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海情渊》 第1章 ,缘起 序:海边的树离海越来越近,它听到海浪的召唤,听到彩贝们在夜里的窃窃私语。 讲不完的故事,像岁月在树的年轮上圈得不完整,所以只有海水滋润它的根,故事慢慢刻成它的皱纹,它才算真正的成长,越来越靠近有船的海岸。 这是故事的开首与结局,这是人生的行走和回眸,那些被剥离的叹息,随秋叶安眠于地下吧!没人能轻易拾起,那些被风雨浇烂的自己。是梦也罢,二十四桥的琴声依然悠扬,只不过换过姿势,在水底窈窕如青荇。 第一章 你父亲怎么还没回来啊,天这么黑了。” 渔民的老婆一脸担忧的样子,喃喃自语。话音未落,熟悉的脚步声踏们而入,渔夫老婆想迎上去,又突然刹住欲动的脚步,一脸嗔怪的眼神,等着渔夫来解释。可渔夫满脸高兴,手里抓取一条小鱼,只见这条小鱼漂亮玲珑,双眼炯炯有神,看着这一对惊奇的渔夫夫妇。 “好漂亮啊,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金鱼。”渔夫的老婆兴奋地说。 “别想多了,它可不会说话,不过这么漂亮的小鱼,我打了大半辈子的鱼了,才头一次见,明天拿到集市上,定能卖个好价钱”。 第二天,渔夫就在集市上吆喝起来了,特别有劲的喊起来。“好货了,漂亮无比的小鱼哦。”正在玉春茶楼上喝茶的屈子昕(当地有名的才子)和众多才子也听见了。 子昕见众才子正在苦思慢吟他刚才出的上联“江上春花窥行人,日日媚笑”。一时半会难以招架,又听见吆喝声越来越起劲。便话题一转,不用想,不用对了,你们,只要你们能猜出那渔夫吆喝中那条漂亮的小鱼是公是母就算你们赢了。” 众才子一听不用对了,就好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可一听要辨鱼的公母,并非他们所能,也犯难起来了。 ”子昕兄,这连鱼都没见过,怎么能辨出公母呢?” “是啊,就是么”众才子附和道。 “就是大家都还未见过那鱼,这样才显出公平,全凭大家的猜测和运气。才子们一想,也觉得有些道理。 “那子昕兄,你先猜那鱼到底是公是母吧?”一个才子大义凛然的样子说。 子昕也有点犯难了,这鱼没见过,怎么猜呢?知道的信息这么少,只有从吆喝声中知道这条鱼很漂亮,很漂亮。子昕的脑海中就飘出了一个窈窕淑女的样子,只能放手一搏了。 “是女……母的。”子昕拍案而定。 “那我们就只能猜是公的了”才子们也齐声定下答案,就差去核实这一步了。 于是大家就到了吆喝的鱼摊。众才子包括子昕围着那鱼研究了半天,只能叹到,雄兔脚扑朔,赤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雌雄。最后只能问好渔夫了,老渔夫多年的埔鱼经验,早就了然于心了。 这鱼是公的,公的!子昕一下子蒙了,刚才还自信满满的,现在一下子变成泄了气的皮球。不过他毕竟是豪门第一才子,大丈夫能屈能伸。马上就恢复的风度,笑盈盈地说,这条鱼我买了。才子们也在一片欢笑声中散了。 拿这条小鱼放在书房的鱼缸里,时时警醒自己,天地无限,物博千奇,自己知道的只是冰山一角而已,只有不断探索前进,才不枉此生潇洒。 这条漂亮的鱼儿,住进了鸟语花香的屈府,又在满是书香的书房里,日子惬意得很。 有一天,子昕读书累了,就趴在桌子上睡着,连窗户都忘了关,夜风清凉,无人帮子昕盖上衣物,再这样下去子昕可能会着凉。 小鱼鱼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惜自己只修炼了四百九十九年,还差一年能化为人形,这可怎么办呢? 看着主人的单薄衣裳,小鱼鱼在鱼缸里来回游动。就在这时子昕书桌上,突然有一个小精灵从书中飞出来,帮伯虎关上窗户,披上脱落旁边的衣物。 小鱼看着这一切,它想不到,在这书房里,还有这么可爱的精灵,小精灵也发现了它,于是飞到这鱼上。 “你是鱼精吧,混入我主人家有何目的,是不是想加害我主人?” 小鱼鱼被这突然的问题问呆了,红着鳃说,“没……有,我没有坏意,我还没有修炼成形,我也是被主人救下带来这来的。” 书精灵好奇地打量了小鱼鱼一番,说了一声那就好就飞回书架上了。 小鱼儿就纳闷了,为什么子昕的书房里会有修炼的精灵呢?难道自己的主人子昕除了表面上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一面外,还有背后不为人知的秘密? 鱼儿带着这个疑问留心观察起子昕来了,过了一段时间,鱼儿也并没有发现子昕有什么奇特之后之处,一是他并没有一点会法力的迹象,二是他交往的人中,皆是书生雅儒,并没有什么异常之处。 那他的书房里为什么会有精灵呢?并且这看起来种并不是普通的精灵,比如说花花草草精灵,头上戴着花哨的饰物,看起来很柔软舒服的头部,还能发出柔和的光。 一到晚上就到处飘飘荡荡,和萤火虫玩到一起,待夜深,万籁寂静的时候,还会哼起歌谣来,鱼儿小时候在河边就见到过这样的精灵。 但是这个精灵夜深的时候也是挺安静的,几乎没做出什么能表现她存在的事来,照这样下去,小鱼儿也觉得自己可能会渐渐忘了这个精灵。 但这又怎么可能呢?那个精灵是唯一和自己在一个房间里,且不为人所知秘密的存在。 一天夜里,鱼儿凝神运功,淡淡的金光由他的丹田渐渐蔓延覆盖至全身,最后在他的额间凝聚成一点。 “砰”的一声水冲击着鱼缸,鱼儿是又惊又喜,他成为一个美男子出现在鱼缸的前面,辛亏是夜已四更,大家都在熟中,唐府内并没有人并这小小的震动惊醒。 鱼儿掩盖不住激动的心情,不知不觉走到书柜上他熟悉的位置旁。他伸手想打开那本书,谁知却有一股不小的力量将他弹开。书面上闪现出现一个精灵,精灵一嗖地一下落在到地上成一个古典清纯的女孩模样。 “你修炼成形了,想来给我惊喜的吗?”女孩温柔地笑了笑。 “你……你怎么知晓?”鱼儿本来抑制不住一时激动,想跟她分享一下自己的欢喜,没想到是她给了他一个惊喜。 “同处一个屋子里,我当然知晓了,再说了,本来我还以为你害主人了,后来发现你并没有恶意,所以你的举动我当然留心的。” 原来自从第一次见面这个漂亮的女孩就开始留意自己了,鱼儿这样一想心里不免有些感动。 后面的“有恶意”可能也只是一种推脱之词吧,鱼儿这样一想就越发觉得眼前的这个女孩的可爱。刚才还是精灵模样,现在却变成了漂亮的女孩,鱼儿对此好奇心又上来了。 这一夜,人们在睡梦中,做着一些他们白天不敢做的梦。而他们却在相识之初相谈甚欢。 这个精灵,不,现在已经是一个漂亮的女孩了,她原来的名字叫章章,是《华胥经》的书精灵,《华胥经》是三皇五帝时流传的圣物,是伏羲的母亲,华胥一族的镇族之宝。 只因此书用当时符号书写,解读的方法后世已失传,所以虽然珍贵,但只有一些收藏家知道它的价值,世人大多已淡忘了它的存在了。 她只修炼了四百年就可以幻化成形了,因为华胥一族间于人与神之间,此经书更是本采自天地各处,与花草树木,虫蚁鸟兽,凝上古天下万物皆有灵犀汇聚而成。所以修炼四百年就能变化成形也不足为怪。 岁月无情,子昕虽然极具才华,但也不过是时光里的一颗流星,本来她是属于仲珀(一个书商)的藏书,后来被子昕发现了,向仲珀讨要,仲珀看子昕如此喜欢这本《华胥经》,便要子昕以一幅他的画来交换。 子昕冥思片刻,便唤仲珀文房四宝伺候,仲珀岂敢怠慢,立即为子昕墨墨,少顷,一幅温柔腼腆的少女图便活现在眼前,鱼儿忙问,那少女长的是啥样?章章笑了笑指着自己,这反而轮到鱼儿不好意思了。 “难道主人之前就见过你,不然他怎么能画出你的模样?” “是的,在梦中我们相遇过。” “怎么会,这,这怎么可能?”鱼儿不解地说。 “骗你的,其实那时我也还在修炼,自从看见了那幅画之后,我觉得那才应该是我的模样,所以从那以后我决定就以这样的容貌来现出人形了。” “额,原来是这样。” “不然你以为是那样啊?” …… 原来在仲珀那里,虽然她被保护得很好,但她也只是仲珀众多藏书的一本,来到子昕这里之后,子昕时不时便将她取出来,饱吟一顿,对于如此钟爱自己的主人,章章对子昕也是从心里尊崇。 时间在沙漏之中从容地滑落,窗外的桃花又是一片鲜红,像人的血液一样慢慢在大地上消失,只是春天的时候,花堪比十年前更妖艳,而子昕,酒之后脚步变得更不稳了,常常要扶着墙才能走回自己的房里。小鱼看着感叹无奈,章章更是有些着急了。 一天夜里,他们趁夜深人静的时候,一起坐在后花园,小鱼儿看章章不像平常时那么爱说话了,低低着头,让月光映在它青色的刘海上,显得更美了。 章章不说话,小鱼儿也静静陪她待在一旁,因为他知道子昕已卧病在床,听大夫说只有三天的时间了。 “我们能不能想想办法救救主人呢?”这时章章稍微抬起了头,下颚顶在交叉的双手上。 “人的生老病死是天命,我们是没有能力阻止的,就算勉强为之,也延续不了他多长时间的生命,还可能会遭到天谴。” 对于鱼儿的话,章章好像一点也不惊讶,早在意料之中一样,能够对万物生灵有灵犀的她,早已看透了生死循环的道理了,那会不明白呢?可是她还是不免长长地叹一口气。 “越美的东西,寿命就会越短暂吧就像花一样。”章章在一旁轻轻地说道。 “也许是对于美的东西我们有太多舍不得,不愿放开,失去时才会觉得沉重和短暂。”鱼儿有点清凉地说。 “也许是短暂的东西才能令我们更加珍惜吧。”章章这话说得很小声,好像是说给自己听一样。 对于主人子昕,她与其说有太多的眷恋,还不如说是怀念,感觉那一份真实,感觉有一个能真诚地把她捧在手心的人,那些时光,觉得分外亲切吧。 主人和鱼儿不一样,他们都是寿命可以说是不可估量的,他们可以在一起修炼,游戏玩耍,最后幸运的话还可能修成仙,永享生命。他们也许更多的是相互依赖,等这种依赖成为习惯的时候,他们就会离不开彼此,成为对方生命中的一部分。 第2章 ,死命抵抗,被打回原形。 鱼鱼和章章决定,等子昕下葬好之后就双双到深山里修炼,不问这尘世间的琐事了。子昕死后的第二天早上,就有一群和尚跑来开法会,这一群和尚看来都是些骗吃骗喝,最好还拿点香油钱的家伙。 鱼鱼和章章就在一旁看他们怎么样耍把戏。可到了接近傍晚的时候,又多来了一个老和尚,这个老和尚长得瘦瘦的,脚步轻轻,但却稳稳妥妥地从大门直走了进来。 “师傅您,您怎么来了,不是说弟子来就行了吗?”有一个大和尚迎了上去,恭敬地问候道。 这个老和尚也不说话,安静地走到一旁禅坐后,才慢吞吞地说“做就做,因由自果,又何须说破。” 章章看到这个情景后,忍不住偷偷笑,鱼儿也跟着偷偷笑,不过,他突然有一丝担忧掠过心头。 “你说这个老和尚法力如何?” “你看他那搞笑的模样,像是法力高深的吗,再说法力如何关……难道是冲我们来的。”章章突然明白了鱼儿的担忧。 “要不然我们暂时离开吧,过几天再回来找到主人的墓好好拜祭,相信主人有灵的话也不会怪罪我们的。”鱼儿不放心地看着那老和尚。 “他也不一定是冲着我们来的吧,如果他真的是冲着我们来,我们让他吃不了兜着走,你看看他那些徒弟的样子,估计他也强不到哪里去。” 章章看看老和尚,眼光又回到了子昕的棺木上。鱼儿见章章如此坚决,也不多啰嗦了,只是更留神地盯着老和尚。 只见老和尚从进来到现在,一直闭目禅坐在那儿,并没有什么异动,周围的一切仿佛都不在他的眼里,活像一尊千年的石像,更看不出他对章章他们有丝毫察觉了。他们的心稍稍放松下来。 “哎!”章章忍不住疼痛,捂着耳朵。鱼儿顿时也感觉到头部剧烈地疼痛开来。那老和尚还在那儿坐着,纹丝未动,只是他嘴里念念有词,原来是”梵音空渡“。 “我们快走!“ “嗯。”鱼儿他们相互搀扶着勉强施展法术逃离。 终于离开子昕家有四五十里地了,他们才敢停下了休息。 “想不到那老和尚这般厉害,辛亏我们跑得快。”章章只是嗯地回答一声,要不是她先前坚持要看留在那里看主人子昕入葬,他们也不会遭此罪。 “你有没有受伤?”鱼儿扶着章章到旁边的一块大石板上坐下。 “没事的,头也不疼了,休息一会就能继续走了。” “咳咳”。 两声干咳从离他们三四丈远的地方传来,从那里没被树叶挡住的半件袈裟中走出来了,是刚才那个痩干的老和尚。这次,还没等鱼儿他们完全站起身来,老和尚已经闪现在他们一丈之内的前方了。 “即成劫数,随法即缘,二位施主又何必徒然逆天呢?。” “老法师,我们本与你无怨无仇,虽为异类,但并不曾害其他生灵性命,你又何必要赶紧杀绝呢?” “非也,天道法然,循环往复,一切有序,回归本真,回归来处,我并非要取你们的性命。“ 这老和尚,想要将我们打回原形,将我们几百年辛苦修行都毁于一旦,会说得那么冠冕堂皇。章章狠狠地盯向那老和尚。 “天道虽尚法,法外有变通时,法旨引至善美,老法师何不法外施恩,让我们向善美呢?” 章章疑狐地看着鱼儿,想不到他自从修成人形之后,在子昕的书柜间偶尔游荡,本以为他只是无所事事,权作消遣,没想到他积累了不少学识,只不过用在这老和尚身上是不是有点浪费了。 “法变亦法,是否善美,本有定局,你们若有为人,可好好修行在本位修行此生,待轮回为人即可。” 没想到这老和竟如此石化,鱼儿一时也苦恼不已,不知所措。这时章章抢前一步,鱼儿以为章章要冲撞老和尚了,顿时也慌了神。谁知章章躬身向老和尚施立, “老法师说得极对,我们也无话可说,只能听从老法师的仔细安排了。”章章温柔地说。 就在章章抬起头的瞬间,一道白光直勾勾地向老和尚飞去。老和尚见状不妙,赶紧用袈裟挥拂而过,白光在他的跟前消失了。这时鱼儿才拐过弯来。 “阿弥陀佛。” 老和尚撤下袈裟,从袖口里拿出四道黄纸符,口中念着咒语,四道符咒竟然凭空消失了。章章看到自己的招数被老和尚轻易破解,并且毫发未损。 心里不免有些害怕。鱼儿看着那四道符咒凭空消失,不由得心里也紧张起来了,他们心里感觉如待宰的羔羊般,这时老和尚在气势上已经占据了上风。 三十六计,只好走为上。鱼儿拉住章章的手,想施展飞行术,谁知脚步一动,地面就顿时出现了刚才消失的四道符咒。 符咒发着金光,在以他们为中心的青龙,白虎,朱雀,玄武方位,金光在他们头顶交集成一点,他们就被困在了这个圆锥形的金光阵中。 金光不但刺眼非常,而且不断损耗着他们的法力,照此下去,不出半个时辰,他们都将会被打回原形。 这时该怎么办?他们抓紧对方的手,却发现这金光阵里,每稍稍移动金光都会变得更猛烈。时间很快就过了一刻多,章章不知什么时候已艰难地移动到鱼儿的背后,抱住他。 “如果你能活下去,不要为我报仇,找一处幽静之地好好修炼,那样等我投胎轮回后还可能相见。” 鱼儿还没弄明白这话的意思,章章已经强行施法,将自己剩下的法力输入鱼儿体内。鱼儿明白过来时,身体已经不能动弹。 “不要啊!不要离开我!” “记住我刚才说的话,答应我。”等鱼儿强行回过头来,章章已经耗尽了所有法力渐渐化为一本书。 鱼儿眼泪滴落下来了,从他胸腔里发出一阵悲痛的巨响,他奋力地挣扎起来,金光阵一下子萎缩似地聚焦在他身上,后又被一股力量弹开,鱼儿跪倒在地上,拿起《华胥经》。 金光阵终于被破了,鱼儿用满是血丝的眼睛看着老和尚,但他的气力几乎已经耗尽。老和尚也为他刚才那一股强大的力量吃惊。 “阿尼陀佛。”老和尚微微皱起眉头,又拿出了一道符咒。 鱼儿的心已经死了大半,只是死盯着老和尚,依然瘫坐在地上,等待着拼死相搏了。就在这个节骨眼上,一道红光从天而降,把鱼儿笼罩住,在老和尚的眼前消失了。 当鱼儿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石头洞穴里。 “你醒了。”走进来的是一个红头发的男人。 “你不用害怕,是本座救了你,本座名唤殷峰,是这石魔洞的洞主。” 鱼儿对于他是什么身份没多大兴趣,只记得他最后是被一道红光所救,大概就是这个男人吧。 殷峰见他不大搭理自己,也不想自讨没趣,转身就想走,又扭过头来补充一句“你安心在这里养伤吧,这里很安全,没人敢骚扰你。” 鱼儿待他走后又躺下继续睡,可是他又突然想起那个男人的话,能从老和尚手中把自己救走,不知道他能不能把章章也救活过来。鱼儿翻身就起来,找殷峰。 鱼儿找到殷峰的时候,他正在一个洞穴里修炼。 “你来了,找我何事?”殷峰收功之后缓缓地睁开眼睛。 前半句话他好像知道我会来找他一样,鱼儿对眼前这个男人产生了某种程度的疑惑。鱼儿跪了下来,对着这个年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样子,掏出了经书,说明事委,恳求殷峰能不能救救章章。 殷峰听后沉默些许,突然眼睛发出红光,鱼儿手上的书被凭空移到了殷峰手边的石桌上。 鱼儿刚看到殷峰眼睛发出红光,投射到《华胥经》上的时候,心里也一阵紧张,不过最后还是松开了手。殷峰轻轻地翻了翻经书, “你们的故事甚让本座感动,本座也想救她的,可就算损耗本座几百年的修为,也不是一时半刻能够救活过来的。” 他起身朝鱼儿走下来,“不过我也会尽快想办法。”他看了看鱼儿,鱼儿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并不是本座舍不得那几百年的功力,只是……。”殷峰欲语还休,弄得鱼儿也紧张了。 “洞主是否有何难处,我愿竭尽犬马之力,只要洞主救活她。”鱼儿再次作拜。 “本座练的本属火功,冬季将至,如果我失去了几百年的功力,就会变得虚弱非常,加之距此山有一妖冰猿雪姬,时常来骚扰,那时候本座和你的章儿都有危险啊!” 他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显得有些激动。 “那我替你守关,一定……。”没等鱼儿说完,殷峰举起手来制止了。 “本座毕竟修行了千余年,一旦本座在山洞上布上结界,任凭那雪姬再如何厉害,也闯不进来,所以本座帮章儿复原期间是安全的。 不过,待本座出来之时才是身体才是最虚弱的,那时你的章儿元神初步凝成,最需要灵药护住,以防元神因自身还不能调度而再度离析。 你如若真要帮忙,可往西走万里,传闻当年太上老君炼丹炉倾落处余尚有灵丹妙药,有起回生之效。但是上千年来未曾有人获得,如此看来全凭机缘,不可强求啊。” 他在鱼儿的肩膀拍两下,以示安慰,徐步走出洞口,鱼儿又感到一阵绝望感压迫而来,几乎让他不能呼吸,机缘,他生怕这个神秘的东西会与自己擦肩而过。鱼儿也随殷峰走出洞来透透气。 “我昨晚为你的命途算过一卦,发现你前方异常凶险,并且你与章儿命中注定有缘无份,勉强在一起,恐怕……。” 殷峰转过头来,目无表情地看着鱼儿。又是命,凭什么由命来决定,命又是什么,鱼儿听到了似乎是老和尚的口吻,只能强压住心中的怒气,走开了。 这一晚很静,坐在山洞上看星星,感觉更清晰明亮,与他和章章那时候在桃花坞的屋顶上更添了几分凄凉。 他身边根本就没有可说话的人或东西,只有一些小妖怪半夜起来撒尿的怪声音。 这时他才感觉到章章已经成为了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了。“有缘无分”,他对着苍白的夜冷笑了几声! 也许是吧,每当他和她在一起,她总是为他着想,而他总是后知后觉,就像她的死一样。但他们在一起是多么开心,多么幸福,难道这一切都是假象,这一切都不合乎所谓的天意,只有这个“有缘无分”把他们的命运铅灌溺死。 明天就是他离开章章的日子了,自从他们相识以来的第一天。 殷峰还告诉他,如果没能找到灵药就不必回来了,免得他触景伤情。那他将何去何从,那里才是他的归处。 他努力不使自己往那方面想,手里捏着殷峰给他的红石头(当他信念不够坚定或遇到重大疑惑的时候方可用法力开启),他自认为没必要,结果还是拿上了。合住眼睛平静下来,以待明天赶路。 殷峰还在练功的山洞里,身体发着阵阵红光,红光似火一样突然托起石桌上的《华胥经》,经书渐渐伸展,拉长成一个人型的模样。 他突然收功,红光重集回丹田,书也回落石桌。突然他一个转身,双手再度发出红光,拉出一阵网的形状一下子将洞口封住。 风还在吹,像是在跟沙子玩耍不肯回家的孩子,辛亏不是很大,鱼儿听从殷峰的话一路往西走,嘴唇上的皮脱了一层又一层,依然还是黄沙大漠。 打听了一些人家,那些人一听说他要去火焰山里找仙丹,都笑他傻,脑子吃泡菜吃坏了,他们从来就没听说过,有几个好心人就劝他回家,别干傻事,把命给丢了。 后来他干脆就不说自己去火焰山的目的,只打听火焰山的位置,可火焰山具体的位置好像谁都知道的不确切,一个说往那儿,一个又说往那儿走,总有大大小小的偏差,鱼儿只能听一半,一半靠自己的猜测和感觉,凭着意识拖着自己的身躯往前挪。 不知道身体还能支撑多久,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变成一条死鱼,在太阳和沙子的烘烤下变熟,这时他想起了当年还没有修炼成形的时候,子昕家也有一只猫,老往他那儿看,等他修炼成形之后,他发现那只猫老喜欢在子昕书房的屋顶上睡觉,好像在期待着什么。 如果死在这沙漠里,那只猫也不能够来饱餐一顿,不得不说是一种浪费。他也很奇怪自己为什么在濒死的时候还有这种玩笑的般的想法。 他好像能听见风在沙子上画画的声音,他每往前一步,就仿佛好像俯下眼睛看清楚风的脚印,风在沙子里画了什么,有没有子昕画得漂亮,可他越看越看模糊,最后都分不清风是在沙子身上作画还是在他身上作画了…… 第3章 ,寻药 他醒来时发现自己这样躺着很舒服,有什么软软的东西在托住他的身体,又有些酥酥痒痒的感觉。原来是草,草丛。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他又是被什么人带到这个地方的呢?尽管他不想起身,但口渴的感觉又重新支撑了他起来。 走到小湖边,他想用手捧起水喝个痛快,后来才发现把整个头塞进去喝才痛快。 他抬头看看周围,远处依稀能还有一堆堆黄沙丘,可这儿却是一大片草坪,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湖,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绿洲!绿洲?可他要找的是火焰山,只有那儿才有仙丹可以保住章章的元神。 火焰山到底会在哪里呢?不管了,先休整好再出发,殷峰应该还没那么快出关。 他一下子把自己身上的衣服扒光,做了太久的人,都忘了自己是一条鱼儿,那种对水的渴望重新被唤醒,“扑通”,他一下子扑进水里,做会一条快乐的鱼。 忽然他听到女人的笑声,刚开始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后来来又听到几声,还是那种抑制不住的偷笑声,莫非这里有水怪。 他赶紧跑上岸,穿上衣服大喊“谁”。没人应声,再看湖中央的一片荷花,绿如碧玉,红若粉妆,并好像随微风摇曳,舞动水纹。 “谁”。鱼儿在再喊一声,以确认自己是不是在犯傻。 “是我啊。”银铃般的声音,鱼儿赶紧扭过头,一张甜甜的瓜子脸,一身浅翠绿的连衣裙姑娘从不远处的岸边走来。 “你,你是什么妖怪?”鱼儿见周围并无人家,这姑娘出现得又十分突兀,一时也找不到别的词,只能这样问了。 “我好歹也算救了你的性命,你说话怎么这般难听。”鱼儿打量着这姑娘,样子可爱,眉清目秀,不像一副心恶样,又听见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只得连忙道歉和道谢。 “你也没说错什么,其实我也算是一个妖怪,并且是一个没人要的妖怪。”姑娘用一种自嘲的口吻说这话,并且话里也透着奇怪。 她原来是天上荷花池里的一支荷花,因小的时候争得的肥料较少,长得瘦小伶仃,一副病恹恹的样子,除草的仙女一个不留神,就把她当作杂草除去了。 后来倒杂草的一位仙女发现了她,动了恻隐之心,没有把她焚烧,就把她扔来这片绿洲。她还给自己起了过名字,叫琪荷,琪与弃谐音。她自己说完都忍不住笑了一下,鱼儿就跟他笑了起来。 “的确是没人要的,肯定是小时候挑食。” 鱼儿补充道。再看看现在眼前的她,端庄而红润,苗条也很青春,鱼儿又有点后悔自己的玩笑话了。看来她自己一个人的日子过得蛮好的。 鱼儿告诉了她自己的名字,和一路向西走来沙漠的目的。 她露出很惊讶的表情,她也从没听说过沙漠有什么中有什么仙丹,更没听说过火焰山那里会有仙丹,她来到这里已经有好几百年了,也没听过这样的话。 “你在这个绿洲里能见过几个人呢?”琪荷一想也对,她几乎几十年才见过几个商人,也从来没有跟他们说过话,碰面。所以准确来说她基本没见过什么人。一直都是只和青蛙们或一些绿洲上的动物们说话。 鱼儿问她有没有到过外面的世界,发现她已沉默地坐在地上,虽然她已经有几百年的修为了,但她毕竟是莲花成形,水生植物,不能离开水太久,否则身体就会脱水而死,就算以她现在的修为,也只能连续离开水一天,所以出沙漠对她而言是有危险。 外面的世界又没有自已特别想见的人,想见的东西一变就能变出来了,所以她对外面的世界并没有莫大的好奇,也并没有离开过这片收容了她的可爱绿洲。 “那你想一想在天庭的时候有没有听说过当年太上老君的八卦炉被推到的时候有没有仙丹落到火焰山。”琪荷用手撑起一边脑袋,回忆着她糟糕的童年,摇了摇头。 “你想可能吗?火焰山上如果有仙丹,几千年怎么没听过有妖怪从火焰山上的得到过呢?你确定他(殷峰)的话可信吗?”琪荷认真地看着鱼儿,“我也没听说过。”草丛上的一只小青蛙跳上琪荷的手背上说。 “为什么你是鱼类,只是修炼了几百年,就能离开水这么长时间呢?”琪荷一只手和小青蛙玩了起来。这个问题把鱼儿问呆了,他从来没有认真想过这个问题,就算他现在也没心思想这个 “这个,我也不清楚,或许是某些原因吧,也有可能是我的意志作用的影响,难道传闻会是假的吗?” 鱼儿看着他手中的红石头。 他心里的意念第一次动摇了,并不是想救章章的的心动摇,而是一种害怕,恐惧如鬼魅般附上了他的身,那种害怕再也无法触摸到章章温暖的感觉。他用法力打开了红石头,红光散去后,显示出了一行字:信则有,疑则无。 琪荷起身凑过来看,“这是什么东西。” 这一行字并没有消除鱼儿的困惑,反而增加了他的忧虑。他害怕自己苦苦追寻的东西会离得越来越远,他想救章章,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哪怕是自己的生命,就像章章为了救他一样,但他必须感受到那份真实的存在感,他害怕自己在迷雾中让时间流失而无能无力。琪荷看着他苦恼的样子也只能沉默。 “可以去问问我的老祖宗啊,他可比你来的来得早。”刚才那只小青蛙挠着脑袋说。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去问问他,他应该知道一些。”琪荷也突然醒悟过来。看见鱼儿一脸茫然的样子。琪荷就不得不介绍一下小青蛙的老祖宗了。那是一只老青蛙,但他却活到了老乌龟的年龄了。 琪荷记得被从天上抛下来的时候,这只青蛙已经是有三百多岁的,他遗传了祖先的长寿,冰川世纪时这里是一片雪白的冰雪天地,后因大地气温升高这里逐渐变成沙漠之地,原住在冰川的冰蟾适应气候生存而变异,但他们长寿的基因遗传下来了。 这只大青蛙在琪荷到来之初,还是个很活泼的小伙子,后来随着年龄增大,他逐渐深居简出,一年里只有春天的时候才出来活动筋骨,捉虫子,呼吸新鲜空气,其余时间就自己躲到洞里睡大觉,什么事都不理。 “那我们现在(秋季)去,他会理咱们吗?” “放心吧,我们有办法的。” 小青蛙看见鱼儿担忧的样子,赶紧就插嘴了。琪荷带着鱼儿和小青蛙先去捉虫子,老青蛙只在春天的时候吃了点虫子,其实现在早就饿了,不过他处于休眠时,消耗量极少,饿的感觉就变得不太明显。 要是把好吃的东西放到跟前,一旦让他嗅到,食欲就会被马上勾起,长期积累饥饿感也会翻山倒海似地滚回来,那时候他想睡大觉都不行了。 原来是这个理,鱼儿对琪荷的聪明很是敬佩。 捉虫子的时候,鱼儿除了捉,还负责装着所有的虫子,鱼儿正愁手拿着不好的时候,琪荷就变出了一张荷叶递给他。小青蛙虽然捉了不少虫子,但是它也吃了不少,虫子当然不能让它拿了。虽然有些虫子看起来比较恶心,但幸好很温驯,不会伤害人,爬行速度也较慢,还蛮好捉的,不一会儿他们就收获的不少。 琪荷走到一个较为低洼的地方,揭开一片草皮,就出现了一个大洞,他们走进去,洞里面比较湿润,但还算干净。 走了十几米就看见了一个比人还要稍大的青蛙。这个青蛙并不像小青蛙一样是青色的,而是青白青白的,越走近,越能发现它的白,像带着雪一样遗迹,不知道这是因为常年呆在洞里不晒太阳还是遗传的皮肤。 距离两三米处时,老青蛙还是死一般一动不动,琪荷叫鱼儿把虫子打开放到一边,等着看好戏。果然,老青蛙的喉咙骨向上滑了几下。 “小坏蛋,你舍得来看我啦,还带着这么多好吃的,肯定不怀好意。”他早已跳到了虫子那里大吃起来了。 “当然不怀好意的了,我还放了毒呢?那你还吃,不准吃,还给我。”琪荷假装要抢回的样子。 “吃当然要吃的,还给你也是合理的,我在前面吃进去,后面出来的还给你吧。”老青蛙更加开心地吞咽。 “说吧,又有什么要我帮忙的。”老青蛙一副宽宏大量的样子。 鱼儿于是向他打听火焰山具体在什么地方,火焰山上有没有仙丹。有仙丹的话要怎么才能得到。 “额,忘了告诉你,我吃饭的时候一般不说话。”老青蛙赶紧补充道。 鱼儿也没辙,只有等它吃完再说了。 “火焰山就在离这儿不近不远,但火焰山到底有没有仙丹我也说不清楚,只记得他听他死去的爷爷说过,在一千多年前火焰山那儿出现过一片红光,那片红光在距离火焰山这儿的一千里地都能看得见。有关火焰山他只听说过这一件怪事,其他的他其实不知道了。 老青蛙吃完了,说完了就闭上眼睛,鱼儿再想问它点什么时,它就打起呼噜来了,问它火焰山在什么方位的时候,它的头向西边趴得更低。鱼儿谢过老青蛙就走出来了。 “你是不是必须要去火焰山?”鱼儿点了点头算是回答。 “那我也去。”琪荷语气坚决有干脆。 “那我也去。”小青蛙把琪荷的话重复了一遍还举起一只手来。 “你还没去到那里就会变成烤青蛙了。” 小青蛙听了赶紧把手放了下来。鱼儿本想说琪荷不是不能长时间离开水吗,让她不要去。 但想到一千里地的话以琪荷的法力一天一个来回应该没问题。如果劝她不去的话可能会让她以为自己怕被她连累。所以只问她想好了吗,便从湖里面打点水启程。 又是浩瀚大漠,沙起如烟,风逐戏舞,也算是一番景致。只不过方向难辨,幸好有太阳为参考,才能一路向西,心不迟疑。 渐感热气浓烈,看来火焰山已不远,继续前行,热浪更盛了,还有一股微微的烟熏味,原来火焰山已近在眼前。鱼儿和琪荷放慢了脚步,这时鱼儿才发现,琪荷已经气喘吁吁,而自己也热得像被烤干了一样。 “你没事吧,早知道这么热你就不来了。”鱼儿看她虚弱无力的样子,伸手去扶着她。 “我没事,好得很,你是不是怕我连累你了。”琪荷躲开他的手,白了他一眼。 鱼儿感到自己好像感到自己被冤枉了,不过自己可能真的是说错话了。 他们继续往前走,本来就一片荒芜的世界里,只有温度才给人最深切感受的。地上还有一些鸟的骨头,大多数是秃鹰吧,它们误入这个生命的坟墓场,并不是来寻找什么仙丹,而只是一个过客,却已经把生命留在这里。 “有人吗,有人吗。”鱼儿大喊了几声,这里怎么会有人,琪荷小声地嘀咕道。 鱼儿自己也感觉此举像个傻帽,是不是应该喊妖怪在不在,可是这样就更傻帽了,哪个妖怪会愿意自己被称作妖怪,就像人被别人称作丑八怪一样。 所以他只能继续喊有人吗?琪荷实在看不下去了,就也跟着他喊几声。 他们的叫声无疑是被沙子吸收无遗,连丝毫回音也听不见。鱼儿看着这一片沙漠,呆呆地,眼神不觉又陷入了一种绝望中,眼泪已无法流出,眼里的酸楚却无法随蒸汽散离。琪荷想去安慰他,却发现保持沉默比较好。 这难道会有仙丹吗?他拿出那块红色的石头,想把它用力的扔出去,可是他忍住了,往地上的沙子用力锤,他不敢扔掉,因为除了这个石头有些许梦幻的希望外,还有什么,除了这个他还有什么能扔的。 琪荷忍不住去抓住他的手,这时琪荷的手已经渐渐干枯。鱼儿赶紧把她扶起来,劝她先离开这里,马上回到绿洲。可他也好不了多少,胸口被火烧辣热。 琪荷这样虚弱了,能不能回到绿洲也是个问题。想到这里,他赶快只能陪琪荷回到绿洲。 “不用担心,我还能陪你找一会。”琪荷说出了令自己都觉得奇怪的话。 “不行,再这样你会死的。”这鬼地方只能以后再来了,鱼儿扶着她往回走,勉强展开飞行之术。 琪荷身体虚弱程度跟本不能用法术,只能由鱼儿搀扶着她。他们的飞行术速度是来时候的一半,琪荷的身体没能得到水的滋润情况更加恶劣了。 “鱼儿,你能为我做一件事情吗?”琪荷嘴里冒出微气来。鱼儿叫她不要说话了,浪费力气和体内的水分。可是她偏要说,还一直重复着。 “叫我一声,琪儿,叫我一声。”鱼儿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在这时候做这样的傻事,叫一声琪儿对她来说能意味着什么吗?不管怎么样,他都要答应她,让她坚持到绿洲。 “琪儿,你要挺住啊,快到了,很快的,你要挺住啊!”可琪儿还是渐渐闭上眼睛,仿佛好累好累,好想睡的样子。 “琪儿,我的好琪儿,你要挺住啊。”鱼儿摇着她的身体叫唤。他忽然想到还有绿洲湖里打的水还没用。 他急忙掏出来,往她嘴里灌,但是她已经不会吞咽了,他只能把水往她的脸上灌了。沙漠之地见水就会干,鱼儿只能捂住她的身体,不让太阳照到,有了一点水的滋润。 “咳咳”她好像恢复了一点生机。但马上又昏过去了。这样下去,太阳就快下山了,太阳下山气温固然会降下来,但那时候方向也不能辨别,情况将会更糟。 鱼儿告诉自己不要慌,凝神屏气,奋力驰疾。 为什么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总是会惨遭不幸,先是章章,现在琪荷也是如此,难道自己真是个灾星,会给身边的人带来横祸,却无力挽回,他越想越气,他不想再失去一个身边亲近的人了,悲愤在挖掘他的力量,他定要穿碎这片无情的空气,把琪荷的生命带回绿洲。 第4章 ,仙丹无望,回头成空。 回到绿洲,琪荷显然已经不醒人事了,但身体还是热乎的,不知道是和鱼儿在空中飞行的时候摩擦生热,还是沙漠本身留下的燥热,还是鱼儿的体温。 总之,鱼儿马上把她抱进湖里了,自己也进入水中输真气给她,那只小青蛙在她身上跳来跳去,好不着急! 她的瘦干身体终于渐渐变回润滑了,鱼儿看到她有好转了,立即把身上的真气再凝集起来,竭力地灌输进她的体内。终于,他也支持不住,倒下了。 鱼儿醒的时候看见琪荷趴在自己床边睡着了。他也不忍打扰醒她,就自己起身来去喝水。可他刚起身,还没走远,琪荷也醒了,就跟着他走了出去。 鱼儿到外面舒展开筋骨,新鲜空气流窜入他的全身,顿觉地好生舒服,喝了点湖水。忽然看见有一头馿也跑到他旁边喝水。 “这里怎么会有馿呢?”他知道身后站着琪荷。 “你问谁啊,你叫我什么?”琪荷笑呵呵地说 “琪,琪儿,我问你。”鱼儿转过身来,自从相识以来他一直不知道称呼她什么合适,总是直接称呼你,你啊的。 火焰山那次经历之后,他知道了原来她是想被别人称为琪儿,琪儿这个称呼也是特别顺口的,只是她不以为是在强调她是个弃儿就好了。 其实琪荷心里更是甜滋滋的,她虽不曾到过外面人世间,但通过听过往商人的谈话和请问老青蛙,也知道人叫自己的亲密伴侣叫妻儿,琪与妻不是差不多嘛。 “额,这个馿是几十年前的一次,一群商人经过这里,他们的两只馿挣开了绳索,就发了疯似地在这绿洲里跑,商人们眼见也捉不回了,只好放弃。你刚才看见那只是他们的孩子。” 鱼儿坐在草坪上,拾起旁边的一块小石头往湖水里扔。 “对了,我睡了几天了。”他恍然大悟似地问坐在他旁边的琪荷。没几天,连上今天才三天,琪荷轻描淡写地回答。鱼儿想不到自己已经睡了这么久了。 看来只能又到火焰山一趟了。琪荷听到他问这个问题,就已经猜到了他七八分心思。没想到他爱他的章章爱地那么深,本想他在火焰山已经明白了仙丹纯属虚无之后,会渐渐忘掉旧伤,忘掉往事,和她一起在这片绿洲里快乐地生活。 难道此生和他注定无缘了吗?他不能救回章章,岁月会冲淡他的记忆,让他渐渐爱上自己吗,如果是的话,他愿意一直等待,等到那一天的到来。 鱼儿也知道火焰山存在仙丹希望几乎等于零,但他现在就像一个溺在水中的人,明知道一根稻草是救不了自己的性命的,但还是要拼命捉住那根稻草。鱼儿再去火焰山一次,已成定局。 琪荷这次没有说要跟去,不想像上一次拖累他了。但是又担心他会在那里逗留太久,以至像她一样,昏死过去,那时候谁又能救他呢? 想到这里,真想把他打晕绑起来,但又如何能绑住他的心呢?绑今天,还能绑住一辈子吗。想到这里,不禁沮丧万分,听说他要尽快启程,只得默默为他多准备点水。 “一定要回来,知道吗?“ 琪荷把水递给他,用从未有过的深情眼神看着他,这种眼神,想必是和章章在金光阵里从背后保住他那时的眼神一样吧。想到这里,他不得不稍避开,只回应了一句“嗯”。 趁天色还早,他接过水后就极速赶往火焰山。在路上他觉得思绪从没有过如此之乱。琪荷刚才看他的眼神,他就是个傻子自己心里也应该明白,但是他不能接受,对于爱情,他心里只有章章的位置。 琪荷这样一个好女孩,在这片绿洲里生活得无忧无虑,只因自己的闯入打破了她原有的宁静和美好。想到这里他觉得自己的罪恶又加深了一层。 章章的元神已不复存在,自己将如何,说等轮回转世再相见,这只不过是章章安慰自己好好活着的借口而已。像章章这种从自然的精气巧合酝酿而生,又将自己反复修炼和对大自然的感受凝结而形成的意识,碎了就等于回归自然,那有什么轮回。 而自己本来是一条鲤鱼,在人道和仙道中都属于低等生物,一生的命运自己无法把握,谈什么轮回,如果自己不作挣扎,万年之后恐怕还是一条砧板上的鱼吧。 但是如今看来,挣扎给他带来了难以预料的痛楚,自从遇到章章,他只想和她好好爱一场,以为凭自己的意志,任何东西都无法夺走他的爱情。 但是他错了,就算他现在愿意豁出自己的性命,章章也难以复活,更别说他们的爱情,已如雾里探花,走不出,也探不着,在记忆中深埋,如冰冷淌血的刀刃。 失去了章章,他自己已经不再拥有什么了,如果火焰山真的没有仙丹,自己又该如何,得不到的始终是得不到吗?自己的力量如此的渺小,仿佛失去了就只能眼巴巴看着,做任何努力都无法动摇这个所谓天意的结果吗? 鱼儿离开绿洲之后琪荷也变得不大快乐了,到底是为什么,也许她自己也不清楚吧。小青蛙在她身边乱跳,馿子在她面前跑过,她也全然不去理会。 她想找一个能让自己好好静一静的地方,不知不觉地来到了老青蛙洞口那里,反正也无处可去,索性就进去了。进去之后老青蛙好像知道她需要安静似的,一声也不吭,或者说老青蛙根本不知道或者不理会她是否进来。 可她呆在那儿还是想着鱼儿,他到底怎么样了呢?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那里可能有仙丹吗,他会找到仙丹吗,满脑子都是这些胡想,她心里即希望鱼儿能找到仙丹,早早回来,但又有些隐隐地希望他找不到,自己都矛盾至极,老青蛙也还是没有理…… 第三天,鱼儿回来了,琪荷赶紧迎了出去,只见他灰头土脸的,目光呆泄,再看他的手已经红肿起来了,指甲塞满了沙子。 装水的葫芦也不见,看这样的情形,琪荷也不用问结果了,赶紧将他的手洗洗,再敷上一些草药。琪荷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才好,只能骂骂那个鬼火焰山,什么破地方,哪里会有仙丹。 后来一想,这样说不是让他更绝望吗,就不再支声了。鱼儿始终一言不发,到了晚间的时候,他才去告诉琪荷一声,明天早上就要走了。 他这一说,也就算是告别了,因为怕明天自己起得早不忍打扰他们就走了,才现在来算是告别,他最后说的承蒙琪荷的救命之恩和关照,就不再回头地找一处睡觉的地方。 任凭琪荷再跟他说什么,甚至骂他,他都听不见了。但他的话,琪荷是听明白了,像一些乱刀,突然冲着她心头里扎。 夜漆黑得像油墨,阴冷的风从沙漠那边渗过来,鱼儿尽量吧自己包裹起来,但意识总像拔节而长的韭菜,疯狂的生命力在招摇。 火焰山那里真的没有什么仙丹,一是没有仙丹的灵气,刚开始时他以为灵气被热浪给盖过了,所以自己才没有察觉到,后来他几乎走遍了火焰山也没察觉到灵气所在。二是没有仙丹存在的迹象,他记得在唐寅家时他曾读过不少关于灵物的书,无论有仙物,灵物所在都会显示出一些与此物相关的生命迹象,而火焰山什么生命迹象都没有。 假如真像殷峰说的,存在起死回生的仙丹,那么关于这种属性的生命迹象在火焰山应该很旺盛才对,可是火焰山却没有。再者,如果火焰山真的有仙丹,那么几千年了,就算没人见过仙丹,也应该有什么奇怪的事发生过才对啊! 一想起奇怪的事,鱼儿就想到先前老青蛙说的那件奇怪的事,那后来怎么就没有发生过了呢? 难道仙丹已经被谁给取走了吗?如果火焰山没有仙丹,殷峰为何还要自己来,殷峰到底知不知道这里没有仙丹,他出关了没有,章章怎么样了?一大堆疑问涌上心头,这也是鱼儿决定明天就走的原因。 琪荷从来没有尝试让自己渡过这样的夜晚,好像有什么东西正从自己的体内慢慢剥离,还没遇到鱼儿以前,她相信自己一直都会快快乐乐的,只有这片绿洲还在,她的日子就不会有什么阻碍。 可是鱼儿给她带来了一种非常奇妙的感觉。当她第一次看到鱼儿在水里搅起浪花的时候,她感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那次从火焰山回来,依偎在鱼儿的怀里的时候,她感到从未有过的舒坦,就算这样永远地睡着,也感到满足了。 但是这一切都要远离,不管自己有多么舍不得。他是为了他的爱,这一切仿佛多么自然,但又多么可笑,难道这就是上天的安排吗?她不是已经被上天所抛弃了吗,怎么会……想着想着,她眼角钻出来两颗晶莹的泪来。 第二天早上,还没破晓鱼儿就准备动身了,琪荷早已经看见他了,追了出来。 “我知道怎么劝你也不会留下的,没有仙丹,你回去能怎么办呢?那个殷峰真的是你的朋友吗,虽然我没有仙丹,但这个你拿上,也是能救命的东西,好好保重。”琪荷递给他一个小似无名指的竹筒。鱼儿又看见到了她深情的眼睛。 “我已经欠你够多了,恕我不能再领受。”鱼儿没有伸手去接,躲开了她的眼神,急急地往前走。没有仙丹也是没有用的,就算再好的药,也是枉然的。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我的眼泪。”琪荷在后面大声喊,颤抖的声音,鱼儿怔住了。琪荷原是天上的荷花,她真情的泪水就像观世音的净瓶中杨枝甘露一样珍贵,所以说有起死回生之效一点也不为过,这是她呆在山洞时老青蛙告诉她的。 这是她的眼泪,为他而流的泪,他何德何能,有一个这样深情对爱他的女人。她明知道此生他的爱情都已经刻上了章章的名字,她为何还要如此。 他默默地接过她的小竹筒,迈开步来往前走,他不能再回头了,他生怕自己一回头不知道有什么会发生。琪荷忍不住跑上前去从后面抱住了他,这时他真的很想回头,但是没有,琪荷的手慢慢松开,身体随重心往下滑落,看着他渐远的背影,泪水再一次袭来。 鱼儿狠抓着小竹筒,他知道,他把一份深情搁浅在这里了,爱到底是什么,当他的心跳声跟随着两个人的呼吸频率,章章和琪儿,他是否太贪心了,他要努力舍弃,忘掉另一个,这对他或她都是残忍的。 但他的心是如此的羸弱,仿佛谁轻碰一下,就会噼里啪啦碎成一地。 他连一份爱情都不能呵护,为什么上天给予了他两份。这时的爱或许已经成为了他生命中的责任,章章,她就如冬天的花儿一样等待着自己的保护,待春天开得更美。 殷峰出关了没有,章章怎么样了?越靠近石魔洞那种急切的程度越是加重,这是他第一次离开章章的地方,第一次尝到相思之苦的源头,他回来了,他要把累积的思念一股脑地扑向章章。 如果不是自己亲眼看见这一幕的话,这一生都不会相信,他在站在里石魔洞不远处,风依然吹乱着他的头发,不会明白,曾经爱自己爱到能舍弃自己的章章,现在竟然在别人的怀抱中开怀大笑。早已经失去了愤怒的勇气,而是懵然,怀疑这个世界是否存在,只等别人告诉他这只是一场梦,快快醒来罢。 “章章,是你吗,你怎么会……”他终于还是走近了,殷峰打量了他一会才醒过来。而章章却表现出一脸的疑惑,好像从来就没有见过他一样。 “章儿,他就是我跟你说,害死你的那个负心汉。”殷峰指着鱼儿对章章说。鱼儿愣住了,自己竟然成了负心汉,难道章章误以为他跟琪儿,这不可能。 可是章章却早对他怒目相向,手中即刻化出一把利剑,对着他刺过去。辛亏他迅速躲避,这时才想起琪儿曾经问他说那个人(殷峰)真的是你朋友吗。 原来这个人用心如此险恶,竟然挑唆章章来取自己的性命,难道当初在救他时已经怀有坏心。章章追着鱼儿二话不说就奔杀而来! 第5章 ,恩孝两难全 殷峰对鱼儿暗地里的冷笑已经证明了鱼儿的猜想,可是他问什么当初要救鱼儿,又复活的章章,到底目的何在?鱼儿疲于躲避章章的攻击,叫章章醒醒,可是好像是着了魔似的,非要置他于死地不可,剑锋凌厉,招招向他的要害直逼,他实在退无可退了。 如果自己不先把章章制止,恐怕只能死了之后再向阎王问的明白了。他开始勉强的还手,又不能伤害到章章,沙漠之行虽然险阻万分,但也正好磨练了他的身体和提高了法力,所以对于章章的攻势,他还是能够招架得住,殷峰见章章未能取鱼儿的性命,反倒让鱼儿占了上风,这样下去章章可能被鱼儿制止。 他终于施展开邪云魔功,顿时天色突变,乌云在他头顶上空聚集,越来越厚,云竟慢慢变成了暗红色,他眼睛顿时发出红光。 此时章章好像受到感应一样,眼睛也发出了红殷峰一样的光,她的招式变得更加凌厉,阴狠,甚至毒辣,鱼儿应付变得更加吃力。 鱼儿就不明白,问什么殷峰不自己来对付他,而是要章章……突然章章凌空飞起,手执利剑,红云离她更近了,仿佛红云在给予她能量,她不止眼睛,连整个身体都发出了红光,最后红光凝聚于剑,向鱼儿闪电般劈来。 鱼儿自知不妙,赶紧脚底凝气,急速向旁一闪,但章章这招威力甚大,虽没被劈中,但已被剑气所伤,震弹到旁边的岩石,觉得胸闷气短,想必内脏已被震伤。这时章章那肯停歇,飞一般横刺一剑过来,鱼儿已闻道了自己血的味道,恐怕此生已无力回天,只得闭上眼睛让章章送自己最后一程。 可他的伤口竟不深,心还能剧烈地跳动,反倒是章章,一瞬间怔住了,随即抱头嘶喊,仿佛头疼欲裂,剑也扔开了,但这时她眼里的红光还一闪一闪的。 “鱼儿,快杀了我,快!鱼儿,动手杀了我!”章章对着鱼儿大叫,鱼儿听到这声音,顿时间激动不已,怎么可能会去伤害她,只想过去拥抱她,但见她眼里的红光还一闪一闪地……,章章见他没有要杀自己,随即又拿起剑,鱼儿以为她又**纵,站住了,不知所措。 “鱼儿,永别了。”章章把剑狠狠地插进自己的心窝,鲜血涔涔地流出来,她感到很舒服的样子,倒在鱼儿的怀抱中,她露出了难得的微笑,鱼儿用手捂住的伤口看,可是制止不住鲜血像决堤似地流淌。 “啊!……”向天长啸,却发现没人能帮到他。忽然他想起什么似地,掏出那个小竹筒,把里面的液体急忙往章章的嘴里喂。章章的伤口竟然快速地愈合了,章章睁开迷蒙的眼睛,注视着鱼儿。 “你为什么这么傻!不听我的话呢?” “章章,你没有死,没有死!太好了!。”他紧紧地将她搂在怀里。全然忘记了他身上的伤。“我们都没有死吗?”章章怀疑地看着他。 “对,我们都还活着,好好地活着。” “呵呵,打情骂俏够了吧,章儿,快回到我身旁,离开这个负心汉。”殷峰从郁闷破壳而出一样。 “你这阴险小人,骗我去火焰山,再趁机操纵章章,是不是!”鱼儿扶着章章起来,对着殷峰大骂。 “谁说我骗你,你不是去找到了那里找到了起死回生的灵药了吗?”殷峰示意那个空竹筒。 “其实火焰山根本就没有仙丹,你只是故弄玄虚,想让我在那里丢了性命罢了。” “谁说没有。”殷峰转身一变,变成一颗红色的大丹药,红光浓稠般四溢。 “你这是何意,又想故弄玄虚吗?” “我就是当年炼丹炉倾倒之时落在火焰山的仙丹,没想到吧。 是我救活了章儿的,你这个鱼精,完全不会明白没有生命之体修成形的艰苦,两千多年的日日夜夜,我在火焰山那个鬼地方,足足两千多年啊! 没能说过一句话,没有一个人知道我的存在,我仅靠着当年孙悟空留在我身上的一丝灵气,形成了意识足足两千多年,却无法成形,你知道意识被囚禁在一个,一个人人都可以轻易捏碎的小丸子里,守了两千多年的孤独,你会明白这滋味吗?不,所有人都不会明白,除了章章,她会是唯一能懂我的人。” “我不懂你,不懂你的阴险,把我操控了,来杀鱼儿,就算我愿意懂天下万物,我也不会去懂你!”章章使出一道白光,恶狠狠地向殷峰击去。 殷峰伸出一只手,手掌出现了红光漩涡,一下子就吸走了白光 “这个死鱼精,根本不配拥有你的爱,他的命也是我救的,现在我要收回理所应当。” “当初救你,只是见你可怜,想让你为我所用,想不到今天竟然跟我抢女人,去死吧!”殷峰愤怒地击出一掌,鱼儿赶紧拉着章章躲闪,被击中的石山炸出了一个大窟窿。 “鱼儿,不必跟他罗嗦了,这个魔鬼。” “章儿,你不要一错再错,杀了这个鱼精,我还能原谅你。”这句话也彻底激怒了鱼儿,他虽然感激他救活的章章和自己,没想到他如此卑鄙,只是想利用他。随即化出手中宝剑,和章章一起,向殷峰击杀过去。 殷峰没想到章章对自己如此仇恨,自己法力高强,又是一方霸主,救了她的性命她应该对他感激并和他双修,以图进入更高的境界才对啊,怎么会选择这个鱼精。 爱只是一种虚拟的东西,只有力量才是王道,才是真正的意志。什么情爱,只是傻子和弱者为求生存而编造出来的鬼话。等我杀了这个鱼精,她还不得乖乖从了我。 鱼儿先前已经被章章刺伤了一剑,虽然恢复了些气力,但施展开法力,伤口还在隐隐作痛,章章虽被琪荷的真情之泪救活了,但身体也还虚弱,与殷峰这个几千年的大魔头对决,难免吃力。 幸好殷峰还是对章章存在着幻想,不愿意伤及她,而章章则招招要要取他性命,这个魔头,竟然要操控自己杀鱼儿,让自己杀最爱的人,身体随意被他操控,忍受不了这样感受,再也不想看见这个魔头。 可是怎么也无法伤及这个魔头,无奈之下,章章将剑收拢,直竖于胸前,剑尖朝天,她的身体也变得虚化,剑气化为一只大蝴蝶腾空飞起,直逼向殷峰,蝴蝶的翅膀放射出无数剑气,似箭般插向殷峰,殷峰大异,怎料她有如此高招,美幻彩蝶,却有千剑之凌厉。 殷峰淡定地使出“铁云石壁”,任剑气刺插,但却不能伤他分毫。 鱼儿见章章如此厉害,当然也不能示弱,即刻使出“龙卷之剑”,这是他在绿洲那时游泳悟得的招式,身体腾空旋转,以剑为利器,形成旋风之势,旋风口愈小,杀伤力愈大,反之范围越大,杀伤力愈小。鱼儿形成剑尖一般大小的旋风口,想要破了殷峰那“铁云石壁”。 眼看剑尖已达殷峰,突然被他伸出一只手,不好!是红光漩涡,鱼儿的剑尖已被他吸入,身体想从急速中骤停下来,可宝剑已经被他吸走,殷峰捏住了鱼儿的喉咙骨,想取他性命。 “不要!求你了。”章章刚才那招“蝶剑似电”,已耗了她大半的气力,她瘫坐在地上。 “哈哈哈,想不到,你们还有两下子,不过想伤本座,下辈子吧!” “章儿,我现在就杀了这个鱼精,省得你为他挂念。” 说着便想捏断鱼儿的喉咙,任凭章章爬在地上,苦苦哀求他。鱼儿知道这次没人会来救他了,闭上眼睛,想起自己也曾是一条快乐的鱼儿。水的回忆,他额上两边隐隐作痛,发烫!随着殷峰手掌的力度的加大,头都发热起来了。 “呀!“殷峰的手感到一阵麻痹,用不上力了,功力好像被吸走一样,鱼儿一个趁着头疼的冲劲,挣脱了! 章章赶紧挪到鱼儿那里,抱住他,可鱼儿,却抱住头嚎啕起来,章章看见,他的头两边好像长出了两颗小土豆一样的白东西。 殷峰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这个鱼精竟然能挣脱他的手,确实不可思议,需早早了结了他才行,免得横生枝节。章章死活抱住鱼儿,她只能将章章打晕,再一招就要结果了鱼儿。 “呯”,殷峰集中掌力,一招朝鱼儿的头部击去,但却被另一股力量弹开了。殷峰定睛一看,不远处出现了一个身穿白衣,身姿婀娜的女人。 “嘿嘿,老峰,这麽久不见是不是想我了,才拿这对小情人撒气啊。”他妩媚的表情,还对着殷峰抛媚眼。 “你这老婆子,来这里作甚,现在我没工夫跟你蛮缠,等我料理完他们之后再跟你细说。” “老峰啊,你是不是见人家姑娘喜欢情郎招惹你了,定要拆散人家才好。”殷峰又是一掌击向鱼儿,可竟又被挡下。 “老婆子,你是存心跟我过不去了,活腻了是吧?”殷峰怒火不打一处来,怒目对着那白衣女人。 “哎呀呀,我好害怕啊!真是吓死我了!”那女人装出一幅害怕的样子,后又自己乐开了, “你说要料理他们,为什么只想杀人家的情郎,难道那小妮子留给我来。” 说着便要一掌击向章章,殷峰那肯,及时接下了她的掌力。这俩人竟不由分说地打起来,鱼儿不知状况,但见两人既然已打起来,何不趁机逃命。随即抱着章儿慢慢腾出他们的攻击范围。 “你这老巫婆,还不快快住手,坏了我好事饶不了你。”殷峰见鱼儿想溜走,着急不得,怎料那白衣女人将他苦苦缠住,并且功力与他不相上下,一时也难以分出高低,心里内火燎烧,但只有眼巴巴看着鱼儿抱着章章逃离。 鱼儿哪敢回头看,巴不得自己多长几双翅膀,但他又忍不住想,那白衣女人究竟是何人,难不成是要救他性命,可与这白衣女人素未谋面,跟不提会有啥瓜葛关系了。一想她那一掌劈向章章,也是露出了狠劲,想必并非是真心想救他们的。 鱼儿受了重伤,章章又是昏迷未醒,需寻找一处僻静之地养伤才是,夕阳将沉,夜色昏迷,见不远的三四里地有烛火,便想何不去将就一晚,讨些食物,明日再作打算。见寻常人家,需寻思了个缘由,就说夫妻两人远来探亲,经过山路,不料被一群强人拦路豪夺,拼死才能捡回两条小命。 敲了一阵门,出来一个老妇,约莫六七十岁了。见他一个气喘吁吁,胸口还有血迹,一个瘫软不省人事,就急忙让了进屋,不出鱼儿所料,问了缘由。还有一些剩饭,也给鱼儿吃了,为章章寻得一张木板床,一条被褥,鱼儿感激不尽。不一会又来了一位少妇,端了些茶水来,估约三十岁,是那老妇人的儿媳妇。 儿子上京应考,七八年未回,生死难卜。只留两个妇孺在家守着十来亩坂田,闲时作些针线活,刚够温饱。章章原本**纵得身体虚累,强行使出她的“蝶舞幻剑”,已经虚脱大半,又被殷峰那魔头打晕,适时夜静无声,早已昏昏大睡。 鱼儿这次已经算是大幸,章章在他的身边熟睡,之前的一切辛苦都已经不重要了。 星星好像也在朝他欢颜,但愿这份爱情能永远在伴随着他。直到风不再涌动,浪不再回眸,一切都止息不变。那个白衣女人是何人,琪荷还好吗?但愿她能快乐,一切都好好的,在这些细碎的思绪浮沉中他也睡着了。 第二天倾盆大雨,老妇起来煮了点粥,大家同吃,也不曾出门。到了晚间,老妇出去买菜回来,就唠叨了说,这场大雨山上有两个神仙打架,一个使火功,一个使冰雪,交融成了这场大雨。 鱼儿问她如何得知,他说街上的大家都这般传,应该实多虚少。这一场大雨,鱼儿和章章正好养伤,免不了打扰妇人一家,幸得这妇人宽厚,热情如初。 话说这场雨难不成真是神仙打架,其实不然,那白衣女人原来便是殷峰原来口中的冰猿雪姬,原来在那北海之洋修炼,后修炼大成,又觉得那里荒僻阴凉,了无生趣,便一路相南,后来在是石魔洞遇到了殷峰,见他功力非凡,又有雄壮的皮囊,有意与他相好,以双修成仙。 不料殷峰已孤僻成习惯,哪能轻易与其它妖怪为伍,那冰猿雪姬功力与他相当,在一起根本凸显不了他的存在感,所以定要找一个真正懂自己的又值得自己怜惜呵护的才好。 自此他遇到了章章,用红魔眼看到了章章了修形体可爱非常,心里更是喜欢。可这次冰猿雪姬竟然阻止了他杀了鱼儿,使他的美梦受挫,这口气如何能下咽,于是下了死心要收拾这个雪姬。 雪姬虽然没有与他拼死拼活的念头,但见他招招发狠,毫不留情,也不由得使出全力,以保存性命。但这两人始终旗鼓相当,一时间打的山崩地裂,雪火交融,使得方圆百里,都下起了倾盆大雨,江河满溢,直至两败俱伤,又没能将她杀死,殷峰才肯罢手。 话说鱼儿和章章得以僻静之所栖身,伤势已慢慢复原,商量着不日便告别。 一天大清早,村里的,田里头的人都跑来老妇家闹开了,鱼儿以为发生的什么事,便起身来看个究竟,叫章章好生呆着。 “报喜了,报喜了!。” “报啥喜,一大早瞎嚷嚷?”老妇人也走出来了,和鱼儿一样丈二的和尚摸不着脑袋。 “大娘,你家出了个大老爷了,在县太爷那里县接过任了!” “就是你那儿子,原来的咱们村的秀才啊!”那带头的人见老妇人一时没反应过来,赶紧点醒她。 第6章 ,衣锦还乡 老妇人听了喜得落下几点泪来,儿媳妇听见了也赶紧出来,迎接乡里人进屋坐,不料人越来越多。屋子本来就狭小,只好让大家都往院子里坐,烧些茶水就不必说了。 老妇人与儿子七八年不曾见面,也不晓得他变的如何。自从他说要离家去考取功名,本来平头种田人出了个秀才已不容易,出举人更是犹如登天,但这毕竟是读书人的夙愿,老妇人和儿媳妇也体谅他的心情,放他前去。 不料他一去七八年,也没个音讯,老妇人想,肯定是完了。 自己一把年纪,行动不太麻利,儿媳妇一个妇道人家,怎能独自一个人去奔波寻他,万一路上遇上强人,那还不得被糟蹋。 两人抱着哭了不知多少场,只能相依为命罢了,怎想过有今天这番光景,竟然做了老爷回来了,真是光宗耀祖,陶家祖上有灵了,谢天谢地。 客人见多,老妇人见单是情人喝粗茶水也不算个事,只好唤个人去买些酒肉来,免不了要吃顿饭的。 乡里乡亲的,出了个大老爷那也算是天大的喜事了。就叫章章和鱼儿去买便是,他们俩听说的这喜事,也乐意非常。 不一会儿章章和鱼儿就提着几十斤酒,十几样菜回来,章章先把菜拿到厨房帮忙,鱼儿就拿着酒在院子里帮忙。不一会,就听见了敲锣打鼓,一群人拥着进门。 只见一个已有四十多岁的男子,身着青衣官服,头戴乌纱大帽,脚穿乌金靴。来到老妇人跟前,拜道“娘,孩儿回来了,给咱们家争光了门楣。” 老妇人赶紧来扶他,母子喜极而涕。 “娘,这位是?”他见鱼儿帮忙斟茶倒水的,好不勤快,好像是把这儿当自己家一样,心里大为疑惑。 那老妇人只顾得搽眼泪,那还顾得介绍,这时他那媳妇喜得赶紧从厨房跑出来,却有七八个年头未见,见他不再是当年的青涩后生,而是一位高高在上的老爷,竟踌躇不敢向前。 正好与鱼儿站到一块,一人眉清目秀,英俊潇洒。一个虽年已三十,但风韵正旺,看起来也能算是一对。 这陶县令一看,不由得明白了一切。 “你这婊子,我才奔走几年,你就勾搭上了这汉子,是不是巴不得我早死,好成了你们的好事啊。” 他一副怒不可斥的样子,在场的人都惊呆了。那少妇如何经得住这么一吓,当场哭开跑进屋子里去。这时老妇人才急忙解释,鱼儿是她的客人。 “娘,你不必替那贱人遮羞,等我回衙门,一张白纸便可休了她去。”屋里的哭声更响了,老妇人见儿子这般蛮横,便忍不住怒气了。 “你这浑球,一离家便是七八载,生死没个音讯,独剩她(指少妇)与我度日,日夜侍奉,未敢怠慢,更不曾言及离弃,如何休得!” 大家见老妇人开骂了都上前劝阻,说他已是大老爷,身份显赫,不可当众失了颜面啊。鱼儿也来劝阻。 “他是大老爷,他便是当了宰相回来我也得骂醒他,难不成他就砍了我脑袋。” 老妇人一直是个豪爽的人,这次开了脾气便难收了,儿媳妇天天伺候在身旁,已成了她的手心肉,如何能忍受被他人屈辱,离家了这么久的儿子,更是不应该这样对她,便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章章在厨房听到吵闹声,便出来看看。 “你看,他们才是一对夫妻,你不要玷污了人家的清白啊?”老妇人指着挽着鱼儿手微笑示意众人的章章。 这个新知县在众目睽睽之下也不想难堪,便安慰他老母亲说,他一时眼拙嘴快,别生气,注意身体。众人看了才算有些释怀,依旧喝些茶水聊天。 那少妇进去了许久也不见出来,老妇人赶紧叫章章去看看,免得她做出什么傻事来。章章进去的时候,那少妇还是抽泣不止,章章安慰了一番,替他擦了眼泪,仍旧到厨房做饭。 但等到饭菜做好之后,人都走了一大半,原来大家经过了刚才那场尴尬,虽然气氛有所缓和,但终究觉得别扭,乡里乡巴的,过惯了粗茶淡饭,农事也要忙,别辞了去了。 这个新知县勉强吃了些饭,问了些家里的状况,就和几个公差回县衙里去了,说改日便来接老妇人。 又过了几日,果然有几位差人抬着一顶轿子说要来接老妇人,老妇人听着也喜了,赶紧叫儿媳妇收拾些细软,交代了鱼儿他们一些事后,就准备同儿媳妇一同坐轿子去。 “老夫人,大人并未曾叫小的们接嫂子一同去,小的们只接您一个人。”谁知那官差拦下了那少妇不让她上轿。那老妇人登时就怒了。 “瞎了你的狗眼了,她是我儿媳妇,也是你们的夫人,你们都需敬着她。”可是那官差还是不依不挠,不让那少妇上轿。 “老夫人,小的们也只是奉命行事,你要有什么尊令,等到了府衙和大人亲自说罢。” 这时少妇早已哭着回房了,老妇人免不得将那衙差臭骂了一顿,回房去安慰她儿媳妇,衙差见等半天不见老夫人上轿,只得悻悻地走了。 鱼儿和章章也觉得奇怪,为什么这个新知县会认为自己的媳妇已经不守妇道,要将她休了呢? 难道真的是因为鱼儿的原因吗,不可能啊,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鱼儿和那少妇没什么不清不白的,更何况他身边又有章章为他作证。难道还有什么别的原因吗? “你可能是他临时找到的一个借口吧,如今他是大老爷了,多少姑娘主动向他投怀送抱的,这个糟糠之妻,还能对他的胃口吗,他只不过随便找来个口子,便能停妻再娶妻了,又何乐而不为呢?” “你怎么就这么聪明呢?”鱼儿盯着章章微笑地说。 “别忘了,我可是一本书,男人这些小伎俩能骗得过我吗?”鱼儿只能嘿嘿地拜服了。 “爱情,真是让人难摸透,那你会骗我吗,现在,以后?”章章一本正经地把头扭向鱼儿 “这样的问题,仿佛一千年之后回答你更真实,但你如果只是要一个承诺,我可以许你一万年。”章章对这样的回答似乎比较满意。 星星还是这么明亮,他们在屋檐上幸福的依偎,可是那少妇夜里还是没睡下,在房里暗暗地抽泣。章章本来还想去安慰安慰她的,后来觉得还是让她自己静一静的好,再劝也是于事无补的。 “疼不疼?” 章章拨开了鱼儿的头发,用手指摸了摸那两颗白色小土豆般的骨头。又加了一点力气戳了戳。 “不疼都被你戳疼了。”鱼儿拿开了她的手。自从那场石魔山那场剧烈疼痛,之后就没有痛了,只是有时候觉得有些痒。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章章问鱼儿,鱼儿摇头说不知道。 “这不就是鱼的骨头吗?”鱼儿也跟她笑了。 “要不是鱼的骨头,难不成长成怪物了。”章章开起了玩笑。 对于这个,章章也确实觉得郁闷,她虽然嘴上不愿承认鱼儿头上长的,确实像是龙角的最初状态,但心里又不免担忧起来,万一鱼儿真的是长出了龙角,很可能说明他是龙族的后裔,这并不是什么好事,说不定将来又被卷入什么大的纷争中,这是章章不敢预料的。 鱼儿对于自己头上长的两个小骨头也并不大在意,只要不妨碍生活,不妨碍他们的爱情,爱长不长的。再说了,打从自己有印象开始,就是一条小鲤鱼,和大江大河里千千万万的小鲤鱼一样,纯粹而卑微的出身。 “长成了怪物你还会跟我在一起吗?”鱼儿也跟她开起了玩笑。他们虽然对这小骨头有疑惑,但不再疼痛了就好。 “对了,那时我以为自己要死了,你是拿什么给我喝,那东西感觉涩涩的。” “那个是在沙漠里一位仙人送给我的,我听信殷峰的话,去火焰山,差点死在那里,也是她救了我,见我可怜,就送了这那灵药。” 章章突然问起这个事情,辛亏鱼儿早已有了预料,只等她问起。章章原本想说鱼儿你怎么这么傻,尽听那魔头的话,一想也是因为自己,就沉默了,静静地看着远方的夜色。 夜已不浅,还是能偶尔听见那少妇断断续续的啜泣。 这也难怪了,她一直勤劳贞洁,七八年如一日,守着家,守着他归来,忍受多少困苦寂寞孤独,冬天里一个人望着窗外簌簌发抖,想不到如今却是这样的结果。真是令旁人都气愤。 章章猜想虽然有理,但也要真正弄清楚是什么原因。让这个新上任的知县大人不顾老母亲反对,定要休了他的结发原配。俩人打定主意,就来它个夜探知县府。 知县在台案上,拿着笔踌躇,他旁边放着一个信封,看来他是想写一封信。 “大人,有一个人说是从京城来,要见你。”有一个小厮进来报道。 “额,快请他进来。”他只好放下笔,连那封信也一起收起。 “小的参见大人,刘管家,快快请起。”叫小厮出去并关上了门。那人和他左右一同坐了。 “什么风把刘管家你吹来了,岳父大人还好吗?”这狗头,难道在京城又结了亲,章章忍不住小声骂他,鱼儿做出让她噤声的动作。 “老爷还好,就是小姐要启程来你这府上的,叫小的来告知,和打点好,以便小姐来了处得舒坦。” “这,这么快!” “大人有什么难处吗?” “没什么难处,那会有什么难处,这里没有外人,你唤我姑爷便可以。”知县拍拍他的肩。 “小姐也是思念你紧了,又不见你来书信,难免心里挂念。” “好的,刘管家一路劳累了,早些歇着罢,具体咱们明天再做细算”刘总管听了这话便也告退,知县就叫上一小厮来给他住处安排妥当。 章章和鱼儿一直盯着那刘总管,直到他进了卧房,小厮退了出去,便蒙上面落到他的跟前,手里早已幻化出一把匕首,往他脖子上一架。 那姓刘的登时两眼发白,三魂不见七魄,跪倒在地上求饶,说出了身上有多少两银子,一直喊: “好汉饶命,饶命啊。”章章又一脚踢了他的裤裆,疼得他要尖叫出来,鱼儿急忙用手捂住他的臭嘴。 “别罗嗦,想活命,问你什么答什么。” “那知县是不是在京城又娶了亲,说!” “轻点,轻点,我说。” 原来当年那个陶秀才,在省府的乡试没有通过,但他不甘心,落榜后仍逗留到省城里,平常靠卖些字画为生,过着有上顿,没下顿的生活。 后来实在不行就去朋友那里以畅谈文章为名,蹭上一顿算一顿。朋友见也实在可怜,也会施舍与他。 实在活得欺辱,但自己还是不想回乡,因为出门的时候向自己老母亲几乎用打包票的口吻说,一定会出人头地的,更不敢写信回去诉苦,免得被村里人笑话。 就这样苦苦地捱过了一年,没想到第二年的会试还是与他失之交臂,正当他垂头丧气的时候,一个算命先生提醒他,何不去京城碰碰运气呢? 京城为四方之首,天子脚下,龙气鼎盛,人物两丰,城郭百里,商贾遍地,文人雅士,更是不能胜数。 他一拍脑袋,觉得极为道理。当即向朋友借了些盘缠。去了京城,仍旧以卖画粥字为生,也结识了一些寒门士子,过着苦日子,谁知第三年应考还不中举人。 落榜那天,他觉得生无可恋,不如找一个幽静之处,一了百了,也算干净地去了。 当日寻寻觅觅,像贼一般,见人躲躲闪闪,终于被他找到了个清幽的湖畔,看四周无人,硬着头皮就往水里去了。囫囵吞枣喝了几口水,心里又害怕得紧。 “小姐,你瞧,水里有个人,在干嘛哩。”一小姐和她的丫鬟到处观玩经过此地。 “不好怕是被溺了。”那小姐看他在水底胡搅,不像是戏耍,当即大喊。 “来人啊!救命啊!”小姐和丫鬟一起叫唤着。 不料此处幽静,鲜有人往来。那小姐看着着急,在旁边寻了个粗树枝,递与陶秀才。 这陶秀才喝了几口水觉得滋味甚是难受,料定此法行不通,正好有人来救他,他将就着胡乱地爬了上岸。 第7章 二婚的酸秀才 话说陶秀才爬了上岸,全身已经是湿透,样子也实在不堪。但仍不改以儒礼之风向那小姐致谢,一口一个之乎者也的,小丫鬟也忍不住笑他了。那小姐见他如此可怜,又是正人君子,便说。 “公子,我家就在不远处,何不去换了些干净衣裳再作打算。” 陶秀才见小姐长得粉黛俊俏,又诚恳相邀,怎好拒绝,何况自己落魄如此,去了少不了吃个便饭,何不应了她的意,若要死,也需做个饱死鬼才是。 三人走到一扇大红朱门前,门口两边挂着易字大灯笼,门前站着一个小厮,见了那小姐赶紧开门,弓腰请进。不用细说,那小姐姓易无疑。 “你们家的门好生气派啊。” 陶秀才想夸奖几句讨个欢喜脸,谁知那丫鬟告诉他,这只是个后门,若是正前门,比这要大上三四倍。吓他羞愧得说不出话来。 进入园内,庭院之宽敞,别致更是令人惊叹。陶秀才换了一套干净衣服,易小姐便同他坐下,请教他一些诗词文章,他都一一作答,随后又是观赏字画。 聊得得意之时,陶秀才那肚子咕咕地叫起来,陶小姐掩嘴而笑,好生娇媚。遂叫人提来饭,和他同吃。不觉中,日将落了,陶秀才便说要告辞。 易小姐问他宿在何处,自己好去早晚请教,陶秀才支支吾吾了一会,易小姐便叫他不如在舍下暂住,自己也好早晚请教。那陶秀才心里早就喜开了花,但免不了要推辞一番再应允。 “小姐,你不是要招他做姑爷吧?”那丫头暗地里对陶小姐戏说。小姐免不了要假恼她一会。起初时,易小姐叫他可唤一些文人雅士来一同吟诗作对,交流文章通意,岂不快哉。 陶秀才听了极为赞同,不过每次都叫一些文识才略比他稍逊的朋友。这一来几次之后,易小姐还是比较钟意陶秀才,和他白天畅谈书画文章,夜晚也少不了看星星月亮。两人眉毛对眉毛,眼珠子对美眸,便渐渐好上了。 个把月后,易大老爷做完了一笔大买卖回到的府上。 见自己的女儿和一个穷酸秀才走在一起,真是气煞也,这也怪不得别人,他一个生意人,长年奔波在外,又无子嗣,女儿从小娇生惯养,狠不得把天上的星星也摘下来送给她。 这些年来虽然都有人上门提亲,但自己就这么一个心肝宝贝,想多留在身边些日子。没想到这次出门回来却收到了这么大的一份礼物。 当即把这陶秀才赶出了易府,请媒婆来帮择选几户门当户对的公子,谁知那易小姐却不肯,又哭又闹,甚至还以死相要挟,最后甚至还说已经怀上了陶秀才的种了。 易老爷见事情已成定局,女儿又是他的心头肉,更看不得她折腾。只得叫那秀才来,让他入赘易家,成其好事。 那陶秀才虽然结早已结了婚,但离家几年,对原配的音容已是模糊,料想她恐怕早已改嫁。何况一看到易小姐的芳貌,便早把家里的糟糠之妻忘到九霄云外了。 正喜得慌,那有不肯之礼,似天上掉下了大块肉了。再问他家里还有哪些人,他就说还有一个老母,尚健在。 易老爷见他家远在万里之外,老人家也不宜长途奔波,便让他先成了亲,再考取了功名,风风光光的回家,也算还好。 就这样,陶秀才成了易家的女婿。吃喝玩乐自然不愁,来年考举人,仍旧落榜,一连三次,他泰山大人早已对他失望透顶,奈何自己的女儿已经泥足深陷,不能自拨。 只好动用银两,在京又有些高官熟人,便帮他填补了个举人。正巧他家乡的知县因老迈卸任还田,让他接任,也好去尽一点孝道。 陶秀才哪敢说不,只得唯唯诺诺地说好,但一说到回老家,便越发担心起来了。 不知道当年娶的糟糠之妻还在吗,要让她和易小姐碰面了,岂不遭殃。所以先让易小姐在京城呆着,说乡下的环境不比京城,先让他回乡安顿好一切再写信让易小姐过去…… “说完了?”章章一脚踢了刘管家的屁股。 两人便消失在夜幕中。刘管家摸了摸屁股,怀疑自己是不是撞鬼了,门窗紧锁,也不晓得两人如何进来的,顿时更觉得心都寒了,抖了大半夜才眯得着眼。第二天起来也没敢透露此事,免得招来横祸。 根据刘管家说的话,易小姐应该还不知道,他相公早年已经结过亲了。 “鱼儿,如果咱们把这事告诉易小姐,易小姐会不会休了这个虚情假意,贪图美色的负心汉。”章章一脸得意地看着鱼儿,仿佛在说,怎么样,我这办法不错吧。 这个陶县令,其实犯的都是常人的错误,一是从穷苦人家出身,但努力追求富贵,最终被他抓到了易小姐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又怎可放过。 二是贪图美色,其实爱美之心本人人皆有,但过于痴迷甚至通过欺骗的手段得到,最总会美丽可能也会变成丑陋。还有就是过于自信,或者说对别人的不信任,以为他的原配也会像他,等过几年不见他会就已改嫁了。 其实人挺可怜的,不能随心变幻模样,使得漂亮稀罕的女人成了男人的追逐物,而相貌普通的女子却时刻承受着被背叛的风险。 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同情这个陶知县,在追求富贵的路途中不顺,追求美丽的过程中却也在背叛着另一个可怜人,或者说,他们都是可怜人吧。 “不如我们先把这个真相告诉那位易老爷吧,这样比告诉易小姐可能会做出更理智的选择。”鱼儿沉默了一会开口。 “告诉那易老爷,会做出什么理智的做法吗?我看他会让他女婿休了结发妻子吧。” “如果真是那样,我们就站在他结发妻子那边。” “你不会想让他二女共事一夫,让他享齐人之福吧。”章章重新审视着鱼儿的脸。 “有这个打算啊。”鱼儿笑了起来。 “那你是不是也想把他当作模板,以后可照着来了。”章章嗔怒了。 “借我几个龙胆我也不敢啊,何况我只有一个小鱼胆。”鱼儿搂着章章的肩膀轻轻拍,安抚她。 “感情是多么复杂的,如果易小姐知道了自己深情爱的相公是个这样的人,该是如何伤心。” “那只能怪她当初有眼无珠,看错人了,再说,以她的条件再找一个爱他的男人估计也容易,不过不知道是爱她还是爱她的容貌和家产而已。” 章章和鱼儿打定主意,要把这个消息告诉京城的易老爷,不过京城离这里也确实遥远,以他们的法力也得一两天。 章章不想离开老妇人的家里,每天还是喜欢跟她们说说话,聊聊天,安慰少妇,也看着那新知县,看她能玩什么花样。 鱼儿当然也想陪章章,于是章章想了个办法。趁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们飞进附近的树林里面藏起来。 “快看,那儿,他来了。”鱼儿指着那边树旁一颗会动的小草。 小草闪着青光,慢慢地长成一个小娃娃的模样头上依然留着半截草茎和会发光的草籽。鱼儿想冲出去,章章拦住了他。 只见这个小精灵蹦蹦跳跳的,这儿嗅嗅花蕾,那儿爬爬树,最后它捉了一只萤火虫放在自己头上,萤火虫屁股冒着光地飞起来,它就紧跟着那萤火虫飞,飞呀飞呀,最终撞到了一棵树干上,它爬起来摸摸自己的头。 章章看着觉得亲切又好笑,鱼儿向她使了个眼神,这才跑出去一把捉住了那小精灵。那小精灵吓得哭起来了,眼泪汪汪流,章章赶紧解释,自己不会伤害它的。 “小家伙,我们只是要你帮个忙,不会伤害你的。” “我不叫小家伙,我叫英子,你们要我帮什么忙?先放了我好不好。” 说着又要哭起来了,章章心一软就放了它。一松开手那小家伙倏忽飞跑起来了。 章章这下慌了神,赶紧追着它,可它实在太灵活了,树枝叉,草丛中乱蹿,章章那里能跟得上,不得已只能施出定身法将它定住。 “捉住你了吧,小家伙!不,英子,看你还逃不。”英子露出了无辜的眼神。好像要杀要剐随便你们,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待章章和鱼儿解释说并不是要伤害它,只是要它去帮忙送给信时,小精灵这才放宽了心。 这个草精灵虽然法力低微,只是修行了百余年而已,但是它能随时变幻成草,隐蔽性强,又善于奔跑和长着一双小翅膀,可短时间飞行。 但由于的它的柔韧性和尚未脱离草的形体,所以,吸收大地的能量很方便,长时间奔跑也不会觉得累。虽然有这个小精灵帮送信可以很放心了,但章章为了鼓励这个小精灵,答应它等它送信回来帮助它修炼,鱼儿也在旁附和。 章章给英子准备了一封信,信尾上还署名:好心人。交托给了英子,两人就急忙赶回老妇人家睡觉,辛亏老妇人半夜不曾理会他们,也没发现异样,这一晚就算平安渡过了。 第二天陶知县亲自到乡下来请他的老母亲,这也难怪,自己在县城里面当大老爷,享高福,而自己老母亲却在乡下住着破房子,过着苦日子,这不是给别人当了笑料吗? 可那老妇人态度异常坚决,要去她和儿媳妇一起去,要不他也不用再来找她了,当他没这个娘,她也当没有儿子。 “别生气,娘,咱们进屋坐着慢慢聊。” 陶知县也知道他娘的脾气,要是来硬的肯定谈不拢,只好一步一步来。他想扶将他老娘进里屋,可是他老娘撤开了他的手。 “不用你扶,我还没老到不能动。” 不过还是往里屋里走,他就在后面跟着,也厚着脸皮进了里屋,亲自倒了一杯水给他老娘。他老娘也没有接,扭开了脸。他只好坐下。 “娘,孩儿这些年在外头经历不少的变故,还,还不得已娶了门亲。” 他自己都羞愧得不好意思。 “那易小姐贤良淑德,品貌俱佳……”他把易小姐夸了个遍, 后来又说易小姐如何如何对他大恩大德,对他一往情深,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自己非得以身相许不可,不然就不能算是人了。 “娘,那易小姐您见了之后一定会喜欢,她肯定会好好服侍您的。” “你说这么多,无非是想休了芝兰(指少妇),就算那易小姐是天仙下凡我也不管,我老婆子这辈子就只认芝兰这个儿媳妇。” 老妇人虽然气慢慢消了不少,但头脑还清楚的很。 “娘,要你一时半会接受也确实难为你了,你慢慢考虑下,有空也去劝劝兰芝,万事都好商量,你保重好身体,我过几天再来看你。” 说完了见老妇人也没有搭理他,便告了出来,回县衙去了。老妇人在那里坐了半响,老半去得早,自己含辛茹苦地把儿子带大,不图他能荣华富贵,但求能安稳过上个日子,继承下陶家的香火,也是对得起祖先了。 可如今,母子两却在儿媳妇的问题上不能通融,还谈什么继承香火。 兰芝自嫁入陶家以来,尽心尽力,辛苦劳累不说,光是守了七八年的孤独,青春好年华都用来陪伴她这个老太婆了,如今却又将她休了,于情于理都不合,更是无天理了。 如何是好,老妇人愁眉不展,对着落日不禁长叹起来。 话说易老爷手到了英子暗地里送的信,不禁火冒三丈,但他毕竟是个生意人,头脑还算清醒,赶紧派人去彻查此事,没过两天,就来人来报,这消息确实。 那姓陶的的确在乡下娶过亲,易老爷顿时就把案子拍的隆隆响,急步走向自己女儿那里。 “爹,你来得正好,你说这个我用不用带去,他那儿……”易小姐拿着个精致的小香炉。易老爷一手夺过香炉。 “不用去了,把那酸秀才休了罢!爹给你找一个比他好千倍的。” 易小姐一愣,自从她嫁给了陶秀才,爹虽然有时不满意她相公,给他脸色看,不过也是因为疼自己的缘故,还不曾说过让她改嫁的话来。 易小姐跑到旁边的花丛呕吐了起来,那丫鬟赶紧去扶着她。易老爷以为是自己吓坏了女儿,不敢与她多说,赶紧唤大夫来,大夫把了一会脉,便眯着小眼睛说。 “恭喜老爷,要抱孙子了。”易小姐听说自己已有喜,脸上自然也红润起来,不过纳闷刚才他爹说的话。 “爹,你不高兴吗?你刚才说的是什么话?”待大夫出门后,易小姐对他爹笑着说。 “怎么会呢?爹刚才是多喝了几杯,胡说了些什么爹也不记得了。” 易小姐在他身上嗅了嗅,也没发现什么酒味,不过,他信他爹的话,因为他早就等不及要抱孙子了。易老爷叮嘱女儿好好休息,便出去了。 既然已经怀上了孩子,可不能让孩子还没出生就没了爹啊,很容易成为别人的话柄。 看来也只有这么办了。易老爷在书房踱了一小会步,终于打定了主意。 第8章 ,雨过天不晴,泰山大人遭难 兰芝看见自己婆婆整日闷闷不乐,食量每日略减,所谓何事,自己心里也明白个七八分。 “婆婆,你也不必为奴家的事烦恼了,弄坏了自己的身体,让奴家如何担当得起? 奴家自知没有这个命,也配不上老爷,休了也罢,只不过是一张纸的事情,奴家这些年也过惯了,如果老爷,婆婆可怜奴家,可分奴家几亩薄田,奴家也好自立,免得拖累了婆婆。” 老妇人听了,更觉得对不住儿媳妇,两人抱到一起又哭了些时辰。 “她就这么让步了?”章章看在眼里,为这少妇鸣不平。 “就算勉强维持夫妻关系,那个陶县令还不是天天给她颜色看,心里说不定还会怨他,两个人,已经没办法挽救的感情在一起又怎么有幸福可言呢?” 鱼儿安慰她,看开一点,少妇的选择也许是对的。 “这样没有责任的男人,应该受到惩罚,为什么他还能活得这么好呢?”章章还是愤愤不平。 “话虽如此,但每个人都不是一个单独的个体,惩罚这个陶县令也相当于惩罚他的老母亲,何况惩罚一个人只能用已有的规则,如果是道德的话又不见得会统一,难啊!” 鱼儿叹了口气,章章自然也明白,不过自己对感情太过投入而已,但这也并没有什么不好。 话说易老爷已经打定主意,派去一个心腹小厮,名唤阿九,拿着自己的亲笔书写赶往,陶县令看了信不由地冒出满脑袋的汗。 当即又赶到乡下,老妇人对他的来已经有所预料了,不过是芝兰先迎了出去,这确实让他有些诧异,难道她是想来讨好自己,以维持夫妻关系。所以仍旧冷脸对她,奔里屋的老母亲来了。 “娘,最近身体可好?”陶县令见自己的母亲比前几日消瘦了些,心里免不了有些难受。 “娘挺好的,休书你带来了吗?”想不到是兰芝先开口,还问休书。 “兰芝,我仍旧和你过罢,想必那金贵小姐和我这个糟老婆子也不是同一类人。” “娘,你还是跟我过吧,这于情于理也……” “还有情理吗?” 老婆子顿时就是发怒,可又突然抑制住了。 陶县令沉默着,他老娘不训斥他反而自己心里觉得别扭,好像喉咙骨搁了一口痰,咽不下吐不出。 “儿啊,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堂堂一个县令,咱们老陶家的全部希望都在你身上,你做的决定,我这个老婆子已经管不了了,你可以辜负了兰芝,可以休了她,但是我这个老婆子不能,这些年来,要不是兰芝在这个家担着,我这老命早就随你爹去了,也不会再见到你,你把休书给了兰芝后,我依旧跟兰芝过,直到她找到一个懂得疼她的相公或者我死了。 你要是心里觉得过意不去,逢年过节的也可送些米面过来,这样大家都不会说什么闲话,若是有人问起,就说我只是喜欢过着村里的清淡生活,吃不惯城里头的贵米。接了休书之后,兰芝就是我的女儿一样。” 陶县令听罢,不觉要落下泪来。 马上叫人来,笔墨纸砚侍候,把预先准备的休书,改了一通,只见纸首的几个大字:陶某某与贺兰芝义结金兰,在纸尾署上自己的大名,然后细细读了一遍。 “兰芝,签了罢。” 老妇人听了纸上的话,也觉得以后对兰芝多少还有点照应。兰芝即在纸尾歪歪扭扭勉强写下自己的名字。 这件事想不到这么快就解决了,走出门外,陶县令感到一阵清爽,胸里憋了许久的闷气都得到解放一样。 他忘了把易小姐怀孕的事情告诉母亲,不过也罢,等一切安排妥当,再把易小姐来接来拜访母亲,给她一个惊喜也好,打定主意,遂回县衙。 易小姐得知自己怀孕之后只好打消赶赴与陶县令相聚的念头,只得在家好好地安胎。 “老爷,不好了,咱们家的货船,河上沉了。” 一个小厮跑进来报告,易老爷自从知道女儿怀孕之后,盼着自己早早抱孙子,女儿的身体当然不能有半点疏忽,一天隔三差五就到女儿的房里瞧瞧,睡好了没,吃好了没。 生意的事能放就放,有些必须做的就叫自己的心腹去打理,料想他们跟了他那么久,也学了不少东西,出不了什么大事。 然而他错了,福兮,祸之所伏,这句话竟然应验在自己身上。 那船货运着值十几万两的西域珠宝,是请人从西域那边收购,陆运运到黄河的河道上,再一路地顺着黄河到江淮等地销售,定能挣大钱,没想到在黄河中游便遇到雨季的提前来临,大流把船冲到漩涡里沉了,人货两失。 本来联络好江淮等地的珠宝店商家到不到货要求易家赔偿,易家的信誉也一落千丈,货物卖不出去,钱更还不上,往日来往的朋友失踪的失踪,见了面的都躲躲闪闪。 易老爷从来没有感到过这样无力,这样无助,往日呼风唤雨的他,竟变成今天的麻风脸,不受人待见了。 兰芝被休后依旧过耕田的日子,章章和鱼儿伤早就好了,可是这里民风淳朴,和老妇人和兰芝在相处的这些日子,已有了一定的感情。 鱼儿和章章也帮忙干起了农活,开荒了不少土地,估计耕种下来,估计图个温饱是没问题的。 “如果我们以后都过这样的生活,也不错。“夜里,章章和鱼儿依旧喜欢晚上跑到屋顶上看星星。 “是啊,如果你再生几条鱼儿,那就更不错了。”鱼儿朝她打趣。 “生你个大鬼头啊,谁要和你生啊。”章章白了他一眼。 空气清凉,花蕾在黑暗中伸着懒腰,虫鸣叫得更欢,好像这个时候是他们表演的时间。 树叶载着月光,轻轻飘落。他们仿佛渐渐忘了唐寅,忘了殷峰,一切都在逝去,但一旦勾起,仿佛又鲜艳如初。 英子原本送完信就应该回来了,可它在那里又遇到一个花精灵,名叫朵儿,两个玩太过乐乎,后来英子向他提到章章,说章章会帮她修炼,不如它们一同去,叫章章和鱼儿帮助它们一起修炼。 朵儿想了想,自己在这里也是无聊,不如跟他一起去,就算不能一起修炼,也可以一起玩啊。章章和鱼儿白天干农活,还养些鸡鸭,夜晚帮助两个小精灵修炼,也过得实在,日子不觉就飘过了一月。 陶知县刚回到县衙,本以为终于雨果天晴了,谁知又接到了他岳父大人的信,大吃了一惊,信上说叫他尽快弄到三万两,不然他可能要卖掉京城的房子,那时候,他媳妇(易小姐)亦无家可归。 想到一个孕妇要担惊受怕,还可能流落街头的情景,而这个孕妇是自己最爱的人,自己的娘子,那些痴迷的美丽还历历在目,陶县令还能怎么办呢? 但自己是一个小小的县令,在官场算一颗芝麻绿豆。上任不到一个月的他虽然已经领了几十两的月响,可也花费得差不多了,更何况三万两,晚上到野外数蚊子就有。 “老爷,你为何这般愁苦。” 那师爷见他把茶都叹凉了几壶,可衙门也没发生什么大事,就心生纳闷了。他只好向师爷倒了一肚子的苦水,眉头扭成麻绳般,依旧叹气。 这个蔡师爷,是上一任留下来的老师爷了,可以说相当有经验,也算是上一任太爷的左右手了,可惜上一任是归田去了,如果是升任,少不得要带上他。连他沉默了半响。 “大人,小的倒有一个办法,就不知老爷敢不敢做?”蔡师爷终于开口了。 “我既然告诉你,就是信得过你,你还有什么好含糊的呢?”听见知县都这样说了,师爷就附到他的耳旁…… “这能行?”师爷又附到他的耳旁叨叨。 “只能这样,好,就按你说的办吧。” 第二天,官府的榜文就出来了,只见榜文上写了个这样的意思: 因近日天降大雨,黄河洪流,岸堤不固,恐祸及万民。国之大事,匹夫有责,本县人氏,每户抽一名青壮,以赴加固,共担国义。恰时逢农忙,国恩及青天父母体恤,可以三两纹银代之。毕,盖章。 这消息一下子就这县里传开了。 不过与之同样火爆的消息还有一个,就是听说去修筑黄河岸堤的壮丁不但要远行千里,并且到了那里每天干的是牛的活,吃的是猫的食。睡在露天,那里还正在传瘟疫,水里也有怪物,半夜总要爬上岸来吃几条人命才好。 消息越传越传恐怖,最后大家都认为,去服役就等于送命。三两纹银虽然是普通人家的半年的收入了,可是比起一条人命,只能咬咬牙,交了罢,没钱的人家只得去左邻右舍或亲戚朋友借了。 “鱼儿,听说要招壮丁了,你是壮丁吗?” “当然了,大虫也能打死几只,你说壮不壮?”鱼儿挺了挺胸膛。 “那你还不去当壮丁,修岸堤。”章章给了他一拳。 “你舍得我啊,我可不想丢下你和肚子里的小鱼儿,难不成我们一起去。”鱼儿假装去摸摸鱼儿的肚子。章章打了下鱼儿的手。 “你说这事奇不奇怪,黄河离这里几千里之外,朝廷会在这里抽壮丁服役吗,会不会那个酸秀才搞鬼?”章章撑起半边脑袋看鱼儿。 “奇不奇怪叫英子它们去县衙里查查不就好了吗?”鱼儿自从有了英子它们之后,也学会偷懒了。 “不用这么麻烦,我们去别的地方逛逛不就知道了吗?” 鱼儿见他说得挺有道理的,两人飞了一会,到了临近的县,假装成过路的人,问了一下打更人,他们这里有没要到黄河服役。 “原本是没有的,但是邻近的一个县传开了之后,这两天,官府的告示就出来了,说要黄河水灾了,要服役,忙农活的可以交钱代役,二两。”说完不免叹了口气走了。 “鱼儿,你说为什么这里只收二两银子。” “这还用说,肯定是这里没有咱们县有钱啦。” 鱼儿笑了笑其实他们两都明白,陶秀才起了个头,这里的知县可能胆小,但看见肥肉又不可能不吃。收个二两更显得他大仁大义。 他们两就先回到老妇人家,第二天晚上叫来英子,和朵儿。 “你们辛苦修炼了不少日子,今晚正好去放松下吧” “师傅,我们打听好了有什么奖励吗?”英子嘟着小嘴说,朵儿也在附和。 “你这个鬼头,师傅教你们修炼不就是奖励吗,要不要奖励打屁股啊。”章章假装嗔怒的样子,英子跑开了。 “真小气。”便和朵儿飞去了县衙。 “师爷啊,多亏你想了这个好办法,今天又收了五千,估计过两天也就够数了,到时候请你到春风楼去,好好犒劳你。”县令亲自为师爷倒了杯茶,递给他。 “小的为大人办事,哪敢居功,应该的,应该的。”师爷连忙接过茶来。 “不知道我岳父大人那里……” “师爷好生休息,以后还有很多事要仰仗你那。”知县把他送出了门。英子和朵儿也算是完成了任务,朵儿正想飞回去,英子拉下它。 “急什么,咱们难得出来,时辰还早呢。”朵儿也觉得有道理,他们就一路跟着蔡师爷。 蔡师爷想走回自己的卧房,可半途又改道儿了,在旁边折了几条木枝(古人没有纸檫屁股,一般用细棍子)往茅房里去了。 英子灵机一动,有了,叫朵儿去拿一瓶辣椒水,或者辣椒粉来,自己在这儿盯着蔡师爷。 第9章 ,县衙丢银子,胖道士驱邪 话说朵儿去找辣椒粉或水,自己却在守着蔡师爷,要干什么呢? 茅房里本来就臭,加上蔡师爷晚饭不知吃的是韭菜鸡蛋还是黄豆炖猪脚,又拉翔又放屁的,最后还屁带着翔一起放出来了。简直臭气熏天,英子简直是用生命在抵抗。 “找到了,这个是不是。“朵儿终于拿着一瓶红红的东西来。 英子打开嗅了嗅,“嘿啾”。不禁打了个喷嚏,果然是辣椒。 赶紧把瓶子盖上,辛亏喷嚏不是特别大声,在旁边也折了几根木枝,把木枝都沾上辣椒。然后摘下几张叶子来掩住鼻子,就对朵儿说,现在我们要干大事了,不能拘小节。 于是两个小精灵变成两只蚊子,飞进黑不隆冬的茅房,蔡师爷正在用力,两只蚊子就上去,照准他拿枝条的手一狠咬,蔡师爷手一抖,细棍子都掉了,赶紧又捡起来。这时它们也算大功告成了,就赶紧飞了出来。看好戏来了。 “哎哟!,辣死我了,哎哟!”蔡师爷也顾不得屁股还没擦干净了,紧忙提上裤子,胡乱系下裤带就捂着屁股往外跑。朵儿高兴得手舞足蹈的,而英子早就等着他了。 “扑通、”一声,蔡师爷摔倒了,屁股辣得要命的他,刚才脚下踢到了什么砖块,可一看,什么也没有,除了几根草。 “扑通。”又摔倒了。 原来刚才他裤带系不牢,第一下摔倒的时候裤子已经褪下了一截,这次是踩到了自己的裤脚摔倒的,屁股露了大半在外面。 蔡师爷屁股还是辣得不行,赶紧跑去打了一盘水,把屁股放到水里洗了又擦,檫了又洗,可还是感觉辣性不改。 没办法了只好像狗一样趴着睡觉,可那里睡得着,一会就要换一块湿冷的毛巾敷着屁股。 英子回到章章和鱼儿那里,把他的英雄行径演说了一番,章章和鱼儿都笑他大有前途。 “还不是平常时师傅们教得好,徒儿不敢当。”假装害羞的样子,又逗得大家笑了一场。 原来是这么回事,鱼儿和章章也明白了陶县令为什么要借官威收三两银子,简单地说就是搜刮民脂民膏,丧尽天良。 “鱼儿,你打算怎么办?” “我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听娘子的话啦。”鱼儿假装要依偎在章章的怀里。 “你怎么和英子一样啊,越来越不正经了。” “好的,正经起来,我们打他,打歪他的嘴,打瘸他的腿……” 鱼儿当然说的是胡话,开个玩笑而已,但也已经表达了不认同陶县令的做法了,接下来就是怎么阻止而已。 虽然陶县令是为了他娘子和岳父大人,但是要这么多人为他们买单,这是不公平的。 何况易老爷廋死的骆驼比马大,没了大宅,还可以买个小宅子,何况他积累了这么多年,也买下了一些田地,店铺虽然没了,但还可以当个小地主,过个小康生活还是不成问题的。 鱼儿他们果然没有猜错,易老爷哪能等陶县令的银两,他对那陶酸秀才就不报多大的希望,不过是唬唬他,让他以后多孝顺他老人家,得的钱多给他花。 他把店铺卖得七七八八,基本已经还清了债,又换了间小一点的宅子,以后就深居简出,在家安享晚年,陪着女儿,在家看着孙子长大,享受天伦之乐。 奔波的大半辈子的他早已腻了。这种生活对他而言又何尝不可呢? 蔡师爷经过那天晚上的遭遇,以为是自己做的孽事,惹了小鬼来缠身了,第二天去开了副外敷的药后,赶紧又往庙里去,捐了点香油钱,求了道灵符带在身上。 在城里逛了一圈,无事发生,感觉整个人有的灵符庇护,百毒不侵,遂心安定下来,正准备回衙门,他就遇到了刚才为他写灵符的那个和尚。 “大师傅,您也来逛逛?” “嗯,贫僧不止来逛逛,还特有一事相告。” “额,大师有何事,但说无妨。” “贫僧的那道灵符,要靠近施主所做晦事的源头才能真正的祛除邪气,不然效果次日便会消失。” “比如说施主平日所收的金箔等贵重物品,就可能是有邪气的源头。”和尚见他有些疑惑,便点醒他。 “学生受教了,多谢大师。” “善哉善哉。”两人便分手了。这位大师走到偏僻之处,鱼儿早就在那儿等着了。大师摇身一变,就成了章章。 “怎样,我表现不错吧。”章章得意的说。 “真像老和尚。”章章刚想打他,鱼儿便捉住了他的手,“咱们办正事吧。” 其实庙里那个和尚只是一个酒肉和尚,胡乱照书抄一些黄纸,骗点银两而已,那会有什么法力,章章和鱼儿根本不用怕。 于是两人就暗跟着蔡师爷,蔡师爷进了县衙,坐下喝了点茶,便拿出灵符来瞧瞧,果然走进了一处暗道,来到一扇大铁门前,四周瞄了瞄。 “师爷,您来了。”有一个衙差在守着,见蔡师爷来到。 “开门。”那衙差只得乖乖开门,等他进去后自己嘀咕了下,怎么早上来了一次现在又来,不见银子睡不着吧。 “好生守着,不能出差错。”蔡师爷走出来了免不了再叮嘱那衙差。 “是,小的有十个胆也不敢偷懒。”师爷见他这么说也算过了关了,就走了,鱼儿和章章也走撤了。 章章和鱼儿对县衙也算是轻车熟路了。月色微微亮,气氛也刚刚好,只是白银有些重,章章搬得气喘吁吁的,香汗把肚兜都沾湿。 英子和朵儿虽然勤快,但每次也只能搬一点,不一会儿,也累得飞不起来了。 “师傅,你说这就是锻炼身体,练肌肉吗?我怎么感觉自己越锻炼越虚弱啊?” “偷懒的回去打屁股,勤快的回去给好吃的。”章章也懒得跟它耍嘴皮子了,直截了当地激励它们。 他们忙了一整夜,趁天还没亮就赶紧回去睡大觉,一靠近床,鱼儿第一次打起了呼噜,而章章比他还睡得死。兰芝和老妇人见他们夫妻两呼呼大睡,估计是咋晚的房中甜蜜事给累的,也就不忍打扰了。 第二天早上,那些穷人家醒来,发现了自己床头发着白花花的银子,喜从天降,赶紧叩谢天恩。 有人说半夜看见有白衣仙女飘过,有人说是一位潇洒的侠客,还有人说是一个可爱的精灵,好几个形象传开了。 “师爷,今天招够了人了吗?”陶知县的银两昨天已收得差不多了,但要把这批银两运到京城,要不少人手啊,衙门里的差人原本只是刚刚够,根本抽不出人来,所以要蔡师爷到外面招揽了十几了粗壮汉子,最好还能会几招的。 “都招够了,只等呆会装了车,晚上招呼他们吃够,明日便可以启程。” “如此甚好。”师爷带着这些汉子进了县衙,吩咐厨房买酒买肉,大煮特煮。 这些汉子大多都是一些庄稼汉,师爷也知道不必跟他们讲究精致,尽买些猪头肉,肥肠,当然还有几只鸡鸭,反正是大荤菜便可,数量也颇多,这些庄稼汉都是荤食的饿死鬼,狼吞虎咽,风卷残云般吃了一通,一边打嗝一边向师爷道谢。 最后带着微微的醉意去了银库,那差人看见师爷带着十几个粗汉子来到,哪敢罗嗦,赶紧就开了门。 “师爷,你要不要先打开验验,路途遥远,路上也不少磕磕碰碰,免得到京里头少了三五根皮毛,俺们也不好交代。” “昨晚已经验过,并且都贴了条的,你看,你们只得好生看护,到了京里头少不了再赏。”师爷指了指箱子上的封条。 “既然师爷如此信得过咱们,咱们手脚虽然粗壮,但都是比脸蛋都干净的人。” 说完了便弓下腰,和另一个汉子准备用力抬起来箱子。可竟然像抬棉花一般,轻得不像样。 “师爷,这重量不对劲。” “怎的不对劲?”自己用手去推了推箱子,不由得大吃一惊,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可这箱子竟然也被推动了起来。 顿时就感到头上中了一棒,赶紧叫人开了箱子,箱子里面空空如也,把别的箱子打开,也都是这般模样。 蔡师爷腿一下子就软了,旁边的汉子赶紧将他扶起。 门口守差看见师爷出来了,正要寻思怎么向他问好。 “狗崽子,你看的是什么门!” 师爷迎头就给了他一个大嘴巴,师爷本来就是瘦胳膊细腿的,这一巴掌,打到他的手掌都生疼起来了。那个衙差,更是被打的不知东南西北。 师爷无奈只好叫粗汉子们拖着这衙差到大老爷那里。陶县令听说银子丢了,眼前一黑,险些晕了过去,赶紧拿起茶捂了一大口,慢慢缓过神来。 这还得了!那衙差虽然迟钝,但也知道是银子出了问题,可就遭殃了,但他仍抬头望望蔡师爷。 陶县令当然是相信蔡师爷的,再说了,也根本找不到怀疑的理由,蔡师爷帮自己出主意,帮自己收银子,还料理各种事情,这些都是他看在眼里的。 蔡师爷有什么理由背叛自己呢?何况身家性命也都在衙门里,蔡师爷从来都是一个人空荡荡进出衙门,手无缚鸡之力,又没有帮手,断然的做不成这样的事的。那剩下的只有两个轮班守门的衙差了。 陶县令把令一个也捉了来,用上各种刑具,开头时他们都说自己是冤枉的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老实交巴地看门,一步都不曾离开,一时都不曾偷懒。 陶知县见他们嘴硬,只好继续用刑,还让他们交代同伙。 两个衙差料想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是难逃此劫了,就开始相互诬陷对方,一个说看见另一个平常和一群面目可疑的人在一起,一个说看见另一个在什么时候偷懒,可能是在放同伙进去作案。 反正是编各种真的假的或半真半假的故事,来说明银子是对方盗的。这次虽然是陶知县亲自审问,但蔡师爷也是站在旁边,他们俩还不敢诬陷蔡师爷。否则可能会死得更惨。 这两个衙差平时作威作福,没想到今天是个这样的下场。陶知县看他们都语无伦次都为自己开脱,就暂且收押,每次问他们银两收藏在那里?可也没个具体的结果。 丢了这么多银两,现在陶县令虽然表面上没有怀疑自己,但收银两,存库,清点,每一样不是经自己的手,自己和这单祸事也脱不了关系吧。 现在陶县令亲自审问那两个衙役,不需要自己的插手,不就说明了一些问题了吗? 蔡师爷在衙门混了这么多年,这点揣摩人心的能力都没有,估计他也活不到今天了。 虽然陶县令不让自己插手此事,但如果这事不解决,以后自己在县衙里不但名声地位不保,可能也不会得到重用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看相占卦,上下千年,驱邪避凶。”一胖道士吆喝在街上。 “这位老爷,来看个像不?有凶驱凶,有邪辟邪,布施吉利阿。” 这胖道士拉了一下蔡师爷,蔡师爷瞧见这胖道士,身材臃肿,肚大腰圆,肥头大耳的,本不大相信他,后又转念一想,这些天连遇倒霉事,莫不是真有邪在身,何不占上一卦,看是否有破解之法。 胖道士和蔡师爷就近找了个茶摊坐下,胖道士问了蔡师爷的生辰八字,然后捻了捻手指说, “老爷生来是个吉相,命中又注定和府衙有缘,敢问老爷,可是在府衙谋事的。” 蔡师爷一听,感觉神了,他就问了个生辰八字就知道自己在县衙里干事的,不由得认真起来了。 其实刚才胖道士刚才遇到蔡师爷的地方离县衙门口不远,胖道士可能是看见了蔡师爷从县衙里走出来,所以猜他在衙门里谋差的也是个八九不离十了吧。 “印堂发黑,敢问老爷,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祸事邪事了。” 蔡师爷一听更神了,不由地竖起耳朵来。 蔡师爷自从从衙门出来就一副垂头丧气,霜打的茄子一般,眉头老皱,所以胖和尚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本事。反正是让蔡师爷服帖了。蔡师爷赶紧问驱邪避凶的办法。 “贫道如果算的不错的话,邪气的源头在府衙,邪源不除,府衙里面肯定会三天两头地出大事,而且会越来越凶。” 唬得蔡师爷一愣一愣的,难怪自己前几天好端端地被辣椒辣坏了屁股,现在又丢了大银子。 “那有没有破解之法?” “你今天遇到了贫道,便是我们的缘分,只要我在府衙里好好做一场法事,管他什么邪气妖气,都只能跑得远远的。”蔡师爷连忙拜谢。 “这事虽好办,但也要我们大人的点头才行,还得劳烦大师前去知会我们大人。” “这个是自然。”随即一胖一痩的两人就迈进了县衙。 第10章 ,胖道士与失踪的孩子 陶知县审问那两个衙差,哪里有结果,他们虽都是软骨头,可就是死活说不出银两的下落,陶知县威胁着说要砍他们的脑袋,他们也只是吓得屁股尿流,有什么,就算把他们杀了,能追会那批白银吗?毫无结果,最终自己回到内堂来喝杯茶歇息下。 “大人,银两有救了。” 这时师爷快步走了进来,陶县令以为他查到了什么可靠的线索。赶紧站起身来,可见他身后带着一个胖道士,那胖道士见陶县令站起来是要迎接他的,赶紧说道: “大人不必拘礼,折煞小道了。” 三人分主次入座。蔡师爷就向陶县令介绍这胖道士如何如何的神,陶县令半信半疑。 “驱了邪气之后能找回银两吗?”这才是陶县令最关心的问题。 “是是是,能寻回银两就好了。”蔡师爷也赶紧附和。 “邪气,妖气最容易蒙蔽人的眼睛,一旦被驱除了,大人的法眼就得以通明,那么大人的案子自然就会水落石出,到时候追查失银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陶县令听他这么一说,也觉得颇有道理,何况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此法值得一试。 “那就劳烦大师了。”陶县令也应允了此事。又相互客气了几句,两人见陶县令精神不佳,需要休息,便不再叨扰了,告辞了出来。 法事拟定要做三个晚上,因为胖道士在县衙转了一圈之后,觉得这股邪气太重了,如果只做两天,恐怕会有残留,所以三个晚上最妥当。 三个晚上的法事,少不了要花几十两银子。这一切料理还是交给蔡师爷,以前蔡师爷买卖办事,都把数目往捎高的报,可这次他不但没有往高的报,还往低的报,自己出了几两零头。陶大人看他报上来的数,虽然皱了皱眉头,但也准了。 话说章章和鱼儿做了好事之后,觉得真是大快人心,睡饱了之后出去就听到了他们的英雄事迹,更是觉得心里畅快。 不过他们也关心官府会不会查到他们身上,其实陶县令和蔡师爷也并非没有怀疑过,两件事发生时间上这么吻合,一边丢了银子,一边得了银子,任谁都会有点小猜想。 但官府又有什么证据呢?银库的具体位置没几个人知道,并且守门的衙差也没有受到袭击或是什么,门也完好(没有窗),封条还好好的,也没有被提前破坏的痕迹。 这是人能办到的事吗?除了出内鬼,这确实让他们吃个哑巴亏了。 但鱼儿和章章还是有些好奇,丢了这么大批银子,他们会怎么办呢? 就忍不住上街转悠,顺便打听了一下,也不听到别人说县衙遇到什么大事,就说是最近有一个胖道士频繁进出县衙,县衙里面还买了些元宝蜡烛,猪头等拜祭用的东西。 “猪头怎么就是用来拜祭的东西。”章章假装好奇地问 “不用来拜祭那用来做什么?” “吃啊,猪头补猪头,不是挺好的吗?”鱼儿也跟着章章笑起来了。道士,拜祭。莫不是里面死了人,不管是与不是,都应该是做法事的吧,那还会有什么理由做法事,不就是来对付他们的吗? 夜色总感觉有些凄迷,蝉在枝头上开始歌唱,星星也跑出来了,不过有些模糊而已。料想县衙里头的法事也正在开始吧。章章和鱼儿想到那儿一探究竟,看看这个道士摆的是什么谱,他们也好应对。 由于这次去凶吉难料,也不知那胖道士道行如何。鱼儿就叫英子和朵儿都不要跟去,免得到时候他们顾不过来。章章和鱼儿也不敢贸然靠得太近,道士,想起曾经的老和尚,两人心里仍有余悸,但还去了。慢慢靠近,并警惕着四周看有何变化。 只见那道士正在做法,法坛,法印,令旗,神水,桃木剑,铃铛,当然还有猪头,早已准备妥当,瞧他那架势,也是有板有眼的。但他好像完全没有察觉章章和鱼儿他们靠近,还是说,他像老和尚那样,假装不察觉。 章章和鱼儿也不敢靠太近,趴在远处的墙上瞧着,并随时准备逃跑,但那胖道士依然是做他自己的法,好像只要没人打断他,他就可以一直做下去。 “去这么久了,不会是出了什么事了吧?“ 英子见他们去了有一会了,就感觉等得太不耐烦了。 “不会的,师傅们这么厉害?” 朵儿虽然也担心,但还是相信两位师傅。 “朵儿,要不咱们也去吧。” “可是,师傅叫咱们……。” “别可是了,咱们就远远的看,瞧见了他们就回来不就行了。”英子一边说着一边拉着朵儿走。朵儿也扭不过它,只好同它去。 “章章,你说,这胖道士是否些斤两。”鱼儿实在看不出胖道士的能耐几何。 “何止有斤两,你看他那水桶身材,猪都比他苗条多了,一般的称都称不开。” 章章并非没有明白鱼儿的意思,只是她也看不出这胖道士的道行,只能用玩笑搪塞过去。 那胖道士忽然右手执桃木剑,左手挥舞了几下,左手抛起两道符,一剑刺过去竟也刺中了那两道符,再端起碗中的所谓神水,倒进他的大嘴巴里,朝着那桃木剑一喷,然后再把符放到蜡烛火上烧,竟然也是烧着了,这时他口中还要念上一阵咒语。 “瞄。”房顶上的一只花猫看见这胖道士手舞足蹈,不知是害怕还是好奇,叫了起来。 这时胖道士也听见猫的叫声。“哪里跑,猫妖!” 只见那胖道士大喝一声,便飞上了屋顶,章章和鱼儿不由得大吃一惊,以为他发现了什么?二是他这么胖,竟然一下子能蹿上屋顶。虽然架势不是很稳,但也不得不说他是有些能耐的。 那猫着实被他吓到了,赶紧想撒腿就跑。胖道士右手执木剑,左手食指与拇指并一处,嘴皮动了几下,木剑竟然准确无误地飞向正在逃跑的猫,一声惨叫!小猫被放倒了。 不知是刚才用力过猛,还是胖道士忘了自己站在的屋顶,而不是屋顶,一下子失去了重心,就要倒下去,可他怎可在这节骨眼倒下,赶紧用一只手撑在瓦上,另一只手向屁股后面升起。然后才慢慢站起身来,用力一跳落回了地面。 辛亏县衙的屋顶够牢固,不然就多了个大洞了。章章被他惹到差点笑出声来了,鱼儿赶紧用手去捂住她的嘴。 “大师好本领啊!”蔡师爷见如此勇猛地诛杀了花猫,果然有些本事,赶紧上前迎笑。 “既然猫妖已除,那明后两晚的法事是否要撤了?”陶知县问道。 “大人,猫妖虽然被小道除去,但他的妖气依然还残留在县衙,如果对妖气置之不理,一旦让它沾附到人的躯体,人就会被妖气渐渐侵蚀,最终迷失了人性,堕入妖道啊!” “这么厉害,附上不就完了!”蔡师爷惊恐道。陶县令听着也瞪大了眼睛 “大人请放心,小道只要做完剩下的两次法事,妖气必会散尽。”胖道士又吹嘘了一番,陶县令也觉得应该让他把剩下两场法事做完,这让才能心安,不然说不定哪天晚上自己一觉醒来自己变成了妖怪怎么办? 那只猫难道真的是妖,不可能,如果真是妖,这样的距离,鱼儿和章章也能感觉到,可是猫的身上根本感觉不到一点妖气,反倒是那个胖道士,在他使出桃木剑(也不知道那是真的还是假的桃木剑)刺向猫的一刻,感到有一些邪气从他身上露出。 但是不用法力的时候也感觉不到他身上的邪气,难道他隐藏起来了,但是从他刚才蹿上屋顶杀猫的架势,招式来看,也不像是法力高深,能够将自己的气隐起来的高手,他刚才那两招差点闹出洋相来也不是装的。 也不知是谁家的猫,碰上了死劫,可是就是一个简单的掩饰或借口,却是一条鲜活的生命颤抖中死去。难道这就是天意。 “师傅,你们回来了。” 章章和鱼儿回到家(他们确实已经把这里当作家了),看见英子和朵儿乖乖地呆在那儿等他们。“你们这么听话,看来要打屁股奖励一下了。”章章笑着说。 “为什么听话要打屁股,不听话也打,我不服。” “师傅去了这么久你们也不关心,说不定就回不来了,你们还在傻等,你说该不该打屁股。”章章得意地扬起手来。 “慢!师傅,你又来这一招,辛亏我早有准备,朵儿,告诉她,咱们有没有去过。” “瞄,瞄……”这只朵儿演的猫叫着就倒下了,这无疑是屋顶那只猫的重现。 “小鬼头,你们…… “师傅,你不会又想说我们不听你的话吧。”英子赶紧打断的话。这英子已经基本摸清了章章撒泼的窍门了。 “好了,以后还是听话的好,不然真的遇到危险就不好了。”鱼儿补充道。 “还是鱼儿师傅最好。”英子和朵儿都靠着鱼儿撒起娇来。 这个道士是什么人呢?做法事又不是为他们而来,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呢?难不成真是为了几个钱,鱼儿翻来覆去,辗转反侧了小半夜才能睡着。 胖和尚的法事依旧做,虽然县衙也没什么大事发生,但是丢失的银两依旧没有着落。 陶县令正愁着要怎么跟他岳父交代,可是也不见他岳父来书信,心里疑惑,难不成出事了,想给他娘子寄去一封信,可又害怕他岳父恼他无能,竟丢了银两。真是两难,不过最后还是硬着头皮,给他娘子写了封信,也不敢提银两的事。 早上,陶县令正在内堂吃糕点,喝点粥。一小厮来报,有案子,要升堂。陶县令听见说是案子,一下子把剩下的一点粥就喝了,领着小厮出来。 看见有几个庄稼汉和农妇挤攘着上前,都喊“青天大老爷,你要给草民做主啊!” 第11章 ,追踪 陶县令一出来看见这么多人在要他来做主,吵嚷成一片 “肃静,公堂之上,休得喧哗。”一拍堂木,下面都稍安静下来。 “有何冤情,一个接着一个来。” “大人,小人家的两个孩子,昨晚因多喝了点水,半夜上了趟茅厕,如今都没有回来。”话还没说完,一个妇人就挤在他旁处 “是啊,我昨晚累了,孩子一向也很乖,就没有跟着去,没想到就……不见了” 妇人哭了起来。旁边的几个也挤过来。 “肃静,公堂之上喧哗者先打二十大板。”陶县令眼看又要乱成一片,这叫他如何审,这下终于安静下来了。 “你接着说,姓甚名谁,家住何处,童孩几岁,何时丢失,细细报来。” 蔡师爷也在旁忙着做笔录。连着旁边的几个庄稼汉,昨晚就失踪了五个孩子,年龄在三岁到七岁之间。 都是父母一不留神便消失不见了,丢失的地点在几里地范围,如果是人贩子的话,应该是两个人作案。 了解了这些情况,陶县令马上让铺快去封锁码头,查看是否有童孩被人从水路带走。出城的人也要严加审查,发现有带孩子的需要提供证明才能出城。 蔡师爷连忙称颂大人的英明果断,定能早早破案。 可是一天下来,铺快们累成狗一般,也一无所获。陶县令知道这事光重大,丢失的那银两是见不得大光的事,闹大了说不定就惹火烧屁股,可是拐卖童孩,应该闹大起来,这样自己破了案就是立了大功,说不定升任就有望了。 想到这里,他又派人全县张贴官府榜文,报告人贩子消息的重重有赏,知情不报者同罪。失踪小孩子这事也算闹得沸沸扬扬了,可是人贩子却像会飞天遁地一般,竟没了踪影。陶知县忙活过了四五天,神经都绷坏了,可还是没有收获。 铺快们也累得哭爹喊娘了,这也难怪,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是陶县令的想法。 可那些铺快们平时被养得白白胖胖的,现在实战起来哪里吃得住,都说要是跟陶县令继续这样下去,还不如辞了还家。第七天早上,又听说丢了四个孩子。这可使陶县令茶饭无味,事情虽然闹大,但效果却不好,不好收场得紧。 鱼儿一直觉得这个胖道士有问题,所以叫英子他们暗地里跟了两天,他做完了法事之后并不曾离开县里,而是四处转悠,拿着做法事的赏银,逛饿了就去酒楼,大吃一顿,累了就往客栈里睡大觉。 英子盯了他两天,可也没发现有什么异常,就知道他是个酒肉道士,吃饱了,玩够了就到头大睡,跟着他也觉得无聊的很,所以第三天英子看他又倒头大睡,就以为是明天的事了。 可到了第二天早上就听说县里丢了五个孩子。英子他们赶紧去找胖道士,章章和鱼儿也出动四处寻找,可就是不见踪影,那胖和尚消失了半天才又出现在县城里。 那胖道士到底上了那里呢?在丢失孩子的那天晚上。胖道士得手之后就跑上了县西面的后山里头,趁着夜黑不见影,但又有月光依稀微亮,能勉强行路,胖道士走了将近三个时辰,行至一个山洞前停下了。 “东西带了?”山洞里有一个雄厚又略带点沙的男人声音传了出来。 “是,主人,带来了。” 胖道士答应之后便掏出一个黑色布袋,打开袋口,嘴里念了几句咒语,几个小孩就从口袋里飘出来,落到地上,像睡着了一样,全然没有意识。洞口里闪着一阵光,有一阵像风一样的吸力,把那些小孩从洞口卷了进去。 “做得好,我很满意。” “谢主人夸奖,不过现在估计全县都在通缉我,难找下手的机会。” “闭嘴!他们是抓不到你的,伸出手来。” 胖道士只得乖乖地伸出一只手来,他突然感到手心发烫带着疼,好像有一股力量钻进自己的身体一样。手心的地方也出现了一个黑红的小点,尔后才渐渐消失。往后要是被逐,念起咒语,那些凡胎俗骨是不能看见你的。 “好好替我办事,本座是不会亏待你的。” “谢主人。” “去吧。”胖道士像一团肉一样,慢慢地往回走。胖道士回到县里面,依旧是像猪一样大吃一顿然后倒头大睡。 鱼儿感到他身上的妖气比先前明显了不少,叫英子他们好好看着他,五个孩童的性命,多半已经栽在他的手里了。可是现在苦于没有证据,更不能打草惊蛇,只好像把他钓着,不能再出差错了。 胖道士回到城里,铺快果然到处在巡逻,大家也都提高了警惕,特别是有孩子的人家,更是不让孩子离开自己寸步。他得到了他主人的有一次传功,功力增强了不少,隐隐约约还能感到又什么东西在盯着自己。 所以他一连几天都没机会下手,只是白天依旧吃好喝好,到处逛逛,踩好点罢了。 英子和朵儿看着这头猪,毫无美感可言,又是不洗澡的,时不时身上的臭味和酒味混合一起散发出来,呼噜也像打鼓一般。感觉非常无奈,但依旧不能放松,要是像上次一样,被他跑去吃孩子就遭了。 朵儿实在忍受不了他那臭味,忍不住呕吐了几次,英子就叫她去远一点。 胖道士依旧是睡他的肥猪觉,日子很快就过了几天,胖道士略感不安,因为他主人离他主人要求的日子就要到了,而自己却还没找到下手的机会。 他的手不知怎的开始疼起来,那个黑红点也偶尔闪现,每一次闪现都是一阵剧疼,从手,后到心脏也开始疼起来了。他感到了主人在召唤他,要他带东西上山。 照这样下去,如果不去捉小孩,估计很快自己就会被痛死。晚上,他依旧躺下呼噜,翻个侧身,默默念开了咒语,英子只眨了一个眼皮而已,却发现胖道士在床上凭空消失了!一时慌了神,拉着朵儿问,胖道士呢? 朵儿也突然发现不见了胖道士,赶紧到处看,不见,恐怕已经跑了,就赶紧出去四处找。 等英子和朵儿着急的找时,胖道士才慢慢地起身,不弄动任何东西避免发出声响,就逃离了英子的监视。英子意识到大事不好了,叫朵儿感觉去通知师傅们。自己再到处找找。 到底会跑到那里了呢?英子想起了白天时候胖道士去过的地方,发现他在城南的一处地方逛了不少时间,在那里也发现有几个孩童,它马上赶去那里。 四野寂静,只有蛙鸣声,黑漆漆的,只有风能清晰的感觉到,胖道士到底在那里呢? “汪汪。”突然传来两声狗叫,虽然只有短暂的两声,但英子马上就能确定方位。 果然有一只狗已被击毙倒在地上。这一家人好像毫无动静,还是说已经被施了法了,突然一个黑影不远处掠过! 英子赶紧追上去,胖道士见又人追来,想展开飞行之术,不想自己本身太胖,加上又扛着个麻袋,袋子里有四个孩子,也不轻,跟本就难以飞起来,但毕竟是展开了法术,感觉跑得快了许多,但终究还是飞不起。 “站住!” 英子展开“身轻如燕”之术,这是章章教他的法术,加上他本身是草的化身,速度立即加快了几倍,胖道士见情况不妙,就快要被追上了。 赶紧默念咒语,企图隐身,可是他忘了先将麻袋变小,装进他的衣服里,现在他自己虽然隐身了,但那麻袋还没能隐。 英子见他隐身了,害怕被他逃跑,赶紧使出“万草缠绕”这是它自己修炼出的特有忍术,顿时在地上出现一片长草,在一定范围内将敌人牢牢抓住。胖道士一下子趴在地上,辛亏他浑身是肥肉,不然这么一跌肯定会疼得要他命。 “你这个小不点,还有点本事的嘛。“ 胖道士气喘吁吁看着英子,英子的确是小不点,现在的他虽然能勉强变化成人形,但维持的时间短,且法力也会消耗极大。所以他还是以比小孩子还要小的形象出现,这样不用消耗什么法力也能维持。 “看你还能跑吗,肥猪!把小孩都放了。“ 英子这下也颇为得意,他抓住了盗小孩的这个恶棍,这下可以让两位师傅好好夸夸自己了。胖道士歇了口气,奋力一挣扎,可是英子的草韧得很,草一根都没有动。 “哈哈哈,还想跑。”这时胖道士急了,他手心上的黑红点也开始闪现,疼得他满地打滚,英子以为他想挣脱,但是又无能为力。 可是,胖道士感到有一股力量在他的胸口慢慢膨胀,越来越强烈,他感到要炸了!砰!的一声,他站起来一下子挣断了所有的韧草,飞了起来,英子惊呆了! 本来英子也想追上去,可他感到了胖道士身上多了一股强大的邪气。 就算自己追上去也不是他的对手,所以一边感应鱼儿和章章的位置,和发出自己位置的信息,让师傅们尽快找到自己,以他的法力,短距离已经可以和章章和鱼儿产生感应了。 一边跟着胖道士飞走的方向,可胖道士这次飞起来之后速度也迅速得令人费解,即使是英子展开“身轻如燕”也感到距离在拉远,而且越是向前追去,心里就越感不安。无奈只好放慢速度,等鱼儿和章章来再说。 “英子,那胖道士呢?”鱼儿看见英子了,就赶紧落下来问。 “他,他跑了,我本来是抓住了,他后来竟发起狂来,把我的“万草缠绕”都破了。“ 鱼儿和章章相互对视了一下,英子的“万草缠绕”已经练得相当够火候了,就算是章章和鱼儿他们一旦被缠住也一时半会也挣脱不了,何况那胖道士,法术要比他们逊色得多。 “突然发狂!莫非是被谁操纵了”。 鱼儿听了英子说这种情况,感到似曾相识,那时在石魔山,章章突然要杀自己,在自己看来也是发狂,其实是**纵着。鱼儿想到这里,心里感到隐隐的不安。莫非是殷峰! “喂,你怎么了!”章章看到鱼儿好像在想什么,但情况危急,忍不住打断他。 “没什么,我们追上去吧。“ 鱼儿突然醒悟过来,人命关天,就算真的是殷峰,就算他们不能够力敌,也要想办法来救那些孩子。 英子的“万草缠绕”虽然被挣断了,但胖道士身上依然残存着草屑,这些草屑英子能明显感到移动的位置。英子在前面带路,鱼儿,章章,朵儿奔赴着去救那些孩子。 飞行了一个多时辰,鱼儿明显能感到这里的妖气越来越浓烈。雾气缭绕群山,但真正散发出妖气的地方并非是看起来高耸锋芒,树木葱郁,眼前的山,而是在群山背后,一座看起来比周边的山矮小,但是更灰蒙雾气笼罩着。 鱼儿和章章他们终于到了他们的目的,名唤狼山,这里以前是成群结对的狼,附近山上的狼都喜欢在栖息,繁衍生息,这里曾经是狼的天堂,当然,猎人知道后,这里也成为了他们趋之若鹜的地方。 后来听说这里来了一头狼王,猎人凡是上了这座山就没有下来过,所以,路人更加不敢上这座山,路也渐渐不见了,这里也没有路,只有雨水冲刷而形成类似的小路,歪歪斜斜从高往低伸延。 第12章 ,与狼妖的大战 跟着英子,他们渐渐地走近一个洞口,那个胖道士已经在那儿等着他们了,好像知道他们要来似的。 此时这个胖道士心定神宜,好像一点都不害怕章章和鱼儿他们的到来,手上还拿着一件武器,灰黑的禅杖。 “主人,他们来了。”胖道士向洞口内报道。 “好的,我也刚吃饱。” 只见洞口慢慢走出来一个狼模人样的雄性动物。鼻子还保留着狼的黑鼻子,眼睛也黄黄的,不过耳朵已经变成了人的耳朵,头发黑红黑红的。 “美姑娘,俏男子,稀客啊,不过今天本座已经吃饱,你们改天再来吧。”他说完还得意地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 “少说废话,那孩子呢?是不是被你吃了!”章章指着他。 “你说呢?”他把舌头伸出来舔舔嘴角。 章章真是被气坏了,一步跨上前就要击向狼妖,可是她还是晚了一步,鱼儿跃到了前面一剑就想刺向那狼妖,可是被胖道士挡下了,胖道士虽法力不高,但力气巨大,最适宜的就是近身对敌和防御。 可章章紧跟着也冲了上来,还有英子和朵儿,他一时慌乱,那里挡得住那么多人,英子趁他一禅杖横扫千军,向前挥舞得太用力,重心一下子难回这空际就从他身旁钻了过去。 鱼儿则跃过他的头顶再给他的后脑勺来一脚,就已经到了他的身后,和英子站在了狼妖的面前。 “嘿嘿,小子还挺能干嘛。” 狼妖见鱼儿这么快就绕过了胖道士来到自己面前。忽然使出一招“狼牙交错”他的头一下子膨大了好几倍,露出象牙似又白又锋利的獠牙齿,猛地向鱼儿咬来,鱼儿奋力一闪,他的狼头咬落了一片洞口的岩石。但狼头并没有丝毫慢下来,又迅速向鱼儿攻过来。 英子看到鱼儿师傅处于下风,很难有反击的机会,就赶紧去咬那狼妖的脚,狼妖感到疼痛非常,给了他一脚,英子立马使出“万草缠绕”捆绑着狼妖的下半脚,就往狼妖的腿上狠咬。 狼妖疼痛难忍,赶紧收回狼头,奋力一发功,就把英子的“万草缠绕”震个粉碎,英子也飞撞了出去。 这时狼妖才真正重视起英子这个小不点,不过英子受到他刚才那震击,已伤得一时不能动弹。鱼儿赶紧护在英子的前面,害怕他被狼妖再次攻击。 胖道士仗着自己皮厚肉粗,一直挡住章章和朵儿,实在令章章很气愤。 看来只能先收拾他再说了,向朵儿使了个眼色,朵儿马上心领神会,灵巧地躲过胖道士粗壮的禅杖,直奔倒他的眼前,挡住他的视线。 胖道士虽然力气挺大,但动作缓慢,根本就打不到朵儿,他的视线被挡住之后更是着了急,乱挥一通,章章瞄准了这个机会,把法力集中于剑尖, 一招“凤凰浴火”直冲向胖道士,可是剑尖却几乎准确无误奔向了朵儿,朵儿也不慌张,相信她们师徒的默契,朵儿一下子抽身偏离,“凤凰浴火”摩擦着空气发出清脆似鸟鸣的声音,红白光相间,如鸟嘴一般。 胖道士一声惨叫,双眼已瞎,他感到痛苦绝望,更疯狂地挥动禅杖。 而这时的朵儿和章章都已飞身至他的背后,他还是狂叫着挥动禅杖向前扑,好像要把前面的什么东西都毁灭掉的时候,章章趁他挥舞到悬崖边的时候,和朵儿在背后再给他一脚,他那滚圆的身躯就像一个肉团一样坠入万丈深渊。 这时候狼妖就独自对付章章鱼儿他们四个了。但英子已经受了不轻的伤,加上朵儿法力低微,对狼妖来说根本造成不了什么伤害。章章示意他照顾英子去,她也晓得这厉害关系,不能拖两位师傅的后腿,还是退后吧。 “哈哈,终于来齐了,我还怕待会你们散了要我一个个地找。”狼妖不但不害怕,反而得意起来,好像稳操胜算一般。 他到底是虚张声势还是……,想到刚才他那招“狼牙交错”,的确厉害非常,要不是英子及时狠咬他的腿,说不定自己真会被撕咬得粉碎。 章章还未了解这狼妖的能耐,两人一左一右持剑向狼妖攻去,狼妖一个闪身之术,脱离了章章他们的合围。 章章一个转身,横扫出剑气,直斩向狼妖,狼妖月步飞起,头猛地一下向下倾斜,顿时抖出四五个狼头来。 每个狼头都有锋利的獠牙,大大小和真的狼头无异,没有先前那个庞大,但他的身形没有变化,头依然是先前的头,四个狼头一齐向章章和鱼儿飞迅而来,速度毫不必先前的大狼头逊色。 鱼儿迎风而上,用利剑一下子劈向第一个狼头,但被狼牙接下了,鱼儿用剑斜削而下,狼牙好像被削断了落到地上,但落到地上之后竟消失了,狼头又长出了新的狼牙,不等鱼儿反应,另一个狼头又朝鱼儿攻过来。 与此同时,章章也在和另外的两个狼头陷入了苦战。那狼妖放出了狼头之后,将法力凝于指尖,用来指挥四个狼头撕咬。 章章和鱼儿用剑横削竖砍,左刺右斩,虽然能抵挡住狼头,但狼头的攻击更是猛烈,速度和杀伤力没有丝毫减弱,并且利剑对于狼头的伤害,狼头都能迅速再生。 不到一会,四个狼头就对章章和鱼儿形成了合围之势,照这样下去,他们会因为体力不济而被撕扯成肉酱。章章和鱼儿背靠着背相互支撑。 “我来掩护,你先冲出去。”章章同时向鱼儿使了个眼神,要他穿出合围直接攻击那狼妖。章章一下子跳到鱼儿的肩头上,忽然双手展开,化成一对剑气的翅膀。 “蝶舞幻剑”就飞了起来,顿时放射出无数把剑气,插向四个狼头,狼头虽然有迅速再生的能力,但对于章章这无限的攻击,也只能处于再生状态,而不能进击。 鱼儿这时也使出“龙卷之剑”用剑气形成的龙卷风,穿过狼头群,直奔狼妖而去。狼妖想不到他们还有这么一招,能直接突破“狼牙交错”奔自己冲杀而来。 瞬间已到眼前,并且剑气形成了龙卷威力更是非同小可,及时使出闪身之术,躲过鱼儿的攻击。鱼儿那肯罢休,回收龙卷之势,提着利剑,看准他闪身之处的落脚地刺去。狼妖的两条手臂瞬间也化出两把寒光凌凌的腕刀,来抵挡鱼儿的凶猛攻击。 其实,狼妖出使了闪身之术时,狼头就不再动了,鱼儿缠住了狼妖,使他不能对狼头施法,狼头也渐渐的消失了,原来狼头只是狼妖用妖气凝聚而成,再用法力控制,一旦没了法力的操控,妖气也不能凝聚成形了,章章也加入了和狼妖的对战中,原来占据上风的狼妖顿时感觉背腹受敌,好不痛快! 章章和鱼儿见他们已占上风,更是穷追猛打,不让狼妖有喘息之机。 狼妖见双手难敌四掌,便一招横斩退后几步,瞬间使出无数个狼爪,这招和狼头的原理差不多, 但狼爪不但锋利非常,而且爪尖还带着黑色的毒液,一旦被抓伤,毒液就会由皮肤渗入血液,导致全身发黑而死。狼爪的速度非常之快,鱼儿和章章使尽全力,才勉强能抵挡得住狼爪的进攻。 可是狼妖早就瞧出了他们又想用那一招,便捂住嘴,他的黑色狼鼻子孔迅速变大。喷出黑红黑红的火来,企图分开章章和鱼儿,不让章章使出“蝶舞幻剑”来破了他的狼爪之术。 狼妖的火不但炙热非常,碰到旁边的岩石瞬间可将岩石烧成焦黑。并且火中还带有熏烟,呛鼻得很,被这黑红的火稍带熏到就可能是不省人事的后果。 章章和鱼儿只能用迅速躲闪和剑气来抵御黑红之火,但形势已经不容乐观,照这样下去,任何一个只要一不小心稍微被熏到他们都将会丧命。 这时鱼儿想使出“龙卷之剑”但龙卷之剑虽然威力巨大,且能抵挡这黑红之火,但是方向变换困难,想起这狼妖会“闪身之术”自己并没有把握能击中他,一旦他的闪身之术躲过了“龙卷之剑”便会更猛烈地攻击章章,这恐怕是行不通。真是焦急十分。 这时,章章立即使出“凤凰浴火”这次的凤凰浴火与对付胖道士的那招虽是相似,但却威力却大不一样,对付胖道士那招“凤凰浴火”章章只用的五成功力,而如今却是十成,并且那时只是凤鸣,并没有浴火,所以说,章章这招凤凰浴火专门是为了对付火攻而修炼的。 见章章使出这一招,鱼儿立即腾空飞起,将功力全部灌输于剑中,身躯消失,剑立即化为长剑,剑尖的剑气凝化为龙头,也飞奔狼妖而去。 这招“腾龙夺魂”与章章的“凤凰浴火”都是他们近些日子修炼成了绝招,专门想用来对付殷峰的,因为殷峰是修炼的火攻,所以章章的“凤凰浴火”遇火不但威力不减,反而会增加,与鱼儿的“腾龙夺魂”上下齐功,令敌人防不胜防。 只见狼妖的“黑红之火”被章章的剑气迎头刺穿,如破竹一般,剑气摩擦着火焰在剑背后的章章完全被剑气滤过的火焰包裹,形成一只火凤凰似的形体,剑气摩擦着火焰发出凤凰一样的鸣叫。鱼儿的腾龙在章章正上方,摩擦着空气,相互嘶鸣奔狼妖而来。 狼妖惊呆了!想使出闪身之术,但发现已被两股剑气夹裹着,身体都动弹不得。 只听见“嗡”一声狼妖的无疑,他的天目穴已被鱼儿的“腾龙夺魂”刺破,额头流出了一大片的乌红的血。而胸口也被章章的凤凰浴火刺了进去,血流淌到了地上。 章章和鱼儿也疲惫得将近虚脱,这是他们新的招数,虽然勤加修炼了不少日子,但是火候还是有些欠缺,本想着不到关键时候是不能使用的,想不到今天却用到了这头狼妖身上。狼妖的眼睛睁得圆圆的,想不到自己修炼的千年竟然会败在两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头手上。 他的眼睛渐渐浮现出了血丝,非常恐怖。 猛地!伸出双手抓住鱼儿和章章,鱼儿和章章刚使用完大招,气力尚未恢复,本以为狼妖受到如此重击,必死无疑,没想到那时狼妖身体虽然不能动弹,但他早已将心脏偏移了本位,章章确实已经刺进了他的胸膛,鲜血也是真的,但他还没有死,就算死,他也想拉上鱼儿和章章去垫背。 元气大伤的狼妖死命掐住章章和鱼儿的喉咙,他知道,一旦让章章和鱼儿恢复些气力,自己便必死无疑,他知道他胸膛的血和头上的血流淌不止,再不止住,必死,但是自己必须在死之前把这两个杀自己的人也好妖也罢,陪葬。 章章和鱼儿觉得喉咙快喘不过气来了,难道自己真的会死在狼妖之前吗? 英子和朵儿看见师傅们发出了绝招,也以为狼妖也是必死无疑,没想到狼妖竟还没死,还捏住了师傅的喉咙。他们要是再不出手师傅们恐怕真的命绝于此。 英子和朵儿赶紧飞过去,蛢命想拉开狼妖的手臂,不想他们两个小不点力气太小,根本拉不开狼妖的手臂,加上英子已经受伤,牙齿被刚才的震击也差点掉了,朵儿更加没有力气。 两个小不点只好合力变换出一把匕首来,照着狼妖的手臂横切下去,本以为狼妖的手臂会被切断掉到地上,没想到狼妖的手臂虽然已断,但手依然掐住鱼儿和章章,顿时鲜血如注,满地都是,英子和朵儿也累得倒在地下,场面狼狈不堪。 狼妖的手失去了来自身体的力量源泉,手也慢慢僵化,鱼儿用双手,使劲拔掉自己脖子上的狼手,深呼了几口气,又把章章脖子上的手拔掉。两人总算得救,相扶着靠在岩石上,鱼儿看见狼妖的眼睛渐渐失去了生机,这才放心。 歇息的片刻,章章和鱼儿他们同进山洞,这原来是狼妖的巢穴,想必被掳来的孩子就应该藏在这里吧。但是鱼儿想起刚刚和狼妖碰面时,狼妖说他已吃饱,这话当时就让鱼儿和章章感到不安。 想起来更是毛骨悚然,但不管如何,他们都要到洞里一探究竟,心中抱着一丝残存的希望,但随着他们深入洞穴,他们感到原来的希望渐渐变成的奢望,最后变成的绝望。 洞里面白骨累累,有些干了的头颅骨更是一碰到就响,和球一样滚动,洞里伸手不见五指,鱼儿走在前面探路,好几次踏到了头颅骨,他已经不知道这是自己的脚步声还是来自地狱的声音。 如果自己刚才稍有不慎,恐怕性命就和这些人一样,所有的价值几乎只是狼妖的一顿美餐而已,恐怕也是命中注定的吧,越往里走,骨头越是新鲜。 有的头颅盖里因为狼妖吃得不干净,加上在洞里受潮,都孵化出虫子来了。慢慢的,看见了一些还带着血丝的小骨头,根据头颅骨的大小来看,应该就是这几天被吃掉的孩子吧。章章只看了一眼,已看不下去了,鱼儿只看到了一对骨头,那里还有生命,就和章章同英子朵儿他们往外走了。 黄昏落尽,夜风携着黑幕笼罩过来,章章他们只想离开这个充满着恶心的地方,虽然狼妖已死,但是逝去的生命已无法重返,又不知谁在安排他们的生命,下一辈子又将如何呢? 第13章 ,殷狼的过去 在一千年前,殷峰修成人形之后,到了石魔山。 那时候这山还不叫石魔山,石魔山是殷峰后来命名的。看石魔山地势崎岖险峻,又颇有雄伟气势,十分适合自己修行。因此在石魔山落下了脚。 石魔山那时的山上已经有不少的妖怪了,以一个蟒妖为首,原形十余丈,吃虎吞象不在话下,修行也已有千年,听说将近修成龙形,众妖更是对他敬畏十分。 殷峰一个陌生妖怪进入蟒妖的地盘,不久就有一些小妖怪来提醒他说,要他去拜会蟒妖,不然被蟒妖知道了后果不堪设想。 殷峰对这些小妖怪的腻歪着实感到很烦,刚开始以为对他们置之不理就可以,后来他们却更加变本加厉,没事找事,打扰他修炼,甚至嘲弄他了。 狼妖也是刚开始提醒殷峰里的小妖之一,不过他见殷峰对蟒妖一点兴趣都没有,也不在多提了。殷峰实在忍受不了那些小妖的骚妖,有一次出手打死了几只。 那些小妖见殷峰如此厉害,也不敢来纠缠了,只能向蟒妖打小报告,说有一个新来的妖怪,不但不来拜会你,还出手打死了不少妖怪,还说你懦弱无能,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要是碰见你,定把你蛇皮剥下,做床垫。反正添油加醋,做足文章,有多难听说多难听。 “混账。”蟒妖当时就怒爆了。 “大王,是他说的,不关小的们的事。”小妖们还假装无辜的样子,好像他只是一个委屈的话语搬运工。 狼妖看见殷峰杀那几个小妖,简直是小菜一碟,可见他的功力深不可测,所以也不再提要他去拜会蟒妖了,时不时来看看他,给他打点水,摘点野果什么的。 刚开始殷峰也不大理狼妖,以为他接近自己是有什么目的的。但狼妖不介意,还是做自己的事。 “你有什么要求,说吧。” 有一天,殷峰终于忍不住问他了。 “没什么,如果大哥有空,我想向大哥学点法术。” 狼妖用恳求的口气说,的确,那时的狼妖只是一个修炼的两三百年的小妖,没什么能力,殷峰虽然成形不久,但他毕竟是有自天上之物,功力当然不容小觑,并且自己已经创造出了不少的法术。 殷峰听见狼妖叫自己大哥,感到很是诧异,自己对这个词还没有什么概念,只是有一些模糊的亲切的感觉。 但是自己是与他们不同的妖,这时殷峰内心里始终有存在的一个清晰的认识。殷峰答应下来了,开始教他一些自己钻研出来的基础法术,比如变幻之术,移形换影之术等。 “谁是新来的小妖,给老子滚出来。” 才没学几天,蟒妖便找上门来了。殷峰走了出来,一群蟒妖身边的小妖赶紧指着殷峰说“就是他!大王,就是这小子。” 狼妖退下了,这是两个对等选手之间的事情,自己实力低微,根本无力抵挡他们任何一方的奋力一击,所以默默退下是最好的选择。 其实他也为自己找好了退路,如果殷峰胜了,那当然是对自己有利的了,如果殷峰表现出了颓势,并败局已定时,自己不妨给他送上最后一程,以向蟒妖表明自己的立场。在蟒妖身边的那些小妖也见识或听说过殷峰的厉害,自然也不敢向前。 蟒妖看着殷峰仿佛一点都不害怕自己,原来蔑视他的眼神也不由得认真起来了,莫非他真的有什么天大的能耐,还是小心一点为妙。 殷峰知道与他之间已经无话可说,随即使出“魔幻神掌”瞬间变幻出六个分身,酝酿掌气,从不同角度对着蟒妖就击来。 这小子的确有些本事,蟒妖不但不承认,只见蟒妖一个转身,臀部立即喷出六条六七丈长的蛇尾,每条都有水桶一般大,闪电似缠住了殷峰的分身,殷峰的分身挣扎了几下全都消失了。蟒妖转回身,瞬移到殷峰面前,一个血口大盘已张开,把殷峰连同地面的一些泥都吞了进蛇肚。 所以的小妖都惊呆了,本以为会是一场势均力敌之战,定是会打得难分难解,最后才难看出谁略胜一筹,但没想到,殷峰在蟒妖的两招之内便消失了。 “大王好厉害啊!大王天下无敌……。”蟒妖旁边的小妖赶紧庆贺奉承。狼妖还没来得急思考,连送殷峰最后一程的机会都没有。 蟒妖也觉得缓回了面子,自己是这里的大王,怎么可能和一个外来的小妖啰嗦半天呢?这一次也让小妖们看到了自己实力,以后谁还敢不服。他和小妖们正得意着要往回走,自己的肚子灼热地膨胀起来了,里面好像要融化一样。 小妖们看见蟒妖突然捂住肚子,在地上打滚了两圈,显出蟒蛇原形,都大吃一惊。 “嘣”了一声,声的肚子应过度炙热膨胀炸开了。 蛇头蛇尾飞得远远的,蛇头勉强挣扎了几下也咽气了。一群小妖见殷峰从蟒妖的肚子里站了起来,吓得屁滚尿流,统统跪地求饶,还争着扇自己的耳光,看见殷峰并不大在意他们,就一溜烟磕着头就跑了。 “恭喜大哥打败了蟒妖。”狼妖走过来,向殷峰道喜。 “你猜到了我能打败蟒蛇精?” 殷峰看见他始终没有站在蟒妖那边,以为他对自己充满信心,但他凭什么就会对自己信心十足呢?这的确让殷峰感到费解,难道他有过人的眼光。 不管怎么样,从那时开始,狼妖在石魔山的地位仅次于殷峰,后来他干脆把自己的名字改成殷狼,以表达自己对大哥的忠诚之心。 殷峰也基本将自己的法术传授予他,不过会总有所保留的,一是妖的世界里父子兄弟相残那是常有的事,力量就是一切,何况殷峰心里始终有一根弦提醒着他,自己本不是生命体,修炼了两千多年才能成形,自己与别的妖是不一样的。 殷狼当然也知道自己的大哥有所保留,就像自己对他也有所保留一样。两大妖在石魔山修行了上千年,彼此相安无事,这已经算是罕见至极的了,不过终于有一天,殷峰还是听到了一些闲话。 就说殷狼的实力已经和殷峰不相上下了,如果有一天,殷峰从石魔山的主位上退下来,那么接班人肯定是殷狼,殷峰对着些闲话也只是一笑而过,后来传着就成了殷峰如果出了什么意外,殷狼就名正言顺地成了石魔山的主了,后来干脆就成了,殷狼想要做石魔山的主,已经想谋害他大哥了。 殷狼听到这些消息,当然是跑去禀报他大哥,说自己绝无二心,并要求惩罚那些造谣者。 殷峰当然也知道,这是某些人的离间计,并且还知道散播谣言的幕后人是谁,就是刚来的冰猿雪姬,可能是想自己和殷狼杀得两败具伤,自己好收渔翁之利。谣言的幕后者也的确是冰猿雪姬,不过她真正的目的是想把殷狼弄走,或者让殷峰杀了殷狼,自己好接近殷峰而已。 惩罚谣言者的事情殷峰让殷狼去做,以显示自己对他的信任,不过到底谁是谣言的幕后者,殷峰觉得没必要说出来。可是谣言并不因殷狼杀了几个小妖而平息。反而说殷狼杀的那几个小妖是殷峰的心腹将领,愈演愈烈。 殷狼觉得是自己离开的时候了,如果自己不离开,最后大哥也会迫于群妖的舆论不得不结果了自己。三人成虎古今有之,更何况是万妖之言,传得好像是真的一样。 对于殷狼的拜别,殷峰并没有太大的意外,自己孤身来到这片土地,殷狼可以说是自己不该结识的错误吧,培养了一个当自己虚弱的时候是威胁的对手,无疑是个错误。但对他的离开难免会有一时的不习惯,或者是说被迫改变原来已经形成的习惯吧,所有的小事自己都可以置之不理。 殷狼离开的石魔山,;来到的就是如今他惨败的狼山,那时的他意气风发,想狠狠创造自己的一片天地,不但统一了狼山,还被封为狼王。 但是好景不长,随着人类打猎工具的进步,每年回到狼山聚会的狼越来越少,渐渐地自己差不多成为孤家寡人,因此他更加痛恨人类,恨不得把他们都吃个精光,所以凡是路过狼山的,无论是不是猎人,只要被他发现了,就是美餐一顿。 殷峰和冰猿雪姬那场大战,殷狼也略有所闻,后来听说殷峰和冰猿雪姬都受了重伤,殷狼决定回石魔山看看,如果殷峰实在伤得太重,无法再担任石魔山的主,那他也只好取而代之,如若不然,岂不是便宜了别人,何况殷峰也是个明白人,应该不会怪罪自己的。 打定主意,他就回到了石魔山,一路上看到碎石遍地,山体千疮百孔,遥想着殷峰和冰猿雪姬的打斗场面,一定是惊心动魄,他们的功力与自己相比,殷狼自愧形惭。 他在一个山洞里找到了殷峰,“大哥,你还好吗?” 殷狼看着有些憔悴的殷峰,自己竟有几分莫名的心疼,想走过去。 “咳咳,别走过来,你回来干什么?”殷峰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他,仿佛他那点小心思,早已被殷峰看得无所遁形。 “我回来看看你,听说你……”殷峰举起了手,阻止他往下说 “回来看我死了没有,好来当这石魔山的主吧,我明白,你也不用多说,取我性命吧,趁我虚弱,还不下手!” 殷峰不但看透了自己的心思,还叫自己对他下手,神情自若,静静地盘坐在那里,好像真的等死一样。难道他真的虚弱到无法动弹的地步了吗?不可能,殷狼觉得自己的大哥更多像在试探自己。 记得那次殷峰被蟒妖吞进肚子的时候,殷狼也觉得他肯定是完了但是他不但没有死,还像现在这般神情自若地从蟒妖的身体里站起来。 想到刚才来的路上,那好像生生被撕碎的大岩石,自己的骨头不由得冒出了寒气。就算自己的大哥很虚弱,自己也未必有把握将他轻易地置之死地,而殷峰却有可能一招就能与自己同归于尽。 “你在想什么,还不动手?” 殷峰用不耐烦的口气对他说。 “大哥,您想多了,我只是听说你受伤了,我看看你,绝没有谋害你的意思啊。” 殷狼显得很无辜的样子。 “本座不管你有什么目的,反正本座不想看见你,给本座滚吧。” 殷峰说这句话还是像当初一样有气魄。殷狼得了个热脸贴冷屁股,救灰溜溜地退了出来。 他会不会真的虚弱到不能动了,殷狼不由地又想了一遍,万一不是呢?是他装出来的呢?自己不但没能当石魔山的主,千年道行恐怕也魂飞魄散吧,还是不要冒这个险的好。 这也许也是殷狼永远也当不了石魔山的主的原因,他生性多疑,凡是都做好最坏的打算,但也由于一些最坏的打算,阻挡了他更前一步。 其实殷峰那时确实已经伤得动弹不得,不过以他对殷狼的了解,才故意在他回来之初就干咳几声,显示出自己虚弱,这样生性多疑的殷狼反而不敢贸然下手。这样才能勉强保住性命。这就是殷狼与殷峰之间的前戏。 回到殷狼与章章和鱼儿对战的间隙。鱼儿那一招“腾龙夺魂的确已经刺破的殷狼的天目穴。 殷狼眼看自己这个身体就要完了,用“移魂之术”把自己的三魂气魄以及大部分的功力转移到了山洞里(山洞里其实他还留着一个孩子,以为等到了结了鱼儿和章章他们之后可以当晚餐,没想到这时候派上了用场。 他占据了那个女孩的身体之后,虽然还有大部分功力,但是一个女孩之身,并且这个女孩的残存意识还在影响着身体,只有经过调息之后才能完全控制,所以根本没办法和章章和鱼儿对敌的,只能偷偷地逃离狼洞。 第14章 ,再遇殷峰 话说狼妖逃出了狼洞之后,想想没有什么好去处,不如去投奔石魔山的大哥,就算他以前对自己有所顾忌,但今天他这个样子去到,殷峰应该不会怀疑自己是去谋害他的吧。所以在路上调节一下自己的气息,好对这个身体好好把控。 “你来了。” 殷狼到洞口的时候,殷峰已经闻到了狼妖的气味,虽然身体不一样了,但是妖气是掩盖不了的。 “大哥,你的伤痊愈了吗。” 殷狼看到他大哥脸色好多了,前些日子见的憔悴面容好像被一扫而光,变得颇有精神。 “算是吧,你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殷狼的本领他是晓得得,在妖界之中,能将他击败的妖恐怕没几个吧。到底是谁?何以令他败得如此之惨,要借“移魂之术”灰溜溜地逃到自己这里。 “大哥,你要帮我报仇啊,我被两个小妖偷袭了。”殷狼一脸惨相,好像自己真的被偷袭了。 “我的“红云魔功”,已经练到了第八层,不过还差最后一点火候。” “大哥,有什么需要小弟的,定当尽犬马之劳。” “好!你过来,我交代一些事你去办。” 殷狼这时也没想那么多,就走了过去。等他走到殷峰的跟前,殷峰瞬时将一只红爪罩住他的天灵盖,到殷狼想要挣扎的时候,发现自己的筋脉已全部遭封死,妖力渐渐消失。 上一次自己侥幸能通过移魂之术捡回一条命,想不到这次才是必死无疑,自己的大哥早就知道自己的斤两,用“红云魔掌”将自己全身妖力封锁,然后再抽走自己的妖灵。 这时殷峰已经闭上眼睛,细细体味强劲的妖灵灌进自己的丹田,妖的世界里,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强大,相信殷狼也该明白。 自己曾经的小弟,一个偶然的错误,又将归入到自己的身体里,回归正途,也算是自然的了。待妖力慢慢吸尽时,他在殷狼的记忆中看到了章章,怒气化为烈火,他掌下殷狼的骨头发出噼里啪啦焦碎的声音,待他挪开手掌时,只剩一层灰落到地上。 如今的他,伤势基本痊愈,正思量着如何练就“红云魔功”的第九层,刚才又补充了殷狼的妖,精神更加舒畅。 章章,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小贱人,竟然辜负了本座的。本座无论是功力,气魄,地位,都要比那个死鱼精不知要强多少倍。连冰猿雪姬也处处对自己寄情,为什么她竟会拒绝自己。果真如此不知好歹,本座也不在姑息她了。 但殷峰想起刚才在殷狼头脑中看到的记忆,章章和鱼儿的功力进展了不少,以自己现在的功力虽然能取胜,但是也并非没有风险,他决定静下心来再修炼些日子,待自己的魔功与殷狼的妖力完美结合后,定会产生巨大的威力,那时再去找那个小贱人算账。 章章和鱼儿他们回到了老妇人家,已经是第二天,对于兰芝和老妇人询问他们的去处,他们只能说,想到处走走,看看风光,后来走到了山上,那里的风景实在太迷人了,忘了时辰,干脆他们两就商定,不如就在外边过夜,到早上还能看日出。 他们就在山脚下找了个农舍家,将就过了一夜,然后第二天又游览了半天,回到来就已经是这个时辰了。兰芝和老妇人对他们的行为感到颇是奇怪,不过这种奇怪的感觉也已经不是一两回了,比如说有时候半夜还会看见他们两竟在屋顶上看星星,要是不下雨,还干脆就睡在屋顶上,说屋顶上凉快,也挺舒服的。 虽然觉得他们行事怪异,但也知道他们都是好人,彼此在一起生活也还是愉快的。时间眨眼过去了四五个月,章章已有了身孕,鱼儿看着她入睡之后自己出来走走。 平静的生活,风在抚摸自己的脸庞。自己渐渐地几乎忘了,自己是一个鱼妖,站在田野间,拿起锄头,自己无疑是一个最平凡的农民百姓。 有什么不一样呢?去街头小巷买菜,回到家做饭,自己更是一个爱家的男人,也许这就是生活吧。 没有腥风血雨,像一汪无波湖面,这也许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但生活也绝非没有一点波澜,比如和邻居们,和邻田的大叔,偶尔也会有意见不和,闹小矛盾的时候,但只有稍稍宽容,晓明利害关系,大家懂了,也就坦然,第二天还是会微笑地打招呼。 但平静的生活无疑会使自己的感觉变得不那么敏锐,自己的法力修行也能免则免,省得被邻居看见又有一些闲言碎语,如纸屑乱飘。 英子和朵儿也到树林中自己修炼,很少来烦他,要他教法术了,不过还是会时不时地来看看章章,带一些好吃的野果。 这种日子自己能过多久呢?是一辈子吗?自己的一辈子又会是多久呢?无从得知,让这一切交给那所谓的天意吧。想起明天还要上山去砍柴,随便打点野味给章章补补身子,他也走进房里静静地闭会眼睛了。 捆好了一把柴,也够好几天的柴火了,就差给章章找点野味了。 “去哪里啊?我的老朋友。” 鱼儿听见有声音在唤他,赶紧抬起了头到处看,这声音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觉,一时之间自己竟想不起是谁,又没看见有人。 “在这儿呢,鱼精,好久不见。” 眼前的大石头竟然化成了一个人,殷峰。鱼儿见是殷峰,柴也不要了,赶紧跑。 “哈哈哈,想走!恐怕不好吧。” 鱼儿快速地跑,周围的树木也好像向后飞快地驰去,但他心里越跑竟越觉得空虚,无力。其实,殷峰早就布下了“红云魔障”,魔障一旦布下之后,魔障里的人虽然自己还感觉到能凭自由的意愿在行动,但其实都已经是魔障里的幻象了,只有施术者才能真实地操控魔障里的事物。 鱼儿终于累得瘫坐在地上,朝着家的方向,那是章章和自己的温巢,仿佛近在咫尺,又好像永远也摸不着了,他现在想起来,自己无疑只是一个失败的男人。 “放心吧,你不用回去,她自然会来找你。” 殷峰一脸舒坦,好像一切都会在他的意料之中。 太阳已经渐居中央,为什么鱼儿还没回来,章章已经在家做好的饭等他,可是依然不见他的踪影。鱼儿从来不会这样的,除非……,她开始有一种隐隐的不安涌上心头。 自己虽然已经怀孕四五个月了,但身形也没有多大的变化,手脚也还麻利,可鱼儿过于疼自己了,才终日让自己呆在家里,免得他担心,可是他去了这么久未归,不要出什么事才好,章章告诉自己还是不要想这么多了,就急急地奔上山的路而去。 “你想干什么?” 鱼儿看见殷峰并没有像在石魔山山的时候,狠不得把自己碎尸万段,而如今自己就在他的手心上,他竟然不动手,还说要等章章来,他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不急,再等等,估计她正在路上。”殷峰见鱼儿逼问自己,更加显得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看她来了。”殷峰说完这几个字之后竟然又消失了,与其说他是消失,还不如说他又幻化成了石头。 “鱼儿,原来,你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回家?”章章跑了过来。 “不要过来,不要!这里有魔障,殷,殷峰在这里。” 鱼儿向她大喊,可是章章依然是走了过来,当她听到殷峰这两个字的时候,不由得楞了楞再四周看看不见殷峰,依然跑向了鱼儿那儿。 鱼儿无奈,只好锤着魔障,来表示自己已经被囚禁在里面,可是已经太迟了,章章跑过来,碰到一块石头一下子就落入了自己的怀里,章章如此容易就进入了魔障…… “哈哈!果然是郎情妾意啊!” 这时章章和鱼儿都已经在魔障之中了,殷峰才又现身出来,章章看到果然是殷峰,看了看鱼儿,好像说,对不起,我刚才不相信你的话。鱼儿当然不会怪她,她也是因为太紧张自己。 “章儿,本座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杀了你身边那个鱼精,提他的脑袋给本座,本座就可饶你性命。” “你在做白日梦!” 鱼儿这次忍不住先开口了。章章不语,只是看着殷峰,看他究竟想干什么。 “我是在做梦吗?” 殷峰将手甩了几下,打到魔障里的鱼儿口吐鲜血,趴在地上。这句话应该是殷峰反问鱼儿,在他的魔障里,杀死章章或者鱼儿,那只是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章章原来还想自己和鱼儿在一起,可以利用“凤凰浴火”和“腾龙夺魂“来对付殷峰,现在看起来是不可能的了。 “你这个没用的鱼,鱼精。” 章章端下去就给鱼儿一个巴掌,鱼儿本来以为章章要来扶自己的,可是却挨了一记重重的耳光。 “你不是说喜欢我的吗,想要和我双修,这个鱼精你待会再杀吧,我害怕弄脏我的手,先放我出去吧。” 章章的手无疑还在颤抖,但依然对着殷峰微笑。 “好!你终于醒悟了,认识只有本座才能值得你爱。” 殷峰开了一道小门,让章章出了魔障。鱼儿还是像以前那么呆,不过他已经想到了,章章可能只是假意向殷峰示好,以图时机反击。可是这样太冒险了。 “来,来本座身边。” 殷峰一副如得珍宝的样子。章章也笑盈盈地走向他,好像一对长别相聚的情人一般。这使鱼儿都觉得章章可能真的是变心了,此情此景,就算章章真的为了自己,为的腹中的胎儿也好,他也会原谅他的。 突然殷峰抓住了章章的手,“小贱人!这点小伎俩,想暗算本座,还嫩了点。”左右开弓给了章章两个大耳光。 这时鱼儿才发现,章章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多了一把匕首,正欲刺向殷峰。章章的香腮被打得红肿不已,嘴角也渗出了血,最后还被殷峰一脚踹倒在地。 章章捂住肚子,不能动弹。鱼儿看着心里燎火焚烧,疯狂锤打魔障,可惜魔障没有丝毫破损。他绝望地看着章章在痛苦不已。 “既然你那么想出来,本座就成全你。”殷峰说着竟然撤去了魔障,鱼儿跑去抱起章章,两人痛哭地抱在一起。 “够了!待本座送你们去阴曹地府好好恩爱吧。” 殷峰实在看不下去了,正欲动手结果了他们。 鱼儿也扶着章章站起来,“行吗?”章章点点头,擦干嘴角的血,生与死都只是一瞬间,那一点疼痛算什么,就算钻心也只是一种麻木。 凤凰浴火和腾龙夺魂向殷峰逼去,殷峰嘴角一弯,并没有任何躲闪,因为他练的“红云魔功”已到了第八级的巅峰状态,躯体可随时变幻成虚影,当然也可以部分虚无化,也就是说,凡是他看的见的攻击对他来说都是没有的。 鱼儿和章章负伤勉强使出了凤凰浴火和腾龙夺魂,威力虽然不凡但却未能伤到殷峰分毫,已是真正的绝望。 想不到昨天还和章章计划要做多少件衣裳给将来的小鱼儿才好,今天却会双双惨死。章章也意识到了自己的死期,躺在鱼儿的怀抱里,但愿殷峰那一招的过程不会太漫长。 第15章 ,英子和朵儿的牺牲 “师傅,你们快走!”英子的一声大叫惊醒了期待平静死去的鱼儿。英子和朵儿都来了。 “英子,快走,你们不是他的对手。”鱼儿虽然期望有人来救他,但他知道,英子和朵儿还是不要来送死的好。殷峰见多了两个小不点,更没有放在眼里。掌中凝气,一朵似红云的火在掌心跳跃,英子见他马上就要下手,那里肯,马上施出“万草缠绕”顿时间万草疯长,一下子竟然拔高如墙,顺势捆绑住了殷峰。 殷峰始料未及,这个小不点竟有如此法术,只得使出虚影魔云,以图挣脱韧草的捆绑,但虚影毕竟不能无形,英子凡是看见他的影就驱万草缠绕,殷峰在万草中疲于奔命的时候,突然闻到一阵醉人心脾的花香,原来是朵儿的散发出来的迷香,无论是人或妖闻到,都会沉溺其中,昏昏欲睡。 这还没完,成群结对蜜蜂和蝴蝶匆匆飞来,原来这花香不竟能迷昏人,还能招蜂引蝶,以供施术者驱使。这就是英子和朵儿这两个月来的艰苦修炼结果。 “师傅,你们快走!”这时殷峰竟已被蜜蜂蝴蝶阵围困,又有万草缠绕,不能脱身。鱼儿见状,只好带着章章逃跑。殷峰实在气恼不过,竟然会被两个小不点的法术围困住。顿时全身化为烈火,这招“红云烈火“不但没有躲避韧草,反而追着草灼烧起来了! 蜜蜂和蝴蝶见是烈火,也不敢靠近,殷峰这招“红云烈火”不但解开了自己中的花香迷魂术,而且还几乎要破的英子的“万草缠绕”鱼儿和章章这时已经开始展开了飞行,但回头一看,英子和朵儿几乎也陷入了危险之中,不由地犹豫了一下 “师傅,快走啊!我们有办法。”英子看到鱼儿的迟疑,大声向他喊到。章章看到英子他们也陷入了危险之中,紧张起来,腹疼得更加剧烈了,忍不住抽搐起来。鱼儿只好咬咬牙,继续展开飞行之术。 英子咬破自己的小手指,朵儿也站到他的身边,同样咬破了小手指,他们的手牵着,手指的血相互渗透而发出一种奇异的光。“大地水草”,原来被烈火烧退的韧草竟然得到了某种力量的滋润,顿时振奋起来!和“红云烈火”相斗起来。 那是英子和朵儿的血,虽然他们和与大地能紧密相连,身体立在土地上,就能吸收大地里的水源,快速转化成自己的血液,但是这里是半山坡,并没有多少养分,加上与“红云烈火”相斗需要耗费极大的养分。这种法术是将自己的身体与术紧密相连在一起,以源源不断地给术提供力量,维持术的威力。 朵儿感到自己的身体剧烈疼痛起来。殷峰无疑觉得自己像是被侮辱了,两个小不点居然能挡住自己的脚步,不由地引发出自己心中最大的怒火,要吞噬整个世界般。 英子和朵儿感到自己的在身体被灼烧,慢慢枯萎,干瘪,接着…… 章章和鱼儿飞走了,他们的性命又多了一份负担,英子和朵儿,两个年轻的生命,选择了把生的机会留给他们,这就是爱吗?章章的泪水滴落在自己的胸膛里,他们有多少痛苦,又能向谁倾诉,只得加快速度,因为殷峰在后面很快就会追上来的。 殷峰用“红云烈火”很快就蒸干了英子和朵儿的养分,英子和朵儿又要重归泥土,就像两百多年前自己从这大地中长出来一样,也许上天眷顾,也许是机缘巧合,让他们修成精灵,让他们相遇,相知,今天,只不过是他们的冬天,一个只属于他们的冬天,这样想想是不是又该带着微笑,静静地融入大地的怀抱中。 但殷峰恨透了他们,尽管他们已经化为灰烬,但他们竟然会浪费自己不少的时间,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无疑是最愚蠢,失去了自己生命换回了什么,那两个人的惦记吗?惦记是什么东西,你会感觉得到吗?自己活着无论是什么感觉都是最真实,比什么都强,失去了生命,而且是以这种方式,无疑是无知的,起码在殷峰看来。 但令殷峰敬佩的一点是,两个小不点竟然会有这样的本事,要是继续修炼下去,前途不可限量啊,可惜了,与自己作对,也活该有这样的下场。 章章知道自己的性命是英子和朵儿的寄托,应该更加珍惜,她勉强施展飞行之术,以免拖累鱼儿,让殷峰这个魔头追上来。鱼儿以为章章复原了,也让她自己飞行,可是章章一御飞行,就马上捂住肚子,落后于自己,并且表情极其痛苦,鱼儿马上回头抚着她,可是她刚才那一下已经动了胎气,表情痛苦到脸颊都扭曲了。 其实自从被殷峰踢了一脚后,章章的腹部就一直疼痛,只不过为了对付殷峰这个魔头才强忍着,后来又强行使出“凤凰浴火”更是对自己身体火上浇油。现在使出飞行之术,好像一下子就把原来的痛苦激活,像洪水决堤一样向她袭来。 她再也忍得住了,挣扎着叫鱼儿放下自己,逃命去吧。鱼儿当然也明白,章章这样,一定会被殷峰追上的,但是英子和朵儿都已经失去了,如果再失去章章,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鱼儿干脆也停了下来,抱着章章落到一处路边的草丛上,章章看见鱼儿肯定是不肯走的,也劝不了,并且她已经痛苦得不能语言了。鱼儿看见章章大腿部竟然有发红的鲜血,滴滴地往下溢出来,顿时更是慌了神。 “云隐云翳佛自在,尘飞尘扬散还聚,路脚下,天边去,逍遥笑问花睡意……”一个和尚竟然在路上一边唱一边走了过来。鱼儿心里一哽咽,更是怨气无处宣泄,和尚那里会有好东西,要是酒肉和尚也就罢,如果是……,这时他只得稍稍捂住章章的嘴,祈祷那和尚快点走过去。 可是那和尚唱唱走走,竟在离鱼儿不远处的草丛上坐下来歇脚了。这个和尚看起来有二十多不到三十岁左右,衣服虽然不破烂,但是也有点脏,长得还算眉清目秀,鱼儿想只要他不过来便好,多化出了一层草来掩盖住自己和章章。又凝神屏气,将章章轻轻扶起来,为她输气,心里默念,殷峰不能找到他们。 章章见鱼儿为她输气,万一殷峰来了怎么办?岂不是等死。章章想阻止鱼儿,可是自己的身体每移动一下都是更加剧烈的疼痛,那里还能说出话来。 “和尚,有没有看见一男一女经过这里。”殷峰追上来了,准确地说他不是追上来,而是追过了头发现不对劲,所以又回头找,章章身体流出来的血液是他追踪的最佳媒介。 “一个我,一个你,我是男的,你是女的吗?”和尚头都不抬,伸手丛布袋里掏出一块烧饼。殷峰见和尚如此说话,忍住一口气,闻到了章章鲜血的闻到,双手举起一朵炽烈的红云,朝草丛里推出一片熊熊烈火。然后满意地转头看看和尚,仿佛说,看见我的实力没,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为你刚才说的话后悔吧。 “施主,你戾气太重,不适宜修心啊?”说着把手中的烧饼仍向草丛里面。鱼儿看见是殷峰的烈火,就要朝他们烧过来了,留在这里是死,冲出去也是死。 突然看见一个烧饼也飞了过来,正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时候,那只烧饼竟然发出了佛家的金光,将他们笼罩住,并挡住了烈火。鱼儿刚开始看到是佛光,以为是金光阵,可是他发现阵光并没有伤害自己,而是对外散射,因此才稍稍放心。 殷峰见这和尚不但没被他的“红云烈火”吓到,反而还教训起自己来,顿时大为光火,就想给这个和尚一掌,谁知自己刚凝聚了掌力,这和尚竟然消失不见。 “算你跑得快。”殷峰狠狠地说,但这和尚不简单,竟然在自己眼皮底下瞬间消失,法力估计不容小觑。和尚其实并没有逃走,而是进入他的“金光护罩”中。 “施主不用害怕,贫僧并不是要来对付施主的。”鱼儿看见和尚突然进入了阵中,还拿起刚才那个烧饼吃了起来,护着章章,紧张地望着和尚,听到和尚的话心才落回到原来的位置。 “贫僧法号自寂,敢问两位施主姓名。“鱼儿见他并没有恶意,也告诉了他自己的姓名。自寂蹲下来给章章把了把脉,也输了一点佛光给章章。 “胎儿可能保不住了。”自寂无奈的说。鱼儿虽然痛苦万分,但心里早有预料。 “救救他,救救他。”可是章章拉扯着自寂,又拉拉鱼儿,流下泪来。这是她的骨肉,他和鱼儿爱情岁月的结晶,更是英子和朵儿的寄托,章章想着,如果胎儿能活下来,将来出生了给个名字叫英朵,这么能在这里就放弃呢? “大师,求求你救救他吧。”鱼儿也跪下来了求自寂。 “也许这是天意吧,贫僧也无能为力啊。”自寂无奈地摇了摇头。鱼儿也从无寂的脸上看到了绝望,但章章还是没有放弃,拉着鱼儿的衣袖。大师端下来,让章章吃了一小口烧饼,章章吃了之后感觉顺畅了些许,疼痛也减轻了不少。 “贫僧毕竟不能造物啊,万物皆有灵之所在,而灵自有循环生息之理,如人为扰乱,便会灵气不稳,贻害无穷啊。”自寂说的这些鱼儿不能理解,也不想去理解。但他脸上实属无奈的表情,鱼儿明白就算再勉强他也是没用的。 “大师年纪尚轻,为何会遁入空门,难道已看破尘俗。”鱼儿让章章躺在自己怀里,看自寂冥思不语了,对他有些好奇。其实自寂从小就是个孤儿,被寺庙里的方丈收养,方丈见这孩子天生聪慧,又与佛有缘,就打算从小培养他,将来以继承自己的衣钵,将佛法发扬光大。 自寂自知师傅对他寄予厚望,也不敢懈怠,努力修行佛法,很快就成为寺佛法的第二,但随着修行的的继续深入,自寂在佛理上与师傅发生的分歧。一天在两人在坐禅讲法。 “佛法自然,万物皈依,方为上道。世人迷惘,情欲生孽,以至于轮回苦海啊,自寂,你要切记啊” “师傅,情也源于自然,博众广宇,法是应情所需,维护张弛,以至情意源流。” “法乃天地根本,应情所需,此话甚是不妥。他师傅皱了皱眉头 “天地始有物,动之所向,难道不是情欲所致,情欲渐富,私人纷乱,乃出法理,以全共识。” “自寂,你佛法虽有,但已偏执,为师只有令你下山躬身修行,那时你自然会明白,情欲纷乱,以至孽祸,乃是力法叛理为罪首。去吧,寻找你的答案。”老和尚摇了摇头,自寂就收拾简单的行李,过上独自修行的道路,以求解惑。 第16章 ,潜入南海 几里之地的草丛都被烧成灰烬,泥土也焦黑,但是殷峰看到“金光护罩”丝毫无损,稳若泰山,殷峰就不信邪了,加大火势,定要把这护罩里的人烧成灰烬才罢休。 他的身体慢慢腾起,双手提气,聚于胸前,顿时天色大变,红云聚集,不见日照。这次他要使出“红云天火。”只见成堆的火焰从天空坠落,齐齐射向“金光护罩”鱼儿看到如此形势,顿时也害怕起来了,只得抱着章章,望着自寂。 “心若困,处处为家,心若不困,道道无尘,哪有什么出不出家之理。” 自寂沉默了一会,才算是回答的鱼儿的问题。 “鱼施主,贫僧算出你与南海有缘,若要渡过此劫,往南海吧。” 鱼儿看着“金光护罩有被吞噬的可能,烈火虽然还未烧进来,但护罩里的热量足以让鱼儿额头上冒出了汗。 鱼儿见这场火都未必躲得过,又如何能去得了南海,可是看自寂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他也只好点头应允先。自寂虽然神情自若,但毕竟也是人体肉身,汗也开始从他的额头间渗出来了。 只见他把脖子上的佛珠拿下来,双手开始捻珠念咒,顿时间“金光护罩”的威力增强了数倍,那些天火只要被金光稍稍碰触,变回消失于无形,渐渐的,天火全无,天色又恢复了正常。 鱼儿虽然知道他在念咒语,见他嘴唇也微动,但仅隔不到一米的距离,竟没有听到一点声音。难道真的想佛家所说的。 “法为明者听,不明者虽听不能闻。” 鱼儿在琢磨以前看过的这句话,现在看来也是有矛盾的,既然已明,为何还要听,不明者才是更要听,这难道不是普法之道吗? 其实自寂这招“梵音自悟”,施术者能够控制术的传播方向甚至对象。他当然不能让鱼儿和章章他们听到这种梵音了,因为他们毕竟是异类,恐怕会有所抵触,而造成伤害。 “大师有如此修为,何不灭了那魔头!” 鱼儿见自寂的金光阵能发挥如此强大的法力,若他肯出手,说不定真的能收拾了殷峰。 “有明必有暗,邪正总相依,不是消灭了一个殷峰便能解决的事,世间的一些角色总是要躯体来充当,何况……” 自寂看到鱼儿不解的眼神,也就不讲下去了。鱼儿也不明白他,看起来年纪轻轻,却佛理一大堆,滚滚而来,自已实在是难以招架。不过自寂毕竟是救了他和章章的性命,对他尊重也是必要的。自寂用左手在右手心画了一个圈。 “去吧。”自寂举起右手对着鱼儿和章章,一金光闪过,鱼儿和章章便消失,像是遁入了自寂的手掌里。 殷峰看见自己的“红云烈火”都被那和尚给破了。正苦苦寻思着怎样才能破了这“金光护罩”,忽然看见金光护罩自己竟自己消失了,但章章和鱼儿早已不见了踪影,只有那这和尚还悠悠然站在他面前,使他感到诧异十分。 “和尚,那一男一女呢?老实交出来,不然本座饶不了你。”殷峰想用气势把自寂压倒。 “有缘自会相遇。”说完之后这和尚也消失了。 殷峰想这和尚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敢与自己对抗?还是不要想了,找到了鱼精和小贱人要紧,他开始凝气运行,用“红云天眼”凡是在陆地上的妖气,凡是有云的地方,他的“红云天眼”都能观测到,在石魔洞出山时他就是用这法术来找到鱼儿和章章的。 鱼儿和章章被自寂吸入掌心之后,醒来就发现他们已在南海海岸上了。章章的伤已经好多了,多亏了自寂了那一口烧饼。但孩子没能保住,她沉默不语的看着海面。 海风吹来阵阵海的味道,鱼儿仿佛感觉到一种声音在召唤着他,是的,是水的声音,是那滚滚浪涛的声音。章章看到了鱼儿的惬意,自己的心情也好了些许。鱼儿在想那个自寂真有本事,莫非自己真的与这南海有缘。 “鱼精!受死吧。” 忽然殷峰从空中闪现给了鱼儿一掌,鱼儿哪里有防备,想伸手回头抵挡的时候,殷峰的掌力已经进入他的背脊了。鱼儿被这一招偷袭得口吐鲜血,章章看情况不妙,赶紧拉着鱼儿往水里跳。 殷峰也想跟着跳,可是他突然止住了脚步。因为他练的红云魔功完全是刚性火功,水本身就是他的克星,若他整个人进入水里,功力肯定会大减,到时候别说要杀鱼儿和章章,恐怕碰上一个虾兵蟹将都难以取胜。 鱼儿受了殷峰一掌,伤得确实不轻,但一到了水里,他的身体就感觉轻飘飘的,好像水不但在托着自己,还亲吻自己,伤痛也渐渐在消减。章章看到鱼儿头上的两颗小土豆好像受到了水的滋润,变得更加明显了。 “咱们是不是该找个地方把伤你的伤养好再作打算。” “嗯,你喜欢这里吗?听说这里有龙宫,咱们不妨去看看。” 鱼儿一边的肩膀还是有点疼。他们在水底游,看见了许多海带,海带里面藏了不少各种颜色的小鱼,看见他们游过来就以为是大鱼要来了,一下子冒出来逃跑,还是有一些鱼竟然不动,白的假装是石头,绿的假装是水草,以为章章和鱼儿都没有认出它们来。 “大胆,你们是何人,竟敢擅闯龙宫。”和鱼儿游到一堆珊瑚丛中,看见不远处有两块大石头分立两侧,旁边还站着两个红衣绿帽的虾兵。就和鱼儿游了过去。 “这里是龙宫吗?” 章章奇怪了,这里看起来没什么特别之处,两块石头也是非常普通的页岩石,并且看起来也不是很坚固,更没有……对,章章仔细观察石头,才发现两块石头中间上方挂着个小木牌,上面写着:南海龙宫。 “问得奇怪,瞎眼了,你们是谁,有没有请柬?没有的话快点滚蛋吧。” 这小小的虾兵,守着两块破石头就这么嚣张,让章章感到太气愤了,可鱼儿拉住了她。 “宫中在办喜事吗?我们没有请柬,也不曾来过,我们只是路过,既然不方便拜访就算了。” 鱼儿对虾兵还算是客气。其实他也只是不想惹事,想到自己初来乍到,不宜结下什么梁子罢了。 “这位公子,既然都已来到门口了,请稍等,让我等进去通报一声龙王再说吧。” 虾兵打量了下鱼儿,看到他头上有两颗白色的小土豆,不禁变得客气起来了。好吧,鱼儿随便回了一句顺便也好在这所谓的龙宫大门歇息歇息。一个虾兵就跑进去了。 “大王,你的鼻子也能喝啊,好厉害额!” “报!大王,门口来了两个人,说是想拜访您的。”敖弘想了想,他今天并没有约谁见面啊。本王今天不见客,谁敢来烦本王活得不耐烦了。 “是,大王,不过,不过他……” “不过什么,快说啊!吃屎了你。” “他头上好像,有龙角,怕是王族中人。”不可能,今天按理说没人会来见本王的,到底会是谁呢?敖弘心里嘀咕着。 “长什么样?一个人吗?” “长得还挺整齐的,身边还有一个姑娘。” 这会是谁呢?东海,西海那边的龙族这些年都不怎么与自己来往,北海原来有一个小王子,在小时候与自己玩得挺好的,可后来听说被一头冰猿给杀死了。那会是谁来拜访他呢?听说还有个姑娘,姑且见上他一面再说吧。 “大王有令,要见两位。” 鱼儿和章章在门口呆了片刻之后,虾兵来引着他们进去。鱼儿见门这么低矮,还是低着头走过去的好,免得碰到了头。 可是一进了这个矮门才发现,这个门只有在里面看能看清它的真面目,高有三四丈,宽更若走廊。富丽堂皇胜似天宫,门的两边都镶满珍珠,宝石,门梁的两边有两条镂金长龙,中间更有一颗巴掌大的明珠。原来外门只是用幻术遮掩,仅显现出那两块石头而已。 继续往前走,地上都是坚硬的彩贝做地板,水晶桌,青绿色的翡翠在桌面和水果放到一起做装饰,紫红大珊瑚倚墙而立,更有琉璃灯做头饰,让人目不接暇。四条廊道,青白大理玉石雕成分栏。可是最上座的敖弘却依然与他的妃子饮酒作乐。 敖弘看见章章和鱼儿。鱼儿也不知道怎么称呼他才好,看起来这个龙王比自己大不了几岁。但一脸酒气财气,又身居高座,当然不是自己这个默默无名的小子能够相比的。 敖弘一看,章章果然是漂亮,粉白润红的肌肤,桃面月眉,虽然有一点憔悴,但是如果笑起来肯定也会百媚横生,神态更是娇柔而富有气质。 章章看见他色眯眯地盯着自己,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这才使他的目光落到鱼儿身上,看见鱼儿头上果然有龙角,不由地正眼他,看起来也是一表人才。 “在下鱼儿和内人章章拜见龙王。” 鱼儿稍稍搭了个手,算是礼数吧。可敖弘听说是内人,感觉一下子就落空了什么。但是对方至少也是个龙族,本事肯定不小,随便不得啊。 “敢问两位是来自何方,缘何途径敝舍。” 鱼儿也不含糊,就说自己原来只是一条小鲤鱼,由于机缘巧合,才修炼出龙角,并没有什么龙族骨亲,后遭魔人迫害,才和内人流落贵地。敖弘一听说他们是被追杀来的,脸上有点变了,但当他听说,殷峰入水便会功力大减,不足挂齿,才又变回和颜悦色。 第17章 ,威迫敖弘 鱼儿和章章暂时就住在了龙宫里,敖弘不止喜欢看到迷人的章章,鱼儿怎么说也算个龙鱼,自己这些年虽然身居宝座,享尽荣华富贵,周身又有群美相伴。 但是,近年来东海和西海仗着自己兵多将广,不断地宽大地盘,甚至还把许多渔民赶到南海来,自己虽然不喜争勇斗狠,爱好犬马声色之乐,但是看到地盘不断萎缩,恐日后地位将不保,又如何再继续享受龙位之欢呢?鱼儿看起来年轻有力,又是修成龙形,其能耐不能小瞧,何不让他操练虾兵蟹将,以稳固自己的龙位呢? 鱼儿虽然对这个龙王印象不深,更说不上好坏,但自己毕竟暂时有一个安身之所,和章章在一起,这才是最重要的,至于其他的,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章章有点讨厌这个龙王老盯着自己,莫非真的是自己长得太漂亮了么,还是自己太敏感了,别人也许只是单纯地欣赏而已,想到这里章章宽了点心。 至少鱼儿能陪在身边,就将就地栖身在这里吧。他们的卧房,虽然算不上奢华,但也精致整齐。章章在夜里翻了几个身都未能入睡。这龙宫里如此豪华,为何外门却这般简陋。早上起来侍婢来伺候她梳妆打扮的时候不禁好奇问了,这时才知。 原来外面的那个简陋的门只是为了防止,那些天庭派来的税务官,那些小官来到就说龙王不在家,他们也就不敢进来,何况看见大门如此破烂,也没有进来的欲望,只有等那些大官来,龙王才请他们进去,山珍海味佳肴,美女粉黛侍候,临走前还捎带送上礼物,这样他们回去就会说话了。 所以在天庭的眼里,南海的穷得叮当响,玉帝对南海的赋税也从轻再轻,只有几个管税的大员才知道这龙宫里面的情况,每年来这里享受一番,再拿上一份好礼,岂不两全齐美。 殷峰看着这浪花,不知那个鱼精死了没有,估计是没有死,如果那个鱼精死了,那么那个小贱人肯定会来找他报仇的。殷峰在岸上等了几天,也不发现有什么动静。 望着自己脚下的波涛,跃跃欲试,但是自己练的法术,自己是最清楚的,不能轻易尝试,几千年的修为,谈何容易,为了捉那个小贱人和鱼精也不值得啊。他想还是先回石魔山吧,让他们多活些日子也无妨。 “老峰,赶着去哪啊?你的小情人呢?”冰猿雪姬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他的面前。她看起来还是原来的模样,给人的感觉是风姿卓越,但是多了一点骚气。 “你来干什么!还想跟我比试吗?”殷峰觉得冰猿雪姬在这里出现,当然是有目的的,难道她嫌上次打得不够,还是又来捣乱。殷峰摆开阵势,准备随时应对冰猿雪姬的攻击。 “谁像你一样爱打打杀杀的,我只是来瞧瞧热闹,还有,还有就是想你了吗?”她略带羞涩地说。南方的太阳把她身上的寒气去除了不少,这样的她更添了一份娇媚。殷峰虽然对她不是很有好感,但也并不讨厌。现在的他虽然练到了红云魔功的第八层,但也没有把握绝对能打赢她,她不与自己作对就好。 “刚才看着你愁眉不展的样子,难道我们石魔山的大王也会遇到麻烦?”殷峰不语,看着海面,浪涛不断地扑向海滩。雪姬似乎已经明白了,原来殷峰也有无助的时候。她款步轻轻地走向海里,风吹拂着她的裙裾,浪花在她面前低下了头,水在她脚下变成了晶莹的冰块,鞋子也没有弄湿的她,回眸对着殷峰嫣然一笑。 “要不要过来玩玩啊?”雪姬明显是在挑逗他。 “你自己玩吧。”殷峰知道自己的弱点,不会被迷得头晕跑过去,这点定力他还是有的。他不过去好像也在雪姬的预料之中。雪姬又走回岸边。 “难道他们两个跑到水里去了,难怪你会在这岸边,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在看海景,只有我知道你并没有这么浪漫。”雪姬说完自己还偷偷一笑。殷峰也明白自己从来就不是一个浪漫的人,特别是对于眼前这个女人,也许温柔也未曾给过她。 “要不要我帮忙,要我帮忙的话,我怕会一不小心把你那小情妹也杀了。”雪姬做出试探的口气。 “那个小贱人,我早就想杀了她。”雪姬听到这句话,这种强烈而有气魄的语气,使她内心涌动不止兴奋。殷峰也觉得奇怪,自己为什么现在会这么狠章章,而且会在冰猿雪姬面前说出这么坚决的话,难道自己真的迷上了冰猿雪姬。 冰猿雪姬看到了希望,她差不多一千年的希望!她恨不得马上就把章章和鱼儿这两个小家伙收拾干净,然后和殷峰一起回石魔山好好双休。 鱼儿一早就出去操练虾冰蟹将,没办法,吃穿住都是用人家了,做些事作为补偿也是应该的。虾冰蟹将完全不知道鱼儿是个什么样的人,有的猜测是龙王小时候认识的伙伴,有的推测是龙王新宠的哥哥或弟弟,更离谱的说是龙王在外面的私生子。 不过见到鱼儿的时候,第三种可能就被否定了,因为鱼儿毕竟不是个小孩,因此按照年龄来说鱼儿不会是龙王的私生子。但不管怎么样?鱼儿初到,在军中连一个认识的都没有,更别说支持他的人了,平常时大家都懒散惯了,现在鱼儿刚叫他们拿起刀枪,耍了几招,个个都喊腰酸背疼,有的肚子也疼,反正是百病丛生。 那些军官,看着鱼儿面善,不但不做好带头作用,反而领着偷懒,这也难怪,他们怎么说也在军中混了不少日子,论资排辈的话,鱼儿只不过是一个新来的小兵,哪有资格对他们指手画脚的。 鱼儿感觉如此下去,别说兵强马壮,就算发生战事,能上阵杀敌的冰都少。没办法了,既然那龙王把这事交给自己,怎么说也要做出一点成绩才行。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看来他只好先来个杀鸡儆猴才行。他细细观察出那几个是最爱偷懒的,准备开刀。 “报!教官,龙王有令,叫你火速赶回,不得有误!”那些虾兵蟹将心里一下子就痛快起来了,原来他们叫唤着各种理由偷懒的时候,虽然鱼儿拦不住,但是鱼儿的眼神好像一直盯着他们,恐怕是要拿来开刀了。现在可好了,走了,说不定明天就不是他来。 鱼儿也纳闷,到底会是什么事,要自己火速赶回,难不成是章章出了什么事吗?不可能吧。 原来是冰猿雪姬找上门了。冰猿雪姬擅长用寒气寒术,只要是水,她都能瞬间将其化成冰,或者是各种冰刃武器,所以水下作战无疑是对她比较有利的。冰猿雪姬找到了龙宫的门,两个小虾兵还没来得及问她有何事,她就用海水凝成冰枪,瞬间将两只虾串钉在石门上。 然后大摇大摆地走进去。走进去之后也吃了一惊,本以为里面和那两块破石头一样简陋,不值得一顾,没想到里面竟是如此豪华美丽,要是以后和殷峰一起住在这里,过着水下神仙的日子也好。可是又想到殷峰不熟水性,虽然有点遗憾,但也只能先将这一梦想作罢。 敖弘正在边看歌舞表演边喝着美酒,又看见一个女人走进来,以为是歌舞团安排的特别节目,细看这个女人,年龄虽然不是很粉嫩,但是皮肤白皙透亮,面容姣好,身材婀娜多姿,有一番别致的风韵。雪姬见实在吵闹得不行,一挥裙袖,把一群正在热舞的美人鱼都冻住了。 “把一个鱼精和一个小贱人交出来!”大喊一声,这时敖弘才知道她不是来表演的。正坐在下席的两蟹将正欲拔剑,敖弘举起手来制止了。 “我这里的鱼精多得是,你随便挑好了,至于贱人,这里恐怕没有。”敖弘看雪姬一下子就能将近十位美人鱼冻住,而且显得毫不费劲,身上还透寒气,看来不好应付,对他身边的一个侍女说了句悄悄话,叫鱼儿马上赶回来。 “少跟我装蒜,说不说?”冰猿雪姬看敖弘在跟她打哑谜,但是也不知他的实力如何,不敢贸然出手,就捉起离她较近的蟹将逼问。 “看你也是个美人,生气最容易长皱纹了,说不定你要找的人真的不在本王这里。” “放屁,南海之内,除了你龙宫,哪里还有安身之地。”雪姬一气之下就把手中的蟹将脖子给掐断了。敖弘想跟自己打哑谜,可找错对象了,自己来的目的就是取那两人的性命的,所以没时间也没兴趣跟别人开玩笑。这狠心的一招就把她的态度亮出来了。 “本王已经叫人替你去寻,估计你要找的人很快就到了。”敖弘见没办法,只好让她等鱼儿回来再说。雪姬见他说到这个份上,无妨再等等。 鱼儿一走进大殿,话都没来得及问,就被早已等得不耐烦的雪姬迎面飞来的冰枪吓到了,连忙后退几步,但发现后退无用,因为冰枪可以一直伸延,只能用手撑住地板,侧身俯下,才躲过了冰枪,冰枪打碎了墙边的琉璃灯。 这不仅使鱼儿大惊,敖春也感到意外,原来他以为这雪姬是鱼儿的情人或老婆,鱼儿可能是在外面**,勾搭上了章章,负了她,所以她才会如此盛怒,一口一个贱人地叫章章。没想到他刚才看到的这一招那里像打情骂俏,完全志在取鱼儿的性命。看来是仇家无疑。 章章听到打斗声之后也跑了出来。 第18章 ,淋漓大战! 话说章章听到打斗声跑出来一看,鱼儿和一个女人打起来,并且是一个自己从未见过的女人,鱼儿怎么会与这个女人有瓜葛呢?看见这个女人功力浑厚,寒气逼人。鱼儿由于在水中,动作更加敏捷灵活,法力也有所提升。但是还明显处在下风,处处受制。她也不得不加入战斗。 那些蟹将一看这阵势如此激烈,赶紧逃命去,哪里还管他谁是谁非,因果缘由。敖弘也不想理这麻烦事,怎想他们这样打下去定会把龙宫打得稀巴烂,自己本想用鱼儿来强壮南海的兵将,没想到兵将尚未强壮,还惹来这单麻烦事。 “滚出去。”想到这里,他突然来了一招“龙咆哮”声音震耳欲聋,石桌上的美酒佳肴被震飞一地,离他相近的琉璃灯都被震碎了,雪姬的薄冰也被震碎了。 龙咆哮是一种不分敌友的攻击群的法术。鱼儿和章章只好挪移出去,雪姬当然也跟着出去。敖弘发完龙咆哮时,忍不住咳嗽了一声,想不到自己长久不发功,长久沉溺于酒色,现在一下子爆发虽然有些威力,但自己知道,底气并不足。 鱼儿从没有在水中进行过如此激烈的战斗,他感觉自己头上的龙角又开始发热,发痒,并且这次有明显的感觉,可能是因为在水中,所以并没有疼痛的感觉,反而是一种舒展的感觉。雪姬发现鱼儿不但没有因持续战斗体力下降,反而越兴奋,看来得速战速决才行。 一招“冰之森林”瞬时间让方圆数里的海底都结成了冰,并且不断迅速地长出冰树,向鱼儿和章章逼来,稍不小心,就可能会被贯穿身体,随冰树长得海面上。章章一直用剑气砍断冰树,以保持自己的立足之地。但冰树被砍了之后马上又长出来,而自己的立足之地越来越窄。 鱼儿虽然在水上游刃有余,灵活躲避,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自己迟早会被冰树逼到绝境的,并且看着章章也陷入了困境。赶紧用“龙卷之剑”破除冰树的障碍,来到章章的身边。 章章的体力很快就要耗尽了,又被困在这冰之森林里。鱼儿哪能顾及得过来。想起敖弘的“龙咆哮”威力不小,但是自己不会,能不能化为龙形,脑海中一直想这龙,意念凝聚,一声龙啸,一条巨龙从水中腾起!虽然没有发出龙咆哮,但是已经能抱着章章腾空飞出水面,又落回海中,脱离了雪姬“冰之森林”的攻击范围。 雪姬不由地吃了不小的惊,他在北海的时候虽然也杀过一条小龙,但那条看起来病殃殃的龙,瘦弱得如泥鳅一般,完全不像鱼儿,这么有活力,化成龙形之后的被龙气所包裹,更是难对付。鱼儿抱着章章逃离了冰之森林之后,先把章章放到珊瑚丛中,以免被雪姬发现。章章也明白,不想拖累鱼儿。 雪姬现在知道鱼儿的厉害,以前以为他真的只是个鱼精,没想到这么快能进化成龙。看来要拿出真正的实力来对付他才行了。 “好小子,有些能耐。“雪姬看到鱼儿面不改色,依然回来到自己的面前。不免觉得他是个真正的对手。 “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取我性命?”鱼儿曾经也被这个雪姬救过,不明白她现在为何又要杀自己呢? “废话,杀你还需要理由吗?”雪姬果然不跟鱼儿废话了。一招“冰山压顶”从鱼儿头顶压下来,这座冰山的大小,毫不亚于一座陆地的小山,其重量让它迅速下降,鱼儿想要躲避为时已晚。无奈,只好伸出双手去撑住。可是他马上就意识到自己犯了个严重的错误,自己的胸前成了最大的弱点,如果这时雪姬用冰枪刺过来,他将挡无可挡。 可惜雪姬好像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还是被他的力量惊呆了,没想到他竟能撑得住一座冰山的重量,难道是因为水的浮力吗?雪姬想看看这个鱼儿到底能有多大的力气,不断得加高加厚冰山。鱼儿感到自己的双手酸痛到要断的感觉,轰然一声,冰山压了下去。 料想鱼儿这次难活命了,忽然一条红鳞长龙穿碎半边冰山,盘旋而起,掀起了腾腾巨浪。雪姬也站立不稳,后退了几步。这次鱼儿完全被激怒了,他身体内隐藏的力量也被引爆,穿碎冰山腾起之后,又转回头直接向雪姬袭来,雪姬赶紧用冰墙挡住鱼儿的锋利龙爪,可她发现,鱼儿的力量太大,冰墙正在破裂,无奈,她只好施法继续加厚冰墙,但是于是无补,冰墙破裂在即。她一掌打在冰墙上,借助反作用力后退几步,迅速将自己冻结成冰蚕状。 鱼儿破冰墙之后,很奇怪,发现雪姬把自己冰了起来。但也不能放松,用龙爪抓住她,但这时的雪姬变成圆圆的冰棍状,一碰到她就会滚,所以比较难抓起来,鱼儿只好用两只龙爪合力,才能把她抓起来,正想捏碎她的保护冰。 可是鱼儿感到冰棍开始胀裂,不是因为鱼儿的捏力,而是从里面有一股特别强大的张力,向外扩展,鱼儿感到龙爪也抓不住雪姬了,因为冰棍膨胀得厉害,并且很霸道地就挣脱了鱼儿的龙爪,变成一头山一样高大的冰猿站在他面前。 原来雪姬并不想变成冰猿和鱼儿打,因为要维护自己在殷峰面前的形象,但是现在已经迫不得已了,鱼儿变成龙形之后,力量大增,自己的冰冻之术很难压制他住,只好显出原形来来对付鱼儿了。 章章被鱼儿放到珊瑚里之后,那里能安心在那里等着,她早就出来看鱼儿和雪姬的激战了,只是躲在雪姬难以看到的地方,以免为鱼儿带来麻烦。敖弘也没有走远,难得观看这样的大战。章章看到一座雪山突然压垮了鱼儿,心想,完了,这次鱼儿难得已经变成了一条被压扁的死鱼了,自己该怎么办,和鱼儿死在一块吗? 当他看到鱼儿变成龙,突破出雪姬的冰山之后,那颗差点死掉的心又瞬间复活了。但现在她看到雪姬化出了原形,是一头如此巨大的冰猿。那颗心不由地又倒悬起来了。她看到敖弘也在观战,想起他那“龙咆哮”威力不小,如果他能出手帮忙,说不定可以很快战胜冰猿雪姬。 “鱼儿怎么说也是你的下属,你怎么光竖在这儿?”章章一脸不满地看着敖弘。其实敖弘看见了雪姬化身成冰猿,就想起了多年前北海传来自己小时候的好玩伴敖梦,自己也曾经痛心了一小段时间。 说起敖梦,那是在龙族出生探亲的时候相遇的,敖梦与敖弘在龙族中,出生时辰是最相近的了,所以很多好玩的东西,大家都共同爱好,敖梦虽然是雄龙,也不与敖弘共过什么患难,但是却有不少童年的美好回忆。自己知道敖梦被杀的那一刻,心里也下过决心一定要为他报仇。可是南海就他一个龙族后裔,他根本没什么机会离开,随着岁月的流逝,伤痛也渐渐忘了,但今天看到了这头冰猿,无疑是把他沉淀多年的记忆翻了个底朝天…… “喂,你发什么愣,赶紧去帮忙啊?”章章看见他在想什么事情,但鱼儿和那雪姬正在打得难分难解,最需要帮忙,所以不得不赶紧催他。 “放心吧,鱼老弟不会输的,我对他有信心,你也应该对他有信心才是。”敖弘看着章章受伤后疲惫的面容,而又为鱼儿紧张的表情,才是觉得最该怜惜的。 “你伤的怎么样了,要不我扶你到那边去休息会吧。”他似乎忘记了眼前在进行的这一场轰轰烈烈的大战。这也许是他多年已经养成的一种习惯吧,对美人有自动欣赏,品味甚至玩弄的生活习性。不过话也说回来,他雄据南海,权势地位已经是应有尽有,金银财宝更是数不胜数,不对女人感兴趣,难道对雄性动物感兴趣吗? “拿开你的脏手。”章章狠狠瞪了他一眼,独自到一边去了。他觉得章章是因为怪他不帮助鱼儿,所以也情有所原。其实他也并不是不想拼入战中,用龙爪把冰猿雪姬撕个粉碎。不过他知道自己的能耐,这些年来疏于练功,犬马声色,不分日夜,龙体早已经虚弱了,不过看起来依然是红润有光,其实每天都需进补人参鹿茸等珍品。像鱼儿和雪姬这样的战斗力,他早就失去了。那一招“龙咆哮”只不过是他的积累爆发,短时间的发飙而已。 话说雪姬显出冰猿之形之后,力量异常强大,一拳下去,一个浪波滔天,震荡到沿岸的山石都滚落。但她的身体笨重,灵活度不够,所以鱼儿才能躲避。雪姬其实也明白这一点,所以她要以巨大的攻击范围来弥补她的速度。鱼儿用锋利的龙爪,在她面前左挡右闪,实在可恶得很。 她把自己的硕大的拳头增加了一副坚冰拳套,变得更加巨大了,用尽力气得向鱼儿砸去,鱼儿慌忙躲闪,但是,这么大的力度,就算是躲闪,余波也能震伤敌人,鱼儿当然也明白这一点,迅速向后躲闪的同时,借助水波的推力腾空而起。翻转到冰猿的后背,用龙爪闪电般狠削过她的后背。 可是冰猿雪姬见他借助推力波腾起时就已经把身体扭转到后面,只不过速度较慢,她的后背已被鱼儿的龙爪抓伤,但鱼儿也受了她一拳,打到了左肩膀上,鱼儿的整条左龙臂都疼痛起来了,当然,雪姬的背后也被抓伤了一片,鲜血徐徐地淌落海水,海面红了一大片。雪姬感到自己的后背血如此流法,实在不妙,身体会垮掉的。赶紧用冰霜之术将自己后背受伤的地方冻起来。 但是后背里面的热血还在渗出,冰霜只能在外层阻止鲜血的流出,看起来后背变成了一块红色的冰。但依然疼痛不止。鱼儿也揉揉自己的左肩膀,已经红肿起来了,要是再打得低一点,估计他左半边龙躯估计都会痛得不能动,筋脉受伤就更不用说了。 冰猿这次化掉了坚冰拳套,双手迅速凝聚出冰球,打向鱼儿,她这是以她强大的力量和冰雪之术,把冰球迅速砸向鱼儿。那冰球大如一只只大象,并且雪姬能在她的掌中迅速凝成,连续不断地向鱼儿投射,顿时间海面被砸出了无数的窟窿,海水又迅速汇合形成一层层**。 鱼儿面对这么多高速度,高硬度的冰球,不幸被砸中了两个,幸好是龙角在前面顶破了冰球,再被碎冰打到自己的头上。但是他也感到龙角隐隐发痛,如果再被砸到,就可能有断的危险。躲避已经不是办法了,鱼儿用龙尾一扫海面,盘旋腾起,用龙爪在前面开路,遮挡和抓裂冰球,向冰猿来个正面袭击。冰猿看见鱼儿利爪在前,龙口喷出巨蟒水柱,向她席卷而来。 她迅速举起双手,凝成一个巨大的冰球,这时鱼儿已经冲到她跟前,她迅速将冰球往下砸,就要砸到鱼儿的头上,可是鱼儿怎么能没有防备,用利爪死死抓住冰球。雪姬用力往下按,鱼儿的利爪嵌入冰球中,就要将冰球抠破撕裂,雪姬见状,立即用冰雪之法将冰球加固,加大,继续往下按,冰球的加大,重量也增加了,鱼儿就快要坚持不住了。 可是,冰猿为什么不动?冰球也不再增大了,鱼儿奋力一抓,冰球也破了,这时才发现,冰猿后背的血直流不停,后面还站着——敖弘,敖弘的龙泉剑早就深深地从雪姬的后背刺了进去,雪姬的心脏也刺穿,元神渐渐涣散,冰猿的身体渐渐变小,最后散成一阵轻飘飘的雪花。 敖弘终于为他小时候的玩伴报了仇,他一直都在等这个机会,其实章章叫他来帮忙的时候,他怎么能拒绝呢,拒绝一个美丽的女人,几乎用恳求的声音,何况自己唐唐一个南海龙王,怎么能示弱,不敢出手,岂不让别人笑话,所以要选择好时机,该出手时就出手,这样消耗最少,效果最好,这才是英雄所为。鱼儿本来也没有要取雪姬的性命,但是既然已经死,也不在多说什么,只好作罢了。 殷峰在岸上看着雪姬被杀死了。 第19章 ,魔识心术 其实殷峰看到鱼儿和雪姬在海面上对决时就有冲上去帮忙的冲动,可惜自己的红云魔功在波涛翻滚的海面上根本难以施展开来。直到他看到雪姬被敖鸿一剑刺了进去,心才感觉到有一种莫名的痛在蔓延。有关这个女人,起码对殷峰来说她的确是一个女人,在脑海中有关于她的记忆变得沉重而深刻。 猛然间失去的,那些曾经都以为不重要的东西,却会令他如此的茫然,好像第一次认识到了悲哀这个词,想不到也会在他的意识中出现。 海面渐渐平息下来,但殷峰的心仿佛现在才有了一份痛和波动的感觉,自己想为这个雪姬的女人做点什么,但发现什么已是不重要了,因为她已经不复存在于这个世界,那些虚拟形式和泪水仿佛都是为了填补自己空虚罢了。 他突然意识到,这才是雪姬真正可怕的地方,死可能只是一种手段,殷峰的脑海里将更长久地冰雕着她的样子,难道这不是她早就意识到的吗?在她变身成冰猿那一刻,她无疑已经有了这个觉悟。 尽管如此,他还是做完最后一件事,才返回石魔山。那就是“魔识心术”这一种法术是将一种意识无声无息地打入别人的心里,并能产生无穷循环让人记住这一意识。 他要向所有南海的生物,都传达这样一个意识:得章章者得天下,章章是通灵万物神书转化而来,能和她修炼成功之后,既会得到通灵万物的本领,从而能驱使万物,达到无所不能的境界。之后他果然回到了石魔山,他知道,自己退出了这个战场,但这个战场依然存在,并且比原来更大,更凶险。 章章和鱼儿回到龙宫,敖弘更是以凯旋的姿势,因为他那最后一剑,不但爽快地结果了雪姬,他心里那股痛快劲也久久没有消退。不过他也并非糊涂之人,鱼儿在变成龙形之后的战斗实力,他也是亲眼见识的。 看来自己要借助鱼儿的力量加固和扩展南海的实力是指日可待了。但有一点也确实让他担忧,鱼儿的实力会不会威胁到自己的地位。这不得不防啊,不过眼下正是应该派他大用之际,猜忌之心千万不能表露出来,不然自己的想法就会功亏一篑的。 “鱼儿,没想到你变得这么厉害!我都被吓了一跳。” “我也不知道自已原来在水里可以如此,变化成龙形之后,更是觉得力量源源不断地从水里传到我的身体,手里。” “看来你真的是属于这水里的。”章章说完这一句,就好像松了一口气似的,但总感觉是有些多余的气息要用“叹”出来,但她并没有。输了点气给章章之后,鱼儿也收起功力。 海里的夜晚更是黑暗,不过有珍贵的夜明珠放在房间里,柔和的光芒下荡漾着,一些鱼虾打鼾的微动波纹,更显得浪漫。鱼儿和章章静静地看着窗外,一些水母和珊瑚正在一张一合,好像窃窃私语一般。 第二天鱼儿去操练兵场,看见他们三五成群的在议论什么,可是随着鱼儿的脚步走近,议论声也戛然而止。鱼儿心里也明白,可能是在议论他吧。但自己也暗骂了一下,自作多情,人家为什么会议论你,你以为自己真的很有本事吗?人家会议论你,真是笑话。 但不管怎么说,今天的虾兵蟹将们对自己的态度的确有所改变了,不再有人故意以各种借口偷懒,鱼儿仿佛也感受到,有一些尊敬甚至敬佩的目光好像投射在自己身上,他虽然说以前从没有这种感觉,也没有什么体验,但这种感觉无疑是好的,还会有一点点让人迷醉的味道。 其实虾兵蟹将们也确是议论有关于鱼儿大战冰猿雪姬的事情。但他们又听说,拥有章章的人就能拥有无穷的力量,足以征服天地,虽然这个消息谁也不知道是从那里传出来的。但既然已经是人人都相传,想必也不会是空穴来风。 “难怪他会这么厉害,原来是靠那个女人啊”士兵甲好像恍然大悟的样子,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人家靠女人也是一种本事,谁让你连女人都没得靠。”士兵乙嘲笑甲道。 “是啊,人家虽说是靠女人,但能练就一身这样的本事难得的,如果是换作是别的男人,就算有一样一个女人让他靠,恐怕他也成不了气候。”士兵丙附和道。 “要是我有这么个女人,我可能比他还要强。”士兵丁信心满满的样子,好像美好的希望就在眼前,他成功的日子已经不远。 “就你这个挫样,人家能看上你吗?能找到个海螺都不错了。”另一个士兵对着丁嘲笑,大家也都哈哈地大笑起来了。这无疑是殷峰的“魔识心术”起了作用。但这魔识心术的作用是因人而异的,贪欲越强的的人,受到的效果就会越大,本领越高,破坏力,影响力也会越大。 对于这些虾兵蟹将而言,他们虽然都有小小的贪欲,受到了蛊惑,但他们也知道自己的本事,与鱼儿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想得到章章更是天方夜谭。所以这只是茶余饭后闲话的谈资而已。 但是敖弘就不一样了,他是南海的龙王,龙族血脉,身份高贵,血统王族,权倾一方,这麽些年来,凡是他想要得到的东西几乎从未失过手,虽然得罪过一些人,也有一些小仙尝试去玉帝那里状告他,但是玉帝念他是南海唯一的龙脉继承人,又尚未有能担当重任的子嗣,所以主张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的解决方法。 罚他一些南海的珍珠翡翠当赔偿就罢了。所以他在南海的所作所为自己也认为理所应当的,没有错。也许是物质的炫耀和女人的肉体才能弥补他内心的空虚吧。 他第一眼看见章章,就觉得这个女人太迷人了,而且有一股桀骜不驯的气质,最容易点燃男性内心的征服欲。