗,被他拖着走了出去。 她,似乎是个间谍拉着的? 嘛……不重要了。 …… 别墅。 容纤语一手拉着楼梯的栏杆,一手抓着薄勋的手臂,害怕的腿都在颤颤发抖,他一花力将她带进怀中之后,她才缓过神来。 “谢,谢谢。”她的声音还带着抖动。 差一点点她就要从这里摔下去了,她肯定会没什么大碍,可是肚子里的孩子就说不准了。隔了一会,见薄勋没有松手的意思,她也没主动从他怀里出去。 他的长臂很有力气,即便她没有去挣扎,都花了极大的力道。 下意识的,她抬眸与他对上目光。 “下次看好脚下地形,死也别在我面前找刺激。”他冷冷的发下令,同时松开了她。 然而,容纤语可是在走神的状态,他这一松她又要往下倒,薄勋无语的直接将她横抱进怀,脚步健硕有力的抱着她下了楼。 送她进了沙发,还帮她把鞋子给套了上去。 第一百二十一章 不,我要留下来帮你 一直走神的她总算恢复了状态,揉了揉自己的脚踝,明明是他害她分心,怎么倒是她的错了?如果他没有在打电话的时候说那一句话,她能连楼梯都看不清吗? 不过这话也只敢在心中绕一绕,完全不敢说出口。 见她受了惊吓,晚饭完全是由薄勋操刀,比起他忘记了她会做饭这件事,容纤语可是牢牢记得他处理鱼的画面,所以抱着抱枕在看电视。 “根据xt报社的最新报道,在我国南部的一个小镇中,发生了一起原因不明的爆炸事件,共造成二十余人受伤,一人死亡,据悉,这死亡的一人,是还不满六岁的孩童。” 爆炸? 容纤语一个愣神,错过了现场的图片,只好从有线电视网络中回看的功能,再一次播到之前的报道,这一次她直接暂停在现场照片。 这个爆炸看起来威力并不大,之所以会害得一个孩子死亡,完全就是他去上厕所的时候,恰好踩到了爆炸物的一个角落,导致在一瞬间的爆炸。 握着是遥控板的手紧缩,如果她猜的不错,这莫名其妙的爆炸,很有可能是薄勋说的那三个人中的一个,没有任何理由,只是因为身为侧写师的直觉。 可是他从哪获得的材料?又为什么挑选了遥远的南部小镇? 有太多的问题,找不到任何答案。 “怎么了?”正在炒菜的男人,听不见外面电视的声音,探出身体来。 “没事,呃……你今天住在这里吗?”她压下新闻给的复杂情绪,起身走向厨房。 看她走过来他也就将身体重新转回去做菜,对于她在外面问的那个问题,一瞬间的油烟覆盖住了所有的声音:“什么?” “我是说你今天会住在这吗?” 起了油锅后,他很快就熄了火,对于长期需要在军队中的他来说,吃的菜很忌油和重料,所以基本上一抄就得撩出来。 没了声响他也不回答,空气一下变得很尴尬。 容纤语站在那,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摆放。 “不然?”他盛完菜后,将东西重重的放在水池中,“你不希望我留下,我倒也可以去别的地方。” “……嗯。”她胡乱的应了声,端起盘子走出厨房进客厅。 那背影。 看的他极其烦躁。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性情变成了这副模样?曾经那么希望他留下,现如今连句话都不说?薄勋忍住想要爆国骂的怒气,开始准备东西炒第二盘菜。 他的动作很快,做的东西也丰盛的多。 明明都是她买回来的那些菜,从他的手中出来,要比她耐看上好几倍,容纤语不禁有些郁闷,这个世界上还真是有人不管做什么,都能够数一数二。 “刚才,你在电视上看到了什么?”他夹了一块牛肉放进嘴里,味道的确不错,可是比起她做的总是差了一种味道。 “哦,没什么,只是看到一起爆炸案件,有一个孩子死了。”容纤语没有把自己的猜测告诉他。 毕竟只是她的第六感,草率的说出来未免有些太不负责, “爆炸?”他停下了筷子,陷入了沉思之中。 “你也想到了?” 薄勋没开口,从口袋中拿出了手机,才发现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自己的手机没电已经关机了,现在不管按什么键屏幕都是漆黑的。 