鱼儿是要带她来献给自己,可是他却想错了。但是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就越是有吸引力。 这次殷峰的魔识心术对他的心里更是充当着催化剂的作用。但是鱼儿如今的功力,恐怕已在他之上。虽然章章让他垂涎三尺,但是没有万全之策之前,他也需按捺住自己。或是把一些美人鱼当成是章章的样子,用以泄欲。 自己来到了南海,当上了这里的领军统帅,兼职教官,重遇冰猿雪姬,虽然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自己为什么会变强了,又打败的冰猿雪姬,这一切都好像一场梦,一场糊里糊涂的梦,虽然是好梦,但自己总感觉有些不踏实,想走出梦境时,却又发现没有出口。 没事的时候他走到一个鲜有生物的深海海底,在那里静静听着自己的呼吸。看着这片广阔的海底,这片纯净的海底,他好像看到了一个当初自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一样。他的每一个脚印,甚至是心跳,都会在这片处女地上留下明显的痕迹。 但我们事先都不知道自己会留下什么样的痕迹,甚至不知道要留下什么样的痕迹,但当你想伸手去抹,去涂改原来的痕迹的时候,你可能会留下自己更不想要的痕迹。待他的身体慢慢升高,他感到了周围生物的存在,到处的呼吸和痕迹,这就是眼前,现实的自己吧。 很明显,鱼儿还没知道大家议论的事,这也说明,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有一个心腹,也许心腹并不是那么容易拥有,容易拥有的也很可能不是心腹。来到这片陌生的地方,他本身也并不是活泼好动,更多的时候好好静静下来,感受一下周围的事情,感受一下美好,或者听章章说说话,感受这种真切温暖,就已经足够了。 “放开我!你这个混蛋,放开。”鱼儿本来想给敖弘禀报一下军务,就走进神龙厅,看见敖弘正捉着一个女人,那女人却要挣脱他的怀抱。 “有事吗?鱼老弟。”殷峰虽然被打搅了,但还是问了不温不和的话。这身姿好熟悉啊,鱼儿看着。莫非是…… “鱼儿,救我,放开我,混蛋!快放开我。”琪荷看见了鱼儿,虽然头上的龙角变得明显,但面孔并没有变。她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向鱼儿大声喊。 “琪儿,真的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敖弘见老是呆在龙宫也不是办法,看着章章这块香肉,想吃又不敢吃,心里憋得难受,还不如出去散散心。就在南海的逆流而上的河流里,离南海既近,那里风景又可人。果然被他碰到了琪荷。这个身体散发着荷香的女人,不!应该说是一个仙女,他还有什么道理放过。 琪荷自从鱼儿离开绿洲之后,也想过会慢慢忘掉鱼儿,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抚平自己心中的波澜,但是她没有做到,每当绿洲静悄悄的时候,自己总会想起鱼儿,想起他的脸孔,想起他温暖的胸膛。 她慢慢地变得更加少说话了,也不再和小青蛙玩,自己时常一个人发呆,望着远方,望着夕阳,望着日出,好像看着鱼儿离开的身影,她大声喊,可是什么也没有。 小青蛙的老祖宗看她这样,已经是陷入了,估计也拨不出,所以只好劝她好好修行自己的法力,好能顶住太阳,去找鱼儿。她果然好像找到了活着的方向,精神劲也来了,修炼了半年,就出了绿洲来找鱼儿。 第20章 ,再相遇 小青蛙的老祖宗看她这样,已经是陷深了,估计也拨不出,所以只好劝她好好修行自己的法力,好能顶住太阳,去找鱼儿。她果然好像找到了活着的方向,精神劲也来了,修炼一年,进步神速,就呆不住绿洲出来找鱼儿。 她出了绿洲,就到处打听鱼儿的消息,后来终于让她遇到了自寂,这才打听打鱼儿和章章已经来到了南海,于是她就沿着内陆河道,顺流而下,就遇到了敖弘。 “你们认识,太好了!鱼老弟,那你就做个月老,成了我们的好事吧。” 敖弘说完还嗅了嗅琪荷,吸了下鼻子,一副享受的样子,但始终抱着琪荷不放。琪荷看到敖弘这个混蛋和鱼儿竟然称兄道弟,眼神流露出一丝悲哀,看着鱼儿。 “大王,婚嫁之事需是你情我愿,强扭的瓜不甜,我看琪儿姑娘和你并不适合吧。” 鱼儿对他说话虽然还是客气,但语气却是不卑不亢。敖弘一脸不高兴,琪儿姑娘?叫得这么亲热,但也不好发怒。 “那依你说,该怎么办?” 这虽然是询问的话,但语气还是有点质问。 “大王当然先放开琪儿姑娘,如果真是有缘,可经过相互接触。了解,看彼此能否接受再论婚嫁也不迟。” 敖弘一听,那岂不是要我向民间的凡夫俗子去追村姑一般,还相互了解,你情我愿,真是岂有此理,虽然已经怒火腾起,但还是得压下去。想起那冰猿雪姬这样厉害的角色……都……总之现在还不是和他翻脸了时候。 “好吧,今天我就看在鱼统领的面子上,先放了这个小妮子。” 他不但不显出一副宽厚仁慈的样子。琪荷还是对鱼儿有些幽怨,明明知道自己喜欢的是他,还说让自己和这个混蛋龙王慢慢了解,彼此相好,但如此情景,他这样说也许真是逼不得已的。挣脱了敖弘的手之后,就走到了鱼儿身边。 鱼儿向敖弘禀报了一些军队上的事情,敖弘被刚才的事情已经扫了兴,哪有心思听这些事情,说了一句你自己拿主意就好了,就算是打发了鱼儿。 鱼儿带琪荷去安排好了她的房间,在离章章和自己的房间不远处的地方,也好相互有个照应。接着鱼儿救带着琪荷去看章章,章章一看自己的夫君带了个女人来看自己,还是这么漂亮,再看一身打扮,也不像是丫头。便鼓起了腮帮子,那肯理他们。 “鱼儿夫人好,我是,我只是鱼儿的朋友,你千万不要误会。” 琪荷见章章这副表情,自己也早该意料到。可是章章依然不说话,看着鱼儿,看他怎么交代。无缘无故就突然多了一个这么漂亮的朋友,当她是傻子啊。 “那,你们先聊,我先回去了。” 琪荷看着气氛,自己还是不适宜在场插嘴,还是先走吧。说着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鱼儿虽然也想过要不先跟章章说一下先,后来一想,章章想必也不是那种小气的人,看来他是忽略的女人的敏感度和醋劲了。 章章虽然也相信鱼儿不会是那种人,但怎么会突然有一个漂亮的女人跟着他过来,并说是他的朋友。好不怪异,看他作何解释。 “你还记得你在石魔山那会,我拿一个小竹筒里面的液体把你救活的事吗?” “记得,关那什么事。”章章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 “当然有关系,因为那个小竹筒就是她送给我的。” “原来他就是那个仙人。” 章章这时才醒悟过来。她一直以为,鱼儿说他在沙漠里遇到一个仙人,把那小竹筒里救命的东西送给他,那个仙人应该是一个长须飘飘的老头子,虽曾想过是这样一位花容月貌的姑娘。 “那她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沉默了一会才说,她其实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仙人,只是原来天庭天池里的一朵荷花。然后把关于她的身世说了一些给章章听,至于那些真情的眼泪,鱼儿当然说是琪荷被他们的真爱所感动流出的泪水。 章章听完之后也沉默了,感到自己实在是气量太狭窄了,琪荷说什么也是他们的救命恩人,自己刚才的不礼貌表现真是给人留下了非常不好的印象。 “要不我去跟她说一声,相信她也不会怪你的。”鱼儿看着章章的表情,以为她想去跟琪荷道歉,又落不下面子,所以就想自告奋勇,去跟琪荷说一声。 “不用你去,我自己去。”章章这时表现得非常果敢,说走就放下手中的东西出去。 “对了,她住在哪间房。”刚走出几步,又转过头回来问鱼儿。 “向东边数第四间。”章章去了。 琪荷从章章那里回到自己的房间,正愁苦着不知怎么办才好,自己被敖弘这个混蛋龙王捉到南海,本来以为必死无疑了,没想到还能遇到鱼儿,这一生也总算无憾了。可是鱼儿的夫人章章却对自己如此冷遇,自己又该何去何从呢?是继续留在南海,还是趁此机会离开呢? 自己与鱼儿好不容易相遇,本来想,就算做不了夫妻,做一辈子好朋友也好,想不到会是这样的情景,自己如今就算留在这里,恐怕也难做成朋友了。 这也难怪,他们夫妻如此恩爱,自己又怎么忍心让他们猜忌,破坏一段美好的因缘呢?可是自己出绿洲,就是为了寻找鱼儿,如今找到了,却……琪荷听到了敲门声,看见是章章,赶紧让她进来。 章章为自己刚才的行为道了歉,还说了很多感谢的话,琪荷知道她原来真的是误会自己和鱼儿了,两人都笑起来了,两人相聊甚欢,最后还决定以后以姐妹相称,彼此才显得更加亲近。可是出现了一个问题,琪荷原来是荷花,而章章原来是经书,两人都不知道自己准确的存在时间,也无法比较年龄。 最后章章决定,自己做妹妹,让琪荷做姐姐,琪荷看见章章如此豪爽,当即就答应下来了。从此两人更是如同亲姐妹一般,几乎形影不离,鱼儿看在眼里,也甚是欣慰。 “大王,你不要生气,那些狗奴才,他们要是再敢乱说,全砍了他们的脑袋,看他们的馿嘴还能不能张。” 敖弘摆摆手,让他下去,自己静一静。原来刚才游园的时候,看见角落有人嘀咕。那些人看见敖弘来了,就全都闭嘴了。敖弘觉得蹊跷,就叫侍卫捉了一个人来问清楚,他们到底在议论什么,那人在侍卫的刀子下,也不敢再吞吐了。 “他们说,大王现在也怕咱们那个领军统领了,说有一个姑娘本来是大王捉到的,但是鱼统领也喜欢那个姑娘,大王也不敢跟鱼统领争,只好把那个姑娘让给鱼统领了,额,是他们说的,小的只是听到。” 敖弘听到这些话,气不打一处来。奋力地挥了一下袖子。侍卫正在等着该如何处置这个人,看见他的脸色,已明白了,就一刀结果了。回到大厅上。 敖弘也已经是一再容忍这个鱼儿了,想当初他来到自己的龙宫,自己好生招待他,看他有些许本事,还让他当领军统领,想不到现在他翅膀硬了,连自己这个龙王都不放在眼里,明摆着跟自己抢女人。真是太过分了!敖弘越想越气,本来想让他多帮自己占领些领地,好好显示一下南海的威风。 如今看来,他的威风倒是显出来了,名号也响了,自己怕是快要被取而代之。看来得想个办法尽快收拾他才行。不然自己这个龙王,真是越来越没人放在眼里了。 鱼儿和琪荷相遇,虽然琪荷不明说,但鱼儿也知道,她之所以走出沙漠,是因为心里有了依恋的人,难道是自己吗?但自己已经有了章章,此生恐怕是与她无缘了,希望她找到真正爱她的人,更想到这个问题,他不由地联系到敖弘,敖弘虽然身为龙王,雄霸一方,他但的所作所为,鱼儿实在不敢苟同。 鱼儿原本想自己可以慢慢劝他,但事实上,人心哪有那么容易改变,更何况是龙王的心,自己的话根本就得不到他受用,更别说改变他了。 鱼儿思来想去,也不知道怎样帮助琪荷才好,怎样才能找到一个比自己更适合的人,来好好疼爱她。在龙宫没有,哪在军队上找,但他想想军中的虾兵蟹将,哪有能配得上琪荷的,或许自己还没有发现吧。 “统领,龙王有令,今晚在大殿召开庆功宴,有请统领和统领夫人光临。” 鱼儿正在练兵场返回的路上,一个龙宫的侍卫跑过来传话。鱼儿纳闷了,庆功宴,今天他没有立过什么功,要说功劳,前两天他帮南海收回了原来被东海占领的一小片海域。 可是事情都过去了,那个鱼儿向敖弘禀报此事时,敖弘也没有特别强烈的反应,更没说要摆什么庆功宴,他今天摆庆功宴,难道是为了别的好消息吗?侍卫不等鱼儿反应过来,说了句告退便走了。到底是什么庆功宴,也只能是今晚去了之后才知道了。 第21章 ,庆功宴 鱼儿回到家和章章说了这事,章章也觉得奇怪,她在这龙宫里头也没听说有什么特别喜事发生,难道真的是为了褒奖鱼儿前几天收回了一片小海域而设的吗? 说起那片小海域,是南海和东海交界处,又靠近陆地的一片近海。 这片海域原来是属于南海的,后来敖弘的父王,老龙王,为了响应玉帝的号召,又表现他的仁义,就把这片海域化为陆地渔民的捕鱼区,渔民休养生息的地方。不但保持海面风平浪静,而且把南海有些数量繁殖得过多的种类的鱼驱赶到这片海域。 但是老龙王死后,东海那边就认为这是东海和南海共同的领海,敖弘当时新上任龙位,势单力薄,也不敢大声吱一下。 后来东海的小龙子敖勇更是把这片海域占为己有,不但每年都要向渔民收税,而且还逼迫渔民为他盖庙宇,以保佑海上风平浪静,否则他就要兴风作浪,把出海捕鱼的渔民都送到阎王那儿。 渔民们那里斗得过他,还不乖乖就办。可是他的贪欲没有止境,还习惯都陆地上看“风景”,这风景就是看见哪家的姑娘年轻又漂亮,暗暗记在心里,到那些渔民到他庙里去拜的时候,他就显灵说,要把那家那家的姑娘送来活祭,不然就会有祸害降临。 如此之法,往往得逞。闹的那里人心惶惶,后来他干脆就在那里建自己的宫殿,以方便享乐。 其实敖弘并不是对他的作为有什么看法,不过这终究是自己的地盘,他这样搞下去,将来要是有人告到玉帝那儿,那自己岂不是要帮他背黑锅。 一想到这点,敖弘心里就不是滋味。但又听说这个敖勇法力不弱,自己也不好跟他硬碰硬,找人去跟他商讨了几次也没有结果。 鱼儿来到之后,敖弘就看到了希望。果然,和鱼儿一说,鱼儿就带兵去收拾了敖勇,敖勇的确有点法力,不过和冰猿雪姬相差还是很远,鱼儿打他打得屁滚尿流,滚回东海。 本来见他如此可恶,真想一剑杀了他了事,免得留下祸害,但自己下这一剑,无疑就和整个东海结下了梁子,到时候将会有更多生灵死于非命,想到这里鱼儿还是忍住了怒气,把他放回东海。鱼儿把怒气撒到他建了宫殿上,宫殿顷刻间变化为了废墟。鱼儿把他抢来的渔家女放了回陆地。 其实鱼儿办的整件事都令敖弘满意,但把渔家女都放回去,鱼儿就显得不会办事了,为什么不将这些女人带回南海龙宫呢? 那些随从的蟹将都试图提醒或暗示鱼儿,但鱼儿一律假装没听见,后来实在是烦了,就大声地教训几句他们。没想到这个消息就传到了敖弘耳朵里,以至于敖弘鱼儿报告战况的时候显得心不在焉,更没有夸奖鱼儿。 宴会开始了,鱼儿和章章,琪荷也都来了。鱼儿坐在左边,再下面是章章和琪荷。原来鱼儿想让章章坐在自己的旁边的。章章说离这个龙王太近,胃口不好还是和琪荷坐在一起好,鱼儿也就不在勉强了。对面龟丞相,其下是几个大臣。 宴会开始,敖弘举起杯子,说了一堆夸奖鱼儿的话,果然是为他收回那一片海域而设的宴。大家都敬了鱼儿一杯。 鱼儿虽然感到奇怪,但这么多人敬自己,这酒也不得不喝,一杯下去,感觉这酒醇厚香浓,实在不可多得。敖弘看鱼儿如此豪爽,赶紧叫侍女给他满上。 章章赶紧向鱼儿使眼色,叫他悠着点。鱼儿也明白,自己可大意不得。随后敖弘叫出歌舞队,一群美人鱼翩翩起舞,一边谈笑喝酒,果然痛快!鱼儿刚开始还是谨慎的,后来渐渐融入了气氛,见这酒也并没有什么问题,才敢放开胆喝。 “鱼老弟,你好酒量啊。” 敖弘见鱼儿并不比自己少饮,但是脸上还是白皙,看不到醉意,眼神也透着清醒。章章看到鱼儿喝了不少酒,就狠狠地瞪了敖弘一眼,敖弘当然也明白,章章在怪他。 “鱼老弟,我看你得慢点来,不然鱼夫人可就不高兴了。” 敖弘说出这句话,章章实在是有点惊讶,如果说敖弘想要在宴会上动什么手脚,那应该让鱼儿喝得越多才对,不会因为自己一个眼神,而让鱼儿少喝点。难道他想用这话来刺激鱼儿,让鱼儿更加放纵地喝。 “没事,我能掂量着的。” 鱼儿看了一眼章章,意思叫她放心。敖弘不止看歌舞表演,还看看章章,琪荷。对她们送上自己的微笑,可是琪荷和章章对他的淫笑,真是打心里恶心,恨不得把他透明化。 “鱼老弟,今天如此高兴,你何不舞剑助兴,也好让本王开开眼界。” 敖弘早就看腻了这歌舞。想着换点新玩意。话音一落,就响起了噼里啪啦掌声,这掌声当然是出自那些大臣和敖弘的掌中。鱼儿看见大家如此热情期待,也不好扫兴。就上去随意舞了一段,舞剑完了之后掌声沸腾,敖弘也显得兴高采烈,又敬了鱼儿一杯。 之后又上来一排歌舞表演,宴会一直闹到四更才结束。 鱼儿,虽然脑袋还清醒,但酒确实饮了不少,脑袋有点昏昏欲睡,走路的步伐也晃了,章章半拉半拖把他扶回房间,琪荷也回到自己的房间,这一次宴会算是完整落幕,大家看起来也是尽兴而归。 鱼儿躺在床上,一会就呼呼起来了。章章也很想睡,但心里老觉得纳闷,这次宴会来得这么突然,又这样顺利地结束,是不是有点……她翻了一个身,侧卧地对着鱼儿,鱼儿被酒熏得微红的脸蛋,看起来更可爱了。 她伸手去摸摸他的额头,确实有点烫。额头上方的龙角,变得更加凸显,有原来的小小土豆变成如今两三寸长,坚硬而又灵巧的模样。章章想到了一些过去他们的事情,一阵阵睡意袭过来,她也慢慢地合上了眼皮…… 一阵吵闹声惊醒了章章,这吵闹声还夹杂着打斗声,仔细一听,这打斗声好像是从琪荷那边传过来的。章章马上起身,想出去看看,为什么鱼儿还没有醒。她赶紧用手掌拍拍鱼儿的脸,叫唤着他,鱼儿努力睁开眼皮。 “你先躺着,我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章章看鱼儿醒了,就不多说,赶紧出去,说不定是琪荷出了什么事。鱼儿嗯的一声想继续闭上沉重的眼皮。可打斗声越闹越凶,鱼儿那里还能睡得着,用手使劲搓揉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点。 章章一出房门,一群卫兵好像早已等着她似了,“姑奶奶,你就束手就擒吧,免得咱们哥们待会不小心刮花了你的脸蛋,大王还得怪罪咱们。 ”果然是那个混蛋龙王搞的鬼。“ 章章刚想大骂,那卫兵就冲过来,要绑了她。章章那是这么容易屈服的,马上化出宝剑,和他们厮杀起来了。鱼儿听见远处的打斗声变成了近耳边的打斗声。登时酒也醒了大半,马上打开门看。 正想喝止那卫兵,上前帮忙,谁知一阵琴音飘过来,直直的钻进他的耳中。他顿时感到头晕目眩,天旋地转,海水,海水好像也在他眼前跳舞一般。 “哈哈哈,怎么样?鱼老弟,滋味不错吧。”敖弘从他对面走过来。一脸得意的样子。 “为什么,我什么地方得罪了你。” 鱼儿这时才发现,在他对面不远处的珊瑚丛里,有一个琴师正抚弄着琴,他抚琴频率的快慢,激发着自己头痛的激烈程度。 “为什么?本王好心好意地待你,你却抢我女人,毁我名声,还好意思来问我为什么。” 敖弘咬牙切齿地指着鱼儿。 “我抢你女人?” 鱼儿看见琪荷也被一群卫兵围着,在拼杀,这才知道他所指的。没想到这个敖弘已经到了这么无可救药的地步了。 “今天我就让你失去一切,包括你的女人,哈哈哈!” 敖弘一脸酒气再加春风得意,痛快极了的样子。 “我要杀了你。”鱼儿强忍头痛,化出利剑,就要刺向敖弘。 谁知琴声更快,他的头也激烈地痛起来。这次的痛,好像脑袋里的脑浆在沸腾,翻滚,冲撞着他的脑壳。 他看到的不是眼前的厮杀情景,而是宴会上的欢声笑语,举杯庆贺,歌舞升平,他看到一群人在鼓掌,自己提着剑在宴席中间舞剑,那些好看而不实用的剑招在宴席上,赢得一片片喝彩声。 “怎么样,来杀我啊,杀我啊,你不是很厉害的吗?” 敖弘在一旁对着他狂笑,这时琴声依然悠然,但鱼儿的身体好像已经不听自己的使唤,一再地舞着宴会上的那些剑招。 “鱼儿,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章章应付着卫兵们的围攻,焦虑地看着鱼儿,鱼儿这样地舞动根本就伤不了敖弘,更别说救自己了,再这样无休止地舞下去,只能使自己精疲力竭。 “怎么了,这就是“魔音玄环”。 只要琴声不止,他就会一直重复这这段动作,直至乏力虚脱而亡!” “这可是我琢磨了好久才敢给鱼老弟献丑的。哈哈!” 其实敖弘想杀鱼儿的心一直都有,奈何自己论法力实在是斗不过,别看他平时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其实他对音律也颇有研究,最近又被他请到了魔音神叟这才想出了用“魔音玄环”来对付鱼儿。 琪荷在那边寡不敌众,被捉住了。章章这里的卫兵也陆续增多,根本没办法脱身,鱼儿只能眼睁睁看着琪荷被擒,自己却在这里舞着花哨的剑招,而且身体根本受不控制,没有杀向敌人,而是在原地不断地挥舞,像一只被人操控的木偶一样,失去了存在的感觉。 鱼儿恨自己为什么会被这种幻术所操控。恨自己为什么要在酒席在舞这些无用的剑招,甚至恨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笨。他苦笑不得,用嘶哑的声音嚎啕也没用。 “鱼老弟,看看这个女人,是不是很漂亮啊!” 敖弘把捉住了的琪荷拉到他面前,用力地捏着琪荷的脸蛋给鱼儿看。鱼儿的泪水都会被逼出来了,他用尚存脑中的一点意志,把手抓向自己的剑,剑被他的血染成红色,这时他感到疼痛,恢复了一点意识。 “快点弹!快给我弹!”敖弘向珊瑚丛里的魔音智叟大喊。 魔音智叟赶紧加快手速,鱼儿头疼剧烈,看见的物体仿佛都在变形,看见章章和琪荷的脸都在模糊。智叟的手速变得更快了,这次他要生生把鱼儿疼死才好,不让他有一丝翻身的机会。 鱼儿闭上眼睛,一滴泪水从他的眼角滴落到剑上,和血融在一起。他原本想刺破自己的耳膜,但是这琴音是直钻入身体,已宴会上的酒配合而产生巨大的幻术作用。所以就算把整个耳朵挖出来,也于事无补。 他感到自己的整个身体都在颤抖,在感受到自己正在跨越一条生与死的界线,他听到章章和琪荷的呼喊,听到章章以为他已经死了,仍拒捕用剑划过喉咙的瞬间,那美丽的弧线,红色的弧线,圈圈绑在他的头上。他头上的龙角慢慢锐化成金色,一条巨龙破浪腾起。 鱼儿感到内心有一阵狂怒澎湃,那些血腥的味道,变得可口,他看见了那个蹩脚琴师的仓皇逃窜,看到敖弘跪在自己的脚下,像一条狗一样。但是他非常渴望他身体血液的味道,一口过去,他看见眼前变成了红色,世界变成了红色,有一种释然流淌出来,疲惫的感觉才从他的身体复苏并决堤般涌来。 他醒来的时候,琪荷在他床边,就好像在沙漠的绿洲那时候,值不够这时的琪荷,眼角的泪痕未干,微笑的看着他。 “章章呢?她是不是已经……” “她没事,你放心吧。”听到这句话,鱼儿才算缓过神来。再看看琪荷有些红肿的眼睛,他也不由地有些心疼。 “你没事吧?” “没事,我挺好的。”琪荷微笑地抹抹自己的眼角,把桌子上的一杯水递给鱼儿。其实章章脖子上的伤已经是致命的,幸好琪荷及时用她的泪水救回了章章。鱼儿爬了起来,琪荷也知道,他是想去看章章。就把他扶起床。 第22章 ,身世 “我没事的。”鱼儿睡过一觉之后,果然精神好多了。章章在隔壁的房间,琪荷知道,一旦他们谁先醒过来都会着急着看对方的。所以…… 鱼儿看过章章之后,果然放心下来了。章章虽然还在昏迷中,但身体的伤已经慢慢复原,过些时候应该就可以醒过来了。 “你打算怎么办?”琪荷抬头看着鱼儿。 “等章章醒了再说吧。”鱼儿看向门外,平静海水,就像他此刻的心情,一切都无所谓了。 “琪姑娘,放心吧,你交代的事我已经办妥了,哦!鱼统领已经醒了。”原来是龟丞相,他径直地走进来,向琪荷说完之后,发现鱼儿也坐在这里,向鱼儿拜了一拜,脸上还挂着微笑。好像心情也不错。 “什么事?”鱼儿感到奇怪,难道琪荷托着龟丞相办什么事,这龟丞相能信得过吗?会不会像敖弘一样暗自害自己。琪荷看鱼儿眼里疑惑,不得不像他说一下,原来琪荷叫龟丞相封锁南海龙王被鱼儿杀死的消息,这其实也是龟丞相自己提出来。还清理了那天晚上的尸体,对外声称敖弘只是染上病,不能理朝政,一切由龟丞相打理。 这样的话,天庭也不会派人下来查此事,鱼儿暂时也能安全地在龙宫修养。 鱼儿听完之后,想必是这龟丞相想自己把持着南海的政权,又怕自己反对,故做这些事来讨好自己吧。 “说吧,你有什么条件。”鱼儿鄙视地看着龟丞相。龟丞相依然微笑着,他知道鱼儿以为自己不怀好意,这也正常,敖弘还在的时候,自己从未向他示好,如今突然这般态度,恐怕谁也都会怀疑吧。何况鱼儿刚中了敖弘的诡计不久,心多一层疑虑也是正常的。 “鱼统领不要误会了,我所做的并不是要跟你交换什么,只是觉得你很可能是一位故人之子,我,我对不住她啊。”龟丞相深深地叹了口气,暗自擦擦眼角的泪水。鱼儿听着这没头没脑的话,正想再问龟丞相。 “我们都死了吗?”章章睁开眼皮,看到模糊的琪荷和鱼儿,以为他们都死了。鱼儿把她扶起来。 “我们都还活着,都活着。”鱼儿把她拥入怀里。 “你们先聊聊,我先告退了。”龟丞相看见章章醒了,就不好打搅他们了,退了出来。章章也醒,这一切都还好,不管曾经有多大的痛苦和折磨,如今他们还能紧紧地抱在一起,这已经是最大的幸福了。琪荷看他们这样,自己也想默默离开,回到自己的房里。 “琪儿,收拾一下东西,我们离开这里吧。”鱼儿看见琪荷起身走出房门。 “好的。”琪荷走了出去。鱼儿抚慰着章章,章章情绪也渐渐平复了,两人也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这个让自己双手染满鲜血的龙宫。另找一处安身之所。江河好,湖泊也罢,天下之大,总会有一处能容得下他们地方。 “鱼统领,留步,留步啊!”龟丞相从大殿急急走出来,到鱼儿的面前跪下,鱼儿见他行如此大礼,不免有些厄然,难道他为了感谢自己把南海的政权交给他而行如此大礼吗?如果是这样,他为何还要叫自己留步,自己一走她不就成了南海最大的官了吗? “鱼统领,小的有些话必须对你说,如果不说恐怕这辈子就没有机会了。这些话烂在我肚子里,我有罪啊!”龟丞相说的激动,声音都嘶哑了。章章和琪荷看他已经老态龙钟,跪在地上,实在是不忍心。就叫鱼儿不妨听他说说何事再行。 “好吧,有事你就起来说吧。”琪荷和章章把他扶起来,一同听他说何道理。 话要从大约一千年前说起了。那时候,南海还是老龙王,就是敖弘的父王。他的性子喜欢周游天地,尤其喜爱到民间去走走,豪赏山河风光,领略民土乡情,以增广见识。 有一年夏季,他布云施雨完毕之后,大地上清气充盈,田野,山林,绿意葱茏,微风拂面,更是神清气爽。城郊的小桥溪水,敲砾石自成仙乐,瓦舍被洗涤一新,柳枝扶摇起舞,如此景致,他岂能错过。 可当他赏意正惬的时候,几个汉子追着一个柔弱女子从小路上奔跑过来。那姑娘大约十六七岁,正直芳龄,两颊梨花,被追得直冒冷汗。龙王就化身成一位民间公子的模样,赶跑了那几个汉子,救下姑娘。这才知道,原来这姑娘姓氏杜,名水月。因她母亲诞下她时,他父亲见水井旁的水缸中映着一轮圆月,好不美丽,故取名之。 今天因家乡闹瘟疫,一家人从北方迁来南方,不料在路上遇到了贼人,父亲和母亲皆被贼人所害,只有她被吓晕倒在草丛里,才逃过一劫,捡回一条小命。草草埋葬父母之后,身无分文。本想进这城里讨生活,没想到在这附近遇到几个无赖,贪图她的美色,所以才追赶至此,幸得公子所救。 龙王问她是否还有亲人,可以照应或托付生活的,她一个劲地摇头,泪珠子串串往下冒,两只水汪大眼睛勾勾地望着龙王。那若人怜惜面容,身世也如此可怜,身上流溢着青春的气息,龙王那能不动心,他觉得自己就好像一个民间公子,游玩于山水风光之中,有缘与水月相遇,这定是上天的有意安排。 龙王自身变成翩翩公子,气度不凡,救水月于危难之中,水月恐怕也早心系于他。龙王自称海公子,家里人经商,富甲一方,自己趁着年岁还轻,带着驼背仆人(龟丞相)出来游历闯荡,以图增长见识,以便日后继承家业。 龙王带着水月在民间游历山色风光,大川名湖,寻访天下美食,经历了不少风风雨雨,美妙光阴,两人相依相偎,玩得乐不知返。直到有一天,龙王收到南海来的密信,说有十万火急,要他回龙宫处理。 其实所为的急事,就是敖弘的出生。龙母诞下敖弘,可是为南海立下了一大功,从此南海有后,龙位传承不断。 龙王知道这个消息,高兴得彻夜难眠,第二天就赶紧跟水月说,他家里有急事,父母急召,不得不回,等他忙完的家里的事,定会跟父母说他们的事,然后派人来接她。随即给水月买下一个宅子,雇了几个佣人,留下些银两,以便她生活所需,安排也还算妥当。就急急下海回宫。 回到龙宫,龙母果然已为他诞下一子,所为劳苦功高,龙王更加对她疼爱有加,老来得子,龙王更是不肯离手地抱着敖弘。他出去游玩了数个月,南海等着他处理的事务早已是堆积如山,他不得不忙完这些活。眨眼两三个月过去了,这时他才又想起民间的水月,她给了他一段美好的时光,把他的青春从体内重新唤醒,那段美妙的时光,对于他们都是弥足珍贵的。 龙王在想,现在的她会不会还在那座宅子的空房间里,夜夜思念着自己呢?想到这里他终究是觉得于心不忍。叫来龟丞相,秘密交给他一个任务。那就是调查水月的身世是否属实,如果想把她接到龙宫,这些事还是要做的。 龟丞相觉得有道理,接受了这个任务,彻查水月的身世由来。结果令他惊讶,水月姑娘虽说是孤儿,但并不是像她所说的那样,父母惨遭贼人杀死。 而是她自小就生长在青楼,看多了风尘里的事,纵使你有倾城倾国的容貌,一时风光无限,一旦春风拂过,落红满地,人老珠黄,就只能接一些邋遢不堪,甚至有暗病的嫖客,一旦惹上疾病,便是废弃之物,也不必浪费钱财,一卷席盖,扔到乱葬岗,也还算干净。 这些事,她也帮忙做过一些,料想自己有一天也不免待在席子里头,另一个人在外头。所以她一直都想要逃出生天,前两次出逃不幸被捉了回去,这一次出逃幸好遇到海公子,救下了他。她见这个公子风度翩翩,器宇不凡,想必是非富则贵,如果自己实说身世,岂不是羞愧得无法见人,所以才撒了个谎。 第23章 ,诅咒契约 龙王知道这个消息之后,顿时大怒,把手头的一份文案摔在地上,连翻了几个跟斗。龟丞相见此情景,也不敢做声。龙王暗骂这个水月,为什么要欺骗自己,如果当初她实话实说,自己也不会嫌弃她,可是她的欺骗,不能原谅,龙王仿佛是有一种决心,不去看水月了,但这个决定是经过内心深处痛苦地挣扎,甚至时刻在挣扎。 他知道他的选择意味着什么,座在南海的龙位上,他感到了一种责任,压得他透不过气来,但他无法躲闪,因为没人可以代替他,至少是现在还没有。但是看看到了希望,看到敖弘时的希望,他要将这种希望延续下去,这难道就是代价吗?也许吧,是或不是,现实在回答。 对于龙母,这件事绝对要保密的,他知道她的脾气,她也知道她对南海的意义和重要性。所以他要求龟丞相要严守此秘密,还有,去告诉水月,自己不能去见她了,叫她好好寻户人家,寻一个疼她的男人,相守过一辈子吧。 龟丞相也知道龙王的难处,应允了出来,择日就带上些礼物去看水月姑娘。水月姑娘挺着个大肚子在阁楼上闲坐,一看是驼背仆人来了,以为是海公子叫他来接自己的。急急赶下楼,叫人来招呼龟丞相。 龟丞相看见她脸色憔悴,摸着自己的鼓起的腹,满是期待的眼神,也不忍心告诉她龙王交代他的话。只是推脱着说,海公子近来奔忙,家中的事还未处理好,叫自己先过来问安,好叫你放心。水月信以为真,以为自己和孩子不久后便能入住海府,嫁给自己日思夜盼的情郎。 龟丞相想此事关系重大,还是先回去禀报龙王再作打算。谁知道,还未进到龙宫,龙母便拦住他了,原来他出去查水月的事,就已经被龙母身边的一个心腹知晓,报告了龙母,龙母已经对这件事情也算如指掌了。 “龟丞相,你是我们南海的老臣了,相信你也掂量得出这件事的轻重,你见都龙王之后,就说她已经嫁作人妇了。” “可是她已经怀了……” “怀了是怀了,不过还不知道是那里的野种,你也知道她的出身,龙王离开她这麽久,指不定她已经勾搭了几个男人。”龙母一脸蔑视,厌恶的表情。 “难道你希望我和龙王闹翻,或者是,南海无,后!” “老奴不敢,老奴不敢。”龙母拿南海的安定繁荣和未来来威胁龟丞相。龟丞相吓得直点头,龙母说什么就是什么,他照办就是了。 回到龙宫之后,他果然没有向龙王说水月姑娘已经怀上的事情,只是说她已经嫁给他人。龙王见水月如此薄情,自己要何必自寻烦恼呢?让时间来渐渐淡忘了她吧。 可是水月并没有因此躲过灾祸,龙母警告龟丞相不准插手和过问此事,自己就跑到水月那里。告诉了海公子就是南海龙王的全部真相。并叫手下都化出原形给水月看。 “你就是贱骨头,才会勾搭上他,你配得上他吗?贱人!”水月绝望了,看到龙母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恶狠狠地盯着她。 “从青楼里出来,现在有了大肚子,青楼估计也容纳不了你了吧。”水月摸着她腹中的胎儿,更觉得沉重了。沉重的生,或亦沉重地死。 “本后不管你这个野种是从哪里来的,但是留你在世上无疑会使你更加痛苦,你明白吗?”龙母好像要给她讲明一个道理,一个存在即将成为事实的道理。 “但是我不会杀你,这样会弄脏我的手。”其实天庭上有规定神是不能随便伤害凡人的,除非事出有因,或者先向天庭禀报之后才能采取行动。 “你签了这份锲约,我就放过你和你肚里的野种。”龙母递给水月一份红纸黑字的契约,上面写着一些水月根本就看不懂,不知是符号还是文字。其实肉已在砧板上,自己死了不要紧,可还没出世的龙儿,一个上天赠与自己的生命,为何要受到牵连呢?这些日子以来,她一直小心安胎,就想着能有一个健健康康的孩子,如今哪怕有一丝的希望,让孩子活下去也是好的。 水月颤抖着手,接过那份契约,龙母的手下立即塞给她一支笔,她跪在地上,捉住自己抖动的手,方方正正地在纸后面写下自己的名字。最后一笔完成之后,这张红纸里的黑字突然活了起来,飞出纸外,直扑向水月,水月立即就变成了一条大肚子的红鲤鱼。 这其实是一种诅咒契约,不同于其他的变幻之术,一旦谁签署了这张契约,就会永生永世变成契约上所属的事物。也就是说,水月从此之后就是鲤鱼,永生永世不得轮回人道。 “哈哈,你不是喜欢海公子吗?本后就成全你!”龙母把大肚子的鲤鱼扔到海里,这条不熟海里厮杀争斗的鱼,想必很快就会成为别的海洋生物的食物。龙母这招果然是不见血,她手里干净,又了结了后患。龙母把水月变成鲤鱼,抛进海里的事,龟丞相也是很久之后才听说的。诅咒契约虽然把水月永生永世都变成了鲤鱼,但它并没有不允许水月的孩子轮回人道,甚至仙道。可能是老天有眼吧,鱼儿竟然活了下来,并修炼成龙,这也许是因为他原本就是龙族的原因吧。 “二王子,老奴有罪,对不起老龙王,更对不起你母亲,对不起你啊!”龟丞相又跪下来,对着鱼儿磕头。 “你怎么知道他就是水月姑娘的孩子,你的二王子呢?”鱼儿还在发楞中,章章见这老乌龟称呼改得这样快,确实,从他讲的故事中也不能说明鱼儿就是水月姑娘的孩子。 “老奴打从第一眼看见您,就觉得你很面熟,后来更是慢慢地寻思才想起来。我们龙宫有一面“玄光宝镜”能照出人神魔生世来源,待老奴取来便知。“鱼儿和章章,琪荷都跟着龟丞相去取宝镜。鱼儿虽然半信半疑,但事关自己的身世,照一照也没有坏处。 宝镜取出后,果然看到水月被龙母凌辱之后变成一条鲤鱼,鱼儿看到这一幕拿起宝镜就想往地上摔。 “宝镜无罪,宝镜无罪啊!”辛亏龟丞相急事抓住了他的手。章章拿给鱼儿再往下看,也看见了水月生出鱼儿之后,出去寻找食物,正好被一条小鲨鱼给吃了。 “老奴参见二王子。”龟丞相正式给鱼儿行了个礼。 “这里没有什么二王子,我只是属于我娘的,与你们南海无关!”鱼儿愤怒地扭过头,根本不理跪在地上的龟丞相。 “我知道你恨你父王,可他毕竟是有难处的,错都在老奴,若是老奴当初把你母亲怀孕的事告诉他,你母亲也不会,不会惨死。”龟丞相说到动容处,落下泪来。 “老龙母也已经过世,这事,这事,二王子,你要是能原谅老龙王,老奴今天就是死了也值。”老乌龟说着就要往旁边的大柱子上撞。鱼儿还章章同时拦住了他。 “这事也不能怪你,老龙王要是真心爱鱼儿的母亲,也不会介意她撒那么一个小谎,更何况,他自己也撒谎了吗?章章现在明显是站在龟丞相这边。 ”嘘“鱼儿把手指放在嘴唇上,琪荷像她示意让鱼儿自己静一静。鱼儿沉默了,他一时根本无法接受这么多的事实,原本以为自己只是天生地养,像海河中的其他生物一样,只是偶然的幸运和自己的努力,才能成形,谁知道还有这样的身世,自己的父亲竟然会是这样的人,为了权势,不也许不是权势,而是所谓的什么大局,抛弃自己的母亲。 母亲的惨死他已经没有印象,要不是在”玄光宝镜中看到那一幕,他根本永远也不会知道,自己的母亲是怎样死的,死得那么卑微,那么渺小,就像其他鱼类一样在海洋中被弱肉强食,江河,海洋中,每天都发生着数不清这样的事情,而他的母亲就是这样死去的,正如那个可恶的龙母所希望的那样。 “你没事吧。”琪荷看着他沉默不语,关心一下他。 “就算我是又怎么样,从今天起,我与你们南海无关,我们走。”鱼儿示意章章和琪荷,就想抬脚离开,离开这个与他纠缠不清的地方,离开这个令他烦躁不安的鬼地方。 “二王子,就算你不肯原谅老奴,你也该为南海的万千生灵着想啊!如今南海无主,你是老龙王唯一的血脉,你这一走,南海必定会大乱,到时候定会死伤无数,血染南海啊!“龟丞相跪在地上,拉住鱼儿的裤脚。 鱼儿停住了脚步,坐在地上,章章和琪荷也蹲下来, “难道你要逼我承认,承认我杀了自己的兄长吗?”鱼儿看着自己的双手,仿佛看见敖弘的血还残留在上面。还有南海的那些卫兵们,他们都是为了什么而死,自己已经没有资格,更加不想呆在这个地方。龟丞相被他这句话惊醒了,自己怎么没有想到呢? 鱼儿就算不再管他父王和母亲之间的纠葛,但是他毕竟是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兄弟。但这件事,如果鱼儿知道敖弘是他的王兄的话,也许就会……但反过来,如果说敖弘知道鱼儿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他会放过鱼儿吗?不,他还是执意要杀鱼儿的,因为的南海历来都是有他说了算,他就是这里的至尊,没人敢忤逆他,在他心里,更没人有资格忤逆他。 自从他一出娘胎,就受到了无微不至的关爱呵护,龙母对他,与其说是疼爱,还不如说是溺爱,凡是他想要得到的东西,就会拥有,没人敢跟他抢。这一切当然也持续到他继承了南海的龙王之位。 近千年来,他早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方式,一旦有人触犯了他这条禁忌,无疑就是罪大恶极,不可饶恕。就算是他的弟弟也不会例外吧。何况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是一个,在他眼里卑微下等的人类的后代,是一个被龙母判了死刑,却又能苟活至今的野种,这更加是不可饶恕的吧。 “你是无心之失,不知之过。可老奴,对于你的大王兄,实在也有太多的恨。”龟丞相实在是说不下去了。原来敖弘登基之后,不理朝政,荒淫无度,前些年,他听人家说,千年老龟不但能增强自身的功力,还有利于阴阳交合的。敖弘先派龟丞相到外视察,然后把龟丞相的妻子给炖了汤喝,待龟丞相回到家,发现几千年的老妻子都不见了,敖弘就骗他说,你夫人说回老家看看,过段时间又骗他说,在回老家的途中失踪了。 龟丞相后来知道这件事,想杀敖弘的心都有,不过自己想想,祖宗十几代都在南海为官,南海早已经是他的根,是他的全部。敖弘又是南海唯一的继承人,自己如何狠得下心,但每每想起自己的龟妻,只好夜里一个人躲起来偷偷哭。 章章和琪荷听完之后,都留下泪来,骂敖弘真不是东西,南海有他,真是贻害无穷。 鱼儿不语,他来到南海也有一段时间了,对于敖弘的作为,他也是看在眼里的,听了龟丞相的苦诉之后,觉得自己的兄长真是太过分了,不过自己已经杀了他,想让他改变,恐怕要等到下辈子了。 “哎!”鱼儿叹了口气,他现在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恩怨情仇虽然都属于过去,但始终还在自己的脑海中萦绕,那能说忘就忘。南海如今无主,却是需要有人来主持大局,但自己真的合适吗?自己一向不喜欢官场中的阳奉阴违,尔虞我诈,虽然在南海自己当家作主,但是上有天庭众神,下有万千虾兵蟹将,海中生物,中有东西北海与自己同僚,这关系一想起来就头大。 “看来南海是离不开你了,不过我也离不开了。”章章看鱼儿正在苦思冥想,就靠在他肩膀上撒了点娇,搞活一下气氛。琪荷也微微笑,假装没看见。 “是啊,二王子,南海是绝对不能离开你的。”龟丞相赶紧附和道。难道离开了我它会变干不成,龟丞相这句话确实好笑,不过鱼儿没能笑出来,他知道,这决定很重要,如果自己没有做好迎接各种挑战的准备,还是不要轻易的允诺龟丞相的好。 琪荷站起来,慢慢走向一边,好像在思考着什么,章章也走过去。 “姐姐,那在想什么?” “我在想,我是不是也该回去了。” “回去,回那里去?你不要我这个妹妹啦。”章章的确不舍她,这个心地善良,又两次救了自己性命的恩人。可章章看到她的眼神有一丝忧郁,这种忧郁只是有时显示出来,每当她沉思的时候,更容易表露出来。难道是因为自己和鱼儿。 “不是,我想出来看看这个世界,如今也看,所以……” “姐姐,其实我也离不开你。”章章和她这段时间相处,已经是亲密无间,难以割舍,没认识鱼儿之前,她不懂什么是感情,不认识琪荷之前,她不懂什么是友情,不懂怎样与这个世界交流,这两种感情一旦深深地感受之后,就不想再失去。是慢性毒药,还是甜蜜的糖水,已经慢慢成为自己生活,甚至生命的一部分,一旦失去,自己也将变得不完整。琪儿也明白,她当初出来是为找鱼儿,可找到了又有什么用,他已有自己想要的章章,他们才是真正的一对。 其实看到他幸福就好,自己有何必自寻烦恼呢?是不是得不到才想要,就算得到了还是要不断地付出和保养,自己如今也有章章和鱼儿的疼爱,也是一种温暖的感情,自己也确实是舍不得他们,有时候会害怕,自己的存在会给他们带来麻烦,和不必要的误会,幸好这种事很少发生在章章和鱼儿身上,他们的气量和默契度也是让琪荷感到放心的。 “报告龟丞相和鱼统领,天庭来了税务官,说要见大王。”一个小兵进来报告打乱了鱼儿他们的思考。 “来了多少人,官阶几品?”龟丞相急急问士兵,要是来的是小官就好,随便给点东西打发他们就行,就像以前敖弘那样做。 “就一个人,好像是个大官,至于几品,小的不清楚。”龟丞相一皱**,“遭了,那那可能是认识敖弘的人。”鱼儿也觉得这事情难办,如果稍有不慎可能敖弘被杀死的消息可能就泄露了,自己恐怕从此要亡命天涯。 “不用担心,看我的!”章章灵机一动,变成敖弘的模样。 “也只好这样了,请他进来。”龟丞相对那士兵说。 一会,士兵们果然令着一个人进来,头戴金丝圆帽,身穿白袍,腰间紫色腰带,挂配金鞘大刀,身材不算高,略显圆胖,脸色黝黑,有些油腻。 敖弘早已坐在龙位上,样子有些虚弱,咳嗽了几声。 “拜见龙王,怎么?龙体有恙。”这位天神上前一拜。看见龙王身体好像不佳,略显关心。 “额,没什么,偶感风寒罢了。有人,看坐。”敖弘尽量不称呼这位天庭的税务官,因为不知道他与真的敖弘是否有私交,所以称呼也是一个关键,尽量避免这这里露出马脚。 “我给你介绍下,这是我的亲弟弟,刚相认不久,这些年,我的身体虚耗过度,得好好静养,以后龙宫的事就交给他了。”这时鱼儿站了出来,向税务官作了一辑。 “初次相见,略表薄礼,不成敬意。”这是龟丞相早已经准备好的,递给这个黑天神。 “这,这怎么好意思?”黑天神赶紧向鱼儿回拜了一下。 “收下吧,这是我王弟的心意,也是南海的心意。”黑天神听敖弘这样说了,就赶紧收下。敖弘看到黑天神收了礼之后,又咳嗽了几声,挥挥手叫他来近一点。 黑天神试探性地慢慢走近敖弘,这时鱼儿和龟丞相都紧张了,不知道章章要搞什么鬼。叫他去这麽近干嘛?万一露馅了就不好了。只见龙王鼓励黑天神靠近自己跟前,还要他把耳朵凑近。 “要不要留,留,咳咳咳,下来吃杯咳咳咳,水酒啊?”这下黑天神酒水还没吃到,耳朵和半边脸都吃饱了章章咳嗽的口水。黑天神赶紧退下来,说了句龙王保重身体,在下就不便打扰,匆匆地告辞走了。 “二王子,看来有如此贤内助,在大的麻烦何愁不解?”龟丞相这样夸章章,章章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鱼儿和琪荷也偷偷笑她。 虽然自己杀杀了同父异母的王兄,就算上天再给鱼儿一次机会,鱼儿也不知道那时候有什么办法能拯救他,同时又可以不杀敖弘。这就是现实吧。事已至此,一切都无法挽回,只希望他来生能好好做人,懂得体谅和理解其他的生命。 留在南海,虽然不代表自己能够领导得多么出色,但是凭自己的努力,相信不会做得比敖弘差,鱼儿虽然无意于官场,但能稳定一方,拯救无数生命陷入战场中,也算是自己活着的一点意义吧。 登位的仪式不能搞得太铺张,只是能让南海的人知道就行了。这件事由龟丞相包下了。章章也从旁协助,图个热闹。龟丞相替敖弘做了一份遗嘱,就说自己命不久矣,死后由自己的弟弟敖鱼儿接任为南海龙王。算是昭告了天下,这样名正言顺,鱼儿就继任为南海龙王。 第24章 ,登基 龙宫里热闹非常,鱼儿忙着处理朝政,了解这南海的地界,朝中有哪些部门,有那些大臣,分管何种事宜,都要一一了解清楚。 他从来没有处理过这么多事情,早已忙得是七窍生烟,六神无主,幸好还有龟丞相指点,和章章从旁协助。还要准备登基大典,确实拨不开的事要安排好。 琪荷最近很无聊,本来章章也拉着自己帮忙,可是自己论指挥,没有龟丞相有经验,讲点子,没有章章精灵,干活自己也是没力气,光是楞在那里觉得更是无聊,还是自己找个人少的地方坐坐,偷偷懒的好。 不知为什么,琪荷也觉得奇怪,现在的自己比以前更热爱平静了,比在绿洲时,还没遇到鱼儿的时候,更安静了。那是一种心情的安静。如果说,自己还没有遇到鱼儿前是一张白纸一样天真纯洁,与鱼儿相遇,给她带来的一个美丽的湖泊,还有无数甜甜的波澜。 但如今,心中的风已不再刮,一切都尘埃落定。自己的心也变得平静悠然,脸颊还会露出浅浅的微笑。 “喂,你原来在这儿偷懒,难怪我半天都不见你人影。” 不知什么时候章章站在她后面,用手轻拍一下左边的肩膀,却在右边冒出来。 “我笨手笨脚的,只好偷会懒了,你辛苦了吧。” “你帮我捶捶背就不辛苦。”章章闭上眼睛,要享受琪荷帮她捶背,琪荷果然帮她轻轻捶背。 帮章章捶背就好像帮自己捶背一样,一样稚嫩的香肩,手掌或是小半拳头,放下去轻轻震动,让震感随着自己的玉臂传回到自己的肩膀,甚至整个身体,也是一种享受,不过要注意保持节奏速度,不于过快或过慢。 “姐姐,你怎么还睡着,快起来啊!马上就要开始了。”章章把琪荷的被子都掀开了,拉着她起床。琪荷睁开眼睛,果然,天色已经不早了。 在龙宫虽然不能直接见到太阳光,但太阳经过水层,可以渗到龙宫顶部,龙宫的走廊的顶部都是由透光水晶构建成,房间内部也会有适度的光亮,所以,如果不是阴天或雨天,根据外面的光亮来判断天色还是可以的。 可能是琪荷昨天晚上睡得太舒服了,竟然一觉睡到这个时候,如果在绿洲,太阳可能都45度照屁股了。琪荷很少有睡懒觉的习惯。 没想到,今天这个这么重要的日子,自己却睡了个懒觉,还要经常睡懒觉的章章来叫醒自己,琪荷赶紧爬起来,穿好衣服梳洗一番,鱼儿登基这个大日子,做姐姐的迟到可不应该啊! 章章也帮忙,至于首饰什么的就不带了,用她最喜欢的蝴蝶结把头发盘起来,不散乱就行了,还没来得及照镜子再确定一下,头发会不会掉,就被章章拖出来了。 “行了!姐姐,你这么漂亮。” “可也不能披肩散发的吧。” “不会的,你相信我。”她们一路奔向龙宫大殿,琪荷还是担心自己的头发掉下来,散了就麻烦了,一边被章章拉着跑。 “来了,来了!” 龟丞相早就急得胡子梢都冒起来了,误了吉时可不好。人终于到齐了,时间总算还赶得上,前面的礼数能省就省,关键是鱼儿走到龙椅,坐上去那时刻,要与吉时相吻合。 先是两排海螺吹响登位乐曲,海螺退后,各位南海大臣们从正门进来,列好朝队,章章,琪荷也在旁边站着,最后鱼儿身穿龙袍,从内门走出来。 由龟丞相大喊一声“登位”,鱼儿坐上了那张有翡翠雕成的龙椅,与此同时,众大臣跪下参拜,“参见大王。”鱼儿叫一声平身,这样算是主礼已成。 “报告大王,外面有天庭使者来到,说要旨要宣。” 鱼儿屁股还没坐热,一个卫兵就冒冒失失地跑进来报告。有旨要宣,会是什么事,莫非是上次来的税务官搞的鬼。 “快请。”不管什么事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吧。 果然是天庭使臣,不过这次是两个,还身穿白裙的仙女。都长得清秀可人,不带一点俗气。进来后也没有向鱼儿行礼,带头的一个一只纤纤玉手伸出来,一张圣旨就出现在她的手掌。 “微臣敖鱼听旨。”在龟丞相的示意下,鱼儿带领着众大臣上前听旨。 “咳咳,不是你,琪荷上前来听旨。” 仙女莞尔一笑,叫听旨,这样都让鱼儿有些尴尬了,琪荷也不知怎么回事?只能走上前来听旨。那圣旨飘了起来,变成一行大字显示在众人面前。 “仙荷琪荷,早年不慎流落凡间,但仙心不泯,品行淑良,特赐职圣洁仙女,掌管天池荷池大小事宜,钦此。”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是怎么回事,琪荷对这没有一点预兆的事也昏了头,只能说了声接旨罢了。 “圣洁仙女,望即刻上天庭赴任,让尔等也好交差。”宣旨的仙女向琪荷拱手施礼,琪荷也稍稍回了个礼。 “即刻,是不是太仓促。”琪荷一下子感到就要离别,不由地说出这话来 “是啊,这也太急了点吧。”章章也跑上来帮着腔。 “圣洁仙女,我等也是逢天命行事,当然,收拾一下行礼,说些道别话还是可以的。”仙女表现出无奈的神情,也是令人怜惜的。 琪荷知道说再多已无用,天命难为,只好默默转身,去收拾一下东西,其实还用收拾什么,天庭里什么没有,只是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封为圣洁仙女,这么年天庭的人都没有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天庭又是如何知道自己在这里的,千头万绪理不通,又奈何。 “姐姐,你真的要走了吗?”章章的眼眸深处有一些闪动的东西。 “嗯,天命难违啊,圣旨都下了,估计谁也改变不了。” “那我们以后,还能再见吗?”琪荷自己也不知道,这一去到底是怎么回事,与鱼儿章章,他们还有没有机会相见。 “当然能了,我是去当官,又不是去坐楼,以后我想见你们的时候,就向王母告个假就行了。” 但在章章面前,自己作为姐姐,当然还是安慰她一下地好,鱼儿也走进来了,看见她们姐妹情深,难舍难分,自己也唯有在一旁沉默。 “好了,我也差不多该走了。”琪荷把章章的手放到鱼儿的手里 “保重,你们都要好好的。” “姐姐,你也要保重。”拖着琪荷的手,几乎要哭出来了,这个救了她两次,和她一样青春美丽的仙子,却一直爱着自己,无私地奉献着,默默地体味甚至忍受着。 “保重。”鱼儿也说不出别的话,只有这两个字搁在嘴边,哽咽不下,唯有吐出来。 琪荷和仙女们走了,章章看着他们上浮的身影,昨日还和她一起游玩珊瑚丛的姐姐,从此天水各一方,不知何时才能相聚。 话说琪荷到了天庭,接待的不是别人,正是当年救下她的倒草小仙女,天庭的事也难料,如今的她,已经是天池仙女,掌管三池(荷花池,七彩泉池,仙人浴池)一亭(牡丹亭),也就是说,琪荷是她的直接下属。 天池的三池一亭早已是闻名于天界,其中荷花池和牡丹亭都是散心,怡情的好去处,清香怡人,环境优美典雅,布置精巧,有牡丹亭石凳石桌,茶壶茶杯,一并俱全。这是个别仙家,或是二三知己好友,兴歌起舞,品茗畅谈的好地方,常常还有仙鸟闻个跑来与仙家们起舞的。 说回荷花池,这也是一处静心观赏的美景,池面看似不大,但是一旦撑小舟进入湖中,便会游之不尽,每处都清新。还常年如春,粉红的,樱红的,雪白的,有含羞欲放,有的绽开待赏,千姿百态,婀娜娇媚,应有尽有,即使是仙眼,也难尽收眼底。 这天池的荷花池闻名的缘由,还有另一个,当那些仙家们有烦忧之事时,只有来到这荷池,闭上双眼,呼吸荷花散发出来的清香仙气,便会忧烦俱除,心复平和,重新投入到工作中去。 另外七彩泉池除了具有观赏,和做开大型宴会的彩色花灯外。每每人间风雨过后,阳光重新普照大地,七彩泉池就会喷发出七道彩色仙泉,仙泉汇聚一处,化为雾气,飘向人间,象征着光明和希望,就是人们所看到的彩虹。 至于仙人浴池,当然是仙人们水间游乐的地方。有男女浴池,情侣夫妻浴池,童子浴池等组成。 “琪荷,以后荷花池就交由你负责了。”天池仙子对她信赖的语气,也不容琪荷拒绝。 琪荷只能回答了一个“嗯。” 原来当年的倒草小仙女通过自己的努力做到了今天的天池仙子,这的确很不容易,这些年来天池仙子也关注过琪荷的情况,知道她原来在绿洲,后来到了南海,可以这么说,她也是看着琪荷成长的。 自己做了天池仙子,就像王母推荐了琪荷,说她品德不错,在人间做了不少好事,所以王母才叫玉帝下了那道圣旨。 在天庭当上了荷池仙子,也算是一个好职位,闲暇时光,琪荷想到自己在凡间这些年的经历,不免竟有点怀念。 虽然期间不乏危险之事,邪恶与善良并存的人间,她也遇到了鱼儿和章章两位好朋友,不枉这一遭了。相对于这平静祥和的天庭,琪荷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原来以为自己会爱上这样的生活,一切都恬静,优雅,舒适,大家都和睦相处,没有人做出格的事,更没有人违纪犯下天条,这就是天庭吧,绝对地安全,祥和。 人们会把烦恼消灭于萌芽之中,这是在人间不可想象的。但琪荷老是觉得,好像真的少了点什么,本来以为自己初回到天庭不适应的缘由,结果这种想法,情绪,甚至潜藏的意念,随着回到天庭的日子不减反增。 第25章 ,梓玉君 鱼儿他们还好吗?日子应该过得很幸福吧,有章章在他身边,他们才是上天注定的一对,我应该祝福他们,琪荷呆呆看着眼前的荷花池,渐渐陷入一种朦胧的状态。 怎会如此凉爽?水!琪荷刚才竟然朦朦胧胧地睡着了,他仰头一看,竟然有人用荷叶把水珠滴在她的额头上。不由得大吃一惊! “你是何人?竟然如此放肆!”琪荷腾地一下站起来,对那放水者质问。 这是一位年轻的公子,看起来要比琪荷小一些,但儒雅装束,高贵的气质,头上玉带束发,双眸金亮有神,看来是位高阶层的仙人,琪荷心里有点微微打鼓。 “荷池仙子,刚才实在失礼,只是本……呵咳……小仙刚才看见仙子熟睡在石凳上,担心仙子受热,所以才沾拂点水珠以驱暑,并无冒犯之意。”那公子稍稍抬手作了辑。 琪荷这时才发现,太阳已经直晒到自己位置,荷花池虽然是清爽之地,但被金乌赤炎持续直射,热量也是会提升的,所以刚才他的举动也确实是为了她好。 “方才是我误会了,不该如此对你,失礼了。”琪荷也微笑地回了个礼。 “梓玉君,你原来在这里,找……真是找死我了。” 只见一个小仙女气喘吁吁地跑过,拍着自己胸口说道。 “快去皇母娘娘那里,她吩咐我带你到瑶池那里,可是我找了你半天,现在你自己去吧,我实在走不动了。” “好你个小鬼头,去了是怕我母后训你吧。” “那不是都怪你,到处跑,害我找半天,不跟你说了,皇母娘娘待会可要发火了!”小仙女推着梓玉君离开。 “漂亮的荷池仙子,我迟点再来看你啊。”他离开时还不忘向琪荷抛个秋波。 小仙女看琪荷一脸疑惑,就向她解释道,原来刚才那位是玉帝与皇母的独子,唤梓玉,大家都尊称他梓玉君,他平时虽然吊儿郎当,但品性还算可以,修为也很高,就是有时爱开玩笑,让仙家们又喜又恼的。 比如说,有一次他拿了铁轨李的拐杖和月老的拐杖对调了,让他们两都以为是对方偷了自己的拐杖,然后他就顺理成章地上去当和事佬,最后被大家知道了,他就跑去摘两只蟠桃送给那两个老头,说是两个拐杖长出的果子,弄得两个老头哭笑不得。 还有一次,皇母生日,韩湘子正想献上一曲贺寿,却发现手中的法宝不见了。 原来是被梓玉君拿到了太上老君的炼丹炉那里当“吹火筒”使了,霎时间!天庭冒出了极其美艳的烟火,大家都看傻了眼,然后梓玉君拿着玉笛大摇大摆地走出来。 “儿臣受韩湘子所托,将这份礼物献给母后,母后可喜欢?” “喜欢,快赏韩湘子,不,八仙一块赏!” “韩湘子啊,想不到啊,你平时像闷葫芦,这关键时候就是不一样,大不一样,顶呱呱,这个,对,这个!” 韩湘子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被众仙们竖起大拇指称赞有心思,想法新奇,好礼物,下次皇母寿诞得向他取经才行…… 小仙子叨叨不絮地说着梓玉君的“传奇”,没注意琪荷已经飞身落入荷池中,并化身成一颗小莲子,附身在一朵荷花之中。 “荷池仙子,荷池仙子,这家伙,怎么这么没礼貌,都没听人家说……”小仙女小声微嘟起,无奈地正想走开。 “我在这里。” 琪荷看着她那可爱的劲,自己初到天宫,并无知心知面之人,这小仙女虽然有点话痨,但看来也是善良之辈,既然她如此爱说,全当听着解乏也未尝不可。 琪荷用仙术把小仙女也移到荷花上,变成与自己一般大小,盘腿而坐。“你好厉害啊!”小仙女坐在散发着清香,柔软舒服的花瓣上,禁不住夸琪荷。 “以前你没这般坐过吗,中午金乌之光太炽热,这里要比外面清凉舒坦,你不觉得吗?”琪荷向她解释道。 “是啊,可惜我法力低微,不能向仙子一样施法变化,所以就躲到上仙或皇母娘娘的宫里,宫里头因为有变温神石,所以也不曾觉得热。”她不好意思地说,看来这个小仙子法力的确很弱,不然她也不用找半天子玉君,用玄光镜一照不就知道他在哪里了吗? “法力可以慢慢修炼,不过,我还没知道你的仙名?”琪荷见她不知说什么,就趁机问一下她的名字。 “我啊,叫珠……斤,珍珠的珠,称斤的斤。” “珠斤,我叫琪……” “我知道,你叫琪荷是吧?每当有上仙飞升,飞天榜上都会有名,在飞天榜前读你的名字,还会闪现出你的样貌。所以上仙不用介绍了,我们都知道您的名字,还有,还有美丽!否则,我们那个梓玉君也不会假装经过这里了。”珠斤说美丽两个字还打量着琪荷,坏坏地笑。 “哎呀!”荷花突然一下大抖动,珠斤差一点就掉下去湿身了,幸好琪荷拉得及时。原来是一只青蛙撞击了荷花,总算是有惊无险。 稍稍定下神,突然有一大瓢水浇上了荷花,好了,这次两个算是彻底湿身了。 “又是谁!死青蛙,我要抓你来晒干!”珠斤再也压不住,破口开骂,琪荷却忍不住地笑了起来。其实,这次并不是青蛙的杰作,而是青蛙落到水中惊动在午睡的一条大金鱼,金鱼跳起来摆下尾,就给她们带上洗澡水了。 琪荷和珠斤跳回岸上,化回原形。 “这下好了,凉爽了”琪荷一边笑着说一边施法把自己和珠斤的衣服弄干。 “荷池仙子,我要回去了,不然真的要挨皇母训”珠斤好像想起什么重要的事,往瑶池神殿飞去了。荷池重归安静,其实做荷池仙子,职责就是要守护荷池的安宁,如何有上仙要用到荷池的话,协助安排就是了,所以无事便是常事,这种安逸,也是琪荷需要的吧。 作为中上仙的琪荷,本来也应该有自己的小宫殿和一名见习仙女,但这“三池一亭”原来只是由皇母娘娘任命直属仙女兼管,所以并未设立专属宫殿,天池仙女也是刚刚得到提拔,剩下七彩泉池、仙人浴池、牡丹亭的上仙也尚未上任,所以诸多琐事也在等待安排处理中。 这些都不是她在乎的,是否也曾在乎她呢?“咦!这是?”琪荷看见从荷池中升起一朵小小的水母,可爱的水母摇摇晃晃竟飞到琪荷的面前。 “是琪荷姐姐吗?我是章章,能请见我说吗?”琪荷好像听到了章章的声音,从这水母中传出来。琪荷凝神感应,这水母确实带有章章灵气的味道。 “章章,是你吗?” “是的,我现在练习一种水母秘术,通过控制水灵感应来传输声音。” “那太好……”琪荷还没有说完,水母便砰地一下碎成水花。看来章章的水母密术还处于临床阶段,琪荷不免有点失望。 “姐姐,想你了,能抽空来看看我们吗?鱼儿他也是。”琪荷又看见有一只水母摇晃上来了。 “会的,姐姐很快就会去看你们的。”琪荷赶紧对着水母说,刚说完,水母就像泄了气的球,焉了。 看来,章章已经很努力了,希望下次能多说一些话。 章章的最后一句话:“鱼儿也是”,应该是她自作主张的加上去的,鱼儿对于自己,恐怕并不会说这些。但自己终究还是想去看看。就算只能作为朋友,也很难割舍那份最初的情感。 第26章 ,撮合 “我的好龙王,你不能休息一会吗?看你整天像个木偶一样对着这些文案,地图,是不是她们对你施了法,把你迷住了。” 章章半夜起来见鱼儿还没睡,走到他身后,捏捏他的肩膀对他说。 鱼儿在龟丞相的帮助下,处理政务也算是上手了,但琐事很多,刚开始要亲力亲为,去摸索,去了解,所以少的很多时间陪章章。 章章虽然能体谅他,并且帮他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但有时还是会心疼鱼儿,特别是当看见鱼儿皱着眉头的时候,她就会忍不住用手轻轻抚平。 “章章,你怎么起来了,吵醒你了吗?好,我马上睡。”鱼儿回过头来,轻拍着章章的手。他们一起移至塌下,正欲宽衣解带。 “等一下。”章章突然抓住鱼儿的手。 “怎么了。”鱼儿有些不解。 “我们能不能帮龟丞相娶一门亲。”章章笑着认真说。 “帮他娶亲,你的意思是,帮他继弦吗?”鱼儿也明白了。 “是的,你认为怎么样?”章章看鱼儿也明白了,龟丞相年纪虽大,但做事还算诚恳老道。 鱼儿有他的帮助负担,负担自然减轻不少,但最近看他精神不振,估计是想他的老妻了,他一只老龟,经历了多年的风风雨雨,却老来无依,身边没有一个能听他诉说和交心的伴侣,这份孤独,想必也无处安放。 “好是好,但不知龟丞相他的意思如何。” 鱼儿也知道,这是件大好事,再说,龙宫也需要一件喜事来庆贺一下改朝换代的新面貌了。 “他能不从吗?龙王下的龙旨难道他敢违抗不成?”章不怒而威地说,可是她又马上笑了。 “我知道,你的意思是强扭的瓜不甜,这样,明天我去探探他的口风,我觉得啊,这事准成。”看着章章很自信的样子,鱼儿坏坏地说“那我都听你的,咱们睡吧……” “姐姐,我们南海有喜事了,你要来哦,具体时间等定下来再通知。” 琪荷接到章章的水母传音,第一反应是他们俩要重新操办婚礼,所以也没必要问下去,这……是一定要去的,作为章章的姐姐,难道不应该祝福他们吗?作为鱼儿的好朋友,应该为他高兴,自己也该真的放下了。 “荷池仙子,天池上仙请您过去一趟。”琪荷正在发呆,有一个小仙娥来通告。 “知道了,请转告天池上仙,我稍后便过去。”琪荷对天池仙女的突然召见,难道是单纯地叙叙感情吗?但天池仙女近来都忙,这样的可能性很小。不管怎样,去见见就知道了。 “哇!荷池仙女,你终于来了。”琪荷进门第一眼看到的竟然是梓玉君,真是有些尴尬,幸好天池仙女也在一旁。 “玉君好。”琪荷回了个礼。 “哎,梓玉君,你不是说跟琪荷不认识的吗?要我给你们俩介绍,现在看来,我是让你给耍了。”天池仙子白了一眼梓玉君,微笑地上前拉着琪荷的手。 “来到我们天宫,越发变得漂亮了,最近可还习惯,一直没空去看你。” “琪荷姐姐若不习惯,我每天都去找你玩,这样你很快就习惯了。”琪荷还没来得及搭话,梓玉君倒抢了白,可是他好像突然发现了什么。 “我这样称呼你,可以吧?”梓玉君赶紧补上这一句。 “还好,谢谢姐姐挂心了,可以的,梓玉君喜欢怎么称呼都可以。” 梓玉君是皇母和玉帝的独子,说是一仙之下,万仙之上一点都不为过,只不过是个称呼而已,这点面子还是要给他的。 至于梓玉君说要每天找她玩,这个琪荷没有做出正面回应,一是与他并不相熟,二是他身份特殊,更容易招人口舌,三是自己本来是喜静的类型,对于玩,如何玩?并没有太多兴趣。 梓玉君仿佛在等琪荷的回应,比如说欢迎他之类的话,然而却未能如愿,琪荷说完这句话之后,便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只能是礼貌性微笑着。 “梓玉君,我和琪荷妹妹好久不见了,今天正好叙些暖话,您要是有别的事,可以先去忙吧。” 天池仙子看平日油嘴滑舌的梓玉君,到了琪荷这里竟然犯起尴尬,所以还是自己来收场的好。 “不不!本君今天啊,特别有空,可以跟你们一起叙……”梓玉君认真得做起腔调来了,可他还没说完后半句话,身上却被一轮光圈锁住,光圈好像绳子般把他紧紧勒住。天池仙女和琪荷都吃惊地望着他,到底是谁人如此大胆! 只见门口竖立着一个威武彪悍,身着将军铠甲的汉子,粗眉大眼,英气逼人,可惜头发油腻,胡子拉碴,显得有些不修边幅。他右手发出金光锁,正缠住梓玉君。 “梓宇,人家姑娘家家要说闺房话,你一个男的,瞎凑什么热闹,陪我到广场去练练吧,我刚睡醒,正好解乏。” “喂,你这个大叔,有你这样请人的吗?我看你今天又有什么新招,待会我剃光你的胡子!” 梓玉君也毫不客气,并且有话语间已凝神屏气,奋力一挣,金光锁被震断,那个汉子也倒退了两步,整个过程一气呵成,琪荷惊讶之时,梓玉君已闪身飞出殿外,那个汉子也追了出去。 他们两个,是从小玩到大的了,看着琪荷惊恐未定的表情,天池仙女解释道。 “琪荷,过几日我便给你配一名见习仙娥,至于神殿,先委屈你在我这天池殿住下,等泉池、浴池、牡丹亭几位仙使到位时,我便统一给你们奏请神殿,你看如何?” “但凭姐姐安排就是了。”琪荷来到天宫这段时间,也一直住在天池殿,在这里虽然她不是主人,但也还算自由,这里虽然比不上龙宫的翡翠珊瑚、珍奇古玩布置精巧,但素雅简洁,住得也还舒坦。 “天池上仙,有件事我想……” “琪荷,你为何还这般拘束,你我以后就以姐妹相称便是,唤我初溪姐就可以了。(初溪是她当倒草小仙女时的名字)”琪荷想启齿那件早已放在她心中事,却被天池仙子打断,本来有求于人就想着尊称好些,既然天池仙子想与她更亲近,这也算是好事。 “初溪姐,我有件事想请你应允。”琪荷从前听说过那些未经允许,私自下凡仙女的结局,不禁有些踌躇。 “有什么事呢?让你这般纠结。” “我在南海有个好妹妹,她要嫁人了,我想去看看她。”琪荷终于把这句酝酿良久的话一股劲说完。 “哦,原来是为这事啊。”初溪看着琪荷,笑而不语,琪荷有些不解,正等她下一句话。 “其实论私心来说,我是不希望你去南海的,我们姐妹刚相聚不久,并且这天池殿诸多事情,以后还要靠你帮我分担,最好是现在慢慢上手;琪荷,老实说,我可是很钟意你的哦。”她拉着琪荷的手,弄得琪荷都不知要说什么才好。 “不过,既然是你的好妹妹,那也是我的好妹妹,去帮我向她问好吧,还有,忙完记得早些回来。”琪荷心头终于卸了一口气,感觉等这句话好累,不过值得。 “谢谢初溪姐!”琪荷还是抑不住脸上兴奋的表情,或者说她本来就是个不会伪装表情的主。 “这块紫玉你先拿着,这是天池殿出入南天门的凭证,你拿着它,就相当于是带着天池殿的任务下凡办事了。”初溪变幻出一块心型的紫玉放在琪荷手中。琪荷小心收起这块心型,里面雕刻着一只兔子躺在青草上的紫色玉。 第27章 ,准备贺礼 琪荷回到自己住处,拿出初溪给她的紫玉,这块玉除了玲珑剔透之外,还散发着丝丝冷意。玉中有几棵仙草可以理解,初溪本来是倒仙草的仙娥,对草有特殊感情也是在情理之中,但这可爱的小白兔为何也在其中,难道只是一种画面的衬托,还是有别的因由呢? 没想到这次下凡的请求,会如此顺利得到想要的结果,本来还怕会大费周折,结果也堪忧。可如今,出入南天门的令牌都已在手中,自己却也高兴不起来。不能相见时总有一丝无法隔断的渴望,能相会却有一种怕相见的愁绪缭绕。看着天空雪白的月亮,不知自己是自己在看月亮,还是月亮在看自己。 “鱼儿,龟丞相听说你要给他再娶亲,笑得合不拢嘴的,嘴上一个劲地说不用劳烦陛下,但我看他心里啊,恐怕比猴子还着急呢。”章章一副凯旋而归的样子,对于章章的口才,鱼儿是不会怀疑的,只要是龟丞相有心,自己当然乐意做个顺水人情的媒了。 “好的,你拿主意吧,心中可有人选?”鱼儿挨近章章耳边问她。他虽乐见其成,但也不能花太多精力在这件事情上。 “我没有,但龟丞相有。” “谁?”鱼儿更好奇了。 “就是厨房煮得一手好菜的蚌大娘,龟丞相虽然没有明说,但他把蚌大娘360°无死角地夸了个遍。”章章凑近鱼儿耳根,嘻嘻地笑。 “这个,我不同意。”鱼儿突然板起了脸。 “怎么了?难不成你也看上她了?”章章一脸,你还真反了不成写在脸上。 “她嫁了,那谁煮饭给咱们吃,就算换个人,那饭菜能有她煮的好吃吗?”鱼儿一脸无辜地反问。 “你傻啊,她嫁了,又不是就呆在家里,她还是厨房的蚌大娘。”章章打包票的样子让鱼儿无话可说。也是,龟丞相对南海怎么说也是劳苦功高,现如今,要跟一个厨娘喜结连理,自己还不准,传出去肯定得被笑掉大牙的。 这个厨娘平常也跟龟丞相交好,颇有眉来眼去,暗送秋波之意,说不定这老俩,早已暗许余生,就差个形式礼节而已,事已至此,何不成人之美呢?刚才那一时不悦,也不过是刹那感觉,细细想来,却并无道理。 “既然人选已定,占算吉凶又是他擅长的,那选日子的事当然也是他主张就好,这好像就没我什么事了,省心,省心!”鱼儿不禁感叹,这龟丞相娶亲,自己并没有做出什么贡献,或者说,没多大用处,作为堂堂龙王的存在感何在?自然有些无奈,不过自己都政务缠身,这也应该是庆幸。 “鱼儿,你这个龙王还是要排上用场的。”章章看出了鱼儿的心思,坏笑的说。 “哟,还有用到小的地方,还请尊夫人吩咐。” “哈恩,那好,你负责拟定好宴请的客人,制作喜帖,并通知到位。” “那你呢?”鱼儿好奇地问。 “我的就多了,购置婚礼用品,宴席上的用品,安排婚礼流程,完成婚礼现场的布置……。”鱼儿本来还以为章章会偷懒,没想到婚礼还有这么多活需要做的,想到他与章章虽然早已胜似夫妻,但毕竟还欠她一个正式的婚礼,但章章从未提起,这份情怀…… “怎么了?”章章看鱼儿像木头一样看着自己,就停下未说完的话,伸手到他眼珠前晃了晃,确定是不是已变傻了。鱼儿还是没动,只是一把将章章搂入怀中。 “没什么,谢谢你。”章章虽然不明白鱼儿突然想到了什么,但也任由他抱着,两人静静地抱在一起。 对于婚礼邀请的名单,鱼儿仔细地琢磨了一番,以往的难海,外交主要以内敛为主,不失礼数为辅,就是对外低调,但在四海中如被人邀请,也会携礼前去,以示有心。这种交往习惯,为南海的多年休养生息提供了良好的契机。但是长期内敛,使得南海在四海中讲话乏力,有需要磋商和谈判之时,便会无人声援,自问自答,话语权名存实亡。 何况四海之间,海域交集之处甚多,需要处理的纠纷和边界问题,更是需要相邻的管辖者互相商定。针对这种情况,鱼儿决定一改南海旧风,这次趁此婚礼,广邀四海豪杰(当然包括其它三海的龙王),一方面可以展示南海要广交天下之意,另一方面也可窥探四海各方势力对南海的态度,和各路豪杰的脾气品性等,以便在日后的交集中有所准备。 “报告!”一只小妖在洞外求见。 “进来。” “启禀洞主,小的近日打探到,南海举大婚,广邀四海各路英雄,共同庆贺!” “哈哈哈!弘老弟啊,你的机会来了!”殷峰已抑不住内心的亢奋,心中一场激情的戏早已预演。小妖这时才发现,在殷峰左侧的石壁上,静坐着一人,不!此物透着阴郁的妖气,并且身躯幻明幻灭,仿佛在修炼之中。 “出去吧。”殷峰一挥手,小妖屁颠屁颠地跑出洞外。 “洞主,你也学会爱惜部下了。”敖弘冷冷的腔调,并不是开玩笑,要是那小妖慢走一步,就成了他阴冥龙爪的祭品了。 原来鱼儿怒杀敖弘之时,用龙牙撕碎他的躯体,用内功震灭他的七魄。本来龙族的正常死亡,是由黑白无常请到地府,完成阳寿登记,然后从地府中乘升龙梯到天界,向玉帝述职汇报,再由玉帝根据他的表现来安排轮回转世。可惜,敖弘七魄已毁,无法进入地府,更无法乘升龙梯,只能像其它孤魂野鬼一样,游荡在南海周边的荒山。 殷峰路过南海时,把他带回石魔洞。敖弘虽知殷峰是魔物,但他和鱼儿是死仇,就这一条理由,足以让他接受殷峰授予的魔功—阴冥龙爪。此魔功是殷峰根据红云魔功的第七层,阴冥爪的阴毒狠辣,再结合龙爪本身的嗜血锋芒,总结得来的功法,此功法要把本身的阴冥爪强许多,几乎可以和他的红云魔功第八层相比较。 但由于敖弘的龙身已不在,阴冥龙爪需要实体才能发挥真正的威力,所以敖龙在修炼时,需要不断吸食小妖们的精肉和妖法,以凝聚成躯体和强大魔功。 “哈哈,弘老弟,你现在已无需吸食这些小妖了,还是给我留下几个好使唤的吧。” “那好,等我宰了那条咸鱼,他的肉应该很香。”敖弘很享受地吸了一下鼻子。 “你这样想就太对了。”殷峰不禁对他的觉悟赞赏。 “琪荷姐姐,婚礼定在八月十四,到时候请一定要来哦”。琪荷收到了章章的水母传音,伸手摸口袋那块寒玉是否还在。海里的八月十四,是一年中月亮最圆的日子。这与人间的相差一天,因为经过海水的润泽,月光到达海里时会被修饰,散射,所以海民们普遍认为八月十四,已经是月亮的最圆日。既然日子已经定下了,那自己拿什么礼物送给他们呢?琪荷不禁为这个犯难,这时才发现,身边竟然连一个可以商量的人都没有,脑海中闪过初溪姐,可马上被否定,初溪姐整天忙着处理天池神殿事物,自己不帮忙就算了,怎么还能把私事去烦她呢? 要是章章在就好了,可惜这是你送给她的礼物。琪荷苦笑了一下,要是没什么好主意,送一朵荷花就好,自己的荷花池能拿得出手的就是这了。不过距离婚期还有五天,还能好好想想。 “荷池仙子,你在想什么呢?”不知什么时候,珠斤已驻在琪荷跟前,吓了琪荷一跳。 “珠斤,你怎么来的?” “从瑶池神殿滕云到荷花池,然后再这样过来……”珠斤划动着两根手指,意思是再走过来的。琪荷笑了笑,心想,说不定这鬼灵精会有好主意。 “你是来寻我的吗?难不成有什么事吗?”琪荷还是先问清楚她来的缘由先。 “是来找仙子您的,不过也不是有什么事,不过我以后每天都会来寻你。”看着琪荷脸上写着十万个为什么的表情,珠斤继续说:“其实,我已经是仙子的人了,昨天天池仙子去为你奏请侍从仙娥,经皇母旨意,我今后就是你的侍从仙娥了。”珠斤一脸坏笑。 “怎么样,我可不是皇母不要的,我可是主动请缨,磨破了嘴皮子,皇母才允许的。”珠斤看着琪荷开心的面容,也不由得自抬身价。 “珠斤,你来得正好,我正犯愁,不知好姐妹结婚一般送什么好呢?” “好姐妹,多好的姐妹?送个荷花给她不就得了。”以为她会有什么好点子,没想到和自己想的一样,琪荷不免有些失望。 “咱们天宫的荷花可是宝贝,不单清香幽人,而且可入药,对于人间来说,可是能治百病的神药,而且它本身的圣洁还能净化妖气,难不成仙子有更了不起的宝物。”珠斤看琪荷对这个提议没多大反应,故强调说明。 第28章 ,北海的礼物 天上一天,人间一年,仙荷即使到了人间,它的花容和清香能维持一甲子的光阴,它能治百病琪荷也是知道的,但它还能净化妖气,这是琪荷没有想到的,或者说,作为仙荷化身的自己,竟然也没意识到自己还有这个功效。 说起宝物,那真是羞愧,琪荷向来对这种东西不感冒,何况南海龙宫,珍奇宝物有的是,不见得鱼儿和琪荷会对宝物有所稀罕。 “珠斤,你说得对,看来也只能送荷花了,咱们这儿,最珍贵的就是它。”琪荷笑着对珠斤说,不过这次笑得比较夸张,文雅的她差点就大声哈哈哈地笑出来,幸好用手捂住嘴巴,憋得脸通红也忍不住。珠斤奇怪地望着琪荷,却哭笑不得。 “珠斤,珠斤……猪……精……你这名字谁给你取的?”琪荷终于能说出话了。 “哈,你也取笑我。”珠斤一个手掌打向琪荷,琪荷巧妙躲闪,笑着跑,珠斤在身后举起玉手追着,此时,两个已没有身份之分。 原来珠斤这个仙名不是谁给她取的,而是她不小心给自己取的。上一次蟠桃大会上,有一个千年猪精混进仙友中偷吃蟠桃,不幸被皇母怀中的小灵狐发现妖气,皇母拍案而起,瞬间发出“凤凰金羽”万道羽毛似的金光箭落下来,众仙们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都纷纷躲避到两旁。 “猪精,哪里跑。”皇母大喝一声,那猪精已被“凤凰金羽”重创并现出原形在会场中间。可是珠斤不知是蒙圈了还是头脑短路,竟然站在猪精的旁边,呆呆地望着皇母,辛亏她有仙体,未被伤到。 “猪精,你和他到底是何关系?”皇母怒斥已被收服的猪精。 “皇母饶命啊!小仙和他没有关系,小仙不认识他的。”珠斤仿佛从梦中醒来一般,赶紧抢答。皇母听了这话,瞬间没脾气了,是被气得没脾气。 “哈哈哈……”太上老君忍不住笑出声来,众仙家也都明白了什么,一起哈哈笑起来。从此,珠斤的仙名不胫而走,她原来的仙名反倒是没人叫了。 “这次龟丞相的婚礼,琪荷姐姐也要来了。”章章忍不住告诉鱼儿这个消息。 “琪荷,她要来?” “对啊,怎么了,你不高兴吗?” “你告诉她龟丞相的大婚了?” “对啊,我告诉她南海有大喜事,她就过来了。”章章看鱼儿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知他想表达什么。 在章章看来,她与琪荷犹如亲姐妹,又是她和鱼儿的救命恩人,所以琪荷来看他们,就是至亲来到,至于婚礼也不过是一个借口而已,难道自己和鱼儿的关系,还需要婚礼吗?如果不是天宫戒律森严,自己恐怕要每天去琪荷那里溜达的。 “报告大王,喜帖皆已送到,不过……”一个虾兵进来报告。 “不过什么?别吞吞吐吐,有话直说。” “是,不过北海收到请柬之后,北海龙王称病不能参与,要小的带回一份贺礼,聊表歉意。”接着一个小兵拿着呈上一个礼盒。章章接了过来,正想打开。 “北海龙王交代,礼盒一定要在婚礼当天打开。”章章听罢,也只能先把盒子放下。 “北海龙王这份礼物有什么名堂呢?一定要在婚礼当天打开,会不会太神秘了。” 其实章章担心的是,神秘之中会不会暗藏什么危险,或者冒出与婚礼现场不融洽的东西来。不过仔细一想,南海与北海各据一方,虽然交往不密,但也并未有什么冤仇,料想北海也不会包藏什么祸心。 鱼儿倒不担心这个,反正礼物是送给龟丞相的,难不成龟丞相还会与北海有冤仇不成,自己只是代收礼物罢了。 龟丞相的婚礼自然不敢惊动皇母、玉帝等大仙,但平日与龟丞相交好的一些小仙,倒也收到请柬,不过他们也不敢大声嚷嚷,因为去参加一个龟丞相的婚礼,在那些大仙看来根本不值一提。 话说北海龙王礼到人不到,龟丞相也收到了消息,并且对那礼盒里面到底装着什么,他比章章更担忧。 毕竟是自己的婚礼,龙王为此大费周章,为自己办如此隆重的仪式,虽说是有政治因素在其中,但也足见龙王对自己的器重和恩情。要是婚礼上真的出了纰漏,那不单是自己面子的问题,更是关乎到整个南海的利益,不得不慎重啊! 他托一个心腹侍卫把礼盒偷出来,捧着礼盒苦思冥想,为何要婚礼当天打开呢?里面到底是何物?他又细细回想一遍,这些年与北海人打过交道的,有没有得罪过谁,有些怀疑,后又被逐一否定,这样想着想着,他竟然捧着盒子睡着了。 清晨睡醒时,龟丞相彻底被吓懵了,自己的双手竟然和盒子粘在了一块,并且结了一层冰,手掌早已僵硬得失去知觉。 这可如何是好?砸了盒子,不可,这样如何像鱼儿龙王和北海交代。只能快速地将自己的全身灵气都逼到手掌,让手掌慢慢温热起来,这方法费劲又慢,不过已无他法。龟丞相累到几乎虚脱才把自己手上的冰融掉。 他瘫坐在地上,还要用颤抖的手去拿起盒子,因为他要在龙王和章章发现之前放回去。已经确认这盒子并没有毒,如果不是,昨晚一夜,足以让毒发身亡。如果盒子还会有什么危险,打开那时候,他挡龙王跟前即可。 “父王,你明明没病,怎么不去参加婚礼,热闹一下也好啊?”北海龙宫里的欣宁公主摇着一个老头—北海龙王。 “他一个龟丞相再娶亲,多大点事啊,搞这么轰动,明显是另有意图,你父王我就懒得趟这浑水了。”北海龙王捻着他的花白胡子说。 “不就是吃个饭,看几场歌舞吗?能有什么意图啊,反正在家里也没事,出去热闹热闹也好嘛。” “你这小孩子,懂什么险恶,还是乖乖在家,觉得闷的好,父王跟你下棋可好。” “不好!不好!下棋又赢不了你,父王你分明是胆小,不理你了。”欣宁公主闹别扭走出去。 “这孩子……”老龙王不禁叹了一口气。 第29章 ,东海大王子 想起这北海龙王——敖银,年轻时,勤功好练,在众王子中脱颖而出,登位后更是开疆拓水,使北海一度成为四海之最强。 可惜却中年丧子敖梦,如今年岁已高,膝下只剩欣宁一女,多少风光皆尘烟,往事已不可追,现如今只想着欣宁能平平安安,他北海的万千子民能过上太平的日子,夙愿如此而已。 鱼儿面对着即将到来的婚礼,他不仅要思想上准备妥当,他的修为、法力,是否能应对婚礼上可能发生的一切变故呢?他不禁问自己。 想起自己和冰猿雪姬那一战,如果没有敖弘那背后的一剑,他能战胜吗?就算勉强可以,那也是生死一线,殊死之战。如今他已成为南海的主,南海万千子民需要他保护,章章也需要他保护,他一旦倒下了,意味着什么? 四海浩瀚,卧虎藏龙之辈甚多,有冰猿雪姬这样法力的恐怕也不只一两个,要是自己真的遇到这样的对手,能否付出轻微的代价取胜呢? 这些日子修炼“龙卷剑法”已有一定的火候,龙卷剑法是鱼儿以自身修为作基础,再从龙宫中的古法经书中吸取剑法精华,已渐形成六式:全息护体、灵力渡剑气、飞龙化剑、冥龙聚珠…… 其中的“全息护体”是将自己的心脉活跃度降低到最低程度,同时将自己的外部灵气化作剑罩,是一种能让自己尽快恢复体力的方法。“灵力渡剑气”是将自己的法力暂时赋予宝剑,让剑的威力成倍地增加…… “龙卷剑法”虽有小成,但龙泉宝剑,鱼儿拿在手上,总感觉不是那么顺手。 龙泉宝剑虽然削铁如泥,但它更多是龙权的象征,是南海之主的身份象征。更何况,削铁如泥对鱼儿来说并没有多大的用处,就算灵力化剑也能达到这种程度。 还有一点,敖弘也曾经是龙泉宝剑的主人,此剑配置在龙椅之侧,几百万年来,多少主人更替,而它始终还在,感觉它才是这龙椅的主人一般。 鱼儿见过敖弘的“龙咆哮”,觉得此功法威力巨大,如果使用得当,不但杀伤力强,而且杀伤规模也大,相信在战斗中能迅速获得凌驾于敌方的优势。 他当龙王之后,有资格进入龙殿的宝库中翻阅古经秘法,有一本经书也曾讲述龙咆哮的修行方法,但其书在背后有备注:龙咆哮是以声催浪,灵力纯厚者,巨浪可滔天,掀翻船只淹毁岛屿,草木皆不可免。 鱼儿摇摇头,没想到龙咆哮的波及范围可以如此之广,一旦使出,必定会伤及无辜,看来只能放弃修行此法了。 “父王,你召儿臣来不知所谓何事?” 东海龙宫的大王子敖雄抡着一个大锤子出现在大殿上,显然是刚才在习武时被召见。高高大大敖雄,是东海的第一战力,当然,不包括龙王,因为已有多年没人见过龙王的身手了。 这个大个子仅限于身躯,他的头并不大,不但不大,而且要比一般的头都要小,五官过得去,这样就显得很不对称了。不过,他的确是东海龙宫正妃之子,龙王的嫡长子,虽说他娘亲在他出生不久便已去世。 “儿啊,过两天父王想让你去一趟南海,你可愿意?”东海龙王敖蒙翘着个二郎腿问他。 “南海,哦,是将二弟打伤那个人的地方吗?那父王是不是叫我去打架啊?”他嘿嘿地笑 “不是去打架,只是去吃饭罢。” “那吃饱饭不打架,憋着会难受的。”他依然不依不挠的样子,龙王看着龟丞相,无奈地说:“你看这……” “大殿下,你吃饱想打东西,可以打老奴的背?”龟丞相敲了敲他背上坚硬的壳,算是帮龙王解围。 “切,你的壳也不经打,上一次不过是多大了一会,你就喊疼,最后还害我被父王骂。” 龟丞相面露难色,确实,上一次,龟丞相见因找不到对手而烦恼,所以想让敖雄打自己的龟壳来解解闷,自己的龟壳是东海之中最坚硬的盾了,应该没问题。 但是敖雄手中的震天锤真不是浪得虚名,几锤下来,龟丞相就感觉头胀耳鸣,虽然把头和四肢都缩进龟壳里了,但自己身体的肉好像要被震散了一样。 被打了一阵,龟丞相不得不叫停了,回去之后,手脚都抖了好几天。这次他又主动叫敖雄打他,只能说明他的忠心无敌了。 “父王,儿臣去南海。”小王子敖勇疾步走进来。 “你去,你还嫌给我惹的祸不够大吗?”看来敖蒙对上一次敖勇被打败这件事还在生气。 “父王,这次儿臣绝对不惹祸,上一次的确是儿臣技不如人,无话可说。”敖勇好像承认输给鱼儿并不丢人,或者听他的语气,就不屑于跟鱼儿这种人交手。 “既然知道技不如人,还不好好练功,整天拈花惹草的,像什么样子!跟你说,有空多去北海跟欣宁公主一起修炼,你有没有听我的话?”敖蒙有些生气了。自己的两个龙子,老大虽然法力惊天,但头脑简单,思想单纯,不是继任龙位的人选,而小儿子虽然有些小聪明,但却整天吊儿郎当,不思进取,让他无可奈何。 敖勇被骂了一通,料想再争取下去也无用,干脆就跑去他母后那里撒娇去。 东海最终决定,由龟丞相带着大王子敖雄去参加婚礼。虽然敖雄不懂五湖四海的尔虞我诈,但那老龟历练丰富,应付各种场面都应该不成问题,再加上敖雄的震天锤,相信四海之内是他对手的寥寥无几。 第30章 ,下凡 第三十章 琪荷拿着紫玉牌,与珠斤一同走出了南天门。珠斤从没有走出过天宫,凡界对她来说是那么的新奇,以前只是从那些上仙的口中听说种种故事,有为情而死的情侣,有为义而不惜掉脑袋的侠士。有时候想想这些人真不可思议,真的会有这样的人吗? “琪荷姐姐,你们这是要到何处去呢?”梓玉君的出现,还真是出乎琪荷的预料,只见他和上次英气逼人的大胡子从外界往南天门走。 只是这大胡子已经变成没胡子,刀锋似的眉毛和两颗犀利的眼珠,有点严肃的表情。和梓玉君站在一起,有点像一个书生跟一个衙门捕快。 “我们下凡办事咧!”还是珠斤嘴快,一下子就答了上来。 “梓玉君是从何处归来?他的……?”琪荷本来想问他的胡子哪里去了,但看俩人都显疲惫,就不便多问了。 “哦,我们也是到外面溜达一圈回来的。”梓玉君说得有点轻描淡写,但他说话前轻咳了两声,虽说是清了清喉咙,但明显感觉到他身上也有伤,所以琪荷也不便多问。 “珠斤,你能看出他们俩有什么不对劲吗?”琪荷看珠斤的表情,虽然略显低落,但也并不意外。 “还能有什么不对劲,他们俩经常是这样的,不过这次可能会歇几天了。” “你说经常这样,为何那位上仙会跟梓玉君这般,玉帝皇母他们知道吗?” “他们啊,当然知道了,你知道跟梓玉君那位是谁吗?他可是皇母的外甥,统御三界四海八江的水母娘娘的儿子——洪天,年纪轻轻便掌管天庭八条灵河水域十二万天兵。 说起这八条灵河,是天庭灵气的发源地。自洪荒时代便一直存在,天庭是主,仙是客,这偌大的天庭,有不少仙人轮回更替,但这天庭的灵气,始终如一浓郁。 这八条灵河分布于三十三重天之中,其中第一重天只有一条灵河,与人间联系最紧密的天域,就算灵气浓郁,也不过是一时的状态,因为大地的磅礴地气近在咫尺,灵气始终难逃大地伟力的吸附、稀释。 再说了,第一重天乃准仙、地仙、罪仙的修行之处,准仙严格来说还不算仙,只是处于人道与仙道之间的人,而地仙主要活动场所为人界,第一重天只是他们闲暇之时小憩之地,罪仙就是如牛郎织女等不被仙界认可却又是从天道而来的。所以第一重天的一条灵河已是福泽恩宠了。 而玉帝、皇母所在的三十三重天,则有四条灵河,纵横交错于四个点,昭示天道四极平衡,俯瞰东南西北四方之意。玉帝的凌霄宝殿就坐落于这四极的交点除,灵气最为浓郁。 其余的三十一重天,每一重都分布三条灵河,实为天道平衡的极致体现。 “小朱,你说这水母娘娘来头这么大,统御三海?那岂不是连三海龙王也归她管?”是不是鱼儿也归她管,琪荷在心里嘀咕。 “是的,水母娘娘统御三海(东、南、北海),当然囊括三海的全部生灵,龙王也不例外,只不过我听别人说,水母娘娘乐于逍遥天地间,是个不大想管事的主,这权力分配乃是皇母的意思。”朱斤凑近琪荷耳边说道。 不大管事的有巨大的权力,看来这天庭错综复杂远超自己想象啊。 琪荷出了南天门,来到人界的天空,算了算章章说的时间,还有一段可以自己打发的时间何不在南海附近游玩一番,早早去到南海,想来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大忙,倒不如带珠斤到处历练一下也好,这小丫头早就按奈不住了,花花绿绿的人间,那是一个贪玩的小仙娥可以抵制的。 “哎呀”!刚化身落地的珠斤踩到旁边的一块西瓜皮差一点就摔倒。 “这是什么啊,竟然这么滑!” “西瓜皮而已,你还是当心点吧”琪荷偷笑地说。 “小小的西瓜皮,竟然敢欺负本仙……本姑娘。”珠斤指着这西瓜皮骂道,然后把它再次踩在脚下,稍微加持点仙法,竟然把西瓜皮像滑板一样飞窜过行人,看的街上的人都一阵咋舌。 定!琪荷见状只能默念咒语,暗中撤去珠斤的仙法。一个严肃的眼神扫向珠斤,珠斤只能乖乖地跑回来。 “小姐怎么了?”一副疑惑委屈的样子。 “在凡间不可随意使用仙法,凡间可不比天庭安逸,这里鱼龙混杂,一旦暴露我们的身份,会引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琪荷一道神识飞入珠斤脑中。 珠斤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至于是什么样的麻烦,琪荷也觉得没有必要告诉她。总不能告诉她,此前自己游历人间的时候,因暗中用法术帮一个老婆婆推石磨,结果被混蛋龙王掳走吧。 “哎哟哟,两位漂亮的小姑娘,是来我们大庸城找亲戚的吗?”一个浓妆艳抹的中年妇女嬉皮笑脸地走过来。果然,珠斤一副东张西望的好奇样子吸引了这妇女的注意,便断定她们是外而人。 “这大庸城还没我郝大年不认识的人,你们不如到我家去吃饭休息后,我敢保证能帮你们找到,怎么样?”这大娘看琪荷和珠斤心存疑虑的样子,竟然还打了包票。 珠斤听到吃饭睡觉,不免有点心动,但一看这妇人,口沫横飞、说得比唱的还好听,完全颠覆了她此前的认知,所以不得已望向琪荷,意思是,你是小姐主人,你抓主意吧。 琪荷一看这妇人打扮就怀疑不是正当靠谱的人,又听其“才华横溢”地演说,更觉得她应该是某间妓院的老鸨。 “我等只是路过,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琪荷终于不冷不淡地说了一句,这话虽然不威武洪亮,平淡的很,但认真的语气和纯正清心的仙气蕴含其中,顿时堵住了这妇人的嘴。 “住嘴!” “是我家老奴猛撞,冒犯姑娘了,我在这里替她赔礼了。”突然出现的声音喝退了有点得意忘形的妇人,那妇人只得悻悻地往后退,只见那人向琪荷微笑示歉。 走出的是一位美人,娟娟细步,婀娜而不浪荡,面若桃瓣,文雅而不失大方。这样的美人,比天界的仙女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无妨,我们只是路过贵地,若无别的事,暂且别过吧。”琪荷也客气了一下,随即便起步要离开。 “且慢,……” “请问还有何事?”琪荷收回半步。 “无甚要事,只是看姑娘风华绝貌,非凡佳人,你我在此相遇,实是有缘,若不嫌弃,想请姑娘去我小舍小憩片刻,再赶路可好。”她笑盈盈地露出两个浅酒窝。 “要是姑娘觉得为难,那我也不便强求的。”美人看琪荷犹疑不决的样子。 “不瞒这位小姐,我们的确有约在期,刚才已歇息过片刻,要是再逗留,恐怕要错过了约定的时辰,你我既然有缘,相信他日也会相聚,但时候定会叨扰一番。” “欢迎之至,既然有约在身,确实不该耽搁,我们来日方,但还请问姑娘芳名,我们改日也好相会。”心想这小妞,看起来苏然纯洁的样子,还以为未曾见过世面,没想到心思也有自己的一番思虑。 琪荷与她相互道了姓名,便做别离开。琪荷只知道她的名字叫应雪蝶,是本地的一位千金小姐。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那老妇人脸上。和琪荷分开一小段距离后,应雪蝶突然出手! 第31章 三十一章,扫清障碍,遇妖邪 话说应雪蝶脸色一变,一种由内而外的郁闷和不瞒情绪让她突然出手,这一记耳光虽然很疼,但老妇人却没有丝毫想反抗的意思。 “小姐息怒,老奴知道错了。” “张婶,不是我说你,你这不是做贱自己吗?要知道我妈临时前还叫你要照顾我,可你这些年都干了些什么,给我们家丢脸还不说,还……你叫我如何是好?我该不该告诉我父亲啊” 雪蝶说完还嘤嘤地哭起来,仿佛刚才是她被打了耳光。张婶还低着头说一些宽慰她的话。 “小姐,刚才那个叫雪蝶的是不是好人呢?”珠斤终于忍不住问琪荷了。 “世间万物,人为灵主,变化繁多,人心最难测。好人本来就难以界定的,仅是一面之缘,我们没必要去揣测。” 珠斤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在她看来,这个雪蝶并不像坏人,如果琪荷与自己想法一致的话,那么为什么不去坐一坐呢?顺便吃点东西也好啊,何况南海已经近在咫尺,施展腾云之术,更是一时三刻便可抵达。 话说琪荷这次来到人间,感觉有些不大一样,上一次是未经世事,像一张白纸一样,面对这花花绿绿的世界是不知所措。 而这一次不一样,自己面对喧闹的街道,小商小贩的吆喝,泼妇的叫骂声,站街姑娘花枝招展地娇嗔,甚至小乞丐小扒手…… 这一切,都不能让琪荷的心境起涟漪,这时间的一切,是表象,病症,但也未尝不是净化的契机。只要大势不变,这人间也许就该这般活泼。 有了这番感悟,琪荷这一趟已经是不算白来了,可是她转头一想,马上就要见到鱼儿和章章了。 鱼儿已经是一海之主,肩上责任重大,不再像以前那个潇洒英俊的翩翩少年了,这些日子他过得快乐吗?他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吗?想到这样,章章又顿时觉得自己的无力和卑微。 爱一个人要藏在心里,藏在心里也罢,却连跟他相处也不得,不能替他分忧,感受他的处境和他的情感,只能默默地祝福,只剩下默默地祝福这一点而已。 这一次相聚,所以的言语,都该合乎于礼,表情只是微笑了。珠斤看着琪荷满是心事的样子,也不敢多嘴。 婚礼在即,鱼儿更不能放下海防之事,虽然目前南海的精兵增加了不少,但是南海之大,自己又是新手,还有很多自己未到过,甚至不知晓的海域。 所以这些天,除了处理紧急的政务,剩下的时间都要龙宫以外游历,只有对南海了然于胸,才能最大限度地减少意外发生的概率。 鱼儿巡游到一处暗黑海域,只见这里的海脉萎缩,好像一直被什么东西打压住一样,海水中还含有一种血腥的味道,虽然不是很浓,但仿佛有一种吞噬的力量在某个角落窥视着 不好,此处可能是一只海妖的洞府。好!既然身为南海之主,就算这只海妖倒霉了,此时正好杀他来立威。 鱼儿追寻着邪气的源头,来到一个海洞前,海洞门前站着四个虾兵,分别列在两旁。看这盔甲武器装备,这分明是南海的兵无疑。 根据邪气源头的指引,就是在洞里,难道说,这只海妖已经被封印在里面,由这些卫兵把守。 不对,这股邪气似妖非妖,越靠近,越能感到阴寒,并且海水中,还有一种不小的引力往洞里吸。 “你是?哦,属下参见大王。”正在鱼儿纳闷之际,洞口的卫兵认出了鱼儿。这些虾兵虽然未曾见过鱼儿,但鱼儿登基为新一任龙王,他的画像早已被传阅到南海各处,凡是南海的势力范围,都要熟悉新任龙王的神貌,这也是南海一直传承的规定。 鱼儿经过询问得知,此洞乃恒远流传,这些卫兵从他们祖辈开始就被定下守候这洞口的责任,这洞里有一股阴邪吸力,千万年来,无论是何种生物,凡是进入洞中的,还没有活着走出来的例子。 “没想到南海还有此等地域,尔等继续守护洞口,本王且去一趟究竟。”鱼儿也知进去凶险异常,但自己内心的意念竟然被洞中的这股力量牵引,要是不进去一看究竟,恐怕心中难以平静。 “大王万万不可啊!大王三思啊!”几个守卫惊吓得齐刷刷跪下请求道。 “本王自有分寸,尔等继续履责便可,无需多言。”鱼儿一个闪身之术,已到洞口内。 “大王,不……”一卫兵刚想举例子说明,据传承得知,以前也有南海老龙王试图进入洞中,可入洞不过三步,感觉不妙,便使出浑身法力,一掌逼退吸力,反弹出洞外,听说还受了伤,从此更无人敢进入洞内。 鱼儿那有空听他啰嗦,再说了,这种力道还是在自己可以抵御的范围之内,何况身为南海之主,这点风险都不敢冒,以后还如何抵御外敌,建立自己的威信。 但越往里,的确阴邪的力量也越大,走到第三步的时候,鱼儿还隐约听到有诡异笑声传来,声波与水波共鸣,加持着渗透的法力,看来的确不简单啊! 鱼儿又惊又喜,马上施展“全息护体”,先低调保存实力,继续潜入。 “哪来的小子,敢打扰本神君清修。”行至一半,笑声突然停止,但声音却扩大了好几倍,震的鱼儿都难受。 “吾乃南海之主,特来看望洞君。”一句话说明这南海都是我的地盘,你这洞当然也属于我的地,我还给面子来看你,还唤你作洞君,给足你脸皮了。 鱼儿其实也觉察出,他说打扰并不是责怪之意,反而有一种太久的寂寞,难得有人来看自己,自己就矜持一下,好想说,你怎么现在才来。 “原来是一个小龙王啊,来来来,快让本神君吃了你,我闻着这味(╯▽╰)好香~~哦。”鱼儿听到吸鼻子的声音。 难怪海水中有一种吞噬力道,原来这妖邪练的是上古的吞噬之法。 这吞噬之法虽然粗暴的厉害,鱼儿也没有必赢的把握,不过这道法不够精纯,可以说是势强而形虚,仍可与之一战。 何况已经在虎口中了,退不了啊! “你这吞噬之法到底残害了我南海多少生灵,今天是跟你清算的时候了。”鱼儿不卑不亢,一步步接近,皇者剑气环绕,来抵制吸附之力。 话说守卫们看到鱼儿进入洞口,洞内的震动愈演愈烈,他们一合计马上抽出一个人赶赴龙宫,希望在没发生什么大师之前禀报高层。 呯呯!鱼儿的护体剑气竟然被几道猛烈无比的寒光逼得开裂。不好,鱼儿赶紧撤去剑罩,凝结真气覆在盔甲之上,只有这样,才能让防御更强。 第32章 三十二章,寒光大作,夺剑! 当当!几道青幽色的寒光接连袭来,被鱼儿躲开,打在坚硬的洞岩,划出鬼爪一样的深痕。 不好!还有一道速度迅猛,恐怕躲避不及,鱼儿即刻想拔出龙泉宝剑,谁知这宝剑竟然一时拔不出鞘,没想到堂堂一代龙王,自己的佩剑都拔不出,要是被旁人看到,肯定会在心里笑掉大牙。 一声炸裂!鱼儿运转周身法力去硬抗寒光,终于是逼退了,自己倒退几步,同时感到一股热血就要闷向胸口,鱼儿把它强行压下去,迅速调整内息。 这寒光太强,连龙泉剑的剑灵都萎缩不肯让鱼儿拔出,坏了,如此一来,这局面危矣!想想这龙泉宝剑,也算是龙宫宝贝,但面对如此强大的寒光,就算勉强抵挡,剑中之灵也会重伤。 其实,鱼儿对龙泉的不感冒,身为剑灵,岂会没有感应,只不过时势造就,不得已落在鱼儿手中罢了。 剑与主人没有默契,根本无法达到“剑心合一”,如此一来,龙泉剑的威力便会大打折扣,这是剑灵最清楚不过的了。为了不喜欢自己的主人而身受重伤,龙泉剑灵自然不会这般伟大。 “哈哈哈哈!你这条小龙,乖乖地给本神君当晚餐吧,要是被打个稀巴烂,岂不可惜!”没想到这妖邪更得意了。 难道我真的要陨落于此,自己经历了种种磨难,现如今更是一海之主,却不料这次大意,会死在南海? 正在鱼一筹莫展的时刻,只见洞内寒光大作,一把巨型人首剑身(剑柄为人首)飞扑而来,完了!这下恐怕谁也救不了自己了,如此强大如此致命的一击。 鱼儿屏住呼吸,准备迎接这死亡的一击,可这巨型剑并没有贯穿鱼儿的心脏,而是围着鱼儿转了一圈,之后癫狂一样砸在鱼儿面前。 这一砸异常野蛮,像是一头凶兽从天而降,剑气霸道肆流,洞中的岩石都震落累累。鱼儿大为诧异! “停!停!定!定!”只听见刚才那得意的笑声,变得急躁,愤怒,却无可奈何。 只见人首剑身癫狂不止,好几次要刺向鱼儿又瞬间避开,看来那人首已经控制不了剑身。鱼儿才捡回一条命。 人首与剑身如搏斗一般,但随着激烈程度慢慢减弱,剑首竟然有溃散的迹象,鱼儿呆呆地看着这一切,也不敢贸然出手。 鱼儿看见的这把巨型剑,是上古时代寒光大帝的佩剑,在一次星空大战中,寒光大帝被击败陨落,它的佩剑也受损严重,掉落南海,本体剑灵更是重伤昏迷。 寒光剑掉落南海之际,正好落在一个饿鬼头上,那饿鬼依附于寒光剑身,吸附本体剑灵的精元,让本体剑灵持久昏迷,自己更是修炼吞噬道法,企图与这寒光剑容为一体,从而控制威力无比的上古宝剑。 可惜这出身卑微的饿鬼,被天上的大馅饼砸到,自己也难以消受。这几千万年间,虽说是摆脱了轮回之苦,栖身于神剑中,每日摄取精元神光为养分,但自身的进步却非常缓慢。 刚开始几十万年,苦练之下小有成就,那时就能御于剑中飞行,操纵得一丝半缕 剑气寒光。那时候自己曾想过自己就是这把剑的剑灵,只等慢慢消化了本体剑灵的精元,就能名正言顺地取而代之。 谁料,往后的几百万年,自己非但未能完全消化本体剑灵的精元,本体剑灵受到剑体神韵的滋养,竟有所恢复。这也难怪,自天地诞生之初,人家本来就是一体,哪有胳膊挽外拐的道理。 但是饿鬼没有往这方面想,更是觉得寒光剑实在是忘恩负义,自己辛辛苦苦守候着你这么多年,你反而没有感觉,还要复原本体剑灵,企图驱逐我这个苦命人,真是“天道不公至极!” 所以几百万年以后,他就摒弃了成为剑灵的念头,想成为寒光剑的主人。看来只有自身强大,才能不依附任何东西,甚至随心所欲地操控,这样才是自己要走的路。 所以这么多年来,饿鬼一直吞噬着本体剑灵的精元,不管能不能消化,先吞噬了再说,不能让本体剑灵恢复,消化那是迟早的事,吞噬进去了肯定会消化的。 在南海的无数年来,都没人敢打扰自己,除了鱼儿那胆小又好奇的祖龙王,小心试探过一下。所以自己一直处于“吃饱”不用动的状态。 那里料到几千万年后的鱼儿竟然闯了进来,鱼儿的法力,自己是完全有能力碾压的,但是多年没动的自己,突然要激烈运功,导致储存的精元剑气一时炸裂!竟无法控制!所以想杀鱼儿,竟成了难题。 寒光剑气最后一阵大作之后,饿鬼剑首也消失不见了,寒光剑发出几下悸动,最后竟失去了剑辉,变得暗淡,平静。 看来是无法承载这宝剑的剑气,反受剑气反噬恶果。鱼儿心中大喜,看来自己没被这宝剑杀死,还能得到这宝剑。 “本神君今天放你一马,识相的还不快滚!”正当鱼儿想上前的时候,突然又听见这起鸡皮疙瘩的声音,真是吓了一跳。不过却是动也不敢动。 原来这饿鬼并没有魂飞魄散,刚才的确剑气乱窜,自己受伤不轻,甚至这么多年凝结的魂体都溃散了不少,幸亏他立即躲进剑体中,利用剑体掩护,保住自己的魂体。饿鬼这么多年的玩命吞噬,也不是完全无用,起码已经把本体剑灵给吞噬殆尽,也就是说,寒光剑如今已经没有了剑灵。 “前辈,我看你还是好好养伤吧,这把宝剑我就暂时帮你保管吧。”鱼儿终于放松了身心,刚才饿鬼的话,虽然说得很硬气,但明显有点底气不足故作威武,再说了,刚才还要杀自己,现在却是要放自己一马? 对此,鱼儿可不傻,一猜就知道,这妖邪肯定是刚才已经被剑气伤的不轻,所以才一改嚣张脾气,变得慈悲为怀,要放自己一马,实际上是龟缩不出吧。 鱼儿终于要大胆地走向前,不过掌中运气,暗暗提防。 第33章 三十三章,收剑 “你这小崽,别不识好歹!咳咳。”饿鬼着急了,一时气急攻心,说的话反倒是漏气的。可惜如今的他,根本驾驭不了寒光剑。 自己三千万年来吞噬的剑灵精元,刚才都化作了剑气炸裂散去,现如今功力还不足原来的一成,再加上修炼的吞噬之法,存储的精元却被散,导致饥肠辘辘,已经是有气无力,又如何能打得过鱼儿呢。 鱼儿步步向前,他释然确定这妖邪已经深受重伤,但并不知依然藏在这宝剑中。 只见鱼儿一个箭步向前,提起寒光宝剑,来了一招跃转飞身横扫。这等宝剑对于鱼儿来说,不亚于猫看见了鱼,一直压抑着心神的牵动,最后一步还不冲上去! “好剑!好剑1果然是好剑!”握在手里,鱼儿感到一阵清凉如心,好不畅快。 “谁,赶紧出来!”鱼儿一惊,连忙把剑插在地上道。可怜饿鬼,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藏在剑中,等养好了伤再找鱼儿算账。 没想到鱼儿一上来便试剑,让自己在里面地转天旋,好不容易稳住溃散的魂体,又开始了出现破裂,鱼儿就是感受到了剑体发出的异样气息,才发现的自己。 “好,既然你不出来,那我就进去找你。”只见鱼儿龙体变成一颗小元神,飞入剑身中。 这!还没等饿鬼反应过来,鱼儿已经出现在她面前了。鱼儿能够这么大胆果决地进去剑中,是因为刚才剑中泄露的异样气息明显比自己弱很多。 但鱼儿进来看到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就有些尴尬了。 “前辈,是你啊”只看见饿鬼有些狰狞但很苍白的脸,不过比之前的嚣张神气,要顺眼得多。看起来魂体依然有丝丝溃散和裂缝,看来这剑气反噬,比鱼儿想象的要厉害得多。 “看见了吧,还不趁机结果了本君。”饿鬼一副等死的样子,不过自己好歹也是上古饿鬼,资历摆在这儿,到死之前也要称本君,这也是最后的尊严了。 “我并没有想害前辈的意思。”鱼儿一副无辜的样子,其实鱼儿明白,这时候的确是打杀他的最好时机,要是等他恢复过来了,虽说功力大减,不一定是鱼儿的对手,但是也要费一功夫,还未必能叫他形神俱灭。 “要杀便杀,何必犹犹豫豫像个妮子,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吧!”饿鬼瞪着鱼儿,鱼儿也看着他,不过鱼儿是刀俎,他是鱼肉,憋得他很难受。 “实不相瞒,晚辈的确有个想法,若是前辈愿意委身化为剑灵,一则可以免去魂飞魄散之忧,二则可以较快复原,不知前辈意下如何?”寒光剑即使没有剑灵,也是一把锋芒无比不可多得的宝剑。 但是没有剑灵的剑,始终称不上极品,不能发挥出上古神剑的威压和气韵,岂不可惜。饿鬼此时的心性,确实不是很适合作为剑灵。但他这三千万年来吞吐吸纳寒光剑的精元,魂体与寒光剑最是契合,至于心性,只要他化作剑灵,臣服于鱼儿,那心性自然会变化。 “你休想!”饿鬼明白,如今寒光剑落到鱼儿手中,自己若化为剑灵,不就是承认鱼儿是他的主人,自己堂堂上古饿鬼,要认一条不过千年修行的小虾米(在他眼里鱼儿就是小虾米)做主人,岂不是奇耻大辱! “鱼儿?鱼儿?你在哪里?”章章冲进来喊到,后面紧跟着龟丞相和洞口的卫兵。原来卫兵去龙宫禀报章章和龟丞相,章章听了刚开始不以为然,鱼儿是南海之主,又经过这段时间的修炼,法力大有长进,南海的海怪应该是不鱼儿的对手。 但龟丞相脸色一沉,细细思来,告诉了章章有关那海洞的传闻,章章脸色大变。 “你这小虾米,还快带我去!”章章跳上龙马,和卫兵飞奔而去,龟丞相自然不敢大意,也紧跟其后。 还没来到洞口,就发现这里的海底暗涌翻滚,激烈抖动,除了洞口卫兵勉强支撑失守,附近的鱼虾早已跑个精光。 赶到洞口更是发现洞里碎石不断震落,虽然还没有倒塌,但里面的鱼儿无疑也是万分凶险,章章哪里管的了龟丞相和卫兵的劝阻,一头就扎进来了。 进来更发现这里一片狼藉,激烈的打斗痕迹,还有一把剑插在地上,但是却不见鱼儿的踪影,她不敢去想其他,只能大声的呼唤鱼儿。 “章章,我在这儿,在剑体中!”听到章章这么焦急地喊自己,鱼儿觉得要是回答慢一点,估计章章就要发疯了。没想到与这妖邪的僵局被突如其来的章章打断。 章章听到鱼儿的回应,顿时冷静了下来,仔细便听鱼儿鱼儿声音传出的方向。直到听到“剑中”这两个字就明白了。 “王妃您去吧,我们守在这里。”章章跟龟丞相对视了一眼,龟丞相立即明白了。 章章也化作元神飞入剑中,发现鱼儿虽然衣衫裸烂,还受了些皮外伤,但是手脚健全,气息还算稳定,一颗心里的大石头终于放下了。 “章章,你说我们该如何处置他呢?”鱼儿告诉了章章这里发生的情况,顺便想听听章章的看法。 第34章 ,取剑 “你这老怪,我不管你是何来历?如今落到了我们手里,我夫君仁慈,要放你一马,你应该感激涕零才对,莫非是拉不下你的老脸。”章章看饿鬼的狼狈不堪,还死要逞强的模样,要是对于鱼儿无用,直接打杀得了。 但是看到他溃散的魂体竟然与寒光的剑体隐隐混为一起,就感觉鱼儿让他做剑魂是正确无比的决断。 残血的饿鬼想要对付一个鱼儿已经是无能为力了,现在更惨,多了一个章章,而且人家还是夫妻同心,狗粮管饱那种。并且章章一猜就知道他是拉不下老脸,这个女人好可怕啊! “好个尖牙利嘴的小妮子,本君不想与你逞口舌之快,如果你想要本君臣服于你,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要应允本君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前辈请讲。”鱼儿听到饿鬼松了口,自然很高兴。章章则直勾勾地盯着他,不知他是不是想趁机拖延时间,好找机会逃脱。 “本君有些饿了,既然你是南海之主,有的是三妻四妾,如果你肯把这小妮子送给我做点心,本君就……”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只见还没说完话的饿鬼嘴角流溢着青灰色的血丝。这一巴掌的力度,直接把他打回到最重伤还要严重的程度。 鱼儿又想反手给他一巴掌,被章章拦住了。 其实饿鬼也只是想试探一下鱼儿,如果鱼儿真的舍得章章,来换取一把强大无比的宝剑,那么这样的人,他也不会心悦诚服的。试想一个,连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都可以舍弃的人,以后肯定会为更大的利益,而轻易选择牺牲自己。 再说他修得吞噬之道,的确急需真源来滋补自己,否则短时间肯定难以摆脱虚弱无比的状态,这是他的本能需求。 但是这句话一说出口,他就后悔了,鱼儿这一巴掌,险些让他三魂直接灭掉。要是再来一巴掌,真的连做鬼的机会都没有了。 “竟然他不识抬举,那就休怪我们不客气!章章,我们打杀了他罢了”鱼儿恶狠狠地说,敢打章章注意的,定要叫他形神俱灭才好。 “别急,我有办法对付他。”只见章章手上化出一个九节鞭似的东西,不过是绿色的。 “去!”随着章章默念咒语,这鞭子迅速飞向饿鬼,把他绑成大粽子,还没完,只见这鞭子突然长出匕首一般长的荆棘。 “章章,你这是?” “哈哈,这是我们南海的龙须神草,怎么样,厉害吧?” “厉害!”鱼儿赞赏道,看来自己修炼进步的同时,章章也没闲着啊。这神草真是叫饿鬼痛苦不堪,从今往后,恐怕不能挪动分毫了,否则魂体就有被撕开的痛苦。 “鱼儿,你可否在此处设置一座水牢。” “能!”章章阻止自己杀了这妖邪,原来是想把他暂时关押在这剑体中,让他动弹不得,好好想明白吗?鱼儿总算有点明白章章的意思了。 话说水牢之术,自己没有特意去修炼,不过身为龙王,一念化水,水的小规模形态变化,也是易如反掌的事。所以在这剑体中设置一座水牢,再用自己的法力加持,水牢便会坚固无比,鱼儿还是很有自信的。 只见鱼儿手中的一团水球飞向饿鬼,在他头顶迅速变大,饿鬼的东南西北四极方向竖起四根大水柱,头顶的水球往下覆盖,与四根柱子连成一体。 “禁!”鱼儿大喝一声,竟有一条小金龙从自己的龙体飞出,绕水牢腾飞一圈后再回体。 一座微泛金光,四面厚重的水柱,从牢顶源源不断的流到四面墙的海水,都透露着一股王者威压。 更神奇的还是水牢里面的龙须神草,这神草不但比刚才更锋芒强韧,更是长出了片片绿叶。这让鱼儿有点惊讶了,不过看章章满意的表情,这仿佛已经是她意料中的事情。 两人看着自己的杰作,心里都有点自豪,饿鬼则苦笑不得,没想到自己活了几千万年,还要受这种罪。还是老实交代吧,不然不知道会被关到什么时候,至于想恢复到以前的修为,已经不敢奢望了。 “鱼儿,我们先把他关押在这里,等找到合适替代他的剑灵,再打杀他也不迟。” “好!” 什么,等他们找到代替自己的剑灵,还是会打杀了自己,确实,到那个时候,他对于鱼儿来说,真的是一点价值都没有了。 “龙王,姑……仙子,且慢!”饿鬼彻底没辙了,活着总比脸皮重要吧,自己还不服软,真的是没救了。这小妮子应该小龙的心爱之人,刚才得罪了那条小龙,现在他应该还在气头上。 还好那个小妮子拦住了,但是小妮子怎么称呼?刚想称姑娘,赶紧刹住口,还是叫仙子比较妥当,毕竟小命还捏在她手里。 “何事?”鱼儿扭过头来白了饿鬼一眼,不知道他又有什么算计,难不成这样他还能上天不成! “我愿意!我本是三千万年前的饿鬼,名唤冥风……”饿鬼终于把最难说出口的三个字挤出来了,鱼儿和章章还以为是自己幻听呢,不过这种声音可不是随便能幻听的。 饿鬼接着把该说的和不该说的都全盘抖出来,寒光剑的来历、包括他吞噬了本体剑灵等等一些事,当然是说得委婉了些,添加了一些无可奈何的处境,把自己说的可怜巴巴,一切都是被逼无奈的样子。 “前辈,看来你也是情有可原的。”章章听得可认真了,最喜欢就是听故事,特别还是带有一些别人小秘密的事。这种感觉太爽了,使得她对饿鬼改观了不少。 “小鬼不敢,唤我冥风就好,总而言之,还是想请两位高抬贵手,日后但凭差遣。”这种低声下气地请求,真是令鱼儿一时都适应不过来。 “冥风,你既然有此觉悟,我们也不会赶尽杀绝,但还请紧守承诺,本王定与你不死不休!”鱼儿和章章对视了一眼,觉得这饿鬼冥风入若能成为剑灵,也算是两大欢喜的事,怕就怕他有什么诡计日后使出,毕竟是存在了三千万年的老怪物啊。 第35章 ,藏剑 “诸天神佛,冥界阎罗在上,我冥风愿从今日起,身化为寒光剑剑灵,奉南海龙王为主,若违此誓,定当灰飞烟灭,永不超生。” 冥风的誓言一出,只见寒光剑开始颤动,并且剑体内的剑韵之气齐刷刷集聚到冥风周围,要不是鱼儿和章章的水牢有王者威压守护,估计都要破牢而进了。 寒光剑本是上古精石与天外流光凝练而成,而剑灵是寒光剑经过无数岁月形成自己的情感意识的外在显现,本体剑灵被吞噬,只能代替寒光剑的情感意识外在形体被暂时破坏,但并不是剑本身的意识消失。 而是暂时找不到表达的载体的休眠状态,一旦新的载体出现,寒光剑的意识就会再度苏醒。冥风这时无疑是得到了寒光剑的认可,其实本体剑灵的精元并没有消失,而是转化到冥风的魂体之内而已。 其实对于寒光剑来说,本体剑灵与冥风化身剑灵,并没有太大区别,都是替自己在行动和表达而已。这就是存在即合理,异形而同质的道理。 “二位可还满意!”冥风看着有点发愣的两人问道。 “收!”鱼儿和章章三下五除二就把水牢和龙须神草撤掉,既然愿意俯首称臣,鱼儿自然不是小气之人,话说这誓言令寒光宝剑都承认,自己也不过是顺水推舟,卖个人情给寒光剑而已。 冥风瞬间感到前所未来的轻松,果然是劫后余生,内心有一种难以自抑的幸运感。此时他的魂体不再溃散,而是有万道剑气在洗涤、凝筑。 但他的意识却慢慢开始溃散,像沙子一样飘到一个无尽虚空渐渐消失。这就是甘愿身化剑灵的代价,要暂时摒弃自己的本体意识,让上古宝剑的意识融入,至于此后的意识还剩多少属于原本的自己,这就要看契合的程度,剑体意识对本体意识的认可和容纳了。 “合!”鱼儿一声大喝,剑体寒光濯濯!冥风此时感应到,剑就是我,我就是剑。 这化剑合体本来可以由冥风和剑体自行合并,但鱼儿已身为寒光剑主人,施于法力助力,可大大提高契合程度和节约时间。 “不好,这海洞要倒塌了!大家先撤到外面去。”外面的龟丞相更是被寒光宝剑吓坏了,威力之大,足以震撤整个南海海底,他赶紧叫护卫往外撤,而自己却不肯走,也是,鱼儿和章章还在里面。 “冥风拜见主人!”寒光认主,万剑臣服,就连腰间龙泉剑更加贴近鱼儿,仿佛在说,主人威武! “哈哈哈!起来。”鱼儿一声回应,即和章章飞出剑外,看到龟丞相大汗都出来的样子,却还在外面守着,鱼儿都有些感动了。之后逃离海洞就不必说了 收剑成功!上古神剑在手,鱼儿感到自己体内的王者霸气,竟然受到寒光剑的催动而变得更得更加活跃。 寒光剑虽是上古寒光大帝的佩剑,自然携带王者霸气,这并不奇怪,但是寒光性属阴,应该有内敛的一面来平衡这锋芒的霸气才对,但鱼儿似乎并没有感到这种压制的平衡,这使他很疑惑。 “冥风,出来!”鱼儿回到龙宫之后,思来想去,始终不得通透,只好拔出寒光剑召唤剑灵出来。 可鱼儿拔出寒光剑的瞬间,冥风还没有出现,自己却闪现了一种杀戮畅快淋漓的念头,这种念头竟然不断循环加强,想到这个世界有何意义?不如一切让寒光剑屠尽,吞噬吧! 他想到了殷峰的狠毒,敖弘的阴险毒辣,还有东海的……他们全都该死! 不好,就在理智险些奔溃的瞬间,猛地一下清醒了,用力合上寒光剑。 “好险!好险!”鱼儿冷汗都飙出来了,要不是刚才一想到琪荷,章章,瞬间被拉回理智,恐怕此时他已经双手沾满了龙宫护卫的鲜血了。的确他刚才是想到了琪荷。 难道这把寒光剑是一把魔剑,还是说,自己道法太浅,无法驾驭? “给我滚出来!”鱼儿把寒光剑抛起来,同时一道神龙指剑气飞向寒光剑。 听见寒光剑好像很无辜嗡的一声, “冥风,参……参见主人。”脸色煞白的冥风,好像是饿了三天三夜没吃饭的样子,见到这一幕,鱼儿都惊呆了,这怎么可能? “主人,这一切都怪冥风之前修炼的吞噬之道,我虽然身化剑灵,但是此前的吞噬之道并没有因为化为剑灵而消失,反而增强了其威力。” 原来冥风的吞噬之道,虽然身化剑灵时候已经微弱非常,但是并没有彻底根除,寒光剑认可了冥风,是连着他那一丁点的吞噬之道的,毕竟微弱的吞噬之法对寒光剑来说是利大于的 但是没想到,成为剑灵之后,吞噬之道竟然如鱼得水,凭借着冥风的部分记忆,迅速恢复,而冥风的意识已经不再是本来的冥风,而是寒光剑的本体意识主宰,本位正义之剑的寒光剑,是不想沦为吞噬一切的魔剑的。 于是本体意识的剑灵(冥风)与凭借部分残留记忆的吞噬之道,在寒光剑内展开一场争夺寒光剑的精元的拉锯战。这就是为什么冥风刚才不出来,还有此时如此虚弱的原因。 如果寒光剑已经彻底沦为吞噬一切的魔剑,那么鱼儿刚才是不可能轻易摆脱,恢复理智的。 这可怎么办?本来以为是冥风搞得的鬼,把他打杀了干脆,现在发现,打杀了冥风没有丝毫作用,而且情况会更糟糕。 现在还有冥风牵制着那吞噬之道,要是冥风一死,那吞噬之道就彻底放浪形骸了,凭着残存的饿鬼记忆,很快便会成为新的邪恶剑灵,到那个时候,寒光剑就不是鱼儿所能掌控的了。 “你且回去吧。”鱼儿无奈地对冥风说,因为他知道,里面的吞噬之道必须有冥风时候压制着,不能让它继续坐大了。 鱼儿暂时没有将此事告知章章,一则是怕他担忧,二则,章章肯定会以自己的安全为第一位,肯定是提倡把寒光剑抛入南海的深海之渊镇压,让鱼儿从此都不再使用,以防再次走火入魔。 鱼儿也曾有过这样的想法,但是寒光剑是上古宝剑,谁不垂涎三尺啊,自己虽贵为龙王,但三海之大,三界之无穷,到底有多少大能远强于自己,既然如此神兵与自己有缘,又怎能轻言放弃。 若是如此,未来南海自己都未必有能耐庇护的了。看来,只好雪藏此剑,先一边静观其变,一边寻找妥善的解决之道,不到最后一刻,还是不要轻言抛下深海之渊为好。 第36章 ,遭遇 “为何?”冥想中的自寂突然睁开眼。在他禅坐冥想中,突然看到一道圣洁白光飞入意识之海,他飞身过去,与那道白光相会,谁知道相遇的瞬间,那道白光竟然变成一只钩子模样,自寂被勾住了,丝毫不能动弹。 想自寂这样的修为,冥想有时候会进入一种自我推演,或者说是演绎未来的画面,出现这样的情景着实让自寂很吃惊,难道是自己的大劫? 自寂回忆自己修行的一千七百年,虽然小劫小难不少,但是真正的大劫却从未出现,每次以为是大劫的时候,结果都是比较轻易化解,最惨的几次也只是受一点轻伤,这让他很郁闷,难道自己就这么受上天垂青! 但这一次,好像不一样了,那圣洁白光不是勾住自己的躯体,而是勾住了自己的内在的“佛骨”,“佛骨”是和尚修行千年的佛理沉淀而在去体内形成的结晶,就是那些高僧圆寂后的舍利。 “劫即是缘,随心罢了。”自寂明白。这是躲不过去的,更别说要逃避了,因此他打算主动去迎劫,也是,好久没有下山看看了,粗略算来,也有三四百年之久。 “啦啦!啦啦!”珠斤这家伙实在无聊,和琪荷走在一片草原上,东跑一下,西跑一下,专摘路边的野花,一边哼着小调。琪荷知道她的好动症犯了,也就笑笑由着她了。 过了这片不大的草原再翻过前面的山就要到南海了。这么断的距离,她们打算徒步前行,反正时间是够的,也好欣赏一下沿途的好风光。 “小姐,快看,快看!”珠斤突然指着天空。 “哇,哇,哇!”只见一只乌鸦正从三四里外的空中飞过来,这可不是一只普通的乌鸦,它全身火灰色,扇动着一双大翅膀,这灰色就像要燃尽的木柴表面表层泛的死灰。 “小姐,你看,看背上还有一个婴儿。”乌鸦飞近了,琪荷也看到,那的确是一个小婴儿,难道刚才不是乌鸦叫,而是婴儿。想到这里,琪荷有点不寒而栗的感觉。 “快!我们追上它!”琪荷赶紧施展腾云之术,要和珠斤一起解救下大乌鸦背上那个婴儿。这只大乌鸦,显然已经是妖魔化了,从它扇动翅膀的散发出的气息来看,应该是一只刚成型不久的小妖。 虽然自己不是为了斩妖除魔下而来,但身为一名仙子,那难容忍这等事情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发生。这只大灰鸦虽然修妖之日尚浅,但却要以吃小孩来增长功力,这太可怕了,再放任下去,必将成为大祸。 飞向空中的琪荷即刻将从天庭带来的白荷花抛向空中,白莲花散发出阵阵圣洁之光同时,瞬间变大了十倍有余,阻挡住大乌鸦的去路。 “哇!哇1”大乌鸦发现不妙,声音更响亮了。 “小鸦鸦,乖乖束手就擒吧?”珠斤最兴奋了,这乌鸦身躯可是比她还大,不过法力低微,且是妖魔化的,这下可以任由她欺负了。 在天庭,这样的机会根本不会有,一是天庭很难找到比自己法力低微的对象,第二点,就是找到了,那些阿猫阿狗,也是众大神的宠物,自己不单不敢欺负,还得好生伺候着。 正当琪荷和珠斤合力碾压这只大乌鸦的时候。它背上的婴儿竟然凭空消失了。 整片天空都突然黑了下来,这只大乌鸦竟然魔性大涨,气势盖过了白荷花圣洁力量。 “哈哈哈,好久不见了,我的美人儿!”敖弘?琪荷感到一种恶心,尽管俩百多年过去了,但一听到这种声音,琪荷就好像有了自然反应一般,那时无耻到恶心的地步。 敖弘不是已经被鱼儿彻底撕碎毁灭了吗?并且这种气息,分明是魔物! 他已经成魔,这就可怕了!琪荷自认连两百年前的敖弘都打不过,何况是成魔的敖弘。再看这一片天的境域,已完全沦为他魔气宣泄的地方,这可如何是好? 琪荷赶紧收回荷花,施展法力将自己和珠斤形成一个圣光核心圈,来抵御魔气的侵蚀。此时的珠斤离琪荷不过两三尺的距离。在刚才敖弘出现的瞬间,珠斤那时真像一只受惊的小猫,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本来玩得挺高兴的自己,一下子感觉蒙了。 这魔气不但越来越凶猛,并且还能幻化出龙头的样子来攻击,这令琪荷和珠斤疲于招架,却没有一点办法。 “我的小美人,你看,今天又落到本王手里,这是咱们的缘分啊!我看你还是乖乖从了本王吧。”敖弘虽然已经不是南海龙王,但他的泡妞口才却还没有退步。 “我呸!小姐,我们大不了跟这厮鱼死网破,也不能便宜了他!”珠斤恶狠狠地说。 也是,变成魔之后的敖弘显然没有之前的相貌,虽然以吞噬精肉,精元来炼化成形,但是模样更像七拼八凑的老怪物,珠斤这种颜控,当然是宁死不从的,不过,她对敖弘来说,只是个附带而已。 “说得对1”琪荷忍不住赞一下珠斤,实际上也是说给敖弘听,这就是自己的决断。 “呵呵,不急,美人,本王多的是时间陪你玩。” “死鱼,去!”敖弘的一声召唤,在不远处的大乌鸦又一次扑向琪荷他们,张开它的乌鸦大嘴巴,看来是想将琪荷和珠斤吞入腹中。 死鱼?原来这只乌鸦叫死鱼,刚听到敖弘喊死鱼这两个字,琪荷还楞了零点二秒,特别是敖弘带有愤怒的语气。 现在才知道,这不过敖弘对鱼儿的恨意滔天,连自己的坐骑都起名死鱼,来提醒自己不要忘了跟鱼儿的不共戴天。 看来最后一丝幻想也没有了,不知鱼儿是否知道敖弘还没有死,并且已经练成魔功,若是不知,鱼儿岂不是很危险? “二弟且慢!”只见魔云里突然伸出一个大脑袋,原来是殷峰,琪荷听到且慢两个字燃起的希望又瞬间跌入谷底。 殷峰那紫红魔气凝化的脑袋,竟然能驱赶敖弘的魔气,这让琪荷很不解。 “大哥莫非也看上了这美人?”敖弘更加疑惑了,好好的,我的菜,你插一脚进来是什么意思啊? “二弟莫要误会,我只是要她手中的白荷花,至于美人嘛,当然是非二弟莫属!”殷峰也算痛快,直接干脆。不过他就怕敖弘吞噬了那白荷花迅速炼化,到时候自己得到又要重新炼化一遍,实在麻烦,所以才在这时出手。 “荷花虽小,不过却是疗伤圣药,不过既然你洞主开口了,那荷花你取走便是。”只见琪荷身上的白荷花瞬间已经被摄走。 “哈哈哈!”殷峰满意地走了。琪荷丢了荷花,情形却没有一点改善,大乌鸦的嘴巴已经开始施展吞噬之力。敖弘得意的嘴脸,显得更加狰狞。 第37章 ,劫伴而已 “休得猖狂!”只听见一声淡定无比的声音穿破魔云来到,同时,一颗佛珠代替了将来被吞噬的琪荷和珠斤。 大乌鸦吞掉小小的佛珠之后,竟打了个饱嗝,随后身躯一阵颤粟,佛光开始冒涌。 砰!一下子炸裂成无数块,飘落四方。 “秃驴,你……你竟敢坏本王好事?”琪荷和珠斤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殷弘却是大吃一惊,竟然半路杀出个和尚,一下子破了他遮天的魔云,看来法力不在自己之下。 “善哉善哉,施主为何杀心如此之重!”来人正是自寂。 “死秃驴,识相的快点滚开,你说我杀生,那你打杀王的坐骑该怎么算?”殷弘好像抓到了自寂的把柄一样。 “感谢这位高僧的救命之恩。”琪荷和珠斤终于摆脱了大乌鸦的吞噬吸力,落到自寂身边。 “大和尚,快点替我们教训他。”珠斤哪里受过这样的气,刚落到地方便愤愤不平。可是琪荷一个眼神就叫她安静了下来。 自寂也不答她们的话,只是微笑了一下。 “希望施主回头是岸,别再妄作杀孽。”自寂依然不依不挠的语气。其实自寂的意思是指敖弘的修炼之道过于歹毒,而不是指他对琪荷的作为。 但是敖弘还以为自己有理,这个秃驴就会劝人放下屠刀,千篇一律的大道理,没一点实际的,听着烦死了。 至于“死鱼”的灰飞烟灭,敖弘和自寂都心知肚明,这只大乌鸦其实早已被敖弘吸走了精元,它之所以还能成为坐骑,完全是因为敖弘把他的魔体意识灌输进去,进而施法操控。 “秃驴,给你活路你不走,非得去阎王爷那儿,那就休怪本王了。”敖弘不想跟他多费口舌了,琪荷这美人还等着自己呢。 他果断使出阴冥龙爪,虽然这和尚不简单,但是自己的阴冥龙爪可不是吃素了,特别是自己最近祭练了100多个婴儿之后,功法更加纯厚,即使一爪下去不能将这和尚抓死,也能把他吓跑吧。 嘻嘻,到时候,琪荷这美人,本王就……,自己这些年只惦记着报仇,日夜苦练,可好久没尝鲜。 顿时半口出现一个巨大的龙爪罩过来,空气都被撕成四五瓣。珠斤躲在琪荷后面,紧紧抓住琪荷的衣角。 琪荷见自寂闭上眼睛,难道这和尚在等死?自己可不能等死,立马施法设置一道屏障,须知此时已是躲无可躲,能档多少就看是多少吧。 阴冥龙爪算是成功了,敖弘没有感到一丝抵抗的压力,这样的速度,巨大的杀伤范围,没有抵抗那就意味着非死即伤。 琪荷也奇怪,眼睁睁看到邪恶的龙爪已经触及自己了,自己的仙法屏障好像一点用都没有,真的,没有一点儿与龙爪碰触的感觉。 可是等龙爪在地面上砸出一个窟窿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珠斤,即和尚,已经在龙爪的上方,不,应该说是在阴冥龙爪攻击范围的上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珠斤更是傻,刚才那一瞬间,还想着死后会变成什么,蝴蝶之类的。 自寂这时才睁开眼睛,平静地看着敖弘,敖弘没想到第一招落空了,这怎么可能,侥幸而已吧? 紧接着第二、第三招……第十招,自己从来就不是一个容易认输的人,区区和尚,不知死活! 可是情况都是一样,他的阴冥龙爪攻击的地方,就不是那三个人的所在地,难道是自己眼花,还是说,和尚使的是幻术,自己看见的只是虚影。 “虚虚实实,实实虚虚,施主又何必执着?”自寂有点认真了,好像是对一个屡教不改的孩子,有点生气的样子。 “你……你”敖弘指着自寂,却说不出话来,自己的招式不但被看破,就连心思也被看破了? “随缘遇竖,万法有曲,不自在啊!”自寂一声不自在地长叹,同时整只手挥向天空。只见敖弘头顶的天空,顿时轰隆一声,天空的云像被一个巨人拧衣服一样,拧成一个巨大的漏斗状。 一条紫色雷电像一条虫一样爬下来,周围的空气都滋滋作响,一股被烧焦的味道。敖弘却没有躲开,事实上,他已经无法躲开,周围的空气好像被彻底抽干,自己的分身之术都无法施展,更别说飞行之类的。 敖弘和那雷电有了轻轻“一吻”,这一吻,雷电虽退去,但敖弘已瘫坐在地上,极力捂住胸口,一股鲜血依然喷了出来。 没想到这秃驴……这和尚这般厉害,自己又惹了他,看来今天要死在这里了,可惜大仇未报,夺我南海的死鱼未杀,老天不公啊,这样欺辱我! 敖弘实在有些后悔了,刚才虽然看出这和尚不简单,但没想到强得如此离谱,就算是殷峰,自己也不会输得如此狼狈! “弘老弟,莫要与这秃驴纠缠,我等还不是与他为敌的时候。”敖弘心如死灰的时候,殷峰传音给他,原来殷峰一直躲在暗处,虽然得了白荷花的他,已经对这里没什么兴趣,但自寂的突然出现,倒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和尚当初可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救走死鱼,法力之高深,就是现在的他,也不敢轻易试探。 正好,敖弘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肯定会跟这和尚对上眼,自己也好看看,这两人,特别是和尚,到底已经到了那个层次? 确实,敖弘的阴冥龙爪,已经练得八九成火候,就是自己,也不敢说能轻易打杀得了。和尚就更不用说了,还是那么无解。就算他和敖弘联手,大概也不是对手啊。 不过有一点殷峰也奇怪,这和尚虽然无敌,但依自己看,他的法力并不见得比当初强,有可能是已经到达了颈瓶阶段,难以突破吧。这样的话,自己还是有可能杠上,甚至超越他的。 嘿嘿,何况这次得到了白荷花,殷风有点喜不自禁。 “洞主,如何是好?”自己确实打不过,唯有逃命啊,敖弘这时已经很明确了。 “不急,无论那秃驴使出什么把戏,你只是佯攻暗方,同时注意本尊打开的空间魔洞,马上进入。” “明白!” 第38章 ,入局! 琪荷呆呆地看着自寂,这个和尚年龄不大,可能是三十出头,但法力如此惊人,自己身为仙子,竟然不能看出他的招式,难道他已是得道高人,实在是匪夷所思。 “圣僧高能,小女子实在佩服。”琪荷自称为小女子,确实是真心敬佩。自寂岂会看不出琪荷的身份,再一听自称为小女子,未免有些吃惊。 “贫僧不敢当,只是佛门忌杀戮,不得已出手而已。” “不管怎么说,若没有圣僧搭救,我们绝没有幸免可能。”这和尚竟然说救自己只为了不想看到杀生,难道自己在他眼里,还够不上他出手的分量。这到底是什么来头,他的话是真心还是假意? “叫贫僧自寂便好。”尽管自寂清高非常,但一个仙子叫自己圣僧,这还是有些折煞了,并且这女子散发出如此清纯的道韵,对自己好像有一种牵动的力量。 大劫?自寂下意识地打量着琪荷。 “哎呀!他要跑了,圣僧你快……”就在琪荷和自寂你来我往的时候,珠斤发现敖弘要逃走了!敖弘的背后凭空突然出现了一个旋涡黑洞,敖弘不敢犹豫,一下子就钻进去,随着黑洞消失了。 速度上,殷峰的魔功黑洞比自寂的空间瞬移差一个天和地,自寂自认已经到了“行随念动”的境界。刚才那一刻,如果他想阻截敖弘,应该也来得及。 或者说,他本来就不想掺和这些恩怨情仇,只不过琪荷的出现,倒是他意料之外。 何为劫?就是自己难以避开的磨难,这难以避开的最大缘由莫过于无法准确预知,虽然他佛法有成,但也只是模糊感知,并不能预知事情的发展脉络。 这下可安静了,就剩下他们三个,喜欢叨叨的珠斤完全处于一种懵逼状态,所以自然不敢乱说话。 “我有何不妥?”琪荷看自寂看着自己,有些尴尬。 “贫僧失态了,只是有点熟悉的感觉。”自寂这才发现,自己有些唐突了。 “无妨,圣……自寂先生,请问你要去往何处呢?”自寂看起来的确还年轻,应该跟自己年龄相仿,既然不让叫圣僧,那叫唤先生好了。 先生?自寂还从来没有得过这样的称呼,不过琪荷清脆的声音,叫得还算自然,也不好说什么。 “南海,贫僧还有事要办,先告辞了……”自寂前半句话还淡定,后面几个字好像是被人追赶一样,加快了语速,说完的时候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琪荷刚想说我们同路,却没有机会说出来。她对于自寂,除了感激之外,的确还有一点好奇,这点好奇很小,可以说是一个点,但这个点却很深,深得难以见底。 “小姐,这自寂他……我们还是自己去吧。”珠斤有点替琪荷不值,她觉得琪荷好像对这和尚有那么点意思,而这和尚偏偏不识好歹。 “嗯。”琪荷淡淡说了一个字。 “看来大劫将至。”自寂到一处荒山调息了一下,脸上出现了久违的忧虑。 琪荷是自己的大劫,一位仙子,难道这就是上天考验自己的最后一个关卡。 情劫?这就是超脱的最大的障碍吗?一千多年了,人世间百态,多少悲欢离合,多少情感纠葛,自己难道还看不破!如今不是自我认为透彻与否,而是上天觉得自己不够通透,所以以此为考验。 本来自信的自寂,现在不免有点怀疑,一向“旁观者清”的自己,当真就“清”。不入局者,怎么说都不为过,没有过切身感受,又谈什么看破,仿佛这么多年来,不过是自作高深的小丑而已。 小丑,哈哈,自寂突然觉得,自己还当真是一个小丑,一心想超脱,却缺乏入局的勇气,一直以“旁观者清”的态度骄傲自居,直到修为不能突破,天地不认可自己的“堪破”,琪荷就是上天送来敲醒自己的一口大钟吧。 从前的自寂觉得,世间的情感纠葛何止千万种,不同对象,不同时间,不同的空间,这些都是无常的变量,进入局中只能窥得冰山一角,九牛之一毛。 而感悟总是来自最深切的感受,所以这九牛一毛的便会使感悟偏离了整体的本质。所以亲入局中,便难以出局,纵观千秋岁月,万千英豪,莫不是如此。 但如今却是另一番感受,不曾入局,看清的不过是局外,不触冰山一角,又何谈整个山脉?看来原来的自己,才是真正的错了。 “哈哈哈哈”自寂的开怀大笑,引得躲在草丛的鸟群纷纷飞向天空。 既然要入局,就要认认真真做个局中人了。 自寂要去南海已成定局,但他却往众生庙的方向去了,众生庙是他自小出家的地方,那里有他的师父,和许许多多的成长回忆,这一去,是意义非凡的。 “洞主,那和尚是何来历,竟有这等本事?”石魔洞中,敖弘收敛了气息问道。敖弘虽然恨自寂救走琪荷,但他也敬畏这个和尚(而不是原来只有厌恶的秃驴),远高于自己的法力,对自己应该是手下留情了。 “来历可不简单,本座三百年前与他有过一战,随后也曾打听他的来历,最后只知道他是众生庙了无和尚的嫡传弟子。” “了无,敖弘就算不是长期在人间走动,但也听说过了无的名号,那可算是一位连东海龙王都要给三分薄面的高僧。” 听说当年众生庙三年不曾下雨,了无只好去东海拜访龙王,这一去,雨就下到众生庙了,虽不知了无用了什么手段,或者做了什么交易,但是人间的和尚入海求雨成功千万年来也只有他一人了。 “这等修为,若与我等为敌,恐怕……”敖弘有点担忧。 第39章 ,入宫 “这和尚确实很棘手,他也不是完全没有弱点。” “难道洞主已经有对付他的办法?”敖弘看殷峰若有所思的样子。 “这倒不是,只是你我修为尚有广阔潜力,等达到更高的层次,相信还是有办法应付他的。”殷峰苦笑了一下,确实,以他现在的法力,对付自寂连一成把握都不足,至于以后的事,他倒是有些信心,不过不方便向敖弘透露太多。 “洞主,我这次受伤颇重,能否借您手上的疗伤神药—白荷花一用。” “这……”殷峰一怔,有点猝不及防啊,突然提这个,敖弘确实伤得不轻,自己又想借他的手除掉死鱼,这时候不帮他,有点难糊弄过去啊。 “洞主放心,我只是借用,绝不会过多吸取它的精元,以致损伤的,用完即可奉还,可否?”这个老狐狸,犹豫什么?难道是想“趁我病取我命”,我对他还有很多利用价值,这点他应该知道,那到底在犹豫什么呢? “弘老弟,为兄确实疏忽了,不应该,不应该啊。”殷峰即可拿出白荷花,就在敖弘想伸手过来的时候。殷峰反手一指,瞬间用法术来定住敖弘。 “这……你……”敖弘紧张了,莫不是要被暗算? “弘老弟别慌,你我同仇敌忾,如今你身负重伤,我岂有不顾之理,让为兄亲自为你疗伤吧。”敖弘还没有从懵逼的状态回过神来,这是真的吗?不会是有什么阴谋吧? 敖弘感觉到一股纯正魔气霸道地流进自己体内,并且殷峰祭出的白荷花,发出阵阵阴柔之力,慢慢融入到魔气中,阴柔之力如棉花般,却是涓涓不止的力量,很快就修复的敖弘体内损伤的经脉。 看来这一次,殷峰真的没有欺骗他,但这白荷花的力量端是神奇,自己那时也给得太过轻巧了吧。 敖弘虽然知道天庭荷花的神奇之处,但当时琪荷拿它来与自己对敌时,威力也是不过尔尔。 他现在有点明白了,琪荷到底是法力太低,与自己相比,可以说不在一个层次上,看来宝物在不同人的手里,所蕴含的力量发挥的水平也不一啊。 正当敖弘想好好感受白荷花的修复力量的时候,殷峰突然收起了法力,白荷花也落回到他怀中。 敖弘明白,自己的伤已无大碍,这是殷峰让自己调息的意思。 “敖弘谢过洞主。”不可一世的他这回也说出些好话来了。 想当年是堂堂一海之王,不仅锦衣玉食,笙歌燕舞,更是有几万虾兵蟹将,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好不威风! 但是后面鱼儿教他做龙了,现在他才明白,只有力量才是王道,不然就算你拥有再多,转眼之间便可化为乌有,小命还有可能不保。 所以如今的敖弘,性格上已经改变了很多,虽然他一直痛恨鱼儿,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但也不得不承认,如果没有打败他的力量,自己又怎么能一雪前耻,夺回本属于自己的一切呢? 殷峰,一个强于自己,独霸一方的洞主,能够亲自为自己疗伤,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尽管大家都有相互利用的嫌疑,但敖弘心里面还是有一点小感激的。 但一码归一码,终究是只有强者才能去施舍和同情弱者,而弱者只有被驯服和感激而已。所以殷峰今天施舍于我,他日我未必不可施舍于他,哈哈!敖弘心里暗暗高兴。 “劳烦通报王妃,就说故有琪荷到贺。”琪荷站在龙宫门口,等着虾兵进去通报。 “小姐,你龙宫的门也太小气了吧?”珠斤忍不住说道,其实,鱼儿入主龙宫之后,也曾想改建龙宫的外门,但却章章阻止了。 章章想,像敖弘这样高调的人,也懂得低调门面,可见天宫的官老爷们也是够贪得无厌了,这样也好,低调的确能省去很多麻烦。 当然,龟丞相的婚礼当天,拉起这外门便是了,省得来贺的人到时候嚼舌头。 虾兵,禀报了“琪……”,章章就飞奔出去了。 “姐姐,你来了。”章章没想到,琪荷是第一个来,婚礼虽是明天才举行,但章章显然是太高兴了。 “恭喜妹妹,祝妹妹与鱼儿郎君千秋万世,携手欢度!” “……这,姐姐,你误会了。”章章一愣,干嘛一见面就恭喜我啊,原来是这么回事。 “误会?”琪荷更加懵了,突然想到自己不过是漏了一个预祝的预,不过不用这个字也无不妥吧。 “都怪妹妹没跟你说清楚,这次的婚礼是为龟丞相举办的,妹妹我好久没见到姐姐了,甚是想念,所以想趁此机会,邀姐姐前来做客,你我姐妹也好聚聚。”章章几乎是半捂着嘴说出来。 “哦。”琪荷好像在自我催眠中醒来,这一觉也睡得太久了。 “姐姐,快请进来。” “你们两个,得放亮虾眼,若是以后这位姐姐来了,便可随时请进!”章章还忘不了告诫一下新来的守门虾兵。 “是是是……” 龙宫虽然与原来同等规模,但风格却大不一样了,原来是敖弘的铺张奢靡之风,现在是章章是婉约优雅,却不失贵气。比如说原来的台式,屏风、吊坠,是大量的黄金珠宝,而现在,是精致的红木、纱布、珊瑚,还有少量珍珠。 “鱼儿他这几天,都在忙着精修功法,还要操练兵将,所以不在这宫里。”章章见琪荷东张西望,虽说在欣赏自己的杰作,但应该也是想看看鱼儿吧,毕竟他们俩也是老朋友。 “嗯,无妨,南海之主自然担子不轻,忙些也是在情理之中。” “哦,前些日子鱼儿得了一把上古神剑,威力惊人,所以他有点犯痴了。”章章不好意思地说,琪荷不是外人,所以这件事对她说是无妨的。 “哦,这等事?”就琪荷看来,能令鱼儿犯痴的事,除了章章,应该是极其罕见的了,看来这神剑必定大有不凡之处。 第40章 ,道贺! “那剑是寒光神剑,改日让鱼儿给你瞧瞧。”章章忍不住再漏点底。 上古宝剑—寒光?琪荷虽对兵器不是很感冒,但这寒光剑似乎有那么一点印象,她闲暇时候在天宫的藏书馆好像见过记载。 章章和琪荷畅谈到半夜才回房,这时鱼儿已经睡下了,章章褪去衣衫,温婉地笑了笑,鱼儿太累了吧,自己没能帮上什么忙。 她不知道,鱼儿一边要处理政务,一边担忧着冥风是否能稳住寒光剑,确实挺累人的。 闭上眼睛,章章渐渐进入梦乡,梦里鱼儿牵着他的手遨游于深海中,她变成了一条漂亮的美人鱼,她不知道要去哪里?任由鱼儿牵着,这样就好,她微笑着,潜意识知道这好像是梦,这样的梦不醒来多好! 但鱼儿突然松开她的手,游向更深的海里,她刚要呼唤,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她难受,挣扎着,醒来!发现鱼儿还在熟睡中。 “明天够忙的了。”章章默默对自己说,又继续睡下。 “西方葫芦湖湖主到贺!”一个把胡子茬当作装饰的中年男人走进来。 “欢迎!欢迎!”龟丞相赶紧应了出去。 “北海长蛇岛岛主到贺!” “恭喜恭喜啊!老龟!”一个瘦干端正的老道士。 “老弟,欢迎大驾光临,看来我今天这张老脸赚大了。”龟丞相急忙应出去,看得出来他们俩的交情不浅。 “东海大王子敖雄到!”只见一个彪型大汉后面跟着一只老龟(东海龟丞相)。 敖雄和老龟都笑眯眯的。 “当当!”敖雄举起大锤,轻轻地碰了两下,顿时间,门口的卫兵脚都难着地,大厅内的众人也一时感到重心不稳。 不愧是震天锤啊,大厅的花瓶欲坠,酒杯满的也撒出来。 “大王子!”跟在他屁股后面的龟丞相就尴尬了,突然喊住敖雄,然后笑眯眯地对众人微微一拜。 “我家大王子好玩,刚才多有得罪,失礼失礼了。” “哈哈,东海大王子果然是率真!”鱼儿用内功稍微稳一下大厅的气流,笑着开口道。 其实最紧张的还是鱼儿家的龟丞相,他家主人好心好意为他举办婚礼,本来热热闹闹好事,但是有那个敢踢场子的混蛋,龟丞相真想一下子捏死他。 可震天锤可不是闹着玩的,更何况来人还是东海的大王子,刚才那两锤,把他心脏都吓出来了,幸亏敖雄只是闹着玩玩,他们家的老龟给他一个眼神之后他就乖乖的了。 当然,敖雄怕的不是龟丞相,而是他的父王,要是这次把事情搞砸了,回去父王可不会轻饶了他。 众人虽然知道这大王子只是开个玩笑,但心里也对他的锤子暗暗打颤,这威力,认真起来那还得了。 “东海老龟及东海大王子拜见龙王。”老龟还拉着敖雄拜见了鱼儿。果然是老江湖,刚才虽然敖雄出了点差错,但老龟的礼仪也算是十分周全了,送了礼,又参拜了地头蛇。一时还真让人找不到话柄。 其实这种突发情况鱼儿和章章也是有意料的,当初龟丞相还建议拒绝宾客带兵器入内,此外在外面专门设一个亭子,派重兵把守,让来客把自己的随身兵器放在那里。 但是鱼儿和章章觉得不妥,很多人视自己的兵器如生命,让他们卸下来,恐怕有点强人所难,自己请人来喝喜酒,又没有什么冤仇,如果喝不高兴,可以随时离开,不必搞这么多繁文缛节。 至于一些突发情况,鱼儿和章章相信还是有办法应付的,不过这次宴会,一是喜事,二是结交朋友,只有不是太过分的,都是小事,就像敖雄这样。 “极地雪山白公子到贺!”好一位白公子,偏偏风雅竟然不输鱼儿,特别是白眉毛下的红眼睛,简直是又男人又帅的血腥! 这位白公子名为白伍子,是北方的一方大能的公子哥,听说他的父亲白画坤与北海龙王是老交情,两家来往相当密切。 “南五湖花公子到贺!”这位样子像文弱书生,但走路全无风雅,多半是执绔子弟。 …… 宾客一一道贺而来,龟丞相老高兴了,自己娶了个温柔贤淑的厨娘,又为鱼儿和章章结识五湖三海朋友提供了契机。 虽然来客有些是冲着鱼儿来的,,但是看见这么多大能及好友为自己庆贺,高兴已无需言表。 “各位,今天我龙宫龟丞相喜结连理,所以请各位高贤能来喝杯水酒,一为庆贺,二为我乃初登大位,有缘结识各位高能,十分荣幸!共饮此杯!” 鱼儿身为南海之王,等龟丞相和厨娘走一下形式,就开始开讲了。其实,鱼儿的口才并没有进步这么快,只不过章章早上硬拽鱼儿起来,把这几句体面的话练熟,剩下的由他自己发挥就好了。 “斗胆问龙王,北海王朝未见人来贺,莫不是路上耽搁了?”一北海属地的小能问道。 第41章 ,血丝冰蟾 其实这一小能乃属北海,因见三海五湖各方人马都到贺,唯独不见北海,难道北海龙王与这新任南海龙王有恩怨?自己不可不知啊,不然以后还怎么立足北海? “各位莫要生误,其实北海龙王是最早送礼到贺的,诸位请看,这是北海龙王早已为我海丞相准备的贺礼。”鱼儿唤侍从捧出早已准备好的精致礼盒。 “诸位请看!”只见侍从竟然是琪荷!这让鱼儿有点无所适从。鱼儿虽然已经知道琪荷来到,但出现在这个环节,鱼儿确实意外了。 “请打开!”不过现在也是骑虎难下,章章对他使了个眼神,叫他淡定的意思。他也想只好是这样了,稍后再弄清楚状况吧。 其实这些安排都是龟丞相和章章知道的。龟丞相深知这盒子里面的东西厉害非常!左思右想,不得已,终于悄悄跟琪荷和章章说了原委。 章章和琪荷当下都决定自己要去亲自打开那盒子。龟丞相觉得,章章作为南海之母,理应坐在鱼儿左右,与做侍从捧盒子这等事大大不符,所以还是建议章章放弃这个想法。 后来琪荷一再坚持下,龟丞相和章章都同意了琪荷的决定。所以出现了眼前这一幕。 琪荷手上带着透明的金丝手套,眼睛盯着盒子,慢慢打开…… “呼!”众人一下子惊呆了。 “北冥冰蟾?” “不对,是血丝冰蟾。”盒子冒出一股极寒气体,辛亏琪荷双手离自己的面目较远,不然就会被熏到了。 “对!血丝冰蟾”最后众人一致肯定。这血丝冰蟾,是北海龙族独有的冰蟾,甚至比生长在北海之渊的北冥冰蟾还要珍贵千倍。 血丝冰蟾全身雪白,两只大眼睛墨蓝,背上有四条血丝般的细纹,左右各两条。 琪荷看到两只鼓鼓的大眼睛,心里也是咯噔了一下,尽管之前做过各种假设,珠宝,或者暗器之类的,没想到竟然是个活物。 为什么说血丝冰蟾是北海王朝独有的呢?因为它背上的“血丝”,是北海龙族的血。 传说北海龙族,上古苍雪龙,用自己的龙血喂养过一只北冥冰蟾,而后他所养的冰蟾变成血丝冰蟾,随后在几次上古大战中建立了北海王朝。 但这血丝冰蟾该如何饲养,无人得知,虽然有东、南海的龙族想尝试,但无一成功,因此,这血丝冰蟾成了北海的秘传家宝。 “这,他与北海什么关系?”众人开始议论纷纷,从刚开始以为认为鱼儿与北海结过怨恨,到现在怀疑是北海龙王看上他了,想招他做女婿,更有甚者说,鱼儿大概是北海龙王的私生子。 一堆人窃窃私议,场面有点乱了。 “哇、哇。”血丝冰蟾哇了两声,琪荷赶紧把盒子给合上,这冰蟾凛列的寒气,虽然有金丝手套,但也坚持不了多久,双手已经被冻得麻木了。 “大王,外面有一和尚到贺,自称为自寂。”大家还在热议的时候,一卫兵跑进来禀报。 “自寂?”听着好耳熟的名字,鱼儿一时没想起来,旁边的章章正想凑近鱼儿的耳朵。 “鱼老弟,是我啊!”章章还没有跟鱼儿说悄悄话,自寂已经闲庭信步地走进来了。 鱼儿急忙从座位上起来,迎了上去。虽然已经几百年没有见过自寂,但自寂的容貌没有一点儿改变,自己的救命恩人那里能忘记啊,刚才一时想不起,实在不应该啊。 “恩人到访,有失远迎啊,来人摆上座!”宴会上的座位基本坐满,实在不知道此刻自寂会到来,只有末流有一空座,只能摆上座了。 众人把目光聚集到自寂身上,这和尚不简单啊,竟然是老王的恩人。 琪荷也有些吃惊,虽然他知道自寂会来南海,但是她不知道这和尚竟然也是鱼儿的恩人,这难道是凑巧,还是上天特意的安排。 “不敢当,唤自寂便可。” “是”鱼儿也坐回自己的龙椅,脸上掩饰不了的喜悦,毕竟自寂的强大他是知道的。南海估计也没有他的对手,有他在,自己心里更踏实了,何况自己还有点私事想要向他请教。 “贫僧身为出家人,实在没什么礼物送给鱼老弟,不过这颗珠子倒是可以借鱼老弟一用。” 自寂也没有急着坐下来,而是从怀里取出一颗手拇指大的青光珠子。只见这珠子主动脱离自寂的掌心,向着鱼儿飞去。 鱼儿知道这自寂和尚大概不会害自己,但这毕竟太突然,要是别人,鱼儿肯定会一掌过去,击退这冒冒失失的珠子。 “主人,让化欲珠进来,这可是大好机缘。”鱼儿身上的寒光阵阵悸动,冥风透过剑气传讯息给鱼儿。 鱼儿都不知道,这是众生庙的化欲珠,是众生庙三大法宝(盛世金钵、渡化杖、化欲珠)之一。 盛世金钵能承载世间一切俗物,渡化杖能渡化世间的哀怨情仇,至于化欲珠,听说是能化去众生的欲望。 自寂的师父,了无大师,就凭借着盛世金钵和渡化杖这两件宝物,在世间横扫了上千年。至于化欲珠,只是传说,谁都没有见过。冥风可是活了千万年的老怪物啊,对于这等宝物还是很敏感的。所以鱼儿觉得听冥风的应该不会错。 站在旁边的章章更是吃惊,寒光剑怎么佩带在鱼儿身上,这些天,鱼儿虽然说每天都去练剑,但是从未见他将寒光剑拿出来露脸。 此时才发现,他腰间的不是龙泉,是寒光!要知道,这是上古神剑,这一次露脸之后,不知会引起多少人眼馋,现在,章章已经来不及怪鱼儿没有跟她商量此事了。 只见化欲珠直接飞到寒光剑剑柄,与寒光剑的散发的白烈寒气渐渐融在一起。 第42章 ,寒光露世! 其实一开始,鱼儿也没有打算带着寒光剑出场,寒光剑虽说上古神剑,三海里应该没有多少人知之详细,但是一旦它露出霸道的剑气,肯定会为众人所忌惮,这不是很有利于自己广结三海好友的初衷。 但是,寒光神剑里的冥风,这个活了千万年的新剑灵,他告诉鱼儿,要带他出席会议,寒光暂时它还镇压得住,不会惹麻烦的。 “主人,这是寒光剑的本源预感,至于具体原因,我也说不清,总之就是本体赋予了我一种牵动,我只是顺其自然表达出来罢了。” 鱼儿对于这把神剑的“任性”牵动当然不敢懈怠,带他出席也无妨,只要它那时候不发作,没几个会注意到他腰间的佩剑的。 再说了,如果不带它出席,它耍起脾气,婚礼期间搞出动静,那时候岂不会更糟糕。 可明明说好了,神剑啊!你安安静静地做个吃瓜群众就好了,但现在你还是搞出动静来了,还搞得这么瞩目! 鱼儿看到章章怪怪的眼神,也明白自己的确不对,关于寒光剑的很多事情都不跟她商量,以为自己能搞定就可以。 但是,毕竟最在乎的是她啊,自己的一丝一毫偏差都会动荡她敏感的神经。鱼儿在心里默念着对不起。 化欲珠融进去之后,寒光剑出现了一阵阵颤抖。 在一旁守候的卫兵,有一个神情极为犯难。 “动手?不动手?”他的脑子一直旋转这两个答案,就像那停不下来的俄罗斯转盘。这个人就是敖弘。敖弘早已伪装成卫兵混入了龙宫之中,毕竟是自己家,做到这一点无疑是易如反掌。 他一直想等待机会,最好能将鱼儿一招了结,然后登上龙位昭告众人,这犯上作乱的死鱼已经被自己诛杀,自己还是南海之主。 可是他稍稍靠近鱼儿,就能感到鱼儿的气息比之前要强大许多,想一招必杀真是难如登天,要是跟他缠斗起来,那岂不是要显现自己的魔龙真体,如果赢了还好办,毕竟胜者为王。 魔龙真体一旦显现,就意味着自己和三海几乎所有的生灵,在修行路上都是背道而驰,这会不会引起他们联合来打杀自己,毕竟这年头的伪君子真不少。 就算不主动联合,只要鱼儿一招呼,那些人还能驳了“道岸凛然”的面子,这个面子可自己的啊,虽然不敢说都死命跟自己磕,但这么多高手,就算做做样子,自己也毫无胜算啊。 自己要是鱼儿,肯定会聚众打杀了。 “欲飞九天阔,满载满乾坤,极即起风时,化得坦自然。”自寂默念着,但众人也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何况这和尚还在这里,敖弘被这和尚惊醒了,还是不要动手的好,这和尚在场,自己那万分之一的机会都没了。 寒光剑的颤抖越来越激烈,并且凝重的剑气力道,好似一座小山坠压在鱼儿身上,这让鱼儿动弹不得。要是这时有人来偷袭,那就大大不妙啊! 寒光剑内,吞噬之法的意识兴奋得癫狂,这太美妙了!化欲珠散发着浓浓的香气,带来了人间的金钱、财富、美女、地位等成千上万种私欲。 化欲珠在众生庙的千万年间,吸收了信徒们的无数欲望,须知欲之无尽,这化欲珠虽然有上乘佛法加持,但来众生庙的信徒何止千万,欲望更是如奔流的大江滚滚袭来,持续了无数岁月,化欲珠的“化欲”功法已减弱不少。 此时,一个是修行千万年的吞噬之法的意识,一个是囤积了无数欲望的佛珠,两个相见恨晚,吞噬之法意识盘口大开,想把化欲珠整颗都吞进去,化欲珠也不挣扎,无数欲望奔涌而出。 呃,太饱了,吞噬之法已经比先前膨胀了好几倍,冥风都憋得难受,自己都快被挤出寒光剑体了。 不行,实在是太香了,吞噬之法那能停止下来,贪婪的本性让它继续吞噬…… 砰!一声清脆,像一个泡沫破碎,只见吞噬之法意识瞬间化作五颜六色的流光,顿时剑光大作,整个龙宫所有人都难以睁开眼睛。 鱼儿感到了一阵释然,整个身躯都变得飘飘然。冥风更是苦尽甘来,本来看着这吞噬意识无限膨胀,那里还有自己的容身之地,要是被剔除出剑体,自己便不再是剑灵,那也就是违背了诺言,到时候真的就是永世寂灭,不得超生! “哦”一旁的琪荷,突然醒悟过来,好像明白了什么。她冥冥之中听到了自寂的佛语,更是不经意地琢磨起来,刚才那一阵幡然醒悟。 “该死的!”敖弘带着愤怒离开,他是要报仇,但这种情况,显然是送死。 “小龙王啊!你原来藏了这么个宝贝,能不能借俺耍几天。”敖弘有点兴奋地看着鱼儿。 也就是敖弘敢说这样的话,其他人哪敢啊! 只见东海的老龟有点惊讶地望着敖弘,但并没有责备之意,因此敖弘更放心了,本来以为自己又说错话了,这么多人齐刷刷看自己干嘛? 在众人都眼馋鱼儿的寒光剑时,化欲珠从剑体飞出,青亮色光芒更胜方才,愈加透亮晶莹,众人虽然眼睛直,但是没有一个人敢出手去夺,任由珠子慢慢飞回自寂手中。 这时候鱼儿尴尬了,这才刚稳定了寒光剑,竟马上有人提出借来耍,还真当这上古神剑是玩具啊! 章章面对敖弘,这个脑子进水的家伙也顿时无语,不过他倒迎合了众人的口味,大家都在看着鱼儿的反应,看看这位南海之主是不是勃然大怒,那就有好戏看了。 “哼!不借就算了,你这玩意想来也比不上俺的锤子,何况俺家的剑多了去了。”敖雄看鱼儿没有搭理自己,自己又不能砸场子,马上就自娱自乐起来了。 “哈哈,大王子真会开玩笑,本王这剑那能跟你的震天锤相比呢?不过,这剑也有自己的灵性,需有缘才得。”鱼儿这些日子在章章的调教下,说话开始有些水平了。 “来来,大家继续尽兴,上酒!” “鱼老弟,贫僧毕竟是出家人,就不能陪各位了。”自寂有点想告辞的意思。 “自寂兄,这次真是感激不尽,可否在这里多留几日,让我等略尽地主之谊。”自寂本就一清高和尚,对于这种热闹场面,要告辞,鱼儿也不敢意外。 “如此,那便叨扰了。”自寂淡淡一笑。 第43章 ,心要走向何方? 什么?他答应留下来,这不免让鱼儿,甚至章章都有些吃惊。 “仙子,可否与贫僧借一步说话。”自寂直接看着琪荷,此时的琪荷,早已经收拾了血丝冰蟾,换了一身衣服出来,坐在章章的边上,正和自寂相对。 这和尚,看起来清雅无比,法力不是难以揣测,可是一张口便约仙女,这……众人虽然继续喝酒吃肉,但心里也暗暗打鼓,这都是些什么人啊。 可是自寂好像把他们透明化一样,友好地看着琪荷,好像就是有事情想跟她商量,看得琪荷怪不好意思的。 “请。”琪荷于情于理都不会拒绝的,自寂有恩于自己,更是有恩于鱼儿,要是自寂需要自己帮忙的话,当然是非常乐意,这可是换人情的大好机会啊。 自寂找琪荷是为何?鱼儿和章章都迷惑了。 琪荷乃白荷花化身,与自寂的佛法有一定渊缘,琪荷唯一想到的就是这一点,但也是理不出什么头绪,鱼儿更是懵,不过应该不是什么坏事,由他们就可以了。 “仙子,你此次下凡,可曾想过往后的路?”自寂很认真的样子。 “往后的路?”往后自己还不是荷池仙子,回到天庭履行自己的职责,这路还能变不成? “天庭虽好,为三界之尊,但你终究只是你,为荣为贵,是你心之所愿吗?” “大师,难道我还有得选?”荷池仙子表面上也是风光无比,但是对于琪荷来说,仙子与凡人又有何区别,甚至轮回与永生,只不过不同的持续形式而已,轮回在于不断体验,而永生在于积累。 不断尝试的人生,虽说这世没有上一世的记忆,但是也没有了前世的束缚和纠葛,属于一个全新的起点和开始,这不得不说也是一种美妙。 “凡事都讲究承载,承载这因和果,然后做出选择,我希望婚宴结束后,仙子能与我共同游历人间,不必急于回去,还有,唤我自寂就好。” 这是自寂的第二次强调了。并且在琪荷面前,自称为我,这便是很大的区别,自寂希望琪荷暂时抛开“荷池仙子”的定位,自己当然也要做出改变,也不要定位什么僧啊佛啊之类,就是一个凡人就好了。 “啊?这,容我思量些时间。”自寂的话,琪荷一时也难以消化,毕竟是关于今后的路,仙凡的抉择的第一步啊。 “善,我会在南海等你。” 这一句等,琪荷感到压力了,这是逼自己选择,也就是说,自己不能随波逐流,任由所谓的天意了。 选择仙,婚宴结束立即回到天庭,从此便严守天宫条例,不能思凡,不能掺和凡间的事,不然便是打脸,到时候自己道心崩溃,修行都将毁于一旦啊! 选择凡,虽说有一天能顿悟飞升,堪破红尘,但这是寻常凡人之路,原本就身为仙子的自己,是否能承受得住来自天宫的处罚,这是自寂说的承载吧。 “因变化而需抉择,因抉择再续变化,变化无常,抉择不止,我会等你的。”自寂有一点淡淡地苦笑,琪荷如此,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选择主动入局,与自己之前淡世、隐世的态度可是截然不同啊,也就是说自己在尝试一条新的道路,一条没有任何经验,也没有别人可以借鉴的道路。 天宫终究不会是自己的归宿,鱼儿身边有章章已经够了。看来游历人间的确是最好的选择。琪荷虽然这样想,但没有马上答应自寂,毕竟如此抉择还是等等吧。 “洞主在哪里?”一脸怒气冲冲的敖弘,回到石魔洞就冲着小妖问道。 “大……大王在禁地闭关修炼。”小妖颤巍巍地回应。 “哼!”本来想找殷峰倒苦水的敖弘,闷闷不乐地回到自己的洞中,殷峰闭关练功虽是常事,不过这次自己去南海,好歹也应该等自己回来,询问一下状况,难道他对自己的胜败存亡毫不关心。 还是说,殷峰是信任自己的实力,因此没有表示过多关心,这也不对,这不像他的性格。敖弘虽然不知道殷峰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让他心里感到有些不踏实。 不过,最要紧还是把自己的阴冥龙爪练好,到时候不管他耍什么手段,自己也能对付。 禁地里的殷峰,他并不知道敖弘已经回来。脸上闪着阵阵红光,周身散发的魔气能把地面及空气都烙得焦黑。更奇怪的是,他头上顶着一朵灰色莲花,看来,原来的白荷花已经被他的魔气炼化成魔界之物了。 白荷花本就属莲的一种,此时已经被殷峰练化返璞,成为一朵魔莲,琪荷摘的这朵白荷花,当然是千挑万选,已经在天上孕育了上千年,在灵气的培育下,这朵荷花依然是一样宝物。 但是,就常人看来,这荷花仅是疗伤神药,不料殷峰乃是仙丹本体,对于宝物,他是最熟悉不够的了,根据自己的本源传承,炼化手段也是不遑多让。 “哈哈,魔云圣莲”殷峰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还给自己的宝物取了个不错的名字。 “魔云”是自己神功红云魔功的简称,圣莲,代表着,在自己的神功之上,还有这一神圣,强大无比的宝物。这名字,殷峰可是称心得很,不得不佩服自己,能取这么有贴切的名字。 不过,魔云圣莲现在只是初步炼化,还没能与自己彻底融为一体。魔云圣莲虽说是殷峰自己炼制而成,不像一些开天辟地流传下来的宝物,如佛祖的功德金莲,女娲的苍穹鼎。 但是后天炼化的宝物要看个人的炼化手段,还有发挥的程度,就算再厉害的宝物,落到一些废材的手中,也不过是暴殄天物。 后天炼化的宝物,随着使用者的神通提升,也能更好地晋级,殷峰相信,自己的这朵圣莲,将来肯定是要一些先天宝物更厉害! “谁!”殷峰发现有人走进来,急忙收起宝物。 第44章 ,梓玉君欲下凡 能够闯进这里来的,绝非泛泛之辈,如果不是敌人,那会是,敖弘? “洞主,是我。”敖弘走出来,刚才他虽然看了一眼魔云圣莲,但也明白了大概,看来自己真的错过了好东西。 “哦,弘老弟,怎么样?南海执行,那条死鱼被你收拾了没有?”殷峰顿时松了一口气,马上反问敖弘,也算是关心关心。 “别提了,那个和尚也到南海,找不着机会下手啊?”敖弘叹了口气,拉出自寂来,也好给自己下台阶。 “这和尚,迟早有一天,本座会与他做过一场,到时候他便知本座的厉害!”殷峰底气十足的样子,让敖弘都羡慕嫉妒恨啊。 “洞主,想必你这黑莲,强大的很吧?”敖弘试探性求证。 “不瞒弘老弟,本座炼化了白荷,如今成就魔云圣莲宝物,虽不敢说是什么至宝,但日后定能成为本座的攻防利器。”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就捅破这层纸膜又如何,难道还怕你抢去不成,殷峰霸气回应,似乎在暗示,老子这么强,难道你还敢打老子宝物的注意? “恭喜洞主,洞主真是好手段啊!”敖弘虽然有些懊悔,但为时已晚,好手段是想说殷峰练化白荷的手段,不过还有另外一层意思,就是你骗了我的宝物! “哈哈哈!”殷峰豪气大笑,敖弘也陪着笑。 “初溪姐姐,这段时间怎么不见琪荷姐姐呢?”梓玉君出现在天池大殿上,这个公子哥,除了他父皇母后的寝宫,天庭之大,哪个宫殿他都可以随便逛,还没人敢拦。 在发呆看着自己玉佩的初溪,突然回过神来。 “梓玉君,您怎么关心起我家琪荷,琪荷她可不是能陪你练手的啊?” 初溪有点偷笑地问,其实前段时间梓玉君和他表哥打架,两败俱伤,大家都心里知晓,因为好些日子,没见他出来闹腾了,因此初溪现在打趣他。 “初溪姐姐你别调侃我了,我找琪荷姐姐就是想她陪我去欣赏赏荷花,游玩一下荷池,毕竟那儿她最熟嘛”梓玉君一本正经地说,能把玩的事说得这么郑重其事的,估计也只有他了。 “她是不是偷偷溜下凡了?”梓玉君压低了声音问道,好像自己抓住了什么秘密似的。 “不是偷溜,是我授意,光明正大地去办事。”初溪赶紧纠正他。 初溪身为天池仙子,也算是天庭中的二层领导,因此有事可以派遣仙子到凡间办事,只要在规定时限返回,这是被允许的,因此,梓玉君别想给自己扣什么管教不严的帽子,就算是开玩笑也不行。 “哦,初溪姐别急,只是我也想去凡间办些事,初溪姐你能不能派我去呢?”梓玉君调皮地说。 “我派你?哈哈哈,梓玉君,你派我就可,我有二十个胆子也不敢派你啊。”这话可是把初溪逗笑不止。 梓玉君,身为天庭的宠儿,别说初溪了,就是太上老君也不敢说派字,天庭中除了玉帝跟皇母,是没有人有资格对他下命令的。 “初溪姐,你既美丽又优雅,我怎么可能不听你的话,你尽管吩咐,我一定去凡间帮你好好办差。”梓玉君继续调皮。 “我的太子爷啊,你要去哪里我管不着,可你别打我的幌子,我可没有这么大的脸皮的。”初溪有点无奈,这个梓玉君想下凡,不懂他要干嘛? “好吧,初溪姐,不过你派琪荷姐姐去凡间所为何事?说不定我还能帮上忙哦。” 梓玉君见自己的小算盘被看穿,也没办法了,初溪确实是不能帮自己拿主意的人,不过多打听她下去的缘由,到时候总归是好玩些。 “办何事我不能告诉你,不过你如果见到她,倒可以亲自问她,她要去的地方,大概是那儿。”初溪向南方使了个眼神。 梓玉君明白了,虽说初溪不能助他下凡,不过暗示了琪荷的方向,也就是说默许自己去找琪荷,莫不是琪荷在凡间可能会遇到麻烦。 不多想了,反正凡间这么好玩自己早就想去溜达了。凡间的种种神奇事迹,他还是听他的“哥们儿”洪天说的,别看洪天表面粗犷,但也是个讲故事的大家,讲到动情处,自己还能添些佐料,把梓玉君听得心痒痒的。 洪天虽然不能随便下凡界,不过他的母亲,水母娘娘,倒是喜欢游历三界,尤其是凡界,小时候的洪天,曾被母亲带去游历过凡界,所以他总归有资本在梓玉君面前,展示他的“见多识广。” 看来我也要到凡界游历一番才可,可不能让那大老粗老在我面前吹嘘了。 以梓玉君的神通手段,偷溜下凡自然不是难事,但是皇母隔三差五就唤自己去喝喝茶,赏赏花。 到时候自己一下凡,很快便会被发现,皇母定派一堆天兵天将去凡界寻找自己,那岂不是搞得人尽皆知,看来偷溜的确不妥,身为一个低调的人,还是得想别的办法吧。 看来是时候发挥本君的智慧了,梓玉君想了小半天,终于舒展开来,朝皇母所在的瑶池走去。 “哦,梓儿,今天是吹的什么风啊,这么早来和母后喝午茶,往前都是得派几批人去唤你的。” “母后说的是什么话啊,儿臣来陪母后,不是分内的事吗?” “呵呵,看来你今天是孝心大爆炸了哦,来人,准备午茶,我要和梓儿一边赏花一边慢品。” “母后,您今天的脸色真好,和这含苞欲放的金月季相得益彰啊!”梓玉君坐定下来,开始酝酿一下气氛了。 “是吗?”皇母煞有其事笑着摸一下自己的脸。 “你嘴甜母后知道,但母后终究是昨日霓虹今日黄花了。”皇母稍稍平淡了神情,仿佛在追忆什么。 “怎么会呢?母后有无限的时光,可以静看这万古苍穹,永绽三界圣光。” “梓儿,母后和您父皇虽是三界至尊,与日月同辉,但正如你所说,只是静看风云常变,顺流时光垂钓,所以得淡去心绪,才能安定三界。” “这……”梓玉君欲言又止,不知说什么好。 “但凡有意识之魂,就会有牵动涟漪,母后也时常回忆,忆往事尘烟,寄今朝心绪。”这已经无关放下与否的问题了,而是一种意识的牵动,看淡了,不代表忘记了,看清了,不代表默许一切。 第45章 ,鱼儿小试震天锤 看来机会来了,梓玉君心里暗道。 是啊,母后虽然是天地之尊,但很多事情也只能是顺其自然,在时间的长河中,顺流淡看,不能过多地插手,往往只是一个旁观者和推动者,不能去轻易改变什么。 皇母原本是凤族先祖之一,经过洪荒、上古大战,修得无上金身,再后来自愿轮回九千余次,去感悟万种生灵之道,才得到天地万物的认可,成就这三界尊位。 虽然历经万世轮回,可母后的本体依旧是凤凰先祖,凤凰乃上古望族,可不幸,那时与龙族、麒麟族的三族争霸量劫中几乎被灭族,只留下些所谓的凤毛麟角。 “母后,儿臣听说南方的越之国有一神兽疑似凤凰,窝巢一火山,常入村庄肆火伤人。”梓玉君话题一转,但自己感觉转得有些操之过急了。 “此事可信?你从何得知?”皇母也不傻,自己在缅怀一下往事,你就说起凤凰,这不是吊胃口吗?可别想乱编故事来欺瞒我。 “此事乃太白金星告诉儿臣,他夜巡人间,发现这等异象,不知是否该向父皇禀报,所以来跟儿臣商议。” 辛亏梓玉君早有准备,他早就有传音太白金星,让他配合演出,太白也支持梓玉君去凡界开开眼界。 这时皇母有些为难了,毕竟是自己的族民啊,要是轻易打杀,多少有些不忍,幸好还没有到玉帝那儿,不然以玉帝大义凛然的行事格调,肯定派人打杀或镇压了。 “母后,要不,儿臣去把太白金星给你唤来。”梓玉君见皇母踌躇不定,决定以退为进,我把人喊来,可以当面对质确定一下。 “不!”皇母举起纤纤玉手。 “要不儿臣到凡界走一趟,若那果真是您的后裔,儿臣定会好好渡化她成仙,让她日后成为母后坐下之神。” “这……”皇母一时竟有种释放的感觉。 “母后,儿臣如今也长大了,是时候为母后分担一些事情了,母后请放心,儿臣此次下界,凡是以母后的大事为先,绝不给母后惹麻烦。” “母后,请您应允吧。”梓玉君站起来恳求道。 “皇儿,你坐下,母后答应就是了。”皇母拉着梓玉君的手坐回座位。 “那母后,那儿臣去准备准备。”梓玉君拜别皇母,皇母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他走了,出来吧。”皇母端起一杯茶,慢舒了一口气。 只见太白金星从一花丛中走出来。 “老白,你觉得本宫这样做值得吗?” “娘娘的用心良苦,臣不敢妄加论断。” “梓玉这孩子这么多年还没离开过我,现在这一走,我心里还真有些空乏的感觉。”皇母有点自嘲地笑道。 “太子殿下天生聪慧,且法力神通卓越,想必不会有什么麻烦。” “话虽如此,不过,老白,还需你多费心啊!” “娘娘放心,老臣自然不敢大意。”太白信誓旦旦的样子。皇母放下茶杯,目及远宇,仿佛在凝视什么。 还算顺利,这一次下界定要好好耍个够,把那大胡子说的东西都好好把玩一遍。至于凤凰的事,到时候告诉母后,那并不是她的后裔,只是一只鸟妖,已被自己收服便可。 琪荷姐姐在南方,不知她去办什么事,要是遇见她,帮她把事情早早了了,那就让她带自己好好耍耍,毕竟这凡界的事,还是她的见识更多。 何况她这么漂亮,有一美在旁,看什么风景估计都不会差吧。 “呃,小龙王,往日你打伤俺二哥,我二哥技不如人,没什么好说的,今日俺想跟你讨教几招,哈哈,怎么样?” 敖雄趁东海老龟去上茅厕,酒上头的他突然凭着冲劲要挑战鱼儿。吃饱喝足的他真是浑身痒痒,不动动手脚真是不舒服。 鱼儿虽然也一直陪喝,但敖弘给他的教训还记忆犹新,他这辈子恐怕都不会喝醉酒了。 这种形势下,看来只能跟他过几招了,顺便掂量一下他的实力。鱼儿虽说没有打败他的把握,但过几招应该还不至于落下风。 鱼儿虽说没和敖雄交过手,不过也略有耳闻,这家伙是个怪物,力大无穷,双锤更是能把对手震得魂不附体,要是被他抓住,下一秒就变成了两半。 看来不能大意啊。 “今日乃我南海大喜日子,本不该闻金戈之声,但大王子即有此意,那就约定二十招,算是助兴而已,若来日大王子还有此雅兴,欢迎来我南海。”鱼儿抽出寒光剑。 敖雄举起双锤,一个跃身旋转斜拍下来,敖雄这招是“舞动乾坤”之震魂式,这震天锤一锤重五千四百斤,双锤重一万零八百斤。如何以武器相挡,双锤便会借重力引起轰鸣,持武器者肯定会震的口吐白沫。 鱼儿不傻,怎么可能白白去扛他这一锤,他虽然做不到自寂的随心瞬移,但三丈之内,以龙气护体,以寒光剑为强盾,稍稍避闪开始轻松的。 斜拍不中,接着横扫、斜提,接连三招,都被鱼儿躲过。章章着实为鱼儿捏了一把汗,这震天锤真是蛮力之霸,每一锤引起的气道,都能让旁观者产生耳鸣。 敖雄的身法虽然不笨,但终归比不上鱼儿的灵巧,鱼儿突然飞身半空,寒光剑锋芒直逼向敖雄的天灵盖,敖雄双锤合并,一双铁臂举起锤子向上一捅,正好抵挡住寒光剑,只见星火贲烈而出。 鱼儿这招“灵力渡剑”加持了自己的法力,融合到寒光剑中,为破而生,穿透力极强。 但他面对的是防御无敌的震天锤和力大无穷的敖雄,要知道,要是面对普通的利剑攻击,敖雄只需用一只震天锤随便一挡,利剑对震天锤所引发的音波就足以将利剑弹飞。 不愧是上古神剑寒光,面对震天锤的所发出的音波也毫不怯弱,敖雄甚至觉得,只要自己稍一松懈,寒光剑的锋芒剑气,就可能穿过双锤之间的缝隙,伤到自己。 幸好自己用尽全力,这绝对是无懈可击。 第46章 ,自寂的态度 对攻不破的防御,鱼儿一个向前歪身双腿前踢,正中敖雄胸口的震天锤锤把,余威震开,敖雄和鱼儿都各退了三步。 “停下来!快住手!大王子,你忘了答应过你父王了吗?”东海老龟急忙跑出来,裤子都没提稳,看来这个厕所上得真不是时候。 半醉状态下的敖雄,硬是被老龟拽回到座位上。 “龙王,我家大王子贪杯了,实在失态,望您不要跟他计较。”东海老龟向前一拜。 “无妨,本王刚才说了,只为助兴,既然如此,你可带你家主子入客房休息。” “是。” 东海与南海的戏散了,一群看客虽继续吃喝,不过也陆续起身告辞,这五天五夜的宴席也渐渐消停下来了。 “多谢此次款待,来日定同家父来拜会龙王您,告辞!”最后一位离席的是极地雪山公子白敖天。 “好好,招呼不周的地方,下次补上。”鱼儿也微笑回到,这位公子哥虽然酒喝得不算少,但全然没有醉意,因此说的话一点也不像开玩笑。 “一言为定!”白伍子阔步走出大厅。 “鱼儿,你没事吧?”章章过来搀扶一下鱼儿,酒喝了不少,虽然没醉,但又和敖雄拼了几招,鱼儿总是有些乏了。 “无碍的。”鱼儿拍了拍章章的手。 别的事情章章倒可以帮上忙,但是喝酒打架,还真不是自己擅长的。所以这一次,章章有些心疼鱼儿了,当一个龙王这么不容易,当好一个龙王,更是辛苦啊! 章章想起敖弘,这个人虽然可恶,甚至有点臭名昭著,但如果他是一个普通人,喜欢玩耍,喝酒,女人,倒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顶多就一个纨绔子弟的名头,可他偏偏是南海龙王,这就是他该死的缘由了。 章章把鱼儿送回房间,让他好好休息,剩下的事情由自己处理。刚走出房间,就收到卫兵送来琪荷的字条。琪荷真的走了,说了些祝福南海,祝福鱼儿和自己的话就离开了。 其实章章并不是怪琪荷,这样不辞而别,而是这么多年来,章章把琪荷当成她唯一的好朋友,总想跟她敞开心扉好好叙叙姐妹情,但她也知道,在南海之地,让她夹在自己和鱼儿之间,的确是难为她了。 “但愿你能找到属于你的幸福。”章章站在门前,对着远方自言自语。 其实琪荷早就写好的字条交给卫兵,但她一直等宴会彻底结束,看到章章小心翼翼地送鱼儿回房后才离开。 对于鱼儿,她已经没有了当初那种内心的炙热,以及见不到是的纠结,痛苦,想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淡淡绵绵的祝福。 这一次离开,不知何时会再见,但这份祝福会永远寄存。 “走吧。”早已在岸上等待的自寂,看到破开海浪的琪荷。珠斤在后面嘟着小嘴跟着,也不敢多说什么。 “哪里走,花姑娘、大和尚,快把你们身上值钱的东西掏出来,不然尔等的小命不保,哈哈哈!”刚离南海不远的一处树林,跑出几个盗贼,领头的举一把柴刀叫喊道。 虽说走了不远,但太阳炽烈得很,自寂他们想在这附近找一处歇脚的地方。没想到这几个土包子就跑出来了。 “大哥,你看,这和尚和姑娘,这是什么的搭档啊?嘻嘻!”一小弟跟他大哥说道,引起他们咯咯大笑。 “闭嘴!废话少说,要钱还是要命,你们自己选吧。”盗贼们看琪荷和珠斤衣着不凡,定是有钱人家的小姐,至于自寂嘛,这个和尚可以忽略,只要他不自己找死就可以了。 “你们好大的狗胆啊,你知道我们是谁吗?”珠斤生气得不行,跑到前面插腰指着盗贼骂道。 “呵!你这小妞胆子倒挺肥,那哥哥就给你点厉害尝尝。”领头的一把砍柴刀就要劈过来,珠斤也暗暗酝酿法力,就等着他来。 忽然天地一旋转!盗贼不见了,琪荷和珠斤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已然不是刚才那地方。 “偷天换地”,这本领也就只有……,珠斤和琪荷对视了一眼,瞬间明白了,是自寂的手段。琪荷好像恍惚之间看见他拂了一下衣袖。 “自寂和尚,你为什么不让我教训一下他们。”珠斤有点忿忿不平,虽然自寂的本领比自己高出千百倍,但自己并不怕他,有理说理,难不成他一个和尚还能对自己动粗不成。 “珠斤,不可无理。”琪荷阻止了得理不饶人的珠斤。 “自寂,珠斤虽说有些莽撞,但那几个盗贼,出手教训一下也未尝不可吧。”琪荷还是用比较客气的语气,虽说不知道自寂的想法,但这般做法总归有他的道理的。 琪荷就想听听他是怎么想的?毕竟这一路结伴而行,要是两人之间没有一点默契,那往后的事情肯定也会麻烦不断。 “琪荷,我只希望我们的旅程多看少动,并非事事都要插上一手,有时候,冥冥中注定的牵绊,会被我们阻断,而我们自己也将卷入这因果漩涡中。” 自寂的话,琪荷和珠斤都听得很明白,珠斤最怕的就是他开口闭口就是佛理禅语,烦人的很。 自寂也知道,和琪荷他们在一起,最好每一句话都能让她们听懂,自己以前爱讲佛理,只因是别人听懂与不懂都没关系,有缘的,悟性好的能听懂就可以了,不必人人都要听懂自己的话。 而琪荷不一样,是自己的“劫伴”,若是沟通都成问题,那就会给自己的大劫徒添几分凶险,何况佛理禅语也可循环渐进,将来有一天,两人默契够了,一个眼神兴许就能明白。 “我们不是早已在漩涡中了吗?”琪荷有点苦笑地反问。 “也许吧”自寂不想肯定更不想否定,这世间百态,每一步不是局中局,自己不想做棋子,也不想做棋手。 做棋子当然不爽,任人摆布的滋味真是活不如狗,做棋手的,以为自己在操控别人,殊不知自己也只是苍茫大地中的一颗棋子,螳螂扑蝉,黄雀在后,自己不过是天地进化中的一粒沙子,还真以为会是主宰天地的棋手吗? 既然如此,那自己为何不做舞台下的观众,看戏而已,时不时为精彩和胜利者拍手叫好便可,剩下时间便可逍遥天地了。 虽然这次为情劫入局,但只是关乎琪荷的,剩下的最好不要插手,最好琪荷也陪自己当观众,这样或者会更美妙! 当然自寂不会这么快把这些想法灌输给琪荷,但琪荷此时至少没有排斥自己的做法,假以时日,慢慢熏陶,应该会更加契合。 “自寂,你虽然有自己的道理,但是下次希望你凡事跟我们商量,不要替我们做太多决定。”琪荷不卑不亢地说。 “这……,好吧。”自寂有点尴尬。 第47章 ,游海 有点打脸啊,刚才还信心满满的自寂,顿时感到自己犯了低级错误,那就是太过于得意忘形,高估自己了。 对于琪荷的“宣言”,珠斤的口哨吹得更响了,而相对于琪荷和自寂,两人则格外安静,琪荷怀疑自己刚才那语气是不是有点过激了,毕竟自寂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啊。 三人继续往前走,琪荷和自己偷偷地对看一眼,又迅速躲避彼此的目光。 前路漫漫,天庭的追责,世俗的眼光,还有许多狼子野心,不知名的危险正等着他们,自寂这一次,先打算回众生庙,把化欲珠物归原处,怎么说这化欲珠并非自己所有,自己也不过是借用,带在身上,万一丢了就麻烦了。 “当真?众生庙的三宝之一的化欲珠?”一白发老头向白伍子追问道。 “岂能有假,孩儿亲眼所见,与《天宝书》中描述的一模一样。”伍子强调,他虽然此前没有见过化欲珠,但家中的《天宝书》有详细介绍。 “不简单啊,众生庙露面了,看来这天下要起风浪啊。”白画坤若有所思的样子。 “父亲,孩儿还看见……”伍子凑近白画坤耳边。 “这,你没看错,上古寒光?”白画坤险些没坐稳,他甚至有点后悔,这次南海自己为什么不去,不然定会有大收获。 不过现在也好,知道了在谁手上,从长计议为好,毕竟这南海也不是好惹的。 自己虽是一方大能,在北方雪山上难逢敌手,但是总体的实力还是要比三海中的任一海都要弱一些,所以此事只能智取,不可力敌。 听他儿子伍子说,北海还送的血丝冰蟾当贺礼,这贺礼分量可不轻啊,不知道北海那老家伙心里是怎么想的,看来还得摸摸才行。 “来人,唤龟丞相来,有事商议。”鱼儿放老龟度了两天蜜月之后,还是忍不住把他找来。 “老奴拜见大王。”老龟春光满面,屁颠屁颠地跑来。 “那,你瞧这蟾怎么用?”鱼儿令人打开一个小盒子,血丝冰蟾在里面享受着自己制作的冷气,没想到又有人来打扰自己。 “老奴听说……”龟丞相挠挠小脑袋,支支吾吾的。 “什么?”这老家伙洞房洞晕了,说话都不伶俐了,鱼儿提高了音量。 “大王,老实说,老奴对此物也是道听途说,一知半解,不成体统,大王您还是查看藏宝库的典籍,那里的记载更为可信。” “没有!”鱼儿其实早就去查看过典籍,可是并没有发现有关于这血丝冰蟾的功用和方法,所以才想问问这老龟。 “这,老奴也不敢胡乱揣测,看来只能通过别的途径慢慢了解。”老龟有点无奈。 “嗯,那好,你先下去吧。” 这血丝冰蟾珍贵无比这一点大家都知道,但怎么发挥出它的价值,这就有待考究了,毕竟那些胡说八道的过路人,根本没一个用过这玩意,纯属自己在那里意淫,添油加醋地编。 还有就是,这贺礼送来了,为什么说要在婚礼当天打开,这其中又是什么原理,鱼儿搞不懂。 “哎呀,别看了,解铃还须系铃人,你就是看到眼珠子冒出来也不会有答案的。”章章已经站在鱼儿身后,清晨起来,他想让鱼儿陪她到处逛逛,又怕打扰他干正事。 可看他对着这玩意瞅半天,也是徒劳无功,还不如一起去散散心,也好。 “对啊!”鱼儿一下子就开窍了,自己怎么这么笨,这冰蟾谁送的谁最了解了。 可是这北海龙王没有应邀而来,现在要他来给自己说说这“用法”,肯定行不通,给他书信一封,感觉没有诚意,何况他想告诉自己,直接在盒子里详细说明便可。 这么看来,这个敖银是想自己亲自去向他请教了?呵呵,原来早打有这算盘。 “走。”鱼儿理清了思路,收起盒子,便要陪章章逛逛。 “走咯!”章章更兴奋了,俩人一出龙宫,鱼儿便化出本体,让章章骑在自己背上,一路摇摆,虾兵蟹将都低着头,但心里都在嘀咕,原来咱们龙王还是个爱妻狂魔。 其实鱼儿每次化出本体,都感觉到海水对自己自然亲近,整个身体变得舒畅,自在,好像小孩没穿衣服一样。 游玩在深海中,章章发出了惊喜的声音,各种颜色的鱼类,珊瑚,彩贝,与自己搽身而过,好不痛快! “鱼儿,慢点,你急什么?”章章还真来劲了,伸手去抓旁边的鱼尾巴,用手指去弹它们的肚子。 “是,夫人,可我已经很慢了。”鱼儿很讨好的样子。 确实是,鱼儿是神龙之体,神龙摆尾,一跃便可数十公里,甚至上百里,现在鱼儿就像蜗牛一样一寸一寸地挪,但是也不慢啊。甚至自己看见好看的东西,甚至停下来让章章欣赏。 可惜自己的龙眼实在太大了,离得太近反而看得不是很清,离眼珠子十米之外能看清,到了五六米就开始模糊了,这难道是传说中的远视,在人间混有些日子,远视他还是听说过的。 “鱼儿,你还是变回来吧,你的鳞片太硬,割倒了很多珊瑚。”章章想回头看一眼那条彩色的三角形鱼,就看见后面的珊瑚都被鱼儿碾压和放倒了。 “好吧。”鱼儿一个闪身变回来了,对于章章的“嫌弃”,鱼儿还是支持的,毕竟弄倒一大片珊瑚对自己没什么好处。 不过,这些珊瑚,过一段时间又能长出来了,也不必太过在意,总而言之,章章还是比较感性一点。 “鱼儿,你还想要小鱼吗?”章章看着许多大鱼后面带着一群小鱼,突然有点害羞地问。 “小鱼?”鱼儿有点反应不过来。不过看到章章羞涩的红脸蛋,和周围鱼鱼环绕,或两两相偎,你侬我侬,或拖家带口,嬉戏逐欢。 “要!,我要!”鱼儿一把揽过章章的细腰,将她抱到自己胸前,手还不自主地往上蹭了蹭。其实关于孩子,鱼儿一直不敢提起,毕竟是两人永久的痛啊。 想起当年被殷峰追杀,害得章章流产的局面,鱼儿不知暗地里自责过多少回,为什么自己不够强大,连身边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但是最痛的还是章章吧,毕竟是自己身上的血肉,自己心心念念的宝贝,说没就没了。 所以鱼儿觉得,就算以后不再要龙种,也不会再提起这事,怕的是揭开这块不堪回首的伤疤。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章章终究还是提出来了。 “坏蛋!你要什么啊?”章章拍打了一下那只不老实的手。 第48章 ,殷峰的魔云空间 “夫人说要什么便要什么。”鱼儿坏坏地把脸贴近章章的脸。 鱼儿与章章相遇、相知、相爱,将近一千年了,没有章章的陪伴,鱼儿也无法走到今天,章章是鱼儿追求卓越的动力,而鱼儿,是章章一路成长和了解这个世界的知心爱人。 两人搂在一起,在海水的弥漫中,嘴唇轻轻相触…… “哈哈,哈哈哈,我的红云魔功第十层,马上就要练成了,看来这魔云圣莲真是好宝贝啊!”殷峰顿时气势全开,把山洞的岩石都震落一片,然后立马收敛气息,毕竟不能毁了自己的窝啊。 自从得到魔云圣莲,殷峰的修炼更是如虎添翼,功法很快就已经突破红云魔功的第九层,奔着第十层去了。 达到第十层,殷峰感觉到,自己原来的魔功真是很粗鲁,就会大范围攻击,比如说红云烈火等,并没有多大的针对性,精准性,大范围的攻击,势必要比针对个别攻击弱许多。 已经窥探到魔功第十层的境界,殷峰觉得,再过个三四十年,定能达到魔功第十层的修为。 殷峰见识过自寂的空间瞬移,这种神通虽说不是攻击型招式,但是如果能够瞬移之后再配合自己红云烈火,那就太美妙了,直接把对手秒成灰。 但是自寂的瞬移看不出什么端倪,这种佛家的一念即至,虽然厉害,但是自己恐怕是学不来的。但自己的空间之术也并非没有进展。 原来的“红云魔洞”能在空间打开一个洞,救回敖弘,然后再在另外的空间打开洞,放出来,这点和原来的魔法吸噬是同样的道理,都是要以自身为核心来施展。 也就是说,无论你在那里打开一个洞,你的魔体就要在其中,这种神通很明显有明显的缺点,虽然敌手看不见你,但也能判断出你大概的位置,从而用普攻的方式来对付你。 如果能把这项神通脱离以身体为核心来操控,这样的话,敌手就完全摸不清自己的位置了,自己只要在可操控的范围内,就能随时吸附,抓取,或者释放东西。 难道是要制作分身?分身虽然也能操控某一空间的打开,但毕竟比本体要弱很多,一旦遭到攻击,很快便会溃散,这样打开的空间也会消失掉。 看来这第十层,就是要摸索出,如何不用分身也能在远距离打开空间,进行吞噬或者释放。 敖弘在另一个山洞,他听见殷峰的这个山洞一声巨响,而后又很快平息,就明白了,肯定不是走火入魔,不然不会一下子就平息的。 “这老狐狸!”敖弘暗暗骂道。如今鱼儿有寒光剑,殷峰又夺了本属于自己的魔莲,敖弘很头疼啊,这样看来自己报仇的希望不大。 不过敖弘没有告诉寒光剑这玩意,目的就是为了等他们日后相见,两虎相斗,最后两败俱伤,让自己来把他们都了结了。 现如今,还是得好好修炼自己的阴冥龙爪,不然到那个时候,就算有机会,自己也不能给他俩致命一击,就可惜了。 轰隆!轰隆!石魔山上打起了雷,难道有妖要渡雷劫?敖弘就疑惑了,自己在在洞中二十来年,难道石魔山又出了高手。 他不由得走出山洞外面一看究竟。只见天空的云朵,并伴随着阵阵雷鸣,慢慢聚集到殷峰修炼的洞中上方,是殷峰? 这家伙要干嘛?敖弘心里打鼓了,云层越积越厚,并由原来的灰白色变成灰红色,聚到中心位置的云,更是变成了腥红色。 “哈哈,原来如此。”殷峰终于领悟到了第十层,原来这空间之法还可以通过媒介操纵。 对于红云魔宫,最佳的媒介不就是云吗?殷峰的魔功是因为火属性的本体,而忌惮水,但云却不一样,云已经成为蒸汽,属于另外一种形态,完全可以作为魔功的助手。 腥红的云正中间,睁开了一只牛眼大小的漩涡,这漩涡看着不大,但是很深,一旦被吸噬进去,不知下一秒会在哪里?敖弘被殷峰用空间之术救过,但不是这种啊。 看来,这殷峰又达到了更高的层次。 这空间之术,虽然还是比不上自寂的瞬移速度,但已经有了自己的特质。只要进一步开发,日后定能与自寂和尚一较高低。 “哈哈,今天终于要开荤了,小子,我们打劫的,要小命的话,就乖乖把值钱的都给老子掏出来。”几个盗贼都兴奋地叫嚣,这个公子哥,肯定是个肥猪,今天赚大了。 “打劫?”梓玉君听到这个词,赶紧从胸口掏出一本书—《人间百事通》,好一会,终于翻见了这个词。 原来梓玉君来到人间,屁事都不懂,感觉很头疼,就去一处土地庙,把土地叫出来,让他当自己的向导。 没想到这土地公也胆小得很,虽说帮助梓玉君是美差,但让自己擅离职守,被查岗的逮到就麻烦了,何况不知道梓玉君这公子哥,是不是得到他父皇的允许才下界的,自己也不敢问。 所以就把这本《人间百事通》送给梓玉君,这本书是土地这么多年经历凡间诸事的总结和体会,对没有凡间经验的神仙最为受用了。 “喂,小子,你干嘛呢?”盗贼们也奇怪,说要打劫你,你掏出书来看是什么个意思,还当不当我们存在了? “哦,原来这是打劫啊。”梓玉君合上书。 “喂,小子,你耳聋还是眼瞎?识相的乖乖把钱掏出来,就饶你狗……。”这小子耳背也太厉害了吧,打劫两个字传了半天才到他的耳朵?可是还没说完话,梓玉君竟然不见了。 啪啪啪啪!盗贼们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扇了几个耳光,等他们定下神来到处瞄,却发现梓玉君已经在他们身后的路上了。 岂能受这种侮辱!怒不可斥的他们拿大刀就向梓玉君砍! 还没碰到梓玉君的他们,又发现自己挨了几个响亮的耳光,并且不少不多,和刚才一样,左右都是两巴掌,加起来每个人都是四巴掌,还是打他们的时候还能数数。 这太匪夷所思了。 第49章 ,梓玉君遇自寂 盗贼们一阵蒙圈。 “饶命啊!大爷饶命啊,小的瞎了狗眼。”领头的扑通一下跪下来求饶。其他几个也都跪下来求梓玉君放过自己。 “那行,你们都知道错了吧,可爱的……打劫的,是这样叫吧,哈哈!”梓玉君说着也就消失了。 今天真是踩狗屎运了,遇到几个一言不发便消失的,这个倒好,说话了,还赏自己几个大嘴巴,又玩消失。天啊!盗贼们此刻的内心是奔溃的。 其实梓玉君是追踪琪荷他们来到这里的,琪荷身为仙子,头上会时不时地出现祥云,不过这种祥云,只有同为仙界的神通之眼才能分辨出来,凡人是无法分辨的。 可梓玉君还是慢了一步,自寂一个瞬移,就距离了此地十几里,何况这会,已经到众生庙了。 “师叔祖好。” “师叔祖,你回来了。” “嗯,好,好。”进入众生庙,一路都有和尚跟自寂打招呼,看起来这些和尚都不比自寂年轻,可都唤他师叔祖,琪荷跟珠斤觉得有些别扭,可自寂回答得那叫一个爽快。 “哦,是师叔啊,欢迎回寺。”一个老和尚跑出来恭迎自寂。 “噢,方丈好,我只是回来放个东西。” “师叔不吃碗斋饭,歇息片刻再走吗?” “不了。”只见自寂将一颗珠子抛向大殿佛像,正是化欲珠,只见珠子一闪一闪地跑进最大尊佛像的额头,整尊佛像忽然散发一阵淡淡地佛光,之后便收敛了。 办完事的自寂就带着自寂她们离开,真的连口水都没有喝。 好像后面有追兵一样,只剩下方丈老和尚用“阿弥陀佛”,目送自己离开。 其实自寂这么着急离开,主要是怕碰见他师傅,了无,了无这家伙虽然时常云游在外,但也不免会偶尔出现在众生庙。每次一相见,了无便要拉着自寂,看看他对“法”与“情”领悟得如何。 这老家伙当然坚持他那一套,情虽然有时入理,但更多时候是乱、迷、雾的存在,他早就叮嘱过自寂要谨慎,千万别沾染,更不能陷入其中。 可如今,他身边跟着两个女的,要是被了无看见,肯定会跟他研讨一番佛法,非要说服或者被说服才可。 所以说,自寂这时候最怕见到了无了,自己的思路还不够清楚,还能说服师傅那个老顽固? “你干嘛这么着急?”琪荷不解,珠斤也在旁边点点头,疑惑地看着自寂。 “毕竟那里是寺庙,不好容下两位仙女。”琪荷和珠斤虽然跟着自己赶路,但不是很情愿的样子,所以自寂一离开庙就想要跟琪荷解释,但总不能说自己怕师傅吧。 所以,这个好听的理由还真被他想出来,不过说出这句话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活了一千多年,跟女人说这么好听的话,毕竟还是第一次。 “方丈大师,是否见过两个白衣素装的漂亮女子?”方丈目送自寂离开后,还没有走进大殿,在门口就被梓玉君拦住了。 “不瞒施主,方才确实有两位女子到过本寺,不过已经离去。” “那,敢问方丈,他们去往何处?” “这个老衲并不知情。” 这就麻烦了,又来晚了一步,梓玉君就奇怪了,那仙家的祥云就方才就在此处,怎么一眨眼琪荷她们就走远了,不应该啊。 原来还以为这祥云不是琪荷,会是别的仙家,现在看来,应该是琪荷和珠斤他们俩。不过她们俩不应该跑这么快啊?难道被人追杀,不对,谁敢追杀琪荷,本君第一个不饶他。 那就是他们在追赶什么东西吧?梓玉君这样一想,觉得自己应该猜得八九不离十。看来还是得赶上她们,不然错过什么好戏就难办了。 呼!一阵浩然仙气从天而降!琪荷、珠斤都惊呆了,没想到天庭这么快就派人来抓自己。自寂感觉到这个必定是仙界大能,释放的仙韵浑厚,再看看琪荷他们紧张的样子,看来是个棘手的家伙。 “梓玉君!”琪荷和珠斤同时叫出来,一个比一个呆,没想到天庭竟然派梓玉君来,这,梓玉君会不会放自己一马,珠斤首先想到的是这个。 这怎么可能?梓玉君还能办这事?琪荷就感觉怪了,梓玉君还能干这种差事,和他的风格不搭啊! “琪荷、珠斤。”是我啊,真是的,两个美女和一个和尚竟然如临大敌一样看着自己,自己好歹也找你们找得好辛苦的啊,梓玉君顿时有点哭笑不得的感觉。 还有这和尚,面对自己不卑不亢,镇定自若,看来法力应该不弱,正好,手有点痒痒,梓玉君顿时有了想法。 “和尚,见到本君还不请安?”梓玉君高傲地指着自寂。这架子,他在天庭好多年都没用过一回。 啥玩意?请安,就算你是天庭大能,也不能趾高气昂吧,自寂不鸟他,除非他主动亮出自己的身份,看值不值得请安再说,这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求,恕贫僧办不到啊。 “嘿嘿。”梓玉君见自寂不答应,还兴奋了,看来这和尚,有骨气啊! 顿时一招“飞戟长河”袭向自寂。梓玉君的兵器的白龙戟,是上古白龙得道后挣脱肉身,留下的脊椎和亿年玄铁岩相融所铸的神戟。 自寂眼看无数飞戟像一条急流的长江向自己飞过来。立即使出金钟禅坐,顺手把佛珠一扔,佛珠飞转到身躯四周,顿时放大了几倍,围着自寂转。 毕竟是仙界高手,自寂不敢大意啊! 自寂这招是是双金身防御,以自身法力形成金钟,再与佛珠对金钟相互映照,佛光互普,防御可以说已经很强悍了,但自寂的禅坐又化为金身状态,金钟、金身、佛珠三位一体。 “飞戟长河”虽然犀利非常,但是对自寂的防御也是无可奈何啊。 琪荷和珠斤赶紧闪躲到一旁,这两个高手打架,没有自己什么事的。这梓玉君也是有毛病的,来抓自己,也没问自己愿不愿意跟他回天庭。 要是自己拒绝了,再动手还说得过去,像这种问都不问便放大招的,真是怪胎。莫不是来杀自己的?琪荷不敢往下想了。 可珠斤知道,梓玉君这个干架狂人,干很多事都是出人意表的,自己还是静观其变吧。 “和尚,好法力啊!”梓玉君收敛起法术,夸赞道。原来凡界也有这样的高手,看来以前自己的眼界真是太狭隘了。 第50章 ,前去大庸城 “过奖了。”自寂也收敛了佛光气息。 “哎,和尚,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我叫梓玉,你的法号叫什么?”梓玉君自动走过去,眉开眼笑的,好像见到老朋友一样,拍了一下自寂的肩膀问道。 天啊!刚才还跟人家打得这么凶,瞬间就屁颠过来自我介绍,真是没一点矜持啊。琪荷算是重新认识这个人了。 “贫僧法号自寂。” “自寂是吗?好,本君记住你了。”梓玉君一副捡到宝的样子。 “琪荷姐姐,我可总算找到你了,怎么样?我刚才厉害吧?” “你……你来干嘛?”这家伙,现在不拿自己当透明了,要对自己下手了吗?可也不像啊,他一副嬉皮笑脸地样子,完全没有抓自己的意思。 “哦,是初溪姐姐放心不下你,叫我下界来看看你的,没想到啊,这凡界还挺好玩的。” “初溪姐?”幸好不是来抓自己的。 按理说,自己下凡的时间期限应该快到了,难道初溪姐已经意识到自己可能不愿意回天庭,叫梓玉君下来看着自己的。那也不应该啊,初溪姐哪里能叫的动这个高贵的公子哥。 不管了,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样。 “琪荷姐姐不信啊?真的,是初溪姐姐告诉你在南方,不然我也不会这么快找到你。”梓玉君强调一下,本君可不是看你美丽又贤淑,所以来找你玩耍的,嘿嘿。 “这,那初溪姐有没有叫你带话给我?”琪荷想,那可真是初溪姐叫梓玉君来提醒自己了。 “有啊,初溪姐说了,琪荷,你凡事不要强出头,要多让梓玉君(也就是我)帮忙,毕竟都是自己人,注意保护好自己。”梓玉君眼珠子一转,学着初溪姐的腔调,一字一顿地说出来。 “就这些?” “嗯,就这么多了。”梓玉君翘起双手,一副你爱信不信的样子。其实心里面高兴死了,自己怎么就这么聪明呢。 琪荷有点无语了,这真的是初溪姐的话?一点都不像,最起码也是梓玉君添油加醋捣鼓出来的。幸好,起码不是来抓自己回去的。 “阿弥陀佛,我们走吧。”自寂说着便要起步,原来的一行三人,现如今变成了四人。 梓玉君一听说要走,那肯走在后面,直接奔前头来领路,不过他就纳闷了,这是要去哪啊?幸亏前面还没有岔道,直走就是了。 “自寂,接下来你打算要何处?”琪荷还是忍不住问了。 没办法,自寂这个和尚,高冷的很,可能是以前习惯了独来独往,有事在心里偷偷决定好了,你不问他,都他懒得说。 “我们去大庸城吧,那里有妖气。” “对,我们就去那里。”梓玉君赶紧凑过来, “我的意思是说,我们这么多人,不怕什么妖怪,所以去有妖气那里。”琪荷白了梓玉君一眼,梓玉君赶紧解释道。 一个天庭的少爷,不懂装懂,瞎凑热闹,琪荷心里是有点鄙视他的。 而自寂和尚见到梓玉君之后,之前那股高冷病又犯了,好像对这个梓玉君有所忌讳一样。 这其实也怪不得自寂,自寂看梓玉君,装着身份都显得高贵,肯定是天庭的高层人物,自己虽然是凡界的和尚,但也不能显得轻浮,否则会被取笑的。 有梓玉君跟自寂两个在,无论大庸城有什么妖怪,也是小菜一碟吧,哦,对了,大庸城还有个应雪蝶的小姑娘,等着自己去做客,这次还真的可以去看看。 “菲虹,今晚抓五个男丁,记住!要精壮些的。”殷峰对跪在洞口一女子下命令。 “洞主,那昨晚的,你……” “怎么,有问题吗?”殷峰直接打断她的话。 “你要记住,你的小宝贝,雪蝶,还有你的丈夫,可都本座手里,本座要他们生就生,要他们死,就绝不会活着!” “洞主,菲虹没有忤逆你的意思,菲虹马上去办!” “哈哈哈。”殷峰一挥手,叫菲虹退下,便大笑起来。 殷峰如今已经练成红云魔功的第十层,只不过些年一直闭关修炼,突破修为,手上已经好久没有沾血气了。 没有血气和杀伐来弥补修为提高消耗的精气,自己的魔气会被削弱,所以殷峰虽然达到了第十层,但要发挥出第十层真正的威力,还需要不断吸噬精血来炼化出第十层的魔气。 眼看着殷峰突破魔功第十层,敖弘心里很着急,但是没办法,自己不能去阻挡他吧。可是自己的阴冥龙爪,恐怕要远远被他甩到后面了。 不过,他看到殷峰需要抓男壮丁来吸噬血气,炼化魔气,心里有了算盘。 他截住将要下山行动的菲虹。 “菲虹,本王有事想和你斟酌。”敖弘笑咪咪地说。 “二大王有事请快讲,别耽误了菲虹替洞主办事。”阴森的家伙,想搞什么鬼。 “菲虹,替本王顺便多带五个回来。”敖弘看了看旁边没有小妖,凑近她耳边说。 “你……你。”菲虹气到说不出话来,她当然明白多带两个是什么意思,五个壮丁啊!敖弘这是趁火打劫,死不要脸吗? “菲虹,你可别生气?生气对皮肤不好,容易长皱纹的,你要知道,本王对你老家可是很熟的,雪蝶小的时候,本王还买过糖给她吃,哈哈哈!” “你竟敢威胁我!”菲虹怒到胸口都能喷气了,但却无可奈何,谁叫雪蝶是她的软肋呢?多抓五个人能换回宝贝女儿的命,自己还有得选吗? “我的美人儿,本王答应你,若有一天,轮到本王做主,你可以带你的女儿远走高飞。”敖弘又凑近她耳边,可菲虹把脸扭过另一边。 “呸!”菲虹没等敖弘说完便走了。 “走好啊!”敖弘还真是厚脸皮,差点就送人家下山了。 其实菲虹倒希望敖弘最后那句话是真的,这样起码自己还有摆脱殷峰,摆脱石魔洞,重归自由的那一天。 自从被殷峰遇到的那一天,自己原本的幸福生活就完全被颠覆了,有一个做生意,却疼爱自己的相公,又有一个刚五六岁的小女儿。 因为自己是鸟妖,她不得已要从这个家消失,从此成为殷峰的走卒和狗腿,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自己也不敢奢望能善终,只希望女儿和丈夫平平安安的。 第51章 ,邀请信 其实五个男丁对现在的敖弘来说,并没有多大用处,敖弘当初为了练阴冥龙爪,可是吸收了一百个婴儿和几百只杂妖。 他现在想要五个男丁,一是因为他的坐骑“死鱼”肉身被自寂打了个稀巴烂,现在整需要精血重新培育出魔体。 其实更重要的是,他想试探一下,雪蝶在菲虹心里的分量,还有菲虹对殷峰的忠诚度,以便日后可以用到。 菲虹虽然对他最后一句话没有明显表示,不过在敖弘看来,这已经是最好的证明,菲虹这女人无时无刻不想离开殷峰,离开石魔山。既然如此,那以后自己就不愁没有帮手了。 轰隆!敖弘在意淫的时候,石魔山空中的乌云又开始凝聚,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雷声,可这次云中并没有形成力量可怕的哦漩涡,但凝聚的时间要比上次的哦长了一倍多。 “哈哈,死鱼,我不会让你舒服的。”殷峰冷笑着,原来他的红云魔功第十层稳固之后,魔力更是一层楼,原来在南海种下了“魔识心术”可进一步加强了。 原来的魔识心术,范围虽然也大,但是,只是以章章为核心的周边人受到术的影响最大,而远在南海边上的,效用几乎可以忽略。 敖弘计杀鱼儿被反杀,其实这其中,殷峰起到了很大的导火线作用,起码能令敖弘失掉部分理智,而形成今天为他打下手的局面。 敖弘在位时,虽说是荒淫,好色,但他也不傻,鱼儿对他南海的作用不亚于左膀右臂,作掉鱼儿,无疑于自断胳膊。 但他依然不考虑这样的后果,不得不说魔识心术的作用还是强大的。 如今的十层红云魔功,虽说不能大范围地增强魔识心术的影响,但在距离上能够延伸到很远的地方,这种延伸,更多来说是空间魔洞的操控原理启发而来的。 殷峰决定,一旦找到下手的对象,肯定能对死鱼一次痛击,如果可以的话,直接要了他的鱼脑袋更好。 “大王,今天海里很平静”鱼儿在南海海域巡视,跟在身边一蟹将说道。 “是啊,平静。”鱼儿本来是想说,暴风雨来之前都是平静地,但是始终没有说出口。 这一蟹将本来是想说一些恭贺,拍马屁之类的话,比如说,南海在大王您的治理下,真是太平盛世。但是看鱼儿脸上并没有高兴的神情,便不敢往下说了 婚宴虽然结束了,但这次婚宴,鱼儿的确见识了不少高手,特别是东海的敖雄,在喝醉酒的情况下能和自己大成平手,虽说双方都没有用尽全力,但敖雄的震天锤,竟然能挡住寒光神剑,实力不在自己之下啊! 还有北方极地的白伍子,西方葫芦岛岛主等高手,这些势力盘根错节,还不知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万一有一天他们联合起来,恐怕能碾压三海之中的任一海啊。 北海龙王不出面,东海只派了个敖雄,看来这些隐藏在背后的,才是真正有话语权的人,鱼儿想到,什么时候去北海一趟,好解开这血丝冰蟾的秘密。 但北海并没有与南海交界的海域,自己要到北海去,必须要经过东海,要不然,就得辗转到陆地。 虽然鱼儿可以施展腾云之术,但在天上溜这么一大圈,肯定会被天庭的值日星君发现的,到时候询问起去北海的缘由,这要编什么好呢?天庭的人总归不好糊弄啊。 三海现在都已经知道了北海送自己宝贝,再掺和个天庭进来,不要了吧。 既然东海已经知道,那自己何不明目张胆的地越过东海海域,去到北海,那东海肯定以为我南北两海亲密,这对于南海来说,未尝不是好事! 鱼儿打定主意,现在就差何时启程了。不过这事肯定不能操之过急,还是和章章商量下先,毕竟章章有时候想出来的点子很管用。 “你要去北海?这的确需要斟酌,血丝冰蟾固然重要,但也不能急在一时,直奔这个目的去,北海龙王会不会不喜?”章章有点担心。 “你说得也对,但血丝冰蟾既然要等婚礼那天才能打开,是不是说明时间对它的成长有莫大的关系?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何时才是用它的时候,如何我们不知道,到时候恐怕会错过最佳的时机。” “那我们也得想个理由去拜访。” 鱼儿想叫龟丞相来一起商议的,想到他新婚没两天,脑袋估计还没醒过来吧,就没有召唤他。 “启禀大王,有一自称北海使者送来书信一封。”卫兵跑过来禀告 “北海?快请进来!”鱼儿一听是北海的,感觉机会来了。 “大王,他留下书信已经走了。” 鱼儿赶紧拆开书信来看,只见上面写着: 小女欣宁于七日后生辰,我海宫特设宴席聊表庆祝,如卿有闲暇,望来同乐,共饮浊酒。 敖银亲笔 “哈哈。”鱼儿太高兴了,尤其是看到亲笔这两个字,仿佛看见敖银充满诚意地在纸上写,岂有不去之理。 “启禀大王,有一自称北方散人要交这封信给您。”又收到一封信,鱼儿和章章都纳闷了,今天难道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 “北方散人呢?” “这,大王,他把信交给小的就离开了。”卫兵有点支吾。 “你们以后要懂得礼数,送东西来的要请进来,记住了吗?以后别给咱们南海丢脸了。”鱼儿有点不高兴,这些人怎么放下信就走,难道我南海会吃了他们不成。 “是是是,大王,小的记住了。” 先看看再说吧,章章看完了北海龙王那封,也把头伸过来,北海龙王女儿生日也叫鱼儿过去,难不成看上他了,章章忍不住想一点到那边去了。 “呈南海之王: 蒙祖上厚德,大王盛情,前几日受邀至南海龙宫品宴,美酒佳肴、歌舞绝唱,受用非常,而今想来,仍不能忘怀。他日若路过北地,乞望驾临小舍,浊酒水草,略尽地主之谊,共叙南海雪地之情。” 极地雪山公子:白伍子笔 又是一封盛情的邀请书,还没限定时间,这可是大大的好啊,这雪山公子鱼儿有点印象,就是老龟婚宴最后走的客人。 第52章 ,敖蒙的”仁义“ “鱼儿,这人写得跟拍马屁似的,会不会有猫腻。”章章看完了白敖天的邀请信。 “白傲天我看也不像是有鬼胎之人,不过,到时候我会小心点的。”鱼儿满意地说,白敖天的邀请函确实有点阿谀奉承,但鱼儿毕竟是龙王,这种奉承早就见怪不怪了。 这两封信来的时间也有点太巧合了吧,难道说,白傲天知道鱼儿要去北海,所以这个时候送信来。就算如此,也不奇怪,北海离极地雪山本来就不远,他们的消息相互传递也并不奇怪。 “鱼儿,我与你一同去。” “看着章章担忧的面孔,鱼儿知道说再多也无用的。”其实章章还是留在南海为好,南海说什么也是自己的大本营,有章章在这里坐镇,自己也好安心。 但自己答应过章章,不会再与她分开,不会让她一个人承受前路的任何荆棘和阻碍。 章章要跟鱼儿去不是没有道理的,虽说法力不及鱼儿,但也足以自保,除非是海中龙王级别的高手向她发难。 “大王,老奴觉得王妃还是留在南海为好。”章章似乎在等着鱼儿找什么理由拒绝,但龟丞相却走出来了。 龟丞相虽然没有受到鱼儿的召见,但终究还是放不下南海的事,所以把自己的婚假都提前结束了。 “老奴未曾受召来见,望大王,王妃恕罪。”老龟这时也知道自己坏了规矩,不过他刚才走进来刚好听到鱼儿和章章谈话,忍不住插嘴了。 “无妨,只是王妃要与本王一同去北海,此事已定。” “啊?”老龟有点尴尬了,这连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章章更是惊讶,照理说,鱼儿也不是个冲动的人,还想着他会考虑良久,没想到一下子就决定了,真不愧是自己的男人。 “老龟,本王与王妃不在的几天,南海的事宜就全权交由你负责,实在不好定夺的大事,可以等本王回来再决断。” “大王,老奴愧不敢当,南海不可一日无主啊!”老龟终于还是说出来了,“一日无主”,这几个字很重啊。 “你说什么,一日无主?”鱼儿瞪大眼睛盯着老龟,一字一顿地说,吓得老龟腿都哆嗦。鱼儿的眼神仿佛在说,你有胆子再说一遍,看老子灭了你,什么叫无主,自己不过离开几天,就当自己不在了? “鱼儿。”章章拉起鱼儿的手拍抚,在抑制鱼儿的怒火。 “下去吧。”鱼儿一挥手,表示不想和老龟说这么多了,自己的命令难道还不够清楚吗?龙王的王者霸气表现满级。 “别生气了,有事可以好好说嘛。”章章有点不明白,鱼儿干嘛这么大火,刚才还好好的,这火气说爆就爆。 “哈哈哈。”鱼儿恢复平静,笑了出来。 “我不生气,龟丞相肯定会没玩没了。” “哦,这样啊,刚才把我都吓着,哼,不理你了。”章章总算明白的鱼儿套路了,原来当了龙王这些时日,虽说自己没空去研究什么权术之类的东西,但是耳濡目染,看卷宗,与守海大将议事等等。 鱼儿发现,有时候一些事因为无法决断争论不休,如果自己不拿出一点威严来,浪费时间不说,最终的结果也不会令大家满意。 “鱼儿,鱼儿……鱼儿。”章章一下子惊醒了 “我在这儿。放心,我在这儿。”鱼儿顺着轻拍着章章的胸口。 “你做噩梦了吧?” “嗯,我梦到你走进一个迷宫里头,一直走不出来,我在外面喊你,你听不到,还在不停地走,一直走了好久,突然轰隆一声,迷宫好像要塌了,我就被惊醒了。” 章章喝了口水,回想起梦中的情形,跟鱼儿说道。 “别怕,别怕,不会有事的。”鱼儿抱住章章。 明天就打算去北海,而章章却做如此奇怪的梦,难道是不详之兆,还是因为章章太过于担忧而发的幻梦。 如果不带章章去,章章肯定不会同意,而且会更加担心和焦虑,带上章章,就算自己豁出命来也不让任何人伤害她,但愿此行没有那么多得凶险。 鱼儿虽然不信什么天命,祈祷有用的说法,但如果真的可以,自己的信仰又何尝不可以为爱的人改变,问题是有用吗? “嘿嘿,父王,听说南海的龙王已经跑去东海,我们是不是可以……,拿回一些本属于我们的东西。”东海的敖勇跑进来,高兴地禀告他的父王。 “知道了,没有本王的命令,此事不可轻举妄动。”东海老龙王镇定而洪亮的声音,有点令敖勇失望。 本来以前父王会大为吃惊,然后自己就说出夺回一些海域的战略,这样肯定会受到父王器重。可是父王好像已经知道了,这,该死的,谁告诉了他。 “是,父王。”敖勇见吃力不讨好,便灰溜溜地先撤了。 其实,这消息敖勇是派小喽啰潜进南海,打探了两天得来的。 而他父王,在鱼儿经过东海海域的时候,海中之王的气息是瞒不了同级别的高手的,特别同是龙王。鱼儿虽然低调,不带随从,但是所经之处,众海类拜服,主动让路的待遇,也只有海中之王才有。 本来东海老龟已经向敖蒙进谏,说明眼下的确是个好机会,可以“帮”南海接管一些与东海交接的海域。 但是敖蒙否决了他的提议,并非大仁大义,不想乘人之危。 身为东海龙王,三海最强海域之主,并非什么江湖侠义可比,他要成就的,是称霸三海,三海唯我独尊的霸业。 这几百年来,其实东海一直在抓紧操练兵士,储备武器,可就在准备得差不多的时候,南海发生的事情让敖蒙应接不暇,先是原南海龙王敖弘让位,然后鱼儿上位,上位后马上加强的海域的防御,勤练士兵。 敖蒙从来不打没有把握的仗,本来敖弘在位,只要东海准备充足,就能以很小的代价攻陷南海。 敖弘这个渣渣,整天就知道声色犬马,敖雄震天锤一出马,保证把他治得服服帖帖的。 可是突然冒出个鱼儿,敖蒙心里就没底,于是趁婚宴派老龟和敖雄去摸摸底,这鱼儿,竟能和敖雄打个平手,着实让他吃惊。 加强防御的南海,短时间内攻下是不大可能的,最近还听到传言说,这个南海的鱼儿与北海关系“暧昧”,要是他们两家联合起来,那就麻烦了。 所以当务之急不是贪小便宜,吃一些南海的边缘小海域,而是要破坏他们两家的关系,最好让他们反目成仇,两败俱伤。 第53章 ,白伍子中魔 “大王英明!”东海老龟在听完敖蒙的大计,不得由衷叹服。 “敖银这个老家伙,不知道他心里头想什么?”敖蒙对这个几万年的老对手,还是有点摸不透的感觉啊。 “大王,他女儿欣宁公主都许配给我们的二王子了,难不成他胳膊往外拐?”老龟对于敖蒙怕他们南北两海联合,觉得有点杞人忧天了。 “哈哈,老龟,敖银这家伙我了解,他虽然老了,但不可小觑啊,他女儿一天还没到咱们东海,他就可能变卦。” “这,大王说得是。”老龟不得不承认敖蒙的思维周密性。 对于派谁去北海行事,老龟和敖蒙同时想到了一个人,敖勇,他这个儿子,别的本事不行,但是搞破坏、捣乱还是有一手的。 更何况身为欣宁的未婚夫,为他庆祝生辰是理所应当的。 敖勇受派到北海执行任务,对此他并没有感觉多大的意思,反正自己每年都会这个时候去南海一趟,跟欣宁培养一下感情。 就相貌而言,欣宁长得的确不差,一个美人胚子,但性格上,太过淑女。 起码跟敖勇身边的女人对比,欣宁就一个高贵贤良的公主,并没有对自己这个风度翩翩的龙王子主动,而是要敖勇来主动撩她,这使得敖勇有点累,享受不到跟别的女人在一起时候的那种待遇。 但没办法,谁叫她是父王为自己指腹为婚的妻子呢?对于这件事,一向疼爱自己的哦母后,竟然也和父王站同一战线,这就由不得自己不从。 “走吧,去讨好她,跟她耍耍。”敖勇自言自语道。每年都要去北海进行一趟讨好之旅,不过也好,顺便锻炼一下自己的泡妞技巧。 对于今年父王又加派了一个任务,搞破坏,南北海俩家的关系。他们有什么关系吗?自己怎么不知道,到时候见机行事吧。 该出手时再出手,要不然被发现的话,那个死鱼龙王,又要发疯教训自己一顿,敖勇这样一想,不觉得流了点冷汗啊。 不过自己的妻子是欣宁,在北海泰山家里,难不成还斗不过他一个外人? 要是死鱼敢对欣宁有非分之想,嘿嘿,本殿下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敖勇对欣宁谈不上爱,但对于属于自己的肉,岂容他人张嘴。 “章章,你说敖银会告诉我们血丝冰蟾的使用方法吗?” “告诉你是肯定得,不然也不会把血丝冰蟾送来,但是应该要什条件来换吧。” “如果条件太苛刻,这血丝冰蟾不要也罢。”鱼儿坚定地说。 “不要?”这血丝冰蟾在三海中被传得神乎其神的,有人说,此物能起死回生,有人说能将修炼者的功力提升十倍,更甚者者有人说,血丝冰蟾能令三海归一,从而号令天下海域生灵。 当然,最后这一说,纯属是吃瓜群众编故事的,要是能号令天下海域,北海龙王敖银岂不是早就成了三海霸主了,还有东南两海什么事啊。 不过,血丝冰蟾必定有他的不凡之处,对于这样的宝物,鱼儿说不要就不要,还真是舍得啊。 其实要不要这血丝冰蟾,关键在于它所带来的价值能否抵得过使用它的全部代价。 “你不要可以给我啊。”章章有点顽皮地说,顺便缓解一下未知前行的压抑气氛。 “那,给你就给你。”鱼儿很大方地掏出装血丝冰蟾的盒子。 “那我就不客气了。”章章一手夺了过来,本来以为是跟鱼儿开玩笑的,没想到他真的舍得把血丝冰蟾给自己。 “鱼儿,我们回去吧,现在血丝冰蟾在我手里,我也不想知道它如何神奇了,咱们把它当宠物养起来算了。”章章笑略略地说。 “这……”鱼儿有点无语,自己就假装大方一下,没想到中了章章的套路,直接说不去北海了。 “哈哈,骗你的,傻瓜。”章章开心得把盒子塞回鱼儿手中。 章章虽然不喜欢鱼儿去参加什么欣宁公主的生辰,但毕竟这血丝冰蟾不简单,自己就算任性也该知分寸的。 自己果然还是傻的,章章怎么会是那种人呢,鱼儿弹弹章章的小脸蛋,两人继续前行。 而在南海龙宫内,龟丞相当然不敢坐到龙椅上,但在龙椅下面还是能有自己的一个座位的。自己平日里虽说也是位高权重的大臣,但像这样,全权处理南海事宜的,还是头一次。 老龟很郁闷,自己说了个“一日无主”,被鱼儿骂的狗血淋头,然后现在还“暂代”了龙王的位置,这难道是鱼儿对自己的考验,老龟自问忠心不二,不惧这种东西。 “咱家龙王叫你干啥,你照干不就完了吗?”厨娘看到老龟回到家,有些身心疲惫,还叹了几口气,因此问他。 “龙王和王妃都要去北海,我嘴快说了一句不中听的话,被龙王给骂了出来。”龟丞相又是一声叹息。 “你说不中听的话干甚?你不知道他两小口一向形影不离的吗?骂你算是好的,要是以前的敖弘,你的龟脑袋早就不在脖子上了” “对呀,龙王虽然表面怒气,但实际上并没有怪我,还让我全权接管南海,这不是天大的信任么?” 老龟恍然大悟,比起敖弘,鱼儿不知道好千百倍,要是以前自己敢顶撞敖弘,不死也得脱层皮,那里会像现在大权在握。 既然如此,自己更当尽心竭力,决不能辜负龙王临行前的嘱托。 “哈哈,什么南海之主,只不过是一条小鱼,章章,很快,你就属于本公子的了。”白伍子在一雪山洞中大笑。 他的眉心中间泛红黑,头上有一朵不大的灰白云,定睛一下,这云上还是不是泛出红光。 殷峰正在这朵云上,只见他嘴角微微翘起,成了,鱼儿,你逃不出本座的手心的,哈哈哈! “死鱼,看你哪里跑?” 洞中的白伍子双手突然化出碧寒针,每个指甲的顶端是一根长针,每根碧寒针长约五寸,粗细如绣花针,晶莹闪亮,寒气逼人,更难得的是,这针颜如碧玉,毫无瑕疵,若是能从手中卸下来,说不定能卖好多钱那种。 这碧寒针如白伍子的手指一般,呼呼呼!白伍子一阵挥舞,洞中竟然生成了一股阴寒小龙卷风。 这龙卷虽小,但可不是一般的风,而是碧寒针切割空气而形成的回环气流,冰冻非常。 遇到阴寒小龙卷风物体,首先会被银针的力道刺穿,然后迅速被冻结,实战中实力更为强悍。 第54章 ,病症 殷峰满意地放下酝酿魔气的手掌,看来白伍子这颗棋子很漂亮。剩下的就是等待时机了。 白伍子虽与鱼儿没什么身仇大恨,但毕竟关乎自己一族的命运,寒光神剑在鱼儿手中,他做梦也得想着怎么把寒光剑到手。 可鱼儿随身携带寒光剑,并且已得到剑灵的认可,要重新夺回此剑,谈何容易,本来想着与父亲一起去南海“拜访”, 但恰巧过几天就是欣宁的生辰,作为北方大族,自己和父亲白画坤当然会受邀赴宴。 在收到邀请函的一刻,傲天当即拟了一封书信,委托当时正在府上做客的北方散人快马加鞭送到南海。 在南海他或许敌不过鱼儿,但在极地雪山,自己若与父亲联手,嘿嘿,就算他再厉害,也难逃离自己手掌心。 白伍子并没有打算杀鱼儿,只不过想夺去他手中的剑,因为这剑关乎着族人的一个秘密。 鱼儿怎么说也是一海之王,天命加身,不说难以轻易打杀,就算能打杀,也会迎来无穷的因果,与南海成为死敌,甚至东海、北海也会找到理由收拾自己。 但不幸,殷峰找到了他,这个志同道合的“朋友”,殷峰不可能不助力的。 给他中下了与鱼儿前世今生的深仇大恨,不但要杀了鱼儿,还要夺去他的妻子,因为他的妻子可以成就鱼儿,也可以成就自己,夺妻之后登上南海龙椅,然后一统三海。 殷峰这种魔心识术,强大之处在于,会令中术者有一个非执行任务不可的理由,并且有清晰的脉络,当然,这些都是殷峰设定的。 殷峰在白伍子身上留下的魔识,等待魔识爆发,他自然会知道,做完了这一些,他才满意地回石魔山老巢,想那香喷喷的男丁血肉,还在等着自己吸取呢。 来到大庸城的琪荷一行人,感觉这城的气氛有一种诡秘的存在。 “小姐,这些人怎么都拿着行李,拖家带口的,好像要出远门啊?”琪荷他们再次来到大庸城,看见街上没上次的热闹劲了,还有不少人拖行李带老婆外出的。 “你们几个是外地人吧?告诉你们,此地不宜久留,特别是夜晚,不要出来,没什么事的话尽早离去吧。”一卖烧饼的老者小心翼翼地告诉他们 “请问施主,这里可是闹鬼?”自寂问道。 “比闹鬼还严重,我们城里啊,这一个月,离奇失踪了上百壮丁,听说那晚上有妖怪,青面獠牙的,专抓年轻的男人吸取精元,所以这些人都要搬家了。”老者把妖怪两个字压得很低,好像生怕被妖怪听到一样。 “老人家,你知道城里的应府在哪里吗?府上有一位千金叫应雪蝶的。”, “应府,可是应员外的家,那是我们城数一数二的富贵人家,不过最近几年好像……哦,就在前面左拐进去的一条街,门口有两个大狮子的就是了。”卖烧饼的好像有什么还没说,然后又继续卖他的烧饼了。 除了一些搬家的人,琪荷他们还看见一些江湖人士,和尚、道士,在旁边的酒摊喝茶,这些人也是操着一口外地口音,意气风发的样子。 琪荷他们根据卖烧饼指明的方向,来到一大户人家门前。 “请问有人在家吗?”珠斤对这一口朱色大木门,银色门环扣响,门梁上写着应府两个大字。 “你们是谁啊?”过了好一会,才有一个睡眼惺忪的家丁出来开门。 “我等是来找你家小姐的。” “你们走吧,我们家小姐说了,今天不见客,有本事,等你们抓到了那妖怪再说,到时候我们应府有的,你们都可以拿去。” 这小斯很鄙夷地看了一下琪荷他们,就想关上大门。 “慢着,我们可是你家小姐请来的客人,你好歹也得通传一声吧。”珠斤赶紧拦住了他。 “请来的?好略,你们等着啊。”小斯有点疑惑,但也不敢怠慢,让琪荷他们先等着,自己进去通报。 应雪蝶坐在一张床边上,手里捧着药碗,脸上没有施以粉黛,样子略显憔悴,但依然保持笑容,除了身上的绸缎衣服,没有一点儿昔日的小姐模样,倒像一俾女。 “琪荷姐姐?”几人呆呆地看了一会,雪蝶才回过头来,原来刚才懵忽忽,只是叫小斯带他们进来,不想这小斯也忒不懂事,直接带他们来到这里,而不是带到客厅,自己的疲惫,倦态还没来得及收拾。 “琪荷姐姐,你们先到客厅稍后片刻吧,我马上就来。”雪蝶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缓解这尴尬。 “好的,妹妹莫急?我们且去客厅等候就是。”琪荷有点不忍,看了看躺在床上的男人,样子瘦弱苍老,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只能是一阵咳嗽。 几人在客厅等候,一阵沉默,不知说什么好,本来想好好品尝山珍海味的珠斤,也不敢作声了。 “琪荷姐姐,你说这凡人短短几十载光阴,便要经历生老病死、爱恨情仇也端是精彩?” 梓玉君竟然有点羡慕地说出这句话,然后等着琪荷等人认同,只见琪荷白了他一眼,不搭他的话,气氛更是尴尬了。 这怎么回事?自己说错话了?梓玉君也不出声了,一屁股坐下来喝茶了事。 “琪荷,你待如何看?”自寂最关心的还是琪荷的看法,希望她不插手更好,不过让他不出手,是不是有违她的纯洁善良本心? “让你们久等了。”琪荷还没有回答,雪蝶出来,她稍稍粉饰了脸颊的红肿,更换了一身衣服,算是尽到了待客之道,琪荷和珠斤都感到,这小妮子与上次所见大有不同,好像从一个小女孩变成了亭亭玉立的女主人一般。 “让各位见笑了,家父卧病在床,所以怠慢之处还请见谅。” “应伯伯病症如何?雪蝶你莫要担忧,你慢慢说,我们都会帮你的。”琪荷上去抓住雪蝶的手,安慰她。 雪蝶明显感到这手的温暖与力度,琪荷与自己不过相见第二次,这一次对自己的亲切程度远远超过初次见面,自己家如今是这般光景,有多少人想着趁火打劫,落井下石,但这琪荷,明显是关切之意溢于言表。 “自从母亲失踪,这三年来,父亲为了忘记伤痛,一心扑在生意上,常常熬至深夜,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意至于积劳成疾,如今医师说已是回天乏术。” “这……”回天乏术,雪蝶自己也要放弃了吗?琪荷虽然想出手相救,但这并不是什么妖怪作祟,中毒之类的,这或许是她父亲的命数吧。 何况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为根,自己能救几回?都是隔靴挠痒啊。 “应姐姐你不知道,我们家小姐可是我们那里远近闻名的医师?定能……” “珠斤,休要胡说。”琪荷赶紧阻止珠斤替自己逞能。 “不瞒你,雪蝶,姐姐我的确懂一些粗浅医道,但应伯伯这是心病,恐怕药石无灵,要想根治,除非能找对心病的药才行。” “琪荷姐姐,若是能救父亲的命,你就是雪蝶,就是我们应家的大恩人,就算让我做牛做马报答你也可以。”雪蝶扑通一下想跪下来,被琪荷连忙扶起起来。 这姿势可使不得啊,自己还没有救人,就受这个大礼,难以无法根治,自己也不能改变什么,这大礼就受之有愧了。 第55章 ,梓玉君出手 “你别急,听你方才说,应伯伯乃是思念你母亲,导致不爱惜自己,想必求生意念也是薄弱。” “琪荷姐姐说得甚是,想这几年,父亲花费大量财物人力寻找母亲,可一无所获,每当听到管家来报,他总是叹息不断,夜晚便借酒浇愁。” “雪蝶你可知,你母亲的去向,她缘何会失踪?”看来只有寻回她母亲,或者说,让她父亲心中燃起希望,确定她母亲还没有死,还会回来,这才是治本之道吧。 “这,不瞒琪荷姐姐,我确不知母亲在何处也不知当时母亲为何会消失不见。 记得那次是月圆之夜,我们一家三口去逛夜市,看皮影戏,突然母亲说腹中疼,要回家中休息,本来父亲想与母亲一道回去的,但不忍打断我观戏的兴致,于是让父亲陪我继续看,而她自己回去,我们家离戏台不到一里路,这一去,从此便没有见过母亲。” “你父亲与母亲那时可有争执嫌隙?”自寂问道。不出自己所料,琪荷果然要插手此时,不过琪荷并非强行使用仙术,让雪蝶父亲恢复过来,这也使自寂感到欣慰。 “没有,他们一向恩爱。”雪蝶很肯定地说。 “雪蝶,你母亲生前可有一些随身物品,可否寻一件来于贫僧瞧瞧?” “有,请诸位稍候。”雪蝶即随丫鬟进入内堂。 “琪荷,她生母是异类,应该是翼族。” 其实自寂第一次见雪蝶就感觉她肉体散发有妖的气息,刚才他有趁雪蝶不注意的时候,用法眼一看,竟然是半妖,还是那种不沾血腥、还没有开启妖性的半妖。也就是说,恐怕雪蝶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半妖。 自寂叫雪蝶去取她母亲的随身之物,就是想支开雪蝶,单独和琪荷他们说。 “啊!”这让琪荷惊讶了,莫非是自己修为太低的原因,竟然没有发现。 其实这也怪不得琪荷,因为雪蝶是一个不沾血腥的半妖,也就是说,她还从未使用过妖法和修炼妖法,更不曾伤人,所以她所流露出来的气息是纯净,大致与常人无异,只有像自寂这等修为才可窥出端倪。 “有趣、有趣,那我们岂不是要抓妖啊?”梓玉君又上来搅和,他虽然扔了那本《人间百事通》,但里面的大部分内容他已经看过。 记得书中记载,人间的妖会吃人、吸取精元,所以会成为人类的眼中丁,肉中刺,定要除去才好。 “梓玉君,这可使不得。”这梓玉君虽然修为与自己相当,但对凡界的事真是一窍不通,所以自己还是帮衬帮衬吧。 “好,你们说了算,本君我就是来学习的。”梓玉君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其实他也是试探一下他们,像这么漂亮的小半妖,要是他们要出手,梓玉君还打算提前把她偷偷藏起来,调教一番,成为自己游历人间的伴儿,岂不妙哉,不过现在看来不用藏了。 好个梓玉君,这么谦虚,与自己刚见面时大不一样,看来此时才是他的真性情。 如果在凡界有如自己这般的修为梓玉君,也不难看出雪蝶的异样,可是梓玉君翩翩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公子哥,那里晓得这等事。 “琪荷姐姐,你们看,我母亲用过的发簪可否?” “可以的。”琪荷替自寂回答后把发簪给他。 这时,雪蝶看见了梓玉君正在看自己,两人一对眼,雪蝶有点害羞了,这位自称梓玉的,长得真是俊朗非凡,这么看着自己,莫非是对自己有意? “小姐,不好了,老爷他,他又咳血了。”一家丁气喘吁吁来报告。 雪蝶不等他说完,就奔父亲的房里小跑过去。琪荷和自寂他们也跟着过去。 暖帐高枕的床上,她父亲喘着大气,两个侍女,一个替他搽脸,抚小口,另一个用小勺子喂水。 “行了,你们先下去吧。”雪蝶坐到床边,抚慰疲惫的父亲睡下。他的父亲真的是太虚了,看到他女儿在身边,老眼朦胧,泛出一丝泪花,眼睛越来越模糊,也来不及看和询问琪荷等人,就睡下了。 总算有惊无险,父亲睡着了,雪蝶在床边,握着他的手,慢慢哼着小时候母亲唱给她听的歌。 看着父亲渐渐平静安详的面孔,雪蝶心中也有些许安慰。梓玉君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公子哥,也被雪蝶感动了,作为一个潇洒多姿的上仙,他此时眼中好像有一种干涩的东西在硌得难受。 “菲虹,菲虹,你别走,菲虹,你要去哪里?菲虹……”本来已经睡着的父亲突然喊着雪蝶母亲的名字。 刚开始声音很大,慢慢声音弱竭下去,气却又喘起来,最后一口血又吐了出来,雪蝶赶紧拿毛巾给他搽,可依然不知所措的感觉。 “雪蝶,你借一下。”梓玉君实在看不下去了,上去给正在喘气的应员外,施入仙术“静心决。” 静心决是天庭的简单仙术,多是用来镇静哪些脾气暴戾,或者不听话的宠物。这种仙术珠斤也会,不过跟梓玉君施展出来就不是同一个级别的了。 “静心决”果然能让应员外平静了下来,看来对付宠物的方法应付这种得相思病的还是奏效的。 “谢谢这位公……上仙,如果能上仙能救我父亲一命,要什么雪蝶都可以答应你,哪怕是雪蝶的命。”雪蝶真是震惊,继而喜出望外。 哇!这么热情,本君岂会要你的命,不过,要是以身相许,本君倒是不介意,这小美人。 “雪蝶,本……我只是帮你父亲稳住心绪,平了内息而已,想要根治你父亲的病,绝非易事啊。” 梓玉虽然心内享受这种被人崇拜的感觉,但还是坦诚的好,毕竟人命关天啊,自己忽悠不得。 琪荷以为梓玉君会有什么妙法,能令心病的人痊愈,看来也不过如此了。 自寂觉得这很好,梓玉君出手,定然是不凡,可惜令他有点失望,竟然只是帮助调平内息,缓解呼吸困难的简单仙术而已。 “方才,你父亲可是喊你母亲的名字。”琪荷有所察觉。 “是的,我母亲名唤菲虹,落英菲菲的菲,雨后霓虹的虹。” “如此说来,刚才莫不是你父亲梦见了你母亲,一是可能相思所幻梦,二有可能是关于你母亲的回忆,你父亲之后真的没有见过你母亲吗?”琪荷很认真的样子。 “这个,父亲没和我说过,我,我还是不敢笃定。” 雪蝶还真不敢肯定,虽然这些年来父亲身体越来越差,但是这场病来得还是有些突然,五天前的一个晚上,在庭院独自喝酒赏月的父亲,突然喊着母亲的名字,发疯似的跑到了街上,等家丁和雪蝶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是昏迷的了,这些天也一直处于迷糊状态。 第56章 ,敖勇表身份 这应员外,现在还是半昏迷,半睡梦,琪荷想等他再次醒来,再进行询问,看能不能得到一些确切的信息。 其实,自寂有一种探查凡人意识的法术,唤禅意透析,简单来说就是,就是把自身为核心的一定范围内,用佛音来普扫生灵,佛音总在感悟,一旦被普扫,你意识的流动便会被自寂的感悟探查到,除非你什么都不想,不然,心念一动,便会在自寂的这招面前暴露无遗。 这一招与那些用自身元神飞入对方的意海中,要好上千百倍,起码是以低微的法力便可加持,对于外人而言,根本难以知晓你在施术。 自寂自然没有告诉他们,这种事自己明白就好,还是看看这应员外醒来老不老实再说吧,总之自己是一个旁观者,只有看不过眼时再偶然出一下手就可以了。 不过,自寂感到有点可怕,怎么这菲虹又和石魔山有瓜葛,这石魔山可是殷峰的地盘,看来这殷峰不简单啊,狼子野心,日后三界恐怕也免不了被他荼毒。 “自寂,自寂?” “啊?”陷入沉思的自寂被琪荷叫醒。 “你在想什么?雪蝶说,她们家后山是个好风景的地方,应伯伯还没有醒,我和珠斤想去那儿吹吹风,你要不要一起?”自寂庆幸琪荷没有追问下去,不然自己可能真的会说出来。 “去得,去得,甚好。”自寂露出了他独特的笑容。 琪荷唤自寂去,而对梓玉君也应付式地说一声,梓玉君想了一下,说要打个旽,那正好,自己和自寂去了。 其实,琪荷唤自寂去是有原因的,不要看自寂是个大和尚,但他懂的东西多得远超自己想象,二是,不适宜跟梓玉君走德太近,毕竟将来自己也没有打算回天宫这等无聊的地方,梓玉君不同,毕竟是皇母之子,天宫是他家,将来免不得要回去的。 梓玉君啊梓玉君!你的脑袋到底是怎么长的,怎会见一个喜欢上一个呢?刚开始看见琪荷,就被她的清纯高冷吸引住了。 现在倒好,这个半妖更是不得了,长相不输琪荷,与自己心内更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这就头大了,所以他才说,要打个旽,好好理一下思路,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菲虹!本座要你抓的壮丁,四五十岁你也拿来充数?要不,本座拿应员外来充数得了。”殷峰大怒,他的魔云空间虽已成,但要同时打开多个云空间,进行攻击或吞噬,还没成,需继续吸食更多精元来修炼。 “不要啊,大王。”菲虹一脸痛哭,却无处可诉。本来她抓的壮丁大部分都是二十几三十岁,只有一两个超过三十,甚至接近四十的。 没想到被殷弘截胡的一半,竟都挑了精壮部分,自己怎么劝说,殷弘那斯都不肯罢手,只得留了老一点的给殷峰,殷峰才因此大怒。 这个该死的敖弘,此时,菲虹的对敖弘的恨意比殷峰更甚,一个是罪魁祸首,一个是趁火打劫,恨不得将他们千刀万剐,但眼前却是任人鱼肉,大气都不敢喘。 “洞主,莫生气,莫生气,我刚巧也抓了三个精壮的,洞主要是喜欢,便拿去罢。”正当菲虹不知怎么应对殷峰时,敖弘却笑嘻嘻地走了进来。 这家伙,说着还真把三个壮丁从他的手中放了出来,这不是自己抓的那几个吗?菲虹一愣,正看见敖弘对自己使了个坏坏地眼色,仿佛在说,就是你抓的,那又怎么样,你要是说出来,本王分分钟弄死你。 “这,怎么好意思呢?”殷峰看着那几个壮丁,确实可口,口水都想流了,但堂堂一方霸主,这一点矜持和忍耐还是有的。 “洞主神功大成,到时自然能虐杀那死鱼,称霸三海凡界都不成问题,小弟这小小心意,还望洞主不嫌弃啊。”敖弘虽然没有特意练过拍马屁,但毕竟坐了几千年的龙位,这种话听多了,信手拈来自然也不成问题。 “哈哈!如此,本座就不客气了。”殷峰的红云魔功第十层已经完成突破,最近又吸收了不少男子精元,空间魔洞可以打开两个都毫无压力了。 要是自寂这和尚跟自己杠上,殷峰便使出这招空间魔洞,一边操作吸噬、一边释放、两个魔洞同时发动,自寂就算再厉害,也无计可施吧。 更何况自己把真身隐藏起来,自寂那和尚还能耐自己何?到时候恐怕只有狼狈逃跑吧,殷峰很得意,看来自己与那和尚一战,势在必行,打败了了无的高徒,到时候再让小妖把这一消息散播出去,想必会有很多势力都要瞻仰,依附自己了,哈哈哈! 不过,现在最主要还是把那死鱼给弄了,殷峰想到北海还有一出好戏等着上演,就赶紧吸食这几个精元,稳定一下自己一身精纯魔气,瞬间飞入到云端中…… “欢迎大驾光临啊,这位是?”鱼儿刚进入北海龙宫,就有一慈祥老头上前迎接,此人正是北海龙王。 敖银有点疑惑的看了一下章章,虽然没听说过南海龙王有娶妻,但海间却有传闻,说南海有一绝佳女子与龙王甚是亲密,恩爱似夫妻,看看鱼儿牵着章章的手,敖银也明白了,看来传闻并非空穴来风。 一旁的欣宁公主本来想来打个招呼,没想到他身边竟有如此美丽的女子,竟把自己比下去了,只好悻悻在他父王旁边看着。 “哦,这位是我的夫人,章章。”鱼儿向众人介绍道。 “诸位前辈好,这位就是欣宁公主吧,果然闻名不如见面,是位气质美人儿啊!”章章一眼便看出对面的欣宁公主。这也难怪,这龙宫本来就没什么女性有这般打扮,还有两颗小土豆般的龙角,特别好认。 “请上座!”北海龙王和欣宁都有礼貌地回笑。这次欣宁公主的生日宴,可以说是个精致的小麻雀宴会,总共才是十多个人,全是敖银的至亲好友,而桌案上摆的,也是顶级的北地特产,有极地熊掌羹、天山雪莲汤、雪山狐狸肉、梅花糕、上等佳酿等等。 人虽然不多,但这些人无疑都是与敖银交往甚密、毫无间隙的势力。礼物当然也是高大上,鱼儿他们送的是一面古铜镜,在一份份大礼中显得有些寒酸。 怎么说北海也曾送的一份大礼给自己,按理来说,自己出手的礼物也应该不俗才对,但公主生日,总不能送一些武器之类的,所以古铜镜这份礼物是章章挑的。 别看这面古铜镜普通,这可是章章在人间的拍卖会上,花了十两黄金买来的,据说是上古神农之妻听訞的梳妆镜,至于有什么厉害之处,章章自己也尚未得知。 但这个梳妆镜有一点却是血丝冰蟾相似,那就是被人传得神乎其神的,区别是一个在人间流传,一个在海域流传。 “原来大家都到了,敖弘迟了,望欣宁妹妹别怪罪哦,敖弘拜见泰山大人。”来人正是东海敖勇,一把扇子在他手中摇摆,后面两个虾兵随后,其中一个拿着礼盒。 他一边向欣宁抛眼睛,一边半膝跪下,给敖银行礼,还喊着泰山大人。 第57章 ,欣宁公主的“大度” “起来吧,你与小女尚未成婚,这称呼还是省了吧。”敖银虽然客气,但也是严肃的。 “是,小侄明白。”敖勇虽然遭到一点冷遇,但这并不妨碍他继续得意,他就是想告诉在坐的某些人,自己就快是这北海的成龙快婿了,待老龙王飞升之后,还会是北海之主,你们都得给老子长点心眼。 鱼儿和章章虽然讨厌这家伙,但毕竟在北海地盘,何况这敖勇还是跟欣宁公主有婚约的,这确实不可小觑啊,所以也露出一点笑脸,就算现在让他嘚瑟一下又如何,刚才看敖银的脸色,这未来的事还说不定呢? 特别是章章,看到敖勇这个纨绔子弟,又在敖银面前装小乖乖的样子,真想冲过去打死他。 “很高兴,今天来参加小女婚礼的,都是本王的朋友,不管你们从前有什么恩怨,在本王这里,希望一杯干净,来,大伙同举杯!” 敖银不愧是几十万年的老江湖,岂会看不出这些人中各有芥蒂,皮笑肉不笑。 特别是极地雪山的白画坤,一直盯着鱼儿腰间的佩剑。这白画坤也不想啊,但这剑实在太有魅力了,好像在呼唤自己一般,真不愧是上古寒光。 鱼儿岂会不察!这个老前辈,一直盯着自己的宝剑,难道是好奇,如果真是,那也无所谓,我不做声,再看看他会有什么动作? 欣宁公主陪大家喝了几杯,就失陪了,章章趁机也失陪。 “欣宁,请留步。”章章疾步赶上欣宁。 “章章王妃?你找我有事吗?” “事倒不打紧,只是姐姐想和你走走,论酒豪情,纵谈古今大事,都是他们男人的事,姐姐我啊,就想和你聊聊咱们女人间的小秘密。” 章章莞尔一笑,很暖心地看着欣宁。 “还有,你我年纪相仿,也是投缘,就不要喊王妃这么生疏,喊我姐姐便可。” “是,姐姐。”欣宁也很高兴,在这冷冰冰的北海,虽然是公主,万千宠爱集一身,但能真正与自己谈天,谈心事的,还真没有。虽然她的父亲也时常嘘寒问暖,但毕竟有些事,还是不好倾诉的。 “妹妹,听说你与那敖勇,有婚约?”章章与她坐在石凳上,带着好奇的语气问她。 “他呀……都是父王作的主,我也不能忤逆他的意思。” 欣宁从小就没有什么玩伴,这敖勇在他父亲的安排下,还有,小时候可爱的欣宁实在惹他喜欢,就常常来北海一起玩,也算是两小无猜。 敖银看在眼里,女儿是自己的心肝宝贝,所以当敖蒙提出订下婚约时,敖银也口头上应允了。 但慢慢长大后,欣宁小时候对敖勇那种好感也慢慢淡了,一是因为敖勇忙着,扑风招蝶,把玩香艳,从而忽略了欣宁;二是欣宁在敖银的培养下,渐渐成为博览古今典籍,充满书香气质的美人,与现在的敖勇,可以说气味已经不相投了。 章章从欣宁的脸色中已经猜测到了七八分。 “欣宁妹妹,婚姻大事,关系自己一生幸福,可不能全凭你父王的定夺啊?”章章发现空隙了,顺利成章进入。 “哎,如何不知,只不过三海之中,除了敖勇,有谁可托付呢?” 欣宁叹了一口气,这三海,到了这一代,已经算不得兴旺,南海算剩下一脉相传(就鱼儿一个了),而东海,除了敖勇,就是敖雄,敖雄就是个头脑简单,整天就知道舞刀弄枪的痴儿,嫁给他,和嫁给一根木头没什么分别。 这个确实也是,章章当然不希望欣宁嫁到东海去,所以什么敖雄之类的,根本不用考虑。 “听说,极地雪山有位白伍子,也是位翩翩俊郎,妹妹可与他相识?” “伍子哥哥,相识的,不过我父王不会同意的。” “缘何?” “伍子哥哥相貌,神通、品德都是好的,但他毕竟不是龙族,我父王曾说,即使他飞升后,北海也要成为我最大的依仗,如果我嫁给了伍子,他就不能同我一道执掌北海,到时候,我去去雪地还是留在北海,都不是办法。” “哦?”章章似乎明白了,原来敖银考虑到这一层,敖勇与欣宁有婚约,到时候敖勇入赘到北海,与女儿共同执掌北海,这在自家的地盘,既保证了女儿不会被旁人欺负,又不至于北海落入他人之手。 而伍子就不行了,他不是龙族,三海必须由龙族掌控,这是太古龙族与天庭定下的约定,所以说,要是欣宁嫁去了雪地,便不能执掌北海,到时候,自己女儿就会沦落成没有依仗,没有婆家势力的孤儿一般,敖银是断不能答应的。 可怜的伍子,没什么机会了。 “妹妹,我想有些事你不知,那敖勇曾在与我们南海的交界处兴风作浪……” 章章说了一些敖勇如何强抢民女,欺压百姓,无恶不作的糗事。反正就是不能让欣宁嫁给敖勇,一是女人间的惺惺相惜,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二是敖勇一旦当上北海女婿,东北两海成为亲家,这三海的平衡便会被打破。 于情于理,于公于私,欣宁都不能与敖勇成亲,章章下铁打的心。 可是,章章说的这些,欣宁的表情依然平静,没有表示出惊讶。 “这个我也略有耳闻,但自古以来,龙王三妻四妾亦是常情,何况敖勇玩心颇重,但愿他以后能收心吧。” 天啊,章章有点不敢相信是,自己的未婚相公,到处去玩女人,就一句玩心颇重了事,还寄希望他以后收敛,不变本加厉才怪,章章总算见识到了欣宁的“大度”。 要是鱼儿敢在外面玩女儿,自己肯定会疯掉,要么不爱,要么全力去爱,感情若可儿戏,不如孤独终老,这就是章章秉持的信念。 “欣宁妹妹,正所谓多情必泛滥,多心难泊港,希望他日后收敛,这恐怕是不妥吧……” 章章正想好好引导一下欣宁,谁知听见龙宫大厅传出了声音瞬间大了好几倍,轰隆!一声巨响,整个龙宫都摇晃起来。 肯定是出大事了!章章赶紧跑出去,欣宁也跟出去。 只见大厅上玉盘珍羞落满地,桌子椅子到处滚。鱼儿已不见在大厅里。大厅龙门外传来激烈的打斗声,章章来不及多想,追赶出去。 第58章 ,鱼儿与白伍子酣战! “白兄,你与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等我拜别欣宁公主宴会后,还想着登门叨扰一番,若是要切磋,也不必急于此时,你说是也不是?” 鱼儿真是一脸无辜,自己好好地在品尝佳肴,谁知道白伍子突然出现,还对自己大打出手,鱼儿可不想在里面砸了北海的龙宫,于是飞身化龙,引白伍子到外面来。 鱼儿就纳闷了,难道自己不自觉得罪了他,一来就下死手。 白伍子浑身颤抖,原来红宝石般眼白,中间一点黑瞳的眼睛,变得瞳孔不那么清晰,有涣散迹象,白色的眉毛紧紧皱在一起,狠狠地盯着“深仇大恨”的鱼儿。 现在在他的意识里,就是鱼儿就是夺他南海龙宫,夺他妻儿章章,夺他寒光神剑的恶徒,现在就要将鱼儿碎尸万段,以消心头之恨。 “贤侄这是怎么回事?”敖银问白画坤。 白画坤更呆,自己不是和儿子商量好了吗?由自己出马,在宴席上以切磋武艺,献技助兴为名,一探这个南海龙王虚实,可是没料到白伍子会搞这么一出,着实令他看不懂。 难道自己儿子忍不住了,不应该啊,一向都是沉稳性格的伍子。 “住手!”白画坤怒喝一声。 可是白伍子非但没有住手,反而双手化为碧寒针,飞扑给鱼儿一爪,速度迅猛,已经由不得多想,鱼儿急忙避闪,但被碧寒针撕裂的空气,抹擦过鱼儿的袖子,破了一点布线,好险,好险! 鱼儿即刻拔出寒光剑,这疯子是打算跟自己拼命啊,看来还是得认真对待,不然吃亏找谁说理去? 上古寒光一出,鱼儿的整个气韵都不一样了,龙纹道韵的气息瞬间暴涨,将想要近身的伍子逼退两步。 白伍子被逼退的同时也不肯罢休,只见碧寒针瞬间化作更细的飞针,从他的手指向鱼儿射去,原来这碧寒针还是暗器! 但在鱼儿的护体龙气和寒光剑的阻挡下,也没有得逞,反而被击落到周边的珊瑚树,珊瑚树瞬间冰冻,然后哇啦碎成一块块,细针也消失不见,原来这是碧寒针气,却似真的一般,威力不可小觑。 “白伍子,既然你如此咄咄逼人,本王也不跟你客气了。” 鱼儿怒了,看来非得制服这小子不可,不然还有谁会把自己放在眼里,冥风也感到主人的气势如虹,看来不做过一场是不行的。 你白伍子不是很犀利吗?好,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犀利!章章觉得鱼儿的眼神都变了,变得认真严肃,不过依然很帅。 “飞龙化剑”,鱼儿心里默念,身躯却消失了,而寒光剑好像被电到一样,临空浮起,且巨大化,而一条更为巨大的龙魂出现在剑身上,如盘踞,似驾驭,周围的水声轰动,围观的人都自觉往后退。 不好!白画坤感到很不妙,这样威力巨大的招式,自己接下都很吃力,何况……,但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除非他不爱惜自己的老命。 “章章!”白伍子口中突然冒出这两个字,同时看向章章,章章突然感到毛骨悚然,他那声音有一种声嘶底里的恳求,眼睛却是愤恨! 其实,他此时眼中的章章,是他的妻儿,却被鱼儿这个恶霸所夺,自己那么爱章章,可章章却不爱他,因为他没有足够的力量。 “你这个懦夫!我根本没有爱过你,别再丢人现眼了,快滚吧。” 他看到章章的唇齿微动,却不料说出这般绝情的话。白伍子这时只能拼命,只见他的碧寒针由碧玉色慢慢变成腥红色,头发也由黑变灰白。他恶狠狠凝视这自己的双手,仿佛想看看还有多少力量可以爆发出来,这是燃烧精元助力神通啊! 这时,白画坤的心无疑是最疼的,眼睁睁看着自己精心培育的儿子,燃烧精元战斗!自己的心血啊!极地雪山的未来,他构筑的美好愿景,突然要崩塌了。 面对鱼儿的强势,白伍子也没想过退缩半分,这时的他也几乎没有理智,被殷峰的音识操控到了极致。 他的双手迅速巨大化,同时向前交叉,顿时两只手臂长出密密麻麻的碧寒针,并且都是血红色的。 鱼儿看到,那数不清的碧寒针雨向自己袭过来,并且威力与气势比刚才的大几倍,这就是白伍子的绝技神通,“碧针漫天” 两股力量激烈地碰撞到一起,扭曲,众人看到了海域内出现的力量黑洞,是由两股极强力量比拼,从而使海中水被滤干,出现了小真空,而形成的空隙黑暗。 但白伍子终究是败了,这一招过后,白伍子倒地,口吐鲜血,鱼儿也有点气喘,不过并没有伤到。 “废物,废物!”躲在云端殷峰愤恨地骂道,本以为这个白伍子跟死鱼有得一拼,燃烧精元战斗,就算不能将这射杀,也能两败俱伤,可如今看来,自己还是高估了白伍子,同时也低估了死鱼的进步。 还有,他手中的剑端是强大,殷峰并不识得这神剑,但却被他的威力所折服。上次敖弘不曾出手,多半也是因为这个缘由吧,看来那家伙还是对自己有所隐瞒。 看来短期内斩杀死鱼的机会不大啊,殷峰不禁有些惆怅。 白伍子重伤后,殷峰的魔识暂时松懈对他的掌控,因为这样的废物,就算在怎么控制,也没有胜算,何必呢? 白伍子脑子一片混沌,恢复一丝自我意识,自己怎么会在这里,为何这里的人都畏惧得看着自己,还有,身躯疼痛非常,肺腑好像被燃烧过一样,痛得几乎麻木! 父亲也在这里,他想挣扎起来,问问父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畜生,还不住手!”白画坤突然出手,他突然凝眉,手指发出一道白光,想要挣扎起来的白伍子,忽然被几条银色大铁链禁锢在地。 这更难受了,自己本身深受重伤,想挣扎起来,却被父亲的法术禁锢着,动弹不得,最难受的是,自己父亲还骂自己是畜生? 这个称呼多少年了,父亲也没有这样辱骂过,白伍子只记得小时候有一次,父亲这样骂过自己,仅此一次,可今天是第二次了。 想想这么多年以来,自己千辛万苦,为了雪地家族,为了父亲颜面,更为了他的大计,默默付出多少,自己都记不清了,只想着不让父亲失望,可如今却被唤作畜生,他不明白,不明白! “鱼儿大王,刚才这畜生实属无礼,竟敢对尊驾出手,一定是得了失心疯,辛亏大王你神功盖世,不然本山主真是万死难赎罪,今天还请大王高抬贵手,容我带这……这废物回去,好好教训!他日必定带他登门谢罪!” 白画坤走近白伍子,面向鱼儿,指着白伍子,即是畜生又是废物地骂道。 “本王也无意与山主为敌,只是今日,白兄做得实在太过,若是……” 第59章 ,白画坤耻辱受恩! 嘿嘿,看来是个机会啊,白伍子这个棋子虽然扛不过死鱼,但也算一高手,岂能白白丢失了。 “呀!” “呃啊!”正当白画坤大义凛然数落他儿子,以表对鱼儿诚恳道歉的时候,白伍子瞬间魔性大涨,一下子就挣脱了白银锁链,并将一只满是碧玉针的爪穿透白画坤背脊。 这一刻,所有人都惊呆了,本来以为鱼儿和这白伍子有些不为人知的私仇,没想到这时,还会对自己的父主下手,这还真是畜生不如啊! 哈哈,这是殷峰算是乐出声了,虽然刚才对白伍子放松了魔识操控,可是重新操控是轻而易举的。 这白伍子对他父亲心有怨恨,这很好,借助这种怨恨发酵,让魔心在他体内根种,想必不用太久,他就会成为我魔界中的一员,到时候就自然而然成为本座的杀人利器了。 而这“种魔心”就是让他亲手杀死他父亲,伍子不是燃烧精元战鱼儿,此时已经力竭心衰了吗?没关系,要力量吗?殷峰有的是魔功, 只要一击即中,就算他清醒过来,也无法原谅自己,和接受眼前这个事实,到时候殷峰再趁机进入,对他引导一番,必定能水到渠成。 白画坤一声惨叫,他怎么也没想到,平时对自己恭敬有加的好儿子,竟然后背后对自己出手,若是儿子不争气,自己未来的愿景只是崩塌了,而现在,不只是崩了,还是如雪崩一样压向自己。 鱼儿此时也是很无语地惊呆,本来以为对立的局面结束,怎么也该表示表示大度,最后握握手,讲清楚原因和误会,了结了这么一桩事,没想到画风突然转变,本来就不清的事情,现在更是乱成一套了。 原来筋疲力尽的白伍子,为何能一下子挣脱他父亲的强大禁锢,并且一击偷袭成功,感觉其中有不对劲的地方,但鱼儿却说不出所以然来。 眼看曾经的贤侄—雪地公子、自己的老友—雪地之主,一个精神错乱,一个几乎崩溃,敖银看来不得不出手了。 自己女儿的生日宴会被搞砸,客人被冒犯,贤侄变疯魔,老友危在旦夕,这一切的背后,恐怕是个大阴谋,白画坤都能看出自己儿子的不对劲,敖银当然更加清楚,这是一种魔障入侵神志,导致疯癫的行为。 但这到底是何人,难道是东海? “静寂空梦!”敖银大喝一声,使出一招,瞬间就把白画坤父子定住。 这招静寂空梦,定住的不单是肉体,还有元神,能使小范围内的时间,空间静止,不单是静止,还能使受术范围内的全部生灵暂时性,失去全部意识,就像被清空一样。 “不好!”殷峰与白伍子的魔识联动瞬间被切断,这让他惊讶不已,试问谁有这等本事,能够一招切断自己与棋子之间的联系。 静寂空梦看似简单的一招,但威力却匪夷所思,能把两个似仇敌的高手瞬间定住。这一招是敖银近些年与世无争的态度感悟出来的,还没在众人面前展示过。 敖银使出了这一招,其实已经耗费的大半的法力,还要继续加持,所以自身并不能有什么大动作。 “鱼儿,快把他俩分开!”敖银马上指挥道。 这时鱼儿才反应过来,是啊,如果不把白画坤父子分开,白伍子再动手,肯定会死一个,或者是两个。 在生日宴会上死宾客,可是大大的不吉利啊。 鱼儿迅速出手,以水化冰,把白化坤的伤口给冻住,再强行把他们俩拉开,以水化冰鱼儿虽然不擅长,但小面积的术还是可以的,更何况有寒光剑的加持,可以说是举手之劳。 “可恶!谁敢破坏本座的好事!”殷峰的魔识被掐断,这让他感到好没面子。 更可恨的是,魔识被掐断,就不能利用白伍子的肉身,当然也包括眼睛,这使他不知道海里面发生了什么,很是焦急! 难道有高手识破了自己的法术?会是谁,死鱼?自寂? 不行!本座一定要看看这混蛋是谁?殷峰再一次发功,要重新夺回白伍子的肉体,吃到嘴里的肉那能吐出来。 敖银突然感到一股强大的魔力侵入自己的静寂空梦,这股强大的力量让他吃惊,要是自己再坚持下去,静寂空梦很快便会被攻破,到时候,自己恐怕也会受伤不轻。 在殷峰夺回白伍子这颗棋子的一刻,敖银也瞬间收回自己的法术,自己毕竟是老了啊,与这种魔力对抗,感觉力不从心。 败是败了,不过也不是没有收获,起码知道白伍子是被操控所致,绝不是自己无端疯魔。 白画坤从痛楚晕厥的状态中恢复了一点,但依然是奄奄一息的状态,他发现自己是那么可怜!差点被自己的儿子干掉,现在还得靠南海龙王救助来活命,真是窝囊至极啊! 本来这场宴会,就是想探清这鱼儿的实力,然后择机下手,把寒光剑夺过来,现在好了,不仅没能实施计划,还欠一个救命恩情,要是以后动起手来,就理亏了一截,还会被人骂成忘恩负义吧? 天啊!难道上古寒光真的与我雪地一族无缘? 白画坤此事的心痛真是非常人能体会。 “死来!” 殷峰的魔识重新掌控白伍子之后,看见鱼儿正在给白画坤疗伤,虽然知道刚才是敖银这个老家伙多管闲事,不过现在这个机会真是太难得了,岂能错过。 白伍子马上使出碧寒针,无数针气如急雨般飞向鱼儿!敖银刚撤了大法术,气都都没来得及喘,心想,完了,这鱼儿龙王和白画坤,难道要挂在自己南海了。 鱼儿也没想到,这白伍子竟然想把他和白画坤一起杀了,这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自己勉强能形成个护身气罩,但是对付碧寒针这种犀利攻击,护身气罩会像纸一样被刺穿的。 “无耻!” 龙须鞭与章章同时飞到鱼儿面前,龙须鞭迅速旋转变长,变长的龙须鞭卷成一张圆形大盾,挡在鱼儿和章章面前,碧寒针虽然犀利,但章章的“大盾”防御能力也不是盖的。 龙须神草的韧性是三海出了名的,非锋利神剑不能断,碧寒针也只能被夹在其中,望眼欲穿。 鱼儿随即一掌送风掌,把白画坤“打”到敖银那儿,自己想好好给他老子疗伤,看来是不行了,把他交给你,我先对付这疯子。 敖银也心领神会接下白画坤。 第60章 ,幕后真相 章章硬扛下白伍子的大招,看似英姿飒爽,但也吃力得头皮一阵麻,不敢有一丝松懈。鱼儿能腾出手来帮帮忙,自己心就定多了,不然真不知能顶过几招。 白伍子浑浊的红眼睛凝视着两人,犹豫了。 不妙啊!利用白伍子的肉体,自然大大不如自身的魔体,和死鱼单挑都干不过,何况又加上章章,看来只能跑为上策。 白伍子跑了,鱼儿和章章没有去追,毕竟这其间的变数太大了,到现在为止,还不明白白伍子为何要杀自己和他老子白画坤,这其中必有隐情。 看来只能等白画坤恢复过来,听他解释清楚了。 “章章,章章?” 就在此时,章章突然倒地不起,晕死过去,鱼儿赶紧抱住她,却发现她全身冰冷,嘴唇苍白。 原来章章刚才急速飞过来,龙须鞭还没来得及卷成“大盾”,就已经被两根碧寒针气所伤,刚才是用全身法力在抵御碧寒针气的寒毒,现在,终于是撑不住了。 “快把她带进来。”敖银皱着眉头,让北海老龟扶着白画坤,对鱼儿招呼。白画坤在鱼儿和敖银的一轮救助下,恢复了一些,已经没有性命之忧。 鱼儿抱着章章,跟敖银进入了一处密室,龟丞相把白画坤带进密室后,也自动地退了出来,唯有欣宁公主,她紧张地看着鱼儿和章章,却不知所措。 “宁儿,你先出去吧,父王要为他们疗伤。” “父王……”欣宁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正在踌躇中的她,被老龟劝拉出密室。 密室里,就剩下鱼儿、章章、敖银、白画坤四人。 这密室里的温度很奇怪,一阵寒,一阵暖的,寒得让人哆嗦,暖得使人昏昏欲睡,密室竟然在这两种状态下不断切换,每一阵寒冷,都让人更加期待下一秒的温暖,而每一阵温暖,都让人更害怕下一秒的寒冷。 白画坤已经苏醒过来,状态比刚才好了许多,虽然刚才惨遭暗算,显得脆皮,但自己毕竟是一方大能,刚才更多的是心碎,和耻辱,连求生欲望都没有。 现在倒是想清楚了一些,自己毕竟是雪地之主,儿子疯魔,大闹北海宴会,欲杀自己,这一切恐怕自己都难以推脱责任,没有人会可怜自己,有的尽管是嘲笑和幸灾乐祸吧。 “来,先给她服下。”白画坤掏出一颗丹药,给递给鱼儿,鱼儿也没有犹豫,当即喂章章服下。 这白画坤儿子虽然混蛋,但他如今只是剩半条命的老头,要是还敢暗算章章,本王定要把你挫骨扬灰,鱼儿心里暗道。 白画坤给鱼儿的是“地火神丹”,极地雪山常年冰雪覆盖,寒冷至极,很多年迈的族人,常常会被冻伤,渐而麻木知觉,最后被冻僵而死。 这地火神丹是雪地一族的祖传丹药,是用地岩之火淬炼,加以雪地熊胆等珍贵药材练就,这种丹药极其珍贵,只有雪地一族的高层才有资格享用。 这颗丹药给了章章,也算是还了一些人情。 “老白,鱼儿龙王,我现在敢确定,那伍子绝对是被魔识入体,操控杀伐,身不由己。” 呼!白画坤和鱼儿,两人对此虽然都有所怀疑,但敖银以肯定语气,就像是打包票一样,看来真是这么回事。 果不其然啊!白画坤心里有些许安慰,但又马上纠起来,难道是自己的仇人,要借自己儿子的杀来结果自己,这歹毒! 但他想了一遍,都没觉得谁能有这个本事,操控白伍子,这可是雪地一族的第二高手啊,谁能操控?这让白画坤头破也想不出。 “二位可有得罪哪方大能?”敖银凝视这两人,想想自己这些年,不争不抢,更不曾招惹仇敌,所以问题肯定是这两人,何况白伍子疯魔后目标也是他们俩。 “如今只有找到真凶,方能解救伍子,破除我们共同的隐患。” 敖银看向白画坤,这幕后黑手操控的是白伍子,如果是鱼儿的仇敌,干嘛不操控北海龙宫的人,岂不是更容易下手,想必是你白画坤的仇敌吧。 看到白画坤一脸无辜的表情,敖银又转向鱼儿,这鱼儿和他夫人,千里迢迢来到北海,远离南海势力范围,这的确是一个刺杀的好时机,所以是你鱼儿的仇敌也是大有可能。 “两位请仔细想想,可有修炼魔功的宿敌?”敖银再次明确。 只见白画坤摇摇头,鱼儿慢慢地点点头。 石魔洞洞主,殷峰,一个追杀自己,害章章流产,烧死英子和朵儿的大魔头,这是永远的痛,鱼儿怎么可能轻易忘得掉。 鱼儿这一点头,最惊讶的不是敖银,而是白画坤,他原来对鱼儿的歉意一扫而光,一阵怒火从心头蹿起。 “是你!原来是你!你招来的魔鬼,害死我儿子?要杀死我?是你?真的是你?” 白画坤一下子抓住鱼儿的衣领,愤怒地质问道,他的手虽然颤巍巍,但依然死死抓住。 “住手!老白,冷静!”敖银看不过眼,拉开白画坤的手。 鱼儿现在也算明白了,原来这一场混战,罪魁祸首竟然还是自己。这殷峰也端是可恨,竟然拿雪地公子做刀,杀自己不成,还上演一场子弑父的好戏。 “你……要是我儿子死了,本君定与你不死不休!”白画坤看到鱼儿愧疚的表情,更加愤恨了,凭什么你招惹的仇敌来害本君,害我儿子!害我雪地一族的未来,苍天不公啊! 要不是白画坤重伤在身,估计他会想把鱼儿打杀,然后光明正大地把寒光剑夺过来。原本无冤无仇的,还不好找缘由,如今竟然引得仇敌来,欲灭我雪地一族,此恨不共戴天啊! 在鱼儿怀里的章章终于被吵醒了。 “鱼儿,鱼儿?” “章章,你醒了,没事,没事的。”鱼儿终究有点欣慰,顾不得白画坤咬牙切齿的打骂。 “老白,你重伤在身,切莫动气了,龟丞相,快带雪主去休息。”敖银当即开启密室门,让龟丞相扶白画坤出去。 第61章 ,敖银的”算盘“ “鱼儿龙王,当下作何思虑?” 虽然这个年轻的龙王,来到自己的地盘,把自己女儿的生日宴会搞砸,让自己的老友身负重伤,不过,敖银也还是对他挺客气,毕竟这一切也不是他能预料到。 “实不相瞒,晚辈此次前来,其实是为了血丝冰蟾,所发生的种种,实属始料未及,真是对不住您。” 鱼儿单刀直入地吐出来了,心里舒服多了。本来还要琢磨着寻找一个好时机,没想到自己给北海惹了这么大的祸,看来自己所求的血丝冰蟾的秘密定是黄了,索性就说破,也不必耗费大家时间了。 “哈哈哈,鱼儿龙王果然快人快语啊!”看得出敖银不但没有生气,还很高兴,他很久没有遇到像鱼儿这么坦白的家伙了。 “既然你如此痛快!那老夫也不跟你含糊,这血丝冰蟾的秘密,我并不知晓,还要等鱼儿龙王去揭开。” 听完敖银这话,章章和鱼儿相对而看,不敢相信,自己送出的礼物,怎么能说不知道底细,这不是忽悠人吗? “莫要不信,这冰蟾血丝在我北海已是九百万年不曾出现。从北海二代祖先白翼冰龙之后,便消失了,自此成为我北海传说。” “鱼儿你可知,我龙族最强的莫过于祖龙、青龙、烛龙、苍龙四位先祖,祖龙威御诸海,东海青龙、南海烛龙、北海则是我先祖苍龙镇守。” “你可知我先祖为何能成为最强四祖之一,与这血丝冰蟾可脱不了干系,据说血丝冰蟾曾为苍龙坐骑,能一跳一万九千里海里,吐气即可冰封大山,利舌勾吞更可席卷三千里海潮,更有御敌、疗伤神效的冰肤气韵,可以说在海里也是无敌的存在。” 这么厉害!那岂不是虐暴自己的存在,鱼儿震撼了。 “可是这血丝冰蟾?”鱼儿掏出那小小的盒子,里面正是一只血丝冰蟾,有点不敢相信。 “哈哈,其实这宝物能到何种境界,关键得看你的造化。”敖银心生羡慕的说。 其实这冰蟾血丝已经放在北海孕育的几千年,但一直尚未苏醒,但最近却出现一种指引,南海,没办法,这血丝冰蟾有自选主人的灵性,灵性指引已经出现,就算放在北海亦是无用,敖银这才不得已送去南海。 这血丝冰蟾九百万年不曾出现,这一次出现是在敖银祭拜儿子的墓地,三千五百年前的一天,敖银沉痛祭拜完之后,发现墓旁竟有一只冰蟾,不叫也不跳,如小石头一般。 敖银觉得端是神奇,这冰蟾应该是出现在海之渊的地方,为何现在在自己儿子的墓边,并且这冰蟾与自己平常所见却是不一样,但敖银当时却想不出所以然,回龙宫查看典籍才大吃一惊。 这血丝冰蟾曾使敖银心中燃起振兴北海,以弥补痛失爱子的焰火,可不久后他就发现,这血丝冰蟾并不能为自己所用,对自己而言,无疑是一块冰冻的小石头。 虽然敖银没能说出这血丝冰蟾如何修炼,但无疑透露出,这小小的东西蕴含着巨大的潜力。 “敖伯伯,有句话我不知当说不当说?”章章从鱼儿的怀里半坐了起来。 “既然喊我伯伯,那就但说无妨,这里又没有旁人。”对于章章开口称呼伯伯,敖银很满意,在敖银看来,章章不愧是个洒脱、率真的女孩,这一声伯伯即适合辈分,又拉近了彼此之间的距离。 “听说您答应了欣宁公主与东海的敖勇婚约?据晚辈对敖勇的了解,他配不上欣宁公主。” “那依你看来,谁能配上吾爱女?鱼儿龙王可否?” 敖银这一反问,顿时让章章和鱼儿哑口无言。 “哈哈哈,本王开玩笑的。”敖银这玩笑的成分不知有百分之多少为真,但在章章看来,他在试探…… 鱼儿脸色就无奈了,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好像说,这不关我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的。 “本王也知道,那敖勇顽劣成性,难有担当,但如今我们三海龙族,子嗣不兴,像你家鱼儿这般有智谋,能担当,人品神通皆上上乘的恐怕是没有了。” 这话夸得不留余地,鱼儿听了格外刺耳,难道你真的这么想把女儿嫁给我,也不用当着章章的面说吧,真不知你这话是不是想害死本王? 章章也没有生气,只是微微一笑,心里甜丝丝的,这是别人在夸自己的另一半,能不美吗? “所以……鱼儿龙王,你若是不嫌弃,可纳欣宁为菲品,也好让我这做父亲的放下心中的大石头。”敖银看着两人的表情,一字一顿地说。 鱼儿苦笑不得,真的不带这样玩的,如果说刚才是暗暗试探,现在就是明目张胆的摊开,这是要卖女儿吗? 章章突然不笑了,愣愣地看着鱼儿。没想到自己最害怕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尽管之前自己的想象有意避开这一幕,力求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现在才发现,原来自己默默地挖了一个坑,最后坑挖到自己脚下,一下子就陷进去了。 “您说笑了,欣宁公主是你的掌上明珠,怎可做我南海的妃嫔,再说,我已经有章章了。” 鱼儿认真的态度,最后一句还深情地看着章章。这令敖银很难受,没想到两人如此深情,自己一把年纪,回想往事种种,确实,难得有情! “更何况,欣宁公主断不会同意的。”鱼儿补充道。 可是鱼儿这一刀却补到了章章的心窝,不知鱼儿哪来对欣宁的了解,竟然用如此肯定得语气,可是,照章章对欣宁的了解,她同意也说不定,幸亏她没有在场。 鱼儿见章章突然白了自己一眼,难道又说错话了?好端端地怎么就生气了,都怪这个老家伙,想破坏我们的感情吗? “我的鱼儿贤侄,只要你们小两口点头,欣宁那边,我自有把握,只是此事关系深远,你们也不必急于这一时三刻回应,待养好伤后,慢慢思虑方可。” 敖银听到鱼儿的“补刀”,突然觉得还是有点希望的。 第62章 ,石魔山被捣! “且慢,晚辈还有一事未求教?”敖银准备离开密室,让他们俩好好养伤的时候被鱼儿叫住了。 “贤侄还有何事?”敖银疑惑了,难道现在就想通了。因此免不了流露一丝兴奋。 “您虽说不知这血丝冰蟾的妙用法门,但却为何交代南海要在婚约之日打开,这难道毫无缘故?” “有这事?”敖银很惊讶,自己有说过吗?自己怎么不知道,难道老得连这种事情也会忘记,又细细回想,还是不可能的。 “难道是小女?”敖银突然有点醒悟,能说这话的不是仇敌便是至亲?知道自己送礼物给南海的没几个人,能说这话的就只有欣宁了。 “欣宁公主?”这爷俩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老头说自己不知道,这闺女又在幕后指挥,并且老头竟然也不知道,这难不成是忽悠自己,还是他们自己也一团乱。 “本王也不确定,不过小女向来喜欢捣鬼,还是等老夫询问清楚再说吧。” 这丫头,知道什么秘密连我也不通气,难道在打什么小九九,幸亏也没有告诉外人,不然就亏大了。 “如此,就有劳了。” 这鸡都送给我了,酱油去哪儿打难道你还不想我知道。反正血丝冰蟾在自己手中,还怕你抢回去不成,看来这老龙王的确不知道。 不过这让鱼儿和章章惊讶的是,欣宁为何有告诉他们,血丝冰蟾何时打开,看来她确实知道一些秘密。 这一趟北海之行,血丝冰蟾的秘密没能揭开,却无意得罪了极地雪山一族,害了白伍子,同时也见识到了殷峰这魔头的越发可怕。 总之是不如意一波接一波,还是先回南海大本营修整一下身心,以应对往后的变故。 白画坤被龟丞相劝拉回房后,越想越气,最后吐了一口老血,晕睡过去,五天后才醒过来,那时,鱼儿和章章早已离开了北海,他只得愤愤地回雪山,连敖银也不道别一声。 确实,想想自己和敖银几万年的老交情,他竟然帮一个才上台没几天的“南海龙王”,呸!就当以前自己瞎了眼,才会交友不慎。 白伍子这颗棋子,虽然没能达到殷峰的期望,不过也总算多了个杀伐利器。 “白伍子。”殷峰在一山头召唤他俊朗的棋子,其实此时的白伍子还在殷峰的魔识操控之下,他现在要自娱自乐,帮这颗棋子在魔道上走得更远。 “在,主人有何吩咐。” “极地雪山妖人,冷酷嗜杀,曾以屠尽北境之地为毫,你去极地雪山斩杀几个妖人,也让他们感受一下被人蹂躏的痛楚。” “是,主人。”白伍子朝着极地飞身而去。 “哈哈哈!”殷峰这可高兴了,屠杀自己的族人,这下,就算白画坤想原谅自己的儿子,恐怕也办不到了吧。 其实,极地雪山怎么说也有几万族人,几千精锐,屠杀几个是无伤根基的,但是,由他们少主动手,性质就不一样了,何况现在殷峰并不想过于削弱雪山一族,毕竟以后可能用得着。 殷峰还想亲自去看这一出好戏,没想到这时接到敖弘的传音,说石魔洞有大事,急需自己赶回! 听敖弘的语气,应该是天大之事,不可耽搁,殷峰来不及多想,还是刚回去处理为妙! 还没回到石魔山,便听到哭爹喊娘的打斗声。殷峰一看,不得了了,自寂和尚,带着一行四人,打上石魔山了。 只见这四人势不可挡,如入无人之境,,打得一路上的小妖前翻后仰,屁滚尿流。 出手最多、最狂的不是自寂,而是一个仙气腾腾的小子,只见他手拿白银戟,打那些小妖就跟耍猴一样,一下让他们旋转互碰,一下子让他们的手和脚互打,玩腻了就一横心,白银戟神气飞过,一群小妖都灰飞了。 反观自寂,基本不出手,只有不小心近到他身的小妖被他一袖子挥走,那两个女才是杀得最痛快的,好像切豆腐做晚饭一样。 殷峰头皮一阵发麻,难道自己的石魔山就这么弱,任人欺负到这份上! 敖弘不见,菲虹也不见,石魔山的高手都死哪去了? 其实,殷峰也明白,除了敖弘和菲虹可能有能力勉强抵抗一下,其他小妖,都不够这四人打牙祭。但这两人好歹也漏一下面啊? 难道被……,殷峰赶紧传音敖弘。 “洞主,您回来了!”敖弘马上就赶来了,并且毫发未伤,略带紧张。 “本座以为再不回来,你就要身陨落石魔山,没想到,你这不是好好的吗?”殷峰带着玩笑地责备道。 “洞主莫怪,小王无能啊!”在殷峰面前,敖弘还是老实的,更何况,现在不是逞能的时候。 殷峰不在,敖弘本来在这石魔山好好当自己的山大王,这石魔山虽比不上南海,但也有几千小妖供自己使唤,还算是别有一番风趣。 他叫菲虹出去找十来个美女回来陪自己,没想到菲虹这一去,几天不见踪影,还让自己等来一群打上山的人。 本来还想着,谁这么大胆,敢打上石魔山,这是给自己练手来的吧,没想到自寂也在其中,他一下子便怂了,立即传音殷峰。 后来一看,更是不妙,带头打上山的小子法力高强,完全不在自己之下,还是闹着玩的样子,幸亏自己没出头,不然脱身都是难事。 殷峰也知道敖弘怕死,毕竟是死过一次了,看在他在对付死鱼还有用的份上,暂时还是不要迁怒于他为好。 “这秃驴,真是气煞本座!”殷峰忍不住骂道,不过还是没有出手,单是一个自寂,自己都没有胜算,更何况现在又多了个仙气腾腾的小子,再说,打起来,敖弘这软骨头估计想着怎么开溜,怎么会有心思帮自己。 “菲虹呢?” “这个女人不可靠,小王叫他出去抓些壮丁,好让洞主你回山时修炼,谁知道她去了几天,杳无踪迹,小王认为她可能已经背叛洞主您了。” “真是如此?”殷峰不敢相信,难道她真的不顾她的宝贝女儿和丈夫,还是说,她想到什么方法摆脱自己了。 对于叛逃的,殷峰绝不会饶恕,他日必当好好清算,而眼下最重要便是,战、或退。 战,毫无意义,但眼看这自己辛苦建起的石魔山,被毁于一旦,心痛不已啊! “撤!”殷峰咬咬牙,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第63章 ,抓妖于青楼 “怎么不见那魔头出来?”珠斤疑惑了,自己这个菜鸟都杀了不少小妖,这石山怎么说也有上千只妖怪(当然有很大部分已经被吓跑),那领头必定是个厉害角色,可怎么没见冒头呢? “哈哈,见本君在此,他们那里还有胆子出来,早变王八爬走了吧。”梓玉君这下可威风了,所以妖怪,没有一只能在他手上走过两招的,当然了,第一招纯属开玩笑。 “石魔怪!快快出来受死!再不出来,本君就要放火烧你的老窝了。” “快出来和本姑娘……”梓玉君和珠斤打杀谩骂两不误,琪荷虽然也积极杀妖,但还是显得内敛淑女得多。 一可能是性格原因,自知骂人不如珠斤潇洒放得开,也不如梓玉君威风凛凛,无敌般寂寞。 但她深知这石魔山实在罪大恶极,先是百名婴儿,后是数十壮丁,皆为妖魔功法的牺牲品,简直是草菅人命,将人族视如蝼蚁,随意践踏。 但找到这罪恶的源头,说起来还得感谢一个人,那就是雪蝶的母亲,菲虹。 菲虹带着敖弘要美女的命令下山,虽说被这恶心的家伙使唤很不好受,但找美女比壮丁要好一点,毕竟能青楼还有姑娘可以胜任,可壮丁真是被自己抓的抓,逃的逃,难以找到称心的了。 打定主意,菲虹打算趁夜中再行动,那时候“花姑娘”都出动了,也省得自己一个个去找。 应员外在梓玉君的“宠物”宁心诀的帮助下,已有所恢复,虽然还是羸弱得行动不便,但已经能说清话了。从他的言语中,的确是再次见过他日思夜想的娘子,并且据自寂推断,这大庸城,抓壮丁的,很可能是他的娘子,但这几人都没有说破。 梓玉君看夜色明媚,就体着一壶酒,坐在屋顶上,斜对面是雪蝶姑娘照料她爹的倩影,上面便是自己的家,天宫。要是自己有朝一日,带雪蝶回天宫,父皇和母后会作何感想呢?毕竟雪蝶不是仙,连人也不是,区区一小妖,恐怕不会被轻易接受吧。 可是自己似乎迷上这个小妖精了,她清纯可爱,又不像琪荷那般高冷,她在这纷繁杂烩的世间,依然保留一颗纯真的心灵,相信希望,相信自己。 她的模样,俏皮中又有几丝妩媚,但这不是故意展示的,算是一种天生丽质吧,真是让梓玉君越瞧越欢喜。 想想自己下凡界来,真是收获连连,碰到了自寂这般木讷的高手,也遇到了自己喜欢的人,真的不白来,此刻好想和天宫里的“大胡子”好好炫耀一番。 正爽一口小酒的梓玉君,眉头微皱,不妙啊,这大庸城的云气,忽然有几分妖气夹杂其中,而且方位就在不远处。梓玉君没多想,一个跃式飞升,到了目标地点的云层之上。 果然,要出现了,梓玉君看到一只山鸡精,不对,应该是凤血山鸡精的妖,梓玉君的法眼都感觉很奇怪,这妖怪生的妖媚,但又一副不可侵犯的样子,妖媚的样子竟然有几分像雪蝶。 难道真的是雪蝶的娘亲?山鸡精本体,体内又有凤血传承,看来其父为凤,母为山鸡精的结合体,那雪蝶岂不是凤、山鸡精、与人的结合体,这可有点复杂了。 由于雪蝶一直处于妖体未启的“人形”状态,因此梓玉君也不好探查,此时知道了,不免有些惊讶。原来自己一直要寻找母后的凤凰后裔,一直在自己身边,可是这复杂的混血,还能算凤凰族的后裔吗?这确实不好说啊。 菲虹已经出手,一招迷幻法术让方圆两三百米的人都晕眩过去,然后拿出她的香囊法袋,这香囊法袋虽说不是什么厉害宝贝,但也是从小戴在身边之物,装几个人还是没问题的。 “住手!”梓玉君亮出他的白龙银戟,从天空冲盈而下。 菲虹心里大叫不好,看来自己的行为已经是人神共愤,连天庭都出动神仙来抓拿自己了,光是看对方的气势,就自觉不是对手。 “看招!”菲虹起好架势佯攻,然后迅速撒下迷魂粉,顿时漫天紫雾氤氲,花粉弥漫,菲虹想趁此机会逃走。 可梓玉君怎么说也是天界高手,这种小小的花招,他在宴会上见得多了。 他把白龙银戟随身旋转一周,这银戟本来就是天地浩然正气的神物,这一旋转的一周,更是吸进了周围的苍穹灵气,银戟带着刺眼的光芒,照直向菲虹刺来,菲虹看到自己的招式好像毫无用处,那银戟向一把巨大的白火箭般袭来,紫雾和花粉如薄膜般被远远撕开。 菲虹大惊失色,本来以为打不过还是可以逃的,没想到连逃都成问题,化魂之术,无奈的菲虹,只好使出这一招。 梓玉君一下子看到好多个菲虹,看来这化魂之术颇为精湛,他的法眼竟一时难以分辨,只好选择行地刺向其中一个。 砰砰砰!幻魂消失,但菲虹也不见了。是不是自己出手太狠了!一下子就把她给吓跑,但自己其实只是想抓住她罢了,并不会要她的命,可能是自己的神通手段太过强悍,她难以招架吧。 这下可怎么好?怎么能雪蝶他们交代,总不能说自己什么都没看见吧。 好险!好险!这小仙官如此厉害,没被他那戟刺死真是万幸。 菲虹逃到不远处,虽没跟梓玉君正面硬碰,但刚才的化魂之术,耗费极大,还被他的戟气擦伤,不过不死已是万幸。 “阿弥陀佛,施主这是要往何处去?” 妈呀!以为逃脱了,谁知道眼前突然站着个年轻的和尚,是自己喘气太厉害,还是这和尚的脚步太轻,菲虹竟没有察觉,人已经立在她跟前了。 “和尚,你识相的,赶紧走开,我不想伤你性命。”菲虹虽然很吃惊,但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岂能被这小小和尚给吓倒。 “施主可是菲虹,我乃雪蝶小姐之友,受人之托,想请伯母回应府一聚,种种因果纠缠,也是时候该了结了。”自寂还是一副认真的样子,不过他看菲虹的眼神,似乎多了一点悲悯之心。 第64章 ,情到深处,妖难自拔! 听到梓玉君打斗声的琪荷,珠斤相继赶到,当然,还是自寂比较快,还拦住你想逃的菲虹。 “哈哈,原来躲在这儿。”梓玉君发现的自寂和菲虹。 遭了,原来是和尚是和他一伙的,这可怎么办?自己连一个都应付不了,何况一下子又多了三个。 “我与你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何必逼我如此!”菲虹凤眼睁圆,憋屈地戚眉。 “伯母别急,我们也只是想请你回府与亲人一聚,雪蝶与应员外都对您日思夜念的。” 琪荷看到菲虹受了点伤,梓玉君又神戟在手,顿时觉得她有点可怜。 “我已经是罪孽深重,说什么思念、亲人,都是些无瓜葛的前尘往事了。”菲虹咬咬牙,说出这样的狠话,但在月光下,明显能看到眼框湿亮,泪水打转。 “应员外已身染重疾,恐时日无多,伯母你不打算再看一眼了吗?” “他……”菲虹的眼泪哇啦一下子流下来,想到这个男子一如既往地信任自己,相遇的时候,说自己是从山贼那里逃出来的穷苦人家姑娘,爹娘已被山贼杀死,他信了,每当要回深山修习功法,便说这是家族的传统族规,每年都要和丈夫分开一段时间生活,让彼此感受思念,才能更珍惜在一起时的幸福,他也信了。 义无反顾地爱着,一直信任自己的男人,难道还是逃脱不了被自己害死的命运?难道他们一开始相遇便是错误,菲虹的心感到好痛。 “好,我跟你们走。”这个和尚看似温和,却有种深不可测的感觉,再加一个仙界高手,自己想逃,恐怕也办不到了。 其实琪荷说应员外时日无多,也并非全是假话,表面上看,应员外受仙术的灌输,精神劲头儿确实恢复了不少,但这终究无法弥补他内息虚空,药石无灵,阳寿将尽的结果。 雪蝶依然是尽心尽力照顾他爹爹,大家也都能明白,却不忍心告诉她,心里很焦急,现在可好了,她母亲回来了,一切都要揭开面纱,还原事情的原本。 “小姐,小姐!夫人回来了!”琪荷他们还刚走进门口,就被丫鬟看到,她赶紧跑来告诉小姐这个惊人的消息。 “你说什么?我娘回来了?”雪蝶激动得不敢相信,她爹爹更是直接从床上翻滚下来。 “菲虹!菲虹!”应员外一边含着他娘子的名字,一边把手向外招,好像要告诉他娘子自己在这儿,在这儿。 可惜他一下子兴奋过头,平时也只是靠一点汤水续命,如今却是因力竭而晕厥。雪碟刚想一下子冲出房门,不料爹爹却从床上跌下来,只得马上将他弄到床上。 “蝶儿,应郎,应郎!” “娘,真是你吗?” 一家三口,已有三年多没有团聚了,这一幕,自寂,琪荷等都资金站在门口回避,毕竟伦理情亲,久别重逢,这一刻最是珍贵。 菲虹的哭喊声再次惊醒了应员外,她把应员外紧紧抱在一起,应员外嘴里说着含糊不清的话,也紧紧地抱着她,慢慢地,菲虹感到她应郎地呼吸变弱,身体慢慢松懈下来,她急了,大声呼喊着应郎,但还是无济于事。 “爹爹这是怎么了?”这时雪蝶才止住哭声,呆呆地看着她爹爹。 “上仙,上仙,你快救救我爹爹!快救救他!”雪蝶忽然明白什么似地跑到门口,拉扯着梓玉君,梓玉君任她拉扯,却不挪动半步。 “你为什么不救他?为什么?你说,你要什么,要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我做牛做马都可以,你救他啊!”雪蝶哭喊着拉扯变成了锤打。 虽然不怎么疼,但是心疼,梓玉君看到雪蝶如此伤心,自己又岂会毫无动容。只得一把拥她入怀,紧紧地搂住她。 “冷静,雪蝶,你冷静,你爹爹已经去了。”不是梓玉君冷血,不想救她爹爹,只是自己虽身为上神,但也无法随意决定一个凡人的生死。 凡界与天界成型之初便有规定,凡界无修为之生灵,皆有轮回裁决,一切按规定行事。 玉帝虽然是三界主宰,但自己立下的规矩,自己也得遵守啊,如若不然,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那还怎么服众,梓玉君平常虽然不大正经,但这种事还是分得清的。 再说了,自己并没有篡改凡人阳寿的法术,就算此刻帮驱赶了勾魂的黑白无常,但守得住初一也守不到十五,再说了,自己是理亏那一方,若是闹到父皇那儿,他爹爹的魂到时也还得勾走,入轮回。 “夫人,你安如何?”自寂出声了,虽然她相公刚魂归地府,这话好像不合时宜,但该解决得还的解决,你身为一个妖精,与凡人结合已经是有为天意,如今更是犯下了残杀无辜,助纣为虐的罪行。 虽说是为情所困,为情所动,但终究是给这人间带来了祸害,要是按照以前自寂一个人游历的脾气,这种妖精他定会废话不多打回原形再说。 毕竟这凡界,对凡人有情的妖精可不在少数,长久修行,深山寂寞,空旷幽鸣,而人间,则是落英缤纷,热闹非凡,试问在深山呆久了的妖,谁不想尝试一下做人的滋味,尝试一下所谓的爱情。做一次传说中不羡仙的鸳鸯。 凡人命数只不过区区数十载,而妖,几千年的比比皆是,纵使他们多情,也是为了感悟,很多妖精每隔几百年,就花几十年时间,来到人间,找一凡人结婚生育,都是为了感悟这人间的变化,来提高自己的修行速度。 如果说,因情所致,犯下滔天大罪,还不严惩的话,那么这凡界,人间,岂不是因妖而乱了套。 “我已罪无可恕……”菲虹泪眼朦胧,轻轻放下情郎的身体,一副等待裁决的样子。 生无可欢,死亦无愁,只不过弹指挥间,泯笑恩仇罢了。 菲虹的确是心如死灰,自己曾经也想像别的妖一样,来人间爱一场,好好感悟这爱情的奇妙,必定会收获斐然,带着这样的初衷,设计与应员外相遇。 但最终,还是爱上了,润物细无声般,这个男人融化了她的所有防备,什么修仙,什么天界,她都能统统抛到脑后,轰轰烈烈爱一场,随心而走,那不正是妖之本性吗? 当殷峰的出现斩断了她那湍急的爱潮,如今更是连梦都破灭尽,世间只道妖无情,应郎已去,从此人间寂寥有谁懂?自己罪孽已深种,魔道的尔虞我诈,阴险毒辣,不是自己的归宿,修仙更是无望,只想入轮回随应郎而去,来世就算不能为人,但也想陪在他左右,作牛马,做兔、狗也好。 “你……你要干嘛?”雪蝶看自寂不善走向自己母亲走近,挣脱梓玉君怀抱的她,下意识地挡在母亲跟前。 自己一家三口好不容易相聚,父亲却支撑不住离去,如今这和尚还想对自己母亲做什么?难道这一却都是阴谋,阴谋?这个词好像第一次出现在雪蝶的脑海里,她感觉这一切都应该假的,是一场梦,这一切都不应该发生,脑海中好像只有这个词可以代替。 不!不!不!就算是梦,也不应该让它发生。 雪蝶护着她母亲,这让自寂很为难,如果说,自己将菲虹打回原形,已经是琪荷和梓玉君的容忍底线,那么,自己要是碰雪蝶一根指头,梓玉君恐怕要跟自己拼命,并且,琪荷也不会让自己好过的,这就很难受了,毕竟是“劫伴”啊,梓玉君那边还可以勉强扛住。 更何况,这雪蝶一个纯洁半妖,没有一点儿罪业因果,自己于公于私都不能伤害她啊。 第65章 ,雪族惨案! “大师可否给我们母子一些时间。” 菲虹仿佛有点明白了,但该是自己的,是逃不掉的,也罢,蝶儿也长大了,自己离去之后,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是时候让她知道了。 “可。” 自寂很自觉地关上门,让她们母子俩好好叙话,一个时辰过去了,只见房门缓缓打开,菲虹还坐在那里,眼角的泪痕也没干,雪蝶却躺在椅子上了。 “雪蝶!”梓玉君一个箭步赶到雪蝶身边。 “放心,她只是晕过去。” 梓玉君握住雪蝶的手,很明显,只是晕过去,应该是她母亲的手段,不想让她看到接下来的这一幕吧。 自寂口中默念灵诀,手指突然发出一道金光,射向紧闭双眼的菲虹,菲虹的身体渐渐溃散,化为飞烟,消失于房中。 琪荷默默无言,这人世间的悲欢离合,虽不是自己亲身体验,却也是亲眼所言,情为何物,若到深处,生死已不是大事。这时琪荷脑海中又浮现鱼儿,想到与他的相遇,想到他为章章求药的执着,想到在他怀里的温暖,想到…… 这一切终究还是无能忘怀,本来以为岁月会渐渐冲淡所有,不曾想此刻触景伤情,又一次勾勒起往事。不知道鱼儿如今怎么样了,和章章是否恩爱如初。 可怜这雪蝶,原来锦衣玉食,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大小姐,温室里的鲜花,如今却父母双亡,成了孤儿。 虽然这段孽缘了结,但是幕后之人没有受到一丁点损失,这幕后黑手,别人不知道,但自寂却是清楚的很。 梓玉君初到人间,那里经历过这等事,胸中郁结无法发泄,听自寂说有石魔洞这个地方,正好去痛杀一番,也好替雪蝶出一口恶气。 自寂知道殷峰不是轻易能收拾得了,但梓玉君一再坚持,让他带路,也好,让他大闹一场,也让那魔头知道收敛些,毕竟梓玉君可不是吃素的。 所以才有一行四人,大闹石魔山。 “洞主,如今这石魔石被毁,我等下一步作何打算?” 敖弘试探性地问道,虽说这石魔山被毁,有自己的一部分责任,但敌人来势凶猛,势不可挡,自己也是无能为力啊,再说了,那自寂秃驴,恐怕早也知道这石魔山,就算自己不派菲虹去找姑娘,秃驴早晚也会杀上山来,看来,这石魔山被毁,还真不关自己的事,眼前再找一处洞府才是要紧的。 “还能怎么办?流浪着吧。” 殷峰确实很郁闷,自己住了近两千年的老巢被端了,并且自己还不敢回去,丢脸啊!这敖弘还真是个废物,这个地步了就知道问自己怎么办?真是一点用都没有。 “流浪?”敖弘很小心地说,又好像是自言自语般,堂堂石魔洞洞主,竟然说要流浪,他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不对,现在他已经不是雄霸一方的石魔洞洞主了,但修为还在啊,如此强悍的修为,突然像一个无赖说要去流浪了,这让自己很受伤,自己是不是跟错人了? “哈哈,弘老弟,本座开玩笑的,走,随我去看一场好戏。” 殷峰也觉得刚才语气颇重了点,毕竟以后对付死鱼还得他出力,同时一条船上的人,还是不要闹太僵的好。 “好戏?”看殷峰心情突然变好的样子,他也松了一口气,究竟是什么好事呢?他只能跟着殷峰往北方而去。 夜幕降临在北方的极地雪山,在雪族的大本营,白雪皑皑的地面被淡淡的月光,和草棚里的火把映照得静谧、斑驳,在这个冬季,显得有些温馨。 忽然,一个影子落下来,屋里熟睡的人突然一声尖叫,鲜血洒在墙壁上。 “少……主,你……”又是一间房子,一股鲜血的腥味喷涌而出。第三间、第四间、第五间…… “少主……少主杀人了!”一个从屋子跑出来的男子,说完这句话便倒下,仔细看才发现,他的胸口好像被密密麻麻的长针刺过一样,变成一团血酱,鲜血不断涌溢出来。 一阵阵锣鼓声响起,雪族人都惊醒了,纷纷围向这“杀人魔”少主,他们不敢相信,平时温文尔雅,尊老爱幼的少主,竟然在屠杀自己的族人。 十几个雪族高手迅速聚集,雪族绝不是一个任人鱼肉的地方,无论敌人是谁,也不会改变雪族男子沉稳忠勇的脚步。 眼看高手围过来,白伍子虽然入魔,但不是脑子变傻,一旦被高手们缠住,更多高手加入其中,自己必定会被擒住。一招横扫千军,纷飞的雪花飘向空中,白伍子趁机操控碧寒针发出一阵针气箭雨,高手们要分辨是雪花还是锋芒针气,苦于抵抗的间隙中,白伍子一跃而起,消失在黑夜中。 天微微亮,雪族大本营的中央,有一间比较高大的房子,这间房子与一般的民房不同,民房多数用茅草、木架、碎石堆砌而成,而这房子是用一块块巨大的石头整齐地砌成,雪族人都管这地方叫议事大厅,是族长和长老商议族中大事的地方。 今天很特别,议事大厅门前重兵把守,一副生人勿进的肃穆。的确,雪族很多年没有被人侵入了,并且还残杀族人后,凶手还能逃之夭夭,这种事情,在越来越强大的雪族人心中,还真是跌破脑袋也想不出来。 “画坤,这事你必须给大家一个交代。”一位族中长老看人都到齐了,首先发声。 这位发声的长老为十二叔,是雪山一族辈分最高的长辈,就连白画坤平日见了也要称呼一声十二叔。 白画坤面露难色,自己的儿子杀人了,一连杀了十五个,有老人和一个孩子他都不放过,这还是白伍子吗?这可让自己如何保他,身为族长,但并不是一手遮天,白伍子屠杀族人,罪大恶极,大家都有目共睹,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推脱得掉的。 “大哥,不是我说你,平常也不好好管教你儿子,如今生出这样的祸端,你要么让出族长之位,向族人赎罪,要么就下令全族通缉伍子,就地正法,给族人一个交代。” 说话这位是白伍子的亲叔叔—白眉心,话说年轻的时候曾和白画坤争夺族长之位,后来虽然失败了,但也慢慢爬上族中长老的位置,在族中还是有一定的话语权的。 往常虽说白伍子没有刻意得罪过他,但他提出某些“大计”,白伍子以为不妥时,会直言不讳地说出来,不过照他的理解,就是不尊敬他,看不起他这个叔叔,现在逮到这么个好机会,他怎么也得关照关照他这个老爱跟自己唱反调的侄儿。 “你给我闭嘴!”白画坤忍不住了,这个虽然是他弟弟,却是个权欲熏心,一心只想上位的小人,要不是顾念情亲,还有全族上下这么多眼睛盯着自己,自己早就想教训他一顿了。 白画坤不愧为族长,白眉心像吃瘪一样不敢出声了。但并不代表大声就能了事,齐刷刷十来双眼睛盯着白画坤,看来今天不给大家一个交代,自己这个族长恐怕真的要让位了。 “伍子确实罪无可恕,但他毕竟是身不由己,龙王敖银亲口对我说,他是魔识入体,被幕后者操控,在北海龙宫,我也被其重伤,我觉得最重要的是找出幕后凶手,破除他体内的魔识。” 白画坤说完,用眼神示意十二叔叔,这个叔叔是个刚正不阿的老人,并且也通情达理,希望他能站在自己这一边,白画坤从北海重伤回来,本来想谁也不告诉,但最后还是告诉了十二叔叔,毕竟这个老好人功力深厚,有他帮自己疗伤,自然事半功倍。 “幕后操控之人,族长你是否见过?”十二叔叔正在沉思,另一长老提问了,他这问题本没有坏意,但白眉心倒觉得是个好机会。 “大哥,你有几分把握找出幕后魔人,为族人报仇?” 第66章 ,仙道路难,魔道好归属? 说自己心底有多少把握,白画坤真的发虚,要不是敖银那老家伙的提醒,当时自己还没发现自己儿子是被操控的,这无疑表明,这幕后黑手,肯定很难缠,修为绝不在自己之下,更何况敌在暗,自己在明,要真的遇上,还不一定能干得过他,这怎么抓? “各位,我白画坤定会抓住真正的凶手,给族人一个交代!” 白画坤的高亢嗓音,让长老们都有一丝振奋精神,不愧是族长啊,这时候可不能低头,一低头,这族长威严何在,颜面何存?更何况,这白眉心只会得寸进尺,自己一旦失去了族长之位,儿子必定会保不住,到时候,父子两人恐怕都要沦为全族通缉诛杀的对象了。 “哈哈,大哥既然有如此信心,那我们何不定下个期限,在期限之内,如果大哥无法将凶手缉拿,还请大哥让出族长之位,由我暂代,带领族人来全力追捕凶徒,也免得被族人说大哥你护短,坏了大哥你的一世英名!” 白眉心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既然你说有信心,到时候你不能履行承诺,那族长之位,岂不是我囊中之物,更何况,就算你走狗屎运抓到了,我从中……,嘿嘿,看来族长之位也终于轮到我来坐坐了。 “倒有些道理。” “是啊,得定个期限。” “这事马虎不得,定个期限也好。” 各长老虽然知道白眉心意在上位,但他说的话也未尝没有道理,这族人遭惨杀。眼前缉拿凶手,施以千刀万剐之行,以示族威,这才是头等大事啊。如果族人遭到如此残杀,凶手迟迟不能归案,得不到他应有的惩罚,岂不是告诉外族人,我们雪族如猪狗一般,任人宰杀。 “那各位,我看以三月为期限,还请族长务必将幕后黑手逮捕归案,公开行刑,以振族气。 十二叔叔说话了,没办法,众长老都认为要立个期限,自己总不能明明白白地袒护画坤吧。 以前族里的案子,结案时间都是一个月,最长的也不过两个月,三个月已属罕见,由于此案事关重大,他也看到白画坤虽然一脸严肃,但不难察觉他心内的无力,毕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 十二叔叔发话,众长老当然附和,白眉心也不敢公开与这个长辈怼,但心里总觉得这老家伙明显是在偏袒。 最终大家还是一致决定以三个月为期限,如逾期不能缉拿凶徒归案,白画坤就要辞去族长之位,交由白眉心全权负责。 伍子啊伍子,你最好能熬过这一关,十二叔叔在心里念叨,白伍子是雪族年轻一代的佼佼者,他日必定是雪族的顶梁支柱,可不能垮了啊。 在一个山头上,寒风猎猎,殷峰心里默念一个咒语,他眉心的黑光一闪,眼前闪现出一位白衣少年。 “主人,有何吩咐?” “哈哈,干得漂亮,不过,你也是时候面对真相了。” 殷峰一脸得意,这白伍子不愧是上好的棋子,沿着自己的轨迹走到今天,虽说实力不足以斩杀那条死鱼,不过,以后必有大用处。 殷峰双手食指互横,掐念出一道法令,一息不到,他周身被红光环绕,魔风更甚。 白伍子感到心内一阵绞痛,这痛仿佛是在回应殷峰身上的魔光召唤。 “主人,不要!” 那里轮到他说不要,敖弘在一旁看着他笑,像他一个傻子一样。 这种绞痛由内而发,不断往上窜,最终聚集到头上,脑海里,一片翻江倒海,阵阵惊涛,脑浆好似要炸开一样,疼痛中不断闪现出自己一爪捅向父亲的心脏,而后又一刀刀斩杀族人。 那猩红的眼睛,狰狞的鬼笑,双手的鲜血还不停地向下滴,那个可爱的小女孩,以前路过她家门口,好很有礼貌地问:伍子叔叔好,那个和蔼的老人,也曾使小时候给自己讲过故事的长辈。 一个个,倒在自己眼前,这个杀人者真的是自己吗?脑海的片段越来越清晰,但这一切不可能是真的,决不可能,脑海中那个人只不过与自己相似罢了。 “不可能,不会的,不会的,一定是幻觉!对,一定是幻觉!” 他看见殷峰的魔功,对!一定是这个魔头,企图用幻术来欺骗自己,可恶! 他挣扎着,不顾身体的疼痛,识海的惊悚,只想让眼前这个魔鬼停下来,他扑向殷峰。 “放肆!敢忤逆洞主,我看你是找死!” 敖弘不但挡在他面前,还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几乎像拎小鸡一样,就差没把他提起来。这股力量怎么回事,好强大,白伍子不明白,自己怎么变得这么弱。 其实白伍子入魔后,只听命令疯狂地杀戮,奔袭,一味地施展神通,只为了完成殷峰的指令,不顾躯体和法力的受伤与损耗。这一刻醒过来,他才发现,自己的灵力好似被掏空一般,身体还多处受伤,只是有些都已经结痂了,可痛苦如苏醒的猛兽,轰然撕咬着他。 敖弘对于白伍子是很不屑的,他虽然对付不了自寂那个秃驴,但对付一个满身是伤,只是有点疯的白伍子,自问绰绰有余。 如果连这个软鸡蛋自己都捏不住,岂不是让殷峰小瞧了? 所以,白伍子无论怎么挣扎,扑打,都难以逾越一寸。疼痛从他身体的每寸肌肤,筋骨传来,他凝视着自己的双手,本来以为一切都是幻术,却被更加清晰的画面生生击碎!他明白了,眼前这个魔鬼!是让他堕入疯魔屠杀,杀害自己父亲,杀害族人,让自己犯下滔天大罪的恶魔! “我要杀了你!”他更加疯狂!猛烈地攻向挡在面前的敖弘,各种灵法、神通、不顾躯体的的超负荷输出。 声嘶力竭的白伍子,有那么一点威力,但对于翘首以待,实力本来就强于自己的敖弘,依然是不够看的,他像一只疯狗一样作战,手抓不行不惜用嘴咬,对于这个不要脸的疯狗,敖弘很无奈啊!真想一下子把他打死,但又怕得罪殷峰。 “蝼蚁,你要认清你眼前的路!”殷峰突然震怒!层层魔气顿时从他身上剥开,他一挥袖袍,一阵猛烈地罡风从敖弘中穿体而过,白伍子就像一只苍蝇,一下子被拍飞六七丈,吃了一脸土。 白伍子一脸茫然,眼前这两个魔鬼竟然远超自己想象,站在后面的那个,轻松一击便碾压自己,这等实力,恐怕整个北地,都无人能与他一战,被他们玩弄,岂不是全无生路!深深的恐惧从他的灵魂中颤抖。 敖弘也有一点惊呆,刚才殷峰那随意的一袖袍,不亚于自己的全力一击,但穿体而过,自己毫发未伤,他想过殷峰很强,但如今看来,是强得离谱了,想想自己若是白伍子,也是全然没有一丝希望,任其宰割而已。 一句蝼蚁才是真正令敖弘惊悚,那绝强的魔体发出的斥责,仿佛殷峰就是这一方天地的魔尊,就是此地的王,自己在他面前不过也是一只强壮一些的蝼蚁。 “哈哈,本座就是想让你看清眼前的真相,开启属于自己的魔道,要知道,无论你从前做得多好,一旦犯错,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蝼蚁,便不会放过你,会一直揪着你的错误,到你死透为止!” “很快你就会明白,魔道才是你的归属。”殷峰大意凛然地补充。 第67章 ,弱水神忌! 看到他们两个惊愕的表情,殷峰很满意。同时也能告诉身旁的敖弘,要是敢背叛本座,本座也能像捏一只蚂蚁一样,捏死他。 一道魔识从殷峰的指尖直直射到白伍子的眉心。 “你若是想清楚了,便可来寻本座。” 殷峰说完,便和敖弘消失了,刚才的魔识并不是要重新控制白伍子,只是在他身上留下一丝自己的隐形魔识,等他想去找殷峰时,这一丝意识便会对殷峰的方位有所感应,带着他去找殷峰。 “章章,殷峰这魔头看来已经功法大成,若是再遇到他,我们也不能硬碰啊!” “嗯。”章章轻轻地说了一个字,若有所思的样子。 北海回来的路上,鱼儿有些脸色有些凝重,本来期望得到血丝冰蟾的秘法看来要暂时搁浅,但殷峰的强大也让他有些惶恐。 这魔头虽说没有露面,但魔功如此了得,又一心要致自己于死地的,也只有他了。 这殷峰,本来自己与他毫无冤仇,但他竟为了将章章据为己有,竟然使出各种卑鄙手段,被揭穿后,还恼羞成怒,想赶尽杀绝。 如今他魔功大成,幸好海水是他魔功的克星,不然,他恐怕要追到南海,要将自己剁尸碎魂才甘心吧。在南海这些日子,自己的修行、法术,不敢说一日千里,但相较于之前已经是质的飞跃。本来以为就算遇到这魔头,自己也能有一战之力,而今看来,保命都堪忧。 如今尚有海水能克制他,如他的魔功不断突破,有一天,冲破这惧水的关卡,那自己岂不是必死无疑。 看来自己还是太过弱小,如今三海中,看似风平浪静,但也是随时波涛汹涌,到时候,海中有动乱,外有强敌,交自己如何应对才好。 “魔功!”“魔功!”鱼儿的脑海瞬间出现这样的想法,殷峰之所以能进步如此之快,是因为他修的是魔功,魔功虽然虽然为天界所不屑,认为其投机取巧,招式阴狠毒辣,但对敌时,心慈手软能活下来吗? 但自己从未接触过此类功法,靠自己摸索恐怕的话,恐怕千年万年能摸入门就不错了。不过,我这寒光神剑里的饿鬼冥风,原来修炼的吞噬道法,应该也属于魔功神通中的一类吧,他从上古时代苟活到现在,知道的东西一定不少,看来还是请教一下比较靠谱。 “在想什么呢?虽说这次我们没能把血丝冰蟾秘法弄到手,但我相信,这秘法最终也会属于我们南海的,不是吗?” 见鱼儿一路鲜有言语,章章轻轻弹一下了鱼儿的脑袋,笑眯眯地,希望能减轻他心里的忧愁。 “是的,它都不乖乖地在我的怀里了,还想跑不成?” 鱼儿隔着衣服摸摸怀里,那个装着小冰蟾的小盒子安放在那儿。 “鱼儿,你说欣宁公主知道这秘法吗?” “她?大概不知道吧,他父王都不知道。” 这欣宁公主,表面是古井无波,芊芊弱质,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但章章却感觉她比他父王更神秘,特别与她交谈时,她的眼神坚定无比,悠远,好似这些;理论早已被她推敲过千万遍,定然是毫无纰漏的真理一般。 鱼儿虽说不与欣宁有过太多接触,但她竟派人告诉自己,这血丝冰蟾要婚宴当天打开,此事确实奇怪,难不成这是她的恶作剧? “鱼儿,你说那欣宁公主漂亮吗?” 章章吃吃地问,她知道,也许未来有一天,会形势逼人吧。 “漂亮啊” 鱼儿回答得很干脆,还是笑着回答,这让章章有些愕然和不满。 “果然,鱼儿也觉得她漂亮。”章章心里暗道。 “不过看要跟谁比了,跟章章你比,她跟你的千分之一差不多,比你的百分之一差一点。” 鱼儿岂会看不出章章的醋意,嘿嘿地笑。 “我看你是皮痒!”章章一掌要打在鱼儿的屁股上。 此时,他们离南海龙宫已不远,突然听到在龙宫方向传来一阵巨响,海底暗浪袭来,撞到他们的海马都跑不稳。 定是龙宫发生了大事,不由得他们多想,立马赶回去。 轰隆隆!轰隆隆!灵气瞬间炸涌!好似小火山爆发一样冲击着北海龙宫中的一处密洞。 守在洞口的两个虾兵都惊呆了,他们是欣宁公主的心腹,很想进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但欣宁公主进洞前吩咐,无论发生任何事,都不许他们踏进。 “弱水神忌第三层,终于成了!以后谁还敢欺负我的北海?” 平息了一下灵气,欣宁水功密洞中发出爽朗的笑声。这弱水神忌,她已经练了一百五十年,今天终于小有所成,真是值得高兴。 “弱水神忌!”只有五层,古往今来,只有一个神能把这道法练到第五层。她就是上古时代的弱水娘娘,也是这弱水神忌的创作者。 弱水神忌,顾名思义,是连神都忌惮的道法,这种道法远超一般的法术神通,而弱水娘娘当年可是凭此道法,令众多天地神魔都忌惮的存在。 当年,弱水娘娘作为龙族中一员,觉得龙族的道法神通太多偏颇于雄性,当年的祖龙、烛龙、青龙、应龙,苍龙,都属雄性,雌龙在龙族中,无论是修为,还是地位,都远远比不上雄龙。弱水娘娘觉得这一切很不公平,决定令创一门道法。 弱水神忌一出,天地震动!弱水是以阴柔之力,融合天地间的阴气、怨气、死气,化入水中,如注入水魂一般。这天地间,本来就是火为阳,水为阴,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所以这门道法契合得非常完美。 道法大成,弱水娘娘在龙族和凤凰、麒麟族的大战中很快便脱颖而出,成为一大新星战力。整个龙族都很震惊!在他们看来,雌龙一向都是战力平平,适合守家和繁衍后代而已,没想到这弱水娘娘的战力超群,打得凤凰和麒麟等族节节败退。 这本来是一件大好事,祖龙在一次庆功宴时还当众表扬弱水娘娘。随后便叫她拿出她的道法秘籍,以便整个龙族都可以修炼,迅速提高龙族实力,一统三界。 弱水娘娘也不含糊,大大方方拿出秘籍。高层们一阵狂喜,不过很快他们便发现,这秘籍真的是只为雌龙量身打造,雄龙的阴柔之力掌握得明显没有雌龙好,修炼起来也是迟迟摸不到法门。 这很头疼啊,明明有一块肉在自己嘴边,但这块肉对自己来说却有毒,还是无解那种。 弱水神忌很快就在龙族中传开,雌龙的战斗力一天一个台阶,很快就士气腾腾地要求到前线做先锋。 “大哥,这样下去不行啊。” “是啊,大哥,趁现在她们未成气候,还有挽回的余地,你要是犹犹豫豫,恐怕……” 祖龙、烛龙等高层在商议。 “好!我马上去联系昊天,你们先稳住局面,等我回来就马上封印她。” 祖龙等高层商议决定,要把弱水神忌列为三界的禁忌道法,还要封印弱水娘娘。 第68章 ,雪中送炭白伍子 究其原因也很简单,这是底线问题,弱水娘娘虽说天赋过人,创造的道法高深,能大大提升龙族的战斗力。 但这弊端也在这儿,这步道法秘籍竟然只适合雌龙修炼,雌龙都去修炼道法,上阵杀敌,那谁来繁衍后代?更严重的是,这将会打破原有龙族高层的平衡,龙族高层清一色为雄龙,岂会坐视雌龙的地位在龙族中日渐攀升。 要是普通的道法也就罢,可弱水神忌,是集合天地阴柔之力,阴柔之气的道法,能将一切刚猛道法化为绵力的恐怖力量。也就是说,任凭你多强大,你打过去的力量会被弱水神忌轻易化解掉。 甚至族中渐渐有流言,弱水娘娘的修为足与跟祖龙匹敌!虽然谁也无法证实,但这撼动了自己在族中的威严和地位,如何忍得。 所以他到天庭跟昊天大帝商量,借天庭的一处地方来用,封印弱水,只能把她封印到天界,不然她能从大地处,借来源源不断的水源和阴柔之力,封印都难以牢固。 最终经天庭同意,祖龙、烛龙、应龙等高层,合力将弱水娘娘封印于天界。被封印后,弱水的修为十不存一,弱水神忌的道法秘籍被列为三界禁忌之术。 自此,弱水神忌再也没有重现于世。 几十万年之后,禁锢已久的封印竟有一丝破裂,一缕弱水娘娘的残魂逃逸出来,肆虐仙凡两界,天庭震动,最终众大能合力收服那一缕残魂化身,这就是有名的“弱水三千。” 要知道,这只是弱水娘娘的一缕残魂,就足够令仙界动容,要是真正的弱水娘娘现世,那可是比这厉害千百倍啊。 欣宁两百多年前,在一处弱水娘娘以前修炼过的洞府,发现了弱水神忌的秘籍,她本来想交给她父王,但是后来打听知道,这弱水神忌竟然是三界禁忌道法,任何仙魔人,只要拥有或者看过弱水神忌,三界任何势力都可以将他杀死,这曾是三界的共同宣言! 这太可怕了,弱水神忌要是给了父王,那岂不是害了他,更何况他也修炼不了弱水神忌,思来想去,唯有自己学会了弱水神忌,才能保北海安宁,不受欺凌。 “你是什么人?竟敢擅闯北海龙宫。” 守在洞口的两个虾兵,看见一个头发凌乱盖脸,全身衣服破烂,脏臭,他唯一露出的眼睛也是滞呆、通红,仿佛奄奄一息的样子,向洞口爬来。 任凭虾兵们对他恐吓、侮辱、打骂,他毫不在乎,好像一心求死。 此人正是白伍子,他想回雪族证实,殷峰那魔头说的一切都是骗人的鬼话,自己脑海中的画面也是他的幻术。但他回到雪族却看到了无比真实的一幕,十多户雪族人在吊唁死去的亲人,到处都粘贴有缉拿自己的告示。 他躲在一墙壁的角落,默默流泪,不知过了多久。 “他在这里!”有雪族人发现了他,他们一群法力低微的雪族人不顾生死,猛扑过来,白伍子不想抵抗,只想逃,最终重伤之后才勉强逃脱。 他心灰意冷,想到殷峰的话,看来雪族真的回不去了,一辈子可能都回不去了。 魔道不是他的归宿,这北海倒是挺适合,这里曾有他爱过的女孩,欣宁公主,尽管知道她不可能嫁给自己,以前不可能,现在更加。 但这北海作为他的归宿也不错,呆在欣宁身边的鱼虾也很可爱,就让他把这副满是罪恶的躯壳,送给它们当晚餐吧。白伍子纵身一跃,跳入了南海。 正当一群鱼虾围着他,嘶牙咧嘴的时候,一阵海底暗潮把他卷了进去,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还没死,眼前有两个虾兵,他想爬近一些,让这两个虾兵打死自己才好。 那暗潮,正是欣宁突破“弱水神忌”第三层,灵力波动引发的,若不是她父王不在龙宫之内,恐怕此事已经瞒不住了。 “我看你真的想找死。” “这乞丐竟然想找死,那就别怪咱兄弟两下狠手了。” 两个虾兵一阵猛打,但他们却发现,这个“乞丐”竟然还不怯,这就让他们很生气,难道是当自己替在他挠痒痒吗?看来要下死手了。 “住手!” 欣宁大功告成,却发现洞口吵吵闹闹,这成何体统,出来竟发现两个虾兵在殴打一个“乞丐”,还正想把鱼叉往他心窝里送。 “把他扶起来。” 从两个虾兵那儿了解了一下情况,发现这个乞丐般的男子身形有点眼熟,但是脸部全被脏兮兮的头发盖住,虽然擅闯北海龙宫罪该万死,但死之前也该让他明白,省得到阎王那儿都清楚。 欣宁慢慢走近这个乞丐一样的男子,慢慢揭开他的头发。 “伍子哥哥?” “真的是你!” 欣宁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伍子哥哥在他面前,一向都是风度翩翩,气度不凡的美男子,可如今,却沦落成乞丐的模样。 对了,一定是因为上次他疯魔之后还有更坏的遭遇,把他逼成这个样子。欣宁看着都有些怜悯和心疼了。自己虽说不曾爱过他,但他一直像一个大哥哥一样,每当自己孤独无助的时候,他都会从极地雪山跑来,给自己送上一些雪莲花,兔子之类的小礼物。 这样温暖的大哥哥,比那个东海敖勇不知要强上几百倍。可如今这般不幸,真是令人唏嘘。 “不!我不是!” 没想到来人竟是欣宁公主,本来自己只想被两个虾兵打死,可不曾想自己最丑、最狼狈的模样出现在欣宁面前,以前在她心中留下的美好印象,这一次,定是崩溃得体无完肤了吧。 他猛然底下头,浑身颤抖,想挣扎开这两个虾兵,逃离这残酷的现场。没想到,自己用尽全力,还是被这两个虾兵死死拉住。 “哈哈哈!”他不禁苦笑出来,没想到自己竟然弱到这般田地,连两个虾兵都挣脱不了,的确是可笑了。 其实这两个虾兵虽说级别很低,但能让欣宁看上的,收为心腹的,还是有那么一点能耐,比普通的虾兵强一点吧。但白伍子确实是因为伤得太重,灵力耗尽,所以面对两个虾兵也束手无措。 欣宁吩咐吩咐几位侍女给他宽衣洗澡,换上干净衣服后,再来到他所在的客房。 “伍子哥哥,你先在我这儿养伤,放心,不会有人来打扰你的。” “欣宁,我……” 白伍子哽咽了,面对欣宁纯朴认真的语言,白伍子心中总算燃起一点活下去的希望,就算整个雪族追杀自己,就算父亲不认他这个儿子,就算天下之大,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处,但在欣宁这儿,还是能得到一丝温暖。 “伍子哥哥,我知道你有很多话,很多苦衷,等你休养几天,我再来看你,现在什么都不用说。” 欣宁看着这个憔悴的白伍子,心里五味杂陈,看到他吞吞吐吐的样子,更是有点不忍心,还是等他休养好了,想清楚、整理好思绪再听他说吧。 “就算我死一百次,也不足于报答欣宁公主的恩情。”白伍子看着欣宁离去的背影,心里暗暗道。是啊,落魄至此,变成了一个一无用处的废物,欣宁还是不嫌弃我,待我如初,就算自己至亲的人,恐怕也做不到吧。 他慢慢整理思绪,从怎么样被殷峰那魔头控制开始,他竟发现了一个源头,南海的鱼儿,竟然是殷峰的死对头! 而鱼儿手中的上古寒光剑,是整个雪族几十万年来到梦寐得到的宝物。 因为据族谱的最早记载,雪族的由来,是因为上古时代,寒光大帝身陨时,一部分灵魂本源落到极地雪山中,被当地的几只猿候吸取了几缕本源,这就是极地雪山雪族的先祖,所以,上古寒光对他们而言,神圣的程度早已超越了武器的范畴。 如果得到上古寒光,拿回雪族赎罪,那族人会不会原谅自己呢?怎么可能?就算自己全盛时期,也不是那鱼儿的对手啊,更何况现在奄奄一息的自己,就算恢复,也不知要到何年何月?更何况南海龙宫戒备森严,就算有命拿到手,也不见得有命逃得掉啊。 那章章是何来历,为何连那个魔头殷峰也对她如此上心。难道真如他说的,是一本得之可得天下的秘籍精灵。 ……,白伍子思来想去,硬碰硬是注定没有机会拿到上古寒光的,除非南海有动乱,最好是大动乱,能让那鱼儿焦头烂额,甚至受伤的动乱,如果没有这样的机会,自己能不能创造? 鱼儿和章章赶回龙宫,龙宫真的乱成一锅粥,虾兵蟹将倒了一大片,躺在地上叫苦连连。 “到底怎么回事?”鱼儿赶紧拉起一只虾兵来问。 “大王,你回来了?有一只海兽,闯入咱们龙宫,凶猛异常,兄弟们都抵挡不住,龟丞相带领我们抵挡,不想也被打败,退守龙宫之内,那只海兽还不肯罢休,也追了进去。” “岂有此理!” 鱼儿怒了,哪里来的海兽,竟然如此大胆,赶闯我的龙宫,真是活腻了。 章章紧跟后面,真是奇了怪了,往常虽说南海也有不少海兽,但都是见到南海正规部队扭头就跑那种,没想到这只海兽竟然闯龙宫,还打趴了大片虾兵蟹将,这海兽到底是什么怪物,逆天了不成。 第69章 ,宫内平乱! 映入眼帘的一幕是,一只大公鸡,不!只是一只鸡头,龟背,小短腿,直立行走,两边有类似鱼的鳍,又似小翅膀的银色鳍。 这头海兽高七八丈,像一座小山丘一样,那些虾兵蟹将在他又短又粗的腿前,真是不堪一击,甩一脚就能打飞几个。它的红鸡头有锋利的啄,一啄下去,再厚的盾牌,也变成了一个个大窟窿。 那银色的鳍,看起来肉肉嫩嫩的,应该是他的一个弱点,几个大胆的虾兵,胆子一壮,曾它不留神,飞上半空,直直向它的鳍砍去。 “砰砰!”好似砍到钢铁般,它的鳍竟然没有丝毫退缩和受伤的迹象,不仅如此,几个吓兵还发现自己的武器动不了了。 银色的鳍忽然间流溢出一种透明粘液的东西,生生沾住要抽离的砍刀。虾兵见势不妙,赶紧松开手,想要逃走,可海兽可没那么好欺负,只见它身形一摆,一条长五六米的长尾巴甩了过来,把几个虾兵像打球一样打飞。 再看黏在它鳍上的几把砍刀,竟然迅速融化掉,变成一滩铁水。 原来它鳍上还能流出如此腐蚀性的粘液,要是刚才那虾兵再自信一点,用掌力去攻击,那恐怕碰到它鳍上的手也会变成地上的一滩血水吧。 不过十来息,地上的虾兵蟹将又是一大片,哭爹喊娘的。 鱼儿忍不住了,虽说这怪物很强,但不能由着它破坏龙宫了,这些虾兵蟹将都是保家卫海的将士,死一个少一个,伤不起啊。特别是虾兵蟹将看到鱼儿回来了,他们心里找到了主心骨,更是勇猛地往前冲。 鱼儿怒把寒光剑,飞身上前,与这海兽正面怼视。 “尔等都退后!” “是,大王。” 鱼儿喝退了想往前表现的菜鸟,自己要跟这家伙单打独斗,看看是这畜生的嘴硬,还是我手中的寒光剑锋利。 寒光神剑自从得到自寂的“化欲珠”净化后,剑灵冥风的修行也一日千里,自己自问,寒光在手,不惧和任何神兵碰碰看。区区一个海兽,鱼儿还真没怕过。 这公鸡海兽也凝视着鱼儿,它显得更加兴奋了,刚才那些虾兵蟹将,真的是给它挠痒痒用的,连热身都算不上,他盯着鱼儿这气势、这犀利的眼神,手中那把寒光自芒的神剑,看来是来了个有点看头的家伙。 砰砰、砰、砰、砰砰! 上古寒光直接对上公鸡的啄,那啄的尖勾锋利无比,且力大无穷。鱼儿接连好十几次的攻击都被啄退,这真是铁公鸡的啄,寸步不让啊。 鱼儿心里暗暗叫苦,他抓剑的虎口都有些隐痛,本来看这海兽如此强悍,若能收服作己用,不但能补回被它伤损的兵力,南海的整体实力都有不小的提高。 所以,刚开始,鱼儿并不想下死手,但如此消耗下去,自己虽是神,也比不上这海兽。看来,不能留手了,这家伙皮坚肉粗的,没那么容易伤到它。 章章看得很揪心,这海兽怎么如此厉害!鱼儿这么费劲还不能把它降服,正犹豫要不要上去帮忙的时候。鱼儿使出了他得意的“龙卷剑法”。 顿时,上古寒光光芒大作,溢泛出摄入心魄的光,仿佛具有攻击性一般,几个靠的比较近的虾兵一阵晕眩,急急往后退。 这鸡头也谨慎地退后一小步,但也紧紧是一小步而已,因为它的预感告诉它,这一剑有危险,要小心,但它的气场也丝毫没有输给鱼儿,怒目圆睁,双鳍张开,鸡头往前稍伸,尾巴轻摆。 “四合之剑”鱼儿的身形消失了,在空中形成四道小旋风,如之前的大龙卷一般,只不过一开始小旋风只是如鱼儿身躯般大小,向前飞滚,越滚越大,最终在携海水之势,从上下左右四个方位,向鸡头飞扑而去。 “轰隆!”一声巨响。 飞去的四个小龙卷竟然合到了一起,变成比海兽还大的大龙卷,剑气淋漓,一下子轰到鸡头上。 如前方的空间撕裂,围在靠最近的虾兵蟹将统统被震飞,余波未平,继续冲击着龙宫,要不是龙宫有定宫珠守住,这次的波动,就算不倒塌,可能要会被严重破坏。 “哈哈!死了吧。” “肯定死了。” “对,咱们龙王这么厉害,这海兽活该。” 正当虾兵蟹将们得意地看着,海兽的巨大身躯也在大龙卷的包围下变得扭曲。 忽然,大家身体不知为何,一阵麻痹,只见一束强大的雷电从鸡头的地方喷射出来。 “什么情况?” 难道?难道说,这鸡头还会放电,大家都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在海水中放电,那可是个大普攻,群伤啊。但不用质疑,消耗也是巨大。 包裹着鸡头的大龙卷在一声雷鸣后,发出一缕异样的烟。 龙卷消失了,鱼儿在离鸡头五丈的地方落地,他单膝着地,嘴边有一点血丝,衣服好像被烧掉了一半,发丝有几根乱了。 再看那鸡头,恐怕也不比鱼儿好多少。它眼神有一丝惊恐了,不再是刚才的嚣张,它的鸡头,有好多根自由交错的裂缝,虽然很细,但是清晰可见。再看它那能融化兵器的鳍,竟然流出红色的液体,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它的血。 它也受伤了,并且伤得不轻,它再次审视眼前这个小不点—鱼儿竟然能发出如此威能,简直有点匪夷所思。 鱼儿站起身,仿佛风中的战神,虽然受了点小伤,也没让这鸡头讨得半分便宜。看来自己只能再出一招,才能将它收服。 令鱼儿万万没想到的是,这怪物鸡头竟然能口吐雷电,刚才自己就是被它的雷电所伤,这次务必要更小心,谁知它还有什么怪招没有使出来,两个大眼瞪小眼,对峙了好几秒。 “喔喔、喔!” 它尖叫着跑了?真的跑了。 鱼儿很无语,这家伙怎么回事,不是还没分胜负吗?干嘛要跑。 可鸡头不管三七二十一,飞似地跑出龙宫,消失在大家眼前。 虾兵蟹将们都一愣,在为自己的龙王捏汗呢,怎么说跑就跑。他们反应过来了,就纷纷跑来祝贺鱼儿。 “大王威武,赶跑了海兽。” “就是,那海兽那里是大王您的对手,大王一出真招,就立即把他吓跑了……” “你没事吧?” “放心,我没事。” 章章看鱼儿风轻云淡的样子,刚才看到鱼儿嘴角的血丝,真是把他吓坏了,幸好,他受的伤应该不重。 “大王,你终于回来了。”这时龟丞相也屁颠屁颠跑过来。 “本王要不回来,恐怕这龙宫也没了。” 鱼儿半责怪半玩笑的样子,龟丞相听的也很难受,确实,龙王把南海交由自己,只不过短短半个多月,就有海兽来袭,真是,南海不能一日无主,自己不是作主的料啊。 当然,这话他没敢说出来,要是说出来,恐怕要被鱼儿臭骂一顿了。 “是是,老奴办事不力,请大王降罪!” “好了,这事也不能全怪你。” 鱼儿看龟丞相的表情,真是好笑,自己又不是三岁小孩,当然知道,这只海兽的实力,当然不是你这个老龟公可以抵挡的了。 龟丞相看着鱼儿心情还不错的样子,也在一边的赔笑。 “龟丞相,你可知这只海兽的来历?” 鱼儿脸色有一丝凝重,这次自己虽然把它打跑了,但不知它会不会重来。这海兽,就算自己火力全开,败它的把握也不过七成左右。 如果仅此它一只还好说,要是下次,它带上一群来报仇,那,到时候恐怕整个南海都要被它们铲平。 第70章 ,大赏龟丞相 “这个,老奴只在典籍上见过,此兽名唤龟谛,是上古龟仙与鸡精结合而生,有可抵挡万力的龟背,锋利无比的鸡啄,但典籍中并没有说它会雷电之术。” “你确定?” 章章也对这龟谛来了兴趣,只不过龟丞相的解释有些模糊,看来还得证实一番。 “看来是一只变异了的龟谛!”鱼儿补充道。 “据典籍上所言,这龟谛只是在上古时代出现过,一般活动在深海,以海底的各类奇石为食物,能听言语,但不能言,这几十万年以来,连它们的传说也慢慢消失,但不知为何,会突然出现在我南海。” “吃石头?” 鱼儿不禁愕然,难怪这家伙身体硬过钢铁,原来每天都在嚼石头啊。 鱼儿沿着龟谛逃去的方向望了一眼,然后便转身入内。这龟谛是个好家伙啊,战斗力前,它的龟背虽然恨硬,但在上面装上个坐垫,应该也可以坐坐,当个坐骑挺好的。 可惜以自己如今的修为,竟然还降服不了它,真是可惜了。 这次被这只海兽乱闯龙宫,虾兵蟹将死伤了七八千,这都是捍卫龙宫安危的主力,得尽快补充兵力才行。 鱼儿想到,要招兵了,南海现存的兵力都是世袭制,家族式,在战斗方面有着与生俱来的天赋基因,属于从小就被培养的类型。 但这几百年在南海,鱼儿发现,有不少海中的种族,虽说没有刻意去训练战斗力,但它们干起架来丝毫不比那些正规虾兵蟹将弱,只不过它们属于游勇散户,不擅长群斗,所以遇到虾兵蟹将也只有吃瘪的份。 若能将它们的战斗力凝聚起来,稍加训练,那肯定能极大地提高南海的战斗水平。 “章章,你觉得我的想法怎么样?” “想法很好,只不过,你不宜先出头,预先跟龟丞相通通气,让他在朝堂上提议,众将领商议,这样最能看出他们的真实反应。” “嗯,有道理。” 是啊,要是自己突然在朝堂上宣布这项议案,那些将领恐怕会惧于自己的王者威严,当面敢怒不敢言,然后再在背后嚼舌头,阳奉阴违,那岂不是坏事。 鱼儿当即传召龟丞相,这事情不宜拖啊,尽快解决为好,因为南海正是用兵之际。 “大王,老奴窃以为……以为不妥。” 龟丞相听了鱼儿的话,沉默了好一会,终于咬咬牙说道。 “嗯,你说。” 没想到这老龟竟然是第一个反对自己的,看看他有什么天大的理由,要是一味地胡诌,定不能轻饶他。 “老奴觉得,大王的方法的确是提升我南海整体实力的奇谋妙计,但是过于冒险。南海几十万年以来,虾兵蟹将一向都是亲传、血脉传、代代相传。 这样一是便于管理,二是亲属间作战更默契、更团结、三是士族阶层的传统、有利于威慑整个南海,只要士族忠于大王,那南海就不会有人敢反对大王。” “大王如今要新兵入朝,恐怕会寒了士族的心,让他们以为,大王对他们不再信任,此风不可长,一旦长,南海危矣啊!” 看到鱼儿示意自己说下去,龟丞相不敢犹豫,干脆一口气说个完,免得待会难以开口。 “哼!好个此风不可长!” 鱼儿把反到嘴边的茶杯一下子栽到桌子上,栽了个四边撒茶水花。 “当然,你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 龟丞相一下子脸都绿了,还以为鱼儿要拿他熬万年老龟汤了。幸亏鱼儿缓和了一下语气,鱼儿也知道,自己刚才有些冲动了,茶杯都差点没撑住,碎成两半。 看来自己的王者之气日盛啊,不过度还得把握好啊,不然物极必反,王者之气转化为暴戾之气,那可就糟糕了,敖弘就是一个下场。 龟丞相多得话还真有些道理,虽然这个方法可以让南海的战斗力迅速提升,但那些虾兵蟹将的士族不能轻易得罪,他们是南海的中流砥柱,并且在较长的一段时间内,这个情况不会改变。 因为新兵就算招募进来,也要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才能懂得听军令,服从调遣,进退得当,配合默契,总之,新兵要补充进来,慢慢替代那些战斗力弱的士族,是需要一个过程,而不是像小孩子打架,说上就能上。 也就是说,一定要保证南海的整体实力不下降的情况下,让新的血液慢慢渗透进来,不然,贸然引进新鲜血液,到时候,新旧血液不融合,那么南海的实力就会被大大削弱,到时候如敌人来犯,那么南海真的如老龟说的危险啊。 “龟丞相,依你之见,本王既要招募新兵,也要旧部继续忠心于南海,你可有良策?” 鱼儿直接把问题抛给老龟,既然你说这想法是好的,只是我的做法有点冒险,那你就说个稳妥的办法出来吧。 老龟圆溜溜的眼珠珠转了几圈。 “老奴觉得,大王不如让那些士族们自行招募新兵。” 龟丞相环顾了一下周围,确认没有危险之后,缓步走近鱼儿,贴在他耳旁说。 “大王,你以提高南海战力为由,令各守将大臣自行招募新兵,并规定,新兵中非嫡亲部族必须占百分之六十。大王允许他们招募新兵,扩充自己的实力和地盘,是对他们天大的恩赐和信任,就算有这条规定他们也只能执行,等他们招募并训练了之后,大王你就可以……” “哈哈哈!真不愧是龟丞相。” 看来这只老龟的智慧不简单啊,鱼儿感叹这计谋,先给他们点甜头,让他们替自己招募,之后再想办法拿过来用,这真是省心省力又达到目的。 “老奴惭愧,不及大王万分之一威武!” 龟丞相老脸一点害羞了,被夸得小尾巴都有点得意了。 “来人啊,赏龟丞相上品珍珠五百颗,深海玉珊瑚两棵。” 在一旁捧着御品的小虾兵都吓呆了,五百颗上品珍珠,这南海的上品珍珠,在人间可以卖到十两黄金一颗,五百颗相当于五千两黄金啊,还有那玉珊瑚,比普通的珊瑚要贵上几倍,两颗玉珊瑚,少说也值千两黄金。 这恐怕是鱼儿登位以来的第一大赏赐了。 鱼儿很高兴,要是龟丞相这条计谋顺利进行,那么区区这些赏赐真的可以说是九牛一毛,南海别的东西不多,但这珍珠和珊瑚,也是不少的。 “哦,还有,去内堂宣召蚌厨娘,给她放假十天。” 老龟听了这话,啪地一下把头往第上磕。 “不知贱内因何惹大王不满,老奴定当严加管教,还请大王看在老奴为南海尽忠的份上,饶恕于她。” 这?难道这老龟以为我要炒他婆娘的鱿鱼。 “哈哈,龟丞相别误会,本王只是让她好好陪你十来天,并非对她有所不满。 我知道,你整天劳心于南海政务,特别是本王不在的这段时间,如今本王特许你们夫妻尽情享受几天恩爱之趣,你明天没特别事也不用来上朝了。” “啊?感谢大王恩赐,大王万福!” 龟丞相刷的一下,老脸都红了,顿时磕头如捣蒜,这次真的是感激涕零了。 “今天怎么这么高兴?龟丞相同意了?” 章章看到鱼儿春风满面地回到房里,好像有什么喜事瞒着自己似的。 “是啊,他同意了。”鱼儿坏坏地笑。 “哦,他同意,怎么说来着?” “他说啊……” 鱼儿若有所思,仿佛在回想什么。 “他说我们南海缺少一样东西?” “缺少什么?” “缺少一个龙儿。” “你……你使坏……” 鱼儿把她扑倒了,一种久违的温暖在两人身上蔓延,深入,到骨子里。 第71章 ,大能降临 章章早上起来,床上空空,鱼儿早就去忙正事了。 不知琪荷姐姐怎么样了?上次婚宴上,连道别话都没有跟她说,不如现在问问她。 章章虽然也活了近千年,但琪荷可以说是她最知心、最信任的姐妹了。虽然自己也见过不少雌性仙妖,但她们不是处处算计,就是思想怪异,没有一点儿琪荷的纯朴气质。 “琪荷姐姐,琪荷姐姐,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章章手捻法诀,面对着一盘洗脸水,脸盘里的水荡漾开来,然后一圈圈向中心方位聚集,在中间形成一个大水珠。 此时琪荷坐在一个小山岗上,遥望着远方。 忽然她眼前凭空出现一个个小泡沫,慢慢形成稀薄的水母虚影。 “砰!” 脸盘水珠竟然一下子破了,琪荷面前的小泡沫也消失了。 “唉,看来琪荷姐姐在一处干旱之地。” 这并非是章章的水母秘术退步,而是因为水母应水而聚,因水成形,因水传音。 虽然小水母能凭空出现,但也是因为身处两方的天地水汽产生感应,凝结而成,如果在水汽不足之处,那么水母的凝成就要花费更多的灵力,需要更精湛的水母秘术,维持的时间还短。 以目前章章的水母秘术水平,还不足以在琪荷这块,水汽不足之地凝成水母。 琪荷此刻身在石魔山,山上的妖怪都被他们除去了,除了少部分愿意改邪归正,对天起毒誓,然后入深山修炼之外,其他的妖怪都被他们处理干净了。 石魔山是殷峰魔功练成之地,本来鬼石头嶙峋,草木虚少的石魔山,更是长年被殷峰的火性魔功烘烤,导致这石魔山水分稀缺,一般的草木都无法生长。 琪荷仿佛看见了水母,章章? 但眼前一切都消失了,她确定只是自己的幻觉。 “在想什么呢?”自寂在她身旁缓缓坐下。 “没什么,只是一些过往云烟。” 琪荷微微自笑,仿若轻描淡写,两人又一阵沉默。 “啊?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琪荷这才发现,自寂以往光光的脑袋上,竟然多了一頂帽子。这頂灰白灰白的帽子很衬他的脸部肤色,他帽子的遮掩下,他变得十分低调,仿佛是一个来自远方的商贾,指挥着哒哒的马蹄,在卸货,被阁楼上的姑娘发现。 “你是说这个?” 自寂轻拉一下帽子,有点不好意思,但脸部俊俏的菱角更加明显了。 琪荷扑哧地一声笑出来了。 没想到自寂的这副形象还挺讨喜的,虽然与以前的世外高人有点不搭,但这样她还挺喜欢的。 “这样方便与你们同行嘛。” 自寂看着琪荷的笑脸,心里也很高兴。 的确,自己一个大和尚,光光头,整天和两个姑娘游历山水人间,这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虽然自己不在乎那些世俗眼光,但是能低调还是低调吧。 “把手拿过来。” “啊?” 自寂有点奇怪琪荷的要求,不过还是把手伸给她。琪荷抓住他的手,从地上捡起一颗圆溜溜的石子,放在他的手掌心。 “你呀,是一个好人。”琪荷微笑且认真的样子。 自寂不懂了,但依然尴尬地笑笑,慢慢地看着琪荷转身离开。 自寂愣住了,他感觉自己的道心砰砰地跳得很快,很快!这到底是一颗什么样神奇的石子呢?令自己一向平静如镜的心起了涟漪,自寂仔细端详着这颗小石子,仿佛要把它看通透。 爱情?难道这是爱情的种子。自寂看着这颗灰蒙蒙的小石子。想想梓玉君,一位堂堂上仙,已经去应府陪他的雪蝶了,雪蝶,是一个半妖,如果被世人知道,那肯定是嗤之以鼻,甚至把她当过街老鼠,然而在爱情的世界里,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岂不是说,以前自己的眼光竟忽略了这么个神奇的世界,忽略了这个世界不可思议的力量。自寂把这个石子放进自己的口袋。 夕阳没入西方的山林中,一群群鸟儿归巢,它们笑着、或哭着,看不到它们的表情。 自寂有点想他的师父了无,以后碰到师父,看来不要逃了,还是听一听他的唠叨,毕竟他是把自己养大,一直教育自己,看着自己长大最亲近的人。 自寂呆呆地看着空中,突然发现自己的想法很可笑,以前怎么没有这种想法呢? 凡人的匆匆数十年,在羽化成仙、得道证佛人的面前,也不过是眨眼一瞬,但凡人的一生经历的悲欢喜乐,生老病死,恐怕比那些仙人几千或者几万年都感受得多吧。 自寂在沉思中,被天空散发出一种异样的气息所惊醒,只见天空的乌云迅速密集到南方,那儿? 是南海!道道闪电蓄势待发,但石魔山距离南海较远,自寂也只能看到南海的天空上一片雷电耀眼光辉。 这是怎么回事?这是大能出世才能引发的天地异象啊! 难道南海有大能出世,鱼儿?不可能,以他的修为,远远达不到此种境界。 自寂一下子就否掉自己的猜测,但心中留下了不少的疑惑,自寂拿出佛珠,要运法卜算,正当他默念法诀,心头的一口闷血激烈地要冲撞而出,冲撞到他胸口处,被他生生遏制。 自寂顿时脸色煞白,手中的一颗佛珠出现一条明显的裂缝。幸好自己刚才果断停掉了卜卦,不然,定会受伤吐血。没想到这出世的大能有如此修为,远远超越自己,根本不在一个等级上。 这是何怪物啊? “自寂,你,没事吧。” 琪荷发现自寂脸色不大好,刚才又看到南边的天空乌云云集,雷电炸涌。以为自寂捕捉到什么重要信息了。 “我没事。” “那边是不是南海?要会发生大事吗?” 琪荷试探地问,要是自寂此时说不知道,她也不会责怪他,毕竟他嘴唇苍白,气色不好,应该是什么触动而引发的。 “凡大能出世,引天地异象,这异象表明,此大能,有毁天灭地,颠倒乾坤之能。” 琪荷被惊得不轻,毁天灭地,颠倒乾坤,难道说,这三界还能被毁了不成,那天庭的高手们、玉帝、皇母不出手阻止吗?还是说,就连他们也无法阻止,那种力量究竟有多么可怕啊! 南海,海水翻腾奔涌,上空的乌云,仿佛随时都要塌成一块块砸向海中一样,数百条闪电,逃命般地倾泻到海里。 尽管海面上波涛滚滚,如狼似虎,但在南海龙宫前,却静如死地,虾兵蟹将们呼吸的淡淡水纹都很清晰。 鱼儿手持上古寒光,竖立在宫门前,章章也拿着龙须鞭在侧旁,虾兵蟹将们个个如松,战意凛然。 相反鱼儿的对面,看起来是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胡须灰白,中等身材,慵懒地做坐上一次来捣乱的海兽身上。关键地是,他的眼睛是闭着的,根本没有看鱼儿他们一眼。 上次逃跑那个龟谛,上次打斗留下的伤痕全然不见,它如今正精神抖擞,得意洋洋,很明显,这次它应该是带它的主人来报仇的。 可是它的主人倒好,全然一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我睡我的觉,你打你的架就好的样子。害得鱼儿他们摆好了姿势,姿势都坚持累了,也不见坐在海兽身上的人动一动。 鱼儿他们也不敢妄动啊,毕竟这龟谛厉害非常,谁知道它的主人会有什么杀手锏,会不会一下子就把他们团灭了。 “前辈,只因你的坐骑闯我龙宫,本王无奈之下值得将它赶走,前辈此番前来,所因何故?还请明示。” 鱼儿也终于憋不住了,这个灰白胡子的老头,到底是玩什么花样?要么战,要么退,自己可没那么多功夫跟他耗下去。 那老头还是不言语,他的右手忽地往天上伸去,可身体依然纹丝未动,他那手竟然可以如橡皮般无限伸延,从龙宫到海面,那是两千多米的距离,可对那只怪手来说,也不过是举手便可触到的事。 可还不止,那手变长变粗,瞬间要向天空捅去。 众人都看到目瞪舌结,可那老头,好像手也不是他的一样,要是众人没亲自看到手是从他身体上长出去了,一定不敢相信这一幕,怪老头如此,那是海兽竟然也如它主人般镇定自若,不过是多了几分得意的兴奋。 接下来这一幕更加不可思议,那伸出去的手竟然如弹簧般缩回来大手掌上还多了十来道闪电,这闪电竟被生生抓回老头手里,难道老头想抓雷电来攻击他们,不妙啊! 嗖嗖!喳喳!喳! 一阵雷电光使大家都睁不开,只能感受到身体有种酥酥麻麻的感觉。 “哦,痒痒的,舒服!” 啊!敢情刚才那老头把闪电放到自己身上,从他身体冒出被闪电击中后的几缕青烟中看出。 那可是天劫的雷电啊,这老头是找死吗? 不!看他的样子好像很享受。 这老头,是用天劫的雷来电自己,还好像是在抓痒痒。这种事情千万不能说出去,没见过的人肯定以为你是得了失心疯。 这下鱼儿心里彻底凉了,自己强吗?一直自我感觉挺良好,殷峰那魔头强吗?强,恐怕自己还干不过他,自寂强吗?很强,他一定能轻松碾压自己。 可这个老头,已经超出他以往认知的太多太多,自己在他面前,恐怕连菜鸟都算不上吧,顶多算是一只强壮点的蝼蚁。 还要动手吗?但能跑吗? 鱼儿脑海中闪过几个问号。 “哈哈,本座睡了十几万年,只能招几道小闪电来醒醒睡意了,不然一直都很瞌睡啊,没吓到你们吧?” 那老头突然睁开满含精光的眼,爽朗的笑声引得整个龙宫都在阵阵回响中。他最后那句玩笑话,真是让那些虾兵蟹将头皮发麻。 这是一个强到什么程度的怪物啊。刚才抓来的闪电,虽说没有针对他们,但仅仅是近距离的波及,就足以让他们全身骨头好像都要麻得裂开,倒下了一大片,陆陆续续站起来那些也是东倒西歪,没一个站得直的。 “上神光临我南海,晚辈实在有所怠慢,晚辈前些天跟您的坐骑有些误会,还望上神海涵。” 鱼儿的语气很恭敬,自己虽为南海之王,但眼前的这老头,一睡便是十几万年,无论是辈分还是地位,恐怕都要甩自己几万条街。 更重要的是,这恐怖实力,自己的扛不住的,说话小心点,保命要紧啊。 第72章 ,"圆梦之沫” “你?就是把我的红谛打跑的小龙娃,嗯,看起来倒有几分能耐,难怪这小畜生见到你,嚣张的臭脾气都没有了。” 红谛,显然是说这个公鸡头,没有吗?章章差点想跳出来反驳,它这样子还不算嚣张啊?它得意的鸡头高高昂起,要不是你老头屁股坐在它身上,它不敢放肆,恐怕它要飞过来把我们都啄死。 这老头竟然如此变态,把天劫的雷当作醒睡意的洗脸水般,摁住往身上摩擦摩擦,关键这雷劫还是他自己招来的。这么吓人的道术,要是鱼儿把它学了去,嘿嘿,那岂不是虐那殷峰如虐狗。 “不瞒上神,因您的坐骑闯到我龙宫,伤了南海众多兵将,晚辈无奈下才将赶跑。” 死就死了,不能理亏啊,这老头要是不讲道理的,就算卑躬屈膝也难逃一死,还不如临死前来个理直气壮,希望这老头不会太偏颇于他的坐骑,这样南海还是有一线生机的。 “哦,这样吗?”这老头好像现在才发现自己的坐骑喜欢捣乱,嚣张的性格,可这坐骑跟了他估计有几十万年的岁月了吧,真的是现在才知道,还是没睡醒,还是…… “如此看来,你这小龙娃有几分能耐,我的红谛调皮你教训了它,也算是它应得的,本座看你也有些调皮,这样,你来接本座一招如何?” 鱼儿这时心里骂娘了,你的坐骑打伤我南海这么多兵将,你就一句调皮带过,我只不过跟你说了两句话,我又怎么调皮了。 我不调皮了,不接招行不行?待会你用雷劫轰我,岂不是要变成烤鱼,鱼儿心里嘀咕。 当然,他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毕竟自己是南海之主。在自己的地盘,在南海众将士的面前,向一个外来客示弱,这不单是打自己的脸,连整个南海的脸也会被自己丢尽,这一低头,以前自己辛辛苦苦竖立起来的威信,也会荡然无存。 “那,还请前辈赐教。” 鱼儿硬着头皮,手握上古寒光,同时传音给冥风,要他打起十二分精神,一定要扛下这一招。 “小龙娃,好胆啊!” 那老头微微一笑想,这一笑不倾国不倾城,只倾得虾兵蟹将们牙齿冷颤,心惊胆战。 那老头身子稍微坐正了些,凝神屏气,从他嘴里慢慢吐出一个彩色泡泡。 这个泡沫看似很轻薄,就像小孩子吹着玩那种,但是,这泡沫流露出来的气息,却令不但能在这深海的巨大压力下飘然飞飞,还能令它方圆的十丈之内的海水自动避让,不敢靠近,说它是避水珠也不为过,但这只是它内敛中发出的一点气息。 章章有点皱眉头了,原来以为这老头会来一招铺天盖地的杀招,自己的龙须草化为盾牌,应该也能为鱼儿抵消掉一些力量。 可这泡沫,觉得不简单,但也不知如何下手。 寒光剑发飙了,一束巨大剑气凝成的光影,瞬时间向那泡沫劈去。没办法,这泡沫越飞越快,并且有逐渐变大的趋势,所以还是的先下手为强。 凌厉的剑光,蕴含着鱼儿的王者之气,和冥风散发的阴冷剑气,两者合二为一,这力道足以将金石玉碎,仿佛海中稀薄的空气都被劈裂开来,要是有一座小山阻挡,这一剑的威能也足以将它削成两半。 直挺挺地扑向那个笨笨的泡沫。 剑光与泡沫撞到一起,一阵金光顿时晕开,剑影消失了。 不好!这怎么可能,那泡沫竟然完好无损,鱼儿的剑道威力,仿佛附在了这泡沫之上,泡沫的最外围,反而有一副剑气盔甲般,透着阴寒的气息,扑面而来。 鱼儿怒了,这怎么可能? 刷刷刷!又连续使出十几剑,每一剑都以披靡之力,准确无误地刺向泡沫。可这泡沫竟然无关痛痒,还把鱼儿的剑招化为剑罩,透着淋漓剑气,飞奔而来! 呼!泡沫竟以猝不及防的速度,一下子将鱼儿包裹起来,在侧旁的章章顿时傻了眼,龙须鞭甩出最恨的力道。 啪啪啪!响亮地击打泡沫,可这泡沫依然牢不可破。 虾兵蟹将更是六神无主,原来还为自己大王威力无比的剑法感到骄傲,可眼看着泡沫滚向他们的大王,吧他们的大王困在里面,毫无办法,也是纷纷萌生怯意啊,就差点没给那老头跪下来了。 “小龙娃,我这“圆梦之沫”可以让你好好品味哦。”那老头一脸得意,看着动弹不得的鱼儿,他的慵懒劲又上来了,原本坐直的身子也变得半睡半坐,一只手撑着脑袋,好像睡意浓浓的样子。 这变态的老头,难道刚才那雷劫的闪电也只能让他清醒一会。章章很气愤,又很无奈,虽然这老头看似放下全身戒备,但谁也不敢贸然向前啊。 “老前辈,我家鱼儿并没有得罪于你,他只是想维护南海安宁,才出手赶走你的红谛,希望你高抬贵手,放过他吧,小女子愿意用性命交换。” 鱼儿被“圆梦之沫”困在其中,与外界已经音信隔离,他完全听不见章章说的话,但能模糊看见章章嘴唇微动,定是在向那老头求情。 他怒发冲冠,想凝集全部力量来撕破这鬼泡沫。但是他发现,他凝聚出来的灵力,竟然快速地融进了泡沫之中,自己的身体好像就是这泡沫中的一滴水,所凝聚的灵力也不过是壮大了泡沫而已。 “本座并没有捉你的鱼儿,他只是在里面不肯出来,可能是困了吧,等他睡醒之后,就自然会走出来的。” 章章听了这话,差点气得泪水都流出来了,明明是这老头用法术困住了鱼儿,众目睽睽之下,他竟敢说没有,无赖见得多,但是这样明明白白的赖,章章还真没见过。 最最可恨的是!老头竟然学着章章的语气跟她说话,完全像一个毫无同情心的老混蛋在取笑自己。 “再说了,本座要你性命何用?难道还要养你,供你吃住,陪你玩耍,逗你乐呵呵,本座可没这闲工夫,本座忙得很啊。” 章章发现自己心里的承受能力快要无敌于天下了。这无赖变态老头,忽视自己的美貌不说,竟然把打瞌睡的事说得那么理直气壮。 “哼!” 章章不理这变态老头了,现在最要紧的是把鱼儿从这泡沫中解救出来,自己自然不是这个老头的对手,要是一猛撞,老头又使出一招来对付自己,那鱼儿就更没希望了。章章围着这泡沫转,想看看这圆溜溜的鬼东西有什么破绽吗? 鱼儿在里面感到很不妙,他慢慢发现,自己越是对这个泡沫有敌意,想要撕破它,自己体内的灵力就会流失得越快,反之,自己要是什么都不想,这个泡沫对自己的压迫力度也会轻很多。 “泡沫啊泡沫,你真乖啊,你若有灵性的话,就该知道,我不会伤害你的,咱们现在绑在一起了,也算是朋友,你若能还我行动自如,我有有肉你就可以吃肉,有汤你就可以喝汤,好不好。” 鱼儿一边神神叨叨地念,一边试着活动手脚。 他发现,他的手指慢慢能动起来了,体内的灵力也在慢慢恢复,自己好像置身于一片清泉中,泉水清爽非常,吸附着身上的每个毛孔,好像要帮自己洗净污浊,还一个全新的自己。 鱼儿静心地感受这美妙的变化,慢慢地,水变得更加温柔,好似有一个无形仙女在帮自己搽洗身体。 正当章章一筹莫展的时候,这流转着剑道光影的泡沫,忽然一阵激烈震动,膨胀了数倍之后,竟然散发出如彩虹般温柔地光晕。随着光晕的圈圈散发,泡沫变得越来越稀薄。 砰!清脆的一声,泡沫破了。 鱼儿轻飘飘地落到地面,不过他好像是半躺着的状态,眼睛闭着,好像在享受着什么。 “鱼儿,怎么了,你醒醒,快醒醒!” “章章,是你?” 鱼儿享受着仙女给他的温柔,然后突然发现,原来是章章。也幸好是章章,不然自己岂不是…… “是我,你没事吧。” 章章看到鱼儿终于睁开眼睛了,眼睛的泪也被自己轻轻擦去,露出如释重负的一笑。 “我没事的。” 鱼儿想伸出手来摸摸章章的泪痕,却被章章的手抓住,轻轻地放到她的脸颊。 “小女娃,本座没骗你吧。” 那老头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依然很得意,甚至可以说嚣张。 可在鱼儿看来,这个老头倒是多了几分可爱。 “多谢上神赐教,还为请教上神名讳?” 对于鱼儿的恭敬态度,章章有些不解,难道那泡沫里有什么宝贝不成,最要紧鱼儿没事,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他们都叫本座渊神,不过这都是一百多万年前的事了,现在本座啊,倒像个睡神,越来越打不起精神咯。” 这渊神打趣起自己来也是不客气的。 “渊神在上,小王代表南海欢迎渊神大驾光临,还请渊神移驾宫内,小王好备些好酒答谢您。” “你那儿能有什么好东西,倒不如回本座的老窝睡得自在。” “这小畜生乱闯你龙宫,被打回去又闹醒了我,刚才本座也算赐了你点机缘,咱们从此就算扯平,本座还要带小畜回去好好教训下,然后……哈,好困啊!” 渊神忍不住伸了个懒腰。 “小王的东西当然难入渊神的法眼,不过,渊神以后若有吩咐,只要是不损南海的,小王必当尽力。” “小龙娃,你虽和我缘浅,但也总算照过面,如果有一天,你能进得了我的地裂之心,我也会给你点东西。” “走咯!” 渊神说完便消失了,留下鱼儿跟南海众将士。 “地裂之心,是什么地方?”章章小声地问鱼儿,鱼儿也摇摇头,从没听说过,什么地裂之心。 “大王,听说那海兽又闯我南海,被大王你打跑了?” 龟丞相气吁吁得跑来,后面还跟这厨大娘。原来他们俩口子出去度假,没想到听到南海惊浪涛天,电闪雷鸣,定是发生了了不得的事,就急忙忙地往回赶,没想到还是扑了个空。 “龟丞相,你有心了。”鱼儿拍了拍龟丞相的龟肩膀。 随即转身入宫,鱼儿细细静下心来,觉得这渊神的“圆梦之沫”是想告诉自己些什么? 这里的圆梦,应该不是凡人所指的,达成心中的理想或愿望。而是单纯指一种东西,圆满的,却又如梦般不可捉摸的东西,照鱼儿现在的理解,应该是指那个泡沫。 当时这个泡沫向自己袭来时,自己的态度是敌对的,甚至是恐惧的,恐惧被它吞没,被它伤害,所以一味地向它攻击,它也就如自己所想的,无懈可击,令自己无处可避。 然后随着自己对它的态度改变,它也慢慢发生了变化。这并不是因为泡沫真的有灵,毕竟泡沫只是渊神的道法展现。 但它确实是在变化,这应该是一种遇强则强,遇软而化的神通。 渊神难道是想告诉我,不要一味地刚强,有时以柔克刚,以弱胜强也是可以,这个道理。 不,这好像远远不够,这“圆梦之沫”完美无瑕的困敌道术,竟然是因自己态度的转变而破开。 也就是说,以往我对待敌人的神通陷入了误区,要是我一开始以积极,友好地态度对待“圆梦之沫”,它岂不是不攻自破。 如果渊神的来招不是“圆梦之沫”,而是一威能极大地杀招,那自己该如何招架呢? 原来对敌之时,虽然瞬息万变,但就在这瞬息之间,要准确做出选择,是刚是柔,是退是进,做出不同的选择,结果便会截然不同。 以往自己对敌,只有进退之疑,进则强攻,用最强的杀招将敌人击败,退则当机立断,争遁避之快。而从没想过以退为进,以攻为守,多种策略结合,相机抉择。 想要破招,必须不惧,无论多强大的神通、道法,都有其命门,只有避其锋芒,自动亲近,看清玄机,才能以最轻损伤破其攻势…… 寒光剑嗡嗡作响,剑光如瀑布坠涌,鱼儿感觉头脑通明,通体舒畅,身体发出阵阵金光,与寒光剑齐齐共鸣。 “恭喜主人,剑道又上一台阶。” 冥风也很兴奋,作为寒光剑灵,他能明显感觉到寒光剑本源对鱼儿的认可加强了。 看来这个渊神真不简单,一个道术就能让自己有如此进步。等消化完自己这次的感悟,还真得去那地裂之心好好“领教”一番才行啊。 第73章 ,新兵招募 “虽然不知大王何故,要我等招募新兵里,必须六成非我族亲。” 早朝散后,青麟将军有点不解,向他同步调走出大厅的赤雨将军讨教。这青麟将军是南海的第二大士族,这次招募新兵对他来说,当然是天大好事,若是能招得一批精英效忠自己,那假以时日,自己的势力肯定能赶上吴拓海,到时候就成为南海第一大势力了,龙王也会对自己忌惮三分吧。 “青麟啊,咱们这位大王行事可不一般,他大概是想考验一下咱们驯服非亲族海类的能耐吧,想想咱们这几万年以来,还没招募过新兵,就是临时对阵时才与别的海类种族接触,这对外界的成长,恐怕已经到了漠然不知的地步了。” “这不,大王他最近连续打退了两个刺头,正是春风得意时刻,所以也想让咱们多多了解外界的成长,通过招募新兵的办法,既能增强咱们南海的实力,又能深入了解南海各种族这些年的改变的进步,一举两得啊。” “赤雨将军真是一言惊醒梦中人啊,佩服佩服,难怪我们南海都称将军为“智多鱼”,果然名不虚传啊。” 这个“智多鱼”,人称智慧多如南海的鱼,他是南海的第三大士族力量,他在南海是个有名的布阵排兵,战略战术将军。特别是在敖弘时代,他几乎是管理着整个南海的攻防布局,是一个举足轻重的人。 这些年鱼儿对很多海域的攻防布局亲自指挥,虽然没了他很多事,但是他的谋略及军事能力是有目共睹的,就是现在,鱼儿也得常常与他商议南海的兵力布局问题。 看着这些蟹将们一副斗志昂扬的样子,鱼儿和龟丞相相视一笑。这一步已经顺利,就等着慢慢收割吧。 这些蟹将们,他们肯定会抓住这个机会,让本族的实力能够在南海的士族排名上往前挤一挤。 这是几万年一次的机会啊,记得上一次招募新兵,已经是敖弘的父王那一代,是因为宫廷发生一次瘟疫,众多士兵感染致死,导致整个南海短时间内陷入了“兵缺”。 “大王,这次南海想搞什么?” 东海敖蒙收到南海要招募新兵的消息,马上召来龟丞相密谈此事。 东海老龟一听说鱼儿要招募新兵,还有一个奇怪的规定,新兵比例要六成以上非旧士族。招募新兵他能理解,无非是想强大起来,免得一直被东海压着打,但这新规定他就蒙了,破天荒的怪招啊,于是不自觉地把疑惑说出来。 这个东海老龟一出声,敖蒙就不高兴了,我叫你来,就是想问问南海意欲何为?你倒好,一开口就问我,到底我是龙王还是你是龙王? “你说呢?”敖蒙虽然谈不上生气,但也板着脸。 “老奴以为,这鱼儿新官上台,自然想弄些花招来巩固自己的权位,招募新兵只是他的表面功夫,恐怕他最终的目的,是把军权回笼到自己手中,以途长远吧。” 万年老龟岂会是傻子,马上察觉出敖蒙的不爽,娓娓道来。 “不过,任凭他多端狡猾,他始终只是一条三寸鱼,翻不起一尺浪,大王,老奴以为,我们还是静观其变,看看他耍什么把戏也好。” 敖蒙微微点头,老龟这番话虽然是小瞧了那鱼儿,不过也有几分道理。 “在这三海之内,本王并不惧任何势力,不过,南海这个鱼儿,小动作甚多,据勇儿在北海所见,这鱼儿倒也有些看头。” 好一个无惧啊,敖蒙这句话完全是底气所发,没一点虚的,因为东海就是这三海中最强,或者说,是海中霸王级别的存在。 这鱼儿虽说现在还不能和东海抗衡,但如果放纵其成长,将来恐怕会成为心腹大患。 敖蒙虽说非常自信,但也是老姜一个,南海这股势力,既然不能任其疯长,要是能招揽过来,为自己所用,也是不错的选择。 前些时日,南海出现了天地异象,这是大能降临的雷劫,敖蒙虽说没有亲往一堵,但也派出探子深入调查了此事,进一步发现了这个鱼儿的确不简单,是个可塑之才。 “大哥,你看,各大士族都开始招募新兵,咱们也开始吧。” 吴拓海的弟弟吴拓星,举着两把铁锅大的鱼叉,很是着急的样子。作为男孩的第一大士族,招募新兵是保持和扩充实力的比拼,他已经等不急了。 可是他大哥,却一副轻描淡写的样子,搭个新兵展示武技的擂台搞了好几天,好不容易搭好了,他大哥又拖拖拉拉才上座,慢慢喝茶,却没有宣布招募开始,害一群围在外面的应征武士,急的团团转。 吴拓海头绑一条金色头巾,刚毅的脸上露出深沉的双眼,咪一口茶后,轻舒展出一圈气,伸出一只手往前台。 “开始吧。” 宣布了一下规矩后。 一只水刺猬拿着狼牙棒飞入擂台中,向一名士族中老螃蟹发起挑战。三个回合后,老螃蟹被狼牙棒打飞,水刺猬被宣布合格入选。然后又一只螃蟹站在擂台上,等着挑战…… 吴拓海平静地看着这些,好像在看小孩子玩过家家,这一切尽收他眼底,又仿佛不在他眼里。 鱼儿这的招募新兵,面对各大士族的争先恐后举办,吴拓海显得低调很多,他不急不燥,而且宣布,一天只招五十名新兵,绝不增多。 在他看来,鱼儿这个龙王,表面看起来至明至理,但实际上,要比敖弘更难捉摸,更善于谋略。 南海第一大士族,已经当了九万多年了,吴拓海明白,这个第一大士族的头衔,除了能唬唬人,争夺资源地盘上有优势,其他的,还真不敢说什么第一。 比如说前三士族里,赤雨是和鱼儿走得最近的,这一点,让吴拓海打心眼儿觉得不舒服。 以前敖弘那个昏君,自己完全可以仗着南海第一势力,让龙王也得忌惮自己三分。可如今的龙王,已经不是敖弘了。 特别是看到鱼儿破了渊神的“圆梦之沫。”吴拓海心中的疑惑进一步展示出了答案。 如今的龙王,无论智慧、实力,都不会惧什么南海第一士族势力,自己要是不识抬举,还想着像以前那样,凡事都觉得龙王会给自己三分薄面,那下场一定会很惨,很惨! 正所谓枪打出头鸟,这次龙王允许南海各势力招募新兵但又有一个奇怪地要求,无非是怕各士族举目皆亲,起反叛之意,吴拓海觉得,这次鱼儿很可能是冲着自己来,杀鸡儆猴,然后把南海的几大势力统统收服。 南海第一大士族的头衔,说毫不留恋绝不是真的,但比起身家性命,拓海觉得他应该退下来,整个吴氏螃蟹族都应该退下来,不争什么第一,好好地表忠心,好好地亲近和守护南海,才是正道。 所以他不争了,兵在于精而不在于多,自己招兵也只是为了履行龙王的命令,何来你争我抢之理,第一也不要了,谁要谁拿去,在南海,在如今的龙王领导下,他只认龙王第一,其他都是个屁。 所以说吴拓海对于青麟和赤雨这两个家伙很不屑,自己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也不会透露给他们,就连他那个鲁莽的亲弟弟他也没敢透露。 “大王,这是这些天各大士族招募新兵的进展情况。” 鱼儿细细看了龟丞相呈上来的情报。 “这吴拓海?他是个什么情况?难道是有所察觉?” 鱼儿本来笑眯眯看的,看到吴拓海的这份情报,笑容就消失了,已经过去了七天,作为南海的第一大势力,他招募到的新兵只有两百个? 鱼儿真怀疑这份情报的真实性。 “这个吴拓海虽然生性多疑,但大王的妙计除了老奴,相信没第二能知晓,据老奴对这个吴将军的了解,他恐怕是惧大王你的目光,过多放在在士族的势力上,让他有所不安。” “本王有吗?” “大王,你这非亲族类比例要超过六成的规定,在一些聪明人看来,就是怕将兵过于一家亲,不利于王权的统御。” “哦,那看来本王不是聪明人啊!” 鱼儿假装叹了一口气,仿佛在为自己的智商悲伤。 “大王折煞老奴了,大王乃大智慧之神,岂是一般小聪明能比拟。” “哈哈!龟丞相,你嘴越来越甜了。” 鱼儿很高兴,不过接下来要怎么处理这个吴拓海好呢?这个家伙虽然招的新兵少,但也不失为南海的顶梁柱,对本王,对南海也算忠心,要说惩罚他,也说不过去。 但只怕他懒于招兵会引起其他士族的注意,从而影响自己计划的进行。 鱼儿左思右想,他招兵不积极,不如自己亲自去坐镇,看他还敢耍什么顽皮,自己还能趁机过一把眼瘾,也顺便选几个做自己的随从,岂不是一举多得。这种好事最好章章也一起去。 “这儿有一封北海的信。” 鱼儿正想得入神,士兵呈上来一封北海的书信。这是第二次了,敖银那老家伙不会是得到了血丝冰蟾的秘法了吧? 第74章 ,众能争擂 打开信纸,一阵淡淡的清香丝丝入鼻,娟秀的字迹映入眼中。这字迹,跟上一封北海的信完全不一样,上次的字迹有隐隐的大家之风,鱼儿自认为就是敖银所写,结果敖银又说是他女儿所为。 那这次小家碧玉的风格,难道是敖银那个糟老头的杰作? 鱼儿完全不看内容了,眼睛直接射到落款处,发现是—欣宁敬上,这才从头开始看。 想想这欣宁还是个厉害角儿,连字都能风格突变,就这点而言,鱼儿的确自叹不如啊。 “南海龙王,关于血丝冰蟾秘法,父王已询问过我,我的确略知皮毛,不日便想到南海拜谒龙王您,详谈此事,望收到书信之日起,暂别远行,以免欣宁觐见落空。” “哈哈,如果我的血丝冰蟾秘法练成,这小小的冰蛙会不会变得比渊神那个红谛还大,还强,要是到那时候,血丝冰蟾再加上自己,那岂不是三海无敌。”鱼儿在心里甜丝丝地意淫。 鱼儿跟章章同坐在高台之上,一眼将整个应征新兵的场面尽收眼底。吴海拓、吴拓星两兄弟站在旁边小心地伺候着。 这个大的场面,大阵仗,由龙王亲自坐镇的征兵擂台,就算是无心应征的海妖海怪,都纷纷往前挤,想看看鱼儿这个新龙王,是不是传说中的那么英俊不凡! 原来吴拓海的消极征兵态度,导致很多热血海族都改投别的士族,但今天,鱼儿来到,风向标就完全变了。 “听说今天龙王亲自到吴将军那儿,坐镇新兵招募,如果有幸,能入得了龙王的法眼,那可就荣华富贵,一生都享之不尽了。” “是啊,是啊,那我们还等什么,去迟了好位置就全让别人给占了。” “听说吴将军那儿每天只招五十新兵,咱们现在去,还能排的上号吗?” “你的脑袋瓜真是够笨的,咱们的龙王在那儿坐镇,那里还轮到那吴拓海做主啊!”老大敲了几下老三的脑袋。 鲨鱼老大,八爪鱼老二、水葫芦老三、这三个正准备去赤雨将军那儿应征的,突然刹住了车,扭头就奔向吴拓海这边的擂台。 “可以开始了,吴将军。” “是,大王。” 吴拓海向他弟弟使了个眼色,他弟弟马上走下两级台阶,扯开嗓子喊: “今奉我南海龙王圣意,以兵练兵,赢者入围我南海正军,开始!”隆隆隆,一阵鼓鸣震天,征兵正式开始。 “我来!”一个拿着一柄刺枪的汉子飞奔落到擂台中间。 这个不是人吗?鱼儿嘀咕着。虽然我们说海中有些修为的海类都能称为“人,”因为他们具备了人的基本特征,双手双脚和脑袋,直立行走,但是或多或少都还保留着一点作为海中生物的特征。 比如说,鳞片为甲,锋利的锯齿、用鳃呼吸,但是眼前这个“人”,还真的没有这些特征,要是走在人间道的集市上,也没有人会认为他是异类。 难道他的修为已经远超一般的海中修士,能够完美地呈现人体的情况下,战斗力不减。 台下的人有欢呼雀跃的,也有喝倒彩的,喝倒彩的认为,一个人类在海中是无法战胜一个虾兵的,无论他在陆地上是多么强大纷纷,大家唇枪舌剑的,虽然没有打起来,但也吵闹成一片。 “巴子,巴子,巴子。”他的一群朋友还是不管不顾继续为他叫喊助威。 这个汉子长得很强壮,胡子拉渣,但是他落到擂台上的时候,笑眯眯的,眼睛盯着他的对手,一个同样手持长枪的虾兵。 章章能预料到,来这里应征的定会有各种海中修炼的生物,但是未曾预料到,会有这么一个人,这个不如不是陆地上极其厉害得修道者,那么,必然也是南海中不可多得的隐士能人,这样的家伙也被鱼儿的征兵计划“勾引”出来了。 看来自己的夫君的确了得,越来越有君王的气度和谋略了。 那巴子双腿用力一蹬,腾扑向前,长枪如猛蛇,直直射向那虾兵…… 那虾兵自然也不弱,怎么说命也是从战场上捡回来的,什么大场面没见过,但就武力、法术而言,他确实不如那汉子。 本想着用战斗技巧取胜,但没想到,那汉子虽然五大三粗,但脑子也不傻,竟然没着自己的道,十来个回合下来,终究还是败了。 “巴子、巴子……”台下的喝彩声更响亮了。直到下一场挑战赛开始,才停止。 “章章,你觉得此人如何?” 这个名册上写着胡巴子的人,能耐确实不小,看他与虾兵的斗法,算是稳扎稳打,点到为止,更重要的是,能够击败虾兵而不伤其要害,打得对方心服口服,要是假以时日修炼,日后定能成就一番不凡。 因此他想询问章章的意思,要是也觉得可以,那以后就把他留在身边。 “这个胡巴子倒是不错,但身上的疑点还不少,若是来历清明,日后在我们南海,定会有一番作为。” 身上的疑点?对哦,如果他能幻化出如此真实的人体,那他的修为应该比刚才表现出来的要高很多才对,为何他刚才一直不展露实力,难道在刻意隐瞒什么? 还是章章眼光犀利啊!如果说此人,是外来的奸细,幻化出人体模样,却又不肯表现出真正实力,目的就是想混入南海军中,一步步取得自己的信任,然后实施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这样一解释,竟完全通了,难道这个真的是奸细。 既然是奸细,那现在还不能把他弄死,不然就打草惊蛇了,还不如来个将计就计,顺藤摸瓜,看看谁在打我南海的注意,一锅把他们端了才行。 “嗯,疑点是有的,不过既然是人才也不能浪费。” 鱼儿示意吴拓海把头耳朵凑过来,让他仔仔细细去查清楚这个胡巴子的来历。 “是。” 吴拓海马上领命,看来不错啊,这个胡巴子已经得到了龙王的注意,龙王肯定是有意将他提拔,所以才让自己去查他的底细。 既然如此,那自己先跟这个胡巴子打打交道,好好优待他,等日后他成为龙王身边的红人,对自己也有莫大的好处啊。 “大哥,我去了!” 老二八爪鱼手痒痒,早就等不急了,他们三兄弟,看着胡巴子光荣入伍,后面又有几个挑战成功后,正式成为了南海的正规军。 老大鲨大嘴倒是沉得住气,一直对老二老三说,等等,再等等,代自己观察观察。 其实以他们三兄弟的能耐,入选的信心还是有的,老大的等,自然有他的如意算盘,今天南海之主就在高台之上,将战况都看在眼中。 如何在这高手如云中表现突出,得到龙王的瞩目,才是他们来此地的最大心愿。 他在等,如果前几个都表现得一般,那自己就能在擂台上大放光彩,定能得到龙王的瞩目,他就是在等这么个机会。最好是连续几个败下阵来,然后自己一跃而上…… 可惜啊,他等待这样的机会一直没有出现,因为擂台上的虾兵不是很强,跟跟那些热血的应征者战斗起来也是五五开,鲨大嘴虽自信比一般的应征者强那么一点点,都也没把握做到鹤立鸡群,碾压众人的效果。 这时,他二弟终于憋不住,冲上去了。 鱼儿如果知道这个鲨大嘴的想法,一定会笑话他的,因为作为一名真正的高手,并不是靠前后几个对手来判断你的能耐,而是能在你时散发出来的灵力和威压,来判断你的修为。 如今南海中的任一虾兵,如果放在人间,能轻松碾压那些所谓的武林高手,那能说明这个虾兵的修为高吗?当然不是,对战,绝不是根据你赢得漂亮与否,来判断你的修为高低。 真正的高手,面对实力底于自己的对手,能败能胜,能选择苦战、酣战、碾压战、能看出对手的招式,用招引招,从而达到自己想赢或者输的结果,并且不为旁观者所知,这才是高手的级别。 当然,在鱼儿看来,如今的他们,都只能算是菜鸟。 老二八爪鱼已经上去了,并且表现不错,顺利过关,老三那能甘心落后,老二屁股前脚刚走出擂台,老三也飞了上去。 可惜老三的战力与那虾兵的竟不分伯仲,经过了一番苦战,才取得入围资格,一直在等待机会的鲨大嘴,没想到是三兄弟中最后上场的。 “不错、不错。” 看到他们三兄弟入围成功,齐齐庆贺的样子,鱼儿就觉得他们很顺眼,三个的法术各有千秋,又相辅相成,鲨大嘴一口暴牙,善长攻击,老二腿多手多,身形变幻不断,善于缠敌,老三虽然攻击力不佳,但持久力强,能打消耗战。 若是他们三人同时出手,那定能战胜比他们强一些的对手。 “大王,要不要我传唤他们过来。” 吴拓海听到鱼儿发出赞赏的之音,便想把他们三个叫过来。 “不必了,继续吧,结束后本王亲自去看看。” 第75章 ,北海欣宁公主拜谒 “大哥,你说咱们兄弟是不是要当大官,天天吃肉了。” 老二很兴奋,想到他们三兄弟全都入选,以后在军营里肯定没人敢欺负他们,等到一有战打,他们肯定会出人头地,当大官也指日可待了。 “老二,你小声点,当大官这事可不能随便乱说,这军中里的人,哪个不是一身本领的,咱们现在要尽量低调点,不要惹事,等上了战场就能让他们看到俺们的能耐了。” 老二非常同意地点点头。 虽然这次没能引起龙王的注意,但也总算是吃上了“皇粮”,上到战场,只要奋力杀敌立功,到时候那吴拓海自然对他们另眼相看,那得到龙王的瞩目和垂青也就不远了。 鲨大嘴心里乐呵呵地盘算着。 “肃静、避让。” 这传令官的声音,一下子把鲨大嘴惊醒。 “肃静、避让。” 这不是吴拓海、吴拓星两位将军吗?鲨大嘴看到对面走来一群人,姓吴的两位将军在最前面开路,两边的人纷纷避让,谁啊?这么大阵仗。 莫非是龙王?鲨大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 “诸位贤能,本王今天看到诸位的表现,十分满意,想我南海无数载以来,得以繁荣、安宁,皆因海中各族的团结一致,共同保护我们的家园。” 不由得鲨大嘴多想,鱼儿已经站在这新兵休息厅的中间,激昂的王者之音,引得新兵们兴奋不已。 嗖! 鱼儿抽出腰间的上古寒光,一下子插到地下五六寸深,一阵飞尘四散,寒光剑虽为出鞘,但一股强大的剑压顿时弥漫,令人不寒而栗。 “鱼儿,你这是?” “用寒光剑来试试他们。” 鱼儿这一举动有点突然,章章也吓了一跳,毕竟这寒光剑事关重大,她立即传音给鱼儿,看他玩什么把戏,听到他的回音才放心。 “如今乃我南海多事之秋,正是用人之际,本王的寒光神剑,如有能拔出者,立即从普通士兵连升两级,晋为南海龙宫的铁血卫士。” 呼!鱼儿刚宣布完,现场一阵沸腾! 要是成为龙宫的铁血卫士,是光宗耀祖的荣耀啊,要知道,南海龙宫内外围的守卫足足有两万,而铁血卫士只有两千。 铁血卫士只要是处理危险事情、执行危险任务、保护王族的作用,待遇是同阶层军官的两倍,晋升机会也是普通士兵的数倍,就是南海中的前十士族势力,有六个势力是从铁血卫士晋升出来后创立的。 众新兵更加激动,仿佛看到一条登天路展现在面前,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只要走近一点,寒光剑那种透入骨髓的寒气,和含苞欲放的威能,足以吓倒一大批人,升官虽好,但有命当再说。 “我来!” “我,我先来!” 但仍三四个不怕死的想去试试。 “本王再提醒一下,这寒光剑,出鞘必见血!” 什么,见血?这可是龙王随身佩戴的寒光宝剑啊,不是削水果的刀,擦破一点皮就算见血。 这神剑历来有见血封喉的传说,单单是剑压及寒气,就足以杀人于无形。那刚才几个跃跃欲试的,听到鱼儿这话,彻底嫣了。 如果说受点伤他们还可以承受,但是玩命的,真的不行,除非自己有九条命那种。 鱼儿带着微笑的眼光掠过一圈?眼光停留在鲨大嘴三兄弟身上。 “大哥,大王在看着咱们?”老二和老三都发现,他们是既兴奋又害怕,鲨大嘴何尝不知,得到龙王的注意,是万般荣幸,但这眼光是鼓励自己三兄弟拿命去拼啊。 鱼儿的眼光虽然火辣辣地盯着自己三人,但也有一种凛然地期盼在其中。 “大王,我等三兄弟愿一试。” 鲨大嘴向前迈出一步,老二和老三也紧跟着。他们三兄弟从小一块儿长大,曾经一起被人欺负到后来,一起欺负别人,既然老大出声了,那就干吧。 “好,好,那你三兄弟前去一试吧。” 鱼儿很高兴,这三个家伙也算懂自己的眼神行事了。 “这是找死啊。” “我看他们三是嫌命长了,大王的神兵岂是我等能撼动的。” “就算拔出来也会被这剑气所杀!” 众人议论纷纷,都认为他们是前去送死。 鲨大嘴、八爪鱼、水葫芦,这三个人模妖样的家伙,一步步鼓起勇气往寒光剑走去。 寒气让他们的身体都瑟瑟发抖,那剑压好像被关在一个透明的盒子里面,只要一打开盒盖,就会有万千剑气将自己身首异处。 仅离一步之遥了,三人同时深吸一口气,相互对视一眼。 扑!三人同时伸出双手,抓向寒光剑柄,寒光剑的光芒顿时被三人遮蔽,不知是他们的勇气感动了寒光剑,还是他们的实力折服了这上古寒光。 神剑竟然在这一息时间里威压骤减,这让众人都屏住了呼吸,难道他们能…… 轰隆!一声巨响,寒光剑芒与减压顿时增加了几倍。 鲨老大等三人好像被一大锤子抡了一锤,纷纷弹飞到七八丈外。不单如此,他们好像都受伤不轻,嘴角还溢出血丝。 而寒光剑依然竖立在那儿,并未被拔出鞘。 鲨大佬等三兄弟躺在地上,忍不住颤抖,刚才神剑威压弱下来那一息,他们以为成了,妄想拔出鞘来。 但那只是神剑威压的一个呼吸,就像海潮与波浪一样,一起一伏,一伏又一起,这是呼吸之间。 最终,他们被剑压的一个大大呼气给震飞了,震得五脏六腑都移位,震得自鸣得意的老血喷出来。 “哈哈哈!”鱼儿伸过手去,上古寒光中的剑灵冥风,立即受到感应,一下子飞回鱼儿的手中。 “尔等勇气可嘉,虽然目前修为还不足以拔出寒光,但只要勤加努力,今后必有一番不俗成就。” 受到鱼儿的赞赏,鲨大嘴虽然受了伤,但心里也好受得多了。 试探了一番这些新兵的胆量和实力,鱼儿也要回宫了,不过他走到吴拓海耳边的时候。 “明天把他们三个送到龙宫。” “是。”虽然鱼儿小小声的,但吴拓海也丝毫不敢含糊。 这三个家伙虽然现在修为不怎么样,但也是好苗子,给他们一个眼神,他们就算知道会有危险,甚至是性命之忧,也肯往前。 这份忠心和胆识,正是自己所需要的,鱼儿打算把他们留在龙宫中,待日后好好调教一番。 “大王,北海欣宁公主求见。” “她?欣宁公主现在哪里?” 虽然鱼儿和章章都知道欣宁公主近日会到南海,但不曾想来得这么快。 “在这儿。”欣宁在大厅门口应了一声,便走过来。 “欣宁参见南海龙王!章……!”欣宁走近几步,便要行礼。 “妹妹怎么如此多礼,不记得我在北海跟你说过什么了吗?” “是,姐姐。”欣宁眼珠子一转,马上转过弯来了。 鱼儿瞧见的可不止欣宁公主一人,他身边还有一个人陪伴,那就是白伍子,鱼儿看到白伍子,不免有些惊讶,这……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雪族白伍子参见南海龙王。” 白伍子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幕,但礼数不能失,毕竟这是人家的地盘。 “南海龙王,刚才你那寒光神剑如此威能,害在下都手痒痒,想一拔为快!” 白伍子笑着说,好像完全不记得当初北海中发生过什么事了。 鱼儿看这白伍子眼神清澈,气息稳定,谈吐有序,应该不是疯魔状态。 但毕竟疯魔起来是很可怕的一个神,还是小心提防为好,谁知道他会不会一下子发起疯来,见到有活物就杀,那么这一群新招的好苗子,恐怕会全折在这儿。 “哈哈,白公子的能耐,本王是早就领教过的,不必了。” 鱼儿毫不客气地说,怎么你来我南海还想动我的宝剑,要不是欣宁公主在这儿,还真想教训教训你。 “鱼儿龙王,我此番前来,并无恶意,此前北海中的是是非非,待会必定会给龙王您一个交代。” 白伍子虽然也有点生气,自己入魔,还不是因为你,殷峰那魔头痛恨的是你,只不过是拿我当武器,这件事,我也是受害者,如今有家不能回,还到处遭人追杀。 但这毕竟是在南海,自己一个外来客,还是不要闹僵了为好。 “哼!好吧,咱们回宫。” 在龙宫内厅,鱼儿让他们都坐下之后,屏退左右,就留下章章,以及北海的白伍子和欣宁公主。 “鱼儿龙王,实不相瞒,之前我只是被魔识入侵,神志不清,才会对你和王妃下手。” 白伍子说完,竟然跪了下来。 这一跪,倒令鱼儿有些尴尬了,这白伍子怎么说也是血族的少主,身份尊贵,按理来说,见到自己行礼,也只需鞠躬便可,跪下来确实是重了。 若自己不叫他起来,倒显得自己小气,并且自己也知道,确实是殷峰那魔头的诡计,自己才会遭这白伍子的突然袭击。 “正如你所说的,此事也并不能全怪你,起来吧。” 鱼儿伸出双手扶他起来,这白伍子,这一跪确实不容易啊,堂堂雪族少主,能放下如此尊严来,没有很大的决心是做不到的。 第76章 , 化干戈为玉帛 “鱼儿龙王,我这次带白公子来也是希望你们冰释前嫌,因为你们现在已经有一个共同敌人了?” 欣宁也很开心,看来这个和事佬做得很成功,白伍子也舍得下本配合自己。 “谁?” 鱼儿不禁疑惑,极地雪族与南海,天各一方,有个共同敌人,也确实不容易啊。 “不瞒龙王您,我见过那殷峰,也知道他是你的宿敌,他狠你,似乎已是不死不休的程度。” 白伍子自信他脑子里,残留殷峰魔识的痕迹,是骗不了他的,没有深仇大恨,断不会千方百计要置鱼儿于死地。 “哦?”鱼儿和章章同时一惊,虽然觉得最近的阴谋都与殷峰那个魔头脱不了关系,但由白伍子亲口说出来,感觉就不一样了。 “既然你与那魔头碰过面?那你是如何从他手中脱身?” 以白伍子的修为,对上殷峰,那绝对是被碾压的局面,既然你说与他也是死敌,那他没能把你杀了,倒是有些奇怪。 “确实,那魔头修为远在我之上,但却想利用我,为他卖力,所以我才得以侥存性命。” 白伍子想起那殷峰的那一招将他拍飞,仍心有余悸。 “那你不肯为他卖命,他也肯放你?” 鱼儿不依不饶,没办法啊,对手是殷峰,阴险狡诈不输任何人,还是小心点为妙啊,万一这白伍子同他伙同好,诓骗自己,岂不是糟糕。 何况以鱼儿对殷峰的了解,他绝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就连章章不肯依他,他也想把章章给灭了,更何况你这颗棋子,不听他的话,他还能让你活着,这不科学啊! “当时在下已经身负重伤,奄奄一息,那魔头只是给在下一段时间来想清楚,至于为何不要在下的命,恐怕只有那魔头自己知道吧。” 白伍子回答得不卑不亢,好你个龙王啊,见到我还活着,你心里是不是很不爽啊,非要打破砂锅,追查到底,看我为什么还活着。 要不是你寒光神剑在手,我还真想跟你做一场。 的确,以白伍子的修为,跟没有寒光剑的鱼儿,打一场还是可以的,顶多打不过的时候就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罢了。 “奄奄一息。”鱼儿仔细回味一下,还真有这个可能,殷峰虽然心狠手辣,但同时也很高傲自信,他相信,如果白伍子不肯投诚他,必定会死路一条,所以,他才让白伍子“想清楚。” 这样,好像也说得通。 但鱼儿怎么会想到,殷峰的老巢石魔山已经被端了,现在的他,就是个光杆司令,虽然身边有敖弘这一条臭虫,但殷峰明白,这条虫又懒,做一点事就想着好处,绝对不是他可以依仗的好下属。 这才是殷峰留时间给白伍子考虑清楚的最重要原因啊。 “既然白公子已决定弃暗投明,那好,喝了这杯酒,我们的往事恩怨,一笔勾销,从今天起,你白伍子就是本王的朋友。” 鱼儿说完,很豪气地干了,白伍子也是一饮见底。 “既然鱼儿跟白公子已经是朋友了,那欣宁妹妹,你这次来南海定要多住几天,姐姐还有好多话想跟你说,可不准你嫌姐姐烦人哦。” 章章笑眯眯地说,同时使了个眼色给鱼儿,确实,鱼儿打算跟白伍子的事了了,就开始问血丝冰蟾的事了,但看到章章的眼神,他一下子便懂了。 这事急不得啊,特别是还有白伍子在场,虽然如今大家是朋友,但此事实在是太重要,作为一个还没对其深入了解的朋友,还不适宜让他知道的太多。 “那欣宁便要多叨扰姐姐些时日了。” “哪里的话,欣宁,你姐姐她巴不得你有空陪她……” 章章一听到这话,一眼就瞪过去,这回事赤裸裸的白眼瞪,你这样说就是等于告诉别人,我很缺爱,我很孤单,你没时间陪我,我需要人陪我聊聊天,说说话。 鱼儿看到章章嗔怪的眼神,一下子感觉自己好像哪里说错话了。 “我当然盼着欣宁妹妹地到来,我们南海有很多奇草异花,很漂亮的,咱们家这个龙王是不大懂这些东西的,但我相信妹妹你会比较有兴致。” 章章同时对欣宁婉然微笑,女孩子哪个不爱美的,欣宁听说有这些好玩的东西,内心也有小点激动了。 想到白伍子现在被雪族追杀,在北海都不够安全,北海虽说有敖银坐镇,雪族的人不敢胡来。 但毕竟离得近,雪族的人三番五次带人来烦,希望能搜查搜查,怕白伍子躲在龙宫里,对龙王和欣宁公主的安全有威胁,敖银说不答应,后来连白画坤和白眉心也都来了。 白画坤跟敖银是老伙计了,差点又为这个事情翻脸。 “龙王,现在白伍子已经是我们雪族的要犯,全族人都要求缉拿他归案,你我深交多年,我当然知道你一言九鼎,绝不会窝藏那畜生,所以此次排查只为了龙宫的安全,我白画坤保证,绝不会破坏里面的一草一木。” 白画坤把话说到这份上,敖银就很为难了,因为他知道自己女儿把白伍子藏宫里,他也想保白伍子一命。 因为雪族立的三个月期限已过,白画坤连殷峰的影子都没找到,所以现在是白眉心暂代族长之位,白画坤只是作为雪族的一名长老,来协助白眉心的追查。 “那好吧,给本王一天的时间,本王要整理一下龙宫内务,顺便通知龙宫护卫自查一番。” 敖银这话已经是给足了白画坤面子了,要是白眉心自己前来,他门都不会让他进,毕竟自己是堂堂三海之一,难道还怕你区区雪族不成。 这一天时间已经足够了,敖银跟欣宁公主再三考虑之下,觉得带上白伍子去南海避避是最好的选择。毕竟南海正是兴盛之期,与雪族也没什么交情,那白眉心自然不会去惹南海。 何况南海距离北地几百万里之遥,任他想破脑袋,也不会跑到南海去找吧。 章章和鱼儿希望欣宁多留几日,因为他们觉得这小丫头隐藏的东西比较多,要慢慢抖出来才好,但白伍子和欣宁更加希望在南海多呆些时候,呆一年半载最好。 欣宁看着章章和鱼儿的眉目传情,心里竟有丝丝的难受,鱼儿的器宇轩昂、举手投足,都漏出王者应有的霸气与度量,真是一个理想伴侣,可惜他已经有了章章。 “欣宁妹妹在想什么呢?” 章章看着出神的欣宁,这个欣宁第一次来南海,就带上白伍子,虽说是为了帮他们俩化干戈为玉帛,但不难看出,这欣宁与白伍子关系匪浅吧,不然谁会在乎你是敌是友,几百万里之遥来当和事佬。 “哦,没什么,不好意思,章姐姐,我可能是困了。” “那我们真是怠慢妹妹了,看你从北海赶来,路途迢迢,到这儿必定已经乏了,还硬拉着你扯些鬼话,那今天妹妹跟白伍子就先行休息,有什么事咱们改天再说。” “那好,有劳姐姐了。” 欣宁公主和白伍子起身拜别鱼儿,跟着章章去看他们的寝室。 章章这一晚睡得很不踏实,想翻来覆去,又怕弄醒鱼儿,只能趴着数绵延,数到两万多,依然睡不着,又倒着数…… 当凌晨的时候睡意才袭来,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响午了。 梳洗打扮之后他在大厅里看见了鱼儿,鱼儿脸色略带疲惫和失落,好像是昨晚也没有睡好。不对啊,他昨晚明明睡得跟死猪一样。 “你起来了。” 鱼儿看到章章走过来,立马换上一副精神的面孔。 “嗯,你是不是问了欣宁,那血丝冰蟾的事?” 章章知道鱼儿猴急,要不是昨天自己的一个眼神,他昨天当场就问了。肯定是知道血丝冰蟾的秘法,但是秘法一定很难完成,所以他正苦恼,显得失落。 “还没有,我今天一早去校场练兵,练得猛了些,所以啊,有些累了。” “没有,真的?” 章章就疑惑了,真的是练兵练累的?练兵的确很辛苦,以前也因练兵偶尔出现过疲惫的样子,特别是一些资质很差的虾兵,一招半式学半天都能学不全的,真是累人又累心。 “我的好夫人,骗你有奖励吗?” “好好好,我信你,我给你捏捏。” 章章靠在鱼儿身后,轻怕几下他的后背,动作娴熟地捏起来…… 可今早,鱼儿确实去找过欣宁公主了。 “龙王,这么早来找我,是为了血丝冰蟾秘法的事吧?” 欣宁见鱼儿兴致盈盈地找来,这一大早的,幸亏自己有早起的习惯,不会这个龙王可能会在门外守着自己。 “真是个聪明伶俐的公主!” 鱼儿有点不好意思,没想到自己尾巴还没露出来,别人就知道要往哪边摆。本来还想跟她寒蝉几句,吃个早餐再说的。 “我们借一步说。” 鱼儿知道这事非儿戏,当然不可能露天张扬的。欣宁也跟着鱼儿进入密室。 “想我鱼儿有幸得到你父王赠送的血丝冰蟾,今日你又肯为我说出炼制其的秘法,你北海的恩德,鱼儿定当不忘,他日如有需要,鱼儿定会为北海尽力。” 鱼儿这一番话,要是别人说出,欣宁公主肯定会认为这个人虚伪的很,得了便宜卖卖乖而已。但是鱼儿每说一个字,都用双眼真诚地看着自己,并不是那种脱口而出,而是字字郑重。 “鱼儿龙王,你先别高兴,据我所知,这秘法并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能不能成还不一定。” 现在就如此感激自己,欣宁自然很受用,毕竟是俊朗英气的龙王,好像在向自己表白一般,但待会儿说出来,希望他不要怪罪自己。 第77章 ,红鸟小花 “你知道这血丝冰蟾因何而来吗?” “不知。” 鱼儿很干脆,虽然听说过一些传闻,是由于冰蟾吞噬了龙的精血变异而成的。但现在是欣宁这个行家要告诉自己答案,自己就不用说那些不着边的,干脆说不知,让她直接说出答案就好了。 “想当年我兄长被冰猿雪姬所杀,我们赶到的时候,发现地上全是鲜血,但是我兄长的伤口处,却只有丝丝血迹,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他死后的伤口应该是被某物吸食过。” 冰猿雪姬是杀死敖银独子的凶手,后被北海和雪族联合追杀,就逃到了殷峰的石魔山附近,而后有作为殷峰的帮凶,追杀鱼儿到南海,反被鱼儿和敖弘所杀,如此看来,鱼儿还是间接为北海报了仇。 “待我兄长下葬之后,我和我父亲再次去拜祭他的时候,就发现了这只血丝冰蟾。” “你的意思是说,这只冰蟾是因为吸食了你哥哥的龙血才变成血丝冰蟾的?” 说到这儿,鱼儿就不笨了,没想到跟传说的一样,是因为吸食龙血而变异的,正好,自己也是龙,精血也旺盛,只要不是吸太多,倒也是可以的。 “你说的没错,你手中的这只冰蟾是因为我兄长的血而变异,从他变成血丝冰蟾那一刻起,就已经是奉我兄长为主,所以才会日夜守候在他的墓旁。” “这,那你兄长已逝去,这血丝冰蟾就不会另换主人吗?” 鱼儿这下着急了,原来以为自己有龙血就可以,现在欣宁说这血丝冰蟾已经奉他兄长为主人,那自己算什么啊,帮他们保管? “据我们北海族谱记载,苍龙老祖的血丝冰蟾自从跟了他以后,一生未曾换主,至死方休。” “现在你知道为何你手中的血丝冰蟾一直都是这么大,这么多年来,未长一寸,我想一是没了主人的精血喂养,二是没有与主人共修,所以一直处于休眠状态。” “哈哈哈,原来只是一场笑话,那这血丝冰蟾,岂不是无用之物?” 鱼儿这下死心了,谁都知道,北海唯一的王子敖梦,早已经死了,就算活着,这血丝冰蟾也不会是自己的。 无数个日夜的期盼啊,自从得到了这血丝冰蟾,又听说了一些流言,自己多少个晚上,睡觉都都会被笑醒,可如今好,这的确就是一场梦,早就该醒了。 “那你为什么要求我们在龟丞相婚宴当天打开这盒子。” 鱼儿把装着血丝冰蟾的盒子,轻轻的放到欣宁手里,这本来就是他们北海的,既然无用,倒不如物归原主。 “在婚礼当天打开,自然是为了让大家都看看,我们北海的厚礼,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这血丝冰蟾喜欢悦耳喧闹的气氛,这样能唤醒它的长期休眠症。” “厚礼?” 鱼儿差点笑出来了,苦笑啊,这的确是厚礼,无用的厚礼,宝宝承受不起啊。 鱼儿不得不重新审视眼前这个,漂亮,美丽,拥有高贵气质的公主了,这清纯典雅的外表下,心思还能如此缜密,真是令鱼儿无法相信。 欣宁看到鱼儿低落的样子,自己心里也不好受,但一直欺骗下去,不告诉他真相的话,自己更加于心不忍。 欣宁打开鱼儿给的锦盒,发现里面的小冰蟾依然在沉睡中,自己果然猜的没有,虽然婚礼的喜庆气氛能够让它短暂苏醒,但是没有主人的精血喂养和同修同练,它很快便会再次沉睡。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鱼儿耗尽自己的最后一丝好奇心,这喜庆气氛能让它短暂苏醒,那有别的办法让它苏醒得更长久一点吗? “确实还有别的办法可以一试。” 欣宁本来也不想说出来了,可是禁不住他的追问,还有看他好像很可怜的样子,毕竟一下子失去了一个大宝贝啊。 鱼儿的眼神更加期待了,等着欣宁继续往下说。 “也许至亲之血可以一试。” 呼!至亲之血,那岂不是说,这世上只有你和敖银有可能再次唤醒和喂养它吗?那还不是白搭,我还是那个帮别人保管宝贝的神啊。 “用至亲之精血喂养,同他与相爱之人修炼,也许这个方法可以。” 欣宁当然知道,至亲之血虽然有父王跟自己两个选择,但毕竟父王已年迈,以父王的精血喂养它,让它易主的希望渺茫,自己无疑是最合适的一个。 同相爱之人一起修炼?岂不是一蛙、一男、一女,共同修炼,当然,这里的修炼也仅是共同吸收天地灵气,运法交流而已,并非…… 她的意思是,让自己娶她,不对啊,他不是跟东海敖勇有婚约在身吗?这可如何是好,若让敖勇得了这血丝冰蟾,南海岂不是威矣! “鱼儿龙王,我知道,你已经有章姐姐了,如果你无法接受我,我也不会将这冰蟾血丝的秘法告诉敖勇,即使我将来嫁去东海,这也将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 欣宁看得出鱼儿的惊讶和担忧,虽然自己与敖勇订了个娃娃亲,但那只是当时,如今的自己,有弱水神忌作为依仗,足以保北海平安,至于敖勇,一个纨绔子弟而已,自己还真没想过要嫁给他。 “欣宁,你能不能答应本王一个事。” 鱼儿也知道,这欣宁虽然很有心计,但毕竟都是为自己着想,这份恩情,恐怕他这辈子是还不了了。 “今天这事,包括刚才你说的方法,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了,包括你章姐姐。” “我知道我的要求很过分,但还请你原谅,替我保守这个秘密。” 鱼儿看到欣宁哀伤的眼神,确实,在一个想与自己相爱的女人面前,说的全是为另一个女人找想的话,鱼儿突然感觉自己很残忍,但是没办法…… “好,我答应你。” 欣宁好像从洗脸盘的水中清醒过来,眼角有点湿,也许这就是爱吧。自己原本就知道这个鱼儿深爱着章章,只是没想到竟爱得这般深沉。 回到房子的欣宁,呆呆地看着梳妆镜里的自己,突然傻笑起来,然后随意拨乱自己的头发。 “这样才对嘛,这才是我想要的龙神。” 如果鱼儿只是一个为了得到力量而轻易娶别的女人的狗龙王,自己也不会想要嫁给他 这个世界,力量很重要,但看是用力量来做些什么,如果单纯只是追求力量,迟早会被力量所吞噬,操控。 欣宁的修为虽不敢说已经是三海无敌,但自幼博览古今典籍,事事有初衷,时时需谨慎的简单道理还是懂的。 “欣宁妹妹,在吗?我是章章。” “在,我在换衣服,章姐姐,你等一下。” 欣宁赶紧把头发弄好,把眼睛揉一揉,对着镜子微笑一下,就去开门。 “怎么样?还昨晚睡得好吗?” “嗯,睡得好,我这房间有一股清香,是姐姐你安排的吧。” “你喜欢就好,姐姐还怕你不习惯呢,你应该很少出远门吧。” “是啊,只是小时候出过几次,都是由我父王带着。” 论起这出门的阅历,欣宁真的可是说深闺宅女,从小便待在北海宫中,就是最远的地方,也不出北海范围,这也不怪她,水饺她是北海的千金、独苗,他父王的心肝宝贝呢。 更何况,她也不喜欢出远门,整天听他父王说,外面的世界有多么危险和恐怖。 以前法力低微的自己,自然不想以身犯险,令父王担忧,更何况外面的世界也没什么好玩的,连个聊的来的人都没有。 章章就不一样了,以前跟鱼儿在人间闯过,现在现在的自己,也时常到南海附近的岛上去溜达一圈。 “那好,姐姐现在就带你去到处逛逛。” “章姐姐你是不是要带我去看花?” 自己倒真希望有一个像章章一样的姐姐,会照顾人,能与自己谈谈女人间的事。 多少年以来,自己虽贵为北海公主,但没有兄弟姐妹,始终是一件憾事,很小的时候有一个哥哥,敖梦,那时候自己还特讨厌他,整天就知道欺负自己,拿自己寻开心。 直到后来他死了,自己才知道孤零零的可怕,便一心扎进书堆里,想把自己深深埋起来。 “既然你想看花,那咱们就去小花岛瞧瞧。” 章章拉着欣宁,踏着海草,穿过高高低低的珊瑚,那些闪着荧光的水母,在两人脸边漂来漂去的。 北海虽然也有珊瑚和水母,但欣宁从没见过这么多。 “章姐姐,这好漂亮哦。” “漂亮吧,不过真正好看的还在后头。” 不到一刻钟,她们游过了几百海里,终于在一块凸起小山面前慢慢往上浮。冒出脑袋瓜的那一刻,欣宁彻底被震撼了。 她眼前是一个小海岛,粗略一看,约摸有上千亩,竟是全是一片粉红,这片粉嫩的颜色,竟然全是花瓣。 “章姐姐,这些真的是花?” 欣宁不敢相信,这花怎么都长大一块儿了?而且看起来都是一种花。 “章姐姐,这花是怎么都一个颜色啊?” “这叫红鸟小花,她们的繁衍能力很强,据说原来这岛上只有一小片,这红鸟小花,但经过几十年的演化,这红鸟小花竟把整个岛都占领了。” 红鸟小花喜欢密集生长,她们朵儿挨着朵儿,有一种极其亲密,且能互相滋润的作用。 “别看它们只是一朵小红花,其实她们的跟扎得很深,普遍在一米以上,有的甚至可达三四米。海岛上时常有飓风袭来,那种能把大树都拦腰折断的怪风,却拿它们一点儿也没辙。” 第78章 ,愿做一只红花小鸟 “是因为它们的根扎得深,繁殖能力强吗?” “是的,不过还有一个重要原因?过一会你便能看到了。” “那章姐姐,这花我能上前去摘一朵吗?” 欣宁第一次看见这么有意思的话,想着摘一朵留个纪念,摘几朵的话可以做些书签,粉嫩且宽厚的的书签,一定很漂亮,自己还能把它们能成各种形状,原形、心形等。 “不可!这红鸟小红看起来娴静得很,没有生物靠近它们时,它们即不散发香气也没有动静,但是你一旦触碰到它们,它们会立即产生共鸣和反应,马上散发出一种云雾般的香气,这种香气能使人产生幻觉,并且是千余亩的红鸟小花一起散发。” “那这香气一定很浓烈吧?” 这一千多亩啊,无数的红鸟小花,就算每一朵小花只散发一缕,那也是极具规模和浓度的香气。 “是的,你姐姐我第一次曾去摘过一朵,结果被岛中的香气致幻了三天三夜。” “那章姐姐,你最后是怎么走出来的?” “最后啊,它们自动放过我的。” “自动放了你,难道说,它们知道你是南海的王妃?” 这花还能这么有灵性,自动放人,那岂不是能当宠物养了,既能观赏又能看家。 “不,只是因为它们的老朋友来了。” “看,那边?” 欣宁正疑惑的时候,看到天边一片粉红色的云?不!那好像不是云,因为云不可能来的这么快,就算被风刮,越近越庞大的,好像有遮天蔽日之势。 “章姐姐,这是?” 欣宁有点紧张了,这天竟然都变成了一片粉嫩的红色,与这花一样的颜色? “这就是他们的朋友,红花小鸟。” 红鸟小花,红花小鸟?欣宁有点蒙了,但“红云”越来越近,真的是小鸟,足足有几万只,三四指大的小鸟,全身一片粉红色的羽毛,只是眼睛黑溜溜,小嘴有点灰白,两只灰色小短腿之外,没有一点儿杂色。 几万只小鸟奔袭而来?扑簌!扑簌!纷纷落到花瓣上,欢呼着,跳跃着,嘴里还不停地吃着。 “章姐姐,这红鸟小花没有散发香气吧?” 欣宁就觉得奇怪了,不是说一有外物碰到那花,花就会散发出致幻的香气吗?可看这数十万只小鸟,都生龙活虎的,好像没一只有处在幻觉之中。 章姐姐和自己离这岛并不远,如果散发出如此规模的香气,也肯定会弥漫到这儿,然而,欣宁吸了吸鼻子,没发现一点异味。 “这红花小鸟,是与这红鸟小花相生相克,又是相辅相成之物,也是唯一的,能让红鸟小花不散发致幻香味的外物。” “章姐姐,你快看!” 欣宁惊讶了,正当他们讨论香气的时候,岛上的花竟,不见了一大片,被鸟给吃了? 欣宁有点不敢相信,但是自己的眼睛,却真实地看到这一幕。这一座岛的花海啊,竟然在顷刻间被红花小鸟给覆盖,啄尽。 “真的吃光了?” 欣宁惊愕着,那些饱腹一顿的小鸟,春风得意地鸣叫,扇动着翅膀,拉下鸟屎,然后又集群地飞走了。 “是的,这本来就是给它们准备的。” “那咱们走吧。” 欣宁不免有些失落,毕竟那么大一片花海,说没救没了,只留下一片鸟粪。 “再等等吧。” 欣宁看到章章还在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一大片鸟屎,眼神坚定地等待。 