难怪他到现在都没受到任何消息,恐怕是之前和白御通话之后就没电了,他又去做饭,自然没想到充电。 “你有没有充电器?”他望向对面的容纤语。 可是,这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在了,他皱了皱眉,怎么在重要的时候,她学会掉链子了?正要起身去找她,一只白皙的玉手却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金属的冷硬触感靠在他脖颈处,下意识的以为对方要对自己不善,最快的速度转头同时握住了那只手。 这才发现,是容纤语站在他身后,她手中捏一个充电宝,还有多插头的充电线。 “我看你的手机好像关机了,你按了开关键又没反应,应该是没电了吧?我就去拿了这个,因为不知道是什么牌子的,就只能拿万能插头过来了。” “嗯。”他松开了她的手。 眼尖的薄勋,发现她原本就有手印的肌肤上,又出现了一道红印,她的肌肤可真嫩,他还没有花多大的力道,竟红了一大片。 他一面给自己手机充电,一面开口道:“一会我有事出去一趟,门别锁。” “好。” 手机有了电,很快就被解锁,几十个未接电话还有各种短信,在一瞬间爆发出的声音震耳欲聋,薄勋不悦的调低了音量,先是打开了通讯录,发现来电都是楚烈之后,暂时没有管,又次打开收件箱。 在最上面一条是白御的:“我原本想调查一下,关于那三人的资料,可是在一天之前,他们的资料已经被夜帝吊销了,我很怀疑你抓住的那个人,根本就是吊钩。” 他的面色,冷沉了些。 紧接着楚烈的:“老大,打了你这么多通电话,你都不接我实在没办法了,只能带我们的人先行动了,上面说这次搞爆炸的人,很有可能是夜帝的手下,还有,一个小时之前,你抓到的那人越狱了,死之前他拉下了我们一个兄弟一起走……” “夜帝。”薄勋缓缓的嚼着这两个字,那音调冷的让容纤语抵挡不住。 只觉背后像是有一条大蟒往脖子蜿蜒而上似得,忍不住颤了下,从在他身后站着,改为在他旁边坐下,安静的陪着没有开口。 薄勋很快把消息开完,给楚烈回了个电话,却得到对方已关机的信号。 “通知陆沉,让他把你带走。”他将手机和充电宝放进衣服内,见她没有动作低吼了一声,“没听见?去!” “……我也是‘铁鹰’的一员,与其这么着急,不如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哪怕我跟陆沉走了,也并不是不能给你提供帮助。”比起他想撇开她的保护,容纤语反而更冷静的把自己的安慰抛在一边。 “你?一个怀了孕的女人能做什么?”他视线深邃如潭。 等真正的出了事,他才发现这个女人在他心中的地位,已经是今非昔比。他开始担心,那群人会报复她,会调查到他的位置追查到这里,连累她命丧黄泉。 他甚至可以不介意陆沉,让她跟他走。 可这女人说了什么? 居然要帮他! 谢天谢地,她不让他分心就好了,还帮什么倒忙? 第一百二十二章 我能跟你并肩作战 “我知道你是觉得,我会拖你后腿,但是‘铁鹰’直到现在的所有败绩,都是因为你们没有一个优秀的智囊不是吗?你太自信你的判断了。”她说着紧紧握住了他的手,“我能跟你并肩作战,带我走。” “想明白了?”他也不是个爱废话的人,“我再给你三分钟时间,你先……” “三分钟时间,很有可能你的队员,你的兄弟就受到威胁了,你真的要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 呵。 也不知道是不是容纤语看错了,她见薄勋笑了一下,随后她的手腕就被他拉住,他似是嫌她走的太慢,又因为她怀孕不敢拉着她跑,所以直接横抱起来。 一步并三步的通过地下室,到了车旁边。 一脚油门。 