那鸟粪竟然很快地渗入了土里,不消半刻,岛上的鸟粪竟然全都消失了。与此同时,原本光秃秃的土里,陆陆续续冒出星星点点的粉嫩色。 “红鸟小红,章姐姐,这红鸟小花又长出来了,长出来了!” 欣宁很兴奋,感觉自己好像也跟这红鸟小花得到重生一样。 “嘻嘻,怎么样?好看吧。” 章章有点调侃的意味,你这丫头,就是这么容易撩动,看我,心静如无风之湖,毫无波澜。 其实章章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情景的时候,激动了足足有半个月,所以如今欣宁的反应也完全在她预料之中。 欣宁看着这片如雨后春笋的小花,这生命力,比韭菜还要强上千百倍啊。可惜这花在北海没有,要不然每天看一次这样的波澜壮阔,心里也不会觉得寂寞吧。 “听这附近的渔民说,这世上本没有红花小鸟,也没有红鸟小花,原本只是一丛普通的红色小花,却能靠自己的香味引诱附近的小鸟来吞噬它。” “引诱来吞噬自己?” 这不是自杀吗? “是的,在我们看来是一种残忍的方式,但就是这种残忍地对待自己的方式,令它们的根系不断壮大,深入,从而迸发出更强的生命力,每一次被吞噬后,它们的再生能力就会得到增强。” “不仅如此,前来吞噬的小鸟竟渐渐被它们同化一般,从原来各种颜色的羽毛,蜕变成跟它们一样的颜色,这好像无言中的默契。” “小鸟变成了红花小鸟,花也变成了红鸟小花,它们之间好像有协议一般,红鸟小花每到成熟期,红花小鸟就会如期来到,吞噬干净它们,然后留下养分(鸟粪),以供它们下一次成长,无尽循环……” 啧啧!要不是亲眼所见,欣宁一定不会相信,此花是妖孽吗? 竟以娇弱之资雄踞整个海岛,还同化了空中的小鸟,一次次逼迫自己被吞噬尽后又重生,这是多大的毅力和决心啊,就算是神,也没几个能做到啊! 从变成红花小鸟的那一刻,这些小鸟的事物就只有这些小红花,它们饱腹一顿后,要默默忍受着饥饿的侵袭,和其他食物的诱惑,直到下一次的红鸟小花成熟,或者默默饿死。 “章姐姐,此花要强的大决心,断非你我可比啊,若非有这海水的阻隔,恐怕这娇弱的小花要称霸于大陆了。” “是的,姐姐断然做不到那小鸟红花一般,但也想做一只小小的红花小鸟。” 章章望向小鸟散尽的天空,眼神中多了一丝惆怅。 “妹妹,你可否告诉姐姐,血丝冰蟾的秘法。” 章章扭过头来,语气坚定地看着欣宁说。这么直接且果敢的问法,只有章章了,这方圆百里内,只有海水的味道和灰白的天空,章章好像要化身成一只红花小鸟,逐游在这片天地间。 “鱼儿他虽为龙王,但这三海中,看似平静,实藏暗潮凶浪,东海也一直对我南海虎视眈眈,想必妹妹也不会毫无察觉。我虽为他的夫人,却未能为他做什么。” “欣宁妹妹,姐姐,求你了,血丝冰蟾的秘法对鱼儿他很重要。” 章章看着犹豫不决的欣宁,索性要跪下来求她。 “不,欣宁承受不起,章姐姐,你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 欣宁赶紧拉着章章,没想到这章章竟会这样,这冰蟾血丝固然重要,但这可是尊严啊,堂堂南海之母的尊严,她毫无犹豫地放下,这就是她爱的方式吗? “章姐姐,虽然我答应过鱼儿龙王,绝不将这个秘密告诉第三个人,但你不一样,你跟他好的跟一个人一样,所以告诉你也不算是告诉第三个人。” 呼!章章瞬间感觉五雷轰顶,鱼儿竟然骗了自己,他为什么要骗自己?难道这血丝冰蟾比我还重要吗? 章章一下子瘫软坐到地上,脸色惨白! “为什么?为什么……” 她嘴里喃喃自语地念着这个词。 “哎呀!章姐姐,都怪我,其实我说错话了,鱼儿不想让你知道这个秘密,只是不想你伤心失望,看我把话说得不清不楚的。” 欣宁把章章伏在自己的怀里,没想到这个女人,刚才还一副意气风发,向天出发的样子,一下子就变成了霜打的茄子,这爱情之毒已深入骨髓啊。欣宁知道,像这般章章爱得如此彻底的,自己还是做不到的吧。 “你说的是真的?” 章章立马恢复了一点生气,自己怎么会往这方面想,鱼儿的爱,难道她在怀疑,自己真是该死啊,怎么能想去别的方面,鱼儿不想让自己知道,必然是为了自己好。 “其实,这血丝冰蟾已认主我兄长敖梦,我兄长惨死,这血丝冰蟾也长期休眠难以寸进,血丝冰蟾一旦认主,便会终生追随,所以,血丝冰蟾已无法成长!” 欣宁说完也深深叹了一口气。 章章失落的面容,内心也有丝丝温暖,鱼儿只是不想让自己伤心。但这血丝冰蟾,是他梦寐以求的宝贝,现在突然说,这玩意不属于他的,想必他心里是最不受的吧。 章章想到这里,难怪我见他面容憔悴了许多,竟骗我说是练兵累的,他…… “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 “我是没有办法了,除非鱼儿龙王找到能让它易主的方法。” 欣宁咬咬牙说,从章章开始问秘法,她便知道,肯定会问到这一步。若是自己连最后的方法也说出来,鱼儿肯定会恨死自己,认为自己是个工于心计的恶毒女子。 章章看到欣宁坚决的态度,也知道再逼她也无用。 “不管如何,妹妹对我们南海的恩情,姐姐来生就算做牛做马也报不了啊。” 章章脱口而出,真不愧是时常混在人间市井里的购物狂。 “姐姐,你说的哪里话,咱们是神,是永生的,没有什么来生,姐姐你要是真拿我当朋友,就不要提什么报答的事了好吗?” “我还真没拿你当朋友,我一直都是把你当妹妹。” 章章真诚无比的样子,真是令欣宁又惊又喜,还以为她翻脸不认人,没想到是翻脸比翻书快。 “呵,章姐姐,你好坏哦!” 欣宁假装生气了。 “我坏吗?坏吗……” 章章直接把手指伸到欣宁的腋窝,吱吱吱!顿时就让她笑个不停。 看看天色还不晚,章章带欣宁去这附近的集市逛一圈,反正已经出来了,不买点东西还真是浪费春光。 欣宁是个资深宅女,说白了,就是有点怕人多,她生日都是搞得麻雀宴会,平常时,除了北海那些鱼虾,跟她父王,还真没跟几个人样交流过。 “章姐姐,我看我们还是早点回去吧,不然你的鱼儿龙王肯定要担心你了。” 第79章 ,拱地虾 “哈哈,你这丫头话不多,但一开嘴就很厉害,鱼儿他政务这么忙,那里有心思想其他,何况我也不是第一次出来,难道他还怕你把我拐跑不成,我拐你还差不多?” 这点章章还是有自信的,毕竟这里是她的地盘,要说鱼儿是南海的主人,那章章,不单是这片海水里的女主人,也是这些浮在海面上的主人,在这儿,没人比自己更熟悉了。 欣宁虽然有些扭扭捏捏,但还是被章章拉走了。 “诶,章小姐,要买新首饰吗?这可是葛大娘的新手艺哦。” 刚一走进店门,章章就被掌柜喊出了名字,看来章章还是这里的常客啊。 “这个还真是葛大娘的手艺啊!这个,也是吧?欣宁,你要挑一个,好看的。” 章章拿起首饰端详了几下,还挺满意的样子,还叫欣宁也一起挑。 “章姐姐,南海不是很多珍珠项链等各种首饰吗,为何要在人间买这些玩意,并且这首饰一看就是用料平凡,成色不足的那种。” 看着章章被骗,还要拉上自己,欣宁虽然不是珠宝行家,但身为公主,首饰也是见多了,好的坏的还是能一眼看出来的。所以她赶紧传音章章。 “章小姐,你的眼儿忒尖了,一眼都能瞧出,对对,那几件正是葛大娘这个月做的。” “欣宁,你也随便拿一样吧,那个葛大娘你有所不知,她是个瞎子寡妇,瞎子能做出这样的首饰不容易吧,并且她还有两个小女儿,咱们帮买这首饰,也算是间接帮了她。” “这个好真不错哦,章姐姐你看,这发簪珠子,透光均匀且内敛,带上它,一定会显得又有气质又内敛,嗯,很适合我。” 欣宁马上上道,这一番说词,逗得老板嘴都乐歪,章章都觉得,这发簪让她这么一说,顿时出彩不少。 看到章章和欣宁这两个“傻”女人高高兴兴地掏钱,拿着首饰走出他的店门,掌柜的也更加怀疑了,难道说葛大娘的手艺真的有独到之处,只是自己没发现罢了。 “卖糖葫芦了!卖糖葫芦了!两文钱一串,五文钱三串不甜不要钱!” “章姐姐,这个,能吃吗?” “你想吃?想吃就直说嘛,这当然能吃了。” 欣宁赶紧拿一串,尝尝这人间味的玩意。章章刚想掏钱的时候,一道身影飞奔而来,从章章和欣宁中间鱼贯而过,章章一看,拿在手里的钱袋没了。 一个王妃,一个公主,在大街上被抢钱,欣宁哪里忍得了这口气,马上拿着冰糖葫芦追上去。 “呵呵,老板,我不认识她的。” “你,这……”还没等老板反应过来,章章也追了上去。 千万不能让欣宁在这儿使用法术啊,这儿是人间,一旦使用法术,就会暴露自己的身份,那以后还能不能来这里逛街啊。章章急速追去,心里默念着。 “哎呀,哎呦!姑奶奶,神仙姑奶奶,饶命啊!小人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三岁小孩,你大人有大量,饶了小的呗。” 这个小毛贼,哪里是欣宁的对手啊?欣宁把一串糖葫芦化为武器,像子弹般袭击过去,打得小贼人脑仁震荡,重心不稳,扑哧地倒在地上吃灰,求饶! 欣宁,别使用法术,让这些人发现了不好,还得消除他们的记忆,要是太多凡人看见,是件更麻烦的事,他们把我咱们奉成神明,以后我们出来,就得使变幻之术了。 章章连忙赶来,看见小贼已经跪在地上求饶。 “这姑娘会使仙术啊,是不是神仙啊?” “你看她仙气飘飘,神韵环绕,多半是仙女下凡……” 路人看到欣宁用糖葫芦就把贼人打得跪地求饶,而那糖葫芦打完人之后,又准确无误地回到竹签上。这端是神奇,纷纷来围观,同时议论纷纷,猜测着欣宁的身份。 “各位大哥大婶,我这妹妹,刚才只是使了点障眼法,并不是什么仙术,大家不要误会,千万不要误会?” 章章赶紧解释道,同时一只手就掐进欣宁屁股的肉。 “快假装很疼,大叫一声。”章章在她耳边小声说。 “呀!姐姐,疼死了,你快放开我。” 顿时,欣宁露出了很怕她姐姐的表情,表演非常到位。路人一看,这哪是什么仙子,分明就是一调皮地小姑娘嘛,就陆陆续续散开来。 “喂喂喂,你眼睛是不是瞎了,敢抢姑奶奶的钱包?” 章章看到求饶的小贼,非但没有放过他,过去就揪住他的耳朵,提起来。 “你刚才不是说你上有八十岁老母吗?走,我们去你家问候她老人家。” “姑奶奶,我老母亲,她……她不在家。” 小贼面露难色,想搪塞过去。 “小贼,八十岁的老母你都不让她安心在家,更不可原谅了。像你这种老掉牙的谎话也敢拿出来骗人,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章章把小贼的耳朵往地上一扔,那人也跟在被仞在地,耳朵顿时变成红烧的了。 看着灰头土脸的小贼,章章慢慢地卷起袖子,像这种好吃懒做的小贼,不好好蹂躏一番,还真对不住自己。 “姑奶奶,姑奶奶,我知道错了,饶了我把,钱包我还给你。” 小贼看到这个架势,顿时痛哭流涕,急忙从怀里摸出章章的荷包。 “给,姑奶奶。”小贼伸手递过去。 “算你……” 哎呀!章章看到那荷包忽然化作石灰粉,向自己袭来。 “妖术?” 章章和欣宁赶紧躲避,同时惊呼,这么低级的妖术,虽然伤不到自己,但绝对是逃跑绝技啊。 撒完石灰的同时,欣宁看到那小贼竟然屁股朝天,双脚蹬地,头朝地里,像虾一般,一弓,就消失不见了。 “嘻嘻……”章姐姐,你的脸好白啊。 章章离得比较近,虽然没伤到眼睛,但脸部也被石灰薄薄地刷一遍。 章章顾不得形象,猛抽出龙须鞭,一鞭甩在地上,却不见了那小贼的踪影。 气得不轻啊,这小贼如此可恶,这是章章逛街生涯中第一次遇到这种待遇。荷包没了,脸被刷白了,小贼也跑了。 “这是什么法术,能遁地不成?” 章章就疑惑了,自己的修为远远甩那小贼几条街,怎么会让他在自己眼皮底下消失呢?这太没道理了,抓到那小贼,定要将他吊打一顿,再游街示众,再把他一辈子所在南海最臭的厕所里。 “是遁地了,如果我猜的没错,刚才那应该是拱地虾,拱地虾虽然修为不强,但极善于逃跑,以后缩前伸的拱形方式,在沙土里,能一拱几十到上百米的距离,恰巧这岛也是沙质土壤。” “拱地虾?我怎么没听说过?” 章章听说过猪拱白菜,也是拱得挺快,就是没听说过虾拱地,还能拱得这么快。 “我也是今天第一次见,以前只在典籍上翻阅过,据说这拱地虾喜好矿物质,以金银铜铁为食,身体刚硬,但极其灵敏,藏身之处常有宝矿。” “宝矿?你是说如果找到他就能发现金矿?” 章章眼睛放亮了,要是找到金矿,自己就能变得很有很有钱,虽然现在南海的金银珠宝也很多,不过那是公家的。更何况钱这样的好东西,谁还嫌多啊。 “章姐姐,我看这拱地虾并非是找到了金矿或者银矿,你想,他要是找到了金矿银矿,就不必出来偷盗凡人的银两了。” 章章虽然有点小失望,但还是觉得挺有道理的。天色不早了。他们也该回去了,她心里还有好多话想跟鱼儿说呢。 “鱼儿龙王,在下冒昧打扰,请问今天可有见到欣宁公主?” 鱼儿好不容易批阅完奏章,就到院子里走动走动,松松筋骨。谁知巧遇到白伍子,自己刚想跟他打招呼,他就问自己欣宁公主的去向了。 “欣宁公主早晨还在宫里,响午之后,章章带她出去游玩一下我们南海的风光了。最近本王有事务繁杂,脱不开身,不然也带上白公子四处看看。” “无妨,龙王你统辖上百万里海域,事务自然繁多,我只是想知晓了欣宁的去处,确保她平安就好,毕竟出门前,北海龙王还特意嘱咐,要我照顾好她,若是出点什么意外,我都不好交代。” 北海敖银要他好好照顾欣宁,那意思是,敖银想他女儿跟白伍子多培养感情,以后成为北海的女婿? 看白伍子说这话的得意劲,好似还真有那么一回事?可敖银知道他女儿的想法吗?毕竟强扭的瓜不甜啊! “这个自然,欣宁公主在我南海,若是出了点什么事,北海那边本王也不好交代。” “如此,便仰仗龙王你了。” “不客气,在南海,如没有本王的命令,就是白公子你,我相信也没有人能动你分毫,不然岂不是欺我南海无人。” “真是太感谢鱼儿龙王了,想我白某,虽说不上修为超群,但还是有自保能力的,倒是欣宁公主,还得劳龙王你费心。” “哈哈哈!白公子客气了。” 白伍子心里早早就暗骂了,在你的地盘,你最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还保护我?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第80章 ,寻洞 “你俩在聊什么?这么开心!” 章章和欣宁回到了,看见两个男人在笑着说话。这自然是好事,昨天和好,今天就谈笑风生,男人间的肚量,果然不一般啊,欣宁更加觉得鱼儿有一种独特的魅力,这么快就能和白伍子谈得这么欢。 “我们闲聊罢了。”白伍子赔笑道 “欣宁,你回来了,刚才白公子还担心你在外遇到危险,本王觉得你如此聪明伶俐,又有章章在身边,大可不必忧心。” “呵呵!”欣宁听到鱼儿在夸他,有点难抑制的高兴 “是吗?我看你这嘴也变厉害了不少,都开始学会骗人了。” 章章就不那么开心了,你早上还骗我,现在又想骗别的小姑娘?良心简直不要太坏了。 “我骗人了?” 鱼儿有点摸不着头脑,虽然刚才的话半真不假,但章章不可能知道啊,难道她长了顺风耳。 “章章姐姐今天带我逛了一大圈,我累了,先回房,你们慢慢聊。”欣宁感觉气氛有点不对劲,还是赶紧撤为妙。白伍子看到欣宁都走了,难道自己要当电灯泡?所以也走了。 鱼儿看到欣宁匆匆离开的身影,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她说了?她答应过我的,她会是出尔反尔的人吗?不,不可能的。 “还楞着干嘛?过来,你不是练兵很累吗?我让你舒服舒服。” 门一关上,随即传出鱼儿的惨叫声。 “怎么样?舒服吧,早上练兵还累不累啊?” 章章又力掐着鱼儿的背脊肉,痛得鱼儿嗷嗷大叫。 “章章,你想谋杀亲夫吗?我交代就是了,求你别掐了。” “说,早上去干嘛了!” “我去问欣宁血丝冰蟾……” “鱼儿,咱们相知相守多少年了?” 章章听完鱼儿的阐述,像一只受委屈的小猫趴在他身上,温柔的语气让鱼儿的心都化了。 “化形都如今,五百多年了。” 鱼儿也感叹,岁月如梭,没想到自己已经走过了几百年,和章章一起经历的往事还仿若昨日。 “我们相互陪伴这么久,你的难过与伤心,不与我分担,想和谁分担?” 这一句话,说得鱼儿哑口无言,是啊,自己心里的委屈和困难总想着默默承受,只想分享多一些欢乐给章章,这好像是男性爱的习惯,以为自己的爱就应该是这样。 但毕竟,只有欢乐的自己是一个不完整的自己,章章岂会看不出,而不与她分享剩余的部分,更是增添了她的担忧,这是自己慢慢走进了爱的误区吗? “都怪我,让你担心了。” 鱼儿抚摸着章章如瀑布般的长发,心中感慨万分。刚才他也只说了大部分,还没有说出冰蟾血丝的易主方法。 他犹豫了,原来坚定不说的信念在动摇,如果她爱我,也应该尊重我的感受吧,但如果我的爱自私一点,可否…… “鱼儿,我想站在你的心里来看这个世界,可以吗?” 鱼儿楞了一下。 “章章,其实还有一个办法,可能令血丝冰蟾易主。就是以至亲之血,同修同练。” 鱼儿想着一口气说完,生怕自己突然后悔,但终究还是顿了几下。 “那就是说,只有欣宁合适?” 章章突然抬起头,一下子明白了。 “原来欣宁不愿说出,只是不想你我有所芥蒂,她,真好。”章章突然明白这个丫头,虽然看起来很文静,时常心有所思的样子,但她想的,都是善举啊 “我们不用血丝冰蟾,一样可以让南海强大,不用冰蟾血丝,我也可以保护你和南海。” 鱼儿把章章拥在怀里,信心十足地说。 “嗯嗯。” 章章的心里头暖暖的,鱼儿总是那么好,那么好。 “章章,你还记得吗?记得来我们南海捣乱那个红谛,后来不是又来了个渊神吗?我想,现在我们要找到他说的“地裂之心”在什么地方,以后有什么问题也可以去请教他。” “我记得,好,听你的。” 章章乖顺得像两只小猫。 “伍子哥哥,放心吧,章姐姐对我很好,在这南海,也很安全,你还是赶紧养好你的伤吧,我今天真的有点累了,改天再与你说。” 白伍子看到欣宁想回房,就跟过去,想问问她今天都去了哪些地方,遇到些什么有趣的人或事? “其实,我的伤已经痊……” 白伍子还没说完,欣宁便关上房门。 白伍子回到屋里,想这鱼儿的寒光神剑,这神剑虽好,可惜自己现在一出了南海,说不定就会被雪族的人抓回去处死,雪族的人倒也罢,自己还有逃命的本领。 但殷峰这魔头,他现在应该已经断定自己背叛了他,不愿走入魔道,所以就算我寒光神剑在手,也不一定能逃得掉他的魔掌,看来,如今南海还真是自己的藏身最佳地。 原来想着拿到寒光神剑,可以赎罪,如今看来不太现实了,白眉心当了族长,就算拿到寒光剑,他也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看来寒光剑还是暂时放在鱼儿那里。 以那鱼儿的本领,和殷峰那魔头应该有得一拼,但时候自己再从旁助力,在他们两败俱伤时,再夺寒光神剑,顺便杀了他们俩,这样最好了。 白伍子打定主意,现在还是在南海好好呆着,别搞出什么幺蛾子,不然连立命安身的地方都没有。 “老大,没想到咱们也被晋升为铁血卫士了,可咱们并没有拔出大王的宝剑啊?” 老二八爪鱼身披特属铁血卫士的黑盔甲,感觉特威风,但心里也不免疑惑。 “闭嘴,大王的心思岂是你我能猜明白的?老二、老三,咱们来到这儿,切记多做事,少说话,这里可不像外头,规矩森严,若是被人抓住了把柄,神仙也救不了你!” “嗯,都听大哥的。” 当初鲨大嘴总想着要引起鱼儿的注意,但没想到,兄弟三人联手,连鱼儿手中的佩剑都拔不出,顿时觉得自己如蝼蚁般弱小,是没有资格追随大王的,没想到最后却被送到了铁血卫士营里。 真是天恩难测,自己唯有好好努力才可报答吧。 铁血卫生的日常是执行紧急任务和训练,没有特殊要求,是不必参与守卫和站岗的,可最近龙宫并没有紧急任务,鲨老大等三兄弟的日常就只是训练而已。 而训练有固定的时限,三小时一小段,每天三到四小段,基本上除了睡觉就是训练。 这些训练包括变换场景对战、保卫行动、危机处理、突袭对战等。 场景对战又包括沼泽、火海、石林、还有按照鱼儿的要求,新增加的雷泽,其中雷泽就有高中低三个等级,火海更是有萤火、灵火、道火,一味真火等不同级别的训练。 这些训练很系统,是为了适应在不同场景下,执行各种任务所设置的。这种训练在短时间内能够极大提升你的战斗能力,但一段时间后,由于你自身的修为的限制。也容易陷入某个阶段性颈瓶中。 所以,鲨老大发觉,如果能在训练之余的时间,再努力提高自身的修为,那么训练中不但如鱼得水,而且也容易突破颈瓶的限制。 一般新进得铁血卫士,能够完成好每日的训练,就已经累得骨头都酥掉了,那里有心思想别的。但是鲨大嘴他们不同,有大梦想支撑,身上就有使不完的劲。 “兄弟们,照咱们这些修为,如何能追随大王左右?如今咱们能入这铁血卫士营,那是大王的恩赐,是大王对我等的期盼,若是咱们不思进取,浑浑噩噩过日子,就别说追随大王了,迟早有一天,会如废物般被赶出这龙宫。” 鲨老大时不时要给八爪鱼和水葫芦打鸡血,因为实在是太累了,但想起他们兄弟三人联手,竟连一把剑都拔不出,真是丢脸啊。 刚进铁血卫士营的时候,就有一些家伙拿他们取笑。 “看看,这就是想拔咱大王神剑的三兄弟了,也不撒泡尿照照,大王的神剑是你们能拔的吗?真是不自量力。” “是啊,听说他们连大王的剑柄都没摸到,就被震飞了。” “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进的了咱们铁血卫士营的?” “那还用说,肯定是用了不少这个……哈哈!” 一卫士捏捏食指和拇指,笑着向众人示意。 “哈哈哈!” 大家轰然大笑。 八爪鱼和平常的闷葫芦都气得头上冒烟了,但被鲨老大压住了,要知道,作为新卫士打架,必定是有理说不清,被清除出去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每每想到这些,三兄弟不得不化激愤为动力啊! 铁血卫士的训练营不是什么时候都能进去的,不到自己的训练时间,就算是高阶卫士也不得进入,以免打扰了其他卫士的训练。 鲨老大三兄弟,不得不另觅一处适合他们训练的地方。在龙宫,分为正庭、西庭、和卫士庭,由正门入内,是正庭、西庭、和卫士庭。 这里的卫士庭是包含了平常站岗、巡逻的卫士以及铁血卫士。铁血卫士营的面积只占卫士庭的五分之一。卫士庭就像一张大网,从最外围向龙宫里包裹。 正庭是龙宫威仪的象征、包含宗室、朝堂、接客厅、阅将台、藏宝库、兵械库、龙王、龙母的寝室、花园等地,面积足足有龙宫的三分之一。 而西庭、是接待外客贵宾的住所、这里有漂亮的花园、形形色色的假山、石林、岩洞,是极佳的观光地方。这块地方占了龙宫的五分之一,而剩下的便是庞大的卫兵以及俾女的活动范围。 鲨老大他们在铁血卫士营与西庭的交界处,找到一处岩洞,岩洞口小里大、地处隐蔽、周围树木葱郁,仅有微弱的阳光射入洞中,是一处秘密修炼的佳境。 当天,他们三兄弟吃过晚饭,就秘密摸进这个地方。 “大哥,里面怎么有灵光闪动,难道有人?” “嘘!别作声,我们慢慢靠近看清楚先。” “谁?别鬼鬼祟祟的,出来!” 正在洞中修炼的胡巴子察觉异样,顿时大喝一声。 第81章 ,欣宁的苦恼 “原来是胡巴子啊,幸会幸会!这处地方是我们三兄弟一起修炼的内室,今天巴子兄怎么光临我们这内室啊,难怪在外面就看见这儿灵光飞舞。” 鲨大嘴一说话便把胡巴子惊得不轻,这是你们三兄弟的内室?咋不说是你们的房间呢? 鲨大嘴的语气还真是把这个洞当作自己家一样,你胡巴子来做客,我们自然是欢迎,但至少跟我们打声招呼为好吧,这是起码的礼貌懂不懂? 胡巴子也是鱼儿钟意的新兵之一,吴拓海把他来历查一遍之后,得到鱼儿的默许,也把他送进的铁血卫士营。 同营当差,也碰面过几回,鲨老大对于这个巴子的实力是有所了解的,若是一对一,自己恐怕不是他的对手,但兄弟三人一起上,胡巴子就完全不可惧了。 “呵呵,这里写着几位仁兄的名字了吗?” 这么狂妄,难道要以多欺少,我胡巴子虽然打不过你们三,但得罪了我,在这铁血营也有你们够受的。 见到鲨老大为了这修炼之地,这么无耻,胡巴子虽然不敌三人,可以暂时败走,但日后整他们的机会也很多,比如说几乎每日都有的一对一对练,到时候自己吃的亏就要两本带利讨回来。 “名字吗?这容易。” 鲨大嘴向老二老三使了个眼色,二人马上在岩壁上划出: “鲨大爷、八爪二爷、葫芦三爷洞府。” “鲨大嘴,不是我怕你,这地方可以归你,但你有胆跟我单刚一场吗?别他妈就知道以多欺少。” 胡巴子彻底怒了,这真是赤裸裸地无视自己啊。洞可以给你,但不能给得那么糟心。他知道鲨大嘴虽然厉害,但自己还是有把握揍他的。 “老子还怕你不成?” 鲨大嘴这下也彻底怒了,居然在自己小弟面前,这么明目张胆落自己脸皮,真是不能忍了。 “谁怎么这么吵闹,月亮都被你们吓跑了。” 两人正欲动手,看见一个美妙无比的身影轻轻飘进来,洞里灰灰的,只有胡巴子火把照到的地方比较亮堂。 “欣宁公主,小人参见公主。” 胡巴子同鲨大嘴三兄弟都齐齐跪下拜见。欣宁虽不是南海的公主,但鱼儿龙王对她的重视和友好态度是有目共睹的,所以说,这个欣宁公主,暗地里都也些碎语,可能会变成南海的二王妃。 “欣宁公主,还请替小人做主……” 胡巴子看见欣宁来到,知道希望来了,赶紧说出自己的委屈,好像是媳妇就要被人抢了一样。 鲨老大三兄弟,三把嘴,当然不敢示弱,说出了自己等人如何辛苦找到这处地方,肯定是这胡巴子偷偷跟踪自己,然后抢先占据。 双方各置一词,欣宁也感到难做,这帮小家伙这么痴恋修炼,实在难能可贵,没想到鱼儿的能力和魅力这么强,引得这群小虾兵拼命修炼,去追随他。这群新兵一旦成长起来,那南海的实力可就不可同日而语了。 “够了!你们谁能拿得住这只杯子,这洞就归谁。” 欣宁当即化出一只青玉杯,淡淡荧光,散发环绕,显得极其神秘。 “我先来!” 鲨大嘴马上就上前,区区一只杯子而已,还能拿不动,鱼儿龙王的神剑是杀伐重器,近身不得,但这散发幽光的杯子,也不过是灵法幻化而成,就算这欣宁公主修为高深,一只幻化出来的杯子也不会是什么利器吧。 胡巴子也想上前,可惜被八爪鱼和闷葫芦拦住了。这等好事,又被他抢先了。 胡巴子愤懑不已,原来欣宁离两个的距离都是两丈左右,他们同时向前,胡巴子却被拦下,你说这冤不冤? “欣宁公主,我要先……” 胡巴子像个委屈的宝宝,一个壮汉委屈得想哭的样子,也确实是难为他了。 “好!” 话音未落,欣宁左手一挥,胡巴子跟前又出现了一只青玉杯子。 这杯子不会有什么机关吧,哎!不管了,鲨大嘴试着大胆伸手去抓杯子。 “哈哈,我拿住了,拿住了!这洞归我们了……” “我也拿住了,这洞该归我。” 两人几乎同时拿住了青玉杯,然后开始争执谁先拿的。 “慢着,我还要放入一滴水。” 欣宁淡淡地说,好像他们拿住杯子早就在她的预料中。 什么?放一滴水,这放不放一滴水有什么要紧的,就是放满一杯水也无妨,虽然不懂这公主要搞什么仪式感之类的,但毕竟她身份尊贵,两人也不能不从。 欣宁深吸一口气,周围的空气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深深夜色中,好像有一种哀怨的气息涌入她的身体。 她的神体忽然散发出异样的蓝光,脸上神色变得冷漠,好像透着一种古老的神秘,蓝光慢慢收敛,最终从从欣宁的指尖凝出一滴水,半蓝半灰。 叮!叮!清脆的两声,分别落到两个杯子。 “轰隆!” 山洞同时一声巨响! 拿着青玉杯子的两人,一下好像被小山砸到,全身剧痛,拿杯子的手,已经毫无知觉,深深陷到两个大坑中。 “现在,你们可以拿起来了,谁能拿起来这洞就归谁。” “老大,老大,你没事吧。” 八爪鱼看着满脸是灰,吃了一嘴土的鲨大嘴,还从没见过他这么狼狈,急忙过去扶他。 “唉耶,我的手好像断了。” 鲨大嘴觉得自己的手一丝力气都使不出,那大坑中,青玉杯子还泛着幽光,那灰蓝灰蓝的水滴只是沾了些灰,也没有洒。 拿起来,可笑!欣宁显然是高估他们了,现在她们趴在地上,小半个头在炕里,颤抖着,却不能动弹。 八爪鱼和闷葫芦郁闷地把他们老大慢慢扶起来,那胡巴子就更惨了,他的情况不比鲨大嘴好,但却没人扶,只能靠自己摸了老半天,才能勉强坐起来。 “欣宁公主神通无比,小的无能,拿不起!” “小的也拿不起!” 鲨大嘴和胡巴子都承认了,没办法啊,怎么拿?刚才看到水滴将落下来的时候,心里也是谨慎的,暗暗加力在手臂上,谁知,自己的力量简直就是水滴的九牛一毛。 鲨大嘴最明白了,这力量简直无法想象,能将皮坚肉厚由外而内地伤,比起鱼儿龙王那神剑是剑气所伤不让,可这水滴,完全是力量的碾压,若是还能释放出异能,那将会是剑气的数倍啊,这太可怕了! “你们不拿了?那这洞就归我了。” 欣宁伸出玉手,屏气一挥,水滴和青玉杯同时消失。 “自然自然,欣宁公主想要,便是公主的。” “公主神威无比,此洞简陋,能得公主驾临,当然是最好的。” 你妹啊,原来你想要,早说嘛,你说要我们还敢跟你争吗?本来以为这破洞你瞧不上,只是来做裁判的,谁知道你还是运动员。 四人顿时有点无语,你一个个堂堂公主,要这洞何用?南海的福地水洞,只要你开口,鱼儿龙王还不都依你,你偏偏会看上这洞? “既然我是洞主,我现在开放给你们四人修炼,但不准在洞内斗殴,不准外人进来破坏此洞,可否做到?” 欣宁收敛起气息,脸上多了一丝满意的喜意。 “能做到,能做到!” “小的定能做到,若是谁敢破坏洞里的一草一石,小的定抓他到公主处处罚。” 四人连连答应,胡巴子表完态很得意地瞟一眼鲨大嘴他们,哈哈,再也不用怕你们了,难道你们敢在洞里跟我动手,若是到了外面,情况又完全不一样了。 “如此,便好,你们同为南海精英,一同修炼本是美事,可别让一时意气而毁掉彼此的初衷啊。” 欣宁有点语重心长。 自己这是怎么了,在帮南海教育他们的卫兵?哦,好像忘了我是北海的。 四人再一次拜谢欣宁。欣宁便走出洞外,继续欣赏和她一起出来溜达的月亮。 自己的弱水神忌,炼至第三层,到底有多大威力,自己还真没试过。因为不好试啊!你要是找修为高深的来试,自己若是赢了,被那高手跑了,恐怕会泄露自己的神通。 若是输了,对方肯定会下死手,或者逼问自己弱水神忌的秘籍,再杀了自己,毕竟杀了一个修炼弱水神忌的神,对整个三界来说,是功不是过。 这就是禁忌之术的难堪之处!你若是不比所有神强,一旦被泄露,便是众多大能围攻,天地诛灭的下场。 若是自己找一些小鱼小虾练手,像鲨大嘴、胡巴子,虽然他们不可能看出自己的神通,但也使不出效果,这很伤脑筋。 鱼儿?他是个高手,改天找他练练不知可否,若是他知道我修炼的是弱水神忌,应该也不会泄露出去。欣宁觉得这样可行,但是,选择跟鱼儿较量的地方一定要隐蔽,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这个石洞不知行不行? 真的要这样做吗?我一向在他面前都是乖乖的,娇弱的公主。一旦我说要和他较量他一定不会相信,关键是,他若知道我修炼了弱水神忌,修为高深,那他以后还会保护我,担心我的安危吗? 欣宁想了很多…… “章章,你觉不觉得,刚才好像有一种,说不出,很奇怪的感觉?” 在房里的鱼儿突然问章章。 “有吗?我倒没这种感觉。” 章章看着鱼儿异样的神色,但自己细细感觉,周围一片静谧,并没有什么异动。 第82章 ,蟹将拜服白公子 “好像是一种气息流动,只是一瞬间,很短暂,却很猛烈;可能是我多心了。” 鱼儿看着窗外,若有所思的感觉。难道真是自己的错觉,还是有谁在捣鬼?白伍子?新兵?鱼儿脑中闪过一些怀疑对象,但都被逐一排除。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刚才那一刹那的气息流动,竟然是欣宁引发的,要知道,弱水神忌能够吞噬大量哀怨、死气,甚至人们梦里的恶念,凝成水滴。 西庭与东庭虽隔着两千多米,但那急速流动的气息,仿佛一息之间,将方圆十里的哀怨之气一抽而空,让人有一种腾地清爽的感觉。 但愿是自己错觉吧,这天地广袤,卧虎藏龙者甚多,也许众多大能正藏匿于某个洞天水府,隐世不出,就像前段时间突然醒来的渊神。 鱼儿不知道,现在不单是大能喜欢躲起来修炼,就连刚进军营的小虾米,也爱躲起来苦练,鲨大嘴和胡巴子正在暗地里较劲呢。 “章章,你说曾和欣宁见过拱地虾?他的藏身地有宝矿?” “是啊,可惜那家伙会遁地,不然定能抓住他问出宝矿的所在处。”章章现在想起来还有恨意,毕竟很久没被人欺负成那个样子了,更何况是被一只虾欺负。 “无妨,既然他在那沙林岛活跃,那证明宝矿应该是那岛附近,我们分出几对探寻部队,花点时间应该能找到的。” “根据你们说的,那应该是个铜或铁矿,正好,可以用来打造新兵的武器。” 鱼儿想到那武器库,虽然很大,但里面的武器稀稀拉拉、七零八落,要数量没数量,要体系没体系,而且年代久远,灵气涣散,已经和人间的普通打铁铺的兵器一般无异。 这些兵器是敖弘父王,也是自己父王那代流传下来的,敖弘在位时间不长,且根本没有心思放在这方面,导致南海的武器一向贫乏,这次新兵招募进来,情况更加凸显。 “我要重新打造一批兵器,需要的铜铁矿甚多,要是从人间购买运来,是一个大工程,花费不少,还容易引起注意。” 东海最近虽然没什么动作,但敖蒙能坐视自己做大,他会有这么宽容的心倒是好事,鱼儿就怕他闷不吭声,暗地里使拌。 “这样啊,那到时候,我能不能打造一件属于自己的武器?” 说到武器,章章心动了,想自己贵为南海王妃,还没一件趁手的神兵利器。自己的龙须鞭虽说也是一件厉害的宝贝,防御和困敌都可以算是一流,但攻伐杀伤力有限,遇到虾兵蟹将自然够用,要是遇到真正修为高的能者,这龙须鞭是完全不够看的。 “你,确定?” 鱼儿有点惊愕,章章你干过苦力活吗?打造兵器可不是和稀泥巴,特别是神兵,得有特别的毅力和机缘才可成就。 “怎么?看不起我啊?” 章章好像看出鱼儿心里的话,显得有点不悦。 “不敢,章章,到时候我跟你一起打造,练出一把独属于你的神兵,怎么样?” “哼,算你识相。” 鱼儿和章章虽说都是打造兵器的外行,不过,南海的典籍中倒有不少炼制神兵的秘法,只要得到了上层的材料,自己依样画葫芦,再有南海的打铁老师傅从旁指点,打造一把趁手的兵器应该能做到的。 “走,白公子,同我一道去练兵。” 鱼儿早上出门,正巧看见白伍子,便邀他一起前往。 “练兵?” 白伍子就疑惑了,自己虽说在雪族也给族人练过兵,不过,这些事一般是将军做的,当时父亲是给自己锻炼的机会。 你鱼儿一堂堂龙王,亲自练兵,未免有点大材小用了吧。 其实鱼儿对于练兵还是蛮钟意的,自己虽说南海之主,但如果整天就知道部防设计,批批奏章,那么,自己对兵士的实际能力的知晓度就会日益下降。 凡人有句俗话说,知已知皮,百战百胜。那么知己是基础,有练兵这么好机会知己,自己为什么不去呢?更何况,练兵还能增加士兵对自己的亲和力,增加与将领之间的默契,还能在练兵中提高自己的修炼,真是一举三得。 所以鱼儿从来到南海,担任敖弘的总兵到现在,一直保持着练兵的习惯。 “难不成白公子有事?” “哦,那倒不是,今天倒是有空,正好跟龙王你去学习学习。” 也好,是看一下他军队的布防和兵将的能力,日后行事也方便。 “这个谁啊?跟在我们大王身边?” “听说是极地雪山族的少主。” “我还以为是咱大王新征的卫士,不过看他的衣着也不像,太散漫,不过是挺帅的。” 一路上,卫兵纷纷向鱼儿低头迎往,同时也在后面对这位跟在鱼儿旁边的公子哥窃窃私语。 确实,他身穿休闲装,与鱼儿的紫金战袍相比,显得有些随意。不过,鱼儿也没有叫他换一套,他这个公子哥,穿上普通的战袍可能会有点不称。毕竟第一次来练兵营,日后常来的话,叫人量身为他定做一套将军战袍也可。 “各位将士,今天,我给大家介绍一位,绝世高手,极地雪山族少主,名唤白伍子,你们可叫他白公子,白公子擅长寒冰仙法,一手碧寒针使得出神入化,百丈之内即可杀人于无形,你们以后要多多向他请教。” 鱼儿来到后,整整五万虾兵蟹将立即整装列队等候他的命令。同时大家的眼光也纷纷落到了他身边的公子哥身上。鱼儿就索性先介绍一下。 绝世高手?这鱼儿太抬高自己了吧,平常时白伍子的修为也只能让他自我感觉良好,至于绝世高手,还是未曾敢说出口。 “大王,小的宏达不才,想向白公子请教几招,还望白公子不吝赐教。” 一高大威猛的蟹将马上出列,深深向白伍子鞠了一躬,向其发起挑战。这白伍子,看着细皮嫩肉、十指不沾阳春手的贵家公子模样,会是绝世高手? 呵,原来如此,就是把我抬高,然后再把我摔下来吗?还是想试探我的功力恢复得怎么样了? 白伍子很苦恼,鱼儿把他抬高了,他若是不把这蟹将教训一下,展示一番自己的实力,恐怕会被人笑话,以后在南海,走到哪里,都会有人在背后指着他说“呵,这就是绝世高手了,连咱们的蟹将都难搞掂,嘻嘻!” 要是自己如今展示出很强的实力,那么,这鱼儿会不会对自己戒备心更强,要是这样,以后行事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其实鱼儿没想这么多,只是觉得白伍子的身上,放在虾兵蟹将里面,绝对是无敌的纯在,所以说绝世高手也错不了什么。 “请吧!” 白伍子也走到他跟前,淡淡地伸出一只手。但这一伸手,他全身的灵气涌动,有蓄势待发的威压。 宏达不敢大意,双手紧握着两把大斧子,飞身照白伍子劈去。 啪!地上留下了两道深深的裂缝,但攻击显然被白伍子轻松躲过。宏达心惊了,自己这两斧子威力巨大,有断石开山之能,竟然没伤到他分毫。 白伍子那能让他想这么多,侧身躲避同时,勾脚向前翻踢,一下子正中宏达的下巴,宏达惨叫一声,飞出了四五丈地。 众兵将都看呆了,不是说有碧寒针仙法吗?怎么没见啊,宏达那两把斧子可是出了名的狠劲,但却被一招打败,这也太能了吧。 被踢飞的宏达脑袋一阵晕眩,但他绝不是我容易服软的人,怎么一招就被这个小白脸干倒,这不可能,他肯定是侥幸。 宏达双眼血丝暴涨,他两把斧子竟然飞离他的手,如闪电般砍向白伍子,既然近身弄不了你,那就尝尝我的“回旋飞天斧”吧。 消失了?真的,就在众将看到斧子几乎劈到白伍子的时候,白伍子竟然凭空消失了。 难道他逃了,但逃也有要见影子啊。 “碧寒针气!” 白伍子仿若天神降世,周身仙气缠绕,衣决飘飘,无数针气如骤雨飞下。唰唰唰!向宏达刺去。 针气一出,寒意侵骨! 众将士都有一种从脚底直窜向头盖骨的冷意,料想这宏达必定被扎成刺猬了,就算不死,也得在床上躺个一年半载的。 针雨停止,白伍子也收敛了仙法,这宏达全身颤抖,懵在原地,冷汗直冒,就差没尿裤子了,他默默地等待命运的裁决。 可当他睁圆的眼睛往四周一看的时候,地上插满的大大小小的银色,几乎透明的碧寒针,地表还结下了一层薄薄的坚冰,以一个圆形将自己彻底包围起来,傻子都看得出,白伍子留手了,不然早就收了宏达的小命。 “谢白公子手下留情,白公子仙法超凡,在下望尘莫及!” 宏达拱手一拜,算是心悦诚服,不服不得啊,差距太大,照他看来,白伍子能一人挑完四五个像他这样的,就算是十个,也可能只有五成的胜算。 “哈哈,你们现在知道白公子的厉害了吧,以后可要多多向白公子请教,学到一招半式,也能受用无穷。” 鱼儿赶紧出来打圆场,这个白伍子还真可以,碧寒针气的收放自如使他整个人都神采奕奕,如果他能成为我南海的助力,也不错,毕竟平常自己事务繁多,时间少,练兵有时候几天才能来一次。 “鱼儿龙王客气了,在下班门弄斧,还请龙王不要笑话。” 白伍子也识相,别看现在自己好像很威风,但真正和鱼儿动真格,他还是不够看的。 这也就是,他为什么手下留情的原因,跟何况毕竟是在人家的地盘,要是伤了这些蟹将,他们肯定会对自己心有怨恨,不如展示实力的同时,对他们手下留情,这样也让他们对自己有所好感。 “龙王,不……好了,龙宫出了事,王妃请你马上回去一趟。” 一虾兵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向鱼儿汇报。 第83章 ,东海敖蒙“卖女儿” “出什么事?说清楚。” “龙王,那东海来了几个人,正与王妃在争……!” 东海?莫非是敖雄,震天锤!那章章岂不是无招架之力,不想这么多了,鱼儿顿时化出一条几十丈的神龙真身,腾地而起,把白伍子和兵将都震得前俯后仰的。 “白公子,你先替我练兵,我赶去处理急事。” 鱼儿扔下一句话,便卷浪而去。要我替他练兵?不过,也好。 鱼儿化出人形落到王座前,只见迎客大堂上有东海老龟和一个妙龄女子站着,和坐在椅子上很生气的章章。 这到底怎么回事?敖雄没有来,章章也没事,这东海老龟带这女子来作甚,章章何故如此生气,没有招呼这老龟坐下喝茶,反倒是白眼瞟着他们。 “东海老龟参加南海龙王。” “东海紫檀参加南海龙王。” 老龟跟那小女子见到鱼儿,眼睛放光,好像原来的尴尬也轻了大半。 “哦,东海丞相,你来我南海有何事相商啊?” 毕竟是东海,人家礼貌,鱼儿也只能说句体面话了。 “启禀龙王,确实有事相商。不过,还劳请尊夫人暂时回避。” 东海老龟说出这话,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他自己都觉得异常,这气氛贼凝重啊。 那名唤紫檀的美艳女子微笑地看着鱼儿,不错啊,这鱼儿龙王,仪表堂堂,王者之气泛滥,让她的少女之心都陶醉了。 而章章直勾勾地看着鱼儿,显然,是不愿意离开,这老龟明显的喧宾夺主啊,想带这妖女来勾引鱼儿,已经溢于表面。 “东海丞相,恕本王不允,章章乃我南海王妃,南海的是大小事物,她皆有知情的必要。你若有要事,还请就地陈述。” 鱼儿语气也变得冷冷的,这老龟打的什么主意啊,章章有必要回避吗?我看没这个必要。免得待会我还得告诉她一遍。 好你个南海龙王啊,是真傻还是装傻?我带来的这个女子,绝色吧?香艳吧?你难道没有一点那心思,那你还是不是雄的龙? 这东海老龟想让章章避让,也是为了避免彼此的尴尬,顾全你南海王妃的脸面。要知道,在东海,龙王议政事的地方,基本没有女的什么事,就算是敖勇的母亲也不例外。 何况看这鱼儿如此年轻,血气方刚,那能不好伦理之乐这一口,龙王三妻四妾再平常不过,现在鱼儿没有纳妾,敖蒙猜测,唯一的原因他就是忙于南海的政务,一心想壮大南海,没空想这方面的事情,所以他来帮他物色一下,让他也尝尝敖弘在位时的乐趣。 “既然如此,那老龟我就直说了,我奉东海之主王命,前来给鱼儿龙王献礼。” “礼在何处啊?” 鱼儿听说献礼就有点意思了,这宝贝是个好东西,听说东海有不少的好宝贝,不知这敖蒙要送什么给自己,葫芦里卖什么药? “这位是紫檀公主,是我东海龙王的义女,紫檀公主虽不是绝色佳人,但善解人意,心灵手巧,自小在我东海王妃的身边长大。 我主非常欣赏鱼儿龙王这些年为南海海域的安定和繁荣做出的努力,但也常常听说,鱼儿龙王忙于政务,废寝忘食,殚精竭虑的地步。 鱼儿龙王虽年少方刚,但龙体万贵,不得疏忽。所以特令老臣带紫檀公主到来,希望她陪在鱼儿龙王身边,分忧解难,侍候周全,日后鱼儿龙王若觉得她颇为合意,可纳为侧妃。” 这位紫檀公主不自觉地往前走一步,让东海老龟帮她介绍,同时笑盈盈地看着鱼儿,全然不顾章章想一巴掌拍死她的眼神。 我靠,这是赤裸裸的卖义女啊,说什么欣赏我的政绩,我南海繁荣与否关你叉事啊,还关心起我的身体,放心,我肯定比你活得久。 鱼儿总算明白了,这是要在自己身边安排奸细吗?什么紫檀公主,要是她一天都跟在我屁股后面,那我岂不是什么时候上厕所敖蒙那老家伙都能知道,要是他哪天想我死,岂不是捧个汤过来,加点料就可以了。 哼哼,敖蒙,你这老狐狸,也太小瞧本王了吧。 其实敖蒙也没奢望这紫檀能有这么大的能耐,只是希望她用美色,好好慰劳一下这个龙王,别让他太闹腾,这些年,南海实力增长实在有点快了。 “东海老龟,你好要脸皮哦?” 章章憋不住了,这老龟根本没把自己当一回事,就当面要替鱼儿纳妾,他算什么东西,东海的敖蒙也不算什么东西,简直欺人太甚,章章恨不得扒掉他的龟壳,把他吊在门梁上打一顿,问他知道错吗? “王妃请息怒,老龟也只是奉命办差,何况我东海龙主作为长辈,也是诚心关注鱼儿龙王,王妃如今尚未诞下子嗣,我东海龙主此举,也是想鱼儿龙王为我龙族的壮大开枝散叶。” 这老龟可真是越老越辣,一下子就戳中了章章的心头痛。 “东海龙王的好意本王心领了,不过,请你转告他,本王无福消受他的大礼,来人啊!送客!” 鱼儿看到脸色煞白的章章,心疼不已,也没空跟那老龟耍嘴皮子了,叫人赶走了便是。 那紫檀公主也被强行“送客”,但她还是依依不舍地看着鱼儿。 “你怎么样了?”鱼儿摸着章章的手。 没想到敖蒙这老家伙这种损招都想得出,明刀明枪地干自己不怕,但是你总玩阴的,到底算是怎么回事啊?难不成是怕明来刚不过我? “我没事,只是累了,扶我回房休息下就好。” 章章平时这么要强的人,如今跟一个小妖精怼一会,便觉得心力交瘁,尤其是那老龟公的最后那些话,说她没有为南海诞下子嗣,好似几把尖刀,一下子给她来了个透心凉。 “这小兔崽子,果然不知好歹!老奴虽然早就预料到有此结果,却不曾想,这小子态度如此嚣张、可恶,正是可恶至极啊!” 东海老龟被撵出南海大门,心中自然愤愤不平,这么多年来,自己作为东海的使臣,走遍三海五湖,从来都是被待为贵宾,像今天这样的冷遇,还真是头一遭。 “老丞相,无妨,这个鱼儿龙王虽然不是那么好对付,但我相信他也不是无懈可击的。” 紫檀公主倒安慰起他了。 这个紫檀公主,虽说是东海敖蒙的义女,但出身却很卑微,就像老龟说的,一直是服侍敖勇母亲的存在,在东海的地位就是比普通的俾女高上那么一点。 这次敖蒙想到这条妙计,将她安插在鱼儿身边,若是成功,就将是她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时机,所以说,她全力配合老龟的行动,心里早就期许着有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 可惜,这一遭不成功,回到东海,自己又要变回服侍人,嘴甜乖巧的小麻雀了。她心里也不甘心。 “公主难道有别的办法?” 老龟听出了这紫檀话里有话。 “办法倒是没有,但这鱼儿龙王如此在意他的章王妃,那么说明,这个章章就是打开他的一个缺口,至于要怎么做,紫檀愚笨,尚未有办法。” “紫檀公主不必过谦,就是你刚才那番话,回去如此禀告给龙王,想必他也不会责怪你我没有完成此次的任务。” 老龟刚才也在苦恼,如果此次到南海,事情没办成,龙王肯定会大怒,不过也总算知道你鱼儿这小崽子的软肋所在,对龙王也算有所交代。 “龟丞相,我们的计划是时候要启动了。” 鱼儿扶章章回房后,马上跟跟丞相商议此事,这东海的敖蒙,玩花样玩到自己身上了。你不就是怕我南海日益强大,你东海压不住吗?好,那我就强大给你看,总有一天,我会指着你敖蒙的鼻子说,别他妈在老子面前耍你的鬼把戏,老子分分钟可以跟你拼命。 现在的南海,显然还没有跟东海硬刚的底气,不过,一旦新兵布防成功之后,南海的整体实力就会得到一个很大的提升。 南海原本有虾兵蟹将三十多万,不过,除去一些老弱病残,也就二十来万,加上此次的新兵十二万,南海总兵力也将达到三十大几,接近四十万,与东海号称五十万雄兵的距离也会大大缩小。 “大王,如今新兵正处于操练和适应中,于我们预料的相差无几,看来时机已到,降秘旨吧。” “好!” 鱼儿直说了个好字,一张金色的卷纸便出现在龟丞相手中,卷纸流动的王者的气韵,顿时散发出金色的光芒,将龟丞相整个人笼罩起来,龟丞相好像受到一阵猛烈罡风的禁锢,金纸中的道道金文钻入他的脑中。 这就是南海龙族之主特有的秘旨,持旨之人,若与秘旨内容相关,秘旨就会产生感应,发出金光,将其禁锢后“宣”入他脑海,这让他无法拒绝,也不会被人作假。 因为这秘旨,只有南海之主,继承龙王之位人才能感悟出的法则之旨。 龟丞相心领神会,向鱼儿一拜后便离开了。 不到短短的三天时间,南海的十大士族,纷纷出现了新兵因不满被区别对待,而产生的抗议行动。顿时抗议的声音一浪大过一浪。 第84章 ,众臣议策 吴拓星早就看不惯那些新兵了,你这些异族的小畜生,要不是龙王王恩浩荡,给你们建功立业的机会,我们岂会把你们这些小杂毛看在眼里。 “不可,拓星啊,你知道组织抗议带头有那些人吗?” 吴拓星摇摇头。 “那就不能杀鸡儆猴,因为你杀的若不是鸡头,就会适得其反,成了“杀鸡激猴”,那些带头的就会找到借口,带着他们闹得更凶。” 吴拓海皱着眉头,叹了一口长长的气。 “大哥,实在不行,咱们把他们全都杀了,反正咱们招的人也不是很多。” 吴拓星狠了狠心,与其这样拖下去让事情更糟糕,倒不如快刀斩乱麻,一了百了,反正他们虽身为第一大士族,累计招的新兵不过万,比起第二、第三士族还要少一半,没了也不可惜。 “闭嘴!以后这种话休得再提。” 谁知吴拓海突然怒了,一掌拍在桌子上,一只茶杯不幸变成了痱粉。 “二弟,你要清楚,咱们这次是奉龙王之命,征兵、练兵,并且招募新兵的名册也已上交你若杀了他们,岂不是让我违抗王命,犯下欺君之罪。” 吴拓星沉默了,不敢说话。在的威怒大哥面前,他感觉自己还是小时候那个不懂事的孩子一样。 “你还是先稳着吧,只要他们不闹大事,尽量缓和他们的情绪,饭要弄好的,尽量公平些。” 吴拓星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他知道,就算自己想缓和,但那些新旧兵的矛盾不是一时三刻能解决的。按理来说,你这些新兵,尚未上过战场,未立寸功,那些身经百战的老兵自然会有优越感。 吴拓星觉得,新兵被欺负那也挺正常的,只要不闹出性命,受欺负就当是一种成长的磨练就好了。可偏偏这些新兵,脾气倒是不小,就是不服,现在还要求,要惩罚那些欺负过他们的老兵,不然他们不会善罢甘休,抗议到底。 惩罚老兵?就为了欺负你们那点小事,吴拓星还真做不出来,所以这场抗议,在根本上还没有解决的办法。 “明天早朝我必会向龙王启禀此事,相信等我回来便会有解决的办法。” “好,大哥,听你的。” “众卿家,今日有何事禀?”朝堂上,鱼儿微微笑地看着他们,显得很悠然啊。 这种气氛很微妙,谁都不愿意第一个开口,但是好像都在欲言又止。 “启禀大王,臣莫声义有事要禀。” 莫声义实在憋不住了,你们狠,一个个都不说,不就是怕丢脸吗?自己招的新兵,还搞不定,要大王帮忙想办法。 “哦,莫卿家啊,何事呢?” 这个莫声义是南海十大士族中排名第八的,原来他的兵力只有五千,但这次招募的新兵却有六千,因为自己招募的原则就是多多益善。 可这次抗议在他那儿也闹得很凶,没办法啊,要是一个处理不好,新兵从抗议变成暴动,很可能他是第一个被新兵干掉的老将军,现在还只是丢脸,总比那时候可能丢掉性命的强。 “大王,前些时日,我等应大王号召,招募新兵,可最近,新兵中出现了异常,不知是受到谁的指使,他们竟然联合起来,名为抗议,实则有谋逆的趋势。 求大王趁他们羽翼未丰,趁早连根拔起,以免影响我南海安定。” 这莫声义想起自己族里面正闹得慌,六千新兵pk五千老兵,那些老兵前几天还春风得意,晚上有人替他们端好洗脚水,擦脚。上厕所有专人在前面打灯,过得好不舒服。 现在他们全都嫣了,六千多新兵,声势浩大的抗议示威,连管理员也不敢去惹了。那些老兵看见游行抗议的都默默饶着路走。 没办法啊,不要看着些新兵只训练个两三个月,但其战斗力却出奇地强,比那些老兵,只是稍欠战斗经验,但经验这种东西,完全可以一边实践一边获得。 莫声义言词恳切,语气不甘又无奈。 “那莫卿家,你可查出了这幕后指使者?” 鱼儿问这话,大家都纷纷盯着莫声义,都希望他说查出来了,查出来就好办多了,估计各族的抗议活动都是由同一个组织挑起的吧,不然怎么会这么集中,还有纪律性。 “臣无能,尚未查这幕后指使者。” 切,大家都好像预料的样子,白了一眼他。你莫声义,区区第八士族,论智慧,论实力,跟他们那些大佬还是差远的了,要是你能查出来了,那我们早就把他给抓在手里了。 “那依你看,要如何连根拔起?” 鱼儿也觉得这莫将军有趣,叫自己连根拔起,拔谁的根啊,拔你的根? 大家都笑着议论纷纷,这莫声义真是个呆瓜,这下脸丢大了。 “众卿家,你们的新兵如何,一切都安好?” 你们这群家伙,笑毛啊,笑别人,自己的就很好吗?鱼儿这一问,纷纷都不敢笑了。 “实不相瞒,大王,我的新兵也出现类似莫将军的情况。” 吴拓海这么一说,其余的士族都纷纷表态了,不同程度地出现了新兵抗议状况,到现在也都没有妥善的解决办法。 “众爱卿可有何良策?” 倒完苦水,也是该想办法解决了。大堂上除了十大士族,还有三四个文官,以及龟丞相,他们都纷纷摇头,表示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大王,依臣看,大王可直接出兵镇压,以大王之雄姿,这南海谁敢不从,格杀勿论。” 这莫声义此言一出,很多人都跳出来反对。 自己辛辛苦苦招纳的新兵,就这样绞杀殆尽,实在可惜,再说了,斩杀新兵势必会引起暴动,到时候新老兵火拼,南海的实力会被进一步削弱,莫声义真是糊涂啊。 其实他也并非很糊涂,只是真的怕了,新兵就好像一把到刀,悬在头上,随时都可能掉下来,把他脑袋给咔嚓! “不可!新兵乃我南海中一员,也是未来征战的中坚力量,岂可断送于自己人手中。” 鱼儿不容置疑地否定了。 “大王,按照你说的,新兵的异族比例高达六成,这异族混合的新兵,实力不容小视啊,若不及早镇压,臣恐怕日后他们会……” “莫声义,本王定这规定你有异议?我南海招募的就要是强悍的战力,而非听话的宠物,你可明白!” 最后明白这两个字,鱼儿提高了八度,一种威严霸气瞬间炸裂整个朝堂,鱼儿就是故意说给所有人听,你们当初可没反对这条规定,现在敢拿这事来说,是不是不想活了。 “罪臣明白,罪臣明白!” 莫声义连忙跪在地上磕响头。 这家伙真是会惹事,除了鱼儿和龟丞相偷着乐,其他人都狠狠地瞪着他。 “好吧,这次本王就暂不追究。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想出办法来,解决好此事。” 鱼儿略皱眉头,显得有些疲惫的样子。 “大王,老奴有话容禀。” “哦,龟丞相,你可有良策?” “老奴以为,这些新兵只是一时愤懑不平,加之有挑头者,所以能一呼百应。但他们有纪律、有组织,足以看出日后定有所作为。” 龟丞相轻轻嗓子,可这话一说,众人都蒙圈了,大王叫你献良策,你把肇事者夸了一通,算是个什么意思啊。 “老奴觉得,大王何不划出一处大本营,将各族新兵分离出来,选有能者统御,再统一训练,这样必能平息新老兵之间的隔阂,也能增强训练的效益。” 呼!这还像是句中听话,众人都有点羡慕看着龟丞相,你说你一个小小的龟脑袋,咋就这么多计谋呢?咋长的? “臣附议!”莫声义松了一口气,这下好了,总算得救了。 “臣亦附议……” 其他几个第六、七、九、十大士族势力也纷纷附议,他们的情况其实并不必莫声义好多少。当初都想着尽快扩充自己的实力,增加地盘,所以新兵招的特别积极。 “臣吴拓海附议。” 哦?这南海第一大士族也同意了。其实吴拓海知道,这个龟丞相一向都善于揣测王意,所以跟着他走也不会错到哪里去,并且自己并没有比这更好地主要。 这十大士族,头跟尾都同意了,你们做中间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好都一阵附议。 “臣附议,但不知大王要派何人统领新兵训练事宜?” 赤雨将军,这个大家伙挺会做人,看到大伙都附议,自己不附议都不行,但若是能成为新兵的统领,那就是大好事了。 众士族都眼勾勾望着赤雨,这老狐狸啊,谁都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这新兵虽然分出去了,但如果能当上新兵的统领,那可真是块大肥肉啊,以后南海的对外征战和扩张,就是首要考虑的人选了。 想想都迷醉,这十二万的新兵,假以时日训练,战斗力定然不凡,但时候龙王都得依仗自己。 “这个,本王还没定夺,怎么,赤雨将军有何人推荐?” 赤雨没推荐,但他一个眼神,好似无意间望向了青麟。 “然后说,臣虽不才,但为了南海的未来,臣,斗胆毛遂自荐。” 好你个毛遂自荐啊,算盘打得可真响。龟丞相不得不叹服这赤雨将军,真是脸皮比墙厚。 “臣青麟赞同,论谋略论才干,臣觉得赤雨将军能当此重任。” 第85章 ,蝼蚁安能反抗? 鱼儿还没来得及说话,这青麟便往前跨一步,为赤雨助力。这青麟脑子没坏吧,自己堂堂第二大士族,完全有能力去争新兵统领这块大肥肉,却为何要为赤雨帮腔。 这,难道他们间有什么秘密,或者说青麟将军有把柄落在赤雨的手中。 “臣不敢苟同,赤雨将军,请问你部新兵可有抗议之举,若是连自己的屁股都搽不干净,试问有何资格成为新兵营首领。” 吴拓海不能忍了,这两个家伙想狼狈为奸,还把不把自己的第一大士族放在眼里了。 “吴拓海,你……” 赤雨咬咬牙,却说不出话。 因为剩下的几大士族几乎都点头同意吴将军的说法,虽然说得难听了点,但也在理。 “老奴以为,各位将军无需为新兵统领动气,如今新兵营为成立,待成立以后,先由大王任统领,待训练结束后,大王可从新兵中选出新的统领。” 呼,由大王任统领,龟丞相话还没落地,大家都盯着鱼儿,就等他表态了。是啊,要是龙王做统领的话,虽说有点大材小用,但谁敢不从。难道大王要当,你敢说你也想当。 “这个……若是一时无法选出合适人选,本王也只能暂代之。” 鱼儿显得很为难的样子,算了,既然你们都搞不掂,只好我亲自上马,也好给你们做个示范。 “大王英明!” “大王英明!” 众人都服了,最羞愧的赤雨也不得不赶紧附和。没办法啊,整个南海都是龙王的,区区新兵统领,由龙王来任,大家都应该觉得惭愧,无力替龙王分担,这是无能啊!应该回去面壁思过,勤策勤勉。 “那么请问大王,何时成立新兵营,我等也好准备好送新兵入营。” 莫声义感觉彻底复活了,由龙王来任新兵营统领,这事成不成都得成。还是赶紧把那群小魔鬼送出自己的士族为好,免得他们发起癫来,自己可受不了。 “本王择日便命人选好场地,搭建好营地,你等只需回去准备妥当,等候迁兵的命令即可。” “大王,此事万不可拖延,需尽快解决啊!” 莫声义一听到择日,眉头就拧成麻绳了,择日,那要是择个一年半载呢?自己的脑袋瓜还在不在脖子上了。 要知道,龙宫的建筑若是凭风水而立,那么,选个好日子花几年时间也是平常时,因为大家的命都长的很,百年都可以匆匆而过,何况是一年半载。 “莫卿家不必忧心,本王知道事情紧急,这样,龟丞相,你给大伙算算,最快建好新兵营要几天。” “启禀大王,照老奴多年来的经验,就算动用整个南海的工匠日夜赶工,至少要十日能完工。” 龟丞相估算了一下,十二万的新兵,新兵营的面积也应该要上万亩,十天时间,能完工的话绝对是一个南海里程碑的建筑了。 “十日?有点慢了,这样,先把全部工匠投入建设中,然后马上全南海张贴告示,招募工匠,立即任用,力保七天完工,如何!” “老奴领命!” 还好,七天,自己死扛,各种办法拖着那些新兵,七天应该可以熬过去。 众士族都纷纷松了口气,七天虽然很短,但对于养一群闹腾的小魔鬼来说,实在是忒长了点。不过,这已经龙王争取到最快的解决办法了。 “龟丞相,觉不觉得我们似乎过分了点。” 鱼儿跟龟丞相在后堂花园,品茶慢聊。 “大王,是过分,但这是最好的办法,大王你是南海的主,那些新鲜血液,本来就与十大士族相冲,就算大王不掺和此事,他们军队中矛盾依然尖锐,根本无法发挥出这些南海的新生儿的真正力量。” “唉,本王如今是一海之主,想当年我无权亦无心此道,最厌恶莫过于玩这些小伎俩,我视以为耻,没想过今天倒成了践行人,哈哈!” 鱼儿都有点无奈地苦笑。 “大王一直为我南海的安宁与强盛殚精竭虑,老奴已侍奉南海三朝,窃以为,南海终究会在大王手中大兴,成为俯瞰整个水界的存在。” 鱼儿对南海的贡献,以及他的谋略和实力,龟丞相是无比佩服的。所以这句话真是出自肺腑。 “哈哈,龟丞相,你这话恐怕也对我父王跟敖弘说过吧。” “老奴起誓……” “本王不想听,本王知道你的忠心。” 龟丞相被鱼儿说得恼了,要发毒誓才行,但鱼儿也是跟他开完笑而已,赶紧一手挡住他想乱说话的嘴。 招纳新兵算是告一段落了,接下来要如何提高新兵的战斗力,如何让他们发挥出各类海族的最佳能力,有能相互配合得体,在战斗中大放异彩,这是鱼儿接下来要下苦工去琢磨的了。 鱼儿望向远处,好像南海的未来在他眼前叙叙展开。 “不对啊,西庭为何出现魔气?”鱼儿心里大惊道,西庭的上空,怎么会有魔气冒出,虽说这魔气只是丝丝缕缕,断断续续,但的确是魔气! 难道南海有魔,这可不得了啊!看那方向应该是白伍子和欣宁的寝室。 鱼儿来到白伍子门前,屋顶、窗户,正有丝丝魔气冒涌出来。 “白伍子!”鱼儿大怒喊一声,不见有回应,但能听到房间内桌椅碰撞,花瓶碎地的声音。 鱼儿一脚把门踹开。 “大王,小心啊!” 龟丞相忍不住提醒鱼儿,因为这么多年,他还没见过魔气入侵南海,这魔该有多可怕啊,连南海都敢闯,必定不是善茬。 “啊!啊!” 房里的白伍子捂着自己的脑袋,痛苦地嗷叫!他的脸色一阵黑一阵白交替着,当脸色发黑时,魔气便从他的脑袋溢出来,飘向外面。 “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白伍子猛地一下,竟然站起来,向门口的鱼儿扑过来。鱼儿严阵以待,正准备狠狠给他一脚。 可他扑的方向竟然歪了,直腾腾撞向鱼儿身边的门。 “恍铛!” 整个门都一阵,中间出现个大窟窿,这白伍子完全是拿自己的脸来撞啊。 他痛苦地躯体一下子瘫软在地,可又突然飙起来,东撞西撞…… “封!” 不能再让他闹腾了,鱼儿直接发出几道法光,将他的穴位完全封住。可是,白伍子只是顿了一下,竟然又开始动起来。 无奈,鱼儿接连发出几道白如昼日的道法,瞬间把白伍子冰冻起来。但被冰冻的白伍子,里面的魔气竟然还有丝丝溢动的现象,鱼儿不得不加强了冰封之术,直至将魔气连白伍子完全冻结。 “伍子哥哥,伍子哥哥?” 外出回来的欣宁看到了发疯的白伍子,被鱼儿冻结的一幕。 被冻结的白伍子,与魔气混为一体,脸色正处于黑与白的交替中,痛苦令他的表情狰狞,完全看不出以往的俊俏不凡。 “鱼儿龙王,伍子哥哥他,怎么会入魔,他不是已经好了吗?” 欣宁看着可怜的白伍子,呆呆地问鱼儿。 “这恐怕是殷峰那魔头的手段。” 鱼儿回想去殷峰,这个令他每每想起都会有心惊的魔头。到不到的就应该毁掉,看来殷峰还是没变,这就是他行事的风格,仿佛这天地间,自己得不到的,就不应该存在。 “那有没有办法帮伍子哥哥去除?” 鱼儿摇摇头,现在只能将白伍子冰封起来,让殷峰的魔气不能继续入侵,但是殷峰早已深中魔识于白伍子,潜伏于他的本体意识里。 一旦殷峰操纵这深中的魔识苏醒,侵蚀、以便慢慢操控白伍子的意识,就算冰冻起来,也不能阻止。 躯体的冰冻只能限制的白伍子的行动能力,并不能像敖银的“静寂空间”,断绝此空间内与外界的一切交流。 也就是说,只要殷峰的魔识还存于白伍子的本体意识中,那么白伍子解封的那一刻,就真的成为了殷峰的傀儡,成为无可阻挡的杀人工具,除非魂飞魄散。 “我现在还没有办法,对不起。” 鱼儿最后一个对不起说得很小声,他自己都不知道欣宁有没有听到。 “这该死的白伍子,竟然不肯依本座,真是该死!” 殷峰一下子将身边的巨石震个粉碎。 原来他已经给时间这白伍子,想让他乖乖地想清楚,雪族回不去,天下也不会有你的容身之处。 这小子怎么回事?殷峰利用潜留在白伍子脑中的魔气,这魔气原本是想帮他找到自己的所在地,没想到还是得自己来启动他,用来逆搜寻。 什么?这是南海,没想到白伍子不但不来找本座,竟然跑去南海。 想到南海,那里有一个自己得不到又偏偏毁不掉的女人,还有一个如蝼蚁般,却在自己眼皮底下溜走的死鱼精。殷峰就恨得冒烟,你说你躲到哪里不好,偏偏跑去南海,不弄死你都对不住我自己。 殷峰操纵蛰伏在白伍子脑子的魔识,不要让他成魔,成为自己的傀儡,要么就让他烟消云散吧。 可惜,这一切还是被鱼儿阻挡了一下,虽然只被阻挡一下,白伍子被解封后结果也是一样,但这已经让他足够恼怒了。 “洞主,何必为一只蝼蚁动怒,如今大王神功与威名大震妖魔两界,我们何不趁此机会,一股作气,拿下整个妖族。” 敖弘最近可威风了,跟着殷峰,连续扫平了七座妖山,灭了六个自称大王的家伙,仅留下一个,卫亢轩,是一头千年狗熊精。 他们手下如今有集聚了近千妖兵,虽然还没能跟鼎盛那时候的石魔山相比,但也算是可以一呼百应,重回威风八面的大王待遇了。再也不用过端茶倒水都自己来,抬起头就两个光棍,自己还是小的那个,那种苦逼的生活了。 “拿下整个妖族?”殷峰掂量了一下自己,然后有看看四周。 “你的意思是咱们要斩了妖王坤桐?” 第86章 ,冒险一试! 坤桐,是当世妖王,实力强悍非常,听说他是麒麟本体,但能操纵三天四地之能,三天之能,为天火、天雷、天水、四地为:地泽、地心火、地兽、地风。 但没人能真正见识过他的“三天四地”,因为纵观整个妖界,能接得住他两招的寥寥无几,更别说这等逆天妖法了。 殷峰觉得奇怪,若是麒麟本体,本应属火,为何能操纵天水、地泽等强大阴性妖法? 竟然还是一个自己无法理解的层次,殷峰自问,当年在石魔山,方圆万里,自问无敌手。但随着修为和眼界的提高,殷峰才渐渐明白,这妖界竟然还有此等逆天存在。 “洞主,依你的修为,足以同那坤桐一战,到时候我再从旁协助,相信妖王那宝座非洞主莫属。” “敖弘,你可曾见过那坤桐?” 殷峰淡淡地语气,好像并没有被敖弘的宏大理想作触动。敖弘未免有点失望,你殷峰是不是怂了啊,还问我见没见过坤桐,我若见过他,如果还能活着,那我现在就是妖王了。 “我,尚未见过,不过,听说……” “那你觉得自己能在他手下走过几招?” 敖弘刚想表现一下自己的道听途说,已经到了消息灵通的地步,殷峰便阻止了他,反问他能扛几招? 真tm无语啊,我还没见过,怎么知道啊? “坤桐现在还不到时候,等我们和他打过照面再说吧。” 殷峰早就知道,最近不就是攻下了几座山峰,洞府吗?你敖弘就这么沉不住气,坤桐怎么说也是几万年的妖王了,在没有对他了解的情况,贸然前去,岂不是送死。 殷峰对魔云空间的领悟已经有了一定的进展,在去找坤桐之前,他想找个人好好试一下如今的修为,因为近些年来,扫平那些喽啰的存在,他根本就没机会使出全力。 自寂,殷峰想到这个和尚,一开始便是碾压自己的存在,何不找他练练手,就是抵不过,凭自己如今的手段,保命还是绰绰有余的。 “在去找坤桐之前,本座得先去会会一个人?” “谁?” 看到殷峰阴狠的笑脸,敖弘料想,他要会这个“人”,必定不简单,倒时候自己从旁观战,肯定能捞到些便宜。 “自寂秃驴。” 自寂,听到这两个字,敖弘心里打鼓了,这秃驴太厉害了,上一次跟他交手,他似乎没使出真正的实力,那爬虫的雷电……自己就差点被灭。 “洞主,那秃驴虽然可恶,但他不来找咱们,咱们又何必去招惹他呢?” “哼哼,招惹?他灭我石魔山这笔账,本座还没好好跟他算!” 敖弘知道殷峰这次是铁了心要跟自寂和尚做一场,再劝说倒显得自己胆小如鼠,拖后腿。 “洞主打算如何做?” 是直接找他,还是做个局,请君入瓮?要是弄个局,自己可能会帮上点忙,直接去找,恐怕…… “敖弘,你留守此处,本座和亢轩去便可。” 殷峰早就知道敖弘这个破虫,带他去也没点用。还不如这个新臣服自己的熊精,给他表现表现的机会。 “亢轩,本座要去收拾一个秃驴,此行凶险至极,你就跟本座前往吧,也好让本座看看你的忠心。” 一高大的熊精,肩头扛着一把“两头锤”的棍,可别小看这棍,这是虎精脊椎骨与两个狼精头祭练出的武器。光是看到这兵器,就被它泄露出的血腥之气所震慑。 “大王放心,小的一定让那秃驴到阎王那里,后悔他不该得罪大王你。” 亢轩粗重的嗓音好像森林中的霸主般,平静却有种自信的震撼。 熊精称殷峰为大王,是因为他现在就是自己的王,高大无上的大王,称洞主,他可不会,因为只有敖弘这个老牌跟班才知道殷峰曾是石魔山洞主,毕竟老窝被人端了,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当然没有需要跟这些小喽啰说。 这熊精不仅力大无穷,且身法敏捷,若是近身搏斗,他还真没遇到过对手。但殷峰却只花三招拿下了他,前两招还是属于试探性的。 在他眼里,殷峰就是无敌的存在,区区一个秃驴,有什么可怕的,但时候自己便可以立功表现一下了。 “鱼儿龙王,伍子哥哥他还能撑住多久啊?” 鱼儿每天都来为白伍子加强冰封,因为殷峰的魔气侵蚀性实在太厉害了,那厚厚的坚冰,好像也不能抵挡它无时无刻的渗透。 欣宁看着白伍子,好好的一个雪族少主,如今却变成神不神,鬼不鬼的样子,实在有些痛心。 欣宁一直把他当亲哥哥一样,这么多年,除了父王,给她最多疼爱的也就是白伍子了,如今看这他这般受苦自己却无能为力,欣宁心里渐渐生出了愧疚。 “这个,我也不敢保证,要是没办法清楚他身上残留的魔识,魔识就会不断地操控魔气侵蚀他的肉身,直到他完全沦为魔物。” “那到时候会怎么样?” “到时候,如果没办法根除,便只能杀掉他了。” “啊!”欣宁捂住嘴巴,感觉有点喘不过气,难道真的要杀了他,看鱼儿的神态和语气,这不是开玩笑,而是已经迫在眉睫。 “鱼儿龙王,欣宁能求你一件事吗?” “你说?” “给我三天时间,就三天时间,我一定会找到除去他魔识的方法的。” “三天?好吧,但你要记住,一旦发现他有破除冰封的迹象,马上通知我,否则整个南海都会遭殃!” “嗯嗯。” 三天?这怎么可能,鱼儿其实也不希望白伍子入魔而死,就冲他到南海之后的表现,帮自己练兵,替自己处理一些军中杂事,种种现象表明,他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更何况他是欣宁的朋友,也就是自己的朋友,怎么会希望他入魔身灭呢?但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就算敖银赶来施展他的静寂空梦,也来不及了。 “伍子哥哥,你放心,我不会让你这么容易死的,你好不容易躲开的雪族的追杀,怎么可以就这么轻易被魔化而死呢。” 欣宁在心里打定主意,她要试一试了,尽管有被发现的危险,但此时顾不了这些了。 欣宁感受着南海静谧的夜色,龙宫里没有鱼虾的游动,那些巡逻卫兵走动的波纹,轻轻摇曳着门前的水草。淡淡的月光,好像个永远披着面纱冰冷的巫女,只有微弱的眼光。 夜,无处安放的话题,显得更寂寥。 欣宁想起了千百多年前,他哥哥刚去世的夜晚,她也是呆呆地看着,呆呆地看着,这静谧的夜晚无人能告诉她,爱是什么,亲情又是什么? 她缓缓地走近冰封着白伍子的房间,玉手轻轻一挥,将所有的门窗关上。 在施法前,她要简单设置一个屏蔽法阵,就是把白伍子和自己置于法阵中,让自己施法引起法阵外的气息异动,这样,会降低被人发现的风险。 这里是龙宫腹地,府邸连绵,虽然夜深人静,但也是耳目众多,不得不小心提防。 欣宁手指翻飞,同时口中默念法阵口诀,一道道细小的金光线,随着欣宁手指划动的轨迹,在空中逐渐形成一个虚拟的小阵。 在法阵最后一笔勾连闭合时,虚拟法阵的金光线一下子增强了四五倍,并且不断放大,最终落到地上,将冰封的白伍子笼罩在其中。 阵闭,欣宁走进阵中,此阵两米高度,面积有四五平米,金光线上道道虚影符文不断游动。 这就是屏蔽法阵,能将阵内外气息暂时阻隔,但同时,阵中人也不会知道阵外的情况。 “弱水神忌,出!” 这是欣宁练成第三层之后的第二次使用弱水神忌,欣宁的身体瞬间散发出淡蓝色光芒,双眸如霜,神情仿若早已看透了,冰封之下猥琐的魔识流动。 在白伍子体内作威作福的魔识,好像受到惊吓般,竟在白伍子的肉体里飞速乱窜。 就算你再窜也没有用,欣宁的两只纤纤玉手,以风揽般手势祭出,那冰封的白伍子,顿时被淡蓝色的幽光网住。 那魔识如一只小小耗子,乱窜的动作显得慢了下来,随着幽蓝色的光网不断变强,那耗子竟然动弹不得。 欣宁的额头也渗出了细细香汗,这灵法网要极其专注和细腻的操作,会同时耗费她大量的心神和灵力。 “砰!” 一声期待已久的清脆,那如耗子的黑影竟然融了,融成了一滩黑水气,随着灵法网溢出。 灵法网溢出的黑水气在欣宁的指尖凝成一滴墨汁般的水。 “是谁?这怎么可能!” 殷峰突然感觉不到自己留在南海魔识的动向,真的,一点回应都没有了。殷峰试着用魔识操纵大法,可是南海的魔识竟然没有一丝感应。 “难道是那个死鱼精,修为竟然能化掉我的魔识,真是有意思了。” 殷峰嘴角冷笑,面上杀意腾腾,吓得在一旁的熊精大气都不敢喘。 魔识除去,被欣宁融到她的弱水神忌中,欣宁有一种莫名的感觉,自己的弱水神忌好像厚重了一些,难道是魔识的作用? 施完灵网法的欣宁本是筋疲力尽,但她把魔识化入体内的弱水神忌时,忽然感到一阵精神振奋,好像刚吞了仙丹般,竟然滋补成这样? 欣宁正高兴着魔识对她的好处时,同时又感受到一股凶杀之意在她心中腾起,一股缭绕着那种杀戮的快感和肆意快活的意念。 第87章 ,怪异犁天王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魔识未死,反噬自己的身体? 欣宁赶紧盘坐调息,调节自己的本体意识俯瞰整个身体,不过十息时间,已经把那股邪恶意念分解殆尽,完全融入到弱水神忌中。 原来这弱水神忌虽有吞噬:血气、死气、尸气、怨气、魔气五气的力量,但对于施法者的心念要求也极高,所吞噬溶解的五气力量必须在自己的心念力量能承载的范围之内,这样才不会惧怕“五气”的反攻。 看着冰封里,白伍子的魔气渐渐消散,展露出他本来的面容,欣宁的心稍稍宽慰了。 “欣宁,你做了什么?” 准备来加固冰封的鱼儿看到白伍子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白伍子的魔气竟然已经消散大半,并且残余的魔气也在慢慢萎缩,被白伍子苏醒的本体仙韵覆盖。 “我给他吃了消魔丹,然后运功帮他调息。” 欣宁早就料到鱼儿的反应,因此也准备好了应对,笑盈盈的回答。 “什么样的消魔丹?能给我看看吗?” 鱼儿知道消魔丹,可那种丹药只能消除普通的魔气残留,难道还能消除魔识不成。 魔识跟魔气是完全不同等级的,魔气是没有主动意识的,只是一种雾状的魔障,能够短暂迷惑敌人或者侵蚀肉体而已。 但魔识,是强大魔者的意识分身,能够操纵、凝聚、和释放魔气,是魔气的源头之一,如果说消魔丹能消魔气,鱼儿相信,但能消魔识,鱼儿打死也不敢相信。 “没有了,给伍子哥哥吃完了。之前父王给了我几颗他秘制的消魔丹,以备不测,我怕吃一颗不成,就全给伍子哥哥吃了。” 欣宁一本正经地说。 敖银秘制的消魔丹,难道真的能消去魔识?鱼儿有些疑问了,难道那老头真的有如此手段,还能炼制出消掉魔识的丹药,看来自己还真是小看他了。 虽然欣宁也相信鱼儿,但现在还不是告诉他真相的时候。 “这样也好,幸亏有你的消魔丹,白公子的魔气已经完全失去了根,相信到明天,他的本体意识就能完全恢复,到那时候我们就为他解封。” “好啊,原来我的消魔丹还真有效。” 欣宁假装吃惊地样子,也是挺可爱的。 处理完白伍子的事,鱼儿突然想到,他还有重要的事没做。 前几天,据派出去的探矿小队禀报,他们已经发现了在沙林道的矿脉,这矿脉长约千米余,是高密度的岩铁矿。 鱼儿大喜,今天正打算去看看这矿脉,顺便布置好开采事宜,打造南海新兵器的事情要提上日程了。 “大王,这里就是地下矿脉。” 鱼儿带这胡巴子和鲨大嘴三兄弟来到沙林岛,在一个刚挖好的小岩洞里,虾兵向鱼儿介绍道。 黑黝黝的岩洞,虽然被点上了火把,但前后的能视距离不过两三丈。 “这脉矿储量有多少?” 鱼儿看着刚开挖的铁矿洞,不禁有些郁闷,这条矿脉长千余米,但矿岩坚硬无比,开采起来一定很费劲。 要是储量不多的话,鱼儿打算直接放弃了,毕竟花大量的人力物力开采,还不如直接到别的势力那儿购买。 “据小的推测,这铁脉矿至少在十万吨以上。” “真的有十万吨?” 鱼儿心里头有点小激动了,如果真的有十万吨,那么南海新兵武器的原材料算是足够的。但如何迅速开采是个大问题。 南海现有的开采小队都是以前开采金银矿留下的,对于这些铁矿,虽然是极品的玄铁矿,但毕竟不是他们拿手的。 唯一的方法就是找人来采,鱼儿立即修书一封,派人送到洞族,洞族,是东南海中拥有最多矿石的种族。这几十万年来,东南两海的兵器制作矿石,七成以上都是由洞族提供。 这么大一批玄铁矿,鱼儿要和洞族的首领,犁天王商议才得,看他能否派族人来协助自己。 洞族是四海中闻名的富族,他们靠采集贩卖矿石,打造神兵利器而得利。 但是族主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不参与任何战争,不掺和任何势力,也不会和谁结盟,他们一切只讲交易,讲利益。犁天王更是,从不参加任何朋友聚会,换句话说,没听说过他有朋友。 “鱼儿,你真打算到洞族去?” 章章知道鱼儿的想法后,心情颇为沉重,本想着两人分工,章章查阅典籍,记录下有关冶炼兵器之法,鱼儿则负责把玄铁矿开采运回南海。 没想到,这玄铁矿要比普通的铁硬十倍,靠南海那几个采矿小队,不知要何年何月才能将玄铁矿运回南海。 “是的,如今只有去一趟洞族,才能把此事给解决了。” “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 章章想先放下手头的事,陪鱼儿去看看那个传说中,只做生意,从不交际的神秘洞族。 “章章,我想你留在南海,南海的新兵需要监管,欣宁公主也在南海,你们俩彼此有个照应,我快去快回,并且我回来之时,希望你已经把玄铁兵器的冶炼方法全部整理好,可不可以?” “我真的要留在南海吗?” 章章其实也知道,南海现在真的需要她,需要能做主的,要是自己跟鱼儿去了洞族,那南海一旦发生什么事,比如白伍子再度成魔,那渊神的坐骑跑来…… 尽管如此,章章还是忍不住。 “答应我吧,我也答应你,事情办妥,最快速度赶回来。” “嗯嗯。” 章章不想说什么了,只得点点头答应下来。 胡巴子,鲨大嘴还是跟着鱼儿,来到洞族大门前。由于南海早已派人送来书信给洞族族长犁天王,门口果然有两个小兵前来欢迎自己的到来。 自己怎么说也是龙王,派两个小兵前来迎接,这有点不礼貌吧。 “请问可是南海龙王?” 这两个小兵竟然还要确实自己的身份,难道自己长了一张不像龙王的脸吗? “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我家大王是如假包换的南海之主。” 鱼儿还没有发脾气,鲨大嘴实在忍不住了,一个跨步上前,斥喝那两个小兵。 “愚忠、愚东见过东海龙王,方才多有得罪、得罪,我家主人有请,只是不巧,今天主人屋里来了位贵宾,我家主人正在招待,所以让我等在此恭迎大王您。” 那两个小兵立即换一副笑眯眯的脸,引着鱼儿往里走。 这不对劲啊,按理来说,洞族是富甲天下的部族,但他们的洞口门前,只是普普通通,比之一般的洞穴稍大一些,加上一点简单的装饰而已。 鱼儿想起了自己南海的门面,莫非是掩人耳目,里面别有洞天。 随着越走越深,鱼儿和胡巴子他们发现,真的,洞族是不是穷光蛋啊,这是一族之主住的地方吗?怎么感觉跟南海一个普通士兵住所差不多呢。 “嘿嘿,巴子,你说,咱们的龙宫比这怎么样?” 鲨大嘴偷偷问胡巴子,他们这些日子同在一个山洞修炼,又不能打架,所以学着相处,结果现在倒是挺和睦的。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比咱们的茅厕要干净一些的。” 鲨大嘴小声地偷笑着。那两个洞族的小兵,好似听到了什么,反正他们的脸色变得难看了。 “住嘴,别乱说话!” 鱼儿呵斥一声,偷笑的鲨大嘴马上正经了。鱼儿也有点头疼啊,这鲨大嘴别的什么都好,就是嘴太大,有时还很臭,你说你在人家的地盘,也不知收敛一点,真是后悔带他出来了。 不过这族长犁天王过得还真是够简单的了。难不成他把钱都埋起来了。 “哈哈,鱼儿龙王,你来了。” 终于走到一个客厅,鱼儿迎面走来一个中年男子,身材粗壮,笑起来满脸横肉。这就是洞族之主犁天王了 “哦,来了?” 鱼儿发现,刚才和犁天王对坐聊天的还有一人,此时也扭过头来看自己。 这是?东海的敖蒙!鱼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敖蒙的画像他早就见过,真的的确确是他!错不了,那清瘦中含着慵懒的脸,举手投足一种高高在上的气息,扑面而来。 “犁天王,这是东海龙王?” 鱼儿向犁天王一拱手算是回礼,然后马上望向敖蒙。这老家伙在这儿干什么,难道他知道自己要来,特地在这儿等自己。 “正是本王,鱼儿龙王可别误会,本王只是路经此地,顺便过来老伙计这里喝口茶,绝不是有意抢了你的档口!” 他们是老伙计?不是说犁天王不交朋友吗?那这老伙计咋来的?看来敖蒙跟犁天王关系匪浅啊,那自己得计划还要不要说,鱼儿有点迟疑地看着他们俩。 “呵呵,是匹夫招待不周。” “是我冒昧,打扰了你们的雅兴吧。”鱼儿脸上也堆笑,但心里头却不知取舍,你说这敖蒙在这儿,自己怎么跟犁天王谈,难道连敖蒙也告诉? 犁天王也尴尬了,你说你们两要么不来,要么就凑到一块来,我能咋办?把这个东海老龙晾在这儿,跑出去迎接你南海龙王,好像也不妥吧。 “哦,既然你们有事谈,那老龙刚才也喝了茶了,就不打扰你们俩了。” 第88章 ,买卖不成再约定 敖蒙见鱼儿神色有异,也知道自己在这儿可能不太方便,便起身告辞! “这……” 犁天王也不知所措,这是挽留好还是不挽留好呢?没等鱼儿和犁天王说话,敖蒙便头也不回走出去了。 胡巴子和鲨老大他们看得心惊肉跳的,别人若不知道他们东南海间的微妙关系,他们还是多多少少知道一些的,听说前些日子章王妃还被东海的老龟带来一个女子给气哭了。 总之,这东海能不懂声色给南海制造幺蛾子,这敖蒙可是东海的头头啊,这些事能和他没关系吗? 鱼儿和敖蒙之间迸出火星的眼光,犁天王多少也有点察觉,特别是敖蒙说他是自己的老伙的时候,鱼儿龙王的微笑中分明有一种冷意露出。 “你们俩楞着干嘛,还不给南海龙王上茶?” 看到敖蒙走了,犁天王马上换上笑脸,叫唤愚忠、愚东给鱼儿等人上茶。 难道这就是生意人,刚刚好像惋惜,不舍、目送朋友离开的样子,现在好像完全没有这回事,立即笑眯眯地请自己落座。 “这东海敖蒙也是匹夫的大客户啊,他恰巧路过这儿进来喝茶,不招待也是也说不过去,因此怠慢了鱼儿龙王你,匹夫觉得惭愧啊。” 犁天王好像看出鱼儿的疑虑,再次表示出他的愧意。 “犁天王贵人事忙,理解理解!” “哈哈,还是龙王你爽快!匹夫最喜欢和爽快的人谈事了。” 鱼儿也想爽快,毕竟这事也快解决越好。 “好,今天本王来,就是想向犁天王租些采矿族人。” 鱼儿咬咬牙,没办法了,这犁天王虽然居所简朴的异常,但一副生意人的嘴脸,错不了! “哦?鱼儿龙王要租我的族人,可是发现了什么秘密矿脉,需要采收?” “犁天王果然通透,不言而明,本王的确在南海发现了一些玄铁矿,需要尽快采收冶炼,所以特来此向犁天王你借人,这工钱决不会亏待你的。” 犁天王眼中闪过一瞬精芒,虽然极快便消失,但还是被鱼儿窥见。 “你说玄铁矿,那可是制炼兵器的上乘材料啊!” “是的。” 鱼儿也不想在行家面前掩饰什么,毕竟掩饰不了啊。但我来向你要人,你给人,我给钱即可,这不是做交易吗?我也没必要向你解释太多。 “难得鱼儿龙王这么痛快,但最近采矿族人紧缺,不知鱼儿要多少人头,何时开采?匹夫也好调剂人手,以免耽误龙王您的大事。” 犁天王把“大事”两个字拖拽得很长,好像他发现了鱼儿天大的秘密,却特意不揭穿他一样。 “不多,一千采矿工,人齐即到我南海报到开工。” “一千?” “是的。” 犁天王确定,这个鱼儿龙王肯定是不识货,就算是坚硬无比的玄铁矿,这一千人也太多了点吧,要知道,洞族的采矿功夫可是名声在外,连妖魔两族都时常要请他们采矿。 一个洞族采矿手,平常铜铁矿能采近万吨,即使是硬得变态的玄铁矿,也能采近千吨。难不成,那玄铁矿大得出奇。 “那需要几个月时间。” “十天!” 犁天王突出的眼珠子转了转,你要我近千人去,十天就完事?这不是开玩笑吗?来回路程至少都要两天了。 “犁天王放心,你族人路上耽误的时间照算工钱。” 跟生意人谈事,就是得说钱,说简单也简单,说不简单也简单。这个犁天王一直称自己是匹夫,但头脑可精明着呢,不然怎么能当上这赚钱狂魔族的族长。 “我不是这个意思,鱼儿龙王,你看这样行不?你的矿我们包采,只是换一种方式,按比例分成来,你七我三,工钱全免,如何?” 原来这个老狐狸是拐着弯来要玄铁矿啊,但这玄铁矿对于南海目前来说,太重要了,就算如此比例分配,看起来挺合理的,但鱼儿心里还是不能接受。 “这个没得商量,犁天王,只要你按约定把矿采完,工钱我会一分都不会少你的。” 鱼儿很硬气,既然想要我的玄铁矿,岂不是想在老虎身上拔毛,那就要看你有几斤几两了。 “这,让匹夫不好做啊!” 犁天王显得很为难的样子。好像谁欠了他的玄铁矿,没还似的。 看样子是谈不拢了,气氛变得很沉重。 轰隆!轰隆! 阵阵巨响在这个洞府闷雷般响起。茶杯颤抖着从桌子砸到地上,洞府这个简朴的迎客厅,顿时灰尘、碎石散落。 “这怎么回事?” 鱼儿和胡巴子他们都得靠边稳住身子,但洞府的颤抖越来越激烈,跌落的碎石也越发大颗,在看犁天王和他们的手下,虽然也跟鱼儿他们颠簸摇荡,但神色自若,好像已习惯了这场面。 “快带客人们出去!” 犁天满脸横肉抽搐了一下,对愚忠、愚东命令道。 鱼儿原来想,他们大概是设置了陷阱,要擒住自己。但犁天王这句话,一下子又打断了他原来的想法。这犁天王跟自己并无仇怨,应该不会无端端加害自己。 愚忠跟愚东接到主人命令,马上施展开洞族步法,鱼儿看不出这是什么步法,竟然行走如风,巧妙地避开将要落到头上的碎石块。 “鱼儿龙王,请跟小的离开这里。” 愚东几步闪过,来到鱼儿面前,用恳求般,又急促劝鱼儿他们跟着自己的步法离开这山洞。 鱼儿也来不及多想,要是这山洞真的塌了,就算自己化成神龙真身,勉强贯穿这厚厚的岩石,回到地面也难免会受伤,何况胡巴子和鲨大嘴他们,自己恐怕无暇顾及。 “好!” 鱼儿跟着愚忠,胡巴子和鲨大嘴他们跟着愚东,狼狈地逃出了洞府。 轰!一声巨响,这洞府竟然塌了。 这可是洞族首领住的洞府啊?竟然会塌,不是说,洞族之人,是这三界中的洞中之王,所建的洞牢固无比,就算是地兽翻滚也能抗住吗? 可眼前这一切,难道是假的,毕竟是自己亲眼所见啊,洞族所在的洞府就这样崩塌在自己面前。 “犁天王他,还在里面?” 鱼儿好像想起什么似的,这犁天王好像还在洞中,他可是洞族的王,是洞中的王中之王,但是这么激烈的震动,和小山般的石块瞬息间砸落,就算鱼儿自己,也不敢说能轻易脱身,难道犁天王会没事? 愚忠、愚东两个也是脸色凝重,但并没有露出悲伤之情。 “我家主人等会儿会出来的,请龙王你稍等片刻。” 什么?等会出来,这么多石块一压,你确定他待会出来,不用你们上去把他挖出来,在床上躺个十天半月,才能痊愈? 鱼儿觉得这些神族的人太怪了,你们的主人可能都挂了,还一副信誓旦旦,颇有信心的样子。 “什么怪物?” 鱼儿吃惊地发现,在离自己不到一丈距离,豁然出现了一个水井般大的洞,一块大岩石好像被一股掌力,瞬间拍飞出来,碎成无数块落到自己周围。 鱼儿右手按住上古寒光剑,随时准备出鞘! “咳咳!” 伴随着咳嗽声,一个人竟从洞口探了半个头出来。蓬面垢发的,散披下来,根本看不清面容。 “主人,主人!” 愚忠、愚东赶紧跑过,把那个人从洞口搀扶出来。 什么,这是他们的主人?他们的主人不是个满脸横肉,头发油光的壮汉吗?怎么会,这个清瘦得可怜,好像饿了几天几夜的老头,他们也喊主人。 鱼儿看到他们扶出来的老家伙,哪里是刚才那个犁天王。这差距不是一般的大啊。 现在看来,要么是这两个愚忠、愚东还是了他们的犁天王,投靠眼前这个清瘦老头,要么就是,他们有两个主人,洞族有两个族长。 “咳咳!鱼儿龙王,实在不好意思,刚才是一些家事,倒是让你受惊了,匹夫实在抱歉!” 这老头走到鱼儿面前,竟然也自称匹夫,仔细听他的声音,竟然跟刚才那个犁天王相差无几,只是有点沙哑,灰尘吃多了那种沙哑。 “你真是犁天王?” “是匹夫,一言难尽啊,鱼儿龙王还是先别问匹夫的家事了吧。这样,今天算是对不起你了,我送你一吨离焰石,作为一点诚意,同时我会慎重考虑你关于玄铁石的工匠问题,答复过三天便会送到府上。” 这犁天王是要赶自己走啊。送自己离焰石,虽说只有一吨,但这种宝石极为珍贵,是祭练武器和法宝的极品材料。 “那本王先行告辞了。” 鱼儿看到犁天王脸上无奈的笑,他清瘦的脸好似风中的柳枝,显得薄弱,却韧性十足。 作为采矿家族和冶炼能手的洞族人,竟然会住在如此简朴的洞,这下鱼儿好像有点明白了,原来他们的洞并不像传说中那么牢固。 不但不牢固,而且好像随时都会塌一样。鱼儿想起那愚忠、愚东两个小喽啰,面对堪塌时表现的镇定,显然,这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什么?你得到了离焰石?” 章章兴奋得脸都红了,鱼儿原本还想,这次自己去洞族,没请到采矿匠来,章章会失望,没想到,一提到离焰石,章章就高兴得像饿兔子见了大萝卜一样。 第89章 ,生擒捣乱鬼 “鱼儿,你知道吗?我得了一张练宝秘方,上面说的材料一是龙须草,二是玄铁石,三是离焰石,我正苦恼,这离焰石是在火山喷发时的第一股的岩熔,遇冷凝石,可遇不可求之物。” “可是你竟然把它带回来了,你说神奇不神奇?” “什么秘方啊?能给我看看吗?瞧把你的嘴都乐歪了。” 鱼儿顺手就去捏章章娇嗔的脸蛋。 “讨厌!” 章章甩开脸,纤纤玉手轻捻一下,一张淡黄色的草皮纸出现在她手中。竟然是能保存上万年的草皮纸,泛着幽古的气息。 纸上有几个蝌蚪大小的龙文,剩下的便是图,大大小小的图竟有二十幅之多,大概是每一幅图便是一道工序吧。 鱼儿单看了两幅图,还没完全弄明白图中的经络,及含义,便觉得头晕目眩,昏昏欲睡。看来要彻底理解好这些图,要耗费大量的心神才可。 鱼儿只好把草皮纸还给章章,改天再研究吧。 “有这么费神吗?” 章章不禁疑惑,这草皮上的图,自己也细细看过一片,觉得很好理解啊,为何鱼儿额头冒出了细汗,感觉很费力的样子。 “你难道全看懂了?” “那当然。” 章章这次很自信,她觉得,主要自己全神贯注到这草皮纸上,纸上的图文便会对自己很亲和,图中的条条脉络清晰无比,好像图中有个人,操作示范给自己看一样。 鱼儿听到章章逐一地详解,并且有些地方自己一时竟理解不了,但感觉同样玄妙无穷。难道这草皮纸也会认主,看来章章与这草皮纸的缘分不小啊。 “此为青木焰火剑:青木养水德,相辅生无极,残叶化焰火,殆尽目所及……” 鱼儿也没想到,这青木焰火剑,竟然蕴含有五行之中木与火两种相克的属性。一是代表生机,二是代表毁灭,这两种极端的力量,竟然被平衡在一把剑中,可见这剑的神奇。 一旦被章章冶炼成功,那肯定是把不可多得的神剑。 现青木焰火剑的材料,三已有其二,虽然玄铁石沙林岛有大把,但是没能把它开采回来,它依然在那儿,不会自己长脚走到南海,让章章冶炼神剑的。 鱼儿决定,先派小队人马去开采玄铁石,至于犁天王的答复什么时候到,现在还尚未可知,不可能傻傻地等吧,自己南海开采,虽然慢一点,但总好过没有。 带上一小队人马去开采玄铁石,这种小事,鲨大嘴和胡巴子几个,就自告奋勇去了。毕竟鱼儿也带他们去过那个地方。 这一趟去洞族,也发生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事,鱼儿决定抽些时间来理明白,这或许对自己有好处,但主要是为了满足好奇心和求知欲。 “什么?你说犁天王从粗壮汉子一下子变成清瘦老头,你确实不是变身术?” 章章听到鱼儿这奇遇,也不由得跟着好奇起来。 “我确定不是,因为他没有这个必要,还有,他变成了清瘦老头之后,我能明显感到他身上的气血变弱,好像被人吸走了一样。” “那会不会真的有人,或者说别的什么东西,瞬间吸走了他的精血,使他变得虚弱?” “这个,不可能吧,他是一族之主,在洞族,谁敢吸走他的精血?何况,要是能吸走他的精血,为何不把他吸干。” 这犁天王虽说极少出手,但也总归是一方大能,修为高深,恐怕不在自己之下,若是他都能被轻易吸掉精血,那么洞族之中,肯定隐藏有一个法力修为远在自己之上的怪物。 如此的话,那他吸了犁天王的精血,却为何对自己等人手下留情? 对了,他犁天王一口一个家事的说,莫非,这吸他精血的怪物是他的亲戚,如果是这样,那解释就通了,他亲戚吸了他精血,却没有把他弄死,然后等他慢慢恢复过来,再吸一次。 这就很残酷了,究竟是什么样的怪物要这么折磨这一族之主,并且这犁天王好似并没有多大的反抗意思。 难不成像血丝冰蟾那样的坐骑,这也太可怕了吧,肯定不是,要是为了区区坐骑,把自己搞得这般狼狈模样,不要也罢。 这其中肯定有什么猫腻,看来最近得多派人打听消息,免得自己碰到的事一头雾水,没有好的解决办法。 “鱼儿龙王,你去一趟洞族得了什么宝贝回来。” 欣宁走过来,她看到章章高兴的样子,料想鱼儿肯定得了大便宜。 “是得了一点奇货,正好给你章姐姐制炼个兵器。” “呦,不错嘛。” 欣宁带着微笑一脸羡慕。 这些天她也帮着章章整理一些兵器的制炼方法,在她们俩的共同努力下,一部包含上百种的“南海炼器神法”整理成册。 “欣宁,你又为咱们南海立了大功啊!” 鱼儿掂量着这一部厚厚的炼器神法,看来南海兵器上的短板注定要变成长处啊。 “鱼儿龙王客气了,我整天在南海吃吃睡睡,倒也无聊,同章姐姐一起做些事,正好解闷呢。” 被夸了,欣宁的脸还是忍不住有一圈红晕滑过,没办法,章章还在旁边,不能表现得太明显啊,赶紧冷静下来。 “大王,我们回来了。” 是胡巴子、鲨大嘴三兄弟四个,不是叫他们去采些玄铁矿回来,能采多少就采多少吗?何故弄得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衣服破破烂烂,身上还有不少擦伤的地方。 “大王,我们被偷袭了!” 闷葫芦强忍着要哭鼻子的委屈,向鱼儿告状。 鱼儿见胡巴子和鲨大嘴,这两个带头的一言不发,就知道闷葫芦此话非假。 “偷袭!是谁?”鱼儿憋住怒气,到底是谁,敢在自己的地盘撒野,难道是东海敖蒙,他怕自己若是采得玄铁矿石,对他们东海不利,因此使些龌龊的手段。 “是虾。” “不对,是一群铁皮铜骨。” “还会遁地的虾。” 胡巴子,鲨大嘴,八爪鱼三个彻底把鱼儿搞糊涂了,一人说一样,铜皮铁骨,还会遁地,南海有这种虾? “是拱地虾吧。”在一旁的欣宁笑着回答。 欣宁虽说不是南海的王,也不是王妃,但在岩洞修炼中,可是指点过胡巴子、鲨老大多次。 在鲨老大他们心里,欣宁的地位不亚于半个师傅,当然,他们也知道欣宁的能耐和见识,因此这“拱地虾”虽说第一次听到,但欣宁应该不会判断错的。 “是,是,拱地虾。” “我和欣宁妹妹见过这虾,善于伪装,逃跑手段还一流。”章章补充道。 “这拱地虾,传说是水神共工怒撞不周山,受到天地惩戒,肉体分解中的牙齿所化,因此铜皮铁骨,能在沙地土质中穿行无阻。” 还有这虾,鱼儿听完欣宁的话,顿时觉得有点可惜,南海有这样的虾,为何招募新兵的时候他不来,莫不是看不起南海,不屑于吃皇粮。 “大王,小的们不甘心,这拱地虾不敢明着跟咱们的人过招,只是仗着地利,阴险地袭击我等。” 鲨大嘴跟胡巴子很憋屈啊,这拱地虾虽然是铜皮铁骨,但如果要明刀明枪干,他们俩也不会输,可是这拱地虾甚是卑鄙,总躲在暗处,等自己放松警惕时,就呼哧来那么一下,然后遁入地下。 “算了,本王亲自去看看。” 鱼儿和鲨大嘴,胡巴子等人来到矿洞,这里的采矿小队正在紧张地开采中,虽然受到拱地虾的骚扰,有好几个人已经受伤不轻。 “你,你,你等几个结对先回南海养伤。” “是,大王。” 鱼儿没想到,这拱地虾能耐还不小啊,能把自己的采矿小队伤得七零八落的。虽说手段不光彩,但确实有两下子。 “噗嗖!噗嗖!” 在火把照亮的矿洞中,闪过几道黑影。 “大王,是那家伙。” “对对,就是他,大家小心。” 鱼儿只看到那黑影闪过和泥土松动的声音,看不到拱地虾的真实面容。 “全部人后退,在洞口围成一圈。” 鱼儿下命令的同时,拔出腰间的寒光剑,注视着矿洞。 “冥风,你在黑暗中的感官较强,待会提示我他的走向。” 鱼儿马上传音给剑灵冥风,冥风原本是饿鬼本体,在黑暗中,确实比较容易发挥他的长处。 “是,主人。” 寒光剑剑威甚大,一时间,一股强烈的寒意威能让守在洞口的人都心颤,这可是上古寒光,龙王的神剑,要是大剑一挥,这矿洞无疑会立即崩塌,到时候会不会被砸死啊?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矿洞如死一般寂静!刚才那道跳闪的黑影,好像感觉到危险了,没入地下不见踪迹。 “难道他跑了吗?” “主人,他,在洞口,要跑出去!” 冥风大喊,但这只有鱼儿能听到。 鱼儿看到一股泥土松动的痕迹向洞口延伸,果然,这家伙想跑了。 鱼儿抽起寒光剑,要砍下去?不可能,洞口可是有一大圈自己人啊,看来这拱地虾是看准了这一点,想从鲨大嘴的脚底下溜走。 寒光剑意不减,在鱼儿把寒光剑举起的瞬间,洞口的人心都跳到了嗓子口。 可寒光剑不是往他们那儿劈,而是径直插到了地上,瞬间,众人感觉到这次是真的动不了了,刚才是吓得没法动,现在是实在没法动。 “寒光入地,冰封三尺!” 这洞里里外外,甚至方圆几里地,全结了一层厚厚的坚冰。 “呼!呼!”好险,好险,鲨大嘴跟胡巴子他们心里头顿时松了一口气,还以为大王要连他们一起砍了,没想到,自己毕竟是小菜鸟,不了解大王的能耐,才会生出此心,真是不应该啊。 第90章 ,魔道取长 鱼儿拔出寒光剑,送回鞘中,同时单手一挥,将冻住鲨大嘴他们双脚的坚冰化去。动作连贯,瞬息之间完成,几乎不费什么力气。 这时轮到鱼儿,好好看看这只已是瓮中之鳖的供地虾了。 坚冰之下,这只虾完形毕露,身躯并不大,可以说,这这只虾比普通的虾兵本体还要小一圈,但他全身漆黑,跟这玄铁矿洞的颜色一样。 虾不应该都是粉嫩色或者肉色的吗?干嘛你全身黑麻麻,莫非当年共工长了一颗蛀牙,然后就化成了你。 没办法,在冰下面可能还看得不够真切,鱼儿只好略施点法力,用手把他掏出来。 鱼儿把他提上来之后,大家都好奇跑过来围观了,这只什么拱地下虾,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在我们南海搞事情。 拱地虾全身微微颤抖,还有一层薄冰凝在他表面,看样子差不多冻僵了,想大幅度颤抖都办不到。要不是鱼儿在这个,那些被他欺负过的采矿工,包括鲨大嘴他们,肯定要把他揍一顿再说。 “小鬼,知错没有?”鱼儿扯着他一条长须问道。 “大爷,饶……命啊!小的立即就离开这儿,再也不进这里半步。” “这是南海龙王,你竟然瞎了狗眼,敢在我们大王面前放肆……” 鲨大嘴虽然不敢动手抡他,但起码也要用嘴炮轰炸他一下,直到鱼儿示意他才闭嘴。 拱地虾哆嗦着小虾嘴,求饶,还叫鱼儿,大爷,哈哈。 一听龙王,拱地虾彻底蒙了,本来以为自己的遁地法术很是了得,只要乘其不备,遁走便是了,没想到是南海龙王,这下可彻底没指望了,只能求他放自己一马了。 鱼儿听欣宁说过,这拱地虾是共工牙齿所化,想必身上还藏着很多神奇的秘密,这下把他抓住了,可得好好审审。 “本王没打算放你走。” 任凭这拱地虾装出极其可怜的样子,但鱼儿直接回绝了,怎么可能放你走啊,放你也走不出门口,就会被鲨大嘴他们痛扁,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跟着本王做事,将功赎罪,到以后,才可能放你走。 “结!” 鱼儿化出一个冰牢,将躺在地上的拱地虾扔进去,然后化掉他身上的寒气,让他可怜兮兮的模样恢复一点生机。 “小虾谢大王。” 拱地虾自己都觉得很奇怪,这龙王把自己扔进冰牢里,自己还得感谢他。若是换作别人,自己肯定问候他祖宗十八代。但在这里龙王面前,实在是太弱了,一股强者威压就足以令自己从心里头打颤。 看着拱地虾恢复了一点灵气,幻化成一个比较猥琐的半人形模样。 “我且问你,你可是当年共工大神留下的牙齿所化?”鱼儿差点就把蛀牙说出来了,谁叫他还是那么黑不溜秋呢。 “共工的,牙齿?是的,小的曾听我们老祖宗说过,我们拱地虾一族的确是由共工大神牙齿所化,不过,我已是第三十八代了。” 拱地虾总算想起来了,原来一听共工很懵逼啊,毕竟在外面闯荡,不是找吃的,就是打打杀杀,谁给你唠嗑家常,关心你的祖宗那里来的。 已经三十八代?共工陨落至今不过几百万载,他的牙齿所化之物已经经历了三十八代,也就是说,这拱地虾的寿命也不过几万年,这与南海的虾兵相差无几。 鱼儿原来想,要是抓到了共工的牙齿,哪怕是蛀牙,也会知道很多关于这位上古水神的秘密吧,谁知道已经到了三十八代,看这个愣头青,可能还没知道自己所。 “这玄铁矿洞,是本王管辖范围内,如今要开采,你为何阻挠?” “小的名唤铁球,喜欢以铁矿为食,所以长期蜗居此地,不知大王你要开采,所以才大胆冒犯,请大王恕罪!恕罪!” 铁球磕着头,痛苦流涕,流的鼻涕还没到地上,又结成了冰条。因为他发现,鱼儿对他的好奇心好像不见了,看他的眼光也暗淡下去了,莫非自己没了价值,要被杀? “你说你以玄铁矿为食?” 鱼儿还是不大敢相信,虽说欣宁告诉过他,这拱地虾以金银铜铁为食,可这玄铁矿,是比一般的金银铜铁硬上十倍啊,这也能吃,真不愧是共工大神的牙齿啊,虽说已经传了三十八代。 “大王,你不信,要不铁球吃给看?” “好,你若能真能吃玄铁矿,本王可考虑放你一马。” 这话一出,拱地虾马上就精神抖擞了,身上的寒意好像也不大冷了。 这方圆几里的地面还凝结这厚冰,鱼儿并不怕这拱地虾能遁地逃走,于是放下地打开笼子。 嗖!铁球飞似地跑出来,虾体迅速拱成一个圆圈,但这个拱法与别的虾不一样,别的虾是肚子往圈内拱,而铁球的肚子却往外拱。 这也太炫技了吧,铁球不愧是铜皮铁骨的,肚子往外拱毫无在意,虾长须好似扫把,在前面开路,触角做铁锹,两排细脚做成风火轮,竟然飞速地在玄铁矿壁上滚。 一圈、两圈、三圈……,不到两息之间,铁球大概滚过了几十圈。 鱼儿眼睁睁看到玄铁矿在他滚过的地方,一层层变少。这,厉害啊,没想到铁球还有这本事。 “怎么样?大王,铁球没让你失望吧。” 铁球停止滚动,恢复原状,摸摸圆嘟嘟的肚子,有点得意。 “本王很满意,只是你刚才吃的太快,本王看不真切,你可否把刚刚那些玄铁矿吐出来,本王看看是不是真的。” 真好笑,我铁球吃玄铁矿一样像吃豆腐般简单,竟然怀疑我作假,好,就让你看看。 铁球一股脑吐了出来,天啊,不过两息时间,这天球肚子里竟然装了半吨玄铁矿。 鲨大嘴的嘴张得更大了,胡巴子眼珠子都惊呆了,原来这拱地虾吃玄铁矿还这么溜。 “经本王认真考虑过,不放你了。”鱼儿同样笑眯眯的说。 “大王,你不是说,若我能吃,你会……” 铁球一下蒙了,智商短板啊,这龙王说考虑,没说考虑后的结果啊,自己还是上当了,只是白给他表演而已。 “铁球啊,你也不要灰心,本王只是说现在还不能放你,等着玄铁矿采完后,本王会给你个满意的答案的。” 鱼儿觉得还是给你信心这个小家伙吧,不然打击太多,他会不会想不开啊。 “哈哈,兄弟,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以后咱们就一起替大王采这玄铁矿了。” 鲨大嘴和胡巴子上来搭着铁球的肩膀,跟他热乎,铁球只得苦笑地点点头,但心里想,上了贼船啊。早就知道就挪窝了。现在好了,打不过,也逃不掉,只好乖乖干活,等待刑满释放吧。 布置完此事,鱼儿该赶回去,因为洞族的犁天王说过,三日后要给答复,如今时间已到,回去看看他能给什么答复,若是洞族那边再派人来,加上铁球,双管齐下,那岂不是事半功倍。 可事与愿违,等鱼儿回到南海的时候,章章告诉他,洞族是来信,不过不是说要派人受来南海,而是因为他们的洞族病重身死,葬礼定于一个月后举行,恳请鱼儿龙王前去吊唁。 这,就这样死了? 鱼儿努力回想那个匹夫,当时精神奕奕的他,现在你告诉我他已经死了。 犁天王说什么也是一方大能,更是身为海神族中的一员,十几万年的寿命很正常,今年他大概还不够十万载年龄,怎么就死了呢? “这洞族不是一律不谈感情,只谈交易的吗?为何这犁天王的葬礼会邀请你参加,我听龟丞相说,前一任洞族族长离世,可是悄悄进行,没有邀请任何大能前去吊唁,可这次?” 章章有点担忧,会不会葬礼变鸿门宴。 “这犁天王的死莫非有蹊跷,我去一趟也无妨。” 如果说,洞族想加害自己,那上一次就有机会,为何要等到现在,这犁天王死得的确古怪,但不见得邀请自己前去吊唁是不怀好意,所以鱼儿决定应允前去。 反正是一个月后的事,自己多多做好准备,也好应对某些天外飞事。 看到章章要打造的青木焰火剑材料都凑齐了,鱼儿感到欣慰,想来章章对于此剑的锻造工序已了然于心,自己也要提高自己实力才得。 想想犁天王这一方大能,说完就完,这天地间还有很多自己没有见识过的力量,或许在平静的南海中,自己是王,说不定哪天来了一个要灭了南海的大能,自己也未必能抵挡的了,像变态的渊神。 是时候该问一下冥风关于魔道的修炼法门了。 “主人,这万万不可啊,修炼不可急于求成,魔道更是凶险万分,若是想在魔道上求成,最终只能是万劫不复。” 冥风听到鱼儿的想法,吓了一大跳,因为据他了解,凡事由人道、仙道沦入魔道者,是属于违天逆理,最终都要被因果孽障所斩杀。 “冥风,我并非想沦入魔道,只是想多了解一些关于魔道的修炼法门,看是否有适合,能借用到仙法上罢了。” 冥风更觉得不可思议,自己的主人想强大想疯了吧,魔道的法门只是为契合魔道而产生,怎么可能会被运用到仙道上来呢? 第91章 ,迟暮之殇 “主人,魔道讲究穷极,枉顾平衡之道。正所谓魔道丛生,以极为本。过于追求力量的极致和完美,甚至向不可能存在的发起挑战,是用之极。” 冥风给鱼儿讲述的是魔道最根本的法则,极之法,藐视天地之威,却无与天争夺之力,最终只能在天地倾轧下覆灭。 “照你的意思,是因为魔道一味求极致,最终被天地的平衡力所覆灭。” 风看到鱼儿没有被魔道的可怕和不回归路所吓倒,反而认真的思考起来了。 “好像,的确是这样。” 冥风也不是很懂,他只能根据自己的理解告诫鱼儿,魔道的东西最好不要沾,否则脱身都很难,因为你会在追求极致的路上一头走到黑。 “哈哈,谢谢你了,冥风,你的话让我收获不少。” “主人,你,你不会是想修炼……” “不会,你想多了,只是我已经感悟到一点可以借用的法门了。” 鱼儿马上打断冥风,自己断不可能修炼魔道的,据自己了解,再加上冥风的提醒,鱼儿明白了,殷峰只可以能修炼魔道,是因为他的本体与魔道相契合。 若是自己想修炼魔道,绝对是达不到殷峰的效果的,想想天地初开,本没什么仙魔之分,只不过因修炼的法门不一,继而划出明显的界线。 仙道讲究平衡之理,而魔道却追求极致。追求极致本没有错,但是完全抛开平衡的极致,便会失去控制,最终为天地所不容。 看来想在仙道上更上一步,要不失平衡之道,又取极致之长,做到极致中平衡,在平衡中极致,才可大有所为。 在此番感悟中,身上的上古寒光好像受到了感应一样,顿时华光满屋,鱼儿的仙韵之气更盛。 这上古寒光,是当年的星空大能,寒光大帝遗物,那时的天地初开,自然还没有明确的仙魔,凡事能强大者,就是这世界里的王。 既然如此,我何不自创另一套剑法,鱼儿的龙卷剑法虽然犀利无比,但自认为,已经到达了一个颈瓶,迟迟不得精进。新剑法,得想一个好的名字才行。 鱼儿心里默念道: 两道为混,依借为仲,自有形魄,撼天动地。就名为“混仲之魄。” 哈哈,待此剑法有所成,想必不用惧东海那个自以为高高在上的敖蒙,和殷峰那魔头了。 殷峰的魔识竟然在南海被破了,这让他很郁闷,照常理来说,自己的残留魔识,就算是自寂,也未必有把握能破除,难不成这死鱼精的修为已经达到了自寂的地步? 这让殷峰更坚决地找自寂做一场,若是能赢了自己,那鱼儿这条小命,也迟早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大熊精亢轩在前面开路,殷峰则用红云魔眼,将周围的环境尽收眼底。这自寂,肯定还在石魔山。因为他知道自寂历来是个优哉游哉的人,石魔山几千年的妖气和魔气沉淀,肯定要花不少时间去慢慢去除。 按照自寂那秃驴的性格,他肯定是想不到自己有胆回来找他的。 什么东西?殷峰的红云魔眼好像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样,一下子模糊起来了。 殷峰的红云魔眼自练成以来,还没受到过这种辣眼睛的东西,好似一团紫雾,从一个山谷中腾腾冒起。 这一团雾虽不大,但却有冲天之势,好似一团随时都要炸开的毒粉,跟殷峰幻化成的红云撞了个正着。 殷峰的魔眼已达到非虚非实,亦假亦真的境界,当殷峰想要用魔眼看清或者袭击敌人的时候,魔眼就能化为强大的实体,反之,若是躲避,或诱敌则为虚像。 不巧的是,殷峰正以实体魔眼巡视周围,却被一团冲天雾气袭击,这让他很生气,眼睛都一阵酸疼,幸亏魔眼十分强大,才不至于被弄瞎。 “岂有此理!” 殷峰怒了,直奔那山谷而去,看看究竟是何物,竟然能伤自己的红云魔眼。 亢轩也觉得很奇怪,本来定定坐在魔云之上的殷峰,忽然勃然大怒,改变方向,朝一处山谷飞去。他也不敢多问,跟随殷峰落到一处山谷的山峰上。 这山谷从天空上看不大,但落到此处山峰才发现,竟然有点看不到边的感觉,整个山谷古木、杂草葱茏、一层淡淡的雾气将整个山谷笼罩其中。 “大王,我去试试。” 熊精自告奋勇,想必这一层雾是瘴气,自己也是常年在深山野林中修炼,一般的瘴气都奈何不了他,这一点瘴气,应该不是问题。 滋滋! 大熊精大步往前一跨,脚边的石子滑落进山谷中,碰触到“瘴气”的碎石,竟然发出滋滋的烧焦声。 这让熊精眉头紧皱,刚才还以为是小菜一碟,没想到这瘴气,这还是瘴气吗? “够了!” 熊精刚想把一只长满毛的手指慢慢伸进去,就被殷峰喝住了。你这个大熊精,想表忠心我知道,但也不能没脑子啊,这石头一碰到“瘴气”就被烧焦。你的肉体虽然堪比石头,但能扛得住吗? “真是愚蠢!” 殷峰骂了一句,虽然自己需要忠心的属下,但不是要个傻子。还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种傻。 被殷峰这么一骂,熊精尽管不爽,但还得低着头。因为刚才自告奋勇,所以就算知道一旦碰到这“瘴气”,这铁板肉身也会像那烧焦的石子,还是得用几根毛来试试,不然就下不了台了。 “这是毒气,此处山谷气势浩大,又有毒气镇守,想必有宝物或是大能藏匿在此。” 既然如此,那倒要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竟能爆发出冲天毒雾。殷峰叫熊精退下,这毒气的厉害,足以能与自己的魔气抗衡。但殷峰并不打算硬抗着这毒气进去。 殷峰凝气一提,一个巨大的法印从他双掌飞出,法印通体红黑,好似刚从炉火中取出的铁块。 法印一接触到毒气,便化为一个云洞,殷峰单手提着熊精,嗖地一下跳了进去。 这是殷峰的云洞空间,能在一个大空间中另辟一处小空间,并且空间形随意行,殷峰操纵着云洞空间,直接进入到山谷的最深处,想看看这里到底有何物。 云洞空间瞬移到山谷的最中间,殷峰打开洞口,一股比外面浓烈十倍的毒气扑面而来,幸亏殷峰早有准备,魔云圣莲早已祭出,把大部分的毒气抵挡在外,不然,就算殷峰的魔气全开,也难以抵挡此时的毒气。 殷峰并没有把熊精放出来,毕竟状况不明,说不定自己一个不注意,这熊精就挂了,那就可惜了。 定睛一看,殷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东西,只见层层毒气之韵从地上涌起。这毒气,竟是迟暮之殇花毒,难怪有如此恐怖的杀伤力。 整整十余亩的地,竟然全是“迟暮之殇”,这种花妖艳非凡,好似迟暮辉光,散发的毒气更是有一种暖暖的哀伤。 迟暮之殇,这花不是早已灭绝了吗?怎么会存于这山谷中,并且是上万株!这花的来历殷峰还是作为丹药时,在八卦炉中听老君提起过。 那时三界初成,众大能为了争夺天庭,各使手段,瞬间把天庭变成了混战之地。其中就有一位夜魅的大能携“迟暮”而来。 迟暮花轻绽,整个天界都被笼罩在淡淡的哀伤中,使人沉浸不能拔,这位大能正乘此良机,一连秒杀了众多对手,待众大能从“迟暮”的威能中挣脱出来时,那里能受到了如此大的耻辱。 纷纷斥责夜魅的手段不耻、联合出手对付夜魅,谁叫刚才夜魅的迟暮之花是群伤之法,这就彻底挑起了众怒,夜魅在众大能的联手绞杀后,终于陨落。 翩翩血红渲染天庭,迟暮之花的哀伤花意不胫而走,也被后来的大能传成了迟暮之殇。 仅一战留名,仅一战存世,便消弭于三界。 没想到此处见到如此多的迟暮之殇,真可谓大机缘,何不摘上一朵,回去好好参详,若是这迟暮之殇能为我所用,那如今的三界之中,还有谁是本座对手? 殷峰知道这迟暮之殇虽是一朵花,但也不是好惹的,只能试探性地用“魔云圣莲”抵御这毒气,然后封印再取走。 咦!远处那个小不点是什么,还会动,在这迟暮之殇中穿来穿去的。 殷峰怀着好奇,慢慢接近这个小不点,他终于看清了,竟是个扎着冲天辫的小男孩。这小男孩似乎查看这些迟暮之殇,找什么东西似的。 “你是谁?” 殷峰的脚步终于惊动了他,他手吃吃地看这殷峰。 “爷爷跟我说,这里只有我和他,大叔,你是从外面进来的吗?” 小男孩虽然惊讶,但并没有被殷峰吓到是,反而问起他来。 这个小男孩,竟然能在迟暮之殇的毒气中悠然地活动,这也太强了吧,就算是我,用魔云圣莲抵御,又在自身周围化出魔气护体,都觉得难在这毒气中持久。 殷峰不禁心里头打鼓,虽说能预料到这里肯定有些预想不到的事,但未曾想过,一个扎冲天辫的小孩,难道会比自己强。殷峰不敢决断,想用魔识探清这小家伙的底细。 可魔识一发出,遭遇到迟暮之殇的毒气,立即消失得无影无踪。 “是的,叔叔是从外面来的,你能告诉叔叔,你叫什么名字吗?” 殷峰一步步接近小男孩,心里只有一个念想,就是抓住他,一旦抓住他,一切都好办了,可以问他的来由,可以威胁他的爷爷…… 不然他一跑,自己在这毒气肆流中未必能追得上他。 第92章 ,臣服于强者 殷峰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和心跳声,因为每一步都很关键,每每接近一点点,自己的心跳就会加快一点,还要面部保持微笑,以免被这个小男孩看出端倪。 “我叫幻狱,叔叔你叫……” 还差三步,两步,一步,殷峰突然出手了,一只散发着浑厚魔气的大爪只扑向小男孩的臂膀。 “唉,疼疼,叔叔,你抓疼我了,如果你想抱我,就小力一点,你真的抓疼我了。” 小男孩被殷峰提起来,就闹腾了。还好,想抱是吗,那叔叔就好好抱抱你,殷峰想换个姿势抱抱这个小家伙。 啪啪! 殷峰感到一阵耳鸣,手中的小男孩也不见了,自己的大脸都抽得火辣辣的。 “谁!” “是你爷爷。” 一个清澈见底的声音荡漾在这毒谷中。这声音不大,但好像有一种召唤的力量,殷峰顿时觉得周围的毒气似有敌意,对自己虎视眈眈的模样。 殷峰心惊地缓缓转过头去,发现一个面容姣好的中年男子。他刚毅中透着帅气的脸,周围的毒气将他托起,在他面前,殷峰感到一种无力的感觉。 特别是他那种自信的眼神,好似能看到自己心脏跳动的血管。 “幻狱,你先回家玩。” 说着,中年男子放下手中的小男孩。 “爷爷,我还没摘到菜,刚才我看到那颗菜,刚想摘,就被叔叔给抱起来了。” 小男孩指着离殷峰最近的那一朵迟暮之殇道。 “乖,你先回去,爷爷待会摘那颗菜给你做好吃的。” “那好吧,爷爷,你记得哦。”小男孩虽然嘟囔着嘴,但还是听话地跟一团毒气离开了。 “很不错嘛,能进我这迟暮谷,你本是仙丹化身,巧获灵气,诞于凡界,修炼魔功,倒是个新鲜事儿。” 殷峰心里原来是惊,现在却完全变成了惧怕。本来这个刚毅中年男子出现的时候,殷峰就感觉到,此人修为定在自己之上,但自己借助云洞空间,就算打不过,也能逃走。 但现在,他怀疑了,自己能否逃跑都是未知数。这个中年男子修为不但完全碾压自己,就连自己的来源底细,也被他一眼看光。 “前辈,晚辈误闯您的谷中,实在抱歉,晚辈这就离开,不打扰前辈的清修。” 殷峰哪敢犹豫,立即打开云洞空间,打算一溜了之。毕竟刚才抓了他的孙子,打又打不过只能跑了再说。 “呵呵,哼!” 中年男子看着殷峰的动作,最后一个哼字脱口而出,周围的毒气好似接到命令般,迅速将殷峰打开的云洞给毒死。 这种预判能力,甚至不用动手,那毒气就像变成实体般,朝着殷峰张牙舞爪地扑过来。 殷峰手中的魔云圣莲顿时发出红光,想抵御住毒气的侵入,无奈,魔云圣莲的防御只撑住的半息时间,就被毒气给彻底攻陷。 被迟暮之殇毒气侵染的“圣莲”,竟然也变成了迟暮毒气中的一员,朝着殷峰释放毒气。 这下算是彻底服了,本来在这毒谷中,殷峰是全凭着魔云圣莲的抵御才能行走,如今圣莲却变成了帮凶,要害自己。 自己身上的护体魔气,在魔云圣莲被侵然那一刻,也同时被破。 “前辈,饶命啊,本……我无心冒犯前辈,还请前辈高抬贵手。” 殷峰倒地就跪,毒气在他周围形成了一个的包围圈,万千毒气浓如厚墙,但没有中年男子的命令,却没有一缕往殷峰身上跑。 自修成魔生以来,殷峰就发誓,不跪天,不跪地,这仙凡魔三界,自己谁都不买账,只要足够强大,就只有别人跪自己的份。 可这一次,所有的霸气,所有的傲骨,都抵不过自己的小命,正因为强大,更害怕失去,越是修为高深,越是害怕从头再来。 这世间,毕竟有太多的意外和不测,在自己修行的途中遇上,在没有变成最强大的时候,每一次意外都有可能是终止,终止所以的想法,终止所有的努力,如梦碎泡灭。 “很好,本尊还以为你不懂得取舍,这朵小莲花,不赖,只可惜开得太盛,外瓣无生气。” 殷峰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魔云圣莲”,好似听话的乖宝宝,稳稳地落到中年男子的手上。 中年男子仔细看了看,竟伸手去摘这魔莲的花瓣。殷峰的心在滴血啊,这可是他花了大功夫祭练的法宝,竟被人收了,还被这般糟蹋。 “这小莲花,虽是晚辈机缘巧合之下得来的,却终究无法跟前辈的神采相称,若是前辈看着还合眼,那就当是晚辈给前辈的小小敬意罢。” 听到中年男子嫌弃的话,殷峰恨不得飞过去夺回来,却不得不以退为进,希望他看不上眼吧。 “哈哈,你丹体化魔,经历两千余载生死磨难,但凡有今日之修为,已属大不凡,若继续留你于世,日后横行妖魔界,称霸称尊,亦未可知啊。” 殷峰听完这话,冷汗直飙,这是要杀自己的节奏吗?害怕我称霸称尊。 “晚辈惶恐,前辈盖世之能,足以傲视三界,若前辈肯放晚辈一命,晚辈愿意为奴作婢,端茶倒水,侍奉前辈左右。” 那好,我不称霸了,让你称霸好不好,只求放我一马。殷峰这次算是彻底不要脸皮了,愿做小弟,这事,幸亏没人知道,过了这关再说。 “哈哈,你真懂进退!”中年男子的笑意更甚了、 “天地悠悠我毒来,乾坤五气我旁枝,本尊向来都是旁观者,从不掺和,何况演绎的活儿,累啊!” 乾坤五气,莫不是金木水火土,至于形态各异,都有化气之能。看来这前辈早已看透了这一点。这话来饱含玄机啊。 “天地悠悠”,就是说,未稳固前,就已来到,莫非此人是毒气之祖,毒尊。 殷峰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想,幸亏刚才没猛撞,若真是毒尊,自己不识好歹,还敢得罪,那真是大罗神仙,就是太上老道来了也救不了自己。 “敢问前辈,可是毒尊?”殷峰咬咬牙,还是说出来了。 “不错,本尊正是。” 毒尊看殷峰的眼光也不一样了,不错啊,这家伙竟然能从自己的话中猜到自己的身份,并且临危不乱,在如此境遇中还能冷静思考,真是不可小视。 “你不愧是丹药本体,竟能识得本尊!也好,这朵小莲花还给你,本尊留着也没用。” 话音刚落,那朵被毒尊摘掉了几瓣外围花瓣的魔云圣莲,缓缓的飞回殷峰手中。虽然破埙了点,但总比没了的好,殷峰还是庆幸的。 “谢毒尊,殷峰本就仰慕毒尊前辈您,今日有缘得见,真是此生大幸!” “好啦,那些废话本尊也不想听,只不过,本尊刚才摘了你小莲花的几瓣花,现在就用一颗菜给你补回去。” 菜?迟暮之殇,殷峰眼都不敢眨,看着独尊手指一指,那颗在殷峰最旁边的迟暮之花被连根拔起。 层层毒气围绕着迟暮之花升起,旋转,飞向殷峰手中的魔云圣莲。 魔云圣莲一阵悸动,瞬间散发出红光,与迟暮之殇的紫气交融到一起,殷峰此时感到手上的气韵足有万斤之力,压得他心惊,还不说那腾飞的毒气,蚀骨钻心也是瞬时之事。 幸亏这都不是冲着自己来的。 殷峰看到迟暮之花彻底融于魔云圣莲中,魔云圣莲原本被摘去的外花瓣,足足有六瓣,不但全部重生,还散发着一股强劲内敛的毒气。 “谢毒尊重恩,殷峰不以为报,他日若有所成,定来……” “哎,不必了!我只是摘了你的花瓣,又补上去而已,算是互不相欠,以后也不用来报什么恩,还有一点你需记住,千万不可跟人提你见过本尊,否则本尊定不饶你。” 殷峰想磕头感谢,但这一下子被塞回去了。毒尊是谁,是上古时代就存在的大能,根本就不会期望自己的报恩,这一切,只不过是他的随性而为。 “殷峰记住了。” “好,本尊的毒谷也不是你该呆的地方,就此去吧。” 毒尊袖子一挥,殷峰感到一阵晕眩,睁开双眼时,自己已身在毒谷之外的山峰上了。 望着手中的魔云圣莲,殷峰有一种淡淡哀伤的感觉。这种哀伤似乎很温和,很舒服。 殷峰猛然一阵清醒,摇着脑袋。只见有一丝迟暮之殇的气息流入自己的体内。 这?怎么回事?我不会被这迟暮之殇给蚀骨吧,如此强悍,竟然自身的魔气都没有丝毫抵抗能力。 还好,这一丝毒气与他体内的魔气相偎相依,并没有冲突之意。原来这迟暮之殇以奉自己为主,这一缕毒气融入自己体内,只是为了帮助契合魔云圣莲中的花体。 这迟暮之殇若是有一点抵触之意,自己就不用想着能操控这魔云圣莲,因为此刻,魔云圣莲,已经变成了魔云毒莲。 不愧是能秒上古大能的迟暮之殇,但以自己目前的修为,能发挥出迟暮之殇百分之一的威能已经不错了。 “主人,你,你没事吧。” 被殷峰放出来的熊精,昏头昏地发现自己已经在谷外,再看殷峰的魔体中竟然有丝丝毒气缠绕,莫非大王他已经毒气入体。 “本座无碍。” 看到殷峰铿锵有力的语气,熊精也放了心,要是大王都能被毒倒,那自己这个小喽啰,还有机会活命吗? 虽然不知大王身上的毒气是怎么回事?但看到他神色稍喜,应该不是什么坏事。 第93章 ,亲人相拥! “自寂,你等着,本座会让你好好尝尝本座的手段。” 有魔云圣莲在手,殷峰的底气有多了几分。即刻再向石魔山进发。 “自寂,你看这石魔山的妖气也消散得差不多了,我们是不是该到别处去了。” 琪荷看着这石魔山,原本光秃秃的山峰,也开始长出稀稀拉拉的小树,真不愧自寂和自己这几十年来的辛劳努力。 “是啊,自寂和尚,你看咱们待在这儿多久,是时候到别的地方逛逛了。” 珠斤跟着起哄,她早就呆腻了这个地方,本来想到凡界吃喝玩乐来的,没想到在这儿受苦了这么久。 “是啊,我们在这儿有些岁月了,能做的也都做了,今天好好休息,明天我们收拾一下就离开吧。” 自寂微笑地看着天空,几只小鸟叽叽喳喳地飞过。但他心里有点惴惴不安,难道是因为太平静了吗? “琪荷姐姐,我有件大好事要告诉你,我要铸成一把宝剑了。” 章章通过水母秘术与琪荷通话,这水母秘术在章章的苦练下已经成熟了很多,加上今年来,石魔山的妖气、魔气消散,小草、小树冒头、水分涵养渐显效果,章章的水母之术,在这儿也能坚持半柱香时间了。 “哦?那恭喜你,什么宝剑啊,能让你这般高兴。” 青木焰火剑?琪荷听到这个名字,就觉得不简单。五行之中,木生火、火克木,如此相生相克糅为一体,章章真的能练成? “琪荷姐姐,你若得空,就来南海看我吧,那时我的宝剑出炉,也正好给你看看。” “好,章章,你好好制炼,姐姐过段时间便到南海看你,到时候,你可要拿出宝剑来让姐姐一饱眼福哦。” “一言为定!” 看得出,章章很兴奋,青木焰火剑一旦练成,不但南海有鱼儿,欣宁可以一起庆贺,若是琪荷能来的话,就更加完美了。 琪荷已经不再问鱼儿的近况如何了,因为她能从章章的语气中推断出,应该都还好。 对鱼儿没了炙热,一颗心平静无波。万事都该如春风拂晨露,丝丝微凉感。 “你在想什么?” 自寂走过来,看着欣宁呆呆的,嘴角还有一种释然的笑意,难道她是对石魔山有所不舍。 “没什么,只是些许感触罢了。” “琪荷,如果你不舍得这儿,我们可以在这里多呆些日子。” “没有,始终都要离开,又何必再留恋多一会?” 琪荷觉得他挺可爱的,明知道离开此处是自己提出来的,就看自己有些许感触,以为是不舍,也愿多呆些日子。 “是啊,始终要离开。” 自寂也感叹。“但我愿陪你走下去。” 自寂后半句说得很小声,他想,或许只有自己能听见吧。但站在旁边的琪荷,脸色却绯红了,她好像听到了什么,这是自寂的心声吗? “你说什么?” 琪荷不自觉地问出来,她自己也惊讶,怎么会问这个问题,要是自寂说出来,那自己该如何自处? “没什么。” 两人相视一笑,好似一切都云淡风轻。 …… “走吧,两位大侠,该收拾的也都收拾好了!” 珠斤见他们磨磨蹭蹭的,难道还还想反悔?还是离开这个罕无人烟的鬼地方吧,去集市上吃好吃的,好过这儿千百倍。 琪荷他们也不驾云,就是慢慢走着,这一路风景,杂草小径,虫鸣鸟逐,几十载以来,多多少少都与自己有些关联。 珠斤在前面开路,与其说是开路,倒不如上是催促。 哇哇!哇哇! 在小路旁,突然跳出一只大青蛙。这只青蛙趴在路中间,眼鼓鼓地看着琪荷和自寂。 “哪来的小怪物!” 珠斤猛地回头一看,竟发现一只青蛙,他最讨厌青蛙了,记得天庭上那只青蛙,老在她经过荷池的时候浇她一身水。 珠斤马上跑回头想赶走这只不识好歹的青蛙,竟然敢挡仙姑奶奶的路! “慢着!” 珠斤出手的时候,被琪荷喝住了。 这只是盯着自己的青蛙,并没有恶意,反倒是有一种熟悉、亲切的感觉。 “小青蛙,是你吗?” 琪荷不敢相信,几乎失声着喉咙问道。 哇哇!哇哇! 这只大青蛙也兴奋地叫唤起来。 琪荷飞身扑过去,大青蛙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十来岁,头戴绿荷叶,青涩的小男孩。他兴奋地叫着,扑入琪荷的怀抱。 珠斤看呆了,没想到这只大青蛙已修炼成妖,还和自己的主人拥抱,难道,他们要仙妖恋? 不可能啊,这只青蛙虽然有那么一点点帅,但琪荷仙子的眼光,也不至于看上一只青蛙吧。 “小青蛙,你怎么在这儿?你爷爷呢?他是不是也来了。” 琪荷环顾了一下四周,并未见有任何动静。 “爷爷他,他已经不在了。” 小男孩的悲怆瞬时间铺满整张脸,眼泪开始如泉水般涌落,头上的荷叶被他抽泣地瑟瑟发抖。 “不哭不哭,姐姐在这儿,以后跟着姐姐,好不好!” 其实最想哭的是琪荷,她虽然没能哭出声,但滴眼泪已忍不住从她脸庞滑落。 想起当年被当作杂草丢落凡界,若是没有小青蛙的爷爷,发现自己,早晚浇水呵护,恐怕早已晒死在沙漠中了吧。 绿洲那儿是自己的家,那蛙爷爷就像是看着自己长大的亲人,就这样离开了,琪荷难免不会悲伤。离开绿洲这么多年,虽然有时会念起,但终究还有回去看看…… “姐姐,你知道吗?我出来找你已经两百年了,今天终于见到你了,还以为姐姐你认不出我了。” “怎么会呢?小傻瓜。”琪荷摸摸他可爱的头。 “姐姐,我不叫小傻瓜,我有名字的,爷爷临终前给我取了名字,叫青沙子,你以后就叫我小沙子吧。” “好的,你这小沙子。” 扑哧,珠斤忍不住笑出声来,终于有个人的名字跟她一样奇怪了。 “喂,小沙子,可说好了,你后面来的,别说我欺负你年龄小,以后端茶倒水的轻活都是你的,其他重活我可都揽了。” 珠斤这下也挺高兴了,以后终于有个傻孩子可以欺负了,免得琪荷跟自寂腻歪的时候,自己站也不是,坐也不安。 “姐姐,这个姐姐说的是什么啊?” 小沙子的概念里根本没有端茶倒水一说,他们都是直接有舌头舔的。 “哦,不用理她,她跟你开玩笑的。” 琪荷白了一眼珠斤,有你什么事啊,他可是我弟弟,你那儿凉快那儿呆着去。 “小沙子以后跟我们一道?” 自寂走近问琪荷。他明白,琪荷肯定会带着这只小青蛙,这只小青蛙虽然已形成妖,但法力低微,要是遇到别的抓妖师,可能会挑他下手。 “是啊,跟我一道!” 琪荷态度强硬,这小沙子就如自己亲弟弟般,你可以不带着他,但本仙子带着他,就算将来被天庭抓回去,也要带着他。 自寂知道琪荷误会他了,他从来没说过不准带上小沙子。 “嗯,这个给他戴上吧。” 自寂递过来一根串着三颗小珠子的手串,绳子细腻柔润,小珠子更如猫的眼睛般,发出晶莹的光亮。 “姐姐,这是什么,好漂亮哦。” 小沙子看着这根手串,想要,可是被琪荷挡住了。 虽然知道如今的自寂,不会当着自己的面害小沙子,但毕竟佛妖有别,还是问清楚先,不然这手链她是不会给小沙子戴上的。 “这是灵光手串,我师父小时候给我带的,戴上它,手串的灵光珠会把小沙子的气息掩盖,使他形同凡人,这能避免一些麻烦。” “原来如此,那好吧,来,小沙子,可以戴上了。” 琪荷帮小沙子戴上手串。可珠斤却用疑惑的眼光上下打量着自寂。 “啧啧,想不到啊,自寂,原来你小时候是个妖怪,用这条手串来遮掩妖气,却成了现在的得道高人,看来这条手串真是太神奇了。” 珠斤这一出差点把琪荷笑喷,而自寂也憋红着脸。 “胡说,我师父给我手串,不是用来遮掩气息的,是用来庇护我的。这条手串本有五颗灵光珠,当主人遇险时,灵光珠就会掉落一颗,挡在灾祸跟前,我小时候已经用掉了两颗。” “哦,这样啊,快谢谢自寂叔叔!” 琪荷现在都点愧疚了,原本还想着自寂容不下小沙子,没想到,他送出了这么大的一份礼,自己刚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谢谢叔叔。” 自寂虽然笑着接受谢意,但心里有些不舒服,怎么他叫你姐姐,却让他叫我叔叔,这不是让我大你一辈吗? “好,乖。” 自寂终于说出这个乖字,要知道,他修炼两千多年,还从未说过如此俗气的话,还是对一个小妖说,换作遇到琪荷之前,那是不可能的。 “姐姐,你看,是不是要下雨?” 小沙子忽然发现天空暗了下来,层层乌云朝着他们上空聚集。 琪荷也愕然,天怎么暗得如此之快,就算是下雨,也应该风先到,可是无风先聚云,说变就变,路边草丛、树林的鸟儿纷纷飞散。 呼呼!随后风也来了。 自寂皱这眉头,他这些天,心绪一直有些不宁,却说不出原因。此时,他看着天上的乌云,已经有眉目了。 “这是魔云!你们先找地方躲起来。” 魔云,这可把珠斤和小沙子吓得够呛的,这魔云能遮天蔽日,会不会来个很厉害的家伙啊。他们四处环顾,向找一处安全的地方。 “哈哈!自寂和尚,别来无恙,你们也不要躲了,本座既然来到,就一个也别想活着离开。” 第94章 ,杀欲起! 殷峰纯厚的魔音阵阵撼动着整个山林,那些小树木似乎在殷峰面前瑟瑟发抖。 “殷峰施主,你又何必执迷不悟,非要置人于死地。” 自寂恢复了一份淡然和自若,但他明显感觉到,这个殷峰的气息,今时不同往日,他所携带的魔气罡风,比之前的要强劲十倍,其中还有一种莫名的哀伤从他的气息中飘离出来。 自己也不能像以前,对待不听话的坏孩子般看待他了,此时的他,已经成长为一个可怕的魔头。 “怎么,害怕了?” 殷峰看自寂瞅着自己,却迟迟没有动手,莫非是在酝酿什么大招。 “你,去把他们几个抓起来。” 殷峰对身旁的亢轩示意,指着琪荷和珠斤他们,要是把他们都抓起来,你自寂恐怕未打先败吧。 自寂冷眉怒视,殷峰自然也不敢大意,所以叫熊精亢轩去探探他的虚实,若是在憋着大招,自己也不会太吃亏。 熊精扛着两个狼头的双头锤,很蔑视地瞧了自寂一眼,莫非这个和尚很厉害,大王竟不让我碰他,让我去抓小喽啰。不过也好,先抓住这几个小东西,再看这个和尚有何能耐,敢跟大王对阵。 “喂,两个小姑娘,小心了。” 熊精挥舞着双头锤,飞冲过去! 琪荷虽不如自寂,也知道自己不是殷峰的对手,但这个熊精,实在是欺人太甚,怎么说自己也是荷池仙子,难道还打不过你这个黑狗熊。 琪荷向前跨一步,手中早已化出利剑,冷对着黑熊精,珠斤也紧随其后。 砰!硕大的狼头锤与琪荷的灵剑相遇,顿时灵气喷涌的琪荷将熊精的狼头锤震退。 呼!看不出这个小娘们还有点能耐,看这一身纯洁仙气,若是能把她吃了,那该多爽。熊精美滋滋地在心里盘算,其实刚才那一锤,自己只用了六分力道,只是探一下虚实而已,还没开始动真格。 自寂看琪荷能抵挡住熊精的攻击,心里的一口气也慢慢舒了出来。 别看琪荷好似一身娇弱,但是她骨子里也是要强的,自己要是一开始就帮助她,不让她跟熊精对上,恐怕不妥。这熊精虽有一身蛮力,但琪荷也不会比他差多少,就算勉强,也可以应付一阵子。 关键是殷峰这个魔头。 “哈哈,自寂秃驴,你竟敢毁本座的石魔山,还驱散石魔山几千聚集的神魔之气,处处坏本座的好事,与本座作对,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殷峰大喝一声,他的魔气浓如实体,妖风狂作,头顶的乌云也红光泛滥,急涌进他的魔体。 魔火噬日!殷峰的双掌顿时发出九条巨型火蟒,火蟒铺天盖地的炙热直逼向自寂他们。 其实最惊讶的还是跟琪荷在战斗中的熊精,大王是怎么回事,没看到我也在这儿吗?那九条火蟒直扑过来,熊精想,完了,想躲已经来不及了。 被火蟒穿体而过的熊精,一脸愕然,他竟然没死,身上也没洞,连被火烧的痕迹都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原来殷峰早已在熊精体内布置了小型的云洞空间,当他心念一动,熊精内的云洞空间就会自然打开,然火蟒穿过,然后再闭上。 九条火蟒攻势极大,带着霸道无比,要焚尽一切之能,难怪叫魔火噬日,殷峰这招是想与太阳比肩啊! 自寂顿时感到琪荷的处境不妙,迅速在空中画了一个金圈,同时默念口诀,圈环立即金光大作,闪耀整片天空。 这时,不仅自寂眼前有金圈挡在前,琪荷、珠斤、小沙子他们的面前也有一道金色圈环。 火蟒一碰到圈环,就好似被剪掉头的苍蝇,顿时没了气势。 殷峰的九条火蟒,被自寂的金色圈环截断了五条,剩下的四条落到两旁,霎时间火光冲天,噼里啪啦的焚烧起来,把周围好好的树木花草变成一片灰烬。 “作孽!” 自寂大喊一声。他的身躯无限变大,五丈、十丈、二十丈、五十丈……好似一个大佛降临,金光闪烁,满天的乌云都被他的气韵驱散。 不能再留手了,殷峰这魔头留不得,自寂觉得出狠招。这招无极佛身,应该能收拾了他。 殷峰看到高入云端的自寂,将一只金色手掌向自己拍来,这手掌大若小山,光是风压就能把熊精的笨重身体掀飞到一边去。 云洞空间,开!殷峰没有犹豫,他知道这一掌的威力,不是他没有准备下可以抵挡的。 自寂看着殷峰的整个身子没在的金掌之下,但却没感到丝毫抵触感,难道是自己的金手掌太强,还是那魔头的魔体太脆? 不对!他应该是逃了,自寂这个念头一出现,他就马上抬头凝视空中,并屏气注意周围的气息变化。 但没有他想的那样,殷峰会出现在自己的前面或者后背来偷袭自己。 松开金手掌,这魔头居然还在原处,并且毫发无伤。没道理啊,他就算能遁地,但这金手掌的威能,也足以让地下百尺深的活物震成粉碎。 “哈哈,自寂秃驴,你也不过如此。” 自寂的身躯化小,恢复原形落到地上,没想到这殷峰竟有如此手段,能在他无极佛身的的一击之下全身而退。 他更加凝重了。 熊精虽被刚才自寂的金手掌擦伤,但并没有伤到要害,依旧和琪荷他们战在一起。 “殷峰,你莫要自误,我不想杀你!” 自寂咬咬牙。 “哈哈,自寂秃驴,你刚才不想杀我?” 殷峰更得意了,刚才自寂的金手掌,浩瀚澎湃的力道,要不是自己钻进魔云空间,恐怕早就被他拍成痱粉了吧,现在还说不想杀老子,这不是笑话吗? 云洞魔刀! 殷峰不想跟这秃驴浪费口舌了,一个洞穴直接出现在自寂后背,洞口打开的瞬间,无数把流溢魔气的刀刃飞出。 自寂早已察觉到背后不对劲,瞬移避开那刀刀魔刃。 呯呯呯!魔刃被自寂避开后,竟然朝着正与熊精打斗的琪荷飞去。 卑鄙! 琪荷被猝不及防的魔刃打断了利剑,但魔刃依然没完,继续向琪荷劈去。 佛光无量!自寂来不及多想,立马瞬移到琪荷面前,全身金光大作,殷峰所操纵的魔刃都纷纷溃散。 金光太盛,就连旁边的熊精也被震开十丈之远,口吐鲜血。眼也无法睁开。 可琪荷看到自寂,脸色也有些苍白,他刚才用的无极佛身和佛光无量都是极其损耗法力的招式。 但毫无办法,琪荷有危险,他只能选择最直接,最快捷的办法来抵挡。 “没事吧?”琪荷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自寂。 “放心,我没事。” 轻声、简单的问候,殷峰是没法听到他们说什么的。但看到自寂紧张的表情,自己果然没有猜错。 殷峰一直把自寂当成对手,一路追赶,直到这儿,殷峰才发现,原来自寂和尚已经落到后面了,因为他并没有做到断情绝爱。 “动情乃佛门大忌,没想到自寂和尚,也会落到情网之中,本座真是高看他了。”殷峰暗暗嘲讽。 既然已是个破戒的和尚,那他的佛法,还值得一提吗?没了佛法的主心骨,他只不过是个法力稍强的秃驴。这样的秃驴,已经不配成为本座的对手。 殷峰的想法改变了,他原来想着跟自寂做过一场,胜负必定一时难分,而现在,他觉得,自寂应该死在自己手上,他已经不配成为自己的对手,想着怎么样杀死自寂,已经成为殷峰很明确的目标。 看着殷峰阴笑的脸庞,恐怖的眼睛,琪荷觉得一种死亡的气息渐渐接近。 “殷峰,你若还算是个魔,就堂堂正正和贫僧较量一场,尽耍那些小手段,就算赢了,也不是你的实力。” “好好好!秃驴,就等你这句话了,别以为你戴了顶帽子里面就长有头发。” 自寂原本想激一下殷峰,让他知难而退,自己若是全力以赴,他也讨不到好处。 虽然殷峰避过了无极佛身金手掌,但自寂刚才也看清了殷峰的云洞空间,知道他刚才肯定是通过云洞空间逃离了自己的掌心。 没想到这殷峰底气还这么足,真是狂妄自大!这次若是打败了他,就算不杀他也要收了他,免得后患无穷。 殷峰再次凝气,三个云洞空间豁然出现在自己周边,没一个云洞散发着层层黑气,不停地围着自寂旋转,好似要把他吞噬掉。 自寂没有慌,幸好这个殷峰果然自信,集中对付自己了。擒贼先擒王,自寂以瞬移速度,一闪而过,出现在正在操控云洞的殷峰面前,猛地击出一掌。 掌声轰鸣,一束金光直接穿体而过,殷峰的魔体没来得及惨叫一声,直接化为灰烬。 不对! 自寂一掌击出后,跟在他身后的云洞非但没有消散,而是围了过来,三洞齐发:魔刃、烈火、还有一种紫色的毒气。 自寂心一惊,知道自己上当了,刚才那只不过是殷峰的分身,分身操控,没想到他的修为已到如此境界。 无我佛影! 自寂顿时间化成无数个影子,好上去没有一个是自己的。但可能有一个是真实的自己,这一招只要是用来迷惑敌人,实际并没有什么的攻击力。 烈火、魔刃好像失去了目标一样,纷纷杀向自寂的幻影,幻影也纷纷破碎,不过好似幻影无穷,破碎了一个又出现另一个。 魔刃与烈火将周围数百丈范围内变成一片火海,和魔气肆流的荒芜之地。终于消失了,三个云洞,好似耗尽了力气,在空中闭目。 自寂呆呆地站在火海中,眼里含着淡淡的哀伤,脚底腾起的火苗,烘烤着他的护体金身,但也没有打扰他沉默的哀伤。 第95章 ,自寂的"表白” 他仿佛看到了小时候,看到自己顽皮,贪玩,把斋饭拿去鱼塘喂鱼,把野花摘了,插到睡大觉的师父身上,被师父罚抄佛经,却尝试着倒着抄…… 岁月不留人,日薄到西山,一切都回不去了。 他还看到了他母亲,他应该没有母亲的! 一个高高在上,闪着七彩神光的女人是谁?是谁? 这肯定是一场梦,对,自己还在和殷峰这个魔头斗法中,怎么会梦到这些东西呢? 自寂猛然清醒! 但是已经迟了,殷峰在他清醒的前一秒,已经将一魔掌拍向他的护体金身。 金身破碎,自寂清醒的同时,胸闷气涌,一股血腥的味道溢出他嘴角。这是他离开师父之后,第一次受伤啊,金身被击碎,自寂还从未尝试过。 “怎么样?秃驴,本座的迟暮之殇滋味不错吧。” 殷峰的杀意更甚了,你自寂不是一向无敌吗?怎么,受伤了? 迟暮之殇,自寂的脑子好似突然被轰炸一般,怎么会?迟暮之殇不是早已灭绝,不存在了吗?怎么可能,还在殷峰这个魔头手上。 原来刚才那一股紫色毒气是迟暮之殇,自己终归是大意了,大意了! 琪荷和珠斤正在困战黑熊精,这黑熊精被自寂的无量佛光轰过之后,受伤不轻,对战琪荷他们落到下风。 可他看到了殷峰把和尚给打受伤了,这下可好了,大王如此无敌,我岂能退缩,立马战意腾起,不顾伤痛,要这两个小妮子收拾了再说。 看到嘴角溢血的自寂,琪荷有一种莫名的心痛与恍惚。自寂在她心里,一直都是无可战胜的存在,他的一份淡然,超凡,仿佛万千道法在他眼中不过是尘埃。 可这一次,她感觉到自寂的气息变了,没了之前的自若,反倒增添了一份紧张。难道是因为自己吗? “琪荷姐姐,小心!” 珠斤大喊一声,眼看来不及,只好飞身来挡。 砰!一声巨震,珠斤手中的灵剑被震断,人也横飞出去。这狼头锤可不是吃素的。 琪荷看着口吐鲜血的珠斤,顿时大怒,死熊精!拿命来。琪荷顾不得犹豫,把这个熊精解决了再说。 “哈哈,秃驴,你要是从本座的胯下爬过去,说声,爷爷饶命,本座就考虑放了你。” 看到熊精和琪荷缠战到一起,殷峰更兴奋了,继续嘲笑自寂。他可没打算放过这个秃驴,只是想让他死之前,再侮辱他一番,也好出尽他这么多年憋的恶气。 “笑话!” 自寂冷哼出两个字,本来忧愁的脸,忽然绽放出了笑容,他知道,若是自己不敌,那么死的必定还有琪荷、珠斤等人,为今之计只有尽快解决掉这个魔头。 自寂摊开双手,身体飘升空中,整片天空的灵气发疯似地涌进自寂的躯体,一座耀眼金身再次将自寂镀封起来。晴空之中,天雷怒吼,似有闪电蓄势待发。 这是要憋大招?殷峰那肯给他机会,道道魔刃劈向自寂,形成一个黑色旋风般,要将自寂绞死在空中。 但自寂新铸的金身,完全忽略这些搔痒般的魔刃,一道金光闪光,魔刃皆被化为无影。 万法炼狱! 自寂的金身顿时发出无数道金光束,向殷峰喷射而来。这万法炼狱,传说是当年冥界初开,太多冤魂野鬼凝聚,地藏王菩萨就用这招万法炼狱,来净化他们的鬼气、死气、魔气、怨气等等。 若是殷峰被这万法炼狱给净化了,那他的魔功也就没了,形成废人,还怎么跟自寂斗。 殷峰隐隐察觉这招有诡异,还是不要硬抗的好。 云洞空间,开! 殷峰要避一避锋芒,可自寂早就知道这魔头会来这么一出,那肯浪费这个好机会,就在殷峰的云洞空间打开的瞬间,自寂手中的佛珠自然掉落一颗,消失在原地。 灵珠法影,爆! 殷峰自以为躲进了云洞空间,自寂就算再牛掰,也无法伤到自己,因为这是一个独属的封闭空间。 轰隆! 整个时空都在颤抖,殷峰的封闭空间竟然爆开了,而不是他自动打开,生生被炸开! 他从凭空出现的碎裂洞口中跌落下来。全身魔气溃散,胸口有一个小碗般的洞。 “哈哈,自寂,看来本座还是小看你了。” 殷峰没有败,他站立起来,像一尊魔界煞神,阴森的气息刹那间弥漫整个山林,整座山峰,都像是炼狱般散发着阵阵死气,魔气。 他胸口碗大的伤口正在与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自寂暗惊,这魔头竟这般蛮缠。 瞬移到琪荷身边的自寂,一挥袖把熊精再度震飞几十丈,拉起琪荷,珠斤、小沙子等,迅速消失在殷峰眼前。 “秃驴,你那里跑?” 殷峰看到自寂把一群人从自己的眼皮底下逃走,当然不肯罢休,他还没有败,这秃驴只是趁他不注意才能伤他。 他脚踏魔气,想腾空追去,不料胸口一阵剧痛传来,原来魔气正在修补他的伤口,虽然速度极快,但尚未愈合,妄然催动魔气,伤口就会再次裂开。 “自寂,你这秃驴,本座下次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殷峰不禁破口大骂,太可恶了,这秃驴竟然逃跑,还以为他一代高僧,到战死都会维护佛家的脸面,没想到啊,竟是个乌龟王八。 “大王神通盖世,那秃驴也只能逃得了一时,等大王痊愈之后,定能让他魂飞魄散。” 被自寂打飞的熊精,奄奄一息地爬过来,倒也不忘拍下殷峰的马屁。 “你们都没事吧?” 自寂以瞬移的速度,飞行许久之后才敢停下来,这儿距离殷峰大概有几万里之遥,相信一时半会殷峰也不会追赶过来。 自寂看着灵力耗损严重,略显憔悴的琪荷问道。他们三人,小沙子法力低微,一直没有机会出手,其中,珠斤伤得重些,琪荷有的只是皮外伤。 自寂用佛光扫看一遍,才放宽心。 他施展出金光罩,将大家都保护在其中,静静地调节体内紊乱的灵气。 没想到,短短几百年不见,殷峰这魔头竟然成长到这地步,当初真不该放走他,自寂有些后悔了。 若不是当初殷峰追逐鱼儿时,自己看这天地大势,殷峰应该是这应势者,所以没有动他,可如今,他却想杀自己,这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只能看最后鹿死谁手了。 “我们没事,自寂,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 第一次看到自寂受伤,逃跑。琪荷知道,若不是顾及到自己、珠斤和小沙子,自寂又如何会轻易落败,更别说逃跑了。 殷峰虽然厉害,但她知道,自寂并没有发挥出真正的佛之大者的实力。没想到自己在他身边,倒成了他心里的挂碍。 自寂稍稍收敛气息,顿了顿,他欲言又止。 “琪荷,你知道吗?你是我的情劫。” 如两块沉重的石头,从自寂的心头,落到琪荷的心波中,情劫?那自寂与自己相遇,相伴,甚至相知,都是他想好的,都是一场布局。 难道自己只是他的体验,他没有动手杀因灭劫,是因为自信吗?在消遣吗?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结束你的劫?我这条命也是你救的,你若想拿去,我绝不躲一下。” 珠斤和小沙子都惊呆了,他们不知琪荷在说什么?是因为受伤了,胡言乱语吗? 要知道,多少求道者,为过情劫这一关,宁杀错也不放过,最多在别处多花些时间去积蓄功德。要知道,情劫难渡,多少叱咤风云者也陨落在这道坎上。 “我想这一生都在渡此劫。” 自寂侧过脸去,深邃的眼睛直盯琪荷,仿佛世界在这一刻,只剩下他们俩。 琪荷不敢相信,这是自寂?灰白帽子下的他,脸色依然有些苍白,但刚毅的表情和坚定的语气…… 一生都愿渡此劫,他是疯了吗?他爱是自己了? 不可能,是我疯了,他可是自寂。 “如果你认为,我是在享受这种感觉,那么,是的,我就是在享受与你共渡情劫的每一刻。” 自寂的表情恢复一些冷敖,但语气更坚定,不容置疑。 “小孩子,不要听,不要听。” 珠斤好像听出了些端倪,感觉用手捂住小沙子的耳朵。 自己听到自寂在说什么?他在表白吗?不,一定是听错了,对,他刚才受了伤,现在正在胡言乱语,对,一定是这样! “鱼儿,快来帮忙!我要在琪荷姐姐来到南海之前把这剑铸好,她快要来南海了,我跟她说好了,等她来到就拿给她看的。” 章章忙的焦头烂额的,鱼儿本来也想帮忙,但他不懂工序步骤,只能静静待在一旁看他的兵书。 “你是说,琪荷要来?” 鱼儿还是有些惊讶,听到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 “是啊,怎么?你不高兴,她可是咱们的救命恩人,我的姐姐。” “我,我没说不高兴。” 鱼儿本来想说,我高兴的,但还是及时刹住了车,仿佛太高兴也不好。 这个铸剑房里,除了章章和鱼儿,还有十来个,从各地请来的铸剑高手。 他们来的原因,并不是单纯的帮章章铸剑,更重要的是,从章章这把即将出炉的青木焰火剑中,参悟到一些铸剑诀窍,以用到铸南海兵器身上。 这龙须草!章章实在有些舍不得,但也不得不放手。 龙须草被灵力牵引,自动化为青木剑身,接着,一颗颗玄铁石被融化,热浪让章章香汗淋漓,衣襟浸湿。 滋滋滋!炙热的玄铁石熔浆,在铸剑炉中,被鱼儿的龙神之力圈禁起来,化为一把与青木剑大小的玄铁神剑。 章章与鱼儿十指相扣,心意相通,各自牵引着滚热的玄铁剑和青木剑合二为一。 嗡!一声清鸣,似远古的青鸾降临,整个铸剑房顿时发出万丈光华!青木剑与玄铁神剑合并了。 但青木焰火剑还有最后一步,便是导入离焰石。但章章说出这导入的方法的时候,鱼儿皱着眉头。 第96章 ,意识成灵 “章章,此法太过凶险,我看如今这青木神剑也挺好的,就将就地用着先,他日找到更加合适的方法,再铸成青木焰火剑也可吧。” “不,鱼儿,不用过于忧心,这方法看起来凶险,但我们要相信这剑秘法,何况有你在我身边,再多的苦痛,我都不怕。” 章章的决心很大,这青木焰火剑,离自己仅有一步之遥了,她冥冥之中有一种感应,似一种神剑在召唤的密音。 “来!万年寒冰、离焰石准备好。” 章章一声令下,旁边的铸剑师马上行动,将准备好的玄冰与离焰石融合在一起。 这两种宝贵材料的融合,无需法力牵引,神火煅烧。因为他们本来属性相克,只要将它们放到一块,玄冰的寒气就会自动破开离焰石的外壳,一冷一热,两极相合。 章章手持青木神剑、默念秘法上的口诀,青木神剑刹那间化成一道流光钻进章章的身体。 人剑合一,此时的章章,体内剑气纯厚,剑威不断散发,此时她就是剑,剑就是她。接下来那一幕令人咋舌了。 “以身为炉,神剑祭出……” 章章的躯体升到半口,默念口诀,那万年玄冰与离焰石溶成的岩浆,像一道金色虹桥,流入章章口中。 竟然以身躯为剑炉,将万年寒冰和离焰石,这两种极端胶着的力量,吞入体内,铸剑师们都惊呆了,这是需要多大的勇气啊。 要知道,单是万年寒冰和离焰石,其中的一种力量爆发,就足以令一个神的肉身冰封或是殆尽。要是他们早听说是这个方法,打死也不会来帮忙,要是王妃出了问题,那他们还不得陪葬啊。 溶浆被章章全部吞入体内。此时章章的体内,有寒冰、青木、离焰石、玄铁熔浆、还有章章自己,五股力量混战到一起。章章感到自己体内,一下如火山,一下如冰窖,一下又是葱葱林木的森林。 “章章!” 好像听到鱼儿的喊声,但好像又似幻觉,整个铸剑房都在震动,扭曲。 “我要死了吗?”章章感到无力平息体内力量的斗争,自己的身体快要被撑爆。 “你为何要铸剑?” 忽然,章章的脑海中,出现一个青衣小人,面容模糊,好像是自己的幻影。 “对啊?我为何要铸成青木焰火剑,为了能同鱼儿并肩作战,为了南海,为了同喜欢的人守护不想失去的东西,为了……” 章章的脑海中冒涌出很多缘由。 “不!你只是为了你自己,你为了能在你爱的人面前保持颜面,不至于被他拉开太大距离,你为了能在战斗中一展实力,让南海的子民都觉得你章王妃神通广大,法力超凡,你为了得到更多人的崇拜,你为了你的虚荣……” 小青人竟然无情打断章章的回答,还替她说出一堆自以为是的理由。 “不!不是这样的,我从没这样想过。” “哦,是吗?那你现在开始就要这样想,只要你承认你为了炫耀自己的能耐,为了保住王妃之位不被觊觎,为了得到南海子民的赞颂,为了立威名于三界之中,我就替你镇压体内的力量,让你得到青木剑。” “不!不是这样的,你胡说!” 章章仍旧无力地挣扎着。 “你要想清楚,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要么承认,要么被五道力量撑爆而死,时间已经不多。” “不!” 章章大喊一声,死她虽然害怕,但更害怕就这样自爆而死,鱼儿还在自己身边,这样会连累他的。 章章感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到达极限了。 哗!一阵炫目的华光出现,章章感觉自己已经到了天堂。一只青鸾御着神光围着她飞。 “章章,章章,你醒醒!” 章章睁开眼睛,看到鱼儿,他怎么这么傻,看到自己被青木剑气爆体而死,他肯定是伤心过度自杀了。 “鱼儿,你太傻了!” 章章两行清泪流出来。 “我傻?” 鱼儿无语了,不是你傻吗?我叫你先不要铸最后一步,你偏不听,好了,现在剑虽然铸成,但人却傻了,有什么用? 章章歪过头来,不对劲啊,旁边的铸剑师,铸剑房,都还在,难道自己没死。 “主人,你没死,你能面对生死,仍坚持善良的本心,你已经成功铸成了青木焰火剑。” “你是谁?” 章章忽然发现自己的意识海洋中多了个穿青衣服的女孩。 “主人,我是剑灵小青,也是你的意识分化而成的剑灵。” 小青的面貌逐渐清晰了,章章好像记起来,刚才就是她问自己问题吧,看来,是青木焰火剑的考验。 章章明白了,自己非但没死,而且因生死关头经受住了考验,一部分意识直接转化为剑灵。 “鱼儿,我没事了。” “以身为炉,神剑即出,青木焰火剑,现!” 章章站立起来,剑威冲天,鱼儿都不自觉后退两步。章章合指祭出方向,一把火焰包裹着的青色神剑出现,剑体晶莹得纯粹,道韵流转,晦明晦暗中,似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 这时天空也一阵轰鸣,阵阵惊雷炫目穿梭在乌云间。鱼儿能感觉到,海面巨浪滔天,圈圈漩涡涌现,鱼虾张狂乱窜。 莫非是雷劫,这神剑能引发雷劫? 鱼儿眉头微皱,双手握拳,随时准备好扛下着雷劫。可乌云渐渐散去,雷声也渐行渐远,并没有落下雷劫。 呼!总算松了口气。 “恭喜王妃,铸就神剑!” “恭喜王妃,神剑得明主,定能威震浩海。” …… 几个铸剑师见天雷不降,都纷纷上前拍拍章章马屁。 “我说王妃娘娘哦,你得了这神剑,是不是该感谢感谢我,不如今晚咱们喝点小酒,然后……” 鱼儿搓搓手,也假装拍章章的马屁。 “感谢你个头!谁要跟你喝啊。” “不跟我喝,那你要跟谁喝。” “我要跟琪荷姐姐喝。” “你……” 鱼儿无语了,这神剑铸成,自己没功劳也有苦劳啊,这章章变脸可真快。 章章的神剑已成,也算是完了鱼儿心头的一桩事,明日便是要赶去参加犁天王葬礼的日子。 若是参加喜事,还得找点礼物带去,可这丧事,连礼物都省掉了。自己双手空空去,说不定还能带些宝贝回来。 想到这儿,鱼儿差点乐出声来。 上次去拿了离焰石,帮章章练成了神剑,不知这次去会得到什么宝贝呢? 这洞族富得流油可是三界皆知,宝贝肯定还有不少。想到这儿,鱼儿担心了,他怕待会去到那里,葬礼变成抢宝贝的战场,想到那个犁天王尸体晾在旁边,一群人却使劲地抢宝贝。 虽然这老犁跟自己没什么血缘亲情,但是看着也挺可怜的,死了都不得安宁。 “启禀大王,白副统领求见。” 白伍子魔识被除后,一直在南海协助鱼儿管理新兵营,能力卓越,现在已经被鱼儿提升为新兵营的副统领。 在新兵营里,他是仅次于鱼儿的二把手了。 “让他进来。”鱼儿放下手中的图纸。 “白伍子参见大王。” “起来吧,你现在是副统领了,新兵营的诸多事情还要麻烦你多担待,白伍子啊,本王想跟你说句掏心窝的话,你的心若能定在南海,本王答应你,只要不算过分的要求,本王都舍得。” “大王,你严重了,白伍子在南海一天,心自然就在南海一天。” 白伍子回答稳重得体,鱼儿也没办法生气。他本是雪族少主,将来要继承雪族的人。(当然,鱼儿还不知道他是被追杀逃出来的)。 若是被自己三言两语哄哄,就说一辈子要效忠南海,这倒会让鱼儿觉得虚假的很,不可靠。但他如今这般,在南海一天,也算是为南海出力一天。 “说吧,今天有何高见?” “不敢当,我觉得,大王的新兵,训练已有些时日,各种战斗技能逐渐娴熟,现在唯一缺少的便是实战经验。所以,请大王安排新兵们,分批出去历练。” “这……是个好主意。” 鱼儿也知道,新兵的确需要历练,平时的训练,就算再严苛,也比不上战场上真刀真枪地干。但问题,是去哪里历练。 如今的南海,平静的很,以前有些海域有海妖做怪,都被自己拿来练手用完了。 “大王,我倒觉得,有个地方适合。” 白伍子好像看出了鱼儿的想法,的确,新兵需要历练,这个简单的道理大家都懂,问题是到哪里历练,怎么个历练法,这就很关键了。 “你说。” “婆娑群岛以及森罗海域。” 呼!竟然是这两个地方,鱼儿不得不说,这个白伍子很大胆。 婆娑群岛,说是岛,其实是一片大大小小的暗礁,是靠近南海连接西南方山脉的地方。那个地方离南海中心地带很远,几乎是最远的。 还有,婆娑群岛,不但时常有海妖出现,因为距离西南方向的山林不远,连妖也会出现在哪个地方。所以说,很凶险,就算是一个蟹将,没有什么特殊原因,也不敢贸然去那片岛屿。 森罗海域,是东海与南海的分界线海域。这片海域,之所以能成为分界线,是因为其地质环境特殊,海底常常有火山喷发,大漩涡,暗流紊乱,一般的海洋生物,都不敢靠近那个地方。 这海域不但地质环境特殊,而且还是一些巨大的海怪的栖息地,它们知道,只要一进到里面,就不会被任何势力骚扰,它们则可以凭自己强大的肉身存活下来。 白伍子推荐这两个地方,应该是知道它们的凶险程度,非一般的虾兵蟹将能历练之地。 “你不觉得过于凶险?” “是有凶险,不过,无凶险岂能算是历练。大王,我愿意先带领一小批先锋部队,进行第一批历练,如果成功,再进行第二批,如若遇到无法抵御的凶险,我会竭尽所能将他们带出。” 白伍子好像早已有所准备。这两个地方的确凶险,但由自己带队,你应该放心了吧。 第97章 ,收编小混混 “本王当然相信你,只是让你亲自带队,也真是难为你了。这样吧,婆娑群岛就暂时不去,你先带小支部队去森罗海域,记住一点,千万不要越过界线,到东海去。” “大王放心,我明白的。” 南海与东海虽然早有隔阂,但就像一层窗纱纸,谁也不想先挑破,这样双方就能维持表面的平静。若是南海的军队进入东海被发现。 敖蒙那老头一定会兴师问罪,否则他脸皮上也过不去。 “好,那你小心,如果真遇到什么凶险,记住,一定要撤回来再做打算。” “是,大王。” 看着白伍子离开的身影,鱼儿突然觉得他很懂事。魔识去除,他就好像换了个性格似的,完全没了之前的贵公子气质,多了一份踏实,和凡事都喜欢亲力亲为,勇于担当。 “章章大美人,这次去洞族,你有空陪我去吗?” 看到练完剑回来的章章,鱼儿凑过去,你这个大美人这么忙,有了这神剑,连自己相公也不要了吗? 早上起来就不见了人影,晚上回来,话都没说几句,倒在床上就呼呼大睡,真是令鱼儿伤脑筋。 “你上次不是说不让我去吗?怎么,现在又想让我陪你去,顺便保护你,是吧?” 章章白了他一眼,扬扬手中的青木神剑,甚是得意。 “可不是吗?夫人,您现在神剑在手,为夫这条小命啊,可全交到您手上了。” 鱼儿伸出手指来,轻轻碰一下青木焰火剑,假装怕怕的样子。 “好吧,看在你还识相的份上,本宫就暂且陪你走一趟。不过,你这么皮,该打!” 章章同时,一掌要拍在鱼儿的屁股上,鱼儿好像早就发现了她的“阴谋”。 “哈哈,打不到我。”竟然躲开了。 两个大人竟然像孩子般在院子里追逐打返起来,这一波狗粮,着实让巡逻走过的卫兵和侍女们吃得很心酸。 “章姐姐,你们此去洞族,要小心,此外,这个,还是还给你们吧,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来的道理。” 准备好,出发的时候,欣宁走过来,把装着血丝冰蟾的盒子放到章章手中。 “欣宁,你这是?” 两人都同时一惊,不知说什么好。 “章姐姐若是不拿着,我可要跟你们去洞族哦,到时候一直烦着你,让你们啊,说小情话的机会都没有。” 欣宁诡异地笑了,章章和鱼儿都有点不好意思。 “欣宁妹妹,那我就先拿着。你若想来“烦”我啊,随时恭候。” 既然欣宁都这样说了,章章只好把血丝冰蟾暂且先收下。 “放心,姐姐很快就回来的,你若是觉得烦了,可去红鸟小花那儿看看,有一段时间没去了吧。” 章章看到欣宁不舍的眼神,觉得有些惭愧,她来到南海,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帮助自己不少,无论是铸剑,还是练剑,都能指点出其中的精妙道理。 看来她是有些想家了,但跟她提过一次,章章就再也不敢提了,因为怕她误会,自己要赶她走。 “好的,姐姐。” 欣宁暗暗下决定,这红鸟小花,真的摘不了?还真得试试才行。 章章走后,欣宁就开始琢磨,这红鸟小花,对于外来生物很敏感,不友好,唯独红花小鸟除外。 若是我变化成红花小鸟模样,待那些真的红花小鸟到来之前,冲上去,摘下一朵就跑,就算被红鸟小花发现异样,想释放迷幻花香,但它们的小伙伴已经来到,也会收起吧,我就趁此机会逃脱,一定可以。 待姐姐回来,我若拿着一朵红鸟小花出现,定会把她吓一跳。嘻嘻!欣宁暗暗兴奋。 欣宁打定主意,便赶往小岛,但可惜,红鸟小花刚被吞噬后不久,还要过些时候才能成熟。无奈的她只好到周边小岛逛逛,估摸着差不多成熟的时候,再来摘。 “抓小偷啊,抓小偷啊。” 欣宁拿了一串糖葫芦,还没来得及送进嘴里,便被飞奔而过的人,差点碰掉,后面也有几个大汉紧追不舍,大喊抓小偷。 又是小偷,怎么我每次想好好吃个糖葫芦都不可以呢? 琪荷虽然不像上次那样,明目张胆催动法力追赶,但也暗暗使用仙法,一步十丈,似幻影迷蝶,但凡眼却无法看穿。 可当琪荷快要追上的时候,那小偷竟然也像上次的拱地虾一样,凭空消失了。 难道南海有如此多的拱地虾,琪荷凝神平气,注意探查周围的气息变化。 不对,他应该还在人群中,琪荷探测到人群中混有海妖的味道。看来是只会变化之术的小妖。早已改头换面,企图消失于人潮里。 琪荷暗暗跟着这一股海妖味道,却没有动手。 终于到了一处人迹罕至的地方,海妖好像也已经发现了琪荷这个跟屁虫。 “你是谁,为何要跟着我?” 一个已变化成一位姑娘人样的海妖,扭过头来,十分警惕地样子。看他的变化术好像不太纯熟,样子虽然没什么破绽,都声音却是鸭公声。 “你还没资格知道本小姐是谁,我跟着你,只是看看你好不好玩。” 海妖差点没气吐血,竟然有这个理由,跟踪别人来玩?你这么无聊,怎么不去玩泥巴,老子惹你了,又不认识,竟然跟我说是为了玩。 “那就别跟了,不好玩!” 海妖加重了语气,想告诉欣宁,再跟踪老子,后果很严重,老子没空陪你玩。 “嘻嘻,好不好玩,要玩过才知道。” 欣宁随手化出一条龙须鞭,这是章章为了感谢欣宁,助她铸成青木焰火剑的小小心意,原是章章龙须草中的一小截,被欣宁重新培育,祭练成新的龙须鞭。 欣宁感觉自己还是比较适合鞭这种武器,拿在手里有手感,抽人也特别爽,现在这龙须鞭,已经成了她不离身的武器了。 海妖见这个小姑娘好像有两把刷子,也不敢大意,化出了的锯齿大刀,眉毛一抽,便想砍向欣宁。 扑哧,欣宁忍不住笑了出来,这海妖幻化成姑娘模样,手里却拿一把砍刀,这样不相称的搭配,简直有点滑稽。 “你笑甚?” 海妖更怒了,这个小姑娘既然一而再地嘲笑自己,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找死!” 他一刀劈过来,好凌利的感觉。可欣宁身形偏向一边,玉指轻弹。 嘣!他连人带刀,被震出四五丈之外。 “怎么样,好玩吗?轮到我咯。” 欣宁扬起手中的龙须鞭,准备好好感受一下抽海妖的感觉,是不是自己想象中那么酸爽。 “姑奶奶,饶命啊,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你就饶恕小人吧。” 他吓得脸色煞白,赶紧变回真身,原来是一只海马精,看起来白白瘦瘦的海马精,竟然在欣宁面前耍大刀,现在知道错了。 “要是饶了你就不好玩了,除非你能给我给非饶你不可的理由。”欣宁依旧扬起鞭子。 “姑奶奶,有有有,小的可以为你做牛做马,你要是打残了小的,就不好使了。” “我又不缺牛马,再说了,我没有说要把你打残哦。” 欣宁一鞭子下去,萧萧的破空声,伴随着小海妖的痛叫。 “饶命啊,姑奶奶,饶命啊……” 欣宁连续几鞭子下去才收手,这种感觉的确有点爽,不过惩罚一下他偷东西也就够了,真要打下去,还真怕会把他给萧萧死了。 “再好以后别让我碰见你偷东西,特别是我吃着糖葫芦的时候,下次可就不止这几鞭了。” 欣宁虽然只打了五六鞭,但力度也不算小,把他痛得满地找牙。看来也是时候去摘小鸟红花了,欣宁估摸着时间,最好还是早一点,不然错过了又得等下回。 “姑奶奶,姑奶奶,请留步。” 欣宁正欲走时,这海马精却爬过来扯大腿。 “怎么?刚才那几鞭不够滋味?” “姑奶奶神通盖世,在下唐鲲,以后想追随姑奶奶,只求姑奶奶让小的跟随身边,端茶倒水,做牛做马,绝无怨言。” “哦?你要做我的奴婢?” 欣宁有点惊讶,这海马精被自己揍了一顿,还跑过来说想当自己的奴婢,以后侍奉自己。 奴婢虽然不大好听,但唐鲲也使劲地点点头。 “你这名字,唐鲲,不好听,以后就叫唐棍吧,记住,跟在我背后,没有我的命令,不准你做任何事情,否则,你知道的。” 欣宁扬起手中鞭子。 “是是是。” 没想到在这个还捡了个便宜奴婢,不管他是真心的,还是有什么心机和目的,反正他那点本事,在自己的弱水神忌面前,是翻不了天的。 其实,唐棍之所以会甘为欣宁奴婢,一是看欣宁气质非凡,法力修为,皆是大能级别。若是自己傍上这棵大树,以后要什么没有,金银财宝,在他们这种大神眼中,应该是最低等的玩意了吧。 要说起这个唐棍,他从小就是个散养户,小时候靠乞讨为生,被海马族看不起,同龄的孩子也对他拳打脚踢,长大一点了就当流氓,打了人就跑,也总算保回那么一点仇。 由于对海马族没什么归属感,他便早早混迹于各个种族,甚至人族中,学一些旁门左道的法术,偷骗是常活,要是遇到哪些单独逛街的小姑娘,抢了就跑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此刻他遇到欣宁,阅人无数的她,隐约感到一种不可言喻的贵气,并且仙气纯厚,便料定是某个大能的千金,虽然被打一顿吃了亏,但不跟着这个贵气仙子,那岂不是更亏。 欣宁回到红鸟小花岛上,时间刚刚好。 “你在这儿等我,没有我的命令,不许离开半步!” 第98章 ,庄严肃穆的葬礼 “是,小姐。” 虽然欣宁没告诉他,自己的身份,但这个海马精也不笨,起码也是小姐起步,他观察欣宁脸色,并没有不悦,所以庆幸自己猜对了。 欣宁看到远方的天空一大片“红云”,越来越近,感觉是时候了,摇身一变,一只精致美艳的红花小鸟,扇动着翅膀飞向红丛中。 好浩瀚,壮丽的美,这种朵朵红艳的花瓣,看不到边,仿佛它们已经占领了整个世界,微微的芬芳,如红唇轻启。 动作要快,欣宁看到自己身后有一大群的红花小鸟,如海潮般汹涌,显然是饿坏了,距离欣宁不过十来丈之遥。要是不快,恐怕待会被淹没在这恐怖的“红色海潮”之中。 得手! 欣宁的灵巧尖嘴,似飞箭般瞄准,掐断,夹住,连贯动作瞬间完成,如小旋风般拐个歪,往回飞,冲出去了! 果然,那些红鸟小花以为自己是伙伴吧,竟然没有散发使仙致幻的香气。幸好幸好,冲出去即可。 但她想错了,红鸟小花没有散发致幻香气,但铺天盖地的红花小鸟,好像发现了她这个异类,已将她严严实实地包围起来。 仅差一步之遥啊,却被一股恐怖的“红潮”给堵住去路,并且是密不透风的。这是一个“红色混沌”,一层层尖尖小嘴,如长针般对着自己。 欣宁感觉有些绝望,这好像是自然的力量,是一种窒息的感觉。难道这一朵红鸟小花,值得它们投入全部的力量吗?欣宁不明白,也来不及想,它们是如何发现自己? 弱水神忌已箭在弦上,没得选择啊,欣宁第一次感到死亡的味道,好像自己随时都会成为这些张小嘴中的一缕肉丝。 冥泪无遗! 被“红色混沌”包围中的欣宁,竟然化为了一滴水,一滴悬浮在空中,逐渐变大的水珠。那些红花小鸟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齐齐向水珠发起进攻! 在外面等候的唐棍不知自己看到了什么?先一个满是红花的岛屿,然后飞来一群盖过天空的红色小鸟。 结果这群小鸟还没落到花丛中的时候,竟然变成了一团红色夕阳般的大球,虽然他没能见过西山的金乌,但他想,这高可触天,大可镇海的大球,应该比那夕阳有过之无不及吧。 呼! 他突然被一股来自天地的威压所击倒,他眼前的大红球,好似在爆炸,在毁灭,一层层灰,慢慢地盖过了整座岛屿。 砰!红球的最外层,也变成了一堆灰,欣然颓落。 一个仙女,手持一朵娇艳的红花,从空中缓缓落下。 “小姐,你回来了!” 唐棍虽然不知欣宁在里面做了什么,但他觉得,在南海,恐怕没有神会比眼前这个纤弱的女子更强,更神秘。 “嗯。” 欣宁只是轻轻地回答,无悲无喜,但她的脸色却有点憔悴,显然是刚才灵力使用过度了。 “小姐,你好厉害啊!我看啊,南海的龙王恐怕也不是小姐你的对手!” “闭嘴!” 唐棍本想拍个好马屁,没想到,被欣宁的一怒吓住了,好像要吃了自己一样。 欣宁不知怎么了?听到这句话竟然很生气,明明是夸自己的,但还是非常生气,简直气炸了,要不是刚才对付那些红花小鸟,感觉有点累,她真想抽一顿这个家伙。 欣宁看着手中这朵红鸟小花,没想到,为了一朵花,却要杀光全部的红花小鸟,虽说是迫不得已,但终究还是于心不忍。 “希望它们能尽快同化一些红花小鸟吧。” 欣宁看着这一望无际的红花海洋,在心里喃喃自语。 但这一片花海,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凋谢、枯萎,从粉嫩红色,变成深红、最后紫红、掉落满地,葛色、灰色的残瓣。 欣宁努力睁大眼睛,一度怀疑是眼花,但这却是事实,因为唐棍也在旁边猥琐地抠住嘴巴。 看来,自己为了摘这一朵红鸟小花,已经毁了整个岛的红鸟小花,不知章姐姐如果知道了,会不会责怪自己? 这红鸟小花与红花小鸟之间,已经到了相依相存的地步了,没了任何一方,都不能单独活下去。红鸟小花没了红花小鸟的收割,自身已无法进行下一步的更新,繁衍。 所以,只会如现在这般,从根部腐烂,枯萎。若是两个人但到极深处,会不会也如这般,不能独活? 欣宁看着手中的红鸟小花,赶紧施法将它封闭起来,让它无法接触到岛上传来伙伴凋亡的气息。 当欣宁把这个唐棍带回南海时,简直把他惊呆了,原来她是公主,而自己却称她为小姐,她还不在意这个,真是太低调了。 “欣宁真是个好丫头啊。” 鱼儿和章章在赶往洞族的路上,章章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声音虽然不大,但鱼儿也能听到。 欣宁当然是个好丫头,鱼儿心里最清楚不过了,她当初说,血丝冰蟾只能是属于南海的,就算她嫁到了东海,这个秘密也不会透露。 而如今,她更是把血丝冰蟾直接交给了章章。就算是因为北海惧怕东海的继续强大,想利用南海来制衡东海,也不用做到这个份上,她完全可以把血丝冰蟾用来自己修炼,何必假手于人呢? 这无疑是因为她对南海的信任和对自己的……,鱼儿不敢想下去了。 “嗯嗯。” 鱼儿也轻轻点头。 游行了半天时间,终于达到了洞族的大本营附近。 这里是一座巨大的岛屿,银装素裹,家家户户的房前挂了白幡,随风飘扬。这里据说是洞族的发家之地,也是犁天王出生的地方。 叶落总算归根,犁天王,一生也算是豪杰,引领洞族走向了更强盛,更辉煌的时期。虽然他老奸巨猾,在外界看来,口碑都不咋样?但在洞族人的心中,犁天王就是他们的天,每时每刻都在为族人的利益在奋斗,在算计。 如今他们的天塌了,一种全族人的悲伤情绪,不是能用哭声来形容的。 相反,是一种静默,他们好像在回想,又好像在发呆,三三两两坐在门口,很多人似乎不说话,他们的神情,像地里的雪一样低沉而明亮。 “这么厚的雪?” 章章看着自己的脚印,不禁有些讶然!其实,这是洞族三大长老,施展霜雪之术,雪足足飘了两天,所以,下脚去,雪可以淹到小腿。 “章章,好像就我们两来。” 鱼儿有点警觉,因为他们脚下的雪,属于较新鲜的雪,看起来没什么人踩过,要是来吊唁的人很多,那肯定得他出一条滑滑的路来。 “这两位应该是南海龙王和贵夫人吧?老朽这厢有礼了。” 对面迎来两个人,皆是白须童颜,神色淡然,在新雪中脚步轻浮,看来修为都不低。 “你们两位是?” “老朽是铜长老,这位是铁长老。我们是奉少主之命,来迎接龙王你的。”老头自我介绍道。 “哦?那有劳两位了。” 这次竟然让两个长老来迎接自己,比上次的待遇好了不少啊,还是这个少主懂事,难道说,这个少主比较注重这些人情世故。 一行人,默默走了两刻时间,两边路人有路过,抬起头瞧瞧他们的,但彼此都没有说话。谁都不想打破这种肃穆的气氛。 鱼儿和章章渐渐地感觉,自己都要被这气氛所感染,一种悲伤情绪慢慢涌出。 铜长老和铁长老,带着章章和鱼儿进入灵堂。一群带面具的葬礼“歌唱者”在一口巨大的水晶棺材周围,咿咿呀呀地“歌颂”犁天王的灵魂。 家属们分列跪两边,低头抽泣。 这好像是凡间的葬礼啊,章章不禁想,你洞族,堂堂一个神族,遵循凡人礼节? 但其实章章不知,这洞族的葬礼是百万年既已形成。而女娃见洞族的葬礼独具风格,适于推广到人族,所以才托梦给一些人间的修士,让凡人逐渐形成洞族的葬礼礼节。 铜长老,铁长老,分别给鱼儿和章章一朵白灵花,将白灵花插在水晶棺旁,然后双手合十,以示哀悼,便可退下。 家属纷纷起身谢礼。其中立在最前头一个青年男子,相貌与饱满时的犁天王甚是相似,应该是他们口中的少主。 他把头压得很低,只能看到戚眉和挂着泪痕的眼睛。 鱼儿和章章再被领到偏堂休息。 “两位长老,犁天王归天,我等深表痛心,还请诸位节哀顺变,但如今我南海还有事务急需处理,就不便打扰,改日再来叨扰,如何?” 好像来这吊唁的,这有他这个外人,其他的大能呢?一个都不见。虽说这符合外界对洞族的评价,不喜外交。但凭什么看上自己,要南海来,这事必有蹊跷,不能大意。 “可否稍坐片刻,喝口茶,等我去禀明少主,再送两位出去。” 这两个老头有点尴尬,难道是因为自己的招待不周,让这两个贵宾厌恶,所以要急着离开。 而章章听到这话,更觉得有离开的必要,我堂堂南海之王和王妃,前来吊唁你们族长,是给你们面子,怎么?还不让人走,难道我们是走是留,还得征求你家少主的同意。 看到章章和鱼儿脸色有些不喜的变化,铜、铁长老更觉得不是滋味,肯定是得罪了两位贵宾了,没办法,以前都没什么大能来洞族大本营,所以接待方面还是欠缺啊。 “哈哈,你们退下吧,真是怠慢两位了。” “是,少主!” 进来的正是刚才灵堂上站在最前的青年男子。他笑声响亮,不加掩饰,但话音仍有压抑不住的悲怆感。 第99章 ,为求助力,说尽好话。 二位长老退到一旁,做起了倒水奉茶的功夫。 “想必二位定会奇怪,为何父王的葬礼,会单独邀鱼儿龙王前来。实不相瞒,这其实是父王他的意思。” “你父王?难道他尚在。” 鱼儿不禁有些想骂人,还没死你搞什么葬礼,搞就搞,也不必搞得那么认真,好像真的死了一样。 “不,是父王临终前的意思。”犁少主马上纠正自己的口误。 “哦?那你父王因何而去,这般突然?” 章章直接跟他挑开了,没办法,她不喜欢别人跟她藏这太多东西去绕歪子。 是啊,这个是关键,不管你有什么目的,给老子说清楚先,别把老子当傻子,不然就不用谈了。鱼儿虽然也是这个意思,但还是没有章章这种单刀直入的气魄。 “你们俩,去把兵长老,金长老,铁长老都请来。”犁少主对倒茶的两老头吩咐。 “这,正是我要和二位说的。相信龙王你也知道,我洞族虽说不是什么玉帝钦定的地域之主,但也是上古一直传承下来的神族。 这些年,洞族的发展,确实不错,因为从我爷爷开始,就带领族人披荆斩棘,利用洞族在这方面的天生优势,采矿,炼制神兵,在三界中,也算慢慢打响了名声。” 犁少主仿佛在缅怀,又似乎在惋惜。 章章很想说,这些我们都知道,但和你家老头子死有何关系,还是说些我们不知道的吧。 “但不幸终究来临,有一次,我爷爷,发现一处巨大的宝藏,内含几种珍稀矿石,像离焰石,五彩血石,墨心铜等规模巨大,都是炼制兵器和宝物的天材地宝。正欲开采时,竟发生天摇地裂! 要知道,这地裂一旦波及到宝藏,将其吞入地心熔浆内,那发现的一切都将归零。 族人急急撤退,爷爷看着这多宝石,把心一横,施展了洞族的禁术,熔手噬地!生生把宝藏里的大半矿石吞进自己体内,带回了洞族。” 熔手噬地,威能极大,双手能化为巨大的岩浆之爪,同时盘口大开,将眼前所见尽数收入腹中。但这也伴随这极大的凶险,吞进去的时候还好,因为洞族人的腹部,历来有收取各种矿石之能。 但要吐出来,却是一种带着血丝,极耗修为和寿命的操作,这就是它为何被列为禁术的原因了。 “那之后呢?” 鱼儿和章章终于听到一些自己不知道的秘密了,虽然和犁天王死好像没有什么毛关系,但也能引起他们的好奇心。 “回到洞族后,我爷爷成功地把宝石悉数吐出来,这为我们洞族的发展带来了一次大机遇。但他的修为损耗极大,卧床半年后才慢慢恢复过来。” “那不是很好吗?” “是的,刚开始我们也是这样认为,不过,后来我们慢慢发现,老祖的行为变得诡异了,越发深居简出,族里的金银及各类宝石的失窃案越发频繁,尽管想了很多办法,就是没能抓住盗窃者。 老祖深感惭愧,说是心力交瘁,就任命了我父王为新的洞族族长。” “新族长上任,那后来抓到了吗?” 犁少主哽咽着,修整了好一会才再次能说出来。 情况不但没有得到好转,而且开始有族人也莫名奇妙地消失。这时,我父王才发现,原来这个偷盗者竟然,竟然是自己的父亲,我的爷爷,洞族的老祖。 想起他父王发现洞族老祖秘密的那一次。 “儿啊,父王也是无奈,自从施展禁术把那个宝藏带回来之后,我常常感到饥肠辘辘,需要吃些矿石才能充饥。可我这肚子依然感觉很饿,很饿,最后啊,被我发现,吸些人的精气才有饱腹感。 你放心,父王是不会害好人的,你看,父王最近抓的那些人,都是些流氓,属于咱们族里的毒瘤,父王吸他们的精气,也是在为他们以前的罪恶恕罪。” 老祖摸着滚圆的肚子,侃侃而谈。 这还是自己认识的父王吗?犁天王感到有些绝望,没想到族里一直在寻找的罪魁祸首竟然是自己的父王,洞族的老祖。 “父王,你说的很对,倘若我是你,也会这般做。” 犁天王低着头,灵气在他身体暗暗涌动,他的掌中一道灵法已然完成。 九天金刚锁,封! 老祖在欣喜他儿子认同他的做法,却被犁天王突如其来的封印之法全然封印。 这九天金刚锁,是取自九重天上的金刚石,再由洞族全族人合力锻造而成的宝物,是洞族的镇族宝物,世上也仅有一件,强悍非常,就算是洞族老祖,也挣脱不了。 “父王,你若是处在我的位置,你也会这么做吧。” 犁天王看着洞族老祖不解的眼神,斩钉截铁地说道。现在他是一族之主,洞族的兴衰荣辱都压在他一个人的身上。 就算是老祖,就是对对洞族有个莫大贡献的人,就算是自己的父亲,也不允许,不允许做出危害洞族的发展,危害族人性命的事来。 吼! 洞族老祖怒了,全身威能释放,震得山摇地动,但九天金刚锁的封印依然紧紧禁锢着他。 犁少主长长舒了一口气,好像终于说完了。 “那你父王是如何死的?” 章章和鱼儿听到入迷,他们只听说这犁天王老奸巨猾,嗜财如命,每每和别的大族交易,都不肯丝毫让步,反而要占尽便宜。 但没想到他还有另外一面,章章和鱼儿,在心里不免对他多了几分尊敬。 “相信鱼儿龙王你那天也看到,一阵地动山摇,洞穴倒塌之后,我父王出来肯定是变了个样,其实,这些年,我父亲一直用自己的精气来喂养洞族老祖。” 呼!鱼儿和章章听到这,简直不敢相信,以自己的精气来喂养,那能撑得住? “我父王为了能用精气喂养老祖,暗自修炼了“肉身养气大法”每顿吃大量食物,迅速养成壮硕的肉身,然后待老祖因饥饿而发狂的时候,就迅速炼化肉身为精气。” “但肉身养气大法,毕竟是以耗损寿命为代价的功法,并且老祖需要吸取的精气量越来越大,最终,我父王还是逃不过虚耗而死的命运。” 竟然为了喂养父亲,以寿命为代价,修炼“肉身养气大法”,真没看出来,这犁天王还是一个大孝子。 章章是没有父母,天生地养的书精灵化身,对于亲情的接触,是从人间那个秀才的母亲开始,有些许感觉,但像犁天王对他父亲的那种亲情,真是人间的亲情无法比拟的。 鱼儿更加,打记事起,就没有父母,无法感受和理解这亲情,但今天听犁少主的话,感觉这亲情若是伟大起来,丝毫不逊于那些生死相许的爱情。 想想看,几万年如一日,修炼肉身养气大法,只为了存活着的父亲。这份痛苦的坚持,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终于弄明白了犁天王的死因,原来还真的是死了,而且还死得这般“伟大”,起码对洞族人来说,这犁天王,真是一个称职的族长。 “难得,犁天王的孝心及爱族之心,真是令本王受教良多,要知道犁天王是这样的人,洞族便是不邀本王,本王也会厚着脸皮来吊唁一番天王,他只得尊敬。” 鱼儿看着章章有点湿润的眼睛,心想,我这辈子是注定没机会为了亲情这般伟大了,但为了爱情,或许也可以吧。 他把章章的一只手抓在手里,另一只手轻轻地拭去章章将要流出来的泪珠。 “鱼儿龙王的高义,看来我父王真的没有看错人,他也正是因为看到你这一点,才在临终前嘱咐我说,只有你,才能救咱们洞族。” 鱼儿和章章都不敢说话了,一下子飞来一顶这么高的帽子,这尼玛是哪门的事,你堂堂一个洞族,在三界中也是有头有脸的何须我来救,真把本王当救世主了不成。 “犁少主,你此话,本王真是愧不敢当,还请慎言,慎言啊。” “少主,我们到了,犁族兵长老、金长老,银长老见过南海龙王,王妃。” 犁少主正欲说话的时候,铁长老和铜长老又领进来了三个老头。 “嗯,来的正好。” 犁少主看一下子来了自家的五位长老,有些欣慰地说。 这是打架吗?还来得正好,想人多欺负人少啊,章章终于从犁天王的孝心故事中清醒过来。 “当时父王临终前,这五位长老可都在场,我今天请他们来,就是想做个佐证,我说的话,也完全是代表死去父王的意思,完全没有一点捏造的成分。” 看到章章和鱼儿都有点怀疑地看着自己,犁少主感觉很委屈,好像自己是个受伤害的宝宝。 “犁少主,本王并非怀疑你捏造谎言,只是,此时你洞族一派欣欣向荣,上下同心,又何须我这个外人来救?” 鱼儿就奇怪了,你现在洞族,经过你父王的发展,已经有很雄厚的基础了,你继任族长后,继续发扬你父王的爱族精神,不就可以了吗? 难道说,你是想把族长之位让给本王来做,要是这样,本王倒是可以考虑,把洞族也纳入南海的管辖范围之内,这样,南海的兵器,就再也不用操心了。 “兵长老,此事还是由你来说吧。” 犁少主示意一下五位长老中,为首的那个老头,兵长老。 第100章 ,合力灭魔 “是,少主。 鱼儿龙王,接下来,你们刚才听到的话,是关乎我洞族的命运和前途的最大秘密,还请您和王妃,万不可对第三者说起,否则,我们洞族将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机当中,而我们,将会成为洞族的最大罪人啊。” 兵长老向前一步,对鱼儿和章章诚恳一拜。然后背手而立,神色严峻。 对啊!若此事不关南海,不关我鱼儿,他为何要将这么大的秘密告诉我们,要知道,这个秘密,洞族老祖使用禁术,而变成以金银为食,以活人精气为活命之本的怪物。 若是自己和章章将这个秘密传于那些三界之中的大能,他们必定会假借洞族私养为祸三界的怪物为由,进而联合进攻洞族,再瓜分洞族的财产。 所以说,这个秘密,真的像兵长老所说的,事关洞族命运啊! 鱼儿想到这儿,基本是相信了此事必定与自己有莫大关系,或是有求于,怕自己不相信,才不得已将这个天大的秘密合盘脱出。 “但接下来老夫要说的秘密,更是重要,还请两位牢记,如若想对第三者说起,请先来洞族将我等诛杀,老夫绝不还手。” 什么,意思是透露出这个秘密,还不如先杀了他们,那本王岂不是掌握了你们洞族高层人的性命了? 兵长老说出此话,目光肃穆地扫过周边,众长老,包括犁少主,都是一副凄然,但不得不认同的表情。 “我洞族老祖吞噬了先王几万年的精气,如今,没了精气喂养,业已疯癫成魔,还请鱼儿龙王协助,同我洞族一起将其斩杀,以震天威,除去我洞族的祸根。” 斩杀自己的老祖? 这群人还是神,不懂了,居然要斩杀自己的老祖,还有犁少主,那老祖可是他的爷爷啊?鱼儿和章章都就得诧异非常。 但细细思考,这可是解救洞族的唯一方法了?照他们说的,老祖已经成魔,也就是说,此时的老祖,半神半魔,已经非往昔的老祖。 “都怪我,始终无法做到像父王那样,若是我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早早修炼肉身养气大法,想必,也不会造成今天的局面。” 犁少主满脸自责,若是自己能像父王那样伟大,处处为老祖考虑,修炼了肉身养气大法,现在就可以同他父王一样,继续喂养老祖了。 “少主……,这,不是你的错。” “是啊,少主,你不能这么做,洞族还需要你。” 几位长老都哽咽着,好像要落下泪来。 他们一唱一和,这感情牌打得太好了,却搞得鱼儿和章章很难受。 你说你这么老实干嘛,还练肉身养气大法,你那老祖恐怕很快便又吸干了你,那下一个会是谁?这样下去,洞族还不得灭亡,真是猪头啊。 鱼儿都忍不住在心里骂这个犁少主。 “诸位还请放心,既然如此信任本王和夫人,那本王以南海的名誉起誓,绝不会将诸位今天所告知的告诉第三者。” 鱼儿不得不表示啊,看他们的少主和五个老头,就差点哭成一团的样子,虽说帮人家斩杀老祖这事太大,要慎之又慎,但保守秘密这事,还是得做到的,毕竟自己和章章都不是那种大嘴巴的人。 “鱼儿龙王,此事已迫在眉睫,九天金刚锁随犁天王的仙去,威力被削弱了。老祖因狂成魔,其战力,恨意变得十分恐怖,九天金刚锁看是撑不了多久了。 要是被老祖破封而出,那么就不止洞族遭殃,连整个三界都难免一片涂炭。还请鱼儿龙王早做决断,助我等斩杀疯魔,还我洞族清明,三界安宁。” 犁少主见鱼儿和章章还是迟疑,不得不加一把火了,这老祖要是挣脱九天金刚锁,到时候别说洞族了,恐怕三界能制服他的神还真没几个。 “这……”鱼儿为难了 “这是犁天王临终前,要我亲自交到鱼儿龙王手中的。” 兵长老递上一封信给鱼儿。只见上面写着:南海龙王,匹夫自知时日无多,那日您来我洞府想找采矿工,真是怠慢非常。 想我洞族历来以交易谋生,今日也想同你做一笔交易,若你答应助我儿除却族中“乌云”,匹夫也承诺,以后南海需要采矿工,我洞族必定倾尽全力,且分文不取。 鱼儿信还没看完,犁少主同五个老头齐刷刷地跪了下来,全部是双膝撞地,没有丝毫犹豫。 这压力,怎么破? 这时章章扯了一下鱼儿的衣角,示意他应允下来吧,毕竟在洞族里解决这个已成魔的老祖,总好过等他破了封印,到时候跑到南海,那真就是灾难了。 “既然是你父王的嘱托,和诸位对本王的信任,那本王也只能尽力而为了。” 他们听到了尽力而为,眼睛都放出光来,真是喜从悲来,幸哉,幸哉! “有鱼儿龙王这句话,想必我父王在天之灵也宽慰了!” 犁少主他们得到了鱼儿的答应,便起身,再对鱼儿礼貌性一拜。 “两位,请随我来。” 事不宜迟,他们马上出发,来到一处极为隐蔽的洞口,洞口周边长满的藤条和杂草,旁边还有几颗碎石摆成的结界,以将这洞口彻底隐藏起来。 入洞后,不知这洞深几许,伸手不见五指,大家都变化出火把来照明。 滴答!滴答! 越是进入深处,便更加频繁地听到洞岩渗水滴落的声音。 “还有多远啊?” 足足走了三四千米,章章忍不住问道,莫非这是要带我们去地府不成,这么深的洞,还真没见过,不愧是洞族啊,挖起洞来就是溜。 “王妃,前面便是了。” 前面引路的犁少主赶紧安慰道。 再下六七十米的时候,这里的洞岩不但没有水滴出,两边的岩石好像被火烤过一般,变得十分干燥,甚至有些龟裂。 轰吼!轰吼! 被封印的洞族老祖好像已经发现闯入者,在封印中发出毛骨悚然的叫声。 一座巨大的法阵出现在鱼儿和章章面前,九根金色锁链从洞顶岩石扎根于四周,形成一个半圆的笼子,将一个满身长满鳞片,双眼通红,毛发竖起,足足有五丈高的巨型怪物困在其中。 那怪物见到进来一群人,嘶哑着喉咙乱叫,却说不出一句话,看来,他已经转化为魔,肉身也发生了变化,所以连话都说不出。 看到鱼儿和章章他们并不惧怕自己,怪物很生气,用利爪去拍打法阵,但他每次撼动到法阵,那九条金色锁链变化发出阵阵雷电,来阻挡他动粗。 但怪物的连连骚动,让九条金色锁链发出的雷电越来越弱。 “鱼儿龙王,我们一起动手,再不动手就晚了!” 看到此情景,确实,如果这怪物破封印而出,大家都得挂在这儿。 不能犹豫了,鱼儿拔出寒光剑,章章也化出青木焰火剑,犁少主和众长老也拿出看家本领。 刷刷刷!轰隆! 几道极强的流光飞去法阵,可没想到,这九天金钢锁竟然把鱼儿他们的杀招给反弹回来,这法阵在保护怪物? 毕竟是自己的最强杀招,反弹的力道将众人都逼退了三四丈,灰头土脸,胸闷气短的,好不难受。 几人面面相觑,然后又齐齐刷刷看向犁少主。 他是少主,对于九天金刚锁,应该是了解最多的那个了,毕竟这九天金刚锁只有洞族族长才有他的口诀,这犁少主是下一任的族长,理应也对这个九天金刚锁再熟悉才对啊,怎么拉着他们胡来,真是无语。 “诸位,我确实不知这九天金刚锁还有防御能力,我只是从父王那儿得知开启和关闭的法诀,至于这法阵的威能,我确实不知啊。” 犁少主赶紧解释,毕竟大家都看着自己,还以为是要故意玩大家的。 吼!轰! 又是几声巨响,那里面的怪物彻底看清了鱼儿和章章等人的敌意,他显得更狂躁了,不惧九天金刚锁发出的雷电,更疯狂地撼动这法阵。 刚才众人那一击,虽然没打到里面的怪物,但极强剑气攻击,令法阵更加不稳,比之前更加堪忧。 要是再等下去,恐怕那怪物一出来,大家都得凉凉。 鱼儿手捏着上古寒光,心里着实没底了,若是没有好主意,此时逃命才是最佳选择,那怪物身上释放出来的夺命煞气,就算是隔着法阵,也让鱼儿心里倍感压力。 这不愧是洞族老祖,若是全盛时期,鱼儿是不够看的,但如今已入魔的他,实力当然不会比全盛时期弱,这厮确实恐怖,何况章章在这儿,还是选择逃命先吧。 “犁少主,若是没有别的办法,我看还是得先离开这儿。” 鱼儿不假思索地提出自己的意见。 “不能!” 没想到,反驳他的竟然是章章。 “犁少主,你懂得开启这九天金刚锁吗,若是能开启一小部分,或者一个小洞,我们等便合力将剑气送入,斩杀了他。” 章章哪里肯逃跑,这逃得了一时,恐怕逃不了一世,这怪物可是亲眼目睹了他们的出手,心里早就对他们记下仇恨了。 要知道,从神成魔之后,仇恨必定会倍增,到那时候,这魔物肯定会跑去南海,把章章和鱼儿揪出来为止。 幸亏章章急中生智,想到这个可能可行的办法,但这个做法,必须要犁少主熟练地操纵九天金刚锁,众人才能依计行事。 犁少主紧张了,众人的目光再一次聚在自己的身上。这注目不是崇拜,也不是羡慕,而是一种巨大的压力,仿佛大家都在说,你他妈能发挥点作用吗?白白叫我们来算怎么回事? 鱼儿凝重了,他真想拖着章章马上跑路,但他也知道,章章的性格,认定的事不会轻易放弃的,何况这魔物一旦破封印,那后果真是不敢想象。 “我……我虽说还没操控过九天金刚锁,但依计章王妃的想法,我觉得可以一试!” 犁少主刚开始心有点虚,但后面想通了,就算不是在这儿,等这魔化了的老祖跑出来,肯定不会饶过他这个“不孝”,孙儿。 咬咬牙,有这么多人陪着自己,死也值了。 犁少主不再犹豫,向前一步,摆开架势,他身体的灵气围绕着他飞速运转。 “老祖,得罪了!” 他默念法诀,一道比九天金刚锁链还纯厚的金光,从他掐和的食指间喷射而出。 呯!一声清脆的响声,这道金光融入了法阵之中,九天金刚锁好像受到了感应,一阵悸动! 那怪物看出这架势,是对付他来的,又见法阵突生变故,竟一时蒙神,仿佛在想对策。 只见法阵中间,一个口子由外向内,像嘴巴一样,缓缓张开,最终如脸盘大小。 是时候了! 早已准备好的鱼儿章章,和五大长老,齐齐发招,七股力量拧成一股,直直射入那裂口中。 咚隆! 比地震还猛烈的抖动,整个山洞、大地都在颤抖,伴随着怪物的一声惨叫声。 怪物身躯庞大,这道七位高能凝成的灵法,不仅威力强悍,速度更是让人看不清,穿过法阵的开口和穿过怪物的胸膛都在同一瞬间完成,根本没给这怪物多余的考虑时间。 胸膛被穿透,魔血肆流满地,怪物一下子没了嚣张气焰,瘫软在地,显然是受伤不轻,但也没有要死的迹象。 “再来!” 鱼儿大喝一声,趁着这怪物疲软,再来一发,把他彻底收拾,别等他恢复了。 轰隆!又是一声巨响。 原本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的怪物,嚎叫了一声,顿时,猩红色的眼珠都暗淡了下去。但是还没有完全死掉,鱼儿他们那里肯就此罢手。 连续三次的合力攻击,那怪物胸膛多了两个窟窿,血如小泉眼般冒涌到地上,脑门还中了一击,整个头颅好像冬天被腊的菠菜,嫣得很。 呼!众人收起法力,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这怪物,魔头,不,现在应该可以称之为洞族老祖了,看他这样,血流了大概有两三个脸盘那么多,断无生机可言,因此也无法用魔功伤到人。 毕竟还是自己的祖先啊,鱼儿和章章料想,他们怎么也应该将他好好安葬一番,这样也算是圆满了一桩事。 “九天金刚锁,收!” 看着老祖已经彻底翻不了盘,九天金刚锁又摇摇欲坠的犁少主,二话不说,先把这个镇族宝贝收起来再说。 待回去好好祭练一番,这个威力如此强悍的宝贝,能抵挡住南海龙王夫妇及五大长老的全力攻击,又困住业已成魔的老祖,这样的宝贝,搁谁谁眼热,所以果断收起来错不了。 第101章 ,域镜冰封 章章和鱼儿也明白,这九天金刚锁虽然是好宝贝,但毕竟这是人家祖传的,还是在人家的地盘,当然不敢明目张胆地抢了。 何况这次,九天金刚锁也破损得不轻,这是它们洞族人铸练出来的,修复之术大概也只有他们才精通吧。 而这犁少主早早收了这宝贝,恐怕是因为自身实力不强,才会惧怕别人在自己的地盘上抢东西,这一点,章章不免要在心里笑他。 “哈哈,真是天意!尔等小崽子都想要谋害本祖,好好!本祖今天也一并带走你们。” 几声咳血后的苦笑,那个看似了无生机的老祖,竟然摇摇晃晃站起来了。 这怎么可能,他明明已经…… 众人纷纷睁大眼睛愣在那儿,这,自己还把九天金刚锁给收了,犁少主心抖得哆嗦。 可这站起来的老祖,也并非是活着的老祖,只见他缠绕他全身的不是魔气,而是死气,灰沉沉地弥漫,他的肌肤寸寸裂开,整个躯体破碎般地砌起来。 面目比之前更加恐怖,毛发全然不见,两颗眼珠也被碗口大的黑洞代替。身上、地上的魔血都停止了流动,而是凝成黑色的,腾起的死气。 这是怨鬼骷髅? 怨鬼骷髅是元神被击溃的神或魔,体内还残留着生前的怨恨执念,进而操控了这惧躯体,这怨鬼骷髅没有受伤,也没有感情所言,纯属一缕怨念的操纵的傀儡。 一股来自地狱的阴森气势迅速笼罩了整个洞穴。这傀儡在怨念的操纵下,将周身的残余法力凝结,连同他流溢出来的血液,凝至脚下,体内,胸腔,心脏…… 不断压缩,这是要凝成极致的一点。 鱼儿顿时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他要自爆,这傀儡将老祖的生前法力凝成一点,然后轰然炸开! “糟糕!快跑!” 鱼儿大喊,同时拉着章章往洞外跑。 要知道这个傀儡自爆,虽说只是那洞族老祖的残余法力,但足以摧毁整个洞脉。 这个岩洞的石壁坚硬无比,又足足又两三千米厚,就算是神龙真身,鱼儿也没有一点把握能贯穿到地表,逃出生天。 这怨鬼骷髅也真是够阴险的,竟然想到这样把他们埋葬在这儿,章章虽然有点猝不及防,但也感觉形势不妙,跟着鱼儿拔腿就跑,那几个长老和愣头青少主,见状,也不要命地往上冲。 轰隆!这一声不是巨响,而是巨塌! 他们不敢回头,因为这中间洞穴的塌陷。层层灰尘,碎石,追着他们的“尾巴”而来,好像要一下子把他们淹没一样。 鱼儿眉头一紧,神龙真体呼啸而成,将章章稳稳地托起,飞腾! 没办法,背后吞人的气势,鱼儿感到一种极其凶险的味道,神龙真身虽不能直接贯穿这似深渊的洞岩,但要比一般的仙法奔跑之术快上几倍不止。 逃命中的犁少主,忽然看见一条真龙尾巴直接扫过来,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怎么回事,赶紧胡乱抓住几根尾巴毛,撑地奋力一弹,便坐上鱼儿的龙尾。 铁长老,兵长老,金长老,银长老莫不是如此,一下子跃上鱼儿的龙尾,逃命了! 可铜长老,他的法力是五个长老中稍低的,所以落后了一步,被鱼儿的摆尾之风扫到,便生生往后退了几步,这几步,无疑他已经被吞噬在层层碎石中了。 啊! 本来鱼儿觉得尾巴一沉,这些老家伙好大胆,竟然敢坐上本王的尾巴,害本王的速度降下来,便奋力一甩,结果,呵呵!铜长老便来不及出一声完整的惨叫,也就消失了 没想到自己洞族的五大长老之一的铜长老,没有死在为洞族的发展做贡献的事情上,而死在你南海龙王不经意的甩尾之间,这很讽刺。 但犁少主来不及恼怒,因为此时,保命比什么都要紧,他感到鱼儿的怒气,可能要将他们全部甩下去。 没办法,你们这些家伙,坐到我的尾巴,让我的速度生生降下来,是想让我和章章跟你们一起陪葬吗?不甩你甩谁啊! 犁少主顺着龙尾迅速往上爬,其余的四个长老也是如此。 糟糕!这群家伙要干嘛,想坐到我身上?这天下间,只有章章才有这个资格。我堂堂南海龙王,不是你们的坐骑! “鱼儿龙王,我等顺爬坐你真身上,这份救命恩情我洞族认了,还请龙王允可。” 犁少主一边爬,还一边大喊。 认你妹啊,谁要你认,欠本王这么多恩情,我怕你还不起,何况洞族不是一向只谈交易,不谈感情的吗?这生死关头,本王连交易也不会跟你谈,更何况感情。 如果等你们死了,我也会认,确实有点对不起你们而已。 鱼儿差点爆粗口,自己的神龙真身,岂容这群宵小之辈坐上去。 这已经不是关乎个人荣辱的事情了,这是关乎整个南海的气运和前途,试问,被外族人所骑的龙,还会有何资格成为南海龙王,令亿万南海生灵心悦诚服的南海之主? “喝!域镜冰封!” 鱼儿一声暴怒!神龙真身刹那间消失,一股冲天剑气比鱼儿先落地,顿时,周围整个洞穴空间好似被凝固了一般。 他细长睫毛下深邃的眼眸,仅有几根发丝散落在侧脸,通体灵光逼人,怀抱着章章,稳稳地踩在,早已插入地面的上古寒光剑柄上。 正在攀爬的犁少主和那四个老家伙,却跌成了乌龟状。 “好,本王今天也算救了你们一命,说什么大恩,报答,能出生天再谈吧。” 那几个家伙被跌得四肢生疼,虽然猝不及防,但毕竟没有多高,却如此疼痛,不对!还冰冷。 他们担起一点头颅,却发现自己几人都在一个冰窖里,这个冰窖只有四五平米,完全被层层坚冰密封,看不到外面的一点情况。 “这是本王的域镜冰封之术,能暂时抵挡住碎裂跌落的岩层,待会本王会直接破顶而出,诸位紧随其后便可。” 其实以鱼儿如今的法力,和寒光剑的配合,足以冰结半条洞穴,但这样的简单冰结,是无法抵挡这层层碎岩砸落的万倾之力。 而这域镜冰封,虽然占地儿不宽,但所凝的坚冰却刀枪不入,是最适合防御的。 犁少主站立起来,尴尬一笑,本来以为坐上神龙直达生天,没想到,待会还得要冲一波。 第102章 ,费力不讨好 但是没办法,保命要紧,还是好好认栽吧,毕竟已经干掉了老祖,只要能逃出生天,到这儿来的目的也都达到了。 哼! 兵长老是第二站起来的,能看得出,他强忍着怒气,迫于形势,不得不从的样子。 身为五大长老之首,能坐上这把交椅的,必然是得到其余长老的一致肯定,是洞族除了族长之外的最有威望的人了。 很明显,他对铜长老的死难以释意,这个铜长老,平常可是最听他话的小老弟,可如今,说没便没了。 “可以走了,诸位!” 鱼儿才不管他们的意见,难道自己和章章的生死不重要,要把你们这些外族人的生死看得更重要,真是无语,也从没想过这么伟大,能救便救。 要是刚才自己不甩一下龙尾,那么速度就会完全降下来,大家都的跟铜长老和你们的老祖陪葬。 就像现在,我叫走就出发,你们若是不跟,便是你们的事了。 章章贴着鱼儿的胸膛,共握寒光剑,化作一股破天之势的龙卷之力,飞起直捅,坚冰、碎石瞬间如骤雨倾盆。 众人来不及惊讶他们夫妇的力量,紧紧尾随而上。 鱼儿和章章所施展的,正是原来的龙卷剑法,当凭鱼儿,就已经能把这个拔山倒海的剑招发挥最大的威力,如今更加入了章章,充沛的灵力加持,让寒光剑芒有贯穿天地之威。 毫无障碍冲破地表,腾飞到半空,鱼儿和章章才缓缓飘落下来。 “鱼儿龙王,此次您和尊夫人的鼎力之助,在下实在感激不尽,但还请两位不要忘了,那些只属于我们知道的秘密。” 刚一出来,犁少主感觉全身轻松,老祖已死,洞族如今就是自己说了算了,日后带领族人开疆扩土,建立不朽辉煌,指日可待啊。 不过这个鱼儿龙王知道得太多秘密了,实力还如此强悍,就算自己加上五个长老,也没把握能将他拿下。更何况,他身边还有个同样不简单的女人。 “本王答应过你的事,自然不会食言,当然,本王也希望犁少主你记得自己曾经说过的话。” 鱼儿回应得很霸气,你不就是怕老子泄露你们的秘密吗?还真当我南海是长舌妇圣地啊。 “这,这个自然。” 犁少主忽然想起来,他好像答应过鱼儿,以后南海要用到他洞族的采矿工,定然会全力满足。至于那些救命之恩嘛,好像也并没有说过什么。 “慢着,龙王、王妃,经历此番凶险,二位是大恩于我洞族,不如二位留下来小住几天,也好让我洞族尽些地主之谊,不然传出去了,别人可是会笑我洞族是不懂礼节的部族。” 正当鱼儿和章章想要离开的时候,叫他们留步的竟然是兵长老。这老头会不会太明显了,态度变化如此之快,难道是因为被自己和章章的实力所折服吗? 非常可疑,他们的少主都没说要留,他却开口。 “对对,鱼儿龙王,我们的兵长老说得对,二位这次拯救我洞族于危难之中,若不能款待二位,恐怕于情于理都有所不合。” 不知是兵长老对这个犁少主使了眼神,还是暗地里传音,这个愣头青好像一下子想起了什么,才同兵长老一同挽留鱼儿和章章。 这明显是合计的结果,加上态度突然转变,非阴即谋,错不了! “呵,犁少主,兵长老,你们的好意我们是心领了,一旦到外边,我们肯定会说,洞族礼节周密,待人处事,无微不至,若是你两位觉得照顾我们不周,到时再反驳矫正便是了。” “这……” 反正章章的意思就是说,我可以到外面说你们的好话,但你们要抹黑自己的话,请便! 这种回答实在让那个愣头青和兵长老无从应对。 “两位,实不相瞒,本王南海事务繁杂,离开多日,恐怕已耽误不少事情,今日便回去罢,二位便不要留了。” 鱼儿很实肯的了,南海这么多活,本王岂会贪图你洞族的住宿、伙食,我南海又不是穷的没饭吃,本王事忙,就懒得在这儿陪你们几个糟老头了。 “这样,那只好等鱼儿龙王和夫人您改日再聚。” 犁少主招架不住了,本来就没想过要留着鱼儿和章章,结果又被他们呛一顿,走就走吧,反正你们的作用已经发挥了。 犁少主也知道兵长老打什么如意算盘,刚才暗地里传音说是摸清楚一点南海的底细,特别的这个鱼儿手中的剑和那丫头的剑,看起来都不简单,是不可多得的宝贝。 但实际上,还不是因为铜长老的死过不去,想找个机会…… “兵长老,其实铜长老的死纯属意外,言尽于此,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章章临走前,还不忘回头提醒一下,那些想打什么如意算盘的人。 鱼儿和章章绝尘而去,这一趟来洞族,可以说,很无奈,很费劲,有点吃力不讨好的感觉。 想想上一次来还能得实实在在的离焰石。而这次,出了一些口头空话,什么也没,还把人家长老给得罪了,哎,有点亏,早知道还不如不来。 “大王,王妃回来了!” 不知谁传的消息,鱼儿前脚一进龙宫,那鲨大嘴和胡巴子就跑过来。 “大王,你终于回来了,小的正有好消息禀告。” “什么好消息,说来听听。” 去一趟外面没有什么收获,鱼儿有点郁闷,不过还好,南海这帮兔崽子还不错,能给自己带来点什么惊喜呢? “大王,咱们的玄铁矿都开采完了,足足有二十万吨,比预计的多了一半。” 鲨大嘴的嘴裂得更大了,很是得意,毕竟自己是监工头。 “哈哈,不错,的确是好消息。” 鱼儿勉强笑笑,这个虽然是好消息,以后南海的兵器制作材料不缺了。也多亏了鲨大嘴和胡巴子他们。 但这个,好像是他能预料到了,就从鲨大嘴说有好消息,他就猜到可能是这个,因为派他们去完成玄铁矿的采集,应该是这方面的消息。 但鱼儿依然很高兴,鲨大嘴和胡巴子他们也很努力,值得嘉奖。 “胡巴子、鲨大嘴,你们说,想要什么奖励?” 这两个虽然属于新兵,但修为进步神速,且干事卖力,从不惧怕困难险阻。很应该赏赐一番让他们继续做表率作用。 第103章 ,森罗海域再现敖雄 “小的不敢,其实,这次的功劳最大并不是小的。” 鲨大嘴虽然听说要赏,有点激动,但不是自己的还是不要拿的好,这是他做大哥这么多年,两个好兄弟一直站在他身边的原因,就是不会贪。 “哦?那是谁?”鱼儿看向胡巴子,不是你鲨大嘴,难道是胡巴子。 “启禀大王,其实功劳最大的还是铁球兄弟,他不但勤恳采矿,还把来找他的那些兄弟姐妹,一起带来帮大王你采矿,所以那二十万吨的玄铁矿才能在短时间内采完。” 胡巴子见鱼儿往自己这儿看,肯定以为是自己,这可不敢当,要是乱抢功,出去肯定会被鲨大嘴三兄弟给砍死。 “啊!有这回事,铁球带来了多少人?” “大王,那大概有二十个。” 鲨大嘴掰了一下手指头,发现不够数,又不敢在鱼儿面前抠脚指头,就粗略估计了一下,二十个左右。 呼,这感情好啊,二十只拱地虾,不不,应该尊称个了,鱼儿搁以前是不敢想的,毕竟这是共工大神的牙齿啊,虽然只是牙齿的后代。 玄铁矿虽是制作兵器的重要材料,但毕竟是死物,死物那能跟拱地虾相比,这二十多个拱地虾,那可是精英啊,擅长遁地,又会采矿,如果再配合一些法术,那就是妥妥的一支奇兵。 “那他们现在何处?” 鱼儿有点按捺不住激动了,要亲眼瞧瞧这二十个拱地虾,以后南海的精英才好。看看是不是都如铁球那样,黑不溜秋的。 “大王,铁球兄弟怕他们来南海行偷窃之事,所以不敢带他们来南海,目前,他们仍然在沙林岛附近。” “哈哈,原来如此,这个问题本王倒是没想过。” 没想到这铁球还能想到这点,怕他们来南海偷东西。没想到这拱地虾天生的遁地能力,却都用到了行窃这一行上,看来,自己要将他们编成一队奇兵是很有必有的了。 “那好,虽然铁球这次立了头功,但你和胡巴子同样功不可没,更难得的是,你们懂得齐心协力,毫无争功之心,实在难得,所以本王还是决定,每人赏赐一百两黄金,另外八爪鱼和水葫芦,每人五十两黄金。” “小的叩谢大王。” “胡巴子谢过大王……” 鱼儿来到新兵营,不见白伍子的身影,这时才想起,他可能是带第一批新兵入森罗海域历练去了。 “八风教头,白副统领去了多长时间,现在为止没回过来吗?” 鱼儿召来新兵的教头,经询问知道,白伍子去森罗海域,带了一千精锐新兵,自己出发去洞族那天,他也出发了,到如今为止,过去了二十天。 将近一个月,时间并不算长,但头一次历练,鱼儿倒希望他们能早点回来,能从中获得一些重要讯息,再进行第二次,这样,自己也能带队去。 但白伍子尚未归来,只好再等等,森罗海域虽然凶险,但以他的能耐应该可以自保,而到现在还没有发过求救信号,证明暂时是安全的。 “统领,我们发现一头海乳豹钻进了东侧石林,请允许我等追杀。” 白伍子的营帐来了几个兴奋激昂的新兵,为首的为连勾。此兵真身是一只三尾蝎,面青紫色,实力很强,特别是用毒,和那三把钩子,近身做战,在这一千精英里,他认第二,还真没人敢认第一。 “你们真想去?” 白伍子看到一脸傲气的连勾,这家伙历来高傲,白伍子可是打算把他培养成自己的心腹的,看来历练是必须的。 “是的,统领,我等去去就能将它擒来,任凭统领处置。” 连勾很直接,因为很久没遇到对手了,那只海乳豹虽然体型比自己大些,但还不是手到擒来,反正近身战斗,三尾连勾,还真没怕过谁。 “好,既然你们执意要去,必须记住,不要越过石林,因为越过石林就已算是东海海域,还有,若不能擒住他,回来必须领罚!” 不施加压力不行啊,这里可是森罗海域,时不时有大漩涡、暗潮扑过来,反正来这里几天,大本营基本每天都不会被掀翻一次以上。 历练不单是提高行为,更重要是对敌强弱判断和行动的决断力考验,既然你们这么有信心,就要有勇气承担失败后的后果。 “是,统领。” 连勾回应很坚决,然后带着他的匆匆小弟离开。 不到两炷香功夫,连勾的小弟连跑带滚地进营帐“统领,不好了,我大哥他被抓了?” “被抓?这怎么回事?他去抓乳豹,怎么还被抓?” “他,他,他跑到石林的东边,过界了,被东海的人抓了。” 轰!白伍子一听不得了,千叮嘱万嘱咐,叫他们不要过线,现在倒好了,真的跑过线,这下东海又找着话柄了。 白伍子急急赶去,这可是大事啊。 “其实大哥他被那乳豹暗算了,大哥刚开始和那乳豹缠斗在一起,是占上风的,没想到那乳豹阴险,利用石林的优势躲过大哥的攻击后,竟放出乳胶粘住他…… “闭嘴!” 那小兵一路上还忘不了替他大哥说情,可是照白伍子来看,战斗没什么阴不阴险的,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你打输了还不服输,这就是输不起,是更让人瞧不起。 白伍子赶到石林场上,看见对面有个大汉正提着连勾,像提着一只鸭子,什么三连勾,也不是很牛掰,被抓成一把倒提着。 什么?是敖雄?自己眼睛没花吧,怎么这么倒霉,遇到这个东海的打架狂。白伍子可是在男孩的哦宴会上见过这大个子耍横,喝醉了还能跟鱼儿龙王干成平手的人物。 “在下白伍子,见过东海大王子,许久未见,大王子依然神采依旧,威武更甚当年。” 白伍子朝敖雄拱手一拜,算是礼节到位。不管怎么说,对方是东海的大王子,手中又抡这震天锤,说点好听的话错不了。 “怎么?俺有认识你吗?” 敖雄一脸蒙,本来以为抓住这个弱鸡,能招来他们的老大,好好打一架,毕竟跑到了我们的东海地界,就算打架,龙王爹爹也不会怪罪,没想到这人一上来就假装跟自己很熟的样子,那还怎么玩啊。 白伍子很尴尬了,没想到热脸贴了个冷屁股,不过这个傻大个不认识自己也不奇怪,他脑子除了装打架的事,可能还真装不下别的。 被提着的连勾,本来以为统领来了就能得救,不用一直倒着胃口,难受,没想到统领的笑脸人家都不鸟,很绝望啊。 “大王子神勇无比,当初在南海龟丞相的婚宴上,在下也是一睹真容而已,并无机会促膝交谈,所以大王子对在下没有印象,也实属正常……” “废话少说!你还想不想要回这个小蝎子,他跑了东海了,要是你能打赢我,我就放他回去。” 敖雄发现这自称白伍子的很啰嗦,你来不就是想要人吗,打赢老子,人给回你,就这么简单。 第104章 ,铁球探东海 打,白伍子还真没想过要打,在来的路上,他就谋划好,如果勾连是被一个蟹将级别的抓住,那就好办。 将他们全部杀光即可,反正森罗海域那么多海兽,他们的尸体不会被别人发现的。这样事情就传不到东海龙宫,也不会传到鱼儿龙王那儿。 可现在,团灭已是无法实现的,敖雄这个怪物,自己也不用跟他打,白白浪费表情。 “大王子,你神通是咱们三海最强的,我白伍子可不是你的对手,甘拜下风。” 既然打不过,干脆给他扔块糖。虽然不知道这个敖雄是不是最强的,但最强之一应该也能算得上。 “哈哈,俺就知道俺是最强的,好吧,你小子好有眼力劲,今天就算给你个面子,饶这小蝎子一命,我父王常跟我说,三海之中比我强的人很多,我就知道,他是骗我的,哈哈!” 敖雄的尾巴果然翘了起来。 “你叫什么,白什么?” “大王子,在下白伍子。” “哦,对对对,白伍子,我要回去告诉我父王,南海的白伍子也说我是三海最强的,看你的样子,应该是个大官,哈哈。” 敖雄很兴奋地走了,把勾连像扔小鸡一样扔过来。 “这……” 白伍子还没来得及说话,没想到他就走了。看来他很喜欢三海最强这个名堂,白伍子有一点隐忧,就是这敖雄要告诉他老爹,我说他是三海最强,那他老爹若是顺藤摸瓜问下去,岂不是也会知道南海越界东海的事情。 不妙哦。 “回去!”白伍子瞪了一眼勾连,板着脸背着手走。 看来,他还是得回去跟鱼儿摊牌才行,要是被东海龙王先捅破了,到时候鱼儿龙王肯定会很生气,毕竟隐瞒这样的大事非同小可。 “什么?越界了?” 鱼儿瞪大眼睛看着白伍子,你说你去的时候打包票,也知道这事非同小可,竟然还让新兵越界。 南海实在没有准备好啊,虽说只是一个小兵越界,但敖蒙可是个老狐狸,这一个小兵,做文章已经足够了,你南海能越界一个小兵,那我东海岂不是能越两个,三个…… 再说,森罗海域,你们把这当作士兵历练的地方,是不是在做进攻的打算。反正,如果真的要找茬,那一个士兵也能成为一个把柄。 鱼儿脑中闪过一个念头,这白伍子是不是有什么阴谋,要挑起南海与东海的战争,但这个念头瞬间消失。 因为白伍子要想挑起战争,在自己去洞族这段时间,有的是机会,而不是利用这个让人怀疑的错误。 “白伍子知错,但凭大王处罚,绝无怨言!” 白伍子看到鱼儿铁青的脸,真有点怕啊,也怪自己太信任那小蝎子了,真是不知天高天厚,那小蝎子虽然被他毒打了一顿,关押起来好好反省,但现在看来,还是轻了。 怎么罚白伍子,让鱼儿头疼了。这白伍子如今算是半个南海人,罚重了,怕他一溜烟跑回雪族,自己身边也就少了个得力帮手,若是罚轻了,如何服众,私自越过海界,那可是重罪啊。 “你虽犯了大错,但尚未酿成大祸,本王罚你入牢面壁三个月,之后再带领新兵到婆娑群岛历练,将功赎罪。” “大王,你这……” 在场的人,就连白伍子自己也清楚,鱼儿龙王在偏袒啊,甚至有点赤裸裸,三个月多长点啊,就算是凡人,三个月也不算长,更何况长生不老的神,三个月跟三小时,甚至三分钟一样。 “不必多说,若东海以此为借口,挑起战端,你需作为先锋,冲锋陷阵,以功抵过,要死也就死在战场上。” 一种难受,从白伍子心里疯长出来,如藤蔓般,一下子茂盛。 男人不能流泪,再多委屈也不过过眼云泥,但眼睛有点湿,那种谁都看不出的酸湿,他默默地走进牢房,回想着。 呵,雪族少主,可笑,南海新兵副统领,更可笑。 这一切,一切,是自己的错,还是天意,他不懂,他感到好疲惫,三个月,可能太短了,三年也不够自己想静静的心吧。 看着白伍子的离开,鱼儿也很无奈,接下来的三个月,会很漫长,因为三个月时间已经够东海捏造一切不利于南海的把柄了。 “敖蒙,看你表演了。”鱼儿在心里苦笑。 五天、十天、一个月、两个月过去了,东海那边还是静悄悄的,没一点动静。 敖蒙那个老家伙在打什么算盘呢?难道说,他想突然给自己来个“大惊喜”,不得不防啊。 鱼儿派出铁球,去南海打探打探。这铁球,一没经过南海的军事训练,因此行动上,是看不上跟南海有关联的;第二点,这铁球无论是速度,还是遁地之术,都是探子的天生材料。 铁球去了十来天,也没见回来,以他的遁地速度,应该三天就能到达东海,打探过一两天,连上来回,也是个七八天,难不成被抓了? 那就不妙了,本来就有落下话柄在东海,现在有多了个探子,万一屈打成招,铁球都招了,那咱们东南海的大战看来是避免不了。 第十二天,铁球终于回来了,身上一点伤也没有,不像被抓包的样子。 “大王,小的想着在东海周边打探到,东海并无异动,但是担心东海龙宫的命令尚未传出,因此去到了东海龙宫外围,在那儿耽搁了两天,所以回来晚了。” “你说你到了东海龙宫?”鱼儿不觉一惊,这小子,胆子真大得可怕。 “是的,小的在龙王外围观察了两天,但不敢,不敢进内庭。”铁球说得很小声,怕人家笑他胆小。 “那很好,尽管你遁地之术精湛,但东海的内部最好不要擅闯,因为那儿可能会有许多隐形阵法和灵宝机关,若是不小心触及,你便回不来了。” 哈哈,鱼儿差点没说,要是让敖蒙或者敖雄看到你,恐怕连渣都不剩。 “真的没任何异常?” “是的,大王,东海一切如常,并没有调兵遣将的迹象。” 这个敖蒙,葫芦里卖什么药,难道变得宽容了?不跟自己计较,若是这样,东南海可以长期太平啊。 第105章 ,回北海 想着还有几天就够三个月了,不知他是真的没动作还是想搞大事。 等吧! “章姐姐,我真的不怪我?” 欣宁拿出来红鸟小花,跟章章说明白了,因为自己想要摘这朵花的原因,导致红花小鸟和红鸟小花全都死了。 当然,她没有具体说红花小鸟是怎样围攻自己,然后背自己的弱水神忌给崩死了。毕竟,这个是自己最大的秘密了,说出来对章章也没什么好处,说不定还会害了她。 “我不怪你,想必这红花小鸟遇到你,也算是它们的劫难吧,另外,你能采到红鸟小花,也是你的造化,还有,这红鸟小花不是还有一朵吗,也不算是全死了。” 其实,说不怪,章章心里头多少还是有一点遗憾的,毕竟那么一大片的壮丽景观啊,都要成为回忆了。 但这也没办法,景观再壮丽,再美,也终究是景观而已,只有自己欣赏的心情还在,再美的景观恐怕也能遇到。 “章姐姐,那这朵红鸟小花就送给你吧。” “这,不好吧,毕竟是你摘回来的,估计费了不小的劲,吃了不少苦头吧。” “章姐姐,其实我摘这花就是想送给你,你是红鸟小花的成长见证者,但可惜剩下最后一朵,那也得送给你。正所谓有始有终,你就不要推迟了,否则,我就当你还在怪我。” “那好吧。” 不收不行啊,不收欣宁这丫头可能真的以为自己还在怪罪她。 “章姐姐,我要回北海了,我父王前几日来信,说是想念我,要我回去一趟,我想,来南海也有一段时间了,也算是出远门最长的一次了。虽然舍不得,但还是回去吧。” 欣宁感觉到,南海是除了北海外,第二个让她拥有家的感觉,那份温暖,在心中安静地留存。 这次离开,虽不知是对鱼儿留恋,或是对章章留恋,亦或都有,都难舍是她真是的心境。 章章接过红鸟小花的手怔住了,没想到,离别总是这么快,先是琪荷,现在是欣宁,好姐妹相聚的日子总是那么短暂。 “你真的要回去了?” “是的,我打算今天便走,章姐姐若是改日有空,定要来北海……” “不用改日了,我想跟你一起走。” 章章忽然打断了欣宁,这种坚决,好像不是短时间就能做出的,但章章另外。 想想欣宁,又送自己血丝冰蟾又送红鸟小花,反正待南海也没什么事,倒不如陪她回北海一趟,解解闷,也好减轻一点人情。 “那鱼儿龙王,他也一起去?” “不,他留这儿,我陪你回去一趟就行。” 本来还以为章章是在开玩笑,但仔细想,她没必要开这样的玩笑。 “两位仙女,你们在聊什么呢?” 鱼儿在好路过,听见章章点起了自己的名字。 “你来得正好,欣宁要回北海了,我陪她回去一趟。” 本来章章还有点犹豫,不知怎么开口才好,现在鱼儿主动闻起来,就一股脑地抛出来。 陪欣宁回北海,这个,会不会有危险,鱼儿先想到这一点,但马上有暗骂自己,是不是把章章当小孩了,她现在可是有青木焰火剑在手的霸气王妃。 既然她想去,也必然有她的想法,再说了,如今的南海也不见的一点危险也没有,那敖蒙虽然不来明的,说不定在策划暗杀,偷袭之类的阴计。 记得上一次,章章就是被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人弄得难以安生。 反观北海,有敖银那老头坐镇,以他老辣多谋的性格,自然能保北海无疑,更何况,如果东海想对南海动手,这个时候,更不应该得罪北海,若不然,南北两海完全有借口联合起来打击他。 思来想去,章章去北海利大于弊。 “喂,想什么呢?不用过于担心的,我只是去去就回。” 章章看到鱼儿在犹豫,料想他肯定是担心自己的安危,这些年,自己也一直像一个孩子一样被他保护起来。 “嗯,章章,我在想,你去一趟北海也好,不用着急回来,住上一段时间,顺便把青木焰火剑法练好。” 什么?竟然不是阻止我,而是让我在外面呆久一些,这怎么像是,有地下情人的节奏,嫌我在南海妨碍他的好事吗?章章的小心思忍不住八卦一下,当然,她绝不会相信鱼儿是这样的人。 让我去北海把剑法练好,这就对了,南海虽然宽大,但自己总是静不下心来练剑,或许是鱼儿在的缘故吧,这次去北海,又有欣宁从旁指点,定然能让剑法大成。 “嗯,我会的,那你也……哦,不说了,你别太累,平时注意休息。” 章章看了看在场的欣宁,也不好说太多。 “章姐姐,我到外面等你,不着急的。” 欣宁岂会不知,他们俩口子,离别自然有说不完的话,只是碍于自己这个“外人”在场。看见他们这样,自己心里也是酸酸的。 “章章,你真的要走了?” 鱼儿一把把章章搂入怀中,看来又是离别,昨晚自己那么晚才睡,回到房间,脱下鞋,章章显然已经睡着了。 想想多少个夜晚了,自己总是忙、忙、忙!夜晚也很晚才回房间,章章不知等了自己多少次,有好几次是直接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这样,连和她温存的时间都不够,那里会生龙宝宝…… “傻瓜,我只是出远门一趟,又不是不回来。” 章章捏着鱼儿的脸蛋,鱼儿的脸虽然慢慢没了婴儿肥,但菱角逐渐分明,使得帅气越来越明显。 抱了好一会,他们才舍得慢慢松开。 “主人,你这是要去哪啊?” 唐棍看到欣宁等在门口,同时往北边望去,就猜测到她应该是要去什么地方。 这个唐棍现在似一个跟屁虫赖着欣宁,并且逢人便说,欣宁是他的主人,当然,他现在也改称欣宁为主人了。 对于这块狗屁膏药,欣宁是杀了,觉得残忍,不杀,觉得烦人,跟章章聊天的时候,当然把他使唤得远远的,他就这个一个无赖而已。 “我回我家,你最好不要跟着我。” 欣宁还不客气。 “主人的家便是我家。” 可唐棍也不差,毫不客气地赖上了,反正他已经知道,只要傍上欣宁这棵大树,以后吃香的,喝辣的,荣华富贵,醉生梦死,唾手可得。 “欣宁,这位是?” 章章看到等在这儿的欣宁,身边还有另外一个人。 “哦,这是我新圈养的狗。”欣宁毫不客气,最好把这无赖给气跑。 章章虽然感觉欣宁的话有点难听,但他对贼眉鼠眼的唐棍也没什么好印象,当即只是笑了笑。 “主人,你说得不对,你忘了,我是海马,我是你的小跟班海马。” 唐棍不但没有恼怒,还嬉皮笑脸地应答。在他的脑海里,荣辱算什么东西,能当饭吃吗?面子又是什么,一个面子直几两银子啊? “我们走。” 反倒是欣宁,本想把这个无赖气跑,没想到他不但不跑,反而更无赖了。 章章和欣宁骑上卫兵早已牵过来的海马,一下子绝尘而去。 本来就是海马精的唐棍,吃了后退土。他那里忍得了啊,就算自己再怎么厚颜无耻,但也不允许一匹小海马,欺负他这个聪明伶俐的海马精啊。 他当即化出真身,飞地一般追上去。 看到后面追来的海马精,章章心里想,欣宁,你干嘛放着好好一匹海马精不骑,跟一个海精怪呕什么气呢? 其实欣宁还真没打算跟这海马精生气,只是,他知道自己是公主的身份之后,变得更加无赖,甚至无耻,只为痴缠着自己,这一点让她厌恶。 唐棍一直冲到章章和欣宁前面才降下速度来,一边跑一边往后面的欣宁招手。 “嗨,主人,你看我跑得多快,你那个小屁海马,那里比得上本海马,想当年,本海马可是咱们部落的长跑冠军的。” 唐棍这牛逼虽说吹得有点大,但常年混迹于行窃行业,腿上功夫便是吃饭的看家本领,跑起来,当然要比南海圈养起来,整天喂饲料的王家海马快得多。 更何况,他已成精两三百年跑起来加持一点法力,把这些小海马远远甩在后面也轻松得不得了。 “既然如此,那加上几鞭会不会更快呢?” 欣宁阴笑着化出龙须鞭,她这次真的不打算开玩笑,因为这只海马精实在太贱了,欠收拾啊。 “欣宁,你抽几下给我也试试,好久没拿这鞭子,看着手痒啊。” 唐棍一看,遭了,两个“女王”都想揍自己,那还能活?他马上闪到一边去,然后又在后面跟着章章他们。 章章虽然是开完笑,但实际上,这海马精也确实该削,因为他跑到前面去,他路都挡住了,还在那里得意,你说是不是欠修理。 海马精后面慢慢跟上来,跟章章他们并排着跑,一边裂开嘴,讨好地笑。 欣宁虽然讨厌他,但不得不想,下一次还是骑他吧,一是他的速度更快,二是,把他骑在身下,不满意的时候直接给他来几鞭,他也躲不掉,岂不快哉! 不知疲惫地奔跑了几天,他们已经穿过东海海域,进入到北海了。 看这渐渐熟悉的海景,欣宁心头又冒涌起了许许多多往事,她离家一眨眼,已经十来年时间了,但北海依然是那么古井无波,跟离开时几乎没有多大区别。 第106章 ,王者之家亦无奈 欣宁真不知该庆幸还是担忧,安宁,平静是好事,但一成不变却未必是好事。 欣宁稍稍拿北海与南海对比,南海几乎每天都在变化,各类鱼虾,海洋生物,生机勃勃,斗志昂扬,好似每天都在不断的进化之中。 而相比之下,北海就相形见绌,不知是气候寒冷,海水温度普遍较低的原因,还是北海的气氛原因。总之,北海的海洋生物不但比南海少很多,而且,活跃程度也远远跟不上。 “公主回来了!公主回来了!” 龙宫卫兵们看到风姿卓越的欣宁,一下子激动得不知所措,但只能低着头,暗暗高兴。 消息压抑不住,瞬间便传遍整个北海龙宫。 “公主,您终于回来了,你父王在你房间等你,快去吧。” 北海老龟赶紧出来迎接欣宁。 “父王,他在我房间?” 欣宁就奇怪了,虽说以前自己在北海的哦时候,父王也会经常跑去自己的房间嘘寒问暖,但现在自己又不在房间里面,他干嘛跑到那儿等自己,在大厅上岂不是更好。 难不成,父王听说我回来了,亲自去给我收拾房间。 想到这儿,欣宁怀这感动的心情,想想,待会见到父王便知道了。 “父王!” 欣宁远远看到房门开着,里面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就扑过去,父王,果然在这儿! 只是父王好像更老了,虽然龙族是神族,但寿命也不是无穷尽,一般来说,龙族的寿命在十万年到二十万年之间,当上龙王的,也没几个能活到二十万年。 今年父王已经超过十六万岁了,就算对于龙族来说,也已经是个老人家的存在了。 “回来便好,回来便好。” 敖银的笑容,有明显的鱼尾纹,银色的发丝,同脸部的皱纹一样,大致方向没错,只是有些凌乱。 “父王,我想你了。” “丫头,总算想父王才肯回来吧。” 父女相视一笑,看得章章好生羡慕。 “父王,这是章姐姐,你们也见过,这些年多亏有她在南海照顾女儿,不然女儿啊,可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见到你了。” “哦,那真的是万分感激章王妃。” “那里的话,其实这些年在南海,欣宁可是帮了我不少的忙,我要感激她才是真的。” “章王妃,你也不必替她说好话,这丫头我懂,你别看她表面上文静,实际上骨子里还挺多鬼主意,叛逆得很啊,肯定是给你们惹你不少的麻烦。” 章章很不好意思,这龙爹在黑他女儿当客套,两人还玩得不亦乐乎,让自己疲于招架。 “好了,你们今天先好好休息一天,明天我带你见敖蒙伯伯。” 敖银看也闹得差不多了,该让他们好好休息了。 “敖蒙伯伯来了?” 欣宁一下子有点懵,没想到东海的龙王也来这儿了。这敖蒙,虽说表面上对自己疼爱有加,几乎每百年都会来北海一两次,名为探望自己,给自己送点小礼物。 实际上,都是为了他儿子的婚事而来,旁敲侧击。 “不止是敖蒙伯伯,还有你敖勇哥哥。” 敖银不悲不喜地说。 “哦。” 果然如此。 章章在一旁不说话,但她才是真正的诧异,鱼儿以为敖蒙在东海调兵遣将,准备攻打南海,没想到他早已跑到了北海,难不成,真的是来逼婚。 欣宁难受,她知道这次意味着什么,恐怕再也难用什么理由搪塞过去了。自己年龄也不小了,那敖蒙,连自己的生辰八字都记得清清楚楚,岂会不知自己多少岁。 “那你好好休息吧,他们还在大厅上。” 敖银说完,叹了一声气便走了。 他们还在大厅上?原来刚才叫欣宁直接回自己的房间,是不想让她突然面对敖勇、敖蒙他们父子。 章章也突然明白了敖银的良苦用心。逼婚,非他所愿啊,不过敖蒙来到南海,应该给了他不少的压力。 “章章,怎么了?是不是遇到危险了?” 正在内堂伏案的鱼儿,看到章章的水母忽然出现。 “不是,鱼儿,我碰到敖蒙了,东海龙王,敖蒙。” “怎么?他没为难你吧,千万别顶撞他,有什么事,撤回来再说。” 鱼儿一听是敖蒙,就大条了,还说不是遇到危险,敖蒙就是最大的危险啊。本来让章章离开南海,就是想让她不在敖蒙的阴谋算计之内,可是…… 要是敖蒙足够卑鄙,把章章“请”到南海做客,再让自己过去赎回来,待自己去东海时,再出兵南海,那就太遭了。 所以现在鱼儿只希望章章的脾气好一点,别顶撞了那老家伙,还有那老家伙应该要一点脸皮,不会抓一个女人来算计,不要太掉东海的架子。 “鱼儿,别急,听我说,我跟欣宁回到北海,才发现敖蒙已经在北海了,不过,他现在还不知道我来了北海。” “是在北海,北海龙宫?” “是的。” 听到这儿,鱼儿暂时放下心来,在北海龙宫,敖银的地盘,敖蒙应该不会乱来。 但这个老狐狸跑去北海作甚?按理说,他应该为越界的事大发雷霆,要“讨个说法”才对啊。 跑去北海?一个不详的念头突然闪过鱼儿的脑海,他是想动手之前,彻底拉拢敖银,或者把他女儿弄到东海,这样,北海只能成为东海的助力。 可怕啊,这个老狐狸,步步都算在前头,莫不是他当时已经发现了欣宁在南海,所以才没有动手,反而跑到北海逼婚,消除自己的后顾之忧。 现在想想,完全有这个可能。 “章章,你知道那敖蒙到了北海多久了吗?” “我刚才经龙宫的卫兵打听了一下,估计有两个月了,” 那就对了,时间上完全吻合,看来敖蒙知道南海新兵越界后,没几天便赶往北海,所以派出的铁球也打听不到东海的异动。 “鱼儿,欣宁这次可能真的要嫁东海了。” 章章说得有点哽咽,欣宁是个好姑娘,更是一个好姐妹,要嫁给敖勇这坨牛粪,真是不值,还要去东海那个虎穴龙潭,真的是一场噩梦。 鱼儿的心,不知为何,咯噔疼了一下,那一下来得迅猛,消失得诡异,只留下一阵迷茫。 第107章 ,“懂事”的欣宁 他想起欣宁多次看他的眼神,满满的情意,而自己总是微笑着避开,不敢直视她那美丽的大眼睛。 她嫁人了,却要嫁给敖勇那个流氓渣渣。还要嫁到东海,那个狼子野心之地。 “章章,真的无法挽回了吗?如果可以的话,尽可能……多劝劝欣宁。” 鱼儿差点说,尽可能阻止他们。 但这话是说不出的,要章章怎么阻止,难道说,欣宁不能嫁给你东海敖勇,要嫁给南海? “嗯。” 听到鱼儿的胡言乱语,章章也不懂他此刻心里在想什么,劝她?是劝她嫁,还是不嫁? 听得出他心里也很乱,是对于敖蒙的奸计无可奈何,还是对欣宁的于心不忍? 章章最后只说了一句,她会想办法的,水母便消失了。 连续的赶路,欣宁不知是身体劳累,还是心里累,房间灯早早便熄灭了。既然睡了,章章也不想去打扰她,毕竟此时,她的心该有多难受,静一静也好。 他父王寄到南海的书信,说是因为想她,而让她回来。照现在看来,这意思八成是东海敖蒙的主意。 这不知算不算是欺骗,弱者还是对强者的无奈妥协?章章感觉,此刻的欣宁是很可怜的,本来以为她父王是多么爱她,但如今看来,也不得把她当作一个稳住东海的筹码,和践行自己多年前的承诺。 章章一个人坐在院子的石凳上,看着从海面引到龙宫的月光,这月光本来便是阴凉之物,穿过层层海水的洗涤,变得更加纯粹的冰冷了吧。 欣宁,如果鱼儿和她真的有意,自己就不能大度一点,分出一份爱吗? 章章想到,此刻的欣宁,恐怕真捂着被子在房间里哭泣呢,想到这儿,她往欣宁的闺房走去。 “欣宁、欣宁,你睡了吗?姐姐想和你说说话,欣宁?” 章章连续喊了很多声,依然没有回应,房里的琉璃灯也不点着。有点担心欣宁在里面干傻事,就轻轻推门进去。 “欣宁,欣宁?” 走到床边,章章才发现,欣宁根本不在房里。这么晚了,她会去哪里呢?不会真的干什么傻事吧。 不会的,欣宁的性格不会是做这种事的人,她表面虽柔弱娴静,但骨子里有一种傲气,和一种遇事能冷处理的性格。但不知她会到什么地方? “章姐姐,你找我啊?” 正关上房门的章章,遇到了从外面走回来的欣宁。欣宁眼神依然清澈,在淡淡月光的渲染下,可以说是晶莹的眸子,如宝石般闪烁。 完全没有一丝哀怨,或者是忧愁流露。 “是啊,我见今晚天色很不错,又睡不着,所以想来找你聊会天,碰巧,碰巧你刚才有不在。” 章章尴尬一笑。 “章姐姐,你今晚若是睡不着,不如来我房里,同我一块睡。” 欣宁很诚恳,很直白。好像完全忘了明白就要被逼婚这档事。这下可好了,好像章章成了需要安慰的对象。 “那倒不用。” “姐姐,你我既然是姐妹,又何必不好意思,何况你陪我回家,你睡不着的话,我会过意不去的,你还是到我房里,咱们一起睡吧。” 章章尽管有点推迟,但还是被欣宁拉进她房里了…… 第二天,敖银先来到大厅,他已经派人去叫敖蒙两父子了,说今天欣宁会同大家一起吃个早饭。 第二个来的便是敖蒙,他一脸华光,看出来,很高兴,接着,他儿子敖蒙出现了。 “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看到这小兔崽子的脸,青一块,红一块的,很是难看,真是丢尽东海的脸面,敖蒙就质问他。 “父王,没事,我昨晚不小心摔的。” 敖勇怯怯地回答。 “你真是摔的?” 敖蒙虽然老了,但是眼睛可没花,他这青一块,红一块的,怎么看都像是被人k了一顿,而不像他说,摔的。 “父王,真是摔的,昨晚二臣看天色不错,就跑到龙宫的后山,想单独欣赏一下北海的夜景,没想到一下子踩空,跌落到一个陡坡上,那个陡坡满是碎石,所以把儿臣这脸给磕的。” “好了,敖蒙兄,这也算是我北海的照顾不周,你可别吓坏小孩子了。 龟丞相,去,把咱们的北海的青莲玉膏拿一瓶给二王子,另外,带人去后山,把昨晚摔二王子的那个陡坡给铲平了。” 听到敖银这样说,敖蒙怀疑敖银的心也就彻底没了。 刚才还在想,如果他儿子脸上的伤不是摔的,那会被谁打呢? 在北海,除了敖银,有谁敢动手打自己儿子,又有谁能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不动声色把敖勇胖揍一顿? 看来,是自己多心了。 “父王,敖蒙伯伯,早。” 欣宁清脆的嗓音,婀娜的步姿,面带微笑地朝他们走来。 “一段时间不见,欣宁丫头更出落得不凡,我看啊,就是玉帝那几个女儿,也快要赶不上欣宁丫头咯。” 敖蒙看到欣宁的出现,落落大方的样子,心中更觉喜爱,便夸赞起来。 “哦,这可不敢当,敖蒙老兄啊,你说这话可大不敬了咱们家的欣宁纵然是我北海的宝贝,也比不得玉帝的天骄千金。” “哈哈哈。” 两个老头在调侃。欣宁也毫不介意,反正不都习惯了吗?让他们玩去吧。 相反,她坏笑咪咪地看向敖勇。 “耶!敖勇哥哥,你的脸是怎么了?摔的吧?” 敖勇心里是奔溃的,自己脸上的伤怎么来的,欣宁是最清楚了。昨晚,准备睡觉的时候,欣宁就在他窗户边,悄悄传音叫他到后山一趟。 还以为这欣宁妹妹也太懂事了,怕自己寂寞,反正早晚都是要成亲入洞房的,就先到后山去预习预习功课。 然而,到了后山之后,敖勇被欣宁用诡计骗得好惨。 “敖勇哥哥啊,人家听说,做那种事之前都是要预热,比如说,调……哦,怎么说呢?好难为情哦。” 欣宁假装不好意思。 “哥哥懂,哥哥懂。” 敖勇兴奋地搓两下手伸出,没想到,这小丫头这么上道。 “诶,敖勇哥哥,我想到一个办法了。” 欣宁好像突然灵感来袭,阻止了敖勇的咸猪手。 “什么办法?” 啪! 一记响亮又清脆的耳光,直接拍在敖勇脸上。 “怎么样?”欣宁问道。 “不怎么样,不过你喜欢就好!” 敖勇的兴奋感虽被打掉了一点,但看到欣宁可爱靓丽的脸蛋,欲望又马上盖过他。 “敖勇哥哥,你也可以打我的,这就是调,调什么,调热吧。” 敖勇颤抖的手慢慢摸向欣宁的脸蛋,这让他怎么下的去手啊,只能不断地吞咽口水。 啪啪啪! 啪啪啪! 啪啪,啪! 敖勇不舍得,欣宁可是不客气,连续刮他大嘴巴,左右手开工,打得那个爽啊。 “敖勇哥哥,爽不爽?” 欣宁打的过程中还是礼貌性问一下敖勇,不过也不用得到他的回答,继续啪啪啪,自己打得爽就行了。 最后打到自己受累了,敖勇肿成猪头,就用尽全力,还加持点法力,一巴掌把敖勇打落到旁边的斜坡上。 “哎呀,敖勇哥哥,你怎么这么不经打,你等着,我回去叫人来叫你。” 欣宁就凯旋而归了。 “我这脸,你还不知道吗?” 敖勇小声嘟囔着埋怨。 “我不知道啊,我怎么会知道呢?” 欣宁一副全然纯洁,毫不知情的少女模样。 “对了,敖勇哥哥,我昨晚做了个好奇怪的梦,梦见自己跑到一个山坡上,看见一只大苍蝇,然后我就拍拍拍,却怎么也打不死那只苍蝇,打得我后来我都累醒了。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敖勇听后一阵愕然,感情昨晚邀他去后山的是梦游中的欣宁。 这种病症敖勇以前也听说过,听说梦游症的人,可以在梦中杀人,醒来后全然不知,看来欣宁还真是这个情况。 “敖勇哥哥啊,我想,今晚还去打那只苍蝇。” 欣宁嘟囔着小嘴,很可爱。但却把敖勇吓得一哆嗦,手里的茶水都洒到拇指上。 “敖银啊,你看这两个小娃娃也长大了,是该让他们把婚礼给办了,也好了你我这么多年的心愿啊。” 敖蒙看到欣宁一个劲地跟敖勇说话,心里更觉得妥了,算是顺其自然了,本来以为他们彼此不对付,要磨合磨合,如今看来,根本不存在这个问题啊。 “哎,我也老了,只有这么个宝贝女,只有她点头,我就不会拂她的意。” “欣宁,你可愿意跟敖勇哥哥一起,到我们东海去?” 敖蒙试探性地问。 “啥?” 欣宁假装听不见,意思是让敖蒙再说一遍,其实,她是怕敖勇听不到。 “父王,儿臣觉得,欣宁妹妹年纪尚小,尚小,我们也有好些年没有好好相处了,所以,所以不必急于一时。” 敖勇说得支支吾吾,欣宁年纪小吗?我敖银,她老爹,怎么不知道,敖蒙也是一阵懵,按理说,欣宁一千三百多岁,已经到了可婚嫁年纪。 两个老头一脸懵。 “父王,父王,我必须告诉你,这个欣宁有病,而且是个疯子,所以儿臣不能娶她。” 敖勇看到他父王的脸,由不解,慢慢要变成恼怒,就赶紧暗暗传音过去,不然真怕他父王一巴掌给他打得横飞出去。 第108章 ,生将欲何为? “咳咳,这婚事是迟早都要结的,敖银,我看这样,我和劣子先回去准备聘礼,再派媒人来北海,一切按规程来,把欣宁丫头风风光光地迎到咱们东海,怎么样?” “如此,甚好!” “还不走,你这丢人现眼的蠢货。” 敖蒙离开了,来的时候信心满满,以为计划完美,先把欣宁弄到东海去,然后再向南海发难,那时就不必顾忌南北海会有联合的可能了。 可现在,兔崽子竟然搬起石头砸自家人的脚,真是可恨、可憎。敖勇也知道自己破坏了父王的计划,但他不得不这样做啊。 欣宁这个小魔鬼,要是娶回东海,自己可能会被她天天梦游刮耳光,再者,这梦游症更严重的话,半夜睡觉的时候,起来把自己杀掉,然后再像没事人那样,真是太恐怖了。 “欣宁那丫头,你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 敖蒙斩钉截铁的语气,嗔怒地看着在他后面,不敢靠太近的敖勇。 “她……她有梦游症。” “我不管她有什么症,只要把他娶到咱们东海,到时你若是不喜欢,大不了可以把她软禁,或者关起来都可以,我只要她在咱们东海活着,明白吗?” “哦。” 敖勇这下总算见识到他父王的狠辣了,其实说是娶,不就是弄个人质回去吗?她虽有梦游症,但那都是晚上的事,只要晚上把她软禁起来,再派重兵把守,那自己岂不是也可以安寝。 再说,欣宁那么可爱,有气质,要是她白天不发病,也是可以那个的……,敖勇心中又燃起那翻云覆雨的画面。 “父王,儿臣想明白了,儿臣同意娶欣宁那丫头。” 敖勇好像茅塞顿开,快速跟上他父王的步伐。 敖蒙对自己儿子这“幡然醒悟”很满意,为了东海的霸业,算难为他了,要娶一个梦游症的疯丫头,但以后三海在手,成为真正的海中霸王,多少女人没有,就算要娶玉帝的女儿,也是他天庭的荣幸。 两人商定,回到东海之后,筹备聘礼,交由媒婆上门。 章章没有跟敖蒙他们打照面,因为毕竟这是人家的家事,要阻止,也不能当面来,否则肯定会弄巧成拙的。 看到欣宁依然平静的脸色,嘴角带着一抹微笑。 “欣宁,怎么样?你父王没有逼你嫁给敖勇吧。” “没有,我父王说,全凭我自己决定,我短期之内是不会嫁到东海的” 短期?意思是,以后还是会嫁的了。 章章不明白欣宁心里头想什么,但她心里头只有一个想法,决不能让欣宁嫁到东海去。 要是今天欣宁说,他父王已经决定,让她跟敖勇尽快完婚,那章章就会想尽一切办法,让欣宁和自己逃婚,就算逃到天涯海角,当然,最好能逃回到南海。 “章姐姐,你不必替我担忧,敖勇他,还真不配我。” 欣宁回想起昨晚敖勇的猥琐,以及无能,满脸色欲的样子,真是恶心至极,他,绝不是自己想要嫁的郎君。 章章听到欣宁坚决的语气,有点庆幸,看来欣宁已经彻底看清敖勇这个纨绔子弟。 在南海,一个虾兵跑来禀告。 “大王,白副统领还是不肯出来。” 三个月期限早已到,其实前两天鱼儿就吩咐,把白伍子放出来。 但据狱官来报,说,白副统领自觉惩罚太轻,尚未能够充分领悟自身错误,所以暂时不出,继续呆在牢狱中反思。 这,白伍子,竟然要自罚自己! 难道是因为那封信,记得欣宁离开后,留下一封信是给白伍子的,毕竟他们两个一同来到南海,白伍子又视她为亲妹妹一般。 欣宁不想跟他道别了,一是怕他乱了心神,舍不得自己,二是,两人之间有些秘密也不能用嘴说清楚,还是写在纸上的好。 毕竟白伍子来到南海的原因是避开族杀,这一点,就算是鱼儿现在,也还蒙在鼓里。 欣宁信上是这样写的: “伍子哥哥,你今已为南海新兵副统领,在南海,我觉得你好似龙入渊海,呼啸万里,既然你在这里安全无疑,又可一展抱负,何不暂且静下心来,好好成就一番自己。 而今你行事虽有纰漏,但能看得出,鱼儿龙王也并不因为非南海种族,有半点无为难之心,反而处处为你着想,可见他是个心胸宽广,值得你尊崇的人物。 妹妹此次回北海,因父王来信说许久不见,甚是思念。所以暂且回南海一趟,妹妹知道伍子哥哥你如果知道,定会追随我回北海。 只是妹妹此次回去并无半点凶险,还是觉得让伍子哥哥留在南海为好,珍重,勿念。” “为什么?为什么?欣宁妹妹,连你也要离开我。” 白伍子一下子就撕碎了欣宁的信。 可下一秒他又后悔了,赶紧找回纸屑,想重新拼起来,这可是欣宁妹妹的亲笔信啊,纸上还留着她身上的淡淡清香。 白伍子一下子瘫坐在地,呆呆的眼神,不知地陷入一阵迷茫之中。 这老天到底怎么了?被族人追杀不说,在异乡入狱也不说,连自己最爱的人离开自己,也不来与告别一声。 是自己错了吗?白伍子不懂,他真的不懂,哪里出错了?到底是哪里? 这也许就是他不肯出狱的原因。 “欣宁啊,南海虽好,我也能呼啸万里,但你不在南海了,不在我身边,我做这些,又有何意义呢?难道我白伍子会看上南海一个区区的副统领的位置?” 白伍子喃喃自语。 他的路不见了,他活着到底为何?寒光剑也不要了,洞族少主也回不去了,他为何还要活着? 呆若木鸡,毫无思绪,没有答案浮出脑海,他又何必离开监狱这个“清净”之地。 “走,本王去看看他。” 鱼儿决定亲自去看看这个“倔脾气”白伍子,看看他是不是爱上监狱了,如果是的话,他完全可以白天出来干活,替自己继续训练新兵,晚上也可以住进监狱里面。 第109章 ,欺我太甚 “白统领,别来无恙。” 鱼儿也有一段时间没来看白伍子了,所以开头客套一句,还是直接叫白统领,没加“副”字,以为可以让他好受一些。 可是白伍子连眼皮都不抬一下。 “鱼儿大王,我还没有想清楚,是不会出去的。” 白伍子直截了当,不容商量的语气。好像是说,难道你要把我赶出去,还是打出去? 这个称呼不妙啊,鱼儿一听到白伍子喊自己鱼儿龙王,这可是初次见面的时候的陌生称呼。自从白伍子被封为新兵副统领之后,理论上应该属于鱼儿的下属,在众人面前,他都很识趣地称呼鱼儿为大王。 可现在,又变回了鱼儿龙王,这是不是说明,白伍子对南海的归属感,已经消失,对自己是统领的身份,已经嗤之以鼻。 想到这儿,鱼儿感到很惋惜啊,难道真的是非我南海族类,其心必异,如果说只是时间问题的话,那么好,本王愿意再给多一些时间,但如今看来,又生反复了。 “你打算就此意志消沉下去,就算你不为南海着想,你也该想想你的出生,你是雪族的少主,我南海自然不敢强留你,但我鱼儿扪心自问,一直把你当兄弟一样看待。 所以,也希望你能对我敞开心扉,若是有何郁结烦闷,本王可以相助的,但愿与你分担一二。” 鱼儿说了几句肺腑之言,然后屏退左右,慢慢地走进白伍子,端坐下来,他想看清楚,这个雪族的少主,心到底藏着多少秘密。 “呵呵,鱼儿龙王,有一天你若发现,我欺骗了你,你当如何?” 看到鱼儿屏退左右,端坐下来,白伍子明白,堂堂一个南海龙王,与一个阶下囚平等对话,做到这一点很不容易吧。 不过,他只是呵呵地冷笑,你鱼儿虽然做得很到位,但你永远也无法明白我承受的痛苦,所以,你不必懂我,我也无需你懂。 “若是无心伤害,就算是暂时的欺骗,我相信你也是有自己的苦衷的。” 面对白伍子,鱼儿自问无惧,就算他欺骗又如何,只要他未伤害到自己,阴谋还为能实施,就意味着,自己能让他坦白相对,或者把他的阴谋消灭于萌芽之中。 鱼儿的自信,可以说是来自的压倒性的实力,本来入魔的白伍子尚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如今,自己对剑术的领悟已更上一台阶。 “好,好,怪不得欣宁说你是值得尊崇的人物。” 白伍子不得不承认,这鱼儿越发成长得强大,显然已经与自己拉开了一段距离。 “是啊,欣宁是个好姑娘,可惜,她恐怕要嫁给东海的敖勇了。” “什么?你说什么?” 鱼儿缓缓站起身来,舒了一口气。看来,白伍子真的爱上了欣宁,他本无意利用这一点,但形势逼人。 如果硬要在敖勇和白伍子之间选,他宁愿白伍子跟欣宁在一起,也不愿意便宜了敖勇这个渣渣,肥了东海。 “我前两日,听到章章的传信,说,东海的敖蒙跟他儿子,一同在北海待了近两个月,就是为了等欣宁公主回去,你说,这是为何?” 白伍子一听,马上就炸了! 敖勇那个小流氓,仗着出身高贵,从小就跟欣宁有娃娃亲,只是这些年,由于北海龙王敖银不在人前提起,慢慢淡了下去,没想到,没想到他们竟会在这个时候…… “无耻!” 白伍子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击了一下,猛地站起身来,戴着铁链的双手猛地抓拍了一下牢房门。 “白伍子,欣宁公主估计也是身不由己,身为王家命,命不由主,伤痛只自知啊。” 鱼儿这话好像是说给白伍听,又好像是自我感叹,自我悲怜。 他转过身去,早已不搭理白伍子,慢慢往外面走去,但每一步,都异常沉重。 “卑鄙!畜生!” 白伍子恶狠狠道,他骂的是敖蒙两父子,但那些狱卒,还以为他骂的是鱼儿,都纷纷楞在一旁,不敢向前来。 “还楞这干嘛?赶紧给老子打开。” 白伍子瞪了一眼躲在一旁的狱卒,那狱卒那里经得住他那要杀人的眼神,屁滚尿流地跑过来开门。 毕竟这位可是威震南海的白副统领,这区区的普通牢房还真关不住他,若是他发起火来,估计整个监狱的狱卒,都得去阎王那儿报到。 鱼儿在不远处看着白伍子血红的眼睛,以最快的速度奔赴北海,毫无疑问,有白伍子赶往北海,欣宁的婚约一定会遭到破坏。 但感到庆幸,同时又有一点点无力感。 “哈哈,没想到我鱼儿今天也会工于心计,并且是唯有此策。” 南海终归是太弱了吗?面对东海,还不敢明面儿挑战,就连暗地里较劲,都要考虑是否隐藏得好,真憋屈啊,敖蒙这个老家伙是不是在背地里笑我呢? “启禀大王,我军驻扎在东海边界的岗哨发现,森罗海域正有大批东海士兵进入,他们仿佛在搜寻什么东西。” “什么?你再说一遍。” 鱼儿不敢相信,就算欣宁要嫁给敖勇,也不会如此仓促,欣宁未到东海,按理说,敖蒙不该如此嚣张才对,竟然明目张胆地进入我南海地盘。 “走!” 鱼儿吩咐龟丞相坐镇龙宫,他要亲自去看看,谁这么大胆,敢领兵侵犯南海? 就算是敖雄,抡着震天锤,鱼儿也不会后退一步的,若是退了一步,那接着就要退十步、百步、直到退无可退,所以,第一步坚决不能退! “东海老龟参见鱼儿龙王。” 带队搜寻的东海龟丞相,看到鱼儿怒气冲冲地赶来,他却不以为然,缓缓一施礼,有一种早该如此,预料之中的感觉。 “老龟,你越过界线,到我南海作甚?” 这老龟活了十来万年,跟敖蒙同一辈的,他应该很清楚东南海的界线在那儿,看来这次,他是有备而来。 “鱼儿龙王请息怒,只因我东海前几日丢失了一颗怒神金丹,这金丹是大王子随身携带的宝物,但那天抓住你南海的一个越界小兵之后,回去便发现金丹不见了。 鱼儿龙王,我主并非怀疑是鱼儿龙王的主意,只当是那小兵贪欲太盛,手脚不干净所致,所以特派老奴前来搜寻。” 好你老龟,竟然说没怀疑到我的头上,是给我面子吧?真是气煞我也! “老龟,莫要欺人太甚,我南海虽比不上东海富庶,但也不会贪图你们小小一颗金丹。” 第110章 ,心血来潮的历练 鱼儿仗剑而立,看谁还敢上前一步,大有准备切瓜的氛围。 老**皮发麻了,原本就是想试试这个鱼儿龙王的容忍程度,试探他的底线在哪儿?但自己并不打算惹怒了他,不然乌**可能缩不了那么快,便被他切下来就糟了。 “鱼儿龙王,请息怒,请息怒! 老奴刚才也是派人去通知您的,没想到你来得这般快,那老奴就不用带人搜寻了,只是劳烦鱼儿龙王,若看见怒神金丹,还请告诉老奴一声,好取回,毕竟这是大王子的心头宝贝啊。” 老龟看鱼儿的架势,顿时头皮有些发麻,自己可不是来打架的,还是不要激动的好,平平静静地说话就可以了,所以他赶紧安抚鱼儿,并喝住那些跃跃欲试的蠢蛋。 “哼!” 鱼儿只是用鼻子冷哼一下,这个老龟,耍嘴炮他还行,要真动起手来,鱼儿还真没把他放在眼里。 东海老龟吃了一瘪,没办法,鱼儿身份实力摆在那儿,不鸟你,你还能怎么了?只得灰溜溜地回去复命。 很无语,原来以为有敖雄坐镇,没想到是个怕事的老龟,被自己的气势一吓就跑了。 难道就这样回去?当然不可能,鱼儿这次带来的也绝大多数是新兵,既然如此,驻扎这此处,呆它一个月再说。 “大王,我们要在此驻扎一个月吗?要不要小的回去运些食物,和把火头军叫来。” 胡巴子看到东海老龟走了之后,鱼儿并没有打算走,而是吩咐士兵安札营帐。 在这森罗海域,说是安营,其实就是用幻木之术,加上深海藤条,依仗这里的石林地势,铸起一座座安置物品,和防止被突如其来海兽攻击的木藤屋。 这种木藤屋外表看起来坚固,但实际上,一些强大一点的海兽,奋力一击,就可以把一座木藤屋给彻底摧毁。 这种现状无法改变,但更棘手的是食物问题。这次赶来森罗海域,鱼儿并没有说是来历练,虽然所带的多数为新兵,但大家以为只是一次突然的任务,身上只有一些干粮。 森罗海域不像南海其他海域,有成群结队的小鱼小虾,还有海中青菜,海带。这里的野生食物,只有攻击性极强的海兽。 另外有一些带刺的海藤,自然也食用不了,所以说,凭着随身携带的那点干粮,能活几天都困难,更别说一个月了。 “历练,不是来享福的,我倒想看看,谁能在这儿坚持得最久。” 鱼儿虽然轻轻一皱眉,但他马上想开了,这里不是有很多海兽吗?海兽的肉便是食物,再者,如果实在顶不住的时候再撤退,历练,不辛苦点,能历练出什么效果? “就是,大王说得对,胡巴子,你若是觉得呆不下去了,可以先回去,我相信大王宽大仁慈,也不会惩罚你。” 鲨大嘴马上附和鱼儿的话。 “你……,哼!” 这一讽刺胡巴子很生气,这鲨大嘴也太爱出风头了吧。自己只想说明情况,和些许担忧,没想到被鲨大嘴逮着洞就往里啃。 “好了,你们两也去准备,安排好人守夜和巡逻。” 鱼儿转过身去,独自勘察此地的情形。 这里的石林不是主要的,最多的还是暗洞,有如整座房子般大的黑洞,也有如筷子般大小,却似深不见底的样子。 有吸水的漩涡,也有流溢出黑水,黄水,甚至绿水的黑洞。 这些洞并不是固定的大小和位置,而是伴着每一次海底的震动,这些大大小小的黑洞便会张大或者缩小,甚至有的直接闭合掉,又在另一处凭空出现。 鱼儿感到很头大,要是新兵们不小心踩到较大的吸附漩涡,一下子就被拉入海底岩层,必死无疑,还有,那些攀附在地表的藤条,有的直接掩饰着海底黑洞。 它们不粗,但大多数长着锋利的刺,如果一下子踏空进空洞,然后脖子挂在它们身上,算是死的很完美。 咦,这是什么? 鱼儿看到有一条类似蜥蜴的动物,在一些小洞眼间爬来爬去,好像在寻找食物。 这条半个人大的蜥蜴,完全无视那吞吐吸附的黑洞,和那锋利如长针的藤蔓。看来,这玩意应该是本地货,对这环境中还能活得游刃有余。 这蜥蜴肉虽然不能吃,但抓来探路应该是个不错的主要。 “别跑!” 鱼儿拔出寒光剑,那小蜥蜴见势头不妙,竟然还有人在自己的地盘对自已吆喝。 嗖!他一下子就近钻入一个黑洞。 想跑,没那么容易,鱼儿一剑挥过去,顿时整片大小洞眼好似被生生撕开面纱。 轰隆! 剑压太强吗?那一片洞眼直接被湮灭,露出一个巨大天坑,四边的海水汹涌扑过去,形成一股极大的吸力。 不妙,鱼儿身边竟然没有可以阻拦一下的东西,海底岩层也不行,这股吸力异常凶猛,就是把寒光剑整个插进去,产生的助力也难以抗衡。 何况的地表的岩层,刚才被鱼儿一剑,震的碎渣渣的,根本没一点用。 啊!鱼儿来不及叫唤,同无数碎石被吸入大坑中。 眼看无数碎石铺面而来,神龙真身,现,鱼儿一尾巴甩打在漩涡之中,借助反弹之力,腾飞而起。 他站立在一旁,脱离了那个大坑的吸附范围,却发现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是蜥蜴?鱼儿散开神光,粗略估计一下,周围估计有四五只蜥蜴,有如刚才小蜥蜴般大小,更有的如两个壮汉加起来都不止。 找死! 鱼儿手中的寒光剑剑意更甚,仿佛能将周围的海水割裂一般。 这些蜥蜴当真不怕死啊,可惜了,这肉不能吃,不然这些都够新兵们吃两天了。 嗦嗦! 它们可不想给鱼儿喘息的机会,鱼儿刚才那一剑,算是直接毁了它们的老巢,这些蜥蜴们还没有进化为妖,只能算是没什么智慧的兽类。 看到窝被别人毁掉,便是不共戴天,别管你鱼儿是什么身份,以多取胜,非把你咬个稀巴烂不可。 鱼儿横劈竖削,一道道切开海水的剑压,顿时把五六只蜥蜴剁成两半,鲜血染红了周围海水,竟然一时未能散去。 第111章 ,牛刀小试 先是窝被端,然后同伴纷纷被杀,蜥蜴们虽然只有原始兽欲,但也都怒不可斥,以更迅猛的速度飞扑向鱼儿,在空中弹射出充满粘液的舌头。 鱼儿削断了几条舌头,但粘液洒到他身上,很恶心,还有,这粘液似乎充满了毒性,一沾到就把鱼儿的衣服给腐蚀出了大洞。 岂有此理! 鱼儿一怒,周身灵气运转,猛地一震,将身上的粘液震飞。 剑气镀体!剑灵冥风马上领会,将寒光的一部分剑气化作护甲形状,镀过鱼儿的全身。 这剑气护体不单单是防御超强,更有近身攻击的作用,那些蜥蜴舌头一旦触碰到鱼儿这一身剑气,便如把舌头伸进绞肉机般,一下子碎成无数块。 这剑气镀体,是结合了全息护体、灵力渡剑气剑法中的全息护体与灵力渡剑气而成,所以能做到防御与近体伤害无双。 杀!鱼儿提着上古寒光,身法快如鬼魅,那些蜥蜴只能看到他的幻影穿过,便是一片血污,不到两息之间,几十只蜥蜴,断头的,被从中间分出两半的,死相惨烈! 剩下有几只,断尾巴,瞎眼睛的仓狂而逃。 “大王,你没事吧。” 鱼儿屏息想收剑入鞘,忽然又发现一道气息闯入,自己整杀得不过瘾,差点就砍了过去。 “是我们,是我们!” 原来是鲨大嘴和胡巴子,他们见到满地血污,还有一些蜥蜴脚、尾巴、头颅在地上滚,就知道刚才的战斗一定很惨烈。 “本王没事,你们怎么来了?不好好守营?” 鱼儿看到胡巴子他们,虽然说身上没受重伤,但也有几处擦伤,还在溢着血丝的伤口。 “大王,刚才,我们驻扎地遇到了一群水黄蜂,体型犹如巨婴,速度极快,但是被我们打退了。” 胡巴子喘这粗气,很显然,肯定是刚刚结束那边的战斗,便跑过来了。 “此地凶险,务必要小心,对了,弟兄们都没事吧?” “没事,除了几个有点挂花,都不是大碍。” 听到鱼儿一声弟兄们,鲨老大和胡巴子心里顿时觉得暖暖的,不愧是大王,自己刚厮杀完蜥蜴,一见面便记挂那些新兵有没有受伤。 “好,咱们回去。” 还距离营帐有一里地,一阵杀戮声、哀嚎声,铺天盖来,鱼儿提剑便往前冲,不用说,肯定是营帐那边出事了。 胡巴子和鲨大嘴三兄弟紧追其后。 “尔等小喽啰,竟敢在本座地盘,杀死本座的黄蜂兵,简直活腻了!” 又是一阵怪力吞噬!生生将十几个新兵吸入他的血口大盘。 这是一个头长黄毛,全身黑红,大叔人脸的海妖,可是脸部皱纹又似鳞片般耷拉,两条粗壮的手臂捏着两把鱼叉,手臂青红色,还散发出阵阵红色蒸汽。 他的腿,不,这是两条尾巴,但尾巴尾部是开叉的,如扫把般,左右交叉摆动。 这海怪身形竟然比普通的木藤屋还要高大,他一甩尾,如巨大巴掌的力道瞬间就能拍碎一个木藤屋。 “大王,大王。” 鱼儿的出现,顿时稳住了慌乱的局面,新兵们迅速聚拢在鱼儿的两边,与这巨大的海怪形成对峙局面。 “你,想死吗?” 鱼儿单手指着凌驾在半空的海妖。一种王者霸气,顿时把气氛压得死死的,海妖不得不停下拉枯摧朽的破坏,一种凝重出现,毫无疑问,自己眼前这位,可能是某个海域的霸主。 当然,他也是这森罗海域的霸主,但这个人的王者气息,竟然比自己还要强上几分。 “兔崽子,敢在本大爷的地盘叫嚣,今天,你们一个也休想离开这儿。” 王者霸气厉害又怎么样,不代表实力厉害,在这儿,自己占尽地利优势,他一个小毛头,定要让他吃尽苦头,跪地求饶。 鱼儿的脸瞬间冷到冰点,这个海妖竟然叫自己兔崽子,这个称呼久违了,也久违的难听,想必敖蒙在心里也是这么称呼自己的吧。 死!寒光凌厉,只觉这一方水域都被分成两半,这种好似极光坠落的速度,一闪而过,却势不可挡,斩尽万物的威势。 海妖身躯本就庞大,鱼儿这一招太快,已然来不及躲闪,只能将两个鱼叉护在胸前。 寒光透体,鱼叉寸寸碎裂。 他来不及愕然,胸口一阵钻心疼痛,身体完全被冷意麻木,他呆呆看着自己胸腔,多了一道鲜血淋漓的剑伤。 他踉跄倒退几步,意识模糊,这还是自己的地盘吗?仅此一招,一招就能将自己伤得如此之重,不可能!绝不可能!就算是三海的龙王,龙王? 他依然不敢相信,只是惊恐地看着鱼儿。 鱼儿可没有想给他喘息的机会,刚才还没来之前,这个海妖竟然干掉了自己的上百新兵,这种罪恶,只有用命来偿。 看到鱼儿驱剑上前,海妖急急后退,那两条似脚的尾巴,如船桨,不断往前摆,扇起一个个大水泡。 爆!轰,轰! 这两尾扇起的水泡,竟如炸弹般轰然爆开,鱼儿虽然已经很小心提防,但终归低估了这水泡的威力。 水泡不仅成功阻止了鱼儿的进发,但将鱼儿震退了一段小小的距离。 “找死!” 鱼儿虽然没有受伤,但没想到这海妖还留着这样的底牌,贸然近身很危险啊,利索斩出第二剑。 这一剑剑意更细,仿佛一条锋利无比的细线,朝着挡在前路的一堆水泡割裂而去。 呯呯呯!水泡被细线的剑意穿过,发成一声闷响,纷纷碎裂,化为虚有。 这混仲之魂的剑法,鱼儿最近虽然只窥得一点门槛,但威力已比原来的龙卷剑法强太多了。 只见细线般的寒光剑气割碎无数水泡之后,威能没有丝毫减弱,依旧长啸而去! 啊!一声惨叫。 但海妖呢?鱼儿和胡巴子他们一同飞身向前,只看到海妖就在剑气将他割到的瞬间,凭空消失了,真的是凭空消失。 这种原因的解释,唯有空间法术了。 “大王威武!那海妖肯定是死了……” “对啊,就算逃了也活不成……” 看到刚才还在叫嚣的海妖,被鱼儿两剑打残,新兵们很解气,感觉只有跟着他们的大王,还有什么海怪能近身,来一个完蛋一个,来俩就凑一双。 “哈哈。” 鱼儿虽然表面上高兴,但还是有些担忧,不知刚才那海妖有没有同伙,要是有同伙的话,那此地真是太凶险了,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蹿出来,毕竟敌在暗,我在明啊。 第112章 ,能屈能伸 “大王,小的与巴子一起再去找些食物。” 先是和水黄蜂大战,其后鱼儿又跟海妖过招,虽然惨烈非常,但斩杀的水黄蜂,除了表面一层壳,里面全是屎尿、内脏之类的,味道都不好闻,更别说吃了。 木藤屋已毁了大半,但可以就地取材,重新弄起来,可好不容易储备起来的物资,早已散落满地,有些更是不知被海潮带到了什么地方去。 所以说吃的东西现在是最缺的。 现在出去找能吃的东西,虽然很危险,但如果没吃的,又时常有海兽出现,那些新兵更难支撑下去,恐怕就要打道回府了。 “你们,记住要小心,遇到什么事,保命要紧。” 鲨大嘴三兄弟,和胡巴子,这四个家伙,虽然也是同新兵一起进入南海军队体制的,但明显,这几个的实力是新兵里面的佼佼者。 为今之计,也只有让他们去,看能否铺抓到一些可以吃的海兽。 “是,大王。” 呼呼!轰!轰! 这是什么?还没走出三步的胡巴子,和鲨大嘴都惊愕得张大嘴,眼前铺面而来的是巨大的漩涡巨浪。 那些刚要弄起来的木藤屋,被这巨大的漩涡角边波及,纷纷破碎被席卷一空。 “所有人往后!” 鱼儿大喝一声,这是断岩漩涡,是由于海底的岩层发生激烈的碰撞摩擦,其中一块,或是两块岩层被生生撞断而形成的特大气流。 这气流形成的海中漩涡,高如通天巨人,照鱼儿估计,这漩涡不仅能肆虐海底,还能在海面上刮起飙风,所经之处,海岛可能会被连根摧毁,直接消失于海面。 这十万火急,就算神龙真身,也不可能以这自然之力抗衡,鱼儿的心忽然不敢跳动了,他下一秒是不是被漩涡之狼卷飞,新兵们无一幸免。 “伏地!” “快伏地!” 不知谁大喊几声,是冥风,接着是自己。 寒光剑自动插入岩层,众新兵也扑腾一下爬到地下,有几个动作稍微迟钝的,被鲨大嘴和胡巴子拖脚,或者摁头,直接弄翻在地。 冥冰! 顿时,仅露剑柄的寒光剑,发出一阵死寂般的白光,扇形般扫过伏地的新兵。 他们瞬间被冻结了,连着地面,就连鱼儿也在其中,这冥冰之术,是冥风自动发起的救主凝冰术。 这术虽不能和鱼儿的域镜冰封相比,但术起的速度非常之快,毕竟冥风是与寒光剑为一体,运用其剑气都不用打招呼,随心而已,剑气便是他,他便是剑气。 同时,这冥冰之术的覆盖范围广,虽然只有薄薄一层,但也异常坚固,且能与地面的阴湿之气融为一体,使结出的冰如同从岩层长出来一般。 先伏地,再将全员冻起来,但躲在坚冰之下的鱼儿,仍听到咯吱咯吱的响声,明显是浪潮的碾压摩擦。 过了良久,透过坚冰,鱼儿终于看到,所以的漩涡都已经过去了他凝聚灵力,想把坚冰震碎。 呯!呯!呯! 那里用什么灵力,鱼儿感觉身上的坚冰如同豆腐渣般,直接站起身,没有一点障碍。 原来刚才那漩涡浪潮如此强悍,要是再来一股,恐怕大家都得随那漩涡浪潮飞到东海去了,但时候,敖蒙会不会怪自己啊? 鱼儿有点苦笑。 “检查下有没有伤员?” 鱼儿吩咐道,不一会,胡巴子和鲨大嘴回来禀告,损伤的人虽没有,但有五十几人直接失踪了。 什么?又不见了五十多个,这才三四天时间,加上被海妖吃了一百人,鱼儿这次带来的新兵一千五百多个,直接损失了两百个了。 记得当时,白伍子带队一千人来历练,二十多天回去后,还剩八百多人,自己还暗暗叫冤,历练怎么可能损失如此严重。 可自己这次带来的人,才三四天啊,平均一天少六七十个,照这样下去,岂不是一千五人来,一个月回去后,还能剩几个啊? 漩涡浪潮一过,众人都纷纷看向鱼儿,因为方向的确有点迷茫了,是走还是留? 留的话,食物问题怎么解决,要知道,刚才那一阵漩涡,可能把这附近七八海里的东西都一卷而空了,那里还有什么能吃的猎物啊。 要是分开来,去更远的地方抓能吃的海兽,那么危险系数会成倍增加,见识过海妖的新兵们都有些胆颤, “撤!你们吩咐弟兄们收拾一下,分为前后两队,有伤的在前面,我亲自带队,没伤的殿后,由你两带队。” 鱼儿不再犹豫,这次来历练,不得不说是有些冲动了,看来历练不是一个两个人,强不强的事,是团体的精神、物质都要准备充分,历练堪比实战啊! 虽然这样撤退有些打脸,但比起这些新兵们的性命,还是撤退更为妥当,毕竟威名不是靠虚荣心得来的,自己要的,是新兵们真正成长起来,而不是白白送命。 等他们真正成长起来,捍卫好南海一方,自己的威名依旧可以赫赫,无需此时硬撑,到头来只会是自己吃苦,这一点,鱼儿岂会不明白。 撤? 这是大王的风格吗?鲨大嘴和胡巴子都楞了。 不过,这是从大王口中说出,就假不了,更何况,现在不撤,等饿着肚子再撤,到时候就算跑几只海兽出来,恐怕都没力气抓了。 回到南海的鱼儿,感觉自己这次去森罗海域都有些冲动了,怎么说呢? 还没弄明白那东海老龟为何出现在那儿?难道真的是为了他大王子的怒神金丹,当然不是,傻子都能听出那只是一个借口,那么他真正的目的是什么呢? 从龟丞相的表现来看,他无非是想自己跑去森罗海域,把他臭骂一顿,然后赶他走,这样做?是吸引注意力,是声东? 那么,他敖蒙应该领兵来攻打南海才对,这样会打南海个措手不及,看来,东海此次的目的不在南海,只是想让那老龟扰乱自己视线而已。 北海? 难道他们真正的目的是北海,迎娶欣宁公主。 记得自己刚到森罗海域当天,就接到章章的水母传音,说敖蒙他们已经离开的北海,欣宁暂时还不会嫁到东海。 难道事情已经有变?那为何不见章章有传音? “大王,鱼儿那小子肯定还在森罗海域那一带徘徊,那小子,看起来傲气得很,不过,他蹦跶不了几天了。” 东海老龟胡子笑得很弯,虽说在森罗海域被鱼儿呛了一顿,但他只要想到,敖蒙的计谋一旦成功,自己将成为东南两海的丞相,这威风,比起现在受那么一点气,太值了。 “父王,既然他不在南海,何不让我跟大哥带兵去,铲平了南海。” 敖勇还是那么不懂事啊,心太急,不稳重。 第113章 ,情至北海 敖蒙不禁有些不高兴,就算那鱼儿不在南海,凭你两兄弟,半天能铲平南海吗?若是鱼儿现出神龙真身,从森罗海域到南海,不用小半天便能赶到。到时候谁败谁胜就难说了。 “龟丞相,咱们的聘礼筹备好没有,另外,媒婆什么时候能出发?” 敖蒙直接忽视敖勇的无脑建议,还给他加了个白眼。 “大王,一切都已准备妥当,明天一早便能出发。” “好,好。” 只要把欣宁这丫头弄到东海,然后如法炮制,派敖雄抡震天锤从森罗海域再找他的“怒神金丹”,自己再领兵从正面进攻东海,看鱼儿那小子能兼顾哪一边? 其实,这次派老龟去森罗海域,纯属铺垫,被轰走也是预料之中的事,没什么值得生气的。 白伍子从南海一路驾云飞向北海,他心里虽然害怕雪族的人或者殷峰那魔头突然出现,但事出紧急,没办法了。 若是慢悠悠从水路骑海马返回北海,恐怕自己还没到北海,欣宁就跟敖勇那混球完婚了吧。 砰!嗡! 白伍子的脑袋忽然撞到了什么东西,好像是一个大钟,急速前进中的他,被这么一撞,差点晕过去,亮眼冒金星,被弹开了数丈之远。 “谁啊?” 一口金色大钟出现在他面前,同时,从大钟里走出一个人,此人应该是仙界大能,看他的仙气浓烈,脚踩祥云,周身萦绕着天界中的神特有的道韵。 只见他打了个哈欠,胡子拉碴,显然是很久没清理了。 “在下白伍子,因有急事赶路,不巧碰到上神的金钟,从而打扰到上神休息,实属无心,还请见谅!” 白伍子很有礼貌,完全是个谦谦公子。 “无妨,无妨,只是打扰了本座休息,哦呜,本座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长时间了。” 洪天,白伍子碰见的正是水母娘娘之子,一个不修边幅的家伙。 “那既然如此,在下便先行告辞。” 白伍子不想在这儿浪费时间,既然不追究,那就走人。 “慢着,你可是从下界来?” 洪天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突然叫住他。 “是的,上神有何指教?” “指教倒没有,只是想问你,是否见到有一个,同你一般高大,很傲气的家伙,名唤梓玉君?” 梓玉君?白伍子听到没听过,不过一听这名字便知是仙界大能,所以不敢露出轻蔑之意。 “不敢瞒上神,在下未曾听过,也未曾见过上神所说之人,实在抱歉。” “那好吧,你可以走了。” 又是一个没见识的家伙,洪天看着白伍子飞走的身影,不禁感叹道。 他已经有好多年没见过梓玉君了,前些日子看到太白老头,才知道,原来梓玉这家伙跑到凡界来了,所以自己就特地带来一口大钟,每走到一次,便敲敲钟,看梓玉那家伙能听到吗? 这么多年没跟他打一架,不知道他修为进展得如何了?手痒痒啊,连续敲了好多天钟,自己也敲乏了,总之,找人是最烦的活了,所以干脆跑到钟里面睡一觉,好养养神。 匆忙赶到北海的白伍子,却看到章章和欣宁在龙宫外散步,两人有说有笑,一点也不像要被迫出嫁的样子。 难道说,欣宁甘愿嫁到东海去,这无疑是白伍子最担心的,不行,就算她情愿嫁,我也不允许! “哦?伍子哥哥,你什么时候来的?” 欣宁看到正向她们走过来的白伍子。 “欣宁,你不要嫁给敖勇,他是个浪荡子,到处拈花惹草不说,还仗着自己是龙王之子,在东海烧杀辱掠,无恶不作,不信,你问章王妃。” 章章和欣宁都呆呆地看着他,没想到他一来就说这话。 扑哧,欣宁笑了,那一刻,宛如瓣瓣桃花在春风中飘落,白伍子感到自己唐突了,不过欣宁笑得很美。 “伍子哥哥,我没说我要嫁给敖勇。” 这个白伍子也真是的,自己说敖勇坏话,还要拉上个佐证,章章虽有点不喜,但看在白伍子真情流露的份上,也可以原谅,的确,那敖勇还是个渣渣。 “那就好,那就好。” 得到欣宁这句话,无疑是颗神级的定心丸,自己刚才还想着,要是欣宁执意要嫁给敖勇,自己唯有跑到东海去,把敖勇给弄死。 现在看来,只要欣宁没这心思,敖勇那家伙敢来北海要人,自己要他有来无回便是了。 “白伍子,你不当南海的统领了?” 章章直接了当,你白伍子虽然关心欣宁的幸福,但身为南海新兵副统领,随随便便离开南海,便是失职,若是没有一点责任感,这统领不当也罢,心不在南海,留在南海迟早也是祸害。 “启禀章王妃,在下来之前,可是只会过大王的。” “他应允了?” “是的,大王他准许我来北海,看欣宁妹妹和章王妃你的。” 白伍子回答得也干脆,但他脑子在飞快运转,一是章章在试探自己是否忠心于南海,二是来南海是否得到鱼儿龙王的允许。 若是他不允许,为何要告诉我?虽然他没有口头上的答应,但心里其实早已默许我来北海吧。 白伍子琢磨这在监狱时,鱼儿对他说的话。对!他肯定是希望自己来北海找欣宁,因为一旦欣宁嫁给了东海,就意味着南海永远失去了北海的助力。 这一点,身为南海龙王的鱼儿,不可能不知道,所以说,自己说此处来北海,是得到鱼儿的允许,就是说,受鱼儿龙王派遣来,也不过分,毕竟章王妃也不是个糊涂人。 “好了,章姐姐,伍子哥哥,咱们进去再聊吧。” 欣宁作为此地的主人翁,让客人们在外面干嘴炮,是很没礼节的。 “哈哈,原来是贤侄来了,老夫可是好久没见到贤侄,如今看来,贤侄神采更甚从前,看来南海真乃福地。” 还未进大厅,就听到敖银那老头发出爽朗的笑声,不愧是老家伙,一句话就把章章和白伍子都夸到了。 “敖银伯伯,这些年,侄儿也时常想念您老,最近可好?” 白伍子看到敖银虽然精神劲很足,但笑的时候,脸上的皱纹明显比以前划得更深了。 “老样子,老样子,还死不了,呵呵。” 敖银摆摆手,示意他们坐下,并叫侍女上茶。 敖银虽说不是白伍子的亲生父亲,但这些年来,敖银对他也算是很大的照顾,北海的好东西,就算是藏宝库,他也带白伍子进去过。 第114章 ,旧才新用 可以这么说,北海的宝贝,除了那神秘的血丝冰蟾,几乎都让白伍子见识过,这样的待遇,可不是一般的外族公子可比的,其实在敖银心里,白伍子相当于他的半个儿子了。 “有些话,你父亲叫我传达给你。” 敖银把白伍子拉到一旁,悄悄对他说。白伍子一听到他父亲,脸色骤变,那老家伙想干嘛? “你父亲说,你那白眉心叔叔已得重病去世,现在的雪族仍由他领导,望你早日回到雪族,就算接受一些惩罚也无碍,他会护着你的。” “他?敖伯伯,你觉得这是真的吗?” 白伍子直接的怀疑,这让敖银有点受不了,毕竟他们是父子,难道父亲还会欺骗儿子,把他推上绝路? 但白伍子毕竟太了解他父亲了,白画坤可是个为了权力,可以不择手段的人,他现在怀疑,他的叔叔白眉心是不是病死的都很难说。 “这是十年前,你父亲亲自来到北海对我说,至于真假,我倒不敢说……想必他不会骗你的吧。” “好的,谢谢敖伯伯,我不日便回雪族一趟。” 以敖银对白画坤的了解,认为他虽是个做事狠辣的老狐狸,但虎毒不食子,对自己儿子下手的可能性很低。 白眉心是不是病死的一时难以判断,但雪族重新落入他的手中,对白伍子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吧。 “大王,东海那边,带来了……” 龟丞相小心地禀告给敖银听,白伍子虽在不远的旁边,但看龟丞相的样子,应该是属于北海的机密消息,他也不好意思探听。 什么,他当真派媒婆来? 记得当日敖蒙离开的时候,自己还庆幸,以为这家伙不想结亲了,说回去准备聘礼也是推脱之词,没想到,他还玩真的。 事后敖银也问过欣宁,使的是什么鬼点子,让敖勇都不敢要她了,欣宁如实说后,敖银非但没有怪罪,反而很支持,这样一来,自己与敖蒙口头订的娃娃亲便不攻自破,是好事一桩。 但没想到,转头东海就让媒婆带聘礼上门。 “父王,你在想什么,发生什么事了?” 欣宁察觉到他父王的脸色阴沉沉的,欲言又止。 “丫头,东海那边来媒婆了,想对你下聘。” “啊?” 欣宁没想到,自己的梦游赏耳光症竟然打不醒敖勇,难道这家伙真的对自己一往情深,还是色心不惧。 非真爱必阴谋啊,看来,东海那一家子打算吃定自己了? “敖伯伯,我去打发他们。” 白伍子忽然很坚决地走出来,按道理说,东海来北海下聘,是属于北海的家事,你一个外人怎么能这么热乎呢?何况东家还未发话呢。 敖银尴尬一笑,同时看向欣宁,毕竟是这丫头的婚事,就看她的决绝程度了。 “章姐姐,我们去吧。” “我也去。”白伍子紧随其后。 “呵呵,这位天资美人一定是欣宁公主,老身东海红线姨,这厢有礼了,受我主东海龙王嘱托,特来向公主下聘。” 这个自称红线姨的老姑娘,嘴唇艳红,发髻扎得很高,刘海像个正经八字,滑得油油的。 本来不怎么难看,只是这打扮过于成熟了些,但她一笑起来,咯咯,咯咯,如母鸡下蛋,实在太难听。 “起来吧,我北海什么都不缺,你的聘礼还是下到别处去吧,若是觉得难以交差,便也不用回东海,我北海养你便是。” 欣宁说得轻声温柔,但气势很足,好像这些话都不用费一丝心神,随口拈来,潇洒而出。 “公主真会拿老身开玩笑,老身来的时候,二王子可是亲自嘱咐老身,说公主若有什么不满意的,尽可能提出来,不必憋在心里,他一定能为公主办到,可见二王子对公主您一片痴情啊。” 红线娘以为欣宁肯定是开玩笑,他们年轻人的另类打情骂俏,花样还挺多。不过,想试探我红线娘的本事,还嫩了些。 “呸,敖勇他为何自己不来。” 白伍子完全忽视了那些条条框框的礼节,你一个八婆,把那小子吹上天,那他为何不来,看老子不把他拖到角落,打得他不认识他妈。 “这位是?” 红线娘有点晕圈,怎么二王子得罪很多人了吗?自己随便说句话都有人怼他。 “不必再说了,红线娘是吧,你回去告诉东海,我欣宁不嫁敖勇了。” “公主莫要再开玩笑了,二王子与您,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就算公主暂时对二王子有些误会,待成婚之日,当面说清楚便好,何必为难老身呢?” 红线娘这下急眼了,她咋感觉这气氛都不对劲,几个人,几张嘴,都是对付她来着,这欣宁公主好像油盐不进啊。 “没有误会,我与敖勇情不投,意不合,此生无缘,来世也无份,你的聘礼从哪来,回哪去,来人啊,送客!” 欣宁这次讲的够明白的了,她担心,若是再不撵这个媒婆走,她很快就会被白伍子给打死了,毕竟白伍子的拳头已经握得咯吱咯吱地响。 “红线娘,你若是不走,待会可能真的得留在这儿。” 章章看这个又燥又无奈的红娘,想到她也只是个奉命办差的,要是就这样死在北海,倒也有些可怜。 “公主,我回去一定禀告二王子和龙王,他们肯定会再来的。” 红线娘感觉有一双杀气腾腾的眼睛正盯着自己,但东海的颜面不能尽丢,保住自己的小命也很要紧,说了一句敖蒙还会再来的“狠话”,便灰溜溜地走了。 “鱼儿,你听到吗?今天东海又派人来北海,看来,他们仍未死心。” “送走”媒婆之后,章章赶紧传音鱼儿,本来她也以为敖勇已经被欣宁的“梦游症”吓到不敢再来,没想到他们回去还真是叫媒婆来提亲下聘。 “果然,敖蒙这老家伙不简单,章章,我看你先回南海吧,南海现在很需要你。” 鱼儿后半句话也没说出来,现在不单是南海需要章章,自己也很需要他,白伍子走了之后,自己的压力明显增大。 要想着带新兵去历练,同时处理南海大小事务,还要努力提高自己的修为,确实有点焦头烂额。 “不过你放心,欣宁已经拒绝了东海的联姻,但我暂时还不能回去,过一个月吧,一个月后我再回南海。” 章章也想回南海,不过她担心,东海会不会再有什么动作,毕竟欣宁拒绝联姻,就几乎是表明了立场,那么东海接下来可能会对南海有动作。 另外,青木焰火剑法,根据剑灵小青所传授的传承,青木焰火剑法一共二十六招,分为三阶,第一阶十六招,第二阶八招,第三阶仅两招。 目前章章已经练到第一阶的第十招了,想必再给她一个月的时间,就能将第一阶的十六招全部学会。 “你若忙完那边便会吧,另外,注意安全。” 鱼儿听出章章她有自己的计划,是不会那么轻易被说动的哦,那也罢,你安好便行。 章章不回,白伍子就更不用说了,除非欣宁再到南海,不然,白伍子短期之内也不可能回南海,为今之计,只能是尽量任用新兵,来减轻自己事务上的负担。 十大士族首领,虽说新兵招募之后,他们的地位在南海有所下降,但毫无疑问,他们依旧还是南海的顶梁柱。 虽然新兵的带领他们不能胜任,但加强南海边界防御,部署和修筑南海的攻防工事,这些他们还是可以做到的。 “大王,老奴觉得,带领新兵历练并非不可用士族首领。” 老龟看到鱼儿最近在烦,由谁带领新兵历练的事情。 若是由新兵带领去历练,就算其中最出色的胡巴子和鲨大嘴,他们修为上能勉强够的上蟹将级别,但论心性和经验,及在新兵中的威望,但难以胜任历练的队长,做个副的还勉强可以。 “谁?” 在鱼儿的印象中,那十大士族统领,或多或少都新兵这些“异类”有一定的看法,所以害怕他们不肯认真对待。 特别是之前新兵的“抗议”,搞得他们心里的抵触更加明显吧。 但长此以往下去,也不利于南海的发展,若十大士族首领中,真的有人能摒弃前嫌,真心实意为南海的壮大,而去训练新兵的话,就是一桩大大的美事了。 “吴拓海。” 老龟不假思索,因为这个人选在他心里已经酝酿得够久的了。 首先,这个打破新旧士兵阵营隔膜的,必须是几大士族中的头几位,这样就显得更有影响力和带头作用,其二,这个人万事以南海的利益为大,是一个识大局的人。 思来想去,吴拓海这个南海第一大士族是最适合的。 “吴拓海,他倒是个人才。” 鱼儿也在细细回想,这个吴拓海,这么多年都能带领他一族稳居南海第一大士族,不得不说是有能耐的。 他是那种该出手时才出手,做事情看准时机和形势,有所为有所不为的人。 “大王觉得如何?” “不错,他倒可以一试,你去唤他来,明天便让他带一队新兵到婆娑群岛去。” 婆娑群岛,这几乎是离南海核心地带最远的群岛了,这一趟来回,少说也得小半年。 “龟丞相,你听说过凡界有句话,叫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吗?婆娑群岛虽远,但我相信吴拓海若想去,也必定无惧。” 第115章 ,重返森罗海域 原来如此,老龟总算明白了,鱼儿这招是明摆着试你吴拓海,你吴拓海若是唯王命是从,真心带领、带强新兵,那好,就去更远的地方。 这样,一新兵能得到充分的历练,因为路途远,时间长,遇到的各种危险就会多,那么,这样的新兵日后也必堪重用。 第二点,你吴拓海真心与新兵一块成长,那些新兵必定会奉你为师为父,那么这样一来,你日后在新兵中必定会有不小的威望和号召力。 鱼儿这是给吴拓海选择,你若舍得付出,必将会得到比你期望的更多。 “大王英明,老奴自愧不如。” 看到鱼儿的用人处事之道,老龟都不禁感叹,他的确成长起来了,并且已经到了自己需要时刻仰望的高度。 第二天,吴拓海同意了,似乎是不经过思考地答应…… 这新兵历练的事情交给吴拓海,鱼儿的心总算能轻松片刻了。 他最近悟出的混仲之魂剑法,虽有那么一点剑意,但感觉还是太模糊,在森罗海域厮杀的时候,鱼儿能感觉得到,这混仲之魂的门槛,还欠一个契机才能跨过。 至于这个契机是什么,很模糊,只有一种微乎其微的牵引而已。 鱼儿决定再去一次森罗海域,这一次,是孤身一人前往,因为他决定,要进入森罗海域最深处,最好能碰见那个没死的海妖,把他收拾干净。 能在自己眼皮底下消失的海妖,肯定藏着一些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这次进入森罗海域,鱼儿感到有很大的不同,首先是海水的温度,一般来说,森罗海域比普通的海域更深,温蒂应该比普通海域要更冷才对,就如上一次来的时候。 但这次,鱼儿明显感觉,怎么这海水的温度比外边的还要暖和,并且越靠近森罗海域的中心,这种暖和简直慢慢变成了热,好像中心处有一个巨大的火炉,在无限量地释放热量。 其次,森罗海域的小鱼小虾变得多起来了,他们成群结队,欢呼雀跃,在海底碎石、藤草中乱窜,就算被割得满身是伤,鳞片淌血也毫无在意,继续处于兴奋的状态。 “难道这里有宴会要开,还是这些小东西被什么麻木掉了,不会感觉到疼痛吗?” 鱼儿不禁嘀咕。 哔哔哔! 小鱼小虾的游动速度加快了,它们纷纷扇动这自己的尾巴,统一朝同一个方向飞快奔去。 咦,这是什么味道,好香啊! 一种氤氲的香味传入鱼儿的鼻腔,嘴巴,这种香味,真的比普通的鱼饲料好太多了,就算是南海龙宫的厨大娘手艺,也弄不出这种味道。 虽然很香,但这恐怕不是普通的香味吧,会不会有毒?鱼儿突然冒出这个念头,同时屏住呼吸,往自己嘴里放了一颗南海的解毒丹。 鱼儿跟着那些小鱼前行,为了掩饰,他干脆也变成一条小鱼,混入大队伍中。 “哈哈,大哥,看来今年的祭海节真热闹啊。” “是啊,今年的盛况老祖一定高兴。” 鱼儿看到不远处有一个巨大的法坛,法坛之上有三把椅子,椅子上面坐着两个小山般高大海妖,还有一个海妖只有普通人类的小孩大小,他是躺在上面,用一只手撑着小脑袋,很蔑视地看着眼前。 在法坛中间,是一盘似花非花,草也不像草的盆栽,蓝红相间的颜色,长得像几朵交织在一起的花骨,但有似乎是活物,在伸懒腰,还在不断伸长的感觉。 一圈又一圈的红晕从这盆栽中漫开,原来,那诱死鱼的香味是从这儿散发啊。 看着越来越多的小鱼小虾集聚这里,黑压压的一片,不断地试探性靠近那盆栽。 “大哥,差不多该动手了吗?三弟,你记得收回那欲海香哦。” “得。”那小矮人三弟,漫不经心,好似眼皮子都不带动一下。 鱼儿也慢慢游近,把这三个海妖看得更加真切。 原来真的是上次袭击新兵的那只海妖,他应该在其中排行老二。刚才鱼儿从远处看,只觉得这海妖似曾相识,也就开始怀疑了,现在游近,看得更真切了。 “好吧。” 中间的那个海妖站立起来,撑开双臂,黑色的披风从他肩上自然滑落,露出他厚如岩石的肩膀。 咯咯咯! 他活络一下双手的指头,发出瘆人的响声。随后双掌交叉,食指竖天,嘴里吐着不知是何种古文的口诀。 顿时,法坛中间的盆栽变得更加妖娆,那香气比刚才还要浓烈上一倍。 原本围在周围的鱼虾,好似陷入了疯狂的状态,原本只是试探性地靠近,现在,已经毫不犹豫地冲向法坛中间。 “三弟,快!” 那个小矮子海妖,一下子从椅子上窜来,化作一股小旋风飞到半空。 森罗大门,开! 这个小不点海妖,在空中浑身散发蓝光,使人看不到他的身形,只见那法坛中间的盘栽一阵悸动,好似受到了另一个空间的召唤,一下子掉落进一个蓝光洞穴之中。 黑压压鱼虾,想冲去抢夺这浓香无比的盘栽,没想到,盘栽竟然掉进了一个凭空出现的蓝光洞中,这个洞似乎深不可测。 数以亿计的鱼虾汹涌而来,那里能刹得住车,那蓝光洞穴被汹涌的鱼潮捅开着,并且越开越大,好似一张吞人的大嘴。 妖风肆起,无数地鱼虾没入那个凭空出现的洞中。 后面的鱼虾似有警醒,但此时的洞已非一个敞口的异空间,而是一张有极大吸引力的嘴巴,吞噬越来越多的鱼虾,蓝光洞的形状更加明显,一张长着近十颗獠牙的大嘴巴,慢慢显出血红的唇边。 这应该是一张巨大妖怪的嘴,怎么能凭空单独出现? 不由得鱼儿多想,那吞噬的力道连他周边的碎石都被吸走,鱼儿虽然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但海水的拖拽能力令他很难坚持住,因为此时他只是一条小鱼。 再等下去,自己都要被吸到大嘴巴里边。 神龙真身,现!鱼儿呼啸而起,身边的碎石炸裂开来。 “大哥,小心,这就是上次打伤我那条龙。” 正在守坛的老二惊呼,虽没见过鱼儿的神龙真身,但这种王者霸气和碾压性的气势,至今还深深烙在他心里。 护坛! 那三妖看见鱼儿的神龙真身,不得不凝重起来,那个矮小个老三在空中落回到法坛边缘,直勾勾得盯着鱼儿。 捆龙结界,三极化乾,五虎为坤。 三妖齐齐发力,原本在法坛周边的五座石虎像。顿时活了,变为真正猛虎般大小,呼啸震地,交叉方位飞行至半空。 不好! 鱼儿还未攻击到法坛,便觉得有一股强大的囚禁之力笼罩过来。 这困龙结界是三妖的老祖所授,强悍无比,专制龙族的结界。 此时,三妖的灵力集聚于结界中心上方,化为一只闪着蓝光的幽冥之眼,而五只白虎越过幽冥之眼,穿插成一张巨大的网,像鱼儿这条神龙铺盖而来。 嗷! 鱼儿一声嚎叫,同时发出一股强大的水柱直直冲向那张大网,但那网只是微微一动,并没有停下从四方聚拢而来的气势。 “哈哈,这条小虫子简直找死,上次大哥三弟不在,才让他侥幸离开,没想到这次他竟自动找死。” 老二好兴奋,眼看鱼儿就要被擒,想着大仇要得报。 但他想错了,刚才那一口水,鱼儿只是想试探一下这所谓的困龙结界的威力,是很随意的试探,做个姿势,没出什么实际的力。 神龙寒光! 正当三妖美滋滋以为得逞的时候,鱼儿的神龙真身化为一柄巨大的神剑,华光炸裂,三妖根本没看清什么情况,那神剑就直接刺向幽冥之眼,顿时,蓝光乍泄,逃逸,神剑的寒白之光笼罩了整个海域。 三妖顿时感到胸闷气短,血气抑制不住,直冲出喉咙,倒地不起,显然,结界之网被破,他们的所有灵力似乎瞬间被抽干,一蹶不振。 “哈哈,什么困龙结界,简直放屁!” 鱼儿飞落法坛之上,手捏上古寒光,指着老二的鼻子怒道。 其实这困龙结界还是有几分能耐的,不过,他们好像用错地方了,本是结界,防御为主,攻击只是困敌之后的权宜之计。 但他们把这结界当渔网,到处扑鱼啊,以为自己很厉害。 一结界之网一旦成了流动的模式,那它所需的灵力便会成倍增加,结界流失灵力的速度也会加快。 这就会导致他们的结界中心的幽冥之眼,没有起到真正防御无敌的作用。一旦此眼被破,这结界之网便会顷刻粉碎。 若是他们只是用这结界之网护住自身和法坛的蓝光之洞,以静制动,鱼儿估计一时也难以攻破。 可惜太贪心了,这个老二,报仇之欲太盛,忘了掂量自己的实力和他大哥也惯着他,以为自己三兄弟加上这结界之网,必定无敌。 可惜他们遇到的是鱼儿,不是什么敖勇之辈的菜逼。 看到那蓝色大嘴巴还在不断吞噬小鱼虾,鱼儿一剑削去,大嘴巴顿时被看成两半,合都合不拢。 呯!又凭空消失了。 这也难怪大嘴巴,没有眼睛,压根没看到鱼儿挥剑。 第116章 ,坠落深渊! “上神,饶命啊,我们不是有意冒犯你的。” 鱼儿用寒光剑指着海妖的鼻子,那老二知道,只要鱼儿稍微动一下,他的脑袋就得搬家。 “你们这是在造什么孽,那张大嘴是何怪物,还不从实……” 噗!一口浓墨喷洒而来,瞬时间整个海水、视线都被黑色盖住。 鱼儿赶紧闪身躲避,一挥袖,斥退所以污墨之后,发现法坛上的三个海妖竟不翼而飞。 鱼儿想起来了,刚才那个老大似乎在憋着一口气,原来是乌贼之墨,好阴险啊。 他们还未逃?鱼儿感受到这气息,此地空间如死般寂静,在暗处,是有几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不能留他,这个祸害,不然我们无法向老祖交代。”老大躲在暗处的老大传音给另两个海妖。 山岳压顶! 鱼儿的头上忽然出现一块几十丈高的小山丘,急急坠压而下。海水向四边逃窜,一股巨大的压力,仿佛要把底下之物镇压入地府。 跃身飞避,由不得鱼儿想,这山岳之势,最好是避其威势。 呯、砰! 几道如闪电般的利爪,好像算准了鱼儿跃出的方向,直冲鱼儿心脏而来,幸亏寒光剑在手,才能应急间勉强抵挡。 接着,山岳震地,海水翻涌,岩层抖动,鱼儿感到很摇晃,站立都需要分神。 那闪着蓝光的利爪,好似鬼魅般,一击不中,连跳带蹿,速度更快,不断向鱼儿发起进攻。 “有点意思。” 鱼儿心里嘀咕,实际上,他已经看出了那个如老鼠般乱蹿的,必定是那个矮子老三,而山岳压顶就是那老大的套路。 “配合得不错嘛!” 避闪中的鱼儿不禁赞他们一句。 鱼儿渐渐看清那个矮个子的利爪招式,对他步步紧逼,他也渐渐落在下风。 爆土流岩,启! 再过三招,鱼儿就能将这个自以为速度很溜的小矮人斩杀,但海底岩层竟然纷纷裂开,无数碎石腾起,向鱼儿席卷而来。 鱼儿避闪的速度更快,同时劈出无数道凌厉的剑气,直接撕裂那些碎石。可是没用,那些石块只是更碎而已,依然对鱼儿穷追不舍。 剑盾! 鱼儿化为一股巨大的龙卷巨浪,直接怼向碎石,身在龙卷巨浪中间,鱼儿还有寒光剑气化为的护盾,所以根本不惧这些如流弹的碎石。 他要看清施术者,一个猥琐的家伙。 龙卷巨浪直接贯穿了三层碎石的攻击,一个很粗壮的影子出现在鱼儿面前,他仅露半个身躯出地表,双手化为即刻化为一堵石墙,怒目睁红。 “二弟,出……手。” 龙卷巨浪撞碎了他的石墙,鱼儿早已脱身而出,剑盾一下子贯穿他的胸膛,甚至,来不及叫一声,他半截身体被一个血窟窿代替,轰然倒地。 鱼儿在穿透老大的那一刻,感到身体一阵酥麻,还有丝丝疼痛,是雷电! 这雷电是想让鱼儿迟钝,以完成三人的合力诛杀,但很遗憾,施术者老二也迟钝了,他看到了老大被穿透的胸膛,手持雷电的他,木然了一瞬。 足够了,这一瞬足以让鱼儿看清他的喉咙骨位置,一剑穿过,鲜血喷涌而出,喷放出了一股红花泉。 急急扑来的小矮个,也被鱼儿化成龙爪的手将他重重摁在地上。 生死之间,从来都是眨眼都不用的功夫,本来就算杀不死鱼儿的三妖,也有逃命的能耐,可如今,却是一丁点希望也没了。 “本来只想跟你们玩玩的,你们却如此认真,要置本王于死地?” 鱼儿紧紧地捏着小矮人的喉咙骨,这小矮人虽说力气不大,但狡猾多端,速度又极快,若是被他脱手,再擒恐怕就不是事易了。 “呸!你若杀了我,俺们老祖必定不会饶过你。” 圆圆的脑袋瓜,有些粗浅的鳞片,中间一撮小红毛,蓝黑蓝黑的眼睛,倒是有些骨气。 不过他提到了老祖,鱼儿觉得有必要了解一下。 “咦,你们心里念老祖在哪里?怎么不出来相救,要看着我把你们仨给杀了?” “哼!你还不配跟俺们老祖动手。”小矮子还是很倔强,看来,要比那个老二强多了。 “若是我把你们都杀了,你说,你们的老祖会不会出来?”鱼儿坏笑着,这么有骨气的货,若是能成为自己的帮手,那就好了。 但往往有骨气的家伙都不好收服。 “你若告诉你们老祖是何来历?我兴许还能饶你一命。”尽管你骨头多硬,但面对生死决断,绝非是简单的选择,鱼儿倒希望这个小家伙考虑清楚。 “你……休想,若我告诉你,我会死得更……” 小矮子的眼珠子忽然冒出一股肮脏的很黑色毒气,不好!鱼儿赶紧抽出龙爪,与此同时寒光剑抵住他。 他的嘴迅速长出尖锐无比的獠牙,胸腔在不断膨胀! 这是要自爆?鱼儿一剑削入,他整个脑袋与脖子断开,血液迸出,鱼儿迅速跳闪到一边。 嘭,他的整个身躯化作一滩血污。 好狠啊,竟然自爆,但好像是被操控的自爆,因为他在犹豫着讲真话吗? 这操控者,莫非是不想暴露的老祖,是想以他的自爆来灭了自己。 鱼儿毫无头绪啊,这三个海妖虽被斩杀,但自己所要寻找的东西似乎还是一筹莫展。 满地血污,海水飘荡,荡不去自己心中的厌恶,这狼藉的战场,这不堪的天地,自己的强大,并非只想要杀戮,但活下去,有时候只能挥剑而已。 地,裂开了。 一阵阵闷闷的低嚎,好像从地底深处传来。这一次地裂,不是小规模的几块岩石裂开,而是整个海域,开裂,海水倾泻入裂开的无边深渊。 重重压强,似整个天崩塌下来,就算是神龙真身也无济于事。鱼儿感受到失重的,似一颗小石子,渺小无比的感觉。 这是什么力量?自然,天道? 身体越来越热,腾腾蒸汽从下面冒涌而起。 经过不知多久地坠落,鱼儿终于站到了一块巨石之上,看着脚下是被煮开的海水,朝东方奔去。 那海水不知有多烫,水中的碎石被煮爆,从奔流的热河上嘣起来,却是似被火烧过的红色。 第117章 ,烤鱼在即 “好热,这什么鬼地方?” 鱼儿环顾四周,结果什么都没有发现。 吼,吼!声声嚎叫好像就在耳边。 难道是幻觉,鱼儿再次扫过四周,一道道寒光剑法打入热河中,实在太热了,鱼儿一下子扒光自己的上衣,本来能瞬间冻结火焰的寒光剑法如泥牛入海,对热河毫无影响。 再这样下去,非被蒸熟不可,得赶紧找到出路。 “喂,有人吗?别装神弄鬼的,出来与本王一战!” 鱼儿发现自己好像一个傻子,这里压根就没有什么人,只有一条滚滚奔流热河,一股股热浪扑面,这热浪还带着极强的腐蚀性,若不是鱼儿的神龙体鳞防御力强悍,恐怕早已如那些碎石般,被熔成沙子了。 这一条是什么热,要流向何方? 鱼儿离开脚下的石头,这时才发现,这一块好似不是石头,倒像一朵硬邦邦的蘑菇样,根部还有韧性,鱼儿离开的压力使得它有些摇晃。 这又是什么鬼东西?竟然不被热河溶化。 鱼儿跃飞到半空,一剑挥斩过去。 “嗷,嗷!” 几声巨响,似疼痛的惨叫声。 “你小子,找死!” “谁?” 鱼儿看到热河岸边的岩壁上凸显出一张人脸。这一张大脸似乎有点诧异地看这鱼儿,然后发出一诡异的笑声。 “哈哈,小子,有两下子,竟然还没熟,看来在本祖的肚子,你还能蹦跶几下。” “什么,你的肚子?” 热海滔天! 鱼儿的疑惑未解,只见这条热河如活物般,顿时无数热浪化为巨蟒,向空中的鱼儿喷射而来。 极光剑盾,鱼儿化身附剑,寒光剑芒大振,直直刺向岩壁上的大饼脸。 可那些热浪巨蟒那里肯让他如愿,一下子从四面八方聚揽过来,把鱼儿包了圆。 啊! 鱼儿感到全身被火烧一般,这热浪焰火之气直接透过寒光剑体,要逼出里面的鱼儿。 “主人,不可硬抗,这魔头不好对付。” 身为剑灵的冥风更加难受,热浪好似将他的身体穿了个八面玲珑,千疮百孔,他奄奄一,好似随时都要死掉。 “小子,我这胃液焰浪,可是能煅熔神兵利器,你以为躲在里面能行?” 神龙真身,化! 鱼儿化为巨龙,直直撞碎包裹着他的焰浪。鱼儿重新落回那块巨石上,再次环顾四周,这个如岛般大的封闭空间,的确像似在某个生物的腹中,仔细嗅着空中的气息,还能闻到一股酸腐臭。 巨蟒虽被撞碎,鱼儿喘着粗气,他感到自己体表的鳞片正被那巨蟒残留的浪液侵蚀。 仿佛是钻心的力量,就算自身提高灵力护体,但发现仍发现防御不了,那种如万蚁噬咬的侵入。 “小子,不是本祖小看你,你若能活得过半响,本祖便服了你,哈哈。” 大饼脸说完便消失在岩壁上,鱼儿浑身的鳞片好像都被燃烧起来,气血不稳,发丝凌乱,勉强用寒光剑撑住身体。 好久没有这么狼狈了,难道要死在这儿? 这孤岛一样大的胃,早已被大饼脸遮蔽的上升通道,形成锅盖一般的封闭空间,连一只水蚊子都飞不出去,这胃壁更是坚硬无比,寒光剑恐怕一时难以刺破,又有这焰浪守护。 大饼脸虽然消失,但应该还在暗中观察自己,若是轻举妄动,那家伙再次驱使焰浪来攻,自己便死得更快了。 死? 是不可能的,南海,还要与章章相聚,还要看着自己一手拉扯大的新兵,慢慢变强,还有琪荷、自寂、欣宁……还有血丝冰蟾尚未唤醒。 还有很多未完成的心愿,只有还有一口气在,自动认输就不可能。 鱼儿忍痛仗剑飞跃,看看这热河流到何处,向后没有退路,向前呢? 鱼儿跃过几百丈,看到热河的焰浪慢慢堆涨起来,挤向一个肉洞,满满的焰浪,将肉洞塞满,这根本无路,或者说,自己能潜入这焰浪中,或许还能看到热河流向的下一处地方。 破! 鱼儿怒了,挥剑疯狂刺向热河的两边岩壁,道道火光迸发,寒光剑好似与另一把神兵利器交锋,这岩壁竟如此坚固,比那些山岳石块不知要硬上几百倍。 一番乱砍下来,岩壁只留下一些细如绣花针的痕迹,并且这些痕迹正渐渐痊愈,消失。 鱼儿累得半死,但显然这是无功之劳。 焰浪炙热,他的皮好像快烤干了,看来大饼脸的自信并非没有道理。 既然要死,死之前也要在你胃里扎个窟窿。 冥龙聚珠,化! 鱼儿决定将自己的身躯化为最小,如一颗珠子飞入寒光剑中。 这冥龙聚珠是龙卷剑法中的究极攻势,是将自身的法力凝聚成一颗珠子,附在利剑之上,作为剑眼,源源不断提供强大的灵力,和指挥神剑作战。 这冥龙聚珠不但能使得神剑的威力大增,还因为体积变小,灵力的消耗减少,利用效率变高,所以自行移动,规避伤害,持久作战,都是极好的选择。 “冥风,岩壁坚不可摧,咱们就试试焰浪之下。” “焰浪之下?”冥风有点胆颤,因为上一次刚焰浪,差点没被烫死,这次更是要穿过流动的焰浪,捅进里面。 “无需担心,我的灵力会护着你,你只需变成一把匕首,另外,以骤风术驱前,吹开一条道儿。” 鱼儿想让自己的灵力更加纯厚地化作剑盾,就要求冥风将寒光剑变小,因为他要集中一点攻破,并且只有一次机会,一旦失败,被热浪烫死不说,那大饼脸肯定连自己的骨头都消化掉。 “是,主人。” 冥风不再犹豫了,要知道,时间拖得越久,胜算越低。 唆! 寒光剑真变为一把匕首大小,但白芒耀耀,更加纯粹的寒意,只有冥风和身在剑中的鱼儿明白。 鬼气骤风! 这小子想搞什么花样,竟想冲入焰浪中,肯定是害怕慢慢被烤干,索性一头扎进去寻死。在暗中观察的大饼脸不禁得意。 鬼气骤风吹起两丈高的焰浪,这焰浪不知有多深,冥风可是憋足了气力。 疾风如钻,鱼儿好像隐约看到了焰浪的底部,是一块有着小气孔的肉壁,这对了! 急速剑光,不能迟疑,因为那被吹起的焰浪,会马上跌落下来。 啊! 大饼脸完全没看清鱼儿的身形,只见一道剑影如柱,自己本能的生理反应,一阵被针刺的疼痛突袭来到,忍不住叫出声。 第118章 ,万物之灵界 生或死,鱼儿用尽全部灵力注入剑尖,依然感到所刺之物坚如钢铁,虽然扎进去一点,但仿佛所有力气都要用尽。 血祭之术! 鱼儿立即咬破自己手指,一点精血刹那间融入寒光剑中,寒光剑本来似一个力竭的老头,这一刻,好像得到了仙泉灌溉,光芒势不可挡,更猛烈地扎下去。 这血祭之术,可是以神族精血为根本,是损耗修为的强大祭灵之术,这种术不仅能让枯木瞬间逢春,所以有灵之物,只要被这血祭之术激活,顿时便会爆发出所有的潜力。 寒光剑顿时回到巅峰状态,冥风身为剑灵,本修的是吞噬之道,得到鱼儿的精血,如饿狼逮着肥猪,连原本沉寂的嗜杀野性都激发出来了。 上古寒光,长驱直入,势不可挡,瞬间破开胃壁,进入一个混黑之地,之时的寒光之芒已无法阻挡,如黑夜的流行,要穿透这片天地。 咚! 寒光剑好似又穿透了一层肚皮,那肚皮就如肥肉般,虽厚,但并不如胃壁结实。 刺破油腻的肚皮之后,寒剑剑意虽减缓了许多,但仍旧随着惯性透过了几层岩石。 铛! 不知落到了一个什么样的空间,鱼儿从寒光剑化身出来,灵力几乎耗尽,又失去了一滴精血,此时虚弱非常。 这感觉是一个很柔和的地方,所以鱼儿才敢出来透透气。 鱼儿环顾四周,一个微泛着暖红光的世界,好像夕阳落幕,黑夜要来临的交替时刻。 小路两边有花有草,整个空间弥漫着薄薄雾气,所以不能看清远方,不知道这个地方有多大。 “枣上好,枣上好,欢迎来到地裂之心。” 鱼儿疑狐着慢悠悠往前走,他也不知道自己要走向哪里?哪里是安全的,可以静下心来养养伤。一只小黄鹂站在一棵树上,朝他叫。 枣上好?这是早上,不是要天黑了吗? 鱼儿定睛一看,发现更神奇的地方,这只鸟站的树,好像真是一棵枣树。因此你不知道它说的是枣上好还是早上好? “小黄鹂,你在枣上面当然好了,有吃有睡的。” 鱼儿冲着这只怪鸟喊,可惜老子全身酸疼,不然真想飞上去拔光你的毛,看你还好不好。 “笨人,笨人,我是你大爷,我是你大爷。” 鱼儿差点没被这只鸟气死,自己怎么说也是堂堂龙王,身为上神,叫人已经很过分了,你竟然还敢说我笨,你大爷,我是你全家大爷,你大爷的。 鱼儿随手捡起一颗地上的石子,朝它仍过去。 噔!石子砸中了小黄鹂的脚。 “杀人了,杀人了,笨人杀人了!” 它慌乱逃走还不忘扯开大嘴巴喊。 才打一下它的脚就叫杀人,也未免太娇气了吧,鱼儿不禁嘀咕道。这儿仿佛万物有灵,和风熙熙中,鱼儿感觉好像有很多双眼睛盯这自己。 这不是一种杀气,而是好奇,那草,那花,躲在树背后的松鼠,翩翩过花蕾的蝴蝶,好像都在不经意多看自己一眼。 难道怀疑我是杀人犯?刚才那只小黄鹂也真能扯,看来,自己已经成为了它们眼中的异类,虽然现在没什么攻击性表示,但毕竟不好受啊,被一群奇奇怪怪的东西盯上了。 这仿佛是一个万物有灵的世界,就连路边的石头,鱼儿都仿佛感到有灵气的脉动。 在这个世界修炼,应该会进步很快吧。 但正因为如此,鱼儿不敢掉以轻心,因为这样的世界,肯定存在着绝世大能,因为在这个世界修行上千年,以自己的根据,都要比外面修炼三千年来得强大。 如果这个世界隐藏中的大能看自己不过眼,在自己养伤的时候,突然跳出来收拾自己,那可真是无力回天啊。 所以鱼儿要一直走,直到找到这个地方的真正大能,寻求他的庇护。 那是什么?鱼儿看到一个模糊又熟悉的影子,在不远处的草丛,好像在吃什么东西。 红谛!渊神的坐骑红谛?鱼儿赶紧走近,看清楚了,果然是这家伙。 它在草丛中好像找些碎石头吃,在草丛中的石头,沾染更多灵气,长得也是形状各异,应该是比较好吃吧。 “红谛,这里是哪?难道是地裂之心,渊神前辈也在这儿吗?” 鱼儿走近红谛,一副讨好的样子。红谛是渊神的坐骑,他的坐骑在这儿安静地“吃饭”,想必他也在这附近吧。 平常时都是别人讨好自己,今天自己肯定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无赖样,幸亏这前面不是镜子,要不看到自己这么没出息的样子,说不定忍不住刮了自己两嘴巴。 红谛慢慢回过头来,可是还没有完全正面对自己,他消失了。 鱼儿同时感到一阵晕眩,这怎么回事?定了定神,才发现,自己已经到了一个厅堂上。 “渊神前辈?” 鱼儿不敢相信,毫无察觉被转移到这个老头面前,果然是渊神,他这次好像并没有很瞌睡的样子,但对于的到来,他也没有一点惊讶。 “坐吧。” 渊神一指,鱼儿屁股后出现一张椅子。 “你来得比我预料中要早,尽管受了点伤,但毕竟还活着。” 渊神饶有趣味的看着鱼儿,好像欣赏一个刚捏好的小泥人。 竟然还惊讶自己能活,这个渊神到底要干嘛,难道说他曾经预料自己很难活的成,真是可怕。活着应该不碍他什么事吧,干嘛这样“诅咒”自己。 “托前辈洪福,勉强存活,记得当初前辈的泡沫之梦,令晚辈受益良多,一直还没机会当面再次感谢。” “哦?你要如何谢我?” “这,晚辈虽不才,但也是一海之王,若日后前辈有何需要晚辈效劳的地方,晚辈定当义不容辞。” 要说鱼儿有什么拿得出手的,还真没有。 渊神这家伙太过强大,不但修为法力远在自己之上,法宝,神器之类估计是整个南海藏宝库都无法比拟的,毕竟是活了几百万年的老家伙,南海的东西说不定都是他捡剩下的。 “小龙娃,你可知道你为何能落到此处?” 渊神的声音变得很认真严肃了。 “晚辈不知,只是感觉有一种莫名的牵引,敢问前辈,这里可是你之前说的地裂之心?” “因为你杀了我的徒儿。” 话音一落,鱼儿吓得冷汗直飙,什么?你的徒儿,鱼儿脑中快速回转,三妖?还是那个把自己吞进他肚子的大饼脸。 三妖太弱,应该够不找渊神徒弟的资格。但大饼脸,他死了? “晚辈惶恐?不知前辈所指?” 渊神一挥袖,乾坤通灵镜出现。 第119章 ,喜获“小黄书” 镜中出现了鱼儿化为一颗小小的冥珠,融入到寒光剑中,寒光剑同时变小,变成一把匕首,直直贯穿而下。 镜头不断放大,看见了一个巨大的胃,肚皮,嘴巴、大饼脸,一头比山岳更高大的牛头巨人,在痛苦地捂着肚子,一道耀眼的光芒从他的肚皮中破出。 这个牛头巨人被破肚之后,脸色变为极度狰狞,扭曲,好像从地狱的油锅中挣扎着往上爬的样子。然后轰然一声,整个身躯炸裂开,寸寸粉碎,湮灭于滔天巨浪中。 “这,为何会如此?” 鱼儿不解,因为就算自己的寒光剑刺穿了这牛头巨人的胃和肚子,照这巨人强悍的神力,应该也能迅速恢复,何至于忽然爆炸而死?这其中必有什么蹊跷自己不知道的。 原来自己来到森罗海域的一切,都被渊神看在眼里,鱼儿感到有一种赤身裸体,被人一看即透的感觉,好可怕。 “因为誓约。 我这徒儿名唤鲁天灌,是我一百多万年前收服的水怪,一张盘口的血口能吞噬无数生灵,是上古火麒麟与湖水牛的后裔。自拜我为师之后,他依然改不掉嗜吞的本性。 所以本尊与他立下一赌约,倘若有一天,他被人破体而出,那么,必遭天道反噬,爆体魂灭。 唉!看来终究逃不过命。 他体内本流有火麒麟之血,也算是上古神族的半个后裔,但心里怨根难除,看到后世牛犊皆为食素,还被区区凡人鞭打驱使,所以他吞噬生灵的欲望非常愈加强盛,导致今日的身死道灭。” 上古火麒麟血脉,这出身如此高贵,难怪他与自己交手时,满脸的不屑和高傲。看来这大饼脸也确实有高傲的本钱。 但看到自己的后族被蝼蚁一般的凡人驱使,甚至食之肉骨,所以痛心疾首领悟到这个世界的残酷,弱肉强食的现实,也难怪他想吞尽一切生灵,以洗刷背负在自己身上的屈辱。 若不是天地规则已定,神不可无故夺取凡人性命,恐怕他早就到陆地上,将凡人统统吃进肚子里面消化掉吧。 鱼儿这时才领悟到,原来高贵的出身也是一种无形的禁锢。 就像大饼脸鲁天灌一样,若他只是一头普通的水牛,断不会有看到凡人驱使同族,会有深深的屈辱感,而是一种俯首甘为孺子牛的态度吧。 “渊神前辈,我,我并不知你们的赌约。” 毕竟这鲁天灌是渊神的徒弟,鱼儿虽对他没什么好的印象,但也有表现出一丝丝郁结,毕竟是自己亲手结果的。 “罢了罢了,知道又如何,生死之间,无关同情。” 渊神虽然有点不喜,但也没有责怪鱼儿,作为这海中活的最久的老化石,他早就看透了。 是啊,当时自己若不刺穿大饼脸的胃和肚皮逃命,那么死的就是自己,这已经没有什么两全其美,想生,就必死其一。 现在搞同情,鱼儿并不是同情他死了,而是可惜了他那高贵的血统,到头来成了他的催命符。 “前辈,晚辈可否在您这儿呆几天,待养好了伤,再回南海。” “你只有两个选择,一是永远留在这儿陪本尊,一是本尊立即送你离开。想必你也知道,这地裂之心是凡界与冥界交汇之处,经本尊整合之后劈出的地灵神界,对修为是极有好处的。” 渊神语气沉稳,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说完还微微正坐,板直一下腰杆子,仿佛在驱赶他时时来侵扰的睡意。 这是什么选择啊,明显是赶人吗?明明知道鱼儿是南海龙王,怎么可能在这儿陪你一辈子,看来这老头是寂寞空虚了,刚是你徒弟,又想把杀死他徒弟的人留下来。 莫非他是想收我为徒?这倒是好事,可惜要一辈子呆在这儿,这就难办了。 “渊神前辈,记得上次见面,您说我若来到地裂之心,你会送一些东西给我,还请您诺言,然后再送晚辈离开。” “哦?有这事,好像是吧。” 这老头对鱼儿的选择没有太大惊讶,但对于送东西这事,自己有说过吗?只是好像,要不是鱼儿提醒,他压根就不想“记得”吧。 鱼儿虽然渴望在这儿修炼个一年半载,但代价实在太大,要留下来陪这老头一辈子,那修为再高又有何用。 并且这种事情一旦答应便不能反悔,不然结果就像他那徒弟鲁天灌一样,会遭天道反噬,到时候就是身死道灭的下场。 “好吧,既然你不肯留下来,本尊就放你离开。” 好好的一棵苗子,就这样从自己手中溜走,不免有些惋惜,但毕竟这是他的选择,也别怪自己狠心,这世上任何获得都需要付出代价。自己不是天使,平白无辜对一个人疼爱还真做不出来。 渊神一挥袖,鱼儿的面前出现了一个漩涡洞门,这个洞门周边围绕着蓝色闪电,洞门里面是海水汹涌澎湃,好像是在某个海域的一角落。 任凭巨浪轰击着洞门,但却没有一滴海水能够穿过洞门,跑到地裂之心来。 这就是空间切换之门?端是神奇! “这是混道无极功法,就算是三界的大能,也垂涎欲滴的宝贝,现在送给你,不过要记住,循序渐进,一旦踏错一步,万事难回头。” 鱼儿胸前悬浮着一本小黄书,黄绿蓝红黑五道光晕缠绕着,好像有五种力量交融又分离,而后又交融,在不断地循环中。 鱼儿用微抖的手将书收起,心中早已大喜! 呼……呼噜 鱼儿还想问点什么,一看这渊神双眼紧闭,呼噜声想起,好像已经入睡良久。看来堂堂渊神,也抵不过睡意袭击,罢了罢了,看在你呼噜打得这么认真的份上,就不打扰你了。 鱼儿拿着怀揣着小黄书,走入洞门…… 他在次出现的时候,已经到了森罗海域的边缘,距离南海不远了。 还好还好,不是出现在东海,要是突然出现在东海敖蒙面前,会不会把他的黑心脏都吓出来呢?鱼儿坏坏地想。 不过,最好还是出现在章章面前,不知她怎么样了? 第120章 ,厚脸皮迎亲队 “主人,你这样练不对,青木不是要刚,而是韧性,虽曲不能断,不是一味地耿直。” 章章迟迟没能练成青木焰火剑法的第十六招,这一招“春化大地”,只有意境,已经没有固定的剑式了。 剑灵小青一下子跳入剑中感受章章的剑意,一下子又跳入章章的意海,看清楚章章心里的想法。 这让章章好无语,这小家伙太灵活了,简直把自己的身体当游乐园,这难道就是自己意识分化出来剑灵的优势吗? “好好好,你说得都对,你练给我看把,我不练了。” 章章练得又累又乏,旁边还有一只小唠叨在叽叽喳喳,虽说是指点,但站着说话不腰疼,你行你上啊。 章章一屁股坐在上凳上,玉手轻甩秀发,可以看到脖子上渗出了香汗。 “主人,别生气嘛,你慢慢练,别着急啊,你这么冰雪聪明,在短短一个月就完美驾驭了前十五招,已经是太厉害了!” 小青也化为可爱小女孩模样,挤着章章坐在她旁边,顺便帮她捶捶腿,一副讨好的样子。 “知道就好,不过我相信,应该很快就能把第十六招领悟到。” 春化大地,已经是剑意释放的初步层次,如果说前面的十五招,都只是如何将自身法力运用到青木焰火剑中,以达到人剑契合境地,那么第十六招就是,契合之后的剑意通灵的表现。 春化大地,威力已经能改变持剑者所处的境地。绿意葱茏,生生不息,剑意将大地笼罩,斩出一个春意盎然的世界,这剑招,不正是魔功的克星吗? 春化大地?那应该是淋漓剑意从外层镀化,还是与大地脉搏取得联通,将自身的意识引入其中,以催化其潜在的生长之力,成就瞬间野蛮生长,化成一个万物勃发的境地? 章章细细琢磨其中的含义,又结合小青所说的,不是一味地刚?意思难道是,大地的脉搏难以捕捉,不能强行介入,只能将自身灵力导入大地中,从而引出无穷剑意。 但这里的窍门是什么? 将灵力导入大地之中,这是不是要动用到大地的力量?大地的力量岂非那么容易能动用,要多少灵力导入才可啊。 “章姐姐,你在这儿啊,青木焰火剑练得如何了?” 欣宁笑盈盈地走过来,唐棍在后面屁颠屁颠地跟着。 “还行,不过第十六招还差最后一步没悟透。” “章姐姐,你这么聪明,悟出来是迟早的事,不如陪我到处走走吧,你看,回到北海之后,我还没带你好好逛逛我们家北海,你整天练剑也累了,不如陪我出去散散心。” “好啊,不过你的伍子哥哥呢?他不陪你?”章章饶有兴趣地问。 “章姐姐,你想说什么啊?可别想多了。” 欣宁知道章章想表达什么,白伍子从南海赶到北海,见面第一句话就是不让欣宁嫁到东海,还有他对欣宁的种种表现,连傻子都看得出来他的情义。 “好啦,姐姐就是开玩笑而已,对了,这几天怎么都没瞧见他?” “他啊,说有事要回极地雪山一趟。” “他回去了?” 章章想起白伍子还是南海统领一事,现在闷声不吭地跑回老家,也不想她这个南海之母请假,不合规矩吧,唯一可能解释的原因便是,他不想干了。 他本来身为雪族少主,将来雪族的继承人,随欣宁到南海,就是因为他喜欢欣宁?然后在南海当差,只是不想欠南海太多恩情,当“白吃”。 现在回到了北海,他还是他的雪族少主,可能以后都不会到南海当什么副统领了。 章章想到这里,心里也释怀了一些,鱼儿应该也能想到这一点,所以准许他回北海,也算是默许他回去当他的少主,何况如今的南海正式多事之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多结善缘少结怨,才应该是龙王夫人所做的吧。 “伍子哥哥说,族中发生了大事,他急需回去一趟,又看见章姐姐你正醉心练剑,所以才没有及时告诉你。” “族中大事?哦,那应该是需要回去的。” 章章差点想问,什么大事,但转念一想,毕竟是人家的族中大事,说不定牵扯到什么族中机密,也不好知道得过于详细。 “那走吧,章姐姐,我带你去看咱们北海落樱……” “报!公主,东海敖勇亲到咱们东海,在大门叫嚷着,说,要你出去见他。” “有这事?”欣宁就感觉奇怪了,难道这家伙真是脸皮比墙厚,难道他喜欢被刮耳光,还敢来啊。 “除了他,还有谁?” 章章问那报告的卫兵,敖勇并不可怕,但要是他父亲敖蒙也来的话,恐怕有点难办了。毕竟之前是欣宁赶走了下聘的媒婆,如果认真算起来,北海还真是有点理亏。 但爱情这东西,岂能由着他们当筹码,做交易,章章觉得,欣宁做得正确无比,要是自己处在她那个位置,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但如果敖蒙也来的话,还是想想怎么帮欣宁应付过去再说。 “小的只见东海二王子,身后带着一支迎亲的队伍。” “什么?迎亲,谁给他的狗胆,他要娶谁啊?” 欣宁一下子便炸了,这敖勇也太不要脸了吧,自己明明拒绝了他的聘礼,就相当于告诉他,婚事掰了,咱们不可能,他怎么还好意思跑来迎亲,真当自己的话是耳边风,还是那个媒婆回去传达不到位。 章章有点看呆了,没想到欣宁这么淑女,也会有发飙的时候,果然,女人不好惹啊。 欣宁想到这儿,恨不得当初将那个媒婆好好打一顿,最好把她的嘴给打歪了,看她回去还怎么胡说。 “小娘子,打扮好了没有?快上花轿,随为夫到东海,别耽误了良辰吉日啊!” 敖勇不知廉耻地在龙宫大门叫嚣,好像他真的是来娶亲,并且等得着急的样子。 门口的虾兵蟹将自然知道这敖勇的可恶,但他们也不敢动手,这是东海的二王子啊,就连他们的龙王也要给三分薄面,要是他们随便出声,到时候有什么黑锅,还真背不起。 “敖勇,住嘴!什么良辰吉日,在我北海乱嚷嚷,成何体统,你父王平时是怎么教你的?” 敖银出来了,他站在大门中央,怒视着敖勇,两边的卫兵纷纷出列,盔甲闪亮,刀光猎影,威风凛凛。 “岳父大人,小婿今天应约来娶欣宁公主的,父王平时教导孩儿,做神要重信,无信不立,如果神连信守承诺都无法做到,那他就没有成为龙王的资格。” 敖勇笑咪咪,一脸正经。 “放肆!” 敖银怒了,这不是含沙射影说自己不守承诺吗? 第121章 ,根治吞噬之道 “你与欣宁只是口头上的娃娃亲,并且本王当时就说过,欣宁丫头长大后,会尊重她的意见,她若想嫁到你东海去,本王是绝不会阻拦的,但如今,你们俩已有缘无分,就休要在此纠缠不休。” 敖银强压住怒气,厉声严词地警告他。 “岳父大人,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谁说欣宁不愿到东海去,你看,这不是出来了吗?欣宁妹妹,快上花轿,误了良辰吉日就不好了。” 被敖银打压中的敖勇,看到欣宁也出现在南海,好像看到黑夜中闪亮的星星,冲着欣宁就喊,就差没伸手来把她拉上花轿了。 “敖勇,我老实告诉你吧,那天晚上的耳光我是故意的,你还不明白吗?我是不会嫁给你的,若是你还这般无赖,就不止赏你几个大嘴巴而已了。” 欣宁果断挑破了,以前她对敖勇是不感冒,现在已经晋级为厌恶,甚至恶心,这样的家伙,竟然还敢来招惹自己,除了阴谋就是脑子有泡,所以,跟你去东海,那是不可能的事。 可在一旁的敖银却心惊不已,他知道欣宁这话的分量,这可不是单纯的拒婚,而是和东海决裂的决心啊。 你想想,他东海一个二王子,在你北海被戏谑,扇耳光,这样的欺辱,就是敖勇的龟孙能忍,那敖蒙那老家伙必定也不会善罢甘休! “哈哈哈,果然如此,敖银、小蹄子、你们老无信、小无礼、实为三海之不耻,我敖勇信守承诺,前来迎亲,却不料遭此大辱,你们真是该死!” 敖勇先是一怔,然后指着欣宁,狂笑不止,污秽的词都用上来辱骂。 在敖勇心里,自己堂堂东海王室,翩翩公子,低声下气前来迎亲,已经是给你北海天大的面子,没想到却是这样的待遇,你们真是该遭天谴。 这敖勇定是疯了,竟然站在北海龙宫门前,大声辱骂龙王和公主,这种不要命的事情,到底是睡给他的底气啊,就算是敖蒙,恐怕也不会有这样的举动吧。 小蹄子?竟然这样骂自己的女儿。 嗡! 敖勇只觉耳鸣头晕,被一股力量一下子抽飞出去。 敖银出手了,这畜生竟然敢辱骂自己的女儿,真是忍无可忍。 “我今天就替你父王教训教训你。” 敖银白须飘然,怒目中血丝隐现,若不是心中还有点顾虑,他真想一巴掌打死这狗东西,竟然在自己的面前诋毁女儿的清誉,就凭这条,便是死罪! 敖勇捂着生疼的脸,牙龈都被这老家伙打出血来,自己也曾听说过,这敖银年轻时可是个暴脾气,没想到老了还能爆,并且爆起来让人猝不及防,刚才那一巴掌,自己压根没看清怎么过来的。 “呸!你们等着,都给我等着。” 敖勇声颤地指着敖银他们,但只是稍微一指,被敖银再看一眼,他便从地上爬起来,骂骂咧咧,却不敢走回头了。 两百多人的迎亲队伍,都跟着敖勇灰溜溜地往回跑。 “霍!霍!霍!” 身穿银甲的卫兵们士气大增,纷纷叫威,更显得敖勇这一伙,如落水狗一样,滚回东海。 “父王。” 欣宁轻呼出来,这一声是从心里直接发出的,好多年了,父王的威武之姿终于再一次出现在自己眼前。 以前感觉父王老了,脾气也渐渐没了,但今天,那种龙之霸主,唯我天地的傲姿,再一次出现,让欣宁感到温暖,甚至崇拜,这才是真正的父王,这才是北海应有的态度。 “放心,有父王在。” 敖银慈爱地看着欣宁,这宝贝女儿,是他的心头肉,怎么允许外人欺负她呢?天大的事,不是还有自己,还有北海吗? 站在旁边的章章看着都有点羡慕,果然,有爹的孩子就是幸福,辛亏自己也有鱼儿这个楞木鱼。 “鱼儿,你在干嘛呢?我过些天便回去了。” 章章进入房间后,传音给鱼儿,她想告诉鱼儿这些天发生在北海的事情,白伍子回雪族了,敖勇舔着脸来迎亲,被敖银一巴掌拍飞…… 可鱼儿竟然没有回应,难道是自己的水母出了问题?不可能啊,那可能就是鱼儿那边的问题。 南海出事了?章章不敢想下去,但还有什么原因,让鱼儿不接自己的水母传音呢? 鱼儿静坐于密室之中,他在自己的身体周围,早已不下了隔绝结界,因为此次的感悟事关重大,决不能有一丝分心,否则走火入魔,就后悔莫及了。 “混道无极功法”,单单是第一章,就令鱼儿感到浩瀚无比,这功法并没有将魔道、正道区分开来,反而讲的是正魔不分体,本心加持成道体。 这里面没有划分三界(这里的三界,是指仙界、凡界、冥界、至于妖界是被包含于凡界之中,阿修罗界也被包含于冥界之中,但他们因群体的隔阂,而在界中另划出小界,这里的界,是指同一界,空间是相互联通的意思,生灵可在其中自由穿梭。)的各个修行体系,但它囊括了凡人的人体道,冥界的鬼道、阿修罗界的魔道,野兽牲畜的畜生道,妖界的妖道,最后是仙界的仙道。 混道,并不是讲各种修炼途径的方法,而是侧重于讲述他们之间是如何转换,分析其转换前后的利弊关系,和所需付出的代价。 这三界五种修行之法,没有孰强孰弱的区别,但却能相生相克,能同时修炼这五种道法,应敌之时岂不是手段无穷,立于不败之地。 鱼儿虽然想得美,但要知道,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因为每一条修行之路都截然不同,且博大精深,就算领悟能力再强,领悟到其中两条修炼之道后,又该怎么样使之融合到同一个躯体,而不会产生排斥? 冥龙聚珠,鱼儿又化为一颗珠子,飞入到寒光剑中,这次去森罗海域,可以说收获与付出都很大,虽然收获了混道无极功法,但寒光剑受创,自己的精血也流失了一滴,这一滴不是普通的精血,而是鱼儿注入了自己的百年功力。 “冥风,你这是怎么了?” 入到剑中的鱼儿,看到剑灵冥风在盘膝打坐,一脸疲累和憔悴,仿佛熬了三天三夜没睡觉没吃饭的乞丐。 “主人,我正在压制我体内的吞噬之道,你那一滴精血太过厉害,我体内原本被净欲珠洗涤过的吞噬之道,好像被激活了一般,这吞噬之欲在我的体内如盘龙般凶猛,我必须把它控制住。” “这?” 难办了,原本喂给寒光剑精血,只怕是不足,难以冲破那大饼脸的胃壁,如今看来,是过火了,直接把原本冥风鬼修时的吞噬之道给满血复活了。 第122章 ,一触即发 “主人,你能不能给冥风再吃些精血啊?冥风快要饿死了。” 啪!鱼儿一巴掌打过去,果然,这么严重,都快被吞噬之道占领意识了,若不想办法,恐怕这个剑灵要变回以前的饿鬼,那么这寒光剑也要变成嗜血魔剑了。 “你必须给本王清醒了,要不然本王会杀了你的。” 鱼儿只好威吓冥风,希望靠他自己的意志扛过这一关。吞噬之道是强大,但是失去了本体意识,只是一味的吞噬,就会由鬼修直接堕入魔修,成为更可怕,危害更大的存在。 “主人,我快要被你打死了。” 一巴掌之后,冥风清醒了不少,但脸色更难看,半死不活的样子。 这个可怜的家伙,精血是绝不可能再给他了的,因为吞噬之道,就是以吞尽一切,强大自身为修炼之根本,你若继续给他喂精血,他只会得寸进尺,强大到一定地步的时候,就会直接抢夺。 所以,精血没有,拳头倒可以,无论多可怜,鱼儿都不可能助他进一步堕入深渊中。 混道无极功法,鱼儿想到,这里面有一条,就是讲述如何在鬼修与仙修之间转换。 “净欲珠”短时间之内是不可能再得到的了,看来混道之间的转换,是冥风目前不用死的唯一方法了。 “冥风,放松身体,本王要为你施展意海拾遗之法。” 意海拾遗之法,是混道无极功法中最初级的转道法术,是针对意识境界挣扎在两道之间,进退两难时候,进行对其中一道的补给,从而使其完完整整落入到其中一道。 冥风此时是吞噬之道与寒光剑本源意识的争夺白热化阶段,就看谁的力量更强,就能引领和主宰上古寒光,成为真正的剑灵之魂。 虽然是最低门槛的,但鱼儿也没有十足把握,只能赌一把了。 在寒光剑的本源意海里,突然出现一个金色小人,让两个原本在干架的黑白小人顿时都停住了手。 “你是谁?” 两个小家伙都惊讶看向这个不速之客。 “我是问天,也是一丝乾坤意识。” 金色小人光亮灼眼,小黑和小白都不敢作声,乾坤意识啊,这虽然只是一丝,那也是代表天地的存在。 “小黑,我问你,吞噬之道极限何处。” “吞噬无极,化所有为己用,演化为最强!” 代表吞噬之欲的小黑,伸出舌头,舔舔嘴巴,毫不含糊地回答,你这乾坤意识虽说至高无比,但也只能是裁判,我吞噬之道就是厉害,你难道想吹黑哨吗? “好,吞噬需演化才能为已用,但你吞噬放在何处,如何演化?需知万物皆有存在之理,且容器的大小是衡量你容纳的能力,吞噬过多,超过你的承载,你便不是你,你便是分裂的你,残缺的你,如此,才能继续吞噬,继续分裂,你的存在将越来越渺小,最终也会反遭吞噬。” 小金人的话信息量很大,但小黑大概能明白了。 承载是吞噬的先决条件,承载不下的吞噬,无论是变大,还是被撑爆而分裂,你都已经不是原来的你,因为你并没有了解和感知你的新容器。 这样的你继续吞噬,原本的自己就会越来越渺小,逐渐被一个无法认知自身,没有清醒意识存在去操控部分的身体,这样有意识的力量不增,反而会更加渺小。 嗡!小黑人一下子心神不定,好像身体被掏空了,身体的黑光片片破碎,消弭于意海中。 鱼儿额头都渗出了汗水,这意海拾遗之术虽说只是混道的入门,但需要将灵力引入到施术对象的灵魂最深处,还要较长时间的坚持。 在此期间更要保持灵力的平稳输送,一丝不苟,才能提高成功率。 意海拾遗,是能窥探到你所修行的道法残缺一角,从而进入你的本源意识,从而让你感受到此法路途黑暗,毫无希望,终归破灭的结局。 在灵魂最深处让你看清自我,放弃前行,这就是拾遗的目的。 “多谢主人。” 冥风的眉心忽然闪出一道光亮,那时寒光剑灵的标志,他一下子感到全身轻松,那道吞噬之欲不见了,连踪影也没了,这是从最深处消失? 如果说,当初自寂的化欲珠,只是洗涤了吞噬之道的恶意,无休止的吞噬欲望,但是还保留着残缺的,善念的吞噬之道。 而这一刻,却完全没了,好像吞噬之道自动消失了,一点残影都没留下。但从此之后,冥风再也无吞噬之道,就连关于此道的修行记忆也会慢慢消失。 这就是自我否定,完全根治的意海拾遗之术。 “咦?这是什么,水母秘术,章章传音我了?” 化身出来的鱼儿看到地面有一滩水的痕迹,以前多次跟章章用水母秘术传音,破碎之后的水母都会是这样的痕迹。 章章那边难道出了什么事?鱼儿虽然对水母之术没有章章熟练,但章章以前也教过他,他也能短时间操控一下。 “喂,章章,刚才我进入寒光剑,与冥风处理一些事情,所以没能听到你的传音。” “章章?章章?” 鱼儿始终没有听到章章的回音,难道章章因为之前自己没有接她的水母传音,现在生气了,不可能啊,章章不是这样小气的人。 砰! 水母破了,毕竟鱼儿对水母秘术的掌控还不是很到位,能坚持一小段时间就已经不错了。 “好大的嘈杂声,好像是金戈之音,难道章章在练剑,还有人同她对练?” 水母然后破了,但鱼儿听到一些声音,仔细想也不对啊,就算是练剑,也不会如此嘈杂,再说了,练剑的话章章应该能听到自己的水母传音。 鱼儿越想越不对劲。 战争? 敖勇被抽了一记大耳光之后,就跑回东海了。 “好你个敖银,先是允女儿辱我儿子,接着背信弃义,被揭穿后,还恼羞成怒,打伤我儿子,此仇不报,还真当我东海好欺负了?” 敖蒙听到儿子回来告状,心想,成了。 “龟丞相,马上昭告三海,敖银那老家伙不守诺言,单方面撕毁婚约,暗自用计辱我儿,还将他打伤,此龙无信无耻无礼,已不配为北海龙王,特告三海,齐众共伐之。” “得令!”终于等到这一刻了。 第123章 ,青木焰火剑初展威 敖银亲领四十多万军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北海。尽管这么多年来,敖银在两海边界处设防了多条防线,但东海以饿狼般的姿态,碾压势的力量。 一路势如破竹,仅仅五天,北海边界防御全线崩溃,敖银亲临战场指挥,但也未能扭转战局。 “敖蒙,你这老狐狸,原来蓄谋已久,今天,狼子野心算是全部暴露了吧。” 敖银恨得咬牙切齿,敖蒙肯定早早就已经布置好了对北海出手,不然怎么会以如此闪电的速度出手,好似军队早已集结完毕,只是在等候被打的敖勇回去“告状”而已。 “哈哈,敖蒙,你这死到临头的老家伙,这都怪你背信弃义,枉顾我东海对你的百般情意,私毁婚约,有今日之报,纯属活该,怨不得别人。” 敖银明白了,东海早已有吞并北海之心,只不过当初是想以“联姻”方式,把敖勇那小畜生弄进北海的权力中心,敖蒙就能理所应当把手伸到北海来。 只不过如今“软”的不行,他们就来硬的,还设计好借口,真是无耻之极啊。 什么毁约?敖勇迎亲,北海龙门前,当面辱骂自己的女儿,让自己出手。这一切的一切,看来是敖蒙早已预算好的一场戏。明白了,如今都明白了。 敖银祭出自己多年没拿的散魂锏,这散魂锏,是早年随敖银征战四方的神兵。 “散魂锏在手,三海抖一抖。”这可是英年时的敖银亲自打出的名声,在散魂锏势沉力大,一旦被打中,无论伤得轻重,皆会魂不附体,倒地而亡,实为恐怖。 “老朋友,咱们今天可是要开开荤了。” 敖银对祭出来的散魂锏念叨,好久没杀人了,今天就杀个痛快吧! “敖银,你还能拿得动你的锏,看来老骨头还没有脆完,不过待会可不要死撑啊。” 敖蒙看到敖银的锏,脸色有点不大好,虽说如今的敖银不比从前,但散魂锏在手,三海抖一抖的威名他早年也曾听说过。 “父王,让俺来。” 敖雄扛着震天锤,笑咧咧的驱马出列。 “好!但务必要小心。” 敖雄一出手,便知有没有,你敖银现在还剩多少斤两,就让敖雄的震天锤先去掂掂。实在不行,咱们父子联手,肯定能一击必杀了你这个老家伙。 嘿嘿!敖雄兴奋了,他全身的细胞感觉都在跳舞。突然,他飞离了自己的坐骑,海猪兽,腾空而起! 敖银感到一股强劲的疾风扑来,身边的虾兵蟹将都被冲得东倒西歪。 双龙震天!那双锤竟化作两条巨龙俯冲而下,敖雄仿佛一个从天而降的煞神,这巨龙的威势,竟能把敖银身边的海水压空,身边的蟹将都纷纷滚落下马,被死死拍入海土中。 啊! 位于中心的敖银,深知这股力量来者不善,手持散魂锏,将全身力量贯入到锏中,一道如闪电般的银锏死死抵住震天双锤。 好家伙,敖雄好久没遇到过能正面硬扛自己双锤的了,这下更觉兴奋。他不断加大力度,死死往下摁,敖银勉强抵住,但他的坐骑不行了,好像被几座大山轰压的坐骑,双腿颤抖,下跪,头都低到泥土里了。 砰!敖银全身震发出可怕的力量,左手一掌轰在敖雄的震天锤上,这一掌,如有万潮齐袭的威能,生生将震天锤的野蛮力道消减大半,他飞身下地,面色冰如霜雪。 “父王!” 欣宁和章章赶到,看到战斗中的敖银,欣宁的心都纠起来,但所幸父王的身上还没有明显的伤痕。 “你怎么来了?” 敖银知道东海出兵北海之后,命人把欣宁软禁起来,还匆匆设置了一道防护结界。 心想,这战事凶险,女儿已经是北海唯一的血脉断不能有差池,等自己打退了贼兵,再放她出来吧。 “父王,今日便是战死,我也要同父王一起杀贼!” 欣宁无比坚定的语气,容不得敖银半分驳斥。在一旁的章章也默默点头示意,今日北海大难,连南海王妃也来助阵,北海也真算得道多助了。 “哈哈,章王妃原来也在这儿。” 看到欣宁来,敖蒙不奇怪,毕竟上阵父子兵,北海没种,只能上女的了,可看到章章的时候,敖蒙双眼放亮,一条妙计在他脑门嗖地一下跳出来。 好啊,今天灭了北海,再捉住这个章小妮子,有此把柄在手,到时候再攻南海时,可就事半功倍了。 “老家伙,有两下子啊,不过我还也没使劲。” 敖雄可不想看他们聊天叙温情,竟然被敖银正面击退震天锤,这可是他的奇耻大辱,三海小霸王岂能浪得虚名,你一把老骨头也想与我争雄? 敖雄大喝一声又举双锤抡过来,敖银连连招架,持散魂锏的手虎口都被震麻,看来这个敖雄真是如野兽般,震天锤这个绝世凶器,一锤下去,岩层都砸开裂。 那些蟹将那里敢来接招,凡是跟敖银沾边的,一锤下去,都变成肉泥了。 “那个小妮子捉活的。” 敖蒙指着章章下指令。顿时那群东海兵将如黄蜂看到了含苞欲放的鲜花,呼啦啦地朝章章涌过来。 “呸!休想。” 章章瞪了一眼杀将过来的蝼蚁,真是不知死活,就让你们尝尝我的青木焰火剑。 第一梯队,百来个打了鸡血的虾兵,看到如梦幻般美丽的章章,顿时害怕什么危险,抓住这么小妮子,好好揩揩油也好。 木火飞扬!章章的青木焰火剑嗡嗡作响,横甩出一剑,一条耀眼的弧线直接削过那群红彤彤的虾兵。 这是什么?青木焰火剑,剑气扑面而来,那些虾兵好似沐浴在春风中,他们停滞了。眼神痴呆,好像陷入了某种梦境。 他们被剑气穿体而过的身躯,竟然燃起了熊熊烈火! 不可能,在海域作战怎么能召唤出火焰,难道是三味真火,但看着也不像,会是什么宝贝?如此诡异! 敖蒙看到这一幕,也咋舌不已,这小妮子手中的莫非是什么神兵,仅仅用一招就挡下那如潮的兵勇。 绿色的火焰如草原里的狂草,只不过时光被压缩成片,那疯长的火苗异常美丽耀眼,只需一瞬便将百来个不怕死的家伙放倒在地。 第124章 ,震天锤VS散魂锏 后面冲上来的虾兵,看到前面被烤熟的战友,有点惊恐,有点愤怒,更多的是不解和踌躇。 “章姐姐,看来你的神剑练得不错!” 欣宁手持长鞭,和章章背对着,冷冷地看着将她们围成一圈的东海贼兵。 “嗯。”章章喘了一口气,刚才那一招是青木焰火剑的第十四招,虽然攻击范围不小,但那绿色火焰只是生机之焰,可以让中术者暂时陷入昏迷而已,并不能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时间久了,所不定那些看似烤熟的虾兵恐怕会醒来,这样,必定会陷入苦战,所以,必须速战速决! 轰! 想关注一下女儿的敖银被敖雄的锤一下子震退了十余丈,虽然还没受伤,但身形已感觉不稳,一股胸闷气息直呛喉骨。 敖银与对战敖雄,显得很吃力,没想到这个小魔头的震天锤如此了得,自己很多绝杀之招都被他挡下来,并且越打越兴奋,好像有永远使不完的劲。 若是自己再年轻五万年,就不会是这种状况。如今这龙体真是不争气了,灵力的再生速度和体力完全比不上敖雄,这样打下去,肯定会吃亏的。 “哈哈,敖银,你若识相,昭告三界,承认自己背信弃义,愿意将北海龙王之位让出,并且让你女儿欣宁与我儿成婚,本王还可饶你一命。” 站在战车上的敖蒙岂会看不出,敖银虽然未负伤,但已略略处于下风,照这样下去,就算自己不出手,敖银也要死在这战场上。 “我呸!” 敖银直接朝敖蒙的方向吐了一口唾沫,虽然距离太远,飞不到,但足以表达他的态度。 敖蒙微笑着当空弹指一飞,一道金光直接射中敖银的唾沫星子,那唾沫化雾状飞散。 嘣!敖雄的震天锤横扫而过,敖银将散魂锏挡在胸前,但还是被敖雄的霸道神力给打飞出去。 这一次,敖银显然已经受了内伤。 “父王!” 欣宁看到被打飞敖银,满头银发,在凌风中飞舞。一种凄然的感觉从她心底流露。 “我没事,不要过来。” 敖银一只手撑在地面,默默地站起来,他空洞的眼神里,没有一丝顾虑掺杂,满身杀气开始弥漫,那种,不认输,海中霸主的威势在这一刻,淋漓尽显。 “嘿嘿,这老家伙还能死撑到什么时候?” 敖蒙早知道敖银是个暴脾气加硬骨头,只不过刚才他闲得慌,就出言戏谑一下,顺便分你敖银的心,这不,还不是找了道。 …… “龟丞相,你全面戒备南海,我赶赴北海一趟。” 鱼儿从密室出来就感觉心神不宁,又回想起水母传音中的战场般的杂音,这北海必定是发生了大事,否则章章不会听不到自己的水母传音。 神龙真身,现! 鱼儿三言两语交代了龟丞相,直接化出真身腾空而起,扎入云丛中。 这时候也不能估计殷峰是否能搜索到自己了,并且以自己如今的修为和速度,未必会输给他。还是赶紧赶赴北海吧,那儿必定已经乱成一团了。 龟丞相倒是有些蒙了,大王你说南海要全面戒备,那是因为有敌人要来犯吗?那你还离开南海,这,让我如何是好。 这是认真的吗? 鱼儿的神龙真身还一路奔驰,稍微停下喘口气,便试图用水母联系章章。 吃过章章青木焰火剑的亏之后,东海的虾兵蟹将机智了不少,不敢贸然靠近章章,只是用几个蟹将轮流将章章他们围住,以围为主,攻为辅。 反正敖蒙的命令是活捉,那么把这小妮子的灵力耗尽,再一举将她拿下,岂不安全低碳。 “章章,章章……” 砰! 章章好似看到有一个水母出现在自己身旁,可等自己发现的时候,又已经破碎了。 这鲜血染红的战场,红彤彤的水母,显得妖艳和邪恶。 难道这是那些蟹将们的秘术,诡计?章章不敢多想,要知道,她的水母秘术只是教过给琪荷、鱼儿、跟欣宁。 欣宁排除在外,那么,只可能是鱼儿和琪荷找自己了。 “鱼儿,是你吗?” 章章假装被一道剑光击倒,侧着身子,俯向一边,冲这那个水母幻影小声喊到。 “章章,是我,是我。” 这回章章听真切了,真的是鱼儿。听到他的声音,她浑身都感觉都力量沸腾,快枯竭的灵力似复活的泉眼般涌出。 但她要保持镇定,一边与这些蟹将周旋,一边断断续续地给鱼儿传音,断不能让他们看出一点端倪,要不然敖蒙肯定会赶在鱼儿到来之前,出手将自己制服。 幸好这些蟹将志在消耗自己,并非是下死手,不然还真没可能与鱼儿有瞬息的传音间隙。 “你说敖蒙正攻打北海?” 知道真相的鱼儿,顿时将神龙真身的速度加到极致。这敖蒙竟然想先易后难,他知道欣宁不肯乖乖嫁到北海,就索性马上吞并北海,然后,再集合两海之兵力,像碾压北海一样,灭了南海,好歹毒的心计啊。 鱼儿这时才发觉,原来东海老龟出现在森罗海域、拿怒神金丹做文章,这一切,都只不过是障眼法。 章章与欣宁也都在其中,敖蒙,你真是不得好死! 白云如闪电向鱼儿身后遁去,但这还不够快,鱼儿想着,若是有自寂的空间门之道法,那该多好啊。 “老匹夫!再打下去你就是找死了。” 敖雄喘着粗气,用锤指着敖银威吓道。 “死也要拉上你父子垫背。” 滴答,滴答! 敖银的散魂锏沾满滴落下一些杂兵的鲜血,显得更加骇人。 本来看着敖银已经体力不济,快要被收拾的样子,没想到他还能扛到现在,这让敖雄很费解,难道这家伙暗中也吃了怒神金丹? 怒神金丹,是敖雄在战斗中迅速恢复体力和法力的特有神丹,是敖蒙请东海最著名的炼丹师,根据敖雄天生强悍的体质,而炼制能让他提升功力和迅速恢复体力的猛药。 魂锏附体! 敖银将散魂锏指向天空,散魂锏发出道道破空的的闪电,同时,一股巨大的灵力从敖银身体喷薄而出。 敖银化作一道白芒,与此同时,散魂锏实体消失了,但无数锏影从白芒中射出,落满整个天空! 这是什么?敖蒙挥袖破开想近身了两道锏影。他看到许多虾兵蟹将,中了锏影之后便魂不附体,直接倒地,任人打杀。 这混蛋!竟然还能发出如此狠招。 魂锏附体,实际上,敖银已经把自己化作锏灵,以自身强大的修为,为散魂锏灌输灵力而发出的杀招。 怒神震八方!敖雄将一颗怒神金丹抛入嘴中。飞身入半空,他的双锤、身躯都变得无比庞大,震天锤如坠海陨石,威能撼动整个战场。 嗡!海水被碎、巨浪逃窜,双锤方圆近十里之地的虾兵蟹将一阵耳鸣、晕眩、直接昏厥过去。 敖银的无数散魂锏影如纸屑般,被浩瀚的锤威碾碎。 第125章 ,弱水神忌现世 敖银感觉心头遭了一闷锤,胸口热血再也压制不下,夺口而出。 噗!一口鲜血染红了他的白须。他不再犹豫,一个飞身瞬移,落到欣宁和章章的身旁。 “丫头!父王为你开路,你两开走,记住,不要为父王报仇。” 敖银身形踉跄,逞强支撑着战立。 “不!父王,我们一起走。” 欣宁看到敖银身上的血迹,一种钻心的痛楚如万蚁噬咬。弱水神忌?如果发动弱水神忌,一定能把这些畜生都杀净,但这样一来,北海也会成为三界围剿的对象,终归还是逃不过生死道灭的下场。 “听话!咳咳。” 敖银用不容反驳的严肃,还有一种带血的请求,他的身体连遭重创,就算勉强逃出去,恐怕也苟延残喘一段时间,便会真元枯竭而亡。 但如今就算是死,也要帮女儿杀出一条血路。 “敖银,你找死!” 看准机会的敖蒙轰然出手,这敖银老家伙留不得,竟能以风烛残年之躯和敖雄对战良久,战力不可谓不强,留着总是个祸害,趁他重伤不取他性命更待何时。 敖蒙的霹雳神掌骤然出现,真是不给敖银一丝喘息的机会,那力道如山岳崩塌,万颗巨石滚落,从四面砸击! 轰! 敖银被击飞落地,大口吐出鲜血,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敖蒙,你……你卑鄙!” 敖银含血地唇齿颤抖地骂着向他走来的敖蒙。竟然还没死,还有一口气吊着,这多琢磨人啊。 “敖银,看在老朋友一场,本王这就送你去见阎王。”敖蒙杀意即起,一掌要劈死敖银。 呯!一股冰寒透骨的剑意出现在敖蒙面前,毅然挡下了敖蒙的攻击。 是南海龙王,鱼儿。 “你,竟也来了。” 敖蒙对北海之战,本意是速战速决,以雷霆之势灭了北海,没想到鱼儿这小子赶到,这棘手了,不知他带了多少兵马赶来。 “敖蒙,你这老狐狸,端是无耻,竟然想吞并北海,这得问过本王手中的剑!” 鱼儿持剑怒指敖蒙,敖蒙见来者不善,在鱼儿挡下他的掌力之时,就已经借力跳出十丈之外的距离。 “父王!父王!” 欣宁和章章赶过来,扶起躺在地上的敖银。这敖银不但嘴里冒血,现在鼻子也溢血了。 “丫头,别哭,父王能死在战场上,这一生也算值了,只可惜,没能看到你,看到你幸福的,的样子。” 敖银伸出血手,想摸摸女儿的脸,替她擦去眼角的泪花。欣宁一把抓住敖银的手,捂在她脸上,泪水止不住,啦啦地流得更快。 “丫头,父王就算不在了,你也要坚强起来,咱们北海的生灵可都得指望你呢,你要长大了,不过,他、应该会,会帮你的。” 敖银艰难地偏过头,伸出一只手指,指着守护着他们的鱼儿,颤声道。鱼儿高大挺拔的身姿,仿若一尊不可撼动的神明,怒视着敖蒙。 突然,敖银笑了,好似一种完全释放的微笑,他僵持着的手指也落下来,缓缓闭上眼睛。 “父王!”欣宁仰头痛哭,为何会这样,一向自求安宁的北海,却遭此横祸,真是老天没眼啊! 啊!欣宁用双手痛苦地撑住地面,发出一声长啸! 她变了,她的气息,她的身体,如同一个巨大的漩涡,战场上所有的生灵,都为之一怔。 所有的死气,杀气,血气,怨气、煞气,在这一刻,统统被以欣宁为中心的漩涡吸收,天地变色,海面上的乌云齐集,雷鸣轰轰! 难道要成魔?鱼儿不禁大惊失色,痛失至亲的悲痛,难道会让欣宁堕入魔道?鱼儿想起混道无极功法中的化魔篇章,确实有类似的记载,因为情绪失控,而惨遭心魔吞噬,沦为魔物。 但这化魔篇中记载,是接触或者修炼过魔功的生灵,才会在此时失控暴走,难道欣宁曾修炼魔功,这不可能!绝不可能! 但这眼前的一切,欣宁的乌黑长发在气息的漩涡中飞舞怒扬,变灰,灰白,最后变得雪白。最后漩涡消失,欣宁站在原地,她的嘴唇如欲滴鲜血,眉心多了一颗蓝色的心型印记。 这是?众人不解,这还是那位娇滴滴的千金公主吗? “敖蒙,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欣宁眼眸闪出一道寒光,仿佛能夺人魂魄,灭杀一切的杀意。 “你这是什么?入魔?”敖蒙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前一秒还被东海的蟹将打压的小妮子,这一刻竟能与自己叫板,并且气势丝毫不落下风。 入魔?这根本不像,欣宁此时目光虽冷得极致,但灵力充沛平稳,没有丝毫紊乱,更像一个深渊中的湖泊,让人看不透。 血珀之链!欣宁瞬间已飞到敖蒙面前,手中发出一道粉红光影,那光影冲到敖蒙胸前时,竟分为三根锁链模样,并且颜色深红,瞬间穿透敖蒙的身体,威势不减,竟能贯穿千丈之远,无数东海虾兵被穿体而亡。 这锁链,是何神物?竟能凝聚战场中的尸血化为本体,所以众多灵法刀剑轰炸,也不能将它打断。 血珀之链以迅雷之势生生将东海阵营撕开一道血口。这难道是弱水神忌? 敖蒙见欣宁变身之后,早早已分化出自己的真身,闪退几里之外,幸好,不然这血珀之链就算不能灭杀自己,也必会受伤。 “欣宁,你没事吧?” 鱼儿和章章都呆住了,特别是章章,她不确定欣宁异变之后会有多厉害,但一看她冲向敖蒙,就习惯性地飞到她背后,以防那些阴险的家伙钻空子。 但看到欣宁使出的血珀之链后,她更加担忧了,威力如此强悍的杀招,欣宁莫不是动用了什么损耗自身寿命的秘法,来杀尽这贼寇。 “嗯,没事。” “欣宁,你这是弱水神忌?” 敖蒙又闪现在欣宁面前,这老贼,竟然还未死,欣宁眉心的蓝星一闪,一道寒光如霹雳般砸碎敖蒙。 可恶!又是虚影。 “欣宁丫头,你竟然暗自修炼弱水神忌,触犯三界禁令,敖银该死,你也该死!” 敖蒙的三四个虚影连连被砸碎,心里不由地发虚,只能远远地传音,让欣宁知道,她如今已经是三界之敌! “老贼,我只需要你死,你有种现身,别龟缩得像臭虫!” 欣宁连连发出血珀之链,几十条带血的锁链长驱直入,直直贯穿无数虾兵心脏。 三界之敌又如何?父王已经不在,天下又有何惧,倒是你敖蒙,我就是死,也要你死在前头。 欣宁瞬时间杀红了眼,鲜血洒满她的衣襟,为了逼敖蒙现身,她更是使出了天泽怒! 天泽怒一出,欣宁全身蓝光炸涌,身体瞬间射出万道灰蓝液体,毫无遗露地落到东海虾兵、蟹将身上,那虾兵蟹将便瞬间失去了生机,瘫软倒地,并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腐蚀,溃烂、最后连骨头渣都没剩下。 第126章 ,两败俱伤 “畜生、畜生。” 躲在暗处的敖蒙恨得咬牙切齿。这一招,东海便损失上万精兵,就算他再嗜杀,再不珍惜手下,那上万兵力,刹那间消亡,也是无比肉疼,要是再由她胡闹下去,自己岂不成了光杆司令。 这欣宁真该死!比敖银还该死。 敖蒙跳出来了,与欣宁对峙。另外,服用了怒神金丹的敖雄也恢复了,与鱼儿缠战起来。 “敖雄,你若是现在滚回东海,还来得及?” 鱼儿寒光剑直指向敖雄的头颅,敖雄喘着粗气,显然,他虽然体魄过人,但打败敖银之后,已经是精疲力竭,就算服用怒神金丹,但毕竟药力有限,且不能长时间维持,所以面对鱼儿这个劲敌,他显得吃力了。 “废话少说,看俺不锤死你!” 敖雄举着震天锤向鱼儿奔杀过来,这傻子那里肯服输,从来都是他打到人家屁股尿流,跪地求饶的,今天就算战得再苦,他也想拼到最后一刻,何况他父王也没有输,堂堂三海小霸王,那能这么快认怂。 寒光猎影! 鱼儿身法变得诡异非常,他一路神龙真身赶来,虽然比不上敖雄在战场上拼杀那么费劲,但也耗费了不少灵力,此时,他要的是灵活,打持久消耗战,让自己的灵力再次充沛,才能一击破掉敖雄震天锤的防御。 鱼儿如闪电般的速度,避开敖雄的攻击,同时,回旋至他的身后,凌厉的剑气刷刷刷,割裂他的护体灵气。 不一会儿,敖雄衣衫裸烂,露出的匹夫还有道道浅浅的伤痕,他的目光茫然,根本不知道下一瞬鱼儿会出现在他的左边、右边,还是上边,后面。 “你耍赖!”敖雄气急败坏,双锤再一次砸下地面,地面岩层凹陷,一阵轰鸣,把鱼儿灵活的身形都给震退几十丈之外。 “哈哈,敖雄,本王说过,你若再纠缠,今日北海便是你葬身之地。” 鱼儿虽然看着像被震飞出去,但也是借斥力闪退而已,并未有受伤。反而,敖雄的气喘得更粗了,他身上带的三颗怒神金丹,已经被他服尽,现在的体力,几近极限。 呯呯呯!敖蒙这老狐狸已经十分小心,但他的分身仍然被欣宁的弱水神忌击碎,分身击碎,虽然本体没有受到明显的哦伤害,但灵力在消耗。照这样下去,打败欣宁是绝无希望了。 “你这丫头休得猖狂!”敖蒙顿时气势全开,九天火龙从他体内狂啸而出,这百余丈的火龙,竟然每条都口含焰火,龙爪挥舞,火球轰炸!在这水地世界能召唤出火龙,这得是多强的火性道法。 欣宁看到这漫天滚滚而来的火势及巨爪,确实有那么一瞬犹豫了。 但只是那么一瞬,她的身体被激发出一股更浩瀚的力量。整个战场都昏暗了下来,敖蒙的几条火龙变得十分渺小,就好像无尽黑夜中的几只萤火虫。 日夜无光,星辰暗淡,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 弱水神忌,无颜水狱! 整个世界仿佛失去了光亮的颜色,这其实是弱水神忌中的第四层了,就在敖银死的那一刻,欣宁就已经悟到了弱水神忌的第四层境界。 极目所致,尽皆失色,这是因为弱水神忌所凝集的死气、怨气已经覆盖了一切,被覆盖、淹没的这个世界,所有的力量都会被削弱,甚至禁锢、好像所有的一切,在无尽的黑夜面前,都显得粗浅无比。 但欣宁眉心的蓝光更甚,她就是这个战场上的唯一光亮,是这个战场的主人。 她双手同时祭出数十道蓝焰,那蓝焰化为几只被火龙还要庞大的爪影,将那几条挣扎在黑夜中的“萤火虫”掐灭。 敖蒙一口鲜血喷出来,要知道,这九条烈火真龙,可是用他的本命精血寄养了多年,早已与他同气连枝,威力无穷,从未遇到过对手,可如今,如今却被生生掐灭! “你……你。”敖蒙半身伏地,一只手撑着身子,一只手指着欣宁,却说不出话来。 都怪自己太过自信,他也知弱水神忌强大无比,但心想自己的烈火真龙兴许能杀一杀这臭丫头的威风,然后再行撤退,没想到,烈火真龙也抵不过她的一击。 “遁!” 敖蒙不敢犹豫,马上遁入岩层中,同时传音敖雄与蟹将,撤!再不撤,真是要挂在这里了。 “老贼,你休跑!” 欣宁这一招无颜水狱虽然无解,但消耗同时甚大。她想追上去,但心神忽然感觉有点无力,这弱水神忌强悍无比,但自己是第一次放开施展,体内的经脉还未能完全适应,所以感到有些许不良反噬。 “敖雄,那里跑!” 鱼儿当然知道欣宁报仇心切,敖雄和敖蒙都是杀害她父王的凶手,但敖蒙已经逃远了,这个敖雄虽傻,但见兵败如山倒,也显得心灰意冷,不敢再恋战。 他向鱼儿抡了两锤过来,顺便震起一堆灰尘,就想蒙混着逃跑。 鱼儿的寒光剑瞬间截住了他的退路,这个敖雄,现在虽然狼狈,但战力确实恐怖,打败了敖银后,还能与自己对峙如此之久。现在放了他,无疑是放虎归山,鱼儿于公于私都不可能对这个呆瓜留手。 轰,分山斩! 鱼儿腾空而起,上古寒光化为一道百余丈的剑芒,以撕裂大海、劈开高山的力道一剑砍在敖雄的震天锤上。 敖雄双腿陷地,最后力竭,不得不跪下来。 呯!敖雄的胸口已多了一个血洞。 这?可是号称三海小霸王的敖雄,致死也不相信,自己会如此短命。欣宁可不管你光不光明正大,反正杀害他父王的人都该死,敖蒙该死,敖雄该死,整个东海都该死! 轰隆隆!天雷滚滚,怒吼苍穹,如山峦的巨浪翻滚不止!敖雄的龙魂在战场中啸过几圈,带着不甘,终于被地府使者勾走。 东海兵将丢盔弃甲、仓狂逃窜、甚是狼狈。欣宁追着逃兵厮杀了一大片,敖蒙带的四十万大军,能逃回东海的估计不到十万,损失巨大。 北海虽胜了,但二十多万急急拼凑的军队,此时也只剩下几万。这次的交战,可谓两败俱伤,表面上看,谁都不占一点便宜。 第127章 ,特别的“恩宠” “啊!妖女!妖女!” 敖蒙重伤逃走,又听到敖雄战死的休息,顿时将眼前的茶杯摔成粉末,桌子掀翻,怒气止不住。 直到发泄一空,才瘫坐在地。 “大王,请保重龙体,他日我东海必将那妖女斩杀,以慰大王子在天之灵。” 老龟在一旁小声劝慰道,敖蒙痛失爱子,好久没有爆发的脾气,这一刻不但爆发,而且是火山复活式。此刻和他沾边的说不定都要承受他的怒气,一个不小心被挫骨扬灰都有可能。 “龟丞相,你马上将那妖女修炼弱水神忌的消息撒播出去,越快越好!” “是是是,大王。” 发完脾气之后,敖蒙身上的伤隐隐作痛,有几处伤口还再次裂开,龙血肆流。 此时的痛苦让他恢复冷静和理智,难道自己这步棋下错了,北海确实是三海中最弱的一方,但是万万没想到,那个妖女竟然会弱水神忌这种上古禁忌法术,实力恐怖到可以碾压自己。 这个意外,真是大大超出自己的预料范围,原来就是想自己和敖雄两个战力,迅速灭了北海,龟丞相和敖勇留手东海,就算再不济,那南海鱼儿赶去插一手,东海还是有把握计划成功。 可没想到啊,“孩儿,父王对不住你!”敖蒙想起惨死的敖雄,不禁又哀嚎了一声。 弱水神忌之事迅速传遍三界,这可是让许多修士都抓狂的事,特别是女修,因为据说这步秘法只适合女修,男的得道也没什么用。 但众大能大多是一族族长,以男仙为主,他们可不能坐视不管,南海出了这么个大人物,并且是一介女流,但凭借弱水神忌就能轻松碾压他们的存在,这怎么可以? “欣宁,你现在已是三界通缉的人物,要不,跟我们一起回南海避一下风头吧。” 鱼儿不禁担忧,欣宁的弱水神忌虽然很强,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说不定那些阴暗的家伙,会混进北海来寻找刺杀欣宁的机会。 但南海虽说也难保万无一失,但毕竟是在自己眼皮底下,若真的发现有什么可疑对象,还可以果断采取措施。 “不,北海是我的家,我哪儿都不去。” 欣宁头没有抬,怔怔地看着她父王的水晶棺,父王还在这儿,我能去哪里?何况我是你的什么人,去南海,北海的子民,父王十几万年苦心经营的北海,不要了吗? “鱼儿,欣宁还是暂时留在北海吧。” 章章白了一眼鱼儿,嗔怪他真不懂事,欣宁的父王尚未下葬,怎么说也要等她办理好丧事,守孝一段时间,整理好心情再做打算吧。 “嘿嘿!还是章章说得对。”鱼儿拍拍自己的额头,有点尴尬地笑笑,但一想到这情形不适宜笑,又立马停住了,这是才发现章章和欣宁好像看怪物般看着自己。 “呵,你们聊,你们聊!” 鱼儿赶紧退到一旁,没办法,尴尬癌犯了。 想到东海这次遭受重创,敖雄战死,敖蒙也被重伤,所以短时间内,他们必定不敢再来犯,章章决定和鱼儿回一趟南海。 “弱水神忌?竟然现世于北海,这三界恐怕要重新洗牌了。”化为一只小妖的毒尊,听到妖界酒肆中的人议论纷纷。 “听说是一个小妮子拥有弱水神忌,一招将东海敖蒙打成重伤。” “不可能吧,弱水神忌就算厉害,但敖蒙可是三海最强的,哪会如此不堪一击?” “咦,这你就不懂了吧,弱水神忌可是三界禁忌,这说明什么?说明潜在的威力可以将三界颠覆的地步。” “这么厉害?那要是咱也得到秘籍修炼,那岂不是天下无敌?”一小妖想入非非的样子。 “呸!就凭你,得到你也修炼不成,这神法的先决条件是要阴性身体契合,才能悟得其精髓,除非你啊,把自己的命根子跟剁掉,哈哈。” “哈哈,小瘪子,现在该羡慕女妖了吧。” 啪!一张玉石桌在敖弘的怒拍下,一下子粉碎落地。 竟然如此可恨,自己还未夺回南海,北海又要崛起了,就算敖银已死,但凭借弱水神忌,北海就已经不是三海中最弱的了。 最可恶的是,他竟听说掌握弱水神忌的欣宁竟然与那死鱼精关系不错,关系不错是何意思?难道说他们有暧昧,天啊,怎么可如此不公! 想当年,自己可是向敖银那老家伙暗示过,说自己想娶欣宁那丫头,但必那死老头一口回绝了。 可现在,他们竟然暗度陈仓,真是无耻、下贱!敖弘越想越气,好像看到了鱼儿和那绝美的欣宁正在滚床单,真是要爆炸了!!! “二大王,大王叫你做好准备!要去雪族“收割”了。” 一只小妖跑进来禀告敖弘,前半句言词洪亮,毕竟“收割”了好事,但他一下子感觉到了敖弘的怒火,然后揪心地望着敖弘。 “知道了。”敖弘一掌击出,这个蝼蚁便化成灰烬消失。 “啊!”敖弘轻舒一口气,收割?那也可以发泄一通,正好,憋得慌。 收割是殷峰此前的布局,现在时机成熟,就该把他们完全纳入自己的统辖中,经过几十年的发展,殷峰已经顺利收割了十多个部族势力,并且把他们的高层都用魔丹魔化掉,让,这样,就不会怕他们反叛。 “弱水神忌现,天下风云起,看来三界的一场大乱在所难免了。” 在旅途中的自寂也听到了鱼儿和章章他们在北海与东海大战,北海公主展现弱水神忌的消息。 “章章,听说你们与东海敖蒙在北海打起来了,你,没事吧?” 章章虽然教过琪荷水母秘术,不过一向都是她来联系琪荷的多,琪荷则很少主动找过她,但这次,大战之后,却能受到琪荷的关心,这说明,琪荷虽然嘴里不说,但在心里,依然把她当作好姐妹。 一种暖暖的感动从章章心底溢出。 在东海,听到龟丞相报告的敖蒙,嘴角终于弯起了久违的弧度。北海现弱水神忌的事情终于飞满三界,那么,北海离灭亡的日子就已经不远了。 就算那些小鱼小虾动不了掌握弱水神忌的妖女,但作为天道执行者的天庭,肯定不会置之不理,到时候就你妖女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抵得过天庭的众上神。 “儿啊,为父不能为你亲刃仇人,但也绝不会允许她继续存活于世!” 敖蒙对着敖雄的牌位,默默自语。这个傻儿子,虽然平日里自己对他的关怀很少,表面上好像也不大喜欢他,但在心里,他这股傻劲,为东海竭尽全力,为敖蒙拼杀敌寇,开疆拓海的傻劲,在敖蒙心里是多么难能可贵啊。 敖雄于东海而言,不单是二王子,更是东海的擎天柱,失去了他,统一三海,已是遥遥无期罢了。 轰隆!整个天界紫气升腾,一条巨大的金龙出现在云层中。这是天诏!是玉帝昭告三界众生特有的预兆。 只见金龙口中吞吐紫气,龙尾甩摆如笔,不消几息时候,天空中映出十六个紫金大字,字字道韵畅流,犹如一群小蝌蚪戏耍其中。 “弱水无罪、神忌解封、众心各异、诛名无实。” 这是,什么? 众大能不禁惊掉下巴,这难道是说弱水不再是神忌,解除了神忌之名,也就是说,如今的弱水神忌,只是上古秘术,修炼并无罪过,你们想用神忌的罪名强加于修炼者,已经得不到天道的支持了。 “这一定是假的,一定是,一定是假的。” 敖蒙看到这十六个大字,不觉脑袋一阵晕厥,瘫坐在椅子上。 这十六个紫金大字,映示在天下半刻中,但这半刻钟,三界所有的仙妖、神、魔、都可以看得到。 当然,除了凡人,因为凡胎肉眼,根本无法查得到得了天诏神之道韵。 “弱水之法已经解除神忌命令,三界众生不得已神忌名誉来诛杀修炼弱水之法的修士,是这个意思吗?” 一个小妖喃喃自语的问酒肆里的大哥。 “是的,不过,照这样来看,这北海的公主,很可能是玉帝的私生女,不然怎会有如此待遇。” “哈哈,私生女,大哥说得对,一定是这样,不然那个北海小妞怎么会无端端掌握到这门逆天神法,而天庭不但无动于衷,还给她解除了禁忌的命令,这不是开后门是什么,明显的偏宠啊。” 玉帝的天诏,让三界的女修士彻底熄了火,这玉帝对北海公主的态度,明显不一般,就算不是私生女,也该是个亲戚之类的,那还敢去北海打她的主意,难道你认为自己斗得过天? 但男修士却不淡定了,这小妞如此了得,以是北海公主,拥有广阔海洋三分之一的海域,同时还掌握有弱水神忌,还得到玉帝的特别待遇。 这样的小妞,奥,不,应该是上神了,谁若能得到了她的芳心,岂不是成了三界最拉风的男人。 “欣宁妹妹的弱水神法解除三界禁忌,这真是太好了。” 章章看到天空的十六个大字,回想起欣宁这个原本与世无争的好姑娘,却偏偏痛失父王,成了独立支撑北海的存在,这应该是玉帝被她的遭遇而感动,所以特赦了她吧。 “是啊,这下北海应该是安全的,欣宁也可以安心整顿一番北海了。” 这样就好,原来鱼儿还想着过几天让章章到北海去陪陪欣宁,毕竟她现在一个人支撑北海,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要是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那不得被郁闷而死啊。 第128章 ,凯旋而归 同样身为龙王的鱼儿最能明白为王的辛苦了,正所谓位置越高,责任越大,特别是北海正处于多事之秋,单单是北海该如何重建,如何安抚海中生灵,重建军队,这些事情就够她焦头烂额了吧。 敖蒙在卧在病榻中,生无可恋的样子,他已经四五天没有去上朝了,虽说他身上的伤已好得七七八八,但心里所受的重击,还远远没有痊愈。 这都是什么世界啊?玉帝,你这个杀千刀的混蛋,竟然把弱水神忌重新列入合法的修炼之术范畴内,这算什么,你这是打自己的脸,你这是存心跟南海过不去吗? 难道说,那个妖女还真是你的私生女,你等敖银老家伙死了才出来护着她? 敖蒙越想越郁闷,这都哪跟哪啊,世道完全乱套,你玉帝还配当玉帝吗? “敖蒙,别来无恙。” 在敖蒙的床榻边上,突然闪现出一个神影,这个神影的脸被一面金光直接覆盖住,没有人能看清他的面容。 敖蒙的卧房窗户紧闭,门口有重兵把守,四周都有卫士不停巡逻,这个人能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敖蒙面前,毫无疑问,肯定是一方大能,才能拥有的本领。 “你又来作甚?我按照你的意思,结果,我的大王儿惨死,这笔账,我要跟谁算?” 敖蒙布满血丝的眼珠子,用质问的语气,最后一句几乎是吼出来了,显然,对这个神秘人极度的不满。 “敖蒙,你稍安勿躁,第一,你并没有完全按照我的意思行事,第二,你自作聪明,想着声东击西,却不想踢到铁板,这并不能怨本座。” 神秘人不卑不亢,不怒而威,字字真诚,说得敖蒙微微垂下丧气的头。 两人一阵沉默,良久后。 “敖蒙,其实你想统一三海,也不是没有机会,只要你继续按照本座的计划,本座一定会全力支持你,到时候你就知道本座的手段了……” 敖蒙最终还是和神秘人合计了。东海如今失去了敖雄,元气大伤,虽然尚能自保,但再想攻城掠海,就必须要依仗一些外力才得,这样一来增大成功率,二来降低风险和压力。 这个神秘人敖蒙虽不知他是谁,但很明显,修为在自己之上,攻打北海的确没有按照神秘人的计划来,所以惨遭打击,如果按照他说的做,结果会有所不同吧,敖蒙想再赌一把。 当初听说他叔叔已死,赶回雪族的白伍子,见到了他父主白画坤,两人愣愣地对视了几秒,白伍子啪地一声跪下来,请求他族长谅解,宽大处理。 注意,他此时称他父亲为族长,一是有祝贺父亲重掌族中大权,二是他父亲不必为难,就算宽大处理,也尽量按族中规矩来,免得落下什么话柄。 但他同时用悲痛、忏悔的眼神望着他父亲。 “伍子,你当初入魔,一切行动皆不是你所愿所想,但却出于你之手,这让为父很为难,等我与众长老商议之后,再对你进行相应的惩罚。” 儿子回来,白画坤心里是高兴,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怎么说也要做足样子,让族人们心服才可。 白画坤和众长老商议之后决定,将白伍子上火刀山之后再到所有死者坟前跪在七天七夜,以示忏悔之心。 火刀山,是雪族的一种重刑,万把带火焰的刀刃砌成的小山,雪族人天生体质阴寒,而这火刀山,便是他们的克星。 一入火刀山,他们的护体真气便会被炙热的尖刀轻易破除,每走一步,痛苦便会从割破的脚底一直漫遍全身,很少人能从这火刀山之刑下存活,几十万年以来,从此刑上活下来的,不超过一个巴掌。 这九死一生的刑罚不可谓不重,这相当于把自己的儿子送进地狱啊,这下雪族人可彻底没话说了。 痛苦得弓着腰,全身血污,不停颤抖的白伍子,爬及滚似地跌出火刀山时候,已经是奄奄一息,就算是那些对他恨意再深的族人,也无法继续仇视下去了,这毕竟是他们的少主啊,几乎是偿命的方式,来赎罪。 “够了,够了,少主,我知道那不是你的本意,我们都知道!” 一个雪族少女痛哭流涕,虽然他弟弟惨死在白伍子手中,但看到原本潇洒倜傥的少主,完全换了个模样出现在她面前,她再也忍不住自己内心的悸动了。 这样的伤足够白伍子躺在床上半年不能动,当他听说北海战火燃起,用了一天时间,勉强从床上爬到门口,然后被白画坤一手祭出的简单结界软禁起来。 这不自量力的冲动,太不应该了,就算整个雪族前去,也不见得能扭转什么战局,更何况你这个站起来都困难的雪族少主。 “你是说,白伍子已经回到雪族,可能再来南海任职了?” 鱼儿听说白伍子早已回雪族,看来这个白副统领的位置对他的吸引力弱得很啊,雪族少主,终究是有些傲骨的,那里会这么容易甘心效忠南海,辅佐自己。 “大王,吴将军回来了!” 龟丞相兴冲冲地跑进门,还磕了一下门槛,一下子扑到鱼儿和章章面前。 “老奴恭喜大王!”龟丞相趁机一拱手下拜。 “哈哈哈,难为你了,龟丞相,如此大礼。” 吴拓海从婆娑群岛归来,去的时候是一千五百人,现在回来的是一千四百七十一个,也就是说,他们去婆娑群岛大半年时间,只失踪或者死亡了二十九个新兵,这是什么数据啊,简直让鱼儿觉得羞愧。 “大王,末将幸不辱命,这次新兵历练总算是基本完成,不过有二十一人被绿林妖怪所害,导致身死异乡,还请大王责罚。” 吴拓海言辞恳切,好像真的是自己的过错一般,鱼儿不知不觉脸都红了,尼玛,你这都算有罪的话,那我上次带队,一天不见了上百号人,岂不是该诛灭九族。 “吴将军言重了,历练本来就是处处凶险,祸福难料,吴将军已经尽力,又何罪之有?” 鱼儿看着回来的新兵个个身子骨健硕,皮肤黝黑,显然是经过长久的暴晒,眼珠子都透着一股精神气,真不愧是历练归来的。 看来新兵的称号恐怕已经不适合他们了,如今他们就算马上到战场上杀敌,恐怕也不会落一点儿下风。 第129章 ,士气高涨 “大王厚恩圣裁,末将感激不尽!” 鱼儿本来还想好好赏赐他一番的,没想到自己不怪罪他就是厚恩了,这还让自己怎么赏呢? 看来这个吴拓海真不错,鱼儿现在也总算明白了,什么叫术业有专攻,虽然这些年,自己勤于练兵,比之以前,已是有莫大的进步,但对于这些带了几万年的兵老将军来说,仿佛还是菜鸟都不如。 南海最近不知怎么的,士气很高,特别是吴拓海回来之后,更加仿佛有一种沸腾之势,鱼儿来南海这么久,好像还从为见到过如此旺盛的士气。 “大王,末将有事启奏。” “哦,赤雨将军请讲!” 在早朝上,鱼儿例行和众大臣讨论了眼下的相关事宜,就惯例询问一下还有没有事?按往常来说,这时候都是没人作声,大家就可以收工回家吃饭了的。 但今天,赤雨将军向前一步,双膝下跪,显得很郑重。看来启奏的事非同小可。 “大王,请发兵东海,臣愿为先锋大将!” 这不是开玩笑吧,发兵东海,意思是说,要干掉敖蒙,把他们的老巢翻过来,然后海域统统据为己有。 “为何?”鱼儿很自然地冒出这句心里话,他们南海变强,只是为了阻止敖蒙的狼子野心,要把东海攻下来,称霸东南两海,这,鱼儿倒是没想过。 “大王,东海此前与北海大战,实力已大不如前,此时,便是出击的最好机会。” 一定是装傻,对,肯定在装傻,咱们的大王,可不是吃素的。 鱼儿当上南海龙王之后,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南海的崛起速度可以说达到空前的地步,虽然说十大士族将军有时候感觉到,莫名其妙就被鱼儿牵着鼻子走了,但看到南海在三海中的地位,一日比一日强,也就心悦诚服了,毕竟大家同在一艘船上。 东海与北海大战之后,两败俱伤,很明显,现在的南海,整体实力已经是三海中最强的了,那么,此时吞并了东海,岂不是绝佳的机会,大王这么聪明的神,岂会不懂? “赤雨将军,如果真的打下东海,你将作何打算?”鱼儿没有说要如何攻打,或不打,只是想问你们,东海的海域比南海还要广阔,那么由谁去管理,怎么管理,这些问题不知他们是否想过。 正所谓打天下难,守天天更难,没有万全之策,便随随便便攻下一个地盘,那么与强盗有何分别? 一旦攻陷这个地方,把这里的统治阶层屠杀殆尽,这个地盘便会失去原来的秩序和运行规矩,若想再统治他们,就得拿出一套系统可行的方案来,不然到时候,东海必定长期乱成一锅粥,那么即便攻下了,又有何意义? “大王雄才伟略,到时候咱们东南海两海合并,全归大王所统,岂不美事?” 赤雨眼珠子一转,这难道是怕自己做了先锋官之后,打下东海,会据为己有,东海虽好,但自己还是知道自己的斤两的,到东海做个第一大将军,统帅三军可以,要是给个龙王做,那可是力不从心的事。 赤雨知道,在南海,有吴拓海这家伙在,第一大士族的位置肯定轮不到自己了,但到了东海可就不一样了,到时候以自己的谋略和实力,还有做先锋官的功劳,上位东海第一大将军的位置应该就不成问题了。 “大王,臣也请缨,愿与赤雨将军同为先锋大将,攻下东海,为大王再添海域。” 身为第二大士族的青麟将军也出列了,微笑地看着赤雨,向鱼儿请兵。 “笑你奶个球啊,你是我的跟屁虫吗?我说要你哪你都跟着。” 赤雨不禁在心里骂道,青麟这家伙好不知羞,在南海,他们第二第三势力常常联合起来,是为了对抗吴拓海,和得到鱼儿的重视,但去东海,这家伙干嘛还来插一腿,什么意思啊? “好了,本王已明白你俩的意思,但不知众卿家们有何看法,龟丞相,你说说。” 这些家伙,原来东海没被削弱之前,都怂的很,现在倒好,成了最强大的,就想着去攻占别人,这就是凡人常说的,欺软怕硬,弱肉强食吗? 鱼儿这不是鄙夷他们,他深知道,作为一方大能,特别是在王座上,没有一点忧患意识,那才是子民的不幸。 今天你不攻下东海,来日,东海又重新崛起,他们可就不会说,上次你们放我一马,这次我也不欺负你了。 赤雨和青麟的想法,起码代表了南海一半以上士族的想法吧。 难怪最近南海的士气如此旺盛,看来是因为这个原因。 “大王,老奴以为,东海攻不得,除非北海欣宁公主出手!” 老龟沉思良久,没想到大王点名要自己回答这个问题,要是自己提出反对意见,恐怕会得罪赤雨和青麟二位将军。 但大王既然重视自己的想法,那就表明不能敷衍了事,在大王面前,想蒙混过关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就算稍微得罪人,也得硬着头皮吐出真言。 “赤雨和青麟两位将军,的确懂得把握时机,此时的东海,确实是弱于以往任何时候,但东海的底蕴,不可小觑,如果没有准备周全,唐突出兵,恐怕会有所不妥。” “龟丞相,你的作为准备周全,不是要等个几百年,等东海敖蒙再生几个儿子,多建立几支军队,再攻过去吧。” 青麟将军马上就跳出来反驳,这老龟好不识相,别仗着你是龙王身边的哈巴狗,天天尾巴摇得好,就这个反对,那个也反对,眼前这么好的机会不抓住,你才是南海的罪臣。 果然不待见啊,老龟暗暗叹了一口气。 “两位卿家稍安勿躁,吴将军,说说你的看法。” 鱼儿看到他们眼神交叉,火星四射的,就差点没打起来,心里也是好笑,同朝为政,意见不同很正常,没必要这种小眼神。 “我?”吴拓海好像在思考什么东西被惊到了。 南海第一大将军,打仗的事,应该最有发言权了,但这个吴拓海从婆娑群岛回来之后,还是一如既往地低调,甚至比以前更加低调,这家伙,脑子都在想什么呢? “大王,我认同龟丞相所言,但赤雨和青麟两位将军,倒是可以带兵一试。” 什么,这家伙,竟然两边吃,一边附和龟丞相,一边又不得罪赤雨和青麟,看来这个南海大第一大将军还真是个软骨头啊。 在大殿上的很多人都不屑地看着吴拓海,你说的是什么鬼话啊,又同意龟丞相的话,又叫赤雨将军出兵去试,直接说你不想得罪人算了。 “肃静,本王觉得吴将军言之有理。”鱼儿一出声,本来议论纷纷的众臣也都闭上了嘴。 吴拓海的话看似荒谬,但仔细想想,还真是那么回事,你说,这个时候不欺负一下东海,还真说不过去,但欺负不代表去攻陷了东海龙宫,完全取代了东海的统治。 第130章 ,开拔 东海现在好比一只生病的老虎,这只老虎你如果现在不欺负他,他肯定以为,就算现在他病了,也要比你强,将来病好一点之后,难免又会打起小心思。 不如现在欺负欺负他,就是立威,简单地说,就是充分展现出南海的战力,表明,老子现在可以分分钟弄死你,但只是不想弄死你,给你留条活路。 当然不能奢求他日后转性子,老虎不吃肉,但他日后若是想报仇,也会掂量一下,自己是否够格,别好了伤疤忘了疼。 至于通知北海,和欣宁一起搞死敖蒙,鱼儿倒不是没想过,只不过敖蒙若死,留谁去统治东海呢?放他儿子不杀,让他儿子坐龙椅,欣宁恐怕不会答应。 但若将南海强行划入南海或者北海,都将是个大工程,这其中还可能牵扯到天庭。因为三海一向都是各司其职,你可你现在打算一个龙王做两个海域的主,这是不是要称霸三海,与天庭对抗的节奏呢? 想必,到时候天庭也会过问此事。 还有一点就是,东海一旦划归南海、北海任意一边,那么三海长期以来的平衡铁三角就完全被打破了,这样就显得实力的完全不对称。 那到底,到时候东海归谁,这让鱼儿很头大。 “要不,平分!” 鱼儿将这个烦恼说与章章之后,章章竟然这样回答,这应该不叫平分,叫做瓜分了吧。 哈哈,鱼儿想想倒觉得好笑,这东海还没被攻下,自己却想着要怎么分了,还真当敖蒙死了一样。 “大王,不好了,洞族公告天下,向南海宣战!” “什么?他这是何道理?竟向我南海宣战?” 鱼儿不解,洞族,明明自己对他们有恩,就算不报恩,也不用恩将仇报吧。 “他们宣布了大王你三大罪状。” “三大罪状?说来听听。” “是,大王,他们说,大王你第一次去洞族,眼看交易不成,便打伤他们的族长犁天王,并抢走了离焰石,此罪一;第二次去洞族,企图偷走他们镇族至宝九天金刚锁,此罪二,后被铜长老发现,残忍将铜长老杀死,此罪三。” “好啊,好啊,好你个三大罪!”鱼儿不由得冷笑起来,看来自己的好心被人当成了驴肝肺,还一副冠冕堂皇的样子,也不知是谁,当初跪下来求自己,帮他们亲自杀死他们的洞族老祖的。 鱼儿还想着,要不要将现在的洞族族长,就是杀害他们洞族老祖的凶手这个秘密爆出来。 但转念一想,这洞族实在是太卑鄙,白的也能说成黑,跟他们讲道理肯定是行不通的,看来只是看谁的拳头硬了。 “吩咐下去,立即监测洞族的一举一动,有任何异常,随时报我。” “是,大王。” 不怕你来,就怕你不来,鱼儿这次可是看透了洞族,都是一副虚伪无耻的嘴脸,有求于你,万事好说,翅膀硬了,就背后捅你一刀,这样的族,死绝了都活该。 但洞族虽然攻击力上不了台面,但逃跑的能力确实很强,毕竟擅长打洞嘛!就怕就是他们趁自己不注意的时候,在屁股后面放一枪,打一炮就逃跑,这一时的伤害可能没有多大,但长久性的精神骚扰却很要命。 想到打洞,有了! 鱼儿灵光一闪,自己的手下铁球,那不是更会打洞? 犁少主啊,既然你不义,就休怪我无情了,鱼儿一计上心头。 铁球身为拱地虾一族的精英,无论是速度、打洞能力,铜骨铁皮的防御力,都堪称一绝,鱼儿就以他为队长,组建了一支唤“影”的十人小队。 他们不属于南海的军队编制,直接听命于鱼儿一个人。这就能最大限度提高他们的办事效率。鱼儿决定,要把他们打造成一流的探知、谍报、甚至暗杀小队。 由于他们的存在,南海海域内的各种金属矿物的开采速度大大加快,他们以金属为食的嗜好,也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因此铁球一接到鱼儿的召见,就兴奋不已。 终于要出动了吗?证明自己不是“白吃”的时候,终归是来了,铁球好像等这一天都等到花都谢了。 平常时帮采采矿,就名正言顺吃好睡好,这种日子,比以前颠沛流离,有上顿没下顿,还担心这被人追杀的日子,要强太多了。 “大王放心,铁球定会不辱使命,把洞族首领的脑袋带回来!” “洞族机关重重,此去务必要小心,遇到什么意外,撤退就是唯一的命令。” 鱼儿虽然相信铁球的能力,但洞族也不是那么好闯的,总之,计划成不成功不要紧,不要把命留在那儿,活着回来,带回一些有用的情报,也是好的。 “铁球哥,咱们真的要去暗杀那洞族族长?”同族的小妹因子怯怯问道。 他们以前干的活,最多就是偷人钱包了,偷了就跑,倒也实在方便,但暗杀还真没试过,并且还是一方大能,洞族的族长,这让小妹有些方。 铁球看着皮肤白皙的因子,这因子最喜欢就是吃白银子了,面容可爱,肤白腿长,铁球都不好意思责怪他,要是别个这样问,肯定会被他狠狠训斥一顿,谁叫他现在是龙王钦定的“队长”呢。 “因妹,怕啥,咱们在暗,他在明,若是真遇到什么危险,你就躲在我身后,有我在,包你没事。” 铁球咧咧嘴笑呵呵,说不担心其实是假的,暗杀一方大能可不是简单的活,虽说鱼儿曾给他们训练过一些有关暗杀的技巧,但是实战起来得不得,还得另外说。 总之,这事难是难,但要是成了,就功成名就,在南海,也算是可以横着走的人物了。要是不成,那逃还不行么?大王不也说了,遇到危险就跑,他们以前偷东西的时候,逃跑本事可不是盖的。 “我不怕。”因子倔强的小样子,被铁球盯一眼之后,脸蛋都红了。 “嘿嘿,那就好。” 其实别看着因子胆小,好似一个瓷娃娃。但论实力,她也是这群精英中的佼佼者,因为她除了拱地虾所特有的技能外,还能放毒。 说起她所放的毒,也不是不得了的剧毒,只是一种能使人迅速陷入幻觉当中,并且四肢无力的白烟。 但这个好啊,暗杀前可以放,让致幻敌人,然后一击必杀,逃跑时再放,让敌人不知道自己往那个方向跑了,鱼儿知道因子这个技能之后,马上就让她成为了这“影”小队的成员。 “龟丞相,他们准备得如何了?” 鱼儿问的是出兵给东海一个下马威的事情,赤雨、青麟他们既然想做先锋,那就各分别为左右先锋,鱼儿还是做全军统帅,随便找个借口,到东海的边境去走一遭。 “启禀大王,按您说的,五万人马已经准备妥当,三万新兵,两万老兵。” “好,鸣钟三刻之后出发。” 鱼儿这次只带五万虾兵蟹将去,看看敖蒙那老家伙做何应对,要是他强势非常,自己说不定还得跟他做一场,打到他心虚、肾虚为止。 要是他能好好说话,认个错之类的,自己有了面子,还能放他一马,不占他什么便宜。 至于出兵讨伐的口号,鱼儿觉得不要搞太严厉,随随便便想一个得了,就是要让敖蒙知道,我南海来找茬了,你能怎么着? “报,大王,大事不好了!咱们边境出现大批南海军队入侵,他们士气高昂,势如破竹,已经攻陷了咱们的防线。” “此话当真,有多少人马?”敖蒙砰地一下放下茶杯,力气虽然不小,但茶杯的质量尚佳,只是打了个哆嗦,便慢慢停住。 “大概有五万人马,挂帅的是南海,南海龙王!” 小兵说出南海龙王时,不自觉冷汗之下,南海近年来的迅速崛起,听说这个鱼儿龙王神法超圣,这次进犯东海,必是有备而来,看来东海一场血战在所难免。 敖蒙面不改色,但不难看出,他还是有些许紧张,毕竟在北海战场上,见识过鱼儿的手段。 “好,来的快,死得也快!”敖蒙寻思道,看来,这次鱼儿进犯东海,他也不是没有准备的。 “大王,我看那敖蒙老贼也不敢出来,咱们不如长驱直入,把他的老巢给端了,看他还做不做缩头乌龟。” 青麟很是得意,身为右先锋大将,杀敌如切菜,东海的虾兵蟹将几乎没什么抵抗能力,一触即溃,还要把他们围起来才能杀得痛快! 鱼儿也看到,自己的军队势如破竹,几乎没什么阻力,好像很适宜继续深入,攻城掠池。但这样就违背了来时的初衷了。 这些东海的虾兵蟹将,看起来似乎很弱,但实际上,他们只是失去了士气,失去了战场上的主心骨,是因为敖蒙没有现身吗? “不可,再等等,敖蒙那家伙可不像是龟缩的人,此时冒进,恐遭埋伏。” 青麟将军见鱼儿坚决不同意,他也不好反驳。毕竟三军统帅,南海之主的龙威,不是你一个小小先锋官可以调反抗的。 “鱼儿小儿,何故无端闯我东海,杀我兵士,是欺我东海无人吗?”敖蒙出现了,他也带了大概五万人马。 就是欺负你又咋的?但此时应该有一个借口,对,一个借口而已嘛?以本王的聪明盖世。 “敖蒙老家伙,我昨晚在祭拜我南海祖先时,南海先王告诉我,说此处海域本是归属我南海所有,但这些年敖蒙你借用了去,今天,本王不过来收回罢了。” “大王英明啊,这么完美的借口你怎么事先跟我们说说,我们也好配合啊。”赤雨和青麟及众将都觉得,这个理由冠冕堂皇了。 不得不说,敖弘在位时,敖蒙的确“借用”了不少边界的地方,借着借着就当成是自己的了,所以鱼儿这个借口顿时让他哑口无言,因为这么多年过去了,“借用”的地盘到底有没有此处的海域,自己还真不记得了。 第131章 ,胜利在望 “哈哈,好一个胡说八道的理由,想欺辱我东海,除非从本王的尸体上踏过去!”敖蒙很硬气,打算随时拼命的样子。 这是什么破借口啊,敖蒙用半只耳朵听就知道是假的,还先王启示?就敖弘那个死样,本王“借用”他的海域,估计本王要比他清楚的多,他除了泡妞喝酒,唱唱戏,其他的,懂个屁啊。 鱼儿搬出“先王”,不就是敖弘吗?这个漏洞实在是太大了,敖蒙那家伙,那里会有这份心,死了还惦记着借出去的地盘,叫你个鱼精收回来? 第二个漏洞,龙王仙逝,必定是入仙道轮回,一样被抹去前世记忆,分配到天庭中哪个部门当个小官,哪里还有什么灵魂显灵之说,你这是骗三岁小孩吗? “敖蒙,本王是看在你老糊涂的份上,收回些海域,也就不跟你计较太多,你若不识相,莫不是想像敖雄一样,血洒在这战场上。” 果然有点骨气啊,不愧是老不死的家伙,鱼儿对敖蒙的反应也在预料之中,要是这次借用他无动于衷,那就太不正常了。 要知道“借用”的时候没欠条,收回来同样也不用销毁“欠条”,所以,收了也可以当没受,今天收了这块海域,你敖蒙嬉皮笑脸地应允了,那改天,就不用鱼儿带领,他的先锋大将就会来继续收回,哈哈,看到时候敖蒙你还乖不乖? “放肆,黄口小儿,今天,老夫要让你有来无回。” 敖蒙被戳中了伤疤,敖雄,三海小霸王啊,就这样命丧北海战场,这怎么可以原谅?虽说我儿子不是命丧你手,但也因你而死,鱼儿这话,明显是激怒了敖蒙。 轰隆隆!战鼓擂鸣!数万虾兵蟹将如离弦怒箭、飞快扑向对方阵营,声势之浩大,方圆百里,海中生灵皆逃逸无踪。 鱼儿寒光剑出,寒光通天,将一方海水都推至冰点附近。 “杀!” 金戈之声,混杂着声声惨叫,血肉横飞,这一方海水不消一会,便是尽染血色。 鱼儿的寒光剑甚是耀眼,敖蒙手里却还亮出任何神兵,难道说,他想靠暗器取胜? 不管是不是,鱼儿一招冰风腰斩,剑意无穷,横劈而去。看着老家伙还不使出他的看家本领。 恍铛一声!这,龙泉宝剑?敖蒙迅速从两只龙角处抽出一把宝剑,挡住了鱼儿的寒光剑气。 没错,真是龙泉宝剑,没想到这敖蒙将龙泉寄存于龙角之间,这,岂不是大大增添了他龙角的威力吗? 刚才那一剑冰风腰斩,劈得太正确了,要是鱼儿从开始便和他拼神龙真身,他的龙角肯定比不过敖蒙寄存了龙泉宝剑的龙角坚硬,到时候可就吃亏了。 一时间,寒光肆虐,但敖蒙的龙泉剑在他手中,也是威力骇人,一时间竟与鱼儿打得难分难解。 无极冰刃!鱼儿的寒光剑威能大作,上古寒光,岂是你区区龙泉剑能抗衡的,身为剑灵的冥风的怒了,不得不说,敖蒙驾驭的龙泉宝剑真有一手,竟能斩出五条百丈之长的水龙,巨浪吞人。 寒光剑霎时间发出无数冰刃,如骤雨般,好似无穷无尽,射向敖蒙的条条水龙,冰刃之寒气,瞬间将水龙冻结,紧接着是千刀万剐,将其削成粉碎。 砰砰砰!敖蒙也被这冰刃打得措手不及,连连后退。 呼!一条数百丈巨龙呼啸腾起,敖蒙直接化出真身,这真身,比鱼儿的还要大上一号。 通体灰红的神龙神,两只眼珠大如门户,若一人站在其中,也不能将其掩盖。轰!这龙只是鼻子呼气,方圆数里的战场便觉海水颠倒,碎石飞溅。 冰刃虽然锋利非常,但面对敖蒙的神龙真身,有护体龙气与龙鳞,根本奈何不了,只能砰砰地撞碎周边。 “小兔崽子,你给我死来!” 敖蒙盘口大开,携带鲸吞之势席卷而来,想他鱼儿同他周边地兵士一吞而尽。 瞬移!想吃老子,你的牙能嚼得动吗?鱼儿不想让他吞进肚子,就算进到里面一时不死,但也是凶险万分。 需知像敖蒙这样的强者,把生灵吞进肚子之后,完全可以元神出窍,窜入体中,利用地利之势,把自己弄死。 总之,想要进入其肚子,然后破体而出的几率是非常渺茫的,既有可能是自己还没破开他的肚子,就会死在里面。瞬移避开锋芒,是最好的选择了。 敖蒙一嘴不得,连续攻击,还用龙爪配合抓铺,鱼儿每落到一处,身边的虾兵,便会在下一刻被敖蒙尽数吞进肚子。 体大如山,里面装个上万人都不成问题,并且吃进去之后,又能快速消化,这样下去,敖蒙恐要将南海的兵都吃光。 神龙真身,化! 没办法,就算真身比他小,也要硬抗一会,不然不甘心啊,这神龙真身就是如此变态,防御超强,杀伤范围还巨广。 一条愈百丈的金龙,用龙角死死抵住正要下口的敖蒙。 鱼儿的龙角,抵住的是敖蒙真身的喉骨,虽然是小一号但龙角顶龙骨,那也是疼痛非常。 “黄口小儿,竟敢阻拦本王!”敖蒙傲首退后一步,一一爪朝鱼儿的脑袋瓜拍下来。 一股巨大的威能从天而降,冥风,靠你了! 鱼儿早已将寒光剑寄存于龙角之间,有样学样嘛,你敖蒙用这个法子来增强龙角威力,我鱼儿为何不可。 啊!敖蒙龙爪掌心一股剧痛瞬间传遍全身神经,好像被一根针狠狠地刺中。原来冥风将上古寒光剑芒凝成一道剑气,附于鱼儿的龙角之上,迎向敖蒙的龙爪。 龙爪被破,阵阵疼痛,使敖蒙不得不哑然,这小鱼妖的龙角竟如此锋利,真是小觑不得。 敖蒙运转全身灵气,神龙摆尾,想一尾巴拍向鱼儿,他体格上占据优势,这神龙摆尾,翻江倒海,好似一番天地骤然沦陷,直扑鱼儿而来。 鱼儿的神龙真身不大,但灵敏非常,早就看透其套路,避其锋芒,从敖蒙的龙身摩擦而过。几番较量下来,鱼儿频频躲开敖蒙的正面冲击波。 因为他知道,敖蒙的神龙真身力量要比自己的强得多,在避开其杀招的同时,抓住时机,给他身上留下一些小创伤。鱼儿也不是没有机会给他致命一击,不过这样太过冒险。 上古寒光再配合龙角的强悍,的确能破开敖蒙的真身防御,不过,要重创敖蒙的同时,自己也必定要承受他的龙爪之重,这无疑是拼命,鱼儿还不想跟这老家伙同归于尽。 “老子可以耗死你。”看着气喘吁吁的敖蒙,鱼儿知道持久下去,必定胜利在望。 第132章 ,损兵折将 敖蒙背后,五条吞吐着火焰的火龙攀空蹿出,百余丈的火龙齐齐喷出数十个火球。 “又是这招”,鱼儿心里嘀咕,但这火球的威能至少是与三味真火齐名的神龙怒焰,滚滚火球如一座座火山轰炸而至,虾兵蟹将被烧成一片灰烬。 鱼儿急急辟出上百剑寒光冰刃,有效遏制了火球的肆虐。 但转睛一看,放出火龙的敖蒙竟然逃了,火龙只是发出火球,又急急被他收回体内,敖蒙这家伙是怎么回事?还未分胜负,怎么可以跑呢? 刚才还被敖蒙的火球吓懵的东海新兵,看到东海的虾兵都丢盔卸甲的,顿时士气高涨,在青麟赤雨的带领下,纷纷施展“回马枪”,追着东海的兵将怒怼。 敖蒙怎么就跑了,这是他的风格吗? 眼看打不过就逃命,像在北海那时也是如此。鱼儿提剑追过去,毕竟敖蒙刚才干掉了那么多南海士兵,就算不把他杀了,也要砍下他一条手臂来抵偿。 “不对劲,此处?”一种异样的滋味出现在鱼儿心头。 隆隆隆!嘣嘣! 一阵海底岩层崩裂,四面塌方传出的巨响,顿时整个战场一阵烟尘滚滚,伸手不见五指,惨叫声起此彼伏。 杀! 东海的的逃兵竟然扭回头,原来是陷阱,这一方岩层早已被动过手脚,南海士兵追到此处,就轰然崩塌,大半的追兵掉落到一个个陷阱当中,那底下的把把尖刀翘首以待,开膛破肚,一处处血塘,喷薄出更浓更烈的血腥味。 什么时候这里以统统变成了陷阱,或许就在自己与敖蒙的战斗中,又或者敖蒙领兵出现在这里的那一刻,但东海绝不可能预知,而事先在此设上陷阱。 能够与如此快的速度设置好规模浩大的机关陷阱,在三海之中,恐怕也只有洞族能够做到。 自己怎么这么笨,洞族选择在此时对南海进行诽谤和宣战,绝不是单独的,而站在他背后支持他的,应该就是敖蒙。 “退,后退!” 尽管鱼儿已神龙之威喝住南海兵将,但已经太迟了,陷阱完完全全将南海的追兵围困起来,崩塌、然后诛杀,一幕幕鲜血淋漓,东海也停止了后退的脚步,回过头来,数万箭倾盆而至,将南海士兵生生钉死在塌陷的岩层下面。 “混蛋!敖蒙,我南海从此与你誓不两立,有你没我!”鱼儿哀嚎着,施展神龙真身挡下一些利箭后,感到全身鳞片疼痛,好似被火烧似的。 妈呀!难道还有毒!鱼儿不敢多想,马上抽身撤出,敖蒙这次实在太过可恶,就算将他杀了也不为过,但他的后手留的很足,猛然冲过去真不知会发生什么后果。 “大王,你没事吧?” 青麟和赤雨看到鱼儿撤下神龙真身后,脸上还显露出痛苦的抽搐,都地虾了头,刚才鱼儿为他们挡下毒箭,看来是受伤了,若不是刚才他们俩追逃兵追得太凶,忘记了前面可能有埋伏,又怎么会? “本王没事。”鱼儿嘴上虽这样说,但幸亏有冥风赶紧用寒光剑的冷气将他的鳞片都冻结起来,使表皮的腐蚀毒性不能往里渗。 看着漫天血迹,尸体遍地,一种悲情从鱼儿心底不知不觉地释放出来。战争,总是这么残酷,生而为斗,斗中求生,真是毫无办法,只有你真正成为绝世强者,拥有碾压一切的力量,战,或许能止吧。 五万兵马,仅此一役,十之去七八,只留下稀稀拉拉一万人马左右,可谓损失惨重。 敖蒙啊!本来本王也不是要将你赶尽杀绝,没想到你处处算计,还拉上了洞族那群无耻之徒,共同对抗南海,看来,东南两海,只能有一个主。 敖蒙勾结洞族对抗南海,绝不是在南海发动攻势之后,而是早有预谋,就连洞族对南海宣战,恐怕就是他们商议后的行动吧。 鱼儿想到这儿,自己终归是太仁慈了吗?只想着威慑威慑敖蒙,没想到他出手狠辣,不留余地,每每总想置自己于死地,如若不反击,难不成怕了他? “都怪末将鲁莽,害大王龙体受伤,末将就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末将也是,被一时胜利冲昏头脑,竟不察有陷阱,累大王拼命相护,真是罪该万死!” 