在两人出门后不久,突然一阵巨大的爆炸声响起,一阵火光吞食了沿路的书,容纤语下意识的侧头,爆炸的地方离他们的别墅非常近。 显然别墅并不是对方的目标,但是让人很在意的是,整个客厅还有二楼与三楼的卧室,因为对面爆炸飞近去的铁栏杆等物,被砸的稀巴烂,如果有人在里面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薄勋的视线虽一直放在路况上,但是那一声爆炸意味着什么,他非常清楚,自动档的车可以不用右手操作排档的位置,车速稳定之后,他伸长手臂,握住了她的手。 男人长手长脚的,别说是握着她的手,在这样狭小的空间里,哪怕想抱住她也不是困难的事。 容纤语愣了愣,垂眸看着自己大.腿上与他交叠的手,轻声的笑了一下:“难怪古人说,凡事要为其他人多考虑一下。” “他们的胆子太大。”他听着她的话,手指用的力气更大了一份。 “我刚才看过,对方引爆的是对面没有人的别墅,但是我们别墅中所有的卧室还有客厅,都飞进去了不少东西,如果里面有人的话,后果不堪设想。”她轻轻的回握住他,“有点可惜。” “再买一栋,这一次我跟你以前去选。” 就当是,她那么勇敢的跟着他出来,不计较还怀着孕的小小奖励吧。现在的自己,也并不是很排斥,和她有一个家。 至少今天下午的那种场面,让他难得的心安了。 容纤语从鼻腔“嗯”出一个音来应他,眉眼弯弯的满满的笑意:“你好好开车,我帮你查查看容楚烈他们可能去什么地方,你这样去军区对方肯定会料到,万一埋伏了怎么办?” “嗯。”他直接掉了个头。 她说的对。 他的身边一直缺少一个智囊,“铁鹰”的战绩虽是从无败绩,那也只是大方面上的,惨胜也是胜,毫无伤亡也是胜,开头顺中间难结尾好,不代表他没有错误。 有她在,的确能避免不少错误的情况。 容纤语先是用手机,调查了许晓的位置她和她绑定了彼此的位置,是之前许晓害怕她逃跑,所以才把她的手机给监控了。 没想到在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场。 “三十分钟之前,驶入了新安路,上一次定位是十分钟之前还是在新安路,但是我现在查已经没有了她的位置,很有可能是进入信号屏蔽的地方,新安路没有信号的地方,一共有五处,薄勋,你车里有没有笔记本电脑?”她一进入工作状态,语气都严肃了不少,听的一旁男人有些不适应。 不过这事关整个小队的安危,他即便有些不舒服也没说什么:“在你面前的箱子里。” “密码是什么?” 他侧头,眸光深沉的看了她一眼:“0110。” 输入密码的容纤语手指僵了一下,那是姐姐的生日,一月十号。 生死时速之间,她没有时间去争风吃醋,输入了密码之后打开了地图,找到新安路之后,将五个点连了起来,同时又把之前软件上记录的许晓的点标了上去。 “三.角定位法其实并不准确,所以我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找到。”她用电脑中的截图软件,还有画笔软件开始画圈。 首先,是把五个点能覆盖的没有信号的位置画圈,其次将手机软件中探测的范围画圈,因为消失信号的位置并不是很准确,所以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选择出许晓没有信号的第一秒位置是在那。 而利用三.角定位法。 没有信号的圈,与探测范围的圈,最先交叠的地方,就是许晓接近的地方。 “找到了,是云裳百货。”容纤语得出结论之后,背脊上浮出了一层汗,“我的推测可能错了,薄勋,他们逃出去的人虽然只有三个,但是你记不得之前你剿灭那窝人的时候……” “记得。”薄勋又一次将车头转向,速度提高了不少,“在夜帝这个指示者底下,绝对不止一条线。” “夜帝是一个点,而这个点可以折射出上百甚至上千条的线,如果我们不尽快找到,这些线的尽头,到底连接着什么点的话,国内会大乱,到时候上面的人就不得不交出人质,而‘铁鹰’也会有第一个败绩。”