青麟和赤雨都跪下来,声竭泪下,这大王,竟为了他们的无知和莽撞负伤,要是按前两任龙王的脾气,是万不可能发生的事的。 “都起来吧,你们有多久没和敖蒙那老家伙交手了?” 鱼儿一只手将他们拉托起身。 “回禀大王,末将只是小时候在父兄的带领下,才与那老家伙有过一回交集,几万年了,似乎并没有与他战场上相遇。” “臣亦是,大概有十万年了,这敖蒙似乎甚少露面于战场上。” “这就难怪你们了,以前东海出兵,都是敖雄挂帅足矣,但如今敖雄已死,敖蒙那老家伙才不得不亲自披甲上阵,他的手段,就连本王也疲以应对,更何况你们。” “敖雄死了?”青麟和赤雨都惊得张大嘴巴,一时合不拢。 他们也听说敖蒙带攻打北海,在大王与北海的联手下,损失惨重,至于敖雄的信息,有的人传他被杀死,有的人说他只是身负重伤,东海更是将这消息一时封死,不准外泄。 三海小霸王,竟然死了?他们之前听说敖雄生死的消息,都以为是以讹传讹,这敖雄逆天战力,可不是闹着玩的,但终究还是死了,咱们大王与欣宁公主若是联手,那试问天下谁能与之匹敌。 “撤!” 鱼儿带着残兵退回南海先,这次带出来的兵将,虽说只留下小部分,但能留下来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日后在战场上必定会大放异彩,可不能再让他们损失了。 “鱼儿,你怎么了?” 看到满身血污,脸色疲惫的鱼儿,章章赶紧迎过来,握紧他的手,手竟然是冰凉的,章章不由地心头一紧,手握得更紧了。 “我没事的,青麟、赤雨、你们好好安葬带回来的兄弟,另外,将伤兵分轻重不同程度,进行医治和补给。” 鱼儿简单吩咐下去,就由章章扶进屋内。 “还说没事,是谁将你伤成这样?”章章又恼又急,鱼儿肯定是战场上失利了,然后又心有不甘,想力挽狂澜,肯定是这样吧。 不然,谁能伤了他,就算是敖蒙,也不见得能将鱼儿打败,那是另外有大能加入? 鱼儿出兵东海,章章也提出要同行,无奈鱼儿说他只是去闹闹,试试敖蒙的态度,叫自己镇守南海,免得被洞族那些卑鄙小人偷袭,自己想想也觉得有道理,就没有跟去,谁知他竟带伤而归。 “章章,你不要太紧张,不就是敖蒙那老匹夫吗,他打不过我,就给我制造了点意外,我一时不察,便着了他的道,没事的,这笔账我早晚会跟他好好清算,咳,咳!” “你就知道逞强!” 第133章 ,心烦意乱 章章虽然嘴上怪他,但马上让他盘膝坐好。鱼儿顿时感到,一股温暖的灵气缓缓流进自己体内,体内的经络又重新焕发活力,与章章的灵气彼此呼应。 被冰封的鳞片,慢慢被鱼儿恢复的灵力解封,越来越充沛的灵力,可以将附在表面的毒液碾压,倒逼而出,鱼儿感到身上的疼痛再次袭来,因为解封之后的伤口,重新裂开,毒液从其中流出来。 “呼,好舒服。”鱼儿此时的疼痛,只是一些皮外伤,只有灵力恢复,体内没有余毒,便能很快恢复。 收敛气息之后,鱼儿扭过头来,看到脸色煞白的章章,摇摇欲坠,坐都坐不稳,显然是刚才灵力施出过度,一时恢复不过来。 “章章!”鱼儿赶紧将她扶稳,将她轻轻搂在怀中。 “我没事的,休息一会就好。”章章笑了笑,因为他感觉到鱼儿的手不再是冰凉了,而是一种暖暖的,暖到自己心坎里的感觉。 “放心,我不会再让你担心了。”鱼儿看着章章轻轻眯上的双眼,在心里暗暗发声,仇是一定要报的,东海、洞族,一个都跑不了,但是不能冲动,不能鲁莽。 “哈哈,龙王,我敬你一杯,看到那南海丢盔弃甲、狼狈鼠蹿的样子,一定很爽吧!” 在庆功宴上,洞族的首领,以前叫少主,如今,他已正位族长,亦号称犁天王(犁天王是洞族族长的专属称号。) 这次不得不说,鱼儿的兵败,都要归功于这个犁天王,他们早便商议好,等两军一交锋,他便会带领洞族的钢爪卫队,以遁地之术,在敖蒙的后方挖好陷阱。 交战之后,把握时机,佯装溃败而逃,引南海兵将完全进入他们的陷阱,再发动地岩爆破之术,然后东海士兵再来个回马枪。 此次两人都配合得很好,可以说是天衣无缝。敖蒙一饮而尽之后,又举起一杯。 “犁天王,放心,本王应允过你的事,绝不会食言,这一杯,预祝咱们再次合作愉快!哈哈哈。” “谢过龙王。”犁天王也附和着笑道。 他洞族对南海宣战的条件,首先就是,占领南海之后,南海的矿产任由他们开采,第二个条件是,南海的岛屿尽归洞族所有。 敖蒙答应这两个条件,不得不说很大方,几乎是送出了南海的半壁江山。 洞族这些年发现南海蕴含着丰富的矿产,奈何不是他们的地盘,也开采不得,所以这次得到敖蒙的应允,那洞族肯定能在自己手上再次威震四方。 什么结盟不结盟的,都是迂腐的想法,以前洞族不结盟,还不是被一些窥视财富的小部落时时找麻烦,洞族也没有因不结盟而变得更加强大。 这么多年,洞族只是虚有富甲一方的名号,其实,外强中干,这是他当上族长之后的体会。 其实,让洞族放弃不与其他势力结盟的老规矩,还不得不提一个人,那就是洞族的兵长老,五大长老之首,铜长老已死但他依旧是四大长老之首。 鱼儿杀死了铜长老的事,他可是一直都记得。再加上前段时间敖蒙与北海大战,三海久违的和平局面已经彻底被打破。 洞族在南海与东海之间的群岛上,更多的地盘,更好地发展方向应该是南海,但这些年南海日益壮大,已是有目共睹之事。 东南海迟早有一场恶战,夹在中间的洞族,若想独善其身,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无论哪一方获得最终胜利,统一两海海域,他们都成了务必要清除的对象。 所以在敖蒙找上门,想与他们联合的时候,他们只是装出样子,推辞一下,让敖蒙给出更好的条件,就勉强答应了。 这是神秘人给出的第一步,看来是成功了,原来被欣宁的弱水神忌搞得心灰意冷的敖蒙,终于恢复了一点信心。 看来,东海统一三海,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再不济,统辖东南两海,倒也不错。 倒是北海欣宁,要是她不来搅局,那我儿敖雄的仇可以先记着。见识过欣宁弱水神忌的敖蒙,不禁心有余悸。 “章姐姐,你忙完了吗?可否来北海陪我几天?”欣宁通过水母秘术向章章传音。 这些天,她真是烦透了,自从玉帝的天诏宣布修炼弱水神忌无罪之后,每天都有狂蜂乱碟跑来南海。 什么红莲洞的破鞋道人,渡樱山的七头蛇王,乌海湖的水笼公子……胖的、廋的、高的、矮的全都来了。 欣宁真想问他们家有镜子吗?要是缺镜子,北海可以给他们每人发一个。 真是够无耻的,这些臭屁虫。 “怎么?你没事吧?”章章不禁问道,难道是还未从她父王的死亡中走出来。但听她的语气,也不像含着悲痛之情。 其实欣宁倒是想开了,父王去世之后,虽说是入了轮回,忘掉了自己,但毕竟获得新生,再也不用为北海的安宁和自己的婚事操心了,这对他来说,未必就不是一种解脱。 虽说如此,但敖蒙也难逃罪责,持强凌弱,卑鄙无耻的家伙,这仇不能不报。此时她还未杀到东海,只不过是因为北海的安宁才是现在首要任务,也是父王临终时的遗愿。 经过一场大战,北海的生灵变得更加稀少,这让欣宁很痛心。 “章姐姐,我没事,只是有些烦,所以想找你说……” “报!公主,青冥湖龙岛主求见。” “不见不见,你烦不烦啊,告诉他们,今天我一例不见客,哦,对了,以后叫我大王,我……本王已经不是公主了。”欣宁扭过头来,不满地强调道,她的侍女只得急急退出去。 虽然三海龙王名誉上属于天庭管辖,但谁都知道,龙位的传承一向没轮到天庭过问,只要是龙族,不做出反叛天庭的事,谁当龙王,玉帝好像还真没在乎过。 虽说这历来都是雄龙登大位,但也龙族也没有哪条规矩说,雌龙就不能为王,所以,欣宁是北海唯一的嫡亲骨血龙族,坐上龙王之位只是顺其自然,没有人敢嚼舌根。 “哈哈,看来你忙不过来了吧?” 章章听到了她侍女的话,也猜出了个七八分,如今的欣宁,身居龙王高位,手握弱水神忌秘籍,还有绝世容貌就不说了,这样的香饽饽,是个男人都会流口水吧。 “你说什么呢?现在本王可没有哪心思,北海诸多事务,真是不在其位,不知其苦,现在我终于明白了,以前父王抽出那么多时间来陪我,实属不易。” 欣宁想到敖银,自己的老父王,声音都变得低沉了。好像父王还在她的身边,在她的心里,教她如何让北海的子民安居乐业,生生不息。 第134章 ,雪族被灭 “欣宁妹妹,你放心,过段时间我便去看你,最近南海有些事走不开。” “南海,鱼儿龙王他没事吧?” 欣宁终究还是问出来了,这一张口,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怎么能这样问呢?就算再关心,也不能如此急迫地脱口而出啊。 “放心吧,他没事的。”章章表面上很平静,但其实已经感到欣宁的心思了,那又如何,有些爱说不说出来,它都在,只不过一旦开口,会不会觉得更疼呢? “哦,对了,白伍子有没有去过你那儿?” “伍子哥哥,我有段时间没见过他了,自从他说要回雪族一趟后,便没有他的消息。” 欣宁现在才想起来,对啊,白伍子,怎么不露面,北海遭难的时候他不出现,如今,北海已经风平浪静,他依旧不见踪影,这还是自己认识的伍子哥哥吗? “他不出现也罢,但他父亲作为我父王的挚友,父王的吊唁堂上,也没见过雪族的人露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不成他们不认可我欣宁为王,还是说,父王的战死的消息未传到他们雪族。” 欣宁不禁在心里嘀咕起来。看来,有必要派人到雪族一趟,毕竟父王战死的消息,还是要告知白画坤的,也好让他知道东海的卑鄙无耻。 雪族与北海虽不是盟友关系,但是睦邻,北海发生这么大的变故,他们不闻不问,没有一点儿表示,是他们的不对,可自己没能将这个消息传达到位,那就是自己这个“小辈”不谙礼数吧。 欣宁决定,派唐棍这个家伙去雪族一趟,省得他整天无所事事,在北海泼皮耍赖,搞得龙宫乌烟瘴气的。 唐棍最近很是得意,虽然老龙王去世,自己要装出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但那只是在欣宁面前而已。 老龙王丧事了了,欣宁正式接管北海大权,他这个奴婢,还不马上身价倍增,跟着欣宁屁股后面,端茶倒水,都觉得高人一等,七窍生花。 这次接到欣宁的命令,他肯定这是一次重要无比的使命,欣宁龙王让自己前去,摆明是考验自己的勇气和办事能力。 “嘿嘿,报信,哪有这么简单,最近来北海的狂蜂乱碟,多如牛毛,为何欣宁龙王一个都看不上,肯定是心里有人了呗。 这次派我去,除了报信,肯定是要暗示那个白公子趁早上门提亲,别误了咱们欣宁龙王的青春。” 唐棍吹着口哨,领着十来个小兵出发。 “你是,你是南海的敖弘?”白画坤颤抖地指着满身魔气的敖弘,好像看到森罗殿走出来的哦鬼魅般。 “没错,本王就是南海龙王敖弘,还不乖乖交出族长的信物,本王还可以考虑留你个全尸。” 敖弘坐在他的魔鹰上面,气势完全凌驾在白画坤之上。 白画坤之所以能认出敖弘,是因为敖弘年轻的时候,常来北海与敖银之子敖梦玩耍,被他撞见过几次。 虽然此时的敖弘在气息上已经完全变了一个人,但容貌并未有明显的变化。 他不是已经病故了吗?为何此时会出现在这儿,浑身魔气,还想要灭掉我雪族。难道他是因为不甘病逝,临终之前转修魔道,再获寿命,不得不放弃南海龙位,让与他人。 本来仙之寿元终结,此乃天意轮回召唤,难以挣脱,但如果转修他道,轮回又会重新计算。也就是说,本来你属仙道,轮回时刻已到,但如果你转换为魔道,你轮回的时间又会被重新计算, 道道轮回不一,故而转修乃是逆天改命之术。转修之生灵,是“叛道”的存在,这种人,要么成为强得没边的怪物,要么就会被世道所唾弃,成为原先一道的敌人。 很显然,敖弘属于前一种,在白画坤看来,他就是能够令自己儿子丧失理智,变成弑父疯魔的背后操控人。 “放肆,敖弘,好好的仙道你不修,竟然沦落魔道,真是我仙界之大耻,今天,老夫就替老龙王好好教训你。”白画坤顿时气势全开,漫天飞雪,为他舞动,寒风萧萧,冷意蚀骨。 “呵呵,就凭你?”敖弘的阴冥龙爪已达到第九层大成,准备进军十层大圆满,就凭你个小小雪族首领,还真的不够看。 “父亲就是他,还有一个……?令孩儿险些堕入魔道。” 白伍子向前一步,他身上的伤已好了大半,从屋内感受到族内大乱,魔气冲天,喊杀声阵阵,故此出来,看到敖弘这个魔头。 还有一个?白画坤心头一颤,还有一个谁啊,他看白伍子竟未敢说出那家伙的名字,眼神竟透着无尽的恐惧,难不成,实力还在敖弘之上的魔物? “哈哈,白伍子,洞主给你活路你不走,今天本王就替洞主让你好好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 敖弘从魔鹰坐骑一跃而下,阴冥龙爪凌厉阴狠,只是五个回合,便捏着白画坤的喉骨,伸出舌头来,假意吃掉他的样子。 “你……你想怎么样?”白画坤吓得冷汗直飙,哆嗦着,完全没了一族之长的架势。 “没怎么样?就是想先把你这老家伙吸干,然后再把你儿子吃了。”敖弘咧咧大笑,这两个什么族长、少主的,简直太弱了。 这白画坤太老,皮肉肯定不好吃,只是吸干他的灵气和精血便好。 “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求你放过我。” 白画坤完全没想到敖弘转修魔道竟变得如此厉害,自己竟然完全招架不住。白伍子愣在原地,咬牙恨齿,却不知何处。 刚才自己有出手助父亲,但是敖弘的诡异魔功速度实在太快,受了伤的自己,根本没法扑抓到他的招式。若不是他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现在被捏住喉咙的,恐怕是自己,而不是父亲。 “哈哈,老头,等我杀了你,你雪族都是本王的玩物,你还有何物跟本王讨价还价?” 敖弘的手劲一到,一下子便捏爆了白画坤的喉骨。白画坤睁大着眼睛,气都来不及喘,便瘪了下去。 “去,老东西!弄脏本王的手。” 捏爆了白画坤之后,溅了几滴血到敖弘脸上,敖弘只是吸了白画坤一口灵气仿佛感觉味道不大好,就把他的尸体扔到一边去。 “好,轮到你了。”敖弘饶有兴趣地盯着白伍子。白伍子好像已经被吓傻了,亲眼看到父亲被捏爆喉骨,拍碎脑袋,然后还被嫌弃地扔到一边。 第135章 ,情劫难渡 这一切变化来得太快,本来以为自己和父亲两人联手,再不济也能拖着敖弘,来个鱼死网破,谁也讨不着好,现在却完全没这个可能了。 “你,你可恶!”白伍子颤抖着从嘴角蹦出这几个字,心里却有一个念头,逃,或拼了,逃还是跟他拼命? 碧寒针气!白伍即刻施展他的拿手杀招,漫天寒针骤然射向敖弘,这应该能争取一点时间吧。 敖弘却避不闪,任由这能轻易刺穿岩石的寒针往自己身上落下,一瞬间,他的黑色大衣,便被扎得像刺猬一般。 就是此时,白画坤扭头就跑,因为他完全没有把握去赢,只要能争取时间保命即可,也不敢再去看魔气肆溢的敖弘。 “想跑?” 敖弘刺猬般的身体猛然伸出两只魔手,这魔手见风即长,一下子伸出五六丈开外,逮住白伍子的双腿,一扯,白伍子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拖翻在地,直拽到敖弘的跟前。 此时的敖弘,一脸阴笑,他一脚踩在白伍子的掌心,痛得他啊啊直叫,他心里便觉得更爽。 那些什么碧寒针气,在他绝对的实力面前简直是个渣渣,只见百来跟寒气凝成的长针,渐渐没入他的魔体之内,他丝毫没有感到疼痛的感觉,原来,他的魔气早已能将你这碧寒针腐蚀、吞没掉。 这就是刚才他能自信地不躲,因为你这点威力,压根就不能伤他分毫。 “什么雪族少主,这就是殷峰看中的棋子?简直不堪一击,如同废物一般。”敖弘心里骂道。 “白伍子,本王今天就送你归西,也好让你们父子在阴间团聚。”在敖弘出手的那一刻,周围的空气凝结了,他的掌,生生被擒住在半空。 在他与白伍子之间,一个黑色的洞口慢慢旋开,他的眼前显现出一团魔气,这团魔气慢慢变成实体,这时,敖弘才发现,有一只黑色的手抓住了自己的手腕。 “原来是洞主!敖弘有失远迎!” 敖弘又恼又喜,恼的是有人阻止了自己,喜的是不是敌人,要不然如此强大的力量,自己恐怕真的要晾在这儿。 “既然洞主来了,本王就暂且饶你小命,交由洞主发落。”敖弘很聪明,他知道殷峰不让自己杀了白伍子,必有他的缘由,就算没有缘故,但你强你说了算,反正被你发现了,若是没发现,便杀了他更好。 敖弘这时只能怪自己出手不够快了。 “敖弘,这是本座的分身,这白伍子还不能杀,本座另有妙用。”在即将消失的黑洞中传出殷峰的一道音波。 什么?分身,空间魔洞跑出来的分身,实力竟然也有碾压自己的感觉。这魔头啊,确实比自己想象的可怕得多。 敖弘不觉手心发凉,这殷峰自从上次大战自寂和尚获胜后,修为更是一往无前,至于如今进步到何种地步了,还真是难以看透。 本来还想着能怂恿他去与那妖王坤桐一战,看是否有机会坐收渔翁之利,没想到殷峰这些年,只顾着修炼与占据地盘,就是不去跟那坤桐板板手腕,真是可惜啊。 眼看这白伍子被殷峰的分身带着,敖弘也屁都不敢放一个,他现在还想着,要是能遇到自寂和尚,把他引到殷峰那儿去,让他们两再干一场,这样岂不是更好。 记得上次,殷峰虽说是得胜而归,但也受伤不轻,自寂和尚能带着几个小跟班逃跑,也足见他与殷峰交战没能使尽全力。 若是他们单独火拼一场,其结果会如何,自寂和尚上次遭遇打击,为了一雪前耻,肯定会更加潜心修炼,如此一来,两人一遇,必定是一死一伤,到时候想不帮他们收拾都有点难,敖弘想到这里,不禁窃窃自喜。 梦想很完美,但要实施起来却困难无比,还不能操之过急,不然被殷峰有所察觉,自己不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第一步,首先得知晓自寂和尚的行踪,这一点,似乎殷峰都难以办到,自己又有什么办法呢? “小沙子,走,咱们打水去。” “我累了,珠斤姐,你自己去吧,行吗?”小沙子明显是刚才玩累了,嘟着嘴,摊在草地上不想动。 “好你个小沙子,这可是我帮你打,看你可怜,陪你一道去的,可你倒好,想偷懒啊,没门。” 珠斤给小沙子使了个眼神,就硬拉着他起身去打水。 珠斤姐姐今天怎么了?平常时都是惯着我的,现在硬要我跟他去打水,还向我眨眼睛?莫不是眼睛进了沙子,要我也去河边,好帮她洗洗。 琪荷和自寂却在另一旁,琪荷拿着一本经书,向自寂提问,自寂慢慢解释给她听。 嘘!珠斤和小沙子走出十来丈,躲到一棵树后面,偷偷看着他们俩。 小沙子虽不知这珠斤姐要带自己来这里看什么。不就是自己的姐姐和那和尚相互之间靠的比较近,可能连彼此的呼出来的气息都能冲撞到而已。 想想琪荷姐姐还不知抱过他多少次,好几次还让他躺在她软绵绵的胸口上睡觉呢。 清风微凉,虽然现在还是树木葱茏,草飞鸟鸣,但却有一缕秋意袭来。 阿嚏!自寂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身子竟感觉有些冷。 这是怎么一回事?自己虽说未功德圆满,涅槃成佛,但好歹也算是得道之人,自有金身护体,寒暑不侵,刀枪不入,怎么会感觉有凉意,还如凡人般羸弱,打了个喷嚏? 这事有蹊跷,难道说身体出了什么问题,自寂暗暗调动身体的灵气,却发现,灵气淡薄而不聚,体内的灵气跑到哪里了? 灵气那是触发法术的根本,没有聚集灵气的身体,如何施展法术,自寂心内大惊,岂不是说,现在自己的法力已削弱大半,与一般的凡人无异,或者说,跟一些初入门道的修仙者一样。 这!当如何是好? 自寂的内心是崩溃的,但脸上强装镇定。 “自寂,你怎么了,大热天冒冷汗的?”琪荷看自寂眼神游离,额头边渗出细汗,太阳照在他亮堂堂的头上,显得十分耀眼。 “哦,没什么的……我想,或许我们可以到南海一趟。”自寂沉默一会,突然仰起头,微笑地说。 “南海?为什么要去南海啊?” 琪荷感觉很奇怪,南海,鱼儿的地盘,本来自己已经慢慢淡忘了他,你为何还要提及那儿,让以前的一幕幕浮现眼前。 自寂也知,琪荷心里曾经多么在乎鱼儿,再去南海的话,琪荷对他的感觉,会不会死灰复燃?但别无他法,就自己如今的法力,已经不能保护琪荷的安全了,别说是再遇殷峰那魔头,就是遇到一个普通的小妖,自寂也没办法拿下了,他现在的法力,比之琪荷,恐怕都要弱很多。 用来遮掩气息的弥天佛光,也即将随着自己的法力渐渐消失而丧失效果。照这样下去,如果殷峰那魔头施展搜罗方面的法术,定能很快发现他们,到时候恐怕是逃不了了。 “我就是想去看望我的朋友,鱼儿老弟。” 第136章 ,心凉任风吹 自寂略略一笑,但一种伤感从他的眼里掩饰不住地流露,什么时候自己都这样感情用事了,那个天地无惧,横扫四方的自寂,终归成为历史了吗? “为何?”琪荷怔怔的眸子里,满是不解与失望。 你不懂?你为何还不懂? 南海虽好,但如今这般不好吗?游历于天地间,携手同行,叹尽人间冷暖,无论夏暑冬寒,春来秋去,相伴相依,愿将这一副身心都托付于你,无枉岁月涂敷。 自从遇殷峰大战之后,自寂他们又前前后后遇到了十来波妖怪,但自寂都是挡在最前面,力保琪荷与小沙子他们免受一点伤害,看着他无畏的眼神,和孤独的身影,她主动走过去,牵住他的手,想温暖他的心。 但他却为何,要说出这样的话,明明知道,自己曾经,曾经…… 一滴晶莹的泪珠慢慢从眼角溢出,好像比冬季更寒冷的漠然,展现在琪荷脸上,整个天空好似都凝结,每一缕呼吸,都重如万斤,要将心脏拍碎。 自寂伸出微颤的手,想擦拭那滴欲坠的泪水,风吹乱琪荷的一丝鬓发,她的脸变得更冷漠,带着坚决,猛然拍开自寂的手,径自跑开了。 唉!自寂的手停在半空,半响才慢慢回过神来,情劫,终究难渡。 他不明白!他不明白! 琪荷跑到很远很远的河边,直到累了,她端在河边,看着自己梨花带雨的面容。为何会是这样,爱上鱼儿那会是错爱,爱而不得,但自寂为何? 难道一切真如他所说的,只是情劫,我与他在一切,都是他渡劫的体验? 爱上他,便是他的劫数已满,可以超脱,琪荷骤然明白,原本以为他只是一根木头,暂时不懂,需要慢慢温熬,但如今看来,他真的是一块铁石,从外到里都是冷的,冷得令人发指! 这一切都是假的,假得如此真实,让人莫名心痛。 仙界冷漠寂寥,人间措意无情,既然如此,还不如做一朵荷叶来得简易,琪荷看着圈圈水纹的河面,心里有了决意。 轰隆隆!巨响搅醒了失神的琪荷。 晴天中响起雷鸣?不,这又不似雷鸣,倒像一阵锣鼓震动,天空的云朵好像被一只巨大的手掌撕开,裂开一道深邃的口子,一行身穿银甲的天兵闪现而出,脚踩浮云,刹那间落到琪荷面前。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珠斤急急忙忙地跑过来,他刚才看到琪荷往这边跑,还一边抹着眼泪,这当然放心不下,就寻到这儿了。 “姐姐,谁欺负你了,告诉小沙子,小沙子绝不会放过他。” 小沙子跑过来,拉着琪荷的手,眼珠溜溜地看着那些天兵,这些天兵也看这小孩子,可爱非常,身上既没有妖气也没有仙气,应该是一个凡人,就好奇地打量着他。 这孩子莫非是哪户人家的孤儿,他口称琪荷仙子为姐姐,那应该是琪荷仙子收养的流浪儿吧。 “我没事。”看到珠斤和小沙子都这么关心自己,琪荷心中欣慰稍许。 “琪荷仙子,本将乃天宫三十二路神将,付冲耳,今特奉玉帝旨意,请仙子随我等回天宫一趟。” “请问,有旨吗?” 该来的总是会来,只是琪荷没有想到,会在这个时候,心灰意冷,那里才是自己的归属?天意茫茫,两不到岸,生与死,轻若红羽,只是芳菲落尽,忘不掉那人呢喃,犹在耳畔,洒满一地感伤。 “请旨!”付耳冲清亮的嗓子好像古寺晨钟,庄严地从另一个天兵中接过一道黄卷,正欲打开。 “不必了,我随你们走吧。” 琪荷淡淡一笑,不管是何罪过,都要面对的,就为自己留下一点神秘感吧,或许这样,心底还能荡起一丝波澜。 “小姐?” “姐姐。” 珠斤和小沙子都不解地看着琪荷,小沙子更是摇着琪荷的手,要她想清楚先。 “我意已决,小沙子,姐姐对不起你,可能以后都不能照顾你了,你喜欢天宫还是这凡界?” “姐姐,我哪里都不喜欢,我只喜欢和你在一起。” 小沙子不懂,但琪荷的眼神,一种淡淡的悲哀流露,和已经去世的爷爷何其相似,他不懂,琪荷姐姐是仙子,活上万年,十万年都不止,为何会这样,他不要,不要! “小沙子乖,既然如此,就和姐姐一起走吧。” 琪荷一道灵法射入小沙子的额头,小沙子倏忽变成小石子一般大小,飞入琪荷的袖口中。 天庭虽是个无情的地方,但幸好很安全,总比在凡界尔你我诈,时不时还跑出些吞噬精肉或元神的怪物。 小沙子虽然也是妖,但法力低微,独留他在凡界,自己也不放心。虽说自己这次回去,可能被押往斩仙台行刑,但在行刑之前,应该还有机会见到初溪姐姐(天池仙子),以她的性格,让她收养照顾小沙子,应该不是什么问题。 “小姐,你真要回去啊?”珠斤这次傻样了,不知刚才自寂和尚跟她说了啥话?竟然会气到她愿意回天庭。 凡界多好啊,虽然会遇到一些小妖小怪,但有自寂这个和尚在,似乎也没有什么危险的,好吃好玩的新鲜东西多着呢,就这样会天庭,她舍不得。 “珠斤,你若随我回去,一切由我担待,但你继续逗留,被抓回去的时候,恐怕就难逃天规责罚了。” 琪荷说出的是大实话,身为主子,擅自逗留凡界当然是她主要责任,到那时认罪,便说珠斤是强行被自己留在凡界的,那便可免去的她罪责。 “不,我不用你担待,走便是。”珠斤嘴里透着一丝倔强,她岂会不明白,这担待,可是拿命去担的。 自寂想平静心神,这一切变化得太快,自己是怎么了?失去法力,岂不如同废物? 什么?天体流光,就落在这附近,那不是琪荷刚刚跑去的方向吗? 自寂半跑半飞,此时的他顶多算一个武林高手,离地三尺,飞五丈落地,又借力……赶到的时候,只看到一道流云钻向天空,他来不及喊,呆呆地看着,瞬间消失在凡界的琪荷,珠斤,还有小沙子。 失掉了力量,自然而然失去一切,就连挽留的机会都没有。这便是现实,残酷地发生在自己眼前。 “万法随缘,诸事皆空。”这是无力者的自我疏导吗?情劫难渡,竟然难成这般,自己怀疑起佛法来了,自寂不禁在心里自嘲。 但目前,最主要的,是怎么恢复法力,要不然,殷峰随时杀将过来,到那时,真是回天乏力,只能做待宰羔羊了。 第137章 ,在交集处寻觅 佛光初渡!自寂将所剩的所有法力,施展出这最后一招,此时的他,气息,灵魂的悸动,慢慢受到牵引而平静下来,万籁寂静,唯有在意海深处,形成一个小小的金人,盘膝而坐。 动情动心,破戒破法,原来,在他一次次想感受那爱情的味道,一次次冲在前面护着她,为她笑而喜,为她怒而忧,牵绊已累积成锁,不觉中已是爱上了,她眼中只有自己的感觉。 这就是法力尽失的原因,哈哈哈! “原来我已然破戒竟不知自知,可笑可笑,痴傻成这般,自寂啊,你可还是你?” 他一口鲜血夺口而出,沾染了他胸前的佛珠,佛珠发出几缕金光,而后更显暗淡。 这就是明悟本心,正视已过所要承受的代价。此时的自寂,已经真正成为一个凡人,一个破戒、萌动情爱的光头和尚。 就像那山中寺庙里,挑水砍柴的和尚,忽然看到一个貌美如花的姑娘经过,痴痴中不觉堕入情网,发现时已深陷其中。 “这也好,没有一点儿法力,泯然凡人,山野村夫,想必那殷也无法根据自己的气息而搜罗到此处,就算他发现了自己,那以他高傲的性格,可能只会狠狠地羞辱一番,杀我都嫌脏他的手吧。” 没想到蝼蚁之命,尚得苟且。众生庙,自寂想回去一趟,那里虽然朴素寂寥,但毕竟是自己长大的地方,是一处休养安息的好场所。 原来一个人落魄潦倒,总归会想回到他最初的地方,那里有种种过往,温暖和辛辣,都显得格外亲切,温情吧。 “琪荷姐姐,琪荷姐姐,你能听到吗?” 章章的水母传音,竟然无法联络上琪荷了,记得琪荷上次说要来南海,但之后自己想想,她好像有敷衍之意,所以这次再询问一下。 章章准备应欣宁之邀,去北海一趟,万一琪荷姐姐在自己去北海的时候,突然造访南海,岂不是与自己错过,因此必须告知她才行,但章章发现,琪荷竟然联系不上了,一点回音都没有。 “章章,怎么了,还是联系不上她?” 鱼儿在一旁看着章章操作,喊了好多次琪荷姐姐,可就是石沉大海,没有一点儿反应。 这水母秘术百试百灵,只要周围能形成水汽,秘术就可以凝成水母,进而传音,失灵?难不成是琪荷出事了。 水母秘术联络不上,只有两个可以解释的原因,一是受术者拒接,第二种,便是身处秘境或结界中,隔绝了秘术的传入。 就算琪荷一时不来南海,也没必要拒接,更何况,琪荷对于章章的水母传音,还未尝试过拒接的。那肯定是,出了什么问题,琪荷姐姐身处困境之中。 “章章,你不用担心,我今日要施云布雨,就顺便到凡界探寻,看有没有琪荷的下落。” “好,我也去。” 鱼儿看章章略有隐忧,毕竟琪荷是他们俩的救命恩人,若是有难,那能袖手旁观? 鱼儿施云布雨不过一时三刻的事情,并且都在离海岸不远的天空,履行完凡人的祈愿之后,鱼儿和章章便飞身落入一片林中,施展搜寻秘术,但可惜,这方圆千里都没有琪荷的气息。 鱼儿和章章接连寻找了几日,还一边用水母传音联络琪荷,但终究是没有一点儿回应。 “她会不会已经回绿洲了?” 鱼儿灵光一闪,突然提出这个疑问,绿洲毕竟是琪荷的老家,她好不容易下凡一趟,回绿洲看看小青蛙和青蛙爷爷,那也是合乎情理的。 “鱼儿,你看,这是什么?” 章章神秘地从后背掏出一枚铜镜,镜面晶亮无瑕,镜身古铜色,条条古纹从镜柄的粗狂到镜背的细腻,自然而典雅。 纹路在镜面后背围绕而成一只小眼睛,说是小眼睛,当你想看清它的时候,它好像突然放大,摄入你的瞳孔中,不禁让鱼儿一惊。 “这不是咱们南海的玄光宝镜吗?”鱼儿经常去藏宝库溜达,见过不止一次这玩意,能映照出一个人的过去,但对于寻找琪荷,又有何作用呢? “章章,你拿出这镜子,莫非它能映照出琪荷身在何处?”章章既然在此时拿出这面镜子,或许她是有办法的。 “我也不敢说,但总归可以一试。” 这玄光宝镜能显现出事物的过去,章章就用水母秘术,召唤出一只盈盈跳动的水母,悬浮着,默念口诀,玄光宝镜发出一汪淡淡金光,照射在水母身上。 “章章,你这是,找水母的过去吗?” 鱼儿就好奇了,章章,琪荷可不是水母啊,你在找水母的过去,你是认真的吗? “对啊,这是我的秘术凝成的水母,与琪荷之前联系的水母一脉相承,也就是说,我之前用水母召唤琪荷姐姐,虽然得不到她的回音,但她有可能就在旁边,因为某种原因被阻断而无法答应。 我想看看水母旁边的景象,说不定会有发现。” “哦,还是章章你行。” 鱼儿总算明白了,水母虽不是琪荷,但过去发生了什么,水母和琪荷可能会在某一时间内,处于同一个空间,所以搜寻水母的过去,说不定就能发现琪荷过去发生了什么? “那还用说!当然比你聪明。”章章听到鱼儿的夸奖,一点儿也不谦虚,樱桃小嘴微微往上翘,纤指一拨,额头上被风吹伏的刘海,然后莞尔一笑。 一瞬、两瞬、一息、两息、章章的喊声,伴随着水母的一幕幕过往,旁边是树木、草坪,河边、石凳、玉石…… 镜中的影像不断闪过,章章的额边渗出了一丝细汗,鱼儿将一只手轻轻放在她后背,一股充沛的灵力持续地灌入章章体内。 “定!” 章章将镜像定格在最后的石凳与玉石之间的一幕,这是什么? 从镜像上看,明显是两个银甲士兵的样子,由于水母较矮,所以镜子显示出的是平行空间,并不能看到那两个士兵的上半身,但从他们的下半截准备来看,应该是天宫神兵,并排着琪荷走。 “琪荷姐姐被抓了?” 章章显得诧异和不安,鱼儿同样很吃惊,结合水母传音被隔绝,两个天兵并排着琪荷走,而不是她的侍女珠斤,似乎琪荷被抓是最有说服力的了。 第138章 ,兵分两路 “没想到天宫竟然如此龌龊,不久前下旨要琪荷姐姐当什么荷池仙子,现在一转脸便把她抓起来,还断绝了她和外界的通讯,这真是翻脸无情啊。” 章章就纳闷了,像琪荷姐姐这么善良的人,说她做坏事被抓,这是打死章章也不可能相信的,那么还有什么缘由? “天庭规矩甚多,不知琪荷是触碰了哪一条?待我看看?”既然已经知道了琪荷身在天庭,那么就好办多了,完全不像前面地大海捞针。 乾坤灵法!这乾坤灵法,是鱼儿最近根据渊神曾经像他展示过的乾坤灵镜的手法,自己摸索出的窥灵法术。 乾坤灵法,没有像渊神那种一挥而就的高超,是需用海水做引,灵法加持,通过无形折射慢慢显现出来的远处事物。 鱼儿从掌中化出一小片蔚蓝海水,化作镜面之状,抛于空中,既念法诀,千丝灵气向镜面涌聚,镜面的影像由模糊到渐渐清晰。 身穿素装的琪荷,正在一间被结界包围的房内,她身上并没有手镣或者脚镣,看来只是被软禁起来,暂时并无生命之忧,这让鱼儿和章章稍微安心。 “鱼儿,我们一定要救出琪荷姐姐。” “嗯,但如今情况不明,我要派龟丞相到天庭去打探清楚,再做行动。” “那我们立即回南海唤龟丞相。” 章章心内焦急,虽说如今琪荷只是被软禁,但谁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还是早早把她救出为好。 这可是他们的救命恩人,就是到时候被天庭发现,一起逃离南海便是了,天地之大总归有他们的容身之处,大不了成妖成魔,又如何? 但现在不知琪荷所犯何罪?如果是较轻的罪责,能通过别的“手段”进一步赦免,避免与天庭正面对抗,那再好不过了。 鱼儿眉头微皱,天庭之力,代表正道之尊严,就算是妖魔两道联合,也被其长期压制,不得喘息,就凭章章和自己,想跟天庭叫板,再傻,也要有个限度吧。 “章章,我们还有一个人可以帮忙的。”对于天庭,就算是智取,也不能掉以轻心,力量也是保障成功救出琪荷的关键。 “谁?” “自寂,当初离开南海之时,他可是跟琪荷一起走的,你还记得吗?要是自寂能帮忙,咱们肯定能救出琪荷。” 章章想起来了,当初琪荷离开南海,不但跟自寂和尚走,还不辞而别,只留下一张字条。 “我当然知道,上一次与琪荷姐姐传音,她说已和自寂捣毁了殷峰的石魔山,但未曾看到殷峰那魔头现身。” “这真的?那你为何不告诉我。”鱼儿大惊,自寂竟然出手,这是什么道理,还直接捣毁了殷峰的老巢?他那套天道自然,随遇而安的理论难道动摇了,还是说,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你也没问我啊?何况殷峰那魔头还在,就算他的石魔山暂时被清除,也说明不了什么,难保他不会卷土重来,我不是不想你白高兴一场吗?” 章章当初听到这个消息,也兴奋不已,不过自己当时在北海,后来敖蒙进攻北海,一下子发生了太多事情,等再一次见到鱼儿的时候,已经把这事给忘了。 “你是说,琪荷和自寂一起,那为何,琪荷会被囚禁于天庭之上,难道自寂也不管吗?” “对哦,难道说,他们闹别扭了。” “你脑袋瓜子在想什么呢?章章,他们还能闹别扭?” 鱼儿就不明白了,还有人能和自寂闹别扭,的,就算是琪荷,也不见得可以撼动自寂坚如磐石的佛念,和冷酷无比的性格吧。发脾气?就连生气,对于自寂来说是都是不可能的吧。 对于琪荷离开南海之后,鱼儿也很少与他联络,自然不知她与自寂之间发生了何事,知道一些皮毛的,要么是章章主动告诉他,要么是章章传音给琪荷时,他在旁边,“心无旁骛”地偷听到一二。 “你不懂,他们俩,有故事呗。”上次与琪荷传音,问她的近况,聊了好多,章章发现,琪荷的话题竟然有意无意出现了自寂,说的时候,还忍不住欢笑。 比如说他戴上一顶新帽子去化缘,人家说他是假和尚,不给他饭,非要他把帽子摘下来之类的。 那时章章就觉得,琪荷恐怕已经和自寂羁绊深种,那种不知不觉的爱上,愈是深沉。 “这可能吗?”鱼儿不敢相信睁圆眼睛。 “他可是个和尚啊!” 在鱼儿眼里,自寂不单是个和尚,还是个参悟佛法,随时都有可能涅槃飞升,成就西方佛陀的存在,鱼儿甚至想,他之所以没成佛,大概是觉得世间还有需要感悟的地方,不必急于成佛。 可章章竟说他们有故事,这太颠覆了吧。 “和尚怎么了?出家入家,尘与佛,也不过是一念之间的事情,何况像自寂这样的男人,恐怕早已参透了其中的奥秘,还俗不就得了吗,有何不可?” 章章竟然露出一副崇拜的表情,这让鱼儿很无语,就算还俗,人家也不是为你,瞎兴奋啥? “如果真是这样,以自寂的修为,带着琪荷逃跑,是绝对没问题的,琪荷为何还会被抓到天庭?” 鱼儿想象着有几千天兵天将要抓拿琪荷,自寂轻松将他们碾压,然而他们不服气,就叫来更多援兵……就算是这样,自寂他们也应该逃走才对啊。 他的瞬移,和空间之术,恐怕就算是被几万天兵天将包围,也能带着琪荷逃跑吧,何至于琪荷被囚天宫,他又不知身在何处。 “哎呀呀,想什么呢?找到自寂和尚,问个明白不就行了吗?” “对啊,我也很久没见到自寂圣僧了,很期待看到他。” 章章虽然对自寂直接就称呼和尚,但鱼儿还是客客气气的圣僧,自寂毕竟也是救过他们一命的,并且后来还帮剑灵冥风净化了邪恶的吞噬之道,总之人情欠了不少。 几百年前,自寂的修为就已经是高自己一个层次,就算是现在的自己,也不敢说能赢过当时的他。 鱼儿很好奇,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寂的修为会进步到何种地步了呢?说不定到时候还能让他指点一下自己的混道无极功法。 “自寂那和尚,除了众生庙,真不知要到哪里去找他。” 鱼儿也默然,确实,自寂一向是游历凡界,居无定所,这一刻这此处,说不定下一瞬又在万里之外出现,要说他会在什么地方停留,那众生庙就是最有可能的地方了,毕竟是他的成长之地。 “你不是说他们捣毁了殷峰的石魔山,他会不会在那儿呢?” “不可能,琪荷姐姐与我传音之时,他们就已经离开了石魔山。” “那好,咱们就只能到众生庙碰碰运气了。不如我们兵分两路,琪荷,你先回南海吩咐龟丞相到天庭打探休息。” 鱼儿担心,他们去找自寂,找不找到还很难说,要是琪荷在天庭又有变故,那将如何应对,唯一的办法就是打探清楚琪荷被关押的缘由,看能不能找办法减轻罪责或者拖延时间。 “为何你不回南海,我去找自寂和尚。” “这,还是我去找他好吧,毕竟我更方便。” 鱼儿不知说什么好了,总不能说,我跟他比较熟吧,以前或许是这样,但差不多五百年不见了,自寂恐怕已经变了,自己亦不可知。 “你方便,你方便。” 章章一脸坏笑,肯定是怕我喜欢上自寂那和尚吧,刚才我只不过是崇拜一下下,为自寂追寻爱的勇气而感到敬佩,你就不高兴了,现在肯定不会让我单独去找他的了。 想到这儿,章章不免又点娇羞的得意。 鱼儿朝着南方的中心方位,众生庙急奔而去。 众生庙,到底有何神奇,为列为凡界佛寺之首,难道就因为出了个了无大师吗?还是说众生庙三宝,都有缘故吧。 不管如何,尽快找到自寂,把琪荷给救出来。鱼儿想到南海还有一大堆事,若是不能智取,救下琪荷,就算是硬闯,也要大闹一番,将琪荷救出。 之后,找一处静谧之地,哦,到地裂之心,渊神的地盘,那儿可是连天庭也管不找的地,到时候就和章章和琪荷在那儿平平安安过上一辈子。 南海虽然与自己有了牵绊,但想想这些年付出了这么多,政术权谋,勾心到角,东海与洞族还一直虎视眈眈,南海稍有不慎,可能就会风雨飘摇,沦为东海的地盘。 但这又如何?鱼儿突然间有种拨开迷雾,猛然顿悟的感觉,是啊,这些年,虽说是挂念南海众生灵,难道对王权就没有一点儿痴恋的感觉吗? 那种万人之上,走到哪儿,都有人俯首帖耳,听候差遣,这种日子,难道自己没有一丝挂念,说真的,还真有,仿佛慢慢变成了一种习惯,一种自然而然的生存状态。 这很可怕啊,鱼儿很久像这样认真地检讨过自己了。一旦离开了龙宫,自己便是个平凡的小妖,不但没有千军万马作为依仗,还时不时要提防会从哪里跳出妖物或是抓妖师,要加害自己。 若是救出琪荷,被天庭知晓,那南海必定是不能待了,自己此前所做的种种努力,想着如何打败敖蒙,灭了洞族,都将功亏一篑。 第139章 ,不见了往昔模样 这值得吗? “值得!”鱼儿得到了自己内心的肯定回答,南海万千生灵,本就是弱肉强食,优胜劣汰,他们由谁去管,便管,又有何忧。 自己还是鱼儿,还是属于这天地间的独立意识,生而为何,恣意自由地活着,和章章幸福地腻在一起,看遍三界的湖光山色,人间百态。 鱼儿现在总算明白了,当你作为南海之主,庇护南海生灵,寻求南海繁荣昌盛之法,就是你的职责所在,但一旦跳出了此局,你只是个路边人,淡看花开花落,静观明争暗斗。 这南海,只不过蔡海之一粟,你所为的争斗,胜败,也不过是三界进化中的小小一环,每一场战役,也不过是万千斗法中的一幕,身化局外,方为大智者吧。 “呸呸,竟想些没用的,你什么时候能身在局外,你要救出琪荷,岂不是步步都身在局中。” 鱼儿想想都觉得可笑,好像只要还活着,都是局中,天地之局,谁人之局,就算死了,也未必是局外吧,只不过此局与彼局的区别罢了。 “这是众生庙?”鱼儿从祥云中飞身而落,看到数十座庙宇成品字形排开,这些庙宇估计都有上千年历史了吧,有些破埙的碧瓦屋檐,也没有修。 中间是一个矩形广场,稀稀拉拉一几十个和尚走动。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的。 “铛!”想直接落入广场的鱼儿,被一堵气墙撞了一下,直接将自己弹开。 啧啧啧!看来有结界禁制啊,幸亏刚才自己只打算轻飘飘地落入其中,给那些凡界的和尚一阵惊喜,要是强行冲击,这反弹力度就不止将自己弹开这么简单了。 没办法了,来找人的,可不是来砸场子的。鱼儿老实地找到众生庙的大门,门前正有两个小沙弥在扫树叶。 “请问,自寂圣僧可在,在下南海而来,有事求见!” “自寂?哦,你说我们师叔祖吧,前几日我好像见到他,不过他的行踪可不是我们能知晓的,你可以问我们方丈。” 小沙弥见鱼儿身穿华服,仪表非凡,彬彬有礼,自然也不敢怠慢。 “那可否通告一声,在下求见你们方丈。” 小沙弥停下扫帚,向不远处的树林指道“那,我们方丈就在那儿,你去找他吧。” 鱼儿来到小沙弥所说的树林,树影婆娑,初升的阳光,稀稀疏疏漏下来,显得很柔和。看来,方丈应该是在此处打坐汲取天地之灵气,吞吐吸纳,感悟本心。 “老爷子,您好,请问,可曾见到众生庙的方丈?” 鱼儿看到一个光着膀子的老头子,大概有七十来岁,在搬大石块,略略估计,他手中的石块大概有百来斤,这老爷子搬得气喘吁吁,汗水淋漓。 那老头打量了鱼儿一会,舒了几口气,才说道,“老衲便是。” 这怎么回事?你一个方丈,光个膀子,还搬石头,衣不蔽体,是为不礼,身为方丈,不念经诵佛,平心静气,引领众弟子,领悟佛意,却在此搬石头,实为失职。 要不是鱼儿看他年纪大了,还真想好好训斥他一顿,这名闻三界的众生庙,怎么出了你这么个方丈。 “请问施主找老衲有何事呢?” 方丈放下手中的石头,稍微喘口气,但好像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等着鱼儿的问题,然后继续他的活。 “方丈,您这是?”鱼儿不解一笑,他看到方丈把一块石头从这儿搬到那儿,然后有搬回原地,然后又搬离,搬回同一个位置,循环往复。 “呵呵,搬石块。”老和尚看起来并不想跟鱼儿解释什么,你看见的,老子就是在搬石块,你呢?有什么问题,快说。 “实不相瞒,我来是想向方丈您打听一个人,贵寺的自寂圣僧,坐落何处,我是他的朋友,特来寻他。” “哦,师叔他啊,你顺着那个斜坡,一直走下去,到山脚下,可能就会看到他了。” 方丈指着几十丈外的一个坡,然后继续搬他的石块。 “拜谢!” 鱼儿礼貌地朝方丈拱拱手,既然你不想说,那也勉强不了,怎么说也是众生庙的方丈。 听说这众生庙,可是有几千,上万弟子,还不连那些俗家的挂名弟子,分布在各地分寺的弟子,既然能做这么多人的方丈,想必也自有他的本事。 鱼儿沿着坡走下,不自觉地深吸几口气,这众生庙山坡山林中的灵气真是充盈,呼吸间有一种舒畅,清爽直达心底。 一直走到山脚下,鱼儿看见几家茶馆酒肆,这是给上山礼佛的俗人落脚小憩的地方。鱼儿终于在一处酒肆看到了自寂。 此时的自寂,抡着酒瓶子,一副葛优躺在长椅上,言语皆痴笑,哪有一副圣僧的样子,简直就是个流浪汉。要不是店家知道他是众生庙的高僧,恐怕早就将他赶出去了吧。 “鱼儿老弟,你来了,好好好,正好陪我喝几杯。咱们可说好了,一醉方休,不醉不准走,哈哈哈!” 自寂迷糊着眼睛,便起身来拉着鱼儿坐下,脚步虚浮,身形摇晃,酒气冲鼻,看来,他真是喝了不少啊。 “自寂,你醒醒,我问你,琪荷是怎么回事?你又是怎么回事?算了,我不管你有什么委屈,你且问你,琪荷如今被囚于天宫,你到底是救还是不救?” “哈哈哈,你说什么?琪荷?琪荷是谁啊,是你邻居家妹妹吗,救什么呀,要救你自己去救,我还要喝酒,你来找我,不是来喝酒,那找我作甚?” 自寂还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要不是看在往日的情分上,鱼儿真想踹他几脚。 鱼儿在那里对他说了半天好话,询问他遭遇了什么样的变故,致使他变成如今这番鬼样子。 自寂依然自顾喝酒,嗔笑乱语,答非所问,鱼儿最后耐心被磨光,一脚踢翻了他的酒桌,愤愤而离。 这是怎么了?一个得道高僧,竟然能沦落到这种地步,简直就是酒鬼、废物!要不是鱼儿亲眼所见,打死他也不会相信,有一天自寂也还会变成这般模样。 第140章 ,屋漏偏逢连夜雨 自寂变痴傻,完全指望不上,众生庙的方丈故弄玄虚,又跟自己非亲非故,一个干瘪老头子,当然也不能指望。既然这次来众生庙算是白跑了,就不要在此处浪费时间了,早早赶回南海,看龟丞相打听到了什么消息。 鱼儿拔身而动,没入云端,同时,神龙真身现!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南海。回到南海时,章章说,龟丞相已经到天庭打探去了,只是还未归来,等待真是让人心焦。 鱼儿不得不再次施展乾坤灵法,幸好,琪荷依然被关押在那儿,身上也没有伤痕,只是结界依然存在,自由被剥夺了。 “等吧!”鱼儿咬咬牙,越是这个时候,就是要沉得住气,乱了方寸,无论是对琪荷,还是对章章和自己,都没有好处。 “大王,我回来了!”龟丞相弓着腰,大龟壳在他背上屁颠屁颠的,他一路小跑进来,看来,他很明白这事的紧迫性。 “快说,如何?” “回大王,经老奴打听,琪荷仙子由于犯下下界逾期未归,私自逗留之罪。” “那这罪严不严重,会被如何惩罚?”章章焦急地问道、 “王妃,据老奴的仙友说,这罪可重可轻,要看其在凡界中因何逗留,还要看其悔过的态度。” 鱼儿和章章总算弄明白了琪荷被罚的缘故,是逾期未归,真无语,要是自己当初不邀请琪荷姐姐来南海参加龟丞相的婚宴,她就不会逾期未归了吧。 但自己上一次传音也曾问琪荷,她到凡界这么久了,天庭上不是还有差事吗?毕竟是管着荷池的仙子,多少也会有点杂务的吧。 那时候琪荷竟说,没关系的,她的初溪姐姐会帮她处理的。看来,那时候她是玩得忘了自己还是天上的仙子了。还是说,她舍不得跟自寂分开。 “哦,对了,鱼儿,自寂怎么样?他愿意跟咱们一起救出琪荷姐姐吗?” “他,我没见到。” 鱼儿气鼓鼓地,把头都扭过一边。 “当真没见到?” 章章一看就知道是撒谎,刚才鱼儿一赶回来就问打听到什么了,交代清楚龟丞相没有,压根没有主动交代自寂的情况,照这样来看,自寂那和尚,情况估计不妙。 他是不愿意帮忙,还是有何苦衷,还是说知道些什么秘密。难道是琪荷伤透了他的心,让他们分道扬镳,从此不相往来。 “自寂已经不是我们认识那个自寂了,他变了,变得完全陌生,已经指望不上了。”鱼儿知道瞒不过章章,但自寂这样真的让他感到惋惜,甚至心痛。 要知道,以自寂的实力,完全可以横扫一方的存在,但是此次在酒肆中见到他时,完全没有了那种神秘,浩瀚,让人敬畏的感觉。 难道说,他颓废得,连修为也不见了?鱼儿想到那天自己想把自寂骂醒,还骂他废物!这样活着倒不如去死,这样的话,看来是过了,可能他真有不得已的苦衷。 “什么,他不肯帮忙?我找他去。” 琪荷一拍桌子,这还得了,琪荷对他的心,就算他是木头,不明白,但也不该见死不救啊,还说什么圣僧,简直是狗屁都不如,不行,得找他去问个明白。 “章章你别冲动,咱们先听龟丞相说完好不好,琪荷的罪还未有定论吗?”拉住章章,转头问龟丞相。 “大王,听老奴的仙友说,天宫中有梓玉君与天池仙子做保,琪荷仙子暂时不会有太大危险,就看她认错的态度了。” 呼!既然是这样,那琪荷,为何还不认错呢?还是说,她认错之后,还必须软禁些时日,面壁思过,反省自己。 规矩定在那儿,触犯了就是触犯了,认错大概也只是个程序罢了,鱼儿没想到的是,琪荷在天庭短短时日,竟然有如此人缘,看来她的性格是比较招人喜欢的。 “梓玉君是何人?” 鱼儿寻思道,他任龙王以来甚少去天庭,好像只去过那么一次,因玉帝召见,想一睹新上任的南海龙王风采,当时鱼儿挺不好意思的,但不得不去,玉帝见到鱼儿后,就夸奖和鼓励几句,也没什么要紧的事。 至于龟丞相所说的梓玉君,好像来头颇大,能成为君的,都表示在天庭中有一定的地位,而“君”中带有玉字,更显高贵,会是什么样的人呢?和琪荷有瓜葛。 “禀大王,这梓玉君乃皇母的亲子,名唤梓玉,天宫中众仙皆称其为梓玉君。” “哦,原来如此,难怪本王听着有丝丝耳熟,却不识得他。” “大王,吴将军求见!”一侍卫走进来,禀告鱼儿。 吴拓海?他来作甚,难不成是新兵营出了什么事,吴拓海如今已经被鱼儿任命为新兵营统领,统领新兵训练事宜。 “新兵营的事,本王不是说全权交给他处理了吗?难不成他还有什么处理不了的事情,算了,传。” “末将参见大王,王妃。” “起来吧,吴将军,你这次来所谓何事啊?” “大王,据我军探子汇报,东海与洞族的交界处,集结了数十万的军队,东海,恐怕要随时进攻我南海,臣特来,请大王定夺!” “无耻!” 鱼儿一只手怒拍椅边,站立起来。没想到这个敖蒙,老不死的真会挑时候,琪荷正被软禁起来,虽说好像并没有多大危险,但不把她救出来,如何能安心。 若是等琪荷的事情再一步明朗,东海,洞族,一起来又有何惧。 “吴将军,你先告诉青麟和赤雨将军,随时注意东海的动静,若是他们强行攻入,可以跟敖蒙说,我南海愿意议和,定于两个月后。” “大王,此事万万不可啊!”吴拓海一下子蒙了,这还是南海那个叱咤风云,怒视苍宇的君王吗? 鱼儿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吴拓海可是件件桩桩全看在眼里,南海如今已为三海中最强,鱼儿的努力,不就是等着这一天吗? 如今的南海,就算东海与洞族联合,又何惧,军民一心,士气高昂,就算是前段时间遭遇了一点小挫折,但并不能动摇,鱼儿在他们心中的地位。 这番话说出来,不是寒了整个南海的心吗? 第141章 ,影小队遭重创 “大王,请三思啊!”吴拓海双膝跪下,眉皱如麻布,苦苦恳求。大王肯定是一时脑子发热,才会说出这样没谱的话。 可是鱼儿神情淡定,依然不为所动。良久,才走过来,扶起吴拓海,在他耳边悄悄说“你知道本王是什么样的神,议和,只是给他多活几天罢了。” 吴拓海听到鱼儿这话,心中大定,尤其是鱼儿最后嘴角弯起的那一抹微笑。 看来大王终究是大王,这议和,只不过是缓兵之计,大王定是在酝酿着下一步计划,一旦成功之后,那东海、洞族,恐怕就要承受灭顶的痛苦吧。 “谨遵大王旨意。”吴拓海好像完全明白了鱼儿的意思,便退出去了。 “鱼儿,你刚才在吴将军耳旁说了什么?”章章看着吴拓海的脸色转变,鱼儿的话肯定是很关键,不懂他卖弄什么玄虚。 “这个啊,晚上回房再告诉你吧。”鱼儿这话说得,龟丞相脸都热了,难不成我老龟在这儿,妨碍你们说秘密了。 “大王,若无别的事,老奴先行告退。”老龟很识相,还是回避的好吧,知道不该知道的秘密,无疑是把自己置身险境,这可是老龟活了十多万年的心得啊。 “现在,你可以说了吧。”章章见老龟走了之后,仍旧问鱼儿。 “我只是跟他说,今天议和,明天亦可开战,对于敖蒙这种无耻小人,我们不必信守承诺。”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你这拖延时间,敖蒙会吃你这一套吗?” 章章还是有些担忧,他明白,鱼儿只是不想分心,琪荷如今被关,虽说有“贵人”求情,但毕竟还在牢笼中,一天不自由,就代表着随时都会有危险。 敖蒙这个老狐狸,虽然他大儿子已死,但现在仍死心,妄想着称霸三海,这样丧心病狂的人,会接受议和吗? “无妨,无妨,他只不过是个贪得无厌的家伙,肯定会提出很多苛刻的条件,到时候我自会修理他。” 敖蒙除非真的是老糊涂了,不然他肯定会答应议和的,因为就算他与洞族联手,也未必能轻易攻陷南海,南海只要顽强死守,他们便会付出沉重的代价,到时胜负也犹未可知。 这样的话,倒不如利益来得又快又实在。就算他不答应,他的盟友,洞族不见得会拒绝。 等他们高兴得嘴都裂开的时候,就是抹他脖子的最佳时机了。 其实,鱼儿还在等一个消息。在密室中,他们应该回来了。鱼儿已经连续等了三天,也就是说,与拱地虾“影”小队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天。 本王不是说了吗?无论是否有结果,活着回来最重要,难不成他们真的遇难了? 鱼儿沉思的眼睛突然睁开,一股小小的拱起土丘延伸到他面前的地下,是他回来了! 呯!那个凸起的土球破开,从里面露出一个小脑袋。 “铁球?”鱼儿差点叫出声,不过令他惊讶的是,这不是铁球,这是因子。 因子,她白皙的皮肤露出条条伤痕,原来扎着小辫子的头发,现在全放开了,显得很凌乱,还有些污泥散落其中。 “大王,大王,铁球哥他……他们被抓了。”因子带着哭腔的声音,显得很脆弱。 “求大王救他们,一定要救他们。”因子说着说着终于忍不住,眼泪哇啦地泻下来。 “什么,全被抓了,就你一个回来?” 鱼儿不敢相信,他亲手训练的“影”小队,虽说只有十人,但联合起来,杀十个八个蟹将也能轻松完成,为何都被抓住了,就剩因子一个回来。 “你别急,慢慢说。”鱼儿只好平缓一下她的情绪,让她慢慢把事情始末说出来。 铁球带着他们进入洞族的大本营,本来外围一路进去都很顺利,虽然遇到一些小机关,但凭着几人合力,也能轻松将破除。 越进入内部,机关、陷阱越来越诡异,有好几次,都差掉陷阱里,全军覆没。但最后都是有惊无险,他们不但要避开机关陷阱,还要打听那个族长的住所,甚至有那些习惯,好制定暗杀计划。 一切准备就绪后,他们就守候逐步清除了犁天王房内的机关,还把一些能够改变的机关,改变操作权。 可以说,那时候,他们成就感满满,一旦那犁天王进入房里,他们便行动,定会万无一失。 夜里,蛰伏着,屏住呼吸,等待一息又一息的时间,终于,他们听到房门咯吱地一声,打开,又关上,可以了! 铁球一声令下,十个影子顿时扑向那“犁天王。”因子使出白雾,将这场境完全笼罩住。 “咦,这犁天王还有胡子,看样子不年轻了,干嘛大王说理天王是个壮年汉,这分明就是个干瘪老头子嘛?” 铁球揪住了“犁天王”的胡子,正欲下手,其他拱地虾早已将他的四肢、身体牢牢控制住。 不管了,这时候宁杀错,不放过。 “啊!”一声惨叫,不,是极其恐怖的惨叫声,不但是将死的“犁天王”,还有抓住他的“影”小队成员。 那干瘪的老头子伴随着惨叫声,身体爆发出一股毁天灭地的能量。这?自爆! 他们还没来得反应,便被轰鸣地炸飞出去,由于因子在外围施放白雾,她是受伤最轻的,被轰飞之后,还能勉强保留意识。 其他影小队的成员,就算是铜皮铁骨硬如铁球的,都被炸得血肉模糊,直接昏死过去。 巨大的爆破声,立即震动了洞族全族,几千应急部队立即将此地里三层,外三层地包裹起来,因子凭着最后一点意志力,才勉强逃出生天。 但铁球他们,估计已全部被抓起来,生死难料。 因子说完,又忍不住都抽泣起来,她单薄的双肩抖动得更加厉害,完全不像一个铜皮铁骨的拱地虾,倒似那凡间里,因饥饿,劳累,无助哭泣的小女孩。 鱼儿起身将她轻轻托起,“你先下去休息吧,放心,接下来的交给本王处理,可以吗?” 因子看着鱼儿真诚的眼神,使劲地点点头,带着微微的喘息声,遁地而去。 没想到,洞族的老家伙竟然爱自爆!好好的影小队,被一炸,就剩一个人了。 听因子的描述,他们杀的应该是洞族的某位长老,虽说没能割掉那忘恩负义犁天王的脑袋,但带走他们一名长老,若能全身而退,那倒也是美事一桩,可惜,铁球他们,如今生死未明。 第142章 ,终于等到这个回答 这下有点棘手了,琪荷要救,铁球他们也要救,琪荷还好,只要龟丞相继续打探消息,密切关注天庭上的动静,但影小队这么一闹,洞族肯定会加强戒备。 若是铁球他们不将他们执行任务的秘密透露给洞族,难保洞族不会将他们作为诱饵,引蛇出洞,好一网打尽,若是自己站在洞族的角度,也难免会想这样做吧。 救,如何救?洞族的情况如何,影小队暗杀犁天王的秘密暴露了吗?这些问题,就像几只爬在鱼儿头上的蚂蚁,拍都拍不死,咬得他脑仁疼。 对!乾坤灵法,虽然不能在派人潜入洞族,但乾坤灵法可以帮鱼儿瞧瞧洞族此刻的情形。 鱼儿不得不承认,当初在地裂之心,只是看一眼渊神的普天玄光镜的道韵和神奇,便悟出了这招乾坤灵法,真的很实用,就如在天地之间睁开了眼睛一般,能将万里之外的景象收入眼底。 镜像内,铁球和他的小伙伴们,都被关到洞族的牢狱中,满身伤痕,痛苦得狰狞的表情在他们每个人脸上滞留。他们还时不时在窃声私语,好像是在商量着什么对策。 看到这儿,一股心酸从鱼儿的鼻腔中涌出,又被他强行压制下来。他们这一个个的,伤得可不是一般的重,有几个若不及时医治,恐怕会有性命之虞。 鱼儿又将镜像移至洞族的厅堂,发现那儿一片素白,有香火,牌位,还有一群女人在哭哭啼啼的样子。 兵长老?死的是这个老头,鱼儿看到牌位上用写着:洞族之首长老兵卫之神位。 那犁天王坐在一旁,默不作声,脸色愠怒。他好像在寻思着什么,按理说,这兵长老是洞族的顶梁柱,如今一死,洞族该死损失惨重,犁天王怎么不痛心疾首呢? 可鱼儿看他,连悲哀的神情的不明显,还有,犁天王留着铁球他们做何用,难道是真想引出幕后指使之人,还是说,另有蹊跷,鱼儿一时也找不到头绪。 “鱼儿,你放心吧,琪荷姐姐的事,我会留心的。”章章轻轻地搂着鱼儿的肩膀,微笑地看着他。 是啊,想两边兼顾,但往往会像无头苍蝇,不知道从何下手。幸亏有章章陪伴在身旁,鱼儿欣慰地握住她的手。 “影”小队可是自己花了不少心血培养的心腹,要是真的折了在里面,无疑是巨大的损失。 关键是,像拱地虾这样的精英,拥有天生的土遁之法,一旦失去了,再到哪儿去找,所以鱼儿决定,这个影小队一定得救,就算付出相应的代价,或者赔偿,也得把他们活着救出来。 你洞族不是擅长做交易吗?好,就算是交易,鱼儿也打算把影小队秘密救出来。 他书写一封信,让人马上送到洞族,犁天王那儿。 虽然鱼儿在信上没提关于影小队的半个字,提了岂不是不打自招,只是表达了对洞族失去兵长老的痛惜和惋惜之情,劝犁天王节哀顺变,顺便约他见上一面。 理由就是:忽闻噩耗,贵族内首席长老仙逝,料想贵族短时间之内不宜兴武,特此止戈罢战,特邀相谈。这无疑又应对了最近鱼儿摆出的议和态度,料想那犁天王也不会疑心到哪里去。 在天宫中,琪荷呆呆坐在房内的青藤凳上,寂静,摇摆的身体,再寂静,微笑,看着空荡荡的四周,再次淡然而笑。 传令官说了,只要她肯认错,并保证以后不再犯,就可以亲自到皇母面前,求得皇母娘娘的原谅,重为荷池仙子。 琪荷知道,这肯定是梓玉君和初溪姐姐做了很大的努力,才替自己争取到这一步的,但她依然说,“我考虑考虑。” “琪荷仙子,您考虑得如何?” “我考虑考虑。”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连续七天,琪荷都说要考虑考虑。本来传令官是很耐着性子的,毕竟是梓玉君极力维护的仙子。 但琪荷每次都是,我考虑考虑,微笑,淡漠,不加解释。传令官也由原来的一天询问一次,到后来两天一次了。 出去,这里,又有何区别,错与对,又是何种纷扰,不过些形式上的摆弄罢了。 琪荷开始喃喃自语,她想了很多,从开始,因为瘦弱,被误认为是杂草,倒入凡尘,到后来遇到鱼儿,又遇到自寂。一页页,在她脑海中翻开。 她自从凝成意识以来,遇到不少的人或事,她做了选择,不争不抢,不喜不怒,如一朵清荷般淡然,优雅。但这凡俗之事,有甜蜜,有不甘和牵绊,慢慢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开始留恋,留恋躺在鱼儿胸膛时的温暖,留恋自寂拉这她的手,冲出包围是的关切,她慢慢觉得,这个世界有某些人,真好! 但这些人也很快地离开了她,他们之前所做的一切,只是一种不经意,或者习惯,处于当时的情形考虑,终归,是自己敏感的心,记住了多余的情。 错了,真是错了,从一开始就天真地以为,别人也会如你这般,感受到彼此的温暖和美好,错了,那些过去,真是傻得可爱,错的离谱。 琪荷好像终于想通了,这感情岂是轻易能付出,自己终究还是太嫩了,才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琪荷仙子,您考虑得如何?” 早晨,传令官依惯例向琪荷询问,平静毫无生气的语调,等待着千篇一律的结果。 “我错了。” “琪荷仙子,你,你说什么,老奴没听清楚,劳烦您能再说一遍吗?” 传令官那里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每次来,都已经做好失败的心理准备,因为你但凡有一点点希望,都会被琪荷给磨光殆尽。 但这一次,他好像听到了不一样的声音,然后语调还是那么平淡无味,但很明显,回答的字数都不一样了。 “是的,我知道错了。”琪荷又强调了一遍。 呼!终于,终于完成了这个差事。 传令官曾想,也许这个差事得做几百年,甚至上千年,反正只要琪荷一天不说考虑清楚,知道错了,他就得继续他的询问工作。 身为一枚小小的仙奴,只能接受命令行事,记得皇母曾说,琪荷仙子所犯之错非同小可,只要她一日不醒悟,便继续关押着好了。 虽然梓玉君多次软磨硬泡,皇母就是不肯松口,最后皇母也安抚梓玉君,说若是琪荷肯悔改,那便立即赦免了她所犯之罪。 第143章 ,和谈在即 “梓玉君,你又不是喜欢那小妞,为何这般上心。” 梓玉君从他母后那儿出来,遇见太白,太白是个老仙精,又是皇母的心腹,自然知道梓玉君最近都在忙乎什么。 “你懂什么啊,老白,我喜欢她呀,就当她是我姐姐般,不可以吗?” “你呀你呀,就是女人缘太旺,一天都没个整形。”太白捋了捋胡子,微笑道。 “切,老白,本君可是每天都做正事,何来你这么一说。” “呵呵,正事,正事。”太白故意白正字语调拖拽得极长,还笑眯眯。 “不跟你说了,本君可忙的很。”梓玉君往仙界校场方向飞去。这老头真是烦人,老子不与漂亮仙子结缘,难道与你这个糟老头子腻歪啊? “喂喂,我说你小子能不能上点心,这个两仪绝魂阵可是你父皇叫咱们修炼的,别怪我没提醒你啊,若是你父皇怪罪下来,我可是把责任都推你身上的。” 洪天看着姗姗来迟的梓玉君,他置身于一个八卦方位竖着八杆旗子的阵眼中。那八杆旗子,每个旗子下又有一个小小的八卦阵法,那更小的旗子,没仔细看,只是一个个小小黑点。 梓玉君落身另一个大阵眼时,整个法阵被一声华光笼罩,无数黑白旗影自动运转起来,除了洪天和梓玉君的阵眼之处,大阵之内肃杀之力与祥和之气不断切换。 由阴极切换到阳极,有东南切换到西北,变换之速度,就连像梓玉君这等修为,都无法用法眼扑抓。 “得了,看你比老太婆还啰嗦,不就是练个阵法吗?就咱两的能耐,这东西,凑合着玩就是了。” 梓玉君真是听腻了洪天的唠叨,练个破阵用得了这么卖力,父王也不知搞什么名堂,非要他俩练好这个阵法,说日后必派上大用场。 “呦呦呦,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还不让人说?你小子那段时间溜去凡间潇洒,可让我好找?现在回来了,还想懒洋洋,你命可真好啊!” 洪天不依不挠,心里不禁拿他自己跟梓玉君相比,这玉帝叫练的法阵,他可不敢懈怠,可这法阵需要梓玉君与他,两人同时施法,才能运转。 梓玉君这家伙,听说从凡界带了个小妞回来,然后又心心念念着荷池仙子,真是花花肠子,还整日想着如何逍遥,对他父王交代的事,也是口头上答应,行动起来诸多推脱。 “行了,你这胡须佬,不看本君正烦着吗?” 梓玉君其实这段时间也不好受,他把雪蝶带上天后,跟她母后说,这是凤凰的后裔吧?要不这样,母后,你封她个神仙当当,然后呢?儿臣想跟她双修。 这当然不是当着雪蝶的面说的,虽然梓玉君坦坦然然,不过还是怕雪蝶脸皮薄,到时候恐怕会不好意思,跑掉。 这着实让皇母诧异,心里嘀咕,这孩子终归是长大了,春心滋长,摁都摁不住的感觉。 “玉儿,你不是说她是凤凰的后裔吗?那正好,母后想把她收归膝下,成为天界的公主,与你做妹妹,可好?” 皇母笑着说,她岂会看不出,血蝶虽说有那么一丁点上古凤凰的存续,但太杂了,她的体内流着凡人的血液,身体是妖的构造。若是硬说她是凤凰后裔,那真是太牵强了,就像说小鸡也是凤凰的后裔差不多。 “母后,你这,可不能啊,儿臣都跟她说好了。”梓玉君看着皇母一副不大严肃的样子,就赶紧撒起娇来。 “这样吧,母后也不为难你,你这段时间办完你父皇交代的事情之后,便再下凡界一趟,还有,此次前去,没有母后的命令,不准擅自回天宫,还有,不准带任何仙子去。” “母后,你这是,为何?不要儿臣了。” 梓玉君不明白,上一次去凡界,自己可是费了不少口舌,母后才勉强答应,可这次,母后竟然要赶他走,还不准他随便回来。 这还是母后吗,还是亲生的吗? “玉儿,以后你就会明白,母后这都是为了你好。”皇母依然是一副慈爱的面容。 …… 琪荷被放出来,小沙子和珠斤听到消息,马上从天池仙子那儿赶来。 “小姐,你总算被出来了,我还以为我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珠斤一见琪荷就扑上来拥抱着她,完全不顾什么礼仪,与小沙子三人紧紧拥抱在一起,构筑成一个小小的温暖世界。 “好了,好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琪荷并没有显得特别激动,于她而言,出来只不过可以走动更多的地方,呼吸多些新鲜的灵气罢了。 小沙子看来在天庭适应得还不错,这段时间,他的法力看起来精进了一点,个子也长高了一丢丢,只是比原来瘦了一些。 琪荷伸手摸摸小沙子的头,这毕竟还是孩子,跟自己一样傻的孩子吧。 在南海,鱼儿听到龟丞相的报告,知道琪荷被放出之后,如释重负,看来洞族、东海,本王要好好找你们算账了。 “启禀大王,东海敖蒙接受您的议和提议。” “是吗?他怎么说。”鱼儿眉头一挑,这老家伙接受是意料之中,不过,应该不会那么简单。 “他说,他,大王,请先恕末将冒犯之罪。” “好,本王恕你无罪,大胆说吧。” “大王,他说,你必须退位,并把南海献出,统归东海所属,另外,你还,还得认他做义父,日后听他差遣。” “这老匹夫,活得不耐烦了!”鱼儿大怒,蹬地一下站起来,怒指着吴拓海,你告诉他,让他趁早死了这条心,另外,我很快会让他跪在我面前,认我做他爹。 吴拓海冷汗直飙,虽然知道这不是针对自己,但鱼儿震怒爆发出来的威能,足以让他动弹不得。 鱼儿虽然做好了心里准备,听听敖蒙那老家伙说出什么不要脸的条件,没想到他还真没点逼谱,这不是不是要不要脸的问题,简直就是沙皮狗,哪有脸? “是,大王。”吴拓海赶紧退下去,不然谁知道待会鱼儿要怒成什么样子。 东海敖蒙,虽然鱼儿这一招“议和”打乱了他的计划,因为他正计划与犁天王谋划下一步行动,各自都在准备当中了。 裤子都脱了,你说没带纸,所以这屁先不放,可以吗?当然不可以! 所以敖蒙才会提出这么过分的要求,这那里是什么议和,摆明就是要你投降,然后做为东海为奴为婢,以消我心头之恨,和告慰敖雄的在天之灵。 洞族那边,应该已经准备好了,怎么依然没见回音,这一步作战计划,洞族的配合显得更关键,如果没有他们,根本实行不了。 敖蒙只好派人去再三催促,但派去的人回来都说,犁天王忙着处理洞族族务,他们的首席长老去世了,他要花一些时间亲自打理他的身后事,所以作战计划暂缓些时日。 敖蒙很无奈,但是没办法,谁让你还得靠别人,总不能在这个时候和洞族闹翻了吧。 “鱼儿龙王啊,虽说不知你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真想议和还是想趁机打劫?不过本王岂会惧你?东海,如今也得看我脸色,南海,亦不过尔尔,好,就等本王会会你。” 虽然损失了一名兵长老,不过对犁天王来说,还真是福祸难定。兵长老身为首席长老,就是在他父王那时候,便在族中拥有仅次于族长的地位和权力。 到了这位新的犁天王,兵长老身为经验和资历雄厚的老前辈,自然事事“热心”,喜欢多多指点这位新上任的族长,还时不时提出一些自己的见解,众大臣也没敢当面逆他意的。 这就叫犁天王有点难受了,基本都是按你的意思来,那我算什么,摆设吗? 虽然在联合东海,对付南海开始时,两人达成了短暂的共识。但当东海提出下一步计划时,分歧也就出现了,兵长老认为,一鼓作气,把南海给灭了,不给其喘息机会。 所以要求全族全力配合东海,但犁天王不这么认为,一旦南海灭了,东海许诺的那些条件,实不实现,真的很难说。 一旦计划成功,真的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占领了南海,敖蒙会不会来一招兔死狗烹,过海拆桥?以敖蒙的性格,真的,很可能是这样。 因此犁天王认为,不要急着派兵,先让敖蒙兑现一些条件,比如说在东海周边海域,和这段时间占领南海的一些海域,洞族可以进行自由采矿。 呵呵,说是采矿,不过采矿的同时还可以做一些别的事,机关、陷阱,给自己留下后路的事。 那天晚上,犁天王与兵长老有发生了口角,之后就发现兵长老死在自己的房里…… 所以对于兵长老自爆而死这件事,洞族内部虽说有很多版本,甚至剩下的铁长老、金、银长老心里都有各自的故事。 目前,洞族贸然出兵南海,胜了还好说,一旦败了,犁天王估计,到时候族长就不是自己了。 因此这次鱼儿邀请谈判来得很及时,两家秘密谈判,成与不成,都封锁消息,不给东海透一点风声便是。 第144章 ,精明得该死 在南海与洞族的交界处海底,有一处珊瑚林中,那儿出现了一间小小的房子,这便是密谈之处。鱼儿叫人修建好房子之后,便派人通知洞族,让他们的人前来检验,看看此处是否安全。 之后犁天王首先进入房中,他带了四个随从,而鱼儿带上鲨大嘴和胡巴子两个随从,随后也踏入房门。双方人马进入房内后,一层无形的结界凑然启动。 鱼儿和犁天王相视而笑,这是屏蔽结界,是由他们双方人马共同施法凝成,隔绝一方小天地,不透一点儿风声。 “鱼儿龙王,好久不见,甚是想念,今日一见,果然神采依旧,奕奕生辉。”犁天王笑眯眯,向鱼儿一拱手,捧了捧比当少主时更圆的肚皮。 “哈哈哈,犁天王,你才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啊,在坛洛战场上(指的是鱼儿的兵马遭到陷阱的海域),虽没见到你的身影,但你的族人却给本王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啊。” “惭愧惭愧啊,那时候兵长老受到东海敖蒙的诱惑,带领了一些兵将去,给鱼儿龙王你不少麻烦了吧。若是本王那时候提前知道,定会阻止他的,你也知道,铜长老那事,他心里还是过不了那个坎。” 犁天王对答如流,看来是做了不少准备。 你这是向本王炫耀你洞族的厉害吗?带了一些兵,你还不知道?就能将本王的五万兵马折损大半,若是你亲自带兵,是不是本王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啊?鱼儿不禁在心里骂道。 “哈哈,犁天王,你如今也是一族之长了,不比初次见面了,现在见一次都挺难啊,来来,喝口茶,缓缓气先。” 鱼儿端起茶杯,细细抿了一口。你奶奶的,还记得吗,当年还跪在老子面前,求着老子替你杀了你的老祖,不然你丫的敢坐上族长的大位? “鱼儿龙王,这次我前来,是不是已经想好了,与我洞族共抗东海,给予哪些奖励条件呢?” 犁天王当然懂得,鱼儿这是在暗嘲他忘本,要不是当初顺利灭了老祖,他还真没什么勇气当族长。 但这次来是商议联合的事,不是来听你讲挖坟故事的,谈不妥就分道扬镳,立马开打都有可能,这时候就不必跟你讲什么感情了。 “这个嘛?自然的,但我想听听犁天王的条件。” 果然如此,这个家伙就是奔着利益而来,果然一副商人嘴脸,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鱼儿心里多么后悔,当初自己怎么就这么傻,平白无故帮他斩杀他们的老祖,不然这会,洞族恐怕经受大乱,内虚内耗,自身难保,哪有机会成为南海的大敌。 “很简单,就按照敖蒙给出的条件,若鱼儿龙王信守照办,那我洞族便站在南海这边,共同进退。首先,南海海域的矿产,矿脉,洞族皆可有权采集,第二点,南海海域上的浮岛,尽归洞族所有。” 鱼儿淡淡一笑,强行压住体内的怒火,这哪里是来讲条件的,这分明就是强盗,明目张胆地“要”。 “这恐怕过分了,若说你与东海结盟之时,恐怕是许诺你南海攻破之后的条件吧。” 犁天王脸上的横肉微微一颤,这鱼儿也真是够精的,这都能看出,知道这是东海给出战局完成之后的馈赠。他现在提出的,可是要现成啊,这样看起来,的确是南海亏了。 “这样吧,犁天王,待东海平定之后,东海海域内的矿物皆可由洞族采集,东海的浮岛也尽归洞族所有,你看如何?” 鱼儿保持笑意,但语气变得更加响亮和从容。原来如此,敖蒙是许你我南海的海域矿脉和浮岛,难怪你不跟他合作了,你是怕吃到嘴边的鸭子给飞了吧。 这次轮到犁天王蒙圈了,刚才自己说了什么?难道说漏嘴了,这家伙竟然开出和敖蒙一模一样的条件,妈呀,这可如何选? “混小子,你跟我玩心眼,还嫩了点,想吃现成的,又不想花大力气是吧,若是我应允了你,那你洞族岂不是马上就会跑遍我南海的海域,采矿的采矿,还能装装陷阱和机关,那我南海还能要吗?” 这个犁天王不知是不是脑子短路,竟然提出这样的条件,真把别人都当傻子啊,鱼儿在心里暗讽道。 “这……不妥!不行,不行。” “是吗?那确实挺遗憾的。”鱼儿也好像艇失落,低着头,细细抿他的茶,桌子上的茶,是各自从南海和洞族拿来的,斟茶倒水也有身边的侍从完成,所以茶,可以慢慢品,放心抿。 鱼儿轻轻吹着杯中茶尖儿,那慢慢舒展的茶尖,是那么的轻柔,嫩绿,淡淡清香,沁人心脾。鱼儿的眼中,好像只有那茶尖儿,他在微笑,依然轻轻地吹,慢慢地抿,周围的空气都很安静。 犁天王见状,也端起茶杯,给自己来几口,看来这条件一时半会还谈不妥,先润润喉咙也不错。 突然,只感觉到一阵风动,鱼儿的座位空了,是的,只留下一只茶杯和空荡荡的椅子。犁天王还未来得及放下手中的茶杯,便觉得喉咙处一阵冰冷,一只手正捏着他的喉骨。 “嘿嘿,犁天王,今天,本王就送你到你老祖那儿。” “鱼儿”的瞬身之术,近段时间都有在努力修炼,也是时候试试修炼的成果了,看来结果还不错嘛。何况这么短的距离,若是不成功,那努力岂不是都白瞎了。 犁天王睁圆的眼珠子,感到一股死亡的气息笼罩着自己。 九天金刚锁,现!九条如巨蟒般粗壮的金色锁链,从犁天王身体内骤然腾现,巨大的震动将这房子摇晃不止,屋顶被冲天的威能贯穿。 “鱼儿”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恐怖力量弹开,一口鲜血喷出,显然刚才那么近距离的伤害,已经将他重伤。 “哈哈,鱼儿龙王,你以为本王会没有准备?” 犁天王本就知道这次谈判凶险无比,九天金刚锁便是他的护身符,他早已将九天金刚锁安置于身上,只需念上几个熟悉的法诀,便可立即祭出御敌。 被困于九天金刚锁内的“鱼儿”显得虚弱无比,看来,这洞族的镇族至宝还真不可小觑,一旦将人困住,自行法阵,满满的肃杀之气,在法阵内肆虐。 “是吗?”原本俨然不动的鲨大嘴,化为一道虚影,拔剑、鲜血飞溅,犁天王惊愕的表情还停留在张开的嘴,却发现自己的头颅已经和身体分开。“鲨大嘴”,不!已经显现出真身的鱼儿,一掌击出,将还留存着意识的犁天王脑袋轰成痱粉。 犁天王估计临死前都在回想,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假的鲨大嘴动作太快,比这九天金刚锁中的鱼儿动作还要快上几倍,手气,剑气到,脑袋移,一气呵成,果断非常。 在九天金刚锁内的鲨大嘴,终于维持不了变化之术,慢慢展现出真容。 你洞族的九天金刚锁,鱼儿岂能不知,若不是忌惮这件法宝,当初鱼儿惨遭坛洛海域之败,就有想直接带兵去灭了你洞族。 奈何洞族有这件法宝,若再配合机关陷阱施展,自己一旦着了道,恐怕难以逃脱。所以把你引到这儿来,就想着你会带上这玩意防身,果不其然。 其实,之前的鱼儿和鲨大嘴都是真的,但就在鱼儿轻轻吹茶,入神地看着杯子的茶叶,那时候,练习了一个月的移形换影大法瞬息间发动,完美抓住了犁天王低头拿杯的刹那。 影小队失败后,鱼儿被没有放弃割掉这个恩将仇报的脑袋,就在发出邀请和谈函的那天,鱼儿就在鲨大嘴三兄弟和胡巴子中,选中了鲨大嘴,与自己共同完成这个计划。 若是单独面对犁天王,鱼儿完全可以实力碾压,但唯一忌惮的九天金刚锁不得不防啊,所以传授了鲨大嘴一个月的瞬身之法,和配合移形换影,只为了今天这一剑。 当犁天王再次展露出他商人的“精明”时,鱼儿便知道他今天非死不可。于是在抿茶中不经意与鲨大嘴交换了个眼神。 “龙王饶命,龙王饶命……”看到自己的族长瞬间被人割下脑袋,又被一掌击碎,全无半点生机,那四个侍从纷纷跪下,磕头如捣蒜。 “哈哈,饶你们性命不难,前面带路吧。” 鱼儿本来就不打算杀他们,马上进攻洞族,但洞族的机关陷阱还是得重视,这四个人,留下来带路就好。 早已在外等候的青麟和赤雨将军,看到鱼儿气定神闲地从房里走出来,嘴角还遗笑意,就知道事情已经成了。 “大王,是否马上出兵?” “出兵吧。” “得令。”青麟和赤雨各带领五万人马,分两路进攻洞族,那犁天王的四个随从,他们一个两个,前面开路,倒是省事不少。 不到两天时间,十万人马,以铺天盖地之势,将洞族一网打尽,当然,投降的可以不杀,毕竟洞族人的用处还大着呢。 第145章 ,灭旧立新! 洞族的七八万兵甲,被消灭了四五万,有六千人选择了投降,还有一小部分四散逃走。 “龟丞相,你说什么?洞族被灭了?”敖蒙眼前一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盟友怎么会这么脆,还没拿南海开刀,就被灭族了? “大王,此事千真万确,老奴不敢有所隐瞒。”老龟瑟瑟发抖,这是坏消息,自己可不敢捏造,找死吗?要造也造好消息才是啊。 “可恶!那小子看着就不可靠,可没想到竟如此窝囊!”敖蒙恼怒不止,一甩手将桌面的东西打碎一地。 好好的计划,就这样夭折了,统一东南两海的路途,好像再一次被迷雾遮挡,变得遥不可及。 “大王,虽然这次洞族被灭,但是他们有一部分人逃了出来,想投奔咱们东海,应如何处置,请大王定夺。” “他们还剩多少人?” “大概有七千多,其中有几百是小孩。” “好好好,龟丞相,你将他们好好安顿,不可怠慢,这些洞族人,日后必定与南海不共戴天,是咱们的利器!” 敖蒙听到还有六七千人,心里觉得好受多了,因为这些洞族人,可以完全为自己所用,有一个在手里,也好过有十个在别人手里啊。 “是,大王,还有,洞族有两位长老求见大王您,见还是不见?” 今日不同往昔,以前的洞族,东海当然要给三分薄面,而如今,洞族已灭,这两个只不过是顶着长老名号的老头子罢了,敖蒙见他们是他们的荣幸,不见他们,他们也不敢有半句埋怨吧。 毕竟是一海之王,跟你们两个丧家之犬,完全不可相提并论,龟丞相岂会不懂这个道理。 “那请他们进来吧。” “诺。” 走在前的是铁长老,他的左手血迹未干,吊拽着,走路没有一点自动摇晃的痕迹,伤得很严重,跟在后面的是金长老,他的右腿已经瘸了,刚才走到门口全靠铁长老用单手扶持。 衣衫满是血污,却凭着一股倔强劲,噗通,两人同时跪在敖蒙的面前。 “龙王,那南海敖鱼竟视你我两族同盟为无物,贸然出手偷袭我洞族,屠戮我族人,还请龙王替我洞族报仇雪恨,我等愿再为先锋,杀尽南海贼寇!” “南海确实可恶,那敖鱼自恃兵强蟹壮,近年来也频频侵犯我东海,如今更是肆无忌惮,做出灭族等灭绝人性的事来,我敖蒙在此立誓,从此与他不共戴天,如再碰面,必当血溅当场!” 敖蒙愤慨激昂,想着他那傻儿子就是被鱼儿所害,心头怒火更旺。 洞族残部暂时驻扎在东海,为首的依然是铁长老和金长老,银长老在逃跑时顽抗,导致受伤太重,现在连路都走不了,所以没有出现。 “二哥,你如何看那敖蒙,看他立誓的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何况,他根本没必要装给咱们看,我看,南海灭我洞族一事,他的确是不知情。” 走出门口后,金长老贴近铁长老,小声地说。 “三弟,你还是太天真了,就算是敖蒙使的诡计,他这个时候也会甩的一干二净,演戏给咱们看,是因为我们还有价值。” 原来,洞族无辜别灭,铁长老和铜长老并不知内情,因为犁天王应邀前去密谈,没有只会过他们,兵长老死后,四大长老的主心骨没了,犁天王此时只想慢慢巩固自己的势力。 这些长老们表面恭从,但背地里还是有不少心思,这个时候,自己的行踪岂能随便透露。 洞族在一天之间化为灰烬,上百万年的一个大族,顷刻间土崩瓦解,四处逃窜的族人,从此便再无归依。 天啊!就算南海再强大,如果洞族有所准备,也不会如此不济,铁长老和金长老在逃跑过程中,思前想后,觉得只可能是东海出卖了他们。 敖蒙屡次催促洞族出兵,而犁天王都推脱不从,他们觉得,敖蒙肯定是因此怀恨在心,因此出卖洞族,让南海铲平洞族,然后自己坐收渔翁之利。 因此他们俩前来投奔东海,也是为了打探清楚,到底是不是敖蒙出卖了他们,让他们承受南海的怒火,同时,也在削弱南海的力量。 若真是如此,那么他们只会假意顺从,一旦有机会,敖蒙的老命,他们准备拿走。 但照这次看来,铁长老认为敖蒙掩饰得很好,因为不管他怎么愤怒,好像也掩饰不了他声音中含着的那一丝喜悦感。 而金长老,却没有看出这一点,令身为二哥的铁长老有点失望。 “大王,这些俘虏如何处置?带回南海吗?” 战局已经结束,南海的十万兵马,遭到一些洞族人的顽抗,损失不到一万,当俘虏却抓了一万八千人,当然,这儿有一半属于老弱妇孺。 战!则必血染大地,万物哀嚎,鱼儿自认为不是一个残酷之神,也没有为杀戮而嗜杀,当大局已定之时,他也曾下令,老弱妇孺不杀,不抵抗者不杀。 “不必,本王要的不是洞族灭亡,而是一个全新的洞族,一个属于南海的洞族,所以,今天,旧的洞族灭亡,但新的洞族,会茁壮成长,将来成就一个比原来更强大的洞族。” 鱼儿寻思着,他想灭的洞族高层,洞族的统治阶层,洞族的历史,老规则,已经统统被摧毁,但世界毕竟还需要美好,希望,没有的话,就只能自己动作创造。 “大王,你是说,将他们放了?”鲨大嘴他们不懂,大王的意思是,建造一个更为强大和美好的洞族吗? 对于这活,他们几个相互对视茫然,却没有一个敢作声,因为,打仗他们可以,但要论建造,统治,那还真是门外汉,懵得可以那种。 “不单要将他们放了,还要留下一部分人来,帮他们把房子都重新建起来,替他们重新选出首领。” 呼,鲨大嘴他们都瞪大眼睛,原来以为打完就可以收工,回去开庆功宴,大吃大喝一顿,彻底补上一补,没想到这后续工作还这么多,呦,不行,头疼了。 “早知道我就不那么用力了。” 鲨大嘴小声嘀咕着,估计只有他自己能听到,刚才他攻杀之时,真是太猛了,一个狼牙棒下去,整间屋子基本倒塌大半。 现在想起来,要是建起来一个房子,可不像一棒子下去这么简单,早知道刚才用小一点力,现在也能建少几个房子了。 第146章 ,宽厚以载物 “哈哈,这事也急不得,洞族人擅长掘洞,屋子只是他们的外面屏障,所以慢慢建起来也可,胡巴子,你留下来协助重建,给你五千精兵,如何?” “大王,我……我。”胡巴子发现众人都看着自己,怎么,这么多人,大王就偏偏看重我? “行,或不行?给个痛快!” 鱼儿不容他犹豫,他本体为人形,在岛上正是他发挥的最好场所,这差事是契合他自身,同时对他也是一种考验,鱼儿可不允许出现模棱两可的回答。 “是,大王,末将绝不令你失望。”胡巴子咬咬牙,应允下来。 看着一片狼藉,尸血遍地,瑟瑟发抖的洞族人,胡巴子意识到,这一次的挑战大了,搞不好真的会被贻笑个几十万年。 在密室中的鱼儿,感到一股力量在身体内澎湃汹涌,如万千波涛席卷一方。 啊呀!好难受,鱼儿感到这股力量异常强大,还源源不断,生生不息,好似要突破这龙体的束缚,激战四方。 这很恐怖,混道无极功法强大如斯,这仅仅是入门而已,难道便要暴走? “冥风,体内域镜冰封!”鱼儿马上召唤出冥风,将寒光剑融入龙体内,在丹田处施展域镜冰封,将那股狂躁的力量一下子禁锢起来。 鱼儿轻呼出一口气,感到整个身体都酸疼不已,好似刚从激烈战场上走下来一般,看来刚才那股力量在自己体内冲撞,但同时也在淬炼龙体? 慢慢引导灵力疏导一遍全身,果然没错,看来阵痛过后,龙体慢慢复原,原本疼痛的地方,心脾、经脉,都变得更活力健硕了。 这种由内部淬炼肉体的方法,难道也是混道无极功法中的作用,可这“小黄书”上只字未提这事啊? 看来小黄书上的都是精简之中的精简,对于这种附带的好处,恐怕也不屑于写出来。 既然是这样,鱼儿决定,慢慢释放域镜冰封中的暴躁力量,这暴躁的力量,到处冲撞着鱼儿的龙体,鱼儿低低呻吟,痛!痛!到后面慢慢变成痛痒,舒服…… 这从内部淬炼龙体,完全不同于外力的训练,这是一个酸爽无比的过程,鱼儿紧握拳头,发现力量纯粹而霸道,效果看来比战场上拼杀都进步得快。 再来一次:混道无极,通体太虚,神识拓海,尽没一珠。默念法咒,鱼儿全身被华光所笼罩,密室之中,以他腹内的气海为核心,一阵吸力,紧接着又是一阵浪扑天边之力,往复循环,愈加汹涌! 轰!凝意万千,虚影无边。鱼儿的身形顿时化为无数道虚影,道道虚影形貌,道韵与鱼儿一般无二,布满整个密室,好像有千万个鱼儿同时在修炼一般。 碎!那道道虚影,伴随着清脆的撕裂声,化为一片片薄冰,落地,蒸发,隐藏在虚影的鱼儿真身,华光刹那炸裂般耀眼,然后像被水扑灭一样,暗淡下来,连面容都变的铁青。 但在鱼儿体内,一朵跳跃着的火珠,腾冒着滋滋烈焰。这珠子怎么如灵火珠般,凝成在自己丹田之上。 本来那道道虚影,是鱼儿意识分化驱使灵气,在空间内形成的道影,道影能够帮助本体更快地吸收天地灵气,感受功法之妙,以促修为。 道影破碎,是鱼儿收敛所以灵气与感悟及一身时应有的景象,但一向以寒光剑气为修炼导向的鱼儿,不明白,为何他的丹田之上形成的是,比火还炙热的灵气珠,而不是冰寒之晶。 上一次只是凝聚成一股狂躁之力,这次,直接变成了冒涌火道属性的灵气珠。这混道无极功法端是神奇,但神奇得如此蹊跷,让鱼儿有点害怕。 问题会出现在哪里呢? 境域冰封,封!鱼儿感受到这焰火灵气珠的可怕力量,刚才那股狂躁之气,鱼儿也得花不少心神才将它慢慢消化。 这灵气珠,比之前的可得强上几倍,若是它一下子发神经,冲撞起来,整个龙体可能都直接爆掉! 哔哔哔!域镜冰封竟然好像被烤一样,要碎裂吗? “冥风,怎么回事?撑住啊”鱼儿不禁大惊,自己引以为傲的冰封之术,竟然被所凝的灵气珠破掉吗? “主人,此股力量太为旺盛,却为寒冰之克星,所以域镜冰封恐怕要撑不住了?” 寒光剑气融入体内施展的域镜冰封,又有剑灵冥风镇守其中,这已经是最强的冰封之术了,这灵气珠,该死!不会真的破掉吧? 鱼儿慌了,但灵气珠却不管不顾,嘣!灵气珠抓住域镜冰封中的一条裂缝,炙热无比地割裂,瞬间让域镜冰封破碎蒸发! 噗!鱼儿忍不住,一口鲜血吐出,这域镜冰封可是凝结了他仅剩的灵气,还有他意志的加持,被破开了,整个龙体都受到反噬,气血不稳。 “主人!”寒光剑和冥风都被从鱼儿的体内逼出来,这火焰属性的灵气珠竟然如此霸道,鱼儿真有些后悔了,操之过急啊,这可怎么办,总不能让它在体内烤肉吧? 遁地之术,鱼儿脑子马上搜索出一处静僻又宽敞的地,急遁而去。神龙真身,现!到目的地后,马上化出神龙真身。 神龙真身一出,鱼儿马上感到好多了,因为人之道体,比神龙真身,可要窄上几百倍。 焰火灵气珠的霸道劲,在一个小空间里面当然有紧迫感,但换上神龙真身这个大空间,那些无处发泄的灵气珠之力,就能舒展开了,自然要稀薄很多。 果然是宽大载物,鱼儿心头也终于松下一口气,既然如此,那等什么,把它一举融掉! 神龙真体,吞海纳海!鱼儿深深呼出一口气,在海潮中形成一个巨大漩涡,摆首其中,龙嘴大开,猛然一吸,海中竟然短瞬之间形成一个空洞。之后,四方海水发疯似地涌灌而来。 哦,好饱,鱼儿吞了一肚子海水,噗!浪涛冲天,声潮如雷,鱼儿张嘴一吐,将肚子的海水尽数吐出,吐了个干干静静! 好,这次舒畅了吧。鱼儿再次分一丝神识探查体内,果然没发现有那带火的灵气珠了。 好险啊,总算把这个危险的东西排出体外,鱼儿感到筋疲力尽,刚才那一吞一吐,看似都在瞬间完成,但这可是用尽他吃奶的力气,生怕那个可怕的灵气珠不能被中和掉,排出体外。 第147章 ,远方来客 鱼儿再次回想起渊神的那句话,“一旦踏错,想回头都难。”鱼儿抛了抛手中的小黄书,苦笑着“你这玩意,真不敢小瞧,老子的千年道行,差点命丧你手。” 看来,要是不弄明白这焰火灵气珠从何而来,还是不要进行下一步的修炼了,不然,恐怕神龙真身也扛不住折腾。 混道,混道,混道?鱼儿反复低吟着这两字,混道会导致所修炼之道法性质改变,而且还是往反方向变化?混道,这里的“混”,是指融合、博大,并不是混乱之意。 那么,要在一个躯体内融合不同之道法,性质相反,的确是最能淬炼其能容之量。 鱼儿忽然有一种开悟的感觉,难道是说,混道无极,寻求道法之极致,首先就要在躯体承受住来自不同性质道法的淬炼,然后集于一身,乃大成! 对,自己以前怎么会没想到,原来顺着寒光剑修炼的寒冰之道,一旦遇到火性道法的攻击,就得特别小心,因为属性相克,没有绝对性的碾压力量,便会被道法反扑,危险至极。 原来这混道,是根据鱼儿体内的阴寒属性,而凝成的火性灵气珠,相生相克,再度温和,从而达到两种道法,寒热能耐,承载道法的宽度与深度都得到长足的扩展。 简单来说,鱼儿的神龙真身原属阴寒之道,如今用烈焰灵火珠烘烤,属性相互抵后,对他神龙真身的抗击力有很好地提升。 但是鱼儿刚才动用了虚影分身修炼法,这大大地加快了属性相克灵气的凝结强度,所以才出现他身体不能承受的焰火灵气珠。 想到这儿,鱼儿发现刚才自己真是作死啊,幸亏够机智,以海水中和了这火属性的灵气珠,不然这时候就剩下残魂而已了。 在房中踌躇的敖蒙,终于狠下决心,一道灵光打入他手中的玉玦,这块半月形的玉玦,是那个神秘人给敖蒙,让他联络自己的感应之物,只要用把灵气输送给玉玦,玉玦的主人便会受到感应。 被打入灵气的玉玦,金光流溢,几乎照亮了敖蒙的整个房间,同时还发出一阵阵颤抖式的悸动。 一股神秘的气息出现,敖蒙这次很专注,可依然没发现这个神秘的气息是如何进入东海,就好像凭空凝成一般,又忽然闪现入自己的房中。 “以本王的修为,全神贯注之下,竟然不能窥探到这神秘人的来历,这究竟是何方神圣,竟有如此诡异莫测之法,若是他要动手杀我,岂不是易如反掌。” 敖蒙在心里暗暗发麻,他助我东海,究竟是何目的?若是真心帮我,恐怕这号人物,单手便可灭了南海吧。 “哈哈,敖蒙,你找本尊何事?”那股气息由虚化实,变成了一个中年男子的模样,漂浮于半空,不过与上次一样,他的脸被金光覆盖,全然分别不出容貌。 “你说按你的计划,可如今,洞族被灭,根本无法实施第二步,看来你的办法也是徒有其表,根本不可行!” 敖蒙的声音很硬气,虽然是自己找他出来的,不过,在自己的地盘都不硬气了,那还算什么一海之王啊? “那你想如何?”面对敖蒙的质问,神秘人没有一点儿生气,语调还是悠悠之中飘出,好似在一口古井底下发出的声响。 敖蒙傻了,我叫你来,就是以为你想有办法,你这步行不通,就得换步棋走,可你倒好,现在还问我想怎么样?敖蒙憋住自己心中的脾气,本来东海之中,还没人敢这么和他说话的。 “哈哈,敖蒙,棋未乱,心先输,又谈何下一步?” 神秘人见敖蒙不做声,就是瞪着自己,也明白这家伙,叫我来不就是计划中出了点小插曲吗?要是什么都顺顺利利的,那这布局还有啥意思? “敖蒙,你东海如今不是还有八千洞族精英吗?咳咳,莫要问本尊如何知晓,本尊且问你,这八千人如果充分运用起来,又如何不能达成一下步计划?” 敖蒙眼珠子睁圆,气都不敢喘,这家伙究竟是何来头,竟然连最近洞族来投奔东海的人数都知道得一清二楚,难道说,他长期潜藏在我东海? 这种拆想又马上被敖蒙自己否决,因为以此人的修为,若是想覆灭东海,自己真的毫无招架之力,他何须潜伏在这儿。 “本王受教了,受教。” “敖蒙,本尊给你的月牙玉玦,只有两次联系本尊的机会,如今你已浪费了一次,好自为之吧。” 神秘人话音落毕,随即一挥袖再次凭空消失。敖蒙的房间重新恢复平静。这家伙!敖蒙在心底暗暗慨叹。 “大王,你回来了,大厅上有几位来拜访您的贵客,正候着。” 龟丞相看到从外面回来的鱼儿,赶紧迎了上来,原来今天南海真的公鸡上树啼,客从远道来,并且来的还不止一个,有南五湖花公子,婆娑岛主、落英山老祖来访。 “呵呵,是吗?龟丞相以为他们来南海何意?” “这,如果老奴猜的没错的话,应该是与大王最近灭了洞族有关。” “本王提醒一次龟丞相,不是本王灭了洞族,是洞族需要重建,本王只不过是助力而已,你可明白?” “是,大王,老奴误言,请大王恕罪!”龟丞相有点惶恐,这重建,还不是要灭了重来? “无妨,其实外人也多与你老龟一般,以为是本王灭了洞族,但你们可得好好睁大眼睛看着,不出三百年,一个全新的洞族就会重现世间,到时候我让所有人都哑口无言。” 鱼儿并没有特别生气,并且重建洞族也是他在动手的那一刻才有的清晰想法,还来不及跟任何人商量,有些小小误解也在所难免。 “是老奴失察。”龟丞相一听“外人”就不好受,意思自己岂不成了外人,这扎心了,不过听到鱼儿用平和的语气跟他解释一下,这就让他宽心不少,毕竟大王可不是有耐心跟“外人”解释一番的性格。 “诸位远道而来,本王实在是有失远迎了。” 鱼儿还未走进会客听,洪钟的声色掷地而响,三人纷纷迎出来。 “哪里,是我等冒昧前来,打搅龙王您了。” 落英岛老祖七十五度躬身做辑,南五湖花公子,婆娑岛主也随即向前行礼。 轮地位的话,这些一方大能也算是跟鱼儿能平级,但是实力却有强弱之分。 就如他们三位中,落英岛老祖,是南海海域及周边海岸的十万火山的主人,他个人修为更是强悍无比,年纪也不算轻,几万年了,所以三人同在,他的气势明显高人一等。 第148章 ,想分一杯羹 婆娑岛主?这不是吴拓海带新兵历练的地方吗?那儿什么时候有了个岛主,鱼儿就觉得奇怪,悄声询问一旁的龟丞相。 “大王,确实如此,这个婆娑岛主是近些年崛起的势力,听说吴将军带新兵在婆娑群岛历练之时,与他结识,并互为肝胆,所以他此次不但是来拜访大王您,同时也是来同吴将军叙叙旧的。” 哦,难怪,鱼儿觉得这个婆娑岛主一脸恭敬的样子,显然是势力新建,怀着对外界的一种敬畏和谨慎。 这婆娑岛主是一个女汉子模样,短发精干,身配两把短刀,眉宇间有一种巾帼气派,真是一点儿也不婆娑。鱼儿打量她的同时,他也看向鱼儿,两个眼神一对,顿然觉得有些尴尬。 “哈哈,诸位都别站着,请落座。” 鱼儿坐到主位上,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三,这南海五湖花公子倒是来过南海,就是龟丞相婚宴那次,他一副潇洒中带着慵懒的样子,看来,这花公子的小日子真是过得不错。 “诸位远道而来,本王非常欢迎,但应该不会是来我南海喝喝茶,陪本王打发时间的吧。” 三人都彼此对视了一眼,然后婆娑岛主先发声:“龙王,此次小女子前来,一是仰慕龙王您的威名已久,如今一睹,果真闻名不如见面,二是听闻鱼儿龙王手下有位吴拓海将军,骁勇善战,尤擅练兵,所以斗胆向龙王您讨个人情,把这吴将军借给小女子三年,不止可允。” “哈哈,果然是痛快,婆娑岛主,你的性格本王喜欢,一点也不藏着掖着,但这个要求嘛,恕本王不能应允,特别是南海近段时间,吴将军乃我南海肱骨大将,暂不能远行。” 这个女汉子果然好品性,他们三人虽说同时出现在南海,但看来目的也不见得一致,敢情他们是在路上碰到的? 鱼儿夸这婆娑岛主爽快,其实是说给另外两位领会,只不过,这婆娑岛主主动提出这个要求,看来不止是吴拓海的老将风范崇拜,还说不定看上眼了呢?鱼儿这样想,心里倒也乐滋滋。 这吴拓海,多年前曾娶过一个妻子,后来妻子与他并肩作战,却不幸血染沙场,从此吴拓海便没有往这方面想过,若是他们成其好事,鱼儿当然也乐见其成。 “实不相瞒,我与花公子这次前来,专门给龙王您贺喜来的。” “哦?喜从何来?” “哈哈,鱼儿龙王你真会说笑,您亲率南海精英,歼灭了那洞族,那洞族近几年来,真是太过分了,采矿工价,漫天要价,制作的神兵也偷工减料,实属一副奸商嘴脸,鱼儿龙王此次出手,真是为我等出了心里的一口怨气。” “岛主,你说的可是真话?” “千真万确!鱼儿龙王若怀疑,不信,你问,问花公子。” 落英老祖急了,他此前确实是与洞族交易频繁,并且关系还不错,火山中孕育的地焰珠,是洞族锻造兵器的火候灵丹,所以这落英岛主与洞族,可以说是互惠互利,哪里像他说的那样。 心虚有点急,花公子也知道他的难处,毕竟这儿是南海龙宫,眼前这位龙王,可是一日之内便能灭一族的存在,这很恐怖啊。 “咳咳,鱼儿龙王,落英老祖此言非虚,洞族这些年,贪得无厌,其族人到处挖洞掘宝,完全没有将大家的地域界线放在眼里,有此恶报,也是罪有应得。” 花公子清清嗓子,帮腔道。 原来这两人还真是一伙的,鱼儿顿时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既然你们都说我灭了洞族,灭得好,鼓掌庆贺,那么,送礼物表示表示也可啊。 “鱼儿龙王,在下还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花公子微微一笑,语气变得轻慢非常,好像接下来要跟鱼儿拉拉家常一般。 “但说无妨。” “两个月前,我族曾经委托洞族造两万把一级神剑,十万支羽箭,他们当时收了二十万两黄金为订金,如今显然已无法交货,在下听鱼儿龙王你抓了些洞族的俘虏,这些俘虏养在南海想必也是浪费口粮,不如让在下带回去,也好给我族人一个交代。” 花公子微低脑袋,但头上的小小紫金冠却依然耀眼,他定定看着鱼儿,好像在等一个满意的答复。 浪费这么多口舌,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鱼儿最看不起就是这种货色了。 就连旁边的婆娑女汉子都忍不住鄙视他一眼,他们是在来龙宫的路上遇到,花公子和那个落英岛主当时只是说来道喜。 婆娑岛主距离这洞族的地盘几十万里远,灭不灭族她还真没关心过,但这两人来道喜的,一同前来也无妨,道喜的都是好事,自己蹭个好脸给这位初次见面的龙王,也是好的。 没想到,这人模人样的花公子,却给她来这么一出,这不是拖自己下水吗? “鱼儿龙王,既然你们要事是相商,在下也不便打搅,可否允许在下在南海逗留几日,我与吴将军也算是朋友,既然来到,还真想去拜访一番。” 鱼儿压制心中的怒火,对一旁的龟丞相道:“既然如此,龟丞相,你带婆娑岛主去吴将军营地吧。” “是,大王。”龟丞相岂能不知,大王正憋着一肚子火,不过这个女的在这儿不好释放,恐怕殃及无辜吧,也好,把她带走,让大王来收拾这两个家伙,在南海的地盘,跟大王耍“贱”的,基本都没什么好下场。 “呵呵呵,这恐怕不能遂花公子的意了,本王在攻陷洞族时,的确俘虏了几千俘虏,但这些俘虏却辱骂本王,本王实在忍无可忍,只好把他们剪灭,现在花公子来,迟了!” 鱼儿吐出剪灭的时候,目露凶光,盯着花公子,花公子背脊发凉,他好像看到数万洞族人,在顷刻间被人砍下头颅,鲜血崩流,尸山血海,久久拧在一块。 “可,可……龙王,你说的是真的?”花公子脸色苍白,半起的身子,颓然落回座椅上。 可他们来之前,还特意经过洞族,看到那里尚有上万洞族人在那儿,怎么龙王您就是已经杀光了呢? 尽管这样,花公子生生把“可”咽下去。 第149章 ,探查故友 鱼儿就是要告诉你这花公子,在南海,还有如今的洞族,老子说了算,还轮不到你评头论足,怀疑这怀疑那,若是其他跟洞族有交易的家伙,都来问本王要人,本王这南海的龙王让给你们当好了。 且不管你这话订单的话是真或假,若是真给你把俘虏带回去,那其他势力还不似饿狼一样跑来跟本王诉苦。 “花公子,本王讨伐洞族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如今才来,却是有些迟了。” 鱼儿玩笑似地看着花公子,但态度却很认真,直接跟你挑明,现在想来分一杯羹,那是不可能的事。 “龙王你以雷霆之势灭去洞族,我南五湖实在跟不上您的步伐,惭愧,惭愧!” “你是怪本王没有事先通知你等?那下个目标本王一定让花公子做先锋。” 鱼儿笑意更甚,本王灭的洞族,通知你干啥子?把他们打残,然后再通知你来捡战利品?你以为你算那根葱,是我南海的老大哥? “不敢,不敢!”花公子憋着心里的苦,却不得不陪着鱼儿笑,这的确很难受,看来想要一些洞族的俘虏彻底是黄了。要是以后大战,还得做南海的先锋,那南五湖真是颜面丢尽啊。 “鱼儿龙王,你真会开玩笑,我南五湖兵微将弱,哪里能堪此重任?” “兵微,那刚才花公子说,要的两万把一级神剑,十万支羽箭,是给谁使啊?” 有吗?我有说过这话吗?花公子感觉之前的话现在都是坑,恨不得狠狠抽自己大嘴巴,然后时光倒流,自己也没说过这蠢话。 现场的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了,因为刚才还只是一点利益问题,而现在,就牵扯大了,首先,这南五湖是南海海域的尾巴,与婆娑群岛各位于南海的靠东与西面。 由此看出,南五湖的地理位置也十分重要,它是同时位于东南海域的尾巴,而地盘大部分偏南。若是荒古时期,南五湖尚未形成,那块地域应该属于南海的地盘,到上古之后,此地才成雏形,渐渐发展起来。 可以说,南五湖的发展离不开南海的默许,甚至是扶持,因为南海一向都比东海弱一些,鞭短莫及,所以培养一个南五湖实力,抵挡住东海的尾巴向南海甩,这样也很奏效。 而如今,你说你搞这么多兵器干啥子,叫你为先锋时,像缩头乌龟,难不成,你想喧宾夺主,从屁股后面插一刀你的老恩人? “龙王,您别误会,只因我南五湖的兵器已经近两万年未更换过,这一次,是成批淘汰,所以要的有点多。” 花公子冷汗直飙,本来听说洞族灭了,南五湖向来与南海的关系不错,此前龟丞相婚礼也参与了,觉得敖鱼这个人虽然强悍,但很好说话,所以就与落英老祖来一趟,能得些好处回去,自然是皆大欢喜,得不了也不要紧,表一下南五湖的心意也是必要的。 可谁曾想到,把问题牵扯到这个地步,貌似有点得不偿失了,南五湖虽说这些年的哦发展很顺利,势力也慢慢壮大,但只是跟洞族半斤八两而已,甚至还不如洞族,想到这儿,他扑通一下跪下来。 “龙王,我花公子今天代表南五湖,对天起誓,此生此世,不!生生世世绝不与南海为敌,若有为此言,定当天诛地灭,不入轮回!” “哈哈哈,花公子言重了,本王刚才只不是偶然一问,你又何必行如此大礼呢?快请起。” 鱼儿与他的座位不过三四尺,刚才质问他时已站立起来,现在则走到他身前,单手将他托起。 “我就说嘛,龙王你胸纳万海,气吞天下,何等气度,又怎么会揣测花公子对南海的真诚之心呢?花公子真是多心了,不过,这也能看出,南五湖的确是以龙王你马首是瞻啊。” 落英老祖确定鱼儿的态度之后,赶紧帮花公子打圆场。 “落英岛主,你莫非也和花公子一般,同本王要俘虏来的?” 鱼儿笑眯眯地看着他,好像他脸上的皱纹能长出花似的,落英老祖容貌已属老汉,鱼儿当然对他提不起兴趣,不过,看到他憋在嗓子眼的话,又不敢说出来的可怜模样,还真是耐看。 “不,不,在下只是来祝贺龙王您,顺便来向龙王您取经,南海在你的手中不过短短几百年,如今依然是三海最强,看来龙王你真是天纵英才,让老夫汗颜啊。” 落英老祖脑袋不停的搜寻着,突然的干枯的眸子发出一丝金亮,终于想到了这个让人信服的借口,不然单单说是跑来祝贺,鱼儿肯定是不信的。 “呵呵,客气,客气了。”鱼儿敷衍道,这老狐狸,尾巴可夹得真紧,先是让那姓花的来试探本王的态度,知道本王不好惹,就继续藏着掖着。 “这些年以来,多亏了诸位的通情达理,才有我南海今日的太平盛景,说来,本王还得对两位说声谢谢。” 这两个家伙虽说不是什么好鸟,但好歹也是一方势力,并且都与南海的地盘有交界,现在最重要的是集中精力对付东海,这些见风使舵的家伙,日后再慢慢收拾也不晚,如今想与他们缓和缓和也是好事。 “龙王您实在是太客气了。” “对啊,我南五湖一向以南海为尊,只要在下力所能及的,定会令龙王您满意!” 落英老祖和花公子都很客气地回应。 鱼儿命人把茶撤走,然后上酒肉,三人围着一起喝上几杯,然后便打发他们离开。 龟丞相送“女汉子”到吴拓海那儿后,急急忙忙赶回龙宫,想看着鱼儿龙王是怎么把这两个家伙虐一顿的,但很可惜,并没有动手,一直安静得要命,最后才听见一些酒后的大嗓音和杯子碰到一起的声音。 处理完这摊事,鱼儿心思一动,走入房中,用乾坤灵法看看众生庙周围,看看自寂还在不在那个酒肆。 自己虽然如今一副落魄不堪的样子,但鱼儿未曾忘记,他是自己和章章的救命恩人,也曾经帮冥风净化了吞噬之欲。 一时的落魄不代表他不能站起来,重新成为那个,令鱼儿都仰望的“老大哥”。 咦?竟然不见了他的踪影,鱼儿来来回回走众生庙的周围探查十来遍,依然不见自寂的身影,难道他回众生庙了? 第150章 ,走桃花运的小队长 鱼儿将乾坤灵法的探查深入到众生庙里面,虽说众生庙周围有结界保护,但这并不能妨碍鱼儿的探查。 你想想,纵然是天庭的灵气结界,鱼儿都能探查到琪荷所在的位置,更何况你这众生庙的结界,阻挡一些小妖小魔还可以,想阻止本王,还真不够看的。 厅堂、广场、和尚的练功房,厨房、后山。鱼儿很耐心,一个个地方来排除。最后探查到一间有道韵笼罩的卧房,这卧房与其他卧房并排一起,并无特别之处,但鱼儿的乾坤灵法进入之后,却发现是一团迷雾,根本看不清房内的任何物品。 这是怎么回事?本王就不信了! 鱼儿运转龙体,漫天灵气围绕着他四周腾起,最后收拢于指尖,骤然射出,打入乾坤灵法的灵镜上,镜面发出一阵阵耀眼的光芒。 但可惜,鱼儿感觉打出的灵力竟然如泥牛入海,那团白雾还是没有被破开,依然看不到房内的任何景象。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位大能的道法,并且修为还在自己之上。 “师父,徒儿无能,您就让我继续荒废下去吧,成为一名凡人,感受生老病死的折磨,等入了轮回,来世再来报答您。” “蠢话!为师悟道论佛一辈子了,可未曾想到,自己的徒儿会走到这一步,你若执意要做凡人,又谈何来世报答,你若成为凡人,又何苦要入老衲的之门啊?” “苦非苦,自寂,你的成就必定会在老衲之上,如今只是小小的挫折,你的傲气何在?你的论道精神何在?” “咳咳,徒儿辱没了师父的名声,对不起。” 自寂憔悴的面容泛着金色华光,了无大师在他背后打入一道道佛光手印,一道特有的结界笼罩住二人。自寂感到整个躯体沐浴在和曦的春光中,朵朵鲜花轻绽,相映于青青绿草间,清香漫漫,好不舒畅! 自寂看着,花儿好似像他挥手招呼。 噗!他一口血腥甜冲撞而出,这花儿的脸,是琪荷! 所有的动作哑然而止,佛光结界也呯地一声破碎,屋子如死般沉寂。 “唉,自寂啊,为师已经尽力了,你的修为已恢复了两成,但这“情”字关卡,为师未能替你打破,这一切或许都是天意吧,只有靠你自己了。” 了无淡淡地从团蒲中起身,他的声音比之前,好像已经苍老了许多。 “师父,徒儿不孝!”自寂转过头来,看到了无脸上的皱纹好像被钝器重新烙刻了一遍,显得更突显和苍老。他一股酸楚从心底直蹿到鼻尖,泪水在眼眶打转,低着头,向了无磕了三个响头。 “自寂,你不必将这种牵绊放在心里,秉持本心便好,为师今日只是顺心而为,并没有半丝怜悯之意,可明白?” “弟子明白。” “好了,为师去也。”了无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独留下自寂一脸痴然,想起种种往事,师父虽然从小对自己很严厉,并且也唠叨,但从不会不管不顾自己的死活。 非是怜悯,同情,只是顺从本心,那你的本心是如何?只是不想看着弟子落寞至此。 自寂的思绪回到那一天,在酒肆里,被一群路过的大汉殴打之时,他那时感到的不是痛楚,而是一种深深的厌恶,厌恶这副躯体如臭虫般,遭世人嫌弃,连自己都嫌弃。 动手的大汉,看不惯他的蓬头垢面的乞丐样子,却恣意在喝着酒,样子比他们更潇洒。 那些不动手的家伙呢?谁不想给自己来几拳。 “哈哈,自寂啊自寂,你也是曾经被万千信徒称为大师的人,如今落魄至此,这种滋味,落差感,还不赖嘛。” 从心底嘲讽自己的自寂,想到师父竭尽全力,才能帮自己把修为恢复两成,现在你该明白,你有多废了吧。 自寂看着红光夕阳,渐渐没入西方的山峦,红光不单是祥瑞吧,血,也是这种颜色。自寂擦去嘴角的溢血,瞳孔透着一股从未见过的亮光。 在密室中的鱼儿,感到眉心一颤,难道谁在念叨自己? 鱼儿睁开眼睛,既然已经无法入定,那索性看一看影小队的伤势恢复得如何了,鱼儿撤去密室中的隔绝法阵,铁球和几位影小队的成员出现在他眼前。 当初攻陷洞族之时,鱼儿就派有一支小队专门到洞族的监狱中,搜救出被囚禁的影小队,那时候影小队虽然被救出,但个个都是将死模样,鱼儿只好将他们带回密室,设置法阵,每日还灌输不少灵气,好让他们养伤。 “铁球的伤势已无大碍,多谢大王再造之恩。”铁球虾头上的伤痕已经消退大半,但还依稀可见那些葛色的伤疤,浅浅地印在肩膀和鼻梁的地方。 “不错,看来你已无大碍,这次本王也没有预料到,你们会遭此劫难,不过,如今回归,你应该知道,万事都会有疏漏,日后行事还得再考量仔细啊。” “是,大王,都怪小的们当时没有看清楚对方,才累大王出手相救,不然定会全部身陨洞族。” 铁球顿时感到羞愧难当,他明白,大王必定是为了救他们而把灭杀洞族的计划给提前了,作为影小队的队长,任务不但失败了,还影响大王的计划,幸亏大王的行动顺利,不然自己真的万死难辞其咎啊。 “铁球,你知道本王为甚如此重用你吗?”鱼儿起身后,扶起铁球,怀着笑意问道。 为何?难道不是因为我是拱虾族中皮最硬,遁地之术最强,迷倒万千雌拱地虾的年轻精英吗?难道说,是因为我的风流倜傥,玉树临风,让大王赏心悦目,所以…… “因为你勇于担当。”鱼儿打断了铁球的浮想联翩。 “斯!是这样吗?原来我还有这么多优点啊” 铁球在心里嘀咕,他现在又激动又兴奋,恨不得跑到一座高山上喊:今天,我要吃一顿铁矿,谁也阻挡不了我!一高兴起来肚子就饿,这是铁球多年的习惯了。 “大王,因子呢?” 铁球挠挠脑袋,突然想起这个问题。 “哈哈哈,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现在才想起来问因子姑娘,人家为了你,可是到处去找灵丹妙药,她早晚回来一次看你,其余时间都去找血灵芝和乌金铁矿。” “血灵芝,最好的疗伤药材吗?乌金铁矿,我最爱吃的了。”铁球喃喃自语,看来,因子真是为了自己,付出了那么多。 “那不是?血灵芝,本王只不过随意提了一句,谁知道她竟然不知从何处找来了,还有,刚把你从洞族救回来的时候,她可是哭得跟个泪人似的,一直守在你身边输灵气,直到虚脱晕过去。” 鱼儿称颂着因子,看着铁球感动地稀里哇啦的样子,“我就知道,因子妹妹最傻了,呵呵。大王,她去哪里了?还是我去找她吧。” 铁球一个黑黝黝的男子汉,都抽泣起来,因为他习惯了一个人流浪,如今,先是遇到鱼儿,对他这么好,没想到因子妹妹,对他,更是超出了好的范畴。 “因子那小妮子,本王也不知她现在何处。” 第151章 ,或许,能放下。 “大王,我,我去找她。”铁球猛站起身来,忘记了身上还有伤,那膝盖骨一摩擦,传来一阵剧痛,他不由得低低呻吟。 “蠢货,你要到哪去找她,待会她回来了见不到你,那得多揪心?”鱼儿不由得大骂一句,没办法,这两个小娃娃,显然是被爱情冲昏了脑袋,一点思考都没了。 铁球颓然坐了下来,“那我还是等她吧。” “你且好好呆着,本王出去办点事。”鱼儿走出密室石门。本来这密室也够章章和鱼儿同时修行的。 不过,最近章章说,正在冲刺青木焰火剑的第二阶剑法,不敢马虎,说两人腻在一块,她很难定得下心来悟出其中的剑道精髓。 “我说美人啊,你到底悟出没有,我倒是悟出来了,你是不是我长得太俊朗,你与我一道时,都忍不住想一直窥探我,所以无法练剑啊?” 章章坐在庭院的石凳上,右手撑着小脑袋瓜,“切,还窥探你?”章章话音未落,只见她急忙跑到旁边的草丛,忍不住干呕起来。 什么情况?就算自己不俊朗,你也不用这种反应吧?还呕吐,我可是想了你,专门来看看的,你,你竟然还假装丑到吐,这玩笑也太过分了吧。 章章还在干呕,纤弱的双肩微微颤抖,看得鱼儿心疼,真的不是装的啊?鱼儿赶紧跑过去,搀扶着她。 “又吃什么坏东西了?” 鱼儿关切地问候,章章扭过头来,“还不都怪你?”然后疾步走回房间。 这是什么状况,怪我?鱼儿一头懵逼,难道我下药,让你呕吐了?还是我最近给了什么东西你吃坏肚子,鱼儿细细回想,没一点儿头绪。 难道说,难道说,她,已经有了,鱼儿细细回味刚才章章的表情,一来的时候看着她坐在石凳上,脸颊微红,好像有什么心事,然后她刚才娇嗔的语气,说是怪自己,却没有这样的意思。 对,一定是这样,鱼儿赶紧到海医师处,亲自把海医给请来,这次我看章章瞒不住了吧。 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熟悉的脚步声,躲在被子里的章章也一动不动,鱼儿进来是正常的,要是他不进来看自己才是有病呢。 不对,还有一个人的脚步声,又不似侍女的轻巧,也不像龟丞相的,有龟壳微抖的声音。 “章章,你还害羞?”鱼儿慢慢揭开章章的被子,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王妃,请让小人为你诊脉。”海医向前一拱手,一干瘪老头,却收拾得异常干净,样子也贼精神。 不等章章答应,鱼儿一把把章章拉起来,放入他的胸膛,不得不说,他的胸怀好温暖,章章就原谅了他有点粗鲁的动作了。 鱼儿对海医点了点头,两条纤细的灵光丝从海医的指中发出,轻轻附在章章的手腕上,海医轻闭双眼,过了两息,他双眼慢慢张开,面露喜色。 “恭喜大王,王妃确是喜脉,且已怀龙嗣九个月。” “真的?那怎么,她的肚子看起来一点都没有鼓呢?”鱼儿很是好奇,伸手想去摸摸章章的小肚皮,被章章截住。 “正经点,有外人在呢?”章章小声地嘀咕。 “启禀大王,我们龙族怀胎,一般是三十年显小,七十年外行能瞧见,一百年诞龙在即。所以王妃的身形,还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有所表现。” “这样啊,那好,你先下去吧。” 鱼儿这下明白了,还以为章章会像凡人一样,十月怀胎,九个月过去了,那不准备生了吗?看来自己想错了。 难怪被殷峰追杀那一次,章章的同样是怀胎几个月,身材一还是那么婀娜玲珑,哈哈,原来还有这么久的潜伏期,龙宝宝啊,你这次可要平平安安的,在南海,谁也休想伤害你一根汗毛。 不,你还没有汗毛,是你母亲的,哈哈。 “想什么呢?还不快替我按摩一下。”章章看着鱼儿偷乐的样子,就双手伸出,做出一副很累的样子。 “好好,现在你最大了。”鱼儿很乖地上手捏揉她的香肩。 “我现在是两个,你一个,肯定比你大啊。”章章也是毫不客气。 这些日子自己身体确实感觉有点异样,也想过是要做母亲的可能,不过,南海也正值多事之秋,若是还没有确定,最好也不要让鱼儿瞎想。 但最近恶心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才让鱼儿撞见,如今既然已经是有身孕的龙母了,不多多使唤这“相公”,倒让人觉得生分吧,哈哈。 像这样腻歪的日子已经很少了,虽然要帮章章按摩,捏着她柔软的香肩,小腿,听这她时不时发出咿咿呀呀的叫唤,“太小力,上面一点,太用力……” 很挑剔啊,不过,这样的自己心里倒是很平静,回想起当初逃到那穷秀才的家中,那段时光可是每天都能这样过。 可现在,虽说拥有整个南海,却没了那份潇洒的心境,牵绊得太多,每一步都是沉重的,连梦也不轻松。 鱼儿最近整天在研究军事布局和混道无极功法上的事,就连碎觉都是些打打杀杀的画面,很少无语啊。 “你叹什么呢?”章章好像听到鱼儿微声叹息。 “没什么,只是感慨,章章,你还是从前一样美丽温柔,而我却……” “你老了?嘿嘿!”章章忍不住抢断,鱼儿今年才一千三百多岁,对于龙族的数十万年寿命来说,实在是嫩的很。 “是心老了。” “哦,你干嘛突然这样深沉,是害怕东海吗?”章章扭过头来,凝眸看着鱼儿,看来知道自己怀有龙嗣,果然增添了他的一份担忧。这,该如何是好? “呵呵,敖蒙,本王何曾惧过,他现在只不过是一只病猫,只不过三海平衡不好打破,不然,看我不灭了他!”鱼儿眉毛一挑,霸气十足。 “好好,就你最厉害了。”章章看到鱼儿一副海中霸王,不可一世的傲姿,心中也宽慰许多,不管有何凶险,只要鱼儿在她身旁,一却都能扛过去的。 章章依偎在鱼儿胸膛,一切都仿佛变得不那么重要了,权势、地盘、仇恨,这些,统统都见鬼去吧,只要能继续感受到这世间的温暖与美好,享受着爱和温柔,其他的,放下也未尝不可。 第152章 ,妖王,是时候让位了。 “亢轩,你去准备一下,顺便叫上敖弘,我们明天出发。”坐在石魔山巅上的殷峰,静静向远处的白云,随即掉过头来对身后的熊精吩咐。 要去收割了?自从和自寂一战之后,两百多年了,殷峰还未踏出过石魔山。就算是“收割”别的山头,殷峰一般都是委派敖弘和他出马,哪里用亲自上阵。 虽说这些年,殷峰一直在闭关或者半闭关状态,但他所舒展出来的威压,却越来越可怕,好像每一个字,都能重重落在自己的心脏,怦然砸出一声闷响。 “是,魔主。”亢轩大气不敢出,更别说问为什么了,就屁颠屁颠地小跑下去。 魔主?是殷峰战胜自寂之后,第一次出来给自己安上的称呼。王,已经不适合他了,他要做这天地的主人! 与自寂一战,他感到了自己以前的眼光是多么狭窄,这世间万物,出生、成长、灭亡,一切皆有定数,就是大能们常说的的轮回吗? 他记得当年作为一颗小小的丹药,在残留的记忆里,太上老君也曾讲,世间万物能生生不息,皆有定数,存亡一息,皆为天定。 “呵呵,什么天定,什么是天?谁是天,天若有意识,那它的存亡又由谁定?一切只不过是一些强者向弱者宣布的规则罢了。” 殷峰冷冷自笑道,他的心情如今很好,仇恨、可以放一边,但强大,比所有的存在都强大,才是他应该走的路。 是啊,可以放,因为这些都太渺小了,当你是一只蝼蚁时,你会对一只黄蜂怒目相视,可是,当你成为一座大山,一个巨人时,这些小虫子就不能再入你的眼内。这就是眼界问题。 殷峰闲庭信步走在石魔山天空上,他此时的魔气内敛,更像一个普通的小魔,当每踏出一步,天空的白云都会趋于脚下,并自动黑化为魔云,他那双蔑视众生的魔眼,看着底下忙碌的小妖小魔。 待他日傲视三界,那鱼精便是下面中,为自己忙碌的一员,小小蝼蚁,怎配与本尊做对手? 接下来,他要去桐坤那儿,时辰已到,桐坤啊,你的妖王之位是时候让出了,到时候本尊让你鞍前马后,也算是给你留点脸皮。 “哈哈哈。”殷峰忍不住笑出声。 “谁?如此大胆,竟然在我石魔山之上咆哮,找死!”一小首领正在指挥小妖们把“收割”回来的货物分门别类,好让魔主和二大王享用,却不料听到他头上有一只魔物在狂笑。 虽然看不清这小魔的修为,但肯定是练功走火入魔了,敢在自己和众兄弟面前如此嚣张,怎么也得好好教训一顿,好让他长点记性。 没想到自己百年不出石魔山,石魔山还收了不少“好家伙”,这个小首领,殷峰看着也陌生,应该是敖弘收割别的山头的时候留下的刺头。 “本尊看你很顽皮啊?”殷峰踏步而下,朵朵魔云趋之若狂。 殷峰的步伐,笑意,背手闲步,他的面容逐渐清晰,来到小首领的面前。 “啊?”小首领惊得嘴巴合不上,他看到了能凭空走动,魔云自来,一副淡然的笑意却能四周寒意丛生。这哪里是什么小魔啊,分明是能用一只手指捏死自己的大爷。 “你是哪个山头的……”小首领旁边不知死活的小妖,上前朝殷峰叫嚣,却被小首领一个眼神瞪退。 你想死,可别拉上老子,这家伙走在石魔山空中横着走,这说明什么?说明石魔山都在他的脚下,如尘埃,连二大王也不出来,说明这家伙,可能修为还在二大王之上。 难道是,魔主?小首领不禁被自己心里的想法吓懵,这……那刚才自己岂不是找死?早就听说这石魔山最大的王是,魔主,百年不世出,除了高层,新来的都不认得他的音容,这下可是有十条命都不够玩了。 “果然很调皮!”殷峰饶有兴趣地看着那个胆比石魔山还大的小妖,不过,勇敢与实力不相当时,你就要为你的勇敢付出代价。 哼!殷峰顿时身体内魔气倾巢而出,那浓郁程度,好像每一缕都能转化为实体。殷峰的魔眼瞥了一眼刚才那个叫嚣的小妖,那个小妖伏地不起,瑟瑟发抖,同时,他的皮肤哔哔地燃烧起来,燃烧地很慢…… 看着小妖从皮肤、血肉、骨骼,一寸寸被一种诡异的魔火吞噬,发出紫红色的光芒,众妖连呼吸都觉得太重,不知下一个是不是自己。 “魔主饶命,魔主饶命,小的瞎眼,冲撞了您,饶命啊!”小首领趴着地上,头一直往碎石块上磕,不敢抬起来。 “呵呵,你的勇气可配看这艳丽花火?”殷峰走过去,用两个手指捏住小首领的下巴,将他的头掰过一边,正正对着全身燃烧的小妖。 小首领感到全身血液都在倒流,这魔主太可怕了,那魔性的笑声,没入自己的体内,好像整个心脏都已经融化掉,麻木,没有一丝感觉,只是面如死灰地盯着那一团燃烧的火焰,刚才还是个活生生的小妖,魔主什么也没有做,单单一个眼神? 是的,一个眼神足矣。 与其说眼神,不如说是心念之动,焰火破空而出。殷峰如今的修为,不再是从自身魔体释放出魔火,而是能迅速将一方天地的火属性之物炼化成形。 “呵呵,魔主驾临,众妖岂能放肆?找死!”从不远处走来一人,正是敖弘,他一甩爪子,将这群不识好歹的小妖瞬间抓成粉碎,血肉飘洒到很远的天边。 “属下恭迎魔主。”然后向殷峰拱手行礼,谄媚地笑道。殷峰释放魔体气息的时候,敖弘已经感觉到了,不过是走慢了点,想看看殷峰此时的手段而已。 当他看到殷峰只是烧了一只小妖,觉得他比之前是不是太仁慈了,一只?以前可都是成片成堆来的,与自寂大战之前,收割山头,殷峰好几次都是屠灭式收割,连山头的一根野草都不放过。 现在是转性了,还是玩味重了? “魔主,听说您要亲领我等前去教化那些小妖,是哪个山头,好让敖弘做好准备。” 敖弘听到亢轩说,殷峰要亲自出马,不知他是闭关太久,手痒痒,想活动活动筋骨,还是不放心自己等人,要亲自出马。 要是第二个原因,那此去必是一场大战,自己得早做打算才是啊。 “弘老弟放心,这次本尊可是有九成把握,桐坤那老家伙,是时候禅让了。” 殷峰看出敖弘那胆怯的小心思,接着道:“桐坤虽然是个厉害的家伙,但不是叫你打头阵,也不是主力,你有空在旁边辅助一下,清理杂妖便可。” “有魔主您出马,在下自然放心,就算那桐坤有九头八臂,想必也不会是魔主您的对手。”敖弘嘿嘿附和,没想到这一天终于来到了,殷峰要争夺这妖界之王,想必已经是十拿九稳的事了。 第153章 ,人鱼海修 这么多年,虽说地盘扩大了好几倍,石魔山殷峰在妖界的名头也是越来越响,但自己做为二把手,出力不讨好,威名都让殷峰给占了,敖弘不时心中有不平,也只能忍气吞声,谁让自己修为远不如殷峰呢? 自从殷峰得到了魔云圣莲之后,他们之间的实力差距好像被拉开了,之后殷峰又与自寂大战一场,虽说是受了不轻地伤,但他的修为好像再一次突破颈瓶,现在的殷峰,敖弘感觉已经和自己不在一个层次上了,想暗算他,几乎成了不可能的事。 但与桐坤开战,说不定是一个良机,就算殷峰能力压桐坤,找不到下手的空隙,那殷峰成为妖王,自己起码也算个二大王,比之前的石魔山的二大王可要神气了。 整个妖界的二把手,这可是真正的一妖之下,万万妖之上啊!殷峰这次决战桐坤,敖弘怎么分析都是大好事一件,他就差一点要跳起来鼓掌了。 “魔主,那南海的死鱼精要如何处置?”敖弘小心提醒道。 要怎么处置?说得好像鱼儿已经成为他们砧板上的肉,现在考虑的是要横着切,还是竖着,或者斜着那样。 “那斯,等本尊平定妖界,再料理他也不迟。” 殷峰冷冷的语气,心想,如今的南海敖鱼,应该比之前要成长了不少,但不足以成为自己的对手,要是在西方遇到他,就算他长出十对翅膀,也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好,到时候,小弟愿为魔主你打头阵!”敖弘信誓旦旦的模样,意思好像是,那打桐坤你是主力,打敖鱼的时候我冲前面,这样一人一次打头阵,很公平。 “哈哈,弘老弟,这敖鱼本就是你我共同敌人,说不上为本尊打的头阵吧。” 殷峰毫不客气地打他脸,没办法,你这家伙也够能扯的,杀了那敖鱼,南海龙王之王,还不是归你,本尊也不稀罕,所以,终归到底还不是为了你自己。 “魔主说得是,小弟失言了。”敖弘可不敢反驳,一是发现的确是这样,反驳无理,二是在殷峰老大哥的实力面前,他说是就是,任何反驳都是无效化,除非你不想活了。 阿丘!在打坐在中的鱼儿毫无预兆打出一个喷嚏,这是怎么回事啊?难道是有人在背后说本王坏话,敖蒙?还是洞族那些余孽? 身为神,感冒是不存在的,但神龙之体对万物的感应,比之人体,倒是更加灵敏。 看来身居高位,不知有多少人惦记着,这很无聊啊,你们惦记,在后面玩嚼舌根有屁用啊,要这南海宝座的话,直接找本王赶一场,赢了你南海就是你的了,何必歪歪绕绕,烦不烦人? 鱼儿虽然对这些背后闲话的家伙很是厌恶,但他可不会想到,惦记他的是殷峰和敖弘,这两个家伙,可都不是什么善茬啊。 混道无极功法一时没什么进展,鱼儿决定到洞族上去看一看,胡巴子在那儿搞建设,自己很少给意见他,目的就是让他历练历练。 五千新兵,跟一万多的洞族人,时间过去了五年,不知现在是何景象,鱼儿很期待,希望胡巴子能给他一个惊喜。 本来这种事情,派人通知胡巴子前来向自己报告即可,或者用乾坤灵法窥探一番,但前一种方法浪费他的时间,胡巴子如今已经算是洞族新建的掌舵人,怎么能随便离开洞族呢? 乾坤灵法虽妙,但不如亲身降临体会,还是去一趟吧。 胡巴子啊,你可千万不要辜负本王对你的倚重,南海虽然精英很多,但作为原生人体的修炼者,却是寥寥无几。 胡巴子本为海岸边的渔民,不幸小时候父母便在扑鱼的中被海浪吞噬,从小过着被人接济,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 肉体的饥饿尚能靠忍耐和偷窃等方法获得,但精神上的创伤却很难愈合。 作为孤儿,他从小就被同龄人欺凌和嘲笑,最要紧的,那小鬼头不但嘲笑他衣衫偻烂,靠人施舍度日,还嘲笑他的父母无能,才会在海中丧生,更有甚者说他是个灾星,他的父母只是怕被他连累,所以抛弃了他,什么在海中遇难,只不过是大人们为了同情他编出来的谎话。 “够了,够了。”胡巴子从睡梦中惊醒,在梦中,那个一口龅牙的小胖子,带领了几个小弟,前来欺负他一顿,还说,要把他当馿骑,只要他乖乖顺从,以后当他的坐骑,他就可以放过他。 胡巴子那能忍受这种侮辱,当即冲上去就给了小胖子一拳,把他的龅牙都打掉了。 接着,被无情围攻,殴打,胡巴子不知道自己身上中了身上拳脚,只觉得浑身酸疼,几乎想死的感觉,但还没玩,小胖子抹去他牙龈的污血,然后下令将胡巴子扔进海里去喂鲨鱼。 胡巴子以为必死无疑,他恨透了小胖子,恨透了人类,但愿来世不在做人,做一条小鱼小虾,游在广袤无垠的海中。 但求生之欲让他不得不再挣扎一次,在漂流的海上,靠吃生鱼虾,靠着渔民的潜水天赋,他越来越喜欢海中的世界。 终于,在一座岛上,他发现了一种长尾青蛙,这种类似蝌蚪,却比蝌蚪要大好几倍的长尾蛙,却有一个令胡巴子想不到的效果。 吃了长尾蛙之后,胡巴子发现自己再次潜入海中,嘴边的腮帮会自动充气,鼓起来,这可不得了,往常能在海中潜上一两个小时已经是极限了,但长尾蛙吃多了之后,他能在海中呆上一整天也觉得呼吸顺畅。 一天、三天、一周……最后,胡巴子发现,自己能在海中呆上一个月之久,这不是传说中的鱼人吗?同时,他的腮帮长出了几片类似鱼的鳃,那可是真正的鳃啊! 后来融入海中世界之后,结识了不少朋友,打听到南海招募新兵…… 他的出生来历,是和鱼儿龙王简单说明过的,但鱼儿龙王坚持把洞族人交给自己“处理”,除了是信任,恐怕还想试探一下,自己对人类的恨意到底有多浓烈,能不能胜任这一岛之主。 第154章 ,生,弊大于利,则死 鱼儿的降临,洞族大本营有点猝不及防,那些南海的新兵,一个个欢呼雀跃,这可是他们的老领导,南海之主的到来啊。 顿时欢呼声震天,好像一群没吃过猪肉,突然看见猪跑的狼一样。(比喻不是很恰当,将就着用着先。) “将军。大王驾到,咱们赶紧去迎接吧。” 正在屋子里纳闷,那帮小兔崽子嚷嚷什么的时候,守卫的士兵扑进来向胡巴子报告。 “真的,走!”这事还能假的了,胡巴子只不过诧异非常,想想这么多年没见大王了,以为大王可能已经忘了自己,没想到他还亲自来。 “胡巴子,你小子过得不错吧。” 鱼儿看着庭院林立,一切都井然有序的海岛,心里很欣慰。这里已经完全不能看出一点战争的痕迹,早年的五千新兵,个个却依然精神饱满,脸上无半分懈怠。 “承蒙大王赏识,末将只是尽力办事,望不至于使大王失望。” “走,带本王到处逛逛。” 鱼儿看到这里的建设很满意,但洞族的人呢?新兵,却无洞族的面孔,照这样下去,这五千精兵如何能壮大,彻底融入到洞族中,成为洞族的真正守护者,鱼儿带着疑惑,让胡巴子在前头带路,继续往前走。 终于见到了几个洞族人,在路边上摆着小摊,卖着一些纺织类衣物,小吃之类的。 鱼儿随即走进一家酒楼,发现这个店小二是洞族人,端茶倒水,搽桌子,招呼客人的是洞族人,但老板却不是。 洞族人因为常年生活在矿洞或者从事挖掘开采工作,所以脸上的肤色与身体的基本一样,在人群中,属于一眼便能认出来那种。 “胡巴子,本王问你,洞族的人都上哪去了,本王一路来也没见几个?” “实不相瞒,大王,他们的青壮年都到附近的岛屿,海底去采矿了,剩下的老弱妇孺在家,很少出门,所以街上并没有几个。” “没有洞族的岛屿还能叫洞族。”鱼儿啪的一声拍在店家的桌子上,桌子上的茶壶发癫似地抖动。 “就算是青壮年都去干活了,那些妇孺不用上街买东西吗?据本王所知,在这岛上的洞族人,可有近一半是老弱妇孺,为何本王经过这么多地方,都没见着几个?” 鱼儿又是一通质问,这胡巴子啊,想搞什么名堂,难道他把老弱妇孺都杀掉了,青壮年都干活去,这样的洞族部落,该改名叫洞族奴隶部落了。 鱼儿一路走来,不难发现,在这儿,洞族人好像低人一等,凡是遇到什么人都一副点头哈腰的样子,从事的是最低贱的工作。 他们的表情,显得隐约可以看到落寞、低落,但表面却很顺从的样子。难得说,胡巴子这小子,在这儿干了什么令洞族人敢怒不敢言的事,所以他们表面上顺从,实际上,不知在酝酿着什么阴谋。 鱼儿就是要用这种突然逼供的形式,看看胡巴子有何反应,是否真的做为违背自己初衷的事情。 “大王,小的罪该万死,没能管理好洞族,自战争结束后,小的也尽量安抚那些洞族人,说要重建他们的家园,可他们,他们……”胡巴子有点说不下去了。 一是鱼儿发飙,他早就被吓到三魂不见了七魄,二是难以启齿啊,毕竟怎么说,都是自己的能力不够,或者说是疏忽造成的错误。 “他们怎么了?说!”鱼儿不由得他吞吞吐吐的,这时候你还想隐瞒什么,还不从实招来。 “是,他们回到自己残破的家中,自杀了。”胡巴子想起那天,自己宣布洞族人可以有自由,但仅限于这座岛的自由,他们可以回到自己的家中,重新把家建起来。 到了晚上,黄黄的烛光下,一层新鲜的血腥味又开始蔓延,这次集体自杀,好像有着某种默契,从发现到迅速行动,不到几刻钟的时间,一半的洞族都以各种自己喜欢的姿态死去。 有直接有刀子割喉咙的,有白绫悬梁的,有在香喷喷的饭菜中掺剧毒的,更有甚者,把全家杀死之后,直接挖一个洞,把家人和自己埋到一起的,这种事情,他们很擅长。 “大王,他们投降只不过是想缅怀一下故居,用自己喜欢的方式死去,在洞族人看来,战败就意味着要当一辈子的俘虏,如果不愿意世世代代为奴隶,那就只能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入轮回,重新开始。” “本王当时不是说了吗?要帮他们重建洞族,重建一个更强大的洞族,又怎么会奴役他们呢?”鱼儿感到很惋惜,甚至心疼,好好的洞族人,怎么就这么想不开,都自裁了呢? “小的也苦口婆心地圈过他们,谁知道他们认定,这一切都是咱们的花言巧语,只想骗他们把这岛屿建起来,然后据为已有,然后更好地奴役他们。” 胡巴子感到很无力,这五年时间里,自己做最多的就是劝说和派人盯住他们,以防他们还要自杀,在那一天晚上救下来的,有三四千人,后来又有六七百人,因为思想的根深蒂固,还是选择自杀。 一个人要想死,真的,有千百种方法,无论你派几个人看管,都没用,上茅厕期间,他就能用茅草割破自己的动脉血管,笑着任其流血。 试想一下,洞族已灭,与其留下来受尽欺辱,被利用,被欺骗,最好怎么死都不知道,还不如果决一点,早早投胎入轮回,重新开启新的生命旅程。 思想顽固的洞族人,这一点想得透彻,做生意嘛,就是要果决,既然这块已经铁定失败,那就把精力放到另外的地方,这,才是生存的精明之道。 所以现在,洞族人就仅剩下三千人不到,剩下的人,是胡巴子做了大量的思想工作,让他们勉强相信短时间内不会受到侮辱和奴役,胡巴子甚至有一段时间跟他们同吃同住,这样才能挽回一部分人的死心。 第155章 ,灵法结合 “属下无能,请大王降罪!”胡巴子知道说再多也难以挽回这样的结果,解释太多好像只是为自己的无能开脱。他额头死死抵住地面,只等着鱼儿宣判他的罪责了。 “唉,攻下一个部族容易,但是改变他们顽固的思想,却是艰难无比,本王知道你已经尽力了,不必过于自责,起来吧。” 鱼儿这一声慨叹包含了多少无奈,也许只有他自己知道,洞族人,把他们想得太简单了。要说鱼儿重建洞族,没有一点儿私心,那是不可能的,但洞族的重新和兴旺,是一个两相得利的局面。 鱼儿会得到了一个听话,且实力不俗的睦邻,而洞族也可以重新发展,在三界中,继续耀眼夺目。 可惜啊,可惜,他们总想到他们吃亏的地方,却不愿意相信这一次大好时机。按敖蒙的性格,东南海属于一山不容二虎,迟早要弄倒一边,一旦南海笑到最后,那么,洞族的发展空隙又会较之前更广阔了。 “小的罪该万死,还请大王责罚!” 胡巴子听到鱼儿的长叹,必定是对自己有所失望,头也不敢抬,更不敢起身,总觉得鱼儿还没有在心里原谅他。 鱼儿对胡巴子的忠诚向来没有怀疑,但他这次未免有点迂腐,叫你起来你不起,干嘛呢?想抗命,翅膀硬了吗? “胡巴子,你跪着就能让时光倒流,替本王救回那些洞族人吗?事已至此,只能想办法解决,而不是想着受惩罚。” 鱼儿这话够明白了的,你胡巴子纵然有错,但最重要的是,如何挽回,吸取教训,继续替大王办事,办好事,而不是祈求着责罚之后,心里就能解脱,那所犯下的错误,造成的损失,该由谁弥补? “是,属下受教,大王的话让属下汗颜。” 胡巴子爬起,拍拍身上的灰,因为鱼儿经常拍他的肩膀什么的,所以,保持自己衣衫的整洁,让大王的手不脏,也是他养成的好习惯。 “现如今,洞族还有多少人,男女各占几何?” “禀大王,如今尚余洞族两千九百人,青壮男丁一千名,女人一千二百名,孩童三百,老弱四百。” 洞族有多少人,胡巴子果然了然于心,这五年里的每一天,洞族人少了一个,或者新生一个婴儿,他心里都会咯噔一下,因为他记得,大王临走前要他把这洞族重新搞起来。 你说,现在非但没搞起来,洞族人还越来越少,他能不着急吗? “好,胡巴子,你立刻颁布一道命令,凡事我南海兵将,娶洞族女人为娶的晋升一级,奖黄金百两,洞族男子可应征我南海兵将,建功立业者,奖励翻一倍,其家同有荣焉。” “大王,这,要马上执行吗?”胡巴子有点诧异,虽然知道鱼儿有大动作,但这动作也有点过于猛烈了吧,搞这么好待遇给洞族人,岂不是让他们高人一等的感觉,其他的南海新兵恐怕一时半会难以服气吧。 “必须立即执行!”鱼儿的语气不容置疑。洞族才多少人啊,这样下去,真的说不定要搞灭绝了,那么,他们天生的挖洞采矿,冶炼神兵,设置陷阱机关等众多拿手本领,岂不埋汰! 所以,短时间之内,让洞族人稳定兴旺起来,这个法令必须执行。 “是,大王,那小的立马去下达。”胡巴子也不敢怀疑了,大王的智慧岂是自己能看通透的,这样做,必然有道理。 鱼儿摆了摆手,让他去吧。 回到龙宫之后,看到章章在收拾东西,好像要出远门的样子“呦,美人,相公我才离开几天,你就着急着想去寻我啦。” 章章一撇白眼“你想得美啊,我这是要去北海一趟,欣宁那丫头叫我好几次了,现在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正好去一趟。” 其实,鱼儿前去洞族部落,早就跟章章报备过,所以章章也不用担心他,这次去北海,章章可以说是心情轻松,愉悦的,百年孕期,对于神族来说,不过是眨眼之间。 到北海之后,跟欣宁好好念叨,另外,她想探查一下白伍子跟欣宁是否还有可能,要是可以,倒是可以撮合一番。 “你这样抛弃我啦?”鱼儿假装很颓废的坐下来,要知道,他撒起娇来,可是有一套的。 “要不,我们一起去?” 章章怂恿道,然后陪他坐下来。看着他,两人对视一眼,噗呲地笑出声来。 “放心,我虽然美貌无双,但我除了你,还真没看上过的别的男人,所以啊,你还是乖乖在南海当你的龙王吧。” 章章看着鱼儿不舍的眼神,坏笑地补充道。此时,她感到有一种春风沐浴全身的感觉,原来被人宠着,在乎着,甚至吃自己的醋,是一种幸福到忍不住得意的感觉。 “那你,你就不怕我偷偷纳几个王妃?”鱼儿还是很大胆,终于说出了这话,果然,章章听到后怔了一下,然后笑得更可怕:“你敢,要是被我发现,不把你的鱼鳞刮光,然后交给厨娘处理。” “我那可是龙鳞。”鱼儿反驳。 “我管你什么鳞?煮熟了都是鱼汤。” 章章单手捏着他的脸蛋,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这幸亏是在房内,要是被外人看见,那鱼儿的脸可就丢大发了,起码落了个怕娘子的称号。 不过,鱼儿平常对章章都是很宠溺的,就是他俩之间发生一些奇奇怪怪的事,龙宫里的侍卫俾女,早已是见怪不怪了吧。 “注意保护好自己,你可是有了身孕,也要顾着小的。” 鱼儿自己也惊奇地发现,好像变成了个唠叨婆是似的,自己可是一海之主,还是三海中最强的,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婆婆妈妈了,着实很可怕。 “知道啦。”章章并没有嫌弃他啰嗦,脸上挂这甜甜的笑容。 “再说了,你想我的时候可以用乾坤灵法看我,哦,不好,这样岂不被你偷窥,你还是用水母秘术跟我说说话吧,到那时候。” 章章一想到鱼儿的乾坤灵法,能窥视万里之外,虽说窥视到北海是有点远,不过鱼儿可不是欠缺那点灵力的主。 一想到背后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章章还是觉得有些不习惯,虽说是鱼儿,打声招呼先再让你看也可以啊,你又不是没见过,什么都被你见完了。 不过,要是自己上厕所,正使劲的时候,被你用乾坤灵法瞄到,那岂不是形象崩塌。一想到这儿,章章觉得鸡皮疙瘩都凸起来了,所以还是鼓励鱼儿用水母传音的好,最起码提前打个招呼。 “章章,我觉得,要是咱们能把水母秘术与乾坤灵法结合起来,岂不更妙?” “啊?真的能这样。” 章章不禁为鱼儿的这个想法而激动,确实,要是能把自己的水母秘术和鱼儿的乾坤灵法结合起来,创造一门“声貌并具”的神通,那可算是两人的秘密,加武器啊。 如果成功,那绝对是一种完美的灵法结合,最后可能晋升为道法,灵法与道法的区别在于,灵法是运用自然灵气经过初步炼化,而施展的初步法术,而道法,则要比灵法更复杂,是在原有灵法的基础上,进一步炼化,成就一种媲美于自然中法则之力的法术。 但最高阶的是神法,神法不但能借助自然之力,还能影响和改变环境的恐怖存在。神法是众多道法的系统结合,一般能熟练掌握神法的,可堪称三界大能。 “可我不会乾坤灵法。”章章有点失落,鱼儿确实让她尝试过乾坤灵法,但她未能领悟到,万象有感,虚空自凝的境界。 毕竟,鱼儿可是修习混道无极功法,再加上亲眼目睹渊神的普天玄光镜,才感悟出了乾坤灵法,混道无极功法虽说强大,但鱼儿是不敢让章章修习的,因为此功法霸道非常,二者其中危机四伏,稍有不慎,走火入魔,生死难料,就得不偿失了。 “没关系,等你回来时候,我一定再将新的灵法,直接传授交给你就好了。” “看把你能的。”章章很满意鱼儿的骄傲,既然如此,也唯有相信他,看他能搞出什么名堂。 “记得哦,不准用乾坤灵法偷窥我,至少要用水母秘术跟我知会一声。”章章不忘忠告鱼儿一声。 “我们俩之间的事,能叫偷窥吗?顶多算观赏!”鱼儿朝章章抛了个媚眼。 “哼!不睬你。” 鱼儿看着章章离开的身影,在心里头默默祝愿她,一切顺利。到北海,欣宁的弱水神忌如此恐怖,就算是再给几个狗胆敖蒙,他也不敢再去北海抖威风了吧。 章章去北海,也算是免了自己的后顾之忧。 “冥风,你准备好了?” 鱼儿再一次沉溺于修炼,混道无极,果然奥妙无穷,鱼儿再次施展冥龙化珠,但这次不是化为一颗,而是五颗珠子。 这是分神聚灵之法,将自身魂识分出五份,分别聚于四肢与脑袋,再由魂识凝聚灵力,内敛化珠,这五颗紫金光冥珠,看似相互独立,又互相牵制,互为一体,意识相通,攻防一体。 其中,脑袋所凝成的那一颗比四肢的要小,但论起威力与重要程度,则恰恰相反,冥珠,意为内敛至极,似冥如眠,但不可侵犯,这才是冥龙化珠的要旨。 位于中枢的小冥珠,是其余脑袋魂识聚灵而成,所以有操控、指挥其余四冥珠的作用,但其小,且不起眼,四珠完全将其护在中间,所谓滴水不漏,也不足以形容。 但这五颗冥珠盘旋于寒光剑之上,寒光大作,将其摄入其中。 只见摄入冥珠后的寒光剑,寸寸破碎,好像吃了炸药似的,碎裂的同时寒光四射,非但没有减弱,反倒是更凌厉! 第156章 ,翼龙元神珠 五柄三寸长的小剑,在寒光剑体碎灭的同时,慢慢出现了。五柄小剑剑柄通透华光,盘聚成圆,剑身朝外,霎那之间,泄露出的一丝寒气,将这如宫殿大的密室冻结。 这是什么?寒光剑盘。剑之道,在于锋芒,但其力持久为续,不灭不绝,方为上道。 寒光剑盘,是鱼儿的神龙化身与寒光剑体的结合,不过,神龙化身先化为冥珠,构成防御强悍,魂识相通的五珠,再让冥风将寒光剑体幻化成五把小剑。 寒光剑的分体融入到冥珠中,每一把都能将将原来的“灵气渡剑”发挥完美,不亚于原来寒光剑之威能,且心意相通,攻防无惧。 鱼儿将它取名为寒光剑盘,刚才只不过是一丝威能泄露,便瞬间将整个密室冻成三尺厚的坚冰,实在是让鱼儿惊喜。 解!鱼儿心念所致,寒光剑盘顿时化为一体,寒光剑重现,鱼儿也稳稳落回地上。 这寒光剑盘威能极大,当然不能在这密室中施展,不过他首次将冥龙化珠分化与寒光剑结合,身体感觉被掏空一般,看来,要同时驾驭五把威能巨大的寒光小剑,不单是灵气,心神也要足够强大。 鱼儿正在屏气打坐,呯、乓,破冰的声音引起他的注意,地表上露出两个小脑袋瓜,原来是铁球跟因子,这两个小家伙,该不是来感谢自己的吧。 记得那天因子回来之后,鱼儿就借口有事出去办,让他们独处,但一回来,发现他们俩都不见了,不见也没什么,他们肯定到外面溜达去了,毕竟是劫后余生,有情人再逢,待在这密室中就太闷了。 “恭喜大王,神法大成。”铁球刚才呯呯砰呯地破冰,还以为密室中有什么大事发生,没想到鱼儿正瞧着钻出半身的自己。铁球赶紧跳起来向鱼儿祝贺。 “大王您俊逸非凡,如今神法大成,已然为海中第一神!”因子也不栗色夸美之词,嘴巴甜甜的,眼珠子还伴随思考性地一眨,真是让鱼儿心欢。 “哈哈,你们两个小家伙都是吃过糖来的。” 谁不想被称赞呢?不过海中第一神,鱼儿觉得还是有些托大,不说有能与自己比肩的敖蒙,还要除去那个藏在海底,有自己一方天地的渊神大佬,就连北海的欣宁,她的弱水神忌,恐怕真正的实力还要在自己之上。 敖蒙,鱼儿自信能力压他,渊神那个老怪,不参与他们的“过家家”,但欣宁的弱水神忌,可不能忽略,顶多算是海中第一男神吧。 “大王,我和因子有个东西要交给您。” 铁球说着把一个长着小翅膀的红色石头交给鱼儿,这小石头只有土豆般大小,但通体泛红光,表面布满小小的鳞片。还有一双跟蝴蝶般大小的翅膀,你想伸手去摸它的时候,他就完全没入到“土豆”中,你不伸手去,它就冒头出来,真是害羞的小翅膀。 “这是,翼龙元神珠?”鱼儿把这“小土豆”捧在手心,凭着直觉,就能感应出这是翼龙的气息。 翼龙,是上古龙族旁支,他的最早一位始祖,可追溯到北海的苍龙老祖,苍龙老祖凭借着强大的实力,统治了北海相当长一段时间,应该是从荒古时代中期一直到上古末期,三界完全成型之后。 但后来,翼龙一族完全消失了,这消失的一段历史,一直是龙族族谱上的一个迷,有人猜测:这是三界规则形成之后,天道倾轧,导致灭族,因为龙族有一个种族已经异常强大,占领广袤海域,海中无敌,干嘛还要存在一个旁支,并且这个旁支,同样具有巨大的实力优势。 苍龙时代,北海的实力,可以说是傲视半个三界的存在,更甚有碎嘴者造谣,说以后的龙族必会以翼龙为主导,可没想到,到上古末期,他们就“神秘”般地消失了。 也是,如果无翼神龙,再加上翼龙,两个龙种的存在,龙族恐怕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凋零的模样。 想想上古时代,别说海中无敌了,就算是天庭,很多事情也要看龙族的脸色,龙族不出海,只不过是天道的压制而已,不代表他们没有统一三界的能力。 还有人说,翼龙集体飞到西极之地的天之荒,那是一个天道开辟的独立小世界,在那儿,他们的强大才能施展开来。 无论哪种猜测是真,都同时说明一个事情,那就是,翼龙的实力一点也不逊于无翼神龙,至于是如何导致这一种族毁灭的,鱼儿不懂,也空去琢磨这个,他只知道,这翼龙元神珠,必定珍贵无比。 虽说只有土豆般大小,但这必是某条强悍无比的翼龙,在肉身被毁的瞬间,运用自己一生的修为,凝聚而成的元神珠,这是一份复活的希望? 鱼儿听说,只要元神不灭,寄宿于元神珠中的魂识,一旦找到契合的肉体,就能逐渐侵蚀,最后夺舍其肉体,再次复活。 不过眼观这元神珠,鱼儿并不害怕,因为它已经残破不堪,不是一个完整的元神珠,应该是进行过一次夺舍失败,连寄宿其中的魂识都已经被毁去,原来的元神珠,鱼儿估计,至少有这个的三倍之大。 夺舍失败之后,这元神珠应该是耗尽力量而消失于天地的,但它并没有彻底消失,鱼儿想,必定是原翼龙的强大,有能够凝聚一方天地灵气作为养料的神通。 这元神珠,如今已经不知几百年了,但它对周围灵气的吸噬程度,不亚于一个普通龙族的修炼时的速度,当然,比鱼儿还是不如的。 竟然能自我吸收天地灵气不断修复,单是这个神通,就可称得上是一件好宝贝了。 “回大王,这是我在三百年前,在一个矿洞发现,当时觉得是个好宝贝,但具体不知是何物,这么多年,小的想参详出其中的奥秘,但始终一无所得。 小的想,可能是小的修为粗浅,不能领略其中窍门,要来也无用,所以特拿来献给大王,希望大王用得着。” 铁球很忐忑地说出这个事实,有点不好意思地看着鱼儿,他刚开始还担心鱼儿会嫌弃,虽说能感觉到这是一件好宝物,但毕竟是对自己无用处,藏了一段时间后,再拿出来的。 他生怕鱼儿说“好你个铁球啊,对自己无用的东西就进献给本王,你当本王这儿是你的垃圾回收站吗?” 可他看到鱼儿到元神珠,并且说出了个不得的名字,翼龙,铁球只知道上古才有的东西,如今早已灭绝,并且鱼儿的脸色诧异带着喜悦,把自己的担忧一扫而光。 “铁球啊,你这东西可不得了,说吧,你要什么赏赐?”鱼儿拇指和食指抓起这颗“土豆”,面带笑意地问。 “大王折煞小的了,大王为救小的,已耗费不少时间和修为,小的只求这元神珠能弥补稍许,这样能让小的心里减少愧疚。” “铁球啊,本王救你,是因为你为本王办事受的伤,所以救回你的命是应该的,你不必放在心上,再说了,救你的可不止本王一人,鱼儿眉毛挑了挑,看向因子。” “所以说啊,一码归一码,这宝物你既然有心,那本王就收下了,同样,本王允许你到龙宫的藏宝库,三天,三天后,挑选一件你满意的宝物,怎么样?” 铁球一愣,这恩赐,有点大了吧,原来想着,赏他几吨黑铁矿,或者几百黄金就不得了了,没想到,这龙宫的藏宝库,那可是禁地中的禁地,没有大王的命令,就算是南海龟丞相,也不得进入…… 旁边的因子赶紧扯扯他的衣角,发愣的铁球马上醒悟过来“谢大王恩赐!” “哈哈,这是本王的玉龙令牌,你拿去,三天后还我即可。” 鱼儿也不啰嗦,直接扔给铁球一块半手掌大的金色玉牌。 这玉牌自动飞过来,铁球也不敢不接,看似温润如玉,实际“烫手”得很,要知道,这玉牌就是南海龙王的象征,见玉牌如见大王,这意味着,拿着这玉牌,在南海内下任何命令,就算是调遣军队,也丝毫没有问题。 铁球不敢当然不敢做为非作歹的事,但就怕“坏事”自动找上门,万一自己拿着玉牌期间,有人捏造龙王的旨意,那肯定第一个怀疑到自己的身上,又或者说,玉牌不小心被人偷了,丢了! 那坏账可统统记在自己头上啊,这一块不单是小小的玉牌,一不小心,说不定就成了催命符,概因这手握的权力太大。 “那大王,小的告辞。” 铁球只想赶紧地,跑去藏宝库随便挑个东西就把玉牌还给鱼儿,别说三天了,就算一天,铁球也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眼珠子要一直盯着,手要一直摸着,才放心。 鱼儿端详着翼龙元神珠,尝试着打入一道灵力,灵力一碰触到表面,那小翅膀倏忽一下子扇动,将那道灵力摄入其中,鱼儿试了好一次,都是如此,这元神珠的比如两只筷子大小的翅膀,竟然能加速吸收灵力。 第157章 ,魂识凝成 好好,既然如此把它当成一个灵力储藏的空间,先让其吸收大量灵力,待战斗力竭之时,再用它来补给灵力,会不会很棒,鱼儿不禁为自己的想法感到惊喜,若是如此,那自己的战斗状态,岂不是永远处于巅峰? 想法很美好,但如何从其中吸取灵力,这很关键,要知道,这元神珠,魂识已毁,再也无复活可能,这是好事,要是魂识还在鱼儿还担心元神珠一旦强大起来,会夺舍自己的肉体。 但魂识不存,意味着,现在这元神珠,是仅靠当时翼龙身死时,残留其中凝聚灵气的神通,才勉强保持不散。但这神通随着时间的推移,如今已经弱的很,并且只有摄入灵力的功能,并没有释放灵力的法门,这可如何是好。 “主人,可否让冥风一试?” 寒光剑灵,如今已经能与鱼儿心意相通,他察觉到鱼儿的苦恼,就自告奋勇地想尝试一下。 “你行吗?”鱼儿就奇怪了,作为你的主人都办不到,你一个剑灵,能办到,再说了,你已经没了吞噬之道,连记忆都已经消失,还有办法? “主人,冥风不敢担保,但求一试。” “好吧,就看看你的能耐了。” 冥风从寒光剑中跳出来,对着鱼儿手中的元神珠吹了一口冷气,元神珠瞬间被冰包裹起来了,不过鱼儿看到这层冰真是薄如蝉翼,几乎可以把元神珠还没来得及收进去的小翅膀都看得清清楚楚。 紧接着,冥风手中幻化出一根针,很随意地在元神珠上刺穿个小洞,手捏聚灵法诀,灵气从他的指尖,如一根线般,射进那小洞。 这冥风是不是脑子坏了,叫他从这元神珠中吸取灵气,可他呢?却灌输灵气进去,还一副很认真的样子,幸亏鱼儿是一个有耐心,并且说话算话的神,就样他折腾,看他想干嘛? 冥风灌输灵气的速度越来越快,他本是剑灵,没有实体,不然,现在脸上都应该流汗了。 哔!一个很轻微的声音,同时引起了鱼儿和冥风的注意。那层裹住元神珠的薄冰,在某个位置破了。 冥风寻着响声,发现破冰处是在那对小翅膀的下方,那儿露出了一个鲫鱼嘴一样的肉洞,正往外吐着灵气。 “主人,请看,这个地方,应该就是最好吸取灵气的地方。”听冥风很笃定的口气,鱼儿也伸出一只手指去感受,确实一股微弱得肉眼辨不出的灵气往外冒。 “冥风,你是想到用这个方法的?” “实不相瞒,冥风只是觉得这翼龙元神珠,内有自成一体的吸灵、炼化,修复自身的法门,那必然也有吐灵气的门洞所在,所谓吐纳之道,有纳必有吐,所以冥风才以薄冰封其全身,再开一小洞,以灌灵气,这小小元神珠,在短时间内接受太多灵气,必定一时无法炼化完,所以会有一个地方排出,而此处,便是吸取灵气的最佳位置了。” “哈哈,冥风啊,你的吞噬之道,虽然连记忆都消失了,但天赋依然还在,幸亏有你这么一点拨,不然靠我自己不知还要琢磨多久呢。” “冥风能为主人分忧,是冥风的荣幸。” 这冥风很谦虚啊,完全不像了刚遇到的饿鬼,看来,成为剑灵后的冥风,性情也有的巨大的改观。 既然知道了这翼龙元神珠吐纳灵气的门脉在那儿,剩下来就是如何操控的事了。此时元神珠吐出灵气,是因为“太饱”的缘故,等自己需要灵气的时候,可不能这样喂它吧,所以让它心甘情愿吐出来,还是用神通把它的灵气吸出来? 如果能选择,当然是后者了,谁都喜欢为自己主动的小宝贝。但如果不主动,也只好用强的了。 鱼儿曾经听章章说过,她那把青木焰火剑中的剑灵,由她的意识分化而聚成魂,十分神奇。当然,章章当时可是“以身为炉”炼成这宝剑,相当勇敢啊。 要是自己也能将自己的意识分化成小青那样的魂灵,让他附身在这翼龙元神珠内,这样,岂不能自动操控这元神珠,在关键时刻为自己源源不断灌输灵气。 想法很美好,但怎么操作,鱼儿毫无头绪,自己总不能像章章那样,以身为炉,往自己身体里吸玄冰和离焰石的溶液吧,再说了,章章是依照炼剑谱上来操作,当时她还是与青木神剑合二为一,才能分化才剑灵,自己可不能再炼一把青木神剑吧。 思来想去,章章的方法只能适合她,自己想要意识分化成魂灵,还得另辟蹊径。 鱼儿习惯地祭出“小黄书”,混道无极,意识化魂,咋弄呢?他们能扯上什么关系啊。 泛着淡淡黄色光芒的小书,鱼儿隔空用手指翻来覆去,一只手还无奈地撑着脑袋。世上有分身之术,但那些分身只能听取自己的指令做事,也是受控于本体的意识,暂时分化的虚影,并没有自主的魂识,所以完成指令后,便会消失。 要是自己的魂识能分化,那该是多么强悍、无解的神通,到时候,殷峰,何足畏惧,就连渊神那老头,恐怕都得瞪大眼睛看着自己吧。 魂识,魂识?到底是怎么来的?鱼儿感到有点抓狂了。天地伊始,万物寂静,谁又是第一个觉醒,他的魂识到底是怎么来,有何契机? 想来开天辟地那些大能,孕育他们的地方都是洞天福地,那儿灵气充沛,天地之精华所在,才能让他们慢慢成形,魂识苏醒。 如此说来,莫非是天地之精华,造就了他们魂识的苏醒。那么说,精华是魂识诞生的关键,岂不是说,自己的精血也可以孕育属于自己的魂识,就如天地用其精华,孕育出最早的一批大能。 这怎么有点像魔修啊?鱼儿听说魔修最常用的修炼方法就是吞噬活人精血,也精进修为。鱼儿这虽没有吞别人的精血,不过也需要用自己的精血来培养,说起来,还真有那么一点联系。 “敖鱼啊,敖鱼,你就这么忌惮魔修的法门,只要秉持正心,不迷失其中,又论什么魔与仙?混沌本为一体,混道同出一处,只有自身魂识足够强大,不违背初衷,那么,此法有何不可?” 经过一番心里的小挣扎,鱼儿咬咬牙,将一滴精血逼出,滴在“土豆”上。这土豆原来只是粉红,这下,可变西红柿了。 那双小嫩芽似的翅膀,一下子被鱼儿精血吓得不轻,完全缩进里面,但整颗土豆大的元神珠,竟如打了鸡血般,在慢慢膨胀,一直变成番茄一样大小,哇!红光炸裂,整个密室都被照的通红! 难道承受不住我的精血,要炸开!鱼儿很担心,就怕赔了夫人又折兵,精血放了进去,你怎么能说炸就炸,这也太不厚道了吧。 寒光飘雪!鱼儿马上祭出一道灵法,顿时密室中的白雪飘飘,气温更低,这是一招很鸡肋的灵法,只是招来一点雨雪,进一步给这涨红的元神珠降降温。 鱼儿的头发,眉毛,都是雪花,这封闭的空间,雪花从空中自然幻化而成,鱼儿没有停下来,把这元神珠抛向空中,对照刚才冥风所指的,吐出灵气的小嘴,隔空吸灵! 这感觉很酸爽,一股精纯又混杂的灵气灌入自己体内,怎么说呢?这不矛盾,精纯的是,这股灵气还带着自己的血腥味,神龙之血炼化出的灵气,你说精纯,但又有一种很奇怪的味道夹杂其中,很难说明白。 难道,这是翼龙的味道? 鱼儿不敢肯定,更不敢否定,只觉得有一种貌似亲近,同类的灵气流入自己的体内。这很不错嘛! 膨胀的“番茄”红光被白雪所覆盖,慢慢地冷却了下来,落回到鱼儿的手中。那个小嘴与小翅膀之间,有两道缝隙逐渐裂开,竟然是两只圆溜溜的眼睛! 鱼儿看到这一幕,心里完全被喜悦填满,没想到,真的唤醒了这么一个玩意,这不亚于孕育了一个孩子啊。 可那小可爱看见鱼儿倒是吓了一跳,好像在说,我是谁,我在哪儿? “喂,小乖乖,你现在可是本王的魂识了,我得给你取个名字才行,叫什么好呢?”鱼儿用手指轻轻戳着小“番茄”。 红翼?不好,太老土,小鼻鼻?对就这个了。 “你从今往后,叫鼻鼻,因为你没有鼻子,所以叫这个也特别适合你,正所谓缺什么号什么,以后就会有了,还有啊,我是你的主人,记住了吗?” 鱼儿笑着对他说,好像在教自己的孩子,躲在寒光剑中的冥风,都忍不住偷笑起来,很少见过鱼儿这副样子,他平日里的霸气呢?那儿去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和蔼可亲了? 面对章章的时候,鱼儿是乖巧,调皮,但也不像今天的,好像一个语重心长,怀着期待的老者一般。 “哦,煮人。”鼻鼻的小嘴一圆一扁,吐出煮人两个字。 “是主人。”鱼儿强调道。 “是煮人。” “e=(′o`*)))唉,算了。”鱼儿感到很无力,只能认为他刚才苏醒,以后再慢慢调教吧,急不来。 鱼儿的调教还没完,鼻鼻不知怎么地,扇动着翅膀绕着鱼儿,好像在寻找什么东西? “你干嘛呢?” 鱼儿生气了,你还是不是我的精血所化,怎么这么皮? “冷。”鼻鼻吐出一个字,一下子就钻进了鱼儿衣服里。 “你……”鼻鼻一下子不见了,哪儿去了?这小家伙,就这么怕冷,鱼儿赶紧撤去了密室中的厚冰和雪花,然后翻自己的衣服,终于在小黄书那里找到了他。 小黄书可是混道无极道经,水火不侵,道韵流转,不说温暖,但起码不会受外界气温的变化有似乎影响,相对之下,这儿到底是“暖和”了,看不来,这小家伙还真会躲啊。 料理完这翼龙元神珠,鱼儿掐指算了算,原来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年,自己身旁的不远处,还放着一块玉牌,这是铁球还回来的,只不过铁球还回来的时候,自己正在紧张摆弄那鼻鼻,所以就点头示意一下,让他放下即可。 刚想走出密室,鱼儿想起,还是先看看章章,她在北海如何了?顺便将这翼龙元神珠的事跟她说说,好让她开心开心,这样对龙胎也有好处吧。 “欣宁,你说白伍子会到哪儿了呢?他应该还活着吧。”章章和北海的女王同走在庭琅中,章章似不经意地问起。 “我倒希望他活着。”欣宁沉默半响,才缓缓地道。 “你去过哪儿吗?” “哪里?” “雪族,白伍子那儿。” 第158章 ,神法共享 “没有,姐姐为何问起这个?”欣宁与白伍子虽说自幼相识,但每次都是白伍子到北海龙宫来,她没有去过雪族,雪族被灭,这个消息是唐棍带回来的。 记得唐棍回来的时候,问他见他白伍子了吗?他还没说话,就哭得口水鼻涕肆流,比亲爹死了还悲伤。 但自己听到雪族被灭,白伍子不知去向,应该是凶多吉少的时候,心里头还是忍不住疼起来了,想想,这位一直照顾,呵护她的大哥哥,就这样消弭于世间。 一种孤独和苍凉就无法阻挡地爬上心头,先是父王,而后又是伍子哥哥,最亲的人一个个离去,纵然成为了北海的王,也没让她感到半分喜悦。 “没什么,平心而论,白伍子确实是个将才,南海的将士们都挺怀念他的。” 章章的确觉得挺可惜的,白伍子这个人,明明可以成为为一代枭雄,但却为何,要遭遇如此悲惨的命运,还未成长起来,就接连入魔,最后这次回雪族,连族都被灭掉。 “伍子哥哥确实有他的过人之处,但雪族已被灭,恐怕我们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 “要不,我陪你到雪族去看一眼。”章章提出这个建议,一是希望白伍子还未死,就算雪族被灭,但白伍子未死的话,将来还是有可能到南海去,当回他的白统领。 再者,章章知道,欣宁之所以知道雪族被灭,白伍子也吉凶难难料,但还是没有踏足雪族,以前的敖银当家,不允许她外出,接触这个残酷又邪恶的世界,可现在,北海已经是以她为尊。 她应该是不敢面对,先是他父王,现在连白伍子也不在了,要面对这个的真相,还是需要勇气的。 既然如此,章章主动提出来,陪她走一趟,一是确认这个消息,二是让欣宁勇敢面对,她以后的路还很长,多少打击,也得扛得下来,身为一海之王,可不是只有荣耀这么简单的。 “真的要去吗?” 欣宁一副戚眉踌躇的样子,洞族已被灭,就算去到雪族,也一样于事无补,但还是去看一眼吧?毕竟,毕竟伍子哥哥与自己相识一场,若是找到他的尸体,好好安葬,也是不枉此生缘分。 “你不是有决定了吗?” 章章好像看透了她的心思,虽然说是犹豫不决,但心中已有结果,因为,欣宁从来不是一条做事磨磨蹭蹭的龙,她的决定能力,很多时候可是比鱼儿更迅猛。 “还等什么?走吧。”章章拉着欣宁,向极地方向飞驰而去。 “章姐姐,我还有件事与你说。” “什么事啊,值得你这么斟酌?” “我想把弱水神忌传于你。” 弱水神忌,传于你,弱水神忌,传……于……我。这几个字悄然钻进章章的脑海,却在里面不断地回荡,越来越响亮,最后轰然炸开! “什么?此事万万不可。”章章愣住片刻,然后一口回绝。 弱水神忌,是欣宁此时最大的依仗,也是北海最大的依仗。经过敖蒙的侵入一役,至今,北海的元气尚未恢复。如今的北海,总体实力只不过是与当初的雪族相差无几,当至今没人敢打北海的主意。 不得不说,弱水神忌,天生便有极大的震慑作用,纵使强如东海的敖蒙,吃过一次亏也会记上好长一段时间。 “为何,章姐姐是嫌弃弱水神忌?” 欣宁没想到章章会回答得这么坚决,难道说,她见识过弱水神忌在战场上的威力,是嫌弃它太过于霸道跟血腥?难道,在战场上施展弱水神忌的自己,真的如同嗜血狂魔,让章章她的害怕,那鱼儿岂不是也会害怕? “欣宁,你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章章停下来了,对于这个问题,没想到欣宁想歪了,并且歪得很严重,必须要解释清楚才可。 要知道,弱水神忌不单是海中第一神法,就连是三界的大能们,都忌惮三分的存在,她竟然会以为自己在嫌弃。 在战场上厮杀,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更何况,当时敖银可是死在了东海敖蒙父子的手中,欣宁当时若是不发飙,那就不正常了,什么残忍,在战场上,不存在这样的称呼。 “欣宁,你要知道,弱水神忌是你北海的宝,姐姐若是接受了,就太不厚道了,还有,最重要的是,身为北海的王,纵使你我姐妹情深,也不可将这最后的底牌摊在我面前。” 章章好像以长者的身份,语重心长地教欣宁为王之道。王不是不可以有朋友,但要懂得分轻重,一海之王,便是万千生命的信任和托付,而你怎么可以轻易将这份托付交到另一个人手里呢?在章章看来,这是“不负责”。 “我不在乎。” 欣宁的这句话险些让章章站不稳。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是我的姐姐,也是我在这个世上最亲近的人了,我不在乎别人的目光,也不在乎南海的闲言碎语,我只知道,姐姐,你永远值得我信任!” 欣宁的解释,让章章凝重了,没想到,现如今,她已成为她推心置腹。甚至置命的人了,但自己似乎还没有将欣宁放在这样的位置,这一点,章章是羞愧的。 “姐姐,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还可以替我……” “别说这种傻话!”章章赶紧打断她,没想到,这欣宁不单是想传授弱水神忌给自己,还想搞传承,让她说下去,恐怕是像交代后事一般了。 “欣宁,你告诉姐姐,是不是遇到什么棘手的事,你若当我是姐姐,就请说出来。” 欣宁看到章章两颗大眼珠正盯着自己,好像盯着一只无辜中箭的小猎物,刚才我有什么了吗?我暴露了什么? “姐姐,其实我很自私的,弱水神忌有六层,但我却一直被停留第五层,这几十年来,寸步未进,想着姐姐你跟我一道儿修炼,两人的感悟定比一个人强,这样我说不定能早些突破颈瓶。” 欣宁这人畜无害的小乖乖,貌似在章章的“威逼”下坦白了真相。可章章怎么还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你好像转移话题了,你说将来你可能遇到不可测的危险,所以才想把弱水神忌传于我,那危险是什么?” 章章赶紧清醒了过来,与欣宁这只小白兔论事,她看着好像啥都不懂,很白兔,但其实能带着你跑圈,你还傻笑跟在后面,完全由她牵着走,还以为自己在后面驱着她呢。 “弱水神忌,越是到后面,修炼起来不单是艰难,更是有反噬的可能,所以,姐姐,我说如果我有一天被弱水神忌反噬了,你还能救我,但是,你不愿意学,那也没办法。我是不是很自私?” 这越是高深的神法,修炼伴随的危险性也越大,这是危与机并存,章章不得不相信,欣宁说的话很可能是真的。但她最后一句,几乎让章章觉得不可思议。 你自私,你若自私,我是什么,见死不救吗? 有些人,你给予过她什么,她能记一辈子,而她帮助过、给予过你什么,她却选择性忘记,这种人,就是欣宁。 欣宁越是一副楚楚可怜,好像坐在悬崖边上哭泣,都没人拉她一把,章章就越觉得羞愧,这欣宁…… “好好好,你自私,反正我听你的,你说怎么办请随意吧。” 话都说到这份上,难道章章还可以拒绝吗?那不等于,你的死活与我何关? “那好,姐姐,我算你答应了。” 欣宁虽然被承认“自私”,但傻子都听得出,这是赌气的话。 “先说好了,你可以将你的修炼与我分享,我们一起来探讨,怎么样避免被反噬的危险,至于,修炼,姐姐的天赋可能不够,怕是赶不上你的。” “姐姐,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练?不入其门,不知其深,不知其深,不得其髓,不得其髓,何于救赎?姐姐,你不单要练,还要认真地练,若不是,便是弃妹妹性命于不顾。” “好了,你说的都对,姐姐又没说不练。” 章章无语了,欣宁这劝起人来可不给半分退路啊。 “欣宁,你知道姐姐此时最想做什么吗?” “做什么?”欣宁就觉得奇怪了,莫非她也想转移话题。 “打你!” 章章扬起手就给欣宁的屁股上赏了一巴掌…… “章姐姐,你太坏了!”欣宁被猝不及防的袭击,假装生气的样子。 打屁股?章章也是心血来潮,谁想到这一巴掌下去,就是一个北海龙王,还真给打着了,她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是在人家的地盘,打人家的屁股。 但这种心血来潮也太突然了吧,难道是母性?她把章章当成的孩子般,调皮的孩子,只能打几下屁股来“教训教训”。 怀孕,便是母性的孕育和成长阶段,这个,章章是听南海的厨娘说的,那个厨娘和龟丞相结婚不过三四百年,便诞出了五只小乌龟,所以说,妊娠这事,在南海来说,她是最有权威的了。 穿过连绵的雪山之后,章章他们终于来到了一处开阔地带,这里,残破的石头碉堡随处可见,一片狼藉的痕迹,覆盖方圆几十里。 “这便是雪族?”章章不禁问,这雪族,怎么像是原始的遗迹,没有半点生命的气息。 第159章 ,不能不报的仇 欣宁端坐下来,看着这片战后的焦土,破碎的岩石落满地,还没被白雪完全掩盖的血迹,斑驳地展露,好像被皮鞭抽打过的肌肤。 她虽没来过雪族,但至少小时候常听他父王说,雪族人和蔼和亲,团结一气,在围绕雪族的群山中,每年到秋分,便会有大量的白雪莲盛开,那白雪莲在月光洒漫之夜,朵朵皎洁如明灯,普照着雪族人的笑脸。 可这一切,与眼前的血腥之气,寒冷盖不住的淡淡尸臭,如此格格不入。 “白公子看来当真被害了。”章章也端下来,轻轻撩起欣宁的一边发丝,只看到她的眼睛发红,泪水并没有流出来。 白公子,这是章章给他的尊称,毕竟,死者为大,虽然曾经是南海的统兵将领,隶属自己的下属,但这一声白公子,他还是受得起的。 “你说谁会灭了雪族?” 欣宁扭过头,望着章章问道。 “我也不知。”章章确实不知,因为她不了解雪族,不了解他们有多少敌人。 “我会知道的,我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欣宁沉默了一会,突然站起来,斩钉截铁地说道。 “遭了,早知道就不要劝她来这儿了,看样子,她可能想要去报仇,不管怎么说,能不惊动周遭大能,而灭了雪族这样上百万年的哦古老种族,实力定然强大非凡,欣宁若是一时冲动,岂不危险?” 章章在心里暗暗犯愁,都怪自己,把她领到这儿来,原本想着让她好好面对这一切,进而专心治理北海,可现在,似乎勾起了她心中的仇恨。 “你知道是何人所为。”章章试探性问道,难道欣宁发现了什么端倪? “必定与那魔头脱不了关系,章姐姐还记得吗?当初伍子哥哥曾入魔,后来虽然被破解了,但这魔头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记得,当时你的伍子哥哥,差点就将我和鱼儿给杀了。” 章章还记得,当时白伍子的嗜杀癫狂模样,若是白伍子修为再高一些,自己和鱼儿在那时真的交代了,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嘿嘿,老大,那儿有两个小姑娘,你先挑,留一个给我可好。” 留守在雪族的两个小妖,看到章章和欣宁,真是无数日夜的寂寞和难耐,在这一刻都觉得值了。 当初敖弘灭了雪族后,留下一队小妖来守住雪族,怎么说,现在这儿也是石魔山魔主的地盘,灭一个族,占据一个地盘,这是石魔山例行的作风。 但雪族的这个鬼地方实在太冷了,敖弘彻彻底底翻了一遍,把该拿的,该搬的都搬了之后,觉得这个地方应该不会有什么人要夺回去了,毕竟,满目荒凉,就像一副露天,又残破的冰雪棺材,谁会要? 但还是留下了十来个无用的小妖,所谓例行石魔山的“公事”罢了。 但雪族自从被灭了之后,这儿实在是太孤寒了,别说人烟了,就连棵草,连只兔子、虫子都没有,原本的十个小妖,已经偷跑了八个,实在是待不下去啊。 剩下的两个,小的叫土肉丝,大的叫八嘎瓦子,但八嘎瓦子,很大块头,样子凶神恶煞,胡须是倒竖起来长,两颗眉毛直接长在眉心处,然后就没了。 土肉丝很胖,但头却不肥,只是猥琐,眯眯眼,打架几乎打不过任何妖,能活到现在,全靠装死和装可怜,演技不差。 他们看十个跑了八个,心也寒了,但支撑他们坚持下来的是“梦想”。 要知道,石魔山一向赏罚分明,特别的魔主大人,动不动就会打赏一番,若是魔主大人和二大王,看见他们如此尽忠职守,定会把他们连升几级,黄金,美女,那都是小事。 这不,美女自动送上门了。 “六子,看来老天都看咱俩可怜,送这么一份大礼来啊。” 八嘎瓦子顺着小六子指的方向,果然看见有两个寒风中盈动的倩影。他赶紧搓了搓险些被冻僵的双手。 “那不是,咱们不收下的话,都觉得过意不去。”六子应和道,两小妖马上驱步向章章他们走去。 小乖乖,这两个小妖大摇大摆向章章和欣宁靠近,她们早就看在眼里。章章刚开始还有点警惕,不知这附近是否还埋伏有别的妖物,厉害的角儿? 欣宁则是毫不畏惧,杀意在心,冷眸凝霜,好像这两个小东西本来就该死,就算来得再多,也是该死而已。 “我说两个小妹妹啊,迷路了吗?快到哥哥这边来,这儿暖和。” 小六子嬉皮笑脸地迎上来,顺便抖了抖身上的貂皮大衣,可他身上的肥肉也跟着抖动起来。 “到爷这儿……” 话没说完,八嘎瓦子的眼珠子闪过一道蓝光,欣宁划过半空的指尖,是如此的冷艳动人,好像一个舞者在傲视这片大地。 咯吱!八嘎瓦子好像听到小六子的声音,又好似不像。 噗!一道鲜血如小喷泉从六子的颈脖处飞溅出,六子的脑袋像熟透的木瓜,啪的一下子掉落下来。 “最讨厌这种油腻的东西。” 欣宁厌恶地说,幸亏,这小妖距离自己有点远,不至于有血溅到身旁,不然更恶心。这六子的腔调,跟留在北海的唐棍有点像,但却比唐棍还要恶心千万倍,撞上此时糟糕的心情,所以,死,只是给这个世界的一个解脱。 “姑奶奶饶命,姑奶奶饶命!”八嘎瓦子这下彻底泻了气,别说来爷这儿,抱抱了,就是把你当祖宗供起来都可以,就想让你姑奶奶饶一条性命。 太可怕了,只是指尖一划,自己还没能察觉,便让六子的脑袋搬了家,这修为,便是魔主和二大王也不会强到哪儿去吧。 事到如今,求饶,为奴为婢是八嘎瓦子的终极愿望了。 “说,他们呢?” “他们,谁?姑奶奶,说的是何人?”八嘎瓦子吓得脸都绿,要知道,回答不上问题的结果只有一个,吞吞吐吐的结果也只有一个,但他此时偏偏喉咙有点打结。 “你的主子!”欣宁有点不耐烦了,下最后通牒的口吻,若还在装傻充楞,让你多活一刻都是浪费。 “姑奶奶饶命啊,饶命啊,他,他们回石魔山。”八嘎瓦子确实不知敖弘他们去哪里了,因为,二大王的行踪还要向你这小妖打报告啊? 但不能说不知道啊,八嘎瓦子头脑中突然出现一个画面,就是自己刚说完无从得知,最后一个字是脑袋已经离开了身体,吓得他哆嗦不止,直接抖出石魔山这三个字。 虽说二大王和魔主都可能去“收割”,但石魔山终究是魔主的老窝,始终要回那儿的,所以说,说出石魔山,也算是最理智的回答。 “石魔山!” 最诧异的是章章,这个陌生又熟悉的的地方,纵使已经过去了上千年,章章的心田,依然被回忆的浪潮彻底吞噬:被殷峰救下,被他欺骗,与鱼儿被追杀,逃亡,这一幕幕,好像发生在昨天。 “章姐姐,你怎么了?”欣宁摇了摇好像中了幻术的章章,虽说眼前只有这个废材小妖,可这毕竟是被屠灭一族之地,邪气横行,诡异非常,所以欣宁看到章章这副样子,只能赶紧将她唤醒。 “我没事。”章章回过神来,怒视八嘎瓦子“快说,殷峰为何要灭了雪族,他有何企图?” 完了,完了,章章的怒气把八嘎瓦子吓得不轻,本来一个欣宁就够她受的了,没想到现在又惹怒了一个,老天啊,自己上辈子一定是做了最猛的屠夫,才会有此报应吧。 更要命的是,这小妮子竟然能直呼出魔主的名讳,要知道,魔主的名字可是整个石魔山的禁忌,就连二大王都不敢提。 自己初入石魔山时,也是因为小首领的提醒,别犯忌讳,才能粗略知道魔主的名字。 “小的不知,姑奶奶,魔主他老人家的计划怎么可能让小的知晓。” 八嘎瓦子很委屈啊,两位姑奶奶,你们都怎么问我这么难回答的问题,我一个小杂妖,能知道大佬们的想法? “好了,章姐姐,你应该那石魔山在何处吧,咱们走一趟。” 欣宁倒是恢复了些理智,章章既然能喊出这个狗屁魔主的名字,就必然知道他们的老巢在那儿,一切谜团都可以由那个罪魁祸首来坦白。 现在自己最想的就是怎么找到那个魔头,在他说出他的恶毒阴谋之后将他碎尸万段,也不枉伍子哥哥与自己相识相知一场。 “知道是知道,但欣宁,你可能不了解那魔头,他绝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章章戚眉不展,殷峰的厉害,她是领教过的。早在一千年前,殷峰那魔头便是巨鳄般的存在,就算自己和鱼儿联手,也不是其对手,更何况,这么多年过去了,殷峰那魔头,不知掌握了多恐怖的力量。 她前前后后联想起来,细思极恐,白伍子被操控成魔,雪族被灭,这些,可都是殷峰的手笔,看来这么多年,他还是没有想过放过鱼儿和自己。 “能灭了雪族的魔头自然不可小觑,但章姐姐,你可能不知道,我的弱水神忌是魔功的克星,所以,这仇,我不能不报。” 弱水神忌的确能在与魔修的对战中占据优势,这一点,随着修炼的深入,欣宁越发察觉到。 如果说自己由于实力不济,无法替伍子哥哥报仇,相信伍子哥哥在天之灵也会谅解自己,但如果自己有能力报仇而不去,那就是自己也不能原谅自己,所以,这一趟,欣宁必须要去。 第160章 ,待屠的石魔山 章章的确不知弱水神忌能克制魔功的好处,但他可深知殷峰的可怕。可怕到,她想让所以在乎自己的人,都远离这个魔头。 但欣宁决绝的口气,使她感到,石魔山,还真是不去不行了,若是自己不带去,欣宁必定也会自己摸索前去,这样岂不是更冒险。 原来刚才欣宁止住自己的怒气,就是怕这个小妖命丧我手,然后自己又不带她去。 “两位姑奶奶,小的可以走吗?”八嘎瓦子很忐忑,但又不得不说,这是个好机会,两个姑奶奶商议着去不去石魔山,好像也不用自己带路,这样的话,的确没关自己什么事了。 “可以滚,在我数三个数之后,要是还未消失在我眼前,这句话我便收回。” 章章给了个侧白眼他,仿佛在暗示,能不能跑,就看你自己的造化。 果然是姑奶奶啊,八嘎瓦子没想到章章会答应这这么爽快,有点激动的小失落,激动的是,看到活下去的希望,但自己就如此废吗?一点价值都没了。 “一、二……” 章章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八嘎瓦子,两根,八嘎瓦子立即舒展拙劣的遁雪之术,一头没入雪地中。看不出,关键时候,这头猪还不太笨,要是跑的话,以章章的眼尖儿劲,可真是栽了。 “章姐姐,小妖也放了,咱们可以走了吧。” 欣宁淡淡地看着小妖遁走,要知道,她若是出手,就算三个数之后,八嘎瓦子也断然无活着的几率。 看似自己放了小妖,但章章心里明白,这是欣宁默许放的,她就是信任自己会带她去,石魔山,这么凶险万分之地。 “章章、章章。”在章章面前,一朵雪花忽然幻化成一朵水母,章章听到了鱼儿的喊声。 “鱼儿,我与欣宁一道,到雪族,可惜雪族被灭了。” 章章伸出手掌,那朵水母飘然落入其掌心,虽然很冰凉,但这是鱼儿的传音水母,章章觉得一股暖流在心里涌动。 “雪族被灭了,这怎么可能?白伍子呢?” 鱼儿的诧异,是觉得能调教出白伍子这样的天骄的部族,怎么会弱呢?被人灭族,恐怕是有什么蹊跷之处吧,是不是章章和欣宁认错了地儿,或者是种了某种幻术。 鱼儿更希望是前者。 “白公子恐怕也遭毒手了。”章章回答之后,看了看一旁的欣宁,沉默,一阵沉默…… “那是何……?” “是殷峰做的。”章章知道鱼儿想问什么。 殷峰,殷峰,好似一阵猛烈的罡风,揭开尘封的记忆,滚滚巨石落下,砸在鱼儿的心头。 先是操控身为雪族少主的白伍子,暗杀自己失败之后,干脆连整个雪族都灭掉,这作风,是那魔头的行事习惯。 “章章,快回南海吧。” 鱼儿的迫切之意脱口而出,要知道,殷峰灭了雪族,那他还会不会在雪族附近,要是这样,章章和欣宁岂不是已成瓮中之鳖,趁没被发现,赶紧逃,是鱼儿唯一期盼的了。 就算是如今,混道无极功法略有参悟的他,也不敢说能战胜殷峰,再说了,那魔头不但修为深不可测,诡计还不少,若是章章真的遇到他,能逃跑,便是天大的幸事。 章章唇齿微动,却说不出话,依旧看向一旁的欣宁。 “章姐姐,你粗略画一下石魔山的大致方位,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若是遇到了那魔头,我也能应付得来。” 欣宁抬起头,露出浅浅的微笑。随即变化出一支笔,递给章章。雪地上既可以为纸,只要章章画出了方位图,欣宁只需扫一眼,便可以把它记载心上。 北海藏宝库中的海量经文、古书,欣宁能随便抽出一本倒背如流,她从小养成好读书,过目不忘的本领可不是吹的。 但章章并没有接过她手中的笔,而是朝着鱼儿喊到: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你放心,我不是小孩,我自有分寸。” “你不是小孩,但你肚……” “就这样,我回南海再跟你解释。”章章打断了鱼儿,说出最后一个字的同时,掐断了水母秘术的联系。 “章姐姐,对不起。” 欣宁这是真的难受,自己只不过是想去报仇,难道那魔头真的有贯天彻地之能,就算如此,自己也能将他绞杀在弱水神忌的“无颜水狱”中。 可惜,鱼儿龙王对自己好像并没有信心,还导致了他们俩的隔阂,真是不该。这句对不起虽然不能挽回什么,但终究是欣宁不愿意看到的愧疚。 “你不是说要到石魔山去吗,还愣住干嘛?”章章牵起欣宁的手,好像说,咱们去逛街吧,都打扮好了吗,的表情。 变化虽然有点的大,但章章在欣宁心目中,一直都是一个果敢的女神,这种痛痛快快的感觉,倒是符合她一向的风格。 看着一下子碎成水花的水母,鱼儿想喊,却没能喊出来。他好像用尽了力气,却变为无声的叹息。 “章章,你是不是太任性了,殷峰,是能去招惹的吗?就算欣宁有弱水神忌,但那魔头,有着我们并不知道的歹毒手段,贸然前去,必然凶多吉少,何况,你肚子还怀着我们的孩子。” 鱼儿想到这里,回忆的心痛蔓延到神经各处,看来,自己也必须去石魔山走一趟。 “哎呀!我怎么这么蠢!”鱼儿一拍脑袋,急着去石魔山干嘛,为何不把石魔山探查一番,看有什么发现,再告诉章章他们,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乾坤灵法,已被鱼儿运用得纯熟,就算有一些屏障法阵,也可堪破,除非施术者修为比自己强太多,并且坐镇于其中。 鱼儿施展乾坤灵法,根据自己的记忆,能大概搜寻出石魔山的位置。 “咦?这是石魔山。”鱼儿认出了石魔山,还是如一千年强一样巍峨,嶙峋,有着森严的霸气和遍地吵哄哄的小妖。 这里,虽然是记忆的耻辱,是被殷峰欺骗和蹂躏的地方,但不得不说,变了,石魔山的杂草变的茂盛很多,还稀稀拉拉有着小树木。难道,这是自寂和琪荷他们改变的成果。 鱼儿曾想起章章跟他说过,琪荷、自寂他们一度占据石魔山,还对其环境还进行过的改善,但距离琪荷离开石魔山,被抓上天庭已经过去了三百多年,这么长的时间,殷峰完全有可能将石魔山变回他喜欢的样子。 唯一的解释是,殷峰并不排斥如今的石魔山,难道,跟他的修炼的魔功相关?要知道,殷峰一千年修行的红云魔功,不单把石魔山搞得寸草不生,还把周围的山也烧得焦焦的。 鱼儿的乾坤灵法继续深入探查,从山脚、山腰,一直到巅峰,那些挂满妖骨当装饰品的山洞,应该是殷峰的老窝,但鱼儿连续探入几个洞穴,依旧不见殷峰的身影。 第161章 ,自寂质疑道 怎么可能,那魔头难道不在? 到处可见的小妖小魔,虽然有妖气,但鱼儿明显感觉到,像殷峰那种级别的真的没有。殷峰不在老巢,他会跑哪儿? “算了,不在便是万幸。”鱼儿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只有殷峰不在,现如今的石魔山,就是一些小妖级别的,能跟章章他们过上两招的都少,自己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但殷峰不在,章章他们去干嘛,打草惊蛇? 不妙啊,得赶紧通知章章和欣宁,殷峰这魔头报复心极强,一千年前的仇他还惦记着,若是再惹毛了他,新仇加旧恨,他回到石魔山后,岂不是会暴跳如雷,直接杀上南海。 鱼儿并不是怕殷峰,只是不喜欢被动,你想想,现在东有敖蒙,旁边还有落英老祖等小角色盯着,这些鸟货,平常时你可以看不上眼他们,但是关键时候,他们能在你背后插两刀,或者为你两面插刀,这区别很大。 殷峰要搞,但要自己打上石魔山,把他这个祸害干掉,绝不是等他来围剿南海,主动与被动之间,鱼儿只想选择前者。 “章章,你听到吗?我用乾坤灵法探查过,殷峰并不在石魔山。” 鱼儿赶紧水母传音过去,怀着一点希望,章章能听见。他知道,方才章章好像生气了,好像铁了心要到石魔山去。 “知道了。”章章看着水母,淡淡地回答。但她心里是高兴的,刚才鱼儿也不过是担心自己的安危,却被掐断传音,现在又带来这个好消息,可是拉不下面子啊,刚才还假装很生气的样子,难道现在一下子变温柔起来,这个章章觉得非常有难度。 所以,淡淡的,“本宫已知晓,你可以退下了”,是一种优雅,美丽,冷艳的态度。 “那你们还是不要去石魔山了吧,那魔头都不在那儿,你们去了有何用?”鱼儿仍不死心,既然回答了,即使是淡淡的,也说明她在听。 “没事的,我们速去速回,不耽误多少时间。” 章章说完之后,又笑着对欣宁说“我们赶路吧,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还是亲自去一趟石魔山,为白公子报仇。” 其实,章章对鱼儿的情报确信无比,因为他了解鱼儿,平常偶尔顽皮,大事绝不开玩笑,再说了,如果殷峰真的在石魔山,鱼儿肯定会从南海立马赶赴石魔山,而不会浪费时间,欺骗自己。 但殷峰不在石魔山,对于章章来说,更要前往了,欣宁的仇意尚在,你若不带她到石魔山去,把那些小妖给灭了,出一口恶气,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一个人跑到石魔山去,跟殷峰挑起来,到那时候,岂不是更危险。 其实章章第一次要跟欣宁到石魔山的时候,也有自己的打算。 殷峰纵然是危险至极,他能一下子灭了雪族,又对自己和鱼儿仇意不止,屡屡下毒手,所以这次前去石魔山,就算不敌殷峰,也该能了解一下如今这魔头的实力,把情报带给鱼儿,也好让他将来跟殷峰对上的时候多一分胜算。 加上欣宁的弱水神忌自己也是见识过的,加上欣宁说的,弱水神忌是克制魔功的存在,就算欣宁仍旧不敌殷峰,相信也有一战之力,到时候只需与欣宁一起逃跑,应该还是能办到的。 虽说已有身孕,这个,章章倒还没有跟欣宁提,但身为准母亲,更加要为孩子竖立一个勇敢的榜样,只要不是去送死,那石魔山,还是可以走一遭。 “好,章姐姐,听你的,我正好想见识见识石魔山的厉害。” 欣宁想着,殷峰即使不在,那石魔山想必也有不少高手吧,到时候将他们统统灭了,还要留下几个活口,等那魔头回来,好告知他到北海来找自己,这样,一样可以为伍子哥哥报仇。 “章章,你怎么能这样?”鱼儿感到很无力,想哭又哭不出,这不是一种悲伤,而是落寞,无助,甚至感到弱小又可怜。 “来人,拿酒来!”酒乃穿肠物,章章在南海的时候,鱼儿很少饮酒,但今天,他突然发现,好像只有此物可依托。 “哈哈,酒,你,你自己说,你是好东西还是坏东西?”鱼儿几杯下肚,指着酒瓶子自言自语道。 鱼儿俯下头想再喝一口的时候,看到杯子中自己的倒影,脸颊微红,鬓丝有几缕紊乱。他的脑海中,突然想起一个人,自寂。 自寂,当时在众生庙的山脚下,碰见他的时候,他可是比如今自己的模样更脏更乱,后来探查,被阵法所掩盖,鱼儿只好作罢,但现在,何不再用乾坤灵法看看,自寂那斯,在干嘛呢? 乾坤灵法,现!鱼儿双指掺入酒中,将酒引至半空,现成微微涟漪的镜面。 呵呵,自寂,你跑去坟墓干嘛,镜面中的自寂,在一处荒凉的墓地中静静打坐,他并没有发现鱼儿在偷窥他。 “哈哈,自寂,来,跟本王喝!来呀,喝,哈哈。”鱼儿突然觉得好好笑,你个大和尚,跑去坟墓干嘛,缅怀死者,为他们超度? “你不是得到高僧吗?还不看破生死?” “跟我喝一杯,自寂!”鱼儿的喃喃自语,依旧得不到自寂的回应,他的确有点醉了,酒不醉神神自醉,他大喝一声,好像要叫醒打坐中的自寂。 一道水母秘术的灵法打入美酒幻化的灵境中,鱼儿口中默念起水母秘术的口诀,一朵小小的水母,竟然真的出现在镜面的边缘处。 “成功了!我成功了!”鱼儿这下酒突然醒了,他刚才的乱动作,竟然能让乾坤灵法与水母秘术的结合成功,这可是他好多天,想破头颅都没办法办成的事。 可就在这一刻,成功了! “成功?”正在打坐的自寂,好像听到一种魔幻的声音,“成功?”然后一下子又消失无踪,着实让他摸不着头脑。 鱼儿看到自寂疑狐的看着周围,就赶紧撤掉水母秘术,毕竟,现在的状态,还是不要跟自寂唠嗑了,免得他笑自己,借酒消愁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何况还是跟在别人屁股后面。 但是这招结合,实在是完美,以往发动乾坤灵法,鱼儿都是以自身灵气为媒介,悬空凝成乾坤灵镜,但现在,他才发现,原来以酒引灵,再从酒中打入水母秘术灵法,真的能将乾坤灵境与水母秘术结合起来。 鱼儿又试了用水作媒介,因为随时带酒在身上,鱼儿倒觉得有些麻烦,但水是信手拈来之物,特别是在海域,还有,水,也是水母秘术施展的必备条件之一。 普通的水,果然比不上美酒,不过经过鱼儿调试了几次,还是可以使用的,就是时间、和效果上,不如用酒。 鱼儿很兴奋,这样的话,他就能光明正大地“偷窥”章章和欣宁他们了,被他们发现的时候,就用水母秘术与他们对话,这样,很靠谱。 “没想到,我修为大减后,在坟墓内也不得清净。”自寂察觉到一句声音的出现又消失,却无可奈何,消失后,以自己的修为,竟然探查不到一丝这声音的源头。 自寂被他师傅恢复三成修为后,感觉处在不死不活的边缘区。怎么说呢?三成修为,普通的小妖当然不是自己的对手,但在凡界的妖类,那个小妖不依附有势力,拉帮结派,成群结队,是他们生存的“技巧”。 没有成群结队的小妖,都是一些强得要命的存在,对此时的自寂来说,是不能招惹的。所以很难受,身为一个救苦救难,想一路行走,做自己喜欢的事的行者,奈何,实力已经不允许。 “哈哈,老天,想我自寂一向悲天悯人,自命不凡,可如今,又有谁会给我一点怜悯呢?” 自寂看着一座座荒坟,这里很寂静,静的有些可怕,有时听到周边的树叶被风吹落的声音,有时会有蚂蚁爬上他的袈裟,钻进他的腋窝,想在那儿开疆扩土。 自嘲,是他唯一能排解的方式了。 情劫未渡,修为难复,连这三成修为,都是他师傅拼尽全力,逆天夺来。自寂此时不单感到悲哀,还有羞愧。 琪荷啊,琪荷,你现在究竟如何了?自己一直想避开的名字,但却时常在他的脑海中盘旋不去。他仿佛看见琪荷离开那时幽怨的眼神,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眼角还挂着泪花。 难道当初自己选择救下琪荷,成为劫伴,是错了? “为何错?如果你不救下她,让她死于妖魔之手,那便是个懦弱的和尚,连自己的情劫都不敢面对罢了,更枉谈成佛了。” 他心里面马上跳出令一个声音来反驳他,并且说得他毫无反驳之力。 事到如今,难道只能怪自己不思进取,堕落成此番境地吗?动情便失道,两千多年的修为,毁于一旦,这便是代价,这就是天道,定数吗? 既然忘情办不到,那去他娘的道! 自寂不禁在心里咒骂,既然这条路走不通,难道就没有一条适合我的路吗?自寂的脑海中,掠过无数传说中大能,他们的道,他们的路,是如何走出来的。 为何三界稳固之后,修佛便不能有情,修道也不允许,起码成仙之后,没有天庭的旨意,动情亦是罪。那为何玉帝和皇母没罪,受他们钦定的配偶仙家也无罪。这便是所谓的天意! 第162章 ,学习烤肉(一更) “哈哈,自寂,你个傻子,你以为这百万年以来,像你这样想的就你一个?不知有多少修士,提出过类似的质问,甚至有些走向了逆天改命,妄想攻上天庭,推翻现有的陈腐旧规,可是,有人成功了吗?” “毫无疑问,现在三界依然稳固,既已成道佛先规,依然是成仙成佛的桎梏。” 自寂心里的这个声音又跳出来,这是活了两千多年的智慧结晶吗?还是腐朽的经验之谈,尽管腐朽,但自寂竟然无法推翻,就连自己心中的这一关,都过不了。 自寂起身,松松脚跟,拍去自己身上的灰尘,在这儿打坐一个多月了,依旧是原来的三成修为,是真正的凡胎肉体,所以,苦撑一个月,他脚麻痹了,肚子也饿到了极点。 或许南海会是个好去处,自寂打定主意,还是去南海一趟,因为之前,鱼儿曾经找过他,想一起去救琪荷,想必,从他那儿应该能知道琪荷的消息。 “屈辱就屈辱吧,自寂,你如今本事不济,却在乎面子,这难道是修为退步之后,心性也没了?” 起码到了南海,安全无疑,不必忍饥挨饿,能好好地想清楚他接下来要走的路。 “诶呀!在这儿还能发现一个大活人,真是苦尽甘来了,我的小乖乖。” 自寂正想动身,谁知,坟墓边上走出一只小妖,对这自寂舔嘴唇,两眼冒光,肚子扁扁,干瘦干瘦的梅花鹿小妖。 这只梅花鹿小妖,已经把这附近的村民都吃了三分之一,今天他也下山去觅食,谁知遇到一个较为厉害的抓妖师,结果人没吃上,半只鹿角都没了,受伤不轻。幸好,他逃进这个山林,遇到自寂。 自寂虽算不上小鲜肉,但绝对是青壮汉子,虽然没了头发,但那更好,不会咯喉咙,想必吃起来,会美味非常。 咕咕,咕咕!自寂的肚子发出了一几声饥饿的呼声。没办法,实在是太饿了,原来打坐的时候,几乎一动没动过,早就饿得肠胃麻木了,现在站起身来,肠胃渐渐恢复的通畅和生机,因此能出了“警告”。 但自寂的肚子响,把小妖鹿吓了一跳,难不成,这家伙也想吃自己不成?可他明明是一个凡人啊。 “小鹿,走吧,贫僧今天大发慈悲,便不收你了。” “放心,出家人不食荤腥,你赶紧走吧。”自寂勉强笑了笑,向小妖鹿摆摆手,示意他赶紧离开,同时摸了一下自己同样干瘪的肚皮。 “哈哈,你个秃驴,装什么啊,还想收小爷,我看,你不如学那佛祖,割肉喂鹰,乖乖躺那儿,省得小爷动手,等小爷修成正果那天,兴许还会记得你的恩德。” 听到自寂有气无力的话,妖鹿顿时兴奋起来了,原本想着,他会不会是个棘手家伙,可听他软趴趴的语调,好像自己不吃他,也活不了多久了,这和尚,肯定是迷了路在这荒坟,真是老天给我送来的美餐。 咳咳!自寂一下子被气得不行,敢情自己慈悲被当成了无能,虽然只有三成修为,但是虐你这小妖鹿,还是绰绰有余,没办法,给脸不要脸的家伙,跟当初的殷峰一样,养虎为患啊。 自寂想到这儿,骤然出手,一只佛光掌心印轰然打向小妖鹿。既然被小看了,好,就看你这缺角的小鹿有何本事,敢叫嚣吃我的肉! 小妖鹿本以为自寂已是自己囊中之物,想着该从他的头吃起,毕竟脑壳里多脑汁,还是从他的脚吃起,这和尚没一点肥肉,骨头也该是清脆。 没想到自寂的一只金色佛手印,如一座威能十足的小山,向自己横扫过来,这来的太突然,半死的和尚,最后的挣扎吗? 已经避无可避,小妖鹿凝结全身妖灵,周边的石头都被吸附到他身前,就连一块块墓碑,拔地而起,奔涌至他跟前,形成了一堵小石山。 轰隆!一声巨响,佛光掌心印与小石山相遇,一时间,碎石飞溅,漫天尘烟,小妖鹿以为石山虽碎,但终归挡住了致命的一击。 可他的双眼中,突然看见佛光掌心印从烟尘飞出,直直穿过他的胸口。这一刻,他的瞳孔微缩,失去了光亮,饥饿,已不存在他的念想里,死亡,成为了他的结局。 咳咳!自寂竭尽全力的一击,让本来饥肠辘辘的他,更觉得虚弱了,若是这一掌打不死那小妖鹿,就算他逃,自寂也没能力追上去了,幸好,一掌结果了他。 自寂看着满地碎石和鲜血,颓然地坐在地上,太累了,得歇歇。 环顾墓地四周,只发现一些野草和荆棘,没什么可以果腹,极目望去,周边的一些小树,也没有挂果的。再不补充能量和水分,恐怕还真得死这儿。 最终,自寂的目光回到那只鲜血肆流的小妖鹿中,小妖鹿胸口有个撕裂的大洞,显然,是被自寂不精纯的佛光掌心印直接命中,翻着白眼,看向自寂,但已经了无生气。 自寂拖拽着身体,慢慢移动到小妖鹿旁边,对他示以抱歉的微笑,然后轻轻伸出手掌,把他的白眼闭上。 “佛曰,万物皆有灵,动物有灵,植物难道无灵?众皆有灵,众生平等,奈何植物吃的,动物就吃不得?” 自寂用力卸下小妖鹿一只腿,小妖鹿在死的那一刻,已经被打回原形,现在的它,只是一只死掉的鹿,并没有人的一丁点模样。 用最后一丝灵气生起火焰,自寂坐下来,举着一只满是腱子肉的腿,开始了他的学习他的第一次烧烤。 第一次,自寂把鹿腿完全烤得黑焦,从外面看,就是一块碳的模样。没办法,第一次嘛,总得烤熟一点,吃肉已经很野蛮了,肚子虽然饿,但不能像野兽一样生吃吧,自己最起码还是个人的。 撕开烧焦的外皮,露出很烫很烫的肉来,自寂轻轻咬上一小口。 “一般般,还有点苦涩,看来肉,并没有凡人说得那么好吃,比那些青菜萝卜,味道还要差些,不过,能果腹就好。” 自寂慢慢嚼了嚼,还真有些味道,不知不觉中,把一只鹿腿吃了大半。 “哦,肯定是我太饿了。” 隆隆隆!天空打起了雷,乌云从四方聚集,一场大雨说到就到。 自寂看着天空的雷电,自言道“我只不过是吃些肉,好再去参悟佛道,你不会如此“关照”我吧,我又不反你,至于吗?” 自寂以为天响怒雷,是因为他破戒吃肉,但他想多了,只不过是下雨伴随的雷电而已。 第163章 ,三十年,烈狱大葬(二更) 南海夜里,兵营的集中地,这里是南海龙宫的捍卫力量,及鱼儿直接掌控的海兵,其中新兵八万,原来的精锐十万,整个南海的一半兵力,都集中在这几十海里的地方。 轰轰!一声毁天灭地的声响,还在睡梦中的海兵们,苏醒的一刹那,发现自己已经在一个万丈渊海,身体被利刃穿透,满满的鲜血,仿佛整个世界都是红色,这是大多数海兵死去看到的最后一幕。 这几天,鱼儿都在试炼他的乾坤灵法与水母秘术的结合,修炼很累,但娴熟程度一天胜过一天,早早睡下的他,直接被这一声音炸得跳起来! 漂浮在战场半空的敖蒙,一副释然的冷漠:“雄儿,父王今天总算为你报仇了,用着南海的血海尸山,来抚慰你的怨灵,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鱼儿现出神龙真身飞扑到兵营,救命的呐喊声,被早已埋在深渊的利刃刺破喉咙的尖叫声,无数南海士兵在身体被穿透,依然发出最后挣扎的声音,不断轰入他的耳膜。 简直不敢相信的这一幕,南海一半的兵力啊,原本只是想集中在一个大营中,方便统一操练,和培养新老兵协同作战的能力,没想到,他们都死了,死得这么冤,死得这么惨! “呵呵,你来了,本王的烈狱大葬很不错吧。” 烈狱大葬,是敖蒙用上万洞族人花了近三十年的时间,从东海边境,挖一条深渊隧道,隧道深入海底千丈,然后一直延伸到东海的兵营中。 只有足够深,才不会被发现,事实上,敖蒙成功了,上万洞族人,花了近二十年的时间,才挖通一条贯穿东海两海,直抵南海兵营的深渊隧道。然后在其海底下设置了这个烈狱大葬巨阵。 为什么说烈狱大葬能称为阵呢?因为他不单是洞族人的机关陷阱,神兵利刃的暗设,还有南海的冥火旗与酸冰珠,两大宝物加持,与洞族人的机关形成阴阳八卦大阵。 冥火旗,是上古万千鬼火祭练而成的宝物,此旗一旦舞动,幽冥鬼火如同地狱中苏醒的鬼魅,汹涌而成,将一方海水都变成群群青幽诡异的大蝌蚪。 冥火旗不停,鬼火不灭,只见群群青幽“大蝌蚪”蚕食着堕入深渊的海兵,连被刺穿的尸体也不放过。 酸冰珠,原本是北海苍龙祭练的宝物,但北海的后代,与东海做某种利益交换时,将这一宝物给了东海。 “寒气成冰,酸骨腐肉,冰珠不掩,敌魂难立。” 这是当时苍龙手中酸冰珠的威名,只要酸冰珠不被遮掩,它就能一直释放寒气,一旦有活物被寒气侵体,便在瞬间凝成冰块,凝成冰块还不止,还会腐烂掉你的肉骨,并且,寒气还带有驱散敌人魂魄的效果。 要知道,上古时代的战场,大神们的战斗,被摧毁肉身是常有的事,但凭着几万年的修为和未散的魂魄,重聚肉身是眨眼之间的事,但这酸冰珠所释放出的寒气,不仅能将肉身冻结腐烂,更有酸化敌人魂魄,使其难以重聚肉身之力。 虽说被害的十八万海兵中,还没有能凭借自身修为,重聚肉身的存在,但这酸冰珠的强大,是无法置疑的。 紧接着出现在鱼儿身后的有吴拓海、吴拓星兄弟,赤雨和青麟四位南海大将。他们把手中的兵器抓得吱吱作响,敖蒙的人头,他们势在必得,就算是同归于尽,也在所不惜。 鱼儿的一身神龙真气竖立在他们跟前,与敖蒙对峙,很明显,这两个对等的敌手,暂时还轮不到他们插上一脚。 “拓海、拓星,你俩去拔掉那根冥火旗,赤雨,青麟,你俩去收了那颗酸冰珠。” 四位将军得令之后,不敢丝毫耽搁,四道流光飞向两边。十八万南海精锐啊,当然不可能一下子死绝,苟延残喘,垂死挣扎的,能救下一个算一个。 “敖蒙,我屡次放过你,却不想,你死性不改,今天,还来毁我南海,若不将你碎尸万段,本王誓不为龙!” 鱼儿手持寒光剑,剑尖直指敖蒙的鼻子。这一次,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敖蒙这祸根,原本自己不想打破三海制衡,留他到现在,殊不知,倒成祸根了。 “敖鱼小儿,不是本王小看你,要杀本王,你还嫩了点。” 敖蒙见鱼儿杀意滔天,也只不过微微一怔,虽说他没有把握打赢鱼儿,但他知道,鱼儿想打败他,也并非易事,更别说杀了自己了。 鱼儿不想跟他费口舌,只有杀,将他的头颅砍断,将他的魂魄撕碎,才能平他的心头之恨。十八万的南海精锐啊,鱼儿苦心经营了几百年,却被一招毁于一旦,这种恨,整个南海都装不下! 如山岳之威势,断天之锋芒,一剑劈去,一方海水被切成两半,直扑敖蒙。 如此迅猛!敖蒙有了两次和鱼儿交手的经验,自然不敢大意,龙泉剑祭出,凝聚一声灵气附于剑身,迎面一挡,恍铛!整个海底都在抖颤,这种撕破虚空的声音,好像能让战场上所有生灵的耳膜撕开。 敖蒙踉跄倒退三步,才稳住身形,鱼儿的杀意加恨意,果然不可小觑。 但在鱼儿看来,这老贼竟然还未死,真是可恶至极!连连再辟出数十剑,都被敖蒙躲过或勉强扛下。 敖蒙的脑门已经冒汗,心内暗暗吃惊,这敖鱼的剑道竟然比上次交手更强了,不过短短几十年,他为何能精进如此之快?并且,每一道剑劲十足,携带毁天灭地的霸气,而自己只得苦苦招架,连还手的机会都鲜有。 “敖蒙,你必死!”鱼儿大喝一声,寒光剑顿时华光大涨,如一颗爆发冷焰的小太阳,整个战场都在它的照耀中,海水因剑气肆逆而发出层层剑纹。 不好!这一剑真是奔着自己性命来的,敖蒙被这鱼儿的大招给吓懵了,不过,他岂能没有动作,等死历来不是他的性格。 替身之术,敖蒙逃闪的同时,连续放出七八个替身,但鱼儿这一招杀伤范围实在是太大,挡在前面的敖蒙替身,一触到剑气,就被一股浩瀚之力撕成粉末,敖蒙的真身虽然逃离了寒光剑气的重心,但还是被波及到。 这一招,是鱼儿抽空了翼龙元神珠的灵气,发动灵力渡剑气,施展的寒光巨剑,料想这敖蒙不能逃出这一剑的杀伤范围,至少也能让他重伤,然后再提剑瞬移过去,一下子结果了他。 可惜,当鱼儿同时看到几个敖蒙的时候,就知道这老家伙一定是用替身躲闪了。 被波及到的敖蒙,护体真气被破,龙袍更是被剑气撕破,样子狼狈,幸好,只是被擦伤。但这一幕,却被吴拓海兄弟、青麟赤雨他们看在眼里。 鱼儿龙王这一剑虽然不能要了敖蒙的命,但毕竟还是把他打伤了,还有,与鱼儿的对战中,敖蒙一直处于下风,这大大地提升了他们的信心。 冥火旗是由敖勇和东海老龟把守,吴拓海兄弟俩对上他们,敖勇虽然平常是个纨绔子弟,实力不怎么样,但怎么说也是东海的太子爷,并且现在是唯一的太子爷,他手持雷银叉,看着南海大片海兵的尸体,很惬意。 “吴将军,我看你们南海都快完了,投降吧,我可以让我父王依旧封你个将军当。” “哼,敖勇小贼,等俺砍了你的狗头再说!”吴拓海还没有搭腔,他弟弟吴拓海便一刀砍了过去。 敖勇的实力与吴拓海相差无几,但他手中的雷银差很棘手,与他兵器相交,每次都会被电得麻痹,还有,东海老龟虽说战力连吴拓星都比不上,但他的防御力强,敖勇为攻,老龟为守,一时间吴家兄弟竟然拿他们没办法。 可是,当他们看到鱼儿似小太阳般的寒光剑芒,他的父王,则像只落水狗般逃命。这时,敖勇不但心里发虚还打了许多问号,老头子不是说他很能吗?只要烈狱大葬成功,那鱼儿他也能收拾,可现在看,他怎么好像要被敖鱼给收拾了。 “老龟,记住,看我脸色行事,一旦父王那边撑不住,我们也要赶紧撤,我可不想像大哥一样。”两人背对背,敖勇秘密传音给东海老龟。 不得不说,敖勇是明智的,因为就刚才鱼儿那一剑,若是换作是他们,根本逃不掉,他父王都搞不掂的龙神,那他们还打毛啊,当然是逃命要紧啊。 “明白,太子。”东海老龟活了十多万年的智慧也不是盖的,当然明白。 青麟和赤雨将军对上的是守着酸冰珠的洞族三位长老,这三个长老,虽说当了敖蒙的狗腿子心有不甘,但敖蒙承诺过他们,烈狱大葬成功,攻陷东海之后,那洞族便可以重生,同时领地也可以扩大。 总之,只要能帮敖蒙灭了南海,失去了都可以要回来。他们刚开始也采取消极的抵触情绪,但后来他们听说,鱼儿占领洞族后,又杀害了大批投降的洞族人。 “真是禽兽不如!” “天理不容啊,想我洞族也是上百万年的部族,却遭人如此凌辱。” 愤懑不平之后,他们知道,必须做出选择。很显然,他们最终只能把希望寄托到敖蒙身上。 第164章 ,九龙归一(三更) 三十年的埋头苦干,不得不佩服洞族人的毅力,当然,这也不能少了敖蒙的手段,大棒跟胡萝卜齐上,对于洞族残余的高层,主要是铁长老、金、银长老,用各种好处吊着,生活待遇也不必原来洞族的差。 对于中低层的洞族人,如果干活不努力,照样皮鞭伺候,并且还加一句。 “你们这群废物,忘了洞族的血海深仇了吗?今天,我就替洞族的老祖宗们打醒你们。” 当他们看到烈狱大葬真的把南海的一半兵力埋葬掉,他们很兴奋,感觉洞族要复族在即,洞族将重生,而自己,作为上一代长老,同时,又是洞族重生的大功臣,定会被洞族后代所铭记,千古流芳。 所以,赤雨和青麟想夺走酸冰珠,他们齐齐蹿出来,那里肯让半步,三对二,并且洞族长老的实力并不比他们中的任一个弱,一上来,酸冰珠无法抢夺,青麟和赤雨都落了下风。 直到鱼儿的寒光剑芒,逼得敖蒙逃窜不止,他们的信心才回来,不然,他们只能勉强地拖着洞族三位长老,使他们无法驱动酸冰珠伤害更多南海士兵,这已经是他们的最大努力了。 “哈哈,敖鱼小子,你也不过如此!” 敖蒙真身归位,对着刚才放大招的鱼儿,毫不畏惧,还出言怒怼,阵阵豪言音波回荡着整个战场。 战场上,士气尤为重要,这一点,他岂会不明白,刚才自己的分身被尽数摧毁,王袍被撕烂,一身狼狈,定然已经让东海的士气受挫,他这一句话,就是要告诉鱼儿,你虽然很厉害,但竭尽全力的一招,老子还不是照样活奔乱跳,你能耐我如何? “呵,不知刚才何人在鼠窜?”鱼儿冷眉一挑,依旧剑指敖蒙。 一剑虽然不把你砍死,但也受伤了吧,看你那嘚瑟的劲,看来是想急着去见阎王了。 “呵呵!”敖蒙怒目直瞪,嘴里呵呵,但手中动作却没有停下来,既然如此,轮到本王了。 不好!他要祭出九条本命火龙,鱼儿看他的架势,跟上次祭出火龙时一模一样,便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敖蒙的九条本命火龙,异常凶猛强大,特别适合近战。 可迟了!鱼儿想疾速与敖蒙拉开距离的时候,一条通天覆地的火龙,一张盘口,直接将鱼儿吞入腹中。 不是九条,而是一条,敖蒙等的就是这一刻,他这三十年中,岂会没有为今天这一仗作准备?九龙归一,不是简单的相加,更不是体型变得更庞大而已。 以精血为引,祭练归一,火龙的吐出火焰的,直接同化一方海水。敖蒙这冲天火龙,直接把整个战场变成岩浆地狱,滚烫的海水,令在抢夺冥火旗和酸冰珠的吴拓海和青麟,都纷纷停下。 大家运转周身灵气护体,只为抵住被火龙烧得赤红的热浪。 “我的天,敖蒙这怎么能召唤出这样的怪物,鱼儿龙王不知如何了?”吴拓海冷汗热汗齐下,因为他看到战场上,到处都是被敖蒙的火龙煮熟的虾兵。 鱼儿直接是被吞入腹中,这火龙喷出的焰浪,都不是吴拓海等人能抵挡的,更何况是火龙内,那儿可是这火龙的炙热本源,岂不比这热浪还要厉害几倍。 “不要直接融掉就好!”赤雨也在心里为鱼儿祈祷。 虽说大家都在拼命,但眼中余光可是一直关注着鱼儿和敖蒙,这两有决定战局结果的关键神龙,无论哪一方的败或胜,都直接锁定了南海与东海的存亡。 这一刻,整个战场上一片沉默,鱼儿被火龙生吞,但那条巨龙,好像消化不良般,并不完全受控于敖蒙,而是无头无脑乱喷火,整个战场只剩一条癫狂的火龙,一片火海,和冷汗直飙的敖蒙。 这火龙可是敖蒙的精血培育,竟然不受操纵,这令他大惊失色,却努力维持着与火龙的羁绊。 “热死老子了!”鱼儿被火龙的罡风直接卷入一片火海中,满目世界,却只有火焰,如此单调,便是火龙的体内? 鱼儿就疑惑了,为何那些大的怪物都习惯把自己吞进肚子里面,打不过就打不过嘛,你这一吞了之,好像很不负责尔。 虽说心里很不爽,但鱼儿马上就意识到,此地不宜久留,不然真的会被毁掉,王袍毫无疑问,在进来的瞬间,便连灰都不剩,盔甲亦是如此,若不是鱼儿用灵气幻化一件外衣,那他肯定是全身赤裸的。 热!整个身体好像被蒸煮一般,皮肤直接被烧焦,火辣辣的,这里若是有镜子,鱼儿肯定不会认出镜中的自己。 还好,混道无极功法帮他拓宽了容纳冰火两极的宽度,要不然,他真的就如同敖蒙所想的那样,一进来直接化灰灰,而不是被烧焦皮肤那么简单了。 要出去,必须破掉火龙的肚子,鱼儿马上拿寒光剑戳戳火龙的肚皮,测试一下硬度,什么鬼?鱼儿一戳,就进去了,根本没花什么力气。 哦!敖蒙这火龙,虽说是用他的本命精血饲养,但毕竟属于幻龙体,并非真的火龙,所以,并没有实体,有的是火龙的焰浪组成的隔膜而已,虽然看不透,但寒光剑并不惧火,能轻易穿透过去。 要死了! 鱼儿赶紧沿着寒光剑冒头出去,但只是吸到半口外面的空去,嗖的一下他又缩了回来。 因为他发现,敖蒙这条火龙,正因为不是实体,所以才难以杀死,就算自己钻了出去,敖蒙依然能操纵这条火龙来攻击,这样,战争必定会陷入僵持。 就算敖蒙这条火龙,不能耐鱼儿如何,但有这条火龙在手,敖蒙便难以杀死,想到这儿,鱼儿决定,要先毁了这条火龙,不然一出去,说不定又被吞进来,这样更悲哀。 这火龙千余丈长,比鱼儿的神龙真身还要大十来倍,何况刚才鱼儿只是冒出个小脑袋瓜,敖蒙那老家伙并没有察觉,一直以为鱼儿还被困在火龙体内,动弹不得,就等这融化殆尽了。 敖蒙也想收起这火龙,因为火龙的威能过大,他的操控需要全身的灵力牵引,这样很累。但又担心敖鱼那小贼还未死绝,这时收起火龙,岂不是纵虎归山? 第165章 ,敖蒙休跑!(四更) “嘿嘿,吴拓海,本太子给过你机会,你不知珍惜,现在若跪下来,向本太子磕三个响头,叫爷爷,本太子还可以考虑饶你一条狗命。” 敖勇很得意,用冥火旗来抵御住焰浪的同时,还不忘可怜一番吴拓海兄弟。在他看来,鱼儿已经必死无疑,他父亲的本命火龙还未遇到过对手。 “呸!我南海岂有投降之士。”吴拓海向敖勇狠狠吐了一口痰,不幸被敖勇驱使鬼火挡下。 鱼儿是否凉了吴拓海不敢猜测,虽然他相信鱼儿的实力,不是那么容易死掉的,但敖蒙这条火龙,恐怖得惨烈,因此他也不得不深深担忧。 不管胜败如何,投降,是不可能的,在他吴拓海的脑海中,从未有过这个的词儿。 “在哪呢?在哪呢?”鱼儿急得团团转,一边用灵力驱使寒光剑芒抵御烈火,一边寻找。他要找到火龙的精元,火龙的精元,由敖蒙的精血所化,是火龙的命脉所在,也在敖蒙之所以能操纵这条火龙的牵引和感应之地。 换言之,这火龙是一具傀儡,敖蒙在这具傀儡中设置了总的控制器,这控制器就是敖蒙的本命精血,也是火龙的精元,敖蒙就是通过这火龙的精元,操控火龙往东还是往西,张牙还是舞爪。 鱼儿顶着烈火,终究是在火龙的中间顶部,找到了一团脸盘般大的金色液体。 那液体盈盈作动,同时冒着金光,仔细查看,你会发现,这一团液体边上有密密麻麻的微小灵脉,蔓延到火龙的周身各处。 一定是它了!鱼儿不敢再耽搁,怕一会精元没破坏,自己就被烤熟了。冥龙化珠!鱼儿直接化为一颗珠子,躲进寒光剑中,同时,寒光剑威能大盛,变成了一把真正无所不断的神兵。 一剑刺进去,正中心位置。精元毫无疑问,被刺了个大洞,好像肉羹般的浓液往四边扩散。 可鱼儿拔出剑之后,中间的那个大洞,又被周围的浓液给填补上去,不过两息,便完好如初。 呢嘛?竟然自动愈合,鱼儿怒了,来个猛刺,刺了还划……可惜,都没用,那精元确实有自动复原的神通。 看来,敖蒙精心培育的寄身火龙,并不是那么容易毁掉。 如果说,鱼儿猛刺那精元,一点作用都没有?那倒也不是,火龙内的精元受损时,敖蒙操纵起来,就会感到力不从心,出现时灵时不灵的现象。 “既然如此,就别怪我狠了,敖蒙!” 鱼儿怒喝一声,直接化出神龙真身,要知道,这种情况下,化出神龙真身是一步险棋,因为神龙真身面积大了,受到烈火攻击的范围也会增大,同时,鱼儿的受伤程度也会更严重。 化出神龙真身的鱼儿,直接一口下去,把那火龙真元吞进肚子里,同时,召唤出寒光剑,在前开路,一举穿破火龙而出。 在青麟、赤雨等将士,几乎绝望的时候,鱼儿的神龙真身终于出现了,金鳞闪烁,如一颗耀眼的星星,给他们带来了期待已久的光辉。 鱼儿一口吞下的精元,真的好像吃了小金乌一样,都到肚子里了,那个滚烫,直接让鱼儿的神龙真身的癫粟不已。他只能大口大口地吞进周边的海水,形成一个个巨型漩涡。 这海水虽然早已被火龙煮开,但对于龙体内的小太阳来说,还是很冰凉的。 “敖鱼小贼,竟然没死?哪里跑?” 敖蒙张大着嘴,诧异地看着鱼儿的神龙真身,没想到,这还没弄死他。但他明显看到,鱼儿的神龙真身鳞片都被烧得一片黑一片红的,还猛地喝海水。 虽然没能一击烧化了他,但看来,他也受伤不轻。敖蒙决定乘胜追击,继续操纵火龙,再吞一回,还不信烧不化他。 可他万万没想到,他的火龙,通天火龙,竟然原地不动!怎么回事,灵力牵引,火龙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真元!火龙的真元,自己的精血,竟然不见了,完全失去了感应。还有,火龙,自己祭练了上万年的火龙,辛辛苦苦把其九九归一的大火龙,竟然由外到内,一点点溃散,好像风中的沙堡,洒落一地。 这!可恶,敖蒙知道是鱼儿搞得鬼,自己祭练的火龙精元,不可能被砍碎或者毁掉,唯一的可能,就是被吞掉了。 敖蒙的白须,随着下巴,在微微颤动,他想说什么,想骂什么,却始终说不出口,或者谩骂已经挽回不了结局。 火龙被毁,精血被夺,他的气血在这一刻,几近枯竭,因为方才用全部灵力把持火龙,最后精血被吞掉。虽然神龙的精血不止一滴,但那火龙内的精元,可不止一滴啊! 敖蒙的神情已经无法用悲哀来形容,他的容貌在这一瞬间,仿佛苍老了许多。 但即便是这样,身为一海之王,他还是可以做很多事情。他拂袖抛出两个玉简,化作两道流光,分别飞往镇守冥火旗的敖勇,和镇守酸冰珠的洞族长老。 这是两道撤退的指令,敖蒙发出这两个指令之后,仰天长啸,瞟了一眼猛喝水的鱼儿,扬长而去。 撤退?敖勇虽然有点不敢相信,但他父王都已经下命令了,那就退吧。毕竟打打杀杀,这种粗鲁,有辱斯文的事,是不适合谦谦君子的风格的,还是回东海歌舞升平比较好。 更何况,面对吴拓海、吴拓星俩兄弟,他和那只只会防御的老龟,也讨不了什么便宜。 什么?撤退! 洞族三位长老让敖蒙的这流光传音搞懵逼了,为何要撤退啊,敖蒙,你来之前不是说得好好的吗?说自己一定会搞掂敖鱼这个小杂种,帮洞族复族,现在你说撤就说,tm还要不要点逼脸了。 他们看到,敖蒙虽说也受了点伤,但表面上看来,鱼儿受的伤比敖蒙还严重,毕竟鳞片都被烧焦了很多。 “敖蒙,你这打一炮就跑的家伙,还让我们怎么相信你?” 洞族的三位长老进退两难,他们三个,对付赤雨和青麟,一直占据着上风,打赢只是时间问题,可这下好了,东家说,咱们跑吧。 “敖蒙老贼,休跑!” 猛喝水的鱼儿感觉不对劲,这敖蒙怎么说跑就跑,连个招呼都不打,不知道很没有礼貌吗? 更主要的是,你害了我南海十八万海兵,本王苦心经营几百年的心血,全被你毁了,现在就想拍拍屁股走人? 第166章 ,老龟的执念 吞进大量海水,那颗火龙精元终于平息下来了。一旦平息下来,鱼儿感到一股汹涌的力量源源不断的充盈全身,他全身的伤都在这一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连烧焦的鳞片,也褪去灰暗,剥落,被新生的所替代 哈哈,看来敖蒙这火龙精元还不错,混道无极心法在吞进精元的那一刻,也在自动运转,这样,龙体的阴阳两极承受能力便会进一步增强。不得不说,这次是因祸得福了。 但敖蒙竟然想趁这个间隙逃走,得了你一点精血祭练的精元,不代表可以放过你,若是这一点精血不是被敖蒙祭练了上万年,化为浓郁火性精元,自己也不至于耽搁这么多时间来平复体内的灵气。 敖蒙听到鱼儿在后面喊,不跑?等你请吃饭啊,不跑才怪,敖蒙压根没有回头,反而加快速度飞疾而去。 见到这一幕,洞族的三位长老也咬咬牙,舒展飞身之术,毕竟保命要紧。 “还想跑?”吴拓海兄弟赶了过来,与赤雨、青麟,形成包围圈,将三位长老困在其中。 这三个老家伙,竟然敢联合东海谋害南海,这个烈狱大葬,真是“多亏”了他们洞族,他们是东海的大功臣,是这个阴谋的主力部队啊。 既然如此,不把他们的肉一片片割下来,恐怕是难以抚慰南海十八万精锐海兵的冤魂了。吴拓海他们怒目齐齐射向那三个老头,恨不得把他们生吃一般。 原来是三对二,那三个老头很轻松,但如今情形发生了大逆转,变成三对四,主靠山敖蒙也已经溜之大吉了,三这个老头有些心灰。 “好啊,你南海屠灭我洞族,今天,我们也总算为洞族报仇了,就算到了列祖列宗那儿,也有交代了,你们,一起上吧。” 铁长老虽然心灰,但还不至于要放弃,他想着,死之前也得拉上垫背的,因此最后的狠话飙出来,显得大义凛然,好像他甘愿赴死一般。 “老头,咱们南海的地盘,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一起上还用你叫?” 吴拓海骂咧咧,这铁长老也太给自己面子了吧,难道你不叫就不一起上吗?战场上,没有多少来说的,一起上是必须的。 轰!七人战到一块,这三个长老,其实都是瓮中之鳖,只是想死得有些尊严,拉上一个垫背的也好,可是吴拓海等几位将军,可没有一个是吃素的,都是经过多少生死战役存活下来的,想拉个垫背,还真的难办得到。 “找死!”鱼儿恶狠狠地吐出这两个字的时候,一道从天而降的寒光,一下子把铁长老劈成两半。 怎么回事?大王出手了,很显然,这霸道的寒光剑气,非大王莫属!南海众将都惊呆了,只见大王出手狠辣,三个长老,只用的五剑,全都撂倒在地。 铁长老一剑归西,金长老和银长老有了防备,堪堪避过了一剑。 大王,你不是要去追敖蒙吗?怎么一下子把这三个老头斩掉,这不怕有失您的身份吗? 众将都在诧异鱼儿的狠辣果决,根本没给这三个老头忏悔的机会,也是,战场上,自己不狠难道等别人对你狠? “还愣着干嘛?马上处理伤员,清除战场。”鱼儿扭过头一瞪,让吴拓海等人心惊不已,这分明是杀意啊,大王杀了这三个老头之后,杀意不但没减,反而更甚! 敖蒙这个老不死竟然比兔子跑的还快,鱼儿当时就想提剑追过去。奈何看见洞族的三个老头对着吴拓海等人,缠战在一起,看他们,一时半会还真完不了事。 但十八万南海精锐,破阵之后还有小部分存活,更有一些挣扎在生死边缘,呼喊求救,鲜血四流,多耽误一刻,便有成千上万的性命流逝。必须赶紧组织救援! 这洞族三个老头还真是阴魂不散,死就死了,干嘛磨磨蹭蹭,所以鱼儿很生气,提剑过去就结果了他们。 “大王,我……”吴拓海刚想说,我与你一起去追敖蒙。 可鱼儿根本就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再次舒展神龙真身,朝着敖蒙逃跑的方向追去。 神龙真身,比一般的腾云驾雾之术,都要快,但是敖蒙逃跑时,并不敢使用神龙真身,因为神龙真身虽然飞行速度快,但是要搅动一方风云,龙气无法掩藏。 也就是说,如果敖蒙使用神龙真身逃跑,鱼儿能在几千里之外锁定他的位置,这太过高调了,还怎么逃? 相较之下,鱼儿使用神龙真身,疾驰向东海方向,不管如何,敖蒙,我就不信你不回东海? “哈哈,看来敖蒙这家伙也是老糊涂了,你虽不使用神龙真身,能暂时隐匿气息,但你能逃到那儿?你不要你的老巢,东海啦,真是愚蠢。” 鱼儿暗暗骂道,要是今天,自己处在敖蒙的处境,必然会使用神龙真身,先逃回老窝再说。 难道说,敖蒙这厮不打算逃回东海,如果他不回东海,我该怎么办? 鱼儿心里闪现一个比较狠毒的想法,那就是把他儿子敖勇抓起来,当人质,再把东海搅得天翻地覆,然后叫吴拓海派兵到东海,把东海收归南海所有。 虽说抓人质,要挟敖蒙出现有点卑鄙,但相比较于敖蒙处心积虑三十年,布置一个烈狱大葬来毁了南海一半的战力,这的狠还真寒酸的要紧啊。 一个人独闯东海,如果是当初初来乍到南海的鱼儿,这是不可想象的,毕竟东海为三海最强的说法,在三界中也是根深蒂固的。但鱼儿今天,就要拔起这蒂固的深根,不但要独闯,还要把南海的屈辱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烈狱大葬确实恐怖,鱼儿离开时匆匆扫了一眼整个战场,十八万南海精锐,活下来的估计也就两三万,南海最强,一夜之间,又变了! 一半的战力丢失,这无疑是宣告了几百年来鱼儿的辛劳付出属于多此一举,这场战役之后,南海的整体实力,应该是比当初自己接手南海龙王时,还要弱吧。 这你让鱼儿如何忍,如何不恨?因此敖蒙的头颅,就算他躲到床底下,也要收割! “父王,他好像追来了。” 敖勇感到千里之外的神龙真身气息,他心里直冒冷汗,鱼儿的本事他是知道的,当初鱼儿还是南海的一个小统领时,就出手教训过他,这么多年过去了,敖勇在修炼上,更是被甩了八条街。 要说自己慌,还情有可原,可他的父王,东海之主啊,你不是很牛掰的吗?怎么也要逃,连他父王都选择逃跑,他如何能不慌。 “听着,你们继续以这样的速度逃回东海,那敖鱼不见到本王,也不会拿你怎么样的,龟丞相,保护好太子!” 敖蒙岂能不知道鱼儿在后面追,他正在想办法,若是被追上来,恐怕东海两代都得晾在这儿。 看来,只能破釜沉了,拿出所有的底牌了,自己比敖鱼这个小龙娃,多活了十万多年,这么多岁月,岂能没有一点沉淀。 他随即取出一个红色瓶子,倒出一颗黄白相间,拇指般大的药丸,一下子吞进喉咙。 接着,他的身子瞬间缩小,最终变成一颗闪着金光的小石头,破空而出,如流星般,刹那间消失于在敖勇和老龟的前面。 这堕星无痕之术,是敖蒙年轻时得到了一个残本飞行之术,施展时可快如流星,万里只需一瞬,只可惜得到的是残本,要配合特制的药丸才能施展。 “父王!”敖勇欲哭无泪,没想到大难临头,连自己的老头子都靠不住,他很伤心,但敖蒙连一个完整的背影都没有留给他。 什么,龟丞相保护?这老龟能保护我?东海老龟的壳虽然够硬,但鱼儿的寒光剑可不是一般的神兵,并且这老龟年迈无力,速度能抵挡得了敖鱼那丧心病狂的货吗? 敖勇用嗔怪的眼神瞟了一眼旁边的老龟,想骂他也骂不出口,毕竟这个节骨眼,有个老龟护着好过没。 “太子不用担心,大王他这样做自有缘由。” 缘由?敖勇很想怼回去,他的缘由就是贪生怕死,抛弃他唯一的龙子? 然而他没有,而是凝聚全身灵力,将飞行速度加到最快,让你这老龟在我屁股后面吃灰吧。 “不对啊!我为什么要听那死老头的话,不施展神龙真身,让那敖鱼追过来,岂不是等死!” 敖勇加快速度的那一刻,终于“开窍”了,神龙真身必须施展,就算速度比不上死老头子,也比不上敖鱼的,至少多一分希望,能飞回东海边缘也是好的。 神龙真身,现! 东海老龟感觉自己很悲催,孤零零的。敖蒙、敖勇俩父子,老龟可以说,是看着他们长大的,但他们…… 唉!没有一点尊老的品质。 敖蒙身为东海之主,先逃回去布置战力,对抗敖鱼,也算是情有可原,可他儿子,竟然不听老子的话,也现出神龙真身逃跑,怎么就能这么怂,将来东海,还怎么让你发展壮大? 老龟觉得心寒啊,但他又不能说不干了,回家吃粥算了。毕竟是东海龟丞相,一天是东海的龟,一辈子都是东海的龟,岂能说不干就不敢,龟壳上的无形标签,没那么容易摘得掉的。 第167章 ,论无耻的程度 既然如此,就试试自己的龟壳硬不硬吧? 老龟已料定自己逃不掉,只好主动停下来,省点力气跟鱼儿刚一下也好,就算死,也不枉东海老龟,世代保护东海的使命了。 “老龟,你也想做本王的对手?” 鱼儿的面前,竟出现了一只如小山般大的龟壳,挡住了去路。 “老龟不敢,只是王命在身,虽死尤荣。” 千里之外,有一股神龙真身的气息飞奔而去,而这里,却只有东海老龟,那么,千里之外的神龙真身是谁,敖蒙,还是他儿子敖勇? 鱼儿虽能明显感觉到千里之外的神龙真身气息越来越远,但无法判断化成神龙真身逃跑的是谁,毕竟他们俩父子都能化出神龙真身啊。 而这只东海老龟,鱼儿压根就没把他放在眼里,自己要找的是敖蒙,而不是想煲龟汤。鱼儿原先想,直接绕过老龟便可,反正这老龟速度上完全跟不上自己,我又何必跟他纠缠。 “不对!万一敖蒙藏在老龟身上,然后突然出现在自己屁股后面偷袭咋办?” 越是紧张对敌,越要冷静判断,鱼儿可不想被敖蒙那老家伙偷袭,声东击西,先让他儿子现出神龙真身,在前面做饵,然后再从后面偷袭,这种事情,敖蒙完全有可能做得出。 这时候鱼儿真想用乾坤灵法,看清楚前面的神龙真身大小,以此判断是不是敖蒙,但眼前这个虎视眈眈的老龟,岂能让自己这样任性。 老龟见鱼儿并没有越过自己的打算,便化出人形龟背,手持黝黑的镰刀,脸色阴沉,七寸矮子,却如死神欲勾魂,这就是视死如归的精神? “老龟,你可要想清楚,敖蒙他阴险毒辣,还贪生怕死,根本就是想让你送死,这样的老家伙,值得你为他卖命?” 鱼儿声如洪钟,向宣布敖蒙的罪状般,方圆百里之内,都能听到他的声音。他就是想用最恶毒的咒骂,把敖蒙这只真正的缩头乌龟骂出来,奈何搜肠刮肚,才发现自己在这方面的知识很欠缺,不够用啊! “王命使然,生死由天!”老龟还是很坚定,反正就是等死的意思,来啊,干我啊,真是一副买好棺材,点好蜡烛,就差躺进去的样子。 “不识抬举!” 鱼儿扬起手中的剑,当即劈下去。实话说,这只老龟很可惜,为东海如此卖命,但站错了队伍,就是愚忠,连粪坑里的石头的不如。 铛!老龟手中的黝黑镰刀断成两截,要不是他及时把头缩了进去,那头也可以分成两半了。 一股死亡的气息从老龟的心里腾起,没想到在寒光剑的剑气下,一切神兵都是这么渣,自己这把地狱镰刀可是用地狱之火淬炼而成,虽然比不上敖蒙的龙泉宝剑,那也是东海有名的神兵,没想到只是那么一剑,便成两段。 “老龟,本王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出敖蒙的下落,饶你不死。”鱼儿看出了老龟的惊愕和不安,竖剑而立,给他最后一次悔改的机会。 “来吧!” 看来是废话太多了,鱼儿不在留手,连续十多剑,老龟哪有还手之力,只能化成大海龟,躲进龟壳里面瑟瑟发抖。 “这么硬!”寒光剑嘣了十几下,道道剑气虐得巨大的龟壳嗦嗦作响,龟壳上也有了十几条好像要裂开的细纹。 虽然鱼儿知道,继续削下去,这东海最强的盾牌也撑不了几剑了,但这样太费劲了。 连续这样的攻击,敖蒙也没有出现,证明他并没有躲进这龟壳里,既然如此,自己岂能再浪费时间与这老龟纠缠。 神龙真身,现! 老龟透过洞眼看到,鱼儿化出巨大的神龙真身,心想,这下完了,连骨头渣子都剩不下了,他这是要生吞了我啊。 然后,并没有,神龙真身腾飞过去,用尖锐的龙角,一下子把老龟掀翻,四脚朝天,当然,他都缩进去了,没有看到,但实际上也是朝天。 然后龙爪呼来一阵罡风,一爪,把四脚朝天的老龟拍落到凡界的山中。那龟壳还没来得及缩小,就被几座大山卡在半山腰。 寒光剑出现,鱼儿那破天的光芒,一剑削平了卡着老龟的两座大山,滚滚巨石,顿时吞没了老龟。 先是被鱼儿的龙角轰然一顶,接着又是龙爪势大如天塌的一拍,虽然隔着龟壳,但老龟已经晕死过去,被滚滚大石头堆压成山,他早已没了意识。 “这样,你应该不会碍手碍脚了吧。”鱼儿很满意自己的杰作,两座大山再堆积成一座,把老龟镇压在下面。 神龙真身,现!再次赶往东海,敖蒙的狗头,不能再让他挂脖子上了。 敖勇很庆幸,因为他已经接近东海海域了,还有五千里、四千里、三千里…… 呼!终于进入的东海海域,他感觉自己的小命又多了一重保障。 因为一旦进入东海海域,鱼儿就算追赶过来,那些守卫在边界的东海海兵,就会赶过来,就算他们不是鱼儿的对手,但至少也能撑一会吧,撑一会,自己又可以逃得更深入,召集更多的虾兵蟹将来对付敖鱼了。 “没想到啊,这老龟还真有点用,竟然能阻挡了敖鱼这么长时间,嘿嘿!”敖勇心里不得不庆幸,这老龟平常看起来也是好欺负的,关键时候,还能挡挡灾,要是这次能平安渡过,我还是会给你烧支香的。 虽说进入了东海海域,还是不能太大意,毕竟敖鱼那个家伙是个变态,虽知道边界的海兵能阻挡得了他几下。 想到这儿,敖勇的神龙真身又往龙宫飞驰而去。 “那个死老头在哪了呢?” 敖勇这时有点想念他父王了,若是敖鱼追来,没有找到他父王而是碰见了他,那岂不是要拿他开刀,所以,跟敖蒙在一块才算有安全保障,居于这一点,敖勇必须要找到他的父王。 难道老头子躲进龙宫里了,敖勇先不管三七二十一,往龙宫方向一阵冲,因为就算他不在龙宫,龙宫有难,难道他不出手,再说了,东海龙宫是东海守卫最强之地,更有阵法、机关,陷阱可以操控,所以,先溜进龙宫,一定没错。 “敖勇,你去吧,父王来挡住他。” 敖勇的神龙真身刚想再飞驰,就发现他前面有个人,不,是神,他父王!原来敖蒙并没有逃跑,先跑回东海不知做了些什么,现在就跟变了个样似的,神气十足,完全不像刚才逃跑时的狼狈模样。 “是,父王。”敖勇当然高兴了,特别是看见他家老头子,又变回刚出征前的精神劲,好像胜券在握。 不管怎么说,在东海的地盘,那敖勇进了来,出去都成难事,哈哈,我还是先回龙宫喝杯酒压压惊先吧。 “东海敖鱼,你如此大胆,竟敢闯我东海,受死吧!” 鱼儿的神龙真身一进到东海上空,便遭到边境的虾兵蟹将拦截,数千支特制的穿云箭向鱼儿喷射过来。 这些穿云箭虽然锋芒无比,但比起鱼儿神龙真身的龙鳞防御,还是不够格的,虽然有些痛痒,但只要破不开龙鳞护体真气的防御,权当是在热身好了。 如果说是放放冷箭,鱼儿还可以忍,可一个蟹将,竟然冲破海面,手持一把巨型钢叉,朝这鱼儿的龙尾刺过来。 “真会找死!”鱼儿一个跃身,避开那巨大的钢叉,然后一爪子拍向蟹将的脑袋,啪!的一声,伴随着许多骨骼碎裂的惨叫声,这蟹将如一块笨石头。 扑通一下子掉回海中,海水泛起了一片血红色的液体。鱼儿化回人形,毕竟神龙真身目标太大,会被当成靶子打。 虽然这些虾兵蟹将菜的一逼,就算是神龙真身,他们也难以伤到自己,但东海未必就没有高手,何况敖蒙还活着,敌在暗,我在明,不得不小心啊。 “敖蒙,你还是不肯出来,既然如此,你东海的小虾米,我也不必手软。” 鱼儿俯冲下海中,寒光剑在手,灵气渡剑,鱼儿在几千个虾兵的阵营中,如灭世的魔王,凌厉剑气肆虐,不过几息,便将五六千虾兵蟹将尽数灭尽。 当然,有少部分吓得屁股尿流,跑得快的,鱼儿也懒得去追。这几千虾兵,就当是自己来东海送给敖蒙的第一份“礼物”吧。 “住手!畜生!”满是血污的鱼儿,刚想收剑入鞘,没想到,敖蒙便自动送上门了。 敖蒙看着遍地尸骸,血潮翻滚,一副心痛不已的样子。 “敖蒙啊,你的脸皮什么时候能薄一点,你想过没有,屠我南海十八万精锐的时候,我该喊你什么,老混蛋!” 有些人就是这般无耻,他可以脸带笑意,杀害南海十八万的生灵,可看到自己只不过是杀了几千,挡自己的路,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虾米时,就敢怒骂畜生。 鱼儿真想马上撬开敖蒙的脑袋,看看里面的构造,是怎么样的结构,才能这样无耻。 鱼儿骂他老混蛋的时候,觉得对不住南海,对不住死去的十多万海兵啊,自己的水平有限,老混蛋,对于敖蒙来说,实在是太善良的称谓了。本来想骂他老畜生的,但觉得跟着别人的骂,太low,更何况,他是老畜生,我是畜生,好像他是我爹一样,更加不妥。 第168章 ,春化大地 两人怒目相视,咬牙切齿,但不再说话,因为谈话,太过于文明,永远无法宣泄完,他们对彼此的恨意,仇意。当然,鱼儿的骂人水平也有限。 龙泉无极!敖蒙手中的龙泉宝剑,顿时化作无数把,不!这不是真的剑,而是以水化剑,数万把银光水剑,齐齐向鱼儿扎过来。 没想到,这敖蒙能把龙泉剑玩得这么溜,不愧是至今还活着最老的龙王,数万把银光水剑,比刚才那些虾兵的箭,威压还要大几倍,就好像如一片海洋向自己倾倒过来。 只不过这倾倒的速度太快,穿透力更是恐怖非常,鱼儿感到这股力道,就算是神龙真身,也会扛不住,直接被破开。 域境冰封!鱼儿的周身,突然迸发出一股骇然的寒息之气,直接将方圆十里海水冻结。那些龙泉剑幻化成的银光水剑,在碰触到鱼儿的寒光之气时,无一幸免,都被凝成冰棍。 冥龙化珠! 敖蒙正发愣,没想到敖鱼的域境冰封竟能发出如此大的术能,范围之广,寒气之威,令人咋舌。没想到,鱼儿的身躯直接化为珠子,与寒光剑融为一体,势如破竹,直奔自己面门而来。 寒气之力,在海中如鱼得水,所以,在鱼儿发动域境冰封之术时,敖蒙就一个鱼跃之力,破海腾空,才堪堪避开被冻结的命运。 没想到紧接着的寒光剑,更是威能破天,只怼过来,真是不给喘息机会。敖蒙挥舞着龙泉宝剑,宝剑凭空腾出一条条巨大水龙,向鱼儿俯冲而下,水龙被寒光剑碰触的瞬间,直接化成碎冰,飞溅四面。 纵然如此,敖蒙的水龙还是有点阻碍作用,毕竟重力在那儿。 珑璁!砰!寒光剑与龙泉剑再次相遇,两股力量碰撞,发出天雷般巨响,同时两把寒性和水性神剑,竟然因为过于激烈的碰撞,而摩擦出阵阵火光。 “看,那是什么?是流星吗?”一个在几千里之外渔村的小女孩,突然指着天空问他妈妈,只见远处有两团闪烁着光芒的东西在胶着,不对,好像是一团追着另一团。 “那是?那是天空星星在吵架。” 他妈妈原本想说,估计是神仙打架,咱们管不了,但她觉得还是不要这样说,要是这样回答,女儿肯定要问,神仙为什么要打架呢? 到时候自己说神仙是为了某些东西,或者利益打架,那岂不是教坏小孩子?神仙都能用武力解决问题,那作为凡人,不是要以神仙为榜样吗?以后解决问题肯定会先想到拳头先。 “老混蛋,你这是在拖延时间,有种别躲躲闪闪的!” 鱼儿怒了,因为他发现,敖蒙除了刚才的无数把龙泉幻水剑外,其他的攻击法术,都是在防御而已,不仅如此,他还刻意保持两人之间的距离。 难道说,他在保存实力,并不想跟自己硬拼,这老混蛋,到底在图谋什么? “闭嘴!”敖蒙好像被看穿了,有点恼羞成怒,他一下子直蹿回海中,接触海面的那一刻,一只手掌在海面拍打了一下海水,海面即刻腾起一条滔天水龙,冲撞向追在后面的鱼儿。 “老把戏!”鱼儿恶狠狠地一剑劈碎水龙。 但他发现,在海底深处,敖蒙已经化出神龙真身,他的巨大嘴巴正含着一束火焰光球,在鱼儿察觉到时,如一颗火球直射过来,鱼儿只得有寒光剑护着自己,凝结灵力,横向持剑,抵挡住这喷射的火球。 不得不说,敖蒙的战斗经验很丰富,尽管鱼儿这些年也没闲着,但比起敖蒙,战斗经验还是差一大截。 好你个敖蒙,竟然敢现出神龙真身,鱼儿被着突如其来的火球之力冲撞到半空,虽然如此,但鱼儿内心是兴奋的,因为敖蒙一旦现出真身,就意味着好砍多了,目标大,看你还怎么躲? 寒光九道!鱼儿俯冲而下,瞬间劈出九道剑气,只见剑气切割海水,如同利刃碰到水豆腐,根本不费劲,把一方海水切割成九块,剑气瞬间将其凝结。 敖蒙只见九道剑光转瞬即到,带着灭神的煞气。他急忙避退,同时,用龙角一拱海底,顿时,真是海啸灌天,海底的岩层被敖蒙掀起,如一块巨大石盾挡在九道剑气前。 嘭、轰隆!岩层盾牌被九道剑气切成碎片,同时,剑气的余威冲撞向敖蒙。他龙身不稳,踉跄倒退,一口龙血吐出:“好凌利啊!” 显然,这九剑的余威,虽然被岩层盾牌抵消大半,但也把敖蒙伤得不轻,也难怪他自己都忍不住给鱼儿的寒光剑气“好评”。 “老家伙,你若自裁,我还可以留你个全尸。” 鱼儿竖剑而立,星眉冷视,浩大的气韵之力,使得海水都向他微微拜服。 “呵呵!想拿我的命,就来吧。” 敖蒙发出苍老又豪状的声音,神龙真身一摆尾,又与鱼儿拉开几十里的距离。 想跑?鱼儿那里肯给他机会,趁他伤,要他命,是必须的,上一次就是因为一时心软,断送了南海十几万精锐的性命,这种错误,鱼儿可不想犯第二次。 鱼儿疾剑飞来时,发现敖蒙又化出人形,一下子神龙真身一下子人体道形,这是要搞啥玩意? 敖蒙怀着鬼魅的笑意,向四周看了看,感觉很满意。什么鬼啊?难道周边有他的帮手。鱼儿也忍不住环顾四周,他发现这一片地方全是石林,大大小小的石山,千奇百怪的形状,鱼儿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好像有很多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从刚开始与敖蒙交锋,两人不知不觉,战斗了一个多月,敖蒙且战且退,难道就是想把自己引到这儿来? “卑鄙!”鱼儿知道这儿有古怪,没想到一路打过来,敖蒙虽然受伤不轻,但却带起了节奏,一直退到这个地方,竟然想暗算我? “哈哈,敖鱼,你一定不知道我东海为什么是三海最强的吧,现在,就让你领教一下,东海的镇海之阵,十二泉眼巨人的厉害!” “我呸,三海最强,你个缩头龟公竟然敢说是三海最强?” 鱼儿不明白什么十二泉眼巨人,但一听到敖蒙竟然恬不知耻说东海是三海最强,就忍不住怼他,并且还发现,龟公这个称呼要比混蛋更适合敖蒙。 在南海还没登上南海龙王的宝座时,东海确实是三海最强的,可是短短几百年间,南海的发展势头不但赶上的东海,整天实力也在攀升到东海之上了。但是,烈狱大葬这一役,南海的兵力崩了半边天,局面从新回到鱼儿登位之前,甚至还弱。 鱼儿一剑横扫,剑气如虹,隔断万倾海水,直直逼向敖蒙的喉骨。这老龟公,该死! 敖蒙衣衫微动,消失了,竟然消失了?鱼儿不禁诧异,他看到敖蒙消失的身影似乎融进了一座座小石山中,好似魅影般,闪现又消失,闪现又消失,围着鱼儿打转。 这是瞬移?鱼儿好像明白了,在这片石林中,敖蒙的身形好像飘忽异常,比瞬移更快的速度,但次数如此频繁,他不会累吗? 瞬移,在短距离内,鱼儿也能办到,不过这真的是瞬移吗?虚影重重,好像不止有一个敖蒙,每一座小石山都能看到敖蒙的小虚影在其间,笑意淫淫地看着自己。 难道这不是瞬移,而是幻觉,幻术?鱼儿捏紧手中的寒光剑,顿时寒光通天,几十道剑气,好像同一时间,从四面八方劈出,要将这一片深海,撕碎! “鱼儿,鱼儿……” 劈出剑意的瞬间,鱼儿好像听到章章的呼唤,笑意淫淫的敖蒙,再加上章章的呼唤声,这绝对是幻术,敖蒙想以此来麻痹自己,再趁机出手吗? “章姐姐,怎么了?”欣宁看着脸色凝重,月眉微戚的章章。 他们一路赶来石魔山,二话不说,撸起袖子就开杀,当然,怕死的,自动逃离石魔山的一些小妖,就全当他们是悔过,剩余的,基本上都被欣宁和章章斩杀。 章章的青木焰火剑,在石魔山练成了第十六招,春化大地,是勾连起大地的生息之气,以自身灵力为引子,将持剑者所在的境地,化为一片曼舞滋长的绿草原。 绿草无垠,曼舞无边,章章在挥出这一剑时,半个石魔山,悉悉索索的声音,布满无数石缝间,一颗颗野草疯长,随风舞动,好似无数少女的绿色秀发。 “哇,章姐姐,你这招好厉害,我也想学。” 欣宁惊呼,变成小迷妹的眼神,这一招,实在太酷了。虽然不敢说杀伤力有大,但至少漂亮的让人诧异。 “呵呵,等你有青木焰火剑再说。” 章章翻了一个漂亮的白眼。她自己心里也惊奇,没想到领悟到这一招有如此奇效。这可比当初和鱼儿逃亡时,受的徒弟英儿的要厉害得多了。 “主人,主人,草中自有剑意……” 剑灵小青赶紧提醒章章,因为她发现她的主人完全沉醉在剑招的漂亮上,压根就没有好好运用,这春化大地可不止是快速绿化这么简单。 每棵野草,都代表着此处大地的一缕大地的生机气息,大地的生机气息岂是凡品,那可是整个凡界的希望与造化之力,虽然只有一缕,但也代表着韧性无比。 经过小青的“多嘴”提醒,章章也感觉到了,每一根野草,扬溢着蠢蠢欲动的剑气,但章章尚不能很好地掌控这些剑气,只是乱糊一团。 但石魔山的小妖们,被“春化大地”缠住之后,那草瓣如一把把小刀,割裂着他们的手脚,割到他们倒地打滚,血肉模糊…… 章章的“春化大地”扑抓,欣宁的弱水神忌灭杀,石魔山,哪里有能撑得住场面的?连近得了章章和欣宁身的都没有。 第169章 ,十二泉眼巨人 收拾完石魔山,两人很痛快!特别是欣宁,虽说没有手刃殷峰,但起码以牙还牙,彻底毁了他的老巢,也算是对得起伍子哥哥了。 “要是鱼儿在就好了。” 章章感觉做了一回大英雄,那些吃人的妖怪,以嗜血来提升修为的魔修,都被自己的欣宁彻底剿灭了,如果鱼儿在的话,就能看见刚才自己展示的“春化大地”。那时候的自己肯定很迷人。 所以她就用水母传音联系鱼儿,但发现水母传音的另一头,并没有传来鱼儿回应的声音,而是一种轰鸣,一种碰撞,撕裂的混杂之音。 难道,南海出事了?所以章章撤掉水母传音之后,神色并不自然。 “没什么,欣宁,我想石魔山的事情也料理完了,我得赶回南海一趟,省得鱼儿他背地里说我坏话。” “好啦,知道你们俩,你侬我侬的,本来我还想跟你一同去一趟南海,现在看来,我还是不要去了。” 欣宁坏坏地笑。 “哦,要是想去,就去吧,那北海的事,你都交代清楚了?” “不去了,不去了,本王啊,开玩笑的,我可是北海的王,暂时还不能去南海,省得被你们绑架在那儿。” “哈哈,信不信我现在就绑架你去那儿。”章章被欣宁逗乐了,不过,他心里还是不安,鱼儿为什么会不接她的水母传音?难道说,自己不听他的话,擅自要来石魔山,他生气了? 没道理啊,鱼儿不是小气鬼,那肯定是出事情了。想到这儿,她就不跟欣宁贫嘴了,两人分道扬镳,向北和向南,腾云而去。 “祝福她们吧。”欣宁飞驰在云端上,平静地自言道。刚才她跟章章的玩笑,那真的只是玩笑吗? 只有她自己心里明白,父王阵亡,伍子哥哥也离开了这个世界,他多么想有一个厚实的肩膀,她累的时候,可以靠一靠,伤心难过的时候,可以静静陪在身边。 鱼儿,他与章姐姐才是最配的,倘若自己早一步认识他,或许不会这样,但这个世上没有如果,只能淡然地接受事实罢了。 想去南海是真的,想去采采经,看看俊逸非凡的鱼儿,是如何让南海一步步强大起来的,当面向他取经,听听他那充满霸气有不失儒雅的论调,那该多幸福啊…… “欣宁,你怎么这么贱,该回去读书,修修心了。”欣宁又马上截断了自己“泛滥”的想法。 鱼儿的剑气,几乎让一方天地失色,海中的鱼虾,一旦被卷入,便被搅碎,连骨头都找不到。石林的座座石山崩塌如肉末,敖蒙,应该死了吧! 撑剑而立,鱼儿的呼吸变得急促,刚才情急之下,只想破除敖蒙的幻影之术,以最快的速度劈出了寒光剑芒,一共是四重七剑式,是鱼儿改良龙卷剑法后,与混道无极功相结合悟出的剑招,包含了劈山,平浪、裂海、射星、狐月、斜虹、回梦七种变化形态。 剑招虽成,但威力尚不能完全发挥,鱼儿急于突破这石林之阵,本想着将眼前这一切都斩灭,看敖蒙这老龟公还能躲到哪里去? 可偌大的石林,被鱼儿的剑意冲刷得粉碎,但粉碎之后,它们并没有停止,而是继续飞舞于空中,把鱼儿置身于一个巨大的水与碎石碰撞的漩涡中。 鱼儿虽有翼龙元神珠提供灵力,但一时间,供给的灵力远远比不上释放的,敖蒙,着实可恶,此时,鱼儿只想逃离这个阵法,只想等那些碎石落地,不至于盘旋于空中,阻挡自己的去路,好逃离这个囚笼般的石阵。 可接下来这一幕,鱼儿傻眼了,被自己砍碎的无数碎石,落下来的时候,竟然回到原处,原原本本的复原,又化作一座座小石山,并且一点裂缝都没有。 你妹啊,老子辛辛苦苦把你们捣碎,你们好歹也给点细纹,算是表达我有砍过你们啊。鱼儿心里很抓狂,但这不是抓狂的时候,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才行。 “哈哈哈,小鬼头,你还想跑?” 鱼儿想腾空而起时,却听到敖蒙悠悠得意的笑声,同时,那大大小小的石山剧烈地震动起来,整个海底,倾斜,塌陷,伴随着轰隆隆的响声…… 一个个巨大的石山,不,那是像山一样高大的石头巨人,破海而出,天空的光亮都被挡住,鱼儿感觉,自己如一条小蝌蚪,被困在一口巨大的石井中,而石怪巨人,却如同无比厚实的井壁。 看来,想要出去,难度还真不小,这些怪石巨人,每个高越百丈,就算鱼儿施展神龙真身,也可能被他们一掌拍下去。 狐月、斜虹、劈山,鱼儿施展着七式绝剑,踏空腾起,同时一道道剑气从伴随着身形变化,道道射向周边的石怪,石怪身上的石头就算再厚,再硬,也被鱼儿的剑气砍得块块滚落。 轰!鱼儿感到头冒金星到打落下来,刚想借着剑气如虹,想一跃突破着巨人的包围圈,本来想着,我这么渺小,身法灵活无比,应该能突破出去。 没想到,腾飞至巨人的肩头处,已经看到外面的天空时,两只硕大无比的拳头,猛然朝自己的天灵盖袭来,幸亏情急之下用寒光剑横挡了一下,不然就不是火冒金星这么简单了,估计脑浆都给崩出来。 “好你个缩头龟公敖蒙,有种你出来跟老子单挑,尽摆弄这些石头玩意算什么本事。” 鱼儿趁着头晕咒骂几句,心想:吸口气压压惊先,妈呀,这石头怪原来有十二个,刚才蹿起时,飞速地扭头,也算把周围大致扫过一眼,十二个石头巨怪,怎么打? 单是一一条胳膊或腿,就有自己的神龙真身那么粗,脸色五鼻子嘴巴,但有一只倒竖的眼睛,那眼睛,好像是一个个深渊般,还潺潺流出泉水。 泉眼巨人?鱼儿脑子飞快回溯到敖蒙所说过的话,原来,这就是十二个泉眼巨人,难怪把鱼儿引到这儿之后,敖蒙就好像踩到狗屎运一样,笑意把他老脸的皱纹都堆成紫菜叶子了。 第170章 ,岩轮之舞 “小鬼,你还记得吗?本王当初惜你是个英才,我那义女紫檀,还到你南海去献媚,没想到,你丝毫不解风情,还不领本王的好意,事到如今,你就是跪地求饶,本王也不会放过你的。” 义女紫檀,鱼儿好像记得有那么一回事,章章那时还被气得半死,这老贼,把卖女儿,收买自己做棋子,说成慧眼识英才,这么不要脸还敢重提,真是佩服啊。 鱼儿在咒骂敖蒙的时候,就是想听听他的声音从哪里飙出来,擒贼先擒王,十二个泉眼巨人虽然厉害无比,但无疑是受控于敖蒙,只要把那个老**给找出来,灭了他,相信这怪石阵肯定也会不攻自破。 “敖蒙,你生不出女儿,就强势认一个,还要不要皮脸了,那小妞面对面时叫你父王,背地里肯定恨不得你去死!” 敖蒙的声音带着潮水的混响,很难分辨出在那个方位,十二个泉眼巨人,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个方位都势均镇守着,而敖蒙的声音,好像从四面八方飘出,诡异得很。 “呵呵,小鬼头,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想玩什么把戏,你还是老老实实被泉眼巨人砸成肉酱吧。” 敖蒙强忍着震怒的声音,十二个泉眼巨人,大眼睛,齐刷刷地对上鱼儿,一股崩天陷地的威压,轰隆隆的拳头,海潮如疯,一下将鱼儿笼罩住,这是一种窒息的感觉,一种退无可退,上天无道,遁地无门的死境。 域境冰封!鱼儿情急之下,急忙使出最强的寒冻之术,可惜,域境冰封的结冰速度,比不上十二个泉眼巨人,二十四个拳头连续的速度和威能。 呯、呯、呯! 域境冰封只稍稍抵挡了三拳,便被石拳怼成渣渣,鱼儿跃身闪躲,同时将速度提升到瞬移地步,第四拳擦着他身体震入海底,第五拳、第六拳…… 冥龙化珠!鱼儿管不了了,只能瞬间化珠,躲进寒光剑中。 就算是瞬移,也逃不掉啊,因为这是大面积的拳头,十二个拳头,方圆几十里,都是拳头转瞬可至之地,你能瞬移几下,你留一个残影,都会被砸成浪花,一旦灵力不济,你的瞬移慢了,岂不是还得死。 啊!只听到剑中冥风的惨叫声,剑灵与剑体本为一体感同身受,没想到,上古寒光,竟然被石头砸痛? 单是一块石头,鱼儿觉得,就算那头石头如山岳般大,就算是一座石山砸下来,寒光剑也可以说能毫发无伤,但怪石巨人就不一样了,虽然是“普通”连续拳,但重点在于连续。 你想想,水能比石头硬吗,但能穿石,就是被连续的原因了。不知寒光剑在鱼儿溜进来的时候,被几十个拳头轮了多少次,反正,就是比打铁的快就是了。 听到冥风的惨叫,鱼儿也心疼,毕竟是剑是自己的剑,剑灵也有爱,不能被打残啊。 冥龙化五珠!鱼儿凝聚全身灵力,注入寒光剑中,顿时,寒光快要把那十二个大眼睛亮瞎,方圆百里,在寒光的映照下,海面都凝起一层薄冰。 这时,是人间的黑夜,人们可以看到,好像有一个巨大无比的月亮,掉进了海中,把整个东海都照得明亮如昼。 东海附近的森林里,一群猴子被惊醒,其中有一只习惯半夜撒尿的猴子,看见了这惊奇的一幕,咿咿呀呀地喊着,把它们的同伴叫起来,经过一番热烈的讨论后,他们决定,捞月亮! 海里经常有鲨鱼,就算是喝水,都得小心,何况是捞月亮,这种艰难又伟大的任务。所以他们选择了一棵特别粗壮,且靠海的大树,一群猴子,首尾相接,团结一致,延伸至海里。 当最后一只猴子,把手小心翼翼地伸进海里时,哗!整个月亮消失了,森林,东海,恢复到黑夜中,他们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才发现,原来月亮又回到了天上去。 “哈哈,月亮真贪玩,刚才自己不小心掉到海里了,现在又飞回天空。”一只顽皮的猴子,恍然大悟地喊道,因为它发现,原来最贪玩的不是自己,而是天上的月亮啊。 刹那间暴烈的寒光,几乎把十二个泉眼巨人的身躯穿透。寒光收敛,已化为五枚小寒光剑的鱼儿,也有些惊呆,离自己最近的两个石头巨人,竟然出现皲裂状态,好像被自己爆发出的寒光切得体无完肤。 但那只是一瞬间的事,随着寒光收敛,怪石巨人并没有后退半步,裂开的石头块迅速愈合,就好像被切开的海水一般,这愈合能力让鱼儿感到头疼。 不是怕你有多强大,就怕你打不死啊,真的,这么强的愈合能力,要怎么破? “死来!岩舞之轮。” 看到鱼儿瞬间炸裂的寒光,躲在暗处的敖蒙,不得不暗暗心惊,这能量,真是超越了自己的存在,因此,他更不能活着离开,不然,到时候灭的恐怕是整个东海。 恼羞成怒的他,立即操纵十二泉眼巨人,顿时,从海底岩层拔地而起的巨石,一拥而上,朝鱼儿的寒光剑盘砸去。 寒光剑盘,锐利的锋芒足以切割世界任何物体,奈何鱼儿这次要面对的不是死物,呆呆坐那儿让你下手的,也不是一个,而是十二个,大得要命的石怪。 再锋芒的寒光剑盘,此时,只如骤雨中的油纸伞,虽然这伞周身带刺,但骤雨的威势,不断向他侵袭,没有给丝毫喘息的机会。 分珠五剑! 鱼儿原本想,这寒光剑盘锋芒无比,定能一举穿透那巨石怪,可他没想到,穿透了一个,还有第二个,还有第三个……并且他们并没有是被穿透而死去,反而是不断愈合,总是自己左冲又撞,切落无数石块,但依然发现,仍处在十二泉眼巨人的包围圈内,因为你移动,他们也动。 浩瀚无穷的力道,还有不费劲的愈合能力,真tm无解,更令鱼儿感到绝望的是,岩舞之轮,十二个泉眼巨人,居然把岩层的大石块当成是球一样,传来传去,好像是逗着鱼儿玩。 你想想,十二个传球手,包围着你,手上有无数颗球不断传出,你传给我,我传给你,当然了,他们的传不上抛,而是带着凌厉力道地拍打。 鱼儿不知切碎了多少石块,但他们毫无在意,石块可以再次凝聚,并且速度也丝毫不比身体的愈合慢,这样耗下去,鱼儿陷入了绝望的死境中。 分珠五剑!鱼儿把自己的再次分小,因为你再大,也没有比不上十二个泉眼大,只能逆其道而行,小,那么被石块砸中的几率就会变小,砸中的面积也会变小,防御力也更强。 第171章 ,同为囚徒 鱼儿这是为求生而把寒光剑盘分裂的,无奈啊,要知道,分裂的五枚小小寒光剑,攻击力当然比寒光剑盘弱很多,但为了求生,毫无办法。 鱼儿发现这十二个泉眼巨人,虽说有十二只眼睛,但终究是敖蒙一个人在操控,也就是说,他的神识,他的专注力有限,要寒光剑盘五分,就是要分散他的注意力。 才能寻找机会突出包围圈,然后再结合,恢复人形道体。 寒光剑盘,本来就如菜盘一样大小,现在更是分化成一把把小匕首,对于十二泉眼巨人来说,确实是如大象看蚂蚁般,但可别忘了,这十二个泉眼巨人,是由敖蒙来操控,也就是说,即使鱼儿变得再小,也是在他的眼皮底下搞动作。 十二交珠! 就在鱼儿分化成五把寒光小剑,想朝四面八方遁去的时候,十二个泉眼,顿时间睁大了一倍,十二个水柱子,顷刻间齐齐射出,想飞往四方的小寒光剑,被这十二股无法抵抗的水柱蛮力,生生冲回包围圈中,并且交于一团。 寒光剑盘,变!鱼儿无奈啊?本来以为如蚂蚁般小,可以逃过大象的眼睛,奈何大象太大,把所有能逃脱的空间都给堵死,一股脑把你摁回中间,既然五把寒光小剑又回到一起,鱼儿只好又重新幻化成寒光剑盘了,这样,起码防御能力强点。 动不了了!鱼儿发现一个严峻的问题,在他变回寒光剑盘后,动弹不得! 本来寒光剑盘有无比的剑芒和防御能力,但在此刻,很悲哀的一个现实,你动不了了,因为四面八方,十二股力道交于一点,而了就是这点的核心,这就如一个自然伟力筑成的囚笼,你的所有能量,都被消融与这十二交珠中。 “哈哈,怎么样?我的南海龙王。” 呯!的一声,敖蒙从离鱼儿最近的一个巨人天灵盖中钻出来,一脸得意看着鱼儿,他手持龙泉剑,很欣赏着龙泉剑的锋芒,同时一个斜眼,瞧着被困于十二交珠中的鱼儿,向他走过来。 “敖蒙,你这个老龟蛋,就知道用这些破石头来困住老子,有本事,跟老子硬碰硬地一决生死。” 鱼儿从寒光剑盘,硬生生地被十二交珠的力道搓回人体道形,却依然无法动弹,连弯一根手指都难办到,难道就这样,任由敖蒙宰割,鱼儿心有不甘啊,这时候,他的骂人水平不知不觉提高了,起码老龟蛋更适合敖蒙。 “你,终究是太嫩了!”敖蒙好像观赏玩物般地瞅着鱼儿,令鱼儿的头皮发冷,这厮,距离鱼儿只差五步、四步…… “自寂?” 回到南海的章章,看到了一个光头的,竖在南海龙宫的大门前,一副踌躇的样子,她不觉得喊出声来,自寂回过头来,不好意思地看着章章。 果然是自寂这混蛋,琪荷姐姐被他抛弃了,回到天庭那种,毫无生趣的地方,现在他还来南海作甚? “章王妃,贫僧有礼了。” 毕竟是来到人家的地盘,自寂虽说当初对他们有救命之恩,但章章如今的身份也是今非昔比,不再是一个逃亡中,可怜巴巴的小精灵,而是南海之母,所以给她应有的尊称是应该的。 “你还有礼了?琪荷姐姐对你咋样?难道你心里没一点感觉吗?你这尊大佛,我南海没庙能容下你,你从哪来回哪去吧。” 章章气不打一处来,琪荷姐姐怎么会看上这个和尚,一脸正经,还一口一个贫憎,想当和尚,就应该一辈子躲在庙里边,别出来祸害了别人就撒手不管,真是渣中之渣! “啊?”自寂虽说与章章见过几面,但实际接触并不多,不知道章章的性格这么直,琪荷?这个名字又如一颗石头,砸进他本已逐渐平息的心湖。 是啊,自己装什么高尚,爱了便爱了,不打诳语都做不到,还手捏佛珠,身披袈裟,真是虚伪。 “章王妃教训的是,但在下实在是有事求见鱼儿龙王。” 自寂沉默了好一会,才诚恳地说道。 章章从石魔山驱云赶回南海,本来就担忧,加上不安,气喘吁吁,然后再看见她讨厌的自寂,当然马上怼上去。 可令她没想到,自寂竟然没有反驳,也没有一副清高,世人皆不可懂我的样子,反而是一副谦卑,认错般的态度,这令章章很诧异。 再看自寂,他的模样与之前所见并没变化,但周身散发出来的威压,却是小了很多,与其说是小,倒不如说,根本没什么威压。 章章记得她之前所见的自寂,无论是在逃亡中,还是在龟丞相的婚宴上,这家伙一旦近身,你就会感到一股强大神秘的力量,从他的元神中淡淡溢出,但如今,章章完全没有这种感觉。 是自己变强了?还是自寂变弱了? 看来,自寂也不会无缘无故来南海的,莫非他是遇到了什么难题,来南海求助鱼儿,刚才自己的语气是不是太凶了,就差直接把他扫出南海了。 如果自寂是来南海求助的,那倒是新鲜事,难道说?他没挽留琪荷,其中也有他的苦衷,章章不敢想下去,也不想原谅他,毕竟刚才自己把他骂得那么凶,还是从前的救命恩人…… “王妃,您终于回来了。” 鲨大嘴从外面回来,满身是伤,看见章章在龙宫门前,就差点喜极而泣了。 烈狱大葬发生的那天晚上,鲨大嘴他们也在兵营中,因为他们是新兵中的精英,鱼儿龙王把他们作为模范作用,带领新兵的日常训练和分享实战经验,没想到,那天晚上,从地狱袭来的灾难…… 在睡梦中忽然掉进千丈渊海,并且,无数的利刃正等着穿透自己的躯体,鲨大嘴想起来都直哆嗦,他朦朦胧胧中听到呐喊声,然后看见漫天鬼火,急坠之间,他用头部和牙齿抵住将要插进自己身体的利刃,拼命挣扎,才捡回一条命。 “鲨大嘴,你怎么成这样?” 章章看着满身血污的鲨大嘴,这家伙可是平常时经常跟在鱼儿身边的,也算是鱼儿的一个得力助手吧,怎么好像被人砍过后,再饿个十天十夜的状态。 “王妃,咱们南海,被东海偷袭了,十八万精锐,十之八九,都……都死了。” 鲨大嘴终于哇地一声哭出来了,一个堂堂南海精英,面对无数同伴无辜死去,他还是忍不住,在章章面前痛哭流涕,双脚端下来,浑圆的肩膀也哭得微微抖颤。双手掩面,只能看见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掉。 “你们的大王呢?” 章章本来想伸手去安慰一下鲨大嘴,但脑海中忽然出现那个可怕的画面,鱼儿在那烈狱大葬的阵中,孤独地面对无数的飞箭和敌人,其中,还有敖蒙。 “大王,他……他去给我们报仇,这会儿,他应该在东海了。” 鲨大嘴终于停止抽泣,他听到战场上的人都说,鱼儿龙王如何勇猛,一人抵住了东海的进攻,还一路追着敖蒙,要给死去的兄弟报仇。这样的话,鱼儿龙王岂不会一人深入东海,他听到章章着急的询问,才慢慢地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王妃……” 章章根本不等他说完,就已经飞身而去,鱼儿竟然一人深入东海,这,太冲动,太鲁莽。 同时,章章想起,自己曾经给鱼儿水母传有,却一直得不到回应,这些一连串,鱼儿在东海肯定遇到了不少麻烦,否则,他怎么会连给自己回应的机会都没有。 章章极限加速,“鱼儿,你可千万别出什么事,等着我。”身后留下一圈腾空后的浪花。 敖蒙提着龙泉剑,仅一步之遥,龙泉剑一刺进鱼儿的心脏,让他的元神无处寄托,再一掌劈碎他的魂魄,这么一来,东、南两海之争,就彻底结束了,东海还是三海中最强的,永远都是! 敖蒙几乎压抑不住心里的激动。 轰隆! 就在敖蒙扬起手中的龙泉剑时,一阵剧烈得晕眩的金光,从天而降。不好!是九天金刚锁。敖蒙虽然意识到,但傻眼了,根本逃不掉。 因为他完全在九天金刚锁的笼罩范围内,或者说,几乎是接近中心的位置,鱼儿手脚不能动弹,却早早已默念好法诀,只能着敖蒙靠近。 九天金刚锁,原本是能操控到一定的范围的,奈何鱼儿不能动,那就只是以施术者为核心,从天而降,成为禁绝四面生机的最强牢笼。 敖蒙疯狂了,他绝对不会想到,九天金刚锁落到了鱼儿手中,那可是洞族的镇族之宝啊,虽说只要是用于防御和囚禁,但这防御,竟然能隔绝十二交珠的威力,这不得不让他抓狂。 鱼儿灭了洞族,不是还有三位长老逃了出来吗?怎么九天金刚锁不是洞族长老拿出族外了吗? 敖蒙一直不敢动洞族长老的一个原因,就是以为九天金刚锁是在他们其中一个身上,虽然当初试探过,但也不敢确定,九天金刚锁到底在谁手中,可曾想过,竟然是敖鱼! 九天金刚锁的防御和囚禁作用,可不是闹着玩的,纵使十二交珠这样的力道,没有个一两百年,也休想破的开。 也就是说,此时,在九天金刚锁的笼罩下,敖蒙和鱼儿,就可以生死决战了,因为短时间内,谁也无法逃脱这囚笼,外有十二交珠,鱼儿无法出去,内有九天金刚锁,敖蒙也丝毫没办法破开。 第172章 ,嗑药求生 竟然被困于半亩之地,还是在东海的十二泉眼巨人阵中,要不是眼睛正瞅着对面的鱼儿,敖蒙就是打死也不会相信。 铮!铮!锵!敖蒙死捏手中的龙泉剑,发狠地朝九天金刚锁的壁链砍去。九天金刚锁微微颤动,同时,发出金色的华光,伴随着道道紫电。 滋滋滋!九根巨长的铁链组成的牢笼,没有有一点儿松动,敖蒙凌厉的剑气,仿佛是给它挠痒痒。 “老龟蛋啊,你不知道吗?九天金刚锁,洞族镇族之宝,也是三界中响当当的防御宝物,凭你,就想破开?” 九天金刚锁完全施展那一刻,鱼儿的身体就可以自由活动了,虽然在自己的牢笼当中,但起码把敖蒙这个龟蛋也困这儿,现在两人可以面对面互殴了,就看谁的拳头和神剑厉害。 可敖蒙这龟蛋竟然认不清现实,还拿自己的龙泉剑,妄想劈开这九天金刚锁,莫非,他是老糊涂了,还是被吓傻了? 九天金刚锁,从那个脓包犁天王那儿得到之后,鱼儿就一直把它贴身带着,当作一件防身密宝,没想到,今天,对付敖蒙倒是派上了用场,本来还以为,这宝贝要留给子孙用的,毕竟自己这么强,是吧。 敖蒙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鱼儿的动作,他知道,就这么近的距离,硬刚,他还真刚不过比他年轻的敖鱼。 脑子飞快搜寻,看还有什么办法能对付,很遗憾,没了,本来在这十二泉眼巨人阵中,自己是碾压敖鱼的存在,可现在呢?他的心在瑟瑟发抖。 “小兔崽子,你可别忘了,你还在老夫的十二泉眼阵中。”敖蒙好像要抓住什么还能有底气的东西。 十二泉眼巨人,鱼儿不得不承认,确实很强,但置身于九天金刚锁的防御中,你倒是破了,别说不给你机会,十年,二十年,任你操控十二泉眼巨人,你能破开这九天金刚锁算我输。 “呵呵,那又怎么样?等我宰了你,这破石阵还不自动解除?” 鱼儿冷眉一挑,用两根手指轻轻掠过寒光剑身,仿佛在说:老伙计,辛苦了,不过,待会就让你喝上敖蒙的龙血来补补。 看着敖鱼这动作,敖蒙面如死灰,竟然,竟然已经拿我当死物了吗,我好歹也是堂堂的东海龙王啊!就算,就算被困,也不至于一定会输给你! 霎时间,一道刚猛的龙泉剑气,出其不意斜射向鱼儿。 恍!鱼儿用寒光剑,轻轻迎上,便消掉了敖蒙的杀招。 “老龟蛋,想不到你还挺硬气啊?既然你都动手了,那我怎么说也要回敬一下你老人家吧。” 鱼儿杀意骤起,一跃而是,一道撕裂苍穹的骇人剑气,正是七剑式中的,劈山,直接砍向敖蒙。 敖蒙哪来得及想那么多,奋力用龙泉剑一抵。恍铛!他感到耳膜好像被震破,同时,一股霸道的剑意,将他弹飞出去,奈何飞不出,狠狠地撞上九天金刚锁的壁链,狼狈倒地。 “劈山”的剑气不但把敖蒙打趴,连九天金刚锁都微晃几下,我的小乖乖,不会自己把九天金刚锁给破了吧?幸好,平静下来,九天金刚锁还是毫发无伤。 敖蒙痛苦地爬起来,发髻也不稳,半束百发从他头颅吊落脸上,显得更加苍老。 同时,他的门牙也被震落了一颗,血液从他的嘴角溢出,虽然这,不过是被震落的牙齿那儿,牙龈出血罢了,但两个的差距,显露无疑。 只是一招,敖蒙就似乎招架不住,鱼儿满意地欣赏一下自己手中的寒光剑,同时瞅了一下敖蒙,原本,两人战斗,少说也能打个一年半载,但那凭的是什么? 敖蒙凭的是他的战斗经验,和远程躲闪攻击辅助,一直跑到这儿。而鱼儿则是实打实地刚,为什么说敖蒙和鱼儿的实力已经拉开距离了呢?在鱼儿没吞掉敖蒙的火龙精元时,敖蒙凭借着本命火龙,确实有跟鱼儿一较高下的能耐。 可事实,敖蒙还是操之过急了,用火龙将鱼儿囫囵吞枣,不但没把鱼儿给消化,反倒让鱼儿消化了他的火龙精元,杀手锏化为对手的助力,不得不说,敖蒙从那一刻起,就注定输了一截。 敖蒙慌忙爬起来,马上掏出一颗金黄相间的药丸,一下子抛进嘴里。鱼儿虽然没见过这种药丸,但看起来一定不简单。 嗑药?好像是东海的惯用伎俩,鱼儿还记得,在北海大战的时候,敖雄也嗑药,磕了药的敖雄,确实修为和爆发力在短时间都能得到提高。 “还想垂死挣扎?” 鱼儿可不想等他嗑完药药,提升修为来对付自己。 狐月、射星,两道寒光剑气,如弯月,银箭向敖蒙射过来。但药以入喉的敖蒙的身形忽然变成一道虚影,竟然堪堪躲开了两道剑气。 不可能!鱼儿几乎有些不敢相信,这狐月、射星,虽说没有劈山的威势能大,但速度上应该是毫不逊色,甚至,“射星”的剑气还要比劈山的迅猛,有一击穿天之威,而敖蒙竟然能躲开。 躲开剑气的敖蒙也不是没有付出代价,在他原来的位置,鱼儿发现有一滩血液,比原本敖蒙的嘴角溢血量要大。也就是说,刚才那两剑,敖蒙也不是完全能躲开,只不过化为虚影的瞬间,看似没有击中实体罢了。 “你不要逼人太甚?” 敖蒙在这半亩地中施展着堕星无痕之术,很憋屈啊,这堕星无痕,只是得到一个残本,每次不单要配合药服,使用一次还得灵力耗尽,对于敖蒙来说,这术,十年施展一次,对敖蒙来说才勉强可以。 而现在,一年不到,连续使用两次,敖蒙这是在燃烧他的寿命来承受此术带来的反噬。 “呵呵,有点意思。” 寒光猎影!鱼儿当然也不甘示弱,你敖蒙靠嗑药跟我斗,只不过是速度变快了,看你还有什么能耐。 “鱼儿,你在哪儿?回答我啊!”跟敖蒙缠斗中的鱼儿,听到章章带哭腔般的喊声。 章章寻找一路打斗的痕迹,来到此处,见十二个高如山岳的巨人,顿时惊呆了,这明显不是鱼儿的术,那么,是敖蒙的!她不敢想象,鱼儿能抵挡得住这十二个怪物的蹂躏? 第173章 ,最坏的打算 她慌乱中,看到这十二个巨人并无动静,但周边有明显的战斗痕迹,碎石满地,地岩崩裂,还有一些被搅入战斗中,粉碎成几块肉的海兽和鱼虾。 “这?不是鱼儿。” 章章忍不住拾起那些碎肉,放进鼻子边嗅嗅,以确定不是鱼儿的味道。 什么?巨大的水柱子。 章章往里走,才发现这些怪石巨人的独眼中,发出一柱柱巨大的水棍,并且交汇于一点。 鱼儿肯定在这儿?章章的呐喊声,终于透进了十二交珠内。 寒光猎影与敖蒙的堕星无痕之术,都是瞬息万变,虚影重重的极限之术,两人的剑招在这半亩空间内,几乎变成了密密麻麻的细针交错,而身影,则是穿梭于这无数“针影”中的流星。 刷!鱼儿分神的那一刻,敖蒙的剑一下子扎进了他的右肩膀,一股钻心的疼痛伴随着章章的呐喊声轰入他的脑门。 这时候如果不冷静,必死! 轰!鱼儿整个身体爆发出一股巨大的寒光之气,同时,他的左手凛冽一掌,拍飞了敖蒙。 哎,鱼儿看着肩膀的血直流,痛得他忍不住低声呻吟,同时,还要注意敖蒙的一举一动。幸好,刚才凝神一掌,虽然不是左撇子,但奋力的一掌,也足可开山拓海,敖蒙被打飞后,摸索了老半会儿才能爬起身。 “鱼儿,鱼儿……” 章章终于发现,这十二交珠里面有古怪,十二交珠,虽说会交于一处,但这个点有点大,完全包裹了鱼儿的九天金刚锁,章章连九天金刚锁都看不到,更别说这其中小小的牢笼了。 但她隐约看到,好像这巨大水柱的交汇点,仿佛有剑气和亮光溢出。鱼儿的寒光,虽说不能破损这九天金刚锁,但剑气可以透射而出,加上刚才凝聚全身灵力给敖蒙那一掌,身体发出了炙白的光芒。 接连地战斗,鱼儿虽然是热血汉子,但体能终究是有限,何况这个敖蒙,虽然老,但真的很难弄死,手段层出不穷,虽知道他会不会又磕什么药,或者搞什么石头玩意。 两人死死盯住对方,不留一点心思在别处,因为最后关头,一丝的分神亦可决定胜败,鱼儿刚才被刺那一剑,便是血淋淋的教训。 “章章,你还是不要掺和进来了,等我灭了这老贼再说吧。”鱼儿虽然两颗眼珠子不离开敖蒙半分,但心里还是忍不住默念。 章章就算发现了这儿,她能怎么办,根本破不开十二交珠和九天金刚锁。就算章章能破开十二交珠,鱼儿也不会开启九天金刚锁的,因为好不容易把敖蒙这老龟蛋困这儿,一旦出了牢笼,这十二泉眼巨人,又变成了他最得力的底牌,到时候章章和自己都难以逃脱。 何况,凭自己对章章的了解,她不可能破得开十二交珠。 “小兔崽子,不如咱们做个交易,你收了九天金刚锁,我也撤开十二交珠,如何?” 敖蒙跟鱼儿撑着宝剑,半弓着腰,算是勉强能站立起来。 可这时,敖蒙竟有点服软了,想做交易。表面看起来,好像是一人退一步,很公平,但实际上,敖蒙占了大便宜! 鱼儿能把敖蒙困在牢笼之中,七分靠机智,三分靠运气,最重要还有一点,就是敖蒙根本不知道九天金刚锁在鱼儿手中,所以才会中招,若是将他放了出去,想再用九天金刚锁困住他,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这九天金刚锁,毕竟是用于防御和牢笼啊,而十二泉眼巨人完全不一样,可攻可防,在敖蒙的地头上,几乎是无敌的存在,就算敖蒙真的撤开十二交珠,难保他不会再次使出。 何况以他的老奸巨猾,一旦挣脱了九天金刚锁,会信守承诺才怪。 “我呸,敖蒙,你老不死的,这次必须葬身于我的九天金刚锁内,不然,我也没脸回南海。” “哈哈,既然如此,就别怪老夫了!” 敖蒙知道自知谈判根本不会有结果,突然冷笑起来,整张脸变得狰狞,又带着痛苦的笑意。 他,敖蒙,一生为了东海的强大,统一三海,一直是东海的宗旨,自上古时代,祖龙一统四海(那时候西海还存在)后,本为一体的海域却被分割成四块,到后面变成三块。 无论怎么样,这种分裂的状态,导致龙族之间的摩擦和利益纠葛不断,龙族的强大更是痴梦一场。 到敖蒙这一代,一统三海的时机已经再一次成熟,原本想着等敖弘再蹦跶过几年,南海更弱的时候,东海就可以以最小的代价统一东南两海,然后儿子敖勇与北海联姻,……一切都在敖蒙的掌控之中,一步步走向三海一统的道路。 奈何?半路杀出个敖鱼,把他的整盘计划都打乱了,现如今,还要置自己于死地啊。 “苍天啊,我敖蒙有何错,你要如此对待我?”敖蒙的哀嚎,真的震天动地,顿时乌云齐聚,雷电轰鸣,惊涛如崩山,南海,整个东海,几乎是一片凶煞之地。 这一场战争,海岛不知被覆灭了多少座,有些近海的渔村,几乎是顷刻之间被浪涛吞没。 看到敖蒙如此悲壮,鱼儿心里不免警惕起来了,难道他要自爆?洞族人喜欢自爆,洞族人跑到东海去,难道也把这嗜好传给敖蒙了? 自爆!真心难搞,特别是在这半亩大的空间,鱼儿就算不死,也肯定得丢半条命。等你自爆的瞬间,我便打开九天金刚锁,瞬移出去。鱼儿打定主意,可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这难度太大了?因为敖蒙自爆只需瞬间,在瞬息之间要完成两个动作,一是开启九天金刚锁,二是施展瞬移,鱼儿心里已经在默念开启的法诀了,但敖蒙的自爆范围,自己的瞬移都未必能躲得开。 这难度,啧啧!生死一念间。 敖蒙这龟蛋还自爆不自爆了?鱼儿看到敖蒙虽然想死的样子,但谁知道他是不是佯装,想骗自己开启九天金刚锁,然后趁机溜出去。 鱼儿此时恨不得长满全身眼睛,盯着敖蒙身上的每一丝气息,要确定他是自爆才好,不然贸然打开九天金刚锁,死的很可能是自己。自爆,最多同归于尽。 虽然鱼儿很不想死,但,如果不得不死,也必须要敖蒙先死! “鱼儿,鱼儿……” 第174章 ,破珠相拥 章章终于发现了这个巨大交汇的水珠里面,有着丝丝金光泄出,这是,九天金刚锁? 绝对错不了,章章见识过九天金刚锁,那种天界特有的仙气道韵,完全不像是海中的宝物。还有,鱼儿的气息,好像近在咫尺,但却被重重阻隔。 章章手中的青木焰火剑,青光粼粼,那生息的火焰,丝丝缠绕着剑身,道道剑气,如浴火飞鸟,袭向那交珠。 “鱼儿……”章章使出最强的剑招,但发现,这十二交珠实在太强大,竟然连最外层的水柱也难以破开。 既然如此,春化大地! 章章顾不上喘一口气,使出她刚领悟的春化大地。 海底的水草,好像受到大地的鞭策一般,一下子拔高,变粗、滋生无穷,从破裂的石缝中,那些被搅碎的鱼虾尸体间,暴裂冒出,从海底,一直长到海面,极目望去,方圆十里,都变成了水草森林。 海水都好像底了一层,当然,这只是瞬息之间,类似幻觉的变化。 春化大地,剑意生生不息,在章章水眸的注视下,那无数水草,发出无数道剑意,看似很微弱,但胜在数量庞大。 可惜,无数的剑意拧成成一团,想要破开十二交珠,终究是不济于事,十二交珠,由十二根源源不断发力的水柱子交汇于一起。 “春化大地”虽是无数剑意拧成一团,但也只能破开外围了一层水柱子,持续的水源之力,让无数细小剑意的结合体都无能为力。 如果把这交珠分为三层,每四个柱子为一层,那章章的春化大地,也仅仅破除了第一层,便不得入。虽是如此,章章感觉鱼儿的气息更强烈了,由此断定鱼儿在里面无疑。 章章的呼唤声不仅传入鱼儿的耳中,敖蒙也听到了。他那布满怨恨和无奈的眼珠子,突然闪过一丝光芒,手中的龙泉剑嗡嗡作响,极速向鱼儿刺过来。 这一剑很迅猛,有点出其不意的感觉,可惜,在鱼儿全神贯注下,他的速度,完全在掌控之中。 上古寒光,如一条银光电鱼,伴随着鱼儿灵动的身形,一下子穿过敖蒙的胸膛,只见一滩浓郁的血汁,从敖蒙的躯体内涌出。 域镜冰封,鱼儿抽出寒光剑的同时,一股冰寒之力迅速将敖蒙冻结,鱼儿随后击出一掌,刚猛如虎,被域镜冰封冻结的敖蒙尸体,应声而碎,变成一地冰渣子。 从敖蒙扑过来那一刻,到他碎成无数块,整个过程只在一息之间。 “我杀了敖蒙了?我真的杀死了这个老龟蛋?”鱼儿有点不敢相信,顶尖高手之间,若有一丝犹豫,战局便可能被扭转,所以敖蒙不要命地扑过来,鱼儿不可能留手,但凡有一丝仁慈,死的可能就是自己。 但,这太过顺利了吧,鱼儿感觉,刚才好像杀了一只小妖般,虽说用尽全力,手法干脆利落,但敖蒙你好歹也象征性地嗷叫一声啊。 “他没嗷叫吗?是你下手太快了吧,刺穿他的心脏,抽剑,域境冰封,一掌拍碎,他恐怕是来不及叫出声吧。” 鱼儿在心里嘲讽自己道,也是刚才自己出手这么猛,殊死搏斗啊,在一掌拍碎敖蒙之前,也忘了好好欣赏他死时候的表情。好像是一副惊愕的样子。 “唉!”鱼儿力竭气息地坐下来,与敖蒙这一战,真的很累,全身被掏空,前期还有翼龙元神珠给自己补补灵力,后期,完全是死撑啊,没想到敖蒙这把老骨头也真够硬的,或许是跟他不断嗑药有关吧。 “敖蒙!”鱼儿虽说是坐下来,但也没完全放下戒备,他眼前好似有一丝灵气晃动,但一眨眼,没有啊。 “鱼儿,鱼儿。”章章这时真的是哭腔的声音,并且比方才大了好几倍,好似就在自己的耳边响起。 轰隆隆!十二交珠,竟然停止了。 只见十二个石怪巨人,泉眼的水柱慢慢枯竭,断流,消失,独眼缩小,巨人身躯好像消散了所有的融合之力,巨大的身躯崩溃,石块如滚滚坠落。 敖蒙,果真死了,鱼儿知道,只有敖蒙死了,这十二交珠才可能解开,不然,这怎么会自动解开。 鱼儿赶紧扭过头,看到九天金刚阵外的章章,梨花带雨,双手流着鲜血,还在不停地敲打着阵外结界,完全不管掉落下的石块,和每次碰到结界时的雷电,呼喊着鱼儿。 看到这一幕,鱼儿的心不知道有多疼。九天金刚锁,解! 鱼儿冲出去,一把将章章拥入怀里。 “你,我还以为你死了,你混蛋。”章章泣不成声,十二交珠解开的时候,她看到鱼儿坐在地上,背对着她,一动不动,那一刻,她的心都凉透了,还真以为鱼儿动不了,死了。 章章挣脱出鱼儿的怀抱,嗔怪地捶打自己的胸口,“刚才我叫你为什么不应?为什么?” “哎呀。”鱼儿捂住胸口,眉头紧皱,好像真的被章章打疼了。 “你,你没事吧。”章章紧张地摸着鱼儿的胸口,鱼儿刚才肯定经历了一番恶战,自己还打他,这,这,要是打坏了,怎么办? “放心,我没事的。”鱼儿重新把章章拥入怀中。 “刚才,我把自己和敖蒙困在九天金刚锁中。” 章章听到这句话,小嘴惊得合不起来,泪眼朦胧中,依然下意识环顾了一下四周。 “放心,他已经被我杀死了。”鱼儿安慰道。 “恶心,不过这倒是个好机会。”躲在远处有一个冷冷的声音,这声音只有他自己能听到。 敖蒙,在走投无路的时候,他选择了断臂求生,不过,他断的不是臂,而是分血隐灵之术。这是一种分身之术的极高境界,当然,需要付出的代价也很惨重。 分血隐灵,这可不是一般意义的分身,一般的分身只能维持片刻,并且战力弱,但分血隐灵,是以自斩元神,分裂精元的分身,与其说是分身,还不如说把自己的血肉,灵魂硬生生一分为二。 分身之后,本体可以隐身,并且进入一种虚影透明的状态,战斗就完全由分身去完成。 并且这个所谓的分身,有血有肉,并且战力与施展这个术时的本体无异,完全不会引起敌人的怀疑,就算是被杀死,尸体也会如真身一样存在。 但但自斩元神,分裂精元,这种做法,是不可挽回的代价。进入虚影透明状态,十年期间,会如孤魂一般,无法对旁人进行物理攻击及伤害,待十年之后,灵气再一次聚集,凝成本体,这才能真的复活。 但即使复活,丢失掉一半的元神,会使你的修为无法进步,永远处在一个缺失,不圆满的状态,而分裂掉的精元,也会导致你的修为直接减少一半。 但为了活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材烧,敖蒙这一次真的豁出去了。 他不但使用了分血隐灵,还解除了十二交珠,让鱼儿以为他已经死了。只有这样,他才有机会,再一次杀掉敖鱼,报仇雪恨。 第175章 ,阴魂不散 “可惜了,咳咳。不过,只要我恢复真身,敖鱼,我就让你尝试这世上最慢的死去。” 敖蒙打算再次抓到鱼儿的时候,将他的元神一丝丝割开,让他一点点丧失自我,在一次次感受绝望中疯掉,然后再以正义的名义将他处决。 “章章,我们走吧,离开这儿。” 十二个巨人的身躯,如一座座崩塌的高山,无数巨石砸落海中,波涛翻滚,鱼儿和章章一边避闪,一边撤出这个鬼地方。 “不行,我得歇会。”鱼儿喘着粗气,额头也渗出冷汗,与敖蒙这一战,几乎耗尽所有底牌,体力灵力也一直处于枯竭的状态,现在得赶紧找个地方运法调息,养灵恢复。 “好,咱们找个地方休息。”章章用手轻轻擦拭掉鱼儿的虚汗,架着鱼儿,破出海面,在近岸边的地方,找到一片森林,钻了进去。在森林中找到一个暂时能落脚的山洞,便扶鱼儿进里面。 鱼儿的外伤很多,但最重要的是他的内伤,只要他的灵力恢复,就可以自行愈合外伤的伤口。 若是此时强行腾云将鱼儿带回南海,恐怕会令他伤得更重,更何况,敖蒙被杀的消息一旦传出,追兵是少不了的,到时候鱼儿要保护,动起手来投鼠忌器,肯定不妙。 “哼!”一道透明的虚影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既然知道他们落脚的地方,那么是时候考虑如何快速恢复自己的真身了。敖蒙之所以当时果决地用分血隐灵,除了生死关头,不得已为之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或许能帮他迅速恢复实体真身。 他从怀里掏出那块玉玦,联络神秘人的信物,本来生死关头,他都想用这张底牌,召唤神秘人的出现,解决了敖鱼。 但他转念一想,要是神秘人会亲手杀敖鱼的话,那还能轮到自己动手?神秘人应该是想敖鱼死,不过要借自己的双手,虽然缘由不知,但敖蒙敢确定这一点。 “神秘人,既然你喜欢玩神秘,那老夫就卖你个面子,不过,这次老夫可是损失惨重,你是时候该出现了。”敖蒙捏着手中的玉玦,若有所思的自言道。 如果殊死关头,对面又是敖鱼,召唤神秘人,他可能不会出现,因为敖蒙觉得,这神秘人不想让敖鱼知道他的存在,既然如此,现在就召唤他。 在隐秘的角落里,敖蒙将一丝微弱的灵气打入月形玉玦中,玉玦像上次一样,发出阵阵金光,还伴随着悸动,但是,散发的金光并没有上次的盛大和耀眼,转瞬即逝的金光后,玉玦竟然慢慢变成一团紫黑色的火焰,待火焰慢慢熄灭之后,敖蒙看见了一本古经书。 上面赫然写到:噬神心经。 敖蒙一下子跪了下来,这最后的底牌,助自己翻盘的最后一根稻草,然而,期待中的神秘人并没有出现,而是一本噬神心经,这算什么?这算什么? “神秘人啊,你欺本王太甚!本王付出了那么多,按照你的计划行事,南海确实已经崩了半边天,但最棘手的敖鱼,就差他,最后一步,你却撒手不管,这算什么?” 敖蒙欲哭无泪,这,不可能啊,神秘人就算不肯亲自出手,但整个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大半,就差敖鱼一死了,现在的敖鱼,准确来说,也不过是剩下半条命,这样绝佳的机会,他为何不出现,为何要让即将成功的计划流产? 敖蒙一锤狠狠地砸在地上,却好似一丝微风落地,一根野草瓣被轻轻挑起。 “就算我是棋子,也不该是弃子。” 敖蒙盯着“噬神心经”,有一种极其厌恶的感觉。这明显是一本魔经,尤其是“噬神二字”墨血残阳般渲染,让人有一种骇然和心惊的力道。 “我堂堂东海之主,岂会用这等邪术!”敖蒙怎么说也是受到天庭认同的东海龙王,属于正道的中坚力量,对这种邪魔的心法,就算是再强大,在他眼里也是有辱尊严的事情。 嗖的一声,这“噬神心经”好似感受到敖蒙对他的嫌弃,竟然自动遁入敖蒙的眉心。一闪而逝的速度,由不得敖蒙抗拒。 “混沌初生,不分神魔,阴阳两极,暗争明夺……” 噬神心经一遍在敖蒙的脑海中盘旋,流转。何为道?道可道,非常道,自然便是道,既然如此,道应该包含魔,魔之然,通天彻地,贯彻于心。 噬神心经讲述了,神魔之分原本就是愚蠢的说法,顶尖的大能,隐身的至尊强者,他们是神是魔?没人去定义,也无法定义。 所谓的神魔之分,道魔之分,只是天道为了便于统治,将一明一暗的力量强行画线,实际上,明中有暗,自然之影,暗中藏明,你才知道这是暗…… 噬神噬魔,强心补神,糅合阴阳,神法无敌。 原来这噬神心经,有修补元神,凝练强大精元,达到通体神明,横行阴阳,无所畏惧之能。 感受着噬神心经的一遍遍洗涤,敖蒙感觉自己以前的眼界真是太过狭隘,什么神魔之分,简直愚蠢,这不过是统治之道,正位为明,反位为暗,但这世道,正反可扭转,总之,强者为王罢了。 这噬神心经是否说得对,最好的办法就是亲自验证一番,敖蒙在周围的大山中寻觅“猎物”,终于,被他发现了几只小妖。 这些小妖都是黑夜出来觅食,白天躲在山洞里呼呼大睡,正好,敖蒙等他们黑夜出去溜达的期间,偷偷摸进他们的洞穴,等到他们吃饱喝足,想美美睡上一觉的时候。 敖蒙就对可以下手了,这时候,无疑是小妖们的防御和戒备最薄弱的,吸食了几只小妖的元神之后,感觉到自己残缺的元神,真的有些弥补,比原先仅靠天地灵气滋养恢复的速度要快上好几倍。 “哈哈,原来这噬神心经真的如此管用,看来要不了多久,我便可以凝成实体真身,到时候,嘿嘿,敖鱼,你的元神本王也可以笑纳了。” 只要能修复元神,其他的一切都好办,就连失掉的精元,也可以恢复实体真身之后再行弥补。 “鱼儿,你感觉怎么样了?” 章章打水回来之后,看着已经苏醒的鱼儿问道。 “好多了,这些日子多亏有你的照料,现在我感觉已经精神多了。”鱼儿握着章章的手,笑着回到。 “咳咳。”他还是忍不住地咳了几声。 “看你还逞强!来,先喝点水。”章章用荷叶将水喂入鱼儿口中,淡淡荷叶的味道混杂在清凉的水中,让他有一种舒畅的感觉。同时,章章轻柔抚着他的后背,丝丝温暖渗进内心。 淡淡的荷叶味还留在他的喉咙,鱼儿若有所思的感觉。 琪荷,她曾经也这样照顾自己,虽然她只是自己的朋友,但愿她过得还好,如果有机会,到天界去,看看她的近况,哪怕问一声,你现在还好吗? “来,躺下吧。” “章章,我想再过一年,我应该就能基本恢复了。” 走出十二泉眼大阵之后,经过半年的时间,鱼儿的元气已经恢复得一半,现在就剩下的就是聚集灵气,修复自己身体上的创伤,同时恢复到大战前的修为。 “好,就你能,但不管多久,我都会陪着你的。”章章把手放到鱼儿的胸口处,然后整个脑袋都躺了下去。 感受鱼儿胸膛的温暖,是最幸福的事情了。 如果鱼儿不是龙王,也没有东海为敌,也没有殷峰记恨,他们是一对山野间的一对平凡夫妇,鱼儿砍柴种地,自己缝衣服煮饭,做着最平凡的事情,没有权势,也没有利益,那该多好啊。 嘣!洞外的一根细小枝桠,被一个虚影折断。敖蒙经过半年的修炼,吸食了几十个小妖的元神。他的元神已经修补回原来的八成,但即使凝成实体真身,他的修为也还要一年半载才能恢复。 当他听到鱼儿只要一年就可以基本复原之后,他的恨意竟无处发泄,只能将一根细小树枝折断,现在,还未能凝成实体,半透明的虚影,实力也就只能短短树枝。 敖蒙如何不恨?没想到,就算有了噬神心经,他的恢复速度和敖鱼也是半斤八两,如此看来,要再次暗杀敖鱼,就难了。 敖蒙回到自己的窝,不禁犯愁,要怎么办?通知东海的人,马上赶来截杀他们,其实,当初鱼儿和章章他们一躲进山洞,敖蒙就有过这样的想法。 不过,他很快就否定了这个念头,因为放眼整个东海,就算敖鱼重伤,有能耐抓到他的还真没有,想起自己的窝囊废儿子敖勇,敖蒙再次皱起眉头。 东海的军队一旦到来,必定声势动荡,那死鱼跟他娘子肯定会有所察觉,到时候就算他们不敌,也能逃回南海,一旦逃回了南海,自己想动他们就更难了。 再三斟酌,敖蒙还是决定不通知东海,就当是自己和那小鬼的胜负未分,到时候提着他的人头,再回到东海龙宫,宣布南海龙王已死,进军南海,一统两海,那得那威风啊。 第176章 ,龙吞虎胆 当然,敖蒙可不单是个幻想主义者,他的实干就是召唤神秘人,然后,虽然失败了,但也得到了噬神心经,本想着靠这经书心法,能够尽快恢复,谁能想到,那条死鱼的恢复速度也如此之快,都怪当初自己伤得太重。 “唉,看来不宜再拖了。”敖蒙决定,等自己一旦凝成实体真身,就可以去暗杀敖鱼,那时候趁他尚未恢复,是最好的机会。 另外,敖蒙想到一点,虽然修炼的噬神心经,能够吸食小妖的元神,那敖鱼那兔崽子的元神是否可以吸食呢? 刚修炼噬神心经的时候,敖蒙可不敢有这种想法,要知道,他们龙族的元神本来就异常强大,那敖鱼是龙族之王,元神自有龙气缠绕,更加难以靠近,一旦被发现,很可能还没凝成实体就被灭杀了。 但随着噬神心经地深入,敖蒙觉得现在吸食那些小妖,已经非常娴熟,可以说小菜一碟,可附近的小妖基本被自己吸光,敖鱼那兔崽子,强大的元神啊,若是能把他吸干,别说恢复神龙真身,就是修为应该也会暴涨。 想到这儿,敖蒙不觉吞咽一下喉咙的唾液,再不济,我把他身旁的那女娃的元神给吸了,那恢复速度也该快很多吧,到时候要杀他们,岂不是易如反掌。 但是要怎么混进去,不被发现呢?要知道,敖鱼虽然重伤未愈,但他的警惕性可是不敢嘀咕,再加上那小妮子,想不被察觉,很难。 敖蒙半实半虚的影子在自己的洞里晃来晃去,很苦恼,他想到有一块肥肉在不远处,但那儿却有一只半睡半醒的老虎。 “鱼儿,你说,敖蒙被你杀了?” 章章用手在鱼儿的胸脯上画圈圈,然后温柔地看着鱼儿的眼睛,略带思考地问道。 敖蒙若是真的死了,章章当然是高兴的,但敖蒙这个老狐狸,活了十几万年,就这样死了?章章还真有点怀疑,是不是障眼法? “是的,我当时一掌把他的尸身给拍碎,虽然域境冰封之后,他的龙身显得很脆,跟冰一样,但我也能略略闻到龙气和龙血。”鱼儿回忆道。 没想到一掌拍下去,敖蒙什么都不剩了,域镜冰封,这可是能瞬间连魂魄都冻结之术,是如今,自己掌握最强的冰封法术了,难道说,敖蒙还能躲开域境冰封不成? “那鱼儿,岂不是说,你就要是东南两海之王了,小女子拜见东南两海之主。” 章章整个人趴在鱼儿身上,双手抱成小锤锤,举在鱼儿的胸前,都快抵住他的下巴了,脸挂着坏坏的笑意,恭维地叫道。 “呵呵,你喜欢的话你当吧。”鱼儿哪会不知道章章的小把戏,只不过想逗乐自己而已。 “鱼儿,我跟你说啊,其实东南两海若是统一了,也不是坏事,你可以从东海中,选出一个人来统治,然后再从南海中,也选出一个人来,咱们呢,就去游山玩水,你觉得怎么样呢?” 章章认真的眼神,看着鱼儿。 “我觉得,还好吧,不过,这样东南两海岂不是又分开了,到时候他们又打起架来呢?” “他们敢?别忘了,你可是两海之主,若是他们不听话打架,你掌掴他们大嘴巴子,让他们老老实实的。” “是这样就好了。”鱼儿笑了笑。 确实,要是成为东南两海之王,统治将是个大麻烦,要知道,光是南海,就让鱼儿身心疲惫,若是再加个东海,那每天不得焦头烂额,说不定会直接疯掉。 章章的话,虽然略带玩笑之意,但仔细想,也未尝没有道理。分开也好,为什么要统一呢?谁能管理得好这么大块海域,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反正鱼儿觉得自己的能力不行,单是南海,还有许多事情未处理得好呢。 自己杀敖蒙,是因为他的野心,图谋不良,这样的家伙,更没有资格统治东南两海,再看看,在他统治下的东海,一天不如一天,脑袋里整天都思考着怎么样侵占,扩大地盘,能把管理这事放在心上吗? 敖蒙之所以有今天的下场,鱼儿觉得,那就是他本末倒置,逆天行事的结果。若是他能把心思好好放在管理东海的事上,说不定大家还能成为好朋友。 静夜中,月光如水,透过山洞的裂缝,散落到鱼儿和章章的身上,旁边的火堆,已差不多熄灭,只剩下暖融融的红碳,属于月光的亮才显得分明。虫鸣声在耳畔,他们已习惯。 嗷呜!嗷呜,野兽的长啸声,越来越响。 鱼儿和章章都醒了,只听见那嗷叫声越来越近,听着声音,分明是大虫的,虽说这片森林野兽不少章章和鱼儿都杀过几只,但是大虫,他们还真没见过,但没见过不代表没有。 “鱼儿,我出去看看。”章章拿起青木焰火剑,就算是大虫又如何,对于他们来说,这些野兽终究是野兽,他们是神,在蛮兽面前,有着不可逾越的实力和神通。 “好,小心点,注意别走太远。”鱼儿叮嘱道。 “知道了,你伤还没好,别乱走,等我回来便是了。” 章章的青木焰火剑在手,鱼儿敢说,在东海,除了已经嗝屁了的敖蒙,还真没人能拿章章怎么样?对付一两只大虫,应该还是很轻松的吧。 章章出了洞口之后,果然有一打斗声响起,但是打斗声好像并没有很快消失,只是渐行渐远。难道说,章章没能解决掉它们。 鱼儿虽然没有走出洞口,但耳朵可是竖起来听的,绝不放过洞外一丝声息的态度。 呜,呜呜,呜…… 正当鱼儿犹豫要不要出去看看的哦时候,又响起了一片狼嗷叫的声音。 “好啊,今晚这么集中,看来,我要试试我的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鱼儿说着便走出洞外。 一群饿狼,闪着绿幽幽的眼睛,看见鱼儿的出现,它们好像都在吞咽口水,有的来不及吞下去,直接从嘴角流出来。 呯呯呯!鱼儿看见不远处青木焰火剑的剑光,原来章章在那边,她挥舞着神剑的样子,在月光的照耀下,真像一位舞技,当然,这个技单纯是舞蹈的技术。 “章章的身形、动作,真美,比南海那些用来节日庆贺时的舞女强几百倍。”鱼儿在心里美滋滋地作比较。 面对一群凶恶的野兽,也能如此悠然,估计也只有鱼儿了。 为头的恶狼实在看不过眼,你说你眼又没瞎,难道是远视吗?盯着那边,笑意盈盈,却丝毫不把眼前的我们放在眼里,有没有体谅我们的感受啊? 嘶哑咧嘴的恶狼,一个踏步飞扑,朝鱼儿冲过来,鱼儿冷眉微动,瞬间将身形偏离,让恶狼扑空落地,同时一掌拍下,那落地的恶狼,还没来得及回头,便被打成一滩血浆。 鱼儿出掌那一刻,数十头恶狼从四面扑过来,这不要命的攻击,看来真是饿得不行了。 鱼儿左冲右劈,不消一会,满地血污,几十头恶狼变成了皮开肉绽的死物。还有几头不甘心的,嗷叫的跑到远处。 “鱼儿,你没事吧。” 章章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个碗口般大的胆。 “这是?”鱼儿看到还冒着热气,好像还在颤动的虎胆。 “虎胆,对你的伤有好处,趁新鲜吞下去吧。” “这,真要吞?”鱼儿看着这大胆,比自己的嘴还大啊,要是不小心咬破,那肯定得比自己苦死去。 “婆婆妈妈的,你没看到我为了这虎胆,追它砍,好不容易弄到的。” 章章不满了,俗话说,龙行虎胆,这胆对鱼儿肯定是好处多多,刚才自己虽然打退了大虫,但一想到这个,就决定不放过这家伙,取了他的胆才行。取都取来了,你还嫌弃? “好好,我都听夫人的,不过,章章,你可否转过身去,我怕我的吃相会吓到你,毁了我在你心目中的好形象。” “矫情!就你,在我心里还有啥好形象?”章章尽管这样说,但还是把头扭过去了。 虎胆太大,鱼儿只好现出部分神龙真身了,也就是把头变成龙头,身体还是人体,要是凡人看到这一幕,肯定得吓个半死,不过章章可不是什么凡人,这种事情对她来说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吃了虎胆,在再弄些狼肉进洞里面烤,今晚也算够丰盛了。 但他们不知道,这狼群和大虫,都是有一只小妖在暗中操纵。不过,这已经不是真的小妖,而是一具傀儡。 敖蒙在几天前,终于找到一只小妖,把他的元神吸了之后,发现,这小妖还有能控兽的本领,这不得好好利用一番还真说不过去了。于是他利用小妖的躯体,控制了狼群和大虫来袭击鱼儿所在的山洞。 就凭一群狼,和一只大虫,想要对付鱼儿他们,敖蒙当然知道这是以卵击石,但,可以声东击西啊,用大虫把章章引起,再用狼群引诱敖鱼出来,自己趁机溜进他们洞里,埋伏好,等他们睡下后趁机行事,完美。 章章的出现,对那只大虫也是玩着打,并且都离着洞口不远,那时候敖蒙就很纠结,呢吗,出来一个,那敖鱼岂不是还在洞里,这样自己如何进去埋伏。 想到这儿,他心里急啊,然后操控着大虫逃跑,想着,就算今晚埋伏不成功,那明晚也可以,这大虫还是挺重要的一颗棋子,反正就能被这小妮子杀死,每晚都来缠住他们,也不给他们休养生息的机会。 “成了。”但看到章章追着大虫要下狠手的时候,他又燃起了希望,然后操控着狼群袭击,等鱼儿杀得畅快淋漓之机,偷偷溜进来山洞半透明的虚影,融合入洞岩的一块石头里。 第177章 ,变丑了 两人吃了烤狼肉,火苗还未熄灭,章章就抱着鱼儿,暖和地入睡。 听到鱼儿此起彼伏的鼻鼾声,敖蒙从石头里探出半个头来,的确是个好时机,但他们俩个离得太近,吸食一个的,另一个会不会发现啊? 鱼儿今天确实是累了,受的伤未愈,半夜三更起来,杀了几十匹恶狼,虽然是活动的筋骨,但长久没动“干戈”,确实比较容易乏,因此鼻鼾声也飙起来了。 “不好,她醒了。”敖蒙赶紧把脑袋缩回石头里面。 章章睡眼朦胧,略略抬起脑袋,用手轻轻靠近鱼儿的鼻孔,但她终究没舍得捏下去,然后又划过他俊俏的脸颊,笑了笑。 原来躺在鱼儿胸间的章章,微微侧头,躺在鱼儿的臂弯出睡下,因为如此贴着鱼儿的胸膛,章章很难睡得着,鱼儿的鼻鼾声如雷,那胸膛就像鼓面,响亮得很,所以还是得换个姿势。 “好咧。”敖蒙瞧见这一幕,心内暗喜,既然他们拉开了一点距离,那本王也好办事了。 他蹑手蹑脚,站在鱼儿和章章跟前,大气不敢出,往左边瞅瞅鱼儿,又往右边瞅瞅章章,到底选择哪个下手好呢? 沉睡中的鱼儿,他身上的龙气缠绕更加明显,神龙之气,王者之资,敖蒙最知道这一股气的厉害之处,不但有护体防御作用,更是代表着一方气运,不可侵犯的尊贵。 再瞅瞅他手边的寒光剑,要是被发现,咔嚓…… 敖蒙不觉一阵哆嗦,那可是拿剑追着自己砍的男人啊。 睡着了的章章,原本精致多姿的脸颊,多了一分静谧,显得更加甜美。 “还是这小妮子亲切啊。”敖蒙眼珠子感觉挪不开了,想想,自己要是再年轻个几万年,见到这小妮子,说不定也会把持不住。 嘴上虽这样说,但心里也很忐忑,可别忘了,旁边还躺着一个“杀人王”呢,分分钟秒杀自己的那种。敖蒙把脚步放的很慢,很轻,好像羽毛要踩在棉花上,却不能把棉花给踩瘪了。 当然,走之前,仔细看清楚脚下的碎石,决不能犯踢到石头发出声响的愚蠢事。虽然敖蒙现在还是半透明的虚影状态,但要是踢到小石头的话,小石头也是会动的。 身体处于这种半虚半实的状态,但实体的那一刻,接触到物体,是会产生物理反应,虚的那一刻,则不会,总是处于虚实的交替中,也让敖蒙不得不小心。 敖蒙把脚移到刚刚能吸食章章元神的位置,然后扭过头看看洞口,随时做好冲锋逃跑的准备,毕竟“死”过一次了,他更懂得活着的重要性。 “天地归蒙,噬神成元……”敖蒙开始他的操作,一股精纯的元神之力从章章的眉心处,慢慢流入敖蒙的鼻孔。 “章章,你的眼睛怎么了?”早上鱼儿起来后,看到章章的黑眼圈特别明显,故用灵力化出一柄铜镜,让章章看看。 “不知道,鱼儿,今天我起来感到浑浑噩噩的感觉,可能是我昨晚没睡好吧。” 章章整理了一下掉下来的几根青丝,回想起昨晚鱼儿的鼻鼾声,她确实半夜醒过一次,但作为神,就是不睡个三五天,料想也没什么大碍,怎么会感觉头晕,疲惫呢? “啊,好困啊。”章章打了个哈欠。 “这样啊,那你再睡会。”鱼儿抱住章章,想把她往下放。 “不了,我还是出去洗把脸,呼吸一下外面的空气吧,可能是这个山洞的湿气太重了。”章章轻轻挣脱鱼儿的怀抱,朝外面走去。 “这小妮子的元神实在太香了,并且也强得可以。”躲在石头中的敖蒙,感受着吸入体内,章章的元神之力,正慢慢被他炼化,修补他残缺的元神。 敖蒙昨晚吸食了章章三分之一的元神,本想着,这小妮子的元神,顶了天,也就吸个两次完事,没想到,这章章的元神如此强大,并且还带有自我修复的能力。 看来就这个小妮子的元神,本王也得吸个三五天。吸食了章章的三分之一元神后,敖蒙感到自身残缺的元神已修复八成,看来,只要把那小妮子的元神全部吸尽,就能完全修复本王的元神,凝成实体神龙真身了。 “真的变丑了。” 章章出山洞后,喃喃自语,刚才从铜镜里面看,自己有了黑眼圈,颜值被瞬间拉低,所以还是出来逛逛,想想办法,怎么把这黑眼圈去掉,不然给鱼儿看多了,会不会嫌弃自己啊。 “不管了,先去洗把脸,清醒一下,应该会好些。”章章往河边走,清晨的露水很多,晶莹剔透的,在草瓣,花间,树叶中盈盈作动。 小鸟啾啾的叫,好像在问早安,每一口空气,都有着夜晚未退的静谧和晨间的清新。 “哎呀!”章章不得小声地呻吟,路湿脚滑,章章踩到路边的湿草,顿时脑袋有点晕,就滑倒了,从大腿间,迅速蔓延出一种激烈的疼痛,冲击着她的神经。 自己也太不小心了,走个路都能滑倒,章章沿着大腿往上,看着自己的小肚皮,想想三十年将到,胎儿差不多要现形了,一种作母亲的感觉油然而生。 “得好好保护自己。”章章在心里叮嘱自己。 是啊,这可是第二次怀龙宝宝了,要是不小心,出了什么意外,别说自己心里过意不去,恐怕连鱼儿那一关都过不了了。 记得厨娘说过,若是纯龙族结合的话,是生蛋,而自己不是龙族,而是与《华胥经》的精灵,化为人体与鱼儿结合的,不知道是不是生蛋,还是像人类一样,直接诞下宝宝。 章章憧憬着,好像不远的将来就有一个小家伙,张口闭口喊自己娘亲,冲上来就要抱抱那种感觉…… 嘶嘶,嘶嘶!一种奇怪的声音惊醒了章章。 是蛇!章章看到一条紫色纹路白斑的小蛇,正爬到自己的腿边。章章刚才因滑倒,一条腿还没有收回来,这小蛇可就挨着章章的腿,好像是拦住了它的路,它想从上面爬过去。 章章头皮发麻,好像感到一股神秘的冷意,难道真的让这蛇从腿上爬过去? 不行!章章自问做不到,还是眼睁睁的那种,龙,章章不讨厌,但蛇,完全是两种物种,好吗。 滋!章章的小腿只不过是颤抖一下,这小蛇就给了一口,然后飞速地钻进草丛中。 章章抽回脚,倒吸了一口冷气,好像被针轻轻扎了一下,伤口并不深,好像也没有多疼。 但她明显看到伤口处,肤色由白皙变成了紫红,看来,真是条毒蛇。不行!得赶紧毒血给逼出来,不然流便全身就麻烦了,这时候,鱼儿又不在身边,章章停止低低呻吟,咬咬牙。 抽出青木焰火剑,“我得在这儿开个口子才行。” “主人,不要啊!” 章章刚想下手挑,剑灵小青就跳了出来。小青看到章章要刺自己的腿,当然阻止了,她再定睛一看,哎呀!不得了,主人的眼睛怎么被黑色的圈圈给包围了呢? “我被蛇咬了,再不放血出来,这蛇毒会流遍我的经脉,到时候灵力被堵,你来救我啊?” 章章依旧要往小腿刺去,哇!暗红的鲜血直流,她憋住嗷叫,不过真的很痛,自残果然是感受痛楚的最直接方式。 “主人,我是说,你应该用嘴吸。” “那你不早说,快,现在帮我吸吧,里面还应该有毒素残留。” “主人,我是剑灵,帮不了你啊,你还是回去找鱼儿龙王吧。” 小青原来想着让章章自己用嘴吸的,不过他这样一刺,哪里还用吸,毒血应该流了大半了,回去在让他相公吸也可以,反正他肯定不是吸第一次的。 章章刚才一着急,倒是忘了,小青只是剑灵,没有实体,只会动嘴皮子的家伙。 “话说,主人,你的黑眼圈是怎么回事,好像是元神被削弱了一样。”小青再次查看章章的黑眼圈,挠着小下巴的问道。 “元神被削,怎么可能?我昨晚不过出去杀一只大虫,并未遇到有什么厉害的家伙,谁有能耐削弱我的元神呢?” “那你回山洞之后,睡着了之后呢?” “睡着了我怎么知道?”章章也没好气,想起昨晚好不容易睡着,一睡到天大白。 “我猜啊,肯定有采元的小妖出来作祟,把你的元神之气吸了,所以才导致你浑浑噩噩的。” “那你昨晚看见那小妖了吗?”章章急迫地问,到底是什么样的小妖,如此嚣张,竟敢吸姑奶奶的元神之气,被我逮到,一定要将她挫骨扬灰,以报我黑眼圈之仇。 女人,头可掉,血可流,但黑眼圈不可现! “我昨晚也睡着了,主人你也没有召唤我,所以感应不到剑外的动静。” 小青小小声地说,看到章章的两个大黑眼圈,她也很心疼,不过章章身边不是有鱼儿吗,自己可不想当他们的电灯泡,想着好好躲在剑里,天天睡美容觉,不是更好吗?谁知道一出来,就看到主人挂着两个黑眼圈。 “好啦,我又没说怪你。” 章章撑着剑,到河边上去洗了把脸,然后找了个干净的地方,打坐调息了一会儿灵力,小腿上的血已经凝结,章章打算摘一点野果便回去了,免得鱼儿又跑出来寻自己。 第178章 ,无能为力 “今天的果子真大!”章章眨巴这眼睛,盯着树上红红的野果。然后指尖发出一道灵光,将其打落。 章章捧着芭蕉叶子想去接住,没想到,半空却掠过一道身影,是鱼儿! 他俊逸的身法,好像看不出受伤的样子,抓到了果子还放到章章的嘴边“来,尝一口。” “哈哈,不给你,我先尝。”章章刚想露出小虎牙去咬,鱼儿却突然把果子塞到自己嘴巴里,狠狠咬上一口,大呼好爽。 “你坏蛋!”章章气得直跺脚,这一跺脚,她原来结痂的伤口,传来阵阵剧痛的“警告”。没办法,她顺势坐在地上,慢慢掀开裤脚。 “别气了,别气了,给你,给你还不行吗?”鱼儿赶紧把吃了两口的野果递过来。同时,整个人都凑过来,嘿嘿笑,想让章章消消气。 “你的脚,怎么了?”这时候他才发现,原来章章的脚受伤了,好像还是剑伤? “这是我自己刺的,被一条小毒蛇亲吻了一口,所以刺了口子,把毒液给排出来。”章章说得略显轻松,好像真的“亲吻”一样,然后顺带排点东西出来,自然而然那样。 “我瞧瞧,怎么能这么儿戏?”鱼儿抓着章章的脚,端详了一番伤口,然后强行催动体内的灵力,从章章的伤口处灌输进去。 “鱼儿,你干嘛?”章章想把脚缩回,他身上的伤还没好,怎么这样瞎闹。 “这蛇毒不简单,章章,你别看现在好像不痛不痒,但蛇毒好像已经侵入你的五脏六腑了,你能大概说一下,是一条什么样的蛇吗?” “你没骗我?”章章看着鱼儿微皱的眉头,和凝重的表情,好像不是在开玩笑的,但刚才自己明明已经刺开了一个口子,让毒血流出了大半,还忍痛去挤了挤。 “如果我猜得没错,应该是一条紫纹白斑的小蛇,对不对?” “你怎么知道?” “在混道无极功法的书中,记载有一种小蛇,三角嘴型,额生独角,紫纹白斑,一旦被咬,便会标记上畜生道血咒,无论先前是仙道,还是人道,轮回之后,便会被堕入,堕入……嘿嘿。”鱼儿不好意思说出口。 “你笑什么呀?堕入什么?” “真要我说啊,是堕入畜生道,变成小猫小狗,不过像你这么漂亮,估计会变成狐狸哦。” “你,竟然笑我!是不是皮痒?”章章好气啊,竟然被条蛇标记了,轮回之后竟然会变为畜生,你说恼不恼,可鱼儿还笑她。 “呵呵,别忘了,我是神书化灵,不属于六道之内,所以不入轮回,哈哈,你想我变成狐狸的愿望破灭了吧。” 章章突然想起,自己是小精灵,不过是如今修为已足够强大,拥有神之资态和道韵,但本体依然是精灵啊,精灵诞生于天地间,不入轮回,所以就算被标记了也没什么可怕的。 “嗯,好了。”鱼儿放开章章的脚,她小腿的伤口已经愈合了,重现白皙细嫩的匹夫。 脚上这点创伤可以痊愈,但身上的标记,却无法去除,起码现在为止,鱼儿还未知道有去除轮回血咒的办法。 可章章是精灵,不在六道之内,也不必过于担心。 “没事了,章章,反正我不会让你有事的。”鱼儿轻轻挑开章章额边的刘海,章章的头略略低沉,不敢看鱼儿炽烈的眼睛。 是啊,只要章章不死,管它什么轮回标记呢。 “走,咱们回去。”鱼儿一把抱起章章,往山洞方向走去…… 夜色低迷,但蟾蜍、和虫鸣,会不敢寂寞地登场,漆黑中,石缝间,枯枝下,是它们的专属舞台。 “这小妮子的元神之气,远比我想象的要好啊”看着沉睡的两人,敖蒙开始露出了贪婪的眼光。 本想着要把章章的元神吸光,才能凝化成实体神龙真身,但完全炼化了章章的三分之一元神之气后,敖蒙感觉太不可思议了,原本还欠缺两成的,直接逼近圆满,敖蒙感觉,今晚只要再吸一会,就可以凝成实体真身,到时候,嘿嘿! 总之,这小妮子的元神之气,好像是天地间最精纯的那种,估计比仙界那些仙女都要好上几倍,与那些小妖的元神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还是小心点吧,毕竟现在还不是得意的时候,等真身凝成,首先除了敖鱼这个祸害,至于这小妮子嘛,若是她识相,还可以将她带回东海。” 敖蒙还是如法炮制,小心翼翼接近目标,并往洞口往了往,眼光落回到章章身上,猥琐一笑。 现在的敖蒙可不是半实半虚影子了,而是一个接近实体的人道体,只不过久久会出现一次短暂的虚化,所以他动手前还得施展隐身之术,将自己完全透明化。 “天地归蒙,噬神成元……”一刻,两刻,敖蒙感到自己的人形道体被一股精纯的元神之力注入,进一步夯实,有了第一次炼化章章元神之气的经验,现在的敖蒙,已经能一边吸食一边炼化了。 “嗡嗡嗡!”章章手边的青木焰火剑发出阵阵响动。 “不好,这破剑,难道被发现了!”敖蒙岂能在这个时候放手,他就要成功了! “谁!”章章一下子惊醒,伸手抓住手中的青木焰火剑。 敖蒙的吸食被打断,不过,他已经成功凝成了圆满的人道体,现在的目标,就是敖鱼了。 “出来!”章章拔出青木焰火剑,她明显感觉到有一股异样的气息,但刚被惊醒,脑袋很昏,不知是自己眼花,还是对方使用了隐身之类的法术,竟然看不见。 “敖鱼,拿命来!”敖蒙手中的龙泉剑,顿时发出嘶鸣的声音,那是破空的嗡鸣声。 攻击的瞬间,敖蒙显现出真身,这一剑,怀着他所有的恨意,仇意,东南两海的恩恩怨怨,都应该这一剑之下泯灭。 章章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鱼儿被章章的叫喊声惊醒,身子微动,刚想起身,根本不可能躲得开敖蒙的剑气。 啪!一滴鲜血溅到了鱼儿的脸上,他眼珠睁圆,瞬间被血丝所覆盖,如何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章章的身躯挡住自己面前,敖蒙的龙泉剑已停驻在章章的胸膛。 一个锦盒从章章的怀中滚落,一只血丝背脊的冰蟾,哇哇!跳出来,低头去吸流落到地上的鲜血。 鱼儿怀抱着章章,一只手死死抓住敖蒙的龙泉剑,他脸上已经被杀意扭曲,青筋充血,敖蒙从未见过如此杀意,想抽出龙泉剑。 呯!龙泉剑被鱼儿生生抓碎,满手鲜血的鱼儿,分不清这是章章的血还是自己的。 “鱼儿,你小……心,我不行了,你把这青木……剑交给欣宁。”章章胸口的血一直冒涌,嘴里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鱼儿迅速用冰冻之术,将章章全身冻结起来,让她的血不再流。 “章章,你不会有事的,等着我。”鱼儿缓缓放下章章,双目死死盯着敖蒙。 敖蒙竟然复生了!复生不要紧,来杀自己也不要紧,但他把章章给刺了。 敖蒙的双腿直哆嗦,龙泉宝剑,是东海之主的象征,更是传承了几十万年的宝剑啊,竟然会碎?被抓碎!他不敢相信,也不得不相信这一幕。 鱼儿在放下章章的那一刻,竟然徒手朝敖蒙冲过来,是的,他连寒光剑都没拿,爆满的愤怒将他化为一团火焰,他只知道敖蒙必须死,无论他上天入地,必死! 龙气的罡风充斥这整个洞穴,敖蒙还没来得及化出神龙真身,就眼前一黑,一只巨大的龙爪直接将他拍翻在地,整个身体一半埋入,脑袋不见了半边,血肉被搅成一团。 嗷叫不出任何声音,被鱼儿生生撕碎,什么神龙真身,什么噬神心经,他只能感觉自己重归一片虚无,自身所处的世界,连同自己的身躯,魂魄,全都变成了碎片。 什么叫挫骨扬灰,连残魂也捣碎,当力量的碾压超越的界线,就算是灵魂,也会被生生撕碎。 喝饱了血的血丝冰蟾,直接被鱼儿的爆裂的罡风卷到一边,它的身躯变成了原来的三四倍之大,饿了上千年,本以为会一直沉睡下去的血丝冰蟾,这次,误打误撞跌落出来,还喝了章章的血。 哇哇!哇哇!只见血丝冰蟾围在章章的身边,呱呱得叫:“主人,你醒醒啊,醒醒啊?” 鱼儿满身血污,重新回到章章的身边,看到血丝冰蟾,并没有半点愉悦之色。 “章章,我想得到力量,才能好好保护你,若失去了你,我还要这力量何用?”鱼儿看着自己的双手,很不得砍掉她,来换回章章的苏醒。 被冻结的章章虽然血不再流,但是已然察觉不到半点生机。 “一定有办法,一定还有办法的,对!我可以去找渊神,对,我带你去,他一定可以救你的。”鱼儿双手撕扯着自己的脑袋,眼眸中终于露出了一点光芒。 一团刺眼的金色,轰然从章章的体内射出,章章的躯体,连同冰块,被突然爆出的金光寸寸穿透,一本七彩光芒环绕的经书慢慢显形。 是《华胥经》? “不!”鱼儿嘶鸣着,整个山洞碎石抖落,如阵阵雷鸣。章章她,竟然变回了原形。 但接下来,七彩流光并没有消失,经书,却慢慢消融,好像在空气中燃烧自己,同时,经书的中间,有一颗金蛋,在经书的灰烬中,慢慢形成。 鱼儿无能地看着这一切,被打回原形,而后消失,他感觉自己多么无力和颓废。 “不!”他跪了下来,从声嘶底里到痛哭流涕地哀求。 “鱼儿,好好照顾我们的孩子,我不能陪伴你了,但他会一直陪伴你的。” 章章的一缕残魂在灰烬即将消失的时候出现,还是一样甜美的笑容,眼中没有悲伤与痛苦,她好像只是要去远方旅行,来向鱼儿道别一样。 第179章 ,可否交心? 金色之蛋,如一只巴掌大小,收敛了光芒,慢慢落入鱼儿的手中。 鱼儿的泪水还在往下掉,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如果时光可以回溯,但愿回到昨天,自己一定不会沉睡,还未杀死敖蒙,怎么可以睡呢?怎么可以? 他的喉咙已经嘶哑,泪水还在流,颓然坐下来,他发现,这个世界原来可以这么寂静,这么落寞,好像一滩死水,任何一丝波动都显得多余。 呱呱!呱呱!那小冰蟾还是忍不住叫了。 鱼儿起先基本忽略它,但它越叫越响,鱼儿一个白眼过去,可发现,它也翻着白眼看着自己。 “我也很无辜啊,前一个敖蒙主人死了,现在的主人也……,呱呱,很委屈,我是罪人啊,为什么主人都离开我了。” 小冰蟾叫唤了几声,半垂下眼皮,好像委屈受罪,又好似要再次沉睡。 “你……” 鱼儿无语了,这个混账冰蟾真是个扫把星,喝了章章的血就想睡,真是一点情味都没有,还算什么宝贝,连只狗都不如。 啊! 一声冲破桎梏的惊叫声,那想沉睡的血丝冰蟾,身上突然被一团金光缠绕,它的身形,从长方慢慢伸延成长条,最后变成一个小男孩模样,竖立起来。 “哈哈,我变成人了,我变成人了!”小男孩兴奋地叫唤,完全不顾还沉浸在无尽悲伤中的鱼儿。 小男孩一头白色爆炸头,红眼皮,葛色眼眸,小嘴唇几乎全白,当中间有一条粉红色细纹。 如获新生的小男孩抖擞着他的身体,蹦蹦跳跳,突然,他停下来了,感觉气氛不对啊,整个山洞被一种凄凉的气氛笼罩,自己好像在一张网中的小鱼,虽然能蹦蹦跳跳,但一点都不自在。 “主人又不在了,不好玩,不好玩!”他坐下来转念一想,一种奇怪的悲伤之感完全吞噬了他,呜呜呜地就哭起来了。 鱼儿手握着还温热的金蛋,脱下自己的外套,将金蛋包裹起来,然后放进自己的怀中。全程并没有理会这个小家伙。 随后,将身边的寒光剑化入自己手中,拿起青木焰火剑,呆呆地站立着,火堆,早已熄灭,夜,渐渐露出肚白,属于黎明的鸟叫声,依然那么恬臊。 鱼儿慢慢走出洞口,他的每一步,都似有千斤重,短短的十米距离,却好像走完了一辈子的路。小冰蟾赶紧爬起来,他隐隐约约感觉到气氛不对劲。 在鱼儿回过头的瞬间,正对着身后的他:“出来。”淡淡的两个字,却让小冰蟾感觉,这语气怎么这么冷,比自己的身体还冷! 小冰蟾跑到洞口的时候,鱼儿手中已多了一把剑,上古寒光!一剑劈下,整个山洞,从中间倒塌,轰隆隆,一阵巨响之后,原本的山洞只剩下一堆碎石。 “章章,若这是你的归处,也必是我的,总有一天,我会回到这里,但在之前,希望不会有任何人叨扰你的安宁。” “走还是留,你自己选吧?”小冰蟾还没从惊讶中缓过神来,就被鱼儿质问般的语气惊到。 走还是留?这话让小冰蟾无语,没想到自己是个倒霉鬼,天煞孤星吗?前一任主人不幸离世就别说了。 等了上千年之后,实在饿得不行,这个名唤章章的小姑娘,每天把自己放在怀中,倾听她的心跳,与她形影不离,本以为认了她作主人也不错,没想到,自己刚出来,发现她又惨遭毒手,就这样没了。 如果这还不够惨的话,更糟糕的还是眼前的这一幕,主人她相公,也就是跟前这条龙,竟然嫌弃自己,问走还是留,怎么说自己也是堂堂血丝冰蟾,身为冰蟾族的百万年一遇的天骄,竟然被嫌弃? “我要替主人看着你,你去哪我去哪。”小冰蟾不服气地说。 “从今天起,你的名字叫宿渊。” “宿渊,这名字有点……” 鱼儿不容商量的语气,小冰蟾只能认栽了,把一个“土”字生生咽回去。 “章章啊,如果这里是你我的宿命之渊,那么我也会寻你到最深处。小冰蟾如同你的孩子般,我给他取这样的名字,希望你会喜欢。” 鱼儿再一次回顾一眼崩塌的山洞及四周,将周围的一切默默记在心里。然后展开腾云之术,往南海飞去。 “主人死了,果然受到虐待,这个条龙好凶啊!”宿渊扯着鱼儿的衣衫,不满地嘟囔着小嘴。 “敖鱼老弟,你终于回来了。”自寂早已坐在迎客厅上,这大半年以来,他每天都等着鱼儿或章章的归来,也曾想过要到东海帮忙,不过想到如今修为已大减,就不去添乱了。 再说了,万一自己跑去东海,然后鱼儿走别的道回的东海,自己岂不是白跑一趟。所以还是老老实实等着吧。 等待是最无聊的事,就算对于自寂这种心性已非凡人来说,亦是如此,自寂就拉扯着龟丞相坐下来,陪他谈谈。 自寂怎么说也是得道高僧,起码对龟丞相来说,他可亲眼看到,在自己的婚宴上,鱼儿龙王对自寂的尊崇,所以他自然也不敢得罪这位贵人,对自寂也算是知无不言了。 得知南海因烈狱大葬而死伤了很多人之后,自寂立马请求去瞧瞧伤员兵,怎么说,在南海也得早点事做吧,不然白吃白喝多不好意思,虽说每顿都是素菜,不过南海的素菜,岂是凡界的可比? 虽说只有三成修为,不过,在两千年,未下山之前,自寂的师父,就特别叮嘱自寂,要把众生寺里的所有医方药典都烂熟于心,才能下山。 当时,自寂并不是很理解师父的用意,认为凭自己的修为,应该很少会有人能伤得了自己,再者,受伤不是可以直接用灵力治愈吗,找药草,煎药,那得多麻烦啊。 时过多年以后,自寂才明白,原来这尘世间,不是人人皆为修士,更不是想用灵力治愈便能用,寻常药草医方,才是世间最普及,最有效的方法,原来,在众生庙所背的医书,不单单是为了自己。 鱼儿回到南海时,自寂已经是南海的圣医了。 “哦。” 鱼儿对自己的到来,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惊喜,甚至表情也没有,只是简单的一个字,表明自己已经知道有这回事了。 “连我到来的目的都不开口问一声。”自寂在心里犯愁。 第180章 ,这,便是该死。 鱼儿面如静湖,好像周围的一切事物都不能动荡他的内心,何况,他身边还带着一个小男孩,这个小男孩模样,是一只小妖,不过,能留在鱼儿身边的,必定不是什么恶意之辈。 “鱼儿老弟,你这境界,比我要高多了啊!”自寂疑狐,只好淡淡一笑化解尴尬。 在一旁等待吩咐的龟丞相,见他们两人之间,颇有微妙,又不可言喻的感觉,这种气氛,这种神秘,看来不是一般人能领悟的,所以,老龟打算慢慢退出去,免得打扰两位高人的对话。 “龟丞相,你回来。”鱼儿并没有回应自寂的话,而是把想溜的老龟叫住。 “大王,老奴在。” “你去通知吴拓海,青麟、赤雨,马上出兵剿灭东海,敖蒙已死,不灭东海不用收兵。” 老龟低着头,却差点惊讶得眼珠子都挂不住,要往地上掉。 第一个爆炸性消息是,敖蒙已死,鱼儿的语气虽然不带一丝感情,但更加说明了此事的真确,并且鱼儿龙王从不拿此等大事开玩笑的,看来,敖蒙真的是挂了。 第二个爆炸是,不灭东海不收兵。这说明了鱼儿龙王对东海的恨意,真是此恨绵绵无绝期,不灭东海誓不还啊!烈狱大葬,已铁定了东南两海,只能存其一,所以老龟对于这一点,也无比赞同。 “是,老奴得令,这就去传达大王的旨意。” 鱼儿等老龟出去之后,才缓缓回过头来看自寂,自寂的确不一样了,神秘的道韵,强大浩瀚的威压,已经全然消失,如果把自己扔在人群中,鱼儿都不能敢说会认出他来。 但既然修为大减,他起码还有自己的道心,记忆,这些,都是鱼儿想知道的。 “你跟我进来吧。”鱼儿终于算是回话了。 鱼儿和自寂先后进入密室,大门一关。 “今天,我想与你推心置腹,可以不?” 鱼儿也不想拐外抹角,直刀子进入,自己有太多话想说,太多苦想诉,自寂何尝不是,藏着满身的秘密,他能到南海来,就说明了要自己还是他可以谈心的人吧。 “可以。”自寂沉默半响,然后缓缓摘下自己头上的帽子,原本光秃秃的头上,有一层淡墨似的发根,从中间像四周蔓延。 果然,自寂身上的秘密一点也不必自己少。鱼儿听着自寂,好像讲诉别人的故事一样,讲诉着他和琪荷之间发生的事情,终于讲完之后,他自己淡淡地笑了,笑的很可怜。 然后不经意间,眼中的泪水滴落下来,这一刻,仿佛整个世界都很安静,不知静了多久,鱼儿终于开口:“总有一天,你还会见到她的。” 鱼儿说完这话,自己都不觉一愣。虽然说过的话要负责,但鱼儿却冥冥中有一种感觉,琪荷和自寂,总有一天,会再相遇。所以,便不自觉地脱口而出,如果自寂追问,为何?鱼儿自己也无法说出个所以然来。 自寂吐完秘密,该轮到鱼儿了。 他从怀中掏出衣服包裹着的金蛋…… “形魂俱灭,且不入轮回,恕我无能。” 自寂的回答,鱼儿眼中虽说闪过一丝失落,但也只是一瞬,这种结果,不是意料之中吗?有什么好失望的。 但自寂不知道,不代表就无法可寻。 “你和章王妃的孩子,以灵气温育,假以时年,倒可以希望破壳而出。” 自寂眼神示意鱼儿手中的金蛋,这龙蛋虽说在肚子里孕育的时间尚有不足,但他母亲临终前耗尽所有灵力,对他进行催化和保护,因此复生破壳的机会很大。 “谢谢。”鱼儿的语气重回冰冷,他知道,自寂只不过为自己的歉意,而努力在有希望的地方弥补。 鱼儿把翼龙元神珠与龙蛋放到一处,并告诫鼻鼻,一定要照顾好龙蛋,因为他,可是你的少主人。 然后,设置了三层禁制阵法,使任何人都无法靠近。这是章章和自己的一点血脉,章章自己无法保护好,若是连她临终前嘱托的事也无法做到,那自己活着,就真的没有意义了。 鱼儿从密室中出来,看到龟丞相,小胡子愁得在庭院里走来走去,见到鱼儿之后,只好硬着头皮上前“大王,你出关了,王妃,她,还未回来吗?” 老龟也不知说好还是不说好,然后迅速搜索出一个话题,来搪塞一下。 在龟丞相眼里,章章可是更加神秘,一去北海就是十几二十年,然后平常时又喜欢到人间去溜达,所以他根本没意料到,章章已经不在了,而是认为,王妃肯定又跑到别的地方去了。 可这随口一问,却挑着了鱼儿心头的刺。 “她,去很远很远的地方,暂时不会回来了。”鱼儿从沉浸中缓缓回过神来回应。 “啊?”龟丞相有点不敢相信,但他知道,肯定是两口子吵架了,暂时冷冷。 “说吧,什么事?”鱼儿一下子恢复龙王应有的霸气,这老龟等在这儿半天,难道就是为了问这事?肯定不可能。 “实不相瞒,大王,吴将军和赤雨。青麟将军前去攻伐东海,但东海的人还在顽抗,我们虽然说了,敖蒙已被大王你杀死,但他们压根不信,以为这是诈兵之术……” 鱼儿不等老龟说完,就已经持剑飞身而去。 其实老龟还想说,都是因为咱们在烈狱大葬大阵中损失太过严重,不然也不至于久攻东海不下。 鱼儿来到东南两海的交界处,黑压压的两军,无数灵法,神兵尽出,可以看到,吴拓海,赤雨,青麟等人冲在最前面,杀敌无数,奈何,东海的虾兵蟹将实在太多,他们好像挣扎在蚂蚁群中的一只只黄蜂。 劈山,裂海、射星……,寒光七式,鱼儿俯冲而下,犹如杀神降临,无数头颅横飞,血与肉难以分辨。 寒光七式,如死神镰刀,轻易收割下东海无数兵将的脑袋,在鱼儿的面前,他们犹如任意蹂躏的尘埃,而鱼儿,好像只是在练剑,血水溅到他的王袍,如海水一样轻薄。 呼!不单是东海的顽抗之徒,就连吴拓海等人,都感到变了,一切都变了,战场上的整个战局,画面,东海的虾兵蟹将,由原来的荣誉守卫战,变成逃亡,崩溃,来不及哭喊,他们脚步慢下来,便没有活命的机会。 “大王变了,变了。”吴拓海等人默默地看着这一切。眼前的鱼儿,已经没有丝毫杀意,或是恨意。 这是一种什么感觉,超越了生死,仇恨,好像眼前这一群人,本来就该死,如同苹果熟了就落地,茶泡好了就该喝,那样自然而然,或者说是一种轻松和释然。 这太可怕了!不消片刻,顽抗的东海之兵,再也难找出一个。 “本就该死。”鱼儿这不是狠,而是可怜,可能他们连死都不明白,自己该死的理由是什么。 明知道敖蒙已死,为何抵抗,东南两海二者存一,不是早已为定数了吗?既然已注定失败,为何要不敢面对? 荣誉,尊严,不是挂在嘴边的东西,是要用本事去捍卫的。你没有能耐,又如何配得上你的尊严,和高高在上的荣誉,这难道不是贪婪,不是逾越? 想靠别人施舍吗?愚蠢至极的家伙,在这样残酷的世界,活着是受罪罢了。因此,灭掉你们的身躯,重入轮回,再来一世,好好想明白,为何要顽抗,为何不敢面对失败,这,便是该死。 第181章 ,本尊,不喜欢主动的 “好棋,好棋,玉帝,你这步棋看似隐退回避,实则占进先机,稳操胜券,老臣自愧不如,认输了。” 天庭中,太白金星正和玉帝对弈。 “哈哈,老白你又何必过谦,能识朕意者,非你老白莫属,你还有什么招,可别藏着掖着,不然,朕可要治你欺君之罪哦。” “哈哈,老臣岂敢,岂敢。” 鱼儿杀得东海顽抗之兵,四下逃亡,战局已定,他没有留在战场上的必要了。 来如飓风,去似流云。但鱼儿并没有回南海,而是去了另一个地方,森罗海域…… “哎,你听说了吗?东海被南海灭了。” “你说的是真的?这怎么可能,东海不是三海中最强的吗……” 东海被灭,敖勇不知鼠蹿到何方,东海老龟带着残部投降,这消息,不胫而走,不消半月时间,便震动三界。 “东海被灭了,那南海岂不是一家独大,你说,这事,天庭既不插手,也不过问,到底在打什么算盘啊,难道是想让南海再灭了北海,统一三海?” “这你就不懂了吧,你不知道吗?那北海欣宁是玉帝的私生女,南海那敖鱼灭了东海,玉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啊,那欣宁和敖鱼有那个……嘿嘿,你懂得,反正,到最后,三海也是玉帝他们家的。” “花雕鼠,你鬼扯吧,谁不知道,那敖鱼已经有一个女人了,听说还如漆似胶的,绝不会像了所说的,和北海那妮子也有那关系。” 歪嘴豹很不服气,这花雕鼠平常看着猥琐也就罢,没想到心里更龌龊。 这两只小妖,同属一个山头,平常也算是井水不犯河水,彼此香港无事,可是最近,外头实在发生了太多大事,两人常常聚在一起,互相交流小道消息,以增长对外头的世界的知晓率。 可小消息毕竟是小道消息,也有统一的,谈不妥时,也只好发狠话 “你走着瞧,歪嘴豹,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哼!” 花雕鼠也很看不起歪嘴豹,怎么说自己也是这方圆百里中,有名的机灵鬼,好好给你分析,你竟然不买账,太不识抬举了。 “我不走,也瞧,哈哈,花雕鼠,你的聪明我不敢苟同。” …… 三界在议论东海被灭,三海的制衡局面彻底被打破,这将来,海中霸主,会是弱水神忌的拥有者呢,还是新秀大黑马的敖鱼?还是像某些聪明的人,认为他们将会走到一起,称霸三海,威慑三界。 东、南两海发生天翻地覆的时候,妖界却有一件大事,轰动的程度完全能让东海被灭的消息,变成真正的“小道”,而大道,莫过于:石魔山魔主殷峰,勇挑坤桐的妖主之位。 殷峰这次来对付坤桐,石魔山可谓是精锐尽出,这也符合殷峰的风格,快准狠,用实力碾压,是最好的办法。 一路向西,来到一处小荒山,殷峰吩咐众人停了下来,对的,你没有看错,眼前的确是一座小荒山,稀稀拉拉的荒草,和一些快要枯死的老树。 “魔主,你确定,这儿?”敖弘怎么说也是石魔山的二当家,正当众人面面相觑的时候,他总该有点表示吧,因此很小声地在殷峰耳边问道。 “八卦迷烟阵,看到没,这小荒山,为何有薄雾之纱?敖弘,亢轩,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足够了吧。” 殷峰并没有直接回答敖弘的问题,直接点破,这八卦迷烟阵,是上古时代,太上老君的障眼法阵,说是阵,其实就是那老君一挥袖子变幻出来的玩意。 没想到这坤桐也懂得这阵法,还照办到自己的老巢,作为掩护,照搬就不说了,殷峰明显看得出,这八卦迷烟阵,是个残次品。 怎么说呢?其一,八卦迷烟阵能遮掩一方天地,凡是被它遮掩的地方,不是出现荒山薄雾,而是高峰祥云,这就是二者之间的修为的差距吧。 其二,八卦方位,放到迷阵中运用,并不是固定的,而是每时每刻都在移位,错位,然后又复位,不断循环往复,使阵外之人根本无法摸索到阵内的布局。 这两点,殷峰与眼前的八卦迷烟阵对比,一眼就能看出是个山寨货。 “是,魔主。”亢轩好像信心满满的样子,反正老大吩咐的事情,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因此他一向都是一口应允,尽力而为。 “是你爷爷啊,你懂这是什么狗屁阵,怎么破吗?”敖弘白了他一眼,在心里嘀咕,真是条哈巴狗啊,跟他一起搭伙,这次丢脸丢大了。 亢轩见敖弘一筹莫展,还瞪自己一眼,这可怎么办?直接开干呗。 拿着双狼头棍,这熊精,抖动着全身肌肉,料想,你这小荒山,给老子破开,别说小山,就凭大山,老子也给你捣平,最多一棍不行,多来几棍嘛。 本以为是一声巨大的碰撞之声,没想到,熊精一棍扑过去,竟然是扑空,全身力量,只打在了空气中,冲得太猛,刹不住车,他竟直接掉进小荒山里了。 没错,原来这表面是山,凸起的,实际却是一个坑,被山的虚影所笼罩,没人能看清这坑有多大,是小土坑,还是深渊。 亢轩掉了下去,半天没动静,大家都诧异,丝丝冷汗暗流,然后望向敖弘。 “看我干嘛,又不是我推他下去的。”敖弘这时真想发飙,真是个蠢蛋熊精,不过,有殷峰在场,他当然不敢放肆。 倒霉啊,没办法了,装装样子。 敖弘飞上半空,用他的阴冥龙爪,道道阴寒之力,撕破苍空的气势,抓向那小荒山。 可惜,那小荒山,就是一个凝而不散,曲而不破的虚影,敖弘的阴冥龙爪,也只不过是让它微微晃荡,并没有丝毫破裂的痕迹。 这样胡闹到什么时候?殷峰的眉头越来越皱,照这样看来,要给敖弘点一根十来里长的香,才够他好好表现啊。 “滚开!”殷峰迈步向前,对半空的敖弘挑了一眼,敖弘便识相地落到边上去。 殷峰祭出了与他元神融合的魔云圣莲,飞至虚空,盘旋于荒山一周后,一道紫光普射出,那迷烟小荒山,慢慢变小,最后化为一层真正的虚影,遁入魔云圣莲中。 没想到啊,魔主的魔云圣莲还能收起阵法,众小妖都多了一丝安全感,不愧是老大,实力杠杆的。 “嘻呵呵,是谁啊,打扰奴家睡觉。”迷雾散去,小荒山的真实面目渐渐展露在眼前。 这是一个山谷无疑,到底有多大,还有些许迷雾遮挡,似乎看不到边,到底有多深,更无从得知,除非那熊精亢轩能活着走出来告诉他们。 八卦迷烟阵被破,紧跟着,从底下飘出一个幽幽长腿的女妖。 众人一惊,莫非是坤桐出现了?都紧张地盯着这女妖。 粉色轻纱长裙,绿色的眼眸子,亮黑的娇唇,一副在意清风闲云,不识眼前人的神情。 “你们这么丑,不用怕。”她轻魅一笑,这话,直接让一众小妖吐血,这什么逻辑啊,丑就不用怕,难道真是丑者无敌? “坤桐呢?本尊来到这儿了,他不会想当缩头王八吧?”殷峰眉宇不动,这女妖,根本不可能是坤桐,就当凭妖气和威压,与妖王这个称呼相差太远,或者说,沾不上边儿。 所以,甭想跟她废话,像这种迷惑人的小妖精,对自己来说,还是太嫩了点。 她那雪白的尾巴,原本盘成圈圈让她席地而坐的,听到殷峰这话,那尾巴灵巧一动,如一个钩子,直接翘了一半上半空,她轻盈的身体也飘在空中。 “嘻呵呵,你就是那石魔山魔主吧,主人叮嘱我,若你来了,让奴家侍候你一晚。” 这话一出,众小妖都惊的不知所措,连敖弘都有些嫉妒了,虽说是女妖一只,不过,美得不成体统的狐妖,谁不想睡一晚呢? “没想到啊,咱们魔主如此厉害,连妖王都要讨好他,直接送出女人,看来这一场战都不用打了,魔主进了这山谷之后,那坤桐还不得乖乖让出妖王的宝座。” 小妖们窃窃私语,可殷峰并没有被美色冲昏头脑,他开始打量这个狐妖。坤桐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竟然送女人,这样拙劣的手段,难道他就靠这点伎俩当上妖界之王的吗? “那更要叫坤桐出来,本尊好当面感谢他。” 殷峰的语气看似和缓稍许,但他的警惕性也一点都没有降低,这一切,都不过是坤桐的小把戏,能当上妖界之王,岂是泛泛之辈,若是自己信了这话,那才真叫愚蠢。 “嘻呵呵,嘻呵呵,哈哈……”狐妖原来只是假笑,现在,她还是忍不住要真笑了,因为这些又蠢又丑的家伙,竟然不知道,每一个同自己睡一晚的男人,早上都会变成一具干尸。 这号称魔主的家伙,样子虽然不丑,还有一点霸气,但终极还是太嫩,就这点心境,也想来争夺主人的妖王之位,简直是找死。 她笑得正得意的时候,殷峰已暗中出掌,一股如巨雷般的力道,轰然而至,这狐妖哪里能躲开,她还在想着,晚上要怎么吸干殷峰的精元呢。 “你……你”她做梦也不会想到,殷峰会突然出招,并且力量如此强悍。一口比她裙子更鲜艳的鲜血溢出,她已血气不稳,怒气更是直蹿胸口。 “本尊,不喜欢主动的。”殷峰傲慢,睥睨众生的姿态,让她感觉自己才是被玩弄的那一个。 好汉不吃眼前亏,那狐妖竟然一挥小手臂,跳入深渊中。虽然她不是好汉,但也懂得不吃眼前大汉亏的道理。 殷峰的一掌,虽然说有点随意,但无疑已经伤及她的五脏六腑,不逃?再一掌过来,直接把她轰成四分五裂。 “走!”殷峰一声令下,带头追下深渊中。 第182章 ,请喝茶 众小妖即使觉得这深渊诡异、危险重重,但他们的魔主都一马当先,在前面开路,你岂有不跟着上的道理。 急速下降中,“好强大的妖气啊,使整片空间都沦入一种虚拟,扭曲的边缘。” 也就说,坤桐那家伙,已经强大到能用妖气操控空间,比如在空中开辟一处小空间,隔绝天地,独立运行他意志的存在。 有此通天手段,自然不会用“送女人”这种小把戏。殷峰更加肯定了之前自己的判断,看来这坤桐还会扮猪吃老虎啊。 身为妖界之王,每年来挑战他的人估计以万来计算更合适,若是他每个都来教训一下,那每天岂不是都忙死。 因此用那狐妖来魅惑,过滤掉大多数,自然也省了很多功夫。 “不愧是活见久的老妖怪,手段还是有的。” 殷峰并不是惧怕,反而更加兴奋了,万里迢迢到此,若坤桐是个草包,窝囊废,岂不是很扫兴,拥有一个同级别的对手,是一件多么令人期待的事啊。 一片亮光袭来,使得众妖的瞳孔都急速收缩,好像一下子从黑夜进入白昼。他们看着底下的世界,竟然是一个世外桃源,鸟语花香,青青草地在亮光中发翠,小树和野花随风摇曳,随处可见的庭园、楼阁,错落别致,好像一座皇帝的后花园。 在大家赞叹这环境好啊,风景宜人,看来那坤桐老贼还忒会享受的。却听到不远处传来“呼呼,呼呼……”的声音。 什么?竟然是亢轩的本体,他被打回原形了?这大熊精本体,小妖们不认识是谁,殷峰和敖弘可知道。 如果说这家伙被打回原形,那为何身上一点伤都没有,从这么高掉下来的话,就算不被打,也会跌得浑身是伤才对啊。 “喂,亢轩,起来,魔主来了,给我赶紧起来。” 看得出殷峰的脸色有点难看,没想到坤桐那家伙影子还没见着,就把他身边的一员大将玩弄于股掌之中。 敖弘马上跑到熊精那儿,想用脚踹醒这蠢蛋。 “嗷唔,嗷唔!”随着敖弘脚中的力道不断加大,皮糙肉厚的大狗熊,终究被踹醒了。可他好像一点都不认识敖弘一般,朝着他大吼! “你这蠢蛋,竟然朝本王咆哮!”一掌打飞大狗熊,这亢轩被贬回原形,法力尽失,只有一身蛮力,根本敖弘的对手。 “住手!”殷峰阻止了敖弘,这狗熊精确实是亢轩,他也确实是不认得自己等人,所以才恶意相向,但此时,还不至于要取他狗命。 “哈哈,本座欢迎我们的魔主大人,大驾光临啊,怎么样?魔主大人,我这条看门狗虽然不友善,但你不觉得很可爱吗?” 身穿素装白衣的坤桐,骤然闪现在面前,他还一只手摸在亢轩毛茸茸的脑袋上,“魔主大人”这四个字拉到老长,极尽对殷峰的嘲讽之意。 他早就听说过,石魔山有一家伙,自称魔主,还一口一个本尊,这些年很是嚣张啊,周边的势力几乎都被他扫平,或者臣服于他的淫威。 殷峰脸色阴沉,但不发一语,打量着眼前这个“风轻云淡”的家伙。 这个妖王,并没想象中的雍容华服,一个古朴青装,一把公子扇摇曳有度,几根发丝撩动着一张潇洒,却又像刚刚喝过酒的脸。 与他身后那个狐妖相比,有一种绝然不同的逍遥,和不屑的姿态。那狐妖,在他身后就如一个瓷娃娃般,腼腆而乖巧,连大气也不敢出。 “坤桐,本尊来这儿不是想和你耍嘴皮子,请吧。” 殷峰豪气的姿势,可不是请上座哦,是说你亮招吧,别磨蹭了。 “我是主你为客,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请?”坤桐好像真的生气了一样,一把甩开折扇,然后突然彬彬有礼,坐下一个请的姿势。 殷峰和敖弘的屁股下面,不知什么多了一把椅子。 没想到这坤桐,想玩露天座谈会吗? 殷峰与敖弘对视一眼之后,殷峰一展长袍,率先坐下,如果有椅子不坐,岂不是显示自己的怯弱。 “呵呵,维姬,竟然不提醒我请客人喝茶!” 一巴掌过去,那狐妖的脸之间变成被烫过的白馒头,嘴角鲜血微溢。这样喜怒无常的妖王,众小妖都暗暗虚汗,这家伙难怪孤身一人,身为妖王,本应是万妖拥戴才对,可他身边,仅跟一狐妖,有此可见,妖品并不咋的。 他的一巴掌,是那样突兀,蛮横,甚至说,冷血无情也不为过。 天空下起了什么?茶水的味道,是下茶雨!好大手笔啊,先是请人坐下,然后再来一场茶雨,虽然被淋会好狼狈,但众小妖甭提多高兴,没想到这坤桐对他们的魔主这么客气。 “不好!”殷峰突然意识到什么?元神中的魔云圣莲瞬间祭出,遮挡住他头上的茶雨。 啊!啊! 啊!疼死我啦…… 哪里是什么茶雨,竟然是有茶味的毒雨,被毒雨落到身上的小妖,开始发疯似地喊救命,纷纷倒落在地,翻滚,鬼哭狼嚎,但他们的皮肤,血肉,发出哔哔,啪啪!的声音,好像在无形中被焚烧般,最后连骨头都没剩下。 所带来的人马,“茶雨”还没下完,就消失了大半,殷峰的脸冷到了极点。他,还从没被人如此戏弄过,自从化形以来,不,自从记忆以来,从未有过! 被“茶雨”滴落的草地,再也不过一片青青草原,塌陷,整个地面变成稀泥,吞噬万物,和曦的日光重新变成四处乱窜的妖气。 天水,变地泽,原来,坤桐的偷天换地,早已开始进行。这“茶雨”不就是他传说中的天水吗?杀人于无形,而后化为能吞噬万物的地泽。 冥火无边!殷峰的脚下,刹那间化成一片火海,使原来无处落脚的小妖们,被黑红的火焰托起。 如果单单是殷峰来,他根本不用多此一举,因为这些小杂鱼,根本不能派上用场。 殷峰之所以带这些小杂鱼来,是以为坤桐怎么说也是妖界之王,见到他之前可能要杀个十来万小妖,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小杂兵对小杂兵,这样既不会太累也不会失了身份。 若是你刚开始就对小杂鱼动手,你的对手在一旁看戏,这样既然他以逸待劳,又暴露自己的手段,身为魔主,他绝不是那种逞英雄的性格,而是笑到最后的boss。 第183章 ,贯天破地! 像坤桐这样,一开始就放他的大招,天水,天泽,让殷峰有点堪,你说,我若是直接怼,可以,就像这样,花点力气。 但是,像你这破招,老子完全可以溜进魔云空间,等下再收拾你。可开局就躲起来,不管手下的死活,这不是本魔主的风格啊。 魔云圣莲,收! 无边冥火将杂兵抬起的同时,殷峰的魔云圣莲出现,一道紫光闪过,将杂兵都收入其中。殷峰的魔云圣莲,已被开发到极致,内有小乾坤,装个几万小妖是不成问题的。 看到魔云圣莲的骚操作,坤桐就不淡定了,没想到这殷峰,还有这宝贝,怎么说,这宝贝看着挺漂亮的,可惜,被搞得黑光瘴气的,要是能落到自己手上,必定能成为漂亮的杀人利器。 “维姬,你上,逗逗他。” 狐妖一脸黑线,竟然说“逗逗”,大王啊,你不会以为那殷峰能逗的吧,就是能逗他的,也只是你啊。尽管如此,这魅狐还是迈出一步,对殷峰微微笑,好像说,下手轻点,别打脸啊。 “耶,我们魔主可没空陪你玩,你还是逗我吧。” 敖弘从他的坐骑魔鹰上跳了下来,落到殷峰面前。 怎么说也是石魔山二把手,关键时候,当然得表现一下啦,特别是对付这个妖媚的女人,这样的“肥差”,敖弘可不愿意错过。 “呵!” 被殷峰弄过,维姬有阴影,可是换了个敖弘,维姬的魅功又展现了,在她眼里,敖弘不过就是个二流子,就会躲在他老大后面,还以为自己好欺负不成,来啊,大不了让你做一晚我的男人,有什么好怕的。 维姬一甩纤纤玉手,粉红轻纱间,腾飞出三条雾虫,每条都有十余丈,向敖弘腾飞而去。 毒雾嘛,又不是没见过,正面怼肯定不行,这三条虫子就算三了,也会沾一身骚毒。到时候就“皮痒”了。 敖弘的身形倏忽间灵动如蛇,闪电般与狐妖纠缠到一起。阴冥龙爪犀利,但狐妖的毒虫被抓碎可以迅速凝聚,两人一时之间也难分胜负。 一脸悠然的坤桐,一下子发现了他被四个殷峰所包围,不错,殷峰的分身之术,一模一样的四个殷峰,多少也能给坤桐点压力。 他折扇一摆,本体也消失,化为一股龙卷之风,袭向围堵他的四个魔体。 流离魔气!四个殷峰在龙卷之风触碰到他们的瞬间,统统散成一团团魔气,龙卷罡风虽然把魔气卷飞,可风与气本是一体,你卷飞又如何?连老子的分身也伤不了分毫。 天雷滚滚而下,无数道紫蓝电,同时砸落四方,这一方天地,顿时被闪电所笼罩,电光、轰鸣、烟尘,仿佛末日的判决,不给一丝生机。 就连妖狐和敖弘,都数出浑身解数,才能勉强活下来。 什么分身?这下没影了吧。 突然出现四个殷峰,坤桐岂有不知是分身之理,他那龙卷罡风只是佯攻,假装不知道,和你的分身玩耍。然后天雷轰然而至,就是想逼出殷峰的真身,否则你就算把分身虐千百遍,连毛用都没有。 可天雷这么大手笔,殷峰也懒得去刚,毕竟是你的最厉害杀招啊。 殷峰其实早听说过,坤桐有三天(天雷、天火、天水)大招,而这天雷,苍穹之怒啊,因属“三天”中的最强招了,怎么说也该给你点面子,还是在魔云空间躲躲吧。 “哈哈,殷峰,你这小耗子,躲哪去了?” 殷峰的样子看起来要比坤桐老,可是坤桐的年纪摆在那儿,因此他打心眼也瞧不大起殷峰这个后生。刚开始是完全瞧不起,见识过殷峰的“两下子”之后,变成不大看得起了。 坤桐话音未落,他便急急忙忙往后蹿,他原来的脚下出现了一个大黑洞,将周边一切吞噬进去,就连那些冥火、和天空落下的雷电,一沾到这黑洞,便被如水滴落入大海,悄无声息…… 若是他退慢一步,估计也得进去了。 可他还没来得及回头,便发现后面无数把溢着魔气的利刃杀到,速度犹如电光,可规模,比刚才自己的龙卷罡风还要猛,想跑,难了。 扇折天下!他手中的扇子,一下子仿佛遮天之翼,将魔气幻化的利刃全部收入其中,薄薄的折扇,犹如一堵坚不可摧的歪墙,殷峰的魔气之刃竟然无法割透。 他将扇子一折,往来的方向一甩,那魔气之刃,竟然从哪来回哪去,并且速度完全不逊色于来的时候。 殷峰的魔云空间,竟然被自己放出的魔气之刃割个稀巴烂,这也是他首次遇到,没想到坤桐的折扇是件宝贝,并且他的手速太快,在一瞬间就能把守变攻。 殷峰的分身这次真的被搞掉一个,虽然可以再凝聚,不过也在坤桐的老巢,魔气还是有限的。 坤桐往后一跃,他没有说话,神情变得凝重了,好久好久了,不知是一万还是两万年,他没有过这份凝重了。 “看来,这小魔倒要认真对付了。”他心里嘀咕着,潇洒归潇洒,还是小心点吧,像刚才那种情况,不得不说,还真有点危险,吓死本座了,呵呵。 “魔主,我很快就可以解决那骚货。” 敖弘也退一步,向殷峰得意得报喜,因为他刚才已经爪断了妖狐的尾巴,没错,维姬那根雪白的长尾巴,被他撕成了三段,狐血淋漓一地,看着挺可怜的。 “哼!”殷峰可没空理他,这个哼他是对着坤桐的,至于敖弘,你确定自己不是在划水吗? 其实殷峰掂量过那魅狐,按道理来说不应该是敖弘的对手,但他们却在一起打了老半天,现在不小心玩断人家一条尾巴,就来邀功? 天云破界! 在坤桐的老巢和他斗,殷峰发现,这老妖怪占尽地利,就算自己能把他逼退,甚至一度压迫,到对于他来说,还是能力挽狂澜,最后毫发无伤。 这很无语啊,仿佛一只狮子在水里跟鳄鱼斗,很无力,每一次攻击,他都能用地利优势化解。 天空好像被撕开无数道裂缝,阵阵轰鸣声,魔气泛滥,朵朵魔云形成的雷电,把裂缝进一步撕咬开。 这…… 坤桐岂能不知道,这是殷峰在破他的妖灵阵。 简单来说,坤桐这个老巢由内外两阵组成,外有狐妖的八卦迷烟阵,这阵虽然不存在很强的攻击性,但隐蔽效果奇佳,很少有人发现此处的端倪,当然,不包括殷峰这个变态。 外有坤桐的妖灵阵,这妖灵不亚于自成的一方天地,是坤桐利用精纯的妖气,和无数被他屠杀的妖灵凝练而成,身为妖王,以自身修为牵动一方天地,这就是坤桐的可怕之处。 殷峰当初与狐妖交手之后,就怀疑,这残破的八卦迷烟阵应该是出自这骚狐手中,真正厉害的对手还未出现。 所以,跳入深渊时,殷峰就将一道圣莲中的魔气偷偷祭出天空,魔云圣莲,已经和殷峰的元神融为一体,它所祭出的魔气,能在殷峰的操控下形成分身。 而现在,云端之上的,就是殷峰的分身,如此里应外合,破了坤桐这妖灵阵,才能飙出自己真正的实力。 坤桐折扇一开,向天空抛去,那扇子犹如一块遮天大石块,却轻似鸿毛般,瞬时飘至空中,同时,扇子飞出无数的妖灵,嗖嗖地朝天空的裂缝冲过去。 没想到,坤桐的扇子竟然还藏着如此数量庞大的妖灵,这些年被他杀死的妖魔,估计都被他收拢到这扇子里来了吧。 如蚁潮的妖灵,朝裂缝中的雷电冲刺,毫无畏惧,消耗着殷峰用魔云孕育出来的魔雷。滋滋!滋滋!无数妖灵被烧焦,但同样,殷峰的魔雷被消耗,天空的裂缝还是无法扩大。 地兽灵!坤桐将扇子抛向空中之后,并没有停下,马上召唤地兽,从沼泽中,三头流着唾液的巨蟒,向殷峰咬去。 本以为是三头巨蟒,可巨蟒完全跃出沼泽之后,才发现是一条三个头的巨蟒,血口盘开,犬牙交错,两颗灯笼大的青眼,渗着骇人的阴森。 地兽之术,贵于地利而夺时,殷峰根本没有闲暇估计,他的心思完全放在天空的魔云之上,因为,只有破了妖灵阵,坤桐才会露出破绽,才有机会将他击杀。 被一口吞掉,真的,殷峰也不是第一次了,第一次那时候是在石魔山,被一条自以为了不起的蛇精给吞了,可现在呢,竟然剧情重演,还是有蛇将他吞掉,而且还是三个头的。 吞之前怎么不把他嚼嚼啊,这样吞下去,难道有味道吗? 殷峰原来根本不把这三头蟒放眼里,不过他眼前突然一黑,感觉不太好,你吞就吞嘛,干嘛里面黑不溜秋,即不点灯也没有萤火虫,这不是要影响自己操作吗。 这不能忍! 天空的魔云忽然静下来了,连魔雷也有那么一瞬呆滞,但仅仅是瞬,它们不约而同的扭成一股,劈天而下,直直砸向三头蟒。 轰!好像大地都被炸开!殷峰的魔雷,可是凝成一股,如此傲娇的力量,比之前坤桐的“天雷”还要强上几倍,天雷是铺天盖地,不给空隙,而殷峰的魔雷,则集中打击,一个天坑出现,殷峰站在坑眼出,全身冒烟,不过并没有明显的伤痕,不过是皮肤变得比原来更黑了一点。 第184章 ,精元之血很补 站在咧咧风中,皮肤黝黑,但是很酷,这种唯我独尊的霸气,不动,是一面旗帜,动起来,则是要烧彻九天的野火。 对的!坤桐也没想到,这后生这么狠,连自己也劈,这豪气,不得不说很拉风。可更拉风的已经到他的面前,红云魔焰,真正炽烈的风暴,要将他生生吞噬。 坤桐下意识一扬手,喂?老子的折扇呢?折天之扇啊!竟然发现没在手里,有点尴尬。 云端间的折扇受到了坤桐的感应,即刻飞落地面,可惜,还是迟了一步,殷峰的红云魔焰,可是意念魔火,凶如野兽,不留喘息之机将他吞噬掉。 “大王?” 被敖弘一脚踢在小腹上的维姬,看着被魔火吞噬的坤桐,不觉的叫了一声。 这是担忧?当然,虽然这么多年,坤桐一直将这狐妖当成玩物一般,心情好的时候,与她风花雪月,美酒琵琶月下怀,心情不爽的时候,踹她两脚,也时常有的事。 可就是这样的妖王,维姬也恋恋不舍,毕竟,坤桐是她见过最强大,活得最潇洒的妖,这个最强大,是在没遇到殷峰之前。 “小狐狸,听说你喜欢睡觉?本王也一样,哈哈。” 敖弘蹲下去,一脚踩在她的小腹,然后用手捏住她的下巴,淫笑的很。 敖弘虽没有魔云圣莲,那种内具小天地的“收藏阁”,但他堂堂石魔山二大王,岂会乱浪费东西,像维姬这样的狐狸,无论如何,都得好好收起来才对。 一声口哨,那在空中盘旋的巨型魔鹰,一个“鸟钓”姿势,将奄奄一息的维姬叼在嘴里,囫囵地吞下去。 好了,现在二对一了,殷峰虽说不上喜悦眉梢,但也多了那么一丢丢信心,因为敖弘,就算再菜,关键时候也能当个挡箭牌啊。 “哈哈,魔主啊,你真是好手段,在下实在佩服。” 坤桐从“地泽”中钻出来,全身脏兮兮的,不过,他说话的同时,身上的灵力已经帮他褪去了沼泽的泥浆。 看到他并没死,扇子也回到手中,殷峰并没有惊讶,好歹也是妖王,怎么可能这样死掉。 殷峰的红云烈焰吞噬的瞬间,他猛地钻进自己的“地泽”里面,才逃过一劫,没想到,成为妖王以来,还是在自己的老巢,坤桐头一次这么狼狈了。 想求饶?殷峰确定那不是幻听之后,才有点震惊,毕竟是妖王啊,若是放在自己成形之初,见到此等怪物,别说见了,就单是听坤桐二字,都忍不住瑟瑟发抖。 可如今,这个家伙就在自己眼前,还带着求和,赞叹的态度与自己说话,这难道就是天地悠悠,本尊注定成为主宰三界生灵的存在吗? “呵,坤桐,你别玩什么花样?识相的自己把头颅割下来,放地下。” 殷峰还没有答话,敖弘倒是提醒了他,这坤桐喜怒无常,说话也不着边,耍花招的可能性确实很大,并且他只是说佩服,并没有说让位,愿为牛马之类的话。 切莫得意忘形啊,能走到今天实属不易。 “哈哈,我与魔主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这小喽啰多嘴。”坤桐并没有恼怒,而是直接鄙视敖弘,你就一条哈巴狗,一旁呆着去吧。 要知道,坤桐身为妖王,以他的修为,砍下头颅,放地上,是很简单的事,又把头颅接回去,也是稀松平常,可卸头示好,投诚,是如今妖界盛行的习惯。 无论修为再高,头颅都是控制中心,全身的灵法,都要靠头颅去调度,运作,可身体的心脏部分,也就是精元所在,就自身灵力的源头,和中枢位置。 这两个地方一旦分开,就意味着,一时之间,连攻击都做不到,如果你的对手想把你干掉,卸头之后的你,可以说,毫无招架之力,虽然不死,但属于等死,就如凡人伸长脑袋等刀落一般。 所以,卸头投诚,是妖界最流行的仪式了。 流行归流行,坤桐又不傻,现在还每到伸长脖子求饶那一刻,何况,潇洒习惯了,你突然叫我搞什么仪式,我怎么会啊? “坤桐,就算你占尽地利,本尊也能压制你,既然毫无胜算,本尊就放你一条生路,我数三声之后,永远消失在我面前,并且向三界宣称,你已不是妖王,如何?” “很好,很好……” 碧血雁落!坤桐的笑声为止,可手中的折天扇已动,一道横贯无边,弯如镰刀的碧绿之光,瞬间扫向殷峰。 手,脚,怎么动不了? 在当年妖界混战中,坤桐凭这一招,瞬间斩落数万妖兵头颅,碧光血色通天,如残阳化为大雁翅膀,覆盖万山,由此,碧血雁落闻名三界。不过,太长久了,坤桐都没用过这一招,妖界几乎都被它给忘了吧。 殷峰想躲开,奈何,手脚动不了,敖弘假装向后躲避的瞬间,竟然是利爪抱住殷峰。空中一直盘旋的巨鹰,来了个俯掉,直嘴钩,正中殷峰的心脏,精元所在。 前有碧血雁落,殷峰不能移动的刹那,头颅已被斩断,与此同时心脏也被魔鹰啄了个大窟窿,这一切变化得太快,胜败眨眼间。 “哈哈,魔主,你的血应该很补。” 敖弘看着殷峰心脏澎澎涌出的血,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自从走魔修这条道之后,敖弘一直都是以精血为修炼为主,虽然修为提升比不上殷峰这个变态,但好歹也是效果显著,感觉忒爽。 一只魔爪堵住殷峰冒血的心窝,“哇,这股魔血竟然如此精纯!”敖弘深深吸了一口气,感受到一股澎湃无比的力量,源源不断地跑进自己的魔体。 “敖弘,你就这点手段?真是令本尊失望啊!” “这是什么声音?”正在汲取殷峰力量的敖弘,好像听到殷峰的声音,不可能啊,他怎么可能还活着,头颅被碧血雁落碾碎,心脏被魔鹰啄穿,就算是修为再强大,失去了精元,怎么可能还活着? 难道是他的残魂,残魂的话,并没有什么好怕的。 敖弘赶紧定定神,察觉四周的气息。 第185章 ,背景太强? “敖老弟,你干嘛呢?” 觉出敖弘神色异样的坤桐,也不禁向四周观望,难道被杀的是分身,本体还躲在某处?不可能啊,眼前这具尸体透着强大的魔体气息,鲜血直涌,若是分身,不可能流出血来的。 “他……他在……” 敖弘想张嘴,却发现嘴张不开,向挪开手,手也挪不开,自己的身体,怎么不受控制? “既然你这么想要本尊的力量,那么,这副身躯也归我啦。” 殷峰的精血之力不断进入敖弘的体内,这已经不是由他自己的魔功汲取,而是自动,有意识的精血,不但侵入自己的体内,迅速布满全身经脉,使他动弹不得。 敖弘没想到,自己的处心积虑,还是败了,并且是不能重来,神消魂灭的败。 殷峰在方才不能动弹的那一刻,从魔云圣莲中分裂出一缕魔气,这元神魔气,能凝成分身,执行自己的意志。 生死瞬间分裂出来的元神魔气,要是匆匆凝成分身,分身再被击毁,可就彻底完了。 可敖弘竟然贪婪殷峰的魔血精元,这魔血精元力量强悍,蕴含着殷峰的全部修炼成果,岂会是敖弘仓促之间能消受得了的。 待魔血进入敖弘的身体是,元神魔气的殷峰突然有了主意,既然你跟坤桐,合伙破掉本尊的魔体,何不顺其自然操控魔血占据你的魔体,这样也算既圆了你敖弘想得到更强大力量的梦,也省得本尊再寻一具魔体,一举两得啊。 魔血进入敖弘躯体的同时,殷峰的元神魔气,迅速盘踞于敖弘的意识之海,迟暮之殇顿时弥漫,凝力一击,敖弘猝不及防的意识之海,崩塌一方,殷峰的意识分身迅速站位。 如此,双管齐下,敖弘这具魔体,算是归属殷峰了。 迟暮之殇一直祭存于魔云圣莲中,也就是殷峰的元神出,因此,那一缕分裂的元神魔气,释放迟暮之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这家伙不会是爽得酔了吧?” 坤桐看着背对着他的敖弘,敖弘刚才还兴奋,接着是说话吞吞吐吐,现在干脆一动不动的。 这倒是个好机会,嘿。 “本座只是和他协议合作杀了殷峰,可杀了殷峰之后,可没说不能把他也干掉啊。这样的话,自己岂不是把石魔山都灭了,现如今,石魔山在妖界也算是有一定的名声,相信这次殷峰来挑恤本座,很快便会传遍三界。” “若我把他们俩都杀了,外界还不知道我厉害的!还以为是用什么卑鄙的手段弄死他们俩呢。” 还是得留下敖弘,堂堂妖王,名声总是要的,并且敖弘这厮,就算他融合了殷峰的魔血,也不见得是本座的对手,毕竟天赋摆在那儿。” 坤桐想,留下敖弘也有好处,他的活着,不仅能显示自己的无敌,还仁慈,就是石魔山倾巢来犯,本座也只是杀了他们的头头而已,对于他们这些小喽啰,本座根本不放在眼里。 这样的话,岂不是要誉满三界,哈哈…… 吸完魔血的“敖弘”缓缓转过身来,对坤桐阴邪的狞笑。他血红的眼睛,晶黑的瞳孔间好,像有阵阵音波震荡,骇人非常。 果然,吸了殷峰的魔血该有如此表现。坤桐并没有觉得敖弘此刻的神色有何不妥,不过就是得到了殷峰的力量,暂时浮于表面,没能压制下去而而展露出的暴戾杀气罢了。 “哈哈,敖老弟,恭喜你成为石魔山之主,还有,从今天起,本座昭告三界,你石魔山是本座的直属麾下,如此一来,必有万妖涌入你的账下,到时候你要到南海复仇,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能有今天,全靠妖王你的抬举。” “敖弘”的笑意瞬间化为无尽的杀意。 三个空间黑洞同时出现在坤桐的前后,头顶,烈火,魔气之刃、迟暮之殇满灌喷薄而出,将坤桐彻底包裹起来。 什么! 这手段,全是殷峰的标配,甚至超标啊,敖弘,你就算有天地的本事,能瞬间将殷峰的魔血精元炼化,但也不可能全盘领会到的神通,并且在如此短的时间里。 他突然意识到?除非殷峰没死! 无边地泽! 没办法,这哪里是什么敖弘,分明是暴怒的殷峰,被他占尽先机,还是先溜为妙。 可殷峰不傻,上一次就是让你钻入“地泽”中逃跑,你还想故技重施?想钻泥巴的坤桐,很听话地钻进了,殷峰早已为他备好的魔云黑洞。 这么痛快地进去,殷峰也是颇为诧异,一代妖王啊,看见老子的黑洞就钻,你当是藏着美人的被窝啊。 别看殷峰的魔云黑洞表面只有吸附力,一旦被送进去,魔气之刃,红云烈焰、迟暮之殇,一下子就能将你淹没,最后,只不过多了一缕魔气罢了。 别说你妖王了,就算是玉帝,进了这魔云黑洞,也难保活命,这么说吧,如果你进入了魔云黑洞,还能活着出来的。 你就是竖在那儿不动,让殷峰狂轰乱炸,他也伤不了你分毫。不过,照目前来看,三界之中好像还没这号人物。 看着渐渐消失的妖灵阵,外界的空气,密密渗进来,天空,露出它原来的小麦肤色,像小孩子吃剩下的干饭,扔在上面。 坤桐,一代妖王,陨落。 歪嘴豹虽然不认同花雕鼠的“自作聪明”,但如今天下风云突变,确实不太平啊,原本想做个简简单单的妖怪,可石魔山的魔主,殷峰成为妖界至尊后,对散修的小妖,一律采取灭杀的态度。 为何呢?很简单,在殷峰的脑海里,不是朋友便是敌人,你想冷眼旁观,说明很阴险,等捡漏,这不是跟敖弘一路货色吗?该杀! 歪嘴豹想过了,既然这样,投奔了吧,起码有大靠山罩着,行事低调点,应该还能保住小命。 妖王之尊,殷峰的回到石魔山,差点傻眼,没想到又被灭了一次?心中十万只草泥奔腾,想想自寂那次,现在还有谁啊,如此大胆,敢对自己的老巢动手。 其实成为妖王之后,殷峰已经看不上石魔山那块地了,正想换换口味,在西方的十万大山中间,也就是妖界最密集地方的焦点位置。 可谁未仆先知,把本尊的老巢给端了,那本尊是不是还要感谢他啊?呢吗。 在殷峰的盛威号召下,原本逃散的石魔山小妖,陆陆续续回归,想殷峰哭诉,有几个磕头的、扇自己嘴巴子的,表明他们真的尽力守护了,奈何来踢馆的太强,实在扛不住啊。当然,他们来之前,身上会弄一点旧伤以示敬业。 “什么,北海?” 殷峰有点懵,南海有了一个,情由可原,毕竟陈年老仇家嘛?可呢吗,又关北海什么事?还是一个小妮子! 殷峰也听说过北海有个小妮子,是北海龙王,掌握着弱水神忌这种变态神法,还有一个说法,她就是玉帝的私生女。 被端老巢这件事,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毕竟是刚成为妖界之王,立威是很重要的,若是老巢被端都不表示一下态度的话,岂不是让众妖都以为老子好欺负,新窝说不定都有人敢挑恤。 要是直接去找北海,岂不是直接向天庭宣战,这…… 殷峰纵使成为了妖王,他也不敢轻易说,要与天庭为敌,前世身为丹药的记忆,还残留在自己的元神中。天庭,天道的象征和尊严,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看来,还是得把这笔账计到南海头上。虽然最近听说,南海屠灭了东海,一统东南两海,可谓如日中天,气势如虹。 两边都不好惹啊,但也不能这样就算了。 北海、南海、天庭,他们任一方,对殷峰来说,也只不过是值得重视,而不是惧怕。真正可怕的是,一旦他们联合起来,那就太难对付了! 这三股势力,表面看起来没有什么直接联系,天庭也就是名誉上辖管三海,实际上,天庭对三海,根本没实际上的制裁手段。 可北海与南海,为何会联合起来捣平石魔山,看似没关联的,其中千丝万缕难猜透,殷峰感到自己好像被好多根线圈在中间,眼花缭乱的,根本不知道哪头连着哪头? “哈哈,本尊就算现在拿你们没办法,不代表以后没有。” 身为妖王,殷峰不会丧失信心,手段和修为同样重要,他魔心微动,一条计谋已在酝酿的路上。 …… 在北海,唐棍从外面抓来几个小虾兵,一脸怒气,把他们踢倒,跪在欣宁的面前:“大王,这两个家伙又在嚼舌根,说大王您是……您是……” “是什么啊?”欣宁放心手中的卷轴,饶有兴趣地看着底下的唐棍。 这个唐棍,虽然猥琐,但时不时会搞一些乐趣,也算是活跃活跃北海的气氛吧,欣宁想,只要他不是很过分,自己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知道他这次,又想玩什么花样。 “说啊,大王问你话呢?” 唐棍又是一脚,踹在绑好的虾兵屁股上,虾兵一个重心不稳,又被狗吃屎了一下。 “大王,小的也是听外面那些人胡言乱语,加上喝了点酒,才会神志不清,说错话的。他们都说,大王你是玉帝的私生闺女。” 第186章 ,开凿 “大王,小的也是听外面那些人胡言乱语,加上喝了点酒,才会神志不清,说错话的。他们都说,大王你是玉帝的私生闺女。” “小的该死,嘴贱,乱说话!求大王饶恕!大王饶恕啊……”小虾兵说着还扇起自己的耳光。 平时和蔼可亲的欣宁,这下子脸色全变了。 当年,玉帝宣布弱水神忌无罪时,自己也曾听到一些流言蜚语,那时候就已经下令,北海不得议论此等子虚乌有之事,若有违者,决不轻饶! 没想到,今天还是有人拿这事来造谣,的确不可轻饶,否则他们岂不当自己命令是耳边风。 “唐棍,你把他们俩的嘴缝上,然后在脸上烙刻“造谣”二字,记住,字一定要够大够清楚,还有,他们的嘴要留一个小孔,本王可不希望他们因为无法进食死掉,至于惩罚的期限,就是他们抓到下一造谣者为止,或者北海之内再无造谣者。” 这两个虾米只得磕头砰砰砰地谢恩。 欣宁的惩罚,说重,但不至于死,说轻,就是毁掉这两个小虾米的人设和品德,想想,脸上被烙下两个大字之后,以后说的话,还有谁会相信,因为嚼舌根,下半辈子必定凄惨无比。 谣言再起,欣宁也不是没有察觉,概因南海灭了东海,三界之中更是议论纷纷,各种臆想揣测层出不穷。 “不知道章姐姐怎么样了?” 欣宁尝试过水母传音联系章章,却没有想应,看来,是时候到南海一趟了,就算东海被灭,那是敖蒙那死老头活该,但自己与南海,鱼儿、章章的交情,不应受到此影响。 去南海一趟,探望一下章章,顺便向外界表明,我南北两海交情是好着呢,什么三海一统,南北海必有一战的狗屁理论,自然不攻自破。 “鱼儿、虽然我无法手刃敖蒙那斯,可起码你帮我报了杀父之仇,怎么说也得当面跟你说声谢谢。” 欣宁交代好北海的事宜,准备赶往南海一趟。 重回森罗海域的鱼儿,眼前立即被十来只海怪包围。 森罗海域,是弱者的地域,强者的天堂,在这儿,所有的海怪都会有属于自己的领地,他们在别的海域“酒饱饭足”之后,便会回到这儿栖息。 一旦有陌生生物闯入专属地域,这个生物,便会被视为这一海域的侵入者,和“犯规”的家伙,因此,周围的海怪集结而来,要给予侵入者最严厉的惩罚,是常年已久形成的默契。 “呵,凭你们也想绊本王的脚?” 鱼儿的寒光剑祭出,四下气氛冷到极点,寒光摄魂,层层寒意不动而溢,威压着一方海域。 “喂,冷面龙,我好像爪子痒,能不能把这些家伙交给我。” 藏在鱼儿衣兜里的宿渊,这时候探出个头来,看着眼前的一幕,十几怪兽的眼睛,好像很刺激的样子,搞得他不怎么了,心里蠢蠢欲动,好想上去跟他们“讲道理”哦。 冷面龙,是宿渊给鱼儿起的外号,自从章章死后,鱼儿一直都板着脸,任何喜怒哀乐,似乎都与他无关,活生生一张死人脸,宿渊这样叫他,觉得已经是给他面子了。 “你?” 鱼儿瞅着半个巴掌大的宿渊,将寒光剑收了起来。 苏醒后的宿渊,能变幻大小,实力应该与南海的大减相差无几,对付眼前的海怪,虽说不能稳操胜券,但至少也可以全身而退,如此,便让他闹一闹又如何。 宿渊从鱼儿的兜里跳下来,化为半个人高的冰蟾,全身雪白透亮,背脊上的一条血丝纹路异常惹眼。 “哈哈,这是什么玩意?一只小青蛙。” “对对,不过是一只小蛙,带老子一口吞了他。” “不不,你看它全身冒涌着寒霜之气,你若吞了他,肯定得拉肚子,还是等我抓住他,用火慢慢烤,熟了之后更加美味。”一只会喷火的海怪嘿咧咧地意淫自己的喷火技能。 几只海怪看到宿渊“小不点”的身材,未免有点得意。刚才鱼儿抽出寒光剑的瞬间,他们心里其实是冒汗的,但换了个“小不点”就简单多了。 宿渊可没那么多废话,特别是面对十几张丑陋无比的嘴,能说得过?因此,唯有上了再说。 一个惊天弧线,直接蛙跳到它们跟前。 宿渊的身形,就像一只大型银色跳蚤,飞蹿在是几个海怪之间,他那看似温柔无害的爪子,伸出了锋利的指甲,每一次落在海妖身上,都会留下“血爪印”。 那些蒙圈的海怪,顿时感到不妙,小看了这个“小不点”,它们愤怒至极,火焰与黑雾突飞,不过,这一切,刹那间被凝固,好像突然断了线的,它们的各种攻击,包括强大的身躯,都凝固了。 攻击被剪断了一样,身躯被一层冰霜覆盖,动弹不得?这中冰霜,不是附于表面,而是一种寒毒,由内而外地发作,但,这“小不点”什么时候下的黑手? 没错,这是宿渊天赋的神通,幻冰魄衣! 海怪们都曾向宿渊发出过攻击,爪子,咧嘴龅牙,尾巴,可当它们以为攻击到宿渊时,却发现这“小不点”一点事也没有,照样活蹦乱跳,在他们身上蹦来蹦去。 幻冰魄衣,是把宿渊的身躯变大,但只是表面的大,从外界开来,与实体变大无异样,实际上,变大的只是冰魄衣,这冰魄衣,是宿渊背脊中的血丝之路凝成的外衣,不仅有防护,迷惑敌人的作用。 更重要的是,是它寒毒所覆盖的范围,当海怪触碰到他的幻冰魄衣,实际上,已经中了冰蟾寒毒。 “哈哈,大废材!”小冰蟾化回小男孩,拍拍手中的泥,一脸春风,朝鱼儿走去。 忽然他的北海出现一只巨大的钳子,寒光剑骤动,一道剑影划过,一只巨大的钳子被斩落下来,鱼儿已经来到了宿渊身后。 “想不到,你的剑挺快的啊。”小宿渊看到落到自己身旁的巨钳,冷汗都飙了,刚才正在回味自己的热血战斗,突然冒出这么个玩意,想偷袭自己,太卑鄙了吧。 这是个巨型海蝎子与大海蟹的杂交货,不得不说,森罗海域,像这种混搭类型的怪物还真是多,它们要比一般的单纯血脉要强上几倍,并且寿命也异常绵长。 “走吧。”鱼儿一剑刺破还藏着下半身在海底的海怪。 “哦。”宿渊又化为小冰蟾,跳回鱼儿的兜里。 “你怎么又躲进里面?” 鱼儿满脸黑线,这小家伙,自己叫他走,可不是叫他“搭便车”,在这海底世界,干嘛要藏起来,以前听人家说,血丝冰蟾能变坐骑,现在看来,好像自己是他的坐骑一样。 原本鱼儿帮他一剑削落了巨钳,他就不叫鱼儿“冷面龙”,还想着他是个知恩图报的家伙,但现在看来,未免言之过早。 “我累了,要是继续走路的话,可能又会昏睡过去,你也知道,小爷我是第一次动手嘛。” 不得不说,宿渊这个回答简直满分,鱼儿听了不得不把他的脑袋按回兜里面,继续走。 没办法啊,要是这家伙又睡过去,不知道一睡又是多少百年,这样的话,倒不如直接把它埋了,入土为安嘛。 来森罗海域的目的是什么,鱼儿可没有忘。 但是,上一次的森罗海域,跟这一次的,好像不大一样,无论海底的地形,地貌,都不大相同。这也难怪,毕竟森罗海域的海底地震,火山岩浆爆裂而出,是常有的事。 地裂之心,会在哪里有入口呢? 上一次是从渊神徒弟的肚皮直贯而下,突破层层海底岩,才误打误撞到那儿,可现在,自己不可能又去找一个渊神的徒弟,然后破开他的肚子吧。 既然不能破开别人的肚皮来找到路,唯有碰碰运气了。根据当时的方向感,地裂之心,应该是在海底岩层的深处,这一点是铁定的。 但地裂之心到底有多大?自己随便刺个洞,就能进入地裂之心? 刺一个不得,刺个十个八个且看如何。 冥龙龙珠!一颗金光四溢的冥珠,融入寒光剑中,既然是刺个洞,当然是集中一点啦,所以不搞什么冥珠分裂。 一道寒光柱直贯海底岩层,隆隆隆!寒光剑的巨大威能,一下子不知深入了万米的岩层,依然势头不减,继续往下冲。 啊!好烫! 冥风不得地尖叫起来,同时,鱼儿灵体护剑体也感受到,一股要被烤熟的味道。 撤!寒光剑急速改变方向,蹿回地面,刚才那是?岩浆之河。 真正的熔岩大河,可不是一般的神通形成的熔液,焰火可比。 自然之力,岩浆可是连同整个大地的新陈代谢的管道,就好比大地是一个巨人,岩浆之河如同巨人肚子里的肠子,量有多大,鱼儿无法估计,但心里至少有点谱。 “冥风,不怂,不过是被烫了吓屁股,很快就会没事的。” 寒光之矛! 刚刺了一个洞,不中,继续。鱼儿重凝灵力,寒光剑再一次发出震世之能。 有这种主人,冥风也是无话可说,说很快没事,那你起码等老子歇口气啊,没想到,马上就开干……唉。 第187章 ,北海龙王驾到 连续刺了九个洞,鱼儿气喘吁吁,寒光剑尖,好像都变得疲软了一样。有五次遇到的是岩浆之河,有四次,不知道刺进去了多深,只觉得灵气,前进的动力都用完了,依旧是一片漆黑,鱼儿害怕,用完灵气之后,只发现自己在世界的另一头出现,到时候再要回一次森罗海域,就更麻烦了。 轰隆隆!地岩塌陷,这海底好像发出了愤怒的嚎鸣,无数海怪逃蹿,一座座巨石海底山,被分裂,崩塌,掉进裂开的地缝之中。 鱼儿连也是,连站稳都很难办到,现在好像只要两个选择,一是继续留在这儿,等着裂开的地缝将自己连同海水吸进去,二是马上离开。 神龙真身!鱼儿化出神龙真身,想多顽抗一会,无论选择一或者二,都不是很满意。 突然,一道紫光掠过他的双眼,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了,地裂、海潮、连同四处崩塌滚落的巨石,轰鸣声,全都消失无踪。 “这是?地裂之心。” 感受这和曦的春光,浓郁的灵气之境,鱼儿知道,这是当初来过的地裂之心。 地裂之心是到了,看来是被自己的执着渊神所感动,所以特地准许再一次来到他的地裂之心。 可地裂之心这么大,渊神上哪去了?上一次,好像是那只红谛带自己去的。鱼儿发现渊神要找自己很容易,可是自己要找他,却只能靠他的特准“赐见”,这很难受啊。 “敖鱼,本尊已知你的来意,本尊只能送你八个字:万法无为,好自为之。”说完,渊神的大大虚影便消失在空中。 “这老头看起来挺神秘的,他谁啊?”从鱼儿兜里冒出个小脑袋,宿渊,蹦地跳出来,感受一下这地方,太tm神清气爽了。 鱼儿徒然蹲在地上,双手掩面,听着鸟的鸣叫声,他的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却没有哭出声音来。 “啊!天要绝我,为何?” 鱼儿一声嘶鸣,把周围的树叶震落一地,旁边吃草的牛,树上叽叽喳喳的小鸟,等吃惊地看着他。 “这家伙,哪来的?” “不懂,好像是主人放进来的,应该是得了病,在这儿大嚎大叫的。” “哦,是的,得了病,主人有叫他好自为之,难怪他发疯似的嚎叫,吓得我小心脏都跳出来了。” 地裂之心的生灵都议论纷纷,最后一致认为,鱼儿是得了什么怪病,然后没救了,所以在这儿瞎嚷嚷。 “你没事吧?” 宿渊虽然很享受这里的环境,但他看到鱼儿痛苦的表情,顿时觉得这个家伙好可怜哦,好不容易不是“冷面龙”了,却差点哭出声来。 主人死了,这个主人的男人看起来也半死不活的,宿渊不得不再一次怀疑自己存在的价值,好像并没有什么屁用。 “这个家伙还是得好好活着吧,不然再死一个,可能这辈子也找不到主人了,我到底是属于哪里的?” 宿渊不禁在心里默念,鱼儿虽然没有给他喝过龙血,但他对主人章章的感情,是毋庸置疑的,心里早就把他当成是半个主人了。 要是鱼儿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想不开那种,那自己可就真的要问“我在哪里?我是谁了?” 鱼儿颓然坐了很久,他眼中的泪痕,都慢慢消失不见了。 地裂之心,阳光还是那么和曦,这儿没有昼夜,可能也没有四季,一旦到了这儿,你不知光阴的流逝,也无法计算长短,因为这个世界,完全由创造它的渊神说了算。 鱼儿原来准备跪下来,求渊神,直到他改变主意,答应告诉救章章的方法为止,可是他发现这样做,根本没用,因为你不知道,跪了一天还是一年,也许你跪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他也不会告诉你。 当一个绝世大能决定了做一件事,不见得有人能轻易改变他的想法,什么悲欢离合,爱恨情仇,对于从上古时代活到如今的渊神来说,会没有见过? “既然万法无为,那我就创造出一万零一种法,直到能救回章章为止,就算最终不入轮回,魂飞魄散,也在所不惜。” 鱼儿意志坚定的这一刻,他额头微烫,一种温暖的力量好像源源不断涌入他的体内,将心里的颓废,失落、甚至绝望,一扫而光。 “小黄书”好似受到了感召一样,从鱼儿的体内钻出来,一道道金光射出,“混道无极,乾坤万物,浑然一体……” 经书不地翻动,道道金文大字,化为无数把小剑,遁入鱼儿的元神之中…… “欣宁公主,我家大王外出未归,还请您多在府上留些日子,他必定还会会这儿的。” 到达了南海龙宫的欣宁,被龟丞相告知,鱼儿外出。 “那你们的王妃呢?” “王妃估计是游览凡间去了,老奴也好长一段时间未曾见过她。” “游览凡界?” 欣宁想起,章章的确有这个嗜好,不过,就算是游览凡界,也不应该不会应水母传音啊。 “水母传音,是章姐姐教给我的秘术,她怎么会没发觉?难道是,游历凡界是刚巧出了什么事,来不及回应。” 欣宁想到这个,立即进入龙宫内,想让龟丞相安排一间客房给自己,想在房间里施展水母传音,因为静谧,或者封闭的空间,施展水母传音的效果最好了。 “你是?” 章章碰见了从龙宫往外走的自寂。自寂头戴一顶帽子,手捏一圈佛珠,看见龟丞相,只是微笑示意,并没有打招呼,这让欣宁奇了怪了。 看他的样子,走路作风,像个和尚,但头戴一顶帽子,也不知道里面是不是光的,在龙宫中自由出入,也不用向龟丞相打招呼,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跟章章和鱼儿又有何关系? “我是南海的大夫,您是?” 自寂也没有见过欣宁,但看到龟丞相在前引路,毕恭毕敬的态度,还有身上紫金轻纱,气质优雅,料想必是尊贵之人,因此用“您”。 “大夫?哦,那你忙吧。” “是。” 等自寂走远之后,欣宁还是忍不住问:“他真的是大夫?” “他呀,是我们南海的圣医,也曾经救过我们大王的性命。” 第188章 ,“失联”的章姐姐 “救过你们大王的命,什么时候?” 欣宁立马紧张了,难道是鱼儿带兵灭东海时,受了很重的伤,所以被这个大夫所救。 “听说是很久以前,那时候我们大王尚未来到南海。” “哦,原来如此,我看他佛心仁眉的,应该是个好大夫。”欣宁赶紧夸一句自寂,以掩饰自己紧张的尴尬。 “您说得对,早些时候,南海惨遭东海暗算,自寂圣医,可是从战场上救回了不少的人。” “东海暗算,真是卑鄙!想想那敖蒙真是死一万次都不够。” 欣宁愤愤不平,想当年,敖蒙就是以迅雷不及耳的速度,想要一举灭了北海,出手前,也是连招呼都不打,就会暗箭伤人,尽使些小人手段,若三海龙王有他,真是寝食难安。 欣宁想到这儿,倒有点怪鱼儿,若是南海打算出手灭了东海,章章或者他,都已经告诉自己一声。 这样,南北两海同时出兵,就算那敖蒙有三头六臂,也招架不住吧,这样的话,就可以免去很多南海士兵的伤亡了。 可她哪里清楚,敖蒙的烈狱大葬之阵,可是准备了三十年的大阴谋。 欣宁关上房门之后,开始施展水母传音秘术,可是一次次呼唤,却没有丝毫回应,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难道说,章姐姐真的出了什么事了? 欣宁不敢想象,还是赶紧去找到她找说吧。她走出房门,想告诉龟丞相一声,自己要去凡界,寻他们的王妃,要是他们看见章章回来之后,请告诉她,用水母传音联系自己。 “水母传音?好的,老奴记住了。”老龟一脸懵逼,可马上预料到这是属于她们之间的秘密吧,自己如果看见王妃回来,如实转告就可以了。 帮欣宁安排好房间,看她也没有别的需要之后,老龟正想走出宫,可眼前出现一道银白的亮光,那亮光慢慢凝聚成人形。 一位风度翩翩的公子,出现在他面前。看着有点眼熟,这是白伍子? 不,不,老龟马上否定了。白伍子虽然也有这等俊朗飘逸的身段,可气质上,远不如眼前这位潇洒高贵。 “您是……是,梓玉君?” 老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虽然活了十几万年,有幸被龙王带过几次上天庭,有时候和天庭的一些小仙也曾小聚,因此,也有一两次远远瞧见过梓玉君,听他的那些仙友说,才知道这位是天庭尊贵无比的“太子爷”。 “呵呵,是本君,你是南海的老龟吧。” 梓玉君流露出淡淡的笑意,没想到南海的老龟也认识自己,这老龟自己之前也没见过,看来,本君的名气比预想中的要大啊。 “南海老龟,拜见梓玉君。” 老龟一个哆嗦,腿自动软了,麻溜地跪下来,向梓玉君行大礼。 跪拜大礼,这是老龟平常时对鱼儿也没这么大的阵仗,除非是鱼儿发怒的时候,或者意识到自己有罪时,才需要行此大礼。 这也难怪,老龟活了十几万年,不但是南海的规矩,就连整个三界的规矩,可以说,也知之甚详。 梓玉君,身为天庭的太子,论起地位来,真的是要比南海龙王还高。虽是海中之王,但如果把天庭的官员分为九品的话,龙王,只能属于个二品。 一品的话,只有统御三界三海八江的水母娘娘,以及管理天下丹药,坐镇上清天的太上老头,和一直精通马屁之道的太白金星。而梓玉君,就算是他们三见了,也该点头示意,当然,和水母娘娘是姨母关系,这一层倒不用过分较真。 “老龟,这位是?” 欣宁远远看见门口,老龟跪在地上,就走了过来。 “没想到,南海竟还有这样一个美人,轻纱裙飘,映出婀娜修长的腿形,衣袂飘飘,凹凸有致的上半身,透着高雅,不可亵渎的巾帼之气,一张比月娥更添一分圆润的脸,黑眸子如同玫瑰中的牙刺。” 梓玉君的小心窝,被搅地热乎乎的了。 “不可以,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雪蝶,还在等着我再次回天宫,娶她呢?我怎么能这么花心,见一个喜欢一个呢?” 梓玉君这心里头啊,乱的很,一边忍不住盯住欣宁看,又暗骂自己是个花心大萝卜,努力挪开视线。 “老龟,你起来吧,本君只是随便逛到这儿,并没什么大事,更不是代表天庭来的,所以不必那么多虚礼。” “是。” “这位是北海的欣宁公主,这位是玉帝之子,梓玉……” “在下梓玉君,路过此地,想来南海叨扰一番,没想到遇到公主,真是有缘。” 爬起来老龟想替他们俩简单介绍,没想到梓玉君扬起手,制止了他,要自己来。 自我介绍这众“粗重”的活,一般都是下人做的事,梓玉君啊,你又何必这么殷勤呢? “哦,是玉帝之子,难怪这么大,大方得体。” 欣宁原本想说,你仗着你老子是最大的官,就可以肆无忌惮盯着本王看,如此大胆!可意识到,如果乱说话,天庭可能会把这笔账算在南海头上,就把大胆改成了大方。 想想真是可悲,自己怎么说也是个北海龙王,结果碰见这么个纨绔子弟,身份地位还高得可怕,没办法,这种人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吗? “欣宁公主过奖了,你来南海,所谓何事,方便透露给本君知吗?” 梓玉君一听别人赞自己,心里也高兴,特别是美人赞,特别受用。 欣宁本想直接扭过头去,不搭理他,顺便给他个白眼,没想到这家伙还真是不要脸,本王来南海关你屁事啊,用得着你管? “哦,就是本王和南海的一些私事,就不劳烦梓玉君操心了。” “你们俩认识啊?” 在梓玉君感叹,欣宁的白眼也美到窒息的时候,自寂从外边回来了。 “认识。”梓玉君道 “不认识。”欣宁与梓玉君的话几乎同时说出来,但字却比他多了一个。 “嘿,刚认识的。”梓玉君为了削弱些尴尬气氛,连忙补充道。 “大家快进厅堂去,边吃茶边谈可好,免得我家大王回来,怪罪老奴不识礼数。”老龟有点看不下去了。 一个是“姑奶奶”,一个是“太子爷”,两边都不能得罪,可偏偏他们俩不对付,这该如何是好? 第189章 ,前路漫漫 “对对,梓玉君,我有些事想问问你,咱们进来说吧。” 自寂完全把南海龙宫当自己家啊,这也难怪,他来这里已经有一段时间的,龙宫里里外外的守卫,可以说都认识他。 “哦,你们聊吧,我还有些事,要去凡界一趟,龟丞相,若是你家王妃回来了,请立即转告她。”欣宁再一次交代。 “老奴记住了。”面对欣宁两次认真的叮嘱,老龟岂有不重视之理,照他看来,欣宁公主找王妃,必定有很重要的事,王妃也有一段时间未回龙宫了,这也让老龟颇有隐忧。 不过他想,如今东海已灭,还有谁敢惹南海,更别说是南海的王妃了。 “等等,欣宁公主,我正好也想出去逛逛,咱们顺路。” 欣宁真是气死了,这是哪门子的顺路,明明是想做跟屁虫。 “梓玉君,你一天浪荡个不停,正好来南海,歇歇脚,我真的有事请教你。” “谁说顺路,你知道我要去哪儿?” 欣宁不想同他蛮缠,直接展开踏水跃云之势。 “喂……”他真想追上去,说,一起走不就知道了吗? 可感觉好像被嫌弃了,这是,第一次吗?梓玉君这次下凡界前,又特意温习了下这个的规则及人习性,甚至上升到性格的层面,可以说,比上一次下凡,要深入得多。 “哈哈,有性格。”梓玉君马上确定,这个欣宁,还真是个特立独行的小姐姐,要是跟着他去闯荡凡界,应该会很有意思吧。 “行了,自寂,我还没找你算账呢?真是烦。” 梓玉君很鄙视的眼光看着自寂,这个家伙,坏了自己的好事,不过,还有另外一件事,也得跟他算算。 “梓玉君,我想知道,琪荷,她怎么样了。” 自寂一脸讨好的表情,拉着梓玉君进屋,喝茶。终于问出了,这个既迫切想知道,又羞于人知的问题。 这一问,本来想好好问罪的梓玉君,开始认真地看自寂了。 自从那次攻陷了石魔山,自己不想呆在那个破地方,于是就带着雪蝶去游历人间,走之前,也曾告诉过自己,要他好好照顾琪荷妹妹,没想到,琪荷竟然被几个杂兵抓回天庭问罪。 这一想就来气,你自寂和尚不是挺大本事吗?怎么会让几个杂兵带走了琪荷妹妹,如果跟别人说,你与本君过过两招,还打成平手,那本君的脸都丢大了。 在梓玉君看来,琪荷下界“玩”,逾期未归,逾期一会,跟逾期个几百年,几千年没什么差别,可是这么容易就被抓回去,还被惩罚,他就觉得不妥了。 “自寂,你这头上帽子挺好看的啊?”梓玉君说着想伸手去摘自寂的帽子,你好好的一个光头,戴着个帽子算怎么回事,难道还怕吹风着凉不成。 上次跟自寂分开的时候,自寂的头上也没有长出头发的。 “别逗,问你呢,琪荷她,没事吧?” 自寂连忙用手按住帽子,预防被“长手”拿走。 “自寂,你这就不对了,帽子都舍不得给我看,今天,本君就告诉你了,老实把帽子摘下来,要不然,休想从我这儿打听到关于一点琪荷的消息。” “唉!”自寂松开手,缓缓拿下帽子,他的头上已长出了了一寸长的毛发了。 看到这么不和谐的一幕,梓玉君死死憋住,才没笑出声来。 自寂的头发,第一次长,不知为何,特别的慢,现在才是毛寸,黑黑地竖一层起来,配上自寂呆滞的表情,确实不咋样。 自寂也嫌弃它长的慢,曾经用刀子刮了一遍又一遍,可是没什么用,今天晚上刮了,明天早上照样那么长,比韭菜快多了。 “六根不清净罢了。”自寂在梓玉终于忍不住笑出声的时候,终于有一种释然的感觉了,承认又如何,事实已摆在眼前,掩饰只会增加别人的猜疑罢了。 “可以说了吧。”自寂有点不耐烦看着梓玉君,笑也给你笑够了,你还想怎么样?天上来的“太子爷”。 若是换作以前自寂可没有这么耐心,琪荷,自己的情劫,劫伴,如今心里头牵挂的,好像并不会随时间被慢慢抹掉的东西。 “琪荷妹妹她一切都好,只是更不爱说话了,怎么说好呢,就是比以前更加高冷了。” 梓玉君记得,琪荷被放出来之后,好几次经过她旁边,自己跟她打招呼她都假装没听到一样,但起码跟那个珠斤丫头还是有说有笑的。 “哦。”自寂淡淡的回答。 “你说,是不是因为,她现在才会变成这样!”原本梓玉君只是玩弄自寂摘下来的帽子。 可自寂的一个“哦”,彻底激怒了梓玉君,肯定是因为你个花心的和尚,让她伤心绝望,现在,她一看见是男的,不,看见是雄的,便饶道走。 这一提,不得了。 怎么说自寂曾经跟他打成平手的男人,现在只这么一提,竟然被他拽着衣领子提起来了,虽说不是那种离地三尺,但能把自寂从椅子上拽起来。这,梓玉君都不敢相信。 一可能是自寂故意让他提的;二是自己变强了,自寂和尚变弱了?否则怎么可能,一个实力相当的对手,是不可能轻易被自己从椅子上拽起来的。 “自寂,你……你的修为丢失了?” “是的,我曾与石魔山那魔头一战,还受了点伤,再加上佛道参悟不透,修为不进反退,现在,想必已不是你的对手了。” 自寂很坦白啊,一副,反正现在老子打不过你,你想怎么样?直说吧,是想恃强凌弱吗? “我明白了。”梓玉君虽说有些风流,但绝不是笨的人,琪荷之所以被几个杂兵抓上天庭,看来是跟自寂的修为丢失有关吧。 石魔山?莫不是最近又登妖界之王的殷峰,看来这魔头不可小觑啊,连自寂和尚都败于他手,若是本君,本君可否胜他? 梓玉君这手又开始痒痒了,没想到,这殷峰魔头,还真是个厉害的角儿,看来,哪天找机会,跟他做过一场才得。若胜了,就当是给自寂和尚报仇,可要是输了呢?输了咋办? 在地裂之心,鱼儿修炼的混道无极功法,感觉一日千里,脱胎换骨也不为过。 想起当初在石魔山,殷峰能够将打回原形的章章救活,现如今,他是否可以让章章的精魂重聚呢?虽说这次章章形神俱灭,比之上一次只是打回原形,要严重得多。 可殷峰的修为应该也进步不少,有办法也说不定。 鱼儿突然感到自己很可悲,甚至脑子进水也不为过,居然会希望那魔头如今的修为暴涨,这样,他可能多一丝可能重聚章章的精魂。 那可是害死自己的孩子,一心想置自己于死地的魔头,我竟然会寄希望于他,“哈哈……”,鱼儿不觉大笑起来。 “为何不可,如果我比他更强大,强大到,可以掐住他的喉咙,操控他的生死,那利用他复活章章,有何不可?” 鱼儿一下子开窍了,不是不能做,是有没有能耐做? 可是,就如渊神这般强大,他都没办法,那魔头有办法?鱼儿的心里又没底了。 一悲,一喜,又转悲,鱼儿被自己起伏颠簸的情绪折磨得很难受。 “宁心静气,万物为虚,乾坤二气,阴阳互补……” 鱼儿感觉默念混道无极心法来平复自己内心的波动。 “喂,主人她相公,你别一惊一诈可以吗?害我以为你又疯了。” 一旁的宿渊看着鱼儿,一会“假笑”,一会又“真笑”,这会儿又闭上眼睛,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这样,真的挺吓人的。 主人她相公?是宿渊花了不少功夫才琢磨出的称呼。 要是继续叫他“冷面龙”,好像有点不妥,毕竟他现在不冷面了,变成“变脸”狂。还有,他现在这种情绪波动,叫他冷面龙有点于心不忍,终究还是个没从悲痛中走出来的痴情儿。 可对于宿渊的“关心”式询问,鱼儿没空去理睬,他现在只想赶紧练成混道无极功法,这样的话,就算自己不能复活章章,也总能找到人能复活,就算殷峰不行,那玉帝呢? 轰轰轰!啪! 晴天一记蓝色电光,直直砸在打坐中鱼儿的天灵盖上,他知觉一阵晕眩,而后慢慢定了定神,伸手去摸摸,自己的头发都爆炸了,头皮酥酥麻麻的,好像还挺爽的感觉! 怎么回事?被雷劈了屁事都没,鱼儿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没什么问题,难道是脑子出了问题吗? “敖鱼,本尊这地方,你也呆得够久了,是时候离开吧,记住,不要跟任何人提起本尊的存在,更不要提起,你与本尊认识,如若不然,你将劫难不断。” 渊神说完后,出现在天空的虚影再一次消失。 “又是这故弄虚玄的糟老头。”宿渊不满地盯着渊神消失的苍穹。 想赶我走?老子偏偏不走,刚练至混道无极功法的中层阶段,这么快就想赶我走? 鱼儿刚想说,若是你现在就赶我出去,我就满世界告诉别人,你渊神躲在海底里,还传我道法,嘿嘿,这个主意好像不错。 第190章 ,回宫 不妥啊,万一这老头在外面仇家很多,我跟他扯上关系,岂不是会被人追着砍,何况像他们这种级别的仇家,必定是强得变态。 看来,还是不能威胁着老头,毕竟他传我混道无极功法,对我可谓颇为照顾,若是还对他威言相向,那岂不是太不仁义了,不妥,不妥。 可要进来和出去都不是我说了算啊,我压根不知道从那进,从哪出? 轰隆隆,天空一阵嘶鸣,慢慢裂开了缝隙,鱼儿抬头望去,竟然看见裂开的天空外边,蔚蓝的海水在翻涌,却没有一丝顺着裂缝往下渗。 看来,这地裂之心,端是神奇,想必在那缝隙与天空之间,是存在着某种胎膜式的结界吧。那老头意思是,让我从那儿滚蛋? “主人他相公,不能怂啊,你堂堂一龙王,怎么能说撵就被撵呢?要是真的这样被撵出去,那可多没面子啊。” 宿渊看着裂开的天空,心里甭提有多抓狂了,在这个。灵气这么浓郁,且万物皆有灵,他刚才还和一个石头精交了朋友呢,现在马上就要离开,这,怎么可以? 咻!一道来自裂缝的蓝色灵光,直直射进了宿渊的眉心。 他马上开始化出本体,一只白雪覆盖的大冰蟾,上面还有一枚枚铜币般的花纹和血丝的背脊。这次化出的冰蟾原形,可要比来的时候,打那十几只海怪时更大两倍。 “这家伙想干嘛,在渊神的地盘,岂是你能闹腾的?要是惹怒了渊神,老子还得陪你一块倒霉。” 鱼儿想要怎么阻止这家伙的时候,他突然一个飞蹿,直接到了鱼儿的跨上,“不好!