容纤语接着他的话说了下去。 “我的手机在右边口袋,楚烈发的消息,你自己看。” “好。” 两人在对待公事时的气场,格外的有些融洽。他的手机没有设置任何密码,她很快就找到了楚烈给他发的那条消息,还有之前在愤慨时候指责后勤部部长的一段话。 这后勤部部长,可以说是军区非常重要的人了,军人们每天的吃喝,甚至有些时候训练要用的枪械与子弹,都是需要后勤部负责的。 “我可以确定了,是有人故意放走你们抓住的那人,楚烈提到的后勤部部长,是不是你的人?” “不,是白家的人。” “尽快换掉,不管用什么借口。” 恰巧这个时候,薄勋的车停在了新安路的云裳百货前,他熄了火没去开门下车,而是侧头望向她:“你也有犯傻的时候?” “啊?”她茫然的眨了眨眼。 “身为我的智囊,你的智商有些不太够。” 他说着开始从放在车内的柜子中,拿出一些可以便装的东西,还有防弹服,车窗是做过特殊处理的,只要按个键,外面的人都不能利用挡风玻璃看到里面。 即便是这样,一想到要在他面前换衣服,她还是了一下,不过,很快她就撇开了那些思绪,开始脱衣服把防弹衣穿在里面。 好在,薄勋很尊重她,全程没侧一点点的视线。 “你刚才说我犯傻是什么事?”换好了衣服,她将发丝解开披在肩膀上,看起来就是个柔柔弱弱没什么杀伤力的小女子。 以这副模样,就算是跟在真的警察或者军人身边,也没人会觉得身边的人会是在执勤。 她看起来太弱了,执勤最忌讳的就是分心,更忌讳去分心保护一个人。 第一百二十三章 居然连接吻都不会 “大象和蚂蚁的故事,你应该知道。” “嗯,之前在警局的时候,有人曾经跟我说过这个故事,在想要剿灭在自己方的卧底的时候,就算知道了是他,也不要去轻举妄动,一只大象比无数只蚂蚁能掌控的多。”容纤语说完故事,便明白了他的意思,眼里一道光。 见她明白,他推门下了车。 她也不再怠慢,在他身后跟的紧紧的。 “放松。”他放慢了步子与她并肩,单手搂住了她。 两人就像是街行很普通的一对情侣一样,靠的非常接近,因为身高的关系,她和他看起来没有什么最萌身高差,只有一种迷之登对的气息。 明明是要去找隐藏着的罪犯,可是他和她却像高调的好似是明星。 “你会其他国家的语言吗?”她压低声音靠在他耳侧。 “法文?”他回。 “好。”能用其他国家的语言交谈,容纤语明显放松了不少,“这附近没有信号的地方,就只有六层,之前有不少的人曾经提过意见,打算云裳百货没有在意过,最后好像是上面的人出面,直接压掉了新闻。” 那件事在四五年之前了,她的记忆力可真了得,薄勋高挑眉毛:“据你的推测?” 他说法文,声音变得格外磁性,调子也低了下去,是很男神音的低音炮,如同他的外表一样迷.人,让周围的一切瞬间失色。 容纤语耳朵根红了一些:“如果他们不在六层的话,我也没办法了。” “他们一定在。” 这不是她在做梦或者是错觉吧?他……你们信任她的推断?心房中的那颗心,跳动的很快很快,像是随时都会从胸膛中跳出去一样,头也有些发晕。 她,感觉到了一种幸福的错觉。 两人的高调与俊美的外形,惹得不少人注意过来,不过做过简单伪装的他们,还是很难看的出来,这柔柔弱弱的女人是新区的新晋侧写师,而她身侧看起来如同明星走t台般脚步稳健、身子挺拔的人是军区首长。 毕竟在国人的心里。 首长嘛。 肯定年过半百。 “上去?”他侧身问她。 “暂时就不用了,你没有发现吗?这里的人流量相比较以前来说,未免也少的太多了,哪怕是带孩子来的人也很少吵闹,刚才门卫甚至放进来一个带狗的人。”容纤语停在原地,音调优美的勾着每个音的转折。 薄勋再看她,心间已早没了对她的那份厌恶,她那双俏丽的鹿眼仿佛有光,带着一丝小小的狡黠,略显灵动。 再往下,被防弹衣裹束着的身段,依旧玲珑窈窕,外露的肌肤似是雪般洁白无暇。 “你的意思是?” “他们会来找我们的,前提是我们够猖狂和瞩目,薄首长,暂时放下你对我的成见吧。” 她说着主动踮起脚尖,吻住了他的唇,气息非常的不稳定,时重时轻,除了靠上去也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吻的很生涩。 为人妻子的她,居然连接吻都不会,是他这个丈夫做的太不称职了?薄勋反手扣住她的后脑,狠狠的压了下去,撬开了她的贝.齿席卷她口腔的每一寸。 她的唇柔.软的好似是雨后花瓣,一碰就红了一大片,触感既柔.软又顺滑,像是果冻一般耐人寻味。 “哇,那两人真的是明星吧?肯定是因为要公开了故意让狗仔拍照的,天呐。” “快拍照快拍照,那男的好帅的。” 听见周围人议论的话,她刻意抬手遮住了他的脸,同时露出手腕上一个伤来,那伤上贴着一块纱布,这包裹伤的方式,每一个人都很独特。 他们这么高调引来所有人的注意,许晓和楚烈一定也都看到了,她手上的这个有着薄勋特殊包裹手法的伤口。 薄勋很意外,她选择的方法竟是这样:“你总是给我惊喜,容纤语。” “那又怎么样?我连你的女人都不算不是吗?”她也不知哪来的胆子,居然跟他回呛。 “呵。” 她偶尔一副不饶人的样子,还真是有别样的味道,他刚想说什么却看见一侧有一个人,抱着一堆文件,手指很轻的做了一个手势。 那是军区的语言。 他给了一个眼色给容纤语,她心领会神的松开了他,一副娇羞样子的把头埋进他的怀中,而他理所应当的带着她快速离开。 周围的人都在啧啧称奇,开始交换着手中的照片。 趁着这个间隙,他与她消失在了人潮中。 “老大,您是怎么找过来的?”来人取下遮掩用的肉色口罩,这下两人才发现,竟是湛一鸣。 “她推测的,你们怎么样?” “嫂子原来这么厉害啊。”湛一鸣崇拜的看了一眼荣幸,伸手和她握了一下,算是打了招呼,“我们还在跟那人谈判,不知道为什么他不许我们的人到六楼以下来,否则就开枪杀了我们的兄弟,只有我一个人是一直在四层,和他们断了联系。” “六层没有信号,也只有六层没有信号。”容纤语轻声的解释道,“还好你掉队了,不然我的计划恐怕也是落空了。” 薄勋皱眉将头转像湛一鸣和容纤语看不见的一侧,他面上有很浓郁的疑惑,虽然一转即逝,但也不希望身侧的这两人看到。 刚才容纤语看似是在安慰湛一鸣,但是话中对自己的暗示太明显了。 什么叫还好掉队了? 掉队怎么可能有还好? 她的计划,一开始就是针对六楼的人,怎么可能因为一个人没有掉队就落空?几个思绪一转,薄勋便是明白了容纤语给他的暗示,与湛一鸣有一句没一句交谈起来。 直到一个没有人的长廊。 他毫不犹豫的往前扑倒了他,迅速的用带在身边的手铐,将他的双手铐住,同时把他身上的武器解下来丢给容纤语。 她接过指向湛一鸣:“你是谁?” “老,老大?”湛一鸣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啊?我做错了什么?” “湛一鸣从来不吃牛肉,不可能跟我谈论新西兰牛排的话题。”薄勋难得慈悲大发,告诉了对方落的这下场的原因。 被擒住的人见对方是真的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正打算咬碎口腔中的胶囊,后脑却突的一疼,晕厥了过去,薄勋干净利落的从他口腔中拿出胶囊。 一把扒了他套在脸上的易容:“对方有易容高手,许晓和楚烈说不定……” “如果他们真的遇害了,对方就不可能用这样的下下策来等我们,我之前跟你说过,先不要去军区,因为肯定有人在守株待兔,但是现在看来对方并不是个傻瓜,他算计到了你会追查到这来,所以布下了另外一个钩。”容纤语说着从口袋中掏出了手机。 许晓的位置闪烁了三个点。 她将地图放大,发现位置是从五楼突然出现,然后四楼三楼,最后又毫无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