难道这是幻冰魄衣?” 可分明是实体的啊,鱼儿还以为这家伙要攻击自己,但接触到他背脊的那一刻,确认为实体,也就没有那么慌了。 一道银色流光,直接从地面遁入天空的缝隙中,宿渊这家伙,没想到这么“乖”,变成坐骑,直接飞出了地裂之心。 难道是刚刚天空落下的一道蓝光?变的这么乖,我怎么好意思呢? 鱼儿不禁伸手摸摸宿渊背脊上的红色纹路,就像血红玉石般,就是冷了些。是屁股凉,鱼儿想,下次拿个坐垫会不会好点。 “我怎么回事?我在哪儿?”离开地裂之心后,宿渊一阵哆嗦惊醒了,只是被一道蓝光射中,然后便觉得脑袋昏沉,全然想不起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谁?谁敢坐小爷身上?”宿渊努力抖动着身子,想把背上的家伙甩飞出去。 “宿渊,你稳点,我知道第一次,你可能不舒服,是不是搁到你背上的肉了,要不,我坐中间点,下次我带垫,你别搞这么突然,我毕竟也是第一次。” 宿渊疯狂“甩锅”,让鱼儿很“晕车”,这家伙,还是缺乏经验啊。 知道是鱼儿坐他背上的宿渊,虽然没有那么癫狂,但也有种厌恶感,他讨厌别人坐他身上,可现在,他只能朝空中翻白眼,没办法,虽然眼睛很大,但朝后面翻白眼还是困难的。 “下来!”宿渊停在一个地方,让鱼儿下来。 “呵,你这小子脾气还挺大,毕竟是你的背上人,你就不能客气点,负点责任吗?刚才我可是被你吓到腿都软,现在啊,都动不了了。” “喝!”宿渊差点被他气死,不管了,直接化成人形,巨大的背消失,鱼儿一屁股坐地下了。 鱼儿从地上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毕竟第一次有“坐骑”的感觉,真好,但这不能暴露。 站起来后的鱼儿,一脸沉默,好像被摔傻了?重新变回那副冷死人不偿命的死人脸。 “生气了?” 宿渊跟在后面,小声嘀咕。 可鱼儿的沉默不是在生气,而是想着该何去何从,南海?还是去找殷峰? 还是先回南海一趟,交代一些事宜吧,不然现在东南两海,没有一个能做主的人,好像也是自己的责任,毕竟去找殷峰这个魔头,估计一时半会完不了事,生死也难料,所以还是交代清楚再去找他。 鱼儿打定主意,先回南海一趟。 “鱼儿?是你吗?”刚想施展飞行之术的鱼儿,好像听到背后有个人唤自己,回过头来看,却发现是欣宁。 “还以为我眼花呢?”欣宁按耐不住的兴奋,眼光热烈的瞬间,察觉到鱼儿出了有点诧异之外,并没有多大的意外惊喜,看来,是自己唐突了,只得急急掩去脸上的激动。 “欣宁,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刚开始看见欣宁的时候,还以为是某种幻术,直到听见她说的话,表情很到位,假不了,因此就更觉疑惑了。 “我来南海看看你们,对了,章姐姐呢?” 鱼儿沉默着,望向远处游动的海鱼,海鱼的呼吸吐起的圈圈,章章,就如那泡沫,当你靠近时,才发现,已经破碎成好多个,已寻不见那个她。 “你是说,我怎么找到你的吧?我路过这片海域,恰巧遇到吴拓海将军他们,据他们说,你一年前进入这片海域,之后便没有出来过,因此他们来寻你,却找不见,我琢磨着,进来碰碰运气也好,没想到,还真遇到了你。” 欣宁见鱼儿沉默不语,觉得是自己误解他的意思了,答非所问。 “哦,咱们走吧,离开这儿。” 鱼儿微微扬起头,向空中飞去,欣宁紧随其后。 “该不该告诉她呢?还是如实坦白吧,毕竟她有权力知道真相。”鱼儿心里有了决意。 落在新建的洞族大岛屿中,欣宁不敢靠鱼儿太近,毕竟旁边有人,让人家误会就不好了,又不舍得离太远,鱼儿身上好像有一种神秘的气息吸引着她。 “就这儿吧。”鱼儿一挥手,隔绝了周围的气息。 小小的空间内,就她和鱼儿,看着鱼儿的背形,欣宁不觉地紧张起来,难道他想…… 可是,鱼儿慢慢转过来的脸,让欣宁的紧张,害羞一寸寸碎裂,鱼儿的眼里,分明是含着泪水:“你章姐姐她,不在了。” “不在了,不在了?不在了……”这三个字久久在欣宁的脑海回荡。她。 为何?这肯定不是真的,鱼儿在说谎,可他为什么要骗自己,为什么眼里流着泪水。 心窝一股抑制不住的疼痛开始泛滥,她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哥哥,父王,一一倒在自己的面前,而章章一把将她搂入怀中,告诉她,至少你还有我。可当她想擦干眼泪,与章姐姐相扶而起时,却发现章姐姐的背上,满上鲜血,而后慢慢消失。 啊……!欣宁一声嘶鸣,弱水神忌的磅礴之力,一下子冲碎了鱼儿的简易隔音结界。 欣宁的双眸,如满灌而出的泉眼,哇的一下淹没了脸颊。她的嘶鸣声,抽泣声,断断续续,似尽却藕连着下一声来临。 本来是在小巷子里的,两头竟然渐渐有人探头观看。 “你没事吧?”鱼儿这时候,自己也不好意思再哭了,他伸出一只手轻轻扶在欣宁微颤的肩上,体内的灵力扇动,瞬间挪移到几十里外的荒野上。 “章章,是被谁害?”欣宁渐渐让自己的呼吸平缓下来,看到鱼儿正看着自己。 “是敖蒙,我已经把他碎尸万段了,不过,章章复活的方法,我至今也没有找到。”鱼儿轻呼了一口,远山的夕阳好红,那最后的一抹温暖,又要消失吗? “我能做些什么?”欣宁并没有为鱼儿要复活章章感到意外,相反,这是他们深情的表现,倘若章章真的能复活,她不介意倾尽全力去实现。 鱼儿,对于欣宁而言,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如同那一场神秘而甜蜜的梦,可章章,却是欣宁温暖的港湾,分不清到底谁更重要,但她至少知道,章姐姐能活过来的话,她一样拥有甜蜜的梦,和温暖的港湾。 只不过,这一场梦不会有接近现实的那一天,永远那么美,那么遥远而神秘。 “也许有一天,我会与她再相遇,可是,我怕那时候,我认不出她,或是她看不出是我了。” 鱼儿怀着一种悲怆的自信,好像真的有那么一天,他们相遇,擦肩,默默走过,谁也不曾过头。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愿做你们手中的红线。” 鱼儿的心不由地刺疼了一下,他看向欣宁额头间散落的几根发丝,在风中轻舞,是那么地美! 然而自己不能伸手,你连章章都保护不了,为何还要去害一个如此善良,纯洁的天使。 “欣宁,你章姐姐有个东西嘱托给你。” 鱼儿终于想起了,青木焰火剑,那一把拥有着章章意识分身的神剑,是时候,交给能懂得她的人了。 “这,真的是章姐姐说的?” 当鱼儿拿出青木焰火剑时,欣宁一时之间,还真有点难以相信,章姐姐临终前,还记挂着自己。 “章姐姐,你还记得吗?你答应过要学弱水神忌的,可你却……” 欣宁接过青木焰火剑,这剑,黯淡无光,毫无生机可言,想当初,在章姐姐手中,青木焰火剑的光辉,可是能令天地失色的存在,可如今,物非随人非,流光不再。 “废剑,废剑!” 这时候,被欣宁哭哭啼啼的声音吵醒的宿渊,探出头来,看到一把一点灵气都没有的剑,一下子刹不住嘴,就嘣出来。 最怕空气突然地安静,宿渊发现,他说出废剑之后,不单是空气,连天空,白云,溪流,全都凝滞了,一股浓重的杀气,压得他喘不过气。 鱼儿当时好像直接捂住口袋,把他捏死在里面算了。 宿渊赶紧跳出来,看着两人木然的表情,再看清楚,这不是主人的青木焰火剑吗?遭了!刚才眼花,加上口快,一下子出口成祸啊。 “哦,我是说,这能做飞剑,我主人的剑,做飞剑当然会很快的。” 宿渊赶紧补救,自己都不知自己在说些什么。反正他的意思就是,刚才我说的是飞剑,我主人的青木焰火剑,我岂会认不得,刚才你们只是听到飞剑,剩下的全是幻听,幻听懂吗? “鱼儿,他是?” 欣宁觉得很奇怪,从鱼儿口袋突然蹦出个东西,还没落地就化出一个小男孩的模样,也没有看见他的本体是什么。 “它呀,一只懒蛤蟆。” 鱼儿鄙夷地看着宿渊,看这小家伙能气成什么样,会不会肚子变得,跟怀了蝌蚪宝宝一样,哎呀,妈呀,都忘了它是公的了。 “欣宁,这就是那只血丝冰蟾,是章章的精血唤醒了它,不过这家伙很难调教,顽皮得很。” 欣宁带着泪痕的脸颊差点笑出鱼尾纹,但听到是血丝冰蟾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怔了一下,毕竟是传说中的物种。 “你才是癞蛤蟆?欣宁公主,你忘了我了,我可是你的乖宝宝,血丝冰蟾啊,你忘了吗?” 宿渊急忙反驳鱼儿,怎么说自己也是一表蟾才,冰蟾族中的万中无一之高贵血统。 光是反驳还不得,必须拉个人战队,不然被二对一就惨了。 “好啦,你这小家伙,不要贫嘴了,要知道,鱼儿龙王对你可算是好脾气了。” 章章赶紧打圆场,没想到,血丝冰蟾真的被唤醒了,可是并没有被鱼儿唤醒,而是章姐姐。按道理来说,血丝冰蟾只可能被龙族的精血唤醒,可这一次,竟然是章姐姐? 难道说,因为章姐姐是《华胥经》所化精灵,她的精血,能感化天下生灵吗?这一点,欣宁倒是没想到。 不过也好,有了血丝冰蟾在身边,相信鱼儿以后的行动都能顺意很多。 “鱼儿,你放心,这把青木焰火剑,我一定会让它重新焕发光芒,如果有朝一日,章姐姐能活过来,我会将完整无缺的青木焰火剑送回她手中。” 鱼儿微微点头,带着不太情愿走的宿渊,回南海。 “大王,你终于回来了,老奴还以为,以为你忘了南海了。” 龟丞相屁颠屁颠跑出来迎接,他真是太久没见到鱼儿了,真想冲上去搂住他,可身份搁在那儿,只能激动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本王回来自然有事交代,你去传吴拓海、赤雨、青麟他们来。” “是,哦,差点忘了跟你说,欣宁公主来过咱们龙宫,后来又出去找您和王妃了。” 老龟想起欣宁的叮嘱,虽然回来的是鱼儿龙王,不过,鱼儿龙王必定知道王妃的下落,告诉他们俩其中的一个就相当告诉另一个了。 “本王和欣宁公主见过面了。” 鱼儿还习惯叫欣宁为公主,虽然她已是龙王的身份,但叫欣宁,或是欣宁公主,都是比较亲切,反倒是龙王二字,不仅有着无形的压力,更有一些不想回首的往事。 想想鱼儿叫过的龙王,敖弘、敖银。敖蒙,哪个是好下场的? 龟丞相刚想挪开脚步,去传令,然后又拐了个弯,低头凑近鱼儿的耳边说:“天庭的太子,梓玉君来咱们龙宫。” “呵,除了他还有谁?”鱼儿虽说也是在天庭匆匆见过那梓玉君一面,连话都没有说过,更谈不上什么交情。 这家伙来我南海作甚?难道是因为我灭了东海的事? “就他一个?” 第191章 ,权力的诱惑 鱼儿听到老龟的回答,未免有点惊讶,他一个来这里,应该不是办公事的吧,要知道,像他这中至高尊贵的太子爷,若是代表天庭出使,屁股后面肯定会跟着一大批“狗仔队”。 “知道了,你先把吴将军他们传来。” 不管他来这儿有什么目的,总之,鱼儿的计划都执行,就算玉帝亲自来了又如何?大不了自己不做这个南海龙王。 还未走进客厅,鱼儿便听到,客厅旁边的小花园哪里传来噼噼啪啪的打斗声。 鱼儿寻声而至,看到两人正在你来我往,道道灵法叱咤、在空中炸开。 “魔洞黑刃!迟暮之殇,烈焰焚天……” 原来,他们俩在模拟战斗场景,梓玉君一直很好奇,自寂是怎么被殷峰打败的,自寂一时跟他说不清楚,只好答应演示给他看。 以自寂如今的三成修为,模拟殷峰的神通,不具其十分之一的威力,只能说是其雏形中的雏形。 不过,看得出,梓玉君在游刃有余之间,很享受这种感觉。 “自寂,没想到那殷峰,竟有如此诡异的神通,真是令本君长见识了,有机会,真得好好领教。” “梓玉君,你可别冲动,殷峰那魔头,这些年修为肯定已增进不少,我所模拟的,可能只是他的百分之一的能耐,你切不可大意。” “这样啊?”梓玉君若说手不痒是假的,这殷峰魔头,这种刁钻狠辣的手段,真想试试正版的滋味,但是,这真的得冒一定的风险了。 他这些年,跟洪天交手的次数是最多的了,洪天的路数他都基本摸熟,可相比于这个叫殷峰的“魔才”,真的,洪天的手段,只能算是太平常了,或者,太俗了! “咳咳咳……”两人玩得不亦乐乎,竟然没看到龙宫的主人正站一旁,还以为是一个普通守卫,巡逻至此,被自己两人的切磋所吸引。 自寂看到是鱼儿,也赶紧停下手中的把戏,就他现在修为,当然不是梓玉君的对手,梓玉君都是压着修为,只出三分力,有时甚至两分罢了。 自寂停下手,他当然不得不停手,不然真的伤了他就不太好了。 “来,我介绍一下,这是……” “南海龙王。” “梓玉君。” 自寂还以为两人不认识,要自己做简介,没想到,两人同时叫出对方的名字,倒让自寂有点尴尬,难道,他们俩是老交情了,自己刚才,倒显得有些不着调。 “你们这是在,切磋?” 鱼儿有点懵,自寂的三成功力,也敢跟梓玉君玩?鱼儿虽说没跟梓玉君交过手,不过也曾听说,他是天庭里,一等一的好手。 “对啊,鱼儿龙王,早就听说,你的修为是三海无敌的存在,今天难得遇到,要不跟=与本君过几招,也好让本君长长见识。” “呵,这不好吧,梓玉君神法无敌,本王岂敢在你面前班门弄斧。” 看着梓玉君一副天然的笑脸,和热辣的表情。鱼儿想,只要不是来找茬的就好,但是切磋这玩意,自己不太感兴趣,赢了怕你面子过不去,毕竟是天庭来的贵客嘛,但是输了,输是一定不会输的。 鱼儿这时不知哪来的信心,总之,自己不想输,好像还真没什么人能让自己输的。 “呵呵,鱼儿龙王还是太谦虚了,不比倒也无妨,本君只是路过南海,就进来瞧瞧。鱼儿龙王这些年可是名震仙界,本君连父王都常常在本君面前提起你,让我多向你学习,可我来这儿了,鱼儿龙王你可“吝啬”得很啊!” 鱼儿无语了,只不过不想与你这太子爷比试,万一磕着碰着,刮花了皮,你去你父王母后那里哭,那我岂不是没事找事吗? 可你这一嘴堂而皇之地“学习”,好像不跟你过两招,就违背了玉帝的意愿一样。南海虽说海深玉帝远,可明面上还是隶属天庭的管辖范畴。 能不得罪就尽量不会去得罪天庭,这是历代龙王都有的共识,鱼儿当然也不例外,不是怕了天庭,而是不想再引起战争,就算要战斗,也希望是一个人的战斗,这些年来,东南两海之间的战斗,已经够惨烈了。 “呵,你们聊吧,我有事出去一趟。” 自从鱼儿进来之后,两人的眉来眼去,倒是把自寂晾在一边了。 “只有三成修为,梓玉君刚才与自己,也只不过是敷衍,甚至把自己当打发时间陪玩的玩具而已,现如今,来了一个真正能充当他对手的,我这个玩物也该退场。” 自寂的离开,鱼儿并没有多大注意,毕竟自寂在南海的时间也不短了,熟门熟路的,他自己爱上哪上哪。 梓玉君就更不用说了,若是美女跟他说,我也出去一趟,他肯定依依不舍,目送人家离开,可惜,自寂是个大男人的,并且头上还没长什么毛那种,自然没什么好吸引梓玉君的。 “唉!”走出龙宫的自寂,不由自主地叹了一口气。 这段时间在南海,虽说衣食无忧,还被当成圣医,但这些,只不过是一些口头虚名,一旦你不再为他们做出贡献,他们很快便会把你忘了,难道,要一辈子留在南海,当大夫? “耶,这不是咱们的圣医吗?是要去哪啊?我记得,咱们的军营今天没有伤员吧?” “对啊,没有,圣医啊,我看你也别忙乎弄药的事了,我们最近军营要搞大餐,他们都快忙不过来,要不,你也去帮帮忙?” “不妥,不妥,青麟啊,你忘了,咱们圣医可是吃素的,你叫他去厨房帮忙,整天闻那些荤腥味,那不是破戒吗?” “哈哈哈,对对,亏得赤雨你提醒我,对不住啊,圣医,你还是去忙你的事吧。” 自寂在门口碰见龟丞相领着三位将军。 没想到,他们看着军营这些日子伤员好了,竟然想叫自寂去厨房帮厨,听着他们的笑声,自寂觉得,在一个没有能实现自己价值的地方,待久了便会成为累赘,甚至可有可无的存在。 或者说,他们已经习惯了拥有你,因此你的存在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就算你在烈狱战场上,救回多少伤兵的性命,当他们痊愈之后,也觉得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看来,是离开南海,过会自己以前的日子了。 虽然外面的世界有所凶险,但或许能渐渐恢复自己的修为,等修为恢复如初,若是还没有忘掉琪荷,就去天庭把她带走。 就算一次不能成功,只要神法足够强大,也还有第二次的机会,若是一辈子呆在南海,或许真的没有一丝机会了。 “咳咳,梓玉君,不是本王“吝啬”,若是能得你这个天界高手指点一二,本王定会受益匪浅,可惜,咳咳,可惜本王前些日子连番大战,受了点伤,现在尚未痊愈,梓玉君,可否等本王伤好了再说呢。” 一是夸,谁不喜欢被夸呢?就算了是至高太子爷,平常时的奉承话听到腻,但你说不喜欢被夸,那是假的,绝壁是假。 二是示弱,现在老子有伤在身,就算让你赢,你觉得光荣吗?有面子吗? 不得不说,这些年,鱼儿的察言观色,甚至判人断事的能力,也是一天天蹭蹭上涨着,鱼儿就看准你梓玉君不会恃强凌弱,不会强迫一个受伤未愈的人跟你动手。 “如此,确实很遗憾,不过,一旦你伤痊愈,可别忘了告诉本君哦。” 梓玉君虽说手痒,心痒,但不至于脑残,你一个玉帝太子,欺负一个受伤的龙王,这是要搞什么,难道要代表天庭惩罚南海吗? 这种麻烦又复杂至极的事,他一触碰到边就感到头疼,果断刹车就对了。 “参见大王!梓玉君。” 吴拓海、赤雨、青麟,三人同时进来跪拜。 他们虽说没有见过梓玉君,也不知这家伙是谁,但来之前,龟丞相都跟他们打过预防针,这名叫梓玉君,玉帝的儿子,知道这些,也就够了。 虽说梓玉君背景太硬,摆在那儿,不得不服气,但这是南海,不是天庭,他们还是习惯先问候他们的大王。 我的小乖乖,见到三位威武雄壮的海中将军向自己朝拜,梓玉君还真的有些飘了,虽然天庭上,朝自己跪拜的人都是排队的,小仙女啊,守卫啊。 可是自己又不理政事,因此没什么机会看到,三位以上的将军朝自己跪拜,最多路过碰见一两个,也只得点头哈腰问好而已。 “难道,这就是权力的诱惑?” 确实,被人跪拜的瞬间,会出现短暂的激动,是来自内心的高傲,但这些,本君可一点也没有留恋的感觉。 梓玉君淡淡微笑,并没有任何表示。 “起来吧。” “谢大王。” 他在等着就是鱼儿这句话,若是自己叫这些人起来,岂不是在暗示,老子有让你们跪下的权力。对于这个梓玉君的身份,他身后背负的天庭,梓玉君觉得,还是不要出现的好。 鱼儿用余光瞄了下梓玉君,下定主意,接下来的安排,就算被这家伙知道了又如何,这种事情,难道他会插手? 第192章 ,向孩子告别 “吴拓海,从今天起,本王命你暂代南海龙王之职,若本王不在南海,一切事务由你处理。” “这……” 鱼儿此言一出,赤雨和青麟都以不敢相信的眼光看着吴拓海,没想到啊,这吴拓海平常看着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没想到竟会使出暗度陈仓的这一招,怎么忽地就变成了南海代龙王,还自己表现出一副惊讶的样子。 尼玛,还真是个戏精。 可是,鱼儿并没有说完:“赤雨和青麟,你们两位,从今天起,就是东海的代龙王,两位在东海,可以商议决断任何事务,如有无法解决的争议,可待本王到东海时再行解决。” 呼!三人面面相觑,刚才还一齐暗怼吴拓海的青麟和赤雨,此时都看着彼此,不知用什么言语表达。 激动?对,他们很激动,但远远超出了激动,比震惊还过分。 本是南海的将军,却一跃成为掌握一方海域生死的代龙王。这种晋升,是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的,代龙王,虽然比真正的龙王多了一个字,但真的龙王不在,那所有的权力,待遇,岂不是与龙王无异。 “臣,惶恐,请大王收回……” 吴拓海虽然震惊到蒙圈,不过,他的冷静迅速压过了所有的情绪。 “请大王收回……”怎么能让这家伙抢先,升职加推辞的程序,不管怎么,是必须走的,说不定,这还是大王考验我等的忠心,岂可儿戏啊,他们俩当然不敢懈怠,急忙地想推辞的样子 “不必再说,你们若还当我是大王,这就是命令。” 鱼儿的语气,不由半分反驳和商议,很简单,我若还是你们的王,我的命令,你们照做就是了,若是你们眼里没我这个龙王,自然,爱干嘛干嘛,我也不管了。 这就很无解了,吴拓海很想说:“大王,你这甩锅也太狠了吧,横竖都是一甩了知,这还是我们印象中,一直兢兢业业的好大王吗?” 无奈啊,除非想让大王彻底离开东南两海,否则还是得答应,如若不然,大王绝对与自己等人不服从命令为借口。 “南海将士已不服从我管辖,看来我能力不足,特辞去龙王一职,从此南海之事,与我无关,特此告知三界。”这样绝对可以一溜了之。 “臣,吴拓海,青麟、赤雨,谨遵大王旨意。” 没办法,三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只得先应允下来。 可一旁的梓玉君,虽说始终没插话,也没有什么过激的表情,但是他心里,对鱼儿的崇拜之情,如同那翻滚的海浪,汹涌不止。 原本以为自己是个潇洒的人,不沾染权力,没不存在权欲这种鬼东西,可没想到,这个鱼儿龙王,要明显比自己高一个等级。 梓玉君的不沾染,是采取回避,不理睬,不想懂的态度。而鱼儿,却是能在权力的中心漩涡中,腾云而起,潇洒隐去。 一种是不想尝试,不去理会,一种是经过奋斗得到,却早已看透,所以选择离开。 你不想尝试,不想理会,难道不是生怕自己一沾染,就无法自拔,慢慢沦陷为自己曾经最讨厌的那类人? 比起鱼儿龙王看透,悟透,真正走出来的,要肤浅得多吧。 “好,你们可以下去准备了,管辖一海之域,不是件简单的事,希望你们好自为之,本王在南海期间,你们有什么要问的,就趁早吧。” 成为龙王,就算是代龙王,可以说,已经是海中生灵的权力巅峰了,可这一切毕竟来得太突然,他们要好好适应才行。 “梓玉君,你驾临我南海真的只是路过,没有别的事吗?” 等三位将军退下后,鱼儿认真的态度,仿佛说,现在就剩咱们两个了,你有什么目的就坦白吧。 “呵呵,其实,我只是闲得慌,再说了,我母后也让我多下界来走走,听说最近南海的新鲜事比较多,所以跑来瞧瞧。” 其实梓玉君可不止是被叫下来走走,而是他母后亲自交代他,要下凡界去了,对此,梓玉君也纳闷。 不知为何,母后对这件事,是少有的认真态度,好像凡界中,正有什么奇缘等着与自己相遇一般。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鱼儿龙王,你大可去忙你的事,不必理会我,我自己到处逛逛就可以了。” 要说起什么奇缘,那见到北海的欣宁公主算不算呢?不知怎么了,说起自己逛逛,脑海中又出现欣宁公主的白眼。 你,干嘛跟着我,有何企图? 梓玉君仿佛看到美丽的欣宁公主,耍起小脾气,涨红的小脸蛋,好似春天里的一朵娇花被挠。 我为何会这么贱?梓玉君,你不能移情别恋啊。雪蝶你忘了吗?她的美丽,纯洁,可是天上地上绝无仅有的,你难道要背弃她? 不不,我只是欣赏而已,对于欣宁公主,我只是觉得她有趣,并非对她有何企图,更不会强迫她做出什么她不情愿的事来。 梓玉君的心中,出现了两种声音…… “那便好,南海虽不比天界,但能为梓玉君提供游玩和歇脚之处,亦是难得的荣幸随便逛,梓玉君,那就请便了。若是南海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梓玉君指出来,我让他们立即改过来。” 鱼儿看着发蒙的梓玉君,只要确定他不是来找茬就可以了,至于来男孩的其他原因,鱼儿并不是很关心。 他走进密室,鼻鼻展开它那双小翅膀,绕着结界中的金蛋缓缓飞行,圈圈灵气,如水纹般,轻轻荡漾在金蛋的周边。 “煮人,你回来啦。” 鼻鼻停了下来,悉悉飞到的鱼儿的肩膀上,用他的小脑袋,蹭蹭鱼儿的脸。 “呵呵,做的不错哦。”鱼儿把它抓在手里,不禁地夸它一句。 如此一来,自己便可以放心离开了。 南海有吴拓海,东海有赤雨、青麟,短时间内应该出不了什么乱子。 至于这可金蛋,是章章和自己的骨肉,临走前,要亲眼看看,才舍得,舍得离开。 “孩子啊,你娘亲还在等着爹爹想办法救回,你放心,爹爹相信,能在你出生之前,让你娘亲回来,到时候咱们一家三口,再浪迹天涯,可好?” 第193章 ,这云有点脏 这颗强行被章章催化成形的金蛋,鱼儿不敢奢望,他此刻就能回应自己的心声。 嗡! 可金蛋好像在某一瞬间,发出一下微微的波动,鱼儿眨了眨眼睛,并没有发现金蛋有何异样,可刚才,感受到金蛋的一丝波动的同时,自己的的心脏,也突的一下,莫名的悸动。 难道是我思章章心切?从而把思念寄托到孩子的身上,才会有此感觉? 只是一刹那的感觉,便消失,这种似是而非的真实感,令人短暂的惊喜后,又陷入了更深的失落,但,鱼儿决定复活章章的心变得更坚决,迫切。 重新加固了结界之后,鱼儿打算离开了,在寻觅的路上,分秒必争! “大王,你要去哪?” 是铁球和因子,他们一直守护在密室中,看完鱼儿做的这些事后,也意识到,鱼儿可能要离开了,并且不是短暂地离开。 “很远的地方,去寻找一切可能的锲机。” 鱼儿虽说没和他们讲过,章章已经身死的消息,不过他们也能从鱼儿的眼中看出,肯定是遇到了大麻烦,并且是暂时无法解决的难题。 再加上,这颗蛋,饱含龙神之气的金蛋,以及鱼儿对其炙热的眼神,他们也猜到七八分,就算不是章王妃已死,也可能是受了无法治愈的伤,没法回到龙宫来。 “大王,让我们跟你去吧。” “对啊,大王,因子和铁球哥,兴许能帮上你一丁点忙,只要你开口。”因子也很想知道,情况究竟有多糟糕,自己还能帮做些什么? “好了,你们的心意本王知道,但你们留在这儿,好好守住这颗金蛋,不允许任何人靠近他,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 鱼儿说着,伸手轻轻放在金蛋的外围,好像在感受他的温度:“实不相瞒,这颗金蛋,是我的孩子,我希望你们能像守护我一样守护着他,可以吗?” 鱼儿温情脉脉,眼里只有那颗被灵力飘盈在半空的金蛋。一个龙王,平时都是威严秉持,只有对待自己孩子,才有这般慈祥的表情,小心翼翼的动作吧。 靠的太近,生怕惊扰了他的自行孕育,离得太远,又想再挨近一些感受他的灵动。 “大王请放心,我和因子就是豁出命去,也绝不让任何人靠近小王子半步。” “你们,是我最信任的人。” 鱼儿将一只手拍在铁球的肩膀上,什么都不用多说,这一句,已经足够。 试问,谁会把自己未出世的孩子,交给一个不值得信任的人呢?鱼儿的态度,及一切都表明,他,铁球,因子,是既值得百分百信任,又有能力,可以守护这里的。 鱼儿的身影消失在密室中,他一念而至,以来到南海的空中,白云酥软,清风微凉,此时,若是有章章在身旁,依偎在自己的肩上,那该有多好啊。 接下来,该是去哪个方向,众生庙? 鱼儿脑海中,灵光一晃,是啊,众生庙,凡界庙宇的至尊老大,背后又有了无大师坐镇,众生庙的底蕴,恐怕远远不止看上去那么简单。 想到众生庙,鱼儿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我怎么这么笨哦,既然要上众生庙,何不直接找了无大师,既然要找了无大师,那天下间最可能知道他行踪的人,不就是自寂吗? 没办法,只得掉转头又回南海,“若是章章在的话,她肯定不会提醒自己的。” 鱼儿此时,又泛起一丝伤感,没办法了,为了找自寂,还真得又回南海一趟,这尴了个尬的事,还真得去啊。 “大王,您,找我何事呢?” 当龟丞相再次见到鱼儿的时候,未免有点不解,因为鱼儿是直接去到他的龟府去找他的,而不是把他召去。 莫非有什么秘密任务,大王不想让太多人知道,龟丞相只能这样想了,毕竟自己是三朝元老,绝对信得过。 话说,大王委派了吴拓海、赤雨。青麟为代龙王后,未免不会有一些考验,而这个考验,大王或许就是要找自己来做了。 “你可曾见过自寂圣医?” “前几日见过,不知大王找他有何事,老奴可否代大王传达呢?” “不必了,本王亲自去,你带路吧。” “是。”老龟带着鱼儿,几乎把自寂平常出没的地方,都寻了一遍,可惜,连梓寂的影子都没见, “大王,我看圣医一定是去外面去采药去了,我们可以去他屋外等他。” 老龟无奈啊,本来还想表现一番,没想到叫你找个人,你却带了半天的假路,你确定不是在瞎逛? 来到屋外候了一会,还是不见自寂的踪影,老龟提议,进自寂的房内看看,鱼儿也没有反对,打开房门,发现里面很整齐,空空如也。 “自寂这家伙,收拾得蛮干净的吧。” 鱼儿看着自寂的房间,朴素,简洁,所有摆放分门别类,一丝不乱,看得鱼儿都自行惭愧,因为自从章章走了之后,房间内的东西就没整齐过,太乱了没办法,只好叫侍女来收拾,如果不是这样,估计现在比猪窝还乱吧。 可自寂,身为南海的客人,他的房间,若是得不到他的同意,侍女是不会进去的,所以说,这么巨恐怖整齐的房间,很有可能是他自己收拾的,真是一个“可怕”得要紧的家伙啊。 身为男人,既然以收拾房间为乐,这种行为,简直是极品中的至品。 “他离开了,得了,本王自己去找他吧。” 老龟还没说话表示遗憾,鱼儿便已走出房间,消失于南海之中。 “圣医,你离开也不打一声招呼?” 老龟这时仿佛才意识到,自寂不是他的下属,更不是他的兵,他凭什么能知道行踪,来帮南海是情分,离开也是心之所然,并没有什么羁绊他的东西。 或许,有些人,失去了才发现他存在过。 鱼儿飞身掠过片片云翳,仿若一支穿云箭,驰骋于天穹,他的目的地,众生庙。 云层的厚度,竟然慢慢变厚,几乎把前行的视线都给挡住。 “这些云,有点脏啊!”鱼儿忍不住吐槽,看来,去到众生庙附件,都找个地方洗把脸先。 第194章 ,冤家路窄 众生庙?那个方向不是众生庙的上空吗?怎么会魔云密布,层层积压,完全是遮掩了一方天地。 众生庙,位于大陆的中心位置,殷峰坐上了妖王宝座之后,妖界大肆作乱,西方的地盘早已占据得所剩无几,要想把妖界的势力延伸至整个大陆,位于中心位置的众生庙,就是最大的绊脚石。 所以殷峰这次,毫不犹豫地选择对它下手。 本来还以为众生庙有了无大师坐镇,不会那么容易得手。姑且先试试,殷峰只派了一万妖兵来围攻众生庙,让狐妖带队,她的魅惑灵法,用来对付“六根清净”的和尚,应该很精彩。 殷峰隐身于魔云间,就是想看看这传说中的了无老和尚,有何能耐? 可惜,他等了老半天,众生庙的山门都被攻陷了,一群和尚都退至庙宇内,想用守山结界来抵御入侵,可庙宇大门,本来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要之处,也快要守不住了。 “了无啊了无,看来你是想当缩头乌龟了?” 躲在云翳中的殷峰,看到这么热血的场面,一一想要顽抗的和尚,继续被开膛破肚,鲜血淋漓,若是自己出手,破那道门只需一掌。 了无怎么还不来?本尊都快憋不住了。 “何方妖魔?竟然来犯我众生庙!” 一个身材魁梧的高尚,拦在正欲往上扑小妖的身前,一巴掌把他扇飞到一边。 “师叔祖,是师叔祖回来了!” “师叔祖回来了,咱们有救了。”身后的和尚们顿时士气大涨,本来想着,众生庙这次妖魔来袭,全寺上下,竟然没一个能阻挡得了那个狐妖的,要死了。 连方丈也都被这妖狐几招干下去。并不是这妖狐灵法有多强悍,而是她妖艳的身段,再加上魅惑灵法,实在棘手,要对付她,首先得抵挡住她的诱惑,这对没什么凡尘“经验”的和尚来说,实在有些头疼。 见到自寂来到,众生庙有望,“活过来了” “师叔祖,小心那只妖狐,她的魅惑灵法好厉害。” “对对对,师叔祖,只要你杀了那只妖狐,咱们就能把他们都赶下山。” “嘿嘿,你也是个和尚?”维姬饶有兴趣地看着自寂,尤其是看到自寂头上的帽子之后,好像这个戴上了帽子的和尚,还真的别有一番滋味。 “贫僧是众生庙自寂,众生庙是我从小长大的家。” “哦,是吗?看来你,还是个挺爱家的男人啊,敢不敢做一晚我的男人呢?” 狐妖离自寂只有一丈的距离,本来是手指指着他的,说到“敢不敢做一晚我的男人”时,竟然伸出鲜嫩的舌头,在她手指上舔了一下,同时向自寂抛弃媚眼。 这…… “师叔祖,别跟她废话了,快杀了她!” 身后的一群和尚,差点就顶不住了,幸好醒悟过来,马上喊着要杀了这诱惑他们的狐妖。 “是自寂啊,这秃驴竟然还没死。” 殷峰看到来人是自寂,有点失望,自寂的能耐,他是知道的,那维姬绝不会是他的对手。 那自己要不要出手去灭了他呢? 可他的师父了无和尚尚未现身,若自自己现在就出手,会不会被了无和尚来个螳螂扑蝉,黄雀在后? 单是自寂一人,殷峰绝对有信心把他吊打,可怕就怕他师傅了无秃驴躲在暗处,趁自己不注意,一偷袭,然后在和自寂联手,那岂不是要吃大亏。 “狐妖,看打!” 这样的骚货,若非自己心里早已有了琪荷,自寂都难保不会“逗她玩”,可惜,只剩下三成法力,最好速战速决,这妖狐能如此嚣张,难保背后不会有大能撑腰。 佛光金身!自寂直接上去肉搏,没办法了,再不动手都按耐不住背后这群徒子徒孙了。 “哈哈,自寂,原来你这秃驴竟然沦落至此,待本座一掌劈了你。” 看到自寂出手的殷峰,不禁兴奋不已,因为他看到,自寂竟然跟维姬缠斗在一块,没错,竟然能打得不分上下,这说明什么? 自寂变弱了?比之前要弱得多,看来,只有找准机会,便能给他致命一击,到时候就是了无那个老秃驴赶来,也不济于事了。 打定主意的殷峰,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寂。 “好冷的风!什么鬼?” 在魔云中的他,竟然会被一股冷风入体,顿时感到冰冷十分。 神龙真身!没错,是鱼儿来到了,鱼儿看到满天魔云,底下又有妖狐与自寂在混战。 看来,能集聚这片魔云的绝非是那个妖狐,定然有幕后黑手,尚未现身。他只好化成神龙真身,摆尾成风,一股刚烈的龙卷寒风,在魔云的中间捅开一个大洞。 “那个混账,竟敢偷袭本尊!” 殷峰这下怒了,由于太专注自己,竟然被一阵寒风吹得直接现出了形,这呢嘛,不能忍! “殷峰?” 看着被吹散的魔云中,突然站出了一个魔气绕灌之人,并且站在龙卷罡风中,黑色袍子略略作响,却丝毫不惧! 虽然很多年没见,但鱼儿一眼就能认出来,肯定是殷峰。这魔头比之前,更为高傲和煞气,看到自己,就好像随时都要杀过来似的,不会有商量的余地。 一副天下渺渺,皆是蝼蚁,唯我独尊,才是皈依的神态,真是够了。 鱼儿化回人体道形,与殷峰四目对视,这么多年不见,殷峰到底成长到多么恐怖的地步,今天,恐怕要领教领教了。 “哦,原来是你啊。” 殷峰的怒气值竟然下降了一半,好像在说,哦,原来是你这小喽啰啊,害本尊以为是多厉害的家伙呢? 殷峰这轻蔑的口气更是令鱼儿反感,本就是仇人,现在还敢用这种轻描淡写的神态对付自己,真是想马上锤爆他的脸。 “殷峰,众生庙与你有何冤仇,滥杀无辜是你的嗜好吗?今天,咱们只能有一个活着离开这儿。” 鱼儿的寒光剑,嗡地一声,发出锐利的剑芒,往殷峰的眼前一晃。 “呦呦呦!看来你这些年你没白活啊,得了这么把好剑!” 殷峰指尖微动,弹射出一道魔气,把寒光剑芒冲散,然后好像是这些年,他放了鱼儿活着一样的傲姿。 第195章 ,合作是假,试探为真。 “是殷峰?” 天空的魔云被吹散一半,把大伙的注意力全吸引到空中,自寂竟然看见了殷峰。 这个十恶不赦的魔头,原来,众生庙这场灾祸,完全是他在导演。自寂这时恨不得冲上去,将他碎尸万段。 先是打伤他和琪荷,导致琪荷被抓回天庭,而今又来屠杀众生庙,真是无恶不作的魔头。自己好后悔啊,当初怎么就放了这个魔头呢? 想想一千年前,救下鱼儿和章章那会,就应该结果了这魔头,如果那样,今天就轮不到他在这儿兴风作浪了。 这时候,自寂才醒悟,有些魔头,不会因为你的善良而选择罢手,他们前进的道路就是要用无数的鲜血和尸体来铺垫,怜悯之心,对他来说,一文不值。 “大和尚,看哪呢?” 维姬扬手一扔,一条粉带刺球,飞冲自寂而去。自寂瞳孔微缩,倒退弓腰避过。 刚回起身,没想到维姬已驱近咫尺之间,一只玉手长指甲,犹如尖刀,直冲自寂门面,自寂连连侧身躲闪,这骚狐狸,身手还挺快的。 不好!自寂以为侧身躲过了她的夺命长指甲,谁知却被什么东西啄了一口。 是一条小花蛇,自寂侧身躲避的瞬间,从维姬的腋下,竟然蹿出一条五寸长的小花蛇,一个箭影子,在自寂的脖子与肩膀交界处,留下一个淡淡的牙印。 该死!自寂自认倒霉,没想到这狐妖腋下还饲养着毒蛇,被咬后的自寂,佛光金身变得晦明晦暗,体内灵气不稳,头晕目眩。 灵狐摆尾,维姬一个回旋刺球,几乎是摩擦着自寂的额间飘过,可还没完,一条毛絮长尾横扫而过。 什么东西掉了下来?自寂顿时感到脑袋空空,一种微凉之意,让他晕眩的脑袋好像恢复一丝清醒。 他手中的佛珠脱手而出,一个大大的金光圈朝狐妖轰出,维姬连忙抽身退避。但她发现,整个战场好像都静下来了,望向自己这边,不对!小妖和和尚,都朝着自寂看去。 “他是和尚?头上怎么会长毛?” “对啊,这和尚头上怎么长了头发?” “难道他是俗家和尚,不可能吧,就算俗家和尚也不该穿白袈裟啊。” “哈哈,原来是个假和尚!” “假和尚……” “师叔祖,你……你的帽子掉了。”一个小和尚想捡起自寂掉落的帽子,却发现,整个战场的空气都被凝固,上千双眼睛齐齐盯着自寂的头上,竟然长出了头发? 还不算太长,但远远看起,也能发现是黑的。 “这……” 小妖们的嘲讽,嬉笑成片,他们的对手,竟然是个假秃驴,还带着顶帽子装逼,他们没办法不笑,这年头,和尚都是假的,还好意思说从小在庙里长大。 和尚们不解,他们惊愕的表情,不知所措地看着自寂,这就是他们的师叔祖? 头长毛发,意为“六根不净”,这就是他们敬爱的师叔祖,这就是他们的希望所在,是众生庙的标榜和救星吗? “和尚,不,应该叫你小伙子,是不是想做一晚我的男人,所以着急得毛都长出来了?嘻嘻,哈哈哈。” 维姬更是抑住不了地讥笑,她的对手,实在太有趣了。 啊!这世界仿佛都在扭曲,眼前的一切皆为虚假,假的妖怪,假的和尚,他们在笑,他们统统在笑! 自寂长啸一声,冲出战场,他不知要跑去哪里?但他想离开这个世界,离开眼前的一切,让这些东西统统消失,笑声,狰狞的笑声,妖,魔,和一切虚妄,统统见鬼吧。 自寂一路奔跑,声嘶力竭地朝四面八方灵法轰炸,他恨!他憎!为何会这样?为何会这样? “自寂!” 与殷峰对峙中的鱼儿,突然看到自寂发疯似的冲出战场,这家伙,怎么了? 魔刃之火!殷峰哪里肯让鱼儿又空隙东张西望,顿时从魔云空间中喷射而出上千把魔刃,魔刃紫黑色的火焰,铺天向鱼儿砸来。 域境冰封,没办法,殷峰这招来得太猛太烈,鱼儿只好下意识地使出域境冰封,瞬间带火的魔刃被凝固与半空,魔刃刚烈,魔火炙热,域境冰封虽能一时冻结,砰砰砰!但明显出现道道裂缝。 被撕碎的域境冰封,连同被浇灭的魔刃,一块掉下去。 鱼儿脸色凝重,这看似旗鼓相当,当无数带着未消的魔气掉落到众生庙的结界中,不断腐蚀和削弱结界的防御能力,这可不妙啊,众生庙结界一旦被破,守护的依仗都没了,还怎么打? “怎么样,小子?现在认输还来得及?”殷峰好像看出了鱼儿的顾虑,毫不客气出讥讽。 这样下去的确不妙,自寂跑了,他师傅了无和尚也不知躲那么去,众生庙遭难,按理说,他们才是主力军,才是最应该捍卫自己老家的啊,怎么关键时候一个个没影,硬是等自己一个外人来扛。 这让鱼儿很无语。 “敖鱼,别说本尊不给你面子,你若是肯跟本尊合作,这几个秃驴,本尊就当送给你当礼物也可。” 殷峰交叉双手,一脸笑意,在他看来,杀不杀这些秃驴无关紧要,最重要的是如何巩固和扩大自己的势力,以谋将来。 “放屁,殷峰,你别想耍什么把戏,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说起合作,鱼儿就暴怒了,殷峰的狡诈,若别人不知,他还能不知?当初初入世道,第一个骗他的就是殷峰,论耍手段,就算是今天的自己,面对这个魔头,鱼儿也不敢有一丝大意。 劈天!狐月、射星……鱼儿的七式寒光剑气,凌厉将殷峰的虚影撕碎,殷峰一边躲闪。还不忘劝说。 “我说,你是不可能杀得了我的,不如我们合作,攻上天庭,把玉帝那老头拉下来,到时候三海尽归你所有,还外加东边大陆,本尊只要西方和中间大陆,咱们平分这三界,如何?” “我呸!” 鱼儿的剑意让虚空都轰轰抖颤,殷峰的身形瞬闪,分身尽出,穿梭于魔云空间中,才能躲开鱼儿的杀意。 “难不成,他真的被玉帝招为女婿?” 殷峰刚才那番想合作的话,就是想知道,这敖鱼,到底是不是像外面的流言所讲,准备与北海的欣宁和亲,而北海的欣宁又是玉帝的私生女,这鱼精,岂不成了鱼儿的女婿? 第196章 ,先跑为敬 果然,殷峰这一试探,就感觉情况不容乐观啊,这死鱼精若是投向了天庭的怀抱,那岂不是成为三方势力的集合体,到时候碾压自己统领的妖界,可以说易如反掌。 既然如此,要是在这儿把他解决掉呢? 殷峰觉得鱼儿的坚决语气,肯定是想奔着做玉帝的女婿去的,所以才会对自己肆无忌惮。 逐风魔焰!殷峰的三个魔云空间齐开,同时释放出如江涛般的烈焰,燃烧半个天空。 “这……”鱼儿明白,殷峰已经对自己起了杀心,这烈焰汹涌浓厚,一眼望不尽边,此等规模!看来是借天助力了。 的确,这逐风魔焰是殷峰得到坤桐的折天扇之后,结合自己在魔火方面的天赋,开发出来的新神通,以折天扇的风力驱使魔火,其炽烈程度,直可比肩金乌展翅,燃尽满天神佛。 冥龙化珠,鱼儿迅速躲如寒光剑中,避其锋芒。 这逐风魔焰虽猛,但鱼儿也并非是扛不住,只不过要费些灵力,加上在漫天火势的包围下,若是死扛,极容易被殷峰钻了空子,所以躲进寒光剑中,有寒气源核的寒光剑作为保护,殷峰这烈焰,也无可奈何。 迎风掠影,鱼儿使出冥龙化珠后,也不是单纯地躲起来,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御,永远是真理。 寒光剑冲迎上火浪,剑影分身成七把,铺列而来,直冲殷峰的三个魔云之洞。剑意合一,其中一个魔云之洞,瞬间被七把合一的剑意刺透,哗!破碎了。 三个魔云之洞,坍塌了其一,火势稍减。殷峰的一个分身,也在那一刹间被破体而亡,消失不见。 迟暮之殇,殷峰意识到一个分身被破,诧异这鱼精有如此本事的同时,释放出迟暮之殇,一种淡淡的哀愁之气弥漫整片苍穹。 “章章,不要啊!” 鱼儿仿佛看到了章章为自己挡下敖蒙的那一剑,他想伸手去拉住,可惜连章章的衣角都没抓住,自己好像是透明体一般,使尽了全部力气,却扑了个空。 一种堕落的感觉,逐渐蔓延全身,心如死灰,任由如被掏空的躯壳,在风中飞翔,飘落,无数的火光,从四面八方涌来,鱼儿竟感觉到有一丝温暖和享受。 “哦,来吧,点亮我的心,需要一种感觉回魂,哪怕是痛楚。” 忽然整个天空暗淡了下来,无数的火焰好似被淹没在一滩死水中,一朵朵湮灭,消失。 不好,是殷峰! 鱼儿这时才回过神了,刚才自己一阵恍惚,竟然会感觉殷峰的魔火是温暖的,任凭它煅烧自己。 是无颜水狱? 苍穹无色,大地暗淡,众生庙,整个战场,都陷入了一片死寂中,好像有一个偌大的死神,有利爪紧紧掐住喉咙般,每一次呼吸,吞咽口水,都要用尽力气。 这就是无颜水狱,欣宁的弱水神忌大杀招,天地冥色,万物刍狗。鱼儿曾经在北海的战场上见过,现在已是第二次,试问,就算欣宁是自己的对手,也会感到很无力。 这?魔云空间的力量被削弱,吸收,这天地同色的神通,竟然会凌驾于自己的魔力之上,真是令殷峰诧异,没想到,还有此等神法存在。 魔云圣莲,殷峰祭出最强的防御法宝后,感到一下子轻松了好多,被压抑的力量得到释放,魔骨得到施展。 “鱼儿,你没事吧。” 一袭白衣的欣宁,以碾压之势驱灭掉殷峰的魔焰,深情款款地看着鱼儿。 “我没事。”鱼儿有一种吃软饭的感觉,刚才自己差点着了殷峰魔头的当,幸亏欣宁的及时出现,唤醒了自己。 一阵恍惚,就完全沉浸在一种悲伤、消极的情绪之中,然后被殷峰趁虚而入,这魔头,肯定是使了一种迷幻之术,真是令人猝不及防,差点就着了道,鱼儿暗暗舒了一口气。 这魔头,若是论实力,与自己不相上下,谁知道他来了这么招阴的,可即使是阴的,又何尝不是实力的体现,这,棘手啊。 “没事就好,我去去就来。” 欣宁虽救下鱼儿,明显感到他的神色有异,不好意思?还是有点不习惯,被自己一个“弱女子”所助。 正好,欣宁看到一群小妖正极力想攻破众生庙,一群和尚疲于招架。 这些和尚虽说身强体壮,武艺超凡,奈何都是些肢体技巧性的东西,碰到的是会灵法的妖魔,他们的武艺未免显得太鸡肋,根本施展不开,节节败退,更何况还有一狐妖,修为看起来也不错,所以这群和尚能撑到现在,可以说,已经是个奇迹了。 众生庙的下面,只看见忽然天地变色暗淡无光,一条银色神龙现身云端,化成一位天仙,然后缓缓飘落而下。 一群穷途末路的和尚,眼睛又放出光来,众生庙,是凡界正道的泰山石,是不可能轻易倒塌的。 这种话,若是搁在前一秒,他们还是怀疑的,因为就连他们的祖师爷,了无大师都没登场,好像要弃他们不顾一样,但此刻,他们相信了,一定是祖师爷派下的女神龙,来救我们啦。 “小龙娃,可别碍事,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可别说你看上了这般臭秃驴了啊?” 维姬见来了个粉嫩的小仙女,若是她没有见识过无颜水狱的厉害,单是看见欣宁这“邻家女孩”的模样,必定是毫无畏惧,而现在,虽不说心里瑟瑟发抖,但起码感到棘手了。 “和尚我不在意,可这庙,这天,这地,你姑奶奶我要了。” 本想在欣宁面前扮老资格的狐妖,顿时无语了,若是按年龄,维姬可是比欣宁大个十来倍,可欣宁霸气地自称是她姑奶奶,你说,还有啥脸皮可言? 不但自称姑奶奶,还开口要天要地的,若是搁在平时,维姬一冲上去就想呼死她,可弱水神忌,是闹着玩的? “我看你想死!”话虽如此,但不交手就瘪了,可不是维姬的风格,两条彩带刺球直扫欣宁门面,注意,是差不多扫到那种。 所谓战场是气势为王,欣宁的口气未免太大,出口的瞬间,一群小妖,仿若被看成了蝼蚁,这让他们如何让,纷纷暴怒,想冲上去,维姬也实在是应形势所迫,总不能什么都不做,被一个姑娘一句话吓跑了吧。 但出招就想好退路的她,岂会深入,更不敢近身,只能说表示表示态度罢了。 第197章 ,二对一的结局 面对狐妖扔来的刺球,欣宁月眉微扬,身形稍移,同时纤指射出两道蓝光,这蓝光看似很慢,又是一种直线凝滞空间的神通。 这是重水逝星,蓝光出现的刹那,会沿着手指并成直线,在直线范围内,空间受到重水的挤压而扭曲,会现出一种往下坠的重力,最终与施术者释放的重水汇集一点,爆体而毁。 砰砰! 维姬扔出的刺球竟然连拉回来的机会都没有,直接在半空炸碎成粉末。 欣宁抽出寒光剑,章姐姐的神剑可不能摆设,怎么也得杀些妖怪来振威。 “你……给我等着。”狐妖拔头就跑。 尽管自己已经很小心了,可还是连武器都收不回来,这,很想投诉啊,我只是假意在你面前晃悠一下,你却一下子把我的武器都给毁了,不知你是假装不懂还是真的笨? 维姬很无语,要是这小妮子是自己的闺女,真要把她吊起来,扒光衣服,用小竹鞭抽她屁股,一点都通情达理的。 想是这样想,但维姬可是溜得比谁都快,那句“给我等着”说出,已看不见她的脸了。 小妖小魔们一下子懵逼,他们的“头”呢,带头大姐大呢? “撤!”然后从发现屁股后面幽幽传来一句,撤。 欣宁的青木焰火剑早已出鞘,三除二得五,头颅溅飞,鲜血淋漓,小妖们只能玩命地跑…… “罪过,罪过。” 一群和尚可能是多年没见这种血腥的场面了,说罪过的同时,心里也暗暗庆幸,幸亏掉的不是自己的脑袋,流的不是自己的血。 “哼!”欣宁一袭长裙,重返天穹,留一个鄙夷的眼神给他们。 还没跟鱼儿过上两招的殷峰,竟然看到自己的小喽啰落荒而逃,从刚才的胜利在望,众生庙灭亡在即,一下子成为“光杆司令”,人呢?尼玛,这群小混蛋,竟然敢私自逃跑。 其实,这群蝼蚁一样的小妖,对于殷峰,可以说是可有可无,当然,维姬除外,毕竟,她暖床还是可以的。 可战场上,没得他这个妖王的允许,竟然敢当逃兵,这脸皮,这妖王的尊严,可得拿他们的小命去补。 劈天裂地!鱼儿的刚猛剑意,有斩裂虚空,寒凝冰霜只能,将殷峰所释放的魔刃再一次破尽。 欣宁虽然在一旁,但还没有动手,现在的局势,二对一,并且是任意一个,都足以跟殷峰硬扛的敌手。 欣宁果然是在顾虑我的感受,所以没有动手吗?其实,两人联手,说不定能迅速拿下殷峰,到时候再捏着他的脖子问他有关如何复活章章的办法。 这时候,鱼儿有点后悔了,刚才欣宁上前帮手时,自己就不该露出那样的表情,太大男人主义了吧,现在死要面子活受罪,若是欣宁不动手,自己虽说足可以抗衡殷峰,但想要抓住他,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你就是殷峰那魔头?” 悬立于一旁的欣宁,恍然大悟一般,指着殷峰的鼻子骂道。 什么?她现在才知道。 鱼儿和殷峰一愣二蒙,这欣宁的心也太大了吧。敢情自己两人打了半天,你愣是现在才搞清楚是谁。 这两个很尴尬啊,就是在台上斗死斗活的拳手,只有一个观众,已经很可怜了,可自己两个打了半天,这个观众才知道选手的名字,殷峰顿时感到很悲催。 本来想着,身为妖王,早就名闻三界,无人不闻风丧胆,谁知今天一个小妮子站在自己面前,愣是半天才发现自己,难道本尊就这么大众脸,丢入人潮中都捞不起来那种吗? 血珀之链! 在殷峰懵逼那一刻,欣宁已经出手了,屠灭雪族,杀死伍子哥哥,这笔账,是这个魔头还不起的,但需要那他的头来祭的罪行。 不好,一条血红的链子直冲喉骨而来,并且中途一分为三。 魔刃暴龙,殷峰的魔云空间,突然蹿出一条几十丈高的魔龙,他身体由无数把魔气之刃组成,一口将血珀之链吞入口中。 鱼儿看到欣宁的血珀之链被吞,并且这魔气暴龙威势不减,席卷而来,不免皱眉,他当空劈出一掌,寒锥烈风,掌意竟然形成冰锥之形,伴随剧烈的寒气,直射魔体暴龙的头部。 砰!一声炸裂,暴龙的头颅被击溃。 “呵呵,你以为这样就完了吗?” 早已躲在魔云空间操纵暴龙的殷峰,不禁得意,他的魔刃暴龙,可是能无限次重生,无论你是打掉它的头颅,还是胸膛,它都能迅速凝结魔气,再次复原。 可,怎么会? 暴龙头颅被击碎,并没有迅速凝结重生,也没有能挡下鱼儿的冰锥,冰锥烈风直接穿过暴龙,撞上了魔云空间。 轰!殷峰的魔云空间,及一个分身,再一次被打败。 血珀之链! 魔刃暴龙竟然被血珀之链所吸收,非但不能重聚魔体,还溃散,萎缩,被吸收入,血珀之链中。 三条血珀之链重现,并且比之前更加硕大,凶猛,血红,直插入殷峰所在的魔云空间中。 不好!情急之下的殷峰,不得不用折天扇挡下血珀之链。 好汉不吃眼前亏,更何况是二对一,撤了! 殷峰利用折天扇将血珀之链弹出,便连同他的魔云空间一块消失。 “魔头,哪里跑!” 欣宁的纤纤玉手顿化利爪,一个偌大的蓝光爪影子朝被弹出血珀之链的魔云抓去,可惜,殷峰溜得贼快,欣宁还是抓了个空。 魔云收敛,天空重新露出肚白之色,一点儿殷峰的气息也寻不到了。 “这该死的魔头,竟被他逃了。” 欣宁的怒色不消,眉间的蓝星渐渐变淡。 “这魔头肯定会卷土重来,凡界,不,三界都不会平静了。” 鱼儿看着殷峰消失的方向,他很明白,这次殷峰折了计划,就算他暂时不打众生庙的主意,但必定会在别处扩张势力,三界,只有有他在,恐怕要不得安宁了。 “我知道你想为白公子报仇,不过,殷峰这魔头,手段颇多,我们也要小心啊。” 鱼儿看着欣宁,想平复一下她的心情。 “嗯,我知道了。”他在关心我?欣宁顿时心情大好,这不是关心是什么?难不成,他在吃醋,想想刚才我一心想为伍子哥哥报仇,他心里会不会有点点妒忌啊,哪怕一点点。 欣宁脸颊热辣辣的,结果也只能说出几个字,还不敢望向鱼儿的眼睛。 第198章 ,毁天灭地 “哎呀,不好!”刚才只顾着和殷峰这魔头大战,现在再往下看了看: 众生庙附近的山峦,被道道神通给砸得七零八落,奇形怪状的,更重要的一点,大片被烧焦、龟裂的大地,和寒冰同在,大片大片山体在瘫落,形成的泥石流,正肆无忌惮席卷四方。 鱼儿急忙冲下去,连续使出冰冻之术,将流动的泥石冻住。 向这种冰冻之术,欣宁也是会的,毕竟是出生北海,虽然没有主修冰冻之术,但至少能将河流般的泥石暂时定住。 “这样不行啊。” 鱼儿不禁犯愁了,冰冻之术,只能治标,可关键是怎么把漫天滚落的泥石洪流给彻底解决,是让他们消失掉,还是死死固定住。 若是要让这些洪流消失掉,除非修炼了强大的吞噬道法,或者像殷峰的空间黑洞,可以转移到别处。可自己和欣宁,都没有这两种神通。 要知道,冰封之术,始终还是会解冻的,就是冻个一年,十年,甚至百年,更何况,这洪流泥石中,还残留着殷峰的魔气,这魔气能侵蚀寒冰,会进一步加速解冻。 就算能在其被解冻前加固冰封,但这一片地方,岂不是要沦为寸草不生,污水肆流,常年冰寒之地,这样的众生庙,恐怕是难有信徒来攀登,众生庙的将来、威望,恐怕要一落千丈。 这难道是了无大师在考验我。 要知道,了无大师一直被认为是传说中的人物,按理来说,他能造就自寂这样的徒弟,修为应当在殷峰之上才是,那刚才这场众生庙的大难,他岂有推断不出之理,既然如此,他一直不现身,岂不是说正在暗中观察,考验我? 鱼儿想到,不禁一头黑线,很可能这了无大师,是另一个渊神的存在,大能就是这样,喜欢玩隐秘的。 “欣宁,我们光是这样冰封,也不是长久之计,可有能彻底转移或者稳固这崩山之法?” 鱼儿没法子,可欣宁的弱水神忌不知有没有这种可能性。 “这样啊,我并没有此等法术,若是章姐姐在,她的春化大地是最……” 欣宁留意到鱼儿的神情有所变化,刹住了车:“对不起,你没事吧,我不该提起这事。” “不不,你继续说,我没事的。”鱼儿正色道。 “好吧,章姐姐的春化大地,是春化大地,能迅速引发无限生机的神通,可惜,我没有学会。” 欣宁很遗憾地看这手中的青木焰火剑。春化大地她的确是见识过,若是能使出春化大地,为这片方圆几百里的战场恢复生机都不是什么难事。 “这不怪你,一定还有别的法子的。” 鱼儿踏步腾空,放眼四方,“嗯,应该可行。”他打定了主意。 “欣宁,你先让开,退到百里之外,我想重新改变这儿的地貌。” “改变地貌?哦,好的。” 欣宁震惊之外,也暗暗好奇,这鱼儿竟然能偷天换地,有如此神通?真是强得离谱。 鱼儿往口袋一掏,:“出来吧,你打算偷懒到什么时候?刚才本王生死关头,都舍不得叫你出场,现在,是你表演的时候了。” 从口袋中一跃而出的宿渊,白了鱼儿一眼:“你自己都能搞掂的事情,为何要小爷出手,你别以为有了我就可以依赖,要懂得自强不息啊,主人他相公。” 鱼儿没想到,把这小家伙叫出来,还得听他“教训”一番,“好好,我不依赖,以后你也别躲我兜里了,咱们分道扬镳?” “说吧,叫小爷出来幽幽什么粗重的活啊?”宿渊一听,没辙,还是保住自己的窝再说吧。 “简单得很,你把这片地,都用冰墙围起来,当然,把众生庙庙放外头,也不用多高,比最高的山高稍许便可。” “什么?这活还不重?”宿渊瞪大蛙眼,然后,还是得乖乖化出如小山般身躯,飞遁而去。 “这小家伙,肯定越来越好奇了。” 鱼儿小声嘀咕,看来,准备坐垫的事得提上日程啊,别因为忙别的事忘了这茬,不然到时候屁股再受冻了。 宿渊凌驾立于云端之上,以天蟾之傲姿,吐出它寒气冒腾的舌头,朝着四周喷射。 冰墙,在瞬间被林立起来,一道道厚如天柱,被陆续连接到一块,形成一个“欠圆”形的大围墙,其中欠的部分,就是众生庙所在。 “呵呵,鱼儿这是干嘛,叫宿渊画心形?” 难道说,他要表白了?这一刻,欣宁彻底被自己的傻所激动了。 这个“欠圆”的巨大围墙,从远处的高空俯瞰,确实像一个心形,不过宿渊不是很有艺术天赋,画得歪歪扭扭的,这个“心形”围墙,不大美观啊。 “要是他向我表白的话,我倒也不嫌弃。”欣宁在心里甜滋滋地想。 鱼儿看着冰墙连接闭合,该是“练剑”的时候了,只是,这冰墙虽厚,但也不能太用力,不然弄塌了,不知宿渊这小鬼还愿不愿意再立起来。 迎风立于围墙中心的鱼儿,寒光剑嗡嗡作响,一种要畅快淋漓,沐浴于剑意之海的感觉呼之欲出。 寒光七式,铺天平浪,鱼儿一剑“平浪”,将最高的九座大山,削了“脑袋”,呯呯呯! 连同冰渣子、巨石,滚滚而下,砸落一边,轰轰轰!不断传来地兽翻滚般地震动。 一剑平九山,这不过是如今修为的小伎俩,对于鱼儿来说,还真不算什么。 裂山,狐月、射星……,鱼儿的寒光七式越斩越快,不消几息,便把这方圆几百里的大山削为平地。 我这寒光七式,威力虽大,但总感觉还有上升空间,鱼儿眉头微皱,感受这汹涌的剑意从龙体中喷涌而出,天地有微风,枯叶轻飘动…… “哇哇,原来他是这样改变地貌啊。” 远处的欣宁,看到剑光通天,凌厉得一方天穹都颤粟,这斩裂虚空,挥断乾坤之力,不愧是三海最强的龙神,欣宁崇拜的眼神,紧紧盯着鱼儿的魁梧灵动的身形。 寒光七式,若是勾连释放,按不同次序排列,威力也不尽相同,若是我把其中的招式融合,岂不是更妙,狐月与射星:狐月锋芒而急速,而射星更是快若星芒,爆破无可阻挡。 若是在狐月之势,再加上射星于期间,岂不足以毁天灭地? 第199章 ,生死不由己 鱼儿身形一动,直冲天际,剑意随体,没入云端。 欣宁只看见天空忽然落下一弯月剑光,不对,这弯月中还藏着一个刺眼的圆点。 轰隆!一阵震天之响,漫天云层被冲撞向四方,地下岩层难道裂开了?阵阵悸动从地表传出,这……鱼儿真的要戳破岩层,把这儿变成火山吗?太可怕了吧。 碎石、烟尘,慢慢从空中坠下,飘落,空气渐渐由浑浊无比变得依稀可见,原来的群山废墟已经没有了,在“围墙”中间的,是一个巨大的天坑,占据了围墙之内四分之三的面积。 天坑吗?不,准确来说,已经形成一个湖泊,无数碎冰、被魔气腐蚀成水,慢慢聚集于这湖泊的中心,而这湖泊,仿佛沟通了地内深层泉水,冲下面不断有清晰的泉水冒涌而出。 不过,冒出的泉水与原来浑浊的泥水混合,整个水面,依然是浑浊的状态。 “哈哈哈,宿渊,你干得不错啊。” 鱼儿很欣赏自己的杰作,不过自己夸自己的话可能有点不好意思,只好跑到宿渊那儿,假装夸他的冰墙坚固,抵挡住了自己的外延剑气。 说实话,宿渊的冰封之术真是不赖,这种与生俱来的本来,人们习惯称之为血继界限,正所谓血统继承,而对于别人,则是界限。 与生俱来的东西,加以些许修炼,就可以赶得上日夜勤练,终有所成的自己了。 “你这是夸我?”宿渊不白了他一眼。 “对啊,这里也没别人。” “那倒不如来点实际的,你给我咬一口算了。” 鱼儿万万没想到,宿渊会提出这个要求,有点过分啊,竟然想吸老子的血? “你不是只吸主人的血吗,怎么,想念我的胯下了?” “呸,小爷吸你的血,是因为你欠我的,你看看,帮你干了这么重的活,非你的精血不能补我的虚耗。” “呵呵,我的龙血性属阳,而你通体透寒,若吸我的血,必会冲撞,到时候你走火入魔,谁救你啊,所以为了你好,我救不给你咬了。” “切,小气就小气,还这么大的道理。” 这冷面龙,他的龙血会属阳吗?我看他板起脸来,比冥界九幽里的冰窖还冷,那是冷到骨头,冷透灵魂的地。 “鱼儿,没想到,你弄了这么大一个湖泊。” 欣宁飞过来了,欣赏着鱼儿的杰作。 “待这湖水慢慢平静,沉淀,这儿的风景,必定不赖。” 欣宁幻想着,有着一日,与鱼儿重返此地。 那时,绿草成茵,小树葱茏,有鸟叫,有蛙鸣,两人…… “嘿嘿,我也是突然想到这个办法的。”看到欣宁满心愉悦的表情,鱼儿也怪不好意思的。 经过这一番折腾,也是时候离开此地了,让它们慢慢休养生息。可了无大师呢?如果是考验,自己的分数应该不错啊,为何他还不现身? 在一个山洞里面,枯坐这一位白须光头的老者,他身披袈裟,可洞壁的蜘蛛已经在他的衣服与石壁上结成了三张网,其中网里还有想来尝他鲜血的蚊子尸体。 “徒儿啊,但愿你能走出一条自个的道。” 他的嘴唇干裂,看似好久都没有饮过一滴水了。 了无感到自己的大限将至,以这些年的功德累积,加上自己天赋脚跟限制,成就的不过是一个罗汉果位。 而自寂,自己唯一的关门弟子,论先天资质,他未来的成就会远在自己之上,奈何情关难于渡过,就算帮他逆天夺回了三成修为,若是无法排除情关,也会毫无寸进的可能。 “为师无能啊,唉。” 了无一声轻叹,自寂有他自己的选择和需要走的道,看来自己是干预不了太多了,只能顺其自然吧。 从战场上逃离的自寂,头脑一片混乱,他不知自己该做什么,捍卫众生庙,竟然连一只狐妖都打不过,更别说叱咤于云端的殷峰了。 为什么我这么弱,我还能做什么? 啊…… 一声长啸后,他精疲力竭,双手撑地,而被小花蛇咬的地方,开始隐隐作痛,一阵晕眩,让他无力站起来。 “我要变强,我一定要变强!”自寂的内心,此时只剩下这个答案,变强,才能挽回一切,变强,才不给任何人嘲笑的机会。 “耶耶耶,这不是自寂吗?本尊是该叫你和尚,还是该叫你长毛假秃驴呢?” 殷峰出现了,他从战场上撤出来,并没有着急回西方大陆,而是在想,自己的魔刃暴龙怎么会被破掉,不是应该无限重生的吗?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欣宁那小妮子,她的弱水神忌,竟然能汲取本尊的魔气为养分,从战斗中增强神法,这就是她破开了暴龙魔刃之后,那三根血红的链子变得更加强大的原因。 这可如何是好,弱水神忌竟然能克制本尊的魔功,也就是,在这小妮子面前,本尊根本施展不出原有的实力。 “可恶!看来,北海欣宁,才是最先要铲除的存在,有她在,自己食无味,寝难安。” 殷峰感到很憋屈啊,没想到身为妖王,竟然被一个小妮子给绊住了脚,有她在,别说上攻天界,成为三界至尊了,就连一统凡界,成为一界之主都是梦。 在心情糟糕的时候,自寂出现在了他的魔云之眼中,好啊,终于来点葱花,舒畅一下我的心情了。 “滚!”自寂听到殷峰的嘲讽,终于爆出了一个字。 “你想要滚啊,那可以。” 殷峰魔掌覆地,一阵罡风将自寂掀起,在空中翻转了十来圈,再重重把他摔到几十丈外去。 殷峰以魔气瞬移过去,“怎么样,自寂,你觉得滚得够不够味?” 自寂被摔到浑身破烂,牙龈出血,又被殷峰以魔气化爪,抓着领子提起来。 “呸!你想我死就动手吧。” 自寂吐出口中的污血,抽搐地闭上眼睛,他还是没想到,原来只是他手下败将的魔头,如今正在把玩他于生死之间。 “哈哈哈,废物,蝼蚁!” 殷峰把自寂扔在地上,一脚踩在他。蔑视之中,正思考着要不要真的杀死这个秃驴。 第200章 ,三人行 现在的自寂,要杀他真的易如反掌,可曾经的他,也算是自己的一个对手,甚至目标,沦落至此,让殷峰都觉得可惜了。 要是能让他入我魔道,以他的资质,足可以重振雄威,可这秃驴,脾气倔的很,我若劝他,甚至威胁他,必定适得其反。 “自寂,本尊不想杀你,不过,想看看你怎么死?我相信,你的琪荷仙子也很乐意看到这一幕。” “你……”自寂眼里的血丝都要爆裂而出,想死死抓住殷峰的脚,拼尽力气爬起来。 可他一爪,却发现殷峰的脚虚化了,只抓到一手的魔气,魔气缠绕着自己的掌心,而殷峰,整个魔头消失,只留下“哈哈哈……”消弭的声音。 自寂爬起来,艰难地挪到不远处的一棵小树上,靠着树干,大口大口喘气,同时稍稍调运灵气,来抵御体内的蛇毒。 这魔头已经不屑于取我小命了吗?“哈哈哈……” 自寂自个慢慢地苦笑起来,笑完之后,他想哭,真的想哭,鼻子酸酸的,眼泪在眼眶打转。 麻痹渐渐退去,可身上的伤,却痛得愈加明显,活跃,动弹不得。 这不算什么,自己轻轻闭上眼睛,就让身体上的疼痛,麻醉心里的创伤吧…… “鱼儿,你在等什么?” 欣宁看到鱼儿立在寒风中,看向众生庙,眼神期待。 “这……你们和谁大干一场啊,怎么不叫上本君?” 一道银光闪烁而来,梓玉君。 他在南海晃悠半天,本来想着看看南海的美景,那些美人鱼啊,什么的,也挺赏心悦目的。可瞧着,却发现海面映照下来的光变化得诡异。 一向眼睛犀利的梓玉君,发现这光线不对劲,莫非是天界发生什么大事,所以导致天光异常。 虽说母后说过,没有她的召唤,自己还是老实待在凡界的好,可要是天界真的发生了什么灾难,自己又岂能不管,毕竟是自个的家啊。 当他飞出海面,才发现,原来是大陆中心位置,有激烈的打斗,震天动地的,剑光不断,与重重魔气纠缠,所以导致整个苍穹晦明晦暗的。 “是殷峰那魔头。”欣宁。 “这样啊,那他被你们打死了?”梓玉君,一脸遗憾,再失去一个对手,人生毫无乐趣啊。 “梓玉君,殷峰那魔头,如果你遇见他,我希望你不要轻举妄动,他的手段,远比你我想象的要多。” 鱼儿颇有点语重心长,这位天之骄子,虽然修为了得,可在殷峰面前,若是有一丝大意,恐怕也得吃大亏。 “你的意思?本君打不过他。” 梓玉君有点不乐意了,还没交过手,怎知那魔头手段如何。 “呵呵,我们走吧。” 鱼儿有点无语,好心当驴肝肺,那没谁了,反正这种事情习惯就好。 “欣宁,你先回南海吧,我刚才看到自寂疯似地跑出去,估计是受了伤,我到这周围找找他。” “我也去,自寂这家伙也是我朋友。” 梓玉君见鱼儿和欣宁不大鸟他,又舔着脸要跟去。 “我们三个一块找吧,多个人多双眼睛,也能更快找到他。” 鱼儿又不回南海,自己又不是南海龙王,干嘛回南海,虽说和自寂这和尚不大熟,不过,鱼儿的朋友也就是自己的朋友。 “好啊,咱们走。”这下,轮到梓玉君得意了。 他知道,就算鱼儿说让他们俩人都会南海,但欣宁公主一直都是嫌弃地看着自己,应该不会与自己同道的。 可三人去找人,就不一样了,美景美人一同欣赏,这样的旅程肯定很愉悦。 鱼儿原本想着三人分开找,可能更快,可殷峰刚逃走不久,他会不会突然出现在某个地方,耍阴险手段呢,想到这儿,还是觉得三个人一起走比较靠谱。 毕竟,这个梓玉君,本事是有,怕就怕他自信过头,要是找了殷峰的道,恐怕怎么死都不知。 “鱼儿龙王,看起来你也没受什么伤,要不咱们找个地方,切磋切磋,也顺便可以让我知道,殷峰这魔头到底有多厉害,能在两位的手中逃走。” 梓玉君不甘寂寞啊,毕竟找人这么无聊的事,眼睛一直盯着,还没找到。 更何况,干架的时候,有欣宁这个美人在一旁观战,这真是太美妙了。梓玉脑海中立即出现一个画面,和鱼儿大战淋漓,而欣宁在一旁为自己鼓掌加油:“梓玉君,你好帅哦。” 那,真是心都要甜化了。 鱼儿并不理会这家伙,明明说找人,你却又想打架。 欣宁则直接瞪了他一眼,这家伙,怎么比唐棍还讨厌,唐棍虽说无赖,这家伙是无脑吧,要不是他的身份,欣宁都想踹一脚他屁股,爱去哪去哪,真是碍眼啊。 “当然,本君也不是说现在,找到自寂再说。” 欣宁的白眼,直接把梓玉君瞪回了现实。看来,要她的崇拜还没到时候。 “梓玉君,本王和你约定的事自然是记得,不过,不是现在。” 虽然很不情愿跟这梓玉君较量,不过鱼儿发现,你越是回避,倒像是在吊他的胃口,让他一直念叨此事,看来,躲不过就切磋一下呗,反正又不是没打过架,到时候下手注意分寸就可以了。 三人找了一圈,连自寂的影子都没找见。 “自寂这家伙,能跑哪?若是本君在,他就不用跑了。” 梓玉君疑惑,自寂难道是自知敌不过殷峰,所以逃跑了?这家伙,也太没骨气了吧。 若是当时自己在场,那殷峰自然不惧,自寂也不必落荒而逃了。 “梓玉君,我请教你了一件事。”鱼儿停下来,用很认真的语气,这可比那场约定之战郑重得多,这家伙,想搞什么。 “说。”梓玉君 “你们天界有没有什么方法,能让人死而复生。” “有啊,太上老头那九转金丹,只要喂入那刚死之人空中,那人的魂魄就能便能成就仙魂,不受地狱使者勾魂之力,然后将他的外伤治愈,便能醒来。” “不过这九转金丹极为珍贵,太上老头也有花十万年才练就一颗,想要得到啊,啧啧,难哦。”梓玉君一听鱼儿要请教,当然兴奋了,“学识渊博”的他,正好让欣宁开开眼界。 九转金丹虽珍贵无比,其实,梓玉君身上便有一颗,那是他母后在他下凡时,特意交给他的,这九转金丹对于上仙来说,不能起死回生,毕竟仙家的死,是被打得魂飞魄散才算死。 可无论你受了多重的伤,就算是频死之时,只要服下九转,便能痊愈,而修为提升上百年。 “求我啊,求我的话可以给你看看。”梓玉君心里是这样盘算的,等着鱼儿开口来哀求他,哈哈。 “我说的神形俱灭,可还有法子。” 九转金丹能起死回生,这是常识好吗,鱼儿岂能不知。 “神形俱灭,这,恐怕不能吧,我没听说过。” 梓玉君只好认栽了,没想到要复活神形俱灭的,这怎么可能,神形俱灭,岂不是还归自然,化为天地元素,这还有什么可能复活啊。 “唉!”虽然是预料中的事,但鱼儿还是无法掩盖的失望和叹气。 “哎,告诉我,他是复活谁,哪个神形俱灭了?” 梓玉君往欣宁的耳边靠了靠,瞧瞧地问她。 “你神形俱灭了。”欣宁听到鱼儿的叹气,把她心里的悲伤也都勾起来了,这时候梓玉君还一副顽皮无赖样,凑近自己,不直接怼他都对不住自己。 “我……”梓玉君这下彻底安静了。 本君还活得好好的,直接被你怼成神形俱灭,再说话,恐怕还真拿刀架我脖子上了。 “自寂,难道是被了无大师救走了?” 鱼儿心想只有这个可能了,了无大师肯定是想赶往众生庙,然后看见了受伤的自寂,带他疗伤去了,所以才没有出现在战场。 这么一推断,还真合情合理。 “很可能,别看自寂他一副呆瓜样子,但起码不傻,关键时候肯定会跑去找他师傅了,咱们就别瞎操心了吧。” 梓玉君也同意鱼儿的观点,因为这一路走来,并没有发现什么打斗的痕迹,自寂恐怕真的是给人救走了吧。 “那好,咱们就在这儿分别吧,梓玉君,欣宁。” “你要去哪?”欣宁不舍地看着鱼儿。 “浪迹天涯,随风随缘。” “我也去。”欣宁不假思索,这个机会得抓住啊。 “好啊好啊,咱们三一起浪荡着凡界,有本君在,保准你们吃喝玩乐,开开心心。” 这梓玉君,一听要去流浪,真的,热血马上涌上头。 “哼!” 这梓玉君也太不会做人了吧,自己和鱼儿浪迹天涯,关他什么事,非要做电灯泡吗?还有,明明是要去游历千山万水,可从这家伙的嘴里说出来,简直像是男人去喝花酒一般。 这俩跟屁虫,看来是很难甩掉的了。 鱼儿本来想着回人间一趟,回到章章当初修炼成形的地方,去看看,那儿,已经一千年过去,变化应该很大吧。 “既然如此,咱们就一起走吧。” 第201章 ,虎皮之争 三人同行,要去哪里呢?酒馆,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可是欣宁怎么说也是个女孩,不大合适。 他们来到一个民风淳朴的小镇——铜琐镇,热闹的气氛一下子感染了梓玉君和欣宁,听着小贩们的吆喝声,好吃好看的东西满目琳琅,糖葫芦、烧野猪耳朵,纸风车、油纸伞、还有花花绿绿的布料店。 欣宁还开始还有点矜持,怕鱼儿嫌弃自己不淑女,可一会就坚持不住了,跑去做糖人的老大爷那儿。 “我要这个。”欣宁指着一排好看的糖人,有双鱼戏水、小青龙出海、向日葵、更有邻家小妹妹、小哥哥模样的。 看来老大爷的手艺真是精湛,说是糖人,其实连神兽、仙女、花草树木、人,都用糖呈现出来,还惟妙惟肖的,实在让欣宁感到惊奇。 “小姑娘,你就要一个吗,你的两位朋友呢?” 老大爷笑着示意站在一旁的两傻大个,鱼儿无所谓,这糖的玩意,真的没啥,不过就是过个嘴瘾,一小会的爽罢了。 “我,我也要啊。”梓玉君就不一样了,这吃在嘴里,甜在心里的东西,还能拒绝? “大爷,你能不能给我做一只猪的啊。” “这……可以倒是可以,姑娘,你确定要一只猪形的糖人。”老大爷有点为难,因为猪形的不大讨人喜欢,要是做出来,这姑娘又不要,岂不是浪费糖料。 “确定。” “这个给你,开不开心啊。” 欣宁拿到了“猪”形糖人,就一脸笑意递给梓玉君,这只糖人猪,老大爷其实还做得挺可爱的,再加上欣宁的笑脸,梓玉君岂有不欢喜之理,赶紧接过来,含到嘴里“好吃,好甜啊,那你们的呢?” 真所谓独食不肥,自小就受到良好家教的梓玉君,当然懂得,分享才是好朋友的道理。 “我们,当然有啊。”欣宁拿起两串双鱼戏水的,一串递给鱼儿,一串自己捏着。 为什么他们俩是“双鱼戏水”,而我的却是猪? 梓玉君有点哑巴吃黄连的感觉,刚才还说这糖甜,现在怎么感觉是苦的。 “走过路过的大爷、小姐,上等狼皮,貂皮、虎皮,有卖有卖,来得快得好货略,手慢没货哦。” 含着糖人的鱼儿,眼光停留在街边卖兽皮的猎人那儿。 “咱们去看看。” “这位公子,真识货,上等的兽皮,你摸摸,你摸摸,这厚实度,这透亮度,没一点爆皮的。” 鱼儿一走过去,嗓子都喊哑的大叔,好像看到救命恩人一样,热呵呵拉着鱼儿的手,放他的兽皮上蹭。 “这张怎么卖?”鱼儿直截了当,用另一只手拿起一张虎皮。 “这……这虎皮,就收你五十两白银。” 大叔先是打量了着鱼儿,这公子哥,表面看起来斯斯文文,衣衫虽然整洁,但算不上雍容华贵,没想到一眼就相中他货中最大的一张虎皮,有点惊愕的大叔,赶紧把虎皮往鱼儿的手上塞。 越是不显山不漏水的,越是大有来头,一般来说,买得起虎皮的必是达官贵人,更有甚者王侯将相,这个猎人大叔年龄也不小了,混迹多年江湖,高调和低调的人都见过不少。 “这么便宜啊,大叔,你这虎皮还不如卖给我,我出一百两。” 梓玉君笑嘻嘻地凑过来,一把紫金折扇,一扇一扇,同时拨弄这他鬓边黑亮的滴水,嘴里还含着猪猪糖,这……活脱脱一个贵人啊。 若是鱼儿是那种低调,含蓄,让人看不出背景的“普通人”,那梓玉君就是高调,奢华,多金的太子爷。 “这两人都不好得罪啊。”大叔也挺纳闷,喊了半天,终于来了个“潜力股”,没想到还来的个“打板”的,难道?今天应该先烧支香再出门。 “得略,这位爷出一百两,估计没比这更高了吧,这虎皮就归爷您了。” 大叔也不含糊,光是琢磨你们的后台太费劲,反正我就一个卖货的,谁价高谁得,这是买卖的理,也算不得有得罪谁的嫌疑。 这梓玉君,干嘛要跟自己抢虎皮? 其实,鱼儿只想要个坐垫,他,梓玉君,天上什么皮没有,要张虎皮干甚?上茅房擦屁股吗? 至于跟梓玉君竞价,鱼儿干不出这么低俗的事情,毕竟,自己还真没有他有钱。 “鱼儿龙王,本君知道你想要这玩意,要是你跟本君切磋一场,赢了虎皮归你,分文不要,怎么样?输了本君请你去喝酒。” 梓玉君虎皮在手,一脸得意,用肩膀撞了一下鱼儿。 果然,瘾太大了,这家伙,整天都想着打架。 “哼!梓玉君,敢不敢跟我切磋,赢了虎皮归我。” 欣宁忍不了了,这无赖太子爷,抢了虎皮不说,要拿着要挟跟鱼儿打一架,真是欠揍。鱼儿这人低调,不愿得罪,甚至不愿落他面子,这点,欣宁知道。 可这梓玉君,真的太欠揍了,不把他打服气,恐怕就会如一只苍蝇,一天嗡嗡嗡在你耳边闹腾。 “好男不跟女斗。” “你是怕打不过一个女的,丢面子吧?就你那三脚猫,还用鱼儿出手,打赢我再说吧。” 欣宁一脸鄙夷,这太子爷不单张狂,还要扮高雅? “本君一向不跟女的打,不过,欣宁公主,你是女王,我嘴斗不过你,只能用行动来证明一下我的存在了。” 梓玉君身为玉帝皇母唯一的嫡系儿子,自小受万千宠爱,还从未被人小看过,但今天,这个美丽的公主,竟然屡次对自己视而不见,甚至过分点说,是嘲弄,若是再一味的忍气吞声,还真不是我梓玉君的格调。 虽然你很漂亮,但我又不打你的脸。 “我一会就让你知道本君的实力,到时候你会震撼,会失神,甚至会摔倒,到时候我再一把搂住你的腰,问……” 梓玉君早就盘算好了。 “来,磨蹭什么?” 欣宁一跃飞入云端,落到百里之外的荒山上。 “鱼儿,你先拿着我们的奖品。” 梓玉君紧紧跟其后,却发现,虎皮已经作为“奖品”,到了鱼儿手中。 “欣宁公主,你这过分了吧,我们还没比,你怎么就把奖品随便给别人呢?”不服啊,你说你赢了奖品,然后由你处置,你要送给谁还说得过去,可还没开始比,你就把奖品给送人情了,这算怎么回事? 第202章 ,切磋变“动真格” “我把奖品给他怎么了?难道非得扔地上啊,他现在是我们战斗的见证人,是裁判,给他拿着奖品理所当然,要不放你那儿,我还担心你耍赖,待会输了不认账,所以放在那儿最好了。” “行行行,算你说得对,就让他拿着吧。” 欣宁这一说他彻底服气了,一张臭虎皮“他们家”还真不稀罕这东西,为了一张虎皮耍赖,打死他也干不出这事啊,没想到欣宁这样看他,伤心啊,虽说有点开玩笑的味道,但心依然很疼。 欣宁拔出青木焰火剑,梓玉君亮出他的白龙戟,剑光戟影,交织在一起。 对于他们的战斗,鱼儿很乐意作避上观,找了一块上好的石头,一跃而上,吹飞石面上的灰尘,用虎皮垫在屁股下面,果然坐得好舒服。 欣宁想替他出头,拿回虎皮,他懂。这梓玉君,不过手痒痒,他怎么可能真的想和欣宁较量,只是一时气不过罢了。 此情此景,若有一碟瓜子在旁,鱼儿会还不犹豫磕起来。 两人虽说打得火热,但梓玉君的白龙戟没带一丝杀意,纯属“礼尚往来”加江湖卖艺。 欣宁的青木焰火剑虽说犀利,但毕竟未学得神剑的剑法,加上剑灵小青一直沉睡未醒,所以威力有限,根本伤不到梓玉君。 照这个样子,没打个一年半载,很难分出胜负哦,不过鱼儿也不介意,这点时间,正好可以好好休养生息,打个旽也不错,还有戏看,就不要太挑剔了。 “哈哈,欣宁公主,怎么样?本君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梓玉君很满意,欣宁利剑飞刺,与他擦肩而过,他闻到了那乌黑发丝散发的香味,还有脖子上的细汗。 “别得意。” 欣宁怒了,看来只是青木焰火剑,还真奈何不了这个太子爷,还处处被他占便宜。 蜘蛛线之水舞灵法! 欣宁把剑插在地上,双手一甩,顿时空中出现无数颗悬空的水珠。 “哇!这么大的雨,不会想帮我洗澡吧?” 梓玉君搞不懂,他还没见过这么灵巧的水珠子,还自己悬在半空跃动。 欣宁的手指好像牵着无数条线,十根手指舞动成影,表情在这一瞬间变得妩媚,那悬浮的水珠顿时被钢丝般细线串连一块。 这种无死角的大范围攻击,令梓玉君猝不及防,他快速避闪,上蹿下跳,仍被一根细线刺穿了肩膀上的衣服。 嘶!被“刚丝”刺穿,再一扯,梓玉君裸露出小半个肩头。 “好险,好险,幸亏不是刺到肉,不然就流血了。” 梓玉君白龙戟顿时发出撕裂空气的锋芒,瞬间挑断几根袭来的“钢丝”,一跃跳出欣宁的包围圈。 糟糕,原本只是破了个口子的上衣,竟然慢慢被腐蚀,露出了大半个肩头,照照样下去,待会整个上衣都没了,堂堂天庭太子,要做裸男? 梓玉君赶紧身形一抖,用灵力化出一件崭新的盔甲。 看来,这欣宁还真不是善茬,虽然听说过弱水神忌很厉害,现在真正交起手来,才发现,真的很神奇,竟然有能脱人衣服的水珠。 “欣宁公主,你这太心急了吧。”梓玉君露出坏坏的笑意。 “你耍流氓,找打!” 欣宁一下子醒悟过来,这个无赖太子的笑意,真是讨厌至极。 嗦嗦嗦!血珀之链,欣宁怒了,看来不使出真本事,还真不能打败他,方才以为大家是朋友,点到为止,现在发现,这个无赖太子还真有点本事,竟然能逃出弱水神忌中的“天罗地网”。 三条血珀之链如蛟蛇,闪电般飙向梓玉君。 刚才吃了点亏的梓玉君不敢大意了,不过他的嘴可没闲着:“谁脱本君衣服,谁才是流氓,哈哈哈。” 血珀之链在逼近梓玉君之时,三化为九,仿佛要将梓玉君串挂起来,气势骇人。 梓玉君神眼一闭,张开时天地一颤,他的神体足足有九条胳膊,一举将袭来的血链给逮住。白龙戟一抖,顿时化成一把巨斧般的戟头,拦腰劈下,断开了血珀之链与欣宁之间的联系。 呼,这无赖太子,还真不是空壳太子爷,有点料啊,竟然能硬生生斩断自己的血珀之链。 其实,梓玉君长出九只胳膊,抓住自己的血链之时,欣宁虽然诧异,但也暗暗得意,这血珀之链有吸取灵力,壮大自身的作用,他抓住更好,九只胳膊,那他体内的灵力得流失多快啊。 轰!可能想到,一个巨大的戟影神斩一下子断了她的幻想。 血凝之光!欣宁的身躯已至云间,化为一颗黑色太阳,一下子,把大地上的黑能量,都吸附到一块,连同天空的乌云,都急急扭成一块,并入她的身躯。 小黑太阳,遮天蔽日啊。“这小妞想干嘛,这黑暗秘术,也太不淑女了吧,黑麻麻的,多损坏形象啊。” 梓玉君微骤眉头,这肯定是憋大招了,弱水神忌果然不好对付。 欣宁这招血凝滞光,与天泽怒是相对性质的神通,一个是聚集、凝练天地间的负能量,一个是释放,方向不同,但威力都强大无比。 若是在战场上,释放血凝之光,欣宁能从虚弱状态,一下子回到满血状态,因为战场上的死气、血气、恨意,都可以作为负能量,凝练成更大的小黑太阳。 原来作为吃瓜群众的鱼儿,这时也凝重了,欣宁憋大招,梓玉君肯定也不会轻易服输,这样下去,恐怕要出大事啊。 “我说两位,这虎皮我不要也罢,可别为了这小事伤了和气啊。”鱼儿把屁股下的虎皮举着空中,希望他们缓和一下情绪,可别搞出死伤,毕竟谁流血了鱼儿都不希望看到。 “鱼儿你放心,我不会伤他性命的。”在小黑太阳从传出欣宁妩媚又蔑视的话。 “还想伤我性命,本君也是有脾气的。”梓玉君果然不服气,一向以实力耍帅的他,怕过谁啊,还真没听说个一个女孩家家,敢对自己说这话的。 他身形一闪,射入白龙戟中,白龙戟一阵颤粟,震天荡地的气息喷薄而出,只见神戟不断变大变长,直插云霄,威若泰山,擎天而立。 哇!九头龙,神戟四周还盘旋着九个小山般的龙头,这每个龙头与鱼儿神龙真身的头相比都不逊色。与戟为身,龙头一咆哮,顿时天地轰鸣,虚空颤抖。 第203章 ,分道扬镳 鱼儿的眼眸充满着冷意与沉重,这两个家伙,怎么都像小孩般,执意要为了这件虎皮拼个死活吗? 没办法了,如果真是这样自己可能要为这件“虎皮惨案”背锅,不管怎样,反正奖品落在自己手中,鱼儿此刻都感到重重地压力。 冥风似乎感觉到主人气息的异动,早已嗡嗡地兴奋着。 域境冰封! 一股森严的寒意刹那间笼罩整个战场,经过多次的战斗和多年的修炼,鱼儿的域境冰封,已经达到了寒意随心动,万物滞乾坤的境界了。 其威能更是不可描述的强大,虚空凝止,连飘动的尘埃,这一刻都无法动弹。 凝!一层薄冰布体,薄而坚韧,瞬间把欣宁的小太阳与梓玉君的九头白龙戟冻结,只需一瞬,对这一瞬足以,一道骇世剑光,从云层坠落,生生斩断苍穹,从远处看,就好像天被劈成了两半。 轰!大地上出现一个长达数十里的巨坑,无边的剑意形成一个冲击波,生生把欣宁和梓玉君逼退百里之远。 呯!呯! 他们身上的碎冰也在这一刻全部碎落。 “住手!”鱼儿横剑当中,气势如山,一声大喝更是震慑天地。 从施展域境冰封,到剑意落地,冲击俩位高手各退一步,整个动作鱼水连贯,一气呵成,只在瞬息之间。 欣宁的小黑太阳逐渐脱落,散去,露出她甜美可爱的本体。 “果然是自己看中的男人,这样的气势,这样强悍的实力,使出域境冰封的同时,使出如此刚猛的冲击剑意,若是自己再靠近一点,衣服,说不定都会被他的剑意冲击波撕破,好害羞啊。” 欣宁马上收起自己的小心思,真的太容易泛滥了,面对鱼儿这么霸气的操作,真是“不得不从”的感觉。 “梓玉君,你不是想和我切磋吗?放马过来吧。” 鱼儿冷眉微挑,郑重面对正在咆哮的九头白龙戟。 域境冰封冻住他们俩的时候,鱼儿就知道,这只能拖延一下他们的动作,若不是突然袭击,想必他们不会这么容易中招,就算中招,难会马上破除掉。 梓玉君恰恰就是这种情况,在不知情下被域境冰封所困,想挣脱的一瞬间,又被鱼儿的剑意逼退,一步慢,步步慢,方才看似鱼儿步步占尽先机,可论实力,他自问不比鱼儿差。 “哈哈哈,鱼儿龙王,你这属于偷袭,现在还想得享渔翁之利,刚才我和欣宁公主拼死拼活的,等我们俩都灵力大耗之后,你再出手,你说说,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梓玉君可没这么傻,就算那域境冰封属于“半偷袭”,但如海的剑意,能一下子将自己和欣宁逼退,甚至能让虚空出现短暂的裂缝,这一剑,就算是正面扛,自己都没把握能抵挡得住。 输了不要紧,在欣宁这丫头面前输,岂不是要被她奚落成狗。 “那依你说,该如何?” 这梓玉君也算讲得有道理,没办法,劝架的不被围殴已经是幸运的了,自己还真不奢望梓玉君嘴里能吐出什么好话来。 “这样吧,咱们的约定还在,但不是今天,都本君养精蓄锐之后,再与你大战三百回合,也不用多久,估计一百年后就可以了。” “那这虎皮?” “虎皮也归你,就当是本君送给两位的见面礼吧。” 梓玉君一显大度风格,说得好像这虎皮真的贵重无比一样。 “那就多谢梓玉君割爱了。”鱼儿不得不客气一下。 “是啊,梓玉君送了这么贵重的礼物,都能买好多糖人了。”欣宁把青木焰火剑收回鞘中。 “等等。”鱼儿突然感觉有一股异样的感觉,紧盯着地面。 三人同时注视着地面,如临大敌。 果然,地表开始凸起,突然冒出一个黑黑的脑袋。 “大王,你在这儿,我终于找到你了。” 什么啊,原来是自己人,害得欣宁和梓玉君都以为有劲敌登场,一度屏住呼吸,全神贯注,结果等来了鱼儿的小喽啰。 “小罗,你怎么来了,是不是南海发生的什么事?” “大王,我受吴代王托付,说有事情,一定要你回南海一趟,是关系到三界安宁,南海存亡的大事。” 来人是“影”小队的拱地虾,名叫小罗。 小罗言辞恳切,看样子很急迫。 关系到南海存亡?自己虽然身不在南海,也想慢慢退出南海的政治,但毕竟还是名誉上的南海之主,南海有难,很难做到袖手旁观的。 “两位是要跟我回南海呢,还是各奔东西?”鱼儿转过头来问欣宁和梓玉君。 “鱼儿,我跟你回南海,顺道去看看红鸟小花。” 欣宁虽不知南海发生了什么,可毕竟不是小事,若是能帮忙,与鱼儿共同进退,是她此刻想的,章姐姐不能陪伴在他身边,也会希望有人能陪在他身边吧,哪怕只是听他倾吐烦恼和心声,减轻他的压力也好。 “本君就不跟你们去了,一路走好,保重。” 梓玉君这次决定不当跟屁虫了,跟在鱼儿后面,欣宁公主还没正眼瞧过自己,憋屈,挫败感,使他感觉身心疲惫,需要修整,重拾信心,才能继续潇洒活下去。 不然再这样,都感觉自己不是梓玉君了。 以前琪荷虽然也对自己冷淡,但也不至于这样,这欣宁公主,还真不拿自己当回事,悲伤啊,无奈…… “不过,本君是谁啊,英俊潇洒、玉树临风、修为无敌的梓玉君,天下森林这么多,我何故单恋你欣宁这棵草呢?”梓玉君的自恋和自为能力都属一流,这个小坎,真的不够他睡一觉都忘了。 “那梓玉君,咱们就此别过。” “呵呵,太子爷,咱们,再也不见。”欣宁更加潇洒,好像甩掉一个大包袱一样,要不是鱼儿在旁,她都能吹起口哨,来欢送这位太子爷了。 再一次回到南海,守卫依然远远就能认出鱼儿,毕恭毕敬,不敢有丝毫逾越。 整个南海都沉浸在一种肃穆、井井有条,朴实的气韵中。这就是吴拓海吧。王之风,便是一国,一海之韵调。 第204章 ,无耻的狂言 “在下峂玉参加大王,北海龙王。” “哦,你是?婆娑岛主吧?” 鱼儿看着眼熟,这婆娑岛主,已经把她的短发,绑成两半,看起来比原来更有女人味了。 “大王你真是好眼力,还能记得我。” “你不回婆娑群岛了,难道,是想留在我们南海啊?” “不瞒大王,在下正有此意。”她说话时还有一点小娇羞,不过,跟欣宁比起来,无论是容貌,还是气质,都差得远了。 竟敢赤裸裸勾引鱼儿,这口气,欣宁怎么可能咽下去? “你们代大王呢?”欣宁抢先一步质问,这真正的大王回到龙宫,那吴拓海代大王应该出来亲自迎接才是啊,怎么派你个“外人”出来,还在这儿叽叽歪歪个不停。 “对不住,我马上去通知吴将军,他正在军营练兵。” 身为南海的王,亲自把关军事,这是鱼儿在位是的风格,没想到吴拓海继承下来了。 “你去吧。” “欣宁,这个妮子跟吴拓海很熟,我怀疑她留在南海的原因,多半跟吴拓海有关。” 鱼儿察觉到欣宁的脸色,在刚才那一刻有异,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所以向她解释一下。 “哦,这样啊,难怪她对南海如此上心。”欣宁略略不好意思,假装不在意拨她的衣角。 “等他回来太麻烦了,我们还是直接去找他吧。” “听你的。” 正卸下装备,想出军营的吴拓海,与鱼儿迎面碰上。 “末将参加大王。” 吴拓海立马下跪,干脆利落,好像生理反应一样,习惯性动作。这次见到鱼儿,是全心拜服,一是感恩,把南海交到他手上,是一种莫大的信任;二是敬佩,当上了龙王才知道,龙王之位,更多是一种责任,担当,要做好,实属不易。 “哈哈,吴拓海,你现在是南海龙王了,见到我不该如此大礼。” 鱼儿笑着把吴拓海扶起身。 “大王于我而言,是永远的王,这点,我吴拓海不敢违心。” “这……” “说吧,老吴,叫我回来有何事?我看如今的南海,不是被你治理得好好的吗?” 鱼儿把手搭在他肩膀上,现在他也是南海的王了,没了身份的隔阂,他的年纪比自己要大,鱼儿感觉,叫他老吴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果然,这个魁梧的大汉,也经不起鱼儿的夸,情绪明显有点波动。 “大王,请看这个。”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黑色的兽皮,兽皮上有一面密密麻麻的小字。 鱼儿接过来,脸色越来越难看。 “这是何人送来,竟敢如此大言不惭?”鱼儿看完之后递给欣宁。 “那日我正在宫内批阅奏折,就有人送来了这张兽皮,听守卫说,送兽皮之人态度乖张,只说,他们家主人与大王你是老相识。” “老相识?”看来,除了殷峰,没人耍这种把戏了。 欣宁看了这张兽皮,戚眉的同时,心里也有种不安的感觉。 兽皮上的大致意思是:妖界之王,不日将亲临南海,今特令南海龙王,吴拓海,恭迎圣驾,同时,东、南、北海也属妖界一隅,理应顺命妖界之尊,共同统御凡界,如有违者,必将身首异处。 “真是岂有此理!殷峰,我看那魔头是得了疯狗病。”鱼儿忍不住大骂一句,吓得旁人都噤声不语。 “大王,我们该如何应对?”吴拓海还是得斗胆询问,毕竟严重。 不知这妖王是恐吓,还是想动真格。 “真无耻!”欣宁也忍不住骂道。 原本三海,名誉上都是归属天界,现在殷峰竟然说,三海是属于妖界的,大家都要听他的号令,你说是不是脑子被门夹坏了。 “大王,要不,我们将此事禀告玉帝,让他派兵来支援我们。”吴拓海讲出自己思考已久的建议。 没办法,没了鱼儿的南海,东海,根本就是弱鸡,怎么能抵抗妖王,只能想到外援了。最强的外援莫过于天界,吴拓海原来打算,再过三天,鱼儿还没回南海,他就马上派龟丞相去天庭求救了。 “是要知会天庭一声,不过,不要把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天庭只是名誉上管辖我们三海,若是三海有难,玉帝他凭什么出手。 如果我们三海没有足够的利益给予天界,就算玉帝肯,天界那些大臣们,也不会同意,无缘无故支援三海,他们更乐意看到凡界内斗,最后出来收拾残局,不是吗?” 鱼儿这话,以前的吴拓海或许不懂,但已身为龙王的他,一点就明。就算是一海之主,有时候也不得不做出让步,特别是动用到军事力量,关系到全局利益的时候。 “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更没有不求回报的付出。”这句话在各方势力的角逐中,是永远闪耀着光辉的真理的。 “欣宁,看来,你得回北海一趟,我怕……” “我明白,我立即赶回去,鱼儿,你记住,若是殷峰到了南海,记得用水母传音唤我,咱们联手,才能彻底摧毁他。” 欣宁不舍的眼神,再贪婪地看鱼儿一眼,再一眼……“我走了。” 她终于咬咬牙,转身腾空而起。 北海,始终是她的家,没想到,这魔头野心如此之大,一口气想拿下三海,并且敌在暗,三海在明,不知殷峰会先对付哪一海。 如果可以,欣宁真想和鱼儿马上赶往西方大陆,找到这个魔头,将他碎尸万段。可这种冲动,最有可能会中殷峰的调虎离山之计,西方大陆如此广阔,殷峰那**要是躲起来,要如何找? 没办法,北海不能靠唐棍那家伙,这家伙耍流氓可以,要是殷峰真的到了北海,恐怕他会最先跑的那个。 “唉!父王苦心经营的北海,可不能毁在我手里。”欣宁无奈,驱云赶往北海,狂风吹乱她的发丝,也丝毫不在意。 “老吴,这南海就由你先守住,同时,派龟丞相上天界一趟,告知情况吧,毕竟三海还是名誉属于天界,发生如此大之事,若隐瞒不报,是我们的错,若上报之后,他们不管,那就是他们的事了。” “是,大王,那你要往何处?” 好不容易等到鱼儿回到南海,他心稍定,没想到,鱼儿这语气,莫非又要离开南海? 第205章 ,诈降? “老吴,你没发现吗?殷峰这次针对的是三海,我猜他肯定是从最弱的一海突破,北海有欣宁,她的弱水神忌,就连殷峰也忌惮三分,南海有你,东海,我想到那儿瞧瞧赤雨和青麟他们,有何对策。” 鱼儿拍拍他的肩膀,一句“南海有你。”让老吴差点跌倒,大王,你就对我这么信任吗? “大王,你放心,就算我豁出命去,绝不会让妖魔踏入我南海一步。” 不得不说,鱼儿打鸡血的功力,已经高出天际了。 “好,有你与龟丞相在南海,我岂有不放心之理,另外,这是雌雄珊瑚卵,是两只海蚌在珊瑚堆千年所结成珍珠卵,只要置于海水中,它们会彼此有感应。 殷峰一旦来到南海,你用力捏扁它,我手上的另一颗就会发出光亮,到时候你只需拖延住他,我会马上赶回南海。” 鱼儿一番交代后,赶往东海,本来想教吴拓海水母传音之法的,但时间紧迫,来不及了,只好,先用这个来做传信之用,虽然这两颗珊瑚卵,是鱼儿打算送给自己将来的孩子的,但情急之下,只好先借来用用了。 在东海,两位代龙王,赤雨和青麟,这样的搭配虽然有点奇葩,但也是鱼儿的试验之策,两人的修为相当,又是南海战功赫赫的功臣,可东海只有一个,若是只让他们其中一个当上东海的代大王,另一个必定心里难服。 青麟是勇有余,而谋不足,赤雨则是擅长布局谋略,可对于统领军队,冲锋陷阵,不如青麟,若两人搭配,鱼儿想看看会出现什么结果。 轰隆! 两头水蟒在鱼儿还没走进东海宫门的时候,呼地一下蹿出来,这可把鱼儿吓得不轻,但定睛一看,这水蟒并没有什么恶意,只是在鱼儿身旁绕了一圈,吐着小舌头,好像在闻什么味道。 “诶呀,两条这么丑的蛇,快赶走它们,差点吓死小爷了。” 宿渊探出半个脑袋,瞧见是蛇,一下子缩了回去,催促鱼儿赶跑它们。 “哦,原来你怕这玩意啊?” 鱼儿恍然大悟,“要不,出来陪它们玩玩,看它们的样子,好像不是你的对手啊。” 鱼儿赶紧调侃道,看这两头水蟒,成精也不过两三百年,连人体道形都凝聚不成,跟宿渊相比,着实差得远。 “不要不要,黏糊糊的家伙,恶心死了。” “老奴拜见东南共主,真是罪该万死,不知您驾临。”东海老龟小跑着趴在鱼儿跟前,同时对两条水蟒喝道: “去去,滚一边,触犯了圣颜,不知死活的畜生。” 东海老龟,现在依然是东海的丞相,面容看起来比原来苍老了不少,但见到鱼儿那一刻,脸上真挚的笑意完全掩盖住他的老态龙钟。 东南两海共主,这个称呼……这不愧是东海老龟,说道为人处世,还真有一套。 “无妨,赤雨和青麟呢?他们在不在里面?” 鱼儿开门见山,毕竟,不知殷峰这家伙,计划已经进行到哪一步了,不会跟他们谈不拢,直接带走吧。 “他们啊,在自己的别宫。” “别宫,他们搞什么名堂,快叫他们出来。” 鱼儿生气了,他们两个家伙,果然扶不墙的烂泥吗?当了几天龙王,就学会大兴土木、奢靡享乐了? “是是,请大王您别生气,我马上请他们两位出来。” 这老龟不知鱼儿为何发这么大脾气,不过赶紧去叫那两个“看家”的出来,准没错。 “参加大王。”赤雨和青麟同时跪下,他们脚都发软了,老龟去叫他们的时候,就跟他们说过了,你们的“老大王”,现在火大,好像来找你们算账的,悠着点哦。 “我说,你们怎么把东海搞得乌烟瘴气的,搞两条蛇埋伏在宫门口我就不说了,干嘛还建什么别宫?难道你们就会搞这些鱼肉海民的事吗?走,带我去看看你们的别宫,看看你们干的好事。” 鱼儿一顿训斥。 两人对看了一眼,一脸懵逼,然后有盯上老龟,老龟一脸无辜。 “启禀大王,我俩并没有建什么别宫,定是这老龟公诬蔑我们。” 两人齐齐瞪着老龟,老龟心跳加速,哇地一声跪下来,带着哭腔:“共主你明察啊,老奴从没说过两位大王的坏话,就算给老奴岛大的胆,老奴也不敢诬蔑两位大王啊。” 老龟痛哭流涕,本来就是丧家之犬,虽然还在东海,可是现在是南海人当家作主,他平常时卑躬屈膝,忍气吞声,只求能安安稳稳活下去,没想到,今天还成了替罪羔羊? “咳咳,那我问你俩,是不是住别宫?”鱼儿好像明白了,刚才自己是不是过于断章取义了。 “回禀大王,我俩确实把东海龙宫分为东西两边,各占一边,但大兴土木,是绝无仅有的事。”赤雨听出了鱼儿的缓和语气,就据实道来。 “确如赤雨兄所说,大建宫殿是子虚乌有的事。”青麟也帮腔。 “哈哈,看来只是一场误会,好了,你们三都起来吧,我来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鱼儿掏出吴拓海给的兽皮,递给他们俩:“你们可见过类似这样的兽皮送到东海。” “大王,一个月前,的确见过这样的兽皮,内容也大致相同,不过,不过……。”赤雨看完之后,吞吞吐吐的。 “不过什么啊?说!” “你说,你自己干的好事!”赤雨催促一旁脸色难看的青麟。 “大王,我不小心,给撕破了,当时,我实在太气愤了,一时没忍住,也不知这兽皮就这么脆,所以不小心给……” 青麟当时看到这张兽皮,怎么忍啊? 东海上有天庭罩着,旁边有南海援手,还有个背后老大鱼儿,小小的妖族竟敢这么不要脸,这分明是恶作剧,恐吓、不要脸的恶作剧,他一下子就扔进火炉里面了。 赤雨虽然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不过,青麟已经把兽皮给烧了,再怪他也没用,慢慢地,也就淡了这事,没想到,现在他们的老大来追问此事了。 “鲁莽!”鱼儿忍不住骂了他一句,要不是自己亲自来到东海,恐怕他们俩还真没把这件事当回事,等殷峰到了东海,才一脸懵逼吧。 这也难怪他们,根本不懂殷峰这魔头的厉害,狠辣。 多年以前,要不是殷峰所修炼的魔功与海水相克,恐怕鱼儿的人头都难保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海水是否还能克制殷峰的魔功,这可是要打上大大的问号了。 看来,在收集情报,和分析局势这点上,赤雨和青麟,还是比不上吴拓海啊。 “大王,臣有罪,不该将此时隐瞒不报,请大王责罚。” “青麟啊,你长进点吧,责罚你有何用,事到如今,我得给你们两好好分析当下的形势,好让你们多长个心眼。” “……” 鱼儿给他们说了自己与殷峰的前仇旧狠,以及殷峰灭了雪族,和屠杀众生庙的事情,件件桩桩,听得他们心惊肉跳,心想: 若不是大王来到,那魔头哪天要是到东海,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共主,那我们是不是马上禀告天庭,要求他们派兵增援。” 果然,东海老龟就是熟悉操作,这一步,就是俗话说的,走程序。 走程序有时候不一定有用,但不走程序,就注定已经是错了。 “对,龟丞相,你去天庭禀报此事,记住,无论他们愿意不愿意出兵东海,还是有什么想法,你一概不理,任由他们自己安排,你只需禀告完整此事即可。” “是。” 东海有鱼儿坐镇,赤雨和青麟如同吃了定心丸,虽然知道殷峰的可怕,但他们相信,他们的王,才是最强的存在。 确定东南两海还算安定,鱼儿心里的大石头也放下了。北海,欣宁应该可以独当一面吧。 “好,你个唐棍啊,竟然都准备好降书了,看来,你是喜欢做妖精了?”回到北海的欣宁,竟然看见唐棍在写一张兽皮,那张兽皮竟然和南海收到的相差无几。 欣宁大吃一惊,难道说,这一切都是唐棍的恶作剧,他就是兽皮中的“妖王”,要称霸三海? 唐棍惊恐之下想收起兽皮,谁知道被欣宁一下子定住,抢过他手上的兽皮。 什么呀,他竟然想投降! 原来唐棍是拿了一张和收到的兽皮差不多大的,然后写“回信”。 回信的大致意思就是:我北海,恭迎妖王至尊降临,祝妖王至尊早日一同三界,凌驾于众神之上…… 欣宁一巴掌把他刮飞到台阶下面,这一把巴掌的力道,连他身上的定身术都解开了。 “公主,不,大王,我这是诈降,诈降!” 唐棍满口血污,挣扎着跪起来,他知道,要是再不接受,待会头都要被砍掉,欣宁虽然不喜欢称霸天下,但北海,是她父王留给他的念想,和温暖的家,想出卖她家的人,绝对会被她挫骨扬灰的。 “诈降?我看你是满口胡言吧。”欣宁拂袖之间,坐下龙椅,一副妥妥的女王范。 第206章 ,”亲人“的拥抱 “大王,你还是杀了我吧。” 唐棍抹了一下嘴角的溢血,突然生出了一股傲然之气,脖子都往前伸了伸。 欣宁疑狐地看这他,照唐棍的性格,此时应该磕头如捣蒜,极尽翘舌之能,为自己辩护才是啊,难道这家伙转性了?竟然主动要求丢脑袋,虽是带着气的话,但这种勇气,是他所具有的? “大王既然回来了,想必是不需要小的,小的自问贱命一条,还没遇到大王之前,以偷蒙拐骗为生,自从跟了大王,荣华富贵,算是享尽了。 现在大王认为小的忘恩负义,猪狗不如,小的亦生无可恋,只求大王你给个痛快罢了。” 唐棍声泪俱下,说完之后,反而是一种解脱,轻松…… “来人啊,把他押入天牢,待我查明真相,再将他处罚。” 欣宁看到几乎是颓废、放弃挣扎的唐棍,心里莫名有一种触动,莫非,我真是错怪他了? 想他一个人在北海维持大局,本就是流氓出生的他,一直遭到质疑和白眼吧,就连自己,在心里面也曾一度怀疑,只不过,没有更好的人选,才将北海暂时交给他。 身为一个王,他是不合格的,但身为一个流氓,他又未免太过优秀,欣宁开始有点可怜他,是不是对他寄予的期望太重,使他力所不逮,才会性格大变,对生死都看开了。 “喂,老龟,马上召集北海的守卫将军,本王有任务安排。” 欣宁一声令下,当务之急,是要加强北海的守卫力量,起码不能让妖族入侵到北海海域范围内,至于殷峰来的话,就由自己亲自解决他吧。 唐棍这家伙,在牢房里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等此事时尘埃落定,再慢慢详查也不迟。 “大王,门口有一白衣公子,说是大王您的朋友,求见大王您。” 老龟还没出朝堂门口,一卫兵就跑进来报告。 白衣公子?难道是梓玉君那货,真是个讨厌的家伙,不知他来我北海作甚?算了,还是见一下他,看他玩什么花样吧,不然他在我北海发起疯来,就麻烦了。 “让他进来吧。” “是。” 欣宁一下子翘起二郎腿,但一看,太不文雅了,这还是原来的淑女吗?可不能为了气这个梓玉君,养成不好的习惯啊,要是被鱼儿看到了,那我的形象岂不是会大打折扣。 欣宁赶紧放下腿,整理好裙子。 “欣宁,你还好吗?” “伍……伍子哥哥?真的是你吗?伍子哥哥!” 欣宁抬头的瞬间,看到的不是什么梓玉君,竟然是白伍子,她还以为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揉了揉眼睛,才发现是如此真实。 一袭白衣,步履自带凌风,星眉若剑,眸中神韵满溢,这就是白伍子,她亲人般的伍子哥哥。 “是我。”白伍子语气寡淡,但好像含着一种暖意,一种想掩饰的在乎。 “伍子哥哥,这的是你,太好了,你还活着。” 欣宁几乎是冲着下王座的台阶,她一把拉起白伍子的手,却感觉这手,怎么如此冰凉? 雪族少主,他的手就该如此冰凉吗?欣宁想想,多少年了,自己还是第一次亲切地握着他的手,想把心中的思念跟他细细诉说。 可他的就该如此冰凉吗?欣宁的疑问再一次漫向心头,是不是以前对伍子哥哥的关心太少了,连他手的温度都不熟悉。 以前,心里也一直把伍子哥哥当亲人一般,都总怕旁人和他误会,所以才可以保持距离,尽量避免肢体的接触,今天,欣宁才知道,原来伍子哥哥的手这么冰凉的。 “欣宁,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白伍子整个身躯压过来,并伸手抱住欣宁。 “这……” 欣宁想把他推开,一是因为冷,二是,这也不习惯啊,这么唐突的拥抱。 可能伍子哥哥太久没见到自己,拥抱一下也很正常,毕竟,他是对自己最好的人了,就算是亲人,拥抱一下也无所谓吧。 旁边的老龟,他看到白伍子,眼睛都瞪大了,这不是传说中被灭族的少主吗?他没死? 然后看到他抱住自家的大王,这……,他们也进展得太快了吧,肯定是大王出外的时候,他们俩相爱了,可不对劲啊,看这个样子,他们似乎许久未曾相见。 “大王,小心!”老龟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总之,是一种莫名不对劲,不详的预感。 欣宁还在疑惑,你个老龟瞎嚷嚷什么,不就是抱抱吗?又不是做什么出格的事,想父王在世的时候,还不是经常抱我,我还一屁股坐他脸上放屁呢。 可自己的手,好像麻痹了,怎么这么冷? “伍子哥哥,你好冷啊!” 欣宁想挣开他的怀抱,因为实在太冷了,手麻痹,整个身体,有一股寒意正在入侵,不好!身子动不了了。 刚才是手麻,现在身子想用劲,退开伍子哥哥,谁知道,寒气凝冰,竟然把自己和伍子哥哥结到一块了。 “哈哈,受死吧。” 门口闪出一个黑影,手持尖刀,直直插入白伍子玉欣宁的胸口。 “啊!”欣宁胸口被刺穿,鲜血直涌,体内的弱水神忌驱动,一下子挣脱了冰甲,倒坐在地。她大口着喘着气,每一次呼吸,汹涌的痛感席卷神经,她颤抖着手,满身鲜血的地面,狰狞地看着举刀之人。 这是殷峰!竟然是这魔头。 而倒在地上的白伍子,确实是白伍子,一动不动,即使胸口被刺了个洞,又被欣宁的弱水神忌震开,他只是静静地倒在一旁,好像石头一般。 伍子哥哥,他早已死了。 欣宁这时才恍然大悟,身体冰凉,最后,竟然凝结成冰,这一切都是殷峰的把戏。 “我美丽的公主,刚才你的伍子哥哥,是不是给了你的大大的拥抱啊?你看本尊,让你们临死前还圆了心愿,是不是很伟大啊?” 殷峰能想出这条妙计,还多亏了前些日子,欣宁出现在众生庙,向他奔杀过来还喊着白伍的名字,那时候,殷峰就知道,白伍子,肯定是对付这个北海龙王的好棋子。 第207章 ,你要小心 “休伤吾王!”一旁的老龟冲上前去,挡在欣宁和殷峰之间,亮出他的龟壳,背对着殷峰,这一次,用尽了他上半辈子所有的勇气。 人人都说缩头乌龟,天生胆子小,但面对生死抉择,谁又有勇气舍身护主?这一次,他老龟做到了,可以让他的子孙后代都扬眉吐气的一步,他迈出了。 “老龟,你走开,不做无谓的牺牲,我……我亲自解决他。” 欣宁艰难地撑着地面,端起身来,她散落的发丝,有几根不慎沾到地上的鲜血,起身时,一滴血从发丝末端,再一次溢出。 “大言不惭,小女娃,不是本尊小看你,如今伤成这般,本尊就算让你一只手,你也没有活路。” 想跟我斗?你还嫩了点,若说满血状态的欣宁,殷峰还真有点怕,毕竟弱水神忌能吸收和炼化他的魔功,真是克的死死的。 可如今,胸口被刺了一刀,真元被破,鲜血湍急,他一个女娃子,能有多少血可流,就算能勉强站起身,也是垂死挣扎,虚弱非常,这点,殷峰看在眼里,他的笑意更甚了。 “是吗!”欣宁一掌打向老龟,老龟被欣宁的掌风拍飞,跌落到出朝堂之外,他身上除了一些疼痛之外,并没有明显伤痕。 大王这是? 血凝之光!欣宁眉间的蓝星再度出现,地上的血气,在刹那间凝聚起,化为黑色之物,鱼贯而入欣宁的身躯,力量正在逐渐恢复,只是,血气还不够,若是在战场上,自己只需一瞬,便可回到巅峰状态。 什么!黑色之球,竟然将满地的血气和一旁白伍子的死气,尽化为己用。 这不可以!殷峰当即出手,魔云空间,数千把黑刃瞬间将欣宁淹没。 我在海里,只能发挥五成修为,决不能让这小妮子恢复身躯。 殷峰发疯了,魔刃冲天,把整个宫庭都撕成粉碎,同时,迟暮之殇,萦绕着一方天地。 下一刻,殷峰后悔了,他看到魔刃竟然不能伤欣宁的黑球分毫,反而壮大了她的力量。 可恶!折天扇,乱刃罡风.团袭。魔气之刃算是帮了欣宁大忙,增加了她恢复的速度,就算是迟暮之殇,也只能让欣宁短暂失神,可她的血凝之光还在继续。 乱刃罡风.团袭,却彻底将欣宁拍飞,重重跌落在地,原本将要愈合的伤口,再度裂开,铺天盖地的痛感要将她吞没,欣宁勉强挺住身子,再度想站起来。 原来只有这折天扇对这小妮子有用,殷峰明白了,他岂可放过这个机会,第二波,第三波……乱刃罡风再度袭来。 难道真的要死在这里,欣宁如今的每一寸微动,都承着受身躯撕裂的疼痛。迟暮之殇,更是令她的行动变得迟缓, 哥哥敖梦,父王敖银,白伍子哥哥,他们好像在向自己招手,他们正的面容不大清晰,混淆在乱刃之中,仿佛很亲切地伸手过来,要带自己走。 这是幻觉!幻觉! 欣宁挤出自己仅剩一丝的理智,努力摇晃着脑袋。 可乱刃之罡风,已迫近她的眉间。 砰!青木焰火剑!欣宁模糊的眼帘,突然出现一把泛着青幽光芒的剑,将她护住。 “主人,快握住我。”剑灵小青不单清醒了,还跑出来,操纵着青木焰火剑,抵挡住殷峰的乱刃之罡风。 阵阵青光,尽含生机之意,青光照耀之处,迅速腾起小树般的水草,将欣宁护在其中。 欣宁在意识几乎崩溃的瞬间,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这不是章姐姐的春化大地吗?虽说术的范围不及章章施展的,但强度而言,却有过之而无不及。 主人?难道是幻听吗?她分明听见小青唤她主人。 不管如何,欣宁一把抓住青木焰火剑,撑起自己的身躯。 刚触到剑柄,欣宁就感到一股生机力量源源不断地灌入,被迟暮之殇麻痹的意识,遭到了触电般的激活,瞬间清醒过来。 欣宁挥舞起青木焰火剑,与殷峰的乱刃罡风胶着,顿时浪潮千层,翻滚如山,一道道威势剑压将宫殿尽数碾碎。 “大王!大王!” 老龟带着虾兵蟹将,想援助欣宁,却不得靠近,有几个壮胆子的虾兵试着踏入,被殷峰的乱刃罡风抛向空中,身躯刹那间分崩离析,搅碎成一片血雾,惨状可怖。 吓得他们连连后退,一旦被卷入其中,断无生机。 “小妮子,看不出你还有两下子,不过,本尊倒有看看你还有多少血可流。” 殷峰魔眼怒视,没想到这丫头,竟然凭一把剑能顽抗到现在,不过,她身上的伤口裂开,真元与灵气外泄啊,这样得打法撑到现在已匪夷所思,就不信她还能继续扛下去。 欣宁有小青剑灵为她从旁指点,她的青木焰火剑法在战斗中,得到淬炼和提升。 小青剑灵,本属于章章的意识分身,章章在身死之时,将一缕意志附于她身上,让她认欣宁为主,护她周全。 可在敖蒙杀章章之时,小青竭力想凝成实体,为章章挡下那一剑,最终还是失败了,被敖蒙一剑刺破灵体,受伤过重,一直昏迷至今,方才被欣宁的弱水神忌震醒。 “受死吧!”殷峰将折天扇扔向半空,魔掌双扣,默念法诀,折天扇疾速膨胀,变成真正遮挡苍穹的金铁之扇,朝欣宁轰然拍下! 仿若携带九天之威,折天扇的扇体还凸出座座峰刺,倾轧而下。 看来殷峰是下了死招,他料想欣宁撑不了多久,更不想浪费时间,折天扇,本是妖王之物,落入他手中的时间尚短,所以他操控起来不够纯熟,但偏偏没想到,如今的胜负,就全靠这件宝贝了。 呯呯、锵锵!欣宁手中的青木焰火剑快到极致,她的身形如无数道虚影,瞬间挥洒出无穷剑气,直捅倾落中的金石般铁扇,无数星火冒涌,将原本昏暗的空间炸出一片火光。 轰!一声巨响,青木焰火剑如同一把擎天火炬,狠狠戳进折天扇中,撕裂、爆破之声混为挤为一处,轰然炸开! 嗡!欣宁已站在折天扇体上,她眸冷如霜,穆然中凝滞着杀意,脚踏下,破了洞的折天扇,而手中,是半截青木焰火剑。 殷峰脸色煞白,没想到,折天扇竟然会和这丫头手中的神剑同归于尽,剑断扇毁,如今,还有何制胜之道? 魔云圣莲,是万万不可的,此圣莲已和自己的元神融为一体,本命魔气之体,岂不是会沦为弱水神忌的养分,几千年修行,不值得一搏。 殷峰魔爪回勾,瞬间把白伍子的尸体回笼,眨眼睛消失于魔云漩涡中。 “大王,大王?”老龟带着一群虾兵蟹将,在确定殷峰走了之后,慢慢探出头来,他看见欣宁站在一把巨大的铁扇子上面,一动不动,衣裙猎猎,目光如电,扫到他们那一刻,吓得他们一个哆嗦。 “大王,你没事吧。” 老龟见欣宁并没有动作,更试探性向前一步,同时随时准备好他的龟壳,来抵挡未知的危险。 “快扶我下来!”欣宁对老龟的表现很不满意,就这么怕死?还怕我杀了你不成。 老龟听到欣宁的呼叫,赶紧爬上废墟,将欣宁轻轻搀坐下来。 此时,欣宁脸上的汗水才开始冒涌,全身的疼痛再一次袭来。刚才,只要殷峰再使出半招,就可以结果了自己。 在危急时刻,小青重入剑身,促使自己使出人剑合一,惊天一剑,才能破开殷峰的折天扇,但这一剑,仓促凑成,又逼迫出最大威力。 致使青木焰火剑被折,自己全身灵气紊乱,被剑气灼伤经络,全身僵硬,动弹不能。 老龟赶紧把身上的灵用都掏出来,让欣宁养神凝气,半响过后,欣宁才缓缓睁开眼睛,她的血止住了,可五脏六腑皆已破损,灵气涣散,急需闭关修整。 “伍子哥哥,欣宁终究未能为你报仇。”欣宁看向天空,殷峰消失的方向,再度沉默。 如此卑鄙的殷峰,原本就是拼死,欣宁也想把他的命留在北海,可惜,当时身躯动弹不得,就连白伍子的尸体也未能留住,终究还是让他逃了。 “鱼儿,殷峰刚才偷袭我南海,已被我打退,放心,我只是受了一点小伤,但我怕那魔头会再度去南海,你要小心啊。” 欣宁闭上洞府之门后,凝聚出一点灵气,施展水母传音给鱼儿。 “欣宁,你受伤了?” 砰!鱼儿急迫的追问还未传出,传音的水母破碎成一层水雾。 鱼儿心里有些担忧,但听到欣宁刚刚说话的语气,还算平稳,应该受伤不重,何况,殷峰那魔头,绝对是个赶尽杀绝的人,若欣宁受伤严重,他绝不会放过如此良机,定会要了欣宁的性命。 欣宁还能给自己传音,就表明,她性命应该无碍,打退了殷峰,这…… 一是表明,这魔头能下水作战了。 二,欣宁在海里的实力,确实强于殷峰,那自己,应该也能胜殷峰一筹,如此一想,鱼儿的心稍定。 可他竟然偷袭北海,对东南两海的恐吓,就是为了混淆视听,然后来个声东击西,其真正的目的是北海? 第208章 ,一场宿命 弱水神忌?鱼儿恍然大悟,看来,欣宁才是殷峰的心头刺,定是众生庙一战,殷峰知道了弱水神忌是他魔功的克星,所以才布下这个局,前去北海偷袭。 如此看来,东南两个暂时是安全的。 殷峰这魔头,留着始终是祸害,他与欣宁交手,必然也是受了伤才逃,如今我若是能找见他,将他碎尸万段,挫骨扬灰,就彻底解决了三海的警报了。 鱼儿如此一想,便派卫兵去找赤雨和青麟来,向他们说一声。 光亮!腰间的珊瑚卵竟然发出了光亮,鱼儿第一个反应,就是南海有难,难道殷峰不死心,又到南海了? 神龙真身…… 在南海,吴拓海接到急报,说有一群妖魔正闯入南海,他带兵急冲冲地赶过去。 砰砰、咔嚓…… “哎呀,骨头断了。” “妈呀,疼死我啦。” 还未走几步,七八个虾兵,就被一道灵法打到老吴面前,一个个哭爹喊娘,抱着胳膊,撇着腿,骨肉可见,污血肆流的,好不狼狈。 “妖孽,你胆敢伤我南海将士,找死吗?” 吴拓海拎着一口大刀,指着维姬的鼻子骂道。 这狐妖,当真很漂亮,但动作多一分乖张,显得更加妖媚。 吴拓海刚才见七八个虾兵被一招秒,心里也直冒冷汗,以为是殷峰来了,把手中的珊瑚卵抓得紧紧的,就差一分力道,就可以呼叫鱼儿了。 可是,他看见是个娘们,虽说有几分能耐,但想想,你是殷峰的狗腿子,还是个没带把的,老子咋能一见你就怂呢? 怎么说,也得掂掂你的能耐,就算是殷峰来了,我也有能耐捏珊瑚卵,一瞬间能完成的事,可是,眼前这个妖媚的女妖,老吴觉得她很欠教育。 “怎么?大块头,你是不是想做本仙子一夜的男人?” 维姬见老吴这个大块头,虽说不够嫩,但身材魁梧健硕,一身战袍,颇觉威风凛凛,也忍不住勾搭一下。 殷峰这些日子,不是闭关修炼就算想着怎么算计三海,很少与她翻云覆雨了,所以她一时的空虚难以填满,见人就撩,反正也不用本。 “你这狐妖,满身狐骚味,还仙子了?速速滚出南海,不然,本王把你剁成八段,烤着给兄弟们吃。” 这点诱惑,吴拓海还算顶得住,何况,他现在有了婆娑岛主为伴,狐妖?他还真看不上,更何况是死敌。 “呵呦呦,怎么这么没有不懂风情啊?我的代大王。” 维姬特意把那个“代”字拖拽,仿佛在暗讽,他是个歪的,还不是正的,就这般嘚瑟。 “找死!”吴拓海的大刀,凌空扑起,刃如猛虎,以分金断铁之势,朝维姬的脑袋劈下。 “呵呵。”维姬心底生寒,但嘴上还带着一丝冷哼,往左退避的同时,用尾巴卷起一小妖往前一挡。 嘣!那小妖的脑袋瞬间被斩掉,刀势不止,在地岩中留下了个大坑。 “哇,你好力气啊,吓死奴家了。” 维姬一副娇弱可怜的样子,差点就要哭嘤嘤了。 可她刚才随身抓小妖当盾牌,此时又扮可怜,如此巨大的反差,真是令人不寒而栗,身旁的小妖都不自觉地退避,警惕着,生怕下一刻自己就是“肉盾牌”了。 “不打了,不打了,吓的我妆都化了。” 维姬见此情景,好像全在意料之中,一点儿也没有着急,反手就掏出一枚巴掌大的铜镜,然后端详自己美丽的容颜。 再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锦盒,里面装着一白一紫的花粉,小心翼翼用指尖沾上一点,往脸上轻凃。 众将士一头懵,头头懵。 这是在干啥,当我们南海是什么地方?竟然当众补妆? “大王,打死她。” “对,砍死他,竟然玷污我们南海。” 虾兵蟹将完全被引爆了,他们觉得,这狐妖实在太可恶,完全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大战面前,竟然还悠然地拨弄她的“鬼脸”,真是可憎至极。 “受死吧!” 老吴大喝一声,将灵气全然灌输于朴刀之上,携大山之势,龙虎之暴戾,直直劈下维姬的门面。 这一招凶猛非常,老吴就想着,一招结果了这狐狸精。 当众补妆,这是对南海的侮辱,更是对他这个代龙王的蔑视和不屑。好,就一刀劈了你,让你见识见识我这个代龙王的真本事。 呵呦呦,我不就是拿出个小锦盒,在你们面前补下妆吗?何必搞得这么紧张,我漂漂亮亮的,也算是给你们南海的面子,怎么就说成了“玷污”。 维姬实在搞不懂,这些“正人君子”是不是脑子有病…… 噗哧!她的身形急闪,锦盒也在这一刻扔出,顺便吹上一口气。哗!顿时花粉漫天飞舞,紫中有白,白中带紫,美轮美奂,恍若一处花海秘境。 老吴有一种莫名的伤感流露,他想到,这么多年,自己也算三朝元老了,侍奉过几代龙王,多少沙场征战,血染战袍,尸横遍野,挥旗怒吼,他踏着多少尸体活了下来。 想起了他的前妻,想起了婆娑岛主……一切的一切,都那么不容易,艰辛铸成,却又在岁月的颠簸中显然脆弱不堪,好像每一瞬间,都有失去的可能。 “我不要!”他怒吼着,却猛然一股透凉的痛感淹没整个意海。他的胸口,已经被维姬的长尾巴,刺了个通透,鲜血洒落一地。 这一切,不是幻觉,疼痛是如此的真确,一种死亡的气息,笼罩他的躯体。 “啊!”他大喊一声,同时,捏扁手中的珊瑚卵。 代大王,竟然敌不过这小小的狐妖,我最终还是大意了,吴拓海撇着最后一汪苦笑,他知道,大王正在路上,这狐妖也会命不久矣,这一切值还是不值,可怜了,婆娑岛主,这个一直等他的傻婆娘。 “哈哈,看来魔主的迟暮之殇果然好用,可惜了,浪费在这头笨馿身上。” 维姬惬意地拾她的小锦盒,刚才锦盒里的紫色花粉,里面藏着殷峰给她的半缕迟暮之殇,以保命之用。 若是论蛮力,她还真不是这个什么废材“代大王”的对手,不过,论脑子嘛,呵呵…… 第209章 ,断剑难重铸 轰!山海迸裂,鱼儿的神龙真身呼啸而至。 “撤!”维姬连底牌都用了,看见一条百余丈的金色神龙,摧枯拉朽的力量,将海水分割,海底山石头如豆腐般炸裂迸溅,近旁的小妖被伤得倒地不起,自知不是对手,只能赶紧撤离。 “老吴。” 鱼儿落地成人体,虾兵蟹将们见势赶紧让出一条道。只见吴拓海满身血污,躺着地上,嘴角吐着血泡,眼睛眯成一条缝,见到鱼儿来到,勉强地露出一丝精光。 “大王,末将,对不住你,没能保护好南海……” 老吴抓住鱼儿的手,一激动,嘴角又喷出一滩血,气息愈发虚弱。 “你做得很好了,真的,不信,你问问他们。” 鱼儿握住他的手,然后有随手抓一个围在旁边的虾兵,问他。 “是的,你是我们的将军,永远的好将军,呜呜……”虾兵们哭成一片。 “谢谢你,大王,若是还有来世,我还是愿意跟随你左右,希望大王那时候不要嫌……嫌弃末将。” 吴拓海憋完最后一句话,终于全身松懈下来,胸口的大窟窿,几乎把身上的血都流干了。这样一个南海大将,居然惨死在小小的狐妖手里。 “厚葬!一切按龙王尊仪执办。” 鱼儿站起身来,海浪鼓起他的黑发,恣意飞扬,但仍减不了他的半分恨意。 “殷峰!”他咬牙吐出这两个字,望向西方之地,仿佛看见一张可狰的面目在笑,在笑自己愚蠢,笑自己怯弱,在嘚瑟地狂笑…… 是啊,自己的心软还在作祟,为何要顽守?为何要顽守? 明知道守不住,为何还要自以为是,最终,欣宁受伤,老吴惨死,这一切,莫不是以为总能保全,却偏偏被刺个千疮百孔。鱼儿一遍遍的质问自己。 老吴,陪伴了自己近千年岁月,一直兢兢业业,为南海,身先士卒,浴血奋战,只是修为有待加强,便能成为南海真正的王,可惜,还未等自己为他加冕,却陨落于此。 “啊……”龙吟长啸,卷滔天巨涛,震荡四方,鱼儿想要把心中的痛都喊出来,只留下恨,去撕碎殷峰,可痛却如揭盖的喷泉,一直汹涌,直到自己精疲力竭。 众虾兵纷纷捂住耳朵,不然要被震死过去。 “为什么?为什么?老吴,你就这样走了?” “宿渊,出来,我们去找那魔头。” 鱼儿抖了抖口袋,宿渊一下子落在地面,白了一眼他“早该如此了。”顿时化出山岳般身躯,海底一震,便连同鱼儿消失于海中。 宿渊疾速跃入云端,一跳便是九千里,滚滚飙风,山峦如流,云若飞鹤,这样速度,对于宿渊来说,尚属小儿科,不过,这已经是鱼儿的神龙真身都有所不及的速度。 “宿渊,你的蛙跳并没有传说中那么快呢?” 鱼儿此时,只想眨眼间便能找到殷峰,这个混蛋,竟然声三海,出击二海,手段阴狠毒辣,决不能让他苟活于世,不然,指不定自己就是第二个吴拓海。 老吴,鱼儿在心里一直把他当成大哥看待。想想招募新兵那次,他好像已提前洞悉了自己和龟丞相的谋划,然而自始至终,没有说个一句多余的话,只是默默配合自己的计划。 失去了不仅是臂膀,更是南海的顶梁柱啊。 “宿渊,下面!” 鱼儿突然看到不远处有一群小妖在逃窜。 宿渊一个扑哧从云层纵身一跳,落到那群小妖跟前。 尘土飞扬,弥漫大地,一群小妖懵逼的瞬间,被鱼儿的域境冰封冻结,仅仅留下一个嘴巴给他们呼吸。 “说,殷峰在何处?”鱼儿拔出寒光剑,剑气凛凛,对着一开口小妖的嘴巴,只需微动手腕,便可将他的脑袋碾碎。 “饶命,饶命,殷……殷峰是谁啊,小的不认识啊。” 那小妖几乎要哭出来了,从南海逃出来之后,他们的队长狐仙就说兵分两路回西方大陆,叫他们自行回去,没想到,还没跑几步,就被冻成冰棍,随时都要挂掉。 “你们的妖王,说!”鱼儿哭笑不得,原来这小妖根本不知道殷峰是谁,看来,是新加入的,估计要了他们的命他们也是糊涂地去阴曹地府报到。 鱼儿的眼中增添了几分恨意,杀气更是一触即发的纸中怒火,吓得这小妖斑石精头皮发麻,本来被冻住,几乎是失去感觉,可恐怖的感觉几乎使他晕厥,若非是全身被冻住,估计裤子早就被尿湿了。 “我说……我说,我们大王在炎窟洞。” “走!”鱼儿挥手一拍,把他扔到宿渊的背上。 鱼儿冷眉扫过,随即爆发出一声龙咆哮,将憋得难受的郁闷和怒火发泄出来,声波轰炸天地,被冻住的小妖,应声碎成痱粉,飘洒在空中。 这些小妖,就该是这种下场,鱼儿可不是唐僧,也没有唐僧的嘴功,教化的事情,交给地狱中的地藏王菩萨吧。 “想不到你这么狠。”宿渊解开捂住耳朵的冰块。刚才鱼儿的龙咆哮,要不是及时用冰块捂住耳朵,他恐怕都被震个七窍流血,晕死过去。 “你还没见过我狠的时候。” 鱼儿深深吸了一口气,用不屑的眼神瞟了下宿渊,“快走吧,西方大陆。”说着他已经暗中铺好了虎皮坐垫,还把斑石精当垫脚的。 宿渊还想吐槽一下,怎么这么不客气,虽说你是我主人的相公,但就这样命令,让小爷我很没面子耶。 可鱼儿的眼神实在太恐怖了,动不动就杀气外泄,让人头皮发麻,真怕他发起疯了,六亲不认,想想还是忍忍吧。 “咳咳咳”在北海洞府中的欣宁,一念到鱼儿,还是忍不住心乱,殷峰在北海一闹腾,虽说没把他打死,但他应该还是受到了伤,应该暂时不会去找鱼儿的麻烦,可青木焰火剑…… 这是章姐姐临终前托付给自己的,还附上了章姐姐的意志,可惜,却生生折断,想到这儿,欣宁感觉眼泪都快流出来了,若非是章姐姐的青木焰火,恐怕真的会被殷峰暗算致死。 “章姐姐,欣宁对不住你,日后我一定把青木焰活剑重铸。” 咳咳,欣宁再次闭上眼睛,没想到,章姐姐就算故去了,仍然牵挂着自己,将保护自己的意志附于青木焰火剑,重铸青木焰火剑之后。不知小青剑灵能否复活,到时候可以问问她,是否能通过章姐姐的意志来复活她。 不过,青木焰火剑被摧毁,小青剑灵都消失了,自己已经完全感觉不到她的存在,她都不能复活,那章姐姐的意志还存在吗? “不管了,现在最要紧是好好养伤。”她胸口的伤口再次疯痛,使她青眉紧戚,不得不再次凝气扼住伤口。 第210章 ,真是来寻仇的? “那只狐妖哪去了?”鱼儿赶去西方大陆,但是一路上,并没有见到那只狐妖的踪影,他已经叫宿渊留意,如果发现狐妖,就停下。可是,依然毫无踪迹。 杀吴拓海是殷峰在幕后操控,但这狐妖留在世上多一天就祸害一天,若是能及早将她铲除,就再好不过了。不过殷峰这魔头才是最重要的,如果除掉殷峰,那狐妖必定也活不成。 越过重重山峦,座座山峰直插云霄,宿渊的跳跃,几乎是在山岳之巅上的飞行,银白色的弧线,经过几天的闪现,终于落在了一座山门前。 “你去叫门。”鱼儿一脚把斑石精踢下去,这就是根据斑石精所指的位置,说是殷峰现居的巢穴。 这炎窟洞从外面看,并没有什么异常,只不过是躲在群山乱石之中,没有人带路,真的很难找见。 斑石精摸着屁股,一瘸一拐地走向石门,鱼儿这一脚,力道可不小啊,就算踹在他屁股,却也伤到他腰部,鱼儿可没这么好脾气,这小妖,不把他弄死,留他小命就已经是莫大宽容了吧。 跟着殷峰的家伙,那个不是双手沾满血腥的妖修,踹他一脚而已,真是他祖宗十八代积累的阴德了。 “开……开门。”斑石精硬着头皮,这个山洞,可是妖族的禁地啊,妖族之王的洞府,若得不到殷峰的召见,擅自来闯这山门,便是板上钉钉的死罪,现在,他不但要闯,还带了帮手来。 “死咯死咯,不被后面这两个家伙打死,就要被山洞里面的大王弄死,横竖都逃不了死,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斑石精小声喃喃抱怨,回头看一眼,鱼儿和宿渊还在他背后柱着,像两个“老佛爷”,真乃大爷啊。 “开门,大王,有人来拜访您了。” 斑石精壮着胆子,没办法,妖故有一死,能迟点死就迟点死。 “开门啊,大王,他们说有重要的事要见你,开门啊……大王,再不开门他们就要闯进去了。” 斑石精喊了半天,嗓子哑了,手掌都拍出血来了,可洞里,毛动静都没有,好像他在拍打块山石,里面就是泥土,没什么山洞,也没什么殷峰。 “滚!” 鱼儿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后,抓住他后背,一把将他扔出一旁吃灰。 轰隆!鱼儿凝力一掌,本来以为很坚硬的石门,瞬间碎成渣渣,早知道这种程度,鱼儿一根手指就能把它破掉,还搞这么正式的姿势,真是有点浪费。 一旁的山石都滚落如雨,但是洞内,鱼儿的掌力应该是渗透了不少进去,却没有丝毫崩塌的迹象,很牢固吗,殷峰的窝,不愧是老魔物了。 烟尘稀薄后,鱼儿扇了扇鼻子前的灰,三人开始进入洞穴。 斑石精确实也没有进个这个洞,只是听说大王在此处修炼,列为妖界的禁地,他还没有资格,得到过殷峰的召见。 “走,磨蹭什么?”宿渊又踹他一脚,让他在前面开路。没办法,现在他就是一只敢死队的小白鼠,哪里有危险,就把他扔那。 充满魔气的洞穴,血腥味渐浓,岩壁边上的骷髅,越发鲜血,有些还残留着腐烂的肉,这股味道真的让人想吐。 “不是我,不是我。”鱼儿看到殷峰做的孽啊,这不知是害了多少人,他牙齿都咬紧,凌厉的眼神不觉放出几缕杀气,吓得斑石精赶紧解释。 呯! 斑石精脑袋突然撞到了什么东西,痛到他脑仁咯咯跳,路前凭空出现一道荡开水纹,结界? 这个洞穴高达五六丈,宽约摸三丈到一丈,壁石都是琉璃金刚石,坚硬非常,刚才斑石精闷头一撞,连块小石仔都没掉落,看来,殷峰这魔头弄的结界,若真融入了壁石,想要破开真得鱼儿出手才得。 斑石精和宿渊都识相地让开一条道,没办法,斑石精肯定不行,刚才那一撞,好像撞上了一口坚硬无比的大钟,搞得他脑袋轰鸣,差点失掉意识。 这么粗重的活,宿渊还是不想出手的,就算出手,他也没把握破开,对于结界,他是一窍不通,用蛮力的话,真可能是费力不讨好,破开还好说,破不开,那他血丝冰蟾的一世英明,就要葬于这个臭洞穴之中了。 看到这两个家伙的“主动让贤”,鱼儿心里直呵呵。 单纯用掌力的话,鱼儿还真没把握破开殷峰的结界,更何况,掌力受力面广,很可能,这结界没破,就会整个洞穴倒塌,把他三都埋这儿了。 寒光剑祭出,鱼儿退后一步,一道寒光之力,凝于剑尖,夺目星辉,迸射而出,砸向结界中央之点。 轰!火光四溅,与鱼儿的“射星”碰撞在一起,整个山洞摇晃,仿若乾坤颠倒,宿渊扶壁而立,斑石精则整个身躯贴着岩壁,才能勉强支撑不倒地。 什么?竟然没破,鱼儿的射星,打在结界时,结界竟然放出一道相等力道的火焰之力相抵消,只不过荡开的水纹更加深,像裂纹般,可终究还是没有裂开。 这可是连一座大山都可轻易碾碎的射星,竟然被这小小结界给挡住了。殷峰这魔头,结界的防护力竟然如此之强,都快赶上法宝的能耐了。 宿渊和斑石精深吸一口气,幸亏他们俩没有出手,不然也是出糗罢了。 鱼儿察觉到四只不友善的眼睛,仿佛在怀疑自己的能力,连殷峰这狗贼的结界都破不开,看来还得回家练个百八十年再说,不然,待会可能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 “退后!”鱼儿大喝一声,看来不亮出真本事是不行了,刚才那一招射星,只是使出五成力道,怎么说,心里还是怕这洞塌了,洞一塌,岂不是把自己埋在这儿。 “退出去。”鱼儿突然有不详的预感,怎么说呢?闹这么大的动静,殷峰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到来,以殷峰的性格,要么早就出来,要么是躲在暗处使阴招。 鱼儿突然不破这结界了,反而往外跑,俩“人”二头懵逼,但不得不跟着跑,谁让鱼儿是他们的主战力,主战力都跑了,自己留下来领盒饭吗? 第211章 ,回梦 “我说,你是来报仇的吗?” 宿渊不得不说了,刚才鱼儿突然撒腿就跑,真的不像来寻仇,反而像是逃命的。 “哈哈哈,鱼儿老弟,没想到本尊的小小结界都能将你拦在门外,真是可惜啊,本尊刚从外边回来,未能招呼你的大驾,真是失礼了。” 还未等鱼儿解释,山峰之巅便传来了殷峰的豪笑,好像鱼儿真是他请来的客人一样。 “斑石精?斑石精呢?”宿渊和鱼儿转来一看殷峰,再回过头来,突然发现斑石精竟然不见了。 “大王,你终于回来,都是这两个家伙,威逼小的来找您,小的要是不从,他便说要灭了咱们整个妖界,你看,就是那个,那个……” 斑石精这家伙竟然跑到了殷峰跟前,不得不说,这小子的逃跑功夫真乃一绝,能抓到如此绝妙的机会,并且一举成功,很不错。 他指着鱼儿向殷峰哭诉,好像他的带路完全是拯救整个妖界,要不是他带路,整个妖界都已经遭到了鱼儿的毒手。鱼儿一个杀气腾腾的眼神,吓得他一个踉跄,碰到石头往后摔了跟头。 “殷峰,不必惺惺作态了,今天我来,就是要跟你新旧账一块算。” 鱼儿不想跟这混蛋废话了,因为你完全不知道他的话那句真那句假。 “年轻人,就是容易冲动啊。” 殷峰扶额而笑,一副很惋惜,很头疼的样子。 “话说旧账,本尊可是救过你老婆的,若是说新账嘛,本尊前不久差点为你除去了一海劲敌,使你的三海一统道路前无阻碍,你不感谢本尊,还拔剑相向,实在不该啊。” 鱼儿不得不佩服,这魔头搬弄是非,颠倒黑白的能力已经是前无古人,若自己跟他理论下去,恐怕还得叫他爷爷吧。 “是吗?那我可得好好感谢你了。” 鱼儿手中寒光煞动,顷刻间泄出万丈流光,将殷峰所站立的山峰劈成一条长沟。轰鸣震虚空,天地黯然,上古寒光,剑势未减,一连数十座大山,刹那间被夷为平地。 殷峰的黑影,好像从破碎的空气中再次凝聚,顿时乌云聚集,万千魔气为他驱使,他孤立于天穹之上,仿若上古天魔,藐视人间。 “哼哼!”殷峰冷笑一声,他的手中,多了一把魔气幻化而成的黑刀。 “虽然你这小子出招挺狠,但想要本尊的命,你还嫩了点。” 他才是君临天下的王,仿佛妖界之中,一切生灵在他眼里皆是蝼蚁,生死由他操控。 “宿渊。” 鱼儿一个眼神,宿渊当即化身血丝冰蟾,在这生死关头,必须配合默契啊,同是系在一根绳上的蚂蚱,必须同仇敌忾。 “有点意思!”宿渊算是殷峰没见过的物种,冰蟾他见过,但还真没见过身化大如山岳,背脊血红纹路,一跃既入云端的冰蟾。 他手中的魔刀,顿时洒射出千把带火魔刃,狂风如雷,一下子将宿渊他们吞没。 域境冰封!这可真把宿渊给吓坏了,那千把带火魔刃,可是如雷如电,就好像凭空出现,根本没见那魔头的手挥动,就被这诡异的威能淹没。 幸好,鱼儿的域境冰封,能将一方天地,转瞬凝止,那几乎触碰到宿渊的魔刃,在电光火石之间,被结成一个漩涡,宿渊踏云一跃,跳出这深达百丈的魔刃漩涡,鱼儿随即一招狐月,将这巨大的漩涡横斩成碎片。 狐月寒光,可是勾连天地之势,如镰似银狐,划破虚空之力,撇碎那漩涡自不在话下,其势未尽,如残月西逐。 可殷峰呢?魔刃漩涡被寒光剑气斩成碎片,理应朝着殷峰的脑袋削去,可却看不到殷峰的影子。魔云空间,一下子四个!分四个方位将鱼儿包围起来。 这下可不妙,殷峰的本体消失,他操纵的魔云空间出现,并且,这魔云空间在快速地交换位置,无论宿渊往左跳跃,还是往右,都始终位于魔云空间的包围中心。 宿渊的一跳可是九千里啊,居然突破不了殷峰的魔云空间包围。虽说在殷峰的魔云重重阻隔下,距离会缩短,但毕竟一跃几千里,殷峰的魔云自为天地,翻手覆手皆为禁锢之力,把鱼儿制肋其中。 “呵呵,既然如此,就尝一下我的冥龙化珠之回梦剑式。”鱼儿与宿渊眼神对视的一瞬,他俩双双消失在空中。 消失?难道是空间之道,还是瞬移?按理说,瞬移不应该跳出我的包围圈才对。 忽!一阵耀眼光芒,直接覆盖了躲在魔云空间中的殷峰,这是怎么回事?寒光渐渐收敛,才发现,在自己的包围圈中,有十几把小剑,熠熠生辉,尖锐的剑芒,透着神秘而强大的力量。 这是要干嘛?化整为零,就想突破本尊的魔云空间?休想!本尊的这招魔云之狱,就算你有天大的本事,也只不过是蜉蝣撼大柱,休想逃出。 回梦!是鱼儿七剑式中最奥秘的寒光剑招,它有切断空间,同时制造幻境之威能。 四个魔云空间,瞬间被寒意渗透,整个空间被扭曲,什么?什么好像动不了了。 这一刻,殷峰感到了一种生死疲惫之感,好像存在于死亡的边界,与死神的手有了接触,身体被死亡气息给侵蚀了。 这是?幻觉,身为魔体,为何会惧怕死亡之气,殷峰一下子清醒过来,危险! 他的魔云圣莲一下子挡住他身前。鱼儿的剑尖,几乎已经抵到了他的胸前。原来,刚才四个魔云空间竟已被破。 回梦,是将冥龙化珠融入到剑招中,不是简单的融入,而是用最直接的碰撞之法,一般来说,鱼儿的冥龙化珠一下子将上古寒光分化成五把寒光小剑,再与激进碰撞,将五把小剑以最强姿态交锋,顿时寒光便会淹没整片大地。 这就是殷峰躲在魔云空间里,都会被寒光之芒遮蔽魔眼。 五把寒光小剑交锋,迸发出寒光剑之强剑气,顿时能将空间切割,这是殷峰万万没想到的,幸亏在危险一瞬,魔云圣莲随意念发动抵挡住了寒光剑。 迟暮之殇!殷峰好久没被逼出本体战斗了,他感到兴奋的同时,魔云圣莲中的迟暮之殇倾泻而出。不好!又是这种紫色氤氲,鱼儿之前种过此招,深知其危险。 第212章 ,灭世魔日 迟暮之殇,能在不经意间让对手沉浸于哀伤的记忆,从而丧失了对战斗的激情和感知,这是在对峙中,最忌讳的事情。 它能瞬间侵蚀身体的五觉(视觉,听觉,味觉,嗅觉,触觉),凝聚成哀伤的回忆画面,画面会被不断的重播,续集,悲哀之感会被无限勾连,从而使本体的整个精神状态陷入崩坏,完全消极的哀伤情绪。 这样的状态,对于抵御外界的攻击是极为被动,甚至可以说,能短暂丧失战斗力,沦为任意宰割的砧板肉。 迟暮之殇终究是来的太快,特别是鱼儿与殷峰的距离太过靠近,以至于迟暮之殇的泻出,直接侵入鱼儿持剑的手、鼻子、前额…… 静寂冰封!鱼儿瞬移出一里之外,一道冰幕凭空合成,把想要继续侵蚀的迟暮之殇隔断在外。 静寂冰封是鱼儿堪破敖银的静寂空梦之后开发的法术,虽然尚不完美,只能静止小范围的空间,并且损耗也巨大,但没办法,这时候,只能靠这招来救命。 迟暮之殇虽然能侵蚀五觉来操作人体的情绪,但静寂冰封,却能静止、切断术范围内的一切波动,比如说意志、情绪、甚至灵魂,可以这么说,静寂空间能让将死之人的灵魂暂时凝止已体内。 只不过这种凝止,会如同活死人,并且不能持久。 将杀死殷峰的意志,情绪静止于此刻的战斗状态,迟暮之殇的侵入进度,被寂静冰封诧然截住。 速战速决!鱼儿手中的寒光剑再次发飙,一剑裂天之威剑势,云海,虚空、连同的殷峰的魔云空间,再次被狠狠劈开。 嗡!巨大轰鸣,天地共震,寒光剑锋再次与殷峰的魔云圣莲碰撞到一起。这厮!竟能如此。 鱼儿的这一剑,裂海剑式,以浩大之势,扑掠无忌,竟然能在魔云圣莲上留下一条小小的细缝,这让殷峰暗暗吃惊,这死鱼精竟有如此悍力,抵挡自己的迟暮之殇同时,一剑扑天而来,还伤到自己的灵宝。 灭世魔日!殷峰凝重了,同时杀招倾出,他明白,这个鱼精较起劲来,真是比那桐坤危险几倍,不敢大意了,把他打趴下,踩在脚底再说。 殷峰的天地大势,此时还在酝酿中,他想着,要是能把鱼儿打服气,与他联手,一统凡界不成问题,攻陷天界也不是大问题。 虽说这个想法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天真,但对自己的实力自信,不服气吗?打到你服气为止。 在殷峰的脑子里,还真没有操控不了的人,有的只是实力之间的差距。 什么!从殷峰空中吐出一个黑红的小球,闻风怒涨,竟然抵消了寒光剑的威势,还不止,黑红小球的烈焰之息,有一种殆尽天下,将万物燃成灰烬的狂暴之气。 呯呯锵锵!鱼儿瞬间劈出数十剑,上古寒光之威,每一剑狠狠斩在那黑红火球表面,红火与剑光交挥四溅。 可是,寒光剑气只能稍稍打散它的膨胀之气,减缓它的成长速度,却也完全阻止这火球的疯涨之势。 火球如状日,愈涨愈烈,真有吞天噬地之能。鱼儿被逼得连续后退,他身体受伤的鲜血,都被蒸干,这燎天火球,殷峰真想把他的西方大陆都变成焦土一片了吧。 鱼儿劈出剑招的同时,借反推之力疾退,使出静寂冰封之后,鱼儿的灵力损耗巨大,身体承受着灵力和精神的双重压力,本想着速战速决,把殷峰这什么鬼莲花灵宝给劈碎,看他还有什么手段? 没想到他还真给了自己一个“惊喜”,还是有点难以消受那种。 拼了!灼灼烈日,碾压势的通天火球,不舍命相配都不行了。鱼儿此时有点后悔没拿翼龙元神来,不然也不至于那么无力。 “宿渊,顶住!”鱼儿往口袋一掏,将宿渊抛向火球。 妈呀!宿渊被鱼儿这一波操作坑死,他万万没想到,这么狠的人都有,直接拿他这个天生贵胄的冰蟾挡住挡箭牌。 寒息之气!宿渊从安稳的口袋一下子落到了生死关头,他心里尽管骂娘,但还是化出巨大的身躯,用两只利爪,拼命抵住火球,同时,嘴里吐出冰蟾的寒息气,来抵消火球的热焰。 “呵呵!这蛙果然好使!” 殷峰轻蔑一笑,同时还是感叹,这死鱼精还是有些能耐的,竟然有如此冰蟾,能暂时抵住自己的灭世魔日,本来这一招殷峰可是打算用在攻入天庭之时,给那些老弱病残的神仙一个惊喜,没想到,要浪费在这儿。 可我这灭世魔日,就你一个蛙能挡住?那我的脸还有地放? 啊!死死抵住火球的宿渊,突然,被一根黑色的魔刀刺穿,疼得他死去活来的。 一根、两根、三根……火球的表面,竟然凭空长出把把魔刃,将宿渊的爪子都刺破几个洞,鲜血在想流出的瞬间被蒸干,让他痛得整个身躯直到哆嗦。 要死了吗?宿渊没想到,自己竟然不会被坑死,到了天国,将到章章主人,一定要向她告发这冷面龙的阴狠。可章章主人,你入不了轮回,我就算死了,也见不到你吧,也没法告状了。 躯体疼痛欲裂,精神再受打击,宿渊感到很无力,自己堂堂冰蟾族的贵胄,竟然要身陨于此吗? 宿渊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想推开火球,就算要死,也起码要留个尸首,省得冰蟾族都没人知道我血丝冰蟾曾经来到这个世界。 轰!漫天火光,宿渊拼死挣开火球上魔刃的那一刻,火球竟然爆了,火光燃遍整个西方苍穹,火海如云,无处不在。 刚才鱼儿狠心扔出宿渊那一刻,就可是凝聚全身灵气,发动狐月射星,从天而降的寒光剑芒,如绝世巨箭,一气捅进了火球的核心,火球的涨势刹那间停止,分崩离析,散落整个西方大地。 “我的灭世魔日,本尊辛辛苦苦祭练的灭世末日,竟然会被破?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殷峰哀嚎着,不敢相信这眼前的一切,灭世魔日都被破?这可是自己用来夺取天宫的大招啊,竟然会毁在这个死鱼精手上! 第213章 ,魔犯天宫 跌落半空的宿渊化回人体道形,“如此帅的小伙,才是小爷该留在世上的尊颜。”鱼儿一把把他抱住,干裂的嘴唇对着他嘿嘿笑:“小子,我就知道你行。” “恶心,你这冷面龙,不就是想拿我当肉盾吗?”宿渊狠狠地翻了个白眼。 鱼儿看得出来,宿渊这次真的伤得很重,双爪被刺穿、脸也被烧伤,一副即熟的烤蛙模样,本来冷冰冰的躯体,此刻却暖融融的,真不是一只冰蟾了,反倒像火蛙。 “没事的,你死不了的,大不了我让你吸我的血,喜欢多少,吸个够吧。” 宿渊想说什么,奈何没了力气,嘟着嘴,默默合上眼皮。 鱼儿把他搂紧入自己的臂弯,这宿渊,就如自己的孩子一般,鱼儿心里默念,你睡吧。同时,用寒光剑气替他祛除身上的魔焰之息。 当时生死关头,若是自己不及时扔出宿渊,来抵挡一下殷峰的灭世魔日,自己根本没时间凝聚灵气,发出狐月镰射星,也不会打破灭世魔日。 可以这么说,宿渊这一抵挡,救的是两人,不然,灭世魔日不断膨胀,两人都将死在这儿。 “章章,我还是对不起你啊。”宿渊奉你为主人,而我却拿他当挡箭牌,呵呵,到头来还是得救了。鱼儿裂开嘴苦笑,漫天火海,如堕炼狱,但此刻心中却有丝丝庆幸和悲苦交加。 如爆日破碎,道道火球砸落西方大陆,四方阵阵轰鸣。山峰、平原、村庄、田园、传来哀鸿无数,这场灾难,是如此巨大,无可阻挡,对于整个西方大陆,无疑是真正的末日。 他们不知为何会天火降临,并且是能将山岳夷为平地,村庄燃为灰烬的天火,真正的炼狱世界,骤然降临,无论人、妖,在瞬间,甚至来不及喊出一声救命,便消弭于这人世间。 “殷峰,你这是罪孽深重啊。” 鱼儿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以他现在的灵力,就算是拼死,也护不了几个山头,可他对面的殷峰,还杀意肆逆,反复这些血腥,如身上的灰尘一样轻巧。 “呵呵,是吗?蝼蚁的生死,本尊可顾及不来,既然你如此悲悯,何不同他们一道陪葬,待本尊一统三界之时,可以创造一个万魔世界,一样生机璀璨,就可以圆你的遗愿了,如何?” 殷峰的杀意更甚,从发出灭世魔日那一刻,就意味他顾及不了那么多了,只有清除眼前这个绊脚石,才能实现他的道,构筑他的梦。 “死鱼精,承受我的怒来吧,魔将,出来!” 殷峰嘶吼着,从黑袍袖中扔出两个木偶一样的东西,魔气森森,见风拔高,如同天魔降世,两具魔体,抖擞着身躯,发出阵阵骇人的嘶鸣,顿时狂风大作,云卷成浪。 敖弘?白伍子? 这两个黑毛怪,虽然已经被殷峰完全炼化为魔体,但鱼儿一眼就能看出,这是敖弘和白伍子。 “活着他们都打不过老子,死了就可以?” 鱼儿撇撇嘴,一副不屑一顾的表情。其实,他这只不过是给自己打气,要知道,敖弘听说在殷峰身边多年,却没料到最后被练成魔将。 敖弘被练成魔将,鱼儿觉得活该,本来就是蛇鼠一窝,肯定是狗咬狗的下场。 可白伍子,这有点于心不忍,怎么说也是曾经的南海白统领,先是遭到灭族,如今又是被练成魔物,这殷峰实在太可怕! 为达目的,别人在他眼里,真是连狗都不如,只不过是供他支配驱使的玩物和杀人工具罢了。 这样的魔鬼的存在,注定是这个世界莫大的悲哀, 迟暮之殇已经退出,杀!鱼儿此刻的心中只留此念,灾难已造成,然而这祸根尚存,唯一彻底清除,才能还这个凡界安宁。 自寂?会不会也被他练成了魔将? 鱼儿脑海中,突然冒出这样可怕的臆想,不可能,这绝不可能的!鱼儿马上否决这个该死想法。 西方大陆一片火海,整个天空都被照亮,在凡界游玩的梓玉君,看到此景,心想,西方大陆有大能在殊死激战,并且,神通骇人,毁天灭地之能,倾泻的白光与红火在交织,支配着整个西方大陆的生死。 难道是?殷峰! 他腾云急急忙忙要赶往西方大陆,西方大陆,不就是殷峰的地盘吗?梓玉君早就想和这魔头掰掰手腕。 可当他赶到一半路的时候,却停住了脚步。 “本君在东南天门各设有一道简单的禁忌法阵,一旦有妖邪入侵,法阵便会自行发动,向我发出呼应,现如今,两座法阵都在向我呼应。” 梓玉君突然改道,向天宫飞去,看来西方大陆是去不成了。 天庭东南两门,历来是由他镇守,而西北是由洪天镇守,如今自己不在天宫,妖邪就趁机侵犯东南天门,实在是可恶! 究竟是何方妖孽,竟敢如此胆大,敢犯我煌煌天庭,梓玉君以怒气乘云,一去万里。 等料理完这胆大的妖孽,再赶去西方大陆,看看殷峰到底与何人恶战?梓玉君一边心痒痒看着西方战火滔天,但脚下之云却与最快速度赶向南天门。 南天门未到,天宫的一隅已被浓浓魔气所缠绕。 “给我死来!” 梓玉君手提白龙神戟,朝那厮杀天兵的魔人扑去。那魔人已察觉背后,有有一股的强烈杀意刺破虚空而来,他一头墨黑的长发轻甩,身形微侧,回过头来。 自寂! 在眼神接触那一刹,梓玉君惊呆了,他看到了什么?竟然是自寂的脸,那魔人,竟然长的是自寂的脸。 “自寂?” 梓玉君完全不敢相信,但的的确确是自寂的脸,只不过头上多了长发,眉眼出显露出阴邪的魔纹。 “梓玉君,这与你无关,我希望你不要插手。” 自寂发现是梓玉君,并没有多大惊讶,眼神的坚定未曾动摇一丝。他指着天庭,“这儿,有我需要的人,也有我需要的答案。” “真的是你。” 原本梓玉君还想着,自寂肯定是魔种入体,心魔丛生,从而丧失理智,疯魔到侵犯天庭。可他听到自寂的语气,完全是清醒的,并不是什么心魔。 “你为了琪荷而来?” “是。” 自寂坦而然之,完全不暇不点掩饰,干脆利落的回答,还抽出一只手来,把离开最近想偷袭的天兵给吸附过来,掌心一拧,那天兵的头颅就如萝卜头,被扭断扔过一旁。 这样的自寂,难办了,本来自寂来救琪荷,梓玉君完全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以这样明目张胆的方式,挑战天庭之威,就算自己不出手,整个天界,肯定也不会放过自寂。 战!则让两人的友谊雪上加霜,不战,等天庭的兵力聚集过来,洪天肯定也会来,到时候自寂想救琪荷就难了。 梓玉君万万没想到,自寂会用这么鲁莽的方式,想要带走琪荷,若是他行动之前与自己商议,来个里应外合,偷偷把琪荷偷出来,完全可行,可是这般? 还有千千万万双眼睛盯着自己,着实为难。 “自寂,你自甘堕落,沦为妖魔,如今还妄想侵犯我天界,这是活腻了!” 梓玉君手中的白龙戟,向自寂奔刺过来,龙戟如游蛇,与自寂的魔掌交缠到一块。“自寂,你听我说,你想带走琪荷的话,咱们可到凡界去商量个万全之策,不必这样。” “琪荷在天界一切安好,我可帮你偷偷询问她的意见,然后偷偷带着他下凡都行,你假装打一掌我,然后快速离开,不然天兵越聚越多,高手也会来,到时候想脱身就难了……” 梓玉君与自寂打斗过程中,不断传音给他,要他按自己的计划行事。如今看来,自寂真是猴急到不行了,才会来闯天宫,那也没办法了,只要自寂答应,不来天宫闹,自己就算吃亏点,帮他把琪荷弄出来,也未曾不可。 毕竟他现在可是魔啊!一个魔入侵天界,可是该诛灭三魂气魄,永不超生的大罪。 总之,自己不想自寂与天庭为敌,更不想他血溅天门前,只要他乖乖地逃下界,趁那些天界大佬还没来到之前,平息祸端,一切都好办。 自寂沉默不语,没有回应梓玉君的暗计划,看来,得露个明显的破绽以表诚意才可。 轰! 梓玉君的白龙戟与自寂擦肩而过,看起来,是由于梓玉君这招势头太猛,没有及时刹住车,给了侧身躲过的自寂一个绝佳的时机。自寂毫不犹豫给了梓玉君一掌。 啊!梓玉君惨叫一声,被打飞到天门边的柱子上。众天兵一看,不对劲啊,从来都是战无不胜的梓玉君,他们天庭的第一战力,竟然被这魔头给一掌打飞,看起来还受伤不轻,嘴角都溢血了。 “梓玉君,你没事吧。” 一群天兵即可围着梓玉君周围,扶起梓玉君,心颤颤地盯着自寂,但没有一个敢贸然上前。 “自寂,你这家伙,说好的假戏,你tm的真会下黑手啊。” 梓玉君心里暗骂道,刚才自寂那一掌根本不是虚的,而是实实在在轰了自己一掌,自己受伤吐血,疼到痛叫,也是由衷而发。 第214章 ,只有生死存亡 “算了,自寂,就当是老子欠你的,你赶紧离开,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好了。”梓玉君心里默念。 可接下来这一幕,让他始料未及,自寂没有逃下凡界,反倒趁击倒自己,威势极盛,没人敢上前的时机,竟冲入天宫之中。 “自寂,你……”梓玉君想追上去,却发现一动灵力便触及伤口,痛得他难以支撑,刚才自寂那一掌,正中自己的胸口,看来心肺经脉都断裂了。 东天门? 梓玉君发现自己好像被骗了,如果说南天门是自寂来犯,那东天门会是谁?自寂到底是和谁一道来,难道说,自己的目的不单是救走琪荷,还想做甚? 东南两道天门的禁忌法阵同时被触动,也就意味着,东天门还有一股力量要侵入天庭,难道是声东击西,东天门只是佯攻,自寂的目的就是想从南天门进入天庭? “梓玉,你怎么会?被谁打伤了?” 梓玉君怀疑,东天门是牵制了天界的高手,以至于南天门的防卫之力,如此稀薄之时,洪天赶到了。 他满脸无法置信扶起受伤的梓玉君。一是梓玉君出现在南天门,按理说,梓玉君此时正在享受皇母给他的特殊优待,在凡界观赏“美景”,品味人生的时候,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儿? 二是谁把他打伤了? 能伤到自己,岂不说,入侵者的修为在他们俩之上?还有这等人物,洪天不得不凝重起来了。 “他跑进去了!” 顾不得自寂了,天宫的安危,母后的安危,在此时才是最重要的,大不了捉到自寂之后,再想方设法留他一条性命。梓玉君有气无力地指着里面,同时问道“东天门那边如何?” “那边,老子还没来得及去看,梓玉啊,你也真够狼狈的了,好,待本爷去看看来了什么了不得了家伙。” 洪天放下梓玉后,飞身扑入天宫之中,寻着自寂留下的魔气,一路追去。 遁入天门后的自寂,掌心一合,顿时,东天门外的另一个自寂,消失了。自寂入侵天界,将本体一分为二,从东南两门同时进入,试探着,那一边的守卫较弱,就分身合一,一举攻破。 没想到梓玉君歪打正着,正帮了他自寂。 琪荷,他今天必须得带走,至于梓玉君所说的“万全之策”,实属可笑,在天宫里抢人,哪里有什么万全之策? 你堂堂天庭太子,难道会为了我,与你的父王、母后反目,暗助我这魔头? 自寂自从决定修炼魔道找回自己力量的那一刻,就已经做好了觉悟。尽管三界之中,会有少许不分正魔之道,只乎本心交友的人存在,如鱼儿、章章他们。 可大势所压,当所有的正道,都视魔修为万恶不赦,视有情佛修为自甘堕落时,那些“少许”也会饱受猜忌和误解,甚至被视为与妖魔为伴的存在。梓玉君若想成为这样的“异类”,他自寂也承受不起这么大的恩情。 毕竟是天庭太子,正道之楷模啊。“既然已入魔道,梓玉君,我们此生注定不能有丝毫瓜葛了,至于你的恩情,或许下辈子,又或许下下辈子,才能尝还吧。” 自寂当务之急是想找到琪荷,身为妖魔,在天宫是无法掩饰自身的魔气的,非常显眼,所以必须赶紧找到琪荷,带她离开。 “琪荷,琪荷……”呼唤琪荷的时候还要注意躲避追兵,加上偌大的天宫,他全盘陌生,就如一个瞎子闯进迷宫的感觉。 “哪里跑!”还未找到琪荷,洪天倒是追上来了…… 而在西方大陆上空,鱼儿正与两头魔将,敖弘与白伍子拼杀。 这两个魔将,是殷峰的护身底牌,也是用来暗杀和使手段的最佳棋子,没想到竟然派上了正儿八经的对战中。 这实在是,没辙了,要不然就只能自己上了。连灭世魔日,这死鱼精都能破掉,若是自己上,殷峰不由得暗捏一把汗,看来这一战,无论生死,都是要损耗极大啊。 轰隆隆!天雷滚滚,魔云缠绕在天宫,两人对视一瞬,都明白了,这不是对方的手段。 如此说来,天庭有妖魔入侵,殷峰心里不免暗暗窃喜,真乃天助我也。 “我说敖鱼,你看见了吗?魔道日隆,进逼天宫,这可是天意啊,你若随了本尊,罢手停战,一起捣毁那自命正道的天庭,凡界、海域、统统归你亦可。” 殷峰虽一副合谈语调,但手上的操纵却一刻也没有落下。这就是所谓的“恩威并施”,谈,咱们可以谈,好处多多,但打,本尊可没怕过谁,大不了鱼死网破,便宜了那些隔岸观火的。 对面殷峰微妙的态度,鱼儿的回应只有三个字:寒光剑。 手中的上古寒光,发出道道灭杀剑气,震天欲裂,魔道隆不隆,鱼儿一点儿也不关心,甚至是何为魔道,他都没弄清。 他真正在意的是,只有眼前这个视所有凡界生灵为草芥,妄想支配所有的疯魔,这样的东西,决不允许存在于这个世上。 一道带凝滞虚空的剑气,轰然砸向敖弘的魔体,敖弘的阴冥龙爪,死死抓住鱼儿寒光剑,双方僵持,虽说是僵持,但可以看得出,殷峰的操纵愈发吃力,任凭阴冥龙爪发出无比浓烈的阴寒之气,却奈何不了寒光剑半分。 而寒光剑,在剑势上,处于压制状态,只要再多一分力道,即可将其斩灭殆尽。 碧寒针气!殷峰怎么可能让鱼儿集中精力对付一只魔将,白伍子的碧寒针气如骤雨喷射而至,碧寒针气,再也不是白玉碧色,而是混黑的魔气之针,还携带着毒液,若是被刺中,恐怕是麻烦得很。 寒光剑被制肋?不存在的。鱼儿手腕一转,剑身发出千丈声波,将想抓住寒光剑的阴冥龙爪,瞬间震个粉碎,连同他的上半身躯,也在剑气喷薄的瞬间被碾成痱粉。 敖弘此时是魔将,早已没了灵魂,更不知痛感,就如殷峰手中的提线木偶,否则,鱼儿很难想象,他敖弘还有这等本事,能正面抵挡自己,敖弘那家伙,就算真有那么一点本事,他也没这个勇气啊。 第215章 ,力压二魔将 震碎了敖弘的狗头,鱼儿反手一招斜虹,将碧寒针气弹飞,再一招裂山,将殷峰所在的魔云空间劈成两半,迅雷不掩耳之势,将两只魔将打垮,同时破了魔云空间。 如此?竟能做到如此程度!殷峰的魔云圣莲的裂缝,再一次被扩大,圣莲与他的元神为一体,这一次,他不单是刺心的疼痛,还有一口血腥从胸腔直冲喉骨,被他狠狠地咽了下去。 受伤!竟然被伤了? 殷峰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连凡界都没有一统,怎么能在此处受伤? 他的黑发在刹那间洒落,如飞扬的狂草,在死寂般空中,他的魔眼,似乎齐聚了五方怨灵,整个魁梧的身躯,喷出如巨浪的魔风,这是他的怒气,他的愤懑!他的杀气。 那些地表的断山,被他的魔气所凝滞于半空,仿佛这一方世界,都要以他为尊。 如果说鱼儿刚才的战力是恐怖,那如今的殷峰,确实要毁灭这个世界的魔神。 魔云空间他不要了,两只魔将,也不要了,他现在,只想赤裸裸地嗜血和战斗,他要抓住这条死鱼,撕烂他的身躯,吞食他的血肉。 “好,好,好。” 鱼儿感受到了殷峰如海的战意,这样的话,很好,章章已经不在了,生死也不重要了,就来个决断吧! 若是殷峰躲在魔云空间一直操控的话,鱼儿的战力就算再强,也是只能占据一时上风,长久下去,必定会吃亏。 经过连番战斗,鱼儿发现:殷峰的魔云空间看上去是隐秘非常,当他每次操控魔将时,虚空中都会泛起一丝水纹般波动,虽然是很细微的波动,但鱼儿还是注意到了,因此,才能估摸到殷峰真身所处的大致位置。 能一招破了他的魔云空间,这时的殷峰,已经是出离了愤怒,他此时此刻,唯有毁灭,毁灭掉这个竟然能破了他苦心孤诣的绝招的小杂鱼,撕碎这个会成为自己心头钉的祸害。 已经没有任何合作的可能,因为识破了他的魔云空间,就意味着随时能威胁到他的生死,这样的祸害,殷峰是不可能留的。 十方欲火!、整个天地,如堕入火海中,哔哩吧啦!森林、断崖残山、万物生灵,都在瞬间被烈焰包裹,焚烧、熊熊于天地间。 疯了!疯了! 鱼儿手中的上古寒光,仿佛得到了最强的感应,从天穹,有一道寒光,直直映照在鱼儿身上,一股亲和的力量,顿时抵达他的全身经络,身上的伤痕,好像有一手温柔的双在抚摸,是章章吗? 他感到充满力量,原本枯竭的灵气,好像被揭开一层胎膜的清泉,一下子喷薄而出,充盈着整个龙体,寒光剑发出阵阵兴奋的激鸣。 而殷峰,他的身躯而高越千丈,腾空而起,双拳抱锤,如一颗巨大天外陨石,冒涌着黑红火焰,携带灭天之威,朝鱼儿的头颅砸来。 鱼儿手握长剑,气如长河,寒意成冰,往扑来的殷峰一剑挥下,没有花式,更无须酝酿,一切水到渠成,自然之力,顷刻间源源不断涌向上古寒光。 整个虚空凝止了,连尘埃都不能动弹,只听见切割的声音,寒光剑气,犹如一把天外巨剑,从星空落下,将殷峰这个巨魔,一层层削开,殷峰的魔气护罩,犹如混黑的包菜,被层层剥落,消弭于天地。 不!…… 殷峰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的魔身会被一剑斩灭,那可是融合了魔云圣莲的护体魔气罩,在鱼儿这一剑寒光中,竟然溃如豆渣,泯灭于世间。 那剖开天地的一剑,天地沉寂,无数灰烬飘落,金乌慢慢从云间冒出头来,苍穹渐渐清朗…… 殷峰、一世大魔头,终于被彻底剪除,前仇旧怨,就让一切都随风飘散吧。 “唉!”鱼儿驻剑而立,猎猎风中,竟有微寒之感。 殷峰终究是死得太干净,还未来的及留下他最后一口气,问问他有没有让章章重新凝魂成形的办法。 罢了,罢了,生死一瞬,势均力敌的对手,鱼儿能站到最后,已经是天意眷顾了。这一战下来,身体感觉被掏空,四肢都觉得软绵绵的,形同凡人,连战立着都觉得费劲,难怪刚才会感到寒意。 “看来得找个地方好好休养一段时日才可。”鱼儿寻思道。可低头一看不由得下巴都惊掉! 这?哪里还有落脚的地方啊? 顾着和殷峰拼命,枉顾了脚下的这片大地,数万座山峰,早已被夷为平地,而被破坏的地岩,源源不断地冒涌地下水,将所有的战后废墟,全部淹没,抚平,放眼望去,看不到边的,皆是水,海? 鱼儿腾云到更远的地方,可他再一次被震惊、原本想着方圆万里,却是个错误的判断,应该是数万里,皆被冒涌的泉水淹没。 这已经名副其实变成了海,西方大陆?还存在吗? 大量地下水被从地脉中抽出,加速了地表的塌陷和沉落,水面渐渐升高,名副其实的海,还有因地势变动而形成的滔天巨浪…… “哈哈哈,哈哈哈……” 在天庭,玉帝的凌霄神宫中,发出阵阵爽朗的笑声。 “天劫兆示!天劫兆示!百万年一次的天劫,四海现,四海现啊!哈哈哈……” 在一万年前,玉帝在命运神殿中,接受到天劫兆示,兆示显现:万年之内,三界异变,海域战浪滔天,龙神一统,灭西魔,四海现。 如今终于都一一实现了,当然,少不了自己的助力和谋划,四海现,四海终于现了! 原本从一千多年前,玉帝是支持敖蒙一统三海的,因为就当时来看,就他有这个实力。所以敖弘死,天庭可以不过问,草草了之。 可随着南海在敖鱼的统治下崛起,他又看到了新的方向,东南两海中,必有一海是能称霸三海,战胜西魔的存在。 因此他幻化成神秘人,当东南两海想息鼓停战之时,又为敖蒙出谋略,进一步深化两海之间的矛盾,直至东南两海连年大战,敖蒙被灭。 至于北海欣宁,倒是个意外的惊喜,本来以为三海的角逐,只有东南两海才有机会成为一统的霸主,谁知道北海出现了弱水神忌。 “好,好,如此一来,便更加精彩。” 弱水神忌的出现,意味着三海的争夺更为震撼和意想不到,真不愧是天劫兆示指定的救世之星。 天庭解开弱水神忌的禁忌,就意味着,北海和南海可以一决雌雄,不用有所顾忌,岂料到南、北两海本就是一雄,一雌,正好配一对,看来三海一统,指不定最后是通过联姻的方式。 玉帝以这种推波助澜,看米吃饭的态度,一步步将凡界局势往天劫兆示上推,虽然期间有不少变数和不好把控的因素,不过,今天,当他在三界镜像中看到,殷峰灭,西海现之时,他真是兴奋得无以伦比。 要不是顾及身为三界至尊的仪表形象,他还真想在天界裸奔三天三夜,以泄激动难耐的情绪。 “谁?” 玉帝只顾着高兴,却未发现,门口上已经站着一个人。 “玉帝,小仙前来送清荷宁神露。”琪荷手里端着一个白玉小瓶子,平静地说到。 “那你为何不敲门?”玉帝回头一看,果然是每天都给他送清荷宁神露的仙子,琪荷。虽然怒气稍减,但难免质问,他拂袖一遮,屏蔽了西海演化的镜像。 “小仙已敲过门,不想打扰陛下,所以打算放下神露便离开。” 琪荷低着头,连余光不敢有一丝朝上,等着天怒降下。 身为天庭的一个小仙,玉帝说你错便是错,任何反驳都是错上加错,都是触犯天颜,该挫骨扬灰的罪过。 琪荷心凉了,从被抓回天庭那一刻,都可预知迟早会有那么一天,就自己这个性格,不会溜须拍马,说几句违心的好话,她都觉得难以启齿, 死有何惧,生得冷淡,死得轻飘,轮不轮回都不要紧,在这个世上,爱自己的人已经没有了,再多的牵挂,纯属多余,再多的热情,也会慢慢泯灭,活这如同行尸走肉,还不如速死来得痛快。 “你把神露放下即可,出去吧。” 玉帝目光扫过琪荷全身,发现她并没有惧怕,也没有颤抖,想到自己刚才并没有把门给关上,只是心间一瞬悸动,便打开镜像观看西方大陆,一看,不得了,便沉浸其中,然后差点癫狂…… 根本没注意到门没关,还有一个小仙例行送来清荷宁神露这唠么子事。 琪荷退下后,玉帝摸着他的胡子梗,笑意未退,就算这小仙子知道了又如何?如今大事已成,四海现,天劫已过,就算老子明白着算计了三海,又如何,天地大势,朕只不过是顺其自然,搭把手罢了。 玉帝如此一想,突觉心胸舒朗,多年来的郁结之气,一下子消散干净。 琪荷头也不回,离开了凌霄神殿之后,还一路小跑起来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跑,并且眼泪还在止不住地流,是劫后余生吗? 不,是感到悲哀,一种极度的悲哀! 原来以为自己没人爱,没人怜,已经够可怜了,没想到,鱼儿、章章他们,还一直被人玩弄于股掌中,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怎么会如此!这个世界的存在,到底还有何意义! “狗贼!哪里跑!” 洪天在后面紧追不舍,自寂四周环顾,怒气无处可泻。 第216章 ,天界动荡 后面是一群疯狗是的天兵,还有洪天这个高级打手,自寂明白,一旦停下来,先别说打不打得过,就算要突围,也需要不少时间,他当务之急是找到琪荷,带她离开,而不是要和这群天兵天将好勇斗狠。 而洪天,见自寂跑得如此之快,根本不敢应战,莫非这魔头也受了伤? 受了伤还能跑这么快,真不简单! 既然如此,就别浪费这个机会了。洪天仗着自己路熟,一个闪身,绕道跑到前边,将自寂堵个正着。 “哈哈,这下你跑不了了吧。”洪天把手指关节掰得哔吧响,脸上的得意更是不扬而溢。 自寂不想跟与他废话,既然挡路,那就清除掉!他骤然击出一掌猎猎黑风,将围困他的一众天兵撂倒。 洪天见他只是反方向将天兵干翻,并没有对自己出手,估计他又要想突破包围,逃窜出去。他呼啸奔来,手中化出一条百丈水龙,对着自寂的头颅一兜,仿佛要将他一口搅碎。 瞬身之术,可惜,洪天的水龙仅触碰到自寂的长发,自寂便闪现出了他的攻击范围。 有无情佛道入有情魔佛之道,自寂自问,如今他的修为比当初有过之无不及,所以他敢来天庭找琪荷,就是一时无法带着琪荷,他也完全有把握全身而退。 “自寂?” 一路奔跑的琪荷,不知为何,前面出现一阵打斗的声响,她正踌躇着要不要上前去看个究竟,眼前突然闪现出一个人,吓得她大惊失色。 不过她抬头的一瞬间,只见此人长发披肩,浓眉星眼,菱角分明的脸,一种熟悉有陌生的感觉,从她的唇缝中,蹦出不敢相信的两字——自寂! “是我,快跟我走。”自寂大喜过望,拉着琪荷,就想再次腾飞而起。不过他们已无路可逃,洪天为了以防自寂再次逃掉,在他周围,竖起了一堵厚厚的水墙。 水墙虽是液体状态,但越是这种看似易破的东西越是难缠,何况如今还要带上琪荷。 抽刀断水水更流,水墙由天水化形而成,能随洪天的心意不断变幻形状,不仅有天水冲击波,还有拉空吸附,清除魔气的作用,可以说,洪天在这儿,完全占据地利优势。 洪天立于水墙顶端,俯视着自寂与琪荷,“你这狗贼,先是打伤我天庭太子,又想掳走我荷池仙子,简直胆大包天,今天,我看你还有何本事逃出我的乾水金钟墙。” 虽然弄不清琪荷到底与这魔人有何关系,但洪天肯定,这琪荷仙子,经常时谁都不会搭理,怎么会惹上这魔人呢?肯定是这混蛋见她生的漂亮,想将她掳走。 水墙在洪天一声大喝下,顿时流体泛金,四面的水墙顿时生出八条金光流溢的巨龙,朝着自寂冲撞过来。 自寂拉着琪荷左闪右躲,奈何这水龙速度极快,冲击力更是惊人,若是被正面撞上,再飞到那水墙之上,洪天定会利用水墙变换吸附之力,一下子把人给擒住。 自寂气喘吁吁,琪荷更是被她拉得脚步虚浮,刚才一个踉跄,差点重心不稳倒地,水龙与她搽身而过,衣衫在瞬间被浇透,显出婀娜的身姿。 五珠佛意!难道自己还是保护不了琪荷? 自寂这一刻,比琪荷更恼怒,他从手中脱落五颗佛珠,佛珠呈黑斑色,极速悬浮在他们四周,散发着阵阵魔气的黑珠,从拇指般大小,一下子膨胀到拳头一样大,将他的主人紧紧护在其中。 “呵呵,就这点本事吗?” 洪天自问没见过有黑色的佛珠,还能硬扛住他的金色水龙,但已在瓮中的自寂,他还是有十成把握将他拿下的。 “自寂,你走吧,不要管我了。” 琪荷看到自寂双手合十,极力维持着五珠佛意形成的护罩,可金色水龙不断地撞击,每一下,好像都轰砸在自寂的胸口,他脸色煞白,眉头紧皱。 “能再次见到你我已经很满足了,你还是快走吧,不然他们不会放过你的。”琪荷再次催促,几乎是带着哭腔地哀求。 天庭的冷漠无情,虽然她很想离开,但天大地大,终究是逃不过命运的掌控,纵使想鱼儿一样,法力高超,一海之王,躲逃不过被玉帝算计的命运。 自寂想带她离开,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无论他变成什么样子,成魔也好,成佛也罢,此刻的他,是如此地勇敢和伟岸,若是能一辈子靠在他身旁,那该多好。 “找死!” 洪天恶狠狠地操控一条水龙灌顶轰来,似有千山之重,却似快如闪电,一下子要将五珠佛意碾碎。 轰! 自寂一口血腥冲出唇边,他胸口像火烧一样滚烫,头脑更像有无数星斗在快速旋转,顺时针、逆时针、斜的、横的都有。 五珠佛意真的被破了,他的梦,想黑色的玻璃渣子,连同视野,都破碎落成一地。 可洪天的水龙可没有停止,伤了天庭太子的紫金,就算是打死,也是应该。洪天可不会可怜这个,不自量力,单枪匹马敢向天庭挑恤的家伙。 “自寂,好好活下去……” 琪荷从自寂的背后,半抱住他的腰,飞挡在他身前。 隆!水龙的巨大冲击力,直直撞上琪荷,将她再次压向自寂。 两具身躯,在此刻,几乎重合,连同呼吸,都被密封在天水中同步。 自寂看着琪荷脸上的笑,就好像春天晨起的姑娘,在采集了一大把野花时,向自寂炫耀美丽成就的样子。 琪荷被那巨大的金色水龙吞没,如同一朵娇荷,迎上了滔天巨浪,她与自寂一同被轰到金色水墙上,水墙里撞出了龟裂的波纹。 “你为何,为何?这么傻!”自寂捧着琪荷,她全身仙气涣散,双手慢慢变冰冷,可脸色依然挂着笑意。 “无论你想成为什么样的,爱或不爱我,都要去做,我的心会跟随着你的。” “我……啊!” 鱼儿被来想找个地方好好休养,没想到,天穹之上的魔云愈演愈烈,阵阵魔雷轰鸣,四方生灵都在颤粟,这是!什么样的力量啊,难道天庭被破开了? 原本对于天庭,鱼儿不说没有好感,也谈不上讨厌,因为各自有各自的立场,想明白了之后,其实他心里并没有怪天庭没有派兵帮三海镇守,怪只怪殷峰太过于奸诈,才会导致吴拓海的死。 始终是代表正道的存在,天庭,难道真的会被攻破? 鱼儿抬头望着天穹,他感到两股旗鼓相当的力量在胶着。本来不想蹚这浑水的,不过始终还是觉得看一眼心安。 第217章 ,心忧气急 自寂竖立在魔云之上,黑发张扬,那滚滚的云翳,匍匐于他的脚上,他的眼里布满血丝,魔雷轰鸣,紫电奇漪,天道仿佛在拷问他的身躯。 那些多事的天兵天将,将道道灵法轰砸向他,可他岿然不动,仿若这九天之上的魔神,在他眼里,只有恨和杀戮! 而他的对立面,是千丈浪头中的洪天,他虽然惊叹这魔头的爆发力,竟然如此之强,但与梓玉君同为天庭第一战力的他,岂会像这魔头低头? “住手!” 一条七彩虹桥横跨中间,青鸾欢鸣,祥瑞成锦,两旁仙女手持青莲神灯,一位头绕淡淡神光的神女出现了。 “拜见皇母娘娘。” 众天兵天将赶紧停下对自寂的轰炸,向皇母朝拜。 “放他走吧。”皇母没有看紧张兮兮,而是用一种可怜的眼光看着自寂。 不知作何反应的洪天,本来想帮梓玉君报仇,可现在看来,这魔头真的不大好欺负,而皇母又跑来插一脚,既然有台阶下了,他也打算收手了。 立于皇母的另一旁,则是匆匆赶到的鱼儿,相对于皇母的出场,鱼儿则是低调得多。 他看到长发的自寂与洪天对峙,又看到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琪荷,要是没有皇母那句,“你走吧。”他打算出手了,就算与天庭为敌又如何,琪荷,自寂,都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更何况,他们只想在一起,找一处静谧的地方,过自己想要的生活,跟当初章章和自己一样,他们有什么错? 他们不曾想过犯天怒地,只想爱护这世间美好的一切,包括他们的爱情,他们得罪谁了?要承受如此大的痛苦。 “走啊!” 鱼儿纵身一跃,前去抱住气息将断的琪荷,同时对发呆的自寂大喊。 “这就是皇母?”自寂发愣的同时,在心里暗暗诧异,怎么有一种莫名熟悉的感觉,好像,好像在梦里见过。 这三界之母,与自己从未谋面,怎么会出现在自己的梦中呢?并且还不止一次。 自寂感觉不知为何,心头一颤,好像有一股柔和之力,正在化掉他的怨气,化掉他对这个世间的敌意。这股力量从内心深处,被突然唤醒一般,然后轻轻敷在千疮百孔的心田之上。 她笑了,她竟会对自己笑,自己简直不敢相信,他分明看到皇母对着自己,微笑。这一笑,不倾国不倾城,只是温暖,如春风沐浴晨露,滴滴落入自己的心坎。 “走!” 鱼儿甭管这自寂为何这么呆了,直接扯他上自己的祥云,飞腾而去。这皇母开口说让咱逃,怎么说也得抓紧机会啊,别等人家后悔了,到时候想走都走不掉。 皇母虽说是这天庭数一数二的大官,但不是还有个玉帝吗?万一那家伙也来插一脚,说不定还真走不了了。 行至中央大陆的一个山头,眼看琪荷就快不行了,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鱼儿不得不停下来。 “琪荷,你撑住啊,你千万要撑住啊!” 自寂抱着琪荷,一个劲地哭,他想给琪荷输真气续命,奈何,他如今体内修的是有情佛道,算是魔修,与天庭的仙气相冲,要是硬给琪荷输真气,那只能加速她的死亡。 鱼儿要不是亲眼看见,他怎么也不会相信,自寂也会像一个孩子一般,痛哭无助。 “让我来吧。” 鱼儿接过琪荷的身体,想为她输入灵气,看能不能撑到南海。 “不!不用了,不要浪费你的灵力,我……不行了。”琪荷半撑开眼皮,抓住鱼儿的手。 “我知道一个秘密,我想……临死,临死之前应该告诉你的。” “琪荷,我不准你说这话,我一定会救你的,太上老君那儿不是有仙丹吗?咱这就去,现在就去,我就是跪死,也会为你求到的。” 自寂慌忙抓住琪荷的另一只手,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琪荷吊着一口气,她确实不能说了,她生怕说不清楚,说不完整便撑不下,身躯都要消散了。 她抽干了自己最后一丝仙灵之气,用掌拂过地面,地面上,显示出一行小字,显得苍白而隽永:万年之内,三界异变,海域战浪滔天,龙神一统,灭西魔,四海现。 “这是玉帝的,玉帝的秘……” 耗尽所有仙灵的琪荷,身躯片片破碎,化为朵朵荷花虚影,消弭于空中。 鱼儿盯着地面上的字,沉默不语,好像时间都凝止了,他的所有委屈,苦闷、他的所有失去、痛苦,交汇到一点,刹那间爆开! 啊!…… 一声呐喊震天破地,自寂沉浸在失去琪荷的痛苦中,地面上的字,他不是很懂,但被鱼儿的震怒之气,一轰,倒在一旁的草地里。 他明白了,原来东南两海争斗不断,敖蒙明明可以不来触犯南海,可偏偏心生烈狱大葬,洞族明明可以继续做他的生意,可偏偏作死,以怨报德。 章章、老吴,还有北海的敖银,他们明明可以不用死,可偏偏…… 原来这一切的一切,都和玉帝脱不了关系,他为了顺利渡过他的天劫,谁都可以牺牲! “西海已成,但这笔账,我会好好跟玉帝那个老头算的。” 鱼儿从地上缓缓地站起身,气势也徒然成山,给人一种骇人的凌厉煞气。 “既然如此,我与你一道,天庭,本来就不该存在!”自寂的恨意并不比鱼儿少,他想起那小胡子的脸,他想起琪荷为挡下那一条水龙,这些泯灭人性的天兵天将,根本就没有存在的意义。 “想去杀人,怎么少得了我啊!” 欣宁乘风而来,蹁跹落下,尘埃在她的衣袂中,显得那么地苍白无力。 可一落地“咳咳。”欣宁忍不住咳了几声。 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他上半年是闭关养伤,不过,身体恢复了一点,老感觉心神不宁,肯定是鱼儿跟殷峰打起来了。 想来她的伤也好了一半,就用水母传音联系鱼儿,可是,好多次,欣宁只能听到激烈的打斗声,根本不见有鱼儿的回应。 “鱼儿是最强的,他会没事的,他一定会没事的。” 欣宁在心里默默为鱼儿祈祷,一边催促自己赶紧把伤养好,要不然到了殷峰面前,非但帮不上忙,还会拖累鱼儿的。 第218章 ,清算新仇旧恨 在这种煎熬下,欣宁硬是把自己的伤势修复了七成,才匆匆忙忙赶去西方大陆,可是她去到那儿,已已不见了鱼儿和殷峰的踪影,只见万里无垠都是潮起潮落,波涛四起。 她没有停下脚步,先是想向周边还存活的生灵打听,然后又跑到天庭,最后,终于在此处找到了鱼儿。 伤势未愈,加上连日奔波,虽然她是神龙之躯,但也也不利于她胸口的伤势愈合。 “欣宁,你还是留下来吧,回到北海,我怕有不测。” 鱼儿岂会看不出,欣宁强装神气,但她的戚眉,显得更紧致,她的语气,变得更急促,生怕说不流利,被窥出破绽。 “不,我也要去天庭问个明白,玉帝那老儿,是不是真的设计,让我父王死于非命的。” 欣宁态度很坚决,她知道,北海还能有什么不测,敖蒙已死,周边的势力哪里有北海的一合之敌,鱼儿这样说,只不过不想自己冒险罢了。 她原本想祭出青木焰火剑的,但很不幸,剑还没有修复,在这个节骨眼,还是不要让鱼儿知道的好。 “好,欣宁,我知道了。”鱼儿很友好地把手搭在欣宁的肩上。 “他,他的手!”欣宁感到一只很温柔的手放在自己肩上,还是鱼儿的手,这一刻,是她多年以来,梦里都出现过很多次的,接下来,是不是要…… 她的脸蛋都变得火辣辣的,可自己的肩,怎么瞬间变冷了呢? “这个问题,我会替你问他的。” 鱼儿说出这句话时,域境冰封,限制一切行动的空间禁锢之术,已经让欣宁动弹不得。 鱼儿看着域境冰封之内,目瞪口呆的欣宁。 九天金刚锁,开! 不仅是域境冰封,鱼儿连九天金刚锁都使出来了,就为了限制欣宁的行动?就算在自寂这个外人看来,好像都有点大题小做了吧。 但鱼儿心中知道,这样做值不值得,失去了章章,失去了老吴,他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欣宁是章章所嘱托之人,她也能成为自己所要托付之人。至于像玉帝讨债,向天庭最大的官讨债,这样的“小事”,就应该交给自己去做足矣。 “欣宁,域境冰封里虽然有点冷,但对你的伤势,应该还是有好处的,域境冰封和九天金刚锁,都会在一年之后自动解封,那时候,如果我还未回来,麻烦你去南海的密室里,找到我和章章的孩子,把他抚养成人。” 鱼儿的语气还是那么柔和,好像夕阳海滩上,沙沙作响的暖风。 域境冰封内的欣宁,泪水不止地往下流,她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这么笨,同两次栽在同一种方式中,前面有伍子哥哥,刺穿自己的胸膛,伤还未好,现在,竟然也会找了鱼儿的道。 为何?为何自己会这样愚蠢! “走吧!”鱼儿拉一把正在发愣的自寂。 是啊,不早了,他们俩兄弟,该交代的都交代完了,是时候该去把账给清算清算了。 比起腾云,鱼儿还不犹豫地现出神龙真身,并让自寂坐在上面,本来宿渊是个好坐骑,可惜,和殷峰一战,他伤得太重,全身都被烧伤,几乎是濒死状态,现在,伤也只是好了一小部分,不适宜让他出战了。 话说自己的神龙真身,除了章章,还真没让第二个人上来过。不过,自寂是个例外。 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不说,现在更是生死与共的兄弟,这一去,必定凶多吉少,同在一条绳子的蚂蚱,必须合作,就算是战斗中,鱼儿也可以还不犹豫地现出神龙真身,让自寂驱使,只要是能讨回公道,这点胸襟,他还是有的。 自寂二话不说跳上去,热血在他胸腔滚烫,这就是战斗的热情,这就是不惧生死,放手一搏的快感吗? “快看,那是什么?” “是什么?一条金色飞龙!” “不对,他背上还站着一个人,那是,一个月前那个魔头吗?妈呀!” 南天门中,一群守卫的天兵,远远看去见到鱼儿和自寂他们,顿时吓得屁滚尿流,为守的一个天将帽子都吓歪了,赶紧跑进去跟玉帝禀告。 不得不说,这一群天兵,常年和平安宁,让他们的战斗神经都衰弱了,要不是前段时间,自寂大闹一场,估计他们也不会那么快发现鱼儿他们。 “哈哈哈,来得好,梓玉,洪天,准备好你们的两仪绝魂阵。” 玉帝一点儿都不意外,仿若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虽说先前准备的两仪绝魂阵,是为了防止殷峰攻上天庭,如今来的虽然不是殷峰,但也总算派上用场了。 “是!”洪天回答得很干脆,虽说上一次交手,知道了那么魔头的能耐,确实不凡,不过,在两仪绝魂阵中,他的实力会大幅提升,肯定能轻松碾压那个黑发暴怒狂。 “是。”同时一个字的回答,梓玉君就显得有些无力了。他上次被自寂偷袭,按理来说,伤还没好,但玉帝让太上老君喂了一批仙丹给他,每天都泡药酒,强行给补好了。 其实,他的伤还没好,特别是心伤,他听说琪荷被救走之前,被洪天打伤了,只是不知道现在如何? 好自寂他们为敌,确实不是梓玉君心之所愿,不过,作为天庭的太子,就立场来说,确实很无奈,自寂他们若真想倾覆天庭,看来,还不得不出手。 毕竟,天庭是三界的制度和秩序的象征,天庭的存在,是三界安宁的前提和必要。身为天庭太子的他,听了一千多年这种论理的洗脑,现在想想,还未尝没有道理,至少,你找不得什么好的理由来反驳。 神龙罡风!一到了南天门,自寂跳下神龙真身,鱼儿随即腾空盘旋,三百丈的神龙身躯,卷起一阵龙卷之风,顿时天门的玉石柱子,纷纷出现刀锋割裂般的缝隙。 那些妄图抵抗,表示态度的天兵们,被鱼儿的龙尾一扫,顿时情理干净。 自寂的这次进门可谓是轻松了很多,一是熟门熟路,二是有鱼儿这个强大队友,两人并排地直入南天门。 进来之后,他们发现没什么人,按理来说,天兵天将应该出来阻挡,不允许他们长驱直入才对啊,难道都被吓跑了? 第219章 ,你选错对手了! “小心!”鱼儿看着地面,突然冒起八跟旗子,从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将他们包围在其中,不对,是六十四根,不对!是八根加六十四根,还有更小的黑点,盘成一个八卦形状,将他们置身于最中间。 阵法骤然立起,灭杀之气铺天笼罩而来,鱼儿和自寂所站立之地,皆已成为焦土万里,雪封八方,他们身处何种境地,竟一时无法判断, 忽而天地倒转,日夜颠倒,忽而春去秋来,花开叶落,仿佛在一瞬间,又仿佛已过千年。这只是绝魂阵的起阵势。 忽而暖风四起,和曦如春阳,可天地间慢慢变暗,变阴沉,暖风过身,鱼儿和自寂同时感受到一股来自地狱的阴寒之力,原来阴与阳,在瞬时间已切换。 万事隔膜并不明显,阴极则阳,但极在何处?对于不同的道体,极的点在于不同之处,而绝魂阵,就是能将道体中的极点进行圈定,进行时时切换。 一眼晃过,好多身影在穿梭,鱼儿好像看到了他母亲,她立于河边,压迫自己的手指,狠狠地在皮纸上摁下去。 他好像看到了他曾经的主人,因为苍老,奄奄一息的面孔……往事如烟,迷人眼,啊,章章,不要! 鱼儿看见了飞身替自己挡下敖蒙的章章,他伸手去抓,可却是一阵虚烟。有的还是阴寒之力,穿透他的身体。 而自寂也一样,他的眼前出现了种种往事,有悲欢,有离合,他想伸手去留住美好,换来的是悲痛,他想挥手斩断愁思,换来的是藕连。 绝魂之阵,但凡是灵魂之躯,都会有所思所念,所惧所怕。在此阵中,一切都是虚无切又真实,虚无的是镜像,而真实的,是内心,无法忘掉的种种。 断绝生魂之缘,让悲哀重播,让痛苦恒久,让生之希望,荡然无存。绝魂阵的厉害之处,比之迟暮之殇,更为真实,更为猛烈,更加无所惧惮,吞噬阵中人的心魂。 嗡! 鱼儿重重一掌拍在自己的脑门上,要不是头盖骨坚硬,又有龙角护体,鱼儿这一掌,至少也会引起脑震荡。 “哈哈哈,我竟然想放弃,我竟然想放弃了,哈哈,好了个八卦破阵,真是绝魂灭生啊。” 鱼儿看看出是八卦阴阳此类的阵法,但并不知这是什么绝魂阵。他大笑着,差一点,刚刚只是差一点,绝魂断生,让人结果了自己,真是好计谋啊。 可惜,鱼儿的内心还是够强大的,经过迟暮之殇多番洗礼,私底下,自己也曾无数次拷问过自己,失败并不可怕,痛苦只要活着,总会有的,所以不必让你归类。 鱼儿这样一拍,脑袋嗡嗡作响,但顿时,清醒了不少。他立马增强神龙之气护体,以抗拒阴柔之力的侵入。 “完了,一切都留不住了,琪荷,你在哪儿?等我去找你。”反观自寂,可真是着了道,无数道阴寒之力,密密地穿过他的身体,他好像得了失心疯一样,忽而大笑,忽而泪流满面,完全丧失了自我。 看来这破阵,已经把阴寒的攻击之力完全转移到自寂那儿了吗?见自己有抵抗的手段,就集中力量来对付自寂,先攻塌一方,然后再合力灭掉自己? 神龙霸气!鱼儿不顾了了,他与自寂,无论谁先倒下,另一个都将是砧板上的肉。鱼儿的神龙霸气,是神龙真气的精华所在,神龙霸气,只有当怒气充盈,或者应天感地,展露王者风范时,才会从真气中凝成大量的神龙霸气。 很不凑巧,鱼儿现在就很生气,天庭的卑鄙,难道孰对孰错?连当面对质的机会都没有吗? 神龙霸气,至阳至刚,一下子冲向自寂,与千道阴寒之力碰撞在一起,刹那嘣开巨浪般的气波。 疯癫之中的自寂,蓦然翻醒,果然,神龙霸气是阴寒之力的克星,难怪鱼儿的冰封之术能够越练越纯熟,原来他的修为每拔高一层,神龙霸气都会中和掉他体内的阴寒之气,使他不必遭受反噬的痛苦。 唆!鱼儿的神龙霸气,倾巢泻出,都给了自寂,导致自身的护体龙气都变得虚弱,好几道阴寒之力,趁虚而入。 不过,有了第一次的经验,鱼儿屏气凝神地一瞬,将心神提高到最强防御,阴寒之力进入体内后,反复不得寸进,最终沦为了宿渊的养伤寒气。 竟然失效了! 在阵中的梓玉君和洪天,两人同时以不敢相信的眼光对视一眼,他们万万没想到,绝魂之阵,连他们其中一个都没有拿下,反倒是锻炼了他们的心魂。 他们的意志怎么会如此强大,梓玉君和洪天自问,若是自己种了此阵,也绝不会那么快能逃脱,就算不死也得剥层皮。可两人,仅仅是虚耗了一些灵力,流些冷汗罢了。 既然暗的不行,那就明的。 绝魂阵的阴寒之力突然消失无形,但阵中,出现了两个虚影,分别是梓玉君和洪天。 轰!四道光影拼杀在一块,梓玉君和洪天,利用绝魂阵的阴阳之力,能够不断吸收天地之气为虚影所用,对于自身的消耗,几乎微乎其微。 而鱼儿和自寂则不一样,他们虽然也能吸收天地灵气,在战斗中恢复,但毕竟比不上绝魂阵,若是持久战下去,吃亏先倒下的,必定会是鱼儿他们。 洪天上一次与自寂交手后,现在他想换换口味,主动与鱼儿交锋。 凭借着绝魂阵的余威,洪天与梓玉君,能够在瞬移时身体完全虚化,将自身与阴寒之力交换,所以,鱼儿他们的战斗还得非常小心,不仅要与同量级的对手拆招,还要提防绝魂阵中的阴寒之力。 一旦太多的攻击被躲开,捕捉到的虚影会瞬间化为阴寒之力钻进体内,这样与身体内的神龙霸气相抵消,最终还是会被阴寒之力掌控。 这一点,自寂比较要紧,因为他体内所存的神龙霸气,是由鱼儿给予的,他自身并不能产生这种霸气。 “该死!这龙王怎么这么强!” 洪天心里暗暗抱怨,选错对手了。本来以为那自寂会比较强,谁知道这敖鱼更是强得没谱,一把寒光剑,劈天斩地,凌厉得变态,好几次,要不是瞬移得快,化为虚影,当真会被砍中啊! 第220章 ,选择堕凡 没想到借助绝魂阵,洪天还是落下风。要是没有绝魂阵助力,洪天自问只有挨打地份。 他的水龙,本来就是鱼儿寒冰术的盘中菜,所以说,对上鱼儿,活该他倒霉。 “老子打不过了,就拖死你!” 洪天在心里暗暗骂道,他的每一次出手,几乎都要想好瞬移路线,这样,才能有胆量与鱼儿不断纠缠。 “自寂,本君不是放了你和琪荷了吗?你们为何又跑回来找死!” 相对于鱼儿追着别人砍,自寂可就吃力多了,表面上看,梓玉君与他好像斗个半斤八两,谁也奈何不了谁,但实际上,梓玉君还是没有狠下心,他只想让自寂累趴下,并没有取他性命的本意。 “放了我们,琪荷已经被你们害死了,你还有脸,说放了我们!哈哈,果然是无赖太子爷啊!” 自寂恶狠狠地怒骂,同时一掌劈下去。 “什么?琪荷姐姐她?死了?”梓玉君的脑袋嗡嗡作响,自寂一定是在撒谎,琪荷姐姐怎么会死呢? 他同时击出一掌,带着愤懑,将自寂击退几步,自寂暗暗定住发颤的手掌。这梓玉君,还真是强!要不是在绝魂阵中,自己也只可能与他五五开罢了!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洪天只是说把她打伤了而已。”梓玉君喃喃自语,他的心乱了,为何,琪荷会死? 虽然说他现在与雪蝶很好,但不可否认,梓玉君从见到琪荷的那一天,表现出的殷勤和风度,难道不是心动吗? 琪荷姐姐,她美丽,优雅中自带清雅,彷若清晨吻开窗棂的露珠,虽然有点高冷,但百看,千看不厌。 “我这是怎么了?我在做什么?” 梓玉君不明白,为何,琪荷姐姐会死,为何,这样一个,既然他得不到,仍然希望她幸福的女人会死,难道?这就是天意!还是…… “洪天!你说,琪荷是不是被你害死了!” 在战斗中的洪天,被迎面飙来的一阵狂风提了起来,他蒙圈了,自己还未出手,竟然被抓住了。 是虚影吗?不!是梓玉君的实体,这家伙,竟然不管不顾,从阵眼跑进阵中,这样不仅会破坏战斗,连阵法都会被破掉的。 轰!一声巨震,整个九重天都摇晃不止,鱼儿可没有浪费这个绝佳的机会,就在梓玉君疯地似地质问洪天之时,他的寒光剑当即一挥,顿时,洪天的虚影化为灰尘,阵眼中的他,一口鲜血喷出! 梓玉君同时也被剑道之力震飞出去,两仪绝魂阵,七十二根旗子燃起熊熊烈火,鱼儿那一剑气余威,径直将一旁的天庭玉柱劈成两半,消失远空。 鱼儿和自寂,缓缓地从烈火中走到一块,他们的眼神,坚定而淡然。 “你们!”玉帝激动得说不出话来,此刻,他想淡定,他想他还是那个料事如神,掌控一切的玉帝,可现实,狠狠碾碎了他的美梦。 皇母、以众仙们纷纷看着鱼儿和自寂,他们表情各异,心思难测。 “大自在莫如来,三千梵音成梦呓,小家欢,逞高低,量尘埃万粒何皈依……” 正当鱼儿和自寂一步步毕竟玉帝之时,虚空中出现一个光点,佛语梵音不断在天穹流转,盘旋,无处不在地梵音,让整个世界都堕入了一种神秘,而有妙趣横生的境地。 被毁坏的天庭,破碎的玉石柱子,瓦砾,一片片好像被赋予了灵性般,自动悬起,慢慢回合,好像一切都回到没有被破坏之前。 虚空中的金色光点不断放大,最终,出现一座巍峨不见顶的金佛真身,他口中的梵音,就如道道无形净化之音,涤荡着所有人的内心。 忽而,一道金光从金身的掌心射出,直直映入皇母的眉心。 “屠浮七层,了尘缘无尽,渡厄成空,忘悲喜乐忧,凭一缕思欲,曳万载乾坤,醒来吧。” 皇母的身形慢慢变化,她褪去了锦衣凤冠,就如人间一凡妇道人家,慈爱的笑容,向自寂走来。 “儿啊,娘想你了。”她张开双手,把自寂紧紧拥抱。 “你,是我娘?”自寂神思回往,梦中多次的景象,在此刻,显得清晰无比,一股亲切的暖流融入身体,他与皇母紧紧拥抱在一起,这世间仿佛停止了转动,日夜星斗,乾坤鸟兽,一切都仿佛凝止于此刻。 惊呆!震撼!甚至无可言语。 这一刻,鱼儿不知该如何自处,这自寂,竟然是皇母的儿子,那他与梓玉君,与天庭,是何种关系? 他们相认了,看得出来,他们的泪水滚烫而热烈,这一幕,鱼儿也多么想拥有,哪怕,只有短短的一刻! “自寂,你本是本座的圆欲珠,在十万年前,趁本座讲经乏了的间隙,便从眉间逃蹿而出,钻进一位凡间妇人腹中,孕胎而生,而这位凡妇,便是在人间历劫的皇母,如今你已经历劫大圆满。 可怜皇母因你并非凡胎,而与你有隔世牵绊,而今行到桥头,一切归一,罢了,罢了。” 大自在如来说出“罢了”二字,从凡间大陆,飞来一颗珠子,轻轻地镶进自寂的身体,慢慢与他融为一体。 “是净欲珠!”鱼儿一眼便认出,这是众生庙的净欲珠。原来,这净欲珠与自寂本为一体,此刻,他们重新归一。 融合之后,自寂的身躯不受控制地慢慢消失,化为一颗金光流溢的珠子,落回到自在如来的眉间处,皇母也从凡间妇人,变回雍容华贵,母仪三界之尊。 “自寂!” 鱼儿的胸腔忍不住发出一声空嚎,可声音混响于喉间出,像一颗吐不出的痰,吞咽时才发现如此难受。 同是来向三界之主质问,没想到半途离去,皆因宿命如此戏谑。 “哈哈,哈哈哈。”他痛,他笑,他想哭,却无法泪流。 满天大神,从震惊,慢慢回笼至平静,本来以为玉帝已经是够多秘密了,没想到皇母也丝毫不逊色,连隔世牵绊尚存,可他们发现得太迟了,此刻,皇母已是真正的天道秉持,成为一个斩断一切尘缘的三界之母了。 呼!玉帝看着鱼儿的苦笑,心头猛然一阵轻松,他平静而自信,彻底恢复至一个唯一至高,让众神仰视的神采。 “敖鱼,你私自带魔,带人闯我天界,犯我天庭安宁,亦是搅乱三界秩序,你可知罪?” “呵呵,我不知罪,我知蠢,我蠢啊,不知你玉帝早已预知一切,我们三海,是不是就是你手中的玩物,想捏扁搓圆都可以。” 鱼儿的苦笑,终于在这一刻,笑出泪花来了,他的沮丧,他的无奈,本应淹没掉他所有的情绪,但不知为何,他还能发笑,一种痴傻般的笑意,让人看了都心酸不已。 “你说,是不是你挑起了东南两海之战,害死了章章?”鱼儿的脸从低沉中仰起,咬紧牙关质问玉帝。 “哈哈,敖鱼,东南两海,本就是水火不容,矛盾早已根深蒂固,就是朕不插手,最终也是二者存其一。” 玉帝略微沉思后,继续说道,“如果你是我,你会如何做?阻止?让你们握手言和?” “不管你如果巧言善辩,我今天就问你一句话,章章是不是你害死的?” 处境不同,身份不同,鱼儿无法理解和体会你这狗屁玉帝的责任,但章章若是应你而死,那就偿命吧! 鱼儿眉头深锁,此刻,他面对的是满天诸神,当初与自寂联手,也毫无把握,更何况独自一人,必定是九死必残,但这有何惧,这世上若是如此,活着便是痛苦,你改变不了,又不想承受,死是最好的选择。 看着鱼儿一副不惧生死,势必要和自己死磕到底的臭脸,玉帝非但没有发火,反而一脸讨好的笑意“若朕说,你的章章并没有死呢?” 玉帝侧着脑袋,试探性地问鱼儿。 “快说!你到底把她藏哪了?” 鱼儿离这玉帝老头距离不过一丈,鱼儿跨出一步,一把提起玉帝的衣领,此时的他,真是胆大包天,是真的胆比天大那种。 众神都看着他这一彪悍动作,流利如闪电,让一旁的守卫都来不及反应。大家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只等着玉帝发九天神威,看这敖鱼怎么死吧,竟然敢如此放肆。 可惜,玉帝只是用眼神示意一下,鱼儿慌忙将他松开:“对不起,我太冲动了。”鱼儿汗颜啊,当习惯了龙王,俨然忘了这儿是天庭,自己并不是最大的官,可以随便提人家的衣领子。 更何况,章章没死,下落何处?还得这个死老头开口。 “哈哈,敖鱼,朕果然没有看错你,你还记得在东海有一条紫纹白斑的小蛇吗?” “是你?” “是的,你的章章,朕已经帮他重凝灵魂,入人道轮回,现在正在凡间的某个角落。” “你肯告诉我,她的下落!” “别急,敖鱼,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是成为四海之主,这算是补偿你成就西海,助三界渡过天劫所付出的一切;二从这堕仙台跳下去,朕会引导你在凡界与你的章章相遇。朕希望你选择第一个。” “谢谢!” 鱼儿头也不回,一个俊跳,没入堕仙台中。 《天海情渊》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手打吧小说网小说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手